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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记/肃宗/二十二年/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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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日[编辑]

都承旨郑重徽。左承旨金斗明。右承旨徐文裕。左副承旨李思永。右副承旨沈枰。同副承旨金世翊。注书南相夏李世维。假注书洪重益。事变假注书南就明。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庆尚监司书目,大邱呈,以二月十七日地震,事系变异事。

○掌令李敏英启曰,臣于顷日,以前右尹李东郁罢职事,论启蒙允矣。今闻再昨有一筵臣□□甚力,以臣启辞中□□官亲属□□□谓之失实云,臣于是,不胜瞿然之至。东郁于债主接状之时,既已参涉其事,则长官坐罢之后,所当据实自列,而初欲掩覆,费辞辨明,及闻物议,始乃引咎,显有用意图免之计,殊乖事君勿欺之义,则臣之所以为东郁慨然□正在此□□□□者为□□□切族,众所共知,而送言长官,必□燕行之前征□□说,不啻喧藉,则主张之迹,终难自掩,而见差□□臣之前后,非所可论,此果可为发明之端耶?臣实未晓也。虽然,臣以论启之人,既被爽实之斥,何敢晏然于职次乎?适缘贱疾苦剧,无路自力,今始扶曳来避,所失尤大,请命递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持平尹星骏启曰,昨者大司谏兪得一之引避退待也,臣实当处置,处置之际,只从避辞而为之,例也。两司之长,可否论难于前席咫尺之地,固不害于相济之道,而谏长之言,未尝见是于宪长,至于自列,则谓之非斥,似不可已,故臣以此为辞,请出矣。即者长官之避,以曷尝有侵斥为言?非斥与侵斥,虽有指意轻重之差别,臣之误认为非斥,而轻加题目之失,著矣。长官不安之端,臣实助而成之,何敢复晏然处置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领议政南九万箚子。大槪,暮春之雪,有若深冬,见之惊心,不胜忧伤。伏乞亟命镌削臣职,以应故事事。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天之示警,实由否德,心之忧惧,曷有其极?于卿有何所失,而引咎至此乎?卿其须体至意,安心勿辞,速出论道。

3月2日[编辑]

都承旨郑重徽。左承旨金斗明。右承旨徐文裕。左副承旨李思永。右副承旨沈枰。同副承旨金世翊。注书南相夏李世维。假注书洪重益。事变假注书南就明。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成均馆官员,以同知馆事意启曰,今三月初三日,儒生课试,当为设行,而大提学朴泰尚,方在身病中,限内不得为之。今月内无故日,退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右议政申翼相箚子。大槪,乞赐递免,以答天谴事。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天之示警,实由否德,心之忧惧,曷有其极?于卿有何所失,而引咎至此乎?诫诲殊切,予甚感叹,可不留心焉?卿其须体至意,安心勿辞,速出论道,以济时艰。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以兪命凝为假注书。

○大司谏兪得一启曰,日昨登对时,臣之无隐,实出于同舟共济之意,宪长所达,惟在于作舍道傍之虑,相难于察迩之听,不害为吁咈之道,而第念宪长之缕缕为言者,皆非臣谀职之所逮,而臣于前席之避,非无辨破之意,而古人推车之义,臣与宪臣,素所相勉之语,故循例自明,不可相辨,而宪长到今引嫌,亦臣意虑之外也。然于诸臣之避,断无处置之理,患寒沈痛,今始来避,难安之势,至此尤大,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备边司启曰,吏曹判书朴泰尚,兵曹判书徐文重,三度加由之后,陈疏亦已批下。当此上下忧念民事之日,不可久旷职务,并即牌招出仕,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吏曹判书朴泰尚,兵曹判书徐文重,牌不进。

○玉堂箚子。大槪,大司宪崔锡鼎,掌令李敏英,持平尹星骏,大司谏兪得一,并命出仕事。答曰,依启。

3月3日[编辑]

都承旨郑重徽。左承旨金斗明。右承旨徐文裕。左副承旨李思永。右副承旨沈枰。同副承旨金世翊。注书南相夏李世维。假注书洪重益。事变假注书南就明。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德浦佥使朴昌元,智岛万户金世章。

○大司宪崔锡鼎,大司谏兪得一,持平尹星骏,就职。

○正言宋征殷上疏。大槪,悉陈难冒之状,冀蒙镌递新授职名,兼陈所怀,以备裁察事。答曰,省疏具悉。忧爱进言之诚,予用嘉尚,可不体念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大司成崔奎瑞辞职上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传曰,史官二员待命,骑马六匹立之,设粥所内摘奸。

○礼曹参判闵镇周上疏。大槪,伏闻顷日筵中,有湖南田结,还给臣家之命。臣虽不肖无状,决不忍以先臣恩赐之重,因贱隶奸滥之举,以苟得为幸,而晏然冒受,更暴血恳,冀寝成命,俾得小安私分事。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领受焉。

○赈恤厅启曰,弘济院设粥所,正月朔就粥饥民之数,二千七百馀名,曾已启达矣。二月一朔,饥民渐至增加,即今就粥之数,多至四千七百馀名,其中笃疾及尤甚饥病之类,二百馀名,别为结幕,令将校一人句管,朝夕粥外,时时作饭以馈。且给药物,另加救疗,而死亡之数,至一百二十五名之多,不胜惊惨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又启曰,东赈所二月初六日设粥事,已为启达矣。初头就粥之数,已至一千七百馀名,日渐增加,数十日之内,至于六千六百馀名之多,虽有出入,大略常存,而六千之数,其中笃疾及尤甚饥病之类,一百馀名,别设釜幕,择定监官一人,句检看护,而连值雨雪,不免霑湿之患,一边分付江仓,多给空石等物,以为盖覆之地,而前后死亡之数,至于六千名之多,殊甚矜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引见时合启,法者万世之公也,恩者一时之私也。苟以一时之私恩,废万世之公法,则乱世[乱臣]贼子,无所知惧,而国不为国矣。今夫希载谋害国母之罪,备著于前后圣教,则此固神人之所共愤,覆载之所难容,律以王法,在所必诛。两司争执,已阅三朔,而天听愈邈,兪音尚閟,臣等窃惑焉。希载阴凶情节,殿下既已暴其罪状,付请有司,则殿下之于希载,初无一毫容贷之意,而今乃违一国公共之论,拒两司阅岁之请,终始坚执,必欲曲全,臣等窃未晓殿下之处分也。当初凶书辞语,虽出黯口,而笔之于书,登之睿览者,希载也。黯与希载,厥罪惟均,则一死一生,断无是理。殿下每以不当虑之事,有所持难,此则尤有所不然者,殿下曾于谏长之批,开释已悉,前后诸臣之疏,论列已尽,则所谓日后之虑,实是事理之所必无,而殿下于此,犹靳夬断者,抑何意哉?幺麽一希载之死生,非有轻重于国家,而臣等之所以合辞齐吁于累岁苦争之馀者,只欲为殿下守祖宗三尺之法,扶万古伦常之重而已,岂有所私恶于希载而然哉?今此希载之罪,非但今日臣民之义所当讨,于春宫亦为必报之雠,则其不可以私恩,有所容贷也,决矣。王法至严,公议难遏,请加三思,罪人张希载,亟命按律处断。上曰,亟停勿烦。

○大司宪崔锡鼎所启,郭山郡守金嗣胤,即西关贱流耳,无他才能之可称,而只缘善于谋身,屡经字牧之任,物情之为骇,固已久矣。及今衰耄之年,猥典饶邑,殊非为官择人之意,荒岁赈民之任,不可付诸如此之人,请郭山郡守金嗣胤罢职。上曰,依启。又所启,请同知金世翊兼带将任递差事。上曰,勿烦。又所启,沃川郡会哭官门人查核也,查官推问各人,捧招报使,则方伯还送其招辞,使之改供云。凡按狱之规,事体甚重,罪人供辞,增减不得,例也。各人等初招辞意之如何,臣未之详,而设有烦杂之言,惟当就其所供,明核处之,何可辄令改捧,以来外人之讥议乎?事未妥当,亦关后弊。请忠清监司李墪,从重推考。上曰,依启。

○大司谏兪得一所启,罪人韩重爀等,顷因大臣疏批,有令该府按法处断之教,乾断赫然,王法将行,瞻聆所及,孰不为快,而第念不待承款,直使处断,既欠按狱之体,且关日后之弊。台臣之弥月争执,盖出于此,而亦不可一任延拖,以贻失刑之讥。请还收罪人韩重爀、李时桧、崔格等,直为处断之命,仍令该府,不问拘忌,逐日严刑,期于输情,依律处断。上曰,勿烦。又所启,崇品宰臣之外,不敢待罪筵中,例也。吏曹参判吴道一,入侍前席,不脱煖帽,虽出于疾病之难强,而问备严教之下,敢陈待罪之意,其在事体,殊甚未安,请吏曹参判吴道一推考。上曰,依启。

○玉堂箚子。大槪,敢陈瞽说,以备裁察事。答曰,毋庸强聒。

○引见时,上曰,自前朝臣入侍时,虽当寒节,仰瞻御座,不御煖帽,则必脱所着毛掩,投之阁外,惟恐或见于君父,不敢着入矣。今者吏曹参判吴道一,偃然独着耳掩而入侍,极为骇然,特为从重推考。

○吏曹参判吴道一所启,自前兼国子祭酒,必以负山林重望之人差出,而每患三望之不备,有单望差出之规矣。即今有可合之人,故顷日大政时,政官相议欲差,而以其备三望之难,欲于筵中禀白后,依前单望启下云。判书朴泰尚,方在陈疏乞免中,不得登对,而臣方待罪政曹,故敢达。上曰,依为之。

○引见时,户曹判书李世华所启,南汉山城春操,例行于二三月间,而今以凶歉,外方水陆操炼,一切停止。畿甸饥馑之民,不可重贻劳扰之患,山城习操,亦为姑停之意,敢达。上曰,依为之。

○南九万所启,为邦之道,德刑不可偏废,德固当先,刑亦不可忽也。古语曰,日食修德,月食修刑之道,顾不重欤?东晋时,法不行于豪右,而只行于小民,史讥江左之衰靡不振,实由于此,而今则虽在小民,法亦不行,强盗之移刑曹,既多不服矣。且近来盗铸钱者,又不胜其多,故自捕盗厅,讥察捕得,取服后移送刑曹,则刑曹终无取服之势,而罪人供馈,皆出赈厅,其弊亦不些矣。按狱之道,虽贵详审,无限滞狱,亦岂为好生之德乎?向者岭南杀人罪人,移来京狱,在囚者,至于八九年,故累有议大臣之事,近来滞狱之弊,多类此。刑曹判书闵镇长入侍,下教申饬,使之从速处决,何如?上曰,刑杖之酷,无如捕厅,故多不待刑讯而就服,至或有诬服者。刑曹刑杖,本不严猛,故罪囚之移刑曹者,例多变辞,贼人曾有百馀次受刑,而卒不死,定配济州者,刑曹之难于取服,如此。杖法既如许,则刑官亦何可任意低昂之耶?然而速决之意,则申饬,可也。九万曰,古所谓刑罚之审克而服矣者,不过旬时而已。至于积年幽囚,求生不得,求死亦不得,毋论冤与不冤,宁无怨郁之气,上于天心乎?盗铸钱比之结党作贼,杀越人命者,虽似有间,窃国利柄,因以聚党生奸,其终为危乱之端,实与盗贼无异,故捕告者与告盗同赏事,既已定夺,而刑曹不能趁即处决,故势将终至于解脱,欲告之者,知其无赏而结怨,更不敢告云。法不胜奸,其流之弊,未知终至于何地,可胜叹哉?臣与闵镇长,数数相见,故私相问及,则答以为,本曹刑杖,法外不可有逾越,此则固所不论,而刑讯例为五日一次,五日之内,拘忌日居多,其间官员等,亦或有私故,以此一朔之内,刑讯或不过一次,罪囚之不能速决,职由于此。臣取考用刑拘忌日置簿,则果不胜其多。曾在戊辰年间,臣忝相职,请减拘忌日,而以今观之,所减无多,亦多有当减者矣。上曰,曾前亦有变通矣。九万曰,虽已变通之后,若当斋戒日,不得入启公事,则刑曹、禁府,例皆不得用刑云,亦无变通之实,似当有更为禀定之事矣。李世华曰,前者虽已变通,而一月之内,犹患空日之无多,故五日一次之例,亦不能一一举行,而今若频频推核,则岂无速决之道,而刑讯既罕,自尔迟滞,故臣等外间所论如此矣。镇长曰,徐文重曾任刑曹判书时,变通此事云,而所减者无多矣。上曰,事之变通,果在其时矣。镇长曰,刑官就议庙堂,更加变通后启禀,何如?上曰,依为之。以上《备局誊录》

3月4日[编辑]

都承旨郑重徽。左承旨金斗明。右承旨徐文裕。左副承旨李思永。右副承旨沈枰。同副承旨金世翊。注书南相夏李世维。假注书洪重益。事变假注书南就明。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方山万户金义善,东里佥使金孝兴,知世浦万户朴武贤。

○吏曹口传政事,以金重信,为郭山郡守。

○黄海监司书目,道内饥民中,无依丐乞之类,六万一千二百七十一口之多,连见各邑报状,则日加月增,前头又不知其至于几何,而赈资难继,令庙堂从长变通,急速指挥事。

○平安监司书目,道内龙川等邑,自正月以后,饥民死亡之数,六十九名事。

○掌令李敏英启曰,昨伏见大司成崔奎瑞疏本,则以李东郁事,又复费辞营护,必欲台启,归之于爽实之科,臣不胜慨然之至。夫按状着署,虽在使臣未差之前,债主切族,素是东郁亲好之人,则已难免循私越法之失,而既差使臣,仍在其职,言议相关,终始周旋,则物情之非,乌得免乎?然此则不过一时微罪,不足深咎,而及其事发之后,乃敢曲为周遮,规免罪罚,用意不直,情态可恶。苟有是非之公者,孰无愤嫉之心,而弹章才发,分疏继起,其在事体,已极未安,而其曰果如是说,则东郁将何面目,更待长官?求之事理,似必不然云者,尤不能释然。东郁欲免罪罚,则虽上瞒君父,不以为难,又何恤于他日长官之相对乎?今此东郁之事,固已显著难掩,而犹且营护若是,则其他尚复何说?好恶易偏,是非难诬,而奎瑞于东郁被弹,辄为伸救,前后一套,虽谓之徒循私好可也,此岂平日所望于奎瑞者哉?臣不量时议,妄论一事,被人非斥,连事渎扰,有愧台职,亦涉罢劳,何敢一刻仍冒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两司合启。措辞见上答曰,勿烦。

○府启,古者墓而不坟,后世有封树窆葬之制,不过为安固体魄而已。风水之说,俑于晋魏,至于今日,流弊已极。夫穷达祸福,自有天命,地于何有,而众人不知,妄意营求,崇信堪舆,蛊坏心术,近世士大夫,不迁葬者,十无二三,下民效之,蠧财病民,甚于佛氏,其害可胜言哉?此在殿下明义理以黜左道,行教化而正人心,至于生民已久,空地绝少,狱讼繁滋,偸葬不息,职由于地师贪赂诳人之致,不可不设法以禁之。请自今有主山及人家近处,营葬起讼者,先治其相地人,严刑一次后听理,理屈者同罪,已葬者,依法掘移,主丧人严刑定配事,定式施行。引嫌而退,当初论劾,虽有所执,意在务胜,语欠称停。请掌令李敏英递差。答曰,令该府禀处。处置事,依启。

3月5日[编辑]

行都承旨郑重徽。左承旨金斗明。右承旨徐文裕。左副承旨李思永。右副承旨沈枰坐直。同副承旨金世翊坐直。注书南相夏受由李世维。假注书洪重益仕直。事变假注书南就明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徐文裕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世翊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李思永,以都摠府意启曰,今日入直军士,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李思永,以都摠bb府b言启曰,副摠管柳之发,除标信,义禁府坐起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沈枰,以礼曹言启曰,拣择单子收捧上送日期,中道则定以今月初五日矣。忠清监司李墪,以道内三十九邑及兵水使、营将、佥万户、察访,无处女单子,先为输送各邑,流寓士大夫,亦皆以无子女论报,殊非严明申饬之意。且明日乃是定限,而其馀十五官单子,亦不及期上送,事极未便,故方为构草,趁明日禀启之际,致勤圣教,不胜惶恐。忠清监司李墪推考,未纳十五邑单子,一边收捧,一边处女急速上送,俾及于今月二十一日,初拣择之意,星火知委,何如?传曰,允。

○郑重徽启曰,昨日差出假注书赵正纬,闻有身病,不得起动云。多事之地,不可等待其差歇,改差后,他假注书差出,即令察任,何如?传曰,允。

○假注书,洪重益受点。

○以兵曹中日单子,传于沈枰曰,羽林卫出身金以砺,柳叶箭五中,边将除授,递来后还属禁旅。

○大司宪崔锡鼎,持平尹星骏,正言宋征殷启曰,张希载按律处断事。答曰,亟停勿烦。

○大司宪崔锡鼎,持平尹星骏启曰,凶岁卖爵,固出于赈饥之下策,识者犹或窃叹。东西班正职,实系名器之重,不可以私赈之功,有所轻施也,明矣。今玆除职两人,或出于喉司之陈白,或出道臣之上请,事异常规,亦关后弊。除目之下,物情为骇,请典狱参奉柳盛雨,东里佥使金孝兴改正。顷者李济亿、朴繲等之发配也,事当来诣法曹,听传旨出去,而刑曹堂上分付下吏,使之自其家发送,事虽微细,有违法例,不可无纠正之论。请前刑曹参判洪万朝罢职。答曰,不允。

○正言宋征殷启曰,请还收罪人韩重爀、李时桧、崔格等直为处断之命,令该府不问拘忌,逐日严刑,期于输情,依律处断。答曰,勿烦。

○吏曹判书朴泰尚上疏。大槪,病劣不堪陈力,沥血哀吁,乞解诸任,疏末付陈两事,以备裁处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善治守令,就议庙堂抄启,疏末事,令赈厅禀处。卿其安心勿辞,从速行公。

○前开城留守徐宗泰辞职上疏上送事。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察职。

○谘议朴镡上疏上送事。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上来察职。

○宪纳[献纳]南至熏辞职上疏上送事。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上来察职。

3月6日[编辑]

行都承旨郑重徽。左承旨金斗明。右承旨徐文裕。左副承旨李思永坐直。右副承旨沈枰。同副承旨金世翊坐直。注书南相夏受由李世维。假注书洪重益仕直。事变假注书南就明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顺和县监林净,郭山郡守金重信。

○徐文裕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吏曹判书朴泰尚服制,参判吴道一进,参议赵相愚病不来,都承旨郑重徽进。

○兵批,判书徐文重被论,参判朴庆后病,参议安垕进,参知权持病,左副承旨李思永进。

○以金弘桢为掌令,黄镇为禁府都事,金戬为典籍,郑海尚为监察,兪信一为兵曹正郞,崔锡恒为副修撰,闵镇厚为校理,郑载禧为工曹判书,兼祭酒单尹拯,军器直长单金盛达,前府使金钰今降通政,加资还收,林濩为执义。

○兵批,以李敏英为副护军。

○徐文裕,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见存三员内,修撰朴权奉使在外,副修撰赵泰采就理,修撰赵大寿独为入直矣,即者遭其同姓三寸叔母服制而出去,下番无他推移之员。今日政,新除授副修撰崔锡恒,受由下乡,今才入来云,即为牌招察任。新徐授校理闵镇厚,时在京畿骊州地,经筵入番事紧,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传曰,允。

○李思永,以备边司言启曰,汉城府判尹李秀彦,右尹李万元俱在外,左尹李世选久在陈疏辞免中,词讼之地,堂上无行公之员,旷务可虑。李世选,虽或有难安之事,前已陈疏批下,不当一向引入,左尹李世选牌招,使之行公,何如?传曰,允。

○李思永,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柳之发,除标信,义禁府坐起,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金世翊曰,正言李宜昌,前辅德朴万鼎,正郞李廷谦,明朝并牌招来待。

○李思永,以备边司言启曰,新除授水原府使许墀,以情势病势,有难赴任之意,再呈状于本司,而以赈事日急,不可辞免之意分付,且囚其家僮,催促其赴任矣。今又呈状于本司,以畿辅重镇,决非偾败之踪所敢冒赴为辞,似是年前任广州府尹时,被论之事,有所难安而然。其时台论之不当,既已陈达于上前,自上至下特叙之命,则今不宜以此为嫌。不念职事之急,而累烦辞免,水原府使许墀推考,使之明日内谢恩,仍为下直,何如?传曰,允。

○金世翊,以礼曹言启曰,即接永昭殿参奉牒报,则昨昏大雨,尚今不止,正殿右边第一间前檐,及左边第一间后檐,俱有雨漏处,后檐渗漏,不至大段,而前檐则雨水如麻,承之以器,暂时而满之。莫重殿内雨漏之患,至于如此,臣曹为先进去,奉审形止后,禀处,何如?传曰,允。

○金世翊,以礼曹言启曰,臣等进诣永昭殿雨漏处奉审,则正殿右边第一间前檐浮椽端,雨水渗漏,流下于阶上所排地衣,左边第一间后檐烟桶近处浮椽端,雨水亦为渗漏沾湿矣。前檐雨漏处,既如是大段,则事当趁即卜日修改,而似与殿内雨漏有异,且以春奉审时,执頉修改,今月十七日,告祭与还安祭择行事,择日启下,则其前日子不远,前后雨漏处,十七日修改时,告由祝文中,措辞添入,而别定监役官,一时修理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大司谏兪得一,司谏金演,正言宋征殷启曰,请还收罪人韩重爀、李时桧、崔格等直为处断之命,令该府不问拘忌,逐日严刑,期于输情,依律处断。庆尚右兵使姜万硕,以世阀之族,曾在军门,已多行己鄙琐之诮,及授岭阃以来,年既昏耄,戎政全抛,手滑侵渔,怨声载路,南来传说之言,不趐腾藉,而渠虽武夫,身为阃帅,徒知善事媚悦之为能,忽于奉先,致有人言,如此之人,不可置诸制阃之任。请庆尚右兵使姜万硕罢职不叙。忠清兵使崔云瑞,年纪衰耄,不合阃帅之任,而到任以后,多有不廉之诮,杜门废衙,公务积滞,大小军政,一任抛弃,湖臬重任,不可付之如此之人。请忠清兵使崔云瑞罢职。答曰,不允。

○右副承旨沈枰上疏。大槪,臣于宪府论柳盛雨事,有不敢晏然在职者,乞蒙镌递,仍治臣罪,以警他人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司仆主簿李益寿上疏。大槪,敢陈古人执艺之义,冀蒙睿察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疏辞,令该寺禀处。

3月7日[编辑]

行都承旨郑重徽。左承旨金斗明。右承旨徐文裕坐直。左副承旨李思永。右副承旨沈枰坐直。同副承旨金世翊。注书南相夏受由李世维。假注书洪重益仕直。事变假注书南就明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昧爽至卯时,有雾气。夜一更,月入东井星。五更,流星出心星下,入南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三四尺许,色白。

○徐文裕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又启曰,来十一日,轮对日次,取禀。传曰,为之。

○李思永启曰,前刑曹参判洪万朝,推考事,命下矣。台谏方以罢职论启,推考传旨,不得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思永,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柳之发,除标信,义禁府坐起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重徽启曰,前辅德朴万鼎,承牌来诣,而时无职名,令该曹即为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郑重徽启曰,前辅德朴万鼎,正言李宜昌,正郞李廷谦,并牌招来诣矣。传曰,相避及守令窠阙,并书入。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直朴万鼎。

○备忘记,传于徐文裕曰,史官一员待命,骑马三匹立之。

○徐文裕,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徽陵参奉牒报,则今月初五日初昏始雨,昼夜大注,今日卯初,陵上栏干石内封陵,自寅方至卯方,其间地台石上,莎草一带四张,尽为颓圮,其上莎草,次次生隙,中腰则已至崩塌,而上广七尺五寸许,下广七尺许,高六尺二寸许。塌处深则八寸,浅则七寸,广五寸许,左右边自子方至巳方。上年新改莎草,上下张交接处,处处生隙,亦不紧固云。陵上莎草崩塌,至于如此,极为惊骇。慰安祭不卜日,来初九日设行,而依前例,政府以下即为进去,奉审后禀处。盖覆油芚,亦令该司急急进排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徐文裕启曰,礼曹郞厅以右议政意启曰,臣以徽陵奉审事,今将进去,缮工监提调一员同往,例也,而此时夫马厨传之弊,不可不念,臣亦本监提调之一,自可兼察其任,他提调勿为叠进,以除一分之弊似当。在前亦有此例,敢此仰禀。传曰,依为之。

○吏曹口传政事,李日井为海州牧使。

○忠清监司李墪状启,京畿监司尹搢病重,上去不得事。传于徐文裕曰,卿其勿辞,从速上来事,回谕。

○以忠清监司李墪状启,不能周知村里间事,致有许多人命饥死之患,惶恐待罪事。传于徐文裕曰,勿待罪事,回谕。

○大司谏兪得一,司谏金演,掌令吕必容,正言宋征殷所启,请罪人张希载按律处断事。答曰,亟停勿烦。

○大司谏兪得一,司谏金演,正言宋征殷所启,请还收罪人韩重爀、李时桧、崔格等直为处断之命,令该府不问拘忌,逐日严刑,期于输情,依律处断事。庆尚兵使姜万硕罢职不叙事,忠清兵使崔云瑞罢职事。答曰,不允。

○掌令吕必容所启,请典狱参奉柳盛雨,东里佥使金孝兴改正事,前刑曹参判洪万朝罢职事。新除授执义林濩,时在全罗道罗州地,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不允。洪万朝推考,下谕事,依启。

3月8日[编辑]

行都承旨郑重徽。左承旨金斗明坐直。右承旨徐文裕。左副承旨李思永。右副承旨沈枰。同副承旨金世翊坐直。注书南相夏受由李世维。假注书洪重益仕直。事变假注书南就明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文城佥使丁达道,神光佥使卢震璟,清江万户李万雄,寅大堡万户孔后赞。

○申时酉时,日晕。夜自一更至三更,月晕。

○徐文裕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金世翊启曰,庆尚兵使姜万硕先罢后推事,命下矣,台谏方以罢职不叙论启,罢推传旨,不得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又启曰,忠清兵使崔云瑞递差事,命下矣。台谏方以罢职论启,递差传旨,不得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沈枰启曰,今日入直军士,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备忘记,传于沈枰曰,今下弓矢,神光佥使卢震璟,清江万户李万等处给送。

○沈枰,以都摠府bb言b启曰,副摠管,除标信,户曹坐起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兵曹中日单子,传于金世翊曰,内禁卫闲良金世温,柳叶箭五中,直赴殿试。

○以庆尚监司李寅焕状启,安东等邑居私婢爱春等烧死,□□居海夫金己连等渰死事,传于金斗明曰,烧死、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金世翊,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内,中日与兵曹堂上,眼同试才时,内禁卫闲良金世温,柳叶箭边四中,贯一中入格,故户口使之现纳相准,则癸酉帐籍中,以有宽悬录,名字相左。曲折推问,则以渠祖父有谦名之,故前年呈于兵曹,果为改名,而不及付籍云云。取考兵曹题辞,则既许依施,付禄官教亦以世温书塡,而与籍付本名,未免异同。凡试场规例,当从帐籍所付之名,而今此世温改名之事,果如所诉,似无可疑。元单子中,以世温书塡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臣等祗诣徽陵陵上莎草颓圮处,奉审尺量,则自寅方至卯方,上广七尺五寸,下广七尺,高六尺二寸。盖缘上年改莎草后,新草不能坚实,莎叶未及敷盛,而莎草连接处,因其罅隙,雨水渗漏,下至地带石,而次次蹲退,以致上端塌广五寸,塌深九尺,依例内盖以油芚,外覆以草芚,左右边莎草交接处,仍成间隙者,亦为一体盖覆,以防前头之患。改莎修补之役,令该府择日举行,何如?传曰,依启。

○金世翊,以礼曹言启曰,徽陵陵上颓圮处,大臣奉审后启辞,择日修补事,启下矣。修补bb吉日b,令日官推择,则三月例有拘忌,来四月初九日卯时为吉云。以此日时,事目磨炼举行,何如?传曰,允。

○行大司宪崔锡鼎,大司谏兪得一,司谏金演,掌令吕必容,正言宋征殷所启,请罪人张希载按律处断事。答曰,亟停勿烦。

○行大司宪崔锡鼎,掌令吕必容所启,请典狱参奉柳盛雨,东里佥使金孝兴改正事。朝士受由,自有日限,而侍讲院弼善兪命雄以扫坟事,前冬下往忠州地,已过四朔,尚未还朝,虽未知疾病事故之如何,而其在体例,殊涉未妥。春坊轮直之地,不容一向久旷,侍讲bb院b弼善兪命雄递差。各镇营将,例兼讨捕使,操炼军兵,捕治盗贼,其为职责,不轻而重,从前朝家必令择差,以为阃帅阶梯,则不可人人而滥授也,明矣。新除授顺天营将李硕辅,履历不多,名称未著,且其为人无甚可取,何可骤典重务,弹压列邑乎?除目之下,物议哗然,请顺bb天b营将李硕辅改差。答曰,不允。末端两件事,依启。

○大司谏兪得一,司谏金演,正言宋征殷所启,请还收罪人韩重爀、李时桧、崔格等直为处断之命,令该府不问拘忌,逐日严刑,期于输情,依律处断事,庆尚右兵使姜万硕罢职不叙事,忠清兵使崔云瑞罢职事。骑省郞官,自是清选阶梯,从前践历者,率是声望表著,优入三司之人,则不可不择差也,明矣。正郞朱宅正以疲劣不似之人,滥被朝家甄用西北之典,前后差除,俱骇物情,而及今复叨,群议愈腾。其在官人之道,不可以收拾北人之故,不思慎简之意,请兵曹正郞朱宅正递差。答曰,姜万硕先罢后推,崔云瑞递差。

○兵曹判书徐文重辞职上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卿勿过辞,安心行公。

○同知金世翊上疏。大槪,病情一向无减,重任虚带至此,自愧如此,人谓斯何?冒万死更申危迫之情,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慈,俯察病势之难强,亟递本兼诸任,使得安意毕命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调理察职。

3月9日[编辑]

行都承旨郑重徽。左承旨金斗明。右承旨徐文裕。左副承旨李思永。右副承旨沈枰坐直。同副承旨金世翊坐直。注书南相夏受由李世维。假注书洪重益仕直。事变假注书朴汇登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下直,天水佥使朴廷翰,所已万户安翊徽。

○徐文裕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李思永启曰,假注书南就明,以病,连日不为仕进。闻其病势,差复未易,今姑改差,他注书差出,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传于李思永曰,今下弓矢,天水佥使朴廷翰处给送。

○以江原监司尹以道状启,平海郡海尺私奴坤立等渰死事。传于金斗明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李思永,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义禁府议启公事,则上年十二月,水口门未罢漏前开门。部将郑仁昌、张天起,则群鸡乱鸣,意谓已罢漏,使其军士,果为开门,而无两班促开之事云。东大门护军刘赞郁,则护军所掌,不过符验而已,至于开门早晩,非矣身所知云。部将洪天起,则更点之声,不能详知之际,越见水口门,则火光涨天,诸丧连次出去,意谓已打罢漏,即为开门云,故该府以为,既已直招,更无可问之事,请放送,依允以下矣。上年十二月,水口门部将等之纳供于兵曹也,以为诸处丧柩,一时俱到,促令开门,军士不告于部将,偸出开金,任意开门云,及其纳供于刑曹也,以为迷劣军士,惊睡倏起,不知罢漏,任自开锁。此是妄作之致,将欲查核请罪之际,兵曹有此入启之事云。东大门部将洪起天,则其纳供于兵曹也以为,延燔士夫数人,出自水口门,还到本门,而未及罢漏,故部将与军卒等,亲候于门所,移时后始闻罢漏声,即为开门云,及其纳供于刑曹也,罢漏之声,未辨疑讶之际,门外多人适至言曰,自水口门丧柩护送之后,来到此处,罢漏已久,而尚不开门乎?催促开门,故意以为丧柩既已出去,则乱风中,或未辨罢漏之声,果为开门,此出于未详罢漏与否云。今此所核,本出于未罢漏前开门及延燔士夫,还到东大门,催促开门之事也。赵泰采之随丧出水口门,在于已开之后,还入东大门,亦在于既开之后,则虽无可问之事,以两门部将之前日纳供,兵曹、刑曹之语观之,水口门则未罢漏前,为丧柩催促而开门,东大门则延燔士夫之还到,为多人所催促而开门,乃是实状,而至今禁府置对之时,前日水口门归罪于军士偸金开门者,变以为,使其军士,果为开门,而无促开之事云。东大门延燔士夫数人之还到东门,多人之催促开门等说,全然隐讳,变以为,越见水口门火光,即为开门云,其诬饰供辞,欺罔天听之状,极为痛骇,而该府以为,既已直招,无可更问云者,殊极疏漏。各人等未罢漏前开城门之事,前虽已决,今此变辞欺罔之罪,终不可仍置不问,请令攸司,更为考律,勘罪,何如?传曰,允。

○李思永,以备边司言启曰,本司文郞厅四人,兼差赈恤郞厅,使之同参赈事矣。郞厅李宜昌有頉之代,以前持平李世载差下,仍兼赈恤郞厅,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事变假注书,朴汇登受点。

○李思永,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柳之发,除标信,户曹坐起,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沈枰,以禁卫营言启曰,昨夜本营巡逻将进告内,二更量,行到社稷前洞,捉得一人,则金贵人房奴子等,多数出门,殴打逻卒,至于破伤,夺取犯夜人后,逻卒所持棱杖、战笠等物,亦为夺取云。今朝始为推给,而宫奴之殴打逻卒,夺取犯夜人,事甚可骇。令该曹推治,以惩其横恣之习,何如?传曰,允。

○昼讲入侍时,忠清监司李墪罢职事,榻前下教。

○刑曹判书闵镇长疏曰,伏以,臣昨伏见宪府启辞,以李济亿等发配时事,推勘之罚,至及于已递之同僚,臣于此不胜瞿然惭悚之至。凡罪人定配之规,虽自狱中发配,元无传旨宣受之举,若未及就囚,而因传教发配,则无论京乡,就其家而押去,宜向配所,亦无传旨宣受之事。此则非但司寇为然,金吾旧例,亦自如此,论以法意,则未免为疏漏,而流来已久,非近日所创开者也。向者济亿等之有谴命也,同僚之分付下吏,臣未亲闻,固不知其有何说话,而渠等初无待命法司之事,就其所在而押去,盖其势不得不尔矣。若以仍遵流例,莫之变改,致令罪人不诣法曹,不听传旨,为有司之罪,则臣监司之长,总领诸务,凡有官啧,理宜为首,决不可委罪同僚,而晏然无事。台启分别,无已大详,而朝家事体,亦恐不当如是也。仍窃伏念,臣性本愚懦,才且拙疏,受任两年,无一善状,徒使威刑不肃,狱囚多滞,至于寻常事例之间,亦多昏谬失着,讥谤诮责,交攻而沓至,论其失职之罪,尤不可一日冒居。伏乞圣慈,察臣难安之势,亟命有司,勘臣罪名,俾与同僚均被谴罚,仍许镌削臣职,以严黜幽之典,公私万幸。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卿其安心勿辞,从速行公。

○午时,三月初九日,上御时敏堂。昼讲,入侍,知事李世华,特进官吴道一,参赞官金世翊,侍读官南正重,检讨官崔锡恒,假注书洪重益,记事官权尚游、崔昌大,武臣李昌肇。上读《大学衍义》前授音一遍。正重进读,自窦文场、霍仙鸣者,止人主其可以不学哉。上又读时授音一遍,正重曰,澧字音,或以为礼,或以为豊,故今以礼字音,仰达矣。上曰,唯。正重曰,白志贞初因怀光之表请而黜之,既已德宗复用之,柳浑以为,志贞憸人,不宜复用,德宗不听,德宗真昏暗不明之主矣。正重又曰,窦、霍权震朝廷,迺于护军中卫除拜之时,讽宰相欲用麻制,翰林学士郑𬘡以为,故事但用白麻于封王命相之际,不识以此,宠文场耶?德宗悟之,谓文场曰,武德、贞观中,中官之职,不过员外将军。是故,尤绯者无几,自辅国用事之后,始隳旧制,朕今用尔,亦可谓私,而若复降麻,则是天下后世,不以我为陷于中官之手矣,遂焚之。仍奖谕于𬘡曰,宰相不能违拒中人,卿独能为我言之,朕方有悟云云。以此观之,则德宗虽有所弊,亦有所明,苟有贤公卿,乘其明而启达之,还收兵柄,不付中人,则稍可夺其权,而至如陆贽、李泌诸人,亦无一言以救其弊。是故,先儒所谓此事而深为嗟惜矣。正重又曰,四君皆太宗之罪人云者,槪自古及今,人主所当遵守者,非祖宗之成宪乎?太宗定制,内侍省不置三品官,黄衣廪食,而守门传命而已。至中宗时,宦寺寝盛,明皇、肃、代之际,宦寺至执朝权,一改成宪,为弊至此,此政后世人主之所当戒也。上曰,然矣。世华曰,鱼朝恩败后,中官之权稍解,而白志贞专权偾事,其后又引宦寺而进用,终至无可奈何之境,此皆志贞之罪也。四君者,明皇、肃、代之谓,太宗定制,可谓美矣,而明皇、肃、代及德宗,不遵太宗之美法,故为太宗之罪人也。锡恒曰,白志贞初名琇珪,乃李怀光帐下军吏,为人硁硁善计,欲怀光信任之,荐引于朝,德宗素闻其名,疏忌宿将,擢用志贞,使典禁旅,志贞本是卑贱小人,无深谋远略,一朝遇难,偾事误国,虽致万戮,何益国乎?若使德宗,初用世臣宿将,则初无变乱,设有变乱,自可除难讨贼,而不此之为,倚任小人,至于颠败。及其危急之后,内臣之稍有智计者,能护卫车驾,诚不无微功小劳,而遂委大权,酿成祸乱,此实后世人主尤当鉴戒处也。上曰,唯。道一曰,鱼朝恩死后,似无宦寺恣横之患,而白志贞专权用事,酿成祸难,乱定之后,不复惩创,进用宦寺,委以大权,以致国势之不振,此盖由于德宗之不明也,可不戒bb乎b?世华曰,宪宗则英明之主,即祚之后,励精图治,讨论经史,至曰,我自乐此,不为疲也。以此观之,则宪宗初政,诚有可言者,且其刚明果断,削平僣滥,稍振委靡之势,其功业亦不可谓不少,而末年迷乱,崇信左道,与初相反,书所谓靡不有初,鲜克有终者,政谓此也,可胜惜哉?道一曰,宪宗固是英明之主,而性既躁暴,学且不足,其时名臣非不多论,至于白居易之论,尤极切实,而终斥之,韩愈之疏,亦万古忠言,而终黜之,此盖德宗学术不足之致也。上曰,唯。锡恒曰,宪宗号称英主,而犹任中官,委以事权,彼中官者,亦有不能应对,则有便嬖之才,奉使则有称旨之效,性且柔侫,初若易制,而及授大柄,权势既盛之后,恩竭宠极,嫌间易生,竟至上下相图,幸而事成,则若防大敌,费尽心计,如程元振、鱼朝恩是已。不幸而事败,则摇首飮泣,甘心父制,如文宗甘露之变是已。《论语》注以,吮癕舐痔与弑父与君,同科而并称之。盖小人只图一身之私利,不知事君之大义,终至于纂逆而后已,可不惧哉?道一曰,锡恒之言,诚为切实,吮癕舐痔与弑君,本不同科,而唯其患失之心,驯致之也。然宦官中,亦或有谨慎者,所当审察而使之,不特宦bb官b,亦于臣僚中,亦当辨其贤邪,阿谀之臣,终必负国,直谏之士,虽在干戈抢攘之中,不改其节,所当就其谏与谀之区别取舍之,阿谀者黜之,直谏者用之,方可得力于艰危之际也。上曰,此言诚然矣。锡恒曰,大抵人主唯察贤邪忠侫之辨,不可以亲疏远近,为用舍之阶。先儒张栻言于宋孝宗曰,伏义死义之臣,求之于犯颜敢谏之中,人臣事君之道,随事谏争,不相阿附,然后异日临乱,必有忘身殉国之节矣。以玄宗时事观之,当天宝大乱之后,平日崇用宠信之臣,非不多矣,宠如张垍、张均,弃国捐君,恬不为耻,而伏义讨贼,出于不识何状之颜真卿、杲卿,此不可不戒也。上曰,然矣。锡恒bb曰b,此编中,论阉官者甚多,虽举一二条,足以为鉴,而从头至尾,缕缕不已者,诚以近习之祸人家国,滔滔往牒,指不胜屈,此出于哀痛恻怛之意也。世华曰,宦寺之祸人国家者非一,而甚至于弑君立君,在其掌握,略无所顾忌,岂有如此惨酷之事乎?

○持平李震寿,正言宋征殷所启,请罪人张希载按律处断。措辞见上上曰,亟停勿烦。

○宋征殷进曰,臣有区区所怀,故敢达。今此合启,乃一国公共之论也。希载罪状,自上亦已洞烛之,台谏阅岁争执,兪音尚閟,群情之抑郁,可胜言哉?请亟赐快断,以伸神人之愤。上无发落。

○持平李震寿所启,请东里佥使金孝兴改正。措辞见上上曰,勿烦。又所启,守令迎送,虽在常时,其为民弊,莫过于此。况值无前之大侵,苟无大段之疵政,固不可容易递罢也。即见黄海监司李征明状启,以兵营中军与海州衙童争妓之故,至于罢黜牧使,事涉猥亵,亦关后bb弊b。请黄海监司李征明推考。上曰,不允。又所启,海州为邑,物众地大,素称海西剧邑,且处营下,虽在常年,亦患难治。况值凶岁,凡干事务,有倍于前,新除授牧使李日井,身抱痼疾,决无堪承之理。当此民事日急之时,方在赴任未易,瘝旷之弊,亦不可不虑。请海州牧使李日井递差。上曰,依启。

○正言宋征殷所启,请还收罪人韩重爀、李时桧、崔格等按律处断之命,仍令该府,不问拘忌,逐日严刑,期于输情,依律处断。措辞见上上曰,勿烦。又所启,请兵曹正郞朱宅正递差。措辞见上上曰,勿烦。

○参赞官金世翊所启,开城留守严缉,顷已出肃,而以前留守事,有本府人击铮之举,严缉诿以难安,尚不赴任云。一向迟滞,事涉未安。请开城留守严缉,数日内催促赴任,何如?上曰,依为之。

○侍读官南正重所启,昨年忠州牧使宋相琦,在本馆时,以列圣志状补遗卷,依前成命,斯速纂次锓梓之意,陈达蒙允矣。厥后臣入侍时,诸臣收议及疏章,使政院厅郞[郞厅],详细考出事,进达?则自上有即为举行之命,故《政院日记》中,可考文字,既已誊来,而犹有所未尽考出者,不可不使之更考,俾无遗漏之弊,且如许莫重文籍,实非如臣等生疏者,所可容易编次。大司宪崔锡鼎,曾为本馆长官时,主管此事,备谙颠末,而草稿未定,遽尔中止。今若更令主管,斯速编次,则事甚便好,故敢此仰达。上曰,既有当初主管之人,使之纂修,可也。出举条

○上曰,近来朝家命令,多不奉行,拣择单子收捧之令,下于正月旬前,黄海、江原两道,则皆于限前来到,而忠清道不即举行。今则中道期限已过,远bb道b之限,亦已迫近矣。且见该曹草记,则本道以举皆无女子论报云,本道列邑,应捧之处,想非一二,而三南与西北有异,则流寓士夫,亦必多有,乃以全无为辞,已极无据。其他未捧十馀邑,过限已久,迄无声息,拣择单子,事体甚重,而道臣之全不惕念如此,其慢忽朝令之状,殊极骇然,忠清监司李墪罢职。出举条遂退出。

3月10日[编辑]

行都承旨郑重徽呈辞。左承旨金斗明。右承旨徐文裕。左副承旨李思永坐直。右副承旨沈枰式暇。同副承旨金世翊坐直。注书南相夏受由李世维。假注书洪重益仕直。事变假注书朴汇登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下直,鱼游涧佥使吴硕亮。

○自午时至酉时,日晕。夜自一更至三更,月晕,回火星。

○徐文裕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李思永启曰,兵曹郞官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士,夜巡检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备忘记,传于李思永曰,今下弓矢,鱼游涧佥使吴硕亮处给送。

○吏曹口传政事,李壄为海州牧使。

○以京畿监司金载显状启,礼曹判书尹趾善,病重,上去不得事。传于金世翊曰,卿勿固辞,从速上来行公,回谕。

○金世翊,以礼曹言启曰,王世子嫔宫初拣择吉日,以今月二十一日前,已推择启下矣。其日吉时,令日官推择,则卯时、巳时为吉云,而卯时似早,以巳时定行,何如?传曰,允。

○金世翊,以礼曹言启曰,谢恩副使,既已改差,拜表吉日,改推择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行大司宪崔锡鼎,大司谏兪得一,司谏金演,掌令金弘桢、吕必容,持平李震寿、尹星骏,正言宋征殷所启,请罪人张希载按律处断事。答曰,亟停勿烦。

○行大司宪崔锡鼎,掌令金弘祯[金弘桢]、吕必容,持平李震寿、尹星骏所启,凶岁卖爵,固出于赈饥之下策,至于正职之除授,尤不宜轻施,而今此金孝兴,则以海西之人,久为都别将,殖利生谷,以为赈资,非如私谷设赈之比,既非出身,直授佥使,揆以官方,殊涉过滥,请东里佥使金孝兴改正。守令迎送,虽在常时,其为民弊,莫过于此,况值无前之大侵,苟无太甚之疵政,固不可容易递罢也。今见黄海监司李征明状启,以监营中军,与海州衙童争妓之故,至于罢黜牧使,揆以事体,殊bb?b猥亵,亦关后弊,请黄海监司李征明推考。答曰,勿烦。

○大司谏兪得一,司谏金演,正言宋征殷所启,请还收罪人韩重爀、李时桧、崔格等,直为处断之命,令该府不问拘忌,逐日严刑,期于输情,依律处断事。请兵曹正郞朱宅正递差事。答曰,勿烦。

○献纳南至熏疏曰,伏以,臣猥叨新除,远辱恩召,所当闻命即行,竭蹶趋谢,而人器不称,姑舍勿论,素患疮疾,难以起动,不得不露章县道,冀蒙圣慈之矜许矣。日月之明,犹有未尽烛,至降调理上来之命,臣诚惊惶感激,益不知置身之所也。臣之贱疾,已过五个月,诚非朝夕便愈之症,而行役之馀,一倍炽蔓,毒气所萃,处处成脓,至于两腋,肌脱肉烂,散鍼乱刺,则血聚痛甚,贴药消毒,则恶汁长流,缠裹一身,转侧须人,使人傍观,虽无死生之虑,驱策供仕,其势末由,而一向退在,分义不敢,仅得担舁登途,来伏私次,而顾此所叨之职,终难冒据,且臣丑秽之病,尤难强出,终不bb能b祗谢恩命,复此呼吁于宸严之下,臣罪万死,臣罪万死。伏乞圣明,俯赐谅察,亟许镌免,千万幸甚。臣于乞免之章,不宜有所赘陈,而区区贱见,亦不无慨然于中者,玆敢冒陈狂瞽之说,唯圣明之财幸焉。噫,比年以来,党习日痼,公论扫地,用舍之际,好恶多偏,言议之间,是非靡定,唯其在上之人,必宜参量事理,平心舒究,不以彼此而有所扬抑,然后少可以恢至公之道,祛偏系之患。故殿下,亦尝深虑壅蔽之害,至有警责喉司之旨,臣谓,自玆以后,堂陛不隔,四门克辟,上有虚受之美,下无讳言之戒,而窃观近日,大有所不然者,人之进言者,少有触忤时论,则圣上所以听纳者,徒循一时之论,虽加摧折之威,群下所以排击者,只袭色目之科臼,便生疑怒之意,甚至有设禁拒言之事,似此举bb?b,已非圣朝之美事,而至若前执义臣丁时翰,才进一疏,特命谴罢,继有原疏还给之命,臣于此,尤不胜惊惑慨然之至。虽草野韦布之言,在圣上翕受之道,固当优容宽假,况时翰,自是林下遗逸,而殿下,所以终始礼遇者,夫岂偶然哉?时翰,虽绝意进取,一不应召,而其所以不避忌讳,极言竭论者,实附于有犯勿欺之义,宁有一毫他肠哉?时翰,曾于年前,亦既以言获罪,而今又不较利害,有此疏陈,若非山野忠朴者,则谁肯重触时讳,轻犯邦禁,而为殿下进言,若是其惓惓也?虽其疏中,或有一二语不槪于圣心者,唯当开释赐答,以示大圣人包容之量,而况备忘记中,亦以不无可取为教,则又何至却其疏,而罪其人乎?殿下,既以旌招之礼待之,又以台宪之任授之者,盖亦有所取也,为可言也,而苟其所言bb少b有所咈,则谴罚之典,前后辄随,岂不有累圣德,致惑于瞻聆哉?在言责者,不思救正之道,反加攻斥之言,至以偏蔽放纵目之,虽其急于挤陷,而何其言不择,至此甚也?臣窃惜之。伏愿殿下,特念牵复之义,亟收特罢之命,无使圣明之世,致有罪谏之名焉。且伏闻,顷者杨州疏儒李廷稷,因喉司请罪之启,至被决杖之罪,此乃自儒疏以来,曾所未闻之举也。所谓作挐云者,虽未知其何如,而似不过疏儒辈,循例侵斥壅蔽之意而已,则语言之间,虽或有过激之事,其在出纳惟允之道,唯当雍容启达,以俟自上处分,而终必诿以作挐,勒成罪名,至使章甫之徒,不免挤笞之辱,幺么一廷稷,固不足惜,而其在国家待士子之义,岂不大可骇异者乎?臣恐此路一开,则草野慷慨之士,虽有忠言谠论,莫肯抗一言于殿陛,受重杖于法曹也。亦愿圣明,毋以微细而少忽,继自今惩勉,勿复有过中之举焉。臣职忝谏诤之地,思效涓埃之微,不谅时势,敢沥肝膈,伏乞圣明,勿以人废言,不胜大幸。答曰,省疏具悉。朝家是非,决不可不明也。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午时,上御时敏堂。昼讲,入侍,知事闵镇长,特进官吴道一,参赞官李思永,侍读官南正重,检讨官崔锡恒,假注书洪重益,记事官权尚游、崔昌大,武臣南五星。上读前受音一遍。正重,读自敬宗即位,游戯无度,止思之不精。上又读时受音一遍。正重曰,敬宗,资则胜于德宗,而无虚受之量,李德裕丹扆六箴,俱是格言,而不能采用,昵比小人,游戯无度,性且褊急,使宦官皆怀危惧,终致患生帷幄,不能得正而终,可胜痛惜哉?裵度为相,亦不能匡救,尤可惜也。至刘蕡策,正重曰,刘蕡策,实是万古忠直之言,考官冯宿等,见刘蕡策,皆知叹服,而畏宦官不敢取,终至冤屈,当其亲策制举之时,如此直切之言,反见摈黜,不胜叹哉?锡恒曰,刘蕡之言,非惟直切,计虑深远,以其中复门户扫除等语观之,则初无草薙禽狝之意,若使当时人主,倚而任,必能作事有渐,朝著清明,岂与训注辈反复小人之败事误君者比哉?史称蕡、沈健[沈谨]有谋者是也。至执政抑之,正重曰,其时执政,即裵度弟处厚也,裵弟,亦岂不知其策之可用,而祗以其中,有誉隆宰辅之事,故裵弟,拒而不敢自当,此岂非琐见乎?裵度,以累朝旧臣,唯当以栋国取贤,匡君救弊,为己任,而不此之为,反避小嫌,失于事会,终令北寺增气,忠直见屈,当国误事,孰大于是?锡恒曰,裵度,固唐之贤臣,而只以功名事业自任,不以学术名义自励,故为国忘身之意微,持禄保位之念重,当中官执权,废置君父之日,曾不能出一言救正,及刘蕡,以草野寒士,进对亲策,忠言谠论,明剀激切,凛然有逄、干之风,诚汉、魏以来所未见之论,度为宰相,既不能出力伸枉,谏官、御史,欲论奏而沮抑之,裵弟诸人,乌得免其责乎?道一曰,裵度,固不无所失,然权柄时势,尽归中官,至于弑君立君,在其掌握,虽有救正之意,其势有不可得也。大抵裵度,非新进之臣,以累朝旧臣,累见萧墙之变,而不能建保社之策,谓非忘身殉国,则可也,而至于持禄保位,则恐不然也。锡恒曰,裵度,既知不能救正,则退去,可也,既在其位,颠而不扶,岂能免后世之讥议乎?《春秋》,为贤者责备,裵度,唐之贤臣,故臣所以慨惜也。至胡氏史断,道一曰,胡氏以为,其时,若以刘策置之高第,请召公卿曁贵常侍五六人,备陈太宗故事,及近来之事咨访之,公议既合,则此五六人,必有自善之谋,纳兵之请,而大计之定,不出中晷云,此言真确论矣。裵度,学术不足,故当事颠错,乃如此耳。锡恒曰,此论,未知其当理,盖大臣,守正持重,相机制度,使公议伸而邪党戢,若咨访于中官,必待纳兵之请,则失体而已,何益于事乎?彼若不听,则将何以处之?欲强而行之,则势有所不得,欲因而止之,则操纵在彼,祗取辱焉,此等言议计策,未知善也。闵镇长曰,凡事善始,乃可善终,若使文宗即祚之初,处事刚决,抑制宦寺,稍夺其权,则似不至于此,而不思裁抑之道,一任其纵恣,甘心受制,终至于莫可为之地,此皆不能善始之致也。上曰,然矣。锡恒曰,刘蕡所对,胜于贾谊上疏。盖贾疏,泛而不切,刘策,忠愤感激,哀痛惨怛,此盖由于时世之不同,而千载之下,凛凛有生气,读之令人掩卷流涕,岂不愈于贾疏乎?正重曰,刘蕡策甚多,宜写一通,置之座侧矣。锡恒曰,全文固宜参看,而此下论史处甚多,须以《资治》、《纲目》等册,置诸案上,参互考证,淹贯首末,则必大有所益矣。上曰,自内已为参看矣。道一曰,真德秀《大学衍义》,杂引经书、《史记》,所可讲究者甚多,而一字一句,皆不泛然,亦有关于治体,燕闲之暇,必须十分详览,幸甚。上曰,予当留意焉。道一曰,大抵唐文宗姿品非不为美,而秪坐于优游[优柔]不断,退托不能,使国势委靡不振,此政,后世人主,所当监戒处也。上曰,文宗非不能知之者,乃知而不能者也。正重曰,以我朝言之,任叔英之策,与刘蕡策相类矣。道一曰,其时,亦有下第之议,而故相臣沈喜寿,适主试,以为此策言甚剀切,宁有不取之理云,而担当置第矣。锡恒曰,沈喜寿,即名相也。上掩卷,遂罢出。

3月11日[编辑]

行都承旨郑重徽呈辞。左承旨金斗明。右承旨徐文裕。左副承旨李思永坐直。右副承旨沈枰坐直。同副承旨金世翊。注书南相夏受由李世维。假注书洪重益仕直。事变假注书朴汇登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下直,釜山佥使柳星昌,龙媒万户郑荣汉,吾叉浦bb万户b池溟溢,海州牧使李壄,永平县监闵以升。

○辰时,日晕两耳[两珥]。自巳时至未时,日晕。

○李思永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李思永启曰,即者副提学徐宗泰,开城留守交印之后,以身病不得入来云,而使军官替纳密符,其病势轻重,未知如何,而莫重密符,不为亲纳,其在事体,殊涉未安。密符则不得已捧入,不可无警责之道,副提学徐宗泰,推考,何如?传曰,允。

○李思永启曰,当日为政事,命下,而都承旨臣郑重徽,呈辞,左承旨臣金斗明,既已申退,右承旨臣徐文裕,陈疏归家,同副承旨金世翊,疏批已下,而未及牌招。厅中,只有臣思永及右副承旨臣沈枰,兵批政厅,则臣以该房,当为进去,沈枰,当为守厅,吏批政厅,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吏兵批兼进。

○吏批,判书朴泰尚受由未出仕,参判吴道一进,参议赵相遇服制,左副承旨李思永进。

○兵批,判书徐文重陈疏受由,参判朴庆复、参议安垕病,参知权持病,左副承旨李思永进。

○吏批启曰,判书朴泰尚受由未出仕,参议赵相遇服制,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吏批,李彦经为正言,李善溥为忠清监司,洪受渐为弼善,宋昌为刑曹参议,尹会为兵曹佐郞,洪柱震为司仆正,承文副正字单李熊征,李光著为碧潼郡守。

○兵批,同知单李夏相,佥知三单李寅锡、闵铨、延震英,副护军李日井、兪命雄,副司正洪重益,司果李光佐,副司直金锡衍、李世载。

○以京畿监司金载显状启,安城居幼学洪朴妻柳氏等四名,通津居赵命妻士郞春,及黄海监司李澄明状启,康翎居私婢今玉烧死事。传于沈枰曰,烧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正言宋征殷启曰,臣本陋劣,无所肖似,言责重任,决非可堪,惶惧踧踖,陈章控免之中,伏见前执义丁时翰疏中辞意,多涉谬戾,臣窃不胜其慨然,敢以愚见,附陈于疏末矣。即又伏见献纳南至熏疏,大意专欲伸救时翰,而至在言责者,不思救正,反加攻斥,急于挤陷,其言不择等语,显加侵诋,不遗馀力,臣窃骇然。噫,时翰,以林下逸士,为圣朝所礼遇,平生持论,自许公平,而乃其所为言,不免为偏蔽放肆之归,则圣明之略示谴责,未为不可,而愚臣所论列,只欲辨明其是非而已。此岂袭色目之科臼,有一毫疑怒排击之意哉?臣之本意,在于救正,而乃曰不思救正,非出于挤陷,而乃曰急于挤陷,何人之所见,若是其辽越也?比来党习之日痼,公论不行,臣之所尝慨惋,而妄陈一言,自归失职陷人之科,决不可抗颜苟冒于言地,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李思永启曰,正言宋征殷,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行大司宪崔锡鼎,掌令金弘桢、吕必容,持平李震寿、尹星骏所启,请东里佥使金孝兴改正事。答曰,勿烦。

○行大司宪崔锡鼎,大司谏兪得一,司谏金演,掌令金弘桢、吕必容,持平李震寿、尹星骏所启,请罪人张希载按律处断事。答曰,亟停勿烦。

○大司谏兪得一,司谏金演所启,请还收罪人韩重爀、李时桧、崔格等直为处断之命,令该府不问拘忌,逐日严刑,期于输情,依律处断事,请兵曹正郞朱宅正递差事。近来纪纲解纽,玩愒成习,法令之不行,职由于此,而姑举王狱显著之事而言之,罪人金光宇,被囚在于去岁正月,而前后受刑,只十二次云,其间虽或有拘忌禁刑之日,到今周年之馀,刑讯之数,若是稀少,廷厨断谳之地,抛滞稽缓,犹且如此,则外方玩狱之弊,尚何足言哉?以此推之,罪人之必杀无赦者,不至于瘐死,则终亦解脱而止,后弊所关,不可无警责之道,请前后按治禁府堂上,并命从重推考。正言宋征殷以,臣本陋劣,无所肖似,言责重任,决非可堪,惶惧踧踖,陈章控免之中,伏见前执义臣丁时翰疏中辞意,多涉谬戾,臣窃不胜其慨然,敢以愚见,附陈于疏末矣。即又伏见献纳南至熏疏,大意专欲伸救时翰,而至以在言责者,不思救正,反加攻斥,急于挤陷,其言不择等语,显加侵诋,不遗馀力,臣bb?b骇然。噫,时翰,以林下逸士,为圣明所礼遇,平生持论,自许公平,而乃其所为言,不免为偏蔽放肆之归,则圣明之略示谴责,未为不可,而愚臣之所论列,只欲辨明其是非而已,此岂袭色目之科臼,而有一毫疑怒排击之意哉?臣之本意,在于救正,而乃曰不思救正,非出挤陷,而乃曰急于挤陷,何人之所见,若是辽越也?比来党习之日痼,公论之不行,臣之所尝慨惋,而妄进一言,自归于失职陷人之科,决不可抗颜苟冒于言地。引嫌而退。疏陈所怀,欲明是非,意外侵诋,在我何嫌?请正言宋征殷出仕。答曰,不允。推考事,及处置事,依启。

○正言李充光疏曰,伏以,臣沥血之呼,未信天听,谓臣情势,犹可以离亲供仕,强䩄就列,恩批郑重,俾臣勿辞,臣诚感陨,继以闷迫,至于区区所陈列,实缘愿忠之诚,终不能自已,而诸台之斥,亦不可晏然,非敢存一毫偏执己见之意,而圣明,乃以务胜为教,臣益增惶栗,不知所以措身也。始之违召,固出于万万不获已,承批之后,宜即躅蹶趋进,以躬申恳吁,而臣母病势,转益深重,痞涨烦满之症顿加,悲戚之馀,风眩头颧之痛兼剧,寒暖之交,重以中气溃乱,食飮专却,涔涔床席,日就沈危,臣以孑然一身,将母而来父任所,臣父,既以赈事,日夜奔遑,不暇顾私,故乡又远,无复亲旧戚属之相顾念,外以迎医合药,内以扶护卧起,凡百调将,待臣为命,不忍少顷离违,因仍荏苒,两朔于玆,使言议谏诤之任,作一虚旷之窠,谴罚之加,固非所恤,臣子之分,其何敢自安?内迫私忧,上惧公议,焦挠闷塞,转成心恙,臣母见臣如此,益添一忧,而亦不能使之决去,诚亦以无相离之势故也。及至近日,事势转益穷蹙,臣母不得已令臣为旬日计,前近京辇,少伸分义,而乞递即归,臣亦自念,坐在此中,职名终无可解之路,职名解然后,庶得以专心救护,于是始决行计,而发行之日,臣母反不能相离,缠绵反复,勉臣速还,臣之情事,已可知矣。及夫辞退之际,出门回顾,则庭闱閴然,无复三尺之童,守在病傍,人子之心,其何能自安于此耶?登程以来,今浃数日,寝而不能安席,食而不能知味,默念病母委顿呻苦之状,直欲奋飞而归,而不可得也。噫,臣之所处,揆以廉义,其何敢抗颜更进于言议之地哉?然使臣情理,不至如此者,固当留在辇下,从容辞递,使公议私分,两得其全,始岂敢坐违恩命,终亦岂有此狼狈颠顿之境耶?昨夕,始克进到城外,玆敢疾声仰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伏惟覆焘之仁,所欲必从,照临之明,无微不烛,虽在昆虫草木之微,有一不得其所,则必为之衋然轸念,况臣虽万万无似,蒙被宠遇,获齿于侍从之列,今其情境,焦迫至此,独不当蒙圣慈之俯恤耶?臣在乡时,闻判尹申琓,又上章斥臣臣疏,所论,只说事理而已,未尝少有矶激之意,但以事理相辨足矣,何乃目以凌侮,而遽加声色乃尔,反自失于相敬之道也?臣不欲更费辞说,以效厥尤,然台官被斥,引嫌自列,例也。宜即露启自劾,而私情方切,亦莫之暇及焉。伏乞圣慈,少垂哀怜,亟递臣职名,俾得归护母病,不胜幸甚。踏启字。

○同副承旨金世翊疏曰,伏以,臣伏见献纳南至熏疏本,则因李廷稷事,侵攻本院,不遗馀力,臣不胜瞿然之至,廷稷伊日作挐之举,实是前所未闻之事,则本院之陈其委折,不过重事面也,有司之依律科罪,出于存纪纲也,斥退丑正之疏,以惩无严之习,在所不已,而至熏,乃以勒成罪名为言,吁亦异矣。臣不宜呶呶辨明,以伤大体,而至熏,官以谏官为名,则被其讥斥者,何敢晏然仍冒出纳之地乎?伏乞圣明,亟递臣职名,以谢人言,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右承旨徐文裕疏曰,伏以,臣伏见献纳南至熏疏本,以顷日李廷稷事,侵攻本院,语意甚重,臣不胜悚骇之至,臣以伊时伴直之人,与闻陈启之事,则难冒之势,实与同僚无异,何敢晏然仍蹲于职次乎?玆事本末,圣明,业已洞烛,臣不敢更有所𫌨缕,而今者谏臣,不辨廷稷等疏语之冒禁,举措之悖肆,而乃谓本院,诿以作挐,勒成罪名,费辞张皇,自不觉营护怪鬼之归,实不知其意之所在也。虽然,臣既被其非斥,而同僚,又以此陈疏径出,则臣之不独为仍冒出纳之地者,决矣。伏乞亟命递改臣职名,以谢人言,以安私分,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行公。

○行大司宪崔锡鼎疏曰,伏以,臣伏闻日昨筵中,以筵臣陈达,列圣志状,令臣撰进,此书编辑,虽与史传之记述差别,然事关先朝典礼,其体不轻,既令集贤诸儒臣撰定,则唯当奉行成命而已。筵臣之必欲令臣撰进者,似以玆事,初出于臣之建白故也。念臣文翰薄伎,本不逾人,及今忧制之馀,铅椠久废,神思荒落,虽寻常箚牍,犹患艰于属辞,况此国家重大文字,其何以强其不能,有所成就也哉?伏乞圣明,亟举初旨,收回改命,俾免汗颜之讥,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勿辞,撰进。

○四学儒生权燮等疏曰,伏以,乃者邦运回泰,圣心悔悟,首命文成公李珥、文简公成浑复享圣庙,文正公臣宋时烈复官赐谥,追咎既往,辞旨恳恻,洞辨是非,如分黑白,朝绅相贺,士林耸动,咸曰,圣上此举,诚千古稀有之盛事,庶几乎国脉由是而益壮,邪说由是而永熄矣。不幸李玄龄之徒,乃敢袭其世传之邪论,复肆丑诋于两贤,而圣明,既已痛斥之矣。又不幸李济亿、姜楡等,因道峯合享事,构诬时烈,罔有纪极,而圣明,亦已深恶之矣。于是,孰不钦仰我殿下尊儒重道之盛德,而第于合享一事,有姑寝之命,虽因政院之启,勿令分付,然姑寝之命,尚无反汗之举,则臣等,不得不有憾于天地之大也。鬼蜮之辈,因此增气,其所为说,益无所忌惮,此固已极寒心,而不料丁时翰投进一疏,语意深惨,有不忍正视者,其疏,敢以两贤臣之复享文庙,谓之斯文之不幸,而至于时烈,则斥之以执拗不正,噫噫,人之为言,胡至此极?幸赖天鉴昭昭,俯烛奸状,有曰,于两贤臣,则予实追悔,复享文庙,公议已定,而复踵丑正之习。又曰,于先正臣宋时烈,不但专指并享一事而已,举平生之论断,便是向来构诬之手段。大哉王言,其于贤邪之辨,固无遗憾,而只恨在庭诸臣,无一人明辨痛斥于此者,宋征殷一疏,虽略分疏,而其所论辨取舍之间,显有用意抑扬之态,一脉公议,几乎泯灭,而邪议横流,非一苇可抗,则臣等,忝在章甫之列,目见斯文之变,安敢诿以学浅,而不为之一言乎?两贤臣道学纯正,功业茂著,前后章甫之疏,备尽无馀,则殿下,业已洞烛之矣,臣等,不必复为缕缕,而今于时翰之说,有不得不辨破者,其论两贤臣之言曰,尊崇太过,升配非所。噫,吾道既东,儒贤辈出,五贤倡之于前,两贤继之于后,正如濂洛之于闽建,其所以传授者,真而的,详而明,有非诸儒所可及者,要之两臣之学,即五贤之学也,两臣之道,即五贤之道也,今此两臣之于五贤,一体腏食于文庙,而一种邪说,犹复公肆于复享之后,以为荧惑圣聪之计者,抑何心哉?平生尊信李滉者莫如珥,而至理气之说,不能无差殊者,非欲苟异于滉,而自是己见,盖其学识明透,洞见义理源头之处,以明朱子之旨,以启后学之惑,此正滉平日所期望于珥者也,况珥所论,发之气也,所以发者理也两句语,实是扩前贤之未发,而可以俟圣人而不惑,若使此说,讲质于滉在世之日,滉亦必沕契于理到之言,而烂熳同归矣。此固从古圣贤义理之公心,而不以物我之形,有所私吝于其间者也。是以,朱子于《易传》、《论语》说,多有不从程子之论者,勉齐黄氏干五行之说,亦与朱子有异,则固未尝以尊畏前辈之故,有所嫌碍,而不尽其言也。彼时翰,乃敢谓珥立言行事之间,殊无逊志问学之议者,已极无严,且谓浑识见不逮,莫能分析于珥之论,吁亦痛矣。浑则理气之说,始守珥之论,不能释然珥之言者,固出于尊信滉之深,而及与珥反复商确,至于累书之后,见其所论明白通透,无可疑者,则舍其前见,脱然从之,益见其虚己从人,穷理求道之心矣。今时翰,乃反以是为浑之疵,岂非儿童之见也哉?至其论时烈之言,不但曰执拗不正而已,又以擅断邦礼,排摈异己等语,攻之不遗馀力。噫,时烈之平生立朝事君,言议出处,所扶者大义,所恢者正道,感孝庙不世之遇,惟以鞠躬尽瘁,为报效之地,则片片赤心,可质神明,而服制之论,为其平生一大罪案,终以是遭没身之祸,自古小人之构诬君子者何限,而岂有如此之罔极者乎?今时翰,以贬薄为未称停,则于此,可见其一端良心之犹有不泯者,而其所自谓称停者,乃是擅断邦礼四字,则其为诬陷与贬薄,相去几何,而乃为是抑扬操纵之辞,尤可痛也。己亥服制之议,初不过遵用国制,而其庚子年间,因许穆疏论儒臣之后,时烈,始随众献议,陈其所见而已,曷尝有一毫擅断之事乎?是以,甲寅议礼之时,先大王,下教宾厅曰,宋时烈等长众之说,只为一场不用之空言,时翰,非不知此,而乃敢以擅断,为时烈之罪,则其言虽若与贬薄有间,而其心则实承鑴、积之緖馀矣。时烈平生之所尝痛恶而斥绝之者,尤在于鑴、积之辈,则时翰,乃反之以为执拗不正,排摈异己,急于丑正而甘心,自附于凶党,其亦可哀也已。近者道峯之合享,实以道德渊源,被祸终始,与文正公赵光祖前后相符,故初因多士之叫阍,而特令禀处,复因筵臣之陈达,而许令合腏,此诚允合公议,有辞来世,而时烈之见嫉于奸凶特甚,加以朝论之分歧,又多交构之端,彼时翰,乘此机会,隐然有尝试之计,其用意之危险,有不可测者矣。昔贼臣,深疾滉,大肆丑诋于俎豆既享之后,今者时翰,亦复诋毁两臣,丑辱时烈于盛礼已过之后,后人之视时翰,亦必如今日之视仁弘也。至其所论甲戌狱事一款,用意险巧,遣辞险德,乃敢插入先正臣朴世采袖箚等语,截去上下,单行一句,以为眩惑疑辞之计,臣等,请得以略辨焉。顷年坤位复正,处分光明,八方欣耸,万物咸睹,于斯时也。世采,光膺宠命,勉承召旨,乃于筵中,袖进一箚,以正朝廷,尊国体等语,恳恳陈戒于圣上,首尾数百语,无非当今之药石,而其末有曰,传说讹误之端,不必一一穷核,以伤大体,其有自显于物议者,亦今随其轻重而罪之云者,盖于其时,流言噂踏,转相说讹,若欲一一究核,则恐伤国家大体而然,则所谓不必究核者,果如时翰所论之人乎?况其箚中,既有自显物议,随轻重罪之之语,则今时翰,全没本意,任自变幻,乃曰,负一世儒贤之名者,亦以不必究核之说,陈于箚中,其文势语脉,抑扬狎阖显有侵逼凌侮之态,有若世采,容护罪人者然,兼欲因此,隐然为伸救黯辈之地,不自觉其奸肺之尽露,其为计,可谓欲巧而反拙矣。噫,世采道学之醇正,心事之公平,实是国人之所共信服,圣上之所尝尊礼,而独时翰,反复诪张,略无顾忌,敢肆慢悖,至于如此,不亦痛哉?臣等,仰惟圣鉴孔昭,贤邪莫逃,虽有时翰百人,固无挠惑之虑,而然殿下于数贤臣者,苟能知之深信之笃,真如我宣祖大王之愿入珥、浑之党,则彼时翰辈之谗言悖说,何由而至殿下之前乎?况朝廷之上,论议苟且,是非颠倒,多士尊贤之诚,则察之不审,凶人丑正之说,则斥之不严,其于义理白黑之分,漠然不知何物,则臣等,未bb知b踵时翰而起者,又有几许人而慈母三至之惑,亦安能保其必无也?臣等,为此之惧,玆敢相率齐吁于四聪之下,伏乞圣明,益笃崇奖之念,勿入流俗之言,涣发纶音,明示好恶,使君子有所恃而国势永固,邪说不得作而吾道益笃,则非但斯文士林之幸也,实国家臣民之福也。答曰,省疏具悉。尔等为儒贤辨诬之诚,予甚嘉尚焉。

○午时,上御时敏堂。昼讲,入侍,知事闵镇长,特进官朴庆后,参赞官沈枰,侍读官南正重,检讨官崔锡恒,假注书洪重益,记事官闵镇远、崔昌大,武臣李䎙。上读前受音一遍。正重进读,自四年上患宦官强盛,止实夺之权。正重曰,今日进讲之书,比前似少,而日气甚热,且前受音不少,故恐玉体劳倦,从略进讲矣。上又读时受音一遍,至宋申锡贬黜。正重曰,请诛偪上之偪字,与逼同。又曰,申锡,不能择人,与王璠者,密谋大事,璠反泄之,其谋,终被守澄之阴中,如申锡者,可谓不知人之甚矣。锡恒曰,如此之事,贵在慎密,若是疏漏,宁有不泄之理乎?正重曰,文宗,初以申锡,为沈厚忠谨,可以倚事,与之密谋,而旋为守澄、郑注辈所荧惑,按治甚急,崔玄亮,叩头流涕,牛僧孺,亦言其冤状,然后上意稍解,群臣情志之相阻若是,而能做大事乎?锡恒曰,申锡,唐之贤臣,而不能知人,与浮浅怯懦如王璠者同事,其败固也。《易》曰,君不察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机事不密则害成,此岂非不密之致耶?然文宗,既与申锡谋诛宦官,宦官切齿于申锡,诬告谋叛,而文宗,遽信其言,终至贬黜而不悟,虽谓之不明,可也。后乃惭恨,至曰,向使申锡遇汉昭帝,必无此冤云,而复其官爵,既往之事,追悔何及?此盖由于优游[优柔]不断之致也。如牛僧孺,名臣,亦不能极言其冤状,只曰,殆不至此,其言之歇后如此,他尚何说哉?镇长曰,事关谋逆,当时臣子,固难于为言也。锡恒曰,虽曰谋逆,苟知其冤,则身为大臣,岂可不为申白乎?至与训、注,谋诛宦官。正重曰,文宗,欲诛先朝弑逆之臣,则须于臣僚中,十分拣择,而使之使赏罚之权,出于人主,则可也,而乃以训、注辈,为可与谋事,委以事权,岂不败事乎?锡恒曰,李训,本名仲言,乃逢吉之从子也。史称为人阴狡险谲,郑注,尤微贱,始为李愬幕属,得罪于监军王守澄,李愬救解,称其有奇才,守澄,因与语大悦,力荐于朝,训因注得进,守澄同被奖拔,此二人者,出身之初,已不正,及其得志之后,反复狙诈,浅谋轻发,终至延祸搢绅,蹀血禁门,此固文宗不知人之过也。大抵人主,谋事制变,只在得人而任之,祸可弭而功可成,若使文宗,任用裵度、李德裕,委以事权,则朝著渐至清明,国势自然巩固,而轻信反复小人,使国势至此,可胜痛叹哉?上曰,信用小人,所为如此,宜其败事矣。锡恒曰,假使训、注之谋得成,断无致治之理,大凡治国之道,进君子而退小人,然后可以正朝廷而服人心,今则以小人攻中官,譬如以火救火,终亦覆败以后已,太平之治,其可望乎?正重曰,封杖杀之云者,乃杖杀之谓也。上掩卷。上曰,天下事,太快则反为生病,顷日筵中,私铸钱接主人拟律时,大臣,以一罪为请,诸臣所见,亦以为然,而其后反复思惟,且见右相收议,有不可不更议者矣。私铸之罪虽重,似无加于杀人强盗,虽以杀人言之,从以加功者绞,不加功者,当初虽同谋,亦有减等之律,制法之意,固有所在,大抵立纪纲之道,不必在于严刑峻法,接主人之论以死律,终觉太重矣。镇长曰,才伏见大臣收议判付,有日昨所论,以予观之,必不无启日后无穷之弊之教,臣未晓圣意所在,方拟禀请而未果矣。上曰,判付中所谓不无日后之弊云者,其意盖为此也。顷者大臣,又以刑曹讯杖大歇,难以取服为言,而禁府、刑曹杖法,自有定制,祖宗朝立法,意有所存。盖为刑罚,常患过滥,贵在审慎,法杖之用以柳木,亦此意也。法司刑杖,与鞫厅有异,鞫狱之外,本无一日累次之刑,且鞫狱虽严,用刑尚有次第,岂可以难于取服,遽变杖法,而为严酷哉?设令变其杖法,若有凶忍之人,虽严杖峻刑,终不就服,则将何以加其法乎?大臣,虽缕缕陈达,而此论为行,则易为变更之归,此路一开,后弊无穷,且大臣,以服念要囚,不过旬时为言,而此亦有不然者,凡罪囚,必待其输情,然后方可致法,岂可以时日之久近迟速为虑哉?虽以逆狱之重,未承款之前,不得致法,例也。若或一有变改,则日后之弊,有难胜言矣。镇长曰,大臣之意,盖虑纪纲之立,奸宄之难防,非欲务为严酷也。上曰,虽奸宄难防,法令既有定制,不可容易变更,但当同守祖宗盛法,而勿以私意干其间,则纪纲自可振肃,专以严法为尚,则终有日后无穷之弊,私铸接主人之罪,更定以次律,可也。镇长曰,圣教谆谆,钦恤之意,好生之德,至矣。但所谓次律,亦有处绞与减死之异,未知何以为之?上曰,杀人之不加功者,罪不至死,此亦当一体减死矣。镇长曰,接主人,若有同谋分利,而吐实输情者,亦不以一罪论断乎?上曰,此则亦当有区别之道,若同谋分利之迹,明白无疑者,则势将以一罪论断,如其不然者,则当为次律矣。上曰,史官出去,轮对官召入。重益,承命趋出,召轮对官等以入。上曰,次次进前,司成李相勋进前。上曰,本馆有何弊端乎?相勋曰,本馆弊端,大司成,频入筵席定夺,小臣,别无可达之事矣。都摠经历柳尚辂进。上曰,本府有可达之事乎?尚辂曰,本府,阙内轮直之外,无他事务,别无可达之事矣。工曹正郞申应澄进前。上曰,本曹有定夺之事乎?应澄曰,本曹虽有弊端,堂上随即禀处,别无他事之可达者矣。南部主簿朴星瑞进前。上曰,一部之官,一时进前。参奉李启,亦进前。上曰,南部民户几何?星瑞曰,八千四百户矣。上曰,主簿、参奉,各以所掌陈达。星瑞曰,小臣所掌,立番防内等役矣。启曰,小臣所掌,奴婢身贡,岁抄道路修饬事也。西部主簿尹琛,参奉郑旻进前。上曰,西部民户几何?琛曰,西部民户,一万五千户也。上曰,别无可达之事乎?琛曰,无可达之事矣。参赞官沈枰所启,轮对官南部主簿朴星瑞,参奉李启,进退之际,多失礼貌,虽缘曾未入侍之致,而咫尺之地,所见不似,请南部主簿朴星瑞,参奉李启推考。上曰,常时不得入侍前席,礼貌间事,渠何以知之乎?勿推。遂退出。

3月12日[编辑]

行都承旨未差。左承旨金斗明。右承旨徐文裕坐直。左副承旨李思永。右副承旨沈枰。同副承旨金世翊坐直。注书南相夏受由李世维。假注书洪重益仕直。事变假注书朴汇登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永登万户李次建。

○未时申时,日晕。夜三更,月晕,回火星。

○李思永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斗明启曰,近日厅中,位甚不齐,右承旨臣徐文裕,同副承旨臣金世翊,昨日疏批已下,而今日俱以病不进,多事之地,苟简莫甚,并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沈枰,以义禁府言启曰,以刑曹启目,东大门部将洪起天,移本府处置事,允下矣。洪天起方待命于本府,即为拿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文裕,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全罗监司移文,则以道内兵水使、营将、各邑佥万户、察访、别将等处女拣择单子上送矣。单子相考,则本道五十三官内,国姓二十六,以无处女呈单者二十二张,而万顷则元非单子进呈之人为报,此外未及收捧上送者,只四邑,至于流寓士夫,亦以无处子悬录矣。道内单子,几尽上送,而各邑守令及流寓士夫中,元无有处女单子,殊非严明申饬之意,事体至为未安。全罗监司金万吉,从重推考,未捧四邑单子,从速收捧上送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正言宋征殷启曰,臣以无似,滥叨言责,适有所怀,妄陈一疏,重被同僚之诋斥,不免露章自列,而处置请出,出于意外,而召牌之下,不敢不祗赴矣。诣台之后,始伏见四学幼生[儒生]权燮等疏,其侵斥臣身,又不趐昨日谏臣之比,臣不胜骇叹之至。其所谓论辩取舍之间,显有用意抑扬之态云者,虽未知指某事,而无奈以臣不辩丁时翰疏末事而有此言耶?噫,道峯并享,实是前所未有之举,士林之间,论议不一,臣亦尝以未安之意,酬酢于侪友间,则姑无可论之事,而至于执拗之性,不正之学,便是索性小人,举平生而如是句断,难免诬诋之归,臣初欲论辩疏末矣,旋闻儒臣,既以此痛斥于筵席,不欲叠床之言,既草而还削,此岂用意取舍,显加抑扬之意哉?且若其丑诋之言,则固当辩斥之不暇,而其间设或有意见之差殊,何必强使苟同,亦何可径加臆逆,操切至此哉?臣以为,世道之日坏,公论之泯灭,未尝不由于此也。臣本迂愚,妄信己见,诡随与世寡谐,数日台端,一言才发,而衅尤百出,讥斥四至,其不可冒居言地也,决矣。丝毫无补,渎扰是事,臣罪至此,益无所逃,请亟命罢斥臣职。答曰,勿辞。

○沈枰启曰,正言宋征殷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徐文裕,以吏曹郞厅言启曰,承旨有阙,政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行大司宪崔锡鼎,大司谏兪得一,司谏金演,掌令金弘桢、吕必容,持平李震寿、尹星骏启曰,罪人张希载按律处断事。措辞见上答曰,亟停勿烦。

○大司谏兪得一,司谏金演启曰,请勿留难,还收罪人韩重爀、李时桧、崔格等按法处断之命,令该府不问拘忌,逐日严刑,期于输情,依律处断。措辞见上新除授正言李彦经,时在京畿衿川地,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引嫌而退。措语见上避嫌疏中条陈,出于论斥之意,则许多诬诋之语,虽或有未尽辩破者,抑扬之斥,殊涉太甚。请正言宋征殷出仕。答曰,不允。下谕事及处置事,依启。

○行大司宪崔锡鼎,掌令金弘桢、吕必容,持平李震寿、尹星骏启曰,本府,以风水之说,为近日痼疾,启请设法禁断,而有令该府禀处之命矣。即伏见刑曹覆启,则以为,创立新律,不如修明旧典,犯此科者,请用杖八十之文,地师严刑一款,有难施事,允下,秋曹之申明旧章,其意亦好,而第念,今此本府之启,欲防近日争山之弊,请坮[笞]地师,以为拔本塞源之地,意有所在,今若不先严治相地人,则葬地争讼之弊,无时可息。且考《大明律》,则阴阳术士,妄言祸福者,杖一百,昭载律文。秋曹之独举盗葬之律,而不论此条,期于修明旧律之意,未免执一而废一,窃所未晓。近来犯罪人,不用当律,或严刑定配,或刑推放送,以为征奸励俗之方,不一而足,何独于此等痼弊所在,治之太缓,俾无所严畏乎?请自今有主山及人家近处,营葬起讼者,先治其相地人,严刑一次后听理,理屈者,同罪,已葬者,勒限掘移,丧主人,严刑定配事,定式施行。请东里佥使金孝兴改正事。措语见上近来国纲陵夷,奸伪日滋,私铸钱币,尤为痼弊,识者之深忧窃虑,固已久矣。刑曹,方有私铸犯禁人捕治之事,其中主张之人,乃是故学士[学生]李喜重妻也,法当就辩于官庭,不此之为,致令偃然在家,尚无一番推问之举,众论喧然,久而愈激,臣等,取考该曹推核文案,则诸贼之捉,有主家女人两班,开画看役等语,且观该曹覆启文书,亦以为,朴女之其为同情,不问可知,请待诸贼取服后禀处,主谋之人,初不推问,已失按治之道,及至议启之时,又以追后禀处为辞,揆以狱体,岂容如是?请刑曹当该堂上,从重推考,李喜重妻朴氏,拿致法曹,与在囚诸贼,一体按核。答曰,不允。

○金世翊启曰,明日台谏出仕事,命下矣。阙门已闭,明日待开门牌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左参赞申琓疏曰,伏以,臣即伏见前正言李光佐辞疏,谓臣上章攻斥,遽加声色,反失相敬之道,而至谓不欲费辞,以效厥尤云,臣不胜瞿然之至,臣性本迂拙,亦且疲劣,故当其壮也,尚不能与人相较,到今志气摧颓之后,何敢与新进台官,呶呶角胜,而但其前日辞疏,举名直斥,不少假贷,且于措语之间,未实[悉]伊时事状,非但有伤于朝廷之事体,抑恐有欠于论人平恕之道,故臣之前后疏,不过以其论事之得中,事体之不当如是,而既被诋斥,不得不略加论辨而已。夫安有故相侵逼之意,而今者光佐之疏,乃以臣疏中所谓有欠相敬等语,反以咎臣,有若臣以声气加人者然,可谓大不着题矣。虽然,臣因此一事,谏臣前后之斥,乃至于此,臣于今日,亦云疲矣。臣何敢晏然冒居于职次,以重其罪戾乎?伏乞圣明,亟赐递罢,以谢人言,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勿辞,从速行公。

○工曹判书郑载禧疏曰,伏以,臣退伏近畿,屡违召命,虽缘疾病危笃,不能自力而然,逋慢之罪,实合万死,圣度包容,只命罢职,罪重律轻,深增悚惕,曾未几何,恩叙特下,教戒之意,出于寻常,非臣糜粉,所可仰报。不意今者,新除之命,又下于梦寐之外,卿月之辉,更烛穷闾,荣光所被,里巷动色,臣惊惶感泣,不知所以为喩也。在臣分义,固当不计颠仆,匍匐承命之不假,而第臣沈痼之疾,经冬涉春,一向弥留,火痰内攻,心腹烦闷,动挠作痛,不能镇定,筋脉外缩,四肢蹇涩,一身运动,全不周旋,当此和煖之时,窗户不开,深处温房,委顿度日。臣于此际,欲进则力所不及,不进则又添罪戾,至此地头,若何为计,臣之情事,可谓罔极矣。臣罪废之馀,幸蒙特恩,曲加矜恕,复畀职责,臣心荣幸,曷有其极哉?如使臣病,稍有一分起动之势,则奔走供职,虽不敢望,暂时作气,入谢恩命,退塡丘壑,是臣至愿,而臣之即今病状,万无自振之路,百尔思之,计没奈何,此臣所以窃自痛心,宁欲速灭者也,不得不冒万死,仰首哀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慈,怜臣垂死之喘,新授职名,亟赐递改,俾臣得以安意就尽,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上来行公。

3月13日[编辑]

行都承旨闵镇周未肃拜。左承旨金斗明坐直。右承旨徐文裕。左副承旨李思永。右副承旨沈枰。同副承旨金世翊坐直。注书南相夏受由李世维式假。假注书洪重益仕直。事变假注书朴汇登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海州牧使李壄,吾老梁万户李后广。

○吏批,判书朴泰尚受由未出仕,参判吴道一进,参议赵相遇服制,左承旨金斗明进。

○兵批,判书徐文重陈疏受由,参判朴庆后习仪进,参议安垕进,参知权持习仪进,左副承旨李思永进。

○徐文裕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又启曰,小臣,议政府圣节望阙礼习仪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又启曰,备边司郞厅,以大臣意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堂上不齐,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吏批启曰,判书朴泰尚受由未出仕,参议赵相遇服制,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金斗明启曰,今日为政事,命下矣。兵批,则左副承旨李思永,当为进去,吏批,则右承旨徐文裕,以代房,当为进去,而今日望阙礼习仪,以该房进去,厅中只有臣斗明,及右副承旨沈枰,同副承旨金世翊,吏批政厅,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左承旨进去。

○备忘记,传于□□□曰,今下弓矢,吾老梁万户李后广处给送。

○吏批,以闵镇周为都承旨,金文夏为安州牧使,洪受畴为判决事,权世恒为礼曹佐郞,海兴君郑重徽。

○兵批,以丁时泰、张世宅、洪夏臣、权𬱖为副护军。

○李思永,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全溪君溥,除标信,圣节望阙礼习仪事,议政府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世翊,以兵曹言启曰,当日私婢唜礼称名人,自丹凤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收禁治罪,同守门将权祥龙,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金世翊启曰,即伏见禁府罪人金光宇议大臣收议公事判付,则有减死流三千里定配之命,臣窃以为未安也。光宇之当初负犯,既是诈冒官衔,欺罔朝廷之罪,累次严刑,终不吐实,以其经年滞狱之故,至有议启之命,已是法外,况此减死流配,虽出于钦恤之至意,揆诸法例,大有所不然者,法文,既有诈假官之当律,则所谓诈假官,本无官而伪造凭箚,赴任做官之类也。光宇,既冒武兼官御图差守令,则与赴任做官者,直一间耳。此等重犯,不待取服,径先减配,恐未免为失刑之归,亦非所以惩恶之道,更令该府别为严刑,期于输情,依律勘断,似合法意,区区所怀,惶恐敢启。传曰,不允。

○献纳南至熏启曰,如臣无似,忝叨匪据,省躬揣分,决无称塞之望,疾病且苦,久稽秪谢之礼,而既居言地,苟有所怀,则何敢自隐于君父之前乎?台臣之以言获罪,幼生[儒生]之因疏受杖,实是圣世之过举,故敢于乞免之章,有所附陈,而草草数言,终未能有槪于圣心,臣方愧恧之不暇矣。迺者同僚,必欲争战公议,费辞自列,乃以骇然等语,显加侵斥,至于喉司之臣,不思自反之道,徒为角胜之说。或曰,不宜呶呶,或曰,营护鬼怪,肆然凌踏,不遗馀力。噫,以谴责言者,谓之未为不可,以冒禁陈疏,谓之固宜科罪,而自以为慨惋党习,深得大体,果如是,则党习其自今可革,而大体亦自今可立耶?臣亦不欲与之呶呶,而既被人讥诋,则其何可一刻晏然于台端乎?所患疮病,有难自力,经宿之后,仅得扶曳来避,所失尤大,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李思永启曰,献纳南至熏,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

○行大司宪崔锡鼎,大司谏兪得一,司谏金演,掌令金弘桢、吕必容,持平尹星骏启曰,请罪人张希载亟命按律处断。措语见上答曰,亟停勿烦。

○大司谏兪得一,司谏金演启曰,请勿留难,还收罪人韩重爀、李时桧、崔格等按法处断之命,令该府不问拘忌,遂日严刑,期于输情,依律处断。措辞见上引嫌而退,偏执己见,自谓公议,必欲务胜,殊极无严,请献纳南至熏递差。措语见上答曰,不允。处置事,依启。

○行大司宪崔锡鼎,掌令金弘桢、吕必容,持平尹星骏启曰,请自今有主山及人家近处营葬起讼者,先治相地之人,严刑一次后听理。理屈者同罪,已葬者勒限掘移,主丧人严刑定配事,定式施行。措语见上近来国纲陵夷,奸伪日滋,私铸钱币,尤为痼弊,识者深忧窃虑,固已久矣。刑曹,方有私铸犯禁人捕治之事,而其中主张者,乃是故学生李《缺》。

3月14日[编辑]

行都承旨闵镇周。左承旨金斗明受由。右承旨徐文裕。左副承旨李思永。右副承旨沈枰坐直。同副承旨金世翊坐直。注书南相夏受由李世维。假注书洪重益仕直。事变假注书朴汇登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世翊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药房都提调臣南九万,提调臣李世华,右承旨臣徐文裕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若何?伏闻昨日入侍医官所传之言,自上脐中疾聚处,比前稍大,且皮肤间微有痰抃,虽无气痛之候,曾前有脐中患候,尚今未尽消散而然,不可无预防之道云。臣等不胜惊虑之至,即与诸御医等入诊后,议定对脐穴受灸,宜当。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无事矣。

○中殿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受灸后,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受灸后,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受灸后,二品以上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李思永启曰,今日入直军士,中日习射,请出标信。答曰,知道。

○李思永,以司仆寺官员,以提调意启曰,济州牧使李益泰递任进上马三匹,今已上来。禾毛色,别单书入,而其中骝台星雄马,有喉肿病,似是中路所伤,今已脓溃,内厩立养之后,使之看护调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文裕启曰,世子嫔拣择,定以今二十一日启下矣。处子入阙时,汉城府,有知委举行之事,判尹李秀彦,右尹李万元,皆在外。左尹李世选,以情势难安,屡月引入,不为行公,时无无故行公之人,而拣择日字已迫,似当有前期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右尹李万元,今姑改差。

○以黄海监司李征明状启,军饷谷倾库分赈事,待罪。传于□□□曰,勿待罪事,回谕。

○大司谏兪得一,司谏金演启曰,请勿留难,罪人韩重爀、李时桧、崔格等,令该府,不问拘忌,逐日严刑,期于输情,依律处断。措语见上答曰,勿烦。

○持平尹星骏启曰,臣苴斩才阕,视息苟延,世念全灰,宿疴转痼,陈力供仕,实无其望,而前后除命,躅蹶趋承者,只缘感激洪造,自避饰让之迹也。其间意欲塞职,见多乖宜,愦愦碌碌之状,臣之自知已明矣。顷日李征明请推之启,臣亦恤其递易,而追闻西来者之公言,则守令之所失,难容掩置,方伯之论罪,还涉委曲云,反以此为咎,终未免非情之归。惟此一事,固是论事失实之致,在臣自处之道,所当趋即引嫌,而闻见孤陋,晩始得实,诣台自劾,尚且稽进,昏谬之失,至此尤大,不可晏然苟冒于台席,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李思永启曰,持平尹星骏,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掌令吕必容启曰,顷日黄海监司李征明推考事,臣实首论矣,即者同僚,至以论事失实引避,臣诚不胜瞿然之至。凡奏御文字,不可不慎,灾邑递易,亦不可不念,而臣所见状启,则无他端,而只以监营中军,与海州衙童争妓之故,罢黜牧使,事之猥亵,莫甚于此,揆以体例,亦涉不当,臣之所论,正为此也。同僚所谓论事失实者,未知指何事发耶?臣实昧其主意之所在,而方在僚席,不为问议,终必引避而后已,此亦臣之无似,见轻于同僚之致也。臣何敢自以为无所失,而晏然而已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李思永启曰,掌令吕必容,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掌令金弘桢启曰,顷曰黄海监司请推之启,臣亦同参矣。即伏见同僚避辞,以追闻西来之言,则守令之所失,难容挠置,方伯之论罢,还涉委曲,以此为咎,未免非情之归为言,臣不胜瞿然之至,牧使之囚治中军房妓,虽有未尽之事,而方伯,以此驰启,终涉猥亵,故臣之相议参启者,槪以此矣。同僚既以失实,径先引避,则臣何独晏然冒居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烦。

○李思永启曰,掌令金弘桢,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户曹参判柳之发疏曰,伏以,臣本无似,才乏寸长,虽闲漫一司之务,犹患其愦愦,况此兼带稠叠,不能承当者乎?自叨金吾之任,半岁于玆,偾事之诮,自分难免,至于张灿之不即请罪,金光宇之尚未就服,果由于抛滞稽缓之致,则台臣前后之论,切中臣病,虽被大何,实无所逃,其他按狱疏漏之失,不一而足,臣之不职之责,种种彰著,其何敢冒没晏然于职次乎?且臣宿患痰火之病,近又添苦,请暇针灸,已有日矣,而向来丧戚之馀,精魄都丧,症情转苦,顾此衰败癃废,尤无自力之望,玆敢冒死哀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慈,谅臣情迹之难安,病势之难强,本职及兼带金吾等任,并赐镌递,仍勘臣bb罪b,以谢公议,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察职。

○判尹李秀彦疏曰,伏以,臣伏见二月三十日政目,以臣为汉城府判尹者。臣自春初大病之后,气力之虚惫,精神之耗损,万倍于前,朝之所为,夕焉已忘,谈笑未毕,居然入睡,此固老人常态,而至于臣,则犹以为幸。臣自少善病,立与不惑之间,病废多年,再登朝端,实非所望,而叨蒙两朝之拂拭,致身八座之崇班,若使国家有封外之患,疆内之忧,则臣身虽退,亦趋死之不暇,而至于扶腋病躯,强入阙庭,无所猷为,徒窃廪禄,则臣亦不为也。且臣有私情痛迫,不得不辨明者,玆敢陈暴于天地父母之下,伏愿圣明,垂察焉。去年腊月,道峯儒生,来请臣为院长,盖以儒林前辈,下世殆尽,遂及于万不似之臣身也。臣焦唇苦口,力辞而不得,此非臣晏然承当者也。即伏见囚人李廷稷原情,则不但丑辱先正臣宋时烈,无所不至,至举臣先世,恣意诟辱,臣不胜怪讶骇愤也。臣七代祖故相臣惟清,燕山朝为执义,力争文简公金宗直追刑之不可,窜配江界,则此固士类中人也,己卯士祸后拜相,而年近七十,无所建白。若以当时处义,不能如郑光弼、安瑭诸人云尔,则如臣等子孙,亦何敢言乎?至于与南衮并称,则臣未之前闻也。夫南衮,小人也,预构虫叶之谗,猝成北门之狱,到今闻者,犹欲食肉而寝皮,臣祖以何罪状,与此人同贯乎?故赞成臣李德泂、故吏曹参议臣李德洙,即臣先祖之玄孙也,当宣、仁两朝清议方张之日,两臣历敭华贯公孤,而未闻有一言半辞议及于先世者,故判书臣李弘渊,故府使臣李行源,故监司臣李泰渊,即臣先袓五代孙也,臣先臣故监司臣东稷,故持平臣李光稷,故都事臣李先庆,皆是六代孙也,至于如臣不肖,亦能承藉世荫,猥跻八座,而未尝闻以世累加于臣家者,至于臣祖子孙之以儒生,曾经道峯斋任者,指不胜屈,而多士之间,亦未尝有异议,则不知廷稷,何所依据,而创为此诬悖之说也?李秀贤,则臣之同姓十寸弟也,京乡隔远,论议不及,而彼乃物色于名字之相同,以为一网两打之计,岂非异乎?缘臣无状,诬谤至及于先世,臣何敢举颜于朝端乎?先祖臣惟清女婿许洽,许洽之婿,为张任重,任重之子,为张逸,张逸之子,为故判书臣张云翼,其下为新丰府院君,则臣祖之于国系,亦不甚远,谱帖俱存,班班可考,而廷稷,乃敢诟辱至此,略无顾忌,岂非可骇之甚者乎?噫,院长虚名,犹且如此,若使臣贪恋荣宠,趋走辇毂,则其操戈入室,吹毛觅疵,又何可以胜数乎?伏愿殿下,哀臣踪迹之羁危,察臣情事之痛迫,臣本职及兼带春秋馆、备边司、承文院、内资寺、冰库提调等任,一并镌去,且令削臣姓名于朝籍,俾令簪履旧物,得全性命于松楸之下,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恳。于卿少无所嫌,安心勿辞,上来行公。

○辰时,上御时敏堂受灸。药房都提调南九万,提调李世华,副提调闵镇周,记事官李世维,记事官权尚游,记事官崔昌大,医官金有铉、白光玹、郑惟觉、金汝器、郑斗俊、李应斗、丁时梯、白光璘、金泰坚、权圣征入侍。南九万进曰,伏闻自上,脐中有患候云,臣等不胜惊虑之至。伏闻入侍医官之言,则虽非大段症候云,而伏未审,或有牵痛之候乎?上曰,当初差愈后,至今无牵痛之候,而数日来,脐中凸出者,有稍大之渐,淡水亦时时流出,不可无预防之道,故欲为受灸矣。南九万曰,此症之外,圣候一向安宁乎?上曰,气候则连得无事矣。

○南九万曰,入诊后,当点穴受灸,今当为先入诊矣。上曰,无诊脉事,直为点穴受灸,可也。上脱上衣,披里衣,出视脐中,诸医以次诊察,都提调亦进审。上曰,自昨夕,有焦干之渐矣。白光玹曰,即今亦微有淡水,而似自皮肤间出矣。南九万曰,受灸,退定时刻乎,仍为之乎?上曰,仍为之。南九万曰,壮数定以几壮乎?上曰,十五壮,似好矣。金有铉曰,自上,起立然后,可以点穴,起立然后,可以受灸,点穴未易,受灸又多,则伫立移时,恐伤玉候,今日始灸或九壮,或十一壮,似宜矣。上起立,两手据衣架,首医等,点穴,以细竹,从前脐中审量,从后点对脐穴,恐未精审,故置木板于床褥上,而上移立木板上后,诸医复以细竹,从前后,更为审量,则前所点处,微有差误,更为点穴后受灸。郑惟觉,告壮数十一壮。毕受后,李世华曰,臣等敢请进审受灸处。上曰,依为之。李世华、闵镇周,趋进审视受灸处。上坐,南九万,以金有铉、白光玹等言启曰,今日初受灸,明日乃十五日,明明日又为望日,灸法皆有拘忌,而所忌非大段,始受灸后,不可即为间断,明日,明明日,连为受灸,数日之后,间日似当云,何以为之?上曰,拘忌非大段,连日为之,可也。

○南九万曰,此后受灸时,定以何时耶?上曰,巳初为之。南九万曰,时当春和,异于盛热,差晩定时,恐不害于受灸,若以巳初为之,则或值水剌前,日气亦未温煖,是亦可虑,差晩为之,何如?上曰,以巳正为之。

○南九万曰,受灸后,黑豆竹叶汤及生脉散,进服之意,敢启。上曰,依为之。

3月15日[编辑]

行都承旨闵镇周。左承旨金斗明受由。右承旨李思永坐直。左副承旨洪受畴在外。右副承旨沈枰坐直。同副承旨金世翊。注书南相夏受由李世维。假注书洪重益仕直。事变假注书朴汇登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舒川万户崔尚亨。

○巳时,自东方至四方,地动。午时未时,日晕。

○金世翊启曰,受灸间,视事,頉禀。传曰,知道。

○吏曹判书朴泰尚受由,未出仕。参判吴道一进,参议赵相遇服制。右副承旨沈枰进。

○兵批,判书徐文重陈疏受由,参判朴庆后病,参议安垕进,参知权持病,左副承旨李思永进。

○药房都提调臣南九万,提调李世华,副提调臣闵镇周启曰,昨日劳动圣体,受灸移时,伏未审夜来,调摄气候,若何?今日受灸时刻,依昨日定夺,以巳正为之乎?臣等不胜区区仰虑之至,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无事矣。

○李思永启曰,今日为政事,命下,而都承旨臣闵镇周,药房进去,承旨臣金斗明,受由下乡,右承旨臣徐文裕,病不仕进。臣思永,以该房,兵批政厅,当为进去。厅中,只有右副承旨臣沈枰,同副承旨臣金世翊,吏批政厅,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右副承旨进去。

○闵镇周,以礼曹言启曰,今此世子嫔拣择单子,远道则今月十五日定限,收捧上送事,发马行会矣。平安、全罗道,则限前来到,而庆尚、咸镜两道,期限已过,迄无上送之举,当初定限,非不严明,而两道监司,如是违限,殊极未安,庆尚监司李寅焕,咸镜监司李光夏,从重推考,两道单子,罔夜上送之意,知委,何如?传曰,允。

○吏批启曰,判书朴泰尚未出仕,参议赵相遇服制,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又启,谏院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又启曰,忠清监司,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承旨并拟,何如?传曰,允。

○大殿受灸后,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受灸后,二品以上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受灸后,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李思永,以侍讲院言启曰,本员上番六员内,辅德兼弼善未差,兼辅德沈权,以本职,入直玉堂,兼文学金时杰,奉使在外,文学梁圣揆,在外未上来,只有弼善臣洪受渐,近有身病而番次苟艰,连日入直矣,今午添得外感,猝然寒战,症势甚重,不能在直,陈疏径出,上番无他替直之员。司书鱼史徽,兼司书闵镇远,即为牌招推移,姑陞入直。新除授文学梁圣揆,时在平安道安州地,书筵入番事紧,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吏批,以金时杰为献纳,李蓍晩为右尹,金昌协为礼曹参判,徐文裕bb为b忠清监司,梁圣揆为文学,任胤元为济用正,延陵君李万元。洪受畴为承旨,李思永为右承旨,洪受畴为左副承旨。

○兵批,李善溥为副护军,南至熏、任胤元为副司直。

○行大司宪崔锡鼎启曰,臣以不才蒙识,滥跻高华,一月三迁,荣极微躯,而当此国危民瘁,上下忧劳之日,职在台府,曾不能进一言划一策,有所裨补,碌碌随行,呼唱廷街,尸素之愧,常切于中。日昨海邑之事,所谓守令之失体,不趐微琐,要存事面,论责,可也。如欲状闻,数行足矣,而道臣之至于启罢,似涉过当,其所胪列,亦甚烦亵,故请推之启,臣亦随参矣。同僚之到今引避,费辞自劾,实出料外,而参论诸台,皆以同避,则联席长官,尤不宜晏然仍冒,请命递臣职。答曰,勿辞。

○金世翊启曰,行大司宪崔锡鼎,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司谏金演启曰,请勿留难,还收罪人韩重爀、李时桧、崔格等按法处断之命,令该府不问拘忌,逐日严刑,期于输情,依律处断。答曰,勿烦。

○同副承旨金世翊疏曰,伏以,即者忠清道人权𫀱等,来呈一疏,观其大槪,则又以道峯合享事,诬辱先正臣宋时烈,无所不至,而其末端,以廷稷等丑正之疏未捧之故,侵攻臣等,不遗馀力,至曰,勒成罪案,欺罔天听,愚弄君父,肆行胸臆,殆有甚于衮、贞、惟清之所为云,臣看来,不胜骇痛之至。此辈之前后投疏,无非丑正之说,圣明,既下勿捧之教,而不知君命之奉承,惟以诟辱先正与臣等,为能事,其言之悖恶,固不足怒,而身居近密之班,受此无限污蔑,其何敢晏然仍冒于职次乎?伏乞圣明,亟许递改臣职名,以安私分,不胜万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此等之说,不足挂齿,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江华留守金镇龟疏曰,伏以,臣于日昨,以本府民户数多,籴谷不足,请加得救活之意,有所启闻矣。即伏见备局覆启辞意,则以臣启闻中,他邑之民,依事目分付之事,何以不能还送,而许给还谷,有不可知云云,臣于此,不胜瞿然之至。盖他邑饥民流来丐乞者,臣亦依定夺事目,以本府所备赈谷,给回粮,使之还去,而其中,既有饥困,势难运动者。且本府,异于陆邑,必欲其还去,则不但开谕退出而已,必须驱迫载船,越置他境。方可还去,此则事有所不忍,且念其越置之后,他邑年事,既与本府无异,或多尤甚凶荒处,而本府津路,亦非一二,则流丐之复为还入,势所必然,故不得不与本府饥民,一体留赈,而此则皆以所备赈谷,白给干粮而已。至于受公文移来,请粜者,则或有自前居在本府,累年入籍,而癸酉帐籍时,移居他处,到今受其官公文还来者,或有田土在于本府,录在田案,今因移居受公文来到者,而臣尚念有奸伪冒杂之弊,士族妇女之外,自家长以下,并令依户口及公文中所录口数,来点于官庭,且招里任等,问其来接统次,然后始许受粜,似无秋后难捧之患,而略干稍涉不实者,则皆令即为退去,岂有无根着于本府,而得受还谷者哉?臣所谓依事目者,乃指依户籍事目,移来时,受其官公文来到之事,非谓有他邑移来民,并给粜谷之事目,下语之际,不能详察,户籍二字,未免见漏,宜乎庙堂之泛看而致讶,有此覆启也。臣冒受重任,猝当荒政,到官以来,触事愦愦,而至于寻常启达文字,亦有此不能详察之失,臣不可堪任之状,于此益著矣。玆敢冒陈血恳,仰渎宸严,伏乞圣明,俯赐递罢臣职,以安私分,不胜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正言李彦经疏曰,伏以,臣顷忝台职,横被口语,情迫势蹙,有难蹲据,加以积瘁之馀,贱疾又剧,冒呈辞单,幸蒙恩递,伏惟天地生成之德,不可胜量。窃自幸因此屏斥,不复齿数,则微分可安,人言可谢,而就痾政仅副愿,而乃于日昨,扶舁出城,来伏郊甸,盖为时月将息计,而第念军衔在身,未得请暇,虽冗班,有异实职,僦寓亦非远地,而冒法下乡之科,臣实犯之,私心踧踖,若负大何,今于万万梦想之外,秪受有旨,以臣为司谏院正言,趣臣上来,臣承命惶感,精爽飞越,抚心失图,自不知置身之何所也。夫谏诤为任,本自不轻,践历之人,亦非不多,设令臣言议风裁,有可以堪当其责者,固不宜随窠辄塡,以取偏任之讥,况臣庸驽,最居人下,前后忝窃,丝毫蔑效,所遭丑辱,亦极狼藉,不知圣明,何取于滓秽如臣,而荐加误恩,一至于此也?微臣进退之狼狈,固不足恤,而其在公朝官人之道,亦何可累试累败,一任其招纳议而辱名器也哉?恩召远辱,分义至严,则区区一时之廉隅,姑置勿论,即当行不俟驾,躅蹶趋承,而第臣所患虚羸之病,专是火祟,到今向暖之节,一倍沉重,积热攻中,潮晕上面,神心惝慌,如醉如痴,甚至头疼昏倒,殆不省人,委身床第,惴惴若不保顷刻,欲起登途,还仆者数,瞻望象魏,无计致身,逋慢之罪,实合万殒。玆将疾痛之呼,仰烦盖高之听,伏乞圣慈,察臣偾败无用之实状,怜臣沈痼难医之癃疾,亟命镌改臣新授职名,俾得安意将摄,以寻生路,不胜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上来察职。

○巳时,上御时敏堂受灸。药房都提调南九万,提调李世华,副提调闵镇周,注书李世维,记事官权尚游、崔昌大,医官金有铉、白光玹、郑惟觉、韩兴俊、李应斗、李时圣、金世弘、白光璘、朴星瑞、吴鼎和入侍。

○南九万进曰,昨日受灸后至今日,圣候,若何?受灸处,亦何如耶?上曰,气候则连得无事矣。南九万曰,昨日入侍首医数三人外,之次医官,则欲使各尽所见,故昨日未入侍之医官,并为替入矣。先令首医诊察,何如?上曰,依为之。

○尽闭诸户,上出视脐中,诸医以次诊察,都提调亦进审。金有铉、白光玹等曰,脐中凸出处,比昨颇缩矣。上立木板上,手据衣架,出对脐穴受灸,毕灸,并如仪,十五壮毕灸后,南九万,趋入诊察。李世华曰,小臣等,敢请瞻望受灸处。即为趋入,闵镇周随入,同为诊察。上还坐后,李世华曰,小臣瞻望受灸处,颇为深陷,不瑕有痛痒之候乎?上曰,别无所痛矣。南九万曰,脐中痰聚处,比昨似减,而又无痛痒之候,则极幸矣。上曰,脐中痰聚处,比前似大,故今此受灸,特为预防之道耳,脐中比昨减缩,而又无牵痛之候矣。

○南九万曰,民事日急,国储垂竭,朝家惠泽,终不能及远,至于畿甸根本之地,理宜优恤,当此东作之日,不可不略助种粮,俾免废农,江都、南汉之谷,曾已再次分给,在国家,诚为优给,而在民间,则所得不过升斗,不足以救数日之命,何暇及于耕种乎?左相,以此为闷,前日建白,欲以赈厅户曹发卖之钱,分给畿民,使之换贸种粮,而群议皆以,钱文分给,数既不敷,而亦难白给,即今钱贱谷贵,秋后谷贱钱贵,此时分钱,秋后还捧,民必反以为病,为此之虑。并与钱文而不给,则民情悬望之馀,必以为落莫,昨与僚相相议,赈恤厅时遗在租二万馀石,陈豆二千馀石,除出租一万石,豆二千石,分给京畿,则似胜于给钱,且豆则虽陈旧不堪食,而此时饥民,得此亦大幸。且南汉,有年久皮稷一千二百石,府尹论报备局,以为朝家若更以山城所储,分给列邑,则宜以此充给,以为改色之地云。合此数分给饥民,可助一分种粮,为惠诚不少矣。欲与僚相,同为入对陈达,而适当受灸之时,宾厅引见似未易,故敢因今日入侍,仰达矣。出举行条件上曰,依所启,分给,可也。

○又所启,臣兼带训局提调,而大将申汝哲,连以服制,有难趁即入侍,故敢达。训局用度,以年年裁减之故,布木粮饷,皆患乏绝,上年愿留军粮资启请时,大将申汝哲,欲以军兵,今春衣资事,一并陈达,而臣意以为,一时启请,亦似有烦,使之姑待春后矣。军兵衣资,例于三月分给,即今三月已半,而尚未充给,诚可虑也。乙亥条裁减七百九十馀同,今虽不敢请得申戌条裁减,七百十七同二十九疋内,上年请得四百同,其馀尚有三百十七同二十九疋,此数若又请得,则可充今春衣资之分给,令兵、户曹依前分半移给,宜当,而但兵曹所储正木不多云,势必难充,以银钱相参移给,亦无不可矣。上曰,自户、兵曹,使之充给,可也。李世华曰,本曹木疋用下,只恃奴婢身贡,而裁减以来,所储甚少,本曹亦以银钱参给,何如?南九万曰,此时军兵衣资,不可偏以银钱充给事,传教矣,依前秋为之。

○又所启,赈厅堂上,不为不多,而近日吏、兵判,受由未出仕,礼判下乡,久无归期,即今察任者,只有户曹判书李世华,刑曹判书闵镇长,而镇长,又以台启,引嫌不出,在外人及引嫌人,并令催促出仕,而至于朴泰尚,则虽有疾病,不至大段,不宜一向引入,宜即牌招,使之察任。徐文重,则又有曲折焉。臣顷以留门部将,擅开城门,有所陈达者,盖以使之开门者,延燔士夫,而罪止部将,不问士夫故也。其时大司谏兪得一,遽请兵曹堂上罢职,臣意殊不知其的当,而虑或得一别有所闻,不敢复有所陈达矣。退出后,得见当初兵曹启辞,则盘问部bb将b等开门之由,悉陈于启辞中,下其公事于刑曹,若以部将定罪时,不问士夫,为刑曹之失,可矣。至于兵曹堂上,似无可论,而得一之仓卒请罢,诚非得宜,且虽以此为刑曹之失,亦与禁府之疏漏无异,何至于罢职乎?兵判徐文重,现告坐罢时,自上,只以重任不可以一事罢职为教,而其事之曲折,则犹有未尽下烛者,文重之不敢出仕,其势亦然,故敢此仰达。上曰,今因大臣所达,予已详知其委折,兵判即为牌招,吏判亦为牌招。

○李世华曰,大凡国家任人之方,必量其才称否,然后乃可任用,人臣受任之道,必量其才之可堪,然后乃敢承当,故君无虚授,臣无虚受,所以百工允釐,而庶绩咸熙也。今臣,质本倥侗,素乏才识,矧今年迫桑楡,衰耗特甚,而叨据度地[度支]之长,今已三岁,精神弊尽于簿书,筋力耗竭于撼顿,凡干酬酢,亦多颠错。况当赈厅之任,夙夜忧焦之馀,所叨判义禁之职,决无兼察之望,王狱议谳,何等重务,而乃以耗弊无馀之精神,兼察于本职鞅掌之馀暇哉?是以触事生尤,动辄乖张,上以误王府之事,下以积微臣之戾,公私之狼狈,有不可胜言,玆敢冒万死仰渎于榻前,伏乞圣慈,俯谅血恳,特递兼带金吾之任,千万幸甚。上曰,卿之苦辞,予意以为太过矣。

3月16日[编辑]

行都承旨闵镇周。左承旨金斗明受由。右承旨李思永。左副承旨洪受畴在外。右副承旨沈枰坐直。同副承旨金世翊坐直。注书南相夏受由李世维。假注书洪重益仕直。事变假注书朴汇登

○上左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三更,月晕两珥。四更五更,月晕。

○金世翊启曰,伏见黄海监司李征明状启,以营屯谷逢贼事,请推平山县监柳星彩矣。监司之于守令,苟有过失,则发缄问备,自是常例,而至于启闻请推,曾所未有之举,难免率易之失。监司李征明请推状启内,推考一款,勿施,何如?传曰,允。

○药房都提调臣南九万,提调臣李世华,副提调臣闵镇周启曰,连日受灸之后,伏未审,圣体调摄,若何?今日受灸,亦依定以巳正乎?臣等不胜终宵伏虑之至,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无事矣。

○药房再启曰,圣候脐中痰聚处,预防之道,对脐穴,则以随年壮,今已毕灸矣。更为议药之意,定夺于榻前,臣退待,与诸御医相议,则以为,自上受灸之后,脐中浮火之处,形色不无消减之效,而患候元症,由于湿痰之流注,运化湿痰,不损元气,竹沥达痰丸,最是当剂云。此药一剂,即为剂入,何如?答曰,依启。

○大殿受灸后,二品以上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受灸,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受灸后,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备忘记,传于沈枰曰,今此弓矢,城津佥使郑希卨处给送。

○金世翊,以户、礼言启曰,今此谢恩副使改差代,户曹参判柳之发,军官行副护军金忠生,折冲丁时夏,打角闲良柳锡禄,正使军官前长直[直长]洪世范有頉,代行副护军李永晖,元单子中,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世翊,以户曹言启曰,故医员郑安世,癸亥年恩赐田结,尚未准受矣。罪人命昌籍没,忠清道清州卜在田畓,并三结五十负四束,望呈愿受,依例折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金世翊曰,归厚署棺板二部,送于内需司事,言于该曹。

○以江原监司尹以道状启,横城居私奴活立妻妪分等烧死事。传于金世翊曰,烧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金世翊,以工曹言启曰,本曹所关,各江津船中,广津津船一只,汉江津船五只,杨花渡津船七只,今年改色当次,而破伤太甚,当用许多船材,故量其容入,贸易次,差人定送于峡中,时未贸来,待其流下,即为改造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沈枰,以兵曹言启曰,本曹正郞朱宅正,有情势难安事,累次呈状,而不为许递矣。今此身病甚重,不能供仕,又为呈状,情势难安,姑舍勿论,身病如此,旷官可虑,本曹多事之地,不可等待其差复。正郞朱宅正,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持平李震寿启曰,臣以无似,滥叨匪据,衔恩畏义,黾勉承命,而衅祸馀喘,病在膏肓,小有感伤,辄有委顿,即今症形,无望供仕,寻单请急,盖不获已,而见阻喉司,一味惶缩矣。今者同僚,以黄海监司李征明事,相继引避,处置归于臣身,向日问备之启,臣既同参,而槪其状闻中厅妓等语,已涉猥亵,事且微细,而至于启罢守令,终欠妥当,故同僚之意,臣亦以为然,而与之参启,今何敢独为晏然,而有所可否于其间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大司谏兪得一启,臣之庸疏拙劣,不称谏职,无补于圣明,固已自劾于前后辞避之章,而加以病懒颓坏,时耗物议,无异䏁者之废听。顷于登对时,大臣,以送丧,朝士之督令开门于锺漏未罢之前,而部将则论罪,朝士则不问等语陈达,臣骤闻而惊骇,仓卒论启,并请兵曹堂上罢职而蒙允矣。即伏闻,大臣于昨日筵中,以臣请罢兵曹堂上,诚非得宜为言,臣于此,岂胜瞿然之至?第臣伊日前席之启,只凭大臣所达之言,而只尺严教之地,虽未详大臣结语之如何,臣意以为,城门之开闭,兵曹实主之,擅开城门,何等重事,而朝士之督令开门事果如许,则兵曹草记时,只论部将之科罪,不请朝士之查问,殊极失当,故并请罢职,只举事体,而大臣之言如此,臣何敢晏然仍冒于台席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巳时,上御时敏堂受灸。药房都提调南九万,提调李世华,副提调闵镇周,注书李世维,记事官权尚游、崔昌大,医官金有铉、白光玹、郑维觉、金庆华、李应斗、玄万运、方震虁、崔时省、白兴铨、李敏夏、卞三彬,入侍。

○南九万进曰,连日受灸,伏未审,圣体,若何?上曰,无事矣。

○南九万曰,臣与诸医详议,则皆以为,今此受灸,盖为预防之道,用随年壮,为宜,初日十一壮,昨日十五壮,今日十壮,则合为三十六壮,满随年壮数云,下询于医官定之,何如?上曰,若依本方,必用随年壮,则只灸三十六壮,与前累百壮时不同,随年壮似小,更问于诸医,商定,可也。

○南九万,与诸医商议后进曰,脐中痰聚处,前有赤晕,不无可虑,故灸至累百壮,今亦微有赤晕,而不至大段。且对脐,本非多灸之穴,今此受灸,只为预防之道,虽至多灸,脐中之物,固难永消,而不无耗损真元之虑,随年壮,为宜云矣。上曰,今番受灸,本为预防之道,固异于庚午矣。金有铉、白光玹,合辞进曰,庚午年,则脐中痰聚处,赤晕甚盛,灸至数百壮矣。今则赤晕不至大段,且无痛痒之候,对脐乃肾经穴,不可以多灸,多灸则命门火易炽,小臣等所见,只用随年壮为宜,敢此仰达。上曰,然则不必同于庚午,用随年壮为宜,今日只灸十壮,可也。

○南九万曰,今日受灸后,有议药之事,必令诸医详审诊察,得集众见,然后可以议药矣。上曰,依为之。上出视脐中,诸医以次诊察,都提调、提调、副提调,亦进审,上立木板上,手据衣架,出对脐穴,受灸十壮,毕灸并如仪,上坐。

○李世华进曰,小臣,瞻望受灸处,分野甚重,群下之情,忧虑曷极?医方之事,臣虽素昧,常窃伏闻,针灸之馀,静摄为本,而凡干劳动之节,自上痛加戒慎,以尽圣人慎疾之道,千万幸甚。上曰,然矣。可不留心焉?南九万曰,脐中痰聚,虽是外症,患候源委,尤宜深虑,预防之道,不可专靠艾注,消痰之方,必须靡不用极,即今汤剂难进,丸药为宜,今日毕灸后,臣退与诸御医,商议当进之药,登时制[剂]入之意,敢启。上曰,依为之。

○南九万曰,宗庙执頉处,修改事,在于明日,而修改时刻,该曹以卯时启下,小臣及提调臣李世华,俱任敦匠之事,明日药房问安后,势难及卯时进诣,太庙修改时刻,令该曹差退,改启下之意,敢禀。上曰,依为之。南九万曰,即今民事日急,赈务方殷,忠清旧监司,坐罢已久,新监司,尚今迁就未赴,本道之事,诚为可虑,自京不远之地,夫马虽或未尽,不难赴任,数日内催促发送之意,敢达。上曰,依为之。

3月17日[编辑]

行都承旨闵镇周。左承旨金斗明受由。右承旨李思永。左副承旨洪受畴在外。右副承旨沈枰坐直。同副承旨金世翊坐直。注书南相夏受由李世维仕直。假注书朴乃贞。事变假注书朴汇登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辰时至申时,日晕。

○李思永启曰,来二十日,轮对日次,而世子嫔拣择相值,頉禀。传曰,知道。

○又启曰,受灸处完合间,视事,頉禀。传曰,知道。

○又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何以为之?传曰,明日为之。

○药房都提调南九万,提调李世华,副提调闵镇周启曰,受灸连日,伏未审此时,圣体调摄,若何?脐中浮大之处,益有差减之效乎?臣等不胜终宵伏虑之至,敢来问安。答曰,知道。无事矣。中殿问安。答曰,知道。

○沈枰,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中日习射,请出标信。答曰,知道。

○李思永启曰,明日圣节望阙礼,依近例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假注书洪重益,自去夜猝患伤寒,僵卧直庐,不能察任,今姑改差,他假注书差出,何如?传曰,允。

○以朴乃贞为假注书。

○李思永,以礼曹言启曰,今接汉城府移文,则拣择捧单中,参议赵相遇女子,遭母丧,副司果权世恒家,自月初,上下老少,相继染痛,而处女,亦自数日前得病,方在危剧中云。赵相遇女子,今遭母丧,依例拔去,权世恒女子,果为染疾,则姑待其差歇,前头再拣择时,使之知委入参,而其馀无頉处女,则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上番之苟艰,未甚于近日,即今行公之员,只有兼辅德、弼善,而沈权,则以本职,入直玉堂,洪受渐,则以身病,陈疏出去,他无推移之员,不得已下番司书臣鱼史徽,姑陞替直,其在事体,极为未安。辅德、兼弼善未差之窠,明日政,以在京无故人,尽数差出,即为牌招,使之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闵镇周等启曰,再昨忠清道人权𫀱等八人,来呈一疏,观其大槪,以道峯合享事,肆为丑悖之说,故臣等,以前日传教辞意,分付不捧,则渠等,仍为列坐于本院望门之外,或突入门内青帐之内,或列立厅下堦砌之上,诟辱臣等,无所不知矣。今日则辱说渐加于两日,而疏本及大槪,投之厅上,还给旋投,不止一二,终乃直上厅中,置疏承旨案上,纷挐乱,罔有纪极,渠等虽极无状,既有儒名,臣等不欲躯迫出送,亦不欲酬酢争辩,而其举措之悖戾,将不止于今日言辞之悖慢,不特及于臣等,臣等,连三日受无限丑辱,固不足道,而只尺近密之地,使此辈叫呼隳突,作此前所未有之变,无非臣等罢软失职之致,极为惶悚,而今日所遭,不比寻常,若不禁断,则终无以止其作挐之弊,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勿为捧入。已有朝令,则今此作挐,乃所以轻朝廷也。事之惊骇,莫此为甚,权𫀱,徒配。

○答判中枢府事申汝哲疏曰,省疏具悉卿恳。卿其安心勿辞,调理行公。仍传曰,遣御医看病。

○答兵曹判书徐文重疏曰,省疏具悉卿恳。卿无所嫌,安心勿辞,从速行公。

○答知义禁申琓,同义禁李蓍晩、柳之发等疏曰,省疏具悉。卿等勿辞察职。以上原疏在下

○司谏金演,掌令金弘桢、吕必容,持平李震寿启曰,张希载事。同上答曰,亟停勿烦。

○司谏金演启曰,韩重爀等事。同上答曰,勿烦。

○掌令金弘桢、吕必容,持平李震寿启曰,主山及人家近处营葬起讼者,先治相地人,主丧人严刑定配事。同上李喜重妻朴氏按核事。同上金光宇事。同上答曰,勿烦。

○判中枢申汝哲疏曰,伏以,圣上,方在受灸之中,此岂臣子言病之时?臣猝患胸腹冷痛,若抱冰雪,呼吸不通,顷刻难保,问安之班,竟阙进参,臣生不如死,伏地涕泣,不知所出。臣自数月内,家祸荐叠,连丧同气,形存心死,死亡无日,不意再昨,感触风寒,有此急病,食飮不敢近口,气力日益耗伤。臣在北兵营时,始得此病,源委既痼,有时暴发,若是危急,臣自知病根难治,前道不远,孤露馀命,更无所惜,而第臣之职任,俱系紧重,以此病势,决不可虚带,上以负国家,下以癏厥官。伏愿圣明,察臣病势之危重,亟先递罢臣训局、捕盗两任,使臣安意调治,以寻生路,不胜幸甚。批答在上

○兵曹判书徐文重疏曰,伏以,臣十年剧地,劳瘁已极,躯壳虽存,心腑积伤,到今年龄衰谢,精神耗弊之后,决难复任驱策,陈章乞解,实出衷曲,而微诚不足以格天,日月之明,犹有所未烛,情势穷蹙,益无所措也。顷者谏臣论劾之章,以臣为掩置,辞意已极严峻,而昨日引避语,尤加紧重,至以事体为言,臣何敢更有所分疏也?非徒臣自处之义,终不敢冒昧承命,其在朝家使臣之道,亦宜许其递免,毋令全没士夫廉隅也。臣之情,决无冒出之理,前后严召,不得趋赴者,已至一二度,人臣分义,扫地尽矣。臣带职蛰伏,今将一朔,公务之积滞,非至一二,臣职一日未递,则臣罪一日增加。伏乞圣明,亟命镌削臣职名,以肃朝纲,以为人不职者之戒事。批答在上

○知义禁申琓,同义禁李蓍晩、柳之发等疏曰,伏以,臣等,俱以无似,忝居金吾议谳之地,顷当守门部将之按治也。臣等意以为,城门擅开之罪,渠槪自服,而诃督促钥之人,不能的指,则罪虽不可叠蒙,情则似有所隐,而两处纳供之辞,前后相左,既未觉悟,饬诈诬罔之罪,重于本律,亦未省察,徒知秋曹之疏漏,以不知同归于一科,至烦备局之启,继有追核之举,复以东大门部将洪起天,移送本府,仍有勘罪之命,臣等既负不职之责,其何安参其议,而奏其当乎?且于首席陈疏之时,亦未及引罪自列,蒙然不察之失,亦所难逃,尤不敢抗颜仍冒。伏乞圣明,先递臣等之职,仍治臣等按法不审之罪,以肃朝纲,以安私分,不胜幸甚。批答在上

3月18日[编辑]

行都承旨闵镇周。左承旨金斗明坐直。右承旨李思永。左副承旨洪受畴。右副承旨沈枰。同副承旨金世翊坐直。注书南相夏受由李世维。假注书朴乃贞仕直。事变假注书朴汇登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南九万,提调李世华,副提调闵镇周启曰,伏未审此时,圣体调摄,若何?受灸之后,症候加减,亦如何?臣等不胜伏虑之至,敢来问安。答曰,知道。无事矣。

○传于沈枰曰,今下弓矢,玉江万户尚期周处给送。

○金斗明启曰,今日为政事,命下矣。都承旨闵镇周,以御药监剂,药房进去,右承旨臣洪受畴,奉使未还,右副承旨臣沈枰,以代房,兵批政厅,当为进去,而自去夜,重得伤寒,委卧直庐,不能起动。厅中,只有臣斗明及同副承旨臣金世翊,兵批政厅,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同副承旨进去。

○吏批,判书朴泰尚受由未出仕,参判吴道一进,参议赵相遇服制,右承旨李思永进。

○兵批,判书徐文重陈bb疏b受由,参判朴庆后病,参议安垕病,参知权持进,同副承旨金世翊进。

○吏批启曰,判书朴泰尚受由,未出仕,参议赵相遇服制,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又启曰,春坊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相避,并拟,何如?传曰,允。

○以李光佐为持平,李彦纲为京畿监司,李文兴为蔚山府使,柳凤瑞为兵曹正郞,黄钦为判决事,崔锡恒为兼弼善,李宜显为检阅。此吏批。尹搢为副护军,尹星骏为副司直,高应文为副司果,南兵使罗弘佐,降资还授。

○吏批启曰,即接司仆寺牒呈,则佥正金盛最,身病甚重,不得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答吏曹判书朴泰尚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勿辞,调理行公。疏本在下

○答黄海监司李征明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疏本在下

○答知事申汝哲疏曰,省疏具悉卿恳。卿其安心,须勿过辞,调理察职。

○李思永启曰,新除授艺文馆检阅李宜显,时在开城府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司谏金演,掌令金弘桢、吕必容启曰,张希载事。同上答曰,亟停勿烦。

○掌令金弘桢、吕必容启曰,相地人严刑,主丧人严刑定配事。同上李喜重妻朴氏,拿致法曹,按核事。同上金光宇事。同上新除授持平李光佐,时在忠清道礼山地,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不允。下谕事,依启。

○司谏金演启曰,韩重爀等事。同上答曰,勿烦。

○金世翊启曰,兵曹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士,夜巡检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判书朴泰尚疏曰,伏以,臣一缕残命,不生不死,委顿床席,垂一月矣。身带诸务,一倂旷废,连日起居之班,不得进参,屡勤严召,竟未祗赴,斧钺之诛,在所甘心,而圣恩天大,尚加宽贷,惶蹙闷迫,实不知容措之地,气息奄奄,转侧须人,不能身就有司席,稿俟命。玆敢冒万死仰陈尺疏,伏乞圣明,亟命镌削臣职,以肃朝纲,则臣亦当瞑目入地,以图结草之报云云。

○备边司启目,粘连启下是白有亦,观此灵光郡守李东馣上疏,则本郡还谷元数,比他邑最为零星,而道臣,迫于上司之令,移转米百馀石,划定于本郡,统营,又以米百石,使之输纳京仓,馀存之谷,不过一番分赈之资。若失此二百石,则累万将死之民,其将尽归于塡壑。前此灾邑田税,或有停留各邑,仍将元会付之谷者,今若依此捧留,则甚大惠也,特令庙堂急速变通,卑[俾]赐处分亦为白有卧乎所,本道监营移转上送米段,道臣,曾以分付列邑,方为装载上送之意,启闻为白有在如中,到今想必有已为发船之处,有难停止于一邑是白乎旀,统营米租上送事段,曾因道臣状启,已令停止,今无可论是白乎旀,田税停留事段,今年上纳田税都数,给灾之馀,极其零星,而被灾尤甚之邑,则亦有不得已停留之处是白在果,即今则已当田税上纳之时,而又为请停,极涉非时,独停一邑,亦涉不均,有难施行,以此分付,何如?启依允。

3月19日[编辑]

行都承旨闵镇周。左承旨金斗明。右承旨李思永。左副承旨洪受畴。右副承旨沈枰。同副承旨金世翊。注书南相夏受由李世维。假注书朴乃贞仕直。事变假注书朴汇登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全罗左水虞侯申命尹,庆基殿参奉赵泰征,召村察访朴凝庆。

○药房启曰,伏未审此时,圣体调摄,若何?毕灸已过累日,症候,更无可虑乎?臣等不胜伏虑之至,敢来问安。答曰,知道。无事,症候别无可虑矣。勿为问安。

○弼善洪受渐初度呈辞。入启。给由。

○刑曹,权𫀱,丰川府徒三年定配,启。

○刑曹判书闵镇长上疏。大槪,台章峻发,圣兪终靳,感激惶愧,置身无地,顾臣情势,万无耐弹仍冒之理。伏乞圣慈,亟命递臣职名,勘臣罪犯,以严公法,以安私分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勿辞,从速行公。

○吏曹启曰,新除授蔚山府使李文兴呈状内,奴婢四十馀口,在于其地,十口以上所在之邑,法不得赴任,斯速入启处置,而奴婢十口所在之邑,则不得赴任,法例如此,蔚山府使李文兴,改差,何如?传曰,允。

○谢恩,知事李世白,左副承旨洪受畴。

○传曰,上、副使,书状官,留待引见。

○平安监司书目,德川郡守徐宗望,御史既有封库,为先罢黜,其代,令该曹急速差出,给马发送事。

○吏曹口传政事,以成虎臣为蔚山府使,郑硕宾为德川郡守。

○府启,请李喜重妻朴氏,拿致法曹,一体按核事。措辞上同金光宇事。措辞同上答曰,不允。

○吏曹启目,权知承文院副正字兪命凝、洪重益、朴泰昌、金相稷、金普泽、李德英,为等如口传施行,何如?启依允。

○京畿监司书目,竹山等官呈,今月十五日地震事。又书目,安山呈,礼曹判书尹趾善辞职上疏上送事。启。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卿辞至此,宗伯之任,今此勉副,卿其安心勿辞,从速上来行公。以上朝报

○引见入侍时,上使李世白所启,西路使客支待之规,各自不同,关西则只于谢恩使之行,出站,而冬至使行,则本邑独当,海西则诸般使行,皆自列邑出站以待矣。小臣待罪海西时,因前监司尹堦定夺,更为启闻,只使各其本官支待,他邑则不令出站,酌定节目以闻,则庙堂许施,其后臣又以承旨入侍,更令禀定,申明举行矣。今番往来时见之,则列邑之出站,一袭前套,守令多率夫马,来待迟留,久则十馀日,小不下六七日,如许凶岁,一日滞留,其弊不赀,臣既已一依曾前定式,勿复出站之意,通于本道监司,而必须自朝家,严明申饬,然后方可划一一奉行,其间如有窒碍之端,则不妨更为启闻而处之矣。上曰,依为之。又所启,臣等还来时,见关西诸邑,无不饥荒,而龙、铁、宣、郭四邑,为尤甚,饥死者已多,馀存之民,无不遑遑汲汲,路边处处屯聚,呼诉于马前,冀其转闻于朝,而有以济活,其中两班之类,则姑未知其朝夕必死,而常汉则必难支保数日,今当东作之节,而亦不能耕种,终日所见,不过一两处起土而已,所见极为矜恻。盖龙、铁两邑,去冬递易之馀,新者莅,未及鸠聚赈资,至于捧籴之数,亦不如他邑,故辄皆取资于监营,而亦未免间断,宣、郭事势,虽与龙、铁差间,而饥馑之惨,殆无彼此之别,救活之道,万分可虑。道臣,亦方专意于此等邑,而各邑,亦无可以推移之处,设令江都米来到后,优给于此数邑,以此继赈为难,极以为渴闷。大抵此等邑,则不可不别为轸念,以示朝家优恤之意,而即今京外谷物已尽,恐无可以容手地,不知将何以为之也。副使洪受畴曰,目见龙、铁、宣、郭饥民遑遑之状,生意索然,食不忍下咽,其所以处处拥马涕泣呼诉者,两班辈则曰归奏朝家,活我滨死之命,常汉则曰,惟以一时所食粥资,不过皮稷二合半,以此何以延命乎云,而殊不知二合粥资,四月以后,则亦无出处,尤可矜恻。前者所送江都米,道臣将欲优给于四邑,而厥数不多,其能几何济活耶?臣未知江都馀存之米几何,而到今不可不更为移给于四邑,自庙堂措辞行关,使道臣各别开谕,以示圣上恻怛之意,使之一边劝农,不至全废耕作,似合事宜。更令庙堂,禀旨而处之,何如?上曰,更令庙bb堂b禀处,可也。

○副使洪受畴所启,海西田三税待秋退捧事,道臣枚举启闻,而庙堂既防启,今不必更烦为陈,而臣等,亲闻沿路人民等遮道呼诉之言,则以为,即今民间形势,实无粒谷出处,米太当纳者,无望待秋追捧云。盖本道失稔之中,豆太尤甚,至于种子,亦难措备,伏闻户曹,经用虽匮,太则犹不至乏绝云,海西各邑未捧之太,特令待秋追捧事,令庙堂更为禀处,何如?上曰,令该曹禀处,可也。又所启,臣等到海西,闻有军丁逃故查核之举,此出于朝家,欲为修整军案,以除邻族侵征之弊,而第闻道内守令之言,则此举,非但绎骚于穷阎,当此道殣相枕之时,囷廪已罄,无以济给,四月以后,则民束手待尽,前头死亡之数,又未知其几许,虽或穷查,恐未免虚簿之归,姑待牟麦成熟,民稍苏完之时,知其生存实数,然后待秋查出事,令庙堂禀处,何如?上使李世白曰,取见各邑文书,则因判尹李秀彦疏,有此查核之举,而即今则似涉非时,待秋为之,恐无妨矣。上曰,待秋为之意,分付该曹,可也。以上《备局誊录》

3月20日[编辑]

行都承旨闵镇周。左承旨金斗明。右承旨李思永。左副承旨洪受畴。右副承旨沈枰。同副承旨金世翊。注书南相夏受由李世维。假注书朴乃贞仕直。事变假注书朴汇登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安州牧使金文夏。

○大司成崔奎瑞三度呈辞。入启。只递本职。

○弼善洪受渐再度呈辞。入启。递差。

○副修撰赵泰采上疏。大槪,臣持身无状,不能见信于人,横被疑谤,几陷重科,幸赖天日之明,即蒙开宥之恩,而馀查转辗,尚未收杀,臣何敢自为无失,而晏然久玷于荣次,以贻清朝之羞乎?玆敢不避猥越之诛,冒万死仰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乞赐刊臣仕籍,以服人心,以安微分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京畿监司李彦纲上疏。大槪,畿辅旬宣之任,决难承当,冒陈微恳,冀蒙恩递,以重名器,以安私分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正言李彦经启曰,臣病状危苦,情势闷蹙,决不宜复玷言地,而恩批既降,分义至严,亦不敢一向退伏,扶舁入来,冒昧出肃,进退无据,踪迹难安,自顾惶愧,无地容措。抑臣又有所难冒者,顷臣之待罪宪职也。因清州寡女呈状,前郡守尹楦拿问事,论启蒙允,而其状辞中,自称金氏,不称召史,谓楦为从侄,无嫡庶区别之语,故意其谓士族妇女,以此措辞为启矣。晩后始闻楦原辞,则以金氏为渠庶从叔之妻,勿论其嫡庶,既是叔侄之间,且有男女之别,纵奴殴伤,果是实状,则楦固有罪矣。至于士族之称,殊涉猥越,而只凭其状辞,不复致察,有此爽实之言,论事不审之失,臣实难免。且臣急于养疾,未及请暇,身带军衔,任自下乡,揆以法例,尤难在职,以此以彼,俱不可晏然行公,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禁府,赵仁建、全俊达、李世道、朴文益拿囚。启。

○忠清监司书目,尼山呈,以右参赞尹拯辞职上疏上送事。启。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国子之任,非卿莫可,周急之命,意非偶然,卿其安心勿辞领受,幡然上来,以副予望。

○府启,金光宇事。措辞同上答曰,勿烦。

3月21日[编辑]

行都承旨闵镇周。左承旨金斗明。右承旨李思永。左副承旨洪受畴坐直。右副承旨沈枰坐直。同副承旨金世翊式暇。注书南相夏受由李世维。假注书朴乃贞仕直。事变假注书朴汇登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流星,出太微西垣下,入南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三四尺许,色赤。

○闵镇周启曰,厅中位甚不齐,只有臣镇周及左承旨金斗明,右承旨李思永仕进。左副承旨洪受畴,右副承旨沈枰,俱以病不来,同副承旨金世翊式暇,出纳之际,事甚苟艰,左副承旨洪受畴,右副承旨沈枰,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李思永启曰,正言李彦经,引避退待,既已经宿,而本院无行公之员,除在外人员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以为处置之地,何如?传曰,允。

○答京畿监司李彦纲疏曰,省疏具悉。卿其依疏辞往来焉。

○平安监司李濡,以阳德县居池景云等烧死事,状启。传于沈枰曰,烧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黄海监司李征明,以海州居金爱吉等烧死事,状启。传于沈枰曰,烧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沈枰,以赈恤厅言启曰,自今月十一日至二十日,两所就粥之人,东赈所,则抄出外方饥民二千人,别馈他所之后,比之前日,颇有减缩,即今所馈,多或五千七百馀名,小则四千五百馀名,而物故五十名,春赈所,则渐至增加,多或五千三百馀名,小不下四千六百馀名,而物故四十三名矣,敢启。传曰,知道。

○持平李震寿启曰,持平李光佐,即臣友婿之子也。在法当嫌,而初未觉察,今始来避,昏谬之失著矣,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金斗明启曰,持平李震寿,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掌令金弘桢、吕必容启曰,金光宇事。同上持平李震寿,引嫌而退,相避之法,在下当递,不必以此,引以为嫌,请持平李震寿出仕。答曰,不允。处置事,依启。

○正言宋征殷启曰,正言李彦经,引嫌而退,当初论启,只据状辞,则措语差爽,不必为嫌,带职下乡,虽非法例,近地勿避,已有定式,请正言李彦经出仕。答曰,依启。

3月22日[编辑]

行都承旨闵镇周。左承旨金斗明。右承旨李思永。左副承旨洪受畴坐直。右副承旨沈枰。同副承旨金世翊坐直。注书南相夏受由李世维。假注书朴乃贞仕直。事变假注书朴汇登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五更,月晕。

○下直,别害佥使李益章。

○左尹李世选,辞职上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禁府,孙胜远拿囚。启。

○副修撰赵泰采初度呈辞。入启。给由。

○合启,张希载事。措辞同上答曰,亟停勿烦。

○府启,金光宇事。措辞同上答曰,勿烦。

○院启,韩重爀、李时桧、崔格等事。措辞同上请平安监司李濡罢职事。答曰,不允。

○忠清监司徐文裕上疏。大槪,身病添重于数日之内,藩臬重任,万无承当之望,乞赐递改职名,俾寻生路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疏辞,令该曹禀处。

3月23日[编辑]

行都承旨闵镇周。左承旨金斗明。右承旨李思永。左副承旨洪受畴坐直。右副承旨沈枰。同副承旨金世翊坐直。注书南相夏受由李世维。假注书朴乃贞仕直。事变假注书朴汇登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五更,月晕。

○全罗监司书目,即今为邑所报饥民,三十三万九千七百四十九名,而饥民日增,赈谷日缩,民事万分切急事。

○江原监司书目,淮阳等四邑饥死人,至于十六名事。

○平安监司书目,道内各邑农事形止,及江西等十二邑,前月二十九日、三十日,雨雪三下,今月初五日、六日,下雨,龙冈、三和、江西等三邑,秋牟田,自雨雪以后,虫灾渐至寝息事。

○庆尚监司书目,昌原府使申光浃,暗行御史,既已封库,为先罢黜事。

○备边司启曰,本司堂上,多有病故,及在外人开坐之时,不得备员,赈恤堂上二员呈告,一员在外,不得察任,尤涉可虑。刑曹判书闵镇长,即为牌招,使之察任。前大司成崔奎瑞,亦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使即出任。知中枢府事李世白,赈恤厅堂上,更为启下,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直崔奎瑞。

○吏曹口传政事,李昌肇为昌原府使。以上朝报

○备边司启曰,以回还使臣所启,平安道龙、铁、宣、郭四邑,前头继赈之资,不可不更为移给,以示朝家轸念之意,令庙堂禀处事,命下矣。此四邑凶荒最酷之状,道臣,亦曾累为启闻,今番江都移转谷一万石,道臣启闻中,亦以为专救此四邑之地云,想必已自本道,从多少磨炼分给,而谷少民多,必无以继赈于麦前,且边地麦秋,视内地甚晩,前头毕赈日尚远,即今京外,所储皆竭,他无推移之处。江都米划给赈厅一万石内,尚有未及输来者,其未输中,除出二千石,各给五百石于四邑,而分付赈厅,募得京江船,定送郞厅,使之装载,急速发送,宜当。以此意,亦为知委于本道,何如?传曰,允。以上朝报

3月24日[编辑]

行都承旨闵镇周。左承旨金斗明。右承旨李思永。左副承旨洪受畴坐直。右副承旨沈枰。同副承旨金世翊坐直。注书南相夏受由李世维。假注书金普泽仕直。事变假注书朴汇登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普泽为假注书。

○昭宪王后忌辰。

○李思永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世翊,以礼曹言启曰,即者铁原府使金昌集之子济谦呈单内,济谦弟妹,丙寅年十二月,家间痘疫大炽,弟妹则经于襁褓之中,而症且不明,私当疑之,故顷日经痘与否问启也,部官来问之时,家中适无丈夫,只有妇女,令女奴传言往复之际,以致错误,其时覆启之中,以全未经痘悬录,此与本家所答,大段相左,而自归于诬罔之科,私心惶恐,不敢晏然,更陈实情,恭俟处分云。部官,问于本家时,听莹误传,以致莫重启达之事,如是错误,汉城府当该堂上,申饬之际,亦未免不察之失,汉城府当该堂上及当该部官,并推考,何如?传曰,允。

○金世翊,以礼曹言启曰,王世子嫔再拣择吉日,以今月二十六日,推择,启下矣。拣择吉时,问于日官,则同日卯时、午时为吉,而卯时太早,午时似晩,其间无他推移吉时云。此两时中,以何时定行乎?敢禀。传曰,以卯时定行。又以礼曹言启曰,王世子嫔初拣择时,副司果权世恒女子,载宁郡守沈益昌女子,俱以病不得入参,使之待差,追入于再拣择,道远处女,亦为追入于再拣择事,启下矣。即接汉城府移文,则永柔县令赵泰东女子,身病甚重,未及上来,副司果权世恒女子,以疑疾,尚未差复,决难进参云,其馀无頉处女,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又以礼曹言启曰,来四月二十三日,中宫殿诞日,陈贺节目,当为磨炼,而王世子,方在冲龄,早出大庭,劳动行礼,恐或有乖于致慎之道,何以为之?敢启。传曰,勿为磨炼。

3月25日[编辑]

行都承旨闵镇周。左承旨金斗明。右承旨李思永坐直。左副承旨洪受畴坐直。右副承旨沈枰。同副承旨金世翊。注书南相夏受由李世维。假注书金普泽仕直。事变假注书朴汇登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吏曹参议赵相遇,副修撰赵泰采再度呈辞。入启。加给由。

○刑曹判书闵镇长辞职上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无所嫌,安心勿辞,从速行公。

○知事李世白上疏。大槪,冒陈私情,乞蒙恩暇,往省父母坟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疏辞往来焉。

○京畿监司书目,果川呈,以工曹判书郑载禧辞职上疏上送事。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上来行公。

○吏曹启目,粘连观此忠清监司徐文裕上疏,则前患外感,添重于数日之内,症情危苦,万无自力之望,乞递本职亦为白有卧乎所,闻其病势,不至大段,藩臬重任,不可以一时微恙容易递改,忠清监司徐文裕,使之从速调理赴任,何如?启依允。

○合启,张希载事。同上答曰,亟停勿烦。

○府启,金光宇事。同上答曰,勿烦。

○院启,韩重爀、李时桧、崔格等事。同上平安监司李濡罢职事。同上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启。

○京畿监司书目,开城经历呈,以留守严缉,今月二十二日,母在丧事。

3月26日[编辑]

行都承旨闵镇周。左承旨金斗明坐直。右承旨李思永式暇。左副承旨洪受畴服制。右副承旨沈枰。同副承旨金世翊坐直。注书南相夏受由李世维。假注书金普泽仕直。事变假注书朴汇登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大同察访权始经,罗暖万户李辑。

○副修撰赵泰采三度呈辞。入启。递差。

○吏曹判书朴泰尚上疏。大槪,垂死之病,无望回甦,身带诸务,偃伏床席,情穷势蹙,罔知所措,复申疾痛之呼,冀蒙怜察,削名仕籍,俾得安意就尽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其须勿苦辞,安心行公。

○庆尚监司书目,柒谷府使权询,则御史既已封库,为先罢黜事。

○院启,韩重爀、李时桧、崔格等事。同上答曰,勿烦。

○掌令金弘桢启曰,近来国纲解弛,侈忲成风,至于舆儓下贱,皆服僭衣,本府间或出禁而人不畏法,犹踵前习,事之寒心,莫此为甚,故日昨同僚,以别样申饬,随犯重治之意,捧甘五部出禁,则开初为始事,臣亦与知矣。臣于昨朝,茶时捧之事,全不记忆,不待开月,径先出禁,臣之昏谬之失,著矣,何可一刻仍冒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府启,引嫌而退,同僚主意,盖在申饬,循例出禁,亦无所失,请掌令金弘桢出仕。答曰,依启。

○吏曹启曰,平安监司有阙,政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礼曹启曰,王世子嫔三拣择吉日,以四月旬间推择事,命下矣。嘉礼时应行凡事,所当预为料理举行,嘉礼都监堂上郞厅,令吏曹依例差出,何如?传曰,允。《礼曹仪轨》

3月27日[编辑]

行都承旨闵镇周。左承旨金斗明。右承旨李思永式暇。左副承旨金澋未肃拜。右副承旨沈枰坐直。同副承旨金世翊坐直。注书南相夏受由李世维。假注书金普泽仕直。事变假注书朴汇登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蔚山府使成虎臣。

○吏曹参议赵相遇三度呈辞。入启。递差。

○户曹判书李世华上疏。大槪,病伏呈告之中,扶舁出往赈所,触冒添伤,症势危剧,委顿叫苦,无路入城,地部金吾之任,不可虚带,并乞递免,以幸公私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勿辞,调理行公。

○全罗监司书目,金堤等十六邑饥民及流乞死亡者,四十八名事。

○监察韩在垕咸兴地病亲呈辞。入启。给由出去。

○吏曹,王世子嘉礼都监,都提调,南九万,提调三,尹趾善、李世华、李世白,郞厅八,沈权、崔锡恒、金日省、兪信一、宋光涑、金昌国、洪重模、李寅熺。

○备边司启曰,新除授忠清监司徐文裕,以病陈疏,下该曹覆启,使之待差赴任矣。即闻病有源委,非旬望调治,可以得差之症,虽或强令赴任,决难堪其任云。当此饥馑孔剧之时,不但本道民事之可虑,许多人马,上来京中,等待累日,亦极有弊,忠清监司徐文裕改差,今日政,差出其代,使于数日内辞朝,何如?传曰,允。

○院启,韩重爀、李时桧、崔格等事。同上答曰,勿烦。

○谢恩,弼善安圭。

○副校理南正重上疏。大槪,臣之老母,病势猝重,寝食俱废,汤药无效,玆敢煎迫私情,疾声呼吁于孝理之下,伏乞蒙恩递,俾得专意救护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礼曹判书李世白上疏。大槪,伏蒙恩暇,往省丘墓,即才还归,伏承新命,惶闷狼狈,不知所出,重任不宜再误,病势又难供剧,恳乞亟递臣本职及兼带诸任,以幸公私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勿辞,从速行公。

○成均馆官员,以同知馆事意启曰,今三月初三日儒生课试,大提学朴泰尚,方在身病中,今月内无故日退行事,曾已启达矣。大提学朴泰尚,病不行公,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以上朝报

○礼曹启曰,王世子嫔三拣择,已为择日,启下矣。凡系供上之物,依例进排别宫之意,预为知委各该司,而供上纸,亦依辛亥年例,一体封进事,分付,何如?传曰,允。以上《礼曹誊录》

○赈恤厅启曰,本厅所管两所就粥饥民,时时以酱藿合作汤粥分馈,而酱则户曹前秋禀定新沈三百中取用矣,即今户曹所储,既已垂乏,他无继用之道,江都待变酱,依改色例,量宜取用后,以京厅本太,计石下送,以为作酱充上之地,何如?传曰,允。《备局誊录》

3月28日[编辑]

行都承旨闵镇周。左承旨金斗明。右承旨李思永。左副承旨金澋坐直。右副承旨沈枰。同副承旨金世翊坐直。注书南相夏受由李世维。假注书金普泽仕直。事变假注书朴汇登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昌原府使李昌肇,㓒谷府使黄镔。

○政院启曰,来初一日轮对日次,取禀。传曰,为之。

○谢恩,左副承旨金澋。

○传曰,史官二员待命,骑马六匹立之,设粥所内摘奸。

○观象监,自辰时至酉时,日晕。启。以上朝报

○嘉礼都监启曰,今日会同坐起,各样员役,既已差出,监造官六员,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以上《礼曹誊录》又启曰,都监各房郞厅监造官分房,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礼曹启辞,考见誊录,则三拣择定嫔后,即诣别宫矣。别宫可合处所,预为定夺,然后方可趁速修理,令嘉礼都监启禀定夺,何如?传曰,允事,命下矣。考见辛酉年嘉礼时誊录,则别宫处所,因传教定于于义宫矣。既定处所,则三拣择后,嫔宫本家,移住于别宫近处,以为取便行礼之地,今亦依前别宫近处,定于于义宫乎?敢禀。传曰,依为之。

○都监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监造官申𤩽,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礼曹仪轨》

3月29日[编辑]

行都承旨闵镇周。左承旨金斗明。右承旨李思永。左副承旨金澋坐直。右副承旨沈枰。同副承旨金世翊坐直。注书南相夏受由李世维。假注书金栽。事变假注书朴汇登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勇申𤩽,金栽为假注书。郞厅白大成校正。日记厅郞厅洪乐性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