承政院日记/纯祖/元年/正月
正月 | 二月 |
1月1日
[编辑]行都承旨南公辙〈坐〉。行左承旨申献朝〈坐直〉。右承旨崔献重〈坐〉。左副承旨金近淳〈奉命进去〉。右副承旨严耆〈奉命进去〉。同副承旨林汉浩〈坐直〉。注书金启温〈奉命进去〉一员未差。假注书尹鼎烈〈仕〉金迈淳〈仕直〉。事变假注书闵德基〈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上诣孝元殿,亲行正朝祭后,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庆宫、嘉顺宫,内阁、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大司宪单子问安。答曰,罔极。
○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庆宫、嘉顺宫,内阁、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大司宪正朝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南公辙曰,户礼换房。
○传于金近淳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右副承旨驰诣永宁殿,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崔献重曰,右承旨、同副承旨,分诣三角、木觅、汉江,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南公辙曰,岁首劝农纶音,令政院撰进。
○传于林汉浩曰,故领议政李宗城妻贞敬夫人沈氏,故判书赵曮妻贞夫人洪氏家,衣资岁馔,优数输送,令曹郞存问,领议政沈焕之,鹤林君焴,安春君烿,内外俱偕老,衣资食物,亦为输送,曹郞一体存问以来。
○传于林汉浩曰,宋知敦宁家,岁馔食物,倍数加送,令地方官存问后,道伯状问gg闻g事,下谕。
○注书金启温奉命进去,代以曺锡正为假注书。
○假注书赵庭和奉命进去,代以金迈淳为假注书。
○假注书曺锡正有頉,代以尹鼎烈为假注书。
○传于南公辙曰,夕上食当亲行,该房知悉。
○大王大妃殿传于申献朝曰,国荣之罪恶何如,而爵职自如云,宁有如许之事乎?追夺之典,斯速施行。
○以兵曹参议金观柱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林汉浩曰,只推,更为牌招。
○以兵曹参议金观柱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林汉浩曰,只推。
○左副承旨金近淳书启,臣承命驰诣宗庙,尊所奉审则无頉,祭物、祭井看审则精洁,祭器申饬洗涤,诸执事、进排官、佾舞工人摘奸,则皆无頉矣。臣则仍留享所,待将事后复命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右副承旨严耆书启,臣承命驰诣永宁殿,尊所奉审则无頉,祭物、祭井看审则精洁,祭器申饬洗涤,诸执事、进排官、佾舞工人摘奸,则皆无頉矣。臣则仍留享所,待将事后复命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公辙,以礼曹言启曰,太庙岁首展谒,例于岁翻后即为取禀,而自上方在谅暗中,不为取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公辙,以礼曹言启曰,景慕宫展谒,每于孟春孟秋取禀事,曾有定式,而自上方在谅暗中,不为取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公辙,以礼曹言启曰,制述文臣年满五十一岁人员,专经文臣年满四十一岁人员,依前例减下后,别单书入,而御览官案,亦为改修正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公辙,以礼曹言启曰,今年乃圣上即位之元年,自祖宗朝,即位元年,设科取士,寔是应行之彝典,而皆以增广设行矣。依此择日,行会中外,何如?传曰,允。
○南公辙,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无他推移之员,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公辙,以成均馆以行大司成意启曰,每岁末圆点准点人别单书入事,曾已定式矣。依定式,当年条准圆点儒生,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林汉浩,以兵曹言启曰,每年正月初五日朝参,例于元朝取禀,而取考《誊录》,则国恤三年内,朝参虽无停止之定式,亦无设行之前例矣。今番则何以为之乎?敢禀。传曰,既无设行之例则停止。
○林汉浩,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从事官四员内,尹命烈、尹光心、李德铉、金履恭,俱为差祭,今日省记,无以推移,依例以把摠代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礼曹启目粘连,牒呈是白是亦,向前增广诸科吉日时,依牒呈施行为白乎矣,日字迫近,诸道良中拨马知委,何如?判付启,依允。进士乡、汉城试初试二月二十日,生员乡、汉城试初试同月二十二日,文武科乡、汉城试初试三月十二日,杂科初试同月十五日,进士覆试同月二十七日,生员覆试同月二十九日,生、进放榜四月初九日卯时,文武科覆试同月十二日,文武科殿试同月二十一日,文武科放榜同月二十八日辰时,杂科覆试五月初二日,杂科放榜同月二十六日卯时。
○前持平李东万疏曰,伏以仙寝永閟,岁色垂穷,伏惟我圣上终天之慕,拊时之恸,益复罔涯。呜呼,今日殿下之所可阐明而使群下者,惟此义理而已,群下之所可对扬而事殿下者,亦此义理而已。猗我先大王临御二十五年之苦心血诚,惟是阐明义理,扶植伦纲,终始秉执之确,撑亘宇宙,前后剖析之教,炳朗日星。至于五月三十日,屡万言筵教,劈破头䐉,洞析忠逆,必欲使环东土数千里之内,为赤子而尽化龙蛇,率苍生而得免禽兽,俾各自首而自明,咸与会极而归极,则为今日臣子者,固当革心改图,率教归化之不暇,而阅了几个月日,终无一人陈暴,臣分之灭绝,已无可言,世道之忧叹,尤当如何?丕惟我慈圣殿下,以女尧神圣之德,赞周成初元之治,追先王之志事,轸世臣之全保,又于今月十八日,诞继五晦之筵教,益阐万世之大义,逐段开释,明示臣邻,又使顽者知惧,懦者知怯,各自首实,偕底大道,则猗欤,丁宁恳恻之教,有足以感豚鱼泣鬼神,而侧听屡日,凶顽自如,义理将至于晦塞,伦纲将至于盭绝。噫,今日朝廷,有台阁乎否乎?幸赖慈旨诞颁,罪人斯得,几晦之义理,将得以复明,几坠之伦纲,将得以复振,神人之愤,庶可少泄,而第念凶魁之党与不锄,妖窟之阴谋复炽,则枝上生枝,种下生种,将不免滋蔓难图之忧。思之及此,宁不凛然?噫,彼李羲甲,则本以凶逆之亲属,罔念先大王为乃父生成之泽,据京潜图,历骤四道之雄藩,逐日绸缪,阴附一边之凶徒。郑尚愚则性本妖邪,济以狼毒怂恿乃叔,妆出壬子夏之悖疏,谋害士流,甘作沈乐洙之血党。金履度则衅累何如,而偏被拂拭之恩,不思报效之道,仇视清议,甘心死党,角胜之形迹毕露,背驰之情节莫掩。此非但通朝之所共知,抑亦为举世之所指目,则如此之辈,不可置之辇毂之下,宜置屏裔之典,以示不与同中国之义矣。臣官非执简,迹嫌越俎,而愚忠所激,终难泯默,不避猥越,敢犯渎扰,惟圣上恕其罪而垂察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已下慈教矣。
○辛酉正月初一日子时,上诣孝元殿。朔祭及正朝祭亲行入侍时,行都承旨南公辙,行左承旨申献朝,右承旨崔献重,左副承旨金近淳,右副承旨严耆,记事官金启温,假注书赵庭和,记事官李存秀、洪奭周,原任直提学徐鼎修、尹行恁、郑大容,原任直阁金勉柱,以次侍立讫。时至,左通礼跪启请行礼。上具衰服,出斋殿幄次,赞礼前导以行。上入孝元殿大门东夹门,由东阶陞诣板位。赞礼跪启请跪,俯伏哭。上跪俯伏哭,在位者皆俯伏哭。赞礼跪请止哭兴,四拜兴平身。上止哭,行四拜礼讫。执礼曰,行奠弊礼。上诣尊所东向立。执尊者举羃,献朝酌郁鬯,献重以瓒受郁鬯。上入诣灵座前,北向立。赞礼跪启请跪。上跪,在位者皆跪。公辙奉香,耆奉炉跪进。赞礼启请三上香。耆奠炉于案,献重奉瓒跪进。赞礼启请执瓒,灌地讫。献朝受瓒,还置于尊所,献重奉币篚跪进。赞礼启请执币献币。上以币授耆,尊gg奠g于灵座前。上出户,降复位。执礼曰,行初献礼。上诣尊所东向立,执樽者举羃,献朝酌醴齐,献重以酌受酒。上入诣灵座前,北向立。赞礼启请跪。上跪,在位者皆跪,献重以爵跪进。赞礼跪启请执爵献爵。上以授献朝,奠于灵座前。赞礼启请俯伏兴,少退跪。大祝李象谦,进灵座之右,东向跪,读祝文讫。上出户降复位,亚献官领议政沈焕之,终献官左议政李时秀,以次献爵如仪讫,降复位。赞礼跪启请俯伏哭。上跪俯伏哭,在位者皆俯伏哭。赞礼跪启请止哭兴,四拜兴平身。上止哭,行四拜礼讫。大祝纳神主如仪,仍诣望燎位。大祝捧币燎于坎。赞礼启礼毕,仍前导以行。上还由东夹门以出,仍入斋殿幄次,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辛酉正月初一日申时,上诣孝元殿。夕上食亲行入侍时,行都承旨南公辙,行右承旨申献朝,同副承旨林汉浩,假注书金迈淳,记注官金景焕,记事官李存秀,以次侍立讫。时至,左通礼跪启请行礼。上具衰服,由斋殿,出殿门诣版位。引仪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仪唱止哭兴,四拜兴平身。上止哭,四拜兴平身,仍诣神位前。左通礼启三上香。公辙奉香,汉浩奉炉,三上香讫。左通礼启请执盏献盏。献朝等执盏讫,上还复位。引仪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仪唱止哭。上止哭。左通礼导上还斋殿,诸臣以次退出。
1月2日
[编辑]行都承旨闵台爀〈未肃拜〉。行左承旨李翊模〈坐直〉。行右承旨申献朝〈坐〉。左副承旨崔献重〈坐〉。右副承旨严耆〈坐〉。同副承旨林汉浩〈坐直〉。注书金启温〈病〉一员未差。假注书尹鼎烈〈仕〉金迈淳〈仕直〉。事变假注书李箕渊〈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王大妃殿进御加味参橘饮,自明日停止事,榻前下教。
○严耆,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林汉浩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申献朝启曰,同敦宁韩用铎,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申献朝启曰,三品官之无得过三日,循例请牌,曾有饬教,而敦宁都正高廷宪,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事体所在,诚极未安,从重推考,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申献朝启曰,即者检阅洪奭周,谓有情势,陈疏径出,原疏才已退却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林汉浩启曰,即者检阅李存秀,谓有馆规,陈疏径出,原疏才已退却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林汉浩启曰,即伏见全罗监司金达淳宪书祗受状启,则承旨名字,漏落不书,臣之曚然捧入,不胜惶悚。原状启还下送,使之改修正上送,而该道臣,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严耆启曰,事变假注书闵德基,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闵德基改差,代以李箕渊为事变假注书。
○林汉浩启曰,即者义禁府都事来言,时囚今日内捧供事命下,而同义禁兪汉谟、尹长烈病不进,同义禁尹东晩差祭,只有判义禁李祖源一员,不得备员开坐云,同义禁兪汉谟、尹长烈,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林汉浩启曰,同义禁兪汉谟、尹长烈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时囚今日内捧供事,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不即举行,事甚未安,并更牌招,以为备员开坐之地,何如?传曰,并许递,令该曹口传差出,过斋后即为开坐。时囚姑为保放。
○吏曹口传政事,以金羲淳、徐滢修为同义禁。
○申献朝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应资老人加资下批政事,取禀。传曰,当日为之。
○申献朝启曰,明日社稷祈谷大祭传香,礼房承旨当为斋宿,而左副承旨金近淳,才已颁资出去,即为牌招,何如?传曰,与都承旨许递,今日政差出。
○大王大妃殿,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开宁县监金在昌,畿邑勿拘,相换。
○吏曹启目粘连,启下是白有亦,观此江原监司李鲁春状启,则以为淮阳府使白师訚,既已年满七十,令该曹禀处亦为白有卧乎良,守令之年满七十者,在法当递,改差,何如?判付启,依允。
○有政。吏批,判书尹行恁进,参判曺允大病,参议未差,行右承旨申献朝进。以闵台爀、李翊模为承旨,朴宗辅为工曹参议,李益运为同春秋,徐迈修为司宰提调,洪受浩为兵曹正郞,郑来重为禁府都事,兪汉宰为义盈主簿,李恪儒为东部都事,李敬五为淮阳府使,兼执义申绚单付上护军,洪檍今加辅国,副护军曺命业、白仁焕已上折冲,今加嘉善,绫州牧使梁周翊今加嘉善,行护军金箕衡、安宗裕、李宗渊、金汉升、李庆麟、金应寿以上今加嘉义,副护军韩宗万、金梦柅、林元浩、申宅权、林芝秀、金圣彬、闵愿、吴廷佐以上今加嘉善加资事承传,故儒生韩𨱎赠执义,涅臂讨逆,至死靡悔,亚宪赠职事承传,开宁县监金在昌,高阳郡守李晩祥相换。
○再政,以李寅采为副校理,南公辙为户曹参判,知春秋李益运单付。
○兵批,判书李祖源进,参判金羲淳病,参议金观柱病,参知朴吉源入直,同副承旨林汉浩进。以南有宪为五卫将,李亨谦为训炼判官,李基宪为文兼,权一恒为武兼,同知安斗弼、金万昌、卢光益、郑庆先、朴赞斌、金厚弼、李震起、朴时雨、金奉允、金万贵、朴守官、崔世建、权龙伊、吉世雄、赵佑己、金斗三、吴希兴、金德三、沈仁九、尹万方、徐厚太、金万世、朴贵永、李遇得、金振兑、赵昌世、申代平、尹命伊、金仁岳、金振泰、尹师瞻、李承彬、金斗辉、李俊兴、李仁基、崔尚友、郑始京、郑馥龄、李相虎、黄道清、朴德秀、金鼎九、张致敏、林万伊、金斗日、咸点伊并单付护军,白师谨副司直,高宅谦、朴瑞源、姜文会、闵庆世、金孝秀并单付。
○再政,以元永象为宣传官,护军南公辙,副护军金近淳并单付。
○申献朝启曰,明日社稷祈谷大祭传香,礼房承旨当为斋宿,行左承旨李翊模,所当请牌,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传于李翊模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
○以检阅洪奭周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翊模曰,只推。
○以掌令李安默,持平赵恒存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林汉浩曰,只推。
○执义韩兴裕,持平李重莲,献纳李东冕启曰,臣等俱以庸陋谫劣之姿,本不合于清朝耳目之任,而日前忝在馆职,联陈短箚,敢效沬饮之忱,粗伸阐明之义。噫,臣等所执者义理也,所言者惩讨也。今番诸贼之出于疏启者,此特枝叶,而根柢则固自在,所谓根柢,即洪乐任是也。渠之处地何如,负犯何如,而尚今戴头于覆载之间者,特蒙我先大王包荒之德,全保之恩也。苟有一分人心,则固当严畏蹙伏,自处之不暇,而乃反啸聚徒党,仇视国边,诪张凶论,背驰义理,贯盈之罪,无非干犯某年,昼宵之经营,必欲疑乱典礼,不逞之徒,视以奇货,冒利之辈,看作密迳,人心之诖误,世道之陷溺,容有极哉?今若锄草而不除其根,治肿而不去其核,则滋蔓之势,渐至难图,内溃之忧,终致难医。相箚之封还,已不胜抑郁,而慈教之全恩,死不敢奉承,此臣等所以明目张胆,不欲与贼俱生者也。及承批旨,不惟不赐允兪,并与原本而不下,此莫非臣等诚意浅薄,不能见孚于君父之致。臣等惭悚之极,无地自容,忽于除夕享班,伏奉见职除旨,不得不章皇出肃,而职名虽改,情势则自如,因仍蹲冒,断无是理,即当引避,而适赴享役,今始来避,所失尤大,以何颜面,其敢一刻晏然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等之职。答曰,勿辞,亦勿退待。
○劝农纶音。王若曰,春者一岁之首也,王政于是乎始,而民事有不可缓矣。周官之布和,汉诏之施惠,盖以是为重。矧惟我先大王,每当三元之日,特降十行之纶,董饬我臣工,轸恤我黎庶,丁宁恻怛之圣意,宏覆广被于环东土数千里,迄为二十四年之春,而近年以来,尤勤圣念,诞告于都鄙之臣,博采于刍荛之言。凡有紧要于农政者,使之无隐毕陈,至于堤堰之修筑,农粮之助给,靡事不举,罔细或遗。一雨一旸,常关圣虑,社坛祈谷,必亲圭璧,斋居默祷,对越上帝,跬步造次,罔有少懈,此予小子所尝承聆而仰睹者也。于焉之顷,已成邃古,以予冲幼之龄,新承艰大之业,岁籥倏改,盛德在木,惟今日践位而行事,监先而遵宪者,顾不在是欤?盖闻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如欲保民而裕国,莫先于稼穑之知务矣。豳风之诗,备述稼穑之艰难,而要其义则不外乎一豫字,渍种豫而后,可期其坚好之实矣,庤镈豫而后,可责其耘耔之勤矣。馌亩之具,筑圃之节,莫不豫为之备,而其所以董饬作兴之者,则有司责耳。顾今青阳载回,农正告祥,东作之期不远,骏发之功将始,及今以服田力穑之方,率诱我民庶,然后始可望其自天降康,贻我来牟,国而有高廪之休,民而有含哺之乐,同我太平。由今伊始,咨尔方伯居留之臣,州府郡县之长,须体敷心之谕,克思字民之道,凡于劝农之际,悉心殚诚,或给种粮以助其不足,或修堤堰以备其不虞,不亟役以夺其时,不闭籴以妨其务,勤勤孜孜,劝之用休,一以对天时而视民利,毋替我如伤若保之意也。於戏,今日即予践阼之初元也。承流牧民之官,皆我先大王左右服事之臣也,缘亩食土之类,皆我先大王昕夕怀保之民也。听我体先王诞敷之谕,则岂不有感于心乎?深惟祈天永命之本,亶系于发政而施仁,自今年获我天佑,藉我民力,得致大有之庆,邦其永孚于休者,惟在大本之先务其可忽诸,故玆诞告,咸须知悉。行左承旨申献朝制进。
○林汉浩启曰,执义韩兴裕,持平李重莲,献纳李东冕,避嫌承批之后,不为传启,直为出去,事甚未安,并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李翊模,以吏批言启曰,侍从臣父年七十人员,每于岁首抄启加资事,载在法典矣。侍从臣父年七十人员,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翊模,以吏曹言启曰,东部都事徐有声呈状内,矣身素患痰癖之症,当此换节,一倍添剧,时日之内,万无起动之望,斯速入启递改云。其身病既如是沉重,则不可强令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严耆,以备边司言启曰,因黄海道暗行御史闵命爀书启,兵使安橚,水使李长喆罪状,有自庙堂更为禀处之命矣。即见其书启,则兵使安橚,以各仓捧籴,谷簿紊乱,色落太滥,怨声载路为辞,水使李长喆,以防船什物,抛置朽伤,松禁太疏,渐至童濯为辞。身为帅臣,蒙不察饬之状,诚极骇然,所当令该府拿问勘罪,而见今两西,荐经支敕,迎送之弊,在所轸念。关西诸守令,既因慈教,并从轻勘,则今于海西,不宜异同,并姑从重推考,更观来头,复或如前因循,则随所现,施以加倍之律,断不可已。仓簿之紊乱者,战器之朽钝者,松政之疏阔者,并为惕念修举,无抵重罪之意,为先严饬,何如?传曰,允。
○严耆,以兵曹言启曰,五卫将朴履焕,庆熙宫卫将范庆文,俱以身病猝重,时月之内,无望供职,呈状乞递。轮番之任,不可待其差复,并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严耆,以壮勇营言启曰,户曹辛酉一年所用,令壮勇营划送事,命下矣。该曹用下之多寡,自本营有难预度,令度支参酌报来,次次所用事,分付,何如?传曰,允。
○林汉浩,以义禁府言启曰,前判书李在学,前参议沈象奎窜配事,承传启下矣。李在学,平安道嘉山郡窜配,而以承传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都事,押送配所。沈象奎,咸镜道洪原县窜配,而亦以承传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书吏,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
○林汉浩,以义禁府言启曰,副护军李羲甲,前承旨郑尚愚、金履度窜配事,承传启下矣。李羲甲,庆尚道柒原县,郑尚愚,平安道郭山郡,金履度,全罗道灵岩郡并窜配,而以承传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书吏,押送于各其配所,何如?传曰,允。
○林汉浩,以义禁府言启曰,政院启辞批旨内,时囚姑为保放事,命下矣。时囚罪人洪达三、李健秀等,姑为保放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同敦宁韩用铎疏曰,伏以履新元正,躬奠閟殿,抚时物之易嬗,增圣慕之罔极,区区下情,尤不任瞻天悲结之至。仍伏念臣向叨喉司,颠迷失职,自速大戾,竟逭重勘,衔恩愧罪,尚切恐懔,而翩然华诰,不日有陨。以臣为同知敦宁府事者,双擎感惶,宜即趍肃,而第臣本无敦宁,法不当行公,召牌之下,承膺无路,玆敢不避烦猥,冒陈短章。伏乞圣明,亟命有司,照例递改,以存公格,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疏辞下该曹,禀处。
1月3日
[编辑]行都承旨闵台爀〈缘故〉。行左承旨李翊模〈奉命进去〉。行右承旨申献朝〈坐直〉。左副承旨崔献重〈牌不进〉。右副承旨严耆〈坐直〉。同副承旨林汉浩〈缘故出〉。注书金启温〈病〉一员未差。假注书金迈淳〈仕〉尹鼎烈〈仕直〉。事变假注书李箕渊〈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申献朝启曰,行大司宪李敬一,执义韩兴裕,持平李重莲、赵恒存呈辞,掌令洪光一在外,李安默未肃拜,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申献朝启曰,左副承旨崔献重,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翊模曰,礼房承旨驰诣社稷,奉审摘奸以来。
○以左副承旨崔献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申献朝曰,只推。
○行左承旨李翊模书启,臣承命驰诣社稷,坛上奉审则无頉,祭物、祭井看审则精洁,祭器申饬洗涤,诸执事、进排官、佾舞工人摘奸则皆无頉矣。臣则仍留享所,待将事后复命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申献朝,以礼曹言启曰,昨年四月二十日诸承旨持公事入侍,大臣、备局堂上追后引见入侍时,礼曹判书李晩秀所启,见今式年监试在前,臣曹将修入科举事目矣。向日庭试,适当千一大庆,八方观光,至于十万其数,场屋纷沓,势所使然,而或认以科规之稍解,则大非朝家之本意,日前弛张之教,实仰圣念之及此,而从前科场之不严,即有司之责,何可每每仰烦饬教乎?监试照讫讲,载在《大典》,此而能修明,则实为严科场之要道,第因每式捧讲之临时设行,应讲儒生,一齐坌集,匆急了当,全欠严明之意,年前以讲期定,期定限事,收议大臣,未及停当矣。自今式,京外照讫讲,皆令科前三四朔开讲,而如是则儒生辈或有观望迁延,开讲初绝罕来赴,临科后始为齐到之虑。自开讲至撤讲,预为定限,如有法典所许有实故不得即趁者,依陈试例呈于照讫所,受公文追讲,此外过限者,一切勿许。试官则不必以四馆官员差出,以成均馆久任郞厅三员及四学教授,轮日分进于泮宫,随到随讲,严其规而宽其限,俾无草率错杂之弊。诸道则毋论文、荫、武,令各邑守令捧该邑儒生之讲修成册,送于京试官处,愿赴汉城试者,亦令该邑捧讲,道臣收聚成册,报于臣曹,自臣曹移送照讫所,详细考准,始给帖文,而或有乡儒之前已上来,难于往还者,呈于照讫所,许其赴讲。入门时禁乱官考察帖文等事,各别申饬,而随从写手之冒持帖文者,如或现发,当初捧讲之照讫试官及各该守令,从重论勘。诸道越讲成册收送时,落讲儒生姓名,亦为一体录送,以为凭考防奸之地。照讫捧讲,自有法式,而前此试官,或帖出疑义于原章之外,或出题而试其制述,务欲尚严,反损试体,此后则只以能通音吐及原章文义者,为越讲之准的事,严饬试官。以臣所奏,出举条知委中外,使应讲儒生咸知惕励,无或犯科,似合事宜,而开讲、撤讲期限,不可无一定之颁令。臣意则京中及近道,自闰四月初一日开讲,至七月初十日撤讲,远道则闰四月初旬内开讲,至七月初十日撤讲,则似为便好,下询大臣处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领议政李秉模曰,弛而不张,文武不为,向读弛必有张之教,不胜钦诵。今此礼堂所奏,实为对扬明命,修举旧章之道,而捧讲之定限,可防临期杂遝之弊,臣无容他议矣。左议政沈焕之曰,申修讲法,以严科规,实合时措之义。今此礼堂所陈监试照讫之式,损益旧章,节目详备,以此诸条,颁令于京外,严饬遵行,似为实效矣。右议政李时秀曰,严其规以杜乱杂之习,宽其限以除纷遝之弊,预颁京外,咸使惕励,实合修明之道,臣亦无他议矣。上曰,第试之事,命下矣。今番增广监试照讫讲诸般法规,谨当依此举行,而科前日字,既不满五十日,则开讲、撤讲之三四朔为限,今无可论,京中则自今初六日为始,成均馆久任郞厅三员,四学教授,分所设场于泮宫,逐日捧讲,至二月十五日撤讲,诸道则以关到日为始捧讲,随其试所程道之远近,量宜撤讲之意,知委京外,何如?传曰,允。
○吏曹启目粘连,观此同敦宁韩用铎上疏,则以为臣本无敦宁,法不当行公,亟命有司,照例递改亦为白有卧乎所,既无敦宁,则揆以公格,似当许递是白乎矣,宰臣所带递仍当否,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付启,依回启施行为良如教。
1月4日
[编辑]行都承旨闵台爀〈病〉。行左承旨李翊模〈式暇〉。行右承旨申献朝〈坐直〉。左副承旨崔献重〈坐直〉。右副承旨严耆〈坐〉。同副承旨林汉浩〈牌不进〉。注书金启温〈病〉一员未差。假注书金迈淳〈仕〉尹鼎烈〈仕直〉。事变假注书姜应一〈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李秉模,行右承旨申献朝启曰,节届春元,圣慕惟新,伏未番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严耆启曰,行大司宪李敬一,执义韩兴裕,掌令李安默,持平赵恒存牌不进,掌令洪光一在外,持平李重莲陈疏入启,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严耆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申献朝启曰,同副承旨林汉浩,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崔献重启曰,即者修撰李敬参,以其亲病,陈疏径出,原疏才已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大王大妃殿,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明日次对,退定于再明日。
○传于崔献重曰,下直守令留待。
○传于崔献重曰,下直守令入侍。
○备忘记,吉州牧使李晩远,茂山府使尹孝俭,西北佥使李昌润下直,各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部赐给。
○严耆启曰,吉州牧使李晩远,资是嘉善,而密符单子中,误以通政书入,臣之蒙然捧入,不胜惶悚,而原单子,改付标以入,而当该注书,所当重勘,而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拿处。
○以李箕渊囚单子,传于严耆曰,分拣放送。
○李箕渊拿处,代以姜应一为事变假注书。
○严耆启曰,奏御文字,何等审慎,而去十二月朔篆文科次榜目,有此误书,臣之蒙然捧入,不胜惶悚。原榜目,改付标以入,而当该注书所当重勘,而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拿处。
○以金迈淳囚单子,传于严耆曰,分拣放送。
○以镇川县监柳明观拿处传旨,传于严耆曰,分拣。
○严耆启曰,即者义禁府都事来言,时囚过斋后即为开坐事,命下矣。今已过斋,保放罪人李健秀,当为还囚捧供,而判义禁李祖源,同义禁尹东晩,俱有身病,同义禁徐滢修未肃拜,只有同义禁金羲淳一员,不得备员开坐云。判义禁李祖源,同义禁尹东晩、徐滢修,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严耆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执义韩兴裕,掌令李安默,持平赵恒存,献纳李东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严耆曰,只推。
○申献朝,以吏曹言启曰,国荣追夺官爵,乐洙追削官爵事,命下矣。所授告身,并依例收来烧火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申献朝,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阙直,事甚未安。修撰张锡胤,副修撰李象谦、吴翰源,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校理金会渊、安廷善,副校理李寅采,一体牌招,何如?传曰,允。
○严耆,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局))别将梁埉,身病甚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严耆,以义禁府言启曰,保放罪人李健秀,还囚捧供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禁府启目,厚州前佥使李健秀原情云云。问目内辞缘,泛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曾经阃帅勿为请刑,载在《大典通编》,议处,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珍岛前监牧官黄井彦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
○正言严思彦启曰,罪人克观,以妖任之同气,凶谋逆节,烂漫同参,严讯之下,抵赖不服,未克究核,未及承款,王章莫伸,舆情莫泄。请金甲岛为奴罪人克观,更令王府,严鞫得情,快正王法。逆贼尚鲁,即是千万古所未有之剧贼,而孥戮之典,既施旋寝。噫,此贼之未伏王章,径自殒毙,已极神人之愤矣。假使此贼顽然尚在,则千剐万斫,不足以惩其罪,孥之戮之,在法当然。凡系祖宗朝金科玉条,犹或随时变通,则今此追孥之禁,自近年断然定行,守之太固,致使应行之律,不得施于此贼,万有一日后恶逆之如尚鲁穷凶者,抵赖不服,顽忍径毙,则孥戮之法,其将不施乎?罪在罔赦,事关后弊。请逆贼尚鲁,亟施孥戮之典。噫,世道日下,人心渐溺,至于姜彝天辈出而亦一变怪也。姜彝天则本以妖邪之性,薄有啁啾之技,剽取稗官浮淫之辞,幻出市徒佻儇之态,招诱远近而或以术艺相衒,纠结党与而辄以标号相加,骗取货物,旨意闪忽,假设荒怪之事,煽动妖诞之说,而敢于显露之馀,反为拔足之计,前后情状,节节狡慝,而如金履白诞妄阴邪之类,又从以趋附使令之不暇,托为师弟而传播邪说,诱引徒党而怂恿奸计,京乡焉出没而甘作伥鬼,昼宵焉绸缪而听其指嗾,其他至妖至邪之情,殆有浮于彝天。至于金鑢,本以憸邪之徒,投入妖阴之薮,招呼容接,烂漫同归,往复𧬈訾,视若同胞者渠,去来和应,互相连肚者渠,及夫发告之共议,益见情迹之莫掩,与彝天一而二二而一者也。惟我先朝,大明中天,物无遁形,而特推欲并生之化,俾跻咸与新之域,乃有酌处之命,而第念渠辈,虽是幺麽白徒,而亦簪缨之裔也。其诐淫之所渐染,心术之所陷溺,始若诱人而餂货,转至捏妖而煽讹,一此不止,实有方来难言之虑,在圣人辟以止辟之政,决不可不严杜其渐,以示生道杀人之义,不由王府,径付秋曹,揆以狱体,极涉疏虞,且未及穷核,遽已发配,妖党何以知畏,民志何以底定?请济州牧定配罪人姜彝天,黑山岛定配罪人金履白,庆源府定配罪人金鑢,亟令王府拿来,设鞫严问,快正典刑,其馀徒党,亦令严鞫处断,以折奸萌。德相、尚喆、国荣、九宗四贼,无非极逆大憝,罪关宗社,而台阁传启,积有年所,王章未伸,舆愤愈切,何幸先大王严惩讨明义理之圣念,廓挥乾断,特降允兪,而传旨未及颁下。此乃先朝既成之命,未卒之志也。今当新化休明之日,不可使凶孽逆种,晷刻偃息于覆载之间。请亟下四启传旨,令攸司即速举行焉。逆鏔罔赦之罪,已悉于前启,今不必更事胪列,而幸赖我慈圣殿下廓挥明断,特施正法之典,举国弸塞之冤愤,可以少泄,而今既决案正法,则孥戮之法,便是应行之典。请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逆医命吉之未伏法径毙,已是失刑,而诸子散配,乍有成命,旋即还寝。逆吉之未施王章,尚切舆情之抑郁,并与其子属而偃处城𬮱,殆若无故者然,此岂复君仇讨国贼之义乎?请命吉诸子,依前下教,施以散配之典。噫嘻,痛矣。今番岭狱干犯诸贼,孰非可核,而其中权龙度之招,以为与时景酬酢,以医官已被台启,蔡承旨弘远亦为上疏请鞫云,逆景抵金行久书,有曰邑中武弁之自京来者,言蔡弘远陈疏请鞫医官云。所谓武弁,即张羽成也。羽成之招,虽为发明,逆景之书,既已绽露,贼招贼札,若是丁宁,则传说于逆景明白无疑。且弘远之疏,只是请鞫医官,则逆医之请讨,乃是一国之公愤,弘远之疏,必无掩讳不呈之理,而今此诸贼之传说,莫不藉重于弘远,则其间必有苗脉,渠辈亦必有闻处,则此事之究核,只在于此二贼,明矣,不可以已结之案,置而不论。请放送罪人权龙度、张羽成,亟令王府,拿鞫得情。噫嘻,痛矣。今番岭贼之其所驱率,虽曰锄耰棘矜之徒,而其中李戒国、刘用孙、金金乭三汉,俱以凶逆奴属,被其诳诱,受其指使,胁驱村丁,自作前茅,半夜官门突入跳踉者,已极凶狞,而贼魁凶言,无难传说于推核之时,看作能事,节节顽恶,论其罪犯,决不可以岛配远窜而止。请绝岛为奴罪人李戒国、刘用孙、金金乭,亟令王府,快施典刑。噫嘻,痛矣。李漌之罪,可胜言哉?渠以虮虱之贱类,又为枭獍之亲属,其所负犯,宜被大戮,而以天地好生之德,不加之诛,投之有北,保活性命,殆将三十年所,则固宜衔恩感德,罔有他意,而乘举国哀遑之日,挟营门曲护之力,恣意跳出,直入京师,阅月留滞,略无顾忌者,其凶顽狞慝,已无馀地,而身拘王狱,私书公行,至发于该府之草记,而其绸缪指挥,必有其人。且书中所谓勿为杂谈云者,所谓杂谈,虽未知何等说话,而恐其吐出丁宁申嘱者,其间必有情节,不可加刑发配而止。请拘囚罪人李漌,严鞫得情,施以当律,私书往复之人,一一查出,施以刑配之典。今番处分之后,国是大定,凶徒逆党,几尽距脱,而章甫之中,亦有罪恶之最著者,即金锺健、李义容是已。金锺健则以逆鲁之亲属,敢生翻覆掉脱之计,尽卖逆家庄土,以累万金财货,缔结匪类,潜通幽阴,经营排布,至阴且惨。《明义》一部,昭揭日星,而谓可以翻案,典礼大义,守如金石,而谓可以图成,瞬目于隐暗之中,鼓舌于白无之地,渐染诖误,不知为几人,而甚至于指嗾蒙无识之朴宗岳,惨劾仗义理之人而极矣。论其前后罪恶,则渠岂可暂容于天地之间乎?李义容则以乐任之姻属,常怀怨国之心,昼宵揣摩,专事眩乱义理之计,出没京乡,潜煽矫诬圣躬之说,辇毂之下,畿、湖之间,使人心波荡,士趋岐贰,只知有贼边而不知有国家者,莫非如义容辈所诪张者也,而隐然凭恃后日,藉卖当世,故如金憙者,倚若长城,看作奇货。稠人广坐,肆发无罪之说,相府荐剡,至登经明之称,其绸缪密勿,将欲何为。倘非先大王日月之明,觑破其奸窦,则世道之得有今日,亦未可信。言之及此,岂不凛然而寒心乎?如此宵小狡猾之类,决不可与之同中国。请金锺键、李义容,并施绝岛定配之典。答曰,不允。末端五件事,亟停勿烦。金锺键、李义容事,宾对,当询大臣处之。
○大司谏李义凤疏曰,伏以皇天不吊,我先大王奄弃臣民,仙寝永閟,岁籥已改,伏惟我圣上出天之孝,拊时之痛,益复罔涯。仍伏念臣自释褐之后,偏蒙我先王不世之恩,出入讲筵,积有年所,华诰频降,擢置贰卿之崇班,珍剂屡颁,得保一缕之残喘,恩重河海,报蔑丝毫,遽遭天崩之痛而未遂下从之愿,鸟啄兽饮,忍遣时日,臣之冥顽,吁,亦甚矣。臣于此际,伏奉薇垣除旨,病且邻死,虽不省户外事,而槪闻惩讨之举,实自邻、翼二贼而始矣。台启合发,而尚斳允兪之音,相箚体重,而至有封还之命,声罪虽及于党与,而显戮未加于窝窟,以至国论岐裂,乱逆层生。此非一朝一夕之故,实由于义理堙晦之致,惟此义理,即一部《明义录》是也。惟我先大王,以天纵英睿之姿,体圣人精微之义,权衡之际,轻重得中,渊鉴之下,锱铢莫逃,阐明义理,昭如日月之悬,劈破奸萌,震如雷霆之威。临御二十五年之间,一初清明之治,久而益验,一言一动,垂之为百王之则,一政一令,发而为万物之睹,永有辞于天下后世,则夫孰敢滓秽于太清,而惟彼一种不逞之徒,潜养祸胎,自干天诛,传身护法,遂成逋逃之薮,深根固蒂,莫杜坚冰之渐,至于今番逆节之绽露而极矣。近者惩讨之章,只论党与而反舍窝窟,是本末倒置也。若就邻、翼之窝窟而言之,即乐任是也。噫,彼乐任,以麟汉之亲侄,为相简之死友,团聚而伺衅,酝酿而闯发,奸毒之计未行而狼怒之意益肆。千妖万恶,已载于《明义》之笔,阴谋秘计,莫掩于翔云之招,则尚今偃息于覆载之间,乃是失刑之大者,而渠敢出没郊埛,啸聚党与,干犯大义,而反生翻覆之计,诳惑人心,诱以利害之说。踪迹跪秘,脉络贯通,如困兽之反噬,如恶草之复生,其流毒之害,将至于国不国而人不人。思之及此,宁不凛然?呜呼,昨年五晦之筵教,即阐《明义》之笔法也,腊月十八之慈教,即明先王之遗意也。𫓧銊之饰威,表里乎《鲁经》,魑魅之奸状,昭森于夏鼎,于是乎我先王莫严莫重之义,至精至微之心法,真可以建天地而不悖,质鬼神而无疑,则凡有血气之伦,孰不奉读而血涕,而其奈枭肠不悛,狼性愈肆。虮虱之辈,感其喣嚅之惠,蚍蜉之援,怯于威势之驱,煽动讹言,力战公议,将使半世衣冠,率入于夷狄之域,其为世道之祸,诚非细故。惟彼有邻,本以衅累之踪,济以阴邪之性,甘付丙申之贼党而倡出宗厦复出之说,酝成丙午之祸本而遥述国荣至凶之计,卖宠恃权,敢作自己之威福,党同代gg伐g异,坏了清朝之正议。奴颜婢膝之徒,颐指而气使,绸缪焉相谋,烂漫焉相通,先朝筵教之后,终无一毫革面之心。从古以小人之腹,换凶逆之肠者何限,而岂有如有邻之至奸绝悖者乎?履翼则异身同肠,包藏祸心,发言行事,专事戾气,立帜逆边,做出悖疏,始焉阴构而潜伺,终乃狂叫而乱嚷,筵教之下,犹不自首,静摄之候,由此添剧。今日北面之臣,莫不欲血饮而手磔,则论其罪恶,万戮犹轻,治逆之法,若不先治其窝窟,则种下生种,寔繁其徒,将至滋蔓难图之境,恐无国是底定之期。慈旨虽以全恩为教,而大义所关,不可以恩而掩义。臣请台章之允从,先自乐任始,有邻、履翼,亦不可窜配而止,亟允台启,以伸舆愤,其馀党与之濡染者,亦加当施之律,俾知惩畏之方。猗欤,盛哉。先大王矫俗二字之训,即筵教中第一义也。矫者,矫革而厘正也,俗者,世俗之诖误也。其辞虽婉,而严于《阳秋》之笔,其旨虽微,而炳如昏衢之烛。大圣人辞教浑厚之中,义理明正之辨,可以一变浇薄之世道,挽回雍熙之至治,斯岂非我圣上所当继述而阐明之者乎?伏闻圣上,方讲《中庸》。圣人之达孝,莫先于继志述事,况我先大王未卒之志事,实是千古忠臣志士之所可掩泣者。今当殿下嗣服之初,惟先王之志事,善继而善述,则太平之治,可以复睹于今日,盘泰之安,可以永奠于万世,伏愿殿下懋哉。延接文学之士,讲论经史之书,召对法讲,既有应行之例,臣今于惩讨之章,不必赘陈腐之谈,而学有口耳之学,学有身心之学,实德实行,笃志力践,方是实学,虽圣性得之,圣益圣焉。臣以垂死之喘,省觉若存若无,辞不达意,言不知裁,而亶出于老臣忧爱之忱,伏愿殿下,勿以人废言。臣之癃病凛缀,若不保朝夕之状,未暇张皇,亦不敢烦渎,而第一不可强之症,不能起动而行步也。此非但通朝之所共知也,即先朝之所俯烛者,曩在先朝,除旨联翩,而以臣感激之忱,恋结之私,每事违傲,而屡蒙体谅之恩矣。自承凭几之音,顽命虽不灭死,而病状日渐添剧,枕席之不能起动,房闼之不能行步,迩来益甚,虽欲自强,其势末由。今于声讨方张之日,未能即地出肃,共随诸僚之后,联陈沬血之讨,病里惶霣,生不如死,此时耳目之任,实非若臣一籧篨所可縻。伏乞圣上,俯垂矜怜,亟许递解,仍治臣逋慢之罪,公私万幸。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已有慈殿处分矣。尾陈勉学,当留念,卿其勿辞行公。
○敦宁都正高廷宪疏曰,伏以云乡永閟,日月易迈,于焉之顷,岁色忽改。伏惟我殿下,新正增感,躬行閟殿之奠,圣孝罔极,愈切羹墙之慕,下情忧爱,不任摧咽之至。仍伏念臣以草野疏贱,偏被先大王恩私,再叨水部闲司,遽遭天崩之变,顽忍蹲冒,以至于今。忽伏奉圣旨,以臣为敦宁府都正者,臣值此一初之政,获承恩除,双擎九顿,感惶无地,曷敢不竭蹶供职,而第臣本无敦宁,在法当递,祗肃虽缘义分,仍冒有违格例,玆不避烦猥,敢陈短章。伏乞圣慈,俯赐鉴谅,亟命攸司,照例递改,以存公格,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辞下该曹,禀处。
○修撰李敬参疏曰,伏以臣即接家信,则臣之偏母,素患关膈之症,挟食猝发,饮啖全却,达宵叫苦,见方危剧。臣自闻此报,心魂飞越,按住不得,玆敢忙陈短章,径出禁扄。伏乞圣慈,亟削臣职名,以便救护,仍治臣擅离之罪,以昭法纪,以安私分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
○持平李重莲疏曰,伏以乱逆之生,何代无之,而岂有如今日诸贼之穷凶绝悖者哉?人之所以为人,国之所以为国,只一义理而己,所以撑柱乎宇宙,桢干乎伦纪,不可一日无者此也。惟我先大王则有大焉,禀天纵之姿,懋日新之学,以千古不世出之圣,处千古未始有之地,所以讲明乎义理之精,折衷乎义理之中,明嫌别微之意,每行于惩讨之际,尊宗重统之义,益严于哀痛之中,所以辨几微而植伦纲者,实是汉唐以后千古帝王之所未能见到而所未能行得者也。夫如是,故自在春宫,所以承事我宁考者以此,及至初元,所以敷告我臣庶者亦以此。御极二十五年之间,凡所以心得躬行于日用之常,默运显示于政教之大者,亦莫不一出于此。其所以精察而固守之者,真所谓建天地而不悖,质鬼神而无疑,俟百世而不惑者也。夫以我先大王至光至明至精至大之义,行之以至诚至恳至恻至怛之意,秉之以金石之坚,示之以四时之信,垂之以日月之象,积之以岁年之久,非但在廷诸臣多年迩列之明听公观,灼知圣德之卓越,圣念之昭森而已。虽在绝域遐陬,穷巷匹庶,亦皆得以有耳皆听,有膺皆服,譬如悬法象魏,愚智皆知,而奈彼一种不逞之徒,自知负犯之重,反生掉脱之计,创出不敢为不敢言之说,必欲毁坏义理,遏绝清议而后已。始则夤缘窥觇,转至胁持矫诬,终至于肆发凶言,诅訾我圣德,构诬我圣躬。噫嘻,痛矣。此岂穷天地亘万古凶肚逆肠之所尝有者哉?呜呼,我先王所执之确,所守之严,既若是大中至正,金秤玉尺,加减不得,则为先王臣子者,固当笃信圣训,心悦诚服,而此辈则乃反阴怀凶图,敢以典礼二字,萌于心而发诸口,百计诪张,一直疑乱,自处以复仇之义而反自附于干犯某年之逆,自托以尊本之礼而反自陷于贰本之罪。此无他,根柢窝窟,必有所抵死难舍者而然也。不然则义理何仇于渠而必欲毁划,清议何害于渠而必欲戕害耶?以我先大王之明,非不烛魑魅之奸状,非不知鲸鲵之当戮,而天地之德,必先好生,示之以意,动之以色,先之以教诲,继之以威怒,凡所以推赤心而化龙蛇,靡不用极者,赤几年所,而彼犹顽然不动,悍然不惧而后,不得不有五晦筵教矣,继而又不得不有公除前慈圣殿下筵教矣,继而又不得不有日前所下万馀言慈教矣。夫前后朝家之于渠辈,隐其死而欲其生,必欲使之自首自明,革面改心,化鬼为人,则德至矣仁尽矣。虽使平日迷豚鱼而顽木石者,惟宜感恩知惧,奔走喙息,图所以自脱于三面之网,而犹且枭音不改,狼毒愈肆,故于是乎又不得不有近日处分矣。呜呼,今日慈圣之心,即当日先王之心也,故我慈圣之两度筵教,即因五晦末命之馀意,而阐明乎本源,开示其生路,则毕竟处分,此岂圣人所可得已而不已者哉?诚以不如是,则莫严之义理,无以持守,将颓之伦纲,无以扶植,而世道之坏败,人心之溃裂,无所底定,而我先王平日志事,将无以阐扬而发挥之也。噫,彼两贼,亦我先王之臣,受先王拂拭生成之恩,吁,亦罔极,而顾乃负先王之恩造,背先王之义理,胡至此哉?履翼则本以阴鸷之性,包藏凶猾之心,平日所经营者,专在于背驰义理,顾恋凶逆。及至今夏指嗾履载,投进悖疏,以为窥觊尝试之计,及其情状绽露,筵教截严,则敢乘圣候沈笃之时,益肆顽狺悖慢之习,睯不知畏,竟不首实,以致渊衷烦恼,玉候添笃,似此凶逆,直欲手磔而口脔。有邻则宗厦复出之凶言,贺班不参之阴嗾,已是渠自来断案,而孤负涤累之圣恩,徒包死党之祸心,继荣贼而窃朝权,背义理而附贼边,射人于黑影密地,甘自为逋逃薮窟,凡所以角胜君父,仇害忠良,无所不至。以此负犯,其可一刻容贷于覆载之间乎?臣于日前,待罪玉署,以前席未毕之蕴,粗效沫血之忱,继陈穷治窝窟之请,而及承批旨,兪音既靳,原本未下。虽缘臣诚意浅薄,言未格天,而因此而巨魁假息,逆节未究,则舆情之愤郁,当复如何?臣谓金甲岛安置罪人履翼,庆兴府远窜罪人有邻,亟令王府,设鞫得情,明正典刑,断不可已也。噫,金履载之当日悖疏,固知履翼辈之嗾成,而其所绸缪排布,闪忽酝酿者,必有主张指使,不至一履翼而止。此而不究,则渠辈之穷凶情节,无以尽核。臣谓绝岛安置罪人履载,亦令王府,及时设鞫,期于得情,快施当律焉。噫,打破窝窟之请,相臣言臣,苦口血争,不一不再,而我慈圣殿下,含忍至今,至有日前全恩之教。臣固知慈圣之心,即以我先王之心为心也。然彼辈之所毁坏者,独非先王之义理也,所诋诬者,独非先王之圣德乎。毁义理而诬圣德,即我先王之所深恶而痛疾之者也,则今我慈圣,以先王之心,行先王之政,而独于此,不思所以拔乱本而破逆窝,以成先王之志事也哉?惟其乱本之自在,故从来附丽,无所不至。虽以向来一二事言之,金憙之敢于稠座,盛称巨魁之无罪,甘为凶贼之护法,朴宗岳之初入揆地,首发悖论,立帜逆边,世道之诖误,诚极痛心。名以大官,则虽不敢请律,而公愤所激,决不可以身故而仍置,亦愿亟赐处分,以靖人心焉。臣昨既引避,台端一步,便成自划之地,而又自近日以来,臣之病父,重添寒感,食饮全废,咳嗽转剧,委顿床笫,气息奄奄,连试药饵,诸症无减。臣方左右扶将,情私罔措,实无暂时离舍之望,束带供职,非所可论。伏乞圣慈,俯垂矜谅,亟递臣所叨之职,以便救护,以安私分,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宾对,当询大臣处之,尔其勿辞救护。
○辛酉正月初四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药房入诊,下直守令同为入侍时,都提调李秉模,行右承旨申献朝,假注书金迈淳,记注官承膺祚,记事官李存秀,一提学李晩秀,左副承旨崔献重,假注书尹鼎烈,吉州牧使李晩远,安州牧使沈铿,星州牧使李㝡源,肃川府使金珠渊,茂山府使尹孝俭,丰川府使元永麟,明川府使闵行源,长兴府使南衡重,德源府使李秀林,云山郡守赵镇井,遂安郡守郑㝡成,瑞山郡守曺喜有,文川郡守吴鹏南,载宁郡守宋益鼎,草溪郡守李景德,高原郡守李仁达,金川郡守赵用镇,平壤庶尹金思羲,义城县令闵致谦,江西县令金基彦,文化县令沈允之,玄风县监李鼎秉,泗川县监康圣翊,平康县监林尚荣,永同县监尹光时,堤川县监洪载渊,山清县监金健柱,仁同县监金鲁岳,镇川县监柳明观,丹城县监孔允东,医官柳光翼、金孝俭、李惟鉴、李敬培、朴春源、吴天根、朴烇、赵宗协,以次进伏讫。秉模曰,岁后日气,连为寒冷,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秉模曰,寝睡、水剌之节,若何?上曰,一样矣。秉模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秉模曰,大王大妃殿汤剂,自今日以材料封进矣。上曰,唯。秉模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秉模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秉模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秉模曰,臣向以慈殿承候事,仰达蒙允,而近闻童蒙教官金鲁忠,尚未承候云。宰臣幽枉,既蒙先朝昭晢之恩,又于日前,至下致侑之命,则更无情势之可言,而幺麽末荫,安敢不顾事体之重,若是逡巡乎?所当重勘,而姑且安徐,各别严饬,使之即为承候。臣因此而有所仰达者,臣宿病转痼,无望周旋于殿陛,而今日诊筵,即初元第一筵也。为觐清光,强策趋参,几至颠仆,此后登筵之早晩,有未可期,可无一言而退乎?故宰臣金龟柱之事,即忠逆之大关头也。大抵壬辰以前之声讨某年干犯者,非无其人,而皆未免缌小功之察。至于图改典礼,思挠国本之通天大罪,实自宰臣疏而始著,至今志士之激烈,皆此疏力也。又若左右圣母,奠安宗祏,扶护善类,为国藩篱之功,自有国乘,焉可诬也?先朝伸枉之教,复官之实,已陈于日前大臣所奏。故重臣金汉耆庚戌疏批,亦为逐条昭晢,而未及布告于十行丝纶者,圣人微旨,正有待于今日,观于韩𨱎之赠官录后,可以仰认圣意。以先王锱铢不差之权度,岂有轻重本末之倒置哉?抑臣有所大惧者,顾今不逞之徒,昼宵经营者,惟在于翻覆义理,颠倒邪正,章、蔡之诬及宣仁,难保其必无其虑。然则宰臣屈伸,为善类进退之几,善类进退,为宗社安危之关。在圣朝𬣙谟远猷,特施貤赠之典,快慰几年抱郁之幽冤,永示百代不刊之正论,世道幸甚,舆情幸甚,而他大臣今未登筵,俯询于后日筵席而处之焉。上曰,依为之。〈举条未下〉秉模曰,臣以故宰臣貤赠事,有所仰达矣。戚里之贤者,既请崇奖,则戚里之不肖者,又安可不论其罪乎?昔在权奸秉国之时,戚臣金峙默,受其风旨,语及不敢言之地,至今思之,宁不骇惋?在先朝则置之勿问,过加涵贷,而到今事体,尤为严重,不可以其人之已故而置而不论。此亦俯询诸大臣,议其合施之罪,以昭初元彰瘅之政焉。上曰,依为之。〈举条未下〉上曰,大臣就座。秉模就座。上曰,守令以次奏职姓名及七事,而侍从则除七事,可也。晩远奏职姓名讫。上命退,晩远退伏。铿奏职姓名讫。上命退,铿退伏。㝡成奏职姓名讫。上命退,㝡成退伏。镇井奏职姓名讫。上命退,镇井退伏。喜有奏职姓名讫。上命退,喜有退伏。鹏南奏职姓名讫。上命退,鹏南退伏。鼎秉奏职姓名讫。上命退,鼎秉退伏。圣翊奏职姓名讫。上命退,圣翊退伏。珠渊奏职姓名讫。上命退,珠渊退伏。孝俭奏职姓名讫。上命退,孝俭退伏。永麟奏职姓名讫。上命退,永麟退伏。鲁岳奏职姓名讫。上命退,鲁岳退伏。献重曰,仁同县监金鲁岳,奏对之际,误达邑名,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健柱奏职姓名讫。上命退,健柱退伏。㝡源奏职姓名讫。上命退,㝡源退伏。衡重奏职姓名讫。上命退,衡重退伏。行源奏职姓名讫。上命退,行源退伏。秀林奏职姓名讫。上命退,秀林退伏。景德奏职姓名讫。上命退,景德退伏。仁达奏职姓名讫。上命退,仁达退伏。晩秀曰,俄者除七事之教,只在于侍从,则他守令之不奏七事,径先退伏,似缘承宣之未及照饬矣。用镇奏职姓名及七事讫。上命退,用镇退伏。思羲奏职姓名及七事讫。上命退,思羲退伏。益鼎奏职姓名及七事讫。上命退,益鼎退伏。致谦奏职姓名及七事讫。上命退,致谦退伏。允之奏职姓名及七事讫。上命退,允之退伏。基彦奏职姓名及七事讫。上命退,基彦退伏。光时奏职姓名及七事讫。上命退,光时退伏。载渊奏职姓名及七事讫。上命退,载渊退伏。尚荣奏职姓名及七事讫。上命退,尚荣退伏。允东奏职姓名及七事讫。上命退,允东退伏。献重曰,丹城县监孔允东,不奏姓名,先举七事,不可无警,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明观奏职姓名及七事讫。上命退,明观退伏。献重曰,镇川县监柳明观,七事奏对之际,做错非细,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守令五五入楹内,使听宣谕,可也。献重以次宣谕讫。上曰,日前亦有慈教,须下去善为也。秉模曰,七事未捧之守令,追后仰奏,似涉屑越。自喉院捧之,亦有已例,今亦依此为之乎?上曰,依此为之也。仍命诸守令先退。晩远等退出。秉模曰,臣以承候登筵,而俄者问候后,医官入诊,不即仰请,极为惶悚,而今始陈达矣。上曰,置之。秉模曰,臣之病势,实难晨夜供职,药院之任,惟冀体谅之恩矣。上曰,调理行公,可也。秉模曰,酬接稍久,触寒可闷,臣则先退乎?上曰,唯。秉模退出。献朝曰,臣有区区所怀,敢此仰达矣。伏见近日所下谚教处分,义理归正,忠逆始判,臣不胜钦仰攒颂,而第有本末轻重倒置之叹。枝叶则虽略加处分,而根窝则尚自如,刑政之苟简,岂不有欠乎?苟论其祸本,则乐任是已。臣欲言之,而涕先零矣。先大王平日隐痛固何如,而又有此等叵测之徒,必欲毁划所秉执至精至微之义理,密勿经营,重贻先大王至痛中至痛,苟究其罪恶,乐任诚万剐犹轻。今殿下不欲置法之圣意,臣亦岂不仰揣,而第伏念慈宫盛德,亦必以乐任为国家仇贼,虽断之以国法,决知无爱惜之意。今若略治党与,任渠偃处,则彼必曰,自先王朝,于我无奈何矣。其莫敢谁何之心,比前尤复一倍放恣矣。日后之虑,将不知至于何境,伏望快循大臣、三司之请焉。上曰,慈殿下教,诚至当矣。献朝曰,公议不可遏,今此讨逆之论,即共公之论也。此而遏之,则殆如障遏方生之水,其横流汎滥,其势必至,决非顺其势利导之意也。上曰,退出,可也。献重曰,当此阐明义理继述志事之辰,故学生韩𨱎褒赠之典,故宰臣金龟柱致侑之举,次第有命,臣实钦仰攒叹,而第彰善瘅恶之政,不可一举而一措。目今请讨窝窟之论,皆以乐任为言,(二行刀削))一味假贷,不赐处分,则乱本何以杜乱而世道何以底定乎?伏愿亟从大臣三司之请焉。上曰,退出,可也。大王大妃殿进御加味参橘饮,依前方自今日五贴式制入。〈出榻教〉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5日
[编辑]行都承旨闵台爀〈病〉。行左承旨李翊模〈坐〉。行右承旨申献朝〈坐〉。左副承旨崔献重〈坐直〉。右副承旨严耆〈坐直〉。同副承旨林汉浩〈传旨未下〉。注书金启温〈病〉一员未差。假注书金迈淳〈仕〉尹鼎烈〈仕直〉。事变假注书姜应一〈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崔献重,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严耆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严耆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受由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执义韩兴裕,掌令李安默,持平赵恒存,献纳李东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严耆曰,只推。
○严耆启曰,行大司宪李敬一,执义韩兴裕,掌令李安默,持乎赵恒存牌不进,掌令洪光一在外,持平李重莲受由,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校理金会渊、安廷善,副校理李寅采,修撰张锡胤,副修撰李象谦、吴翰源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翊模曰,只推。
○大王大妃殿,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孝元殿都薛里内官金相泽,莫重至严之地不敬之罪,万万无严,施以窜配之典。
○李翊模,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阙直,事甚未安,校理安廷善、金会渊,副校理李寅采,修撰张锡胤,副修撰吴翰源、李象谦,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严耆,以兵曹言启曰,今此谢恩使一行赴燕时,所把驿马二十八匹,依前例,忠清道驿马五匹,全罗道驿马六匹,庆尚道驿马十匹,今月二十九日,京中逢点,江原道驿马四匹,咸镜道驿马三匹,自本道直为起送,而趁来二月初六日,逢点于安州之意,各该道监司处行移,何如?传曰,允。
○吏曹启目粘连,观此敦宁府都正高廷宪上疏,则以为臣本无敦宁,在法当递,亟命攸司,照例递改亦为白有卧乎所,既无敦宁,则揆以公格,不可仍置,改差,何如?判付启,依允。
○禁府启目粘连,向前李健秀亦,破荒设镇,奠居流民,寔出于轸恤小氓之至仁盛德,则不思法意之严重,徒循民诉,至以行钱等语,混同书陈者,难逭不审之罪。今不可以囚供之不许行钱,有所容贷,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向前黄井彦亦,身为掌牧之官,不善攻驹,产息数少,故失伙多,致有皮张之加报,则不可以囚供之些少自明,有所容贷,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
○正言严思彦启曰,臣之言论风裁,本不合于清朝耳目之任,而目下大论方张,惩讨是急,冒没出肃矣。只缘宪台之不备,莫效窝窟之锄讨,以金锺健、李义容事,草草论启而未能详慎,李义容之容字乃用字,而误以容字书入。台启事体,何等重大,而有此人名之误书,坏损台体,无复馀地。以此情踪,何敢一刻晏然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勿论。
1月6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鼎揆〈未肃拜〉。行左承旨李翊模〈坐直〉。行右承旨申献朝〈坐〉。左副承旨崔献重〈坐〉。右副承旨严耆〈坐直〉。同副承旨朴锺淳〈未肃拜〉。注书金启温〈病〉一员未差。假注书金迈淳〈奉命进去〉尹鼎烈〈仕直〉。事变假注书姜应一〈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备忘记,弥串佥使金致祥,兔城佥使李亨元下直,各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传于严耆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李翊模启曰,向因领府事李秉模举条,文衡令政院过岁后,禀旨举行事,启下矣。文衡当为差出,而未承会圈之命,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会圈。
○李翊模启曰,文衡会圈事,命下矣。时原任大臣、前大提学、政府西壁、六卿、判尹,即为牌招,以为举行之地,何如?传曰,允。
○李翊模启曰,前大提学洪良浩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文衡会圈事命下之后,主荐之人,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翊模启曰,前大提学洪良浩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文衡会圈事,命下之后,连事违召,不即承膺,事体所在,诚甚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待明朝牌招。
○正宗大王影殿殿号华宁,敬依华成、华穆。
○李翊模,以宾厅言启曰,臣等今方来会宾厅,先大王影殿殿号,议定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翊模启曰,影殿殿号望,既已启下矣。招致礼曹郞厅,传授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判义禁朴准源单付。
○传于李翊模曰,不为仕进承旨许递,今日政差出。
○传于严耆曰,台谏有阙之代,今日政差出。
○李翊模,以吏曹言启曰,宗亲府典簿洪就荣,平市署令金基允,不可仍置,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李翊模,以吏曹言启曰,本曹正郞金骥灿呈状内,矣身素患痰癖之症,当此换节之时,一倍添剧,军资监判官具悌元呈状内,矣身素患眼病沈苦,毒感挟发,崇陵参奉朴晩寿呈状内,矣身素患痰癖之症,当寒添剧,时月之内,俱不得供职之望云。身病既如是,则不可强令察任,并改差,何如?传曰,允。今日政差出。
○李翊模,以吏批言启曰,领府事李秉模,以领经筵下批事,命下矣。领经筵事三员,时任大臣,俱已例兼,加设下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严耆,以兵曹言启曰,五卫将申𣉮,忠翊卫将韩景禹,俱以身病,势难供职,呈状乞递。轮直之任,不可待其差复,并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尹行恁进,参判曺允大进,参议未差,行左承旨李翊模进。以李鼎揆、朴锺淳为承旨,李直辅为大司宪,李殷模为大司谏,柳畊为执义,宋稚圭为持平,金孝秀为献纳,南公辙为副提学,沈基泰为同敦宁,申凤朝为敦宁都正,李垿为兵曹正郞,权文度为吏曹正郞,李奎新为典簿,玄重祚为奉常判官,成时柱为军资判官,李命暹为平市令,黄基敬为崇陵参奉,安廷善为中学教授,李寅采为西学教授,领经筵李秉模单付,司宰直长徐铎修,靖陵直长李宪愚相换,行护军徐有大今加正宪,年七十侍从臣父加资事承传,学生沈楚贤今超通政,前正言沈鎜父加资事承传,故参判金龟柱赠吏判赠职事承传。
○兵批,行判书李祖源进,参判金羲淳入直,参议金观柱病,参知朴吉源病,左副承旨崔献重进,以徐英辅为副摠管,边镐为五卫将,南海源为忠翊将,金宗爀为庆熙将,田德显为楸坡万户,佥知南有宪单付,护军闵台爀、韩用铎,副护军林汉浩、高廷宪。
○严耆启曰,金虎门仍留标信,请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严耆,以义禁府言启曰,孝元殿薛里内官金相泽,全罗道任实县窜配,而以承传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书吏,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
○副护军金载翼疏曰,伏以玄宫永閟,真游寝邈,岁籥倏改,万事已陈。伏惟我殿下,皇皇如求之孝思,抚时攀号,益复如新。惟是世室之褥礼载定,鸿功懿烈,永垂千亿,庶可以少慰臣民於戏之思,臣于是益不胜悲幸之至。仍伏念臣释褐通籍,获事先大王,且将二十年矣。偏蒙剪拂之恩,滥厕华显之列,曾不克自效寸能,仰答洪造,而惟将日长之愿,获遂冈祝之忱矣。忽然崩坼之变,天地茫茫,向来假衔迩列,昵陪殡殿,得以朝晡之哭,略伸哀冤之私,而日月不淹,𫷷卫载启,哭辞江干,归伏私次,廓然无凭依,忽忽无生意,如痴如狂,假息苟延,人理到此,不如死之久矣。区区犬马之忱,惟以事我先朝者,追报殿下,自矢于心。目见凶贼鸱张,国势缀旈,腔血如沸,按住不得,而特以身无执简之责,言有越俎之嫌,荏苒时月,不敢唐突,终若诿之以出位,不效沬饮之义,是不但辜负国家,亦所以自欺臣心,玆敢斋沐具疏,仰干崇严。伏愿圣明,恕其僭而财察焉。夫义理者,有国之公物,凶逆者,惟天之所殛。凡系义理分上,则天下之人,皆可同轨,苟属凶逆关头,则天下之人,皆可共诛。夫何近日,凶徒之背驰义理,诪张凶论,悍然自恣,恬不知变者,抑何肠肚?呜呼,惟我先大王,二纪临御,苦心秉执,可以贯金石而质鬼神者,即至精至严之义理也。一自初元哀诏之下,举国含生,孰不仰大圣人精义之光明正大,而惟彼一种不逞之类,鼓倡邪说,矫诬圣德,前后数十年间,俗习日渝,诖误转深。金履载之凶疏一出,而渠辈平日觊觎之习,手脚尽露,肝肺莫掩矣。迺以矫俗靖世之圣念,诞宣五月筵教,昭揭大训,咸牖一世者,炳烺若日星,森严若𫓧钺,庶几使有罪者自首而革心,迷惑者自明而迁善,义理由此而益彰,民志自此而壹定。岂意忧世圣旨,遽成凭几之末命,人情哀遑,穹壤无极,而尚欲弁髦大义,传袭旧套,则人心蔑矣,臣分绝矣。伏况慈圣殿下,屡发徽旨,严正恳恻,至于腊月十八日筵教,指示生路之德之恩,于渠何如,而金履翼之以若干犯,终始抵赖,谓天可欺,谓世可诬,终自陷于大戮者,天彝之斁丧,人心之陷溺,胡至此极?噫,善除蓁棘者,必拔其根,欲探虎狼者,先𢭏其穴。今若不祛其窝窟,则是犹扑火而不徙其薪,防川而不塞其源,虽日诛凶逆辈千百人,安能致世道之永靖哉?噫嘻,痛矣。惟彼乐任,天生妖孽,赋性奸毒,仇视善类,角胜国是,名登鞫案而罔念屈法之圣恩,世济凶论而益肆戕善之阴谋,千岐钻刺,百计跳踉,而乃父之某年干犯,铁案自在,则渠亦自知其莫可化身,乃以死中求生之计,藉卖典礼之说,翻覆义理,煽动讹言。内而胁持君父,外以妖惑群听,出没幽阴,布列徒党,惟其背义乐祸之人,暗地绸缪,受其约束,柔软趋利之徒,顾瞻他日,苟然和应。何幸大明中天,䗖𬟽莫售,则凶图益急,啸聚益繁,声气所及,匪类云合,有若蛇蚓异质而纠结则均动,豺虎殊形而狠毒则同性,凡于诳惑一世之事,胡越齐声,蔡济恭即其中一耳。济恭,本以贪浊之鄙夫,济以滥猾之麤习,平日脉络,贯通逆窝,阴藉吹嘘,兜揽文任,惟利所在,离合无常,终与之打成一片,表里和应。济恭则以乐任把作奇货,乐任则以济恭倚为外援,关节暗通于乐任家客之聚会,每在于济恭血党之家,无事不议,无言不副,毕竟妆出壬子疏举。上而恐动天听,下而威胁一世,机关阴密,气势凌铄。侥幸其不可成之事,以中乐任之欲。幸赖先大王日月之明,俯烛其情状,开谕以秉执,极天义理,获免坠地,而经营排布,愈益阴慝,徐有邻之疏,又从而出矣。前茅方锐,后殿愈紧,其迹虽似楚越,其心同一鬼蜮。渠以忧服之身,出位冒陈,暗售投合之计,同归煽动之科,肠肚相连,心术可恶,风旨所及,和附益众,有若见摈清议,嫁祸士类之辈。或身居贰铨,而排却政格,收用疏任,或嗾出学疏,而驱勒半世,要报私仇。人心之狡悖,世道之沦溺,至此而极矣。凡此段落,护法相袭,均之为义理之罪人,朝廷之巨慝。伏愿圣明,廓挥乾断,疏中所论诸凶之罪,亟允三司之请,俾泄舆愤,蔡济恭亦为严加处分,以靖世道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谕矣。
○辛酉正月初六日午时,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帘,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右副承旨严耆,假注书尹鼎烈,事变假注书姜应一,记注官金景焕,记事官李存秀,领议政沈焕之,左议政李时秀,右议政徐龙辅,行兵曹判书李祖源,行上护军金文淳,行刑曹判书赵尚镇,水原府留守李晩秀,礼曹判书韩用龟,行大护军徐迈修、赵镇宽、李祖承,知训炼院事徐有大,户曹判书李书九,吏曹判书尹行恁,刑曹参判申大显,行护军申大谦,同知中枢府事李汉丰,开城府留守金勉柱,户曹参判南公辙,掌令李安默,副校理李基宪,以次进伏讫。焕之曰,岁后日气,连为寒冷,圣体候,若何?上曰,一样矣。焕之曰,寝睡、水剌之节,若何?上曰,一样矣。焕之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焕之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焕之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焕之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焕之曰,闾阎间有寒感痰滞之轮症,玉体不瑕有损否?上曰,姑为安过矣。仍命次对为之。焕之曰,臣伏见领府事李秉模举条批旨及台臣疏启批旨,有询于大臣处之之命矣。臣与僚相,已有所商,敢此仰达矣。故宰臣金龟柱,向国丹忱,一疏讨逆,实有卫宗社阐义理之功。逮夫乙未冬,当群凶沮戏代听之际,密赞圣母,终成大策,在先朝亦尝有褒尚之教矣。日前赐祭,已示奖节励世之方,仍施赠职之典,允协公论矣。上曰,左右相之意,何如?左议政李时秀曰,日前下询时,未及详奏矣。大抵干犯某年之逆,秉义致讨,故宰臣金龟柱初树立,而乙未群凶之谋危国本也。我慈圣殿下保佑圣躬,奠安宗社之盛德洪功,实启我东方亿万年无疆之基。伊时金龟柱之至诚协赞,曾有承聆于先朝临筵之圣教。当此义理渐晦,人志靡定之时,不可不益明彰瘅之政,以为劝惩之道。领府事所请褒赠之典,实出为世道深远之虑,臣无容他议矣。右议政徐龙辅曰,故宰臣之扶护士类,严于惩讨,已陈于前日历询之时。盖其壬辰疏后,逆魁之所以为逆,尤益彰著,而至若乙未冬,协赞大策,奠安宗社之功,即是中外之所共知。当此义理渐晦之日,彰善即所以瘅恶,领府事所奏,深得救时之要,臣于此无容更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焕之曰,向日领府事登筵时,以金峙默事,有所陈达者。臣意与领府事所奏,别无异同,而峙默之顷年一疏,即凶疏也。以渠地处,有此悖疏,公议至今拂郁,王法尚此未伸。请依领府事所奏,施律,似好矣。大王大妃殿教曰,先朝于此人事,洞烛无馀,予亦知其本末,而生前既无论斥,则死后岂可追律乎?焕之曰,慈教之下,岂敢更事烦达,而方今彰善瘅恶之日,倘以此人地处之异于他人,独有所恕,则人心易致诖误,王纲亦云解纽,恐非阐明义理之意矣。时秀曰,此人罪犯,首相已为陈达,而大抵顷年一疏,心迹莫掩,三尺之律,不可屈于此等罪犯矣。龙辅曰,迹是戚畹,而有此犯分之罪,终难容贷矣。大王大妃殿教曰,其罪岂曰无之,而亦非关系于宗社之事,且王大妃殿,以是为不安之端,卿等不必如是矣。焕之曰,慈教如是恳恻,臣等不胜钦仰悚懔之至,而人言既发之后,不可比之以寻常罪犯也。投入奸凶之薮,做出阴秘之疏,厥罪昭不可掩矣。大王大妃殿教曰,予虽一妇人,粗知义理与法纲,有罪施法,当然底事。国有法,然后可以支撑,岂以此人地处之自别,有所屈法容贷乎?其时王大妃殿,适有患候,此人疏语,亦非无根之言,且与关系宗社,稍有间焉。万有一得罪于宗社,则岂可以地处之自别,不施当施之律乎?焕之曰,慈教之下,如是𫌨缕,极涉屑越,而王大妃殿至亲,凋零无馀,亦岂无爱惜顾护之心乎?然而此人此疏,实是一国之所共愤,今玆下教,有难奉承矣。时秀曰,首相所奏,诚然矣。今当定人志扶世道之日,若恕此等罪犯,则有乖瘅恶之政矣。龙辅曰,事系王大妃殿,则即王大妃殿罪人,何可不严正处分,以明是非而振国纲乎?大王大妃殿教曰,本事则关于王大妃殿,而其人则王大妃殿尊属也。以此罪施以追律,则王大妃殿之心,当如何?然而若是事关宗社之罪,则岂可饶贷乎?至于此事,则与罪关宗社有异,且其时王大妃殿,不无患候,其疏与指无谓有,稍有轻重。然而其人若尚在,则固当施法,而今则既故矣,不施以追律,亦何不可乎?焕之曰,公议既发,关系甚大,不可仍而置之。且虽下处分,非其子孙者,自当无碍,惟望亟降处分焉。上曰,他事禀奏,可也。焕之曰,台启所论金锺健,则本以凶逆近属,倾破家赀,交结逆家,以为诪张翻覆之计,情状叵测,传说狼藉。李义用,则亦以逆家切姻,出没京乡,诪张诳惑,使人心讹误,贼势滋长,物情之骇惋,固已久矣。今者台言,实出同愤之意,依台启施行,恐不可已矣。上曰,左右相之意,何如?时秀曰,两人之为世指目久矣。台启既发,即赐允从,宜矣。龙辅曰,台启实出共愤,俄于宾厅,与领左相相议如此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焕之曰,持平李重莲疏中所论朴宗岳、金憙二人事,有当询大臣处之之教,朴宗岳则壬子一疏,可谓凶疏,虽非显言典礼一事,而人心之诳惑,实由于此。臣之最所愤痛者,其疏中言某年事处,有曰自己卯以后尤加云者,岂有如此凶言乎?金憙则背驰义理,交结匪类,人言藉藉,宜施重律。顾其职则大官也,而今已身死,死后追削,即生前一律也。我朝待大臣之道自别,臣等不敢遽然拟律,姑待公议处之,似好矣。时秀曰,两人之罪,首相已详奏矣。罪虽如是,而以其曾忝大官之故,不敢轻请,以追削之一律,待公议处分,甚好矣。龙辅曰,臣等俄与首相,已有所相议者矣。一则罪著于疏章,一则迹投于权奸,台疏之发,可见公议,而追律之难以遽请,臣与两大臣之意无异矣。上曰,然矣。何必出举条乎?大王大妃殿下谚教二度。耆读奏曰,新年即我主上御极之元年,春秋渐盛,辅导圣学,尤急于此时,继先王之志业,增我宗社之福禄,全在于圣学之辅导,而其责在于大臣。一日万机,君相交须,即三代之美典,千古之盛事。况今日大臣,先朝之所期望,岂不自别乎?以师保之任,兼骨肉之义,自今日为始,时原任大臣,逐日轮入禁中,同入于劝讲入侍,一一与闻国事,康济时艰。领府事以领经筵下批,同参经筵,山林宿德之士,出入经筵,然后熏陶德性,扶持世教,今日急先务,无出于此矣。在外儒臣处,以此意,下谕,而予未亡人,为国家必欲招致儒臣之意,措辞遣史官,传谕,期于偕来。又读奏曰,以其地处,昼夜保护,至诚导迪,即是分内事。至于秉执之坚确,见识之明透,虽求之外廷,亦岂易哉?其在倚重之道,正合陞品,判义禁许递,其代大护军朴准源除授。焕之曰,臣伏闻谚教下者,有儒贤上来,辅导圣学之命,亿万年无疆之休,自今伊始,臣等不胜钦,仰攒颂之至,而臣以无似,冒忝具瞻之位,虽逐日陪讲,有何补益之资乎?又有朴准源陞资之命,此人之识见秉执既如此,臣等所望,实不浅矣。大王大妃殿教曰,地处则主上之外祖也,而秉执义理,如是坚确,诚有所期望矣。焕之曰,俄伏承慈教,有时原任大臣轮回入侍讲筵之命矣。故例则大臣只入侍于朝讲,今则何以为之乎?大王大妃殿教曰,从便议定,修节目以入,可也。焕之曰,今当我圣上初元新正,臣等之所仰望,惟在于勉圣学一事,春晷渐舒,开讲在迩,继讲册子,令弘文馆趁即禀定,在外儒臣及经筵官诸人,积诚招徕,以为出入前席,启沃资益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焕之曰,顾今悠悠万事,莫先于辅导圣学,必须亲简策之时多,躬簿书之时少,然后方可以专精于缉熙之工,而中外奏牍、启牒等文书,浩穰堆积,日不暇给。其中多有因袭旧例,逐月登闻者,初非紧务而一事叠启者。方当三昼晋接,寸阴是惜之时,不可无省略之方,令有司诸臣相议,录出诸道文簿之可减可合者,经禀后知委施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焕之曰,顷因咸镜监司状启,大同不足之弊,更为别般商度,从后登闻后禀处之意,覆奏行会矣。即见该监司李秉鼎状启,则以为营赈谷见今都数为二十七万馀石,而每年所用,不过七百馀石,年年加耗,反添还多之弊,故有所仰请者此也。营赈谷折米二万石,自今年为始,移作大同谷,勿为作钱,只取其耗,依详定例,添补于列邑用下,则在谷储无少缩之患,于大同有救急之效,而矫救之策,更无他道,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营赈大同谷之名色既殊,苟非不得已处,则有难轻易换作,而今此北道,则营赈谷之每年添耗,渐增还多之弊,大同谷之换录取耗,庶补公费之资,使之移作,彼此矫救,不害为通变之方,依状请许施,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焕之曰,此全罗监司金达淳状启也。枚举高敞县监吴亨喆牒呈,以为本县量田,在于二去己亥,今已年久,经界紊错,结役不均,一境民情,咸愿改量,先从小邑而经纪,不害为试可之道,高敞县改量,趁令举行,如有他邑鳞次请报处,一边驰启,一边设行事,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诸道田政之紊,湖南为最,改量之政,实是不可已之事,而事役既巨,利害难审,先从小邑而试之,以观来效,如有继此他邑之请量者,详察事势,使之从便许施,亦足为正经界之政,依所请许施,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焕之曰,市井,即都下之民也。鱼物廛、乱廛事,不可无一番区处之道矣。当初国朝设施列肆通衢,使民厚生,而今玆鱼物廛,一自无乱廛之后,市民失业,各房坚锁,凋残莫甚,而国役则依旧为之,市民辈日日呼诉,利害便否,下询诸宰,使之商确仰奏,好矣。时秀曰,领相所奏,实出为民之意,而本廛虽是主人,许其通共,已多年所,窦市之民,其数不啻倍多于本廛,今若禁其乱廛,则本廛之民,虽曰蒙惠,许多窦市之民,其将一时失业,有难轻议矣。龙辅曰,此事之为弊,亦已久矣。若以渠辈纷纭呼诉之故,有所阔狭,则于本廛虽为大惠,而亦不无反致搔gg骚g扰之虑矣。焕之曰,此非猝乍间可定,烂漫相议后,禀处,似好矣。上曰,依此为之也。焕之曰,顷因水原府暗行御史申绚别单,肆觐坪以上至于鹭梁,辇路修治时,民畓犯入处折价以给便否,令道守臣状闻后禀处之意,覆启行会矣。即见京畿监司徐鼎修状启,则枚举果川县监金钢,始兴县令李潢牒呈,以为犯田作路,事过还本民之应行计步给复,亦多掣碍,而旱田虽可依旧耕食,水田本是低陷,渟水处今若复垦,则所费功力,或过其本价,或为其本价,故田主则愿其还起,畓主则愿其受价,而道路实有广狭不齐之叹,扫雪亦无契军堪当之劳,无论田畓,一并出给,使之耕食为宜云。广州府留守金思穆状启,则枚举本府判官金履裕牒呈,以为治道时路上之补筑坚厚,路下之掘垓深阔,而深阔者塡实,坚厚者刬削之际,功费不些,所入役粮,每过元土之价,而犯入田畓二十五负零,今若还垦,任其所为,则土腴而力赡者还起,土薄而力绵者不垦,垦处路狭,不垦处路阔,参差不齐,有碍观瞻,趁此给价,全其体势,可谓公私两便之道,并请令庙堂禀处矣,御路广狭,自有尺度,许多田畓之犯入者,不必以功力之稍费,并作陈弃,畿伯所论,允合事宜。无论田畓,一并出给,使之随力耕垦,华城境内,亦为依此施行事,一体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焕之曰,故领议政文敬公臣郑澔,即先正臣宋时烈高弟,而历事三朝,英庙初元,起自谪中,首拜辅相,以辨圣诬明义理为己任,国家倚以为重,清议赖以不泯矣。今其后承零替,嫡曾孙进焕,既娶无子而夭,次曾孙前都正谦焕,以兄亡弟及之礼,权奉故相之祀矣。谦焕又无嫡子,方欲以郡守臣复焕之子在纯,继进焕之后,以奉其祀,而进焕夫妻俱没,与受不得成券云。此大臣奉祀之孙,至今未定,诚为闷怜,在朝家宜有轸念之道,故玆敢仰达,特命该曹,以在纯继进焕之后,俾奉故相之祀,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祖源曰,月前都政,边将望,以李勉植、任圣皋拟入矣。圣皋既以已经监察改差,则勉植亦是曾经监察之人,改差,何如?上曰,依为之。卿则推考,可也。〈出举条〉焕之曰,监察曾经之人,更拟于边将,已违定式。训炼副正,乃是堂下清选,而今都政新通之李得江,未协物情,姑为勿施,兵曹判书李祖源,从重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晩秀曰,营建及修改时,自多举行事,而亲军卫别将李健秀,以前任厚州佥使事,方在被拿中。在前如此之人,亦有事过后勘罪之例,而王府罪囚,臣不敢直请疏放,下询大臣处之,何如?上曰,诸大臣之意,何如?焕之曰,李健秀所坐,既非深重,守臣所请如此,事过后拿处,似好矣。时秀曰,修改营建,俱系莫重,其所坐且非重罪,事过后拿勘,似无不可矣。龙辅曰,所坐既非重罪,而目下所干,俱有所重,待事过拿勘,恐无不可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晩秀曰,曾在先朝,以园所祭品,依丰德、齐、厚陵例设置,分奉常寺,自本府举行事有下教,亦自太常措辞草记,而未及承批旨矣。今则山陵影殿,皆奉于本府,一年内各祭享祭品,自京奉往,则潦暑冰程,多有欠敬难便之虑。谨遵先朝下教,设分奉常寺于本府,园寝山陵影殿祭品,同为进排,祭品式例、贡价分属,往复该寺、该曹、该厅,成节目遵行,其在重享祀述遗志之道,可以一举两得,而事系祀典,下询大臣处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焕之曰,先朝既有成命,依守臣所请施行,似好矣。时秀曰,先朝成命,虽未及颁下,当此时固宜遵而行之矣。龙辅曰,臣于年前,待罪太常提举,以华城分奉常寺设置事,奉承下教,往复于其时都提调论理草记,未及承批矣。今则既奉山陵,又奉影殿,祭品驮数,比前不啻加倍,每当严冬冰沍之路,长夏潦雨之节,其所惶闷,无时少弛。依前草记,设置分贡,实合事宜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晩秀曰,影殿营建待春举行事,昨年已有成命矣。今已岁翻,殿号先为议定,殿基亦即相择,然后可以涓吉治材,趁期营建。分付该曹禀旨后,应参诸臣,进去相地,始役日字,亦为择入。殿宇事体莫重,设都监举行,何如?上曰,依为之。自本府专管举行,可也。〈出举条〉焕之曰,影殿营建事,华城留守既已禀定矣。相地及择日,该曹自当考例草记,而殿号当先为议定,应参诸臣,令政院牌招举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晩秀曰,山陵有頉处,昨年大臣奉审后,以神门则先为修改,阶砌则待开春修改之意,已为禀定矣。当初守陵官状启中,阶砌有頉处外,亦多有动退,不可不改排者,解冻后始可详知。此则有不敢续续登闻,依庚戌园寝修改时例,临时从便举行似好,而预为择吉,然后浮石等事,可以及期。此意分付礼曹,修改时,政府以下,进去监董,何如?上曰,此亦自本府举行,可也。〈出举条〉晩秀曰,山陵案山秃城山城下麓左右童濯处,不可不趁即植木,而周围浩大,只自本府举行,实有事力不赡之虑。依园所大植木例,元定十邑合力播植,有不可已,而稍远之邑,有名无实,徒贻民弊。附近四五邑中,从便来赴事,分付畿营,园军陵军,内营植木军,亦为依近例举行之意,一体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行恁曰,臣待罪文任,有所仰达者。先朝二十五年,治成制定,巍乎焕乎,而就中严科场一事,即其大者也。端士趋而杜幸门,拔人才而扶世教,应举之人,无敢借述,主试之官,无敢循私,鸢鱼作成之化,有光简策,顾今绍述修明之方,莫先于此。况大比当前,尤宜饬励借述,循私之习,预为严束,俾勿干犯,一或有犯,则庙堂、台阁,随闻执奏,施以科场用情之律,断不饶贷。以此出举条,知委京外,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行恁曰,本营所管海西凤山郡所在屯仓营,建及水桶材木,不可不觅给。以该郡附近文城镇所在材木,量其所入许给之意,分付该道监、兵使处,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大王大妃殿教曰,户判进前。书九进伏。大王大妃殿教曰,中批之非美事,予亦岂不知之乎?卿以中批为馁,而有向日之疏乎?如此之时,恐或有人才之遗漏,故不得不有此举矣。此后则切勿为此等怪疏,须思图报之道也。仍命就座。书九就座。大王大妃殿教曰,岁前处分,为宗国为世道,有此万不获已之举,而如欲罪其罪,奚止于斯乎?渠曹若革心革面,咸归于导率之化,有一分之效,于公于私,可谓两幸,而如依旧绸缪,则王府自有关和,岂可顾惜哉?宋之宣仁,与司马光诸贤,君臣之间,交相勉励者,不惟在于进君子退小人,革弊救民之方,亦未尝不讲明,而若就毕竟成就而论之,进贤退邪,分数较多,革弊救民,功效较少,且于保导哲宗之道,未免疏略,故终致小人之跳踉,以贻后世之讥议。以予否德,岂敢望宣仁?卿等之于司马光,亦何可跂及,而其在监古之道,安可不惕然奋励,一勉而一戒乎?且主上盛德明哲,出寻常万万,然岂或恃此而不思辅导之方乎?卿等着实劝学,一动一静,各别尽心,可也。焕之曰,慈教缕缕以勉圣学救民弊为急先务,臣等听之未半,不任欣抃攒颂,而如臣衰耗之质,又无智虑之可称,司马光事业功德,何敢拟议其万一乎?寻常奔走之事,惟恐不及,至于开导圣学,矫革民弊,尤非如臣无似。所可自期者,和协朝著,赞扬王休,乃是太平之象,而臣等不能董率,以致近日之爻象,此莫非臣等之罪矣。时秀曰,臣等虽甚无状,为国之心,不下于古人,而学识蔑如,智思不逮,慈教之下,不能对扬,不胜愧悚之忱矣。龙辅曰,古之伊尹,耻其君不及尧、舜,伊尹本非成汤世禄之臣,犹尚然矣。况今日臣等,皆以乔木世家,当如此之时,阐慈德尊圣学,若不及尧、舜,则羞耻之外,孤负亦多,而今番处分,磊落光明,追述先大王未卒之志,鬼蜮之徒,罔不破胆,世道赖以得安,人心可以底定。若有不逞之类,敢作䗖𬟽于今日朝廷,则谨当明目张胆,惩讨之不暇,而才识浅短,恤民之圣意,不能对扬,不胜惶悚矣。大王大妃殿教曰,在今日激浊扬清之道,专恃于卿等,而救活民生,即目下急务也。予以闺中一妇人,何以知某事之为弊乎?须与诸宰中有识见者,除百事讲究,逐条陈达,可也。焕之曰,慈教如是谆谆,臣虽愚卤,敢不思所以对扬万一,而自来才识之短浅,加以年纪之衰老,随事随处,全无弥纶之效,莫非臣罪。今承慈教,谨当殚竭勉励,益加讲究,而惟恐不能堪当矣。大王大妃殿教曰,领府事今不登筵,以此下教相通,以为共济之地也。时秀曰,臣伏承缕缕慈教,为民之盛德至意,诚不胜钦仰之至。惟我先大王,明见万里,恩及禽兽,凡在牧民之任者,莫不畏罪奉法,兢兢致慎,二纪之间,治化普洽,民受惠鲜之泽,国享和泰之福。不幸祸变以后,八域含生,举切如丧之恸,而我圣上继述之孝,我慈圣字惠之德,恳恳勤勤,迥越寻常。前后丝纶之恤民轸弊,德意何如,而臣等不善对扬,尚无一事矫救警励之效。为今日牧民之任者,亦安保其畏罪奉法,一如先王之时乎?万一因无状官吏之侮法厉民,使怨归朝廷,则岂不万万痛心乎?出举条申饬,未必为惕励之道,继自今为官吏而罪犯于贪污与法纲者,一以律绳之,无论轻重,毋或饶贷,则庶为惩畏之道,伏望深留圣意焉。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大王大妃殿教曰,先王爱民恤民之至仁盛德,旷越前古,而主上冲年,亲灸未久,犹有所未尽仰睹者,继述协赞之方,专恃卿等矣。焕之曰,伏承慈圣申申之下教,感泣无地。臣等虽庸无识才不逮,诚敢不退而相勉,以图一分补益之方乎?安默曰,噫,彼金履载之罪犯何如,关系何如,而前道臣申耆之插入于禀秩,抑何意也?呜呼,我大行大王处分履载之教,炳如日星,严于霜雪,义理之痛辨,好恶之明示,虽妇孺愚迷,可以知感知悟,则今日廷臣,固当精白一心,忘私循公,殚诚卫国,共臻国家和平之福,而彼申耆之若是挟杂尝试者,何其太无顾忌也?且凡禀秩,乃谓寻常罪谪之容有可放者,不敢擅便而禀之,则耆之肆然入于禀秩者,抑见其罪之容有可放之迹,而有此骇愤之举耶?履载背驰于先朝导率之化,而大行大王,痛斥其尝试,申耆跳踉于新化继明之日,而慈圣殿下,明谕其无严,臣窃钦诵不已,而七月二十日慈圣殿下下教中,挟杂尝试之习,又当不知为几倍者,圣人先见,实仰出寻常万万矣。当此锄治党与之日,此等背公死党之类,不可薄窜于近沿而止。请泰安郡投畀罪人申耆,亟施绝岛定配之典。上曰,亟停勿烦。耆曰,台启之或文或语,参互奏达,自是格例,而掌令李安默,传启之际,一直以文仰奏,事体所在,诚极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安默曰,命吉诸子散配之处分,严正光明,神人之愤冤,庶可少泄,而散配分拣之命,遽下于未及发配之前,命吉既已径毙而未施孥戮之典,则其诸子散配,已失于从轻,而今则并与从轻之典,而亦为还寝,其可曰国有三尺乎?请命吉诸子,散配依前举行之意,分付该府,绝岛远配之启,亦并允下。上曰,亟停勿烦。安默曰,噫嘻,逆鏔穷凶之罪,已悉于前启,今不必更事胪列,幸赖我慈圣殿下,廓挥圣断,明正典刑,庶可以少泄神人之愤,而结案正法之后,应行孥戮之典,尚今不施,举国弸塞之冤愤,愈久愈深。请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上曰,亟停勿烦。安默陈乐任新启,才发端,上曰,既有慈殿下教,此则不必发启矣。安默继奏,上命耆书入侍台谏递差传教。焕之曰,台阁传启,事体不轻,今玆所陈,又是凶逆窝窟之惩讨,举国公共之大论,而才发其端,有此递差之命,实非所以待台阁之道,岂不有累于我圣上初元之政乎?时秀曰,台启未毕,遽下递差之命,言路自此杜塞,人情转益拂郁,台臣处分,亟命还寝焉。龙辅曰,台言可用则用之,不可用则不用而已,未及陈启,乃有递差之命,实是过中之举。况今所陈,即举国之公议,岂可如是摧折乎?臣等不胜抑郁矣。焕之曰,若如是,则虽有奸凶,惩讨将无所施,不但有欠于待台阁之道,窃恐义理由此而湮晦,人心由此而讹惑。所关诚非细故,亟恢转圜之量,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卿等之言,诚然矣。台谏递差传教,置之。安默仍为传启曰,噫嘻,痛矣。乐任之罪,可胜诛哉?渠以凶逆馀孽,性本妖慝,世济凶论,罪恶贯盈,姓名屡出于鞫招,干犯难逭于铁案,至今假息,是谁之赐,则罔念悛改之图,徒怀怨怼之心。其家之自底凶逆,而敢肆仇视,渠身之久在废弃,而必欲掉脱,偃处近郊,出没城𬮱,诪张诳惑,无非矫诬圣躬之凶言,排布经营,都是变乱典礼之㦧计。缔结匪类,声势相连,凡所以绸缪贼徒,戕害善类,背驰义理,坏乱世道之阴谋秘计,靡不用极,人心诖误,举世波荡,不知何样变怪,伏于何地,起于何时。究厥所为,此非但殿下之罪人,即宗社之罪人,非但宗社之罪人,亦实为慈宫之罪人也。当此一初清明,定国是严处分之日,邻、翼等枝叶,略施投窜,而如此凶窝,依旧自在,大僚之札,至于封还,三司之疏,未蒙颁布,王章尚屈,舆愤愈激。请乐任设鞫得情,快正典刑。上曰,既有慈教,勿烦。大王大妃殿教曰,向日屡万言谚教,即所以阐明先大王志事也。月前全恩之教,亦所以仰体先大王圣心也。渠若顽不知悛,更事跳踉,则虽以先王曲保之心,王法至重,亦何可一向枉屈乎?今则姑置之,观其动静,可也。焕之曰,枝叶虽已略治,窝窟自在,则不知何时,有何等变怪矣。先王之时,渠辈虽不知感化,犹有畏惮之心,不能肆恶售奸,而顾今国势缀旒,人心波荡之时,尤奚可容此凶魁于辇毂至近之地,使无识之类骎骎然入于其中乎?六月以后,曾未几何,敢生如是跳踉之习,臣等之区区忧虑,实无所不到。伏愿亟下兪音焉。时秀曰,今此台启,实举国之同愤,因循荏苒,义理斁塞,祸机层生,若不及今惩治,则滋蔓之后,虽悔莫及,亟施允从焉。龙辅曰,缕缕下教,至以先王之心为心为教,臣等岂不思仰体,而第伏念,如此逆魁,置而勿问,则来头之忧,不知至于何境。杜奸萌销,祸本之道,台启不可不从矣。祖源曰,臣等伏闻台启更陈之教,大圣人转圜之量,实为钦仰,而逆孽之尚容于覆载之间者,是岂所以述先志而阐义理之道哉?文淳曰,故宰臣金龟柱貤赠之典,今已施行,彰善之政既举,岂不思瘅恶之方乎?今若不降兪音,则人心之波荡自如,世道之底定无期。若一日置之,则有一日之忧,一时置之,则有一时之忧矣。大王大妃殿教曰,予于此时,当以先王之心为心,不得不屈法全恩,而先朝之心,非欲用法于窝窟也。盖欲咸与维新,收以纳之于导率之彀矣。尚镇曰,此而置之,则祸本无可除之日。伏愿亟下允从之命焉。晩秀曰,此非但臣等登筵者之言也。舆儓下贱,皆以是为忧虑。慈圣虽以全恩为教,而臣等万无奉承之望矣。用龟曰,今若置而不问,则锄治恐无其日矣。大王大妃殿教曰,予知先王之心,比卿等尤亲切,向日传教,盖以先王之心为心故也。先王以窝窟在彼之故,积费圣虑,忍之又忍,毕竟不得已而至有筵教矣。用龟曰,我先王至诚苦心,木石豚鱼,亦可感动,而渠乃顽然悍然,迷不知变,尤岂不可痛乎?镇宽曰,筵教以后,将有处分,而竟为未卒之志,在今继述之道,岂可不阐明乎?迈修曰,慈教虽以姑置之,以观动静为谕,而枭音之不悛,已非一日,更何可曲贷乎?书九曰,挽近三十年来,宗社之缀旒,人心之诖误,由一乐任故耳。先王在宥之时,虽不快施刑章,而抑制有道,犹未敢尽逞凶图。今则国势之孤危,又非前日之比,不知有何样祸心,做出何等凶谋。其在时措之义,尤不可不断之以法矣。祖承曰,窝窟若不打破,则世道之忧,有不可胜言矣,亟降明命焉。行恁曰,履翼之窝主,果是谁也?因一履翼之故,圣候添剧,今日臣子之腐心痛骨者也。此时处分,有不容顾惜,惟愿廓挥乾断焉。有大、大显、大谦、汉丰等齐声仰奏曰,此真所谓国人皆曰可杀者也。伏望及今锄治焉。勉柱曰,此非但臣等之言,实举国共公之论也。一向靳持,群情不胜抑郁矣。公辙曰,今当追述先王志事,阐明先王义理之日,如许凶魁,岂不锄治乎?大王大妃殿教曰,先王在宥之时,非不洞知其罪犯,而以全恩之故,终始曲贷。卿等之齐声请讨,实出于伸公议重国法之意,而予之靳持,亦有以矣。今日已晩,酬接稍久,主上尚未进御水剌,卿等姑退,可也。安默曰,今日即我圣上初元履宁之昌辰,岁首宾对之初筵也。凡今在廷之臣,孰不欲殚诚趋走,仰承初政访落之盛意哉?况今惩讨方张,根窝未破,则其在三司之列者,尤宜沐浴同愤,不容少缓,而宾对有命,两司诸臣,无一人来会者,致令合辞未成,声讨不严,其在纪纲分义,诚极骇然。此而置之,则当此大论方张之日,顾瞻规避之习,将无所惩励。请今日宾对不参诸台,并施谴削之典。上曰,依启。安默曰,新除授掌令洪光一,时在忠清道永同地,司谏院司谏李龟云,时在庆尚道礼安地,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上曰,依启。安默曰,正言严思彦,以臣之言论风裁,本不合于清朝耳目之任,而目下大论方张,惩讨是急,冒没出肃矣。只缘宪台之不备,莫效窝窟之锄讨,以金锺健,李义容事,草草论启,而未能详慎,李义容之容字,乃用字而误以容字书入。台启事体,何等重大,而有此人名之误书,坏损台体,无复馀地。以此情踪,顾何敢一刻晏然于台次乎?引嫌而退,误书名字,不过做错,岂可以此轻递言官?请正言严思彦出仕。上曰,依启。安默曰,臣姿性卤莽,言议巽软,本不合于清朝耳目之任。自来情势,既成铁限,则台职去就,初非可论。且况昨冬,猥叨见职,丐免之章,略论有邻之负犯矣。寂寥数言,未效一日之责,鬼豕凶诋,徒取反噬之辱,丑诬狼藉,污蔑无馀,此乃设台阁四百年未有之变怪也。今其凶悖之说,虽不足槪论,而其为坏蔑朝纲,贻羞台省,实由于臣。且臣于今日初登筵席,台体生疏,至被承宣请推之举,以此以彼,何可一刻抗颜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上曰,勿辞,亦勿退待。耆曰,影殿殿号议定应参诸臣,令政院牌招事,命下矣。政府西壁馆阁堂上,六曹参判以上,并即牌招,以为会议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基宪曰,今年即殿下御极之初元也,今日即殿下初元之宾对也。臣猥叨论思之任,初登初元之筵,虽甚庸陋,敢效一得之见焉。《书》曰,罔不在厥初生,自贻哲命。今年今日,即哲命之所由基,而亿万年无疆之休,其将自今伊始矣。然而自贻哲命之道,岂有他哉?先儒之言曰,欲法尧、舜,当法祖宗。伏惟我先大王所秉执之义理,即我英庙之所传授,而先大王受以不失,以遗我殿下者也。盖其精一之心法,直接于尧、舜之统,而殿下今日之所当法者,亦岂外于是哉?於戏,先大王临御二十四年,政令施措之间,何莫非此个义理,而至若五月三十日筵教,洞谕心腹,无复底蕴,遂成凭几之末命矣。惟我慈圣殿下,以先王之心为心,惟我殿下,以慈圣之心为心,岁前大处分,特下于义理将晦之际,于是乎朝著清明,世道底定,乾断廓挥乎雷霆,义理昭揭乎日星,彰善瘅恶之政,次第可行,而先王未卒之志事,庶几无一不举矣。然而臣窃有区区过虑者,《诗》曰,靡不有初,鲜克有终。夫人情每患于始勤终怠,而自古圣王贤辟,名臣哲辅,所以交相勉戒者,亦惟曰慎终如始而已。且按《易之恒卦》曰,天地之道,恒久而不已也。又曰,日月得天而能久照,四时变化而能久成,圣人久于其道而天下化成。呜呼,今日之义理,即先朝之义理,而建天地而不悖,曁日月而同光,与四时而齐信,即此一久字,贯乎其间也。苟或今日如此,而明日如彼,一日不违,而一刻有间,今日进君子之言,而他日用小人之说,则是岂愈久无疆,乾健不息之道也哉?且伏念阴阳之迭为消长,贤邪之互为进退,其机甚微,只在一转移之间耳。顾今群奸迸退,大义阐明,一初新化,四方拭目,而履霜坚冰之渐,羸豕踯躅之眹,又安知不伏在于隐微之中耶?五龙之夭矫,而不能当一阴之方长,十茅之斯拔,而不能敌一邪之闯进,则自古治日常少,乱日常多者,职此之由也。俄伏闻慈圣殿下下教,有引宋宣仁任用司马光故事,勉谕大臣,辞旨恳恻,臣不胜庄诵感激,而臣所谓区区过虑者,实亦正在于是也。粤昔宣仁之时,老相登庸,群贤继进,国是大定,治教休明,而伊后章、蔡之党,乘间迭进,变乱义理,甚至于诬蔑宣仁之圣德。此盖由时君不体恒久之义,不能遵守义理,而毕竟为小人辈坏了,可不慎欤?呜呼,先大王所秉执之义理,卄馀年如一日者,即此恒久之道,而殿下之所当率而不忘,守而勿失者,顾不在是欤?伏况殿下,嗣服之初,春秋未盛,万机之繁,阅理未多,而惟此义理二字,盖已浸灌于先王之训,温绎于慈圣之教矣。此不待更有敷陈,而继自今所当勉勉者,只在一久字而已。伏愿殿下,恒留圣念,而仍以《易之恒卦》为常目之资焉。上曰,当留意矣。〈出举条〉基宪曰,俄者台臣发启之际,遽下递差之命者,诚为初元之过举也。旋因大僚之陈说,即蒙反汗之温音,臣窃仰大圣人转圜之量,如日斯更,甚盛德也。臣于是窃有所仰勉者,台启体重,虽或不槪于圣心,不宜过加诮责。况此举国同声之请,殿下岂可摧而折之,使不敢开口耶?此非但有违于圣朝待台阁之意,诛乱讨贼之义,将无以行于今日,而台阁之臣,谁敢尽言而不讳乎?伏愿殿下,继自今随事澄省,到底加勉,毋至更有过中之举,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当留意矣。〈出举条〉命书榻教曰,在外学教授许递。又命书榻教曰,政官牌招开政。耆曰,乐任事,实是举国共公之论,而今日始出台启矣。传启之际,遽下递差之教,而旋因大僚之陈请,即下反汗之命,转圜之量,臣固钦仰,而第允兪之音,终始靳持,是岂群下所仰望者乎?一日不治,则有一日之忧,二日不治,则有二日之忧,伏愿亟从台启,使国是一定,舆愤快泄焉。上曰,退去。耆曰,儒贤处,当下敦谕矣。经筵官处,亦一体敦谕,而自政院撰进乎?上曰,依此为之也。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月7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鼎揆〈未肃拜〉。行左承旨李翊模〈坐〉。行右承旨申献朝〈坐〉。左副承旨崔献重〈坐〉。右副承旨严耆〈坐直〉。同副承旨朴锺淳〈坐直〉。注书金启温〈病〉一员未差。假注书金迈淳〈仕〉尹鼎烈〈仕直〉。事变假注书姜应一〈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严耆启曰,御营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翊模启曰,来十一日朝参日次矣,敢禀。传曰,停。
○李翊模启曰,来十一日轮对日次矣,敢禀。传曰,为之。
○李翊模启曰,新除授行都承旨李鼎揆,时在庆尚道庆州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高岭佥使李周凤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传于李翊模曰,下直守令留待。
○李翊模启曰,前大提学洪良浩疏批已下,即为牌招,以为文衡会圈之地,何如?传曰,允。
○李翊模启曰,前大提学洪良浩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文衡会圈事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不即举行,事甚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翊模启曰,前大提学洪良浩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文衡会圈事命下之后,连事违召,终不承膺,事体所在,诚甚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
○严耆启曰,检阅洪奭周,既有只推之命,更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正言严思彦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锺淳曰,只推。
○李翊模,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副修撰臣李象谦,以南学教授,今日照讫讲试取时,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锺淳,以义禁府言启曰,因华城留守李晩秀所启,营建修改时,自多举行之事,而亲军卫别将李健秀,以前任厚州佥使事,方在被拿中,事过后拿勘事,举条启下矣。时囚罪人李健秀,姑为放送,待竣事拿勘之意,敢启。传曰,本事观于供辞,别无可罪之端,分拣放送。
○执义柳畊启曰,请兴阳县窜配罪人申耆,亟施绝岛之典。〈措辞见上〉请命吉诸子散配依前举行之意,分付该府,绝岛远配之启,亦并允下。〈措辞见上〉请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辞见上〉请乐任设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辞见上〉新除授行大司宪李直辅,时在京畿骊州地,持平宋稚圭时在忠清道怀德地,司谏院大司谏李殷模,时在京畿骊州地,献纳金孝秀,时在忠清道燕歧地,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亟停勿烦,下谕事,依启。
○行判中枢府事洪良浩疏曰,伏以,光阴不居,岁籥倏改,乔山之草树已宿,蓂阶之日晷渐长,伏惟我殿下哀慕之情,与岁俱新,臣民之痛冤,尚复如何?伏况我慈圣殿下,追明先大王志事,诞发丝纶,光阐义理,国是大定,朝著清明,世道之迷溺,庶几丕变,邦运之回泰,自今伊始,臣不胜钦仰攒祝之至。仍伏念,臣以樗栎之散材,猥玷文苑之重任,首尾八载,乍解旋授,可谓全gg专g且久矣。大小辞命,靡不与闻,吉凶代撰,举皆委畀,年衰笔退,神昏气涩,以至昨夏副急之文,丑拙毕露,瑕痕难掩,人言迭发,几陷大何。伏蒙我圣上慈覆之泽,闵其老衰,洞加昭晢,终始容庇,不赐重谴,旋因祈免之章,特许廉隅之伸,天高海涵,陨结难酬,窃自谓从今以往,永谢朝籍,自作间汉,不意今者,乃以文衡会圈,召牌奄临,至再至三,臣诚惊懔震越,罔知攸措。夫文衡之职,不比他官,一遭弹章,则不敢以原任自处者,故事班班,便同金石之典。向臣所遭,非比寻常规劾,至今追思,馀愕在中,其何敢冒没弹冠,抗颜于圈点之席乎?臣之情势,即是通朝之所共谅,去就一节,初无可论,况臣素以癃病之身,当此隆沍之节,重添轮行毒感,饮啖全却,气息绵缀,委顿床玆gg笫g,转侧须人,精神昏瞀,省觉迷塞,房闼之间,不能起动,束带赴公,断无其望,情穷势急。玆敢疾声呼吁于严庐之下,伏乞圣慈,俯谅情势之决难冒进,贱疾之末由承当,亟先治臣违慢之罪,仍命都堂,博考故事,按例议荐,俾重任毋旷,私分获全,不胜万幸,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入来会圈。
○行兵曹判书李祖源疏曰,伏以,日月不居,岁籥倏改,仰惟严庐深墨之中,抚时攀慕,益复如新。仍念,臣猥以无似,复叨重任,闻见未周,疮疣毕露,种种做错,不一而足,乃于昨日宾对,以政注间误拟事,竟被大僚论责,自顾惭悚,历宵靡措。铨衡之任,责在程量,通拟之望,尤宜慎惜,于此而不叶物情,失职大矣。论其罪,岂可但以问备薄罚而自恕也哉?臣因此而窃有所区区仰暴者。数三年来,臣之衰状,便成癃痼,而其中聋聩之症,几至闭一官矣。居室而傍人语言,终不分明,登筵则上下酬酢,都是茫昧,听不闻声,惝恍昏瞀,便一偶人耳。实状如此,投之渔樵之社,终其草木之年,乃分之宜。矧今我殿下,冲年嗣服,忧虞溢目,此时此任之担着臣身,实是梦寐不到,一番出脚,毕竟偾误,可立而俟。只缘岁色已穷,政日且近,未敢言病,冒没承当,其窘迫苍黄之状,臣固自愧,人将谓何?大政才过,便是瓜熟,三度加由之后,非不欲亟上乞免之章,获蒙鞶禠之恩,而事故连仍,含意未遂,徊徨淟涊,亦既有日矣。今始略构短吁,仰渎崇听,伏乞圣明,俯垂体谅,解臣本兵之任,以便公私,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校理金会渊疏曰,伏以,皇天降割,圣考礼陟,灵辰不淹,因封奄过,真游寝邈,岁律又改,圣慕皇皇,穹壤靡逮,而观德不待于七世,掦徽诞敷于八方,先休克阐,圣孝增光,环海东血气含生之伦,少慰於戏不忘之思,普深悲幸交切之忱。仍伏念,臣钝劣疏愚,五十无闻,即一圣世之穷生,猥蒙先大王拔之众弃之中,垂以不世之渥,屡被殊奖于日次之券,旋荷特除于雷肆之职,有识之谕,不下之褒,实非臣梦寐之所敢到,铭肝镂骨,荣感已极,不意微贱之迹。又忝册庆之科,天语谆谆,恩纶煌煌,褒以得人,提及先故,因下说书之除音,感彻幽明,荣极瞻聆,天地生成,偏雨露于一物,爷娘顾复,得慈覆于孤生,永依日月之光,惟怀陨结之忱,随处殚竭,图酬洪恩之万一,今焉万事已矣。呜呼恸矣,祗缘迷顽之性,莫遂下从之愿,顾玆秉彝之根,徒切追报之忱,险夷燥湿,惟分是期,迺者玉署新除,忽下于千万意虑之外,臣间差英陵享官,归到城外,始闻恩命,惊惶悚恧,莫知攸措。噫,臣之出身属耳,骤躐此遽,过福之灾,理所必然,而此犹属臣一身之私忧,至若经筵启沃之任,其责顾何如也?敷演经旨,论说治道,上以裨益于睿学,下以陈勉于庶政,讲讨只日之对,参赞万几之暇,有非夫夫所可滥厕。今臣少蔑程工,近益衰耗,文字句语,遗前失后,仓卒䌷绎,如未始见,胸界茫然,无一点墨,鹦语猩言,学人未了,寸长尺短,莫逃渊鉴,饰辞例让,臣实不敢,铜闱旧恩,纵感于收履,瀛馆峻选,无望于弹冠,间因天牌屡降,章皇出肃,而仍因蹲据,实无其望。玆敢仰渎宸严,伏乞亟赐镌改,以幸公私,不胜大愿。臣方辞巽之不暇,焉有谟猷之可赞,而第切献芹之忱,仰冀择荛之盛焉。呜呼,今日即我殿下初元之日,周公所谓自贻哲命,朱子所云陛下盛时,是也。践位行礼,缅惟列祖之丕绩,端本出治,光继宁考之盛德,其在于今,而臣窃惟念,目下先务,惟在乎保护圣躬。前后大小诸臣之章,亦已详陈,而第念保护之方,非必崇高安佚之是务也,不独节宣温软之是贵也。以言乎起居,则早晏劳逸之必适其宜,以言乎服膳,则冷暖饥饱之必适其宜。严庐馈奠之时,哀毁得其中,朝筵晋接之际,肃雍得其中,三昼讲对,勤逸得其中,一朝刑赏,喜怒得其中,一动一静,一号一令,无处而不适其宜,无时而不得其中,是奚但为保护一事而已?直上达天德王道,无不在是矣。伏愿殿下,深留意焉。呜呼,我先大王,烛理明物,仁精义尽,秉执义理,金秤划一,天地可建,百世不惑,以义则彤闱封章,质诸神明,以恩则閟宫滦寝,极其崇奉,情礼两至,并行不悖,至于凶孽之徒,干系某年,则天讨肆行,殄灭无遗,奸憸之辈,窥觇他日,则王怒斯赫,逆折必严,所以临御二十有五年之间,惩讨屡行,而上自荐绅,下至韦布,孰不知斯义之是当,正论之可贵也哉?此政殿下今日继志述事之第一义。伏惟圣学,已见性命之大原,遵先率行,无容臣邻之仰勉,而奈彼一种阴邪不正之类,必欲漫漶,而至于诪张浮言,惟事矫诬,而终焉背驰正论,虻雷相豗,螳臂敢抗。噫嘻痛矣,孰非先大王好生乐育之所覆焘者,而乃敢于五晦大诰之后,尚尔裒如,无一自明而自首者,岂料世道之污陷,人心之垫溺,至于此极也?肆惟我慈圣殿下,以女尧之圣,诞敷谚教,昭布大义,阐先王之遗志,牖群蒙于迷涂,日月明悬,斧钱森列,而惟彼邻、翼辈,顽悍罔悛,恬不为变,自干天诛,犹未之悔,斯固枭獍之性,本自难化而亦由蛇蚓之结,其来有素,隐忍默揣,暋不畏死。噫,此无它,即其窝窟自在,根柢未除,故凭依为命,尝试坚耐,虽国是大定,凶魁斯得,党与之诛,王章渐伸,而斩草留根,徒烦锄治,其在终亩之道,宜绝滋蔓之本。噫,彼凶窝逆根,实是覆载之所难容,究厥负犯,则《明义》一书,已为详载,而先大王不忍遽诛,姑贷妖领,使渠苟有人心,则只当蹙伏乡里,颂愆怀恩,而乃反暗地跳踉,密布线索,惟思角胜清议,翻覆大论,俾至于驱半世而胥溺,远识之深忧,厥惟久矣。何幸近日,正议益张,大僚联吁,庶可以锄除祸根,而不意封还之命,大违群情之所望,是何圣上之处分,有此过中之举也?伏愿殿下,廓挥乾断,仰禀慈旨,俯从群请,使逆本永除,奸窟自破,以为始初清明之一助焉。噫,顷当癸甲之际,戚畹势张,气焰薰天,人莫敢谁何,一队持清议之人,莫不痛惋心绝,思欲一正其罪,幸有故台臣朴致隆,愤不顾身,首发其恶,抗章声讨,辞气甚严,而旋被窜逐,竟至饿死,士论嗟叹,迄今未已。日昨韩𨱎之赠职,已蒙恩许,而顾此一介孤忠,尚阙表章之举,臣谓宜亦施超赠之典,以励风棱,以劝方来焉。噫,彼徐有防,赋性倾邪,行己奸回,附丽于荣逆擅弄之时,和应于浚贼诬眩之日,中间十数年来,昼宵计度,惟是背义理而营私利,平生伎俩,罔非植奸党而戕善类,鼓簧邪说,疑乱一世,诬及圣躬,诳惑民志,所以䗖𬟽于太阳,嚆矢于凶徒,莫非渠擢发难数之罪。苟论辜犯,浮于有邻,试观当日先王所以处之者,亦可仰大圣人权度之有在,而尚恨天讨未加,鬼诛先及,爵秩自如,殆同无故,刑章之失,孰大于是?臣谓宜亟施追夺之典,断不可已也,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当询大臣处之,尔其勿辞察职。
1月8日
[编辑]行都承旨南公辙〈未肃拜〉。左承旨崔献重〈坐直〉。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沈奎鲁〈未肃拜〉。右副承旨朴锺淳〈坐直〉。同副承旨金观柱〈未肃拜〉。注书金启温〈病〉一员未差。假注书金迈淳〈仕〉吴渊常〈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南翼〈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朴锺淳,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朴锺淳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朴锺淳启曰,合辞方张之时,谏院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呈告人员,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朴锺淳启曰,同敦宁沈基泰,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全罗兵使曺命楫,宁城佥使李元熙下直,各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崔献重启曰,假注书尹鼎烈,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尹鼎烈改差,代以吴渊常为假注书。
○姜应一奉命在外,代以李南翼为事变假注书。
○传于崔献重曰,在外及悬病承旨,并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南公辙、金观柱、沈奎鲁落点。
○崔献重启曰,前大提学洪良浩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文衡会圈之命,已至多日,终不承膺,事体所在,诚极未安,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崔献重启曰,前大提学洪良浩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文衡会圈之命,已至多日,如是违牌,无意承膺,事体所在,万万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
○崔献重启曰,前大提学洪良浩三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文衡会圈命下之后,连事违召,无意承膺,事体所在,万万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四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若此则会圈何时为之乎?此意,言于大臣。
○朴锺淳启曰,即者义禁府都事来言,时囚无得过三日滞囚,曾有定式矣。时囚罪人黄井彦,当为照律,而判义禁朴准源未肃拜,次堂例不得举行云。判义禁,即为牌招,以为举行之地,何如?传曰,允。
○朴锺淳启曰,壮勇大将朴准源,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上护军朴准源。
○传于崔献重曰,政官待开门牌招开政。
○以正言严思彦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锺淳曰,只推。
○谕儒臣宋焕箕,大王大妃殿若曰,前席恳恻之言,别谕申复之旨,已罄竭予至诚苦心,而只缘诚意之未孚,以致遐心之莫挽,中心愧恧,更欲无言。噫,予未亡人,有何一分世念?凡于事务营为,夫岂欲着手开口,而第此保护我冲王,教导我冲王,成就我冲王,使缀旒之国势,转危为安,宗社有托,臣民有赖,则予亦不得辞其责,予之所以必欲致山林宿德之士,以为辅导训迪之至诚苦心,使后世读今日之史者,想今日之事,则必将为予而掩卷流涕,何况卿以先正之孙,受先王之托,而亲承隔帘之音,亲见满纸之谕,而尚此听我裒如,视我凂凂,若使先正当今日,则必不至如卿之为尔,予亦岂无慨然于中也哉?况今春晷渐长,圣智日就,此时讲筵,一时为急,非无内阁之臣,瀛馆之士,分番轮侍,启沃资益。又使时原任大臣,更日劝讲,而窃料经旨之深奥者,疑义之精微者,必于经学上,有世业有吃紧处,学得来始,可收事半功倍之效。当今之世,如欲求此,舍卿家其谁?此予所以终始惓惓不舍之意也。今则凝寒始解,冰程将开,老人筋力,亦可强作,惟望体予必欲致之至意,不日幡然,以副如渴之望焉。右副承旨严耆制进。
○谕儒臣李直辅,大王大妃殿若曰,向于别谕,罄予衷曲,而行尘已远,遐心莫挽,中心如失,何日可忘?时当寒沍,更不敦迫,亦出于优礼之至意,而见今春晷渐舒,讲筵将开,此岂卿一向固守东冈之时乎?矧惟今年,即我冲王践位之初元也。义理大明,君子汇征,天保定尔,绥我福禄,以基我太平万岁,自今伊始,惟是睿智之开发,莫先于讲学,讲学之将就,必资于辅导。此时如渴之思,有倍于前,分日劝讲,已有托于师保大臣,而熏陶德性,尤有望于山林宿儒。古人出处,虽曰难进而易退,试看今日如卿之与同休戚者,可以决然而长往乎,可以惠然而肯来乎?卿若念及于此,则不待予言之申复,而亦必有感悟于心者矣。其毋曰予之诚浅,而念先王恩遇之盛,体先王付托之重,幡然改图,趁速登途,一以追先帝报陛下之义,训迪我冲王,启沃我冲王,毋负予未亡人必欲致之苦心至诚也。左副承旨崔献重制进。
○谕经筵官宋稚圭,大王大妃殿若曰,予闻士之幼而学者,欲壮而行之也,独善其身者,亦不忘兼济天下也。予固未接尔面目,未听尔谋猷,而尚此惓惓于丝纶之间,申申于招徕之礼者,诚以尔为先正之孙,而夙抱经学,早阐华誉,足可以无忝乃祖,一心王室,成就冲王之德,资益冲王之学故也。幼学壮行,独善兼济,是乃祖事我三朝之夙志,则尔以乃祖之孙,听予体先之谕,不思所以幡然改图之义,则是岂特负予知也?非所以承尔家休烈也。顾今岁籥倏改,春晖渐舒,冲王好学之诚,蚤夜毋懈,迨此时若得山林讲道之士,与之朝夕讲劘,则终始典学之效,亶在今日,此予所以前既缕缕,今又恳恳者也。尔须念乃祖之故事,无以外面饰让,费作虚套,即速上来,以副予如渴企伫之意也。同副承旨朴锺淳制进。
○谕经筵官金日柱,大王大妃殿若曰,天道好还,国是一定,泉壤之幽冤毕伸,朝廷之义理大明,此岂予未亡人之所独办乎?寔赖祖宗之所默佑,先王之所教诏也。为今日臣子者,固当一心向上,并力交须,以辅我冲王一初清明之治,永基亿万年磐泰之业,而矧尔以所处而言之,则与同休戚生死向前之地也,以进退而言之,则出入雷肆,谈经启沃之人也。岂可以职名之稍异,凂凂然若相忘焉,尚不念幡然之道乎?况今春晷渐舒,讲筵将开,圣学之辅导训迪,一时为急,此岂尔处邱园之时乎?官衔之表章,自是招徕之礼也。㫌招之逡巡,固知辞巽之义也,而以今日见之,官衔,外物也,辞巽,细节也,而出而膺命,辅导圣学,即为宗社为世臣为生民之一大关捩,则外物之小嫌,细节之微谅,顾何足较论于其间乎?且有万万不可忘者,先大王以辅导一事,特畀之筵教,洋洋乎在耳矣。尔之尚此迟回于江郊,亦可见未忍去之意,而苟或念及于此,则亦何必旷久迟回,不思所以幡然改图乎?予言至此,良觉掩抑,须体此必欲致之至意,即速入来膺命。行右承旨申献朝制进。
○崔献重,以礼曹言启曰,今正月初六日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领议政沈焕之所启,故领议政文敬公臣郑澔,即先正臣宋时烈高弟,而历事三朝,英庙初元,起自谪中,首拜辅相,以辨圣诬明义理为己任,国家依以为重,清议赖以不泯矣。今其后承零替,嫡曾孙进焕,既娶无子而夭,次曾孙前都正谦焕,以兄亡弟及之礼,权奉故相之祀矣。谦焕又无嫡子,方欲以郡守臣复焕之子在纯,继进焕之后,以奉其祀,而进焕夫妻俱没,与受不得成券云。此大臣奉祀之孙,至今未定,诚为闷怜,在朝家宜有轸念之道,故玆敢仰达。特命该曹,以在纯继进焕之后,俾奉故相之祀,何如?上曰依为之事,批下矣。谨依批旨内辞意,立案成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崔献重,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校理臣安廷善,以中学教授,今日照讫讲试取时,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崔献重,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修撰臣张锡胤,以继讲册子,问议于领事事,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锺淳,以刑曹言启曰,因正言严思彦所启,罪人金锺健、李义用,并绝岛定配事,命下矣。金锺健全罗道康津县薪智岛,李义用庆尚道巨济府,并定配所,即为押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执义柳畊启曰,请兴阳县窜配罪人申耆亟施绝岛安置之典,请命吉诸子散配依前举行之意,分付该府,绝岛远配之启,亦并允下。请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辞见上〉噫嘻,义理将晦,人心胥溺,识者之忧叹,厥惟久矣。猗欤,向来处分,炳若日星,严如𫓧钺,而尚有一二憸小之幸逭王章者,即李冕膺、洪乐游,是也。冕膺,则自在韦布,主张异论,缔结匪类,歧贰清议,平生伎俩,都是背驰之心,暗地绸缪,无非戕害之谋。甚至于沈乐洙之铨郞通拟,亦皆助成,敢售网打一边之计,而幸赖我先大王炳几烛微之明,觑破其奸状,逆折其骇机,而世道诖误,俗习渐染,骎骎然入于难医之域者,苟究厥由,实此人为之首矣。乐游,则本以憸邪之类,密托幽阴之迳,为一世指目,盖有年矣,五月晦筵教,明示忠逆之分,公除前慈教,昭揭向背之路,则为今日臣子者,敢不奉若金石,而渠独何心,敢肆护党之习,显试角胜之计,三铨独政之日,乃以逆孽洪緖荣,挺身首拟于寝郞之望,视若平常之人,少无留难底意,阴附凶逆,直拟政注,乃是,渠家传之心法,而即此一事,于渠断案,前后台论,公议可见。当此一初清明,先治党与之时,此等背义护逆之辈,决不可置之辇毂之下。请前参判李冕膺,前参议洪乐游,并施屏裔之典。答曰,亟停勿烦。李冕膺事,当询大臣处之,洪乐游事,以承传举行之事,不必论矣。
○礼曹,今辛酉年式年诸科吉日时,进士乡汉城试初试八月二十日,生员乡汉城试初试同月二十二日,文武科乡汉城试初试九月初一日,杂科初试同月初三日,进士覆试同月十七日,生员覆试同月十九日,生进放榜同月二十六日卯时,文武讲经及武科覆试十月初八日,文科会试讲毕后间一日,文武科殿试同月二十一日,文武科放榜同月二十四日卯时,杂科覆试十一月初四日,杂科放榜同月十九日辰时。
○吏曹启目,粘连观此敦宁都正申凤朝上疏,则以为,臣于敦宁,今已无矣。揆以法例,自在当递,特命选部,照例递改亦为白有卧乎所,既无敦宁,则揆以公格,不可仍置,改差,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观此同知敦宁府事沈基泰上疏,则以为,臣本无敦宁,自在当递,乞命选部,照例镌改亦为白有卧乎所,既无敦宁,则揆以公格,似当许递是白乎矣,宰臣所带递仍当否,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付启,依回启施行为良如教。
○义禁府照目,珍岛前监牧官黄井彦矣本府议启内,身为掌牧之官,不善攻驹,产息数少,故失伙多,致有皮张之加报,则不可以囚供之些少自明,有所容贷以此照律罪,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功减一等为良如教。
○判义禁朴准源疏曰,伏以,臣支离残喘,寄息禁庐,未遂褥蚁之忱,莫慰攀髯之恸,抚岁色之凌遽,念国步之艰危,中夜以兴,恒焉不寐,于今月屡更矣。千万不自意,慈教诞宣,辞旨郑重,褒之以秉执之坚,谕之以见识之明,仍有判金吾陞擢之命,臣双擎九顿,惊遑悚戁,不知措躬之所也。秉执莫严于义理,而奉扬先王之明命,服膺慈圣之彝训,则岩廊在焉,见识克透于经传,而熏陶冲龄之德性,辅迪初元之治化,则经筵在焉。顾臣憃愚,不过老学究耳,戚联王室,迹厕戎垣,遂失措大之本色,而惟望岩廊之协赞,经筵之启沃,以基我万亿年闳休闿泽,而今玆宠谕,敻越常格,是岂臣所敢承当而冒受者哉?至如见带峻秩,从荫路而进者,非国舅元勋山林宿德,则无敢与焉。朝章国典,自来至重,有不可违越,而况当新服之初?凡于持循规度之际,宜存兢畏之戒,用副朝野之望,而以臣处地之稍异,有此非常之举措,仰累姚姒之慈德,瞻聆所及,孰不忧叹?繁缨,小物也,圣人尚惜其名,郞官,庳列也,明主犹难其人。今也上卿崇班,何等隆爀,而苟充以千不近之贱品,书之简策,垂之来后,后之视今,当复如何?过分之灾,尚属私忧,滥授之惧,亮非细节,心焉疚痛,声不暇缓。玆敢沥血号吁,仰渎崇听,伏乞圣慈,仰禀东朝,亟收新命,以重公器,以安微分,不胜大愿,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慈教特授,卿何辞巽?即为行公。仍传于崔献重曰,此批答,金吾郞传谕,仍即牌招。
○同敦宁沈基泰疏曰,伏以,岁籥载新孝元殿春享奄过,仰惟圣慕皇皇如求益复靡洎,而薄海臣民,深增如新之恸。仍伏念,臣于日昨,伏奉敦府除旨,惊惶感激,罔知攸措。顾今新化清明,圣母临朝,凡百有位,莫不奔走率职,而如臣癃老之踪,亦蒙甄录之眷,岂不欲即地趋造祗肃恩命,而第臣本无敦宁,公格自在当递。玆敢短章陈吁,仰渎崇严,乞令选部,照例镌改焉,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疏辞,下该曹禀处。
○敦宁都正申凤朝疏曰,伏以,臣不死至今,尚忍言我先大王奄弃臣庶,荏苒之间,珠邱永閟,岁籥倏改。呜呼天乎,此何为也?仰惟殿下哀慕之恸,殿宫悲疚之情,逢新念旧,益复罔极。仍伏念,今日大小臣工,夫孰无如丧靡逮之冤,而顾臣情私之崩迫,尤有倍焉者。泚笔欲言,清泪先迸,臣本一个倥侗蠢愚之物耳。五十无闻,百不犹人,而特被先大王知奖于十年废蛰之馀,自释褐至赐绯,抄启之特授,程文之隆褒,何莫非不世之恩造,而至于锡类至恩,沦入骨髓,为其便于病父相见,则筮仕之初,特命近移,为其推于先祖馀庆,则登科之日,特侈侑祭,宣餐而使之裹封,为其繄遗也,授符而畀之便近,为其专养也。凡此恩渥,旷绝今古,有非如臣鲁莽之所可得者,而立朝以来,既无一半分报效,奄遭此穷天极地之痛,而又复顽忍苟存,未能为褥蚁之先驱俯仰。呼号,此何人斯?心神之所震剥,年纪之所摧颓,志益衰而病益甚,杜门跧伏,无意于世久矣。乃者敦府除旨,遽及于臣身,追前日之殊恩,奉今辰之华诰,且感且悲,罙切兢惶。宜即闻命竭蹶,以伸叩谢之忱,而第臣于敦宁,今已无矣。揆以法例,自在当递,玆敢短章呼吁,仰渎严庐。伏乞圣慈,俯垂谅察,特命选部,照例递改,以存公格,以安私分焉,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省疏具悉。疏辞,下该曹禀处。
○弘文馆校理安廷善,修撰张锡胤等箚曰,伏以,臣等今日始就直,取见烂报,则初六日宾对,大僚以继讲册子,令弘文馆趁即禀定事,出举条矣。事关经筵,限不逾日,古规则然,而喉院初不知委于本馆,以致收议大臣之拖至于今者,惟允之职,固如是乎?揆以事体,有不容仍置,臣等谓,当该承宣,施以罢职之典,以存旧规,断不可已也。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事甚骇然,所请依施。
1月9日
[编辑]行都承旨曺允大〈坐〉。左承旨崔献重〈坐〉。右承旨严耆〈牌不进〉。左副承旨沈奎鲁〈坐直〉。右副承旨朴锺淳〈坐〉。同副承旨金观柱〈坐直〉。注书金启温〈病〉一员未差。假注书金迈淳〈仕〉吴渊常〈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南翼〈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辰时至人定,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一寸一分。
○自人定至夜三更,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三分。
○朴锺淳启曰,合辞方张之时,谏院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崔献重启曰,同副承旨金观柱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观柱启曰,大提学洪良浩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文衡会圈命下,已至多日,如是违牌,无意承膺,事体所在,极为未安。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观柱启曰,前大提学洪良浩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文衡会圈命下,已至多日,如是违牌,无意承膺,事体所在,诚极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待明朝牌招。
○沈奎鲁启曰,即者校理安廷善,修撰张锡允,谓有情势,陈疏径出,原疏才已退却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传于崔献重曰,都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都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曺允大落点。
○兵曹口传政事,护军南公辙单付。
○有政。吏批,判书尹行恁进,参判、参议未差,行都承旨曺允大进,以申献朝为户曹参判,曺允遂为兵曹参议,赵得永为刑曹参议,李鼎揆为同敦宁,任希远为敦宁都正,李启远为永禧殿令,郑文绥为西部令,徐澈修为长兴主簿,金晩淳为茂朱府使,成均博士二单李以澹、文尚表,学正单赵硕章,学录二单崔仁简、李晳,赠吏判朴思锡gg朴师锡g赠左赞成例兼,赠吏参朴弼履赠吏判例兼,赠吏议朴泰远赠吏参例兼,以上判义禁朴准源三代,以闵台爀为吏曹参判,金近淳为副提学。
○再政。以郑来重为工曹佐郞,南履正为敦宁判官,尹守正为掌乐主簿,兵曹参议单朴吉源,参知单曺允遂。
○三政。以郑鲁荣为直讲,南岩老为禁府都事,金箕熙为监察。
○兵批,判书李祖源,参判金羲淳病,参议朴吉源入直进,参知未差,右副承旨朴锺淳进,同知单边镐,大护军金应寿,护军沈基泰、曺命业、白仁焕、韩宗万、金梦柅、林元浩、申宅权、林芝秀、金圣彬、闵愿、吴廷佐,副护军申凤朝、沈楚贤,副司果朴宗羽,以上并单付。
○传于金观柱曰,同副承旨入侍。
○以右承旨严耆罢职传旨,传于曺允大曰,分拣,牌招察任。
○以右承旨严耆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曺允大曰,只推。
○曺允大启曰,右副承旨朴锺淳疏批已下,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校理安廷善,修撰张锡胤,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观柱曰,只推。
○以正言严思彦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锺淳曰,只推。
○执义柳畊启曰,臣庸愚谫劣,百无肖似,清朝耳目,自知不合,而适当义理大明,正论恢张之日,亚宪新除,遽下于此际,臣义重沐浴,章皇出肃,以洪乐游事,略有所论列矣。及承批旨,不惟不赐允兪,以承传举行之事,不必论矣,为教,臣满心惶恧,靡所容措。噫,乐游附丽凶徒,背驰清议之状,臣不欲更为索言,而虽以政注一事言之,以渠地处,固当大义灭亲,以严堤防,宜倍他人,居铨行政,执艺以争,多有其例,则亦宜效死覆难,成命之下,初无一言半辞之及此,乃反奉行之不暇,渠若有一分严畏公议之心,则焉敢如是而无难耶?今若以举行承传之事,作为原恕之论,则既明之义理,因此而复晦,已严之堤防,由是而将坏,宁不大可惧哉?臣之草草论断,适足为乐游自脱之阶,将使负犯如许之类,益无所知畏,缘臣而台阁之贻羞,无复馀地矣。昨值日暮,今始来避,所失尤大,以此情踪,其何可一刻蹲冒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亦勿退待。
○沈奎鲁启曰,执义柳畊,避嫌承批之后,不为传启,直为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传曰,允。
○金观柱,以弘文馆言启曰,以继讲册子问议事,臣张锡胤,就议于领事及领经筵处,则领议政沈焕之以为,法讲册子,《中庸》毕讲之后,以《书传》继讲,似好,召对册子,《小学》既毕之后,以《纲目》继进,似好矣云。左议政李时秀以为,《中庸》毕讲,则似当以《书传》继讲矣云。右议政徐龙辅以为,《中庸》毕讲之后,次序当以《书传》继讲矣云。领府事李秉模以为,经筵之衔,病未肃命,继讲册子,既有诸大臣议,别无他见云矣。诸大臣之议如此,何以为之?敢启。传曰,依大臣议施行。
○朴锺淳,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政院启辞,则前大提学洪良浩,文衡会圈命下之后,连事违召,事体所在,万万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四牌,何以为之为辞,而批旨内,若此则会圈何时为之乎,此意言于大臣事,命下矣。文衡会圈有成命,今至三日,前大提学洪良浩,连事违召,尚不膺命,纵云有情势,此与他官职行公有异,则何可一向违傲,不思古人不俟驾之义乎?揆以事体,诚极未安。前大提学洪良浩,从重推考,令政院,更为牌招,严饬举行,何如?传曰,允。
○朴锺淳,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囚罪人黄井彦,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照律公事,判付内,功减一等事,命下矣。黄井彦功减一等,杖九十收赎,夺告身四等,而前因他罪,徒二年半,定配于黄海道遂安郡,前罪目,添书今番罪目,依例发遣府罗将,还发配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行护军徐滢修疏曰,伏以,今年月正元日,即我殿下受终文祖之日,而我先朝二十五年盛德至善之光,三古而冠百王者,亦于玆焉告终。凡我君臣上下,慨廓靡依之恸,安得不愀如复见,倍增孺慕,而我殿下亲受燕翼之谟训,丕承鸿大之历服,志事之继述,堂构之涂墍,盖莫不肇端托始于此日,则此日者,我国家虽旧维新之一大机会也。呜呼,可不勉哉?伏念,臣情病俱苦,踪迹危臲,一切朝班,率皆逡巡,而特以受先朝恩与天无极,欲以再造之馀生,殚竭于往役奔奏之地矣。正朝寝享,见差献官,栉风冲寒,担曳往来,今已数日,尚不免伏枕宛转,从前处义,姑勿论已,目下症形,实无束带出门之望,此际伏奉金吾除旨,继而召牌俨临。呜呼,一初清明之时,得备器使之末,此人心之大愿,斯世之至荣,而臣独多少罣碍,转动不得,凡有恩命,荐犯渎挠之罪,有臣如此,生不如死。至于日前丰宁君赵观镇之疏,诚一变怪。最初臣疏中自引之语,毫未尝拶逼于彼,而无风起浪,极口俚辱,及臣再疏之出,亦不过就其疏之疑难,没痕随答,以破其惑,而嫌之当否,言之虚实,都置不问,忽然凭借莫重,作为把持驱陷之妙策。臣未知彼家事,何干于不敢提不忍言之义,而臣疏中何句何语,可归之不念忌器乎?先朝甲寅纶音曰,至精至微之义,莫重莫严之事,互作渠曹挟杂之欛权,如许情态,人皆可见,而不如予心之苦痛之切。臣每读至此,未始不声先咽而泪先暗,观镇抑何心哉?虽急于御人,敢以事在一年,而放恣假托,若是无难哉?且其疏曰,在廷之臣,毋敢语及此等事者,二十五年如一日,其下结之曰,数十年来,直斥家事者,曾不鸣辨,今始闯发,若谓一世之公议,不足畏忌者然。臣看来毛骨俱竦,心胆欲裂。噫嘻,此何言也?臣家自丙申以后,名位隆赫,猜疑丛集,大弹小驳,不啻屡矣,而事事件件,到底鸣辨,且未见以不敢提不忍言之说,直斥臣家者,则观镇所云云,即指壬子凶疏而言也。彼敢以壬子凶疏,谓之公议耶?此为公议,则壬子之筵教,不须有无,甲寅之纶音,不必遵奉。今番慈教之以壬子为七转,亦不当传信耶?彼亦今日臣子,忍敢角胜慈旨,血战国是,留作浚贼馀孽,翻覆之契券乃尔,此岂但臣一家之被诬?其有关于义理之漫漶,世道之忧虞,为如何也,而缘臣之不忠不孝,致使公议二字,骤发于慈教颁降之翌日,论臣辜负,万戮犹轻。玆敢略缀短疏,泣陈于严庐之下,伏乞圣慈,俯赐矜察,递臣新授之职,勘臣当被之律,俾臣得免于贻累家国之大罪,不胜血祝,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右副承旨朴锺淳疏曰,伏以,前右承旨臣严耆,昨因堂札,有谴罢之命矣。臣以伊日伴直下位,悚惶之极,不敢独自晏然,玆敢略陈其事实焉。盖凡筵臣奏事,必待举条启下后颁布,自是院规。初六日宾对举条,始为启下于初七日申后,故即招馆吏,不逾时而知委,其所圈标,明在纸尾,则不即往告,罪在馆吏,非喉院之所知也。今此堂札,或未及详知事实而然耶?然而彼既以惟允之失职,论斥备至,则臣虽非该房,同是伴直,谴罚之下,义难独逭。玆敢短章自列,径出禁门,伏乞圣慈,亟命同勘,以安微分,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既无所失,则勿辞察职。
○辛酉正月初九日申时,上御熙政堂。同副承旨入侍时,同副承旨金观柱,假注书金迈淳,记注官金景焕,记事官洪奭周,以次进伏讫。上谓观柱曰,初见矣。又教曰,在乡几年乎?观柱对曰,近三十年矣。仍命书传教曰,药房提调金祖淳,身病难强云,许递。又命书行护军徐滢修疏批曰,云云。又命书传教曰,户、礼换房。观柱承书,读奏讫。上曰,承旨年,几何?观柱对曰,犬马之齿,今为五十九矣。有顷,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10日
[编辑]行都承旨曺允大〈坐〉。左承旨崔献重〈坐〉。右承旨徐美修〈在外〉。左副承旨严耆〈坐直〉。右副承旨沈奎鲁〈坐〉。同副承旨朴锺淳〈坐直〉。注书金启温〈病〉一员未差。假注书金迈淳〈仕〉吴渊常〈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南翼〈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副提调金观柱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不任区区伏虑,敢此问安,并为仰禀。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朴锺淳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洪光一,持平宋稚圭在外,执义柳畊,掌令李安默,持平李重莲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锺淳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沈奎鲁启曰,来十一日专经文臣殿讲日次矣,敢禀。传曰,武臣殿讲日更禀。
○曺允大启曰,右承旨严耆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朴锺淳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沈奎鲁启曰,前大提学洪良浩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文衡会圈之命,已至多日,特教申饬之下,如是违牌,不即举行,揆以事体,诚极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传旨勿施,仍以前牌催促,违牌,勿为呼望。
○曺允大,以吏曹言启曰,司䆃寺主簿玄在明呈状内,矣身素患痰癖之症,当此寒节,一倍添剧,时月之内,万无起动,供职之望,即速入启递改云。身病既如是,则不可强令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尹行恁进,参判闵台爀牌不进,参议未差,行都承旨曺允大进,以金观柱、李书九为同经筵,以韩用龟为内医提调,元在明为司仆主簿,郑东杓为司䆃主簿。
○兵批,判书李祖源病,参判金羲淳病,参议朴吉源入直进,参知曺允遂未肃拜,同副承旨朴锺淳进,同知单金梦柅,护军单李翊模。
○传于曺允大曰,同副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徐美修落点。
○以修撰张锡胤、李敬参,副修撰李象谦、吴翰源,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沈奎鲁曰,只推。
○以全罗右水使金爔状启,漂到异国船问情稽滞,惶恐待罪事,传于朴锺淳曰,勿待罪事,回谕。
○沈奎鲁,以礼曹言启曰,先大王尊为世室,祗告太庙,颁教八方,此实臣民莫大之庆。其在举国同庆之义,设科取人,自是应行之事。今番庆科,以何科设行,而以何间择日乎?敢禀。传曰,以庭试为之,日字,问于大臣推择。
○沈奎鲁,以礼曹言启曰,以先大王尊为世室后设科取禀草记,传曰,以庭试为之,日字,问于大臣推择事,命下矣。谨依传教内辞意,问于诸大臣后,庆科庭试吉日,令日官池景泌推择,则文武科初试来四月初八日,殿试同月二十四日,放榜同月二十九日辰时为吉云。以此日时,知委京外,何如?传曰,允。
○沈奎鲁,以礼曹言启曰,庭试吉日,才已推择入启,而日字排比之际,与增广吉日,不无相碍之端。增广诸科中生进放榜,以四月初九日,文武科覆试,以同月十二日,原粘目中,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沈奎鲁,以礼曹言启曰,因水原留守李晩秀所奏,华宁殿营建基址,分付该曹禀旨后,应参诸臣,进去相地,始役日字,亦为择入事,允下矣。殿基相择,事体莫重,政府及观象监提调,臣曹堂郞,当为进去,与本府留守,相择议定后,开基吉日,即为推择举行,何如?传曰,允。
○沈奎鲁,以礼曹言启曰,因水原留守李晩秀所奏,山陵丁字阁阶砌有頉处,择吉举行事,允下矣。修改吉日时,即令日官池景泌推择,则来二月十九日卯时为吉云。以此日时举行,而先吉事由祭,同月二十五日望祭兼行,祝文中措辞添入,本府留守及守陵官与地方官眼同监董,而始役时,臣曹堂郞,亦为进去看检,何如?传曰,允。
○沈奎鲁,以弘文馆言启曰,召对继讲册子,依大臣议施行事,命下矣。本馆所在《纲目》,只是二件,有板本处,依例印来,而夜对册子《国朝宝鉴》,则先大王朝召对时,有取用于内阁之例云。今亦依此取用,何如?传曰,允。《纲目》,问于内阁取用。
○沈奎鲁,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阙直,事甚未安。修撰李敬参、张锡胤,副修撰吴翰源、李象谦,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沈奎鲁,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阙直,事甚未安。校理安廷善,修撰张锡胤,既有只推之命,与修撰李敬参,副修撰李象谦、吴翰源,一体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禁府启目,安州前牧使金孝健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曾经侍从勿为请刑,载在《大典通编》,议处,何如?判付启,依允。
○领中枢府事李秉模箚曰,伏以,臣向于诊筵,猥陈疾病难强之状,仰丐药院体谅之恩,未蒙解免,许以调理,臣诚感激严畏,不敢烦缕,退而调治,冀或收其痊可之效,则拟趋起居之列,时参清燕之侍,少效馀生瞻依之忱矣,奈此宿病,根委已痼,兼值换节,外气闯乘,咫尺房闼之间,须人步履,而辄患颠跌,虽欲听漏而起,习容而出,茫然若前生事,俯仰怵惕,宁不自怜。此际经筵兼带之命,特出格例之外。伏读慈教,一字一涕,当此之时,承此之教,不之感泣,则曾木石豚鱼之不若也。臣虽蔑学,岂不愿厕昼接之班,睹日就之工,傍听群龙之大猷,获自附于千一之盛哉?然官非其人,犹服之不衷,经筵之任,其责尤重,苟不称任,不但自取其不衷之讥而已。其为损圣学而累圣德,非细故也。在例兼,则己之所以处之也,人之所以视之也。循常习故,不甚为异,而事在格例之外,而如臣者乃得以忝焉,则后之论今,当以为如何也?虽然,慈圣之有是教者,非以臣谓有学术可以称任也。特以大官之在时原任者,其数绝少,故欲其轮日迭侍,望其有一分交须之益于涵养发舒之间耳。臣何敢猥引故事,张大为辞,而只此实病,万无时月内蠢动之望。今日日次问安,亦不得进参,其他去就,尚何可论?况今药院之事,万万悚闷,昨日慈殿汤剂制入也,亦以代房承旨举行,揆以国体,惶懔靡措。玆不得不候晓控吁,伏乞圣明,将臣药院之任,经筵之衔,亟赐递改,仍治臣阙礼渎扰之罪,以警具僚,千万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慎节奉虑万万,卿其勿辞,安心调理。仍传于曺允大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
○判中枢洪良浩疏曰,伏以,臣罪违傲,日已五易,牌至十四矣。区区情病,已悉于前疏,而目今贱疾,重添轮症,显疼如碎,精神慌惚,痰喘孔剧,有时昏窒,贴身床褥,饮啖须人,垂死残喘,方有朝夕澌尽之虑,即伏承宾筵下教,乃有违牌勿呼望。今日内会圈之命,惊凛迫隘,罔知攸措。病情如右所陈,万无蠢动之望,而且今目下私义,又有万万悚凛者,臣之从子乐游,以前任铨官事,台启峻发,拟以屏裔,犹父犹子之间,理同一体,阖门震剥,方俟威谴,独何敢晏然冒进,重犯无忌惮之罪乎?以病以情,尤无趋承之势,庚牌俨临,半日相守,进诣朝房,亦无其望。玆敢担曳出次,倩人措辞,疾声哀吁于严庐之下,伏乞圣慈,哀臣滨危之喘,矜臣难强之情,收还召牌,亟下严谴,以正逋慢之罪,不胜万幸,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为所重有此会圈之命,而连日违召,此何道理?情病有不可顾,即为入来会圈。
○行刑曹判书赵尚镇疏曰,伏以,真游寖邈,岁华又新,孝元殿春享奄过。伏惟圣慕罔极,抚时靡逮,何以堪居?臣不任区区忧虑之忱。仍伏念,臣直一天地间一穷人耳,早失怙恃,晩益孤独,无所于归,依仰而为命者。惟我先大王覆帱臣全保臣,拂拭于众弃之中,拔擢于崇显之班,前后登筵,屡蒙匪分之宠谕,谬辱过情之殊奖。每自公退,杜门诵恩,窃自期长依日月之耿光,只有须臾毋死之愿,自遭崩坼之变,生意都尽,世念自灰。呜呼,人臣遭际,从古何限,而岂有如先大王之于臣哉?天地于臣,父母于臣,有若赤子之饥饱寒煖,无一不关于圣念,今焉已矣。悠悠者天,此何人斯?臣亦年今已六十二岁矣,几何不下从于先王,而一缕未泯之前?惟有殚竭心力,不择夷险,庶几不负追先以报之义,故前后除命,虽有情势之难冒,未敢辞巽之为计,䩄然冒膺,恬若无耻,自顾惭悚,人谓斯何?乃者上价之命,又出人望之外,臣于此行,亦尝一遭,其在往役奔奏之义,虽十往十返,岂敢言劳?第臣性本迂疏,识又昏昧,专对重任,实无负荷之望,而年前出壃,不自量度,惟命是仗,生死向前,毕竟触事生疣,罪戾层积,虽荷庇覆之私,旋被甄叙之恩,至今追思,惊陨感祝,有泪如泻,其何能复陷已试蔑效之地,殆若非此莫可者然哉?且臣之素抱贞疾,即通朝之所共知也。症癖盘结于胁下,痰饮痞塞于膈间,秋冬则溏泄,春夏则关格,如期迭剧。又况十馀年以来,鲜血吐咯,屡经危域,虚火渐炽,津液日渴,真源虚脆,苦歇无常。凡此症形,必添于劳动驱驰之役,虽于城𬮱之内,郊甸之间,行役稍远,将摄失宜,则诸般宿症,闯发危剧,多日调息,乃得回甦。况此域外万里,冲冒跋涉,则中路颠仆,势所必至,故曩者燕程,屡患此症,药饵扶随,备经艰苦,幸仗王灵,得以反面。况又迩来,贱齿有添,宿痼尤肆,今若不量筋力,徒畏严威,自阻于仁覆之天,不敢为疾痛之呼,竟至委君命于草莽,则贱躯安危,顾不足恤,其奈辱国何哉?噫,臣之馀生报效,只在尘刹,惟宜赴蹈,有所不辞,何敢占便,而疾病之成痼,气力之难强,实状如右,庶几日月之明,洞察而曲庇之矣。玆敢不避𫓧越之诛,冒万死疾声呼吁于严庐之下,伏乞圣慈,特解臣使价之任,以卒生成之泽,仍治臣渎扰之罪,以安贱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辞,当下询大臣处之。
○辛酉正月初十日午时,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帘。药房入诊。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副提调金观柱,右副承旨朴锺淳,假注书金迈淳、吴渊常,事变假注书李南翼,记事官李存秀、洪奭周,领议政沈焕之,左议政李时秀,右议政徐龙辅,行上护军金文淳,水原留守李晩秀,礼曹判书韩用龟,知训炼事徐有大,行大护军李祖承,户曹判书李书九,吏曹判书尹行恁,刑曹参判申大显,行护军申大谦,同知中枢府事李汉丰,校理金会渊,医官李敬培、朴春源、李惟鉴、吴千根、朴烇、赵宗协,诸臣以次进伏讫。焕之曰,昨今日日气阴寒,圣体候,若何?上曰,一样矣。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焕之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焕之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焕之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焕之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观柱曰,医官待令,使之入诊,何如?上曰,置之。观柱曰,消毒保婴丹,每年自内局制入,而禀旨举行矣,今年则何以为之乎?上曰,置之,可也。焕之曰,即见咸镜监司李秉鼎状启,则备陈前佥使李健秀循例行钱之罪状,仍以为,该镇行钱与三、甲,一体论断,以严边禁事,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关北诸镇不得用钱,朝家法意至严,李健秀罪状,自该府已为论勘矣。厚州行钱之谬规,亦依三、甲例,一体禁断,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焕之曰,陵所宣饭米,例以附近邑田税划给,而较正斗斛,严禁诛求之意,自该曹,顷已筵禀申饬矣。第闻,在前自京仓输纳时,捧上太滥,为弊甚钜,故各邑税米,举皆以此为虑云。当此畿民劳弊之馀,决不可一毫贻害,分付该曹,定送仓官与守陵官,眼同捧上,如有滥杂之弊,则守陵官以下难免重勘之意,更为出举条严饬,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焕之曰,春晷渐舒,法讲将开,经筵不可不备员,在外及未肃拜人,并姑许递,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在外及未肃拜知经筵、同经筵,许递。〈出榻教〉焕之曰,谢恩使行期已迫,各道求请,有难及时上来。两西所分定,则去路收拾,京畿、湖西,程道稍近,使之本色输送,其馀诸道求请,则依近例,自京厅以物种代钱,先为出给,以为措备行资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大王大妃殿下谚教曰,先王每谓,正学明则邪学自熄。今闻,邪学依旧,自京至于畿、湖,而日益炽盛云,此岂不凛然乎?人之为人,以有人伦,国之为国,以有教化。今所谓邪学,无父无君,毁坏人伦,背反教化,自归于夷狄禽兽,彼蚩蚩之氓,渐染诖误,若赤子之入井,此岂不恻然伤心处乎?监司、守令仔细晓谕,俾为邪学者翻然改革,不为邪学者惕然惩戒,无负我先王位育之丰功盛烈,而如是严禁之后,犹有不悛之类,当以逆律从事。各邑守令,各于其境内,修明五家统之法,其统内如有邪学之类,则统首告官惩治。然犹不悛,则国有法焉,劓殄灭之,俾无遗种。以此下教,自庙堂申明知委于京外。锺淳读奏。大王大妃殿又下谚教曰,目今贪风之盛,日加而月甚,虽有绣衣之廉探,朝廷之申禁,而无可制防之道。此盖士大夫无廉耻之致,亦因法防之解弛,无所惩畏而然也。然则可救之策,专在于养廉耻严法防。养廉耻则士有所不为,严法防则人有所畏戢。如是然后,贪风庶可以少惩,生民庶可以救急。然而养廉耻之道,固不可以时月责效,而至于法防一事,如巧作名色。科外敛民者,滥移公货,取其馀利者,似此之类各立名目,犯赃之百金以上,随其现发,或定配或禁锢,而必限己身,虽值赦典,俾勿举论,永作不刊之文,无或挠夺,则法防既峻,似不无顾畏之效。令庙堂讲究为弊之源,严立科条,启禀裁定后,颁下八方,划一遵守,俾有实效,可也。锺淳读奏讫。焕之曰,今承所下两度谚教,辞旨正大光明,辟异之意,惩贪之念,蔼然于纶綍之间,臣不胜钦仰感叹之至。大抵邪学,近渐炽盛,非但愚贱为之,士大夫之自谓读书者,亦不无染污之习云,此不可寻常处之,臣等敢不竭力禁断,以为对扬之道乎?如有顽悍不率教之类,则断当用以极律,然后庶可为止熄之道矣。且以惩贪一事言之,近日法纲,渐不如前,墨守污吏,不无放恣之弊,曷胜骇痛?此则朝廷之上,有庙堂焉,有台阁焉,谨当随闻提奏,绳以重律,以为惩励之道矣。焕之曰,同副承旨金观柱,在英庙朝,已登玉署,今为三十年矣。当时一疏讨乱贼扶义理,与故宰臣真为伯仲之间,而况其文学器局,蔚为士流之望,值此圣明一初之会,彰善瘅恶之政,实合并行矣。从二品陞擢,经筵见窠拟入之意,分付铨曹,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焕之曰,向因台启,以李冕膺事,有下询大臣处之之教矣。此是共公之论,而有非一台臣之私言也。然臣与冕膺为亲属,而此与恶逆有间,则以臣而论勘此人,有伤清朝敦厚之风。询于他大臣处之,何如?上曰,左右相之意,何如?时秀曰,台言即共公之论也,然臣与李冕膺,有世所共知之嫌,不敢指一仰对矣。龙辅曰,领左相俱不得论勘,则以臣一人之见,有难独自勘断,而台启所论,即共公之言也,臣岂有异见乎?焕之曰,谢恩正使赵尚镇上疏批旨,有下询大臣处之之命矣。重臣之才经往役,素有实病,臣等亦岂不知,而顾今崇品中,只有数人曾经与实病,俱与此重臣无异,实无取舍之路,不得以许递仰对矣。上曰,申饬会同,可也。〈出举条〉上曰,前大提学连为违牌,圈事尚尔迁就,何以则好耶?焕之曰,前文衡事,臣等亦以为闷然矣。大抵圈事,虽有自庙堂会圈之一二已例,而此则非美规也。且况既有前任,则但当申饬行公,期于完圈矣。上曰,申饬今日内会圈,可也。〈出举条〉上曰,人日制系是初元之科,通方外,何如?焕之曰,嗣服后初次设行之科,通方外,允合事,宜矣。大王大妃殿教曰,邪学之弊,俄已下教,而何以则可以痛禁耶?焕之曰,在昔先大王盛德至仁,与天同大,渠辈犹不悛改,而先大王务从涵容,未尝大施刑章者,必欲以德教化之故也。今则有不可一味缓治,其中尤甚者,施以诛戮之典,然后庶有惩畏之道。今若以教化为主,则如彼顽悍之类,难以惩戢矣。时秀曰,臣于先朝待罪司寇也,适按邪学狱事,仰认人其人火其书,必欲使之向善归化之圣意,而渠辈终始迷惑,不知悛改,故臣尝痛惋矣。今则闻渐滋蔓,愚贱姑无论,士大夫平日号为有识者,往往有渐染诖误之弊云。若此不已,来头实有胶固难化之虑。此后如有此辈入闻者,断不饶贷,绳以重律,然后方可为畏惮惩戢之道矣。龙辅曰,先大王每以邪学为忧,而及论治之之方,必曰正学明则邪学自熄,大抵阴衰则阳盛,阳盛则阴衰,不易之理也。故内修正学,实为外攘邪说之根本,然修攘之道,不可偏废,化之而不率,则势将加之以刑法矣。焕之曰,先朝有崔必恭者,以邪学之魁,自谓革心,故特差审药,俾有恒产,以开自新之路矣。后必恭依旧不改,先大王犹不直加刑诛,终欲使之归化。日前自秋曹招问,则渠乃一味顽悍,直以不改为对云。如此之类,恐不可仍置矣。大王大妃殿教曰,今则渐益炽盛,京城内亦多有之云。左右捕将处,各别申饬,若无寝息之效,则捕将重勘之意,分付,可也。焕之曰,承此下教之前,闻自捕厅已为诇察,而至于窜殛之典有非捕将擅断者。臣等亦当自下严饬,期有实效矣。焕之曰,文衡会圈之命,已至五日,国体所在,诚为寒心。今日内会圈,又烦特教,前大提学洪良浩,各别严饬,更为牌招,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焕之曰,华宁殿殿号既议定,殿宇将营建矣。殿官亦不可不差出,而论以事体,则依长宁殿例,当置别检、参奉,而仰体先朝省约之圣意,则以本府判官兼殿官,似好。系是创置之初,博询处之,何如?上曰,左右相之意,何如?时秀曰,俄于阁外,臣等与铨堂及本府留守相议矣。华宁殿事体,则当依长宁殿例,而先朝圣意随事从简,今若别置殿官,恐非仰体之道。以本府留守兼提调,摠制兼卫将,判官兼殿令,单付政目,长乐卫将、部将中二员为入直官,守仆、员役等,亦以本府吏隶兼差,则官无增置,事甚便好矣。龙辅曰,臣亦俄于宾厅,已为与闻。左议政所奏,果为便好矣。上曰,吏判亦陈所见,可也。行恁曰,臣于宾厅与本府留守有所相议矣。我先朝每事节约,不欲张大之盛意,政于似此仪文,可以仰体,留守,判官例兼单付,果无容更议矣。上曰,依左相所奏为之,可也。〈出举条〉文淳曰,敕行时远接使礼单物种,例自度支别单启下,令平安监营措备以待矣。近年以来,初无入给之事,虽未详始自何敕,缘何不给,而既不入给,则每烦禀启,揆以事体,极涉屑越。此后如无别般事端,则无敢更为启下之意,分付该曹,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书九曰,本曹今年所用,自壮勇营划送事,既有成命。此实出于轸念经费之圣意,自今朔当为次次取用矣。其间节目,今方往复本营,消详商确,而至于米条与钱木有异,本曹所管仓舍,本自不足,且储留经岁,陈腐耗缩之患,不可不念。臣意,则先以本曹谷用下,而每朔修报本营,仍以其数,移录于本曹,而除留于本处,逐年换旧,依前典守,本曹谷尽用之后,随其不足之数,就此补用,则此与储置本曹者无异,而似为两便之道,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书九曰,王大妃殿甲小次,依定式,以六分一磨炼之意,顷有所仰禀矣。批旨内,依前以九分一上下可也事,命下矣。丙申受教殿宫所用,各有定式,今若以九分一磨炼,则事面掣碍,依定式,以六分一磨炼,允合事宜,故更此仰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行恁曰,我东之区别庶孽,世世枳塞,实是前古所未有之法,而先正臣文正公赵光祖、文成公李珥、文正公宋时烈,莫不以疏通为急先务,列圣朝屡下嗟惜之教,亦尝稍开其仕进之路。至于英庙壬辰,特垂霈泽,文通两司,武拟宣传,先大王御极以后,慨俗习之胶固,惜人才之沈沦,乃于初元丁酉,酌为节目,载之《通编》,以为限品叙用之阶,伊来数十年,特蒙陞擢者,比比有之,而《通编》,有才能卓异者,不拘此例之文,大圣人立贤无方之盛意,所在可以仰认矣。大抵其中虽有文学行谊之表出者,既无展布之地,则不过略施于外邑而已。以是之故,一国许多庶类,初无乐生之心,举有自暴之叹,非天之降材尔殊也,所以养之者失其方也,此岂非上干天和之一端乎?臣于先朝燕闲之际,仰承闷叹之音者,屡矣。今当一初之政,其在收人心奖人才之道,不可不追述英庙之敉典,对扬先朝之盛意,而事系更张,臣曹不敢擅便,下询大臣处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焕之曰,庶类之疏通调用,不但有先辈之所论列,圣朝屡勤提教,至于先朝别成节目,德意甚盛,今当初元,固宜遵而行之矣。时秀曰,用人以地不以人,非古也。我国处庶类之法,终未免规模之太狭,先贤前辈之论,固多矣,而累百年尚门阙之风,盖亦有以也。两圣朝前后悯恤之教,实出于无物不遂之至仁盛德,而先朝节目,酌古量今,纤悉备具,铨选之臣,奉以行之,自可无抱冤赍郁之叹。至于材器超异,可合别歧甄拔者,节目中亦有勿拘常格之语。当此一初春元,收揽人才之日,铨堂所奏,尽为得宜矣。龙辅曰,英庙下教有曰,葵藿倾阳,不择傍枝,人臣愿忠,岂必正嫡?先朝又举此教,诞敷十行,仍令攸司之臣撰成节目,文荫武甄叙,各有品阶,俾为疏通之道,甚盛事也。今亦依此施行,果好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行恁曰,同副承旨金观柱亚卿见窠陞擢事,因领相筵奏蒙允矣。今亚卿见窠,只有同经筵一窠,此是通清之职,单堂例不得举行,而大臣既有所奏,则似无拘碍之端,以同经筵拟入,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政官牌招开政。〈出榻教〉锺淳曰,今日宾对,两司行公诸台,无一人进参,事甚未安,并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月11日
[编辑]行都承旨曺允大〈病〉。左承旨崔献重〈坐〉。右承旨徐美修〈在外〉。左副承旨严耆〈坐直〉。右副承旨沈奎鲁〈坐直〉。同副承旨朴锺淳〈坐〉。注书金启温〈病〉一员未差。假注书金迈淳〈仕直〉吴渊常〈仕〉。事变假注书李南翼〈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朴锺淳,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朴锺淳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严耆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沈奎鲁启曰,前大提学洪良浩,前后饬教,何等截严,而谓有情病,无意膺命,莫重命牌,经宿于私次,事体道理,万万未安,从重推考,何如?传曰,允。
○朴锺淳启曰,同经筵李书九,既入阙中,不为肃谢,直为出去,事甚未安,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沈奎鲁启曰,三品官之无得过三日,循例请牌,曾有定式,而兵曹参知曺允遂,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事体所在,诚极未安,从重推考,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执义柳畊,掌令李安默,持平李重莲,正言严思彦,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严耆曰,只推。
○严耆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洪光一,持平宋稚圭在外,执义柳畊,掌令李安默,持平李重莲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沈奎鲁,以三公意启曰,前大提学洪良浩再承疏批,屡烦饬教,而留牌经宿,终不膺命,事体分义,万万未安,从重推考,更加严饬,即速举行,何如?传曰,允。
○沈奎鲁,以承文院都提调意启曰,院吏文学官金照有頉,代幼学李亨模差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朴锺淳,以兵曹言启曰,今正月十一日,武臣宾厅武经讲书日次,而中日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禁府启目,粘连向前金孝建亦观其所供,雇马库虚留之充纳救瘼,既因众民之往诉营门受题到付而举行是如为白乎则,参以事势,容或无怪是白乎乃,已经实职之人,差出乡任,旋即递改,虽曰慰藉,举措颠错,不审之失,在所难免,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
○敦宁都正任希远疏曰,伏以,天笃降割,圣考礼陟,臣民无禄,如不欲生,日月不淹,因山已过,莫攀之恸,含生惟均,真游日远,岁律又改,圣慕益新,穹壤靡逮。仍念,臣伏奉圣旨,以臣为敦宁府都正者,臣闻命惊惶,含恩畏义,宜即竭蹶趋承,以伸叩谢之忱,而臣本无敦宁,在法当递。玆敢据例陈章,仰渎崇严,伏乞圣慈,亟令选部照例递改,以严官方,以安私分,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辞,下该曹禀处。
1月12日
[编辑]行都承旨曺允大〈病〉。左承旨崔献重〈坐〉。右承旨徐美修〈坐直〉。左副承旨严耆〈坐〉。右副承旨沈奎鲁〈坐直〉。同副承旨朴锺淳〈坐〉。注书金启温〈病〉一员未差。假注书金迈淳〈仕〉吴渊常〈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南翼〈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沈奎鲁启曰,臣奎鲁,依定式,进诣香室,奉审香祝樻,祝板、袱子则精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严耆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崔献重启曰,右承旨徐美修自乡上来云,而以前任江界府使,方在解由未出中,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勿拘,即为牌招。
○沈奎鲁启曰,前大提学洪良浩,谓有情病,留牌经宿,已至屡日,连为催促,无意承膺,事体道理,万万未安,从重推考,何如?传曰,再昨日,大臣谓以明日举行,尚无皂白,国体曰有可乎?此启辞,传于大臣,使之知悉,更勿以会圈事烦禀,然则实录厅何日开之?文衡虽老臣,不知尽分之义乎?
○沈奎鲁启曰,即者宗庙署官员来言,望庙楼后面柏木一株,为风所折,提调一员,例当奉审,而都提调李秉模,提调金载瓒,俱有身病,不得奉审云。提调金载瓒,即为牌招举行之地,何如?传曰,提调许递,令该曹口传差出,即为进去。
○吏曹口传政事,以金文淳为宗庙提调。
○沈奎鲁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守令有阙,政事,取禀。传曰,口传差出。
○吏曹口传政事,以尹耆东为金堤郡守,徐应辅为广州判官,权翊为求礼县监。
○吏曹口传政事,以徐有升为景慕宫令。
○以执义柳畊,掌令李安默,持平李重莲,正言严恩彦,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严耆曰,只推。
○严耆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洪光一,持平宋稚圭在外,执义柳畊,掌令李安默,持平李重莲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全罗右水使金燨状启猬岛、荏子岛漂到人问情一款,未免迟滞,惶恐待罪事,传于朴锺淳曰,勿待罪事,回谕。
○兼春秋金珍恪状启,臣于本月初八日午时量,敬奉大王大妃殿敦谕,驰往骊州州内面上洞里,初九日酉时量,传谕于前大司宪李直辅所住处,则以为,伏以,慈圣殿下,玆当王春之回,特轸经筵之开,如臣无似,亦加收召,远遣迩列,诞宣两次别谕,勤勤恳恳,盈溢累幅,既谕之以先朝旷世之殊渥,俾尽报答之方,复申之以圣上御极之初元,使效祈祝之诚,托以辅翼之重任,而侈其进身之路,勉以诵说之至荣,而示其敷心之教,有非贱臣所敢承当,震恐陨越,靡所容措之馀,伏地感惶,不知所达。噫,臣以千糜万粉之宿愿,有不命犹承之苦忱,而况今义理益明,惩讨方行,正宜忠志之士,弹冠而起,竭诚尽智,仰赞新化之时也。顾以臣之欺诬重戾,不敢自齿于平人,且以犬马贱疾,辗转沈笃,频数昏窒,奄奄垂尽,即其情病,无路奔趋,回顾素志,拊躬自悼。今又祗奉慈教,实是千古创闻之盛举,而至诚苦心,愈往弥笃,可以感动木石。若臣踪迹,冥顽特甚不忠无状,莫大于此,论其负犯,万殒犹轻。然臣于前冬入对之际,聋聩昏谬,神识迷罔,明命之下,全未能祗承,而奏对错乱,举止颠倒,大失朝仪,情实毕露之状,是乃慈天之所下临而洞烛者也。臣何敢更事𫌨缕,以犯渎挠哉?至于偕来之命,旷日相守,尤增悚蹙,倘蒙矜谅之鸿恩,则幸即收还成命,不胜颙望之至云矣是白乎等以,臣则既伏承偕来之命,姑为仍留缘由,并以驰启云云。
○儒臣李直辅偕来史官金珍恪状启批答,顷日十行慈教,谆复恳切,意谓卿不俟终日,幡然登程,以副此仄席虚伫之望矣。即见史官附奏之语,始也愕然而失图,终焉瞿然而愧恧,此固予小子待贤礼士之至诚苦心,不能见孚之致,而卿亦岂忍迈迈然若是乎?於戏,卿试思之,是诚何等时也?闵予小子,遭此降割,遇物之诲,无处可承,身教之方,已矣莫逮,迷涂冥擿,伥伥踽踽,所以倚赖而期望者,惟在于山林宿德之士,羽翼乎朝廷,朝夕乎经筵,于以诏牖我蒙愚,启发我心志,熏陶我德性,以敉我先王艰大之业。此慈圣所以务积诚礼,罄竭衷曲,必欲致卿之意也。予小子招徕之诚,虽有所未尽,而独不念慈圣勤挚之谕乎,亦不念先王付托之重乎?兴言及此,良觉于悒,卿若念至于此,则亦必惕然而感于中,翻然而决于心。卿须勿复辞巽,即速登途,庸副如渴之望事,尔其更为传谕,期于偕来。
○沈奎鲁,以吏曹言启曰,东部都事李恪儒呈状内,矣身素患痰癖之症,当寒添剧,时月之内,万无起动供职之望,即速入启递改云。身病既如是,则不可强令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沈奎鲁,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校理臣安廷善,以中学教授,今日成均馆照讫讲时,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锺淳,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摠戎使申大谦,水原留守李晩秀,江华留守黄昇源,开城留守金勉柱,广州留守金思穆,统御使柳文植,永宗防御使金守基,江原监司李鲁春,统制使李仁秀,庆尚左兵使李喆运,右兵使闵光昇,全罗前兵使沈鑏,忠清兵使金益彬,平安兵使尹得逵,黄海兵使安橚,南兵使李柏然,北兵使朴基丰春操取禀状启,则以为,今春水陆操合操巡操城操面操,长乐卫合操及巡历巡点,未行操处,官镇门聚点,何以为之事,请令庙堂禀旨分付,劝别武都试,依例设行为辞矣。戎政抛置,莫近日若,虽有些少为弊之端,其在克诘之方,不可久旷,依例设行事,分付诸道,京畿、两西,则才经大役,宜有阔狭,与四都摠厅,乔桐、永宗诸操及巡历巡点,并为停止,行操处巡点,不必叠行,置之,劝别武都试及未行操处官镇门聚点,使之举行事,一体分付,何如?传曰,允。
○吏曹启目,粘连观此敦宁府都正任希远上疏,则以为,臣本无敦宁,在法当递,亟令选部,照例递改亦为白有卧乎所,既无敦宁,则揆以公格,不可仍置,改差,何如?判付启,依允。
○禁府启目,平壤前庶尹洪乐正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汎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又启目,平壤前庶尹赵厚镇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汎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又照目,安州前牧使金孝建矣本府议启内,观其所供,雇马库虚留之充纳救瘼,既因众民之往诉营门,受题到付,而举行是如为白乎则,参以事势,容或无怪是白乎乃,已经实职之人,差出乡任,旋即递改,虽曰慰藉,举措颠错,不审之失,在所难免,以此照律,罪杖八十收赎,夺告身三等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功议各减一等为良如教。
○副提学金近淳疏曰,伏以,三阳载届,万品咸新,乾坤著发育之化,草木被昭苏之泽,凡天下有生之伦,莫不欣欣向荣于坱圠无垠之中。是所谓春之为德,而今年之春,与昨年之春,无以异也,独惟我先大王金玉之相云日之光,不可复睹于今年之春。呜呼,曷其堪忍?以贱臣叨侍近密之踪,尚不禁抚膺长恸,号天而不知止。伏惟此时殿下之心,当复如何?慈殿、慈宫之心,亦复如何?仍窃伏念,人有恒言,辄曰君臣犹父子也,盖父子主恩,君臣主义,义之所寓,恩亦随之,犹之云者,甚言恩义之无间,而君父之一体也。若我先大王之于臣,不特曰犹之而已,以君而兼父,以父而又兼师矣。父母之心,有子皆爱,而慈覆之念,偏切于弱息,师教之方,因材以笃,而牖导之工,尤费于钝根。凡所以疪护之陶铸之之恩之德,与天罔极,则历数廷绅,如臣者,盖无多焉。臣本蒙而厌学,长而失学,又重以侥幸科名,乃在弱冠后三岁,则本既未学,虽欲学,亦何暇之有?惟我先王,㦖念臣爱惜臣,思有以施多术之教,知为学之方,谓功名鲜不夺志,谓家声不可忝先,于是江湖岛雁,置之散列,雨露霜雪,纡以殊眷,自非文渊讲制之事,即是芸香编校之荣,联武群英,与闻于盱衡月朝之地,挟经三昼,酬酢乎天人性命之原,衮褒逾分,朽质生辉。臣于登瀛之初,猥陈请暇之章,而特荷优批,伊后凡有除拜,未尝终十日淹,而辄蒙恩解,至若内阁之特除,非以其能文学而优宠之,如汉臣所谓稽古之力也。窃仰圣意,盖将使直院多暇,官守无妨,因得以翻阅秘府之瓌富,咀嚼文苑之英华,为将来之需用也。臣窃自幸生际风云之会,长依日月之光,入承筵诲,瞻席间之函丈,退处华省,寻尘编之坠緖,赖天之灵,蕲以免夫面墙之归矣。自夫祸变以来,伥伥靡依,忽忽忘生,未遂褥蚁之忱,莫慰攀髯之恸,而遭逢我殿下追先王之志业,履一初之清明,谓臣以胄筵旧僚,首擢臣以绯玉之品,仍畀臣以夙夜之任,臣悲惶感激,不敢言私,登文陛而恍如梦寐,奉恩言而但有涕泪,遂乃五朔银台,昵陪讲席,眷遇荣宠,同列罕比,居常兢惧,若临渊谷。千万不自意,新元除旨,有煌自天,以臣为弘文馆副提学,臣双擎陨越,五内震駴,诚莫知误恩之所以加也。夫人幼而学之,壮而欲行之,苟使臣诚有幼学之实,可为壮行之资,则躬逢盛世,展布素蕴,上裨缉熙之圣学,下殚启沃之微诚,岂不诚至荣大幸,而其奈臣之实状,无可行之学,无可展之蕴,何哉?子使漆雕开仕,对曰,吾斯之未能信,子悦夫以漆雕开之已见大意,其于为仕也,何有?且夫子使之仕也,则开之可仕可知,而然犹不敢自信,则夫子又悦之,夫子之悦之,岂不以仕固可也,而不敢仕,尤其可嘉者耶?昔人有诸己而犹不敢仕,今臣何能为役于昔人,而若使强颜以为可仕,仕于不敢仕之仕,则岂不为雕开之罪人耶?且以国家官人之政论之,必量其才能,审其望实,然后用适其器,无旷厥职矣。顾今朝著之上,老成先进可合是任者,岂无其人,而必使眇少如臣,愚𫘤如臣,滥竽窃吹,强所不能,此岂可耶?况今春煦渐舒,法讲将开,慈旨诞宣,儒贤特召,清燕万几之暇,日致力于危微精一之工,辅导之责,专在经幄,而一馆之长,其责尤重,不知臣将何学术,将何地望,可以副圣眷而答公议乎?抑又伏念,臣释褐登朝,甫逾七年,而践华扬显,月迁岁超,至于今日,冥升极矣。循涯抚躬,寝惊梦惕,盈满招损,古人所诫,早发先萎,物理之常,微臣过福之灾,虽不足恤,而其在天地遂物之仁,岂不思所以终始生成之也?且臣顷在院中,重触风寒,扶曳归家,昏仆不省,药饵调治,堇得少甦,而元气薾然,众证交攻,沈绵床席,蠢动无路,情势病势,俱极悯迫。玆不得不疾声号吁,伏乞圣慈,曲加矜察,将臣新授职名,亟命递改,公私不胜万幸,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兵曹参知曹允遂疏曰,伏以,流光迅驶,岁律倏改,瞻望云乡,真游寝邈,哀廓罔极,薄海同情,而伏惟圣慕如新,靡所逮及。仍伏念,仙寝象设,即我先大王终事之地,今日臣子所得以自尽者,惟敦匠与执役耳。事无巨细,固宜必诚必慎,以仰体圣上之孝思,俯效褥蚁之微忱,而珠邱之因封未几,丁阁之罅欠甚多,呜呼,此曷故焉?臣忝居都厅之任,苟能随事殚竭,毋或有一毫未尽,则岂有是哉?臣自承此报,惊懔惭悚,缩伏私次,惟严谴是俟,及夫处分之下,诸堂该郞,俱蒙拿削之典,而臣独幸逭,在臣分义,非惟惶愧,朝家刑政,恐失综核,臣虽无状,宁忍为是也?谴罚不加,官职反侈,臣情到此,益切踧踖,玆敢冒陈短章,仰渎崇严。伏乞圣明,俯垂鉴谅,亟削臣职,仍治臣罪,以为不能审慎于终事者之戒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副修撰李象谦疏曰,伏以,于休今日,我殿下肇万年之即祚元年也。穹壤恸慕抚岁籥而愈新,艰大遗基,措磐泰而永巩,大小臣民,於戏不忘,继以攒祝。仍念,臣偏蒙先朝罔极之恩,遽抱崩天罔极之恸,涓埃之报,此生已矣,声泪之竭,为命顽矣。抚念畴昔,昼宵冤号,而最是年前知遇之感四字之谕,铭之在肺,音犹在耳。噫,凡人敌己以下,尚为知己者死,况臣是何人,荷此殊知,只有为先王效死之愿而已,更何有一分荣途之念,而不料向来薇垣除命,旋降陞六之馀,而又复今者,侈臣以玉署之衔,臣闻命惊惶,益不知措躬之所也。顾臣地寒人微,学蔑才疏,望断清显,自知已明,是何万万不虞之恩,谬及于万万无似之臣也?臣闻穷经读书之士,任论思启沃之责,则既非其人,而苟充其位,臣虽蔑识,窃尝耻之。昔朱夫子辞待制状曰,经幄之任,仰关帝学,必得醇儒,感格君心。夫宋之待制,即我朝之馆职也。其地分之清切,职务之紧重,审如是也。故粤自世宗朝集贤殿设置,难慎其人,抡选自别,除非文章博洽之士,道学宏邃之人,则莫之与焉。矧今新化之初,仰裨圣学,开发道心,亶系顾问之得其人,则副此责任之重,虽古之学士,犹且难之,如臣空疏,尤岂拟议哉?借使臣不能量己之力,妄生冒进之计,则世人之嗤点,姑不足恤,而朱门之定训,得不自愧,黾勉暂出,虽缘义分之是惧,因仍盘礡,决非私心之所安。玆敢悉暴衷恳,仰渎严庐之下,伏望圣慈,特谅臣非出饬让,镌改臣所带之任,回授经术之士,以幸公私焉。臣于丐免之章,不宜赘陈,而耿耿愚忠,积蕴于中,敢此附陈。伏愿殿下垂察焉。呜呼,古人有言曰,文王我师也,惟我先大王,亦我东方万世之师也。霈乎时雨之泽普洽,奄见泰山之高云颓,江汉秋阳,繄道体之莫尚,虚云祥日,嗟光华之永閟,时则国势危于缀旒,隐忧若无津涯,何幸天佑宗祊,女尧之盛德诞临,元祐之至治复挽,垂帘之初,化理清明,念生民之疾苦,则德音申勤,慨朝象之泮涣,则辞教磊落,使宏规远谟,一遵我先大王政令教化之则,而所秉执即先大王之义理,所阐明亦先大王之志事也,则先大王师教之化,焕然复明于今日矣,岂不诚盛矣也哉?试以今番处分事言之,布先王之末命,以雪舆愤之久郁,戒小人之勿用,以破群凶之情节,恻怛之仁,并行于诛讨,精微之义,剖析于忠逆,自此国是定而民志壹,使一初清明之化,永有垂于万亿无疆之休矣。然而根柢未锄,窝窟不破,馀泒种落,尚有滋蔓之虑,履霜坚冰,实多将来之忧,岂可以党与之略施惩讨,少弛虞忧之心哉?呜呼,奉先王之遗音,遵先王之遗志,欲明此先王之大义理,则但当辨别忠与逆而已。盖干犯某年之义理者,既覆载所不容之剧逆,则其所攻斥干犯者之人,非忠而何?孟子曰,能言距杨、墨者,圣人之徒也。惟彼干犯者之作孽,其将斁人伦而祸家国,害有甚于洪水猛兽,则可知明张致讨者之功,不下于距诐息邪矣。于是乎是非忠逆,判若较然,而夫何一种顾瞻之徒,又倡并斥之论,于彼于此,混是非而没黑白,其心所在,尤可痛矣。故臣则以为,先从其源头忠逆之分,而亟示彰瘅之典,其所干犯者则诛殛之,其所攻斥者则褒奖之,使䗖𬟽阴翳之辈,敛其包藏之迹,贯日危忠之节,伸其不暝之恨,则庶几今之国边之人,知所以劝,贼边之人,知所以畏,又所谓左右看而中立者,亦将知惧而归正矣。呜呼,刑政平然后劝惩行,当讨而不讨,当严而不严,均之为失平。今之流窜之典,虽及于目前之显著,而当施之律,独逭于已往之罪魁,则其患终归于姑息,而无以永毖于来后矣。如故相朴宗岳之穷凶罪犯,其将置之勿论哉?噫嘻,其情状之阴秘,行己之鄙悖,固不足污臣笔舌,而至于壬子一疏,实为千古之断案也。呜呼,当日之事,至今骨惊,左则逆戚之酝酿,右则权凶之和应,奋臂张胆,踊跃后先,满纸凶言,闪忽隐映,外假讨鲁、禧之说,而阴惨语脉,直逼不敢言之地,其所凶险设施之意,将以掩翳我精微之大义,甘归于师、翰之后殿,幸赖我先大王之明圣,宗国不至于覆亡矣。此犹不足,其祸心毒手,又及于卫国纯忠之。故奉朝贺金锺秀诬蔑构捏,无所不至,此其计以为,陆贽不死,则延龄之奸究莫售,胡铨不除,则秦桧之和议难容故耳。往古来今,背驰君父,戕害忠贤,莫此甚于朴宗岳者,则岂以其身之已故,尚可持难于合施之律耶?臣窃伏闻,向日宾对,已有所询问于此者,而尚无发落,舆愤因此而益郁,公议由此而莫伸。今当阐义理讨乱贼之时,此而宽贷,则王章之屈,岂细故也哉?伏愿圣上,渊然深思,亟赐处分焉。呜呼,某年以来,忠逆之分,盖自戚里而始,戚里之忠者,不可不奖,戚里之逆者,又不可不讨,则如金峙默之至凶情节,岂独晏然无故也哉?噫嘻,国荣之千罪万恶,彰著于庚子之疏,无地罔涯等凶说,直是断案,而噫,彼峙默,承望荣贼,闯呈凶疏,语逼不敢之地,则其为凶悖,与荣贼二而一也。臣伏闻,向日诊筵,大僚有所请讨,此非大僚之言也,即国人之论也,殿下何所顾惜,而尚勒兪音耶?今以戚里之故,既启无穷之害,则其在监前毖后之道,尤当致严于逆戚,而殿下反以戚里之私,曲加容贷之恩,臣窃恐后之视今者,必以为殿下三尺之章,抑有高低于其间也,是岂细忧也哉?臣谓故参判金峙默亟施追削之律,以正王法,以光圣德焉。呜呼,瘅恶之政,既不可不行,则彰善之举,亦不可少缓矣。向因大僚之健白,快伸积年之幽郁,而体先王褒尚之教,先举致侑之典,循一国共公之论,继降貤赠之命,自此有可以树风声而扶名教矣。臣于此,又有区区之见。故学生沈仪之,与赠执义韩𨱎,同功一体之人也。昔在庚寅,厥惟泹臂之疏,有此同心之契,身委海岛,义炳殉国,顾其烈烈危忠,死犹不死,则其所成就,即与韩𨱎一也。今玆褒赠,加于彼而阙于此者,实为圣朝之欠典,岂无志士之缺叹乎?伏愿圣上,特移已赠之例,俾蒙一视之恩,则其为劝善奖忠,亦岂少补也哉?呜呼,孔子作《春秋》,以继一治之运,盖衮钺惩褒之权,有足以惧乱贼,而乱不复作,大圣人忧患后世之义,有如是矣。昔粤我英宗大王,作《阐义昭鉴》,亦粤我先大王,作《明义录》,前圣后圣,其揆同也,而其虑世长治之意,亦作《春秋》之馀法也。顾今圣明光御,慈殿临朝,发挥先王之盛德,阐明先王之义理,行天讨于有罪,扶伦纲于几坠,使环东数千里之疆,永为干净之地,可有辞于天下后世矣。然而阴阳有消长之机,贤邪有进退之时,则今于义理大明之日,孰敢有复袭旧染之虑,而若夫时移事往之后,安知无世道变改,义理复晦之忧哉?臣愚窃以为,自先朝乙卯以后,事关义理之丝纶与丙辰冬成郑处分之事及昨年五月三十日六月十二日、十六日筵教曁与宰臣阐明之疏,逮我慈圣殿下前后所下传教与筵话,合为一统文字,缉成册子,以附于《续明义录》之后,永作金石不刊之案,昭揭百代龟鉴之法,则庶使愚夫愚妇,咸有以知此个义理,攧扑不破,而世道有宁靖之喜,人心无挠攘之忧,举皆同归我大中至正之域矣。夫如是则《春秋》之一治,将以期于万世矣。岂不休哉,岂不盛哉?伏愿殿下,裁察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两件事,大臣已有所奏,不必更烦,附陈弛赠事,缉成册子事,问议大臣处之。尔其勿辞察职。
1月13日
[编辑]行都承旨闵台爀〈坐〉。左承旨崔献重〈坐〉。右承旨徐美修〈坐直〉。左副承旨严耆〈坐〉。右副承旨沈奎鲁〈坐〉。同副承旨朴锺淳〈坐直〉。注书金启温〈病〉一员未差。假注书金迈淳〈仕〉吴渊常〈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南翼〈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沈奎鲁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宋稚圭在外,执义一员,掌令二员,持平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严耆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听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徐美修启曰,来十八日专经武臣殿讲日次矣,敢禀。传曰,为之。
○徐美修启曰,专经文臣殿讲,武臣殿讲日,更禀事,命下矣,何以为之乎?敢禀。传曰,同为之。
○朴锺淳启曰,同经筵金观柱未付军职,而以兼衔之呈辞疏,有违格例,臣之蒙然捧入,不胜惶悚,原疏还给,而违例之失,不可无警,推考,何如?传曰,允。
○朴锺淳启曰,明日望祭传香,礼房承旨当为斋宿矣。右承旨徐美修,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沈奎鲁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山林外,在外及未署经,呈告人并许递,政官牌招开政。
○沈奎鲁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两司诸台,并待下批牌招,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尹行恁进,参判、参议未差,行都承旨闵台爀进,以尹光普为大司谏,闵命爀为执义,朴瑞源为司谏,尹行直、赵台荣为掌令,金日柱为持平,李东万为献纳,姜汇钰、蔡趾永为正言,崔光泰为敦宁都正,沈继之为户曹佐郞,徐靖辅为东部都事,李明翼为振威县令,华宁殿提调单李晩秀,华宁殿令单林秉远,以尹光普为吏曹参判。
○兵批,判书李祖源病,参判金羲淳入直进,参议朴吉源病,参知曺允遂未肃拜,左副承旨严耆进,以刘�为秃城山城别将,华宁殿卫将单李健秀,护军金现柱,副护军李殷模、任希远,副司直柳畊、李龟云、李安默、洪光一、金孝秀、李重莲,副司果严思彦、任厚常,副司勇李亨模以上并单付。
○朴锺淳启曰,奏御文字,何等审慎,而今日兵批望筒,有此误书,至有还下改修以入之举,臣之曚然捧入,不胜惶悚,而当该堂上,推考,何如?传曰,允。
○传于崔献重曰,都承旨不为仕进,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都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闵台爀落点。
○传于徐美修曰,为所重,有此会圈之命,而重臣病势,时月内难以行公,则会圈不可迟待,领左相之意既如此,即为疏荐,明日内会圈事,分付。
○徐美修,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副修撰臣李象谦,以南学教授,今日照讫讲试取时,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美修,以承文院都提调意启曰,制述官徐孺修病頉代,吏文学官李泳,移差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严耆,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哨官郑复龄,受由下乡,过限不来,事关纪律,依例汰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执义闵命爀,司谏朴瑞源,掌令尹行直、赵台荣,献纳李东万,校理安廷善,正言蔡趾永、姜汇钰,副修撰李象谦启曰,郑致达妻之凶逆,前后声讨,已尽其千妖万恶之罪,凡在血气之伦,莫不切齿痛心。噫,当先朝在储之日,危逼圣躬,沮遏大策,厚、麟之凶谋,而窝窟则此贼也,推戴逆禶,谋危宗社,范、能之逆节,而根柢则此贼也,此岂容一日假息于覆载之间哉?当初先大王之不忍置法,姑从次律者,只在于恐伤英考之德也。英考之于渠,止慈至爱之德,如伤若保之恩,是固大圣人人伦之至耳,渠若有一半分人心,则惟当持身谨畏,仰答圣意,而独奈狼性难驯虺毒潜肆,缔结凶丑,图危国本,究厥罪恶,万戮犹轻,而初则黜置近岛,转而至于移之近畿,入置京第,末乃有罪名命释之举,此虽出于先大王好生之德意,而今当我殿下嗣服之初,刑政施措,政属维新之会,岂可使逆如此贼,凶如此贼者,任便居住,尚保腰领乎?在先朝则事关圣躬,虽或曲施宽假,而在今日则其在必报之义,尤不容一刻暂缓于三尺之律,请郑致达妻亟令王府快正典刑。(十行刀削))噫嘻痛矣。朴宗岳之罪,可胜诛哉?其亦凶且惨矣,性本痴蠢,济以凶谲,凭借薰灼之势,早窃华显之职,粤在乙丙之间,既多染污之迹,积年见枳,不容清议,久矣。幸蒙先大王特施旷荡,偏加拂拭之恩,才起废蛰,擢置三事之列,陨结之图,宜倍他人,而翺翔廊庙,无一报效,不悛旧习,回恋宿处,与乐任辈失志怨国之徒,暗通声气,日夜绸缪,至于壬子夏一疏,而包藏之肠肚,彰露而不可掩矣,其全篇意脉,外藉阐扬德美之辞,内售坏乱义理之计,至于己卯以来以下数转句语,遣辞阴惨,用意叵测,章、蔡之矫诋宣仁,弘、瞻之诬逼圣母,蔑以加此,其语犯不道,昭不可掩,至若戕害仗义理之善类为彼报仇,犹属薄物细故,天讨未伸,鬼诛先加,舆情愤惋,久而益激,当此明大义严惩讨之日,不可以职是大官,已为身故,有所容贷,请故判府事朴宗岳,为先施以追夺官职之典。答曰,不允。
○执义闵命爀,司谏朴瑞源,掌令尹行直、赵台荣献纳李东万,正言蔡趾永、姜汇钰启曰,噫嘻痛矣,以能贼万古所无之逆魁,不即正刑,径先致毙,舆情莫不痛惋,此岂可以寻常物故,置而不论哉?论其平日罪犯,则阴树逆种,密倡凶论,怂恿恒管,为渠羽翼,纠结厚、麟,自作窝主,待国洞执命之日,拟占台府当李潭秉铨之时,把弄朝权,且以醴酒之说,大北之论,肆然胁持,百计尝试,倡为追崇之说,恐动侪流,沮遏代听之逆,皆其部曲,则乱本凶图,甚于耉、辉、师、兴,究其情节,已是万戮犹轻,而及夫贼吉之招出后,凶言逆情,尤益绽露无馀矣。噫,癸亥反正之说,太甲桐宫之言,推戴逆禶之谋,某也为大将,某也为吏判,某也为阃帅等说,烂熳于前后诸贼之招,而妖任埋凶之计,究其本则能贼也,逆范怀刃之凶,究其本则能贼也。特以凶顽之故,忍杖径毙,王章未伸,举国同愤,试以渠之招辞观之,虽优为谋逆,以不少之人,何可遽然承服?又以为,如欲杀之,则速出斩之等语,肆然发恶,而且太甲桐宫之说,果与诸贼,一席酬酢于展开《书传》,讲其文义云者,与相吉、泽遂之招,若合符契即此一节,乃渠之结案,既已迟晩后物故,则不可以未及结案,置之,趾贼一门之穷凶极恶,自有天地以来所未有者,而限以国法,犹贷其凶种之稚少者,枭种稍长,安知不更肆獍肠,如范、吉等所为者耶?泽遂,烂熳同参于启能凶惨不道之谋,而只诛其身,王章已失,舆愤未雪其阴凶情节,其弟万无不知之理,请迟晩后物故罪人启能亟施孥藉,趾贼等凶种夬施邦刑,献遂设鞫得情。噫嘻痛矣,从古乱逆何限,而岂有如夏贼之穷凶极恶者哉?语其凶言,则云、海之所不道,论其逆节,则逆镜之所不为,见者骨寒,闻者胆掉,实是穷天地亘古今所未闻所未有者也。此岂渠一人之所作为,一时之所做出?和同之类,必有其人,党与之计,不容少忽,而既搜之文书,并皆付丙,未露之端緖,全不究核,狱体疏虞,宁不凛然,到今追究之道,惟在于亲属奴傔之及时讯鞫,而章疏之请,尚未蒙允,此虽出于先大王包涵宽假之至仁盛德,而至于夏贼子女囚禁待年之命,臣等尚今抑郁,宁欲溘然,夫逆种之待年殄灭,乃指寻常治逆之律文也。今此夏贼,即是开辟以来所无之逆,其于麟、亮之称兵,镜、虎之凶言,不啻百倍,则古今天下,安有以此贼子女,而有待年与否之可论哉?及至今日,年限已过,则尤不可晷刻容贷于覆载之间矣。夏贼之外,岂复有夏贼,而乃者逆恭又出,则今日群下之骨惊胆掉,直欲手磔口脔之心,尤有倍于夏贼初出之时矣。噫,彼恭贼,敢于鞫庭,提诵夏贼之凶书,乃以相议,劝成纳招,又发夏贼所不道之凶言,则枭獍种子,肠肚相连,亦一夏贼,而特其逆节之发露,差有先后耳。千剐万斫,未足以泄舆愤,收孥潴泽,不可谓当其律,夏贼之变,已用适、云之例,则今于此贼,决不可异同也,明矣。噫,其一家之内,生出二夏贼,则此非一朝一夕之故,其凶言逆谋,传袭有素,平日烂熳酬酢,一室之寻常倡和,推此可知,恭贼正刑之后,一二同情之类,既无究问之道,而英材、斗恒,尚今假息于覆载之间,则夏、恭两贼之党与同情,万无不知之理,目今究核之道,惟在于此,而虽以向来连伊事言之,渠以贼傔之妻,敢生凶滥之心,至有击铮之举,此亦古今所无之变怪,而渠不过幺麽一贱女,则决非渠所可独办者也。是必其夫暗地指使,为此尝试之计,据此一事,剧逆亲属之从中跳踉,复事绸缪之状昭不可掩此,而若不穷核严断,则未知何样祸机,伏在何地。今于事端既露之后,尤不容暂缓盘核,请夏贼子女亟施跪斩之典,斗恭亲属应坐之类,一依适、云例举行,英材、斗恒及夏贼亲属,奴傔连伊夫妻,并严鞫得情,夬正典刑。噫嘻痛矣,明谦之凶谋逆节,实是亘万古所无之贼也,身为阃帅,(五字刀削))已是剧逆之断案,而乙巳春诸贼指日举兵之时,自拟内应大将,至于书给四柱,先占身数,其为计至凶极狞,而况渠(五字刀削))逆复之爱侄也,一门之内,日夜绸缪,两贼之间,出没绍介,危机急变,迫在呼吸,何幸贼谋自绽,天讨夬行,而诛殛之典,止及其身,收孥之律,尚未举行,揆以狱体,不免疏虞。以谦,以逆复之子,传袭其父之凶图,(七字刀削))钩核之路,惟在此贼之盘问,而不加究核,不捧结案,遽尔用刑,只施应坐,而籍产之典,虽已举行,收孥之律,在所不已,逆复之变,振万古所无,殄灭无遗育者,政为此贼准备语,则其在锄逆种杜后患之道,殄之灭之,不容少忽,而好石之以年未满循例为奴者,揆以邦刑,万万乖当。夫待年用法,乃是寻常治逆之律,而至于此贼,实无异于古之适、云,今之趾、夏,则其凶种逆孽之待年与否,更无可论。时伟,性本阴谲,行又凶悖,贼翰之馀论,无不主张,卖权兜揽,惟意所欲,乐祸忌忮,为世侧目,厥惟久矣。暗结妖宇之父子,昏夜绸缪,情迹阴秘,隐然自比于戚联之人,至欲拟举于握兵之任,长恶助势,便一窝主,及夫贼宇之输款,而渠之真脏,毕露无馀,推此一款,即是断案,而尤有国人之至今所腐心痛骨者,壬寅秋邦庆,实是八域臣民欢忭蹈舞之辰,而噫,彼时伟,抑独何心,显示不悦之意,章奏之上,力遏邦庆二字,酬酢之间,牢讳庆忭等语,公坐稠广,攘臂咆喝,有耳皆闻,无人不道,及至定号之日,肆发凶言于众人之中曰,今此定号,何如是太早?究厥心肠,已万万极凶绝悖,而甚至于五月丧变之后,以平日不平之心,益肆阴凶之计,暗嘱其兄,沮戏葬地,国言喧藉,情节莫掩,揆以邦宪,在所必鞫,而岛蕀之典,虽出于先大王好生之德,王章未施,舆愤益激,逆宇以凶喆之子,藉其气势,罔念喣濡之恩,益肆跳踉,拟帅市恩之谋,既极阴秘,荷杖偸铃之态,不忍正视,其所负犯,不一而足,而乃于不敢言之地,敢怀不敢萌之心,潜构启草,欲售欺天之计,此已穷凶绝悖,而于渠犹属薄物细故,潜藉逆复之姻娅,(七字刀削))与同死生之说,既已迟晩,顾瞻他日之计,明白纳招,甚至于干涉善复,自知当死之供,吐实于平问之下,其穷凶情节,更无可言,有贼如此,不施邦刑,则天纲绝矣,王法坏矣。宇镇之于善、谦两贼,一而二,二而一也。两贼伏法之后,独使已结案之凶逆,得保首领,偃处近岛,古今天下,宁有是哉?义理自此晦塞,乱贼无所惩畏?思之及此,宁不大可忧而大可惧哉?请明谦、以谦亟施孥戮,逆复庶子好石亟施处绞,荐蕀罪人时伟设鞫得情,夬正王法,迟晩罪人宇镇捧根脚,快正王法。噫噫痛矣,乱逆之变,从古何限,而岂有若今番岭启中诸贼之穷凶极恶者哉?呜呼,今日此何时也?皇天降割,臣民无禄,奄遭此天崩地坼之痛,大小中外,惟有血泣攀号,直欲无生而已。噫,彼逆魁时景等兄弟,渠亦今日臣民耳,抑何凶肚,包藏祸心,闯此举国哀遑之时,敢生啸聚不轨之谋,假托占梦,诳惑人心,妄附星纬,煽动妖言,驱胁蚩蠢之村氓,乘夜直犯于官府,肆发缚官上京,举兵除恶等语,究其逆节,实有浮于麟、亮,而鲸鲵之戮未加,魑魅之形先灭,虽未及如法结案,而此等凶逆,当施孥戮之典。时夏、时鼎、时楫等,虽已酌处,既是凶逆之同堂,而暂挽非力遏之志,不告有观望之迹,严讯穷诘,不容少缓。金乐教,则以玄庆之妻娚,参闻医官可疑之说,而不即直招,及与时皥面质之后,始乃吐实,究厥情节,万万狡慝。玄庆,则以逆景之子,初既同恶,末又逃躱,尚今未捉,实有难言之深忧。凡此诸贼,虽或有首从之别,而其在诛乱根重狱体之道,不可自外勘断而止。请时夏、时鼎、时楫、金乐教等,亟令王府设鞫严核,快正邦刑。时景、时昱,并施孥籍之律,玄庆,督期诇捕,严鞫得情,依律处断。噫嘻痛矣,金履翼通天之罪,可胜诛哉?惟我先大王所秉执之大义理,昭如日星,严于𫓧钺,使愚夫愚妇,咸有以知入于此为忠,出于此为逆,则虽顽如木石迷如豚鱼者,庶可以同归导率之化,而尚有一种不逞之徒,显售角胜之计,甘心背驰之归,乃有不率教之金履载者出,闯呈一疏,计在尝试,使莫重莫严之义理,敢欲漫漶之毁划之,则其所设施排布,孰主张是,密勿怂恿,绸缪指嗾,一则履翼,二则履翼。噫,彼履翼,本以阴谲之性,常怀不满之心,必欲歧贰清议,戕害善类而后已,其潜滋暗长之计,妆出履载之疏,而昏夜往复之真赃,自有所绽露者,则肝肺已入于渊鉴,魑魅莫逃于禹鼎,乃有五月三十日万馀言筵教,拈出矫俗二字,又许自明,而自首俾同归于大中至正之域,则在渠辈,实是化鬼为人之机,而渠乃迷不知变,延拖时日,及至六月十六日以后上下群情焦遑罔措之时,渠敢怀不忍不敢之心,少无严畏之意,竟不首实,以致渊衷之烦恼,渐至玉候之沈笃,兴言及此,不觉腐心而痛骨。臣等誓不与此贼俱生,而今我慈圣殿下,阐明先王之义理,追念先王之志,事诞降明旨,使之自首,则渠当直吐情实,来伏斧钺,而其奈枭性不悛,狼心无惧,洞谕多日,依旧顽忍,其无君死党之心,昭不可掩,极恶大憝,从古何限,而岂有如此贼之至顽绝悖者乎?其穷凶情节,不可不究核。请金甲岛安置罪人履翼,亟令王府设鞫严问,夬正邦刑。噫,从古权奸之坏乱世道,祸人家国者何限,而岂有如徐有邻之至妖极凶者哉?惟彼凶徒之干犯于某年大义理者,一转再转,至于六七转,脉络贯通,肠肚结连,而噫,彼有邻,乃于乙未冬,故相臣徐命善陈疏之时,以宗厦复出之说,与象厚烂熳酬酢,颐指徒党,俾不参于听政陈贺,则其于代听,莫大之庆,显有不满之意,昭不可掩,而以我先大王圣德大度,包荒拂拭,节次推迁,视同无故,则生死肉骨之恩,于渠何如,而乃敢反怀疑惧,潜售掉脱之计,昼宵揣摩,无所不至,而及夫庚子以后,操国权柄,惟意所欲,为贼渊薮,寔繁其徒,义理则期于背驰,善类则期于构陷,其所设心用意,专出于营护干犯某年以来源头凶逆,闪弄手势,挺身报仇之计也。人心由此而陷溺,国势职此而凛缀,骎骎入于人不人国不国之域,而滔滔末流,愈往愈甚,逮夫壬子之间,交结异类,面谀背毁,无所不极,至以莫严典礼间事,作为欛柄,或倡说而煽动之,或诱众而威胁之,矫诬之说,肆行其间,苟究其由,非渠而谁?惟我先大王日月之明,洞烛其奸状,深恶其情态,六七年来,屏置于外,俾悔其罪,则固当革心改面之不暇,而依旧跳踉,无少惩畏。今幸慈殿处分,乃在神人积愤之馀,而惟此远窜之命,于渠薄勘,以若穷凶之所犯,只施远窜之薄勘,则刑政之失,犹属细故,其盘据之窝窟,何以打破,其缔结之徒党,何以锄治乎?请庆兴府远窜罪人有邻,亟令王府设鞫得情,夬正典刑。噫,彼金履载,即一至奸至妖之物也。潜受履翼之指嗾,外托官师之相规,闯呈一疏,指意闪忽,其所绸缪排布,必欲血战义理,甘心于背驰,仇视士类,角胜于清议,与乙丙以来群不逞之徒,一串贯来之心肠,昭昭莫掩。惟我先大王炳几之明,烛其奸状,而大圣人忧世虑患之念,丁宁致意于矫俗之教,遂致圣候之添重,便作凭几之末命,思之及此,宁不崩心而痛骨乎?特以自首者之未显,姑置投畀之宽典,今于履翼指嗾情节绽露之后,履载亦不可置而勿问。请古今岛安置罪人金履载,亟令王府设鞫严问,期于得情。噫嘻痛矣,乐任之罪,可胜诛哉?渠以凶逆馀孽,性本妖慝,世济凶论,罪恶贯盈,姓名屡出于鞫招,干犯难逭于铁案,至今假息,是谁之赐,则罔念悛改之图,徒怀怨怼之心,其家之自底凶逆,而敢肆仇视,渠身之久在废弃而必欲掉脱,偃处近郊,出没城𬮱,诪张诳惑,无非矫诬圣躬之凶言,排布经营,都是变乱典礼之㦧计,缔结匪类,声势相连,凡所绸缪贼徒,戕害善类,背驰义理,坏乱世道之阴谋秘计,靡不用极,人心诖误,举世波荡,不知何样变怪,伏于何处,起于何时,究厥所为,非但殿下之罪人,即宗社之罪人,非但宗社之罪人,亦实为慈宫之罪人也。当此一初清明,定国是严处分之日,邻、翼等枝叶,略施投窜,而如此凶窝,依旧自在,大僚之箚,至于封还,三司之疏,未蒙颁布,王章尚屈,舆情愈激。请乐任设鞫得情,夬正典刑。答曰,不允。
○执义闵命爀,掌令尹行直、赵台荣启曰,噫,彼金履载之罪犯何如,关系何如,而前道臣申耆之插入于禀秩,抑何意也?呜呼,我大行大王处分履载之教,炳如日星,严于霜雪,义理之痛辨,好恶之明示,虽妇孺愚迷,可以知感知悟,则今日廷臣,固当精白一心,忘私循公,殚诚卫国,共臻国家和平之福,而彼申耆之若是挟杂尝试者,何其太无顾忌也?且凡禀秩,乃谓寻常罪谪之容有可放者,不敢擅便而禀之,则耆之肆然入于禀秩者,抑见其罪之容有可放之迹,而有此骇愤之举耶?履载背驰于先朝导率之化,而大行大王,痛斥其尝试,申耆跳踉于新化继明之日,而慈圣殿下,明谕其无严,臣窃钦诵不已,而七月二十日慈圣殿下下教中,狭杂尝试之习,又当不知为几倍者,圣人先见,实仰出寻常万万矣。噫,赠执义韩𨱎涅臂讨贼之精忠孤节,可质神明,猗我先大王日月之明,特垂照烛,至下伸理之教,则凡有秉彝之性者,孰不欲对扬,而渠独何心,身在惟允,肆然掩置,至使洗草之命,阏而不行,其心所在,吁亦痛矣。此等背公死党悖义害正之类,不可窜配而止。请兴阳县窜配罪人申耆,亟施绝岛安置之典,命吉诸子散配之处分,严正光明,神人之冤愤,庶可少泄,而散配分拣之命,遽下于未及发配之前,命吉既已径毙,而未施孥戮之典,则其诸子散配,已失于从轻,而今则并与从轻之典,而亦为还寝,其可曰国有三尺乎?请命吉诸子散配,依前举行之意,分付该府,绝岛远配之启,亦并允下。噫嘻,逆鏔穷凶之罪,已悉于前启,今不必更事胪列,而幸赖我慈圣殿下廓挥圣断,明正典刑,庶可以少泄神人之愤,而结案正法之后,应行孥戮之典,尚今不施,举国弸塞之冤愤,愈久愈深。请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噫嘻,义理将晦,人心胥溺,识者之忧叹,厥惟久矣。猗欤向来处分,炳若日星,严如𫓧钺,而尚有一二憸小之幸逭王章者,即李冕膺、洪乐游是也。冕膺,则自在韦布,主张异论,缔结匪类,歧贰清议,平生伎俩,都是背驰之心,暗地绸缪,无非戕害之谋,甚至于沈乐洙之铨郞通拟,亦皆助成,敢售网打一边之计,而幸赖我先大王炳几烛微之明,觑破其奸状,逆折其骇机,而世道诖误,俗习渐染,骎骎然入于难医之域者,苟求厥由,实此人为之首矣。乐游,则本以憸邪之类,密托幽阴之迳,为一世指目,盖有年矣。五月晦筵教,明示忠逆之分,公除前慈教,昭揭向背之路,则为今日臣子者,敢不奉若金石,而渠独何心,敢肆护党之习,显试角胜之计,三铨独政之日,乃以逆孽洪緖荣,挺身首拟于寝郞之望,视若平常之人,少无留难底意,阴附凶逆,直拟政注,乃是渠家传之心法,而即此一事,于渠断案,前后台论公议可见,当此一初清明,先治党与之时,此等背义护逆之辈,决不可置之辇毂之下。请前参判李冕膺,前参议洪乐游,并施屏裔之典。答曰,亟停勿烦。
○司谏朴瑞源,献纳李东万,正言蔡趾永、姜汇钰启曰,罪人克观,以妖任之同气,凶谋逆节,烂熳同参,而严讯之下,抵赖不服,未克究核,未及承款,王章莫伸,舆愤莫泄。请金甲岛为奴罪人克观,更令王府严鞫得情,夬正王法。逆贼尚鲁,即是千万古所未有之极贼,而孥戮之典,既施旋寝。噫,此贼之未伏王章,径自殒毙,已极神人之愤矣。假使此贼顽然尚在,则千剐万斫,不足以惩其罪,孥之戮之,在法当然。凡系祖宗朝金科玉条,犹或随时变通,则今此追孥之禁,自近年断然定行,守之太固,致使应行之律,不得施于此贼,万有一日后,恶逆之如尚鲁穷凶者,抵赖不服,顽忍径毙,则孥戮之法,其将不施乎?罪在罔赦,事关后弊。请逆贼尚鲁亟施孥戮之典。德相、尚喆、国荣、九宗四贼,无非极逆大怼,罪关宗社,而台阁传启,积有年所,王章未伸,舆愤愈切,何幸先大王严惩讨明义理之圣念,廓挥乾断,特降允兪,而传旨未及颁下,此乃先朝既成之命,未卒之志也。今当新化休明之日,不可使凶孽逆种,晷刻偃息于覆载之间,请亟下回启传旨,令攸司即速举行焉。逆鏔罔赦之罪,已悉于前启,今不必更事胪列,而幸赖我慈圣殿下廓挥明断,特施正法之典,举国弸塞之冤愤,可以少泄,而今既决案正法,则孥戮之法,便是应行之典。请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逆医命吉之未伏法径毙,已是失刑,而诸子散配,乍有成命,旋即还寝,逆吉之未施王章,尚切舆情之抑郁,并与其子属而偃处城𬮱,殆若无故者然,此岂复君仇讨国贼之义乎?请命吉诸子依前下教,施以散配之典。噫嘻痛矣,今番岭狱干犯诸贼,孰非可核,而其中权龙度之招以为,与时景酬酢,以医官已被台启,蔡承旨弘远,亦为上疏请鞫云,逆景抵金行久书,有曰,邑中武弁之自京来者,言蔡弘远陈疏请鞫医官云,所谓武弁,即张羽成也。羽成之招,虽为发明,逆景之书,既已绽露,贼招贼札,若是丁宁,则传说于逆景,明白无疑。且弘远之疏,只是请鞫医官,则逆医之请讨,乃是一国之公愤,弘远之疏,必无掩讳不呈之理,而今此诸贼之传说,莫不藉重于弘远,则其间必有苗脉,渠辈亦必有闻处,则此事之究核,只在于此二贼,明矣,不可以已决之案,置而不论。请放送罪人权龙度、张羽成,亟令王府拿鞫得情。噫嘻痛矣,今番岭贼之其所驱率,虽曰锄耰棘矜之徒,而其中李戒国、刘用孙、金金乭三汉,俱以凶逆奴属,被其诳诱,受其指使,胁驱村丁,自作前茅,半夜官门,突入跳踉者,已极胸狞,而贼魁凶言,无难传说于推核之时,看作能事,节节顽恶,论其罪犯,决不可以岛配远窜而止。请绝岛为奴罪人李戒国、刘用孙、金金乭,亟令王府夬施典刑。噫嘻痛矣,李漌之罪,可胜言哉?渠以虮虱之贱类,又为枭獍之亲属,其所负犯,宜被大戮,而以天地好生之德,不加之诛,投之有北,保活性命,殆将三十年所,则固宜衔恩感德,罔有他意,而乘举国哀遑之日,挟营门曲护之力,恣意跳出直入京师,阅月留滞,略无顾忌者,其凶顽狞慝,已无馀地,而身拘王狱,私书公行,至发于该府之草记,而绸缪指挥,必有其人,且书中所谓勿为杂谈云者,所谓杂谈,虽未知何等说话,而恐其吐出,丁宁申嘱者,其间必有情节,不可加刑发配而止。请拘囚罪人李漌,严鞫得情,施以当律,私书往复之人,一一查出,施以刑配之典。答曰,不允。末端五件事,亟停勿烦。
○禁府启目粘连,向前洪乐正亦,井田既有经界,别立标石,则民虽不敢犯耕,沟洫之间,皮麻、烟草之种,不能一切禁断,不饬之责,不可以随现惩治,有所宽恕,以此照律,何如?判府启,依允。又启目粘连,向前赵厚镇亦,观其所供,乡军接济米之以钱代捧,既自营门,因民诉许施,而其来已久,便成邑例,捧上不是异事是白乎乃,井田沟洫之间,皮麻、南草之种,虽与标内犯耕有异,不饬之失,在所难免,今不可以随现拔去,惩治种者,有所容贷,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
1月14日
[编辑]行都承旨闵台爀〈坐〉。左承旨崔献重〈坐〉。右承旨徐美修〈坐〉。左副承旨严耆〈坐直〉。右副承旨沈奎鲁〈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书金启温〈病〉一员未差。假注书金迈淳〈仕〉吴渊常〈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南翼〈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严耆,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严耆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徐美修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景慕宫,奉审摘奸以来。
○沈奎鲁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传旨未下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金日柱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沈奎鲁曰,只推。
○沈奎鲁启曰,持平金日柱,既有只推之命,一体牌招,何如?传曰,允。
○徐美修启曰,文衡今方会圈,政官牌招开政,大提学下批,何如?传曰,允。
○闵台爀启曰,吏曹判书尹行恁再牌不进,参判尹光普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不即承膺,事甚未安,参判更即牌招,判书则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
○闵台爀,以宾厅言启曰,臣等,以大提学会圈事,承命来会宾厅,而应参诸人中兵曹判书李祖源,刑曹判书赵尚镇,右参赞权裕,汉城府判尹李集斗,吏曹判书尹行恁,俱为悬病不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严耆,以宾厅言启曰,谨依前大提学洪良浩上疏批旨,以疏中所荐人圈点,而前大提学洪良浩,亦依例添书,圈点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大提学圈点,八点尹行恁落点,七点李晩秀、金祖淳,六点金载瓒,二点洪良浩、徐鼎修。
○徐美修,以承文院都提调意启曰,院吏文学官李泳移差代,幼学沈铝差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执义闵命爀,司谏朴瑞源,掌令尹行直、赵台荣,献纳李东万,正言蔡趾永、姜汇钰,副修撰李象谦启曰,请郑致达妻亟令王府快正典刑。〈措辞见上〉〈二十四字刀削〉请故判府事朴宗岳为先施以追夺官职之典。〈措辞见上〉噫嘻痛矣,金憙之罪,可胜诛哉?性本阴谲,迹又闪忽,罔念先大王拂拭之恩,惟事大义理背驰之计,必欲甘心于善类,显作贼边之血党,凶逆巨魁,秉彝同愤,而肆发凶言,谓之无罪,其心所在,路人所知。且李义用之为乐任切姻,则把作奇货市恩之资,惟恐不及,而剡章皆出于其言,李㙖之为凶窝徒党,则引为私援,爱护之心,不能按住,而初仕即差于伊时,噫,义用之于乐任,缔结绸缪,烂熳和应之情节,已悉于台启,今不必架叠,而至于李㙖,则假托阐扬,暗售翻覆义理之计,乃以万馀名疏录,铺张凶势,胁持君父,其所设心,呼亦凶且惨矣。揆以舆情,孰不骇愤,而忽于此际,肆然拟望,殆若酬报者然,此已万万巧恶,而及其计未售志未成,则退处湖乡,怨怼之形迹毕露,矫诬圣德,煽动之情状莫掩,此不可以职是大官,身亦已故,置而不论,请故领府事金憙,施以追削官爵之典。
○执义闵命爀,司谏朴瑞源,掌令尹行直、赵台荣,献纳李东万,正言蔡趾永、姜汇钰启曰,请迟晩后物故罪人启能亟施孥籍,趾贼等凶种夬施邦刑,献遂设鞫得情。〈措辞见上〉请夏贼子女亟施跪斩之典,斗恭亲属应坐之类,一依适、云例举行,英材、斗恒及夏贼亲属,奴傔连伊夫妻,并严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辞见上〉请明谦、以谦亟施孥戮,逆复庶子好石亟施处绞,荐棘罪人时伟设鞫得情,快正王法,迟晩罪人宇镇捧根脚快正王法。〈措辞见上〉请时夏、时鼎、时楫、金乐教等,亟令王府设鞫严核,快正邦刑,时景、时昱并施孥籍之典,玄庆督期诇捕,严鞫得情,依律处断。〈措辞见上〉请金甲岛安置罪人履翼亟令王府设鞫严问,夬正邦刑。〈措辞见上〉请庆兴府远窜罪人有邻亟令王府设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辞见上〉请古今岛安置罪人金履载亟令王府设鞫严问,期于得情。〈措辞见上〉请乐任设鞫得情,快正典刑。
○执义闵命爀,掌令尹行直、赵台荣启曰,请兴阳县窜配罪人申耆亟施绝岛安置之典。〈措辞见上〉请命吉诸子散配,依前举行之意,分付该府,绝岛远配之启,亦并允下。〈措辞见上〉请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辞见上〉请前参判李冕膺、前参议洪乐游并施屏裔之典。〈措辞见上〉
○司谏朴瑞源,献纳李东万,正言蔡趾永、姜汇钰启曰,请金甲岛为奴罪人克观更令王府严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辞见上〉请逆贼尚鲁亟施孥戮之典。〈措辞见上〉请济州牧定配罪人姜彝天,黑山岛定配罪人金履白,庆源府定配罪人金鑢,并令王府拿来,设鞫严问,夬正典刑,其馀徒党,亦令严鞫处断,以折奸萌。〈措辞见上〉请亟下四启传旨,令攸司即速举行焉。〈措辞见上〉请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辞见上〉请命吉诸子,依前下教,施以散配之典。〈措辞见上〉请放送罪人权龙度、张羽成亟令王府拿鞫得情。〈措辞见上〉请绝岛为奴罪人李戒国、刘用孙、金金乭亟令王府夬施典刑。〈措辞见上〉请拘囚罪人李漌严鞫得情,施以当律,私书往复之人,一一查出,施以刑配之典。〈措辞见上〉答三司曰,不允。答两司曰,不允。答府曰,亟停勿烦。答院曰,不允。末端五件事,亟停勿烦。
○传于沈奎鲁曰,台启事体,关系何如,而添入句语,不为付签以入,当该承旨罢职。
○禁府启目,平壤前庶尹洪乐正矣本府议启内,井田既有经界,别立标石,则民虽不敢犯耕,沟洫之间,皮麻、烟草之种,不能一切禁断不饬之责,不可以随现惩治,有所宽恕,以此照律罪,笞五十收赎,解见任别叙,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功议各减一等为良如教。又照目,平壤前庶尹赵厚镇矣本府议启内,观其所供,乡军接济米之以钱代捧,既自营门,因民诉许施,而其来已久,便成邑例,则循例捧上,不是异事是白乎乃,井田沟洫之间,皮麻、南草之种,虽与标内犯耕有异,不饬之失,在所难免,今不可以随现拔去,惩治种者,有所容贷,以此照律,笞五十收赎,解见任别叙,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功减一等为良如教。
○判中枢府事洪良浩疏曰,伏以文衡会圈,成命已久,而贱臣情病俱苦,不敢冒进矣。追伏承下政院之教,乃以实录所重,饬教申严,臣于是,惶陨震越,他不暇顾,即欲𨃃蹶趋承,而贱病重得毒感,又添于近日风寒,症形危恶,末由蠢动,离次席稿,天牌久淹,分义都亏,慢命之罪,伏地而俟。幸因庙堂始以国体请谴,特蒙宽贷之恩,旋禀文苑故事,乃降疏荐之命,圣念曲挚,一至于此,瞻天稽首,有泪如泻,而第以犬马之疾,仰烦崇高之听,有此罕有之殊典,辗转床席,跼蹐靡容,谨依前人故事,以疏替身,而顾今词垣储望,济济林立,不宜只举旧荐,故谨以尹行恁、李晩秀、金祖淳、金载瓒、徐鼎修五人应荐以进。伏乞下臣此疏于都堂,使之具格圈点,以备圣裁,仍治臣违慢之罪,以严国体,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当日会圈。
○护军金观柱疏曰,伏以臣于近日,伏睹我慈圣殿下诞敷屡千言徽教,克阐大行大王志事,窜黜群邪,朝著肃清,我殿下又适追列圣继述之孝,首命有司致诔于臣再从兄臣龟柱,愍其幽枉,又命颁下故儒生臣韩𨱎褒赠之典,庸遵先王成命,犹以为未慊也。又命褒赠臣兄臣龟柱,表厥孤忠,义理从此大明矣,国是从此快定矣。如臣衰朽,虽退塡邱壑,亦可谓与有荣焉。不自意骑省喉院除旨,联翩又降于此际,则以臣感祝之情,不敢不𨃃蹶趋膺,以伸叩谢之忱矣。顾臣既膺恩命,则一登前席,仰瞻深墨之容,实臣至愿也。情有所难抑,故又不得不黾勉禁直,遂参问候之班,微诚粗伸,私义粗安,臣虽即日灭死,更无馀憾矣。玆者亚卿陞擢之命,又下于千万梦想之外,经筵恩诰,次第诞宣。臣于是惶骇震剥,措躬无所,迸出禁扄,归伏私次,尚不觉馀悸虩虩,历日而靡定也。噫,臣以朝夕虀粉之身,荷先王再造之恩,不但缕命之至今全保,甄叙之旨,升秩之命,前后便蕃,曲费造化,不图涓埃未报,而弓剑莫攀,则臣之至恨深痛,于是益切,只自拟从今已往,屏迹朝端,没齿田间,以效於戏不忘之思而已,岂有一毫馀念,复为出入荣涂之计乎?玆我殿下深轸先朝簪履之旧,复加拂拭,恩命荐降,臣诚怆惶感泣,不知死所,然揆臣今日情踪,则宿趼犹难冒践,况此贰卿之宠秩,经幄之华衔,是何等名器,何等清望,而乃敢掦扬出膺,视若固有,不思所以丐免也哉?噫,追先帝报陛下,臣亦闻古人之义矣。臣虽顽迷,宁或全昧此义,而不独区区微谅,如右所陈,臣本赋质虚脆,犬马之齿,亦已衰迟矣。虽欲致效于筋力奔走,诚无一分自力之望矣。至若人器之不称,嚬笑之失当,亦未暇仰陈,臣情到此,不亦戚乎?玆敢略陈危悃,仰渎宸严,伏乞圣上,俯垂鉴谅,亟许还收恩命,以安微分,仍令选部永勿检拟,俾臣得以归身田庐,歌咏圣泽,以毕馀生,不胜幸甚。臣于治疏登彻之际,情急陈暴,专昧格例,未付军职之前,只以新带兼衔,书呈奏牍,事体何等谨严,而不能审慎,致勤问备之命,一字错误,古人犹称死罪,况臣之所犯,尤当如何哉?惶陨恧蹙,唯𫓧钺是俟而已。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1月15日
[编辑]行都承旨闵台爀〈坐〉。左承旨崔献重〈坐直〉。右承旨徐美修〈坐〉。左副承旨曺锡中〈未肃拜〉。右副承旨严耆〈坐〉。同副承旨沈奎鲁〈坐直〉。注书金启温〈病〉一员未差。假注书金迈淳〈仕直〉吴渊常〈仕〉。事变假注书李南翼〈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卯时至未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五分。
○夜五更,月晕。
○药房提调韩用龟,副提调闵台爀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殿宫气候一样,卿等不必入侍矣。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沈奎鲁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传旨未下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严耆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无时急禀定事,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严耆启曰,兵曹郞厅,训炼都监、禁卫营、御营厅从事官,摠戎厅把摠来言,御览会计案修正次,请出矣,敢启。传曰,知道。
○严耆启曰,同义禁徐滢修,既入阙中,不为肃谢,直为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传曰,允。
○闵台爀启曰,吏曹参判尹光普疏批已下,即为牌招开政,以为大提学下批之地,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尹行恁牌不进,参判尹光普进,参议未差,行都承旨闵台爀进启曰,判书尹行恁牌不进,参议未差,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以曺锡中为承旨,兪岳柱为大司谏,曺允大为礼曹参判,赵荣庆为刑曹佐郞,宋持敬为掌乐主簿,崔弘渊为礼宾主簿,弘文馆大提学尹行恁,艺文馆大提学尹行恁,知成均尹行恁,知经筵尹行恁,知实录尹行恁并单付,赠吏议尹宗柱,赠吏参例兼吏曹判书尹行恁祖。
○兵批,判书李祖源病,参判金羲淳病,参议朴吉源入直进,参知曺允遂病,右副承旨严耆进,副司勇李泳、沈铝单付。
○以持平金日柱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沈奎鲁曰,只推。
○沈奎鲁启曰,持平金日柱,既有只推之命,一体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刑曹坐不坐单子,传于沈奎鲁曰,政院,何不察饬?捧纳承旨推考。
○以汉城府坐不坐单子,传于沈奎鲁曰,政院,何不察饬?捧纳承旨推考。
○徐美修,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副修撰臣李象谦,以南学教授,今日照讫讲试取时,昼仕出而每每草记,事涉烦渎,此后则除草记往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闵台爀,以承文院都提调意启曰,院吏文学官李亨模改差代,进士李运英差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执义闵命爀,司谏朴瑞源,掌令尹行直、赵台荣,献纳李东万,副校理李基宪,正言蔡趾永、姜汇钰,副修撰李象谦启曰,请郑致达妻亟令王府快正典刑,(二十二字刀削))请故判府事朴宗岳为先施以追夺官职之典,请故领府事金憙施以追削官爵之典。〈措辞见上〉答曰,不允。
○执义闵命爀,司谏朴瑞源,掌令尹行直、赵台荣,献纳李东万,正言蔡趾永、姜汇钰启曰,请迟晩后物故罪人启能亟施孥籍,趾贼等凶种快施邦刑,献遂设鞫得情。请夏贼子女亟施跪斩之典,斗恭亲属应坐之类,一依适、云例举行,英材、斗恒及夏贼亲属,奴傔连伊夫妻,并严鞫得情,快正典刑。请明谦、以谦亟施孥戮,逆复庶子好石亟施处绞,荐棘罪人时伟设鞫得情,快正王法,迟晩罪人宇镇捧根脚快正王法。请时夏、时鼎、时楫、金乐教等亟令王府设鞫严核,快正邦刑,时景、时昱并施孥籍之律,玄庆督期诇捕,严鞫得情,依律处断。请金甲岛安置罪人履翼亟令王府设鞫严问,快正邦刑。请庆兴府远窜罪人有邻亟令王府设鞫得情,快正典刑。请古今岛安置罪人金履载亟令王府设鞫严问,期于得情。请乐任设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辞见上〉噫嘻痛矣,金峙默之穷凶一疏,至今思之,令人发䜿。噫,国荣庚子之疏,究其心则剧逆也,论其迹则绝悖也,凡有秉彝之性者,孰不扼腕共愤,而惟彼峙默,身在戚畹,谄附荣贼,投呈凶疏,肆发悖说,至于诬逼不敢言之地,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当日峙默,忍为此疏乎?论其罪恶,浮于荣贼,大僚之筵奏,儒臣之疏论,俱是举国之同愤,则此不可以戚畹之私,有所容贷也,明矣。请故参判金峙默亟施追削之典。答曰,不允。
○执义闵命爀,掌令尹行直、赵台荣启曰,请兴阳县窜配罪人申耆亟施绝岛安置之典。请命吉诸子散配,依前举行之意,分付该府,绝岛远配之启,亦并允下。请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请前参判李冕膺,前参议洪乐游并施屏裔之典。〈措辞见上〉噫,乐洙穷凶绝悖之罪恶,覆载难容,而王章未施,鬼诛先及,舆情之愤惋,久而益切,幸于近日义理大明,天讨克行,追削之律,今已快施,公愤少泄,民志底定矣。诸子散配,系是应行之典,而其子鲁崇,性本凶谲,世济其恶,行己闪忽,东西跳踉,乃以持衰之身,出没权奸之门,昼宵绸缪,罔非戕害善类,背驰义理之计也,国言之喧藉,厥惟久矣。如此不逞之徒,不可循例缘坐而止。请前参奉沈鲁崇施以绝岛定配之典,其馀诸子,亦为依律散配。答曰,亟停勿烦。沈鲁崇等事,当询大臣处之。
○司谏朴瑞源,献纳李东万,正言蔡趾永、姜汇钰启曰,请金甲岛为奴罪人克观更令王府严鞫得情,快正王法。请逆贼尚鲁亟施孥戮之典。请济州牧定配罪人姜彝天,黑山岛定配罪人金履白,庆源府定配罪人金鑢,亟令王府拿来,设鞫严问,快正典刑,其馀徒党,亦令严鞫处断,以折奸萌。请亟下四启传旨,令攸司即速举行焉。请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请命吉诸子依前下教,施以散配之典。请放送罪人权龙度、张羽成亟令王府拿鞫得情。请绝岛为奴罪人李戒国、刘用孙、金金乭亟令王府快施典刑。请拘囚罪人李漌严鞫得情,施以当律,私书往复之人,一一查出,施以刑配之典。〈措辞见上〉噫嘻痛矣,顽丑妖凶之徒,从古何限,而岂有如洪大协者乎?本以浚贼之卵育,幸占科第,滥据清要,奴颜婢膝,莫嫌从他之笑骂,通财纳赂,惟恐不及于承奉,东闪西忽,为匪类之耳目,雄唱雌和,为贼边之爪牙,则浚贼既败之后,渠虽虮虱之类,宜有同被之罪,而其奈俊贼之馀党,蛇盘蚓结,声气相求,而朝为有邻之幕宾,暮为履翼之血党,其所伎俩,背驰义理也,其所经营,谋害士流也。人不与齿而志气益肆,世皆侧目而官职愈显,此专由于胸徒之势力相护也。今当阐义理明世教之日,如此至顽丑极妖凶之徒,不可一刻置之于辇毂之下。请前承旨洪大协亟施屏裔之典。壬子南学之疏,吁亦凶且惨矣。缔结翰逆之馀党,传袭师贼之凶论,乃于李㙖之假托阐扬,暗售凶计之时,以为此机可乘,至有不逞之徒朴夏源者,投呈凶疏,敢肆胁持君父之计,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噫,沈基泰之所为,极甚凶狞,东西闪忽,图得疏头者,基泰也,日夜出没,要构艸本者,基泰也。合势共谋于胸窝,连肠接肚于怪类,而洪志燮之假哭疏厅,果何凶心,李祖源之诪张怪论,亦何阴谋?此莫非平生伎俩,必欲坏乱我义理也,昼宵经营,必欲谋害我善类也。幸赖先大王义理之剖析,明于日月,秉执之规模,确如山岳,逆折奸萌,明示好恶,使其凶图秘计,卒莫得售,而至今思之,令人胆掉,国言喧藉,舆情愤郁,而至于基泰,则旧恶不悛,凶肠难化,憧憧往来,汲汲谋计,必欲背驰义理,甘心士流,其所用意,尤极愤惋。请前参判沈基泰,疏头朴夏源施以岛配之典,兵曹判书李祖源,进士洪志燮施以窜配之典。答曰,不允。末端五件事,亟停勿烦。洪大协事,沈基泰事,朴夏源事,李祖源事,洪志燮事,当询大臣处之。
○吏曹参判尹光普疏曰,伏以乔山之剑舃永閟,云乡之光华寖邈,日月如流,岁籥既更。伏惟我殿下,达孝天至,孺慕冞极,皇皇靡逮之痛,益复如新,伏况慈圣殿下,追明先王之志事,阐扬精微之义理十行纶音,播告而牖迷,五晦末命,条释而发挥,国是大定,朝著清肃,世道之诖误,庶几丕变,邦运之回泰,自今益昌,臣不胜钦仰赞诵之至。仍伏念,臣本疏懒,触事聋聩,立朝二十年,无一善状,而偏蒙我先大王奖拔之殊渥,不以臣庸陋,而历试清显,称之以古家本色,诩之以不染时套,宠以绯玉,俾参铨席,擢以貂金,得跻亚卿,仰念洪造,糜粉难酬,岂意老而不死,遽遭此崩折罔极之痛乎?生死肉骨之恩,无地可答,追先报今之愿,徒切馀生,攀号穹壤,泪尽而血,冥顽苟存,忍送岁月,迺者忽伏奉除旨,以臣为吏曹参判者,臣闻命惊惶,莫知措躬之所也。无似贱品,未足有无于朝端,而不料误恩,乃复至此,以言乎人器,则千不当万不近也,以言乎才谞,则车可载斗可量也。不识,我殿下,何所欲而有此过中之恩也,夫亚铨之任,不轻而重参佐鉴衡,与闻黜陟,激扬清浊甄别流品,虽有长堂之主管,而叨参末议,则亦其职也,何可以如臣儱侗承乏苟充乎?且臣齿发衰耗,精神昏瞀,年前铨佐,已试蔑效,虽幸免大戾,而尚多尸素之讥,则今何敢更进一步重添偾误之罪乎?苟使臣贪荣怀禄,恬然为冒出之计,早晩颠沛,理所必至,臣身狼狈,犹不足恤,其为累圣上一初清明之治者,诚非细故,召牌屡降,承膺无路。玆不得不略入文字,沥血呼吁于严庐之下,伏乞圣慈,俯垂谅察,亟递臣新除之职,仍治臣渎扰之罪,以重公器,以安微分,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1月16日
[编辑]行都承旨闵台爀〈坐〉。左承旨崔献重〈坐〉。右承旨徐美修〈坐〉。左副承旨曺锡中〈坐直〉。右副承旨严耆〈缘故出〉。同副承旨沈奎鲁〈坐直〉。注书金启温〈病〉一员未差。假注书金迈淳〈仕〉吴渊常〈仕直〉。事变假注书未差。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严耆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沈奎鲁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疏批未下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徐美修启曰,专经文武臣殿讲,十八日为之事,命下矣。处所,以何处为之乎?敢禀。传曰,以命官为之。
○徐美修启曰,专经文臣殿讲,以命官为之事,命下矣。何大臣进去乎?敢禀。传曰,左相进去。
○严耆启曰,专经武臣殿讲,以命官为之事,命下矣。何大臣进去乎?敢禀。传曰,右相进去。
○徐美修启曰,实录厅会同,已有成命矣。新除授大提学尹行恁,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执义闵命爀,掌令尹行直、赵台荣,司谏朴瑞源,献纳李东万,正言蔡趾永、姜汇钰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沈奎鲁曰,只推。
○沈奎鲁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宋稚圭在外,执义闵命爀,掌令尹行直、赵台荣牌不进,持平金日柱疏批未下,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沈奎鲁启曰,奉命事体,何等审慎,则事变假注书李南翼,以前掌令李安默疏本问于大臣事,奉命进去,而径先还入,万万可骇,所当重勘,而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汰去。
○以全罗右水使金燨状启,漂到彼人问情迟滞,惶恐待罪事,传于严耆曰,勿待罪事,回谕。
○严耆,以备边司言启曰,前兵使曺学臣卒逝,今方归葬于庆尚道永川本乡,而曾经阃帅,依法典,返柩时担军题给之意,分付所经各道,何如?传曰,允。
○徐美修,以奉常寺官员,以都提调、提调意启曰,东耤亲耕田所种九谷,先农祭后,即为起垦付种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崔献重,以汉城府言启曰,孝烈表著之每年岁首抄启者,丁巳二月初十日,因大臣吏、礼曹堂上陈达,每式年岁首,复旧例抄启事,定式矣。孝烈表著之自各部报来者,合为十八人,故呈单,则移送礼曹,各人姓名居住,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敦宁府都正崔光泰疏曰,伏以岁籥载更,仙驭愈邈,仰惟严庐哀慕,益复如新。仍念,臣晩始释褐,偏蒙先大王殊知,滥厕抄启之荣选,兼侈制诰之清衔,雕篆蔑取华衮屡加,三年之间,骤跻绯玉之列,而又以臣亲老家贫,再授郡符,俾遂专城之愿,前后恩造,孰与臣比?第缘臣获罪神天,为养未卒,而圣眷之哀臣而怜臣者,愈益勤挚,筵臣时传记念之恩言,阁隶或致存恤之赐物,殆若仁天之覆我,化雨之沐我,而不自觉其身之为孤露也。自昨年奉讳以来,倏已经冬涉春,𫷷卫既掇弓剑莫逮,而臣不能下从蓐蚁,䩄然苟活,私丧亦甫阕矣,茫茫穹壤,痛冤曷极?不意,敦府除旨,遽下于圣明嗣服之初,才叨新荣,弥切旧哀,而追先之报,若将有阶,移孝之忱,不容自抑,遂乃惝恍感激,祗肃宠命,而臣于见职,既无敦宁,则尚此虚縻,实深兢惶,玆敢不避猥越,援例陈恳。伏乞圣慈,俯垂谅察,即令选部,亟赐递改,以重公格,以安私分。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辞,下该曹禀处。
○前翊卫司洗马金日柱疏曰,伏以居诸驶迈,岁籥已更,伏惟我殿下履玆初元,号慕益新,皇皇瞿瞿,靡所逮及。仍念,臣以千不似之身,获叨万不近之职,于今六个月矣。日夕惶悸,若陨渊谷,顷陈一疏,猥暴情实,冀蒙圣上俯赐鉴谅,亟许递免矣。及承批旨,兪音终靳,反促其即起膺命,出入经席,臣于是,瞿然如失,震越靡措,而区区微谅,无路更暴,只得危蹙跧伏,恭俟严诛之加矣。玆者梦寐之外,我慈圣殿下,又降十行温谕,辞旨优隆,迥出寻常,臣双擎跪读,至于若曰,先大王,以辅导一事,特畀之筵教,洋洋乎在耳。臣读未终行,不觉怆惶,继之以声泪俱发也。噫,臣虽无似,少从父师之间,粗闻君臣之义矣。圣人论事君之道曰,勿欺也而犯之,夫人臣事君,其道亦多端,然圣人必以勿欺二守,首揭而为训者,岂不以此二字,乃其最紧关最切要?实为臣子事君之大闲,而苟或逾越乎此,则其馀不足观也耶?今臣蔑学𫍲识,不但鱼鲁豕亥之卤莽而已,则其于经术之称,初不近似,而猥得虚名,实如前疏所陈矣,非敢为一毫饬让之辞也。然则臣于向来,冒应桂坊之除,出入胄筵,已不胜逾滥之惧,况此经筵辅导之职,其事体何如,责任何如,而乃敢冒没承当,若固有之,则不亦无忌惮之甚,而为侮圣言欺君上之归乎?噫,自为身图,孤负遗意,虽在于敌以下,犹为不仁不义之大者,况臣子之于君父乎?臣虽蠢迷亦一彝性中物,则此个道理,岂或全昧,而非有甚不得已者,决不敢为逡巡之计也。呜呼,乔山之剑舃永閟,黼座之宁扆维新,顾臣以昔日离筵昵侍之踪,思欲一登前席仰瞻深墨之容,实是微诚所不可遏者,然揆分度义,进身无路,瞻望魏阙,徒有感涕之被面,臣情到此,亦可谓戚矣。玆不得不披沥危悃,更渎宸严,伏乞殿下,念前圣服民之训,宽虞人不至之诛,特垂矜谅,许解所叨,仍命选部,永勿捡拟,俾臣得以安意邱壑,以毕馀生,不胜幸甚。臣于日昨治疏将上之际,又伏奉柏府除命,召牌俨临,臣益增惶悸,措躬无地,直欲循墙而不可得也。噫,臣之至庸极陋,百无一取之实,前已悉暴,今不必更事烦渎,而窃伏念,从前荫途而居是职者,是何等人地,何等望实也?苟非言议风裁,足以振肃法纲,弹摄位著者,莫或居之,顾臣不过癃衰之一冗荫耳,乃以苟充于风宪之任者,其骇惑听闻,贻辱朝廷,为如何哉?是不可一日使闻于中外也。伏愿亟命有司,俾速递改,以重名器,以尊朝体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以桂坊为经筵官,予将开经筵,以尔地处,何可不来乎?体予望望之心,即来登筵。
○馆学儒生进士金履祜,生员洪乐膺,进士闵致昇,生员徐有镇,进士金学淳,生员李韶九,进士任履周,生员李尚愚,生员李大在,进士徐有望,生员金炳翼,进士柳谏,生员沈能岳,进士朴绮寿,生员金箕懋,进士尹锺烈,生员李永晋,进士韩喆裕,生员赵毅淳,进士洪益闻,生员宋翼渊,进士韩用纪,生员金祖渊,进士兪台柱,生员李道在,进士徐稷修,生员李朝铉,进士尹景仪,生员金愚淳,进士赵宅谦,生员李教明,进士宋文晦,生员沈锳,进士鱼用恒,生员郑国辉,进士李寅默,生员李儒冕,进士李义实,生员李海庆,进士安光集,生员李世述,进士李载宽,生员高克明,进士韩锡朝,生员赵汉逵,进士柳焕谦,生员任尚泰,进士洪圣肇,生员崔准东,进士林昌镇,生员郑锡猷,进士金冕镇,生员韩弘德,进士柳溵,生员李日宪,进士任寿益,生员朴璨玟,进士姜守睦,生员李镇𪝦,进士崔桢勋,生员韩廷维,进士韩重謩,生员李述明,进士朴履默,生员吴彦载,进士沈鍒,生员李礼曾,进士郑载远,生员赵匡鼎,进士南翼中,生员李汉崇,进士李熙缉,生员宋暹,进士沈性浩,生员金达声,进士林稷臣,生员朴思淳,进士南泰德,生员李如愚,进士尹潢、申在阳,生员安棨,进士金厚渊,生员宋道鼎,进士李镇华,生员安尚默,进士李源成,生员许明,进士赵相羽,生员安在默,进士沈常镇,生员李显周,进士尹锺大,生员李汉明,进士丁好三,生员尹行庆,进士尹砺相,生员李𬭎,进士洪秉铉,生员金致均,进士赵镇翼,生员睦祖讷,进士郑文容,生员李德彬,进士李经九,生员朴宗薰,进士金镇,生员沈鲁成,进士郑汉容,生员安荣,进士郑履容,生员许浍,进士李儒纲,生员金焕奎,进士尹深,生员朴寅源,进士柳之翊,生员朴惺,进士权中伦,生员赵道宇、曺锡伦,进士郑世祐,生员郑夏容,进士朴周源,生员李寿渊,进士南鼎宽,生员赵万大,进士金国铉,生员郑东勉,进士柳石鸣,生员柳谌,进士南秉宽,生员安光宇,进士李兴庆,生员朴道敏,进士柳之和,生员洪仁荣,进士李在诚,生员柳玉鸣,进士李潮,生员韩锡敏,进士李浤,幼学李惇中、徐有檠、崔承宪、尹心铉、郑喜闻、尹世泰、徐永辅、鱼在宽、徐璟辅、李孝明、徐京辅、尹健喆、郑俊荣、尹秉喆、李东心、金夔锺、洪秉秀、韩致健、金基协、李观镐、赵基丰、徐有英、赵镇永、兪汉俊、郑淳泓、朴师温、李应谦、金镇岳、金重秀、朴齐民、朴家源、赵学元、闵洪圭、柳恒麟、姜元会、李箕五、朴宗勉、金炳源、鱼在修、李时渊、柳师锡、金启闻、兪楝柱、兪羽柱、金永淳、尹义烈、朴东奎、洪乐秀、沈尚祖、李义缉、徐命斗、洪久荣、朴宗瑜、成宗柱、兪应柱、洪乐行、朴宗璜、朴朝源、朴气浩、朴履浩、兪载焕、柳訸、沈能泽、沈宜观、朴应铉、尹义烈、李圭信、尹赫烈、尹致教、洪起燮、徐相禄、李正丰、沈宜振、李正绅、赵益源、黄铎、李一容、李鲁俊、李乐渊、李文在、申夔朝、鱼在祺、兪羲柱、鱼命夔、兪茂焕、金志泰、朴来鼎、金吉远、李光蓍、朴宗祐、李彦九、康麟祥、许�、孙锡祚、韩思俭、孔汉鼎、李榶、鱼在瓒、李瑞、李度天、李汲、李在文、李黄载、任钥、沈能稷、金定根、赵瀷、沈能秀、金元禧、李宁载、黄铨、金羲渊、李遇泌、柳焕昇、李源昌、洪俊荣、沈能种、李纪城、兪鼎焕、兪南柱、沈度镇、李文城、李镇城、徐有洵、尹希泰、郑世乔、张锡宪、郑喜愚、尹秉喆、金履平、沈宜孙、沈宜晋、李元永、金镇岳、朴昌浩、朴光浩、金履秀、崔应宪、金锺慎、兪秉柱、崔泓健、郑遇荣、吴鼎默、尹行定、南持顺、宋耔玉、徐祥辅、沈退之、徐弘右、宋持行、李命裕、郑焕龙、李相延、吴致范、任百完、徐有增、李鲁荣、李允明、沈启寅、金晩喜、沈应喆、徐献辅、赵镇行、柳甲麟、赵镇俊、李得鲁、柳廷麟、李得勉、黄仁泰、洪喆焕、徐有锡、李祖植、李如渊、吴俊常、李秉渊、李远翊、李或渊、金宗述、林以存、郑光勋、李意秀、金文玉、车珍衡、李启薰、金致益、赵文钰、任弘植、洪在儒、李宪祖、尹致行、安弼良、朴齐翼、朴圭寿、李源达、沈采镇、曺声振、金鲁曾、沈圭镇、金思玄、权思穆、金思皓、申𫄧、金思黄、兪鼎焕、赵在普、李学培、李庞亿、韩兢履、李镇城、权趾衡、尹致熙、权趾中、尹致用、金阳复、柳季麟、南太淳、洪仁燮、朴镇泽、权佫、沈宜寿、徐廷辅、李济夏、金秀容、李箕一、朴济翼、李暕、朴正寿、徐有敦、崔弘运、朴应铉、金乐命、朴象九、黄䆃、洪义燮、鱼用信、赵炳喆、姜必信、金敬渊、李羲准、徐沃修、朴济衡、鱼翼汉、李儒英、郑遂兴、李学緖、严思熙、南廷墅、任景常、柳一泰、吴泰膺、权五应、沈能愚、李圭锡、李鼎受、洪胜圭、金永受、洪集圭、金思青、李晦渊、李止渊、李义悦、赵文逵、李东协、徐选辅、李东贤、洪学渊、朴宗有、洪默渊、洪薳、成退默、洪纯浩、成近默、洪稚圭、李季秀、成进默、吕龟永、李敬履、权晩、朴永源、李永淳、林膺喆、李远规、黄基养、韩养鼎、元在亨、韩容鼎、徐远辅、韩匡鼎、林翰镇、朴宗履、白奎镇、李厚典、李周鼎、李容愚、禹门河、赵应铉、徐有素、郑履周、张濂、金益耟、金启渊、申澓、林弼镇、王太、郑东焕、白时均、柳五麟、尹承铉、黄在中、赵奎焕、许琨、李景熙、赵在星、李绾、尹养烈、李奎会、赵学永、吴鼎爕、朴宗普、金相黄、金锡喜、赵秉圭、赵镇鲁、柳道远、奇述元、吴翼能、李羲昇、鱼翼渊、尹行德、鱼在泽、柳𧩵、洪大为、郑时发、崔宗远、闵致远、韩泰登、张铉正、闵致厚、崔坤重、闵致殷、具行远、闵致大、金成镇、赵镇亨、李云培、赵显观、金晋宇、洪始荣、朴来泰、李允敬、李文容、金元会、洪东弼、金速、李儒敬、任基祥、赵在奎、李儒望、闵致中、安光润、洪秉观、郑宽绥、金勉喆、柳荣五、郑世乔、崔基厚、任𤐰、李睷、李寅斗、申亿、金得渊、李有秀、金济远、申旭彬、金鲁秉、李度人、安权、吴宗岳、权弘翊、宋持恭、姜惺、兪擎柱、宋爚、权命奎、睦安中、安廷焕、金永源、沈衡泰、李是镒、李肇新、洪百亨、沈钰、赵在昉、李相琮、赵在曙、李审榘、赵在朝、徐弘有、沈鐻、边重裕、南道孙、金商教、赵台铨、李东九、李箕五、沈鲁一、安光永、金载福、兪羽柱、宋文馨、李熽、朴文浩、尹行俊、李昙镇、李龙秀、李凤秀、沈命永、申锡辅等疏曰,伏以臣等即我先大王化育中物,每读先大王代理后一疏,御极初纶音,未尝不三复流涕,而有以知先大王所秉执者,莫严莫重,至精至微之义也。及读五月三十日筵教,而矫俗牖迷之苦心,好生恶杀之德意,威之如霜雪,仁之如雨露,苟非一种枭獍之肠,则虽平日染污之徒,谓可以革心换面,咸囿于建中归极之化矣。不意弓剑既遗,衣冠永閟,八域臣民,於戏不忘之日,乃有此阴邪不逞之辈,蛇盘蚪结,一如前日之为,而又有我慈圣殿下谚教下者,其所以开示义理之源头,劈破凶逆之蹊迳者,直与五晦末命,相表里而互发明矣。呜呼,我先大王二纪间盛德大业,史不胜书,而至若秉执之义理,乃天之经地之纬民之彝物之则,而质前圣而无疑,俟百世而不惑者也。夫以先大王终身之慕,凡于宫园崇奉之节,情文两至,靡不用极,而独于不贰本三字,执此之坚,坚如金石,秉此之严,严于𫓧钺,若于此个义理,或有一毫歧贰之论,则辄以不道之律加之,嗣服之初,所以处师、翰辈者此也。噫,彼乐任之家,始以干犯某年之逆,自知得罪于先王,故乃敢以如是,如是之说,胁持我先王,又知其计之不啻,则麟汉之凶图益急,而缔连逆能之阴谋,嗾出妖云之凶疏者,皆乐任为之谋主,观于《明义》一部,乐任不刊之逆案,已如泥中之闘兽矣。渠当含恩畏义,缩首屏息,以俟朝廷之处分,而其奈狼性不悛,枭音莫变,乃敢偃处郊坰,出没城𬮱,盘结邪奰之类,而为之爪牙,诳惑愚迷之辈,而张其声势,壬子凶逆之章疏迭出,乙卯憸小之情状毕露,背驰我先王义理,矫诬我先王圣德,以为煽动人心,戕害士类之计,而以至于昨年五月,敢售尝试之举,莫掩指嗾之迹而极矣。三十日末命诞颁以后,苗顽不格,狼毒愈炽,则彼辈之心,隐然有所恃者,即一乐任而已。近日朝廷之上,略行党与之治,而窝窟依旧自在,根柢依旧未拔,是岂非圣朝失刑之大者乎?《春秋》之法,乱臣贼子,先治其党与,夫所谓先治党与者,乃所以刬除枝叶,使乱贼孤立而后,从以诛之也。其曰先治云尔,则盖亦有先后之序,而非谓既治党与之后,便即沁沁泄泄,以是为究竟勘断也。今使乐任,假息于覆载之间,则虽曰行诛讨之典,而世道无宁静之时,日下恻怛之教,而凶徒无惩畏之心矣。惟我先大王,德如天地,明如日月,而此辈之凶肚逆肠,愈肆梗化之习,矧今国势孤危之日,安知无异样祸机,潜滋暗煽于冥冥之中,终底于莫可收拾之境耶?此臣等所以瞻望乔山,不觉涕泗之滂沱也。殿下若以为,乐任置辟,恐伤慈宫之心,则是盖有不然者,以我慈宫明睿之德,审度乎公私之间,裁酌乎恩义之际,必不待诸臣之仰请,而有所告谕于圣明者矣。殿下若以为,乐任既蒙先朝全保之恩,不忍于今日加辟,则此亦有不然者,四凶者,尧之所用,而舜之所罪者也。后世不以尧为失刑,不以舜为小恩,于斯二者,臣等有以仰复于殿下矣。伏愿殿下,穆然远览,渊然深思,廓挥乾断,亟允台请,以杜乱萌,以折祸本焉。臣等因此而窃有所悲愤抑郁者,昔当乐任家擅弄威福之时,满庭臣僚,未敢出一口气,而故儒生,沈仪之以世禄之裔,抱宗社之忧,秉士论而讨乱贼,盖其平生气槪也。遂与赠执义臣韩𨱎,慷慨相许,视死如归,其危忠卓节,足以耸动当时,而至今凛凛然尚有生气,后之秉史笔者,当与韩𨱎同传,然而褒赠之典,独及于𨱎,而不及于仪之,臣等窃为朝廷惜之也。夫褒忠奖节,不但为昭代之令章,抑亦振士风于百世,诛奸凶于既骨,此陈欧诸贤所以建祠于太学傍者也。更愿圣明,留神澄省焉。臣等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已谕矣。沈仪之事,当问于大臣处之。尔等退修学业。
○前掌令李安默疏曰,伏以臣于向日宾筵,拟伸沐浴之义,粗发惩讨之启,而忱诚浅薄,未蒙兪音,竟不得讨国贼而破根窝,又不能碎首力争,伈伈而退,有臣如此,生不如死。呜呼,孟子曰,国人皆曰可杀,然后杀之。伊日登筵诸臣,无不欲手磔口脔,食肉寝皮,齐声一辞,迭进致讨,则此是举国共公之论也,岂其罪有不至于可杀,而若是靳持耶?慈圣殿下全恩之教,固仰追继先朝之事,而春秋有国仇未报,不书葬之义。臣于伊日筵中,伏承慈殿下教,掩抑若曰,先王以此数十年用心,每致圣候之烦恼,诸臣承聆此教者,孰不血泪被面,益激悲愤之衷也?若是者,今日臣民必报之仇,莫此贼若耳,全恩二字,在先朝容或可矣,而在今日则无或有违于《春秋》之义耶?汉文中主也。薄昭微眚也,犹未敢屈法伸恩,则何况群下之以尧、舜望于殿下者,岂止于汉文,而乐任之逆节,又不可以薄昭言哉?噫嘻痛矣,此贼之罪,擢发罄竹,有难尽赎而尽记,臣请历举而略陈之。盖自乃父,其所负犯,固不可胜诛,而若其颛擅威福,割国殖己,犹属细故,粤我英宗大王,恩造于渠,倚仗于渠,其果何如,而全无报效之图,反生自全之计,当某年罔极之变,渠在大臣之位,兼为肺腑之亲,既不能委曲周旋,善处其始,则惟当泥首自引,以俟邦宪,而曾不出此,乃敢以涕泣从之等说,肆然投箚,隐然归之于不敢言之地,而自为掉脱之计,此一款,已是剧逆之断案,何忍泚笔而索言乎?于是暗图幸逭之谋,敢怀不利之心,当丙戌上候沈笃之日,汤剂之贡参进御,既极凶惨,而又发喜怒无节,群下不保之说,至有松茶防塞之举,此岂臣子之所可忍乎?不但此也,又以日后自保之意,敢欲除去清恩国舅,而至使在简,游说,肆发凶言,已是人臣干伦之罪,若夫典礼一事,即终始凶国祸家之论,而渠既不忠于某年,不忠于英庙,则有何毫分血诚,而为此尊奉之说哉?特出于狭杂之私,敢怀胁持之计也。惟我先大王,义理素定,秉执甚严,有难以邪议摇夺,则始为动摇国本之计,缔结逆谦,内托奥援,外聚凶党,表里和应,诪张无根之蜚语,訾诬睿德,疑乱中外,至于乙未冬麟贼沮遏大策之举,而渠之手脚尽露矣。至于丁酉秋,能贼拟帅乐任之招,而渠之真赃无馀矣。先大王以渠地处之故,虽用八议之法,曲加容贷,而悉烛其情节,使不得干预,则始又招诿国荣,百计逞凶,暗试手势,此筵教中所以及于丙丁者也。不幸王章未伸,鬼诛先加,则为其子者,惟当讼罪含恩,缩伏俟命,而不餍之心,有浮于乃父,无君之习,专袭于麟贼,谓天日可障蔽,谓朝绅可笼罩,百道求进,万端眩幻,藉卖城社之势,吓喝幽阴之中,跳踉自恣,不知为几年所矣。先大王不忍加诛,犹复涵容,则渠乃少不忌惮,谓无谁何,显售阴图,广聚徒党,如贼复、有邻、有防、郑民始、金憙之辈,各率部曲,互相纠结,鸱张形势,以鼓唱凶论,而又复交引匪类,相与和附,以邪学而诱之,以凶论而应之如蔡济恭、李家焕辈,内结心腹之托,外作声援之势,又皆以类从之寔繁其徒,如有一二士类,拼死斥之,以明大义,则群起攻之,必欲虀粉,气焰头势,吁亦怕矣。果至甲辰之间,夏贼之凶书,乐洙之悖疏,相继闯发,而所谓李命植搢绅疏出,有邻、申耆之辈,或主张之,或润饰之,极巧极密,罗织贝锦,若故相臣金锺秀,故重臣宋载经,屡阽坑堑,几死仅生,而如尹得孚之忠谠,李鲁春之自好者,终未免新州白简之斥,向非先大王全保之至仁,则善类其不为鱼乎?此筵教中所以及于甲辰者也。至于丙午,则又狃于甲辰,前套益无所惧,手渐猾而意愈健,夏秋变怪,此殆万古所未有之惨祸,而此贼辈忍为之,当时事尚忍言哉?至今追思,不觉气短,幸赖乾道孔昭,天鉴悉烛,鬼魅情状,莫逃其罪,贼复即某年凶孽之馀徒,支属并戮,宇、伟,以逆宗密附之谋主,典刑略施,若论其酝酿之所自,则任贼为之本矣。自是厥后,凶图辄露,为计益穷,则又复反本于自来家计,及乎壬子典礼之论复作,而其所排布之部伍,如赴期会,通三色而并应,举一世而群起,上自公卿,下至韦布,内而馆学,外而岭峤,打成一团,牢不可破,或言复仇尊本,或言圣意所在,始也诳惑人心,中焉矫诬圣德,末乃胁持恐动。济恭,则颐指其徒,嗾上万人疏,伊后以华留,复入中书,则以为,时不可失,投呈凶疏,辞意绝悖,实是人臣不敢道不忍闻之言耳。然而先大王,为念镇安还给,而即使焚灭,则伊时左相,诘问一提学,始得其疏中凶言,而抗章请讨,馆学章甫,亦为齐声请诛,虽未登彻,罪案则已昭著无馀。民始,则鼓发其党,妆出南学疏,以为纲打之计,而其所聚首烂熳者,即是李祖源、具庠之辈,为之合势共谋,致烦严教,未知记注果详此事,而乃是国人之所共知,焉可诬也?有邻,则与其妖弟及金憙、郑民始辈,主张凶论,而血脉则又与济恭贯通,举世波动,士林气丧,伦纲之不堕于地,仅一发耳。夫以我先大王圣学之高明精微,丕承我英庙精一传授之法,其于至严至正至微至妙之际,锱铢之无遗,差缪之克审,经权得中,建质有辞,惟彼群不逞,肆凶之习,乱伦之说,顾莫逃于渊鉴之下,则何惜乎惩讨之典,而猗欤含垢藏薮之圣度,必欲豚鱼而感,龙蛇而化,替斧钺以丝纶,变霜雪为雨露,则此又筵教中所以休养生息者,而慈圣下教,六七转而为丙午、壬子者也。盖其作用负犯之如彼凶慝,而喣濡含忍之若是宽大,则渠虽木石之顽,枭獍之恶,庶其有好音之怀我,而狼性难化,虺毒愈肆,又敢做出诸般诬圣之凶言,暗相传付于异趣,同声之地,转相喧播于畿甸、湖海之间,以为煽讹惑众之计,渠辈自以为,其计极密,人莫测其端倪,而当时先大王,已为送人于故相驰告之路,取纳其封书,仍又下教,使不得更发其端,其事遂已,先朝则以事关圣躬,虽或置而不论,在今日则岂容一例含忍,不思所以辨圣诬之道哉?今其书想必留在内藏,一经睿览,可悉端緖,且近臣中亦必有知之者,若使廷臣广询详核,则根因自露矣,此又非此贼罔赦之极案乎?至于金履载之妆出,又何等机关也,指挥怂恿者,虽是履翼,而窝主则任贼是已,出没窥觇者,虽是徐有闻,而渠帅则任贼是已,此则五晦筵教中阴肿汩于幽阴之教,固已洞烛无馀,而举世之所晓然者也。然而为鬼为蜮之谋,如彼狡谲,而核正无人,自首自明之教,不啻谆复,而丕变无期,甚至触恼渊衷,转成膈火,然则六月祸变,虽缘臣民之无禄,而伊究厥由,患候之自初至终,莫非此贼辈梗顽不率之罪为之祟耳。噫嘻恸矣,先大王历变履险之骇机危境,凡几遭矣。自某年以来,含哀忍恤,至痛在心出天之诚,终身之慕,根于衷情,铭心缠恸,如鲁、禧辈交煽之凶,尚且追施极律,则况于主张凶谋之臣魁大慝,其所仇疾愤痛,当复如何,而惟其所处之地既如彼,故忍所难忍,藏怒含痛,而圣候之根祗在是矣。于是乎添发于典礼之凶论,而威胁焉激恼,訾诬焉烦损。乙丙以后六七转,每一凶贼之售计,辄致膈候之添激,此不待慈教而始信其然,先朝前后丝纶间膈气之教,非止一再,而到今追思,臆先塞而眦欲裂,恨不得手提数寸刃,直剚此贼,上慰先大王陟降之灵也。呜呼冤矣,呜呼恸矣。此贼之负犯如此,罪恶如此,而毕竟得逭王章,则古今天下,宁有是哉?以如许之贼,有如许之罪,而顾今北面于先朝者,尚无一人沬血饮泣,拼死致讨,使覆载间一日难容之贼,得全其首领,此何故也?直以此贼之父子势焰,积累屡十年,其所卵育而染污者,无非世族巨室,而不知有国家,只知有此贼,或甘心死党,左护右遮,或变其标榜,称以中立,顾恋于宿处臭味,怵畏于他日祸福宁归护逆之科,不欲为国而死,悍然不动,坐视危亡,虽至五晦大训,丁宁恳恻,六月筵教,申明严截,又惟我慈圣前后累千百言敷示之教,仰体先朝志事,剖析筵本指归,不啻如慈母之诏迷子,殆无异于耳提面命,而未闻有一介忠志之士,敌忾奋义,以效执殳前驱之诚,今日在廷之臣,皆是先大王之罪人也,可胜痛哉?在今道理,惟将相率齐声,庭吁阍叫,务积诚意,期回天听,使几坠之人彝可扶,将颓之王纲可伸,而尚且泄泄而沓沓,臣于承弼之地,窃为之慨然也。所谓台启,仅发一司而侧听多日,亦无合辞之论,殿下朝廷,虽谓之无耳目,可也,岂非大可寒心者耶?间或有一二章疏,而所论者不过枝叶末流,无甚轻重于惩讨,徒致损伤于体面,韩弘之舆疾讨贼,承宗之敛手削地,只为朝廷处置之得宜,岂如是之云乎?只惟此贼一祛,则祸本永除,国势复奠,此贼不诛,则乱萌未折,骇机可畏,且况此贼,机变素多,势力甚钜,列置外援者,不知有何样祸机,布在近习者,不知做何等酝酿,或手握重兵,或家积巨赀,典宪未施之前,无非忧虞之日,初若掩置则已,既发其端,而若又容贷,则困兽之虑,有甚于前。伏愿惟怀永图,廓挥乾断,亟允乐任请鞫之启,明正典刑,仍将逆案源委,胪列榜示,咸造廷臣,大诰中外,使小大臣民,洞然知君仇国贼之不得不诛,以申明大义,则国家幸甚,世道幸甚。臣又窃有平日愤惋之忱,不胜其腐心痛骨者,夫君臣之分,有秉彝者,不敢不自尽其道,是乃天经地义之不可逾越者也,然则于母事慈圣之地,或有一毫不尽分者,尚可曰有臣节乎?向年故宰臣金龟柱之枉被岛谪也,伊时按藩与知州者,密受凶逆之指教,其所操切迫束,姑勿论,至于慈殿内下封书,惨被逼辱,或拘囚奉命之人,并与莫重封书,而同入犴狴,或托以检验,索纳封书而不从,则夺其封函,至于捶破而拆见封内,或遣其房妓之稍解真谚者,使之拆看,有若诇饬者然,噫嘻,天下宁有是耶?其所侮逼国母之习,直与戊午凶徒,同一心肠,此其罪岂不上通于天乎?曾闻故判书臣金汉耆,常以此事,愤惋结轖,临死之日,至构遗疏,使家人追后进呈,而有所还下者,今若取览其疏本,则亦可以俯烛矣。伏望亟命进览,特加严处,以为扶伦纲尊事体之地焉。至若凶徒中最所稔恶而犯分者,朴宗岳又其一也。性本蚩蠢,行又凶谲,粤自乙丙之初,染污既多,见枳清议,而特缘时移事往,滥被先大王拂拭之恩,才起废蛰,擢置三事,则陨结之图,宜倍他人,而不悛旧习,无一报效,承望任贼,怂恿锺健,以典礼必成之说,矫诬圣旨,诳惑人心,锺健之累万金财产,干没于其手者,传说狼藉,指目喧腾,物议之骇愤,久矣。至于壬子一疏,则闪忽隐暎,肝肺莫掩,而外藉阐扬德美之辞,内售坏乱义理之计,己卯以来以下数句语,遣辞阴惨,用意叵测,虽章、蔡之矫诋宣仁,弘、瞻之诬逼圣母,蔑以加此,其语犯不道之罪,万戮难赎,若其戕害仗义理之善类,为彼报仇,犹属馀事,舆情愤惋,久而益激,当此明大义严惩讨之日,不可以职忝大官已为身故,有所容贷,臣谓,故判府事朴宗岳特施追夺之典,断不可已也。臣治疏将上之际,伏承递改之命,而事系惩讨,不敢以已递而中寝,玆敢冒昧登彻,出位之嫌,实所兢惶,伏望勿以人废言,亟赐采纳,以伸舆愤,仍治臣越职之罪,以肃朝纲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语多某年不忍提不敢道,尔不见先朝纶音乎?故重臣金汉耆上疏,问于本家,政院书入原本,遣史官,问于大臣以奏。
1月17日
[编辑]行都承旨闵台爀〈坐〉。左承旨崔献重〈坐〉。右承旨徐美修〈坐直〉。左副承旨曺锡中〈坐〉。右副承旨严耆〈坐直〉。同副承旨沈奎鲁〈坐〉。注书金启温〈病〉一员未差。假注书金迈淳〈仕〉吴渊常〈仕直〉。事变假注书金秀锺〈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四更、五更,月晕。
○严耆,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严耆启曰,来二十一日朝参日次矣,敢禀。传曰,停。
○徐美修启曰,来二十一日轮对日次矣,敢禀。传曰,为之。
○严耆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沈奎鲁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严耆启曰,明日专经武臣殿讲,命官右议政徐龙辅病不进,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领相进去。
○严耆启曰,兵曹郞厅来言,明日专经武臣殿讲时,应讲武臣书启,今当修正以入,而判书李祖源,方在台启中,不得举行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次堂修入。
○严耆启曰,兵曹郞厅来言,明日武臣堂上朔试射时,试官望当为拟入,而判书李祖源,方在台启中,不得举行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次堂举行。
○李南翼汰去代,以金秀锺为事变假注书。
○传于沈奎鲁曰,启辞掩置之当该司钥,令攸司科治。
○以执义闵命爀,掌令尹行直、赵台荣,持平金日柱,司谏朴瑞源,献纳李东万,正言蔡趾永、姜汇钰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沈奎鲁曰,只推。
○沈奎鲁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宋稚圭在外,执义闵命爀,掌令尹行直、赵台荣,持平金日柱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咸镜监司李秉鼎状启,安边府使柳范休,逆魁时昱之女定配本邑,而到配之初,自外保授,场市之日,定隶守街,事未前闻,节节颠错,为先罢黜,其罪状,令攸司禀处事,传于闵台爀曰,令该曹口传差出。
○吏曹口传政事,以尹命烈为安边府使。
○徐美修,以礼曹言启曰,鹰师封进孝元殿别荐新鹌鹑,乃是十二月令,而贡人辈今始封进,荐进单子,虽已循例书入,而莫重荐献物种之逾月封进,事未前有,万万痛骇,贡人为先移法司从重科治,而臣曹亦有不能检察之罪,不胜惶恐之意,敢启。传曰,知道。贡人勿治,可也。
○徐美修,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副校理臣李寅采,以西学教授,今日照讫讲试取时,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严耆,以兵曹言启曰,专经武臣讲官加抄启人员及减下人员,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严耆,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全罗监司金达淳扶安地方猬岛漂到异国人问情状启,则以为,今此漂人十四名,果是大国船人之行商漂到者,而船体无一破伤,且愿从水路还归,待朝家知委举行为辞矣。漂人船只,既已俱完,又愿从水路还归,则依其愿待顺风发送,而所着衣袴,自该营既云造给,越海柴粮,亦为逐名优助,以示朝家优恤之意,留住间看护供馈禁杂人慎火等节,各别惕念举行事,并为申饬于该道道臣,待其还送形止登闻,令槐院撰出咨文,别定禁军,骑拨下送于湾府,使之传给凤城将处,以为转致北京之地,何如?传曰,允。
○严耆,以一所巡厅言启曰,去夜四更三点量,犯夜人幼学洪镔执捉,依例移送秋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沈奎鲁,以刑曹言启曰,因一所巡厅启辞,去夜四更三点量,犯夜人幼学洪镔,移送秋曹事,命下矣。洪镔,依更数,决笞五十度,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沈奎鲁,以义禁府言启曰,咸镜监司李秉鼎状启内,安边府使柳范休罪状,令攸司禀处,罪人南顺,边邑移配,恐似便当,并令义禁府禀处事,启下矣。柳范休,时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南顺既非本府所管罪人,移配一款,令刑曹禀处,何如?传曰,允。
○吏曹启目粘连,观此敦宁府都正崔光泰上疏,则以为,臣于见职,既无敦宁,亟赐递改,以重公格亦为白有卧乎所,既无敦宁,则揆以公格,不可仍置,改差,何如?判府启,依允。
○禁府启目,云山前郡守洪龙健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曾经都摠经历,勿为请刑,载在《大典通编》,议处,何如?判府启,依允。又启目,前南虞候柳镇烨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
○副修撰吴翰源疏曰,伏以日月不留,岁律载新,我圣上终天之慕,抚时之痛,益复罔极矣。仍伏念,臣胶固湔淴之一贱儒耳,姿本庸愚,材又朽钝,少而失学,年且迟暮,实不堪于清朝百执事之末,而猥蒙先大王天地再造之恩,曲费造化,偏加拂拭,雨露之所霑,花生枯木,煦濡之所至,泉发废井,拔诸沟壑之中,置之台阁之上,涯分已过,志愿亦足,恩天德海,虽百身而莫报,华贯清衔,绝一念于进取者,今将十年于玆矣。矧玆经幄论思之列,其职则启沃圣心,其责则裨补君德,苟非经术文学闻于一世者,其不可浇滥而轻授也。自古则然,况今圣上新服之初,启沃成就之责,专在于经筵讲讨之职,而乃以蔑学寡识,如臣无似者,猥叨是选,使之出入导迪,则其与责视于瞽,望步于躄者,相去几希矣。苟不然者,只日横经,固臣子之至愿,分番持被,亦盛际之殊荣,臣若有万分一堪承之望,则其何敢虚辞饰让,以备故事而已哉?一时暂膺,虽出叩谢,仍因冒据,实乖微谅。玆敢披沥衷恳,仰尘崇听,伏乞圣慈,俯赐鉴谅,将臣所授职名,亟许镌免,以重公器,以安私分焉。臣于祈免之章,不宜更陈他说,而区区忧爱之悃,有不能泯默者,略效愚见,伏乞圣明,试垂察焉。臣伏惟,今日即我殿下践位行礼之初元也,无疆之休恤,实惟伊始,可不念哉?目今春日载阳,法筵将开,缉熙之学,亶基乎万亿之洪业,则光明之治,实系于一念之匪懈,而保啬节宣之方,尤不容少缓者也。第伏念,圣孝出天,孺慕弥笃,凡于朔望节享,必皆亲祼而虔将,万几庶务,亦或彻漏而酬应,臣固钦仰赞叹,而惟是三更不寐,血不归心,医家之所戒,今我殿下,冲年御极,血气未旺,过加勤励,至于侵宵,则不知不觉之中,必有劳悴受损之节,其可不惕然戒惧也哉?况又近者风雪作寒,日候乖度,政宜益加调护,保养冲和之时也。向日宾筵,慈圣殿下,既以每朔躬行为忧,大臣亦以此时保护仰奏,而殿下任其无涯之慕,不少勉抑,臣邻之忧叹,亦已久矣。伏乞圣明,顺变而颐啬,随时而命摄,至若机务施措,亦皆裁省,作为程衡,不至夜分乃罢,然后仰可以纾殿宫之忧,俯可以答臣民之望,而庶几我先大王陟降之灵,亦必悦豫于于昭之天矣。臣窃又伏见,近日慈圣殿下曁我殿下,辞教政令之间,阐明我先大王之义理,追述我先大王之志事,奸徒大慝,略施窜逐,凶窝巨魁,迭出疏启,庶几人心底定,朝象同协,而其奈濡染既久,熏习亦痼,邪根谬种,蚓结蛇盘,见迷先入,病难后瘳,依旧一团,维新无期。臣于此,尤有所痛叹者,一种憸巧嗜利之辈,欲遵正论则臭味本殊,欲依俗套则标榜难避,执首鼠之两端,思狡兔之三窟,于是乎声势相连于窝窟,论议别立其门户,乃以无义战之说,要为混是非之计,举足左右,观势俯仰,潜怀龙断之术,暗伺刺虎之便,占得便宜,看作妙法,自谓吾亦知义理,而其实则反害义理也,鬼魅之形,莫逃白日,幽阴之态,难欺上天,此乃慈圣殿下所以诞宣筵教,深恶痛绝之者,而若其世道之忧,则以臣区区之忧,终有所不能自已者也。伏乞圣明,深惟先王未卒之事,仰体慈圣洞谕之旨,亟允三司之论启,俾伸一世之公议,仍以益勉激掦之政,明示好恶之严,使觊觎之徒,莫敢萌乱而售奸,以至国是定而民志壹焉。至若金峙默事,向日大臣诊筵之奏,寔出于扶植伦纲,诛讨乱逆之义,而日前两司之启,可见沫饮之公愤,则臣何容更赘?第念,忠逆之界,固当截严,彰瘅之政,尤宜并行,若故儒臣朴在源之当年一疏,为圣母断断忠赤,撑宇宙而贯日星,可使忠臣志士,饮泣于千载之下矣。肆我先大王,深嘉贞荩之节,特行貤赠之恩,臣邻钦仰,亦有年所,今当圣上新服厥命之日,群翳屏息,大义昭揭,其于扶人纪树风声之道,尤不可少忽,臣谓赠副提学朴在源,施以加赠之典,一以阐先朝之盛德,一以光一初之新化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陈留意。朴在源加赠事,大臣覆奏,尔其勿辞察职。
1月18日
[编辑]行都承旨闵台爀〈坐〉。左承旨崔献重〈奉命出去〉。右承旨徐美修〈坐〉。左副承旨曺锡中〈坐直〉。右副承旨严耆〈坐〉。同副承旨沈奎鲁〈坐直〉。注书金启温〈病〉一员未差。假注书金迈淳〈仕直〉吴渊常〈仕〉。事变假注书金秀锺〈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沈奎鲁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曺锡中启曰,今日专经武臣殿讲,命官领议政沈焕之病不进,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左相兼进。
○传于闵台爀曰,专经文武臣殿讲居首人,并依例捧传旨。
○沈奎鲁启曰,前掌令李安默上疏及故重臣金汉耆疏本,遣史官问于大臣以奏事,命下矣。依下教,遣史官问于诸大臣,则领府事臣李秉模,领议政臣沈焕之,左议政臣李时秀等以为,前掌令李安默疏中所论,辟破凶逆源头,以及于极贼大憝之前后情节,脉络相关,罪犯昭著乐任之断以大义,亟允台请,即举国同情之愤,臣等无容更议,至于慈殿封书事一款,见之未半,不胜震懔,身为臣子,有此大不敬于母事之地,明核严处,亦不容少缓,以此疏中辞意,即为分付道臣,使之严加核实,当该道臣邑宰,指名驰启,以为明正其罪之地。朴宗岳事,罪犯与所请律名,亦俱在三司之启,惟俟一兪之音云,领议政沈焕之,左议政李时秀以为,臣等即见故判书金汉耆疏本,痛圣诬之莫辨,愤贼势之渐炽,首尾万馀言,悉暴凶逆之源委,其中论夏贼事,有曰,不但不能讨,至有以不可谓诬,不必攻讨之说,肆然鼓唱云云。览之至此,不觉心胆颤掉。呜呼,夏贼之变,即有天地生民以来一大凶变,而臣等无状,不能劈破窝窟,剿绝种类,乃使此等凶言,肆行于覆载之间,念之心腐,言之骨惊,至于谋危宗社之郑妻,偃处城𬮱,(十字刀削))宇贼之妖慝,断案已久,时伟之凶谲,真赃毕露,而王章未施,舆愤久郁,况自祸变以后,国势岌嶪,人心波荡,虞忧之形,比之前日,不啻百倍矣。大抵我先朝之受诬,始自干犯某年之逆,厨院公座,与秋堂酬酢之说,而种下生种,至于年前五条凶言,一串贯来,臣等每念及此,心肝俱裂,恨未能北首争死。又况乐任之包凶藏祸,乘时跳踉,其端已发,危机转急,郑妻(三字刀削))断以大义,亟从三司之请,宇、伟、乐任,一依台启,设鞫得情,则凶言根脉,自当露出,圣诬可以快雪矣,国势可以永奠矣。惟我慈圣殿下,保佑圣躬,奠安宗社之功之德,卓越千古,而庚寅、乙未之间,凶徒之百计诪张,诬蔑圣德,罔有纪极,今当阐先王之志事,明先王之秉执,徽音诞宣,阴功普洽之日,郑妻(二字刀削))、宇、伟、乐任等诸凶,昭其罪犯,正其典刑,然后慈圣之诬,亦可以快辨矣。至于内下封书一事,苟有一分秉彝之天,尚何敢如是无严于北面母事之地乎?究厥情状,万万愤痛,李在学则严鞫得情,明正其罪,吴在文、沈颐之、李远培等,虽已身故,并亦追正其罪,断不可已矣。臣焕之,与沈颐之,为同堂之亲,其罪犯至重,而臣冒居首席,乃敢论断,尤不胜震懔恧蹙之至云矣,敢启。传曰,李在学,则异于邑倅,何必设鞫,只加律名,邑倅三人,则合施何律,问于大臣,而即为指一以奏,其外洪乐任以下,俱载台启,不必更为拟律矣。令庙堂知悉,自今义理快定,凶诬亦辨,痛心之馀,为世道万幸,名入台启者,不为疏斥,明有朝禁,无或更聒,自犯三尺事严饬,事关某年事,孰敢更言?国有典刑,当用逆律矣。
○行都承旨闵台爀,右承旨徐美修,左副承旨曺锡中,右副承旨严耆,同副承旨沈奎鲁启曰,伏以臣等朝见大臣附奏之本,则乱逆之源委,凶徒之悖说,有所论列,而其为穷凶绝悖,不觉心胆战掉,至于内下封书一事,为今日北面者,苟有一分彝性,则何敢于母事之地,敢肆无严不敬之习,若是其无忌惮乎?大僚既请严鞫,臣等颙俟兪音,今伏见批旨下者,以李在学之异于邑倅,只命加律,臣等相顾愕贻gg愕眙g,痛惋益切,渠之罪犯,既系深重,大僚请勘,事体不轻,则其何靳许之若是乎?臣等忧慨之极,不暇长语忙急联吁。伏乞亟从大臣之请焉。惶恐敢启。答曰,已谕矣,勿烦。
○闵台爀启曰,即者议政府录事来言,右议政徐龙辅以为,私心万万崩迫,不敢偃处城𬮱,屏退乡外,恭俟重诛云。仍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卿何出城,此时倚卿何如,而卿何弃我若此,卿不入来,则予亦不欲见诸臣,卿须即为入城。仍传曰,承旨传谕,期于偕来,仍即登筵事,一体传谕。
○大王大妃殿传曰,今闻右相有寻乡之举云,此何事也?此时之倚毗右相,果何如也?其进退有关国家安危,则一朝逊荒,此何事也?先卿向来之事,其时廷臣,孰不如是为言?今乃追理往事,如是深引,此岂所望于卿者?卿若不入来,共济时艰,亦岂予当初特为擢用之意哉?即为入城,仍即登筵,听予面谕事,承旨传谕,期于偕入。
○闵台爀启曰,右议政徐龙辅所住处,遣承旨偕来事,命下矣,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左承旨进去。
○以执义闵命爀,掌令尹行直、赵台荣,持平金日柱,司谏朴瑞源,献纳李东万,正言蔡趾永、姜汇钰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沈奎鲁曰,只推。
○沈奎鲁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宋稚圭在外,执义闵命爀,掌令尹行直、赵台荣,持平金日柱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闵台爀启曰,大提学尹行恁疏批已下,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沈奎鲁,以刑曹言启曰,义禁府启辞内,因咸镜监司李秉鼎状启,安边府定配罪人南顺,边邑移配,恐似便当,令义禁府禀处事,启下矣。南顺,既非本府所管罪人,移配一款,令刑曹禀处,何如?传曰允事,命下矣。罪人南顺,更定配所于咸镜道稳城府,依前罪目,即为移配事,分付该道道臣,何如?传曰,允。
○光恩副尉金箕性疏曰,伏以光阴迅驶,青阳载回,乔山之草树已宿,云乡之真游渐远。伏惟圣孝笃至,哀慕罔极,瞻望云天,有泪如泻,仍伏念,臣以至愚极陋之姿,荷天地生成之恩,未效涓埃之报,徒抱褥蚁之愿,只恨食息之苟延,更无斯世之馀念,逮我圣朝,恩造冞隆,生死肉骨,不足以喩其德意,燃寒华枯,不足以方其荣耀,幽明无憾,瞻聆咸耸。呜呼,报德之念,蛇雀犹存,恋主之诚,犬马亦具,臣虽无似,彝性不泯,非比木石之冥迷,则陨结图报之愿,当复如何?阖门攒祝,不知死所。噫,臣之一分自效之道,惟在于筋力奔走而已。臣何敢于此焉言私,至如享官之任,即臣自效之地,出入禁直,粗伸朝晡之哀,登降殿陛,如承天日之表,苟可以驱策,则固臣之大愿也,至荣也,何敢为缷免之计,而顾臣癖积之症,便作数十年贞疾,幸赖药饵之调护,得免癃废之归,而尚保残喘,实非始望之所及也。近因气败,忽又添剧,数月以来,几死者数,方其胀满冲亘也,有若结刃于胸膈之间,坐卧俱妨,呼吸皆牵,须人转侧,寝食俱废,奄奄有不保顷刻之虑,自经今番轮行感冒之后,发作无时,生意殆尽,虽欲忍死作气,其势末由,若于出入周旋,升降拜跪之际,未免有冲亘颠仆之叹,则莫重祭享,恐无临急变通之道,臣虽万被𫓧钺之诛,何救于已偾误之后乎?其在重其事之意,不敢不仰首呼吁,以冀体谅之恩,有臣如此,生不如死。伏乞圣慈,特加垂怜,亟递臣享官之任,仍治臣渎扰之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慎节奉虑,安心调理。仍传于闵台爀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
○大提学尹行恁疏曰,伏以臣猥膺天官,岁且更矣,唉衷情之靡诉,慨日月之莫淹,对人而汗颜,燕居则涕颐,如穷无归,自顾排怜,千万不自意,三馆新命,俨临此际,五内失守,震惕罔措,实不知身帖地上也。古人所戒,莫严于取舍之分,苟有名也,兼金之重,孟子不以为非,苟无实焉。五两之微,杨雄尚以为泰,以臣而叨是任,天下可笑事,莫有甚焉,其名其实,尚何较论?见今圣人御宇,太母垂帘,义问宣昭,宪度鸿朗,斯诚长德闳儒,展采错事之会也。肃肃参谋之地,穆穆劝讲之缀,高文邃学,正论姱节,茅茹汇征,磊落相望,则宜圣简不患无其人耳。且稽殷、周之盛,登崇华发之良,图任必用旧人,御事必藉耆寿,盖为储峙材俊,徐收而用之焉。今臣以其器则易满,以其年则强仕,而一朝晏然判铨衡而主文柄,扬扬冒玷,若固有之,则不徒羞当世之士林,后之视今者,谓今时何如也?顾臣赋性冷泊,寄迹京华,咫尺荣涂,耳目所接,而乃其志每在丰林邃巷,茅茨依樾,尊俎静嘉,鸥鹭修洁,未始不引领遐翘,谢簪绂而从之也。时则主恩未答,母病弥重,迟徊盘礡,滚度光阴,及至栾冠之血泪未干,玉几之末音遽承,则惟日夕号呼?如不欲生,视听雺雺,形壳厪存,一切世念,水流而云散,特一土苴人已矣。岂意华膴忽侈枯淡装和銮于下泽,傅丹铅于窳埴,骇四方之闻,而累一初之政,乃至斯而极哉?天之命我,万善俱全,一有亏阙,是旷天职,朝廷命官,亦犹是也。虽庶僚庳列,官不择人,则谓之旷焉,况文苑重任,大关世道,而侥滥有如此者,于古亦有是否,臣未暇为身忧,而为国家惜之也。跧伏历日,略收神精,敢控短章,冒渎崇听,义在必辞,言匪敢饰,欲望圣慈亟赐鞶递,以幸公私,不胜大愿。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为是职,即公议。卿其勿辞行公。
○校理金会渊,修撰张锡胤等箚曰,伏以臣等即伏见大臣附奏之本,读之未半,不觉毛骨俱竦,心胆傡坠也。噫嘻痛矣,贼臣逆子,何代无之,而其穷凶绝悖,岂有如李在学等诸贼者哉?内下封书,即我国母之手札,则为今日臣子者,苟有一分彝性,乃于莫敬莫严之地,有此至凶至慝之举哉?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即此一节,真赃毕露,断案已成,则其绸缪之迹,悖辞之说,吁亦痛矣。章、蔡之诟辱宣仁,弘、瞻之诬蔑圣母,自来凶逆之伎俩,而岂料身为方伯守令者,眼无慈殿,自干邦刑,若是之甚也?大僚严鞫之请,出于同愤之义,而不赐允兪之批旨,秪命本律之加等,臣等相顾愕贻gg愕眙g,不胜抑郁痛泣之至,逆孽所犯,既系伦纲,大臣请鞫,亦关事体,其在惩讨之义,有不可一刻靳持,臣等忧愤之极,忙陈联札。伏乞圣明,亟令王府拿致在学,严鞫得情,快正典刑,伊时邑倅等,一体施以当律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已谕矣。
1月19日
[编辑]行都承旨闵台爀〈坐〉。左承旨崔献重〈奉命在外〉。右承旨徐美修〈坐〉。左副承旨曺锡中〈坐直〉。右副承旨金宗善〈未肃拜〉。同副承旨沈奎鲁〈坐直〉。注书金启温〈病〉一员未差。假注书金迈淳〈仕直〉吴渊常〈仕〉。事变假注书金秀锺〈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五更,月晕。
○大王大妃殿进御加味参橘饮,自今日停止事,榻前下教。
○王大妃殿进御加减香苏散,自今日一贴式,限二贴煎入事,榻前下教。
○沈奎鲁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沈奎鲁启曰,兵曹郞厅来言,明日文臣朔试射时,试官望,今当拟入,而判书李祖源,方在台启中,不得举行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次堂举行。
○沈奎鲁启曰,大臣附奏批旨,有李在学加律及沈颐之、吴在文、李远培合施何律,问于大臣以奏之命矣。依下教,遣史官,问于诸大臣,则领议政沈焕之以为,李在学,既不严鞫,直为勘律,则宜施极边远窜之典,邑倅三人中李远培,昨以身故,误为回奏矣,今闻生存云,不审之失。臣不胜惶悚,而远培,则合施绝岛定配之典,沈颐之、吴在文,则谨稽国典,已故之人,追削追夺之外,更无他律,而死后之削夺,即是生前之一律。臣与颐之,亲是同堂,则今于追勘其罪之际,直拟律名,仰答圣问,非但私义之恧蹙,抑恐有伤于昭代敦伦之化,于其亲者,既不得勘律,则独为晏然,请勘于在文,亦有所不敢,圣教之下,不能指一以奏,益增震悚之至。左议政李时秀以为,李在学、李远培,则既有首相所奏,臣无容他议。沈颐之、吴在文,则追削之外,更无可施之律,而首相引嫌,臣不敢冒昧论断。领府事李秉模以为,李在学之极边远窜,沈颐之、吴在文之追削,李远培之绝岛定配,臣亦无容他议云矣。答曰,依议施行。
○大王大妃殿传于闵台爀曰,主上因台疏所陈,命入故重臣金汉耆遗疏,颁示大臣,大臣覆奏请讨疏中诸人云。诸人凶悖之疏,诚有明证之事实,而至于徐有宁事,但以己亥一疏而已。予曾详见其上疏措语,则其于故宰臣金龟柱,真可谓攻之无馀地,然而此则数十年来人人所不免,何独深责于此人,若谓设心造意,实有侵逼于予躬者,则予则以为,必无是理,平平论之,则此不过遣辞之际,辞不达意,以致人之疑怪,遗疏所陈,无或见得较重而然欤?既曰辞不达意,而谓非有设心造意,则何必以此,归之罔测之科乎?诸大臣,须体此意,仰达于主上,勿为举论,可也。台阁闻此下教,犹起闹端,此乃浮薄喜事之类,予当有严处之道,又闻,其馀诸人,亦皆身故,又何必到今追论乎?更加酌量为当,卿等并须知悉。
○传于沈奎鲁曰,命召事体何如,而不为微禀,无端留置院中,始于提问之后,敢以谬例入禀者,万万骇然,该房承旨罢职。昨日敦谕中,仍传命召四字,添书命召,则令史官,赍传偕来承旨处。
○沈奎鲁启曰,臣与右副承旨严耆伴直矣,才已罢职出去,伴直无人,左副承旨曺锡中,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传于曺锡中曰,承旨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金宗善落点。
○金秀锺奉命在外代,以柳𱸙为事变假注书。
○闵台爀,以吏曹言启曰,齐陵参奉洪㙉呈状内,矣身近以风痰之症,委顿床席,万无供职之望云。身病既如是,则不可强令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口传差出。
○吏曹口传政事,以洪乐膺为齐陵参奉。
○闵台爀,以吏曹言启曰,内赡寺奉事吴庆仁,不可仍置,改差,何如?传曰,允。
○徐美修,以内医院都提调、提调意启曰,鍼医玄箕瑞有頉代,医人张思健差下,令该曹口传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勇张思健单付。
○徐美修,以礼曹言启曰,即接英陵令所报,则近来虎患特甚,白昼横行于红箭门近处,陵官奉审,守仆上直等节,不得任意为之云。陵寝至近之地,虎患若是狼藉,极为惊心,即令该军门,发遣校卒,期于捕捉,何如?传曰,允。
○沈奎鲁,以御营厅言启曰,因礼曹草记,英陵近处,虎患特甚,白昼横行,令该军门,发送校卒,期于捕捉事,允下矣。山行军五十名,定将校率领,今二十日为始,出送行猎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沈奎鲁启曰,献纳李东万,诣台传启之后,晩始入来,揆以台体,诚极未安,推考,何如?传曰,允。
○献纳李东万启曰,臣猥以无似,滥叨见职,清朝言责,自知不称,而义重沐浴,章皇出肃,迺于昨夜,得接乡信,则臣之老父,身在客地,病情危恶,食饮全却,将护无人。臣闻此报,情私闷迫,忙陈短章,才出城外,忽见小报,则凶贼斯得,惩讨方张。噫,在学、颐之、在文、远培等穷天极地之恶,即从古乱逆之所未有者,肠肚则暗结于凶窝,气势则仇视于君母,拘囚奉命之人,而枭性自露,槌破封书之函,而獍肚莫掩,凡具秉彝之天者,孰不欲沬血饮泣,食肉寝皮哉?大僚,喉院,堂札,台启,次第迭发齐声致讨,则臣虽疲劣,职是台官,以私则焦煎忙迫,实有所按住不得,而以公则骨颤胆掉,腔血如沸,势不可一刻缓讨,故旋即驰还,直诣台厅,猥随诸台之后,欲效同愤之忱,而该房承宣,责臣晩诣,至于请推之境,既去旋还,虽出忠愤之所激,进退颠倒,实多台端之贻羞。臣满心惭恧,无地自容,以此情踪,何可晏然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亦勿退待。
○执义闵命爀,司谏朴瑞源,掌令尹行直、赵台荣,副校理金会渊,正言蔡趾永、姜汇钰,副修撰张锡胤启曰,请郑致达妻亟令王府快正典刑(一行刀削))请故判府事朴宗岳为先施以追夺官职之典,请故领府事金憙施以追削官爵之典。〈措辞见上〉答曰,不允。
○执义闵命爀,司谏朴瑞源,掌令尹行直、赵台荣,正言蔡趾永、姜汇钰启曰,请迟晩后物故罪人启能亟施孥籍,趾贼等凶种快施邦刑,献遂设鞫得情。请夏贼子女亟施跪斩之典,斗恭亲属应坐之类,一依适、云例举行,英材、斗恒及夏贼亲属,奴傔连伊夫妻,并严鞫得情,快正典刑。请明谦、以谦亟施孥戮,逆复庶子好石亟施处绞,荐棘罪人时伟设鞫得情,快正王法,迟晩罪人宇镇捧根脚快正王法。请时夏、时鼎、时楫、金乐教等亟令王府设鞫严核,快正邦刑,时景、时昱并施孥籍之律,玄庆督期诇捕,严鞫得情,依律处断。请金甲岛安置罪人履翼亟令王府设鞫严问,快正邦刑。请庆兴府远窜罪人有邻亟令王府设鞫得情,快正典刑。请古今岛安置罪人金履载亟令王府设鞫严问,期于得情。请乐任设鞫得情,快正典刑。请故参判金峙默亟施追削之典。〈措辞见上〉噫嘻痛矣,乱臣贼子,从古何限,而岂有如李在学、沈颐之、吴在文、李远培之穷凶绝悖者乎?内下封书,即我圣母之手札,则章、蔡之凶肚,何敢槌函,虽弘、瞻之逆肠,何敢拆封,而承望窝窟之指使,套袭枭獍之手势,敢于至尊至敬母事之地,有此无严无忌凶贼之变,古今天下,宁有是乎?大僚严鞫之请,实是举国共公之愤,而迺者批旨之下,以李在学异于邑倅,只命加律,臣等相顾惊愕,益切抑郁,邑倅听令于道伯,道伯缔结于凶窝,眼无君母,敢售㦧计,脉络交通,肠肚相连,道伯邑倅,二而一也。如此千古所无犯分蔑纪之类,其何可分别于道伯,邑倅之间,而不许大臣执法之请乎?请窜配罪人在学,前佥知远培设鞫得情,快正典刑,故判书颐之,故牧使在文,为先施以追夺官爵之典。答曰,不允。末瑞事,已处分矣,勿烦。
○执义闵命爀,掌令尹行直、赵台荣启曰,请兴阳县窜配罪人申耆亟施绝岛安置之典。请命吉诸子散配依前举行之意,分付该府,绝岛远配之启,亦并允下。请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请前参议李冕膺,前参议洪乐游并施屏裔之典。〈措辞见上〉答曰,亟停勿烦。末端事,既有询大臣处之之命,勿烦。
○司谏朴瑞源,正言蔡趾永、姜汇钰启曰,请金甲岛为奴罪人克观,更令玉府严鞫得情,快正王法。请逆贼尚鲁亟施孥戮之典。请济州牧定配罪人姜彝天,黑山岛定配罪人金履白,庆源府定配罪人金鑢,亟令王府拿来,设鞫严问,快正典刑,其馀徒党,亦令严鞫处断,以折奸萌。请亟下四启传旨,令攸司即速举行焉。请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请命吉诸子依前下教,施以散配之典。请放送罪人权龙度、张羽成亟令王府拿鞫得情。请绝岛为奴罪人李戒国、刘用孙、金金乭亟令王府快施典刑。请拘囚罪人李漌严鞫得情,施以当律,私书往复之人,一一查出,施以刑配之典。请前承旨洪大协亟施屏裔之典。请前参判沈基泰,疏头朴夏源亟施岛配之典,兵曹判书李祖源,进士洪志燮亟施窜配之典。〈措辞见上〉答曰,不允。第五六七八九件事,亟停勿烦,末端五件事,既有询大臣处之之命,勿烦。
○执义闵命爀,掌令尹行直、赵台荣启曰,臣等俱以无似,言议风采,初何尝髣髴于清朝耳目之责,且自来情势,台端一步,便成铁限,而目见凶孽层出,沐浴义重,他不暇顾,冒没出肃,粗效声讨之忱,而诚意浅薄,兪音尚邈,此尤臣等之罪也。又于日前申耆事,改措语句节,当以伸理下语,而误以驰赠为言,事实稍异,遣辞差爽,决不可厌然自揜,玆敢据实厘改,而台阁论启,何等谨严,则虽只字半句,有此差误,其为做错之失,于是益著,以此以彼,顾何敢一刻晏然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等之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大司谏兪岳柱疏曰,伏以日月如流,岁籥载新,严庐之旬朔屡改,世室之盛礼已定,仰惟我殿下追慕之诚,我殿宫止慈之恸,抚时皇皇,益复罔涯,区区下情,实不胜哀陨忧虑之至。呜呼,天崩以后,国势孤弱,殿下御成王之衣,圣母垂宣仁之帘,先王末命之义理,阐而明之,先王未卒之志事,追而扬之,克享乎天心,允惬乎人情,斯亦大有为之会也。初政新化,拭目可睹,然而最是窝窟未破,馀忧尚在,凶徒傍伺,民志波荡,甚非所以拔本塞源之道也。大臣之请,三司之启,寔出于公议,则此乃国家之大计,而不可拘私者也。伏愿特许允兪,昭示王章,以为宗社亿万年无疆之基焉。臣于乡庐病伏之中得闻,去腊月二十七日,以臣为司谏院大司谏者,而旋即恩递云。臣且惶且感,历日靡措,今于旬日之馀,又有此命,臣诚莫晓其所以,只增惶汗之沾背也。噫,方当一初清明之政,济济群彦,立立朝端,而乃以如臣衰败无似之人,滥厕言责之列,人望之不称,姑置勿论,名器之屑越,岂细故也哉?往在甲辰之冬,沈乐洙党与,布列朝廷,将有网打士流之祸,故臣不自量力,一疏叫天,先攻乐洙,于是乎群锋竞起,众弩齐发,加臣以不韪之目,驱臣于罔测之科,六年穷岛,形影相吊,傥非先大王至仁至明之德,则臣何以复见天日,而得至于今也?往事追提,清血先零,自玆以来,台端一步,便成铁限,今日忍扬扬冒出,自归于弃情势忘廉耻之科哉?除旨之下,承膺无路。伏乞亟命镌削臣职名,以重官方,以安私分焉。臣既乞免,不宜赘他,而所以区区不能已者,粗有秉彛之天,愿贡忧爱之忱。呜呼,目今悠悠万事,无过于保护圣躬,勉进圣学二事而已,保护之方,不在乎他,体殿宫惟忧之念,而抑情节哀,慎起居动作之节,而涵养珍啬,上以慰陟降之灵,下以副亿兆之望,是乃保养之第一义也。勉学之道,又莫如监先王之成宪也。读书讲学,以致其知,正心诚意,以立其本,服膺于明伦敬身之训,体验于克己存养之方,见正事闻正言,而先定其基址,距诐行斥邪说,而勿为其浸渍,工夫渐臻于高明,事业有光于继述,则此又勉学之第一义也。惟殿下懋哉懋哉。呜呼,士林,国家之元气也,国之有士流,犹人之有血脉,人无血脉,则不可以为人,国无士流,则不可以为国。是以古昔圣王,莫不以崇儒重道,为化成天下之本,士流之关系国家者,有如是矣。金正默,本以先正臣宋时烈之嫡传,志守坚固,学问明达,仗《春秋》尊君之义理,忧宵小病国之机谋,德行夙著于士林,声气不通于权奸,故竟有金憙嗾出成种仁之疏,至于削逸之举,识者之忧叹,厥惟久矣。设为夏贼之至亲,行谊既如彼卓卓,则容有可恕之端,况以七寸之间,居在数百里之外,自来臭味,初不相近者乎?遭罹匪常,冤枉莫甚,非但公议之久愈拂郁,大有损于朝家培养作成之方,臣谓,金正默复逸之典,不可少缓也。前参奉金载翼,甘受凶逆之指嗾,乘妇人轿往来于两湖之间,做出无根凶言,以为煽动眩惑,网打国边之计,究厥心肠,奚特如金锺健、李义用辈而止哉?臣家在湖西,夙闻此言,久矣。今当义理阐扬之日,此等凶悖之类,决不可置而不论,臣谓,金载翼施以远窜之典,断不可已也。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金正默复逸事,金载翼窜配事,问于大臣处之。尔其勿辞察职。
○副提学金近淳疏曰,伏以臣猥控至恳,冀蒙矜谅,及承批旨,不赐开许,臣诚惶陨,措躬无所,历日虚縻,冞增懔蹙。噫,经筵启沃,何等重任,而猝然加之于如臣未离童习之人,而曰尔朝夕纳诲,以辅导君德云尔,是何异于责蚊负山,强僬侥以千匀之重也?决知其不堪矣?而犹且束缚之驰骤之,则将成何许样子也?臣身之狼狈颠软,固无论,其为国体之苟简,官方之侥滥,大有累于一初清明之政,当如何哉?臣于病伏惶闷之中,念先朝不世之恩,痛世道难平之由,不觉中夜以起,绕壁不寐。呜呼,臣之得有今日,我先王赐之也,臣本𫘤鲁,涉世昧方,而惟先王牖导之。臣本昏愚,见理未明,而惟先王教诏之,以至至精至微,大根本大源头,至正至当,撑天地亘宇宙,质鬼神而无疑,俟百世而不惑者,靡不申申诱诲于从容燕间之际,前后廷绅之入于此而为忠为贤,出于此而为逆为邪,亦莫不叩其两端,洞然烛照而龟计,盖不待五晦筵教而承聆屡矣。每登宫筵,筵烛为跋,臣退辄书绅,持以借手,信如四时,守若拱璧,今则启迪之筵诲,不可以复承,而世道人心之忧,将有不可胜言者,臣抚膺潜惟,血涕无从,惟是奉若圣训,不敢失坠,为一分追先报今之道。今我慈圣殿下,阐明先王之志事,发辉先王之义理,丁宁恳恻,严正磊落,朝著为之肃清,国是由而大定。凡我忠志之士,盖莫不引领弹冠,思裨清化之万一,臣于此时,得备器使之末,苟使官不逾分,职可殚诚,则臣当𨃃蹶之不暇,臣何苦而一辞再辞,既积违慢之辜,重犯渎扰之诛乎?诚以陈力就列,不能者止,量才揣分,自知者明,臣尝见先正臣文成公李珥辞馆职疏曰,士之事君,非为利禄,欲推其所得,施之于邦国而已,君之用士,非为恩幸也,欲资其所有,达之于政治而已,旨哉言乎?臣于是庄诵服膺,益信事君之道,不宜无所学而苟进,必也学有所得,可推可资,然后上无谬举之叹,下无冒进之羞也。今臣才驽而学蒙,年少而望轻,直一倥倥侗侗底物,本既未学,焉有所得?得无可推,焉有所资?他官尚然,况经幄乎?庶僚犹然,况长官乎?藉使臣贪荣恋宠,偃然承当,真所谓不识人间有羞耻事,其身之不自恤,况能以其身而事殿下乎?参倚前衡,冒膺无路,玆不得不申暴情实。古人曰,知臣莫如君。伏望殿下,俯察愚臣非应文之让,特命镌改,择授可堪之人,以重公器,以安私分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勿辞察职。
○校理安廷善,副校理李基宪、李寅采,修撰李敬参,副修撰吴翰源、李象谦等疏曰,伏以世道之所以维持者,义理而已,人纪之所以扶植者,伦纲而已。伦纲不明,则义理日晦,而世道坏、人纪坠,可不惧哉?臣等即伏见昨日大臣附奏之本,则在学等诸贼穷凶绝悖之负犯,实是罪关伦纲之极恶大憝,千古以来,为人臣子所未闻、所未见之变怪也。慈殿内下封书,何等至重至严之事,则身为道臣守令,虽急于为贼边立帜之计,苟有一分秉彝者,焉敢为此大不敬大不道之举乎?惟其平日,肠肚缔连于凶窝,声气绸缪于幽阴,只知有逆魁,不知有君上,故乃于母事之地,有此绝㦧至慝之罪犯,究厥情状,真赃毕露,断案既成,为今日北面之列者,孰不发竖而胆掉,争欲手磔而口脔哉?大僚严鞫之请,实出于不共戴之义,而未蒙兪音,只命加律,臣等相顾愕眙,不胜抑塞愤郁之至,此若容贷,不正典刑,则伦纲将斁,不但义理之晦而已,人纪将坠,不但世道之坏而已,臣等职忝论思,痛惋之极,联陈短章。伏乞圣明,亟命王府,拿致在学、远培两贼,严鞫得情,快正邦刑。颐之、在文两贼,亦为追施当律,以泄舆愤焉。臣等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已处分矣。
○献纳李东万疏曰,伏以臣之老父为省先垅,日前下往南阳地矣,猝地添病,寒热交作,症情危剧,食饮全废,客地委顿,急报来到。臣闻此惊惶,按住不得,玆敢忙陈恳迫之私,径寻病父之所。伏乞圣上,俯垂谅察,亟递臣见带之职,俾便救护,仍治臣擅离之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
1月20日
[编辑]行都承旨闵台爀〈病〉。左承旨崔献重〈奉命在外〉。右承旨徐美修〈坐直〉。左副承旨曺锡中〈坐〉。右副承旨金宗善〈牌不进〉。同副承旨沈奎鲁〈坐直〉。注书金启温〈仕〉一员未差。假注书吴渊常〈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晳〈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提调韩用龟,右承旨徐美修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轸gg诊g,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如何?嘉顺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殿宫气候一样,卿等不必入侍矣。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沈奎鲁,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沈奎鲁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沈奎鲁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无时急禀定事,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徐美修启曰,右副承旨金宗善,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沈奎鲁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引避退待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柳𱸙在外代,以李集运为事变假注书。
○李集运有頉代,以李晳为事变假注书。
○沈奎鲁启曰,即者义禁府都事来言,时囚无得过三日滞囚,曾有定式矣。时囚罪人柳镇烨、洪龙健当为议处,而判义禁朴准源身病猝重,同义禁徐滢修未肃拜,金羲淳差祭,只有尹东晩一员,未得备员开坐云。判义禁朴准源,同义禁徐滢修,并即牌招,何如?传曰,未肃拜及差祭同义禁并许递,令该曹口传差代,待下批牌招开坐。
○吏曹口传政事,以韩用铎、金观柱为同义禁。
○传于沈奎鲁曰,判义禁有实病,许副。
○沈奎鲁启曰,即者义禁府都事来言,时囚罪人柳镇烨、洪龙健等,当为议处,而判义禁未差,次堂例不得举行云。判义禁未差之代,政官牌招开政差出,待下批,仍即牌招,以为举行之地,何如?传曰,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先开坐后谢恩。
○判义禁前望单子入之,赵尚镇落点。
○沈奎鲁启曰,即者义禁府都事来言,时囚罪人柳镇烨、洪龙健,当为议处,而判义禁赵尚镇有情势,不为开坐,次堂例不得举行云。判义禁即为牌招开坐,何如?传曰,允。
○沈奎鲁启曰,判义禁赵尚镇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坐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不即承膺,事体所在,诚甚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徐美修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
○以尹亨烈、文尚中、李南圭、权熀、李箕渊、吴洪锡、李南翼、李履熙、李宜秀、韩根馨、李彬、李亨谦、金鲁甲、李时晦、李齐年、权圣祜、张铉举、具命德、柳厚源、沈能寿、金乐丰都囚徒,传于沈奎鲁曰,放。
○以大司谏兪岳柱,司谏朴瑞源,正言蔡趾永、姜汇钰,持平金日柱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沈奎鲁曰,只推。
○沈奎鲁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宋稚圭在外,执义闵命爀,掌令尹行直、赵台荣引避退待,持平金日柱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左承旨崔献重状启,臣于本月十八日,祗承圣教,同月十九日申时量,驰到京畿砥平县上西面长生洞,传谕于议政府右议政徐龙辅所住处是白遣,同日酉时量,继伏承同副承旨沈奎鲁成贴有旨内辞意,敬奉大王大妃殿所下传教,更为传谕是白乎,则以为,臣不忠不孝,至冥至顽,不能即地刳腹,以暴先志于慈覆之下,五情震荡,求死不得,仓黄屏退,以为没身先楸之计,不自意承宣之臣,远辱穷山,十行恩纶,敻越寻常,谕之以卿何弃我,申之以仍即登筵,已非如臣滓秽所敢承当,而至若下款辞教,尤非臣子之所敢闻者,臣方伏地战栗,若无所容,继又伏奉大王大妃殿敦谕下者,首尾百有馀言,字字恳恻,节节郑重,不啻若慈父之于弱子,而至于先臣向来疏事,昭晢备至,至以如是深引,此岂所望为教。臣奉读以来,恍若枯骸之再肉,阴谷之逢春,从古人臣之得此于君父者,果几人哉?臣诚转哀以为荣,因感而增惕,去就之颠倒,即属细故,恩命之叩谢,不容暂缓,而第惟朝廷之上,四维为重,事君之礼,爱亲为本,欲进则大防难越,欲不进则义分是惧,臣于是,冰炭交中,左右顾而莫知所措,与其逋慢而徒归邀恩,无宁积诚而祈遂微谅,今方他不暇顾,冒没进身于近城之地,谨当略入文字,悉暴衷情,以俟处分云矣。大臣明将复路,臣亦随后上去计料为白乎旀,缘由驰启云云。
○徐美修,以吏曹言启曰,接慰官具得鲁呈状内,矣身素患痰癖之症,又添毒感,时月内万无起动之望云。身病既如是,则不可强令下送,罢职,其代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接慰官单金熙采。
○徐美修,以吏曹言启曰,司饔院佥正吴在斗呈状内,矣身素患痰癖之症,挟感添剧,万无供仕之望云。司饔院奉事崔文显呈状内,矣身素患痰癖之症,又添毒感,万无起动之望云。其身病俱如是,则不可强令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徐美修,以礼曹言启曰,来二月二十四日行宁陵忌辰祭享,适与寒食节享相值矣。谨依礼典所载,只行忌辰祭,祝文中措辞添入事,分付,何如?传曰,允。
○徐美修,以内医院提调意启曰,副提调闵台爀谓有身病,今日问安,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徐美修,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校理安廷善,以中学教授,今日照讫讲试取时,昼仕出去,而每每草记,事涉烦渎,此后则除草记往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美修,以宗簿寺提调意启曰,《璿源谱略》修正,待明春举行事,命下矣。令日官推择,则今正月二十二日辰时为吉云,以此日时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沈奎鲁,以备边司言启曰,三南水陆春操并为设行事,才已草记蒙允矣。第念多年停操之馀,水陆操之一时并行,军民贻弊,不可不顾。陆操则并与巡历巡点,姑为停止,以官镇门聚点代行事,分付,水操则时值风和,有难全阙,使各该营,各其前洋,依秋操例设行,统营合操,停止,以兼管右水营水操举行事,一体分付,何如?传曰,允。
○沈奎鲁,以义禁府言启曰,平安道嘉山郡窜配罪人李在学极边远窜事,承传启下矣。李在学,咸镜道稳城府极边远窜,而前罪目,添书今番罪目,依例发遣府都事,自嘉山郡执促,仍令押送于新定配所,何如?传曰,允。
○沈奎鲁,以义禁府言启曰,前牧使李远培绝岛定配事,承传启下矣。李远培,全罗道兴阳县吕岛镇,绝岛定配,而以承传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书吏,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
○领中枢府事李秉模箚曰,伏以,今日即药院日次起居也。伏况王大妃殿汤剂,当为议定煎入,则身带保护之任,偃处阙礼,是岂义分之所敢出乎?臣之狗马贱疾,决难强作之状,筵吁箚控,非止一再,而尚未蒙解免之恩,又未伏逋慢之诛,惶懔悚蹙,日深一日,至于今日之阙礼,而罪尤难逭矣。徒知渎扰之为惧,而不思所以仰请威罚,则将何以尊国体而励臣分乎?玆敢疾声更吁于仁覆之下。伏乞圣明,亟赐重勘,以幸公私,千万至祝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安心调理。仍传于徐美修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
○都承旨闵台爀疏曰,伏以,即伏见传教下者,以右议政命召传授之不即微禀,而敢于提教之后,以谬例入禀事,有该房承旨罢职之命。臣于是,有不胜万万惶懔而瞿然者,昨日司谒,传此下教于臣,故臣无心于房任之各有所掌,果以命召尚留院中,而例不得郊外传授之意,替达矣。及伏承今下责教,始知罪著昧例,而不觉惶汗之沾背也。夫大臣命召之传授,事体不轻而重,则臣以一院之长,固当规饬该房,趁即仰禀,而不但未能于此,乃反以无例,烦禀于提教之下者,实是臣昏谬不职之罪,而该房既以是罪罢,则臣岂敢诿罪于同僚,而自同无辜,不思所以自请之道乎?玆敢据实仰吁,冀被同罪。伏乞圣明,俯垂鉴谅,亟赐处分,以安微分,千万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罪在该房,卿其勿辞行公。
1月21日
[编辑]行都承旨闵台爀〈病〉。行左承旨吴泰贤〈未肃拜〉。右承旨崔献重〈奉命在外〉。左副承旨徐美修〈坐〉。右副承旨曺锡中〈坐直〉。同副承旨沈奎鲁〈坐直〉。注书金启温〈仕〉一员未差。假注书吴渊常〈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晳〈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五更,月晕。
○王大妃殿进御加减香苏散,依前方一贴煎入事,榻前下教。
○沈奎鲁启曰,来二十五日朝参日次矣,敢禀。传曰,停。
○沈奎鲁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执义闵命爀,掌令尹行直、赵台荣,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尚未处置,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徐美修启曰,先农祭时,献官三人中,一人诣太常奉位版,一人受香进去,而互相进去,其规不一,故昨年二月,因承旨举条,初献官以下诸执事,受香祝齐进太常,陪奉位版事定式,而今日先农祭传香时,初献官径诣太常,莫重传香,时刻渐晩,虽不得已传香于亚献官,而一番定式之后,如是做错,事极未安,当该初献官,推考,何如?传曰,允。
○沈奎鲁启曰,摠戎使申大谦,右边捕盗大将李得济,以东南关王庙献官,今方受香出去矣。申大谦所佩密符,李得济所佩命召及大将牌、传令牌,来请还纳,何以为之,而摠戎使则将兵之任,不可一刻无兼察之人,捕将则在前如此之时,有他边大将兼察之例,今番则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佩往来,摠戎使,御将兼察,捕将,他边大将兼察,并牌招听传教。
○传于徐美修曰,礼房承旨驰诣受香诸处,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徐美修曰,既承疏批,且闻阁直无人云,副提学金近淳,即为牌招。
○沈奎鲁启曰,判义禁赵尚镇,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上护军单赵尚镇。
○沈奎鲁启曰,判义禁赵尚镇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坐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不即举行,事甚未安,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沈奎鲁启曰,判义禁赵尚镇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坐命下之后,连事违召,不即举行,事体所在,诚极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何为无端连违乎?多日滞囚可闷,更为牌招,今日内开坐,无敢更违事,严饬。
○以右副承旨金宗善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美修曰,许递。
○徐美修启曰,吏曹郞厅来言,承旨有阙,政事,取禀。传曰,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吴泰贤落点。
○兵曹口传政事,副护军单金宗善。
○以大司谏兪岳柱,司谏朴瑞源,正言蔡趾永、姜汇钰,持平金日柱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沈奎鲁曰,只推。
○沈奎鲁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宋稚圭在外,执义闵命爀,掌令尹行直、赵台荣引避退待,持平金日柱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美修启曰,大提学尹行恁疏批已下,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沈奎鲁启曰,金虎门开门标信,请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沈奎鲁启曰,兴仁之门开门次,标信及符验,请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左承旨崔献重状启,臣于本月二十日酉时量,到杨根郡,伏奉事变假注书金秀锺赍来命召,即为传授于议政府右议政徐龙辅处是白乎,则以为,臣于日昨,伏奉圣谕,曁我慈圣殿下恩教,辞旨郑重,俱非如臣贱累所堪承当,感激惶懔,不暇他顾,拚弃大防,冒没登程。才到杨根地,而连日行役之馀,忽添轮行之感,头疼身热,一时交作,万无作气前进之势,不得已留住旅店,以为调治之计,此殆天之所废,并与近城鸣谢之初心,亦不得遂,伏地战恐,只有霣泣而已。承宣之一向相守,不徒私心之万万悚惕,民邑受弊,诚非细故,倘蒙收还之恩,则实为公私之幸矣。至于命召之远降,尤系异恩,而以臣情地,冒没领受,非所可论,谨又封纳自来滓累之外,又添方命之罪,震剥悚缩,益无所容云,而命召则使录事赍奉上送是如为白遣,大臣病势猝剧,不得前进是白乎等,以臣既承偕来之命,姑为仍留缘由,并以驰启云云。传曰,待卿上来之际,见卿附奏,中路病势猝剧,不得上来云,奉虑奉虑,卿之情势,则慈教已尽昭晢,今无可引。且旅舍难以善摄,如可强,即为登程还第,安心稳摄,俟间簉朝,命召还纳,过矣过矣。待卿入城,更当赍传,卿其知悉,无负予至意事,回谕。偕来承旨,使之传谕。
○徐美修,以礼曹言启曰,皇坛坛上及祭器等物,每年孟春,户礼曹堂上奉审事,定式矣。今正月二十四日,臣曹与户曹堂上奉审后,禀处,何如?传曰,允。
○徐美修,以成均馆行大司成意启曰,文庙守仆,依宗社守仆例,试才启下事,曾有定式矣。守仆郑学洙汰去代,李膺祜瓜朔代,以事知及生徒守仆,试才抄择,备三望受点次,别单书入,而守仆元窠中一窠久任事,亦有年前,启下定式矣。时任守仆金庆彻,以事知守仆,既有久勤,且娴仪节,依定式,以金庆彻单望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沈奎鲁,以备边司言启曰,会宁开市,既已完毕,令槐院撰出咨文,别定禁军,骑拨下送于湾府,使之传给凤城将处,以为转致北京之地,何如?传曰,允。
○曺锡中,以赈恤厅言启曰,西部社稷洞契任掌金寿明,今月二十一日本洞路傍,得一岁遗弃男儿,同里居良女刘召史,欲为收养,贫不自食,愿为受料,告于本部,自该部同日牒呈。故依节目给料,使之乳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禁府启目粘连,向前柳镇烨,亦船只之漂流,始既稽报海尺之渰没,亦未采探,只凭其妻孥之来诉,至以七十舟破碎,半千名渰死,轻先报营,以致前后事实之相左者,节节妄错,极为骇然,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向前洪龙健亦支敕时,鱼果雉鸡之物,贸用给价,自是邑例,物虽琐少,既登绣启,则不饬之失,在所难免,不可以价本之准给,有所容贷,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
○大提学尹行恁疏曰,伏以,臣鹿鹿一书生耳,骤承宠旨,危厉熏心,披陈衷赤,仰蕲照谅,及奉圣批,不惟不赐准许,诩之以公议,谕之以勿辞,臣诚戃恍错愕,窜身无地,直欲循墙而走耳。顾臣铅椠拙业,有愧虫篆之末技,科甲幸占,祗为乌哺之至情,绯玉尚属分外,轩冕不到梦中,夙愿也如此,自期也如此。先朝圣鉴,亦既俯烛,而遽值罔极之际,洊叨罔极之恩,闻命即趋,䩄焉时日,区区情私,尚云罔极,讵有馀念,更及他事?事到终处,固所尽分,分如可尽,何苦辞为?第伏念,我先朝盛德大业,史不胜书,函阴阳而无迹,綋宇宙而有馀,五行调三光章,万民穰穰,九歌庸作。自尧、舜以来,未有盛于先朝,而实录撰次之役,将不日开局矣。天秩天叙之所寓,精义竗用之所载,朝章国宪之所记,州箴野乘之所蒐,宜藉硕士鸿笔,辨而不华,赡而不刿,编之简策,藏之名山,与赤刀大训同其传也。今臣少孤失学,弱冠从仕,儤直中秘,不耐毷氉,虚抛册府之丹铅,坐失銮坡之年华,迩来丧戚荐迍,神情眯𥉉,虽寻常竿牍之微,搦管挦扯,不成体裁,以若𧪈陋,猥膺重大,木天清严之地,抽金匮之储,而摹日月之容,求之事理,蹖䙝甚矣,揆之纲纪,亏缺大矣。夫左《史记》言,右《史记》动,动为《春秋》,言为《尚书》,《尚书》以一人而书一王之事,事在玄远,盖不得以详焉,《春秋》有见有闻,见而书之者为六十一年。臣之事我先朝,始于光御之六载,肃穆朝觐之时,从容燕闲之暇,祭祀䜩飨,游幸宾旅,礼乐兵农,仪物声名之间,臣虽左右周旋,而闻而不及见者,亦四三年尔。若取臣经历践阅之稍久,而不问人器之如何,特畀东观之编摩,则是掌故之吏,亦可为太史氏也,天下宁有是耶?况臣冥升径躐之惧,逾福致灾之忧,日夕煎�,殆发心恙,廪廪春冰,不但为鹈梁之兴刺,臣情到此,吁亦戚矣。窃想我殿下,念史职之莫严,亮国体之不轻,不待臣言之毕,而有所区处也审矣。申乞圣慈,即行镌免,峻选兰台之宿望,以幸公私,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之文学,先朝所许,此时此任,非卿而谁?卿何过辞?实录将开局,即为行公。
○四学儒生幼学李惇中、徐有檠、尹心铉、李宪琦、沈能泽、郑喜闻、金羲渊、尹可烈、李跃沼、沈钰、朴永哲、李元弼、崔承宪、徐锺淳、李集寿、李箕五、赵元植、李在文、赵台铨、边重裕、洪龙弼、郑俊荣、徐令辅、沈能秀、沈能种、金定根、李文载、金守根、尹秉喆、尹世泰、宋一修、洪世荣、郑世祯、金镇岳、韩元履、韩成履、韩兢履、金运淳、权思穆、沈能问、金汶玉、任弘迪、朴宗祐、金致益、郑光勋、李榶、韩思亿、金仁文、康麟相、赵文珏、孔汉鼎、李意秀、许镛、李𪰈、李彦九、林以得、李光蓍、金启渊、赵奎焕、张濂、李景喜、申澓、许琨、郑履周、黄在中、金益耟、丁若鉴、赵章焕、柳五麟、李嗣永、白时均、徐有素、郑东焕、金阳复、王太、柳季麟、林弼镇、申百显、金协淳、安榏、吴宗常、申在绥、李志诚、洪宗燮、成时绩、闵致五、李宪曾、李教宪、尹致喜、李俊在、金瑞柱、韩用仪、金镕、洪在民、金铿、李廷秀、洪耆燮、张锡宪、金始淳、朴宗敏、吴致常、金履秀、吴彻常、金锺序、尹致迪、李南九、徐伦辅、兪硕柱、兪仁柱、张锡丰、闵致膺、洪昌燮、申在修、权鲁仁、沈远之、朴宗亮、具周锡、尹致五、李义淳、李义濬、金铉、宋仲濂、尹行绥、李宁载、赵瀷、鱼在瓒、任爚、宋一濂、金鲁玉、李在宪、任诲常、李源昌、鱼用临、金东硕、李执、金东直、李观九、李廷宽、洪时燮、朴圭寿、闵致常、兪承焕、闵致殷、具彝锡、金章淳、金载昌、黄基宇、李宪承、尹奭铉、李秉祜、李衡在、朴春命、洪秉鼎、任复周、吴时常、尹致尧、黄仁沼、朴齐斗、金履球、洪秉恒、宋中圭、权中敾、兪晦柱、李致谦、李养谦、金起淳、赵�、李重模、李鲁成、洪起燮、闵猷爀、朴宗周、李鲁进、兪汉芝、宋伯圭、李直在、赵学濂、李英秀、郑喜愚、李圭信、李宪祖、李宪永、沈度镇、徐凤辅、金凤淳、李宪来、李英廷、柳訸、赵益源、徐有实、姜仁始、李在秀、洪秉文、元有永、李在述、张锡老、尹载喆、崔弘永、李致宪、慎德五、申夔朝、李教信、黄基玉、李羲玄、郑锡龟、郑锡畴、沈象之、郑喜元、李度明、闵致章、郑履辉、李度天、洪胜圭、金锺南、李度坤、郑山辉、兪峡、尹致宪、金履初、金履实、尹经烈、郑载均、洪俊荣、黄基南、金炳文、金炳常、郑载坤、南骏声、黄基宪、兪铉琦、黄基善、闵文显、尹赫烈、尹义烈、沈璜镇、金复渊、沈源祖、金有本、尹健喆、金鲁信、任中白、洪益伦、李鲁俊、柳鼎养、黄时锺、李宪中、洪益俭、洪秉健、申在洙、权𡨶、金可淳、金勉淳、兪汉光、金锈、李穗、任𤋟、申在鲁、李度寅、李𰊬、权秀仁、洪执圭、朴思寿、尹希泰、郑光普、宋文秀、闵致舜、李锺九、朴山寿、兪凤柱、尹景斗、尹永铉、尹致亮、李株、金鲁敏、金道喜、李光辅、洪阳燮、金铸、李羲臣、沈能稷、金恕、尹致嵩、朴光浩、申在翼、金象懋、李埥、安光永、李渊九、金秀容、金孝选、赵济仁、李心镐、郑文晋、尹元镇、金载龟、沈能学、沈能基等疏曰,伏以臣等,熏陶乎我先大王作成之化,涵泳乎我先大王乐育之教者,于今二十有五年矣。苟可以尊先王之德,明先王之志,则虽以身殉之,亦且不辞。近日凶徒之所酝酿者,即变乱我先王义理也,诬蔑我先王圣德也。臣等誓不与此贼共戴一天,故猥随太学之后,略陈声讨之义矣,及承批旨,只以已谕矣三字为究竟之义。臣等相顾愕贻gg眙g曰,若是而止,则乱逆无可诛之日,世道无可靖之时矣。岂可顾渎扰之小嫌,不复陈沐浴之大义也哉?玆敢相率,更吁于九阍之外。伏愿殿下,试垂察焉。噫,彼乐任之千罪万恶,不但臣等之历举于前,相箚台启,俱已痛陈其情状,劈破其源头,臣等不必更为烦屑,而今当我殿下嗣服初元之日,君臣上下,所当讲明者,不外乎义理二字而已。苟欲讨乱贼而严堤防,则必当先诛此干犯义理之逆竖,以励夫见识不明,为彼辈诳惑之流耳。殿下诛一乐任,则宗国转危而为安,人类背阴而向阳,先王之义理大阐,慈圣之深忧永释,吾东方万世灵长之基,亦将自今伊始,其公私恩义之际,不待两言而决矣。殿下之所不忍加诛者,臣愚死罪,有不敢仰揣,而抑由于慰安我慈宫之心也。虽然帝王之孝,与匹庶有异。夫承颜顺志,以悦亲心者,其孝小,明义讨贼,以奠宗社者,其孝大。自古圣王,多有行之者,武王之达孝,周公之能子是已。今此逆任,一日处城𬮱,则有一日之忧,二日留城𬮱,则有二日之害,宗社之凛缀,迫在呼吸,不知何样祸机,伏在何处,则以殿下继述之圣孝,明辨之渊衷,岂不惕然兢惧,穆然深思,而一日二日,终靳允兪,使任贼尚此假息于覆载之间乎?〈四十七字刀削〉深念宗国之忧,克轸神人之愤,岂或以全保之私恩,而掩共公之大义哉?伏愿殿下,亟赐兪音,夬正典刑,以伸公议,以安宗社焉。且夫乐任之为乱逆根柢,举国之人,孰不知之,而枝叶之中,有巨奸大慝之如邻、翼辈,虽幸魑魅莫逃,情迹毕露,而薄施窜罚,尚逭常刑者,已切愤惋。至于朴宗岳之穷凶绝悖之罪,可胜诛哉?闯呈一疏,外托阐扬徽美之言,而内售变乱义理之心,即此一事,已可以逆律断之。臣等试就宗岳原疏中语脉,归趣而观之,则己卯以下数转句语,隐然有指斥于不敢言之地,比之于章、蔡之上诬宣仁,不啻百倍。此固乐任家护法传神,而乐任之所不敢说道者,渠敢大胆,说出自任为乐任之爪牙,而甘归于国家之乱逆,使宗岳死于牖下,未伏常典者,是可曰国有法乎?今当义理大明,诛讨克举,而若又并与追施之当律而阙焉,则将不免三纲沦而九法斁矣。此等凶逆,岂可以乐任之枝叶,一例视之,而不思所以诛讨之典也哉?亦愿殿下留神澄省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谕于太学疏批,尔等退修学业。
1月22日
[编辑]行都承旨闵台爀〈病〉。行左承旨吴泰贤〈病〉。右承旨崔献重〈奉命在外〉。左副承旨徐美修〈坐直〉。右副承旨曺锡中〈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书金启温〈仕〉一员未差。假注书吴渊常〈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晳〈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王大妃殿进御加减香苏散停止,杏吉茶自今日一贴式煎入事,榻前下教。
○曺锡中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曺锡中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执义闵命爀,掌令尹行直、赵台荣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尚未处置,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大司谏兪岳柱,司谏朴瑞源,正言蔡趾永、姜汇钰,持平金日柱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曺锡中曰,只推。
○曺锡中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宋稚圭在外,执义闵命爀,掌令尹行直、赵台荣引避退待,持平金日柱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徐美修曰,正书朝报莫重处,多有误书,不审大矣,当该承旨,下义禁府推考。
○曺锡中启曰,同副承旨沈奎鲁禁推事,命下矣。依定式,递差传旨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水原留守李晩秀状启秃城山城别将刘琼赴任事,传于曺锡中曰,既非辞朝之职,则曰以辞朝,何也?到任状启,尤为不当,此状启还下送。
○曺锡中,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诸将官射会时,把摠吕文永无分,依节目汰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美修,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副校理臣李基宪,以东学教授,今日照讫讲试取时,昼仕出去,而每每草记,事涉烦渎,此后则除草记往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义禁府照目,云山前郡守洪龙健矣本府议启内,支敕时鱼果雉鸡之物,贸用给价,自是邑例,物虽锁少,既登绣启,则不饬之失,在所难免,不可以价本之准给,有所容贷。以此照律罪,笞五十收赎,解见任别叙,私罪奉教,无可罪之端,分拣放送为良如教。又照目,前南虞候柳镇烨矣本府议启内,舡只之漂流,始既稽报,海尺之渰没,亦未采探,只凭其妻孥之来诉,至以七十舟破碎,米千名渰死,轻先报营,以致前后事实之相左者,节节妄错,极为骇然,以此照律罪,杖八十收赎,夺告身三等,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功减一等为良如教。
1月23日
[编辑]行都承旨南公辙〈坐〉。行左承旨徐滢修〈坐〉。右承旨崔献重〈奉命在外〉。左副承旨徐美修〈坐直〉。右副承旨吴鼎源〈坐直〉。同副承旨朴锺淳〈坐〉。注书金启温〈仕〉一员未差。假注书吴渊常〈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晳〈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徐美修,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徐美修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徐美修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执义闵命爀,掌令尹行直、赵台荣,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尚未处置,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大司谏兪岳柱,司谏朴瑞源,正言蔡趾永、姜汇钰,持平金日柱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美修曰,只推。
○徐美修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宋稚圭在外,执义闵命爀,掌令尹行直、赵台荣引避退待,持平金日柱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美修启曰,都承旨闵台爀,左承旨吴泰贤不为仕进,右承旨崔献重奉命在外,右副承旨曺锡中以其亲病陈疏径出,同副承旨未差,伴直无人,左承旨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悬病承旨及受由承旨许递,与未差之代,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南公辙、徐滢修、吴鼎源、朴锺淳落点。
○徐美修启曰,新除授承旨朴锺淳,方在罢散中,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叙用。
○左承旨崔献重状启,本月二十一日承政院同副承旨沈奎鲁成贴有旨内,尔以右议政徐龙辅到杨根地,病势猝剧,不得前进事驰启矣,待卿上来之际,见卿附奏,中路病势猝剧,不得上来云。奉虑奉虑,卿之情势,则慈教已尽昭晢,今无可引。且旅舍难以善摄,如可强,即为登程还第,安心稳摄,俟间簉朝,命召还纳,过矣过矣。待卿入城,更当赍传,卿其知悉,无负予至意事,回谕。偕来承旨使之传谕事,有旨。臣于本月二十二日酉时量,在杨根郡祗受,即为传谕于议政府右议政徐龙辅处是乎,则以为,臣之情地,岂有抗颜进身之势,而圣谕敦勉,既甚恳恻,慈教开释,又极隆挚。臣于是,仰戴洪造,俯怵义分,区区一己之私,有不暇顾,冒没登程,而不幸中路淹病,进不得叩谢城𬮱,退不得归死先楸,命之穷矣,谓之何哉?一疏哀鸣之计,亦缘病昏,尚今稽迟,惶缩之极,如添一病,即又恩纶诞宣,温谆缱绻,轸念悯恤之盛意,溢于辞表,臣奉读未半,益不觉感涕之自零。苟使臣情有所可抑,病不至难强,则何敢一向退缩,甘自归于辜恩负德之科,而目下情病,无望蠢动,徒辱宠命,重犯逋慢,伏地兢惶,不知所措。谨当收拾病思,略具文字,仰暴衷恳云矣是白乎等,以缘由驰启云云。传曰,观此附奏,卿以情病,无意上来,慈教昭晢之后,岂可一向若是?以卿地处,此时舍予而去,是人情乎?因卿不还,大臣以下不得召接,置国事于何地,予将往迎乎?病患必非难来之症,即为上来之意,更为传谕事,星火回谕于偕来承旨处。
○南公辙,以吏曹言启曰,接慰官金熙采呈状内,矣身风痹宿症,越添毒感,委顿床席,以此病状,实无行役之势云。其身病既如是,则不可强令下送,罢职,其代更为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接慰官单任厚常。
○徐美修,以礼曹言启曰,郊坛四孟朔,遣礼郞看审有无頉,自该曹草记事,定式矣。发遣郞厅,南郊南坛、东郊先农坛、先蚕坛,南郊雩祀坛,北郊祈雨坛,东郊马祖坛,南郊汉江坛、司寒坛,北郊厉坛,次第看审,则南坛、先农坛、先蚕坛、雩祀坛、祈雨坛、马祖坛、厉坛坛上及四面红箭门墙垣堦砌俱为无頉,而汉江坛前面堦石涂灰剥落,司寒坛西边红箭门南柱柱根涂灰剥落,即为修改,司寒坛西边红箭门南柱柱根涂灰剥落,即为修改事,分付该监,此后看护等节着实举行事,各别申饬之意,敢启。传曰,允。
○朴锺淳,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全罗监司金达淳状启,则以为,灵光在远岛漂到异国人六名考其票文,见其问情,则俱是江南省苏州府南通州商船之漂流者,而船只破碎,愿从旱路还归云矣。今此漂人船只,既已破碎,依其愿从旱路还归,而所着衣袴,自该水营已为造给,今无可论,朝夕供馈,沿路刷马,各别申饬举行,以示朝家优恤之意。定差员次次交差,上送于京城,自京城转送湾府,以为入送北京之地,所经各邑禁杂人等节,一体另饬举行。彼人物件中可以运致者,亦以刷马替送,卜重难运者,从优折价以给,破碎船只,弃置什物,彼人所见处,并为烧火。汉学译官一人,令该院择定,给马下送,更为问情后,与差员眼同领来,咨文亦令槐院预为撰出,以领来译官,仍差咨官入送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朴锺淳,以备边司言启曰,昨年因荠浦万户任希学所奏,荠浦等五镇还弊军弊矫革之方,论理报来之意,行会该道道帅臣处矣。即见庆尚监司金履永所报,以为,年久流逋,有难一时并督,荠浦、安骨、新门等三镇反作各谷六千五百六十馀石,并依高灵例,限年分捧,而每户排定四五石,则不出四五年,似可没奉,量此酌定后,并以代钱除耗许捧,而各镇还摠之过滥,实为生弊之根委,当捧中各限五百石,本色捧入,以为半分半留,无加无减之规,馀逋之代钱收捧者,次次移贸于谷少邑,荠浦昨年代捧钱中一百八十馀两,作谷次已为分给,而馀钱七百五十两即为移送他邑,从便贸谷,军弊厘正事,荠浦、天城、晴川、安骨、新门等五镇叠役军五百二十名内,防军一百七十七名,寺奴四名,仍置各该镇,各色军六十八名,移定该邑,陆民馀军二百七十一名,通瀜分排于道内诸邑,则庶期苏弊云。统制使李仁秀所报,则还谷事一如道臣报辞,而军弊事,五镇叠役军,皆是熊川军保,减于该镇,添于本邑,系是行不得之政,良丁之冒入校院生元额外游散之类,查栉列邑,以此五百二十名叠役军,量宜移送,则此为一分矫救之策为辞,而三镇反逋之各年,边将指名报来矣。官谷虚留之弊,几乎无处不然,而今此荠浦等三镇各谷六千五百馀石之未捧,尤极惊骇。所当趁今督捧,而残镇民力,实难一时并征于多年积逋,既有高灵之已例,姑为限年分捧,较量谷物之多寡,酌定年数之远近,不害为纾民力充公谷之道,而夷考弊源,都生于民少而谷多。若于每镇,各置本色五百石,其馀代钱,除耗移贸于谷少邑,则较户量谷,亦为得宜,依所请许施。至于军弊,则五镇叠役,若是伙多,不可不及今厘改,而统帅则乃欲查栉列邑,校院生闲游之类而移充之,道臣则就元数内,如防军之自纳自代者,比仿加德之例而仍置之,如各色军之属于本邑者,移送本邑,其馀则分排于列邑为当云。道帅臣所论,大体相似,无甚参差,然而查栉闲游,自是常事,初非新语,本邑各色军之还定陆民,事理似然,而前春加德苏瘼时,先朝圣念,深轸海陆民弊之无间,三百馀名军额,特命减除,此实出于旷绝之惠泽。虽不敢容易议到,而今此还定军额中如药保军六十名,乃是良役实摠所无之名色,年前因此等名色之登闻,伊时饬教,至为严截,该邑事情,虽未知何如,而既闻之后,决难仍置,为先严饬道臣,即为革罢。虽有些少掣碍之端,营邑商议,使之从他矫救,既除此数,则可以还定者,其额无多,与各镇防军仍置事,并依道臣所报施行,馀军二百七十馀名之分排他邑,虽不无移疾之虑,而蕞尔之县,官多民少,百弊猬兴,故昔日德意,盖将先从此邑,而亟讲苏救之政,在今仰体之道,不可因循任他。且闲丁之苟艰,虽曰通患,物众地大之处,推移变通,比之该邑,则绰有馀裕。亦令道臣亲执均排,俾该邑快蒙实惠,他邑不至忝苦。各镇前后边将之不能典守者,既已指名报来,并令该府拿问勘处,何如?传曰,允。
○上护军金文淳疏曰,伏以三阳泰来,万品咸苏,日月如驶,雨露将濡,仰惟我殿下终天之慕,抚时之痛,益复罔极。仍伏念,臣年迫桑楡,须发沧浪,居然是三朝旧物耳。误恩异渥蒙被偏隆,峻秩华贯,兜揽殆遍,而姿本庸愚,识且昏短,无一事之入赞圣治,无一言之出补世教,居恒愧惧,若陨渊谷,而最其不学无识四字,即臣平生医不得之膏肓也。自在先朝,已蒙圣鉴之俯烛,故猥备任使之末,不为不多,而一未尝责臣以经术文学之事,此则通朝之所共知也。顾臣见带经筵之任,数载虚縻,固已惶恧,而今当我殿下冲年嗣服之初,悠悠万事,恐无大于辅导圣躬,成就圣学,以基我太平万岁,而其所辅导之方,成就之功,专系是职之得人,则责任之重,为如何哉?固当招延鸿硕之儒,左右正直之士,以赞终始典学之念,以资朝夕沃心之工,而如臣自来蔑蔑者,苟然充数于其间,则虽蒙瞍之五色,僬侥之千匀,犹不可以喩此也。古人所谓臣何足恤,有辱朝廷者,不幸近之矣。久欲陈恳,仰丐恩递,而哀遑之馀,神精遁丧,严庐之下,渎挠是惧,徊徨闷蹙,式至于今,而春晷渐舒,法筵将开,臣若一向泯默,不思自处之道,则是臣以不敢事我先王者,事殿下也。臣虽不佞,岂忍为此?玆敢披沥肺肝,仰干崇严。伏乞天地父母,俯察衷恳之匪出饰辞,亟许镌改臣经筵兼衔,回授宿德重望之士,俾名器无玷,贱分获安,不胜大愿。臣虽乞免,顾其职则经筵也,若其事关于阐明义理,辨别忠逆者则丹悃倍激,按住不得,不顾越俎犯分之嫌,略贡前席未毕之怀,惟圣明试垂察焉。夫义理者,天下之所同得,而惟圣人尽精微之蕴,忠逆者,人心之所共知,而妇孺皆得以言之矣。臣请先陈对扬发挥之论,仰赞继述之圣志,而次及于彰善瘅恶之义可乎?呜呼,惟我先大王,二纪光御,万理毕照,盛德大业,史不胜书,而至若典礼上大秉执,尤是千古帝王心学之宗也。洞见大道之原,深惟宗统之重,眷眷乎别嫌明微之际,瞿瞿乎差毫谬千之分,虽以出天之孝,终身之慕,事事自尽于宫园崇奉之节,而独于不贰本之义,坚持确守,如金如石,观于代理后疏本,御极初纶音,有足以建天地质鬼神,俟百世而不惑也。是故一或有干犯此个义理者,则断不饶贷,师、翰是已。环东土数千里,血气含生之伦,孰敢有异议于其间,而惟彼贼任,千妖万慝,世济其恶,自知渠家之负犯,渠身之凶逆,覆载难容,神人共愤,则敢怀翻覆之计,欲售疑乱之习,偃处郊坰,出没城𬮱,邪党之盘结,既同于蚯蚓,匪类之声气,至及于风马。乙卯春憸小之迹,的有所自,丙辰冬尝试之举,隐若有恃,专以矫诬圣德,戕害善类,作为家计,雄唱雌和,诪张煽动。于是乎阴奰之徒,愚暗之类,转辗诖误,相率而入其迷庄,求岸不得,则以我先大王矫俗牖迷之圣念,乃有五晦之洞谕,扶植伦纲之旨,严于𫓧钺,全保世臣之意,蔼若阳春,盖欲孚豚鱼而感木石,咸囿乎会极归极之化,曾未几何。仙驭遐陟,如纶之王言,便成凭几之末命,万事靡逮,千古茫然,每一念至,泪枯肠摧,而肆惟我慈圣殿下,痛志事之未卒,慨义理之将晦,爰降腊月十八日谚教,其所以发明遗旨,表里大经者,严正磊落,丁宁恻怛,指示生路,不啻若三令五申,则苟有一分人心,宁不惕然感惧,而历日逾时,无人首实,致烦初头之大处分。噫,昧心于于昭在天之皇灵,角胜于赫然临下之圣母,即此一事,已是断案,而苟求其本,则皆贼任为之祸首也。盖此贼既诛,则荧惑典礼之论,无从而生矣,此论既熄,则陷溺人心之患,无由而作矣。惟我先大王撑天亘宙之大义理,无出于典礼二字,则荧惑于此,陷溺于此者,非但先朝之罪人,即是英庙之乱臣,由此言之,则彼贼任,安得晷刻戴头于天壤之间乎哉?臣则曰,贼任一日不死,国家有一日之忧,二日不死,国家有二日之忧矣。思之及此,直欲无生。第念讨乱锄逆,固是当今之大论,而显忠遂良,亦系初政之急务。在昔孔夫子,假二百四十年之权于一部《春秋》,而惓惓于衮褒名节,不遗童子之汪锜,诚以忠者见予而后,逆者知惧故也。噫,方当贼任家阴谋祸心,图移国本之时,满廷臣僚,无一敢言,而独赠判书臣金龟柱,奋不顾身,尺疏论列,觑破其凶肚,逆折其奸萌,而及至乙未之冬,贼徒鸱张,王室缀旒,则佑我圣母,密赞大策,措国势于盘泰之安,其孤忠伟勋,无愧古人,而中遘㦧螫,瘐死南荒,且其所遭于群不逞者,至今追思,令人气塞,是皆贼家之所颐指,而志士之所眦裂也。幸赖我先大王日月之明,照烛幽冤,筵席恩褒,大僚频承,粉面荣题,举世咸知,则近日侑酹之宠,貤赠之典,非特圣世之优渥,庙堂之公议,而实惟我先大王有以启之也。忠魂有知,固将列侍云乡,感泣泉台,而臣于此,别有所悲咜忼慨,不能自抑者焉。呜呼,义理无古今之殊,则干犯于乙丙义理者,即干犯典礼之逆也,干犯典礼者,即亦干犯辛壬之逆也。是故先王于《明义录》,首揭辛壬之义理,劈破其源头者,盖以此也。辛壬之时,则有若臣祖忠献公臣昌集曁二三大臣,奉身殉国,为世道光,而臣以臣祖之孙,不肖无状,既不能效死于乙丙以来六七转之间,独使故宰臣若两介草野之士,只手障澜,兴受其败,清议郁而未章,舆愤久而愈激,而臣又不能碎首天陛,片言伸救,及至今日,义理大明,忠逆永判之后,始敢抗颜而开口,自顾惭痛,无地容措,而又若因此,而终不一言,则是负先王也,忘臣祖也。诚愿殿下,克体先王之义理,羹墙于是,茶饭于是,无一念之间断,无一事之或忽,不愆不忘,益思阐扬之道,惟精惟一,恒轸允执之方,则其于继述先王之志事,可谓尽善矣,而惟此一理既明于方寸,澄然澹然,则乱贼之决当诛讨者,忠贤之必合奖诩者,自可如烛照龟鉴,必不待臣言之毕,而知所劝惩矣。惟殿下懋哉懋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右副承旨曺锡中疏曰,伏以臣之老父,素患风眩之疾,近兼轮行之症,委顿床席,亦已有日,即接家信,则夜来将摄,适又失宜,诸证添剧,昏窒不省,多般医治,尚无显减。臣才闻此报,心神飞越,归护之情,按住不得,而在院僚员,只有一人,缘急暂出,不敢如例,玆不得不忙陈短章,径出禁扄。伏乞圣明,俯赐谅察,亟许递改臣职,以便救护,仍治臣渎挠之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
1月24日
[编辑]行都承旨南公辙〈坐〉。行左承旨徐滢修〈坐〉。右承旨崔献重〈奉命在外〉。左副承旨徐美修〈缘故出〉。右副承旨吴鼎源〈坐直〉。同副承旨朴锺淳〈坐直〉。注书金启温〈仕〉一员未差。假注书吴渊常〈仕直〉。事变假注书李晳〈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巳时午时,日晕。
○王大妃殿进御杏吉茶,自明日停止事,榻前下教。
○朴锺淳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执义闵命爀,掌令尹行直、赵台荣,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尚未处置,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南公辙启曰,臣以掌乐院提调,皇坛乐器看审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南公辙曰,昼茶礼当亲行,该房知悉。
○传于南公辙曰,大提学批下牌招。
○南公辙启曰,大提学尹行恁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实录会同甚急,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南公辙启曰,大提学尹行恁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实录会同甚急,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三疏之后,又何连违乎?即为入来,肃命。
○传于南公辙曰,政官牌招开政。
○南公辙,以吏批言启曰,掌试时各道都事,例以侍从差出矣。忠清道都事柳镇泽,庆尚道都事禹锡龟,全罗道都事李昇羽,黄海道都事洪夏正,江原道都事郑履运,平安道都事柳沁焕,俱未经侍从,并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南公辙,以宗簿寺提调意启曰,《璿源谱略》修正事,命下矣。本寺郞厅三员,别工作监役官,逐日仕进,纂修监董,依例差祭安徐,凡公会勿参,使之专意速完之地,出草校雠编次之际,本寺忠义卫一人,势难独当,依例加出忠义卫一人,付军职冠带常仕,与本寺忠义卫,同为举行,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尹行恁进,参判尹光普进,参议未差,右副承旨吴鼎源进。启曰,礼曹参议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以金祖淳为刑曹判书,金观柱为工曹参判,赵得永为礼曹参议,朴长卨为敦宁都正,金履九为司饔佥正,尹可基为司饔主簿,安廷善为忠清左道京试官,金会渊为庆尚左道京试官,李重莲为全罗左道京试官,张锡胤为平安南道京试官,闵致载为忠清都事,南涑为庆尚都事,李安默为全罗都事,金秀臣为黄海都事,赵秀民为江原都事,姜浚钦为咸镜都事,宋文述为平安都事,李鼎镒奉常副奉事单付。
○再政,尹爔为内赡奉事,李希延为司饔奉事,张至冕为刑曹参议,闵庆世为司仆正,曺锡伦为禧陵参奉,李𬭎为恭陵参奉。
○兵批,判书李祖源病,参判金羲淳入直进,参议朴吉源病,参知曺允遂病,同副承旨朴锺淳进。护军闵台爀、吴泰贤,副护军崔光泰、曺锡中,副司勇李运英、韩锾,以上并单付。
○以大司谏兪岳柱,司谏朴瑞源,正言蔡趾永、姜汇钰,持平金日柱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锺淳曰,只推。
○朴锺淳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宋稚圭在外,执义闵命爀,掌令尹行直、赵台荣引避退待,持平金日柱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启目粘连,观此承政院注书金启温上疏,则以为,臣与行左承旨臣徐滢修,有姨兄弟应避之嫌,亟命按例递改亦为白有卧乎所,相避之法,在下当递,依例改差,何如?判付启依允。
○注书金启温改差,代以李泳夏为假注书。
○左承旨崔献重状启,本月二十三日,承政院左副承旨徐美修成贴有旨内,尔以右议政徐龙辅附奏,驰启矣。观此附奏,卿以情病,无意上来,慈教昭晰之后,岂可一向如是?以卿地处,此时舍予而去,是人情乎?因卿不还,大臣以下不得召接,置国事于何地,予将往迎乎?病患必非难来之证,即为上来之意,即为传谕事,有旨。本月二十四日辰时量,臣在杨根郡祗受,即为传谕于议政府右议政徐龙辅处是白乎,则以为,臣才陈沥血之恳,冀蒙照烛之恩,不意涣谕际降,辞旨截严,责之以是人情乎,勉之以即为上来,臣非木石,奉此恩教,安得不五情飞越,继之以失声长呼也?至若四字下教,尤非臣子所敢一刻承闻者,缘臣之不忠不孝,辜恩慢命,致此辞教之过中,臣之罪固已万死有馀,而王言一播,四方传闻,诚非细故,亟许收还此不敢闻之教,不胜幸甚。臣之情病之实,已暴于疏中,庶几天地日月,俯垂鉴谅,伏地陨越,惟𫓧钺是俟云矣是白乎等,以缘由驰启云云。传曰,予有往迎之教,而卿不入来,则国体果何如也?昭晰已尽,更何有固执之端乎?予虽冲年,卿知予不足为而然乎?予乃躬驾而后始来乎?此意令偕来承旨,星火传谕于右相,去就令畿营拨马知入。
○徐滢修,以户曹言启曰,即接广兴仓所报,则来二月朔颁禄次,仓官进去于右议政徐龙辅家,请受禄牌,则以大臣方在杨根地,禄牌不为出给云。议政在乡外,则令地方官月廪输送,载在《大典通编》,依此举行之意,分付该道,何如?传曰,待入城输送。
○南公辙,以礼曹言启曰,臣与户曹判书臣李书九,进诣皇坛奉审,则奉室梁上涂灰一处剥落,北边檐端二处渗漏,敬奉阁内仰土间间剥落,馔卓床巾三件,座面纸一张,笾十五个,笾羃五个,鼎羃二个,从享位单席一张,褥一件,大扄玉莫只二个,小扄玉莫只二个,雉尾帚二柄,坛上方砖五立,东北边红箭门横木各一个,奉室风遮草芚二浮,御斋室风遮草芚二浮,香大厅十五张付地衣一浮,典祀厅二十张付地衣一浮,红䌷衣十件,皂䌷衣十件,白䌷中单十件,白䌷裙八件,白䌷带十件,价帻冠七部,进贤冠五部,皮弁冠六部,金铜革带四件,白布袜五件,乌皮履十件,锺磬结红索一巨里,锺流苏二层干二个,舞翟四个,角槌一柄,照烛缨子一,麾一,坐琴弦一,晋鼓机索一,冠服风物所盛柳笥二部,坛上白布遮日一浮五十幅内四幅,黄帐一浮三十三幅内三幅,内檐黄帐一浮十一幅内五幅,油遮日四十张付一浮,白木挥帐一浮十四幅内二幅,黄绵丝中束乼二艮衣,小束乼二艮衣,三甲所三艮衣,广别大束乼一艮衣,中束乼二艮衣,小束乼二艮衣,三甲所二艮衣,典祀厅白布挥帐一浮十幅,小束乼一艮衣,排设竹五个,从享位油遮日一浮二十帐付,并破伤渝色,典祀厅雨漏,乐工厅椽木二个腐伤,趁即改备修补之意,分付各该司,而奉室梁上涂灰剥落及北檐雨漏处,敬奉阁仰土剥落处,择日修改,何如?传曰,允。
○南公辙,以礼曹言启曰,大报坛祭享,每年三月上旬内,择日举行事,定式矣。吉日令日官崔景烈推择,则来三月初三日为吉云,而自上方在谅暗中,依例遣大臣摄行,何如?传曰,允。
○朴锺淳,以义禁府言启曰,保放罪人洪达三查启启下,还囚后禀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禁府启目粘连,时囚罪人洪达三所供,与绣启相左委折,详查状闻之意,行会本道为白有如乎,今以道查,参互囚供,吏乡之仓谷幻弄,乡任之捧赂差出,敕监之富民勒定,观于各人之招,虽无自犯之迹,至于防结钱之不即厘革,循袭谬例,固已可骇兺不喩,敕需钱之不能典守,一任该监之私相出债,大违法意,节节痛骇,照律勘处,何如?判付启依允。又照目,前承旨沈奎鲁矣传旨内,正书《朝报》莫重处,多有误书,不审大矣。推考罪,杖八十收赎,夺告身三等,私罪奉教,罢职放送为良如教。
○禁府启目,肃川府使任长源原情云云。问目辞缘,泛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曾经侍从,勿为请刑,载在《大典通编》,议处,何如?判付启依允。
○大提学尹行恁疏曰,伏以臣再上辞本,披露衷情,窃冀听卑之天,曲遂微谅,圣旨诞降,宠逾华衮,至谓臣文学为先朝所许,字字恩谕,敻越常例,闻者尚亦感涕,况臣当作何抱?仍伏念,臣蚤玷迩列,朝夕我先朝眷臣家世之忠贞,怜臣学识之荒缪,启心性之关键,拈《诗》、《书》之榘彟,手授口宣,谈笑舂容,以牖以迪,维日不足,有如七八岁童子,日受业于先生长者之门,千古人臣,未有如臣之荣者,臣不能仰体德意,陆陆度日,至于今濩落无所成,而金华讲劘之乐,遂不可以复得矣。中夜屡兴,默数愆尤,惭负今古,血泪倾河,岂意昔日诱掖奖饰之训,更获承聆于云乡浩渺?万事都休之后也,临纸哽塞,不知所达。臣尝奉教于先朝,汝维近臣,裒然为堂上人,仕宦外物尔,于汝何有?玉音宣朗,尚在臣耳,不幸时遘巨创,资用非次,鼫厉鸿渐,迹与心睽,哀余之生,𫖯昻靡因。今又白马翰如,有进而无退,衔橛之虞,朝暮且至,此臣难冒者一也。顾史役至重至慎,铺张稀旷之闳休,诏示悠久之听闻,名世钜匠,如曾巩、洪迈者,领事既专,历年既多,尚不克成篇,士至今惜之。以臣𫍲寡,据玆匪据,虽期仰成于总裁,自知无补于承佐,则头白汗青,势固然耳,此臣之难冒者二也。兼管槐院文书,有异南北之交聘,而在臣私义,不可以与闻矣。引嫌远避,纵有文苑之故事,清朝宪章,不容苟简迺尔,此臣难冒者三也。昔我宣庙朝文忠公朴淳拜文衡时,则先正李滉为提学,淳以后进让于滉,命议大臣换其职,后世传以为美谈。文翼公李德馨之被荐也,故相金贵荣不圈曰,稍俟其年高德熟耳。此可见祖宗盛际,士大夫回翔馆阁,以文章翰墨相上下,而雍容养育,优游不迫之风,非薄俗所可及也。臣尝喜淳、德馨之为人,有执鞭欣慕之想,而淳之推与于先正,德馨之见遇于故相者,臣独不得为焉,则宁不疚于心而愧于色乎?此臣难冒者四也。有一于斯,尚可以仰首号呼,以祈命于悯覆之下,矧玆控免之端,难以数计,而严畏不敢烦缕,只举其大者犹如此。惟殿下天地父母,恻然垂照,俾臣得以全保馀生,则从今至死之年,皆殿下赐也。三吁非出于循旧,一念祗急于求解,更望圣慈,亟令改差,以重公器,仍降威罚,以昭法纪,不胜恳祷。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何如是过辞?实录会同甚急,即为肃命。
○护军李基让疏曰,伏以日月流迈,居然之顷,岁序已新,节气屡改,伏惟我圣上抚时恸慕,愈益罔涯。仍伏念,臣素抱奇疾,其证之最重者,为虚劳及消渴,每一发作,辄犯危恶。近自七八日前,宿祟大添,奄奄落席之中,伏见吏曹成贴,以臣为社稷大祭终献官预差,臣虽欲强疾骏奔,而气息喘急,肢体萎惫,万无堪承之望。或又云既有实差,则预差无所用,然预差所以备实差之有故也,如或临时狼狈,将不免公私窘急,故玆敢冒浼烦陈,仰渎崇听。伏乞圣慈,俯垂谅察,特令该曹亟赐变通,以重享礼,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辞许,令该曹付标。
○注书金启温疏曰,伏以,臣与行左承旨臣徐滢修,有姨兄弟应避之嫌,法典所在,在下当递。伏乞圣明,亟命按例递改,以存公格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辞下该曹禀处。
○辛酉正月二十四日午时,上诣孝元殿。亲行昼茶礼入侍时,行都承旨南公辙,行左承旨徐滢修,右副承旨吴鼎源,同副承旨朴锺淳,假注书吴渊常,记事官李存秀、洪奭周,检校直阁金近淳,以次侍立讫。左通礼跪启请行礼。上具衰服,出斋殿,由孝元殿东夹门,入诣版位。引仪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仪唱止哭,上止哭。引仪唱兴四拜兴平身,上行四拜礼,仍诣神位前。左通礼启三上香。公辙奉香,锺淳奉炉。三上香讫。左通礼启执盏献盏。滢修执盏,鼎源献盏。三献讫,上还复位。引仪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仪唱止哭兴,四拜兴平身,上止哭。行四拜礼讫。引仪唱左通礼导殿下还斋殿。上还出孝元殿东夹门,入斋殿。诸臣以次退出。
1月25日
[编辑]行都承旨南公辙〈坐〉。行左承旨徐滢修〈病〉。右承旨崔献重〈奉命在外〉。左副承旨徐美修〈坐直〉。右副承旨吴鼎源〈坐〉。同副承旨朴锺淳〈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吴渊常〈仕〉李泳夏〈仕直〉。事变假注书郑祖荣〈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提调韩用龟,副提调南公辙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殿宫气候一样,卿等不必入侍矣。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南公辙启曰,行左承旨徐滢修,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朴锺淳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无时急禀定事,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久未为之,食后来会。
○朴锺淳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执义闵命爀,掌令尹行直、赵台荣,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尚未处置,事甚未安,除在外、陈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朴锺淳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以大司谏兪岳柱,正言蔡趾永、姜汇钰,持平金日柱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锺淳曰,只推。
○朴锺淳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宋稚圭在外,执义闵命爀,掌令尹行直、赵台荣引避退待,持平金日柱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美修启曰,即者检阅李存秀,以其亲病,陈疏径出,原疏才已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何如?传曰,允。
○李晳奉命在外代,以郑祖荣为事变假注书。
○南公辙,以吏曹言启曰,孝元殿参奉朴齐一呈状内,矣身忽得寒感,症势不轻,时日内万无供职之望云。其身病既如是,则不可强令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口传差出。
○吏曹口传政事,以沈能秀为孝元殿参奉,李书九、尹光普为观象监提调。
○南公辙,以吏曹言启曰,新除授敦宁府参奉金箕叙,除拜后过限未肃拜,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尹行恁,参判尹光普进。参议未差,左副承旨徐美修进。以朴准源为判敦宁,李翊模为同敦宁,金翰东为敦宁都正,李祖承为内医提调,李元模为敦宁参奉,兼掌令单张锡胤,兼持平单安廷善、金会渊、李重莲,工曹参议单李泽征,正言单李有白,以上复官爵事,承传。
○再政。以徐鼎修为兵曹判书。
○三政。以金勉柱为京畿监司。
○兵批,无政事。
○朴锺淳,以义禁府言启曰,荠浦万户任希学,前万户金光德、安处谦、鱼春渊,安骨万户朴昌源,前万户李云汉、李爀、金仁国、尹佐殷、金寿玉、金重鼎,新门别将金光一,前别将金宝声、金挺夏、吉喜春、李永植、金慎谦等拿问勘处事,传旨启下矣。安处谦、鱼春渊、李云汉、李爀、尹佐殷、金寿玉、金重鼎、吉喜春、李永植、金慎谦等,今方待命,并拿囚,任希学、朴昌源、金光一,俱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罗将,交代后并拿来,金光德下去黄海道新溪地,金仁国下去京畿始兴地,金宝声下去京畿杨州地云,亦为发遣府罗将并拿来,金挺夏,已为身故,勿论,何如?传曰,并待待命拿囚。
○负罪臣徐龙辅疏曰,伏以,呜呼,此岂未死孤臣一日远离殿下之时哉?未论官之尊卑,任之轻重,又未论才器之堪不堪,鞠躬尽瘁,颠沛以之,即臣断断血忱,而事乃大谬,迹难偃处,苍黄迸出,归依松楸,自分邱壑之永弃,无望天日之复睹,千万不自意,行止猥彻于九重,恩谕诞宣于绝峡,辞旨非常,万万非滓秽之臣所敢承闻者。继又慈圣殿下,涣发十行,开释九原,恩礼之郑重,德意之浩荡,山高海阔,春嘘露滋,枯荄顷刻回阳,朽骨造次生肌,双擎九顿,清血被面,若梦非真,诚不料臣家之获有今日也。至若谕大臣之慈教,平说本情,更无底蕴,眷眷恩言,有逾顾复,从此臣父之目,可瞑于地下,臣父之志,可暴于来后,虽生生世世,子子孙孙,糜身粉骨,陨首结草,顾何以图报万一也哉?噫,故宰臣之平生本末,惟我先大王日月之明,终无遗照,首尾二十有馀年之间,昭晢备至,臣久忝近密,获闻终始之事,向日前席,猥随诸大臣之后,谨以近年以来,丁宁承聆于先朝者,举实仰奏,宰臣卫国之忠,既无损于十年抱郁之馀,先朝容光之明,益有著于晩年愍枉之音。呜呼,使臣父在者,其所以幸贤戚之昭雪,欣国是之大定者,为当如何,而臣之向筵之奏,即以臣父之心为心也。今臣父墓木已拱,不得与睹于义理大伸之日,乃有罔极之言,至及于既骨之后,臣独冥然顽然,忍闻此不忍闻之言,穹壤茫茫,此何人斯?臣闻有父子而后,有君臣。故曰,移孝为忠,又曰,求忠臣,必于孝子之门,又曰,立身扬名,以显父母,孝之终也,立身扬名云者,非致身青云,驰名朱笏之谓也,必居家而笃行,立朝而尽节,蔚有可传之名于后世而后,为能显其父母也。臣乃行己无素,冥升无渐,徒使不孝之罪,上通于天,安有可移之忠,可以报效于当世也哉?拊膺扣心,涕泪为日,万无抗颜立于天下之望,是岂臣敢欲一日远离于殿下而然哉?臣之进向近城之地,非为进身之计也,奉殿下出常之恩谕,荷慈圣罔极之德音,偃处乡庐,循例封章,实是义分之所不敢出。故冒昧登程,颠倒前进,才到一舍,缘病淹留,以致上烦宸念,荐辱恩纶,辜恩慢命,尤合万殒,震剥崩陨之中,神精都丧,咫尺之牍,亦无以收召构缀,历日经时,始敢控吁,而气短言涩,不知所裁。伏愿圣明,哀其情而悲其迹,亟收偕来之命,仍治臣不忠不孝之罪,明诏具僚,则臣谨当与百口之累,攒祝圣上曲遂之恩,慈圣肉骨之泽,没齿松楸之下,少赎不孝之罪,是不但为贱臣馀生之幸,岂不有助于圣朝风化哉?终南入望,文陛路阻,如穷无归,只自哽咽。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先卿其时上疏,予今考见于日记中,只论故宰臣而已,此则慈教已洞谕,今无可引。况卿向日筵奏,即是先卿之心为心,暴白尤无馀憾。卿其体予至意,即日登程。仍传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
○检阅李存秀疏曰,伏以臣连接家信,则臣母病势,近益添剧,蛔积上升于胸膈之间,牵亘叫痛,殆不能贴席,小进粥饮,则辄相攻激,一倍作苦。以是之故,至于食饮之全废,首尾屡朔,身形换脱,真元下陷,病势随而益肆。此是积年之贞疾,而曾前发作之时,则元气尚可以支保。故犹能获效于药饵,不至屡朔之弥苦,而今则气度澌顿,症势随剧,一番闯发,不能镇而安之。方其苦剧之时,多至晷刻罔措,其间所经,屡至危笃,而或闻于既过之后,或闻其方剧之报,而请急才还,不敢屡渎,煎灼焦遑,忧闷度日。近日以来,有加无减,为日既久,而症形凡百,至于沉重之境矣。臣于是,虽欲按住而不可得,玆敢冒犯渎挠。伏乞圣明,亟递臣所带之职,仍治臣擅行之罪,以肃朝纲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往护。
○辛酉正月二十五日申时,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帘,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同副承旨朴锺淳,假注书李泳夏,事变假注书李晳,记事官李存秀、洪奭周,领议政沈焕之,左议政李时秀,礼曹判书韩用龟,行大护军李祖承,户曹判书李书九,行大护军李益运,吏曹判书尹行恁,行护军申大谦,行都承旨南公辙,校理金会渊,以次进伏讫。焕之等曰,近日解冻,阴晴不调,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焕之等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焕之等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焕之等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焕之等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焕之等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焕之曰,此时圣体节宣之方,尤当着念,是臣等区区之祈祝矣。上曰,予以往迎为教,而右相无意入城,其在纪纲,岂成说乎?领左相筵退后,即为作书于右相,使之入来,可也。焕之曰,右相事,在其私情,岂不震懔,而慈教之开释既勤,前后圣教,又不翅恳恻,则右相亦必感激惶蹙,而第其情势自别,必有一番节拍,然后可以去就矣。上曰,俄者疏批,已尽言之,卿果见之乎?焕之曰,臣等果见之矣。往迎之教,实涉过中,在右相已极惶悚,而臣等亦不胜闷迫,此后辞教之间,伏愿十分审量焉。时秀曰,臣既承下教,当即委书于右相矣。大王大妃殿下谚教,锺淳读奏曰,右相之先重臣上疏,只攻斥故宰臣而已,则其时谁不如是之下教,昭晢极尽,在右相,有何更为处义之端乎?至今不来,在臣分国体,何如?况见主上亲往迎之之教,亦无变动,岂不尤为慨然乎?此意更令偕来承宣传谕。大王大妃殿教曰,主上至有躬往迎之教,而终不入城者,实有关于国体矣。故重臣事,其时孰不如是乎?予今昭晢已尽,则在右相道理,宜念国事之为重。况当此罔极之时,昭晢之后,又不入来,岂不过矣乎?焕之曰,臣见初次慈教,诚不胜感激矣。大抵攻斥故宰臣之事,固非善为,而此由于其时俗套之如此矣。今此昭晢之教,右相岂不感泣,而其在清朝礼防,有不敢遽然入来者,岂其不念国事而然哉?今承不敢闻之圣教,而慈教之丁宁又如此,右相亦当竭蹶入来矣。时秀曰,命召事体至重,大官虽于出壃之际,犹许仍佩往来,今番右相所纳命召,尚未传授,恐涉如何矣。上曰,当更遣史官传授矣。命书榻教曰,右议政命召,使传谕史官往传。焕之曰,顷以关东习操,依例设行之意,草记行会矣。即见江原监司李鲁春状启,则以为,江陵府所管平海、蔚珍两邑,偏被水灾,筑堰垦沙之役,方张于耕播之前,姑令勿赴合操,使该邑守令聚会官门,各行操习事,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两邑事势,诚如道臣所论,依此许施,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焕之曰,敦宁府所藏谱牒,每于式年春初,启禀修整,自是法例,而见今该府堂上,无行公之人,此月将晦,不得举行云。在外判敦宁尹师国,同敦宁李鼎揆,未肃拜都正朴长卨并许递,其代令该曹即为差出,加设都正,减下,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焕之曰,承文参下官,登科满十年者,每于岁首,考其榜目,仰禀陞六,自是法典,而今年准限者,察访韩永建,别检李运恒,副正字金直,权知副正字姜学濬、朴荣东、丁载默、崔心健,察访韩耆裕矣并依例陞六事,分付该曹,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焕之曰,近日疏启所论,有下询大臣处之之教矣。今日则僚相未入来,当俟后日领府、右相之登筵,与之同奏,而各道状启之可以禀处者,亦当以草记禀处矣。上曰,兵判情势,合有一伸,故欲为许递,于卿意,何如?焕之曰,其罪犯之紧歇,当从后论奏,而今闻本曹事,多有积滞,不可不念,圣教诚然矣。命书传教曰,情势宜一伸,兵曹判书李祖源许递。大王大妃殿下谚教,锺淳读奏曰,予之今番举措,乃为先王阐明秉执之义理,以究竟未卒之志事也。初则不得已严处巨魁,其后入于疏启中诸人,亦皆罪状彰著,为举世所指目者,则公议有不可遏。故主上询问诸大臣,亦皆酌量处分,其惩一励百之道,不得不如是。然若一向蔓延,则不知止泊,故向下谚教,敷告予意矣。其后疏启,又有所论,虽曰罪状难掩,若此不已,则日事骚扰,妥帖无期,此岂予全保镇安之本意也?台阁虽是言责之地,在上者所教,苟当理则亦当奉承对扬可也。岂可不顾事体道理,惟以抟击起闹为快乎?如是则此非为国之诚,乃浮躁喜事之习,岂不可骇乎?用更敷心腹之谕。如是而犹不听信,则是不有予言,宁有如许分义?其令台阁知悉。焕之曰,治逆有本末,国法有先后,今番台阁所论,或不无轻重先后之未称停处,而皆出于公愤。大抵窝窟尚在,故乱本未拔,乐任之罪,若不处分,则世道人心,无以底定。伏愿亟赐处分焉。时秀曰,处分之严于霜雪,德义之温如雨露,臣固钦仰,而俄者领相所奏窝窟若不破,则虽欲镇物情,不可得矣。上曰,近因金峙默事考之,畿伯之其时上疏,与朴在源疏辞一般矣。焕之曰,然矣。上曰,其所树立,宜有示意之举,今此兵判望中,以此人拟入,可也。焕之曰,其时上疏,畿伯实先为之矣。顷日兵判望,欲为拟入而未果矣,今承下教,当拟入矣。时秀曰,臣以殿基相地事,与礼堂云观提调,再明日当同为进去,而礼曹判书韩用龟,方带保护之任,亚堂不可替进。礼曹判书韩用龟兼带药院之任,今姑许递,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时秀曰,观象监提调金文淳有实病,提调尹行恁本兼诸任,俱系紧重,难以进去,并姑许递,令该曹口传差出,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时秀曰,臣于今番之行,山陵奉审,亦为之乎?上曰,奉审,可也。书九曰,关西辽军木二百同,依备局区划上送之意,发关该道矣。即接回移,则每年所捧,不过二十同,而积置屡年,腐伤甚多,馀者亦皆升麤尺短,不合经用云。事势如此,则以本道所在别饷木择置者,依此数换用,恐合便宜,而系是备局句管,下询大臣处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焕之曰,辽军木既不合用,则以别置木换用,恐为无妨矣。时秀曰,以腐伤之辽军木,换用新备之别置木,在度支经用,诚为有益,而从此辽军木,便归无用之物,言端既发于筵席,不可置之。此后更以辽军木腐伤无用之说,及闻于朝廷,则道臣难免不谨典守之罪,以此严饬,似好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书九曰,北关及江界别贸差倭单参二十四斤,间已次第来纳,而江界未收,为四斤十三两零矣。取考单参文簿,则昨年遗在,近日措备,合为九十二斤七两零,除却今年应用,尚馀三十斤,虽有漂差等不时需用,庶无窘乏之患,而江民之困于参弊,自在先朝每垂矜悯,昨秋十六斤之别贸,虽缘事势之不得已,而江民之劳弊,不言可想。单参既有馀裕,则未纳之四斤十三两零,不必一味督纳,并为还寝,己未条例贸体参未收,又为三斤三两零,此亦以别贸参已上来者,移施捧上,而别贸元价,则以该邑所在信参钱划给,向来庙堂划给之添价小米二千石,如已作钱出给,分数还征,添付于信参钱,则在江民,实为一分息肩之道。下询大臣处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焕之曰,单参足可继用,则依户判所奏,或为还寝,或为移施,诚甚得宜。添价钱既给民间,则分数还征之际,亦恐生弊,一体严饬,俾有实效,似好矣。时秀曰,倭差酬接,既无不足,而在江民则便是八斤参之公得,户判所奏,诚好矣。上曰,依为之。各别申饬,使之无弊,可也。〈出举条〉行恁曰,日前东部都事望筒,徐鼎辅名字,误以靖字书入蒙点矣。臣之不察之失,不胜惶恐,而原望筒改付标,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行恁曰,兼引仪李仪逵向来赏典,即相当职调用,而参外官无他移迁之路,六品阶升迁,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行恁曰,司果柳远鸣,特蒙先朝盛恩,中批为台谏,而旋因赴公之差晩,有勿施之命矣。此是一时匪怒之教,而向来兵判,以武臣中似此罪名者,筵奏荡涤,此亦合有分拣之道,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行恁曰,臣每欲一番陈达,而事系忠逆关头,严畏嗫嚅,至今未敢发矣。大抵彰善瘅恶,不可偏废,而故儒臣朴在源,既有褒赠之举,重臣徐鼎修庚子一疏,又承诩可之教,臣不胜钦仰赞叹之至。如故参议李泽征,故正言李有白壬寅狱事,人皆至今冤之。泽征、有白其时上疏,为坤圣竭忠进言,又斥内阁诸臣,不能淬砺,仰副简畀之罪矣。臣于昨年春,伏奉先朝下教。若曰,泽征、有白之冤,予所洞悉,欲于今番庆礼,伸雪而未果,尔于后日提醒为可。臣感激庄诵,拟待登筵建白矣,今焉已矣,心胸塡咽,不知所云。臣若不言,则先朝遗志,将无以见于后世,此两臣复官当否,下询大臣处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焕之曰,李泽征、李有白鞫案,出于臣乡居之时,两人疏中所言,虽未详知,窃听当时公议,多称其冤,而今又闻重臣所奏,自先朝有后日伸雪之教云,以我先大王圣明,岂不洞察其情实,而为此教耶?今当圣上一初清明之会,仰遵先朝遗意,允为继述之盛事矣。时秀曰,李泽征、李有白狱事,臣于其时,以承旨参见,槪因供招之际,语涉胡乱,遂至极律,而原其疏辞,则无关于逆节,至今人多冤之。今者重臣,以先朝遗意,有此前席建白,方当彰瘅并行之日,许其伸雪,仰遵先志,实为盛德事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行恁曰,即见本曹誊录,则卿宰侍从身死后,宜有致赙,而未及施行者,有追后为之之例矣。故判书金汉耆,故知事金汉老之致赙,亦依此例施行,恐好矣。上曰,依此为之,可也。命书榻教曰,政官牌招开政。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月26日
[编辑]行都承旨南公辙〈病〉。行左承旨徐滢修〈病〉。右承旨崔献重〈奉命在外〉。左副承旨徐美修〈坐〉。右副承旨吴鼎源〈坐直〉。同副承旨朴锺淳〈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吴渊常〈仕〉李泳夏〈仕直〉。事变假注书郑祖荣〈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朴锺淳,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朴锺淳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执义闵命爀,掌令尹行直、赵台荣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尚未处置,事甚未安,除在外、疏批未下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徐美修启曰,刑曹判书金祖淳,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闻其病势,尚未差云,许递。
○朴锺淳启曰,臣锺淳入直禁军戎器点考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锺淳启曰,臣依定式,进诣仁政殿月台,入直禁军戎器点考则皆无頉,仍以传教内辞意劳问,则皆好在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兪岳柱,正言蔡趾永、姜汇钰,持平金日柱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锺淳曰,只推。
○朴锺淳启曰,大司宪李直辅,持平宋稚圭在外,执义闵命爀,掌令尹行直、赵台荣引避退待,持平金日柱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全罗右水使金爔状启罗州牧其佐岛漂到异国船问情前径先下陆,揆以边情,诚万万惊骇。木浦万户林震泽罪状,令攸司禀处,臣亦难免不饬之失,惶恐待罪事,传于朴锺淳曰,勿待罪事,回谕。
○朴锺淳启曰,即伏见全罗右兵使金爔状启,则木浦万户林震泽,漂人问情时,不能严饬该领将之罪,请令攸司,禀处矣。凡论罪状启,为先罢黜,自是格例,而不为罢黜,直请令攸司,禀处,有违格例。原状启系是边情,虽不得不捧入,而该帅臣不可无警,推考,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大护军金祖淳,副司正金启温。
○备边司荐望,以权裕为开城留守。
○传于徐美修曰,政官待开门牌招开政。
○偕来承旨崔献重状启,本月二十四日,同副承旨朴锺淳成贴有旨内,尔以右议政徐龙辅附奏,驰启矣。予有往迎之教,而卿不入来,则国体,果何如也?昭晢已尽,更何有固执之端乎?予虽冲年,卿知予不足为而然乎?予乃躬驾而后始来乎?此意令偕来承旨,星火传谕于右相,去就令畿营拨马知入事,有旨。本月二十五日巳时量,臣在杨根郡祗受,即为传谕于议政府右议政徐龙辅处是白乎,则以为,臣昨既冒死陈恳,席稿旅次,惟俟𫓧钺之遄加,又伏奉别谕下者,辞旨转益震懔,奉读未半,四体投地,五情失守,直欲即地溘然而不可得也。为人臣子,承此下教,何敢晷刻晏然乎?区区情地,有不暇顾。今方扶舁病躯,寸寸前进,以俟严诛云矣。大臣今方离发,臣亦随后上去缘由,并以驰启云云。
○偕来承旨崔献重状启,本月二十五日,承政院同副承旨朴锺淳成贴有旨内,大王大妃殿传曰,右相之先重臣上疏,只攻斥故宰臣而已,则其时谁不如是之下教,昭晢极尽,在右相,有何更为处义之端乎?至今不来,在臣分国体,何如?况见主上亲往迎之之教,亦无变动,岂不尤为慨然乎?此意更令偕来承宣传谕事,有旨。本月二十六日辰时量,臣在广州草阜面奉安驿祗受,即为传谕于议政府右议政徐龙辅处是白乎,则以为,臣之冥顽,亦已甚矣。日昨疏吁,尤岂滓累如臣所敢唐突,而欲进则大防在前,欲退则辞教截严,去就两隘,惶蹙转甚,冒万死干渎严威,情至悲矣,罪至大矣。竦息荒村,惟𫓧钺是俟,昨日所奉传教,尤非臣子所敢承闻,他不暇顾,苍黄登途,以为就死郊坰之计,才到半程,史官远临,传宣圣批,辞旨恳恻,所以昭晢之慰勉之者,无遗馀蕴,虽使臣自为之鸣,何以加此?继而我慈圣殿下特下别谕,十行恩言,反复gg复g开释,洞察先臣断无他之心,谕之以昭晢极尽,申之以何更处义,谆谆德音,不啻若阳春布泽,万品昭苏,墨池转为雪岭,枯荄忽焉生花。臣虽即日溘然,抱此恩教,归见先臣,足以有辞于天下后世,臣于此,更何馀憾?以臣今日感结之忱,岂不欲颠倒趋造,以颂此恩山德海之至渥,隆私于孔迩之下,而若其私心之隐痛,身名之秽累,虽以圣心之悯念,慈恩之隆重,亦不得以洗涤,则尚何颜面,自齿于生人之伦,冒没于周行之间乎?唯有力疾担舁,寸寸前进,泥首近城之地,以伸鸣谢之忱,以俟威罚之降而已。命召传授有命,而祗承无路,玆又还纳。臣罪至此,尤合万殒云矣是白乎等,以缘由驰启云云。传曰,见卿登程之报,心中为幸,今见附奏,此何事耶?既尽昭晢,则更有何事自引?虽卿先卿在今时,必不谓卿舍我而去。况先朝眷遇,何如?陟降孔迩,卿何忍舍我于此时耶?往迎之外,无他道矣。初一日亲祭时献官,以卿为之矣,卿何可不来乎?更传命召即为入来事,遣史官,传谕。
○徐美修,以吏曹言启曰,今此文宣王释奠祭亚献官,以大司成当为塡差,而从二品大司成则草记塡入事,曾有定式矣。时任大司成郑大容,资级乃是嘉义,依定式塡差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吴鼎源,以户曹言启曰,即接礼曹移文,则故判书金汉耆,故知事金汉老致赙,依法例举行事,启下矣。故判书金汉耆致赙,木绵七疋,白纸十卷,六油芚一番,油纸五张,棺一部,价木绵十五疋,椁一部,价木绵十五疋,空石八十叶,依前例磨炼题给,而故知事金汉老致赙,则己未二月,因传教已为依例题给,故今不更为磨炼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美修,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校理臣金会渊,以实录厅郞厅,今日会同时,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美修,以实录厅摠裁官意启曰,实录纂修时应行事目,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美修,以内医院都提调意启曰,鍼医白应世有頉代,医人朴致秀差下,令该曹口传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朴锺淳,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成均馆所报,则以为,本馆财力,本甚不敷,每当增广庆科及谒圣盛举,则自朝家区划物力,多有已例,今此增广庆科时,特以优例区划,以为无弊需用为辞矣。增广设科之时,本馆之请得财力,便是前例。兵曹钱二百两,布三同,惠厅米五十石,划给,何如?传曰,允。
○朴锺淳,以备边司言启曰,吊慰陈贺两差倭所赠单参八斤,分定于北关,而价本则依癸卯年例,以本道税小米,使之会减矣。即见咸镜监司李秉鼎状启,则以为,目今参价腾踊,比旧殆甚,从前添价,已例班班。若以元会减四十二两,如例责捧,则民情难堪,势所必至。依己亥、癸卯年例,单参每一两,各添二十两,合钱二千五百六十两,以南差需库炭草钱馀条,磨炼划给事,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既有癸卯已例,江界别贸,既给添价,则不可独靳于北关,依此数划给,俾除民邑加敛之弊,何如?传曰,允。
○朴锺淳,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来二月三月两朔应立中部右司属忠清右道五哨军兵五百十七名,今已逢点整齐矣。二月初一日,与中司军兵替代立番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锺淳,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来四月五月两朔应立中部后司属忠清右道五哨军兵,三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四月初一日,与右司军兵,当为替代立番,而依定夺每哨以一百名磨炼后,其馀一百三十五名,并资保收布上送事,本道监兵使处,措辞知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锺淳,以义禁府言启曰,全罗右水使金爔状启内,木浦镇万户林震泽罪状,令攸司禀处事,启下矣。林震泽时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罗将,交代后拿来,何如?传曰,待待命拿囚。
○朴锺淳,以义禁府言启曰,故参议李泽征复官爵事,举条启下矣。其子庆尚道昌原府为奴罪人松得,孙昆阳郡为奴罪人初孙,昆阳郡为奴罪人时孙,昆阳郡为奴罪人七孙,孙女昆阳郡为婢罪人顺希,昆阳郡为婢罪人不希,平安道云山郡为婢罪人可希,妾昌城府为婢罪人德只,子妇云山郡为婢罪人民惠,侄咸镜道吉州牧安置罪人心奭等,即为放送事,分付各该道道臣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1月27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观柱〈未肃拜〉。左承旨崔献重〈坐〉。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柳相祚〈在外〉。右副承旨朴仑寿〈坐直〉。同副承旨朴锺淳〈坐直〉。注书金启温〈仕〉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泳夏〈仕直〉。事变假注书郑祖荣〈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朴仑寿启曰,来初一日轮对日次,而社稷大祭斋戒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锺淳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朴锺淳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执义闵命爀,掌令尹行直、赵台荣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尚未处置,事甚未安,除在外、疏批未下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山林外并许递,今日政差出,待下批牌招处置。
○朴锺淳启曰,注书未差之代,被荐人荐状公事,依例成送吏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朴锺淳曰,悬病承旨许递,今日政差出。
○兵曹口传政事,护军南公辙。
○朴锺淳启曰,即伏见南兵使李柏然去秋冬等褒贬启本,则边将无一人居下,殊无严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传于朴锺淳曰,宋知敦宁复拜赞成。
○左承旨崔献重书启,右议政徐龙辅,今方来到城外矣,敢启。传曰,知道。
○朴锺淳,以吏曹言启曰,忠清左道京试官安廷善呈状内,矣身老母素有喘嗽之症,近添毒感,万无离舍之望云。其亲病既如是沈笃,则有难强令下送,改差,何如?传曰,允。今日政差出。
○朴锺淳,以吏曹言启曰,新除授咸镜道都事姜浚钦,时在忠清道怀德地,而试期不远,不可等待其上来,改差,今日政差出,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尹行恁进,参判尹光普进,参议未差,左副承旨徐美修进。启曰,大司谏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承旨及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以金观柱、柳相祚、朴仑寿为承旨,吴鼎源为大司谏,高宅谦为司谏,安廷善为献纳,柳烇、宋应圭为正言,徐迈修为左参赞,李义弼为刑曹判书,徐鼎修为司圃提调,徐鼎修为军器提调,金孝秀为典籍,李致祜为穆陵别检,李命翼为兼引仪,沈英锡为栗峯察访,郑取善为麒麟察访,开城留守单权裕,李基庆为咸镜都事,李东万为忠清道京试官,右赞成单宋焕箕复拜事传教,金启温为注书。
○再政。以赵得永为吏曹参议,郑鲁荣为校理,赵镇宽为知敦宁,李集斗为工曹判书,闵台爀为工曹参判,徐鼎修为知经筵,金麟瑞为礼曹佐郞,尹东寿为兵曹佐郞,兼持平单李东万,兼养贤主簿单金孝秀。
○徐美修,以吏批言启曰,礼曹参议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承旨及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三政。以李益运为判尹,林汉浩为礼曹参议,李柱溟为健元陵令,柳櫰为典籍。
○兵批,判书徐鼎修未肃拜,参判金羲淳病,参议朴吉源病,参知曺允遂入直进,同副承旨朴锺淳进上,护军尹师国,护军李鼎揆,副护军朴长卨、权圣应,副司果姜学濬、崔心健、朴荣东、金直、丁载默、李仪逵、韩永建、韩耆裕,以上并单付。
○朴锺淳启曰,新除授注书金启温,即为牌招察任,何如?
○朴锺淳启曰,新除授兵曹判书徐鼎修,所当牌招,传授命召,而以前任京畿监司,尚未交龟,开城留守权裕,即为牌招,以为次次交龟之地,何如?传曰,允。
○朴锺淳启曰,开城留守权裕,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兵曹判书命召传授,一时为急,如是违牌,不即交龟,事甚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朴锺淳启曰,新除授左副承旨柳相祚时在庆尚道安东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朴锺淳启曰,未肃拜持平金日柱,一体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大司谏吴鼎源,献纳安廷善,正言宋应圭、柳烇,持平金日柱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锺淳曰,只推。
○朴锺淳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宋稚圭在外,执义闵命爀,掌令尹行直、赵台荣引避退待,持平金日柱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锺淳启曰,左承旨崔献重奉命在外,右承旨徐美修陈疏径出,伴直无人,新除授左副承旨柳相祚,右副承旨朴仑寿,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左承旨崔献重书启,右议政徐龙辅,今方簉朝,臣则先为入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朴锺淳曰,右议政入侍。
○朴锺淳启曰,开城留守权裕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兵曹判书命召传授,一时为急,连事违召,不即交龟,诚甚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待明朝牌招。
○假注书郑祖荣状启,臣本月二十六日,敬奉圣教,二十七日卯时量,驰到杨州金村面平邱店,传谕于议政府右议政徐龙辅处是白遣,仍传命召是白乎,则以为,臣荷慈圣罔极之恩,奉圣上恳恻之谕,感泣铭镂,叨谢是急,他不暇顾,颠倒前进,而震剥之馀,心魂未定,悲遑之极,疾病遽侵,寸寸作行,方拟今日,进伏城外,以请慢命之罪,不意史官载辱,涣谕联翩,至以先朝之眷遇先臣之心事,诲谕谆谆。臣于是,抚古感今,不觉声泪之俱发。噫,身陷大僇,蒙被再造者,前后何限,而皆不过事属自己而已。若臣所处,至情崩迫,而既难形言而仰暴,阖门坑坎,而惟有迸退而自靖,乃蒙我天地父母旷绝之恩,谆复之教,照烛畴昔之事,开释九原之心,贱臣之所不能道而圣上道之,先臣之所未及暴,而慈圣暴之,此千古人臣所未得于君父者,而臣独得之。古人所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正谓臣今日情事也。又况敦迫之教,若是恳挚,而亲祭时享官尤是臣殚竭自效之地,到此地头,顾何敢以私义二字,更渎于宸严之下乎?今方力疾担舁,一直前进,而惟是前后圣谕中不敢承闻之教,非但私心之万万震惕,大圣人辞令,尤不宜若是过中。此教未还收之前,无非臣席稿俟勘之日,命召屡降,无路祗承,惶陨战恐,不知所达云矣是白乎等,以缘由驰启事云云。传曰,卿既进诣城外,以往迎二字为引,急于召接,往迎二字还收,卿须即为入来事,吏曹参判即为传谕。予方整衣而坐矣,命召亦令遣史官传授。
○朴锺淳,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东莱府使韩致应状启,则以为,本府民人十七名,或以渔采,或以贸柴次,乘船出海,遭风漂到于对马岛,而一名则渰死洋中,不得拯出,只十六名,差倭领来,故详细问情,则别无故漂之迹,而乾隆己未约条以后,我国人漂入马岛,只破船则顺付出送,有渰死则差倭领来,而去乙未,蔚山漂民中一名渰死,尸身虽未拯得,领来差倭,依例许接矣。无尸之差倭,既有许接之例,则彼人之以此援例,虽为执言之端,此既罕有之事,不可看作常例,每每遵用,接待当否,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己未约条中渰死人拯得与否,既不明白剖析,且有乙未许接之例,则已出来之差倭,有难牢拒。今番则姑令许接。大抵漂民,不幸渰殁于彼地,而拯得出送,则差倭领付,容有可据,而今也不然,勿论拯得与否,强援谬例,辄送专价,殊甚无义。其在重边情虑后弊之道,不可一任其如此,严饬任译,以此后若无渰死人拯得之事,而出送差倭,则决不许接之意,更举约条,申明晓谕事,一体分付,何如?传曰,允。
○禁府照目,肃川前府使任长源矣本府议启内,观其所供首乡之仓逋征民,工监之纳赂差出,虽为自明是白乎乃,支敕时朝家申饬,何等截严,而鱼清蜜之属,出给本价,使市人贸纳,谓以邑例,不即革罢,因循行之,以致下属之从中点退,恣行诛求,自招怨谤,至登绣启,则袭谬之罪,不饬之责,在所难逭,以此照律罪,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私罪奉教,依允。
○吏曹启曰gg启目g粘连启下是白有亦,观此同知敦宁府事李翊模上疏,则以为,本无敦宁,揆以法例,不当冒据,亟命该曹照例递差亦为白有卧乎所,既无敦宁,则公格所在,似当许递是白乎矣。宰臣所带递仍当否,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府gg判付g启,依回启施行为良如教。又启目粘连,观此承政院右承旨徐美修上疏,则以为,臣与新除授都承旨金观柱,有内外从应避之嫌,揆以法例,在下当递,亟命递改臣职名亦为白有卧乎所,相避之法,在下当递,改差,何如?判付启。依允。
○草莽臣宋焕箕疏曰,伏以岁籥倏改,仰惟圣孝纯笃,哀慕如新,臣床玆gg笫g奄奄之中,忽被敦府新命,未及陈章丐免,即又梦寐之外,史官远临,传宣慈圣敦谕,十行辞旨,恳恻隆挚,臣虽在昏塞之中,自不觉涕泪交颐而心悸魂𢥠,危喘益促,此殆臣命卒之秋也。呜呼,臣之受恩先朝,罔有涯极,而终蔑涓埃之报,及遭崩天之痛,亦未遂褥蚁之诚,则虽以庸陋无似,岂不思所以尽瘁追报,而顾今一缕仅存,万无自力之望。向日不能遵承我慈殿隔帘之音,满幅之谕者,实以此耳,其何敢自犯于违慢之诛也?噫,慈圣之惓惓于辅导圣学者,果当如何,而乃以多少重大之责,期勉于如臣癃丑者,诚不敢知也。况臣凛缀垂尽之状,视前倍剧,虽欲承膺,而亦何可得乎?臣惝恍惭悚,益无所容措也。伏乞圣慈,特垂矜谅,亟收召命,俾得安意就尽焉。臣虚带职名,固极难安,而况于见职,本无敦宁,援例宜递,并赐指挥,幸甚。臣虽以病蛰之身,不得趋诣讲筵之下,而瞻望兴叹,孤衷耿耿,自不能已,猥有所陈渎。窃惟我殿下冲年御极,惸然在疚,其所以膺艰大之业,而尽继述之道者,实在于懋圣学修圣德,今日群臣之所颙祝者,孰先于此哉?伊尹之告太甲曰,今嗣王新服厥命,终始厥德,召公之戒成王曰,若生子罔不在厥初生,自贻哲命,此实朱子所谓谨初始而重自新者也。今圣上之当初元新正,所谨始而自新者,岂不是懋学修德乎?程子当元祐初,上疏言曰,今日至大至急,为宗社生灵长久之计,惟是辅养上德,而辅养之道,非徒涉书史览古今而已,要使跬步不离正人,乃可以涵养熏陶,成就圣德。请自今讲于延和殿,则后楹垂帘,而太皇太后时一临之,不惟省察主上进业,且使讲官欲有所言,易以上达,所系尤大。噫,程子以宋之大贤,其所致诚于辅冲辟者,亦不出于讲筵一事,诚以帝王之学,宜谨于新服之初也。今我大王大妃殿所以亹亹致念于经筵之讲者,迥出寻常,前后教意,默契于程子之说,猗欤盛矣。是岂非我圣上所可仰承而自勉者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待卿之来,不啻如渴,巽牍又至,遐心莫回,愕然怅失,无以为喩。见今春晷渐长,法筵将开,如卿之山林宿德,甘盘旧僚,政是朝夕左右熏陶启沃之时也。况先朝之眷注,于卿何如也?在卿追报之诚,宜思竭蹶之义,而一向迈迈,无意幡然,是岂卿思先以勗之道哉?卿须亟回初志,即为登途,用副予侧席企伫之意。同副承旨朴锺淳制进。
○大司宪李直辅疏曰,伏以孝元殿虞卒奄毕,王春载回,光华寝远,品物咸新,臣民哀慕,此时益切。伏惟孝思罔极,何以堪抑?玆当御极之初元,方仰景禄之川至,义理大明,百度皆贞,太平万岁,自今伊始,实是宗社生灵无彊gg疆g之休也。臣猥荷圣慈,特加眷顾,宪职既除,驲召旋降,又以慈圣殿下深念经筵之重,乃于大僚儒臣,托以辅导之责,如臣无似,混被收录,前后慈训,可以感动神祗。才上附奏,诞宣敦谕,礼际之隆异,辞教之勤挚,万万非蝼蚁贱臣所敢承当,惶陨战栗,靡所容措,而及其追提先朝恩渥之教,伏地呑声,不知所达。窃以逋慢重戾,恭俟𫓧钺之际,岂宜冒昧烦渎,而然其烈文之思,华封之祝,微衷惓惓,不能自已。惟我先大王,聪明睿智之资,上继前圣,仁孝诚敬之德,卓冠百王,道接乎孔、朱之正脉,治法乎唐、虞之神化,而朝乾夕惕,不遑暇豫,缉熙之工,无一时之或断,忧恤之念,无一物之或遗,日月高悬,通于天道之玄远,云汉昭回,本于人文之化成,秉礼懿范,允为千秋宪章,明义严训,永树万世纲常,膺君师之任,兼教育之恩,以明天理正人心为继往开来之法,而陶铸作成之道,委曲恳切,靡不用极,如上穹之覆焘万物,出于至诚无息,盛德大业,嵬嵬荡荡为帝王之表准矣。诚宜阐扬徽烈,加隆庙仪,以奉百世不祧之宗,而近已祗告宗庙,预定大礼,惟此太室观德之制,少慰没世不忘之怀。臣滥叨优假,敬奉谟训,屡次丝纶之间,若曰,予所愿者学朱子也,顾予至诚苦心,对越方寸之中,诵习其书,若亲警咳。又曰,天下无不可知之理,无不可能之事,予读圣人之书,慕圣人之心,慨然鸿厖,庶几遇之。又曰,明义云云,非予所敢私与,国中小大臣工,守之若球璧,传之若经史。夫以至明至健自强不息,由紫阳而溯及乎精一之传,以图挽回三代之治,圣志赫然,可验于此,而至于承《春秋》之笔削,启一治之昌运,亦所以为贻燕之谟也。此皆殿下之所尝祗承于身教之方,遇物之诲,而顷侍胄筵,窃仰圣质天成,睿学夙就矣。方临艰大之基,宜轸兢惧之心,而臣以全蔑知识,不敢妄陈刍荛,乃庄诵先王之盛美,仰赞堂构之洪业。《诗》云仪式刑文王之典,日靖四方。伏愿殿下,深留圣意焉。去年五晦筵教,伊时以特旨,宣示贱臣,益有以仰见大圣人秉执之义,炳如日星,而及遭天崩之恸,每一捧读,不禁清血之沾洒也。自昨秋以后,缕缕慈教,严正恻怛,其发挥名义,扶植世教,又可以辉映竹帛,昭垂无穷矣。顾今乱贼之窝窟尚在,惩讨之论列方张,正宜沫血饮泣,齐声号吁,而臣名系风宪,迹蛰陇亩,不得随诸臣后,粗伸沐浴之义,其何敢一日虚带,重添瘝旷之辜哉?况臣情病,实非蔓饰?苟或有一分可强之势,而不欲竭蹶奔趋殚诚图报,则是乃忘先王之至泽也,背圣上之殊遇也,违东朝之隆旨也。人臣有此负犯,岂可容于覆载之间乎?犬马贱畜也,尚知养育之恩,以臣之蒙被宠章,若无追先帝报陛下之志,则亦岂不有愧于犬马乎?只缘欺诬之愆,国人共知,风眩之症,神识全迷,抗颜趋召,已矣莫遂,其将生为不忠之臣,而死为不瞑之魂也。伏愿圣学日进,圣德日新,严恭寅畏,昭事上帝,英贤协赞,治化隆盛,则臣归拜圣考而有辞也。伏乞圣明,曲垂矜察,许解职名,仰禀慈殿,收还偕来使臣,得以安意待尽则实天地父母始终生成之恩也。迩来温纶之降,以儒臣儒贤之称,施之于千万不肖之贱身,国体私义,俱有所损,震恐之极,骇汗浃背。倘蒙体下之道,遄赐反汗之命,不胜幸甚。一缕奄奄,不能治疏,久致泯默,尤增悚蹙。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才宣十行之慈教,日企惠然之好音,辞章又到,巽让如前,虚伫之馀,不觉愕然失图。见今春晖渐舒,讲筵将开,此时辅导之任,舍卿山林宿德之士,而将谁望哉?况卿以奕世乔木之家,膺先朝㫌招之命?顾今日追先以报之道,亶在于启沃予冲人,裨补予冲人,而今乃固守东冈之陂,不体心腹之谕,是岂予所望于卿者哉?予言不再,卿须勉回初心,即起幡然,用副予如渴之想。同副承旨朴锺淳制进。
○草莽臣宋穉圭疏曰,伏以臣于前冬,祗承圣谕,微分悚蹙,宜陈危恳,而渎扰是惧,泯默以度,不意玆者,严谴不加,恩命忽降,以臣为司宪府持平,使之斯速上来,臣闻命震骇,若陨渊谷。又伏奉慈殿敦谕,辞旨恳恻,有出寻常,臣心惶惑,益不知措躬之所也。臣以至庸极陋之资,早孤失教,长益蔑识,欲做举业,而亦不能就,虽尝从师,而实无所得,自甘屏蛰穷巷,永为圣世弃物,宁有一艺小善,可以入于盛朝遴简之列也?噫,臣虚名误彻,自在先朝,已叨匪分之职,而今又猥被台宪新擢,是何等华衔,而遽及于贱陋之身?虽狙猿之冠冕,未足喩其不称也。至于经筵出入,虽有慈教之隆挚,而尤岂愚分所敢承当者哉?今我圣上,新服厥命,其所以克念典学,旁招俊乂者,宜致审慎,顾奚取于如臣驽劣,以累始初之政乎?窃恐明时举措,不当若是其纰缪也。臣若不自揣分,而遽欲膺命,则其忘廉没耻,贻笑招讥,岂惟为一己之狼狈哉?抑又念,臣从游于坐累人金正默之门,则自处之义,有不敢比于恒人,而不宜为朝著间所擸掇,顾何可抗颜冒进,滓秽清朝乎?未及自胪于先朝,重误宠命于今日,臣之罪戾,于此尤大。区区惭怵,不徒以涯分之逾滥也,敢冒万死哀吁宸严。伏乞圣明,俯烛臣无似之实,难强之迹,特赐指挥,亟收召命,仍为刊名朝籍,俾得安意沟壑,千万大愿。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予之册储之初,我先王特简尔,畀以胄筵之任,此慈殿所以爰垂十行之谕,必欲致尔于三昼晋接之筵者也。尔其体予虚伫之意,即起登途,出入讲席,以辅予不逮。同副承旨朴锺淳制进。
○同敦宁李翊模疏曰,伏以岁籥倏改,云乡逾邈,伏惟圣孝无穷,抚时哀慕,益复如新,如臣无似,偏被先朝拂拭之恩,而徒抱攀髯之恸,莫遂褥蚁之诚,视息至今,顽如木石,茫茫穹壤,此何人斯?迺者伏奉敦府除旨,恩命之下,不敢不一伸叨谢之忱,而第臣本无敦宁,揆以法例,不当冒据,玆敢略控短章,仰渎宸严。伏乞亟命该曹,照例递改,以存公格,以安私分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辞下该曹,禀处。
○右承旨徐美修疏曰,伏以,臣与新除授都承旨臣金观柱,有内外从应避之嫌,揆以法例,在下当递,玆敢忙陈短章,径出禁扄。伏乞圣慈,亟命递改臣职名,俾存公格,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辞下该曹,禀处。
○辛酉正月二十七日申时,上御熙政堂。右议政入侍时,同副承旨朴锺淳,假注书李泳夏,记注官金景焕,记事官洪奭周,右议政徐龙辅,以次进伏。龙辅曰,近日日候不调,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龙辅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龙辅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上曰,卿之慎节,闻不胜奉虑,今则何如耶?龙辅曰,臣罪负山积,不敢以生人自处,区区贱疾,至烦下问,益不胜惶感矣。上曰,卿家事,慈教已尽昭晢,而卿疏犹一向引嫌,故予甚悯然。今既簉朝,于予心为幸。龙辅曰,慈殿昭晢之教,诚感激罔极,而前后圣教,又郑重恳恻,臣于是,惶陨踧踖,罔知所措,今始冒没入来。当此之时,臣岂敢为暂违天陛之计,而第臣情私之痛迫,有异于自己所遭,按住不得,荐犯违傲之罪,既蒙昭晢之教,复登筵席,承此温音,臣虽即日退塡丘壑,亦且万万无恨矣。上曰,卿既簉朝,此后勿复引嫌,如前视事,可也。龙辅曰,臣之情势,姑无论,缘臣无状,屡烦酬应,至有人臣不敢闻之教,莫非臣之罪也。此而𫓧钺之诛不加,则其可曰朝廷有法乎?惟愿速被方命之罪焉。上曰,卿勿如是,须退出休息,可也。龙辅曰,昨蒙圣教,以臣为孝元殿朔祭献官矣。臣虽无状,岂敢惮劳于享役,而第臣有不洁之病,频数登溷,故势不敢入参。伏愿即令变通焉。上曰,然则当依施矣。命书榻教曰,右议政献官之任,令该曹改付标。龙辅先退。锺淳曰,照讫讲试官,以四学教授轮回捧讲,而今闻学教授中,或在外或时带台职,捧讲之际,事甚苟艰云矣。命书榻教曰,四学教授中受由在外及时带台职人,许递。锺淳曰,照讫讲,每史官一人进去,而只以上下注书轮回进去,则事或有掣碍。此后则上下番翰林及事变注书,亦令通同进去,恐好矣。上曰,依此为之,可也。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28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观柱〈坐〉。行左承旨李儒敬〈坐直〉。右承旨崔献重〈病〉。左副承旨金近淳〈坐〉。右副承旨朴仑寿〈坐〉。同副承旨朴锺淳〈坐直〉。注书金启温〈仕直〉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泳夏〈仕〉。事变假注书郑祖荣〈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朴锺淳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宋稚圭在外,执义闵命爀,掌令尹行直、赵台荣引避退待。持平金日柱陈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锺淳启曰,执义闵命爀,掌令尹行直、赵台荣,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尚未处置,事甚未安,谏院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以为处置之地,何如?传曰,允。
○传于朴锺淳曰,同副承旨入侍。
○以大司谏吴鼎源,献纳安廷善,正言柳烇、宋应圭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锺淳曰,只推。
○朴锺淳启曰,开城留守权裕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兵曹判书命召传授,一时为急,而连违召命,不即交龟,极为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闻政院所奏,重臣有实病,许递。
○传于朴仑寿曰,在外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朴仑寿启曰,吏曹郞厅来言,承旨有阙,政事取禀。传曰,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李儒敬、金近淳落点。
○传于朴仑寿曰,药房别卜定有匣生鳆、半干全鳆、生孰鳆、白细虾醢、甘冬醢、虾卵、皮狄栗、沙果、柚子、樽杮、倭柑子,自今永勿卜定事,分付,即为行会于各该道。
○金观柱启曰,新除授行左承旨李儒敬,左副承旨金近淳,即为牌招,右承旨崔献重,疏批已下,一体牌招,何如?传曰,允。
○朴锺淳启曰,左边捕盗大将李儒敬,移拜承旨矣。捕将重任,不可一刻暂旷,在前如此之时,有他边大将兼察之例矣。今番则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他边大将兼察。
○朴锺淳启曰,左边捕盗大将,他边大将兼察事,命下矣。兼察左边捕盗大将李得济,即为牌招听传教,何如?传曰,允。
○以右承旨崔献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仑寿曰,只推。
○传于朴仑寿曰,都承旨兼带金吾之任,许递。
○备边司荐望,以金文淳为开城留守。
○李儒敬启曰,即者检阅洪奭周,以其亲病,陈疏径出,原疏才已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儒敬曰,大提学待明朝牌招,人日制通方外事,分付。
○以宝剑望筒,传于朴锺淳曰,在外及悬頉摠管并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摠管前望单子入之,都摠管赵镇宽、李义弼、安昌君燝,副摠管徐滢修落点。
○以庆尚监司金履永状启,蔚山府民家失火事,传于朴仑寿曰,严饬地方官,斯速结构,俾即奠接事,回谕。
○李儒敬,以吏曹言启曰,今此健陵朔祭献官前同敦宁李翊模,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护军李翊模单付。
○以执义闵命爀,掌令尹行直、赵台荣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锺淳曰,只推。
○李儒敬,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校理郑鲁荣,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校理郑鲁荣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儒敬曰,只推。
○李儒敬,以吏曹言启曰,新除授敦宁府参奉李元模呈状内,矣身素患痰癖之症,挟感添剧,万无供仕之望云。其身病既如是,则不可强令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以吏曹参议赵得永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儒敬曰,只推。
○有政。吏批,判书尹行恁,参判尹光普进,参议赵得永牌不进,行左承旨李儒敬进。以赵观镇为同敦宁,李得济为同义禁,赵镇宽为宗庙提调,金观柱为瓦署提调,严思彦为直讲,鱼在瓒为敦宁参奉,张锡胤为中学教授,李敬参为西学教授,开城留守单金文淳,承文著作单李周奭,故洗马金汉禄赠吏参例兼,前工曹参判金观柱考。
○兵批,判书徐鼎修未肃拜,参判金羲淳,参议朴吉源病,参知曺允遂入直进,同副承旨朴锺淳进。大护军权裕,护军徐滢修,副护军徐美修、柳相祚、兪岳柱,副司直朴瑞源、李东万,以上并单付,兼管理使单金文淳。
○朴锺淳启曰,下番翰林洪奭周陈疏径出,兼春秋当为替直,而预备兼春秋承膺祚、金喆修,申前已为出去,仍不入来,以至上番史官阙直之境,事未前有,万万骇然。所当重勘,而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拿处。
○朴锺淳启曰,兵曹判书徐鼎修,命召传授,一时为急,而以前任京畿监司,尚未交龟,新除授开城留守金文淳,姑未下批,政官牌招开政,待下批即为牌招,以为次次交龟之地,何如?传曰,允。
○李儒敬,以议政府三公意启曰,本府每于岁首,例为观察使、节度使荐,而臣等俱有故,限内不得议荐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儒敬,以吏曹言启曰,新除授童蒙教官金鲁忠呈状内,矣身素患风痹之症,当寒添剧,时月之内,万无供职之望云。其身病既如是,则不可强令察任,改差,何如?传曰,为承候除职,则无端呈递,岂道理乎?此草记还给。
○李儒敬,以礼曹言启曰,今此先大王尊为世室庆科庭试初试额数,当为禀定,而取考誊录,则列圣朝定世室庆科,皆以合庆,设行增广,而肃宗大王世室,定于英宗朝己酉,其翌年庚戌,始以庭试,除初试设行。外此庆科庭试,则初试额数,其例不一,或取三百人,或取五百人,或取六百人,或取一千人矣。今番庭试初试,取几人乎?敢禀。传曰,依英宗朝庚戌年例为之。
○朴锺淳,以兵曹言启曰,先大王尊为世室庆科庭试文武科初试,以来四月初八日设行事,自礼曹推择启下矣。取考誊录,则列圣朝定世室庆科,皆以合庆,设行增广,而肃宗大王世室庭试武科初试,取五百人。今番庭试武科初试,则取几人乎?敢禀。传曰,依英宗朝庚戌年例为之。
○朴锺淳,以壮勇营言启曰,外营遥领部将中额外壮勇卫兼带窠为二窠,而当初节目时,以参上参下各一窠定式矣。见今参上乏人,差出之时,排拟无路,如此之时,以参上参下通瀜差出,则似无排望苟艰之弊,依此施行,恐合事宜。且以额外壮勇卫,兼差外营部将者,勿为计朔,京职初仕备拟事,曾有先朝受教,而近来铨曹,初不收用,至有积滞之叹,殊非定式法意。申饬铨曹,一依受教收用,俾有迁转之实效,何如?传曰,允。
○朴仑寿,以汉城府言启曰,过期未婚之类,分付各部,搜访报来,故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锺淳,以义禁府言启曰,明日人日制时,本府都事皆为赴举,而本府入直都事,当直入直都事,公事回公都事,无以推移。出使都事金相顺、南岩老,令该曹口传相换,假都事一员,亦令该曹口传差出,以为分排之地,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禁府都事南岩老,监察韩乐裕相换,禁府都事金相顺,训炼主簿尹之谦相换。
○禁府照目粘连,荠浦前万户安处谦、鱼春渊,安骨前万户李云汉、李爀、金仁国、尹佐殷、金寿玉、金重鼎,新门前别将金宝声、吉喜春、李永植、金慎谦等矣本府议处内,安处谦、鱼春渊、李爀、金仁国、金寿玉、金重鼎、金宝声、吉喜春、李永植等段,粜籴法意,何等严重,而三镇还逋,互相掩覆,逐年反作之数,至于六千馀石之多者,俱极痛骇。李云汉、尹佐殷等段,流来未捧,从实报营,且因径递,初不勘簿云,则虽难直归之于掩置虚录之科,不能准捧之罪,在所难逭。金慎谦段,积逋之不即摘发,亦极可骇,并只以此照律罪。安处谦、鱼春渊、李爀、金仁国、金寿玉、金重鼎、金宝声、吉喜春、李永植等段,告身尽行追夺,徒三年定配,又五年禁锢。而李爀父夏晋,金仁国祖命性,扬武原从功臣云。以功臣子与孙,徒三年定配收赎,告身尽行追夺,又五年禁锢。鱼春渊、李永植、金宝声等,以丧前所犯,徒三年定配收赎,告身尽行追夺,又五年禁锢。金重鼎,以其父年七十八,无兄弟独身,徒三年定配收赎,告身尽行追夺,又五年禁锢。李云汉、尹佐殷、金慎谦等,各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私罪奉教,并只依允为旀。安处谦、鱼春渊、金仁国、李爀、金重鼎等段,功减一等为良如教。
○朴锺淳,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囚罪人安处谦、金寿玉、吉喜春等告身尽行追夺,徒三年定配,又五年禁锢,照律公事判付内,依允。安处谦功减一等事,命下矣。安处谦,功减一等,告身尽行追夺,黄海道丰川府安山驿,徒二年半定配,又五年禁锢。金寿玉,告身尽行追夺,江原道平海郡新立驿,徒三年定配,又五年禁锢。吉喜春,告身尽行追夺,江原道通川郡朝珍驿,徒三年定配,又五年禁锢,而并以议启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罗将,押送于各其配所,何如?传曰,允。
○京畿监司金勉柱疏曰,伏以皇天不吊我邦家,大行大王,奄弃臣民,倏焉之顷,因封已过,真游愈邈,岁聿又改,益无逮及。仰惟圣慕皇皇,久而冞新,更将何辞以仰譬也?观德不待于七世,扬徽诞敷于八方,尧勋克阐,舜孝增光,冤号罔极之馀,少慰於戏之思,环东土血气含生之伦,普深悲喜之忱。仍伏念,臣之通籍,殆近三十年于玆矣,姿本愚鲁,曾乏丝毫之裨补,行又冥埴,徒取身名之僇辱,孤负初心,居常惶恧,杜蛰讼愆,自甘废弃,幸蒙先大王再造之恩,特收簪履,猥荷拂拭,复玷近密之班,擢置贰卿之列,每登前席,诲谕谆谆,不啻若慈父之诏迷子。恩山德海,天高地厚,雨露之所濡,日月之所照,万品群生,孰不霑生成之泽,而偏蒙恩渥,复岂有如臣者哉?间叨居留之任,黾勉冒膺,居然岁周,而获免偾误之罪,亦莫非庇覆之德也。瓜期不远,将拟乞免,归依咫尺之耿光,以毕桑楡之馀景矣。奄遭穷天之恸,未效褥蚁之诚,尚此顽忍,苟延残喘,穹壤茫茫,此何人斯?报答无阶,万念都灰,如穷无归,惟愿速化而已。迺者畿臬移除之命,忽降于梦想之外,臣诚倘恍震越,莫知所以自措也。噫,方岳重寄,何莫非难慎,而畿辅之责,尤重于诸路,则今此特畀,何为而及于臣身也?抑以臣之才能,谓足以一分堪承,而乃有此误恩耶?实莫晓其所以也。臣之庸𫘤蠢劣,无一寸长,非特圣考之所俯烛,实是同朝之所共知也。不待臣自暴,而庶蒙渊鉴之洞察矣。况且本营,以甸服重地,敕行才经,列邑之凋弊多端,年事屡歉,民生之困瘁益甚,矫革无术,救济没策者乎?苟非通炼事务,材识兼备者,则莫宜居之,然则是任也是责也,何尝仿佛于千不似万不近之贱臣也哉?一身之狼狈,固不足恤,而贻累于清朝综核之政,亦非细故也。左右思量,承膺无路,敢陈肝膈之恳,仰渎崇严之听。伏乞圣慈,谅臣言之非出饰让,察臣情之实由闷隘,亟命有司,镌改臣新授职名,以幸公事,以安微分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往钦哉。
○左承旨崔献重疏曰,伏以,臣向伏见传教下者,以大臣命召之不即微禀,至有该房承宣谴罢之命,臣于是,窃不胜瞿然惭悚之至。命召传授,事体不轻,而宜禀不禀,致烦提教,臣虽非该房,奉命传谕者臣也,论其昏谬,厥罪惟均。今虽时日已久,臣何敢独自晏然而已乎?玆于复命之后,始敢露章自列。伏乞圣慈,俯垂鉴谅,亟赐同罚,以安微分,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非该房,勿辞察职。
○校理金会渊,修撰李敬参等箚曰,伏以执义闵命爀,掌令尹行直、赵台荣等,以臣等俱以无似,言议风采,初何尝髣髴于清朝耳目之责?且自来情势,台端一步,便成铁限,而目见凶孽层出,沐浴义重,他不暇顾,冒没出肃,粗效声讨之忱,而诚意浅薄,兪音尚邈,此尤臣等之罪也。又于日前申耆事,改措语句节,当以伸理下语,而误以貤赠为言,事实稍异,遣辞差爽,决不可厌然自掩,玆敢据实厘改,而台阁论启,何等谨严,则虽只字半句,有此差误,其为做错之失,于是益著。以此以彼,顾何敢一刻晏然于台次乎?并引嫌而退。启语差爽,祗缘生疏,一时做错,何可过引?请执义闵命爀,掌令尹行直、赵台荣并出仕。取进止。答曰,省札具悉。处置事,依启。
○检阅洪奭周疏曰,伏以臣母素患寒感之症,今已阅岁而跨朔矣。首尾三十馀日之间,乍剧乍歇,一直弥留,终未夬获减势,在臣情私,实难离舍,而请由未久,渎扰是惧,抑情供职,不敢更为言私之计矣。即又接家信,则因其调将之失宜,重以积气之闯作,胸膈之牵亘,肢节之刺疼,比前俱一倍作苦,寝啖几于全废,元气益以澌缀。臣于是,方寸煎灼,神爽飞越,半日绕壁,终不能按抑,玆又不得不冒犯擅离,而此时屡渎之罪,尤无所逃。伏乞圣明,亟命镌递臣职,以便救护,仍治臣罪,以肃朝纲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
○持平金日柱疏曰,伏以臣卑微则蝼蚁也,去就则凫雁也。以蝼蚁之卑微,积违命召罪也,以凫雁之去就,屡渎天听亦罪也。臣虽顽迷,亦异于木石之全无知觉,况畏威而远罪,实恒物之大情,则顾臣何心,一味违傲,一味烦渎,甘自陷于不测之诛哉?噫,自臣见叨是职以来,劝臣出膺者,皆曰向来桂坊之除,实先朝之所简拔,而亦既膺命,出入胄筵矣。今乃逡巡于经筵之职,抑何义也?此非知臣之本分者也。臣之本分,即一草莽贱品,而庸陋之实,衰病之状,亦世所共知,则无论职事紧漫,岂有从仕之望,而先朝过听,屡烦饬勉之教,不翅郑重。且其所叨,不过春邸侍卫之职,则伊时黾勉暂膺,可幸无罪矣。今此经筵之衔,其事体职任之重且大,何如也?顾可比方于桂坊之除,而冒没承当乎?况伏念,先朝之于贱臣过听而简拔,无他也,盖亦意其有些少狷介之可取耳。若使臣猥自托于先朝遗意,而不揆愚分,遽膺是任,则是乃贪荣冒恩无忌惮之甚者,而实所以孤负简拔之遗意也。臣虽无耻,恶敢然乎哉?此臣所以宁犯逋慢之诛,而不敢为冒进之计也。且有一说焉。臣之蔑学,其于辅导之任,全不近似,然以臣少耽章句之业,而粗习音读,则人或责之曰,以尔所存,纵难望自效于辅导,只以章句之末,往备顾问之列,是亦追先帝报陛下之分义也。是则犹有一分可诿之说矣。至于臣所带宪职,尤是格外之格外,是将何说而为诿乎?以为有言议风棱也,则臣是癃衰疲软之一冗荫也,其于此何所仿佛乎?以为有才猷器识也,则臣是椎卤迂疏之一庸品也。其于此有何疑似乎?百尔忖度,无一自诿,而突然与台府俊彦,比肩接武,有若倘来,则岂不为明时之笑囮,清朝之羞辱哉?臣于宪职,一步难动,尤不翅铁限,则去就一节,初非可论,而咫尺江郊,天牌屡降,以臣微分,不得不冒罪拼死,日事违恩,长时迫蹙,如羝触藩,罪积逋命,自陷重诛,臣之命途,其亦穷矣。玆敢仰首鸣号,更暴危悃。伏愿殿下,特垂矜谅,许解见叨之衔,仍治臣违慢之罪,以肃朝纲,不胜幸甚。抑臣区区忧爱之忱,有不容自已者,玆敢附陈焉。臣闻先儒有言曰,子能以父母之心为心,则可谓孝矣。呜呼,先王之投遗于殿下,殿下之承受于先王,其艰大何如也?真所谓无疆惟恤也。上而四百年宗社,下而百万亿苍生,其安其危,其存其亡,都担在殿下一身,则我先王于昭在天之灵,所以眷系忧念于殿下者,又当何如也?一言之善,则其必欣欣慰悦于冥漠之中矣,一事之未善,则亦必戚戚忧恼于陟降之际矣。先王之心如此,则以殿下孺慕之至孝,安得不以是心为心哉?然殿下诚以是心为心,则此不可徒然而为也,必须早寤晨兴,爱惜寸阴,惟日孜孜于学问之工,不敢以方在冲龄,一毫有自恕之心,然后乃或庶几于万一矣。真能如此,则不但上慰陟降之灵,四方怀道抱德之士,亦且于于洋洋,愿立于朝,思见殿下德学之日成矣。况如臣者,何足道哉?不然而悠悠泛泛,似做不做,日之所事,不过翻阅若干书册,修饬若干事为,而曰吾学庶乎,则岂所以进圣德于日新,而仰体先朝无涯之期望乎?试以讲筵一事言之。惟我列圣朝勤学之诚,迈越前古,每于大丧成服之后,即开法筵,未或停废,况在因山既毕之后乎?臣念前冬以来,时候殊乖,以圣上玉体之嫩弱,调护之节,固当十分谨密,而若夫细毡温室,召接儒臣,依例设行讲筵,宜无大段牵碍之端。窃闻秋冬以来,法筵几乎长撤,今已岁换而月又尽矣。是岂所以孜孜惜阴,体先朝之心之意哉?臣每一仰念,不胜犬马爱主之诚,自不觉感涕涟如,忧心切切也。伏愿殿下,继自今益加提撕警惕之功,非有万分拘牵之故,则日必设讲,毋或停废,以遵列圣成宪,以副先朝眷系之念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自予册储之初,畀尔胄筵之任,既所存之夙知,何巽让之至斯?见今春晷舒长,讲筵将开,林下宿德之士,次第敦勉,而此时望尔之来,又不啻如渴,际见尔疏,嘉尔勉勉之语,钦尔款款之诚,正宜出入左右,熏陶启沃之时也。尔其亟回巽志,即起簉朝,无负予虚伫之望。至于风宪之职,自来朝望所归,须勿固辞。右副承旨朴仑寿制进。
○教开城留守金文淳书。王若曰,雄都须保釐之才,必待公朝之荐,明廷拣通敏之手,爰撤卿月之班,如欲与我而共理之,方今舍卿而其谁也?惟卿,慈谅天赋,忠荩家传,通才达识之夙彰,有凤毛于乔木,华贯荣涂之历飏,展骥足于长楸。管三厅之簿,秉二铨之衡,验利器于盘错,分水城之符,按湖藩之节,著旧绩于旬宣。眷彼胜国虎踞之基,即我圣祖龙兴之地,箕壤海甸之拱带,形胜则秦百二鹑墟,青石碧澜之周遭,险厄则蜀三千鸟道。辇金駄帛,地是大都会之繁华,仗钺建牙,职兼上将军之节制,苟非当世练达之器,曷膺是方居留之任?玆授卿以开城府留守兼管理使,卿其祗服宠章,毋替隆寄。民风稔驵侩之习,变移宜先,使星多驿骚之忧,宽纾是务。六旬迟暮之境,姑暂许于养闲,二字刚廉之符,顾何有于为政?自馀裁禀,厥有典常。於戏,舆颂伫闻于留司,毋孤来暮之咏,庙谟时登于文陛,庶慰去朝之心,故玆教示,想宜知悉。知制教李敬参制进。
○辛酉正月二十八日午时,上御诚正阁。同副承旨入侍时,同副承旨朴锺淳,记事官金启温,记注官金景焕,记事官洪奭周,以次进伏讫。上曰,承旨书之。锺淳承书传教曰,先朝以内奴婢寺奴婢尝欲革罢,予当继述,自今一并革罢,其给代,令壮营举行,仍令文任,代撰纶音晓谕。上又命书传教曰,内司各宫房各司奴婢案,令政院即刻收聚。承旨往敦化门外,烧火后以奏。上曰,承旨即为出去,斯速举行也。锺淳将退。上曰,都承旨牌招察任。〈出榻教〉命退,承史退出。
1月29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观柱〈斋宿〉。行左承旨李儒敬〈斋直〉。右承旨崔献重〈斋宿〉。左副承旨金近淳〈斋宿〉。右副承旨朴仑寿〈斋宿〉。同副承旨朴锺淳〈斋直〉。注书金启温〈斋宿〉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泳夏〈斋直〉。事变假注书郑祖荣〈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李秉模,提调李祖承,副提调金观柱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殿宫气候一样,卿等不必入侍矣。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崔献重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持平宋稺圭在外,执义闵命爀,掌令尹行直、赵台荣呈辞,持平金日柱未肃拜,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锺淳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儒敬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景慕宫,奉审摘奸,受香处,一体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李儒敬曰,孝元殿朔祭,当亲行,该房知悉。
○备忘记,京畿监司金勉柱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赐给。
○备忘记。开城留守金文淳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赐给。
○传于金近淳曰,左副承旨入侍。
○李儒敬启曰,大提学尹行恁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人日制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儒敬启曰,大提学尹行恁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人日制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不即承膺,事甚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
○李儒敬启曰,大提学尹行恁,既已承牌,艺文提学金祖淳牌招,以为同参考试之地,何如?传曰,允。
○金近淳启曰,臣与大提学偕往泮宫,人日制儒生试取,则收券为八百五十张,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科次入侍。
○朴锺淳启曰,密符亲纳,例也,而前京畿监司徐鼎修,使其褊裨替纳,依定式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朴锺淳启曰,新除授兵曹判书徐鼎修,以前任京畿监司,既已交龟,即为牌招,传授命召,何如?传曰,允。
○朴锺淳启曰,兵曹判书徐鼎修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命召传授,一时为急,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朴锺淳启曰,兵曹判书徐鼎修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命召传授,一时为急,如是违牌,不即承膺,事甚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
○朴锺淳启曰,兵曹判书徐鼎修三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命召传授,一时为急,连事违召,不即承膺,事体所在,极为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四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前牌催促,违牌,勿为呼望。
○朴锺淳启曰,兵曹判书徐鼎修陈疏到院,原疏以斋日不得捧入,而命召传授,不容暂缓,《侍卫节目》磨炼,尤系时急,特教申饬之下,终不承膺,揆以事体,诚极未安,从重推考,何如?传曰,原疏捧入。
○传于朴锺淳曰,兵判事,万万骇然。时刻已届,以节目之尚不修入,不得出宫,岂有如许国体臣分乎?兵曹判书徐鼎修,为先罢职。
○传于李儒敬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
○朴锺淳启曰,孝元殿朔祭亲行时,入直禁军、挟辇军、枪剑军,除出标信,请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朴锺淳曰,侍卫军兵毛具。
○金观柱,以吏曹言启曰,新除授黄海都事金秀臣呈状内,矣身老母,年过七耋,筋力自来凛缀,外感添加,万无离舍之路云。其亲病既如是,则不可强令下送,改差,何如?传曰,允。
○朴锺淳,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锺淳,以兵曹言启曰,今正月各厅堂下武臣朔试射,臣曹连因有故,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锺淳,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千摠李运昌,身病甚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兵曹判书徐鼎修疏曰,伏以荏苒之顷,岁籥又改,陵草已宿,云幈愈邈,俯仰穹壤,万事靡逮。伏惟我殿下,抚时感新,号慕益切,玉候诸节,必多瑕损,区区犬马之忱,不任忧虑之至。仍念臣至今不死,视息犹存,顽甚木石,此何人斯?千万不自意,夏官特除,忽下于畿臬待罪之中,且伏闻筵教郑重,迥出寻常,不啻若枯杨生华,死灰回煖,臣祗奉恩言,惝恍抑塞,不觉声泪俱发。惟我大行大王,不知臣不肖无状,闷覆顾育,天地罔极。今臣一息未泯之前,结啬方寸者,惟是追昔日之知遇,欲报之于殿下而已。旷绝之宠谕,非常之恩除,又下于此际,臣虽冥顽,岂不仰感洪造,俯激微衷,拼冒𨃃蹶,少效叩谢之忱,而顾乃徊徨彳亍,终不能转得一步者,诚以本质已亏,不可复完,大防在前,不可遽坏,而满身垢污,非三熏九沐所可得以洗涤故也。臣既以此矢心自划,粤在先朝,亦尝屡控于哀鸣之章矣。虽闲漫他职,尚不敢复厕,况此新叨之职,尤隔千重铁限者?顾今一初初政,即我圣上基命造哲之会也?阐先王秉执之义理,述先王未卒之志事,仰承慈教,明示彰瘅。于是乎伏莽之阴邪屏黜,覆盆之幽枉快伸,凶窝自此而可破,民志自此而可壹,清明之治,和平之福,亦自此而伊始,此诚千载一遇之时也。在昔元祐之世,君子道长,小人道消,而朝多济济之美,士有时哉之颂,至今称为有宋盛际,今日亦元祐也。化理休明,朝著肃清,在朝在野之臣,孰不欲淬励濯磨,进而备器使之列,如元祐士之为乎?臣独如绊如絷,蠢动不得,恩造如天,而自效无阶,觚棱入望,而寸诚莫遂,泯然冥然,甘自弃于圣明之世,抚身伤悼,生不如死,屡违严命,罪积逋慢,伏地战恐,惟𫓧钺是俟。伏乞天地父母,哀臣怜臣,将臣新授本兼诸任,并行递改,治臣渎扰之罪,以昭法纪,仍许臣归养老父,退塡邱壑,俾遂微谅,千万涕泣血祝之至。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即先朝近密之臣,卿之昔日眷遇,予岂不知?今卿此时此任,即追先报今之地也。勿辞,即为入来肃命。
○教京畿监司金勉柱书。王若曰,留司殚保釐之劳,克著已试之绩,甸服托屏翰之重,庸侈申命之恩,舍卿其谁?惟民所止。眷彼诸路二千石,最玆畿甸卅七州,壁垒近接城𬮱,任诸陵供护之职,㫌节坐镇山海,兼三道保障之衔。朝廷命令之所由先,陜东西之风化,舟车转输之所凑会,晋表里之形便。惟是近者供亿寔繁,民庶多瘵,乔山之草树甫宿,纵轸经费之省烦,驲路之冠盖相望,尚多征役之靡节,顾今予新服厥命,问谁是永肩乃心。春郊之品物维新,方欲与之休养生息,夏甸之耕耘伊始,宜务所以怀保劳来,汉刺史其惟循良,虞方岳所贵难慎。惟卿,蜚英早岁,受知先朝,家传忠贞,励国耳公耳之志,人称器量,有宽兮绰兮之风,寒素谨拙之自持,立朝不随俗,夷险燥湿之一致,知臣莫如君,方当询谋之允谐,矧今倚毗之尤别,玆授卿以京畿观察使、兼兵马水军节度使、水原府留守、开城府留守、江华府留守、广州府留守、巡察使,松营移节,棠阴下车,卿其毋负简心之恩,克体方面之托,丝麻粟米之任贡,予所念者抚摩,簿书期会之非能,卿宜勉于振刷,黜陟则以无惮大吏为务,法令则以不烦小民为心,自馀禀裁,厥有典宪。於戏,亦既熟手,益宜殚心,诚勤本自有馀,顾无待于申谕,威惠政须兼济,伫腾誉于承流,故玆教示,想宜知悉。知制教金近淳制进。
○辛酉正月二十九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左副承旨入侍时,左副承旨金近淳,假注书李泳夏,记注官金景焕、承膺祚,以次进伏讫。上命书人日制赋题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限申时。命书传教曰,左副承旨持此御题,与文衡偕往泮宫,试取以来。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辛酉正月二十九日酉时,上御熙政堂。人日制科次入侍时,左副承旨金近淳,假注书李泳夏,记注官金景焕、承膺祚,大提学尹行恁,对读官金会渊、张锡胤,以次进bb伏b讫。近淳曰,臣之入来时,未捧之限后试券,令大司成捧置矣。何以为之乎?上曰,亦为捧来,可也。贱臣承命出传。命行恁考券。会渊、锡胤轮回读试券。命书兵曹判书徐鼎修疏批。仍命书传教曰,兵判批下,申饬入来,受符节目,斯速修入。行恁曰,追捧试券,皆是限后,此则勿考,何如?上曰,为几张?近淳曰,一百三十八张矣。上曰,勿考,可也。行恁曰,入格中十列试券之文为最佳,以此定居首,何如?上曰,依考讫取八人。近淳坼封,读奏入格人姓名。命书传教曰,人日制三下居首幼学金锺显直赴会试,之次三下幼学朴宗仑、李鲁俊,进士元在明各给一分,次上幼学崔九锡,进士李镇华,幼学朴宗琦、金秀容各纸一卷赐给。行恁曰,大老祠,即我先朝所命建,而揭先正宋时烈遗像之地也。贞珉既奉宸章,祠屋又近仙寝,体貌自别,瞻聆咸耸,而基址不过数亩,尚未免税赐额,院宇例有赐复之规,因循多年,不得举行,实为昭代之欠典。以此分付该曹该道,俾即措处,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行恁曰,故监役曺允遇,以承传出六,未及付职而身故矣。似此之人,例以六品阶赠职,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内寺奴婢案烧火之纶音□□行会耶?行恁曰,昨今连因公务之扰剧,未及为之矣。命书榻教曰,吏判兼带有司之任,姑为减下。命书传教曰,入格儒生明日待令。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