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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记/肃宗/十三年/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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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3日[编辑]

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禹昌绩。右承旨申懹。左副承旨严缉。右副承旨兪命一。同副承旨朴贽。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泰淳李东馣。事变假注书申銋。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京畿监司书目,衿川呈,以判府事李尚真上疏上送事。启。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已悉于日昨别谕矣,复何多诰?至于疾病之来,人所难免,不克出受,有何所伤?卿其安心勿辞,从速上来,以副予望。

○万寿殿火灾后,三殿,药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领府事金寿兴,请对入侍。入侍时,生进放榜,差退日期,游街风物一切禁断事,及文庙谒圣差退,及庆德宫,当为移御,令该曹斯速择日,及时修理事,及以万寿殿火灾,太庙、永宁殿慰安祭,即时举行事,榻前下教。

○礼曹启曰,下教矣,宗庙、永宁殿慰安祭,不卜日来初四日举行事,知委,何如?传曰,允。又启曰,谒圣差退事,下教矣,文庙谒圣吉日,令日官推择,则今九月二十日,为吉云,以此日,知委举行,何如?传曰,允。又启曰,今此万寿殿回禄之灾,出于千万意虑之外,非但自内惊动,正殿延烧,实非寻常灾异之比,百官,似当有进笺陈慰之举,大臣之意,亦如此,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百官,即为进笺陈慰,外方则关文到日,一体封进事,发马行会,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噫,自予忝位以来,天灾地异,叠见层出,国计民虞,无一可恃,夙夜忧惧,不遑宁处矣,今玆万寿殿回禄之灾,出于千万意虑之外,此实前史罕有之变,未知何样祸机,伏于冥冥,而仁天之降灾儆予,若是其丁宁耶?静思厥咎,亶由于寡昧,才浅德薄,政令施措,大不协于天,致此非常之灾沴,兴言及此,一倍危懔,罔知攸措也,宜自政府,广求直言,以匡不逮,而亦岂无敕励群工相儆之道乎?咨尔大小臣僚,体予至意,克祛己私,务尽寅协,恪勤乃职,少答天谴,以济时艰。

○府启,臣伏见备忘记,有左副承旨尹世纪罢职之命,臣不胜慨然焉。日昨下政院之教,辞气之间,太欠和平,王言一播,群听疑惑,世纪,身居出纳之地,窃附徼还之义,有怀必陈,冀回天听,而殿下不少舒究,批旨严峻,罪罚随至,是何以殿下包容之大德,乃有此过当之举耶?循例请启之外,虽有赘陈剩语之失,此不过疏谠之性,毕露悃愊,不自觉其烦渎之归耳。意在务胜,阿腴大臣,岂世纪之本情哉?一时率尔之罪,不当至于罢谴,请加三思,还收前承旨尹世纪罢职之命。答曰,勿烦。

○领议政南九万启曰,臣与礼曹判书南龙翼及慎景尹等十三人,初一日,先诣长陵,看审当为伐木处,初二日,行告事由祭后,树木拥蔽处,皆为斫伐,臣与同往诸臣及慎景尹等,自陵上周行后,青龙及白虎得水破水处,又令慎景尹等周回,案山及外帐,自来龙后五节,一一泛铁看审,到陵上,以大轮盘,更为看审诸方位后,使慎景尹等,各以所见,书出山论,列录别单,与山图一幅并入,以备睿览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前副bb应b教金万吉,校理黄钦,修撰金盛迪,副修撰洪受瀗,博士宋相琦,司谏韩泰东,并叙用。

○传曰,长陵奉审大臣以下,留待引见。

○礼曹,生、进放榜,九月十六日辰时,文科讲经及武科覆试,九月卄四日,文科会试讲毕后,间一日,文武科殿试,十月十六日,放榜,十月卄二日辰时,杂科覆试,十月卄八日,放榜,十一月初九日辰时,改启下。

○明日百官进笺陈慰时,开门差早。

○长陵奉审大臣以下引见入侍时,上曰,今观诸地官山论别单,则与曾前流传之言,大异,此外更无他言乎?领议政南九万曰,长陵奉审命下之后,搢绅间及闾阎,颇多说话,有长生破、杀曜水、牛头形之害云矣。今与诸地官奉审,闻其所言,则牛头形之说,皆以为千万无据,卯方长生水破、当为兑方,而此为庚方水破,杀曜水,当为申方,而此为坤方得水,从前云云之说,殊甚孟浪矣。上曰,近以此事,连有上疏者,予甚忧虑,故令朝廷诸臣,奉审矣。今观诸地官山论,多称吉地,从前疑惑,至是顿释,诚为大幸矣。长生破等说,既归孟浪,则其中虽或有云些少未尽,何可以此,轻议迁陵大事乎?领议政曰,山陵事体至重,十三人中,虽称以吉地者多,许彬、方叔齐、任台等,称以疪病,去陵下,书出山论之时,则臣等受而见之而已,不曾论难矣,虽些少疵病,既出于地师之口,置而不问,亦似未安,今者更招诸地官,与方、许、任诸人,相对论辩,以究其言之征信与否,何如?礼曹判书南龙翼曰,方、许,既是陈疏者,其言之如此,无足怪也。都承旨任相元曰,臣观方叔齐之为人,极其轻妄,虽有所言,似不足取信也。上曰,诸地官,既以为大吉,则若干人,虽或稍异,亦不大毁,不必更为论辩也。朝报

9月4日[编辑]

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禹昌绩。右承旨申懹。左副承旨严缉。右副承旨兪命一。同副承旨朴贽。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泰淳李东馣。事变假注书申銋。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宁远郡守闵任重,金川郡守洪九叙。

○礼曹启曰,今九月初三日,领府事金寿兴请对入侍时,庆德宫,当为移御,令该曹斯速择日事,榻前下教矣。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移御吉日,令日官推择,则今月十三日午时,为吉云,以此日举行,何如?传曰,昌德、昌庆两阙中,自当推移,庆德宫则姑勿移御,可也。

○药房启曰,昨夜苍黄惊动,至于彻晓,伏未审夜来,圣体若何?臣等伏不胜忧虑之至,敢来问安。答曰,知道。无事矣。

○今日引见时,全罗都事李三硕改差事,定夺。

○大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殿,药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政院启曰,全罗都事李三硕改差,其代,口传差出,催促发送,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全罗都事李允修。

○府启,请还收前承旨尹世纪罢职之命事。入启。答曰,勿烦。前启,水边被灾处,毋论田畓,量给分灾,绵田则诸道一体,并许给灾事,停启。

○前吏曹判书李䎘上疏。大槪,更暴危悃,冀蒙矜许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大病才瘳之馀,出而视事,势固未易,而至于卧阁论道,自是大臣之体,从容调息,在家酬应,有何所伤乎?有疾未参,不必深嫌,卿其安心勿辞,亟断来章,勉副至望。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京畿监司书目,高阳呈,以大司宪李翊辞职上疏上送事。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调理,上来察职。

○传曰,礼曹谒圣改择日草记,还入。

○传曰,前定日子迫近,京外儒生,想必几尽来会,而差退日子太远,其间许多举子久留之弊,亦甚不赀,参酌改择日,可也。

○政院启曰,臣等,即伏承圣教,以谒圣差退日子太远,有参酌改择日之教,圣明之意,实虑京外儒生之弊也。臣等所怀,不特为此,而有大所未安者,窃考故事,明宗大王九年,景福宫有火灾,其时有避殿减膳之举焉,是祖宗畏灾警愓之至德也。今者长秋失火,内外震惊,圣明,亦有责躬求言之旨,孰不钦仰敬天之心也?但以谒圣已迫,士子已聚,仍欲行之,臣等,窃以为此科,与三年大比有异,当此儆惧之秋,固不可如平日而遂行也。虽武科初试,已完而不当仍罢,若以明春,涓吉更设,则既不失中外举子之望,且示朝廷遇灾修省之意,揆诸道理,实为得宜,臣等,待罪近密之地,既有愚虑,敢此仰达。答曰,所谓修省,本非拱手静默,无所施为之谓,而祗谒先圣,试取人才,实未知其浮浪之事也。退之又退,更值事故,终不得设行,徒归失信,则反不如罢榜之为愈,此外非予所知也。

○刑曹参议李颐命上疏。大槪,既被讼者之诬,有难冒居,乞递职名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领敦宁金寿恒上疏。大槪,千万意外,伏闻万寿殿,有回禄之灾,中外震骇,百僚奔遑,而臣身负重戾,退伏乡曲,方在待谴之中,不敢冒赴于进慰之列,臣罪至此,万殒犹轻,玆敢移就路左,拜疏自列,而急于请罪,不暇经由,县道直为投进,尤增惶恐,乞削臣职,仍治臣罪,以严邦宪,以安私义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殿阁回禄之灾,出于意外,惊惧之怀,不胜云喩,此时大臣之久留乡庄,恝视国事,甚非平日之所望也。卿其安心勿辞,亦勿待罪,从速上来。仍传曰,遣史官传谕。朝报

9月5日[编辑]

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禹昌绩。右承旨申懹。左副承旨严缉。右副承旨兪命一。同副承旨朴贽。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泰淳李东馣。事变假注书申銋。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献纳韩范齐上疏。大槪,敢陈瞽说,以应圣旨,仰备财察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忧爱进言之诚,予用嘉尚,可不体念焉。疏中申命藩臣,岁荐数人事,意非不好,而第所荐之人,未必尽是才行之表著者,而世降俗末,私意参错于其间,则每每别荐,未见其实效,而徒伤事体也。精择人才,另加收用事,当令该曹愓念举行,且近因灾异,罪囚疏决,殆无虚岁,赦令颁下,亦且属耳,则今不必更论,而诸道狱囚,积年未决之弊,曾因宪臣陈达,别谕于诸道。

○绫平君具镒上疏。大槪,伏乞圣慈,亟许镌改兼带摠戎使,以重军法,以安私分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一时警饬,不必深嫌,卿其安心勿辞焉。

○备忘记,宋光渊、睦昌明、李瑞雨等巡将单子中,连以在外悬录,其规避苦任之状,殊涉未便,故曾已推考,使之催促上来矣。睦昌明,则今既上来,而宋光渊、李瑞雨,已过三朔,牢卧私室,无意上来,岂[其]在分义,岂容如是,诚甚骇异,并罢职。

○全罗监司书目,灵光呈,以执义李后定辞职上疏上送事。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上来察职。

○备边司郞厅,以领议政意启曰,即者伏闻以礼曹谒圣差退事草记,传曰,前定日子迫近,京外儒生,想必几尽(几尽))来会,而差退日子太远,其间许多举子久留之弊,亦甚不赀,参酌改择日可也事,命下云。今此谒圣,行会诸道,儒生聚集京中,武科初试,亦已出榜,则今虽以殿宇回禄之灾,有所惊动差退,终不可罢而不行矣。既不可罢,而退其日子,使文武举子,久留京中,则无宁从速举行之为愈,圣教诚为允当,而第念初九日与卄日,其间日子无多,数三日进退,无大利害,且闻举子等,知科日之退,近道之人,多有还去,将待期日上来云,今又进定,则或不无颠倒未及之弊,朝家命令,如是屡变,亦似未安,依前差退以卄日定行,似为合当,敢启。传曰,知道。

○府前启,请还收前承旨尹世纪罢职之命事。入启。答曰,勿烦。朝报

9月6日[编辑]

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禹昌绩。右承旨申懹。左副承旨严缉。右副承旨兪命一。同副承旨朴贽。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泰淳李东馣。事变假注书申銋。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一更,电光。五更,流星出自密云中,入艮方天际,状如斗,尾长十馀尺许,色赤,光照地,有声如雷。

○下直,海南县监柳尚辂。

○都承旨任相元上疏。大槪,敢陈至恳,乞蒙恩递,归省父母坟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往省焉。

○奉教郑齐泰、柳尚载,待教李廷谦上疏。大槪,臣等,取侮军门,贻辱朝绅,不可一日冒居于荣次,伏乞亟削臣等之职,仍治臣等之罪事。入启。

○绫平君具镒针灸呈辞。入启。给由。仍传曰,遣针医看病。

○府启,请还收前承旨尹世纪罢职之命事。入启。答曰,勿烦。

○明日海丰府夫人破旧坟时,中殿望哭正时,辰初一刻。

○庆州府尹慎景尹上疏。大槪,长陵奉审之际,未及历考方书,手法一款,忘漏未达,先治臣不谨之罪,广询诸人,以定取舍事。入启。

○京畿监司书目,衿川呈,以判府事李尚真上疏上送事。启。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殿宇火灾,出于意外,惊惧之心,久而未已也。此时元老大臣,不宜一向退伏恝视国事,卿其安心勿辞,亦勿待罪,从速上来。

○户曹启曰,右议政李䎘,领敦宁府事金寿恒,判敦宁府事赵师锡,判中枢府事李尚真,今九月朔颁料,依传教,并令仓官输送,则右议政李䎘以为,时未肃谢云。领敦宁府事金寿恒以为,身负重罪,方在俟谴之中,不敢冒受常廪,而况今退伏乡曲,至烦仓官输送之命,尤是千万梦寐之外,揆以公义私分,决难承受云。判敦宁府事赵师锡以为,退在乡里,不得供仕,而坐糜常禄,实是公法之所不当,私义之所不敢,而至令仓官远劳,输致于郊甸之外,感恩虽深,揆分难安,敦府新命,尚阙祗谢,况此患疾之危痼,已绝趋朝之望,前朔之禄,既以废仕而不受,则到今在外,尤无冒受之义云。判中枢府事李尚真以为,罪病贱臣,逋还乡里,再召未进,方俟严谴,千万意外,仓官,以上命,输致禄俸于二日程之外,此曾所未有之例也。在外受禄,既无其义,况此待大臣之恩礼,臣尤有所不敢冒当者,不得祗受,冞切惶恐云,而皆不受,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右相禄俸,姑待出仕后输送,原任三大臣,则未上来间,令各其官输致月廪,可也。

○礼曹启曰,今此式年东堂会试,虽退于今秋,乃是春间应行之科矣。自甲子九月以后,至丁卯三月课制,恩赐二分者二十一人,依前例许赴今番会试,丁卯四月以后恩赐之类,并许赴后式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庆尚监司书目,庆州囚推李光春等杀狱,知其冤状,今幸反案,其时同推官迎日县监宋之栻,难免误断之罪,罢黜事。又书目,星州牧使郑载睦,非但身有重病,决难处剧,且本州所在落漏奴婢,设赈后自现入籍者,多至三十馀口,揆以法例,亦当应递,罢黜事。又书目,丹城等官呈,以八月卄三日地震,事系变异事。

○备边司郞厅,以领议政意启曰,长陵奉审后,诸地官书启山论,多称吉地,虽有数三人未尽之语,而自上断定,勿为迁奉事,下教,臣等,又以山陵事体重大,虽有些少之语,不可置而不问,请与诸地官,相为论难,定其信否,而自上以既定,勿为迁奉,则不必更为论辩为教,故臣等,更不敢有所仰达矣。退出之后,伏闻诸地官中,或有后言,以为当初山论,未尽所怀云,今此先陵迁奉与否之看审,是何等重事,而山论中,既不无异言,到今又有新说,则一番会议商确,似不可已。请与奉审诸臣及慎景尹以下十三人,更为会议,是非之说,使之各相论辩,书出入启,以备睿裁,俾无大事未尽,何如?传曰,依启。

○备忘记,今观奉教郑齐泰等联名上疏,因馆吏之受杖于军门,盛气呶呶,语欠称停,侵斥大将,不遗馀力,良可寒心也。军中凡事,贵在严密,故虽以天子之尊,不得驰入,况黑夜苍黄之中,将兵之臣,虑或杂人之阑入,严加禁断,乃其职责,则设有过中之举,本不足深责也,况艺苑下吏之治罪,想必有其间曲折,而今乃偏护下人,没其实状,有若大将,信听军校之诬诉者然,而末乃以拒塞肆辱,当有其责等语,隐欲加罪于守法之臣,事之可骇,莫此为甚。此而置之,脱有事变,将兵之臣,将无以号令,奉教郑齐泰、柳尚载,待教李廷谦,并罢职。今此郑齐泰等,强引不当嫌之嫌,陈章辞职,其意专在于为下吏报仇,其在事体,极为猥杂,而政院,恬不为怪,循例捧入,亦甚无据,当该承旨,并从重推考。

○奉教郑齐泰等上疏,还下。庆州府尹慎景尹上疏,启下备局。朝报

9月7日[编辑]

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禹昌绩。右承旨申懹。左副承旨严缉。右副承旨兪命一。同副承旨朴贽。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泰淳崔重泰。事变假注书申銋。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中殿望哭后,大殿,药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中殿,药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问安。答曰,罔极。

○备边司启曰,公洪监司任弘望,除拜已久,至有特命催促之举,而犹不出肃,故顷者,自本司,又为启请推考催促,而厥后日子已多,而一向陈疏,无意赴任,藩臬重任,不可一任其迁延久旷。公洪监司任弘望,递差,新监司,即为差出,催促发送,何如?传曰,允。

○假注书李东馣改差,代崔重泰。

○吏曹启曰,守令多阙,政事,取禀。传曰,过国忌后为之。

○前判官许彬上疏。大槪,更陈愚陋之见,冀蒙裁察事。入启。下备局。朝报

9月8日[编辑]

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禹昌绩。右承旨申懹。左副承旨严缉。右副承旨兪命一。同副承旨朴贽。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泰淳崔重泰。事变假注书任舜元。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bb事变b假注书申銋病,代任舜元。

○成均馆官员,以同知馆事意启曰,今九月初九日,儒生课试,当为设行,而大提举南龙翼,方在针灸受由中,不得为之,今月内无故日,退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朝报

9月9日[编辑]

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禹昌绩呈辞。右承旨申懹坐直。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兪命一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泰淳仕直崔重泰仕直。事变假注书任舜元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淮阳府使赵宗著,丑山万户李敏泰。

○申懹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申懹启曰,同副承旨朴贽,以身病不得仕进,同副承旨病状,曾无是例,牌招,何如?传曰,允。

○严缉,以兵曹言启曰,去夏霖雨时,水口门、兴德洞、鹰峯、彰义门四处体城,多有崩颓之处,故本曹郞厅,定为都厅,汉城府郞厅、缮工监监役官,使之眼同监筑矣,今已毕筑,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内乘两行缺闾阎间好马绝乏,时月之间,得之未易,在前北道开市时,累度贸来,则马品,颇胜于北京所得矣。前头会宁开市不远,依前例,入送本寺马医一人,从便贸来,何如?传曰,允。

○以京畿监司状启,交河县居私奴金业先等渰死事,传于兪命一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有政。吏批,判书吕圣齐进,参判尹趾善在外,参议宋奎濂在外,都承旨任相元进。兵批,判书李师命病,参判洪万锺病,参议李思永病,参知李宏进,右副承旨兪命一进。

○以金益坚为光阳县监,宋奎濂为□曹参议,尹尔霖为丰川府使,李衡祥为星州牧使,金鼎臣为司仆主簿,金万吉为宗簿正,申琓为兼同义禁,金寿能为延日县监,洪受瀗为副修撰,金洪福为庆尚道敬差官,尹趾善为兼同经筵,李敏启为松罗察访,崔锡晋为工曹正郞,金锡来为奉常主簿,朴泰逊为大司谏,朴凝庆为校书校理,李㯳为监察,黄钦为校理,宋畴锡为修撰,洪璛为广州经历,郑澔为奉教,宋相琦为检阅,杨万荣为学录,李彦纲加望为公洪监司,以金洪福兼持平,金万吉、李玄纪、崔奎瑞、闵镇周、徐文裕、洪受瀗、朴泰万、金盛迪、兪得一、睦林一、崔锡恒、沈权、金洪福、金宇杭为知制教。

○吏批启曰,庆尚道敬差官林涣呈状内,衰年草土,积伤成疾,即今病情危恶,自量筋力,决难登程云,使之调理作行矣。今闻其所患日渐增剧,旬日之内,决无差复之势,复审之行,一日为急,不可等待其差歇,林涣敬差官之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兵批政,以金悌为丰川监牧官,朴忠蕃为黑山岛别将,李畬为副护军,任弘望为副司直,黄钦为副司果,宋掞为副司正。

○兪命一,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崔锡鼎,今日以璿玑玉衡修改始役事,观象监役所处,除标信,昼仕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申懹,以观象监官员,以领事意传启之言启曰,璿玑玉衡修改事,顷有成命,李敏哲,才已上来,今将始役一行缺分付该司,何如?传曰,允。

○兪命一,以扈卫别将,以领府事郑知和意传启之言启曰,今番康陵行幸时,臣猥承留都之命,率领扈卫两厅军官,阙下扈卫矣。即接其时来参军官等联名呈状,则以为,凡扈卫过后,如有军门试射论赏之举,则未尝有不参之时矣。今番陵幸时,虽未有随驾往来奔走行阵之劳,露处结阵,经宿扈卫,而他军门,皆已试才施赏,而渠等,未得蒙一视之恩典云云,有所称冤,来诉于臣者,盖其主将,或有病或在外,俱不得行公故也。前例有无,臣所未谙,朝家之不令试射于此辈,亦未知何故,而以其一般军门,虽有劳逸之差,试才论赏也,其意既出于慰悦军情,则此辈之独不参射,宜有所称冤之端,令兵曹考例禀处,何如?传曰,允。

○申懹,以弘文馆言启曰,近来本馆上下番,苟简莫甚,下番行公,只是博士宋畴锡一人,而今日政陞拜修撰之后,称以情势难安,陈疏径出,时未肃谢。校理黄钦,副修撰洪受瀗,随牌来到阙下,陈疏退出,修撰金万埰、宋畴锡,副修撰洪受瀗、李玄纪,并为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而校理黄钦,亦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掌令南弼星、金灏启曰,前都承旨尹世纪罢职还收事。措语同答曰,勿烦。

○申懹启曰,弘文馆修撰宋畴锡,以情势难安,不待替直,陈疏径出,揆以事例,殊bb甚b未安,请推考。传曰,允。

○正言兪命雄启曰,臣即与同僚相会直房矣,同僚,以日昨宫中失火时,诸大将,不能启禀巡扈之故,欲为请推,而其中兵曹判书李师命,即臣之同婿也。有不得参启之嫌,何敢晏然仍冒于台席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兪命一启曰,正言兪命雄,再启烦渎,退待物论。传曰,知道。

○司谏金构,献纳韩范齐,正言金宇杭启曰,日昨宫中之失火也,不能登时扑灭,须至夜开阙门招入,外则虽有标信,开门之命,喉司之臣,所当禀覆取旨,分付兵曹,先饬宿卫,一边令在阙者救火,一边请召将臣,把截内外,然后开门纳人,可也。虽由此救火稍迟,延焫稍广,备患之道,不可不慎,而政院,专不致虑,径先开门,将臣未到,兵卫未设,而杂人阑入,无复禁限,设令真有意外之变,而处事之疏虞如是,则将有不可言者,诚极寒心,不职之失,在所难免,请当日入直承旨,并命罢职。国典,有阙内失火,在阙者奔救,将卒不离直所之文,盖所以戒不虞也。宫中半夜失火,事之端由,有未及知,则兵曹之官,职在环卫,必须先申号令,宿卫之士,救火之军,明白区别,无或相乱,然后宿卫之地,严密无间,而虽有不虞之变,不患于无备,今番失火时,兵曹不能善处,使禁旅及入直将卒,混同同赴,杂扰无辨,以致宿卫不严,不可无规警惩治之道,请当日兵曹入直堂上郞厅,并命从重推考。宫中火患,出于意外,满城惊扰,士民奔波,则将兵之臣,虽皆追到于阙门已开,杂人阑入之后,犹当急速启禀,则遣将士巡扈宫城,以防非常,而仓卒之间,虑不出此,阙内及两门,虽设把守,而宫城外面,终无陈兵警备之举,使闾里杂人,任意纷沓,处变之际,殊失将臣之体,请兵曹判书李师命,训炼大将申汝哲,御营大将徐文重,摠戎使具镒,并命从重推考。引嫌而退,嫌不联名,已有近例,不可以此轻递言官,正言兪命雄,请命出仕。答曰,罢职及兵曹入直堂郞推考及处置事,依启。四大将请推事,日昨翰苑诸臣,不念昏夜防禁之至严,反为下吏,攻斥守法之将臣,心甚慨然矣。今观尔等之论,深得处变之道,大意固好,而第阙内及各门,既已分把严禁,则外面陈兵,不必为之,别无可推之事也。勿烦。

○申懹启曰,吏曹郞厅来言,承旨有阙,政事,何以为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持平李济民疏曰,伏以臣之老母,年今八十有四岁,禀本虚弱,气质孱羸,夙婴危疴,半生沈痼,而中岁以后,多丧子女,悲哀伤心,神澌形脱,衰病交缠,上年患痢之后,真元益消,又得外感,奄奄垂尽,遑遑煎泣,罔知攸措,以此情势,决无离侧供职之望,伏愿圣慈,特赐矜谅,亟递臣职,俾得专意救护,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知事申汝哲疏曰,伏以日昨万寿殿回禄之灾,出于中夜,臣惊遑驰进,则阙门已开,杂人阑入,臣不胜惊骇,申饬作门军校,汲水人救水军出入之外,严加禁断,以防乱杂之弊二行缺送言于臣,其夜守门将卒,不可不治云云,臣以为守门军校,既被下人之驱打,则必当以此,反为治罪之意,答送,其间曲折,大略如斯。不意翰苑诸臣之疏,乃至于此,臣不欲与争辨,以伤事体,而圣教严峻,处分过当,并罢其职,臣于此,不胜惶恐惭悚之至。当日之事,元非大段,而近侍诸臣,缘臣坐罢,臣何颜面,晏然待罪于军门?请削臣职,以谢人言,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军门之严加防禁,略治顽吏,小无所失,而年少文士,不知事体,急于偏护,猥陈疏章,语甚谬戾,岂可无警责之罪乎?卿其安心勿辞,从速行公。

○修撰宋畴锡疏曰,伏以臣,曾叨升迁,重被翰苑之疏论,追思至今,不觉愧悚,今玆意外,又叨新命,臣窃念该曹之意,必以臣之前日升迁还降,以缘时政记之未毕修到,今既已修勘之后循例还陞,未知为可,而第臣前日所遭,有足以辱身名而羞当世者。且念郑齐泰,今若在翰苑,则又将据前例论执,必不相舍矣,臣何敢幸其罪罢,无一言而昧然仍冒乎?玆敢径出阙门,不敢复为肃谢之计,伏乞圣慈,俯谅危悃,还收成命,仍治臣径出之罪,毋使物议之复腾,小安愚臣之微分,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校理黄钦,副修撰洪受瀗等疏曰,伏以臣等,顷忝本馆,以箚语之谬妄,重被严旨,旋蒙恩叙,复置法从之列,继有牌招之命,则分义不敢偃然在家,趋诣阙门之外,而臣等之当初负犯,既非簿眚,圣教严峻,至有人臣所不敢闻者,臣等,何敢以幸免刑章,复受谬恩,晏然自同无罪之人乎?伏乞圣明,亟递臣等之职,仍治违慢之罪,以安私分,以肃朝纲,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既往之事,不必追咎,尔等勿辞,从速察职。

○大司宪李翊疏曰,伏以臣,昨于封章发送之后,始伏闻万寿殿灾,此乃慈圣所御之正殿,窃想昏夜苍黄,圣心惊虑,如臣癃病,自不觉其忘病起立,绕壁彷徨,久而未已。今我圣上,睿智超诣,心知此出于仁爱之警,不欲归之于人事之失,罪已求言,纶旨勤勤,其遇灾怵愓,求助臣邻之意,溢于辞表,王言一播,听闻俱耸,殿下,苟能操持此心,终始不懈,凡平居酬酢万变,皆从敬畏中出,则以此享天,天岂不格,以此勤民,民岂不服,神人悦豫,和气自至,则何难乎灾转为祥,何忧乎治不古若,太平万岁,虽老且病,尚庶几及见之,国家岂不幸甚。臣猥蒙累朝鸿恩,位在卿月崇班,身虽草野,恋结枫宸,苟有所怀,不命其承,顾今职是言责,况又圣旨丁宁,岂可终无一言,以孤虚伫之圣意乎?臣屏废已久,聋心瞽目,朝廷得失,虽未有知,其得于所闻者则有之矣。恭惟我殿下,自临以来,敬大臣体群臣,庶无愧乎中庸九经之遗训,人皆以为,人臣遭此盛际,其才可以为国,不患不得展布其所蕴,其敢不殚竭忱诚,欲不负职责,以图报君恩者有之矣,奈何上下情志未孚,疑阻自生。至于近日,未免有不承权舆之叹,此皆臣下之罪也,只合反躬自讼之不暇,而第臣区区愚悃,不能无望于包荒之圣度也。夫水至清无鱼,人至明无徒,而况人君之德,不以察察为明,而惟以含弘广大为贵,河海山薮之喩,岂无所以,自是以后,人皆危惧,各思自全之计,未有担荷之意,疏远之臣,固宜却步,股肱之佐,亦无远图,跼蹐忧疑,惟恐生衅,牵补架漏,苟度时日,譬如万斛龙骧,主柁无人,万一中流遇风,几何不至于败溺耶?国危若此,每一念之,未尝不叹且流涕也。大抵帝王为治之道,莫急于得人,岩穴深藏之士,虽未得以猝致,多年任使之臣,亦可知其能否,苟使其忠在乎卫主,其才足以补国,设或有微瑕薄愆,不必俱备于一身,专务掩匿覆盖,惇信所以笃厚,能知舍短取长,哲匠终无弃材,顾此一差一长,岂不足有裨于圣化耶?矧今灾异荐臻,艰虞溢目,虽广招贤德,收聚精神,以图共济,犹惧不克,惜乎天意不助,事机易变,在廷耆硕,无一全安,或困于疾病,或避于荒野,历数鹓班,倚仗何人,王无亲臣二行缺且世道渐下,人心益偸,朝著之上四字缺始虽虚妄,终归荧惑,虽卿相之尊,往往亦陷于其中,而不能自白者有之矣。以此而推,幸乱乐祸之辈,将何所不至,此诚不可不知也。昔文成公李珥,以浮议之不知自何处起,而遂至于波荡,朝廷为深忧,疏中所陈,不翅缕缕,而终不能救正其弊习,古人,以齐东,疑其指我东,我东之俗,本来如此,必欲究其言之所自,有同卫巫之监谤,盖增其纷闹,此只在操风化之权者,崇奖其忠勤笃行,痛抑浮躁喜事,驯致济济相让,耻言人过之美,则民俗归厚,其弊不治而自祛矣。向者,献纳闵镇周之疏,只论枚卜时举措之异常而已,其后大司宪李秀彦之疏,不过更申闵镇周之馀意而已,两臣本意,不在于侵偪相臣,相臣力辞,不必专由于两臣,同朝之臣,孰不知其如此?唯独日月之明,有所未烛,下情之不得上达,有如是者,良可叹也。近以都承旨尹世纪罢职还收事,本府之启,亦至累日,殿下,尚不允许,一小臣一时被罪,有若无大关系,但居近密,只欲君无过,启辞外赘陈所怀,固无不可,而臆逆于本情之外,施以过中之罚,殊非大圣人物各付物之义,夫刑赏黜陟之柄,唯人主为然,参以利害,负人主而附相臣,岂近于人情乎?上所谓殿下之体群臣,渐不如初,正指此也。当今可言,非止一二,而臣之愚意,诚以为君之不能独理,如天之不能独运,非有四时之更,五行之佐,无以成其岁功。殿下,亦能体天行,试于敬大臣体群臣,尤加意焉,则心腹既固,手足耳目,一体相须,治化自成,岂不盛哉?臣衰病颠连,国有变故,亦未奔问,才承疏批,虽有调理上来之谕,自量筋力,决无行动之望,身既无进,口又无言,揆之分义,有所未安,略陈腐陈之说,敢效芹曝之献,伏乞圣明,平心恕量,仍许递改职名,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忧爱陈戒,出于至诚,予用嘉尚,可不体念,而第顷日筵中下教之事,若曰不宜,以大臣一时微愆,遽加非斥则可也,而今乃以情志未孚,疑阻自生为言,不亦太过乎?镇周等惊惑之说,世纪之口达赘语,实已可骇之甚者,而疏辞如此,诚未可晓也。卿其勿辞,从速上来察职。

○持平李祯翊疏曰,伏以臣,顷于乞免之章,妄赘瞽说,缩伏俟罪之至,不意圣明优容,温音远降,召命再至,严畏分义,不敢一向退处,黾勉跋涉,未及半途,而伏闻长秋回禄之灾,出于千万梦寐之外,惊遑罔知攸为,冲泥冒雨,苍黄奔驰,仅此来伏城外,而素患疝痛触冷添剧,无望自力,伏乞亟许递改,仍治臣罪,以安愚分,不胜幸甚。臣目击年事之凶荒,民生之弊瘼,敢此仰陈,惟圣明,俯垂财察焉。今年水灾孔惨,振古所无,淫潦涨野,浃月连旬,百谷漂没,馀存无几,而牟麦之收获,有所未全,豆太之耕种,因此渐晩,节届成熟,尚自蕃茂,其馀诸谷,莫不皆然,而严霜之降,适当此际,发秀而不实者,尽为枯槁,举皆腐伤,气象愁惨,非独臣之所见,已极惊心,至于大小人民,塞路拥马,垂涕哀诉,皆愿以此惨切之状,达之天听,以为变通之举云尔,则其事诚急,而其情诚可哀也。今年年分事目,当初该曹,非不参酌禀定,而及此霜灾之后,年事大异,则不可无临时变通之举,而列邑之奉行,局于事目,有不敢擅便,禾谷之只存虚穗者,未入全不挂镰之中,豆太木麦之全不成实者,亦不举论于给灾中,朝家本意,虽在于一年之再耕,不可给灾,而牟麦之遇水未获,既如彼,豆太之被霜朽腐,又如此,则固不可胶守旧例,终未变通,以孤穷民之至望,而徒征虚税也。伏愿圣明,俯察民情,亟赐兪音,特令该曹,斯速变通,而加给畓谷之分灾,不特为生民之大幸而已,抑亦有补于遇灾修省之道矣。答曰,省疏具悉。所陈之事,令该曹禀处,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户曹回启,观此持平李祯翊上疏,则湖西霜灾之后,年事大异是白去乙,禾谷之只存虚穗者,豆太木麦之全不成实者,元不举论于给灾之例,加给各谷分灾,旱田亦为给灾,才因本道监司状启,自备局灾实启闻,区别蠲减之意,既已启下行会为白有置,加给分灾,田灾事段,当此节晩,几尽磨勘之时,有难更改是白置,姑依备局覆启施行,何如?启依允。烬馀

9月10日[编辑]

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任弘望坐直。右承旨申懹。左副承旨朴泰逊在外。右副承旨姜世龟在外。同副承旨兪命一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泰淳崔重泰仕直。事变假注书任舜元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兔山县监李守长,北评事金梦臣。

○海丰府夫人安葬时,中宫殿望哭后,大殿,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中宫殿,药房问安。答曰,罔极。

○中宫殿望哭后,大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中宫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罔极。

○中宫殿,二品以上单子问安。答曰,罔极。

○申懹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兪命一,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申懹启曰,即者检阅尹星骏,以新除授检阅宋相琦,不即出肃,坏了馆规,投疏径出,宋相琦之不即肃谢,尹星骏之径出,俱涉未妥,并推考,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申懹曰,日气凄冷,昼讲时刻,以午初退定。

○备忘记,传于申懹曰,史官五员待命,骑马十五疋立bb之b,津船摘奸。

○申懹启曰,史官五员待命事,命下矣,史官不备,宣传官三员代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兪命一,以兵曹言启曰,扈卫别将,以行判中枢府事郑知和意启曰,今番康陵幸行时,臣猥承留都之命,率领扈卫两厅军官,阙下扈卫矣。今接其时来参军官等联名呈状,则以为,凡扈卫过后,如有军门试射论赏之举,则未尝有不参之时矣。今番陵幸时,虽未有护驾往来,奔走行阵之劳,露处结阵,经宿扈卫,而他军门则试射施赏,而渠等,未得蒙一视之恩典云云,有所称冤,来诉于臣者,盖其主将,或有病或在外,俱不得行公故也。前例有无,臣所未谙,朝家之不令试射于此辈,亦未知何故,而以其一般军门,略有劳逸之差,试才论赏,既出于慰悦军情,则此辈之不得参射,宜有所称冤之端,令兵曹考例禀处,何如?传曰,允事,命下矣。扈卫军官试射,元无前例之可考,而第今番别试射,只取从驾人员,留京入直军兵,亦不得参,则扈卫军官,虽有一日夜露处宿卫之事,与入直军兵无异,不可以从驾之例,许令赏射,似当勿施,而系是大臣所启,自该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传曰,依为之。

○有政。吏曹堂上吕圣齐进,参判尹趾善在外,参议宋奎濂在外,都承旨任相元进。兵批,判书李师命病,参判洪万锺病,参议李思永病,参知李宏进,右副承旨兪命一进。

○吏批启曰,新除授晋州牧使尹𧂍户奴呈状内,以为,不但病势之危重,三四台官,齐会公厅,历举前事,至欲发论而中止,其在廉隅,决不可冒没赴任,而本州乃是难治之邑,当初拟择,意非偶然,所谓台议,亦未指何事,而续续启递,殊涉烦渎,使之勿辞赴任矣。累度催促,既以台阁物议为辞,则势难强赴,且旷官可虑,夫马有弊,尹𧂍罢黜,何如?传曰,允。

○以姜世龟、任弘望、朴泰逊为承旨,成硕荩为司艺,高益亨为康翎县监,崔宽为右尹,柳好霖为典狱主簿,金盛迪为副校理,崔锡鼎为兼同成均,李国芳为晋州牧使,兪櫶为大司谏,李重章为典籍,沈朴为副护军,任翊元为副司直。

○任相元,以吏曹言启曰,本曹佐郞朴泰辅,沈痼之疾,积伤添剧,委身床褥,喘息奄奄,受由调治,差复无期,不得以行公,不可一向癏旷,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兪命一,以备边司郞厅,以领议政意传启之言启曰,顷日礼曹,以长陵补土处,先遣洪有龟等看审后,划给役军事,启请庙堂禀处,而本司,又请与奉审诸地师会议,故补土役军,姑未回启矣。陵寝重事,至今稽延,诚极未安,而奉审诸地师中,有先为下去者,使急走人招来,尚有未到,今虽更迟数日,补土则似当等待会议后举行,敢启。传曰,知道。

○兪命一,以兵曹言启曰,当日幼学李命铉称名人,自敦化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安绅,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兪命一,以禁府言启曰,以平安监司状启,刑曹粘目,前理山郡守黄震瑞、崔孝述等,移本府处置事,允下矣。崔孝述待命于禁府,即为拿囚,而黄震瑞以甲山府使,方在任所,依例府书吏,发遣拿来,何如?传曰,允。

○传于兪命一曰,史官四员待命,骑马十二匹立之。

○申懹启曰,新除授左副承旨朴泰逊,庆尚监营任所,时未上来,右副承旨姜世龟,时在公洪道温阳地,并命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依启。朴泰逊,交代后自当上来,姑勿下谕。

○又启曰,京中启下上言三百二十六张内,违格五十六张,猥滥七十张,启字爻周次,还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任相元启曰,即今厅中,位甚不齐,新除授左承旨任弘望,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掌令南弼星、金灏启曰,前都承旨尹世纪,罢职还收事。措语同前答曰,勿烦。

○司谏金构,献纳韩范齐启曰,宫中失火出于意外,满城惊扰,士民奔波,而将兵之臣,追到于阙门已开,杂人阑入之后,则聚军结阵,虽已后时,分兵巡扈,以防非常,在所不已,而阙内及各门把守之外,宫城四面,终无警备之举,致令闾里杂人,任意纷沓,处事疏漏,不能无失,今此相规之论,只为后之地,推考薄罚,不必留难。请兵曹判书李师命,训炼大将申汝哲,御营大将徐文重,摠戎使具镒,并命从重推考。答曰,已谕,勿烦。

○传于兪命一曰,外司摘奸。

○判中枢府事郑载嵩疏曰,伏以臣,病伏乡曲,与死为邻,千万梦寐之外,伏闻万寿殿,有回禄之灾,心惊体寒,不知所以仰达。当此大内震惊,百僚奔遑之日,臣委身床席,既不能趋赴,以申起居之礼,数行文字,亦末由写得,费了多日,今始露章请罪,臣之罪戾,万殒难赎,封疏县道,在例当然,而道路迃远,玆敢直呈喉司,违例之失,亦无所逃,伏乞圣明,先削臣职名,仍治逋慢之罪,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恳。今玆回禄之灾,实是意外,惊惧之怀,可胜云喩,卿之疾病,予已知之,未参起居之班,有何所伤?卿其安心勿辞,从速上来,以副予意。烬馀

9月11日[编辑]

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任弘望。右承旨申懹坐直。左副承旨朴泰逊在外。右副承旨姜世龟在外。同副承旨兪命一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泰淳崔重泰。事变假注书任舜元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下直,抱川县监南正重。

○任相元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又启曰,小臣,以山论会议事,备边司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任弘望启曰,当此厅中多事,僚位不齐之,右承旨申懹,亦不仕进,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兪命一,以备边司言启曰,本司堂上,以兼带将任,被论,其四员开坐之时,不得备员,刑曹参判崔锡鼎,又以新除兼任,陈疏不为出肃,即为牌招,使之参坐,且以为今日诸地师会议时,同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都监各样需用,专以屯田所出,料理支撑矣。近年以来,各处屯田,或设镇或罢屯,几年见失,许多军需,将无以成样,事极可虑,今闻罗州海边地名獐项之处,有可以筑堰作畓处,数百石落种之地云,令堤堰司,分付本道,调发近邑民丁,及今秋防塞,以为作畓开垦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三月朔为始,以五哨上番矣,自今十一月朔为始,依上年例,限十哨磨炼上番,何如?传曰,允。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五番军兵,十一月为始,依例以十哨磨炼上番事,入启蒙允矣。左部后司属庆尚右道二哨,全罗左道八哨,合十哨军兵,来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十一月初一日,与中司军兵,当为替立番,趁期调送事,两道监、兵使处,依前知委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献纳韩范齐启曰,臣于本院四大将请推之启,相议论列矣。即闻摠戎厅,时无军兵之留在辇下者,仓卒之际,未及召外兵,则扈卫一款,断不可责之于无军之将,而不为区别,并与之论列,物议为非,昏谬不察之失著矣,何可一刻苟冒于台席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正言兪命雄启曰,臣猥忝言责,强颜行公,已过数日,而身病且苦,连寻辞单矣。新除授大司谏兪櫶,即臣同姓三寸叔父也,法当相避,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兪命一启曰,献纳韩范齐,正言兪命雄,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司谏金构启曰,臣于昨日,与同僚相议,请推将兵之臣,而窃以为摠戎事体,虽与两局有别,身居大将之位,亦有标下之卒,则不能巡警之责,有难独免,故并请推考矣。即伏见献纳韩范齐之避,臣不胜瞿然之至,更加详问,则标下番上,在于十月之后,而即今则果无所将之兵云。臣未谙军门事例,有此并论之举,昏谬不察之失著矣,何敢晏然仍冒于台席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兪命一启曰,司谏金构,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传曰,金万重所达言根,使政院问启。

○任弘望、申懹、兪命一启曰,伏承下教,知经筵金万重所达言根,使本院究问以启,而台谏才于筵中,已发还收之启,不得奉承之意,敢启。

○传曰,金万重待罪禁府,令禁府问启事,捧传旨以入。

○兪命一启曰,本院才以台论,既发之后,不得究问言根之意,有所陈达矣。继伏承下教,有金万重待命禁府,速为捧传旨之命,而台臣,既以不当究问言根,论启,则今此传旨,亦不得捧入之意,敢启。传曰,尔等,遭此无前之大变,略无惊动之心,徒守区区体例,终始违拒,不捧传旨,可谓徒知有台阁,而不知有君父也。拿问传旨,即日捧入,以为今日内,开坐问启之地。

○申懹、兪命一启曰,即伏承下教,以尔等,遭此无前之大变,略无惊动心,徒守区区体例,终始违拒,不捧传旨,可谓徒知有台阁,而不知有君父也。拿问传旨,即日捧入,以为今日内开坐问启之地,为教,臣等,相顾惊殒,措躬无地。金万重,以闾里间无根浮浪之言,至达天听,其为谬妄,甚矣,而台启既发之后,不得捧传旨,自是祖宗以来旧例,到今坠落,实为未安。玆敢不避烦渎,复此仰达,伏愿圣明,平心恕量,从容处分,不胜幸甚。传曰,一向务胜,终不捧入,诚极寒心也,任自为之。

○又启曰,即承本院再启之批,以一向务胜,终不捧入,诚极寒心也,任自为之,为教,臣等聚首惶战,直欲钻地以入也。台启既发之后,无论事之大小轻重,不得举行,自是不易之常规,今若一坏,则其如后弊,有不可胜言,而亦恐贻累于圣德,臣等之反复争执,非有他意于其间,只欲谨守法例,使圣上处分,从容得当而已,区区所怀,终不能自已,又此冒死烦渎,伏望更加三思焉。传曰,还出给。

○兪命一启曰,台启既发之后,事无大小,不得举行,自是不易之规例,故本院,累次覆逆,冀回天听,而不但不赐允兪,至有还出给之命,臣待罪该房,所当即为捧行,而法例所在,后弊所关,终难承命,敢此冒死更达。

○传于兪命一曰,今此言根,必非出于无识舆儓之口,又非出于乡曲之语,今日内虽夜深,使之自首于政院事,分付。

○以备忘记,传于兪命一曰,前冬李仁征,以构捏金梦臣事,其时政院,乃以钩问言根,从重科罪之意,有所陈启,终至于受刑远配矣。今玆勒加不忍言之说于君父,丑诋侮辱,无所不至者,实是前古所未有之大变也。如使三尺不至坏了,分义不至扫地,则公卿三司,合辞同声,请劾言根,肆诸市朝之不暇,而乃反恬不惊动,犹恐言根之现露,是群臣之视君父,不如一侍从之臣也。自古及今,安有如许事体,政院所为,万万无状,入直承旨,并姑先从重推考。

○校理黄钦,副修撰洪受瀗等疏曰,伏以今日筵中,筵臣,以闾巷无根之言,猥达宸聪,而圣心激恼,辞气太露,至有言根究问之举,其伤损国体,贻累圣德,为如何哉?臣等有区区愚见,乃敢反复陈达,而诚意浅簿,不能感回,终被严旨,惶霣踧踖,不敢晏然在直,不得不留疏径出,席稿俟谴,伏乞圣慈,亟治臣等之罪,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尔等勿辞察职。

○申懹启曰,校理黄钦,副修撰洪受瀗,才承严旨,陈疏径出,而应教姜鋧,方以会议事,进往备局,他无推移入番之员,玉堂未肃拜呈告陈疏人员,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传于申懹曰,明日昼讲停。

○传曰,入直承旨,引见。

○兪命一启曰,玉堂,来诣请对矣。传曰,引见。

○又启曰,掌令金灏,来诣请对矣。传曰,亦为一体引见。

○以备忘记,传于兪命一曰,史官二员待命。

○兪命一启曰,史官二员待命事,命下矣,史官不备,宣传官一员,代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兪命一曰,禁府即为开坐事,分付。

○入直承旨引见时,假注书崔重泰罢职,假注书朴泰淳,二更留门入直。

○夜三更,月晕回火星。

○午时,上御熙政堂,知事金万重,特进官申琓,参赞官任弘望,侍读官黄钦,检讨官洪受瀗,持平李祯翊,轮对官武臣行副护军金夏瑞,注书崔重泰,记事官尹星骏、宋相琦入侍。上读前受离卦,自九三日昃之离,止象曰王用出征遍。黄钦进读咸卦,自卦有天象本义,以虚以受讫。上受而读之遍。黄钦,释之曰数字缺上经言天地,下经言人伦,而人伦始于夫妇数字缺上下相感之义矣。洪受瀗曰,乾坤数字缺少男,恒言长男长女而咸之,言少女少男数字缺黄钦曰,以尊卑言之,则男先于女,君先于臣,而此卦则女上而男下,臣先于君也。咸,感也。感则非但男女也,君臣上下,皆感也。相感,即亨通之谓也。君臣,以正相感而后可也。苟不以正相感则非也。金万重曰,男女之间,必须得其正也。文王关雎,得其正也。以君臣言之,则汤之三聘伊尹,汉之召诸葛亮,得君臣相感之正也。洪受瀗曰,利贞者,至戒也。君臣父子数字缺。上曰,君臣夫妇,相感不以正则非,故此言利贞也。黄钦曰数字缺道所以戒者,正也。金万重曰,周之文王,有寤寐之思,琴瑟友之,得其正也。孟子所训,刑于寡妻,御于家邦者,亦其正也。文王寤寐,亦不无悦悦之意,而不失其正,故化行周南。圣人,必法三代上可矣。黄钦曰,泽山咸数字缺朱子言,火山旅,变为此卦,柔上刚下数字缺资始资生,莫非天地之化天地相感数字缺生育万物,推以至于化四海,普天下数字缺亦化之谓也。天地相感,万物化生之理。数字缺洪受瀗曰,男女相感,感之为始,推至天下万事,无不本于此。天地以气相感,圣人以心相感,而极言其功,则天人一也。相感之理,亦必诚实无伪而后,能感,苟有一毫私意,则虽父子兄弟之间,情志不流,况天下万物之众乎?人主,以眇然一身,处九重之内,御四海九州,而以一心微推,至于四海之广,其所以相感者,诚之一字,为肯綮矣。上曰,何卦,非圣人所戒,而此卦相感之义,诸臣所达,诚甚切至矣。黄钦曰,泽性湿,山性燥,所谓虚受云者,盖此心,无一分私欲碍滞而后,可以容受万物矣。圣人,有何资于人者,而不可以一己之私,为自足矣。洪受瀗曰,虚受者,实吾之虚受外物之谓也。量者,何也?量有限量,则不可以广受,吾之量,无限量而后,谓之虚受也。人君,如天地之度量,无所涘涯,而容受外物,如江河纳污,山薮藏疾,是谓虚受也。释义讫。金万重进曰,礼曹判书南龙翼,为判义禁时,文书则还上数字缺事,有后日登对时禀处之教,故数字缺守令之自己虚录者,后官之因循不报数字缺同入于永勿除职之中矣。其后数字缺物情,皆以李斗熀、沈极,混入于永勿除职之中,冤矣。上曰,当初草记中,只论二人,二人之外,更无如此之类乎?金万重曰,臣问于律官,则此外又无他人云矣。上曰,当初则不为分别,论以同律,而李羽成,区别分拣之,则自己虚录者,因循不报者,不可无分别,李斗熀、沈极二人,并勿置于永勿除职之中,可也。出举条金万重曰,禁府囚人韩硕祚数字缺南龙翼,递改判义禁,小臣代兼之后数字缺开坐,而再昨,又是禁刑之日,故不得禀启矣。盖韩硕祚狱事肯綮处,只在于金石山,李一善,问加资与否,而韩硕祚,为人无状,其父,当其加资,而不避其嫌,自上以为,韩硕祚,假托李一善之言,严刑穷问事,命下矣。且设令李一善,果有此言,似涉韩硕祚,请嗾一善之情迹,故以此加刑数字缺石山问答一款,译官五人,同往金石山数字缺皆谓李一善,果发此言云云。此狱数字缺李一善,入我地而后,发此言云尔,则韩数字缺发言,则金石山云尔,则其前韩硕祚数字缺善矣。堂上译官原情,则谓硕祚,独言于远接使,而堂下译官,则谓堂上译官,例为言告于远接使,堂下译官,元无告达之规,堂上、堂下,互相推诿,此是可疑处。事当推狱情审处,而为先严刑,似非治狱之体也。申琓,今日入侍筵中,而此外未及相议此事矣。然臣在外时,与诸臣相议,则皆以为,韩硕祚,姑勿严刑,以俟各人质问,似宜云,故敢此仰达矣。上曰,当初大臣,仰达韩硕祚所传之言,而予意则似是韩硕祚,为父加资二字缺做出矣。其时韩硕祚以为,传告于远接使云,而远接使一行,皆不闻,故见金禹锡上疏而后,改以严刑判下,而予之所以痛骇者,只以其父,当加资,故硕祚,专为其父,而做出中间,以为荧惑之情迹矣。三字缺至京之一行,皆无闻之者,韩硕祚之中间做出,似是无疑数字缺其后,取见诸人之报,则李一善之问于金石山半行缺径言于大臣者,其为用心无状。当初虽半行缺硕祚,传于远接使时,诸人皆以为,不得参数字缺见之,则以此一款,似不至于死罪,姑勿半行缺金万重曰,李一善之果出此言于金石山,亦安知其十分明白,而以狱情言之,则径加严刑,似非治狱之道矣。上曰,当初果伪造此言,则韩硕祚,死有馀罪,而金石山问答之言,果有参闻者,硕祚之径被做出之罪,则果为冤矣,而以远接使状启观之,硕祚之不告于远接使,则分明矣。金万重曰,臣以狱体仰达,而当依圣教,姑为停刑,退与同僚相议,详核禀处二行缺金万重曰,臣之所怀,复此仰达矣。今番陵幸举动时,以马鞭事,工曹官员,有拿囚禁府,杖八十夺告身之举。有司不能进御,其罪固重矣,第臣意则有不然者矣。盖进御马鞭,必有红点,且备五节而后,可以进御,而工曹不得如此之品,不即进御,重被罪三行缺今此藤鞭,亦是自他国来者一行缺马鞭,亦与药材有别,虽非五节,备用一时无妨,而终无宽恕之道,则不几于玩物丧志之戒乎?上曰,卿之所达,固好,而不知予之本意也。予非鞭为重,而罪有司也。工曹,例于举动时,进御马鞭,而今番陵幸时,该曹无进御之事,故予即招问该曹下吏则以为,工曹之进御马鞭,曾无前规云云。事极无据,故更令觅入,则其后苟且塞责,事甚不便,略加警责,而予意,则只以工曹,职当进御之物,终二字缺为未安而已矣。金万重又曰,小臣,叨此不似之职,入参经筵,古人所谓君德责成就之言,臣不敢仰达,而今此回禄之变,不胜惊遑,闾里之间,亦多淆杂之言,至于上下,不无疑阻。臣之区区忧爱之忱,不得不仰达矣。近来两大臣接遇,大异于前日,人皆以为未安矣。小臣,得见顷日领议政箚子,及大司宪李翊上疏,其所进言,固皆好矣,两臣疏箚,亦皆尽摅,无所未尽,臣不敢叠床架屋矣。盖大臣箚子,及宪长之疏,皆以上下情志不通,致多浮言,为虑矣。近来事,在下之人,则皆以为,上不信下云云,而下亦不信于上,可知矣。自下不敢臆度上意,而既有嫌疑之端,则亦或有不得免焉者,盖父之于子有未便,而家内之人,皆莫知其子得罪之由,则亦有惊疑之事。况君上之待臣下,或有异于常时,有所疑阻于在下之心,安得恝然乎?小臣则耳目甚少,家亦僻在,罕与人接,而小臣之耳,亦有所闻,则其言之广行,可知矣。前领相接遇,异于前日,故外人莫测其由,或以为向者金昌协疏中,言及宫掖事,而语不慎密,在下群议,亦多为未安,故或疑自上所以未便于金寿恒,缘于此疏矣。且金昌协,异于他人,后宫乃是一家,则外议亦以为其疏,不当出于昌协之手矣,而或疑自上以此疏,未便于寿恒,而以寿恒,为不能教其子云云。金寿恒,常时谨慎,其时若见其子之疏,则必为禁上,而似未及知之矣。然此则非他人所知,而自上岂以其子之疏,移怒于其父也?此莫非金寿恒罪名不明,故此等疑阻说话,传行外间矣。是以顷日大臣箚子及都宪上疏,亦皆有闾巷间纷腾之说,疑阻日生等语,而赵师锡之不安,实不由于闵镇周、李秀彦上疏云者,亦以此也。上曰,予观大司宪李翊上疏,赵师锡所以不安,不由于闵、李两臣上疏,同朝之所共知云云。大臣之不安,何以知其不由于此耶?金万重曰,闾巷间流行之言,极为无据,自初闻之,奚为信听也?且其传之者,亦岂无害于大臣,而为此言乎?然而此说话转转流传之后,大臣亦不安矣。上曰,李翊疏中,果以为大臣不安,不由于闵、李两臣之疏云云,予未知其未安之故矣。今日筵臣,有此发端,然则大臣之所不安缘故,何事耶?闾巷纷腾云者,亦何说耶?金万重曰,闾巷淆杂之言,实为无形,而盖以宫掖间事,有所云云。盖自上备后宫,非为女色者,中外皆知,而我朝列圣,皆备后宫,而孝、显两朝,不置后宫。至于我圣朝,闾巷之人,以为创见而异之。顷日韩圣祐疏,有所陈戒,而语甚狂妄,固不足开悟上心,而自上至下过度之批,故外间,或以为如宋仁宗时温成之事云云。闾巷纷扰之说,臣不敢一一仰达,自上亦可默想矣。此等言,在大臣则固不关,而以大圣自反之道言之,则不无可戒者矣。自古浮言,多出于有女宠之时,盖依据其事,妄有云云,如文王关雎之时,则未闻有此等浮言。今我圣朝,固知无可议之事,而自上必须勿以为烦恼,尤严修身齐家之道,则如此杂言,自可消矣。小臣入来之时,适见都宪之疏,敢达所怀矣。上曰,大臣之不安者,何事耶?发端之后,则不可不明言也。金万重曰,君臣之间,犹父子,故臣以外间之浮言,为慨然骇然,敢有仰达矣,不胜惶悚矣。任弘望曰,近来诸臣章奏之间,只以疑阻为言,而别无剖拆剖析打破者,故今此万重,必欲解释其疑阻,有此所达,而闾巷浮浪之说,自下何敢仰达,自上亦何必俯询乎?或恐尤不安于大臣,自上不必分明详问矣。李翊疏中,亦有齐东之说,盖以我国,在于齐国之东,习俗例多讹言,讹言何足详问乎?上曰,今闻此言,则始觉大臣之不安,不由于闵、李两臣之疏也。今日筵臣,既已发端,所谓杂言,乃是何言耶?明告可也。金万重曰,下教至此,臣何敢隐?臣之所达,非以此等说,为万一可信,而致疑君父乎?臣下所闻,实为惊骇,而外间所云云,如是矣。后宫张氏母,曾亲于赵师锡之家,故赵师锡之大拜,似为因缘此路云云。此等说,肆行于外间,大臣不安,似或缘此说话,末世人心,实为寒心矣。上曰,如予才疏德薄,忝位君位,至闻此言。此则前古所无之变也。予闻此言之后,实无颜面相对群臣,宁欲溘然也。昏朝,有纳金得官之事矣,今闻此言,诚极无状也。谁为出此言耶?必有言根所出处,既已发言之后,则明告言根,决不可已也。以此不忍闻之说,敢达于君父之前,此则辱君也。予之所以不便于大臣者,自有其本,筵臣所达金昌协事,大不然矣。金昌协事,虽可骇,岂以其罪,移及于其父耶?事至此境,予亦岂不明言乎?庚申年间,予以李端夏,除拜刑曹判书,则其时大臣以为,端夏,固有文雅,而吏才不足云矣。至于前秋,卜相以入。岂有不足于刑判,而可合于论道经邦之任耶?大臣所为,诚为不直矣。至于端夏之赤心忧国,至诚爱君,予固知之,而但其耳阔,信听人言,予亦知之矣。今虽曰,既知其不合,则当初何以落点,而予于其时,心知其非,使留卜相单子,心以谓台谏,亦有轮回台谏,政丞亦岂无轮回政丞,而姑为落点于端夏,不便于寿恒矣。今夏卜相时,四次加卜,而只卜数臣,终不以赵师锡卜入,至于请对时,大臣,乃有久次之说,而予之所闻,则非吏判久次,乃是出身久次也。《国朝榜目》,亦在阙内,班班可考,而乃以久次为言,予以此未便于心,不胜慨然。其间曲折,不过如斯而已矣。今闻此意虑不到之言,此则实为惊心痛恶也。既曰因缘卜相云尔,则有同昏朝纳价得官之事,以为受金云乎?受银云乎?予不胜惊痛怪骇也。闻此不忍闻之言,岂不痛心乎?予年将三十,尚无后嗣,备置后宫,实出于此,前春备忘中,亦言此意,则韩圣祐[韩圣佑],必非不知,而乃敢以悦色为言,至于孝庙时事,亦有无据说话。渠以人臣,何敢出此言也?顷者引见时,则予以为事干大臣,其对接大臣,不可迫切之故,予不显言矣。予之以李端夏为相者,自初非所以礼待端夏也。其时予之所以落点于端夏者,只以为轮回政丞也。今日之言,意思之所不到,而诬辱至此,谁为此言耶?明告言根。金万重曰,臣罪万死,固无所惜矣。臣虽不肖,忝在筵席,适有外间所闻,而心甚痛骇,窃附于无隐,而有所仰达,而上教至究言根,臣虽不似,何可告言根耶?上曰,虽曰末世,岂以君上处分,致疑如此,而做出如此不忍闻之说乎?做出此言者,明告可也。金万重曰,君上,如父母。臣有老母矣,人有毁诋臣母者,则臣岂信其言乎?然而不得不传于臣母者,盖以不忍闻母过而置之,亦不忍有隐于母子间故也。今日之所仰达,亦出于亲君如母,此岂信听其言,致疑于君上乎?只以无隐之忱,有所猥达,而至问其言之根本,此是空中流行之言,臣安知其言之出于何口而仰对乎?不过流闻过听,而自上究问其根,臣安得告其根本乎?且上教既有下问,故臣以所闻,有所仰达,而只以不得告其言根之罪,诛戮小臣,则臣固甘心就戮,而此则便是自上陷臣于刑戮矣。上曰,臣下则致疑君上至此,而予则实的矣。予则当初只以为闵镇周、李秀彦上疏之故,大臣不安矣,今闻受请拜相之说,此则前古所未闻之说也。极为无状,明告言根,不可已也。黄钦曰,金万重,敢于榻前,猥陈外间无根之说,殊甚狂率,而无根之说,传行于外间,渠亦痛骇,以其无隐之忱,有此所达,而自上至究言根,殊非待筵臣之道也。问其言根,实未妥当矣。上曰,尔等,得贪赃之污名,则必皆恚心而不自胜堪也。受价拜官之言,致达君父,凡此污蔑之名,虽在闾巷之人,必羞愧欲死矣。今此之言,又[不]翅寻常杂言,宁欲溘然无知也。人主摠揽黜陟之权,而今闻如此辱说,此后则唯唯含默而后,庶免此等之辱名,不然则末世难免此辱矣。大臣何等职,人主何等位,岂特比于闾巷士夫之事也?洪受瀗曰,虽有如此等可笑之言,人主,以含垢纳污之量,惟当闻若不闻,何可究出浮言之根柢乎?弘望曰,万重所达,只出于视君如父母,而闾巷淆杂之言,猥达于天听。臣似当请推,而原其本情,出于愚直,故不为之,而若问其言根,则决不可矣。上曰,予意则当初闵、李两臣之疏,乃有指斥,以为大臣,以此为不安矣,今闻此言,大臣之至于退蛰乡庄,果觉其不得已也。今此说所关,岂不大段乎?予之不便于大臣者,只以前秋之事如此,故今夏考慎,而至闻此诬之后,则凡于造化黜陟之间,人主将何措其手乎?黄钦曰,今日上教中轮回政丞之教,发于辞旨,此等教,实为未安矣。上曰,予欲打破前事,以解其疑阻,故为此教矣。黄钦曰,上教以为,端夏不合任相,而姑为落点,实未安矣。知其不可,而姑为任用,亦非任相之道,何为出此教乎?且此万重之言,自上何至于究其根本乎?此等浮言,外间闻之者,举叹世道人心之无状而已,岂有一毫信听其言者乎?上曰,末世浮言,虽有些少淆杂之言,而岂有如此者乎?决不可置之,故予不得不究问其言根矣。所谓浮言者,些少无根者之谓也。此则大臣除拜之际,受价拜爵之谓也。此则便以人君,为望之不似而后,为此等言也。鄙谚所谓,观主人之状,而掬食其饭之谓也。闻此言而后,干涉于造化黜陟之权,实是羞耻事也。任弘望曰,万重所达疑阻云者,非以此言,为至于疑阻之谓也。此说话,则只以君父,闻此诬辱,为痛心,而仰达流言而已也。且万重所达,乃因缘宫掖云云,而受请之说,不发于万重之口矣。洪受瀗曰,人臣虽无状,岂有信听此等说话者乎?金万重曰,臣之仰达疑阻事,则以金昌协疏,外间致疑阻于君上之谓也。洪受瀗曰,以金昌协事,外间或有臆度而疑之者,而此则无据矣。上曰,末世所谓浮言,固有可付一笑之言,而今此无据说话,至达于筵席,此岂忍闻者乎?任弘望曰,所谓流言,自古有之。周公之时,亦有流言,而其时亦不得其根。今此浮言,比流言则尤为虚疏也。流言者,有根而传行之谓,浮言者,无根之谓也。今日浮言,尤异于周公时流言也。此言无据,士夫岂有信听,亦岂有做出者乎?名为士夫,而以此言,至疑于君上,决无此理矣。赵师锡之出去乡庄,安知其必以此言也?上曰,此岂出于舆儓下贱乎?事系君相,明是士夫间之言也。出于士夫,则告其言根,有何所难耶?任弘望曰,古亦多浮言,而今世淆杂,闾巷之间讹言,不胜其纷纭矣。虽以私家言之,一室之内,有妻妾子孙奴仆,许多人口,则亦多间言,古人所谓,不聋不瞽,不可以为家长。家长尚然,况于君上乎?君临一国,而御四境,亿兆之众,何可以察察为明耶?今此万重所达,实涉猥杂,而殿下至究其言根,此则实非容物御众之度也。人主,虽闻如此之言,只当闻若不闻,而付之一笑可也。凡于意外逆境,处变尤难,而惟能善处于逆境,然后方可见圣人包荒之量,伏愿殿下,平心审思焉。古人所谓,止谤莫如自修。今此究出言根,决非止谤自修之道矣。申琓曰,无实之言,臣亦岂不闻之,而士夫之间,不相传言者,实以此言为可骇,而不可挂口也。今此万重,至达于君父,盖其意,只以君臣之间,比如父子,今闻他人之谤言其父,则其子,固必痛恚而告其父也。万重之所以仰达,实出于视君上如父,而猥达此言,亦涉轻妄,然何至于究问其根乎?上曰,此则决不可置之,直告其言根,不可已也。黄钦曰,闾巷猥杂之言,敢达于君上,诚为妄矣,而至究言根,实非弘大之举矣。金万重曰,小臣惶恐,不敢仍在,当退出待命矣。遂退出。任弘望曰,臣待罪喉司,目见君父过举,不得不匡救,伏愿小霁雷怒,还收言根究问之命。上曰,今日入侍诸臣,若闻如此之言,则必皆不安,而终欲伸冤矣。今此因缘拜相云者,实非寻常浮言之比也。言根何可不为究出也?向者任奎所遭宣化堂神祀事,其时亦为累日伸辩其冤矣。君上受诬,岂不伸辩乎?持平李祯翊曰,士夫间,岂有做出此言者乎?此不过出于舆儓下贱之口,何可得出其根本乎?申琓曰,君上如父母,此出于视君上如父母,而不讳所怀矣。渠亦以为君上如父母,臣子有所闻,则岂不直告于君上云云者,实出于无隐,何至于究出其根,而言根,渠亦何处得出乎?上曰,予非以万重之所达,为非也。其造言者,实为痛恶。决不可不究出治之,故究问其根矣。洪受瀗曰,筵臣,仰达所闻,而至于拿囚,或发缄问其言根,实是过举矣。任弘望曰,今此浮言,猥达于天听者,实为非矣,而渠之所闻,既出于流闻,安得其根本乎?当初做出者,苟得以治之,则诚为国人之快,而必未得其根本,今此究问,岂非过举乎?既无得出之路,而究问重臣,大损国体矣。上曰,国体主势之伤损已多,今此事机,为如何哉?此事之伤国体,小矣。持平李祯翊启曰,尹世纪罢职还收事。措语同前上曰,亟停勿烦。又启曰,今日筵中,筵臣,以闾巷间浮浪之说,有所仰达,而圣教太严,至有究问言根之举,臣窃以为不可也。夫浮浪之说,本无根蒂之可寻,而筵臣之率尔陈列,亦出于有怀必达之意,则反加究问,不免为伤损国体,贻累圣德之归,请还寝究问言根之命。上曰,今遭无前之大变,而台谏敢请还收,诚为无状矣。又启曰,今日筵中,知事金万重,仰达所怀者,只思无隐之忱,而语多烦屑,圣教太严,至令指告言根。臣窃恐为累圣德,伤损国体之归,玆以草草之语,敢请还收矣,诚未格天,反蒙严旨,臣何敢一刻苟冒于职次?请命递斥臣职。上曰,勿辞。任弘望曰,持平李祯翊,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上曰,知道。任弘望曰,臣待罪出纳之地,区区所怀,不得不仰达矣。今以言根究问之教,金万重,方待命于禁府矣。果得其根本而罪之,则究问言根,虽有累于圣德,而得治做言者之后,则国人之意,诚皆为快,而所谓浮言者,无根之谓也,此言之根,何处指的耶?今此究问之举,终不得言根,而徒伤国体,徒累圣德矣。申琓曰,此言不过淆杂可笑之说话,虽得出其根本,无甚快矣。况此无根说话,何可得其做出者乎?究问重臣,徒伤国体矣。上曰,前古所无羞耻之事,今日有之,诚极痛心也。国体主势之坏夷,固已多矣,今日问言根,即是小事,其伤损国体,为之几何也?黄钦曰,苟尽查治之事,则查得可快,而今日万重,只以有怀必达之义,仰达其闾巷所闻,而至问言根之举,古无闻,其为伤国体害圣德,为如何哉?其在人主弘大之量,如此鄙琐之言,闻若不闻而置之,则自可消灭矣。上曰,尔等必欲不问其根者,尤为无据矣。此言必有做出者,岂无推出之道乎?黄钦、洪受瀗,皆以严旨,退出待罪。任弘望曰,金万重仰达此言之际,臣等实以为妄率矣。闾里猥杂之说,岂敢烦达于筵席乎?第乃所达,无非愚直无隐之致,自上骇痛,则固其然矣。然上古亦多浮言。所谓浮言,初必有做出者,而至于究问,则做言者,当被重诛,谁肯自愿就戮乎?是以言根究问之举,未闻于前代。臣意则此言根本,必无得出之理矣。果能得出,而正其罪,则群下孰不为快,而必不得根本,徒伤国体矣。且此说话,极其浮妄,名为士夫之人,谁有相信传说者,而金万重,偶闻流行之言,适有所达,岂至于问其根本乎?上曰,当初大臣,不安而下乡者,果必闻此言,则何可谓万重,今始偶有所闻,而适然仰达也。任弘望曰,臣待罪出纳之地,敢此缕缕仰达矣。今日持平李祯翊之启请还收之际,语未委曲,此不过其人,居在乡曲,不谙事例之致,而上批,至有无状之教,玉堂诸臣,仰达所怀,而又有无据之教,诸臣所达,徒出于匡救之诚,而上教至此,实为过当矣。请并与此等教及究问言根之命,还收,何如?上曰,虽终日陈达,断无允从之理。予甚气不平,速罢筵席可也。遂皆退出。

○戌时,上御熙政堂。右承旨申懹,同副承旨兪命一,掌令金灏,修撰南致勋、宋畴锡,假注书崔重泰,记事官尹星骏、宋相琦入侍。上曰,承旨,予令引见,而至如玉堂、宪府,何以入来乎?承旨,何不捧入传旨乎?掌令金灏曰,今日筵中,自上有过举,故臣忝在台席,区区所怀,不可不仰达,而臣来诣台厅,适有承旨入侍之举,故臣亦入来矣。宋畴锡曰,臣承牌入来,而伏闻圣主有过举,故臣亦欲达所怀,敢此请对矣。申懹进曰,近来末俗嚣嚣,浮杂无根之言,流行闾里,而金万重,猥以浮杂之言,至达于天听,诚为妄率,而天威震叠,至于究问言根,无根之言,何处指的乎?决不可究核,伏愿恕量焉。兪命一曰,伏闻金万重仰达之言,闾巷流行之说,极为可骇,而无根之言,何敢仰达于君上乎?然究问言根,事体不当。且台臣,既发还收之启,则不捧传旨,乃是祖宗朝旧法,而列圣之所不得毁,断不可自今日废阁,故臣等,累承严教,而不敢奉行矣。申懹曰,台启还收,则事无大小,不捧传旨,实遵古法矣。金灏曰,金万重,以闾巷之间浮言,仰烦天听,固为妄矣,而闾巷往来淆杂之说,本来无根,万重,不过闻如此之说,而窃附无隐,有所仰达,今若究问其所出处,则渠安得其根乎?且国家之待台阁,事体自别,有台启之后,不捧传旨,自是祖宗朝旧法,而今乃一向以捧入传旨为教,实为过当矣。伏愿少霁雷威,平心舒究,以光圣德。南致熏曰,臣不知此事之头緖,而入来之际,略闻入侍诸臣之言,盖近来偏论为怪,而此等说,亦出于偏论之害矣。近来嚣嚣之言,多行闾里,金万重所达之外,亦多如此之言,臣未知今日筵席,金万重,因何端,仰达此言于君父之前耶?人臣,虽曰有怀必达,如此无摸捉之言,至烦天听,殊甚非矣。至于因缘拜相之言,亦未知何由而发也,而此不过出于浮贱之辈,此言何敢上达也?然自上至究言根,金万重,以其流闻仰达,至于其根,渠何以得出乎?此乃重臣,而问其言根,非国体,台启既发,承旨之不捧传旨,实遵国法,请舒究而处之。申懹曰,金万重之言,妄矣。而以都宪上疏之说,而自上使之仰达,故万重,敢达此言,此乃导之使言,而既言之后,何可更究言根乎?上曰,承旨之言,失实矣。金万重,既发大臣之所不安,不出于闵、李两臣之说,故予问其所以然矣。兪命一曰,大臣不安之由,自上既为下问,故金万重仰达所闻,此是无根之言,其所达,诚为妄矣,而既是无根,则何处指摘乎?宋畴锡曰,今日之事,臣未详其曲折,入来之时,始得略闻,而末俗嚣嚣,闾里之间,杂言流行,今日万重,虽未知缘何端发此说话,而如此流行之说,万重外,又必有闻之者,举皆惊骇,不传齿舌,而今日万重,至发于上前,固为非矣。然金万重,苟或信其言而仰达,则有其罪也,渠岂以此说为信然,而至于仰达乎?此不过如子之直告所闻于父母也。君臣如父子,殿下之所垂问,万重,固当言无不尽也,亦且慨然于末俗人心之淆杂,而仰达其流闻而已,原其情而不过如此矣。如此淆杂之言,至烦于天听,谓之猥杂则可也。至于究问言根,则渠有死而已,何处得出言根乎?设令万重,或知其根,自上必欲究问,则断非国体也,粤在宣庙朝,有黄蜡内入之说,而文成公李珥,以为外间所闻,将用于佛事云云,宣祖大王,问其言根出处,则李珥,以为流闻而不为仰达,终乃置之,大圣人处分,固如是矣。其时宣庙,亦痛其流言,欲究其根,而李珥之所达,亦出于有怀必达矣,至于言根,则终不仰达,宣祖大王,终亦不问矣。今此万重所达浮杂之言,臣之所闻,亦甚骇然,宜殿下,惊骇而痛心矣。虽然万重,决非做出此言,不过得于流闻而达于君父,流闻既无其根,则何处指摘而仰达乎?伏愿平心舒究,虽罪其妄,勿问其根,且台臣,发论还收之后,则殿下,亦宜姑置之,政院,亦岂可捧入传旨乎?此亦举其职责矣。兪命一曰,臣等,岂有一毫为万重地乎?渠以闾巷所闻,仰达于上问之馀,原其说话,极其猥杂,至于上达,诚为谬妄,然至究言根,终非从容处分之道,恐害圣德,且台启既发之后,捧入传旨,本非法例,大关后弊矣。上曰,今下政院备忘中有之,而李仁征,以金梦臣,为逞私嫌云云,其时政院,至请问究言根矣,浮言何代无之,而岂有如此之说乎?大臣何等职,人主何等位也。论相乃人主之大事,而一时加卜,有此受请拜相之言,白日之下,造出此言者,实出于无所忌惮,而入侍诸臣,不少惊动,犹恐其言根之或露,前古岂有如此事乎?玉堂所引黄蜡之言,予亦知之,顷年国恤时,有户曹手本,而政院,有问其用处,而亦引宣庙时事为言,故其时以虚传为答,而付之一笑矣。今此比谕黄蜡,尤为不似矣。一时加卜,至以因缘请嘱为言,苟有顾忌人君之心,则何敢做出此言乎?如此之言,予必推出其根本,肆市而后已也,金万重,岂闻于鬼神乎?必有次次所闻处,既有次次所闻处,则必得其根本矣。予非以金万重,为做出此言也。此言,决非舆儓之言,必是士夫间之言,何难得其根本乎?宋畴锡曰,臣非以今日之事,为一如黄蜡之事也。凡干如此等浮言,不可究得其根本之谓也。上曰,以大臣为请嘱而拜相,则大臣之决归乡庄,岂不然乎?大臣下乡,不足言也,今日若有国纲,白日之下,岂有此等说话乎?从今以后,则一事一言,辄必有如此之言,人主将无措手之所矣。申懹曰,做出此言者,若得而诛之,则诚为快矣,而做出者,何由而得捉乎?上曰,予本德薄,叨承丕緖,而苟有国纲,岂有如此之事乎?至闻因缘拜相之说,而如是安坐,予亦冥顽矣。刑赏黜陟,乃人主之大柄,而凡于造化之权,每恐有如此之辱言,不得措手,则此岂古今之所闻者乎?当初赵师锡之不安也,予只以为此由于闵、李两臣之故也,岂至有如此之言乎?予不意人心世道之至于如此也。兪命一曰,究问言根,终非圣世事也,伏愿少霁雷威。金灏曰,得出其做言者,即为正法,则诚快国人之心,而做言者,何处得出乎?终不可得出言根,而至于究问,徒损事体,少无益矣。上曰,当初李秀彦疏中,有中外惊惑之言,予以为何至于此耶?果有今日之言,固也无怪矣。南致熏曰,列圣以来,言根推问之举,固多有之,臣每以此为不当矣,其流之弊,至于上下慎口,岂是美事乎?凡于流闻之说,人常过耳而听之,耳有所闻,辄必书置者,必无于世上矣。言根之难得,盖如是矣。第今日之言,决非舆儓下贱之言,必出于士夫之间,此则下教诚然矣。上曰,细细浮言,或出于下贱之辈,而此言则决非出于下贱之口矣。南致熏曰,金万重,初岂能的知其根本而仰达乎?其言之根,决难得出矣,言根终不可得,而至于究核,徒伤事体,罪之以妄言可也,而言根则不可问矣。金万重,若知其言根,必直告矣。宋畴锡曰,末世淆漓,浮浪之言,无所不有,而人情不甚相远,臣等所闻亦且骇异,朝臣之中,则虽无状不测之人,必无做出之臣矣。既不得目睹,而做出中间,上及于君父,则是诚逆臣也,朝臣之中,岂有如此者乎?朝士则食君之食,衣君之衣,如此不测之言,闻之而恶之,岂有做出者乎?今此万重,得于流闻,而有此仰达,渠岂信其言而仰达乎?只慨然于人心世道之至此,不知不觉之中,直陈外间所闻而已矣。渠以为,赵师锡,亦或以此言而为不安耶云云,则渠亦不胜惊骇于其言,可知矣。此异于信闻其言,有所疑惑,而仰达者矣。至于言之根本,虽不知于究问,渠苟知之,则如古人所云鹰鹯逐鸟雀,而渠必沐浴请讨之不暇矣。此异做出仰达,伏愿原其情而舒究焉。上曰,予岂以金万重做出乎?以为次次有所闻处,所闻处,使之直告而已矣,古或有面折廷争,而比君于桀纣者,而今日之事,古所未闻,岂非无伦之甚乎?予故必欲究出其做言者,而后已也。宋畴锡曰,君父之事,以暗昧之言,初头做出者,诚极无状矣。苟可得出其根本,则今日群臣,所当同声请讨,而空中之言,万重得之于流闻,慨然于世道,而至于上达矣。今此士夫,谁信其言,而相传唇舌者乎?金万重,苟或信其言而上达,则实为逆臣,而渠之本情,只痛君父之遭此变怪,不隐所闻于君父之前,而至于初头做出者,问于万重,则万重,何可知其做出之为谁乎?上曰,他言,或出于下贱之口,今此说话,系于君相,岂出于下贱之流,明是士夫中之言也。士夫之中,必有愠大臣而做出此言者矣。此有次次所闻处,必有可寻之道矣。宋畴锡曰,人虽同列之间,不能目睹其事而显言者,必无于世上矣。如此之言,岂以君上,为必有是事也?此说相传者,亦必皆以为痛迫君父之遭诬言而云云矣,为人臣子者,闻此说话,则岂无惊骇痛迫之心乎?上曰,当初做出者,实为痛恶,而至于大臣,亦闻此言,不安于心,则谁不闻知乎?宋畴锡曰,虽或有憎愠师锡者,谁敢以如此之言,公然做出,而相传于世上乎?此不过闻此说话,不胜惊骇,而传说之间,辄必惊骇而云云矣。上曰,当初此言之始出也,有意做出,及传说之际,其惊骇与否,今不可知,而今日万重之所达,实是千万意思不到之言也,士夫苟有如此等事,则尔等,必皆痛心,而如此之辱,至及于君上,予岂意人心世道之至此哉?拿问传旨,速奉可也。兪命一曰,臣等,岂敢为金万重而救解也?只以为究问重臣,决非事体也。况且台启既发之后,则自古法例,不敢奉入传旨,下教虽如此,决不敢奉入矣。金灏曰,台启既发之后,奉入传旨,非但法例之坏了,日后之弊,断不可启也。上曰,所谓浮言,固有之,而今日之言,岂特谓之浮言也?上年玉堂引见时,所达乙丑年北京书册贸易等说,乃所谓浮言也。浮言者,或以少为多,以无为有之谓,而如此之说,决非流言之比也,决不可置之,承旨,速书传旨。申懹、兪命一曰,烦渎仰达,极为未安,而以臣等匡救之诚,不敢不如是缕缕,请加三思焉。上曰,不可如是烦渎,速书传旨,可也。兪命一曰,臣待罪该房,以臣职分,不得不渎扰矣,一边台启,一边捧传旨,断无是例,殿下曷不念祖宗朝旧法乎?上曰,前后筵中,筵臣所达小小浮言数矣。予尝有则为有,无则为无,而今日之言,决非此类,系关国纲,更勿渎扰,速书传旨。兪命一曰,臣虽被罪,法例不可坏了矣。上曰,史官,速书传旨。申懹曰,臣等待罪喉司,只遵祖宗朝旧法,今此传旨,决难奉书矣。上曰,尔等,终始违拒,极为无据矣。上曰,史官,速出外,持传旨纸入来,可也。史官崔重泰,遂退出,持入小单子纸。承旨、玉堂,继请还寝言根究核之命。上曰,其所谓纳请拜相云者,请于予云乎,请于大王大妃殿云乎?过予而上及东朝,则予尤痛心也。宋畴锡曰,臣等所达,殿下,庶几其恕谅矣。今日备忘记中,有李仁征云云之教,而今日殿下之受诬,岂比于金梦臣之事乎?且仁征事,不无拘端,此言则不过闾巷间鄙琐流闻之语,金万重,必惊骇而仰达,岂以仁征事,比之于今日之事乎?上曰,言根究出之际,泛引仁征事矣,此非以金万重为做出,只欲问其出处矣。宋畴锡曰,虽斩万万,万重决不得推出其根,殿下仁圣,似不杀万重,万重,终不得仰达其言根,而究问言根,徒为圣德之累矣。上曰,彼有次次所闻处与否,汝亦何以知之耶?宋畴锡曰,次次问之,则归属处,便是造言者,而造言者当戮,何可得出其言根乎?况且次次询问之际,归属处,苟或暧昧之人,则大是失刑,殿下曷不念此乎?上曰,尔言非矣。朝有公论,岂以无罪者,为其根而浪治之哉?上曰,究出言根,决不可已而,至于夜深,不捧传旨,殊极可骇,史官,速书传旨。兪命一曰,今闻此言,群下亦悚然毛骨,谁不欲得出其做出者,明正其刑,而得出言根,必无其路,且台启之后,何可奉承乎?金灏曰,台启发后,不捧传旨,已有三尺,决不可自今日而废矣。上曰,更勿烦渎。史官,速书传旨,可也。假注书崔重泰,顾谓申懹曰,承旨有所达,则史官,一边直书传旨,亦是无例,今有更达之言,则仰达不然,而欲捧传旨,则书给其草,史官,可以正书矣。上曰,史官,只当秉笔,而假注书崔重泰,顾语承旨,欲令其奏事,极为猥越,且关后弊,罢职。重泰,趋出。上令承旨,速招承文院入直官员入来,代察假注书。申懹,出外还入启曰,承文权知正字李寅烨,阙直矣。上曰,事极无据,李寅烨,拿问,上使翰林书传旨。下番翰林宋相琦进曰,传旨之书,非臣职任,决不敢书矣。上又命上番翰林尹星骏。尹星骏曰,臣亦与下番无异,不敢书矣。上曰,然则承旨书之,可也。兪命一,将书之而无笔。上曰,以史笔书之,可也。宋相琦曰,史笔不可授矣。尹星骏曰,史笔,何可用之于传旨乎?上曰,曾见疏决时,或有以史笔书之之事,且政院注书举行条件,翰林或书之,则史官笔,岂不可借书乎?速书之,可也。宋畴锡曰,史笔,自上督令出给承旨,此事亦极未安矣。南致熏曰,下番则不可给,而上番则亦无不给之事矣。上曰,速为给笔。星骏曰,自上若一时变通,则当给之矣。兪命一,乃取星骏笔而书之。掌令金灏启曰,臣猥以无似,忝居台地,闻此君父过当之举,欲陈区区所怀,来诣请对,而金万重所达闾巷间无根之说,不可究问。台启既请还寝之后,亦不当捧传旨之意,反复陈达矣,诚浅未能格天,终至于究问命下,传旨已捧,臣之负职责大矣。且于同僚开坐,推缄照入之际,咸镜监司尹趾完,功议中有误书之字,昏谬之失,于此又著,以彼以此,俱难仍冒,请命递斥臣职。上曰,勿辞。兪命一启曰,掌令金灏,再启烦渎,退待勿论矣。上曰,知道。遂皆退出。烬馀

9月12日[编辑]

都承旨任相元坐直。左承旨任弘望坐直。右承旨申懹。左副承旨朴泰逊。右副承旨姜世龟在外。同副承旨兪命一。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泰淳李东馣仕直。事变假注书申銋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自二更至四更,月晕回火星。五更,流星出柳星上,入巽方天际,状如钵,尾长四五尺许,色赤,光照地。

○任相元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以李东馣为假注书。

○任相元启曰,厅中位甚不齐,右承旨申懹,同副承旨兪命一,既已陈疏出去,左承旨任弘望,又为陈疏径出,厅中只有臣相元,事甚未安,申懹、兪命一,疏批已下,任弘望,虽已出去,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任相元曰,今此罔测之凶言,决是三字缺做出之事。故昨日内,虽或夜深,使之自首于政院之意,下教矣,尚无自首之举,诚可寒心也。夫衣君之衣,食君之禄,而敢以此等不忍言之说,凌踏侮辱,略无忌惮,此实春秋无将,汉法不道,则闻命惊遑,即诣自首,虽不足责于阴怀将心之人,而如使今日,少有国纲,岂敢有视之寻常,尚不自首之理乎?尤极痛惋,今日内使之来诣政院自首事,更加严明,分付。

○申懹,以礼曹郞厅,以领议政意启曰,臣与长陵奉审诸地师,会于备局,依圣教,以许彬上疏,逐条辩破于诸地师处后,使各以其意,书出论难之列录,别单以入,伏俟睿裁之意,敢启。传曰,今此长陵地师,皆以大段欠害为言,则年岁久近,不敢暇论,而今观诸人论难书启别单,与前日奉审后书启,无甚崖异,而许彬疏中刑戮等说,亦已归虚,则不可以方叔齐等一二人之言,轻动五十载寝园,依前下教举行,宜矣。

○任相元,以忠勋府言启曰,武元勋丰宁君洪靌户奴海龙呈状内,奴矣上典,□申年卒逝之后,葬于燕歧县东面,蒙元勋一等礼葬之恩矣。因宅窕[宅兆]不利,将于来月十六日,迁窆于旧山之内,勋臣迁葬之时,自本府例有具由启禀,葬需助给之规,《府上誊录》,相考启禀,恩及泉壤之地。取考本府誊录,则无久远之事,在仁祖朝,靖社功臣延平府院君李贵,宣武功臣原陵君元均迁葬,并官庇葬,在先朝,靖社功臣平城府院君申景禛,原平府院君元斗杓迁葬时,及丙辰年绫川府院君具仁垕迁葬时,并因本府启禀,依前例举行矣。丰宁君洪靌,以先朝元勋之臣,墓在燕歧,今方移葬云,朝家钦恤恩典,似当考例施行,敢此仰禀。传曰,令该曹考例举行。

○任相元启曰,领议政南九万,礼曹判书南龙翼,来诣请对矣。传曰,引见。

○又启曰,即今厅中,位甚不齐,左副承旨朴泰逊,右副承旨姜世龟在外,厅中,只有臣相元,左承旨臣弘望,出纳之际,事甚苟简,右承旨申懹,同副承旨兪命一,更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政院、玉堂请对矣。

○以备忘记,传于任弘望曰,金万重远窜事,判下于人定前,而今几夜半,累度催促,而配所单子,尚不进呈,事甚可骇,当该都事,拿问定罪。

○传于任弘望曰,金万重,明日待开门,发遣都事押送,而到配日子,即为启闻事,分付本道。

○领议政南九万,礼曹判书南龙翼,请对入侍时,言根自首事,前后传教并为还收事,榻前下教。

○领议政南九万,礼曹判书南龙翼,请对入侍时,社稷松木虫食处,调发坊民捕捉事,定夺。

○领议政南九万,礼曹判书南龙翼,请对入侍时,今此生进放榜,与骊阳府院君发引相值,以二字缺进定事,及长陵改奉审时,大臣及礼曹堂郞厅进去,而缮工监提调、观象监提调勿为同往事,定夺。判府事李尚真处,遣史官敦谕事,榻前下教。

○领议政南九万,礼曹判书南龙翼,请对入侍时,左承旨任弘望所启,即见训炼都监草记,则罗州海边獐项筑堰作畓处,数百石落种之处,令堤堰司分付本道,调发近邑民丁,及今秋防塞设屯,而继见全罗监司状启,则岭下海邑,酷被锄后之旱,海溢之灾,未免失稔云。臣曾为罗州牧使,详知獐项形势,虽发累千役夫,而旬月之内,决难完毕,当此岁饥民穷之时,调发近邑许多民丁,兴此无前巨役,则设有少补于军门,而其为归怨于国家必大,湖南点马,今方下去,沿海之民,疲于驱马之后,而又以不紧之事,叠役饥民,殊非遇灾恤民之道,姑停其役,以待稍丰举行事,大臣今方入侍,下询以处之,何如?上曰,然则待明秋为之,亦可乎。领议政南九万曰,湖南连岁凶荒,今年虽云稍稔,芦岭以下,则又被旱灾,动民之弊,不可不虑,若是大段不可已之事,则姑为待丰,而如或形势难便,终非可成之事,永为停罢宜当,分付本道监司,使之商量启闻后处之,似可矣。上曰,依为之。

○正言金宇杭启曰,日昨诸将臣请推之启,臣与同僚,相议论列矣,昨伏见同僚之避,以为摠戎大将,时无所将之兵,则巡警之责,不当举动,而混同请推,见非物议云。昏谬不察,论事矇眬之失,臣亦与同僚无异,何敢晏然仍冒于台席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任相元启曰,正言金宇杭,再启烦渎,退待物论。传曰,知道。

○掌令南弼星启曰,再昨,臣与诸同僚,坐于朝房,前咸镜监司尹趾完推缄,照勘以入矣。启下之后,始觉其功臣付标中,趾完父名绛字,误字书塡,臣不胜瞿然之至。莫重入启文书,当初不能详审,而蒙不觉察,致有误书之失,臣之昏谬,甚矣,不可一刻仍冒于台端,而昨缘贱疾方苦,不能诣台自列,今始来避,所失尤大,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任相元启曰,掌令南弼星,再启烦渎,退待物论。传曰,知道。

○大司谏兪櫶启曰,臣本以衰病之身,顷叨仪曹佐贰之任,不敢每每言病,近来旬望之间,三作陵寝看役之行,宿患痰火之证,遇寒添剧,新除之命,适下此际,而病势如许,无计供仕矣。昨日日暮,得伏见小报,惊遑靡定,达宵无寐,忍死今朝,扶曳出肃,而本院同僚,一时皆避,正言金宇杭,又为引嫌退待,处置当归臣身,而正言兪命雄,即臣之从子也。法不当处置,以病以嫌,俱难冒居,请命亟递臣职,以幸公私。答曰,勿辞。

○任相元启曰,大司谏兪櫶,再启烦渎,退待物论。传曰,知道。

○左承旨任弘望疏曰,伏以臣,忝居喉舌重地,窃附古人出纳惟允,有怀必达之义,乃欲以区区之怀,反复渎扰于入侍之时。又与同僚,联名启达于退出之后,诚浅语轻,不能感回天听,反下严旨,有非臣子所忍闻者,臣诚惶蹙,莫知所以置身之所。同僚既以是陈疏出去,则臣何敢独为晏然于职次乎?请命镌削臣职,仍治臣罪,以正国法,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校理南致熏疏曰,伏以臣之老母,自再昨重患痁证,寒热升降,不省人事,有问不应,如在烟雾,飮啖全废,真元日铄,老人气力,殆无可恃,臣焦忧煎灼,不忍暂离,而适值僚员日空,召牌遽降,严畏分义,趋诣入直矣。即伏闻夜间热候尤重,达宵烦恼,气息奄奄云,臣情理所在,急于赴护,陈疏径出,臣罪至此,实无所逃。伏乞天地父母,谅臣危迫之恳,亟许递臣职名,俾得专意救护,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右承旨申懹,同副承旨兪命一疏曰,伏以臣等,俱以无似,忝在近密,出纳之际,已负惟允之责,居常愧惧,若无所容,昨因筵臣妄率之言,天威震叠,至下究核言根之教,承旨及儒臣、台臣,缕缕开陈,而天听迫然,继下拿囚传旨捧入之教,万重,以闾巷浮浪无根之说,陈达于榻前,其为谬妄甚矣,而台启既发之后,则事无大小,不得举行,自是由来之常规。故臣等,敢以区区所怀,再三陈启,而诚意浅薄,不但不能回天,至以徒知有台阁,不知有君父,政院所为,万万无状等语,为教,此岂人臣所忍闻者乎?惶陨罔措,直欲钻地而入,而有不可得也。且于赐对之时,更申所怀,反复争执,而迫于严命,终乃奉旨而退,三百年重台启之规一行半缺后弊不可胜言,此皆臣等之罪也。臣等,既承无前之严旨,又有不职之罪责,将何颜面,晏然喉舌之地乎?伏乞圣明,亟命镌削臣等之职,以为人臣不能执法之戒,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尔等勿辞察职。

○判府事李端夏启曰,伏以臣,祗奉史官传宣别谕,继又伏承批旨,前后圣教,恳恻温谆,皆令臣从速上来。仓官,又以上命,远致禄俸,臣虽不敢拜受,于此三者,俱出于异数隆眷,非臣陨首结草,所能图报,而然臣病势情势,有难强起而冒进者,臣方陈疏,未及凭县道上闻,而伏闻大内,有回禄之灾,万寿殿阁延烧殆尽,中外震骇,至有进笺奉慰之举。贱臣退还乡里,昼宵所祝,惟在于宸极之安宁,忽闻此报,其为惊惕,有倍恒情,而亦不能奔赴,少伸衷悃,臣罪万死。臣于前疏,有追收大匡以下三资之请,而圣批,只以勿辞为教,不赐开允,臣尤惶闷焉。臣之数字缺于朝绅,无可比伦,而徒以家世虚声,始忝数字缺又被殿下误恩,至擢卿列,竟以庙堂失举,名入台铉之卜,自上不加问难,又从而点下,臣累度乞免,未蒙镌改,朝野物论,莫不为骇,而惟以事体之重,台阁亦无一会驳正之举。恩旨频烦,无路逃避,不得不出谢,自以为既出之后,颠沛立见,则可蒙退斥,而不自意忝窃之久,至于十朔。盖于其前,则伴身随行,犹得容身保位,而臣数字缺才过月,非但尸素益著,终以误事,自速罪戾。自古人臣事君,自非才全德优者,鲜有终始无咎,如此者,虽有一时愆尤,斥之罪之,当初进用,则固无所害,而今臣则本以至愚极陋,又有一生心疾,加以衰境妄错,其初拜相,既出万万舆望之外。二行缺去秋不慎简之教,纶音一播,国人咸诵,臣之既往窃位,只是盗得而阴据也。如此者,不惟递其职名,亦宜追夺其资级,以示君无虚授,臣无虚受之理,而圣度含容,犹令仍冒旧秩,四五字缺此虽为幸被私感,其于公理何哉,国言何哉?至于今夏卜相时久次之对,臣与前领相,意无异同,则不直之教,尤极震悚,无所逃罪,而然臣身,既在去秋误卜之中,于此获戾,有不暇论,故臣于前疏,不敢并及矣。伏乞圣明,追收臣三资,仍削臣职,以正事君不直之罪,不胜大幸。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勿辞,亦勿待罪。

○副校理金盛迪疏曰,伏以臣之无状,性本愚妄,顷于馆箚,语不知裁,致令圣明,大震威怒,至下人臣不敢闻之教,此诚臣之罪也。论其负犯,宜伏重诛,而反蒙宽假,特施薄罚,生成之德,与天同大,夙夜感祝,不知死所,曾不数月,雷威旋收,恩叙既降,除旨又下,此尤始虑之所未及者,惶感震骇,无所措躬。不意玆者,召牌又降,严畏分义,不得不趋诣阙门之外,而第臣所坐,不是语言薄过,圣教中胪列,无非人臣极罪,负此罪名,一日假息于覆载之间,已极冥顽,尚何敢仰恃谬恩,自同无罪之人,复入于言议之地乎?臣情情势四五字缺陈疏径出,臣罪至此,万殒难赎,而且臣素患痰火之疾,今又发作,症情危苦,比前尤加,以此病状,虽欲强起就列,亦不可得也。伏乞圣慈,亟递臣职,仍治臣逋慢之罪,不胜幸甚。答曰,尔其勿辞察职。

○午时,上御熙政堂。领议政南九万,礼曹判书南龙翼,左承旨任弘望,假注书李东馣,记事官尹星骏、宋相琦入侍。领议政南九万进曰,长陵奉审诸地师所论,入启判下,圣断至矣。国家之事,虽非如此重大者,左右二字缺例多纷纭,况山陵莫大之事乎?今者慎景尹,许彬陈疏之后,群议亦多不一,诸地师之言,若无异同,则无容他议,而纷纭若此,臣意及诸议皆以为,今番奉审地师外,亦有晓解地术者,如曺锡诸人是也,使之更为奉审,似宜。且当初下教与三公齐进之教,即今行公大臣,则只臣一人,而原任中判府事李尚真,能解地家,使之同参于奉审,而会议二品以上,然后似无未尽之道,故敢达。上曰,再次所论,与当初无异,故使之依前举行矣。大臣之言,出于详慎,依为之。

○南九万曰一行缺自上有事体未安之教,故不敢更达矣。其后见李尚真,书启,则有当往之意矣。上曰,使之同往奉审,可也。

○任弘望曰,自政院下教,使中枢府,分付乎?上曰,遣史官,可也。

○南九万曰,李尚真奉审之后,似有上达之言,自彼直往,未安,以事体言之,则肃谢后出往,似可矣。上曰,闻有宿患,若难入来,则特令直往可也。

○任弘望曰,下谕中,亦以此意措辞乎?上曰,依为之。

○南九万曰,小臣,前已仰达矣。国家必须聚用人才,可以为治,况大臣乎?曾前则大臣,无一人出外者,即今诸大臣,皆为不安,出在郊外,顷日臣,往见右议政李䎘,则至涕泣言,阙内出火之日,领相,适以奉审出往,其馀诸大臣,皆在外,京中如虚,诚为闷迫云。李尚真,则以山陵事招来,其馀诸大臣,并令入来,而李尚真,仍令留在,似好矣。上曰,此意并入于传谕中,可也。

○南九万曰,顷日则六卿、三司长官皆往矣,今番,一依山陵奉审之例,而为之乎?上曰,依为之。南九万曰,常时奉审,则或有役事,或见二字缺观象、缮工两监提调,俱为出往矣。即今观象监提调,臣方兼带,小臣,只与礼曹堂郞出往,似可矣。上曰,依为之。

○任弘望曰,此事与凡例有异,虽不出于举条,以榻前下教,或定夺书出,似可矣。上曰,依为之。

○南九万曰,出往日子,则当问李尚真,探知其发行之日,而自此出去矣。上曰,依为之。

○南龙翼曰,生进唱榜,以今十六日为定,而闻其日,乃骊阳府院君发引云,以十五日进定,何如?上曰,依为之。

○南九万曰,闻昨日金万重入侍,以闾巷无根无形之言,仰达云,其所陈达,极为狂妄,殊甚惊愕,而一行缺自古如此无状之浮言,未闻寻问而能究得其根本者,万重,虽被极罪,似无指陈之处,而当初做出此言,必是大逆不道之人,到今亦岂有自首之理乎?上曰,卿,常时虽小事,每以体统坏了,为达矣。此事则不特大臣不安,乃以受请立相之说,加之于君父之身,岂不痛心乎?虽士夫间,有如此无状之言,则亦伤于相敬之道,况以此等说,加之于君上,而犹不知惊愕,可乎?万重以为,此言亦非全无依据云,其言似有所在矣。任弘望曰,朝者下教中依据之说,其时注书,虽已退出,史官及小臣,亦皆闻之,而所谓依据云者,盖谓此等浮言,由于有内宠,而非谓言根有依据也。凡事之疑似者,例多增衍,大臣则不必以此无根之说,为不安,自上或可自反云矣。南九万曰,万重乃谓,文王关雎之时,似无此等说话云,而臣意则不然,圣世亦不无浮言。故尧朝有诽谤之木,舜时虑谗说殄行,虽有如此之说,以圣人包容之度,所当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而昨日下教中,金梦臣,被诬于李仁征,则皆请究问言根,而君父,受此罔测之诬,独不欲严核云,仁征则上疏构捏,有查出之端矣。万重,若又斥言上躬,真有此事云,则固当严核之不暇,而万重之言,则出于无隐之忱,既曰浮浪无状之言,则不可究问其言根矣。臣等虽极无状,岂敢营救万重,而恝然于君父之受诬乎?南龙翼曰,万重为人,平生谨慎,自上亦必下烛矣。其所陈达,只出于无隐,岂有他意哉?殿下,即祚以来,喜怒不轻,而近来则圣怒多不中节,极为闷迫矣。今虽严问,必无究核之路,而以此景色,极为愁惨,伏乞平心舒究焉。南九万曰,万重之伊日所达,俱极非矣,而至于因昌协之疏,薄待其父云者,尤极非矣,何敢以此无形之言,上达于前席乎?然若以万重为做出,则一行缺言根,终无钩得之路,而必欲究问,则在圣明四五字缺故敢达矣。上曰,自古虽有浮言,岂有如此者乎?此非特泛然浮言矣。实是不忍闻之言,决非乡曲人所为,必自士夫间做出,而万重,不但以浮言为达,似有疑似之意,甚放肆矣。南九万曰,万重之言,虽甚无据,终不得查出,而徒伤事体,故更此仰达矣。南龙翼曰,昨夜台启既发之后,使承旨奉传旨云,恐有后弊矣。南九万曰,古人言,七情之中,惟怒难制,《心经》尤详,自上想必详览矣。人君有过举,而辅弼台官,不能救正,则置台官何为乎?虽大段死罪,必待台启结末之后处之者,乃国朝三百年旧规,而今乃促奉传旨于台启既发之后,此后虽有冤死之人,在下者无以救正,殿下虽失于一时,独不念日后之弊乎?自上不为激恼,而平心静究,宜矣。上曰,激恼云者,乃以不关之事,转辗层激之谓也。此则非激恼而发,以不忍闻之说,加之于君父,而犹不知痛骇,则岂非可怪之甚者乎?近来台官,只知务胜,凡有启辞,辄阅岁争执,欲待台启结末,而不奉传旨,是将无施罪之日矣。南九万曰,万重所达之言,言根做出者,实是大逆不道之人,孰不欲究得?既无究出之路,万重则决非做出之人,自上还收似宜,故如是烦达矣。上曰,言根虽未查得,当初之臆逆上心,而以为疑似者,岂无其罪乎?南九万曰,臣等则以为,万重之言,出于无隐之意,而自上有臆逆探试之教,臣等,若或救万重而遗君父,则臣等之罪,亦大矣,何敢备位于此职乎?上曰,予不过陈其曲折而已,而大臣,以此至于辞免,予未晓矣。言根终若不得,则当有参酌之道,而数字缺抑勒疑似之罪,渠何敢得免乎?任弘望曰,三四字缺之教,将分付于何处乎?虽有做出之人,岂肯自首,自陷于大逆不道之诛乎?上曰,岂无分付之处乎?任弘望曰,方欲分付于各司,而既无究出之路,书出分发,徒伤事体矣。南九万曰,做出者,是大逆不道,岂肯自首,而愿受其罪乎?若不停止,则势将书出分发,而为举行之事,终为过举,只损事体矣。自上更为下教停止,可矣。上曰,此非乡曲人所为,必是士夫间做出,则既已分付各司之后,何敢不自首乎?南九万曰,臣等诚意浅薄,不能救正君父之过举,何敢备位于此职乎?臣等,若有党比之意,则亦何敢一刻在朝乎?做出言根之人,虽欲究得,必无自首之理,若是自首之人,则初何忍做出如此之言乎?上,虽曰无激恼,而此等事,必有所激矣。既无查出之路,自上特为停止,可矣。在下者,不敢违越,虽或分付,而决难究得,此事与万重之事,尤有异矣。上曰,然则言根,何以钩得乎?南九万曰,自上详览史籍矣,自古浮言,终无钩得之时,自上所当自反,凡事必须一出于正,则自无如此等说矣。若欲钩得言根则诚难也。设或得其疑似之人,施以夷戮之典,其后亦安知不无纷纭之说乎?是故,臣才已仰达矣,尧朝设诽谤之木者,不但不罪,使之来言,自上必须建皇极,凡事一出于正,可也。任弘望曰,此言流传于闾巷,有孰不愤痛,而实无指摘之端,故未有敢达者矣。万重,狂率忠直,故不虑末终之难处,而有此仰达,若以妄陈无根之言为罪,则亦难辞其罪,而至于究问言根,则浮言之浮者,乃浮萍草之浮字也,今夫浮萍草,本无根着处,将何以寻得其根乎?自上非不知终不得钩得其根,而如是究问者,都出于激恼,若不得究出,而终必至于还收,则今日之臣半行缺还收,岂不有光于圣德乎?上曰,予意则似无终不自首之理矣。南九万曰,此言做出者,必是不道之人,断无自首之理,而自上因一时之怒,为此必不可得之事,而终未免过当之归,诚为闷迫。臣等,何敢闻此不忍闻之言,而不为惊动,曲加容护哉?自上若以为容护,则岂非臣等之至冤乎?上曰,予岂以卿等,不为惊动而然也?所达至此,自首备忘,还收可也。将罢对,上谓任弘望曰,还收自首之教,虽不出于分发,而外人,亦能知其还收乎?任弘望曰,既不出于分发,则自然知其还收矣。仍罢出。

○酉时,上御熙政堂。行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任弘望,应教姜鋧,修撰宋畴锡,假注书李东馣,记事官尹星骏、宋相琦入侍。上曰,尔等请对,必为万重而来也,诚极无状矣。自古人君,岂无罪一臣下者,而未闻有如尔等之务胜者,常为尔等之所困,不胜其苦矣。任相元,进前曰,圣教至此,惶悚矣。传旨中有些未安处,故入来矣,岂有营救万重之意乎?传旨中所谓肆然,归之于疑信之间等教,似非万重之本情,而有欠于圣人和平之道,故仰达矣。任弘望曰,臣等,何敢有一毫营救万重之意乎?臣等常时处身,虽甚庸下,而所以责望于吾君,则必以尧、舜以上为期,而今日之举,皆出于激恼,有欠于和平,其为圣德之累,为如何哉?臣等请对,只恐吾君之有遗失而已,岂为万重而来?因一万重妄率之言,自上尽疑群下,至于此极,宁欲溘然而不可得也。上曰,请对欲求者,何事耶?任相元曰,非救万重。王言一播,四方传颂,今此传旨中罪目,非其本情,而有欠于圣德,故如是敢达矣。任弘望曰,自上不以臣等为不似,而使之待罪于出纳之地,则虽有一时未安之教,安敢不尽其所怀而退乎?当初万重以闾巷猥杂之说,至陈筵席,朝者领相与臣,皆陈其无据,岂敢有伸救之意乎?但传旨内,抑逆探试,及肆然陈达,归之疑信等语,决非万重本情也。上曰,臆逆探试之教,尔等以为指何事耶?任弘望曰,不敢知圣意之所在,而抑或知文王关雎时,则必无此等浮言等说欤?上曰,君父之意,若是不知,欲为伸救可乎?予当详言之。沈攸无端礼薄之说,李翊疑阻之言,已极无据,而今者万重,乃敢谓金昌协之疏,语涉宫禁,故移怒于其父,有此厌薄之举云,此非臆逆而何?以此远配,有何不可耶?任弘望曰,今承圣教,丁宁开示,臣等不察之失,著矣。然其本情,则有不然者,因其子陈疏,移怒其父,亦非万重,以己意陈达也。只陈闾巷间,有此传说而已,况此浮浪之言,迫于严问,不得不陈达,而乃以肆然陈达,归之疑信,为其罪案,与昨日所教,予不以万重所达为非之意,不同。臣窃为圣上惜之也。上曰,人君,暂示未安之教,而敢谓因其子疏语,移怒其父云者,果不无据乎?况以不忍闻之说,肆然陈于咫尺之地,而末乃曰,虽谓之浮言,必有依据然后出之云,而有若疑信者然,此非臆逆探试而何?任相元曰,臣于其时,适未入登对,未知所达之如何,而万重本情,则岂敢以浮言,归之于疑信之间,而有所探试也?任弘望曰,万重,何敢以闾巷云云之说,致疑于君父乎?我朝列圣,皆置后宫,而孝、显两朝未有之事,创见于当宁,故闾巷愚蠢之辈,以为异事而惊骇,或虑浮言因此而出,谓之依据也,岂以浮言之根,真有依据乎?其于言端,所谓自反等语,实非致疑之意,盖亦责望君父于尧、舜之意,自是人臣告君之常事,而不加徐究,加之以情外之教,岂不冤乎?姜鋧曰,万重所达,只出于无隐之意,而传旨中罪目,似非其本情矣。任弘望曰,万重,有八十老母,未尝离其侧,故凡于世情,元不习知,而得闻闾巷有云云之说,以为君父受此不忍言之诬,为人臣子者,何忍泯默而不达乎?乃以猥杂之说,率尔陈达,而不自觉其陷于不测之罪,亦可见其忠壳[忠悫],而断无他矣。宋畴锡曰,万重,若以浮言,置之于疑信之间,而有此陈达,则虽被万诛,固无所惜,而原其本情,实出于无隐之意,传旨中罪名,似不究本情,在圣上,为莫大之过举,故敢此,仰达矣。任弘望曰,自上,疑臣等营救万重,臣等,更不敢以营救之言,陈达,而臣等,待罪近列,终不陈达,则自上,亦何以得闻外间物情欤?万重父益谦,死节于江都,万重,乃其遗腹子也,其兄万基死,而母子二人,相依为命,今若远窜,则是倂其母子而杀之也。孝理之下,若闻此言,宁不恻然而感乎?俯伏良久,终无发落,遂退出。烬馀

9月13日[编辑]

都承旨任相元服制。左承旨任弘望坐直。右承旨申懹。左副承旨朴泰逊坐直。右副承旨姜世龟在外。同副承旨兪命一。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泰淳李东馣仕直。事变假注书申銋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朴泰逊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又启曰,行大司宪李翊,执义李后定在外,掌令南弼星、金灏,持平李祯翊避嫌退待,持平李济民式暇,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大王大妃殿移御通明殿后,药房及二品以上、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任弘望启曰,都承旨任相元,以服制出去,右副承旨姜世龟,在外未上来,右承旨申懹,同副承旨兪命一,皆不仕进,厅中只有臣弘望及左副承旨朴泰逊,出纳之际,不成貌样。申懹、兪命一,并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朴泰逊,以礼曹言启曰,忠勋府启辞,丰宁君洪靌迁葬时,令该曹考例举行事,命下矣。曾前元勋迁葬时,棺椁、石灰、造墓军,自兵、户曹题给,担持军及奠床,亦自该道量宜题给矣。今亦依此例举行之意,该曹及本道,并令知委,何如?传曰,允。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安州居崔应先,熊川居土兵金德立上言,启下本司,而限内不为现身,依例不为回启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假注书朴泰淳书启,臣承命驰往衿川县方下村行判中枢府事李尚真所住处,传谕圣旨,则以为,臣一自负罪出城之后,已断重入修门之路,而近又贱疾添剧,尤无起动之势,顷承恩召之命,既未祗赴,及闻火灾之后,亦阙奔问,专废人臣之礼,方切惶惧之忱。不意史官又至,传宣圣谕,而事关陵寝,义难退在,区区一身之情病,有不暇自恤,宜即冒耻力疾,颠倒承命,而第臣素患脚病,最妨行步,匍匐奉审于陵寝至敬之地,实臣分义之所不敢出,谨当进身城内,具疏陈暴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朴泰逊启曰,即者右承旨申懹,同副承旨兪命一,以掌令金灏避辞中,有未及规正之语,俱为引嫌出去,厅中只有臣泰逊,今日入直,他无推移之员,左承旨任弘望,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敢直请,何以为之?传曰,牌招入直。

○传于朴泰逊曰,今观咸镜监司朴泰尚启本,其土里,妻元礼,千顺尸身同为悬挂树上事,刑推五次后放送一行半缺天理人情之常事,本不足惩治,而五次刑讯,易致径毙,若或殒命于杖下,则岂不有伤于明慎之道乎?监司及推官所为,俱涉未便,并推考。

○传于朴泰逊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大臣、备局堂上引见时,玉堂亲病受由者外,无故人员,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事,榻前下教。

○持平李济民启曰,持平李祯翊,以今日筵中,知事金万重,仰陈所怀之际,只思无隐之忱,而语多烦屑,圣教太严,至令指告言根出处,臣窃以为,贻累圣德,伤损国体之归,玆以草草之语,敢请还收矣。诚未格天,反承严旨,何敢一刻苟冒于职次乎?正言兪命雄以为,臣猥忝言责,强颜行公,已过累日,而身病且苦,连寻辞单矣。新除授大司谏兪櫶,即臣之同姓三寸叔父也,法当相避,请命递斥臣职。献纳韩范齐以为,臣于本院四大将请推之启,相议同参矣。即闻摠戎厅,时无军兵之留在辇下者云,仓卒之际,未及召外兵,则扈卫一款,龂不可责之于无军之将,而以不为区别,并与之论劾,物情为非,昏谬不察之失,著矣,何可一刻苟冒于台席乎?司谏金构以为,臣于昨者,与同僚相议,请推掌兵之臣,而窃以为摠戎事体,虽与两局有别,身居大将之任,亦有标下之卒,则不能巡警之责,有难独免,故并请推考矣。即伏见献纳韩范齐之避,臣不胜瞿然之至,更加详问,则标下番上,在于十月之后,而即今则果无所掌之兵云,臣未谙军门事例,有此并论之举,昏谬不察之失,著矣,何敢仍冒于台席乎?掌令金灏以为,臣猥以无似,忝居言地,目见君父过当之举,欲进区区所怀,来诣请对,而金万重所达闾巷无根之言,决不可究问,台启既请还收之后,亦不当捧传旨之两行缺推缄照入之际,咸镜前监司尹趾完功议付标中,有误书之字,昏谬之失,于此又著,以此以彼,俱难仍冒。正言金宇杭以为,日昨诸将臣请推之启,臣与同僚,相议论列矣。昨伏见同僚之避,以为摠戎大将,时无所掌之兵,则巡警之责,不当举论,而混同请推,见非物议,昏谬不察之失,臣亦与同僚无异,何敢仍冒于台席乎?掌令南弼星以为,再昨,臣与诸僚,同坐于朝房,前咸镜监司尹趾完推缄,照勘以入矣。其启下之后,始觉其功臣付标中,趾完父名绛字,误以降字书塡,臣不胜瞿然之至。莫重入启文字,当初非不详审,而蒙不觉察,致有误书之失,臣之昏谬,甚矣,不可仍冒于台席,而昨缘贱疾方苦,经宿之后,今始来避,所失尤大。大司谏兪櫶,臣本以衰病之人,顷叨仪曹佐贰之任,不敢每每言病,旬望之间,三作陵寝看役之行,宿患痰火之症,一倍添剧,新除之命,适下此际,而病势如许,无计起动矣。昨日日暮,得见小报,惊惶靡定,达宵无寐,忍死今朝,扶舁出肃,而本院同僚,一时皆避,即者正言金宇杭,又为引嫌退待,处置当归臣身,而正言兪命雄,即臣从子也,法不当处置,以病以嫌,俱难冒居。并引嫌而退。诬上行言,至达于前席,辩暴言根,圣意有在,台臣之径请还收,虽涉妄率,而盖出于有怀必陈之意,则遽加声色,殊欠优容,不可以此,轻递言官。无军可卫,混请问备,论事不审,势难仍在。误书一字,既非大段,论以前规,亦不可递。相避之法,在下当递。持平李祯翊,掌令金灏,掌令南弼星,大司宪兪櫶,并命出仕,正言兪命雄,献纳韩范齐,司谏金构,正言金宇杭,递差。

○掌令金灏启曰,金万重究问言根之命,实是过当之举,台臣既请还收,则政院之不捧传旨,自是法例,虽有上命,固当终始争执,迫于严威,未免奉承。臣于伊日,亦为入侍,而仓卒之间,急于引避,未及规正矣。今闻物议,以此为非,臣之情迹,已难晏然,而即见本府处置措语,则乃以台臣之径请还收,谓之妄率,末又以不可轻递多官,强请出仕,臣之所避,元无对语,此其意,必以臣,插入于多官二字也。其所用意,臣不敢晓,而妄率之斥,即一弹文,则臣尤何可一刻苟冒于台席乎?请命递斥臣职。

○持平李祯翊启曰,臣于日昨筵中,目见君父之过举,不忍含默,敢请还收,而诚未格天,辞旨严峻,至以无状为教,臣不敢抗颜职次,引避退待矣。即伏见同僚处置之启,则乃以径请还收,涉于妄率为言,而反请出仕,是何言意之谬戾,一至此哉?其所以出仕,即所以驳臣,固不敢晏然,而且台启既发之后,则传旨之不得捧入,自是法例,而喉司之臣,不能终始争执,未免为奉行之归。臣之所论,不能有无于其间,则亏伤国法,始自臣身,至于下政院备忘中,只知有台阁,而不知有君父之教,臣惊惶战灼,罔知攸措。且照勘文书,误书不察之失,与同僚无异,以此以彼,何敢一刻仍冒于台席乎?请命递斥臣职。

○答持平李济民曰,依启。

○答掌令金灏曰,勿辞。朴泰逊启曰,掌令金灏再启烦渎,退待物论。传曰,知道。

○答持平李祯翊疏曰,勿辞。朴泰逊启曰,持平李祯翊,再启烦渎,退待物论。传曰,知道。

○以备忘记,传于朴泰逊曰,宋光渊、睦昌明、李瑞雨等,巡将启下之后,一向在外,无意上来,故并推考催促矣。宋光渊、李瑞雨,以终始违慢之bb罪b,既已警责,而睦昌明,则上来之后,连以身病悬bb頉b,虽未知轻重之果如何,而其偃蹇任便之状,殊甚骇异,睦昌明,拿囚。

○判中枢李尚真疏曰,二行缺此则固非臣至愚无识,负累抱疾者,所敢承当,而至于先陵奉审之教,实是臣子尽诚之处,况且俯轸贱疾,使之直往,则圣眷出常,亦极惶感,区区情病,所不敢言。臣于堪舆家,虽未有所知,惟当竭蹶驰诣,殚竭愚衷,而第臣脚疾,本来宿证,行动之艰,自前而然,曾在先朝癸丑年,适当宁陵议迁之际,亦有公卿奉审之举,而以臣此病,决不可趋跄,则陵寝内蹒跚匍匐,微分之所不敢安,乃敢陈暴,命代次官,自速罪戾,至被台弹,至今思之,犹有馀悸。臣于向来在朝之时,蒙被圣上不世之恩,有给扶上殿之事,是诚猥越,居常惴悚,而此犹出于殿下一时之特恩,虽不得不冒而行之,顾此先陵奉审,事体严重,其不敢进去,与癸丑无异,而且于圣祖临御之日,臣是微末侍从之臣,其何敢以当宁特施之恩,引而为例,偃然行之于先陵至敬之地哉?此分义道理之所不敢为,亦殿下之所宜垂察,而不可强迫者也。然而事关陵寝,不敢退在,冒没廉愧,担舁病躯,来诣城外,悉陈情悃。伏愿圣慈,特垂谅察,亟赐处分,俾无公私防碍之患,是臣之所大幸也。臣无任战栗跼蹐之至。答曰,省卿疏辞,知卿来住郊外,喜幸良深。今玆陵寝奉审,事体既重,命卿进参,意亦有在,岂可以前日之不进为援,而如是过辞乎?卿其须体此意,安心勿辞。

○应教姜鋧疏曰,伏以,臣之老母,自松都,为就医药,担舁上来,而病势沈痼,喘息绵缀,臣之私情,决难暂时离侧,而适值朝家多事之日,臣之煎迫情理,庸有其极?臣母自数日来,添得外感,轻重无常,而伏闻自夜间,证情猝剧,吐泻兼发,痰火交升,两行缺急于救护,不忍一刻迟留,玆敢苍黄投疏,径出直厅,臣罪万死。伏乞圣慈,俯谅危悃,亟递臣职,且治臣罪,无任幸甚。臣不胜战栗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判尹沈梓,平川君申琓等疏曰,伏以,昨日夜深后,始伏见判府公事,继闻该郞拿囚之命,臣等惊问其由,则此公事,人定后,始自政院,出给当直,自当直,转下本府,回公之际,自致差迟,其间事势,容或为然,而郞厅,既被稽缓之罪,臣等不能检饬之失,在所难免,何敢晏然仍冒于职次乎?臣无任惶恐俟罪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等勿待罪。

○公洪监司李彦纲疏曰,伏以,臣窃念器有大小,任有轻重,不量其器,而责以重任,则鲜不至偾败而辱国,此明主所以随才授职,而为下者,亦不敢入而后量也。无状小臣,滥蒙洪造,外而一受四字缺喉司,才识浅短,报效蔑如,特以夙夜奔走之劳,猥蒙宠擢,跻躐太骤,涯分已逾,待罪京兆,亦既累朔,不能称职,孤负隆私。不意新命,又出于千万梦寐之外,方伯之职,屏翰一路,责任之重,自昔以然,近年以来,尤为慎简,苟非才猷足以办事,威望足以镇物者,则不可滥据而苟冒也,明矣。况今连岁荐饥,民事孔棘,抚摩之难,责应之烦,万倍于平日,决非如臣谫劣,所可堪当,而格外加拟数字缺之命,不审圣明,何取于臣,而托以藩臬之重寄也?臣禀性迂浅,既乏干局之称,名论素轻,且无弹压之望,今若贪冒荣宠,苟然承受,及其当事,败阙百出,则臣身颠沛,固不足恤,其于国事,何哉?臣受恩深重,报答无路,苟有一分自效之地,虽赴汤火,有不敢辞者,是臣平日之所耿耿者,而自量才分,实无可堪之路,与其莅位之后,两行缺冒万死沥血毕陈。伏乞圣慈,曲察危恳,并免臣新授职名,上以昭明主使人以器之道,下以遂微臣揣己守分之愿,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速往钦哉。

○广州留守李世白教书,王若曰,自昔居留之职,必择名卿文武之材,惟今守御之权,兼统近畿军民之政,镇抚有道,则戎备修而国势尊,牧御失宜,则士心离而师律解,委寄甚重,抡选实难。惟卿,器宇深凝,性资明透,早屈官道,已擅誉于弦歌,晩荐科名,即蜚英于翰墨,天曹瀛馆,遍贲羽仪之庭,海臬箕都,连□龙虎之节,吏事儒术以相济,弛张变通,不疾而不徐,治法征谋之兼通,钱谷甲兵,愈烦而愈理,相时二字缺关防壮巩固之形,殚诚保釐,士民有安居之乐。当卿在西藩之日,使予无丙枕之忧,入掌出纳之司,聪敏益著,屡迁风宪之长,位望渐隆,惟其内外之通才,历试皆办,是以军国之重任,舆论咸推。眷彼□□之旧城,实我三辅之巨镇,王公设险,台隍据亿丈之高,汉水为池,舟楫通八路之运,摠三营之节制,士马勇强,委百年之转输,蒭饷备具,自经丙丁之祸,益轸先甲之谟,戒切包桑,宁忘在莒之难?营开细柳,遂□府之便,班衔视九卿,欲藉地望之能压,体貌等两局,可见威权之益专,苟非其人,曷敢斯寄?玆授卿以广州留守兼守御使,卿其体予倚毗,谅予忧勤,留心于固本之规,罄虑于毖后之策,行宽大以御众,用平夷以近民,制置缓急之几,予岂遥度施措利害之际?卿可善图,矧当民生困悴之时,必有兵政疏虞之患,军需几散于赒赈,若为课催,编额渐缩于逋亡,未易签补,必须茧丝保障,两得其宜,然后地利人和,方有可恃,岂庸多诰?惟在深思。于戯,数行缺故玆教示,想宜知悉。知制教李□□制进

○校理黄钦、金盛迪,修撰宋畴锡、洪受瀗等疏曰,伏以,今玆金万重远窜之命,出于天威震叠之馀,且臣等,亦有陈达于前席者,则今不敢复为论列,妄干严威,而第臣等,忝居论思之地,目见君父过当之举,筵臣非情之罪,而只以草草之语,塞责而已,而不尽其所怀于殿下之前,则不但臣等之心,有所歉然,亦非国家所以责论思之意,故敢冒万死而毕陈焉,伏乞圣明,澄省焉。今日殿下所以深责万重者,只在于抑勒探试,轻蔑人主,肆然陈达,归之于疑信之间数款语,而伊日前席之言,臣钦、臣受瀗,亦尝与闻,盖其所达金昌协云云之语,亦非自为言也,只陈外议之如此而已,宁有抑勒探试之意哉?至于因缘私迳之说,初出于闾巷浮嚣之说,则固不足尘浼上听,而万重,乃敢妄恃父子之义,至陈无伦之说,其谬戾妄率,诚可骇然,而乃若其本情,不过闻此罔测之言,不胜愤痛忱惋于君上之受诬,欲吾君之知有此等说话也,宁有一毫轻蔑人主,以其言置之于疑信之间,而肆然陈达,诬蔑君上之意乎?殿下,亦尝谕以闻此言而陈达,岂可罪乎云尔,则殿下,亦庶乎俯烛万重之心事矣。今乃以万重,为若以其言为有据而寓讽者然,此其非万万冤痛者乎?设令万重,果有此心,则其罪,又岂止于远窜而已哉?以殿下之明圣,宜无不鉴烛于此,而其所以罪之者,大非其本情,此舆情之所以抑郁者也。臣等虽甚无状,岂为一万重,而忘殿下哉?若使万重,果有探试君上,或信浮言之意,则臣等,亦当痛疾请罪之不暇矣,何敢游辞辨理,自陷于不测之诛哉?殿下,若于静夜虚明之中,平心舒究,则必有以知万重之本情,非出诬辱君上,半行缺伏乞殿下,廓然忘怒,观理顺应,还收金万重远窜之命,不胜幸甚。臣等,窃伏见持平李济民处置台官之语,不胜骇然也。夫钩核言根,本非圣世之美事,则其在台臣之道,固当匡救之不暇矣,何可诿以圣意有在,而不为之争论乎?其咫尺前席,上下酬酢,始若春风之温和,而一言妄发,遽被秋霜之震击,出自天陛,下于圜扉,气象愁惨,同僚沮丧,则台臣之仰请还收,乃其职耳,乃反斥以妄率,实非常情之所及也。大抵人臣事君父,如其善美者,固宜将顺,而苟或有一毫过中者,则惟当竭心匡救,期纳于无过之地矣。不如是,则有违责难之,而亦有迎合之嫌故也。今者济民之言如此,臣等窃为之骇叹,而亦不胜慨然也。此而不为之相规,则非但大乖于公议,亦将有关于后弊,请持平李济民罢职。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万重负犯,律以邦宪,不止窜谪,而姑从末减之典,特畀西土之善地,于渠虽幸,其在国法,固已失之矣。尔等,初既登对,继又陈箚,恣意营救,无所不至,诚可痛心也。李济民,以新进之人,不效媚悦之态,一字缺陈慷慨之怀,只见其可尚,未见其可怒,今乃构成罪案,肆然请罢,是诚何心,抑何道理耶?尤极痛骇也。

○巳时,上御熙政堂。领议政南九万,行吏曹判书吕圣齐,户曹判书李敏叙,刑曹参判崔锡鼎,左副承旨朴泰逊,大司谏兪櫶,持平李济民,副修撰宋畴锡,假注书李东馣、任舜元,记事官尹星骏、宋相琦,入侍。领议政南九万曰,以金万重妄言之故,天怒震叠,群下悚栗,万重入侍所达之言,昨日未及详闻矣,追闻万重所陈上下疑阻之说,引小臣箚子之语而为言云,不胜惶恐待罪矣。上曰,勿待罪,可也。昨日万重,使之待开门出送,想必迟留观望,岂易出去耶?昨闻大臣所达,右相涕泣言,诸大臣皆在外,领相又以长陵奉审出往,而适遭万寿殿回禄之灾,京中如虚云。诸大臣之出在郊外,诚为不幸,而是谁之咎欤?金寿恒、李端夏,则果为由予不安矣。李尚真、郑载嵩,因谁出去耶?一行缺之矣。万重,既敢以无状之言,肆然加之于君父,而犹不知惮,今予又不发此言端,则必有无限闹端,而亦不可终始含忍,当从头说破矣。万重,若以为大臣事体,与群僚有别,虽有一时差误之失,不可轻示薄待云尔,则犹可也,何敢谓其子昌协之疏,语涉宫掖,故移怒于其父,而有此厌薄之举也?其抑勒探试之计,诚极无状矣。至于闾巷之间云云之说,既极罔测,虽他人言之,在万重之道,所当斥之以无据,而不信传教,肆然归之于疑信之间,敢达于榻前咫尺之地,及至言根下问之后,终不直告,万重非鬼神,必有次次传闻之处,而乃敢庇护其朋侪,终始牢讳,渠以一品卿宰,何敢如是乎?予于大王大妃殿,常时问安,未尝或废,至于朔望,则尤不敢废,而今五月初吉,乃招贤日也。古例二字缺日卜相,故亦使卜相矣。因此多事,问安差晩,其时淑明公主,亦以问安入内。闻领、右相请对,淑明公主问曰,请对者,何事云。公主,欲知外政,虽甚未安,而彼既有问,不可不答,故以实对之,则又问何人当为之耶?此则尤未安,故不答而出矣。及其卜相落点之后,进诣大王大妃殿,则淑明公主,又问何人果为之耶?予曰,赵某为之云,则曰,曾未闻此人有才矣。淑安公主,亦在前曰,赵某为相,果得铭旌资矣,揆以道理,何忍发此言于大王大妃殿乎?极为未安,故予终无一言矣。凡内间有故,则百官则自外问安,而公主则入来奉慰,自是规例也。顷日骊阳府院君之丧出,内殿,方在罔极中,相宫[尚宫]自下通之,则淑徽公主,即为入来,问安于予,吊慰内殿,此则平常矣。淑明公主,从后入来,勃然作色曰,自上无入来之教,似不当入来,而相宫[尚宫]通之,故不得不入来云,而声色甚厉,面貌发赤,虽是叔侄之间,与凡人有异,岂容如是?诚可寒心矣。自古以六七字缺家之交通内人,皆有所戒,故前日,予以枭示之意三四字缺此不过申明禁令而已,有何他意于其间,而因此大为致憾,自生疑端,今此言根,必有做作之人,自当现出矣。南九万曰,伏闻圣教,极为严截,此乃内间事也。非外臣所敢仰达,而古人言,闺门之内,以恩掩义,先王同气,只有公主数三人,平日所望,只在圣明,于至亲间,常以恩掩义,而今圣教至此,更无所达矣。上曰,人之性品,各自不同,人或有含糊周容者,予则不然,见人不韪,不忍含蓄矣。今予之所言,只陈其曲折而已,非有他意,而以恩掩义之说,是何言也?岂予不知亲亲之道乎?人才有无,相臣当否,岂公主之所可与知者,而一字缺如此入内之时,面色辞气,有不忍见,予则礼遇公主,未尝少衰,有何致憾之事,而有若解怒于予者?自古及今,安有如许事乎?今乃不以为变,而反有此以恩掩义之说,诚可寒心。南九万曰,承此圣教,不胜惶恐。上曰,内而受辱于至亲,外而见侮于臣下,如此而安二字缺亦无状,而受此诬辱,以何颜面,更据此座乎?予则尽于亲亲之道,而无端无礼,至于此极,诚为寒心。南九万曰,圣教以言根疑或出于公主,此则无他,自一字缺其无礼,故虽有此致疑之端,似甚未安,敢此仰达,人情既以为未便,则每事易生疑矣。上曰,俗语云,捉人者,乃自捉也,岂有以受请立相之说,归之于君父之身,而能免天地鬼神之诛乎?言根致疑之说,遣辞之际,偶然而发矣。然自生疑阻之心,有此发怒之事,不亦无乎?南九万曰,如此则自上惟当严饬,使不至于无礼,而今日此教,或出于触激不平矣。上曰,此事,犹谓之出于触激乎?此予所目见之事,予目尚不盲,而犹谓之触激,可谓痼弊甚矣。朴泰逊曰,臣有所怀,故敢此仰达。自上下教中言根致疑之说,似欠和平之道,四方传之,岂不可虑乎?万重四五字缺拙直,自上必下烛矣。敢以如此无状之言,三四字缺其罪虽重,原其本情,出于有怀必尽,而遣辞之际,辞不达意,且万重,以金益兼之遗腹子,有七十老母,而其兄光城府院君,才已卒逝,万重,今又远窜,则其母无所依赖,其在体下之道,情理可矜矣。万重,虽已被罪,其馀诸臣,则不当有所疑阻,而臣在岭南时,得见朝报,领相箚批,有胁勒构成等教,似非敬大臣之道矣。上曰,此非指大臣而言也,承旨误见矣。南九万曰,此则承旨,果为误达矣。其时批旨,若指臣身,则何敢仍其此职乎?朴泰逊曰,臣果为误达,不胜惶恐矣。上曰,朴泰逊,殊甚放肆矣。万重,以不忍闻之说,加之于君父之身,而犹谓之辞不达意乎?予以公主事,不胜二字缺有所发言,犹谓之触激不平,予欲无言也。若然则数字缺有构诬至亲之罪,此非予之所学也,时事至此,良可寒心也。古人,以牝鸡司晨,犹为之戒,况公主乎?圣人复起,必不以公主之干与外政,面慢君父,为是,而犹不知怪,予未晓也。李敏叙曰,自古人臣,陈戒其君者,每以严宫禁为言,而今此公主之事,闻来极为惊骇,而且古人有言曰,正伦理笃恩义。未及毕辞,上曰,人君之待臣下,犹不当如是,万重,不信君上之一字缺而敢以闾巷无状之说,置之于疑信之间,肆然上达,此岂辞不达意而然也?且近来分朋角立,是何事耶?东西之党,犹为寒心,况此一边之中,又为三分,护党之际,是非全没。今此万重,急于护党,轻视君父,肆然陈达,岂不痛心也?南九万曰,圣教至于如此,臣下将无置身之所矣。自上只恶其朋党,不究事之是非,则臣下,将救过不赡,岂有可为之事乎?自古党论,必亡人国,近来朝著,不无朋比之习,而自上若以为疑,则其害尤大矣。故相臣李浚庆遗疏,陈朝臣有朋党之渐四五字缺以为,人之将死,其言恶,其时果有朋党之渐四五字缺非虚妄,而李珥之言如此者,其意盖以为,朝臣虽有分朋之事,人主若或先自致疑,则国家必有危亡之祸,故李珥之言,虽似过重,其后识者,不以为非矣。今者朝臣,若有朋比者,自上随见科罪,则可也,而若以此心,著在渊衷,则社稷之忧,无穷矣。上曰,以近来朋比之害,有所慨然而言矣,岂必人人而疑之乎?南九万,顾谓李敏叙曰,若有禀定事,斯速启禀而退,可也。李敏叙进曰,自辛酉至往年,凡御供之物,以年凶裁减者,多矣。今闻宣惠厅,既已复旧云,本曹亦当一体复旧,故敢达。上曰,依为之。李敏叙曰,辛酉以后裁减,尽为复旧乎,只复往年所裁减者乎?上曰,前后裁减,列录以禀,可也。

○南九万曰,顷者庆尚监司李世华辞朝时,以东莱府使状启事,有所陈达,而有令庙堂禀处之命,故敢此仰达。盖曾前东莱府,有启闻之事,则送于监营,监司坼见,又为誊书启闻,一如义州府状启,平安监司,同为启闻之例,而数十年前,以其事涉文具,无益实事,仍废云。今则东莱状启,只誊报于监营而已,监司二字缺上他处之事,漫不加思量得失于其间,东莱府,亦无商议可否之事云,殊无委任方面(方面))之意。且接待小小之节皆烦,朝廷之酬应事体,亦欠尊重,事系边情,则无论大小,皆不可不闻知于朝廷,而至于裁处酬答等事,则东莱府与监司,相议处置后启闻,大事则请朝廷之指挥,似合事宜矣。且监司之叠上状启,虽似文具,然不过费一张纸而已,无他弊端,而其于加意边事,不敢放过,则亦不无益,当初规例,不无此义,以此分付于监营及东莱府,使之依此举行,何如?上曰,依为之。

○南九万曰,顷因庆尚监司状启,釜山佥使接待倭人需用之物,以东莱税银二百两划给矣。其后闻之,则本镇收捧各浦埋炭价布,除用其剩布,故倭人处例给之炭,每有不足之患,被其诘责,羞辱非细,本镇防军布,不给其代,而多自私用,各官所纳倭作米,又自本镇防纳,而捧价于各邑,如此细琐非理之事,不一而足云。既给价银之后,前日所为之事,若不禁断,则不如不给之为愈矣。朴泰逊曰,釜山,虽有炭价及若干立代之布,其所剩馀,亦甚些少,以此酬应,甚苟简,不若自朝家划给之为得体也。南九万曰,接待需用之资,朝家既已划给矣。若有如前滥杂之弊,自监营一一摘发,启闻论罪之意,分付于道臣处,使之严饬禁断,何如?上曰,依为之。

○南九万曰,银店收税事,庆尚监司,以难便之意,条列启闻,而此事,当初臣已以难行之意,陈箚矣。臣意则与前无异,而户曹乃是建请数字缺待户判入侍,与之共禀于榻前,然后处之矣。户判,方入侍,先为下询,何如?户曹判书李敏叙曰,我朝,无贡银天朝事,虽有禁断采银之规,《大典》则二字缺采之文,似非一切禁断之事。且近来人民,亦多入山私采者,不可任其盗采,而不为收税矣。朴泰逊曰,臣待罪本道时,文书中,有未收银子五百馀两,问其曲折,则以为,采银之流,朝聚暮散,不定厥居,未得一一收捧,多致未收云。盖采银时所谓监官者,或率二三十人,或率十馀人,若闻银脉之产出,则一时云集,而此辈,皆是无根着不入籍之徒,故银脉既断,举皆散走,虽欲征税,势无奈何。若自户曹句管,每年按籍征税,一如海户盐盆之为,则侵征之患,不但及于邻族,亦将为各邑之巨弊矣。南九万曰,国典,果有私采银者处绞之文,祖宗时则无取铅之事,故设禁如此,而自有鸟铳之后,铅丸不可不用,两行缺祖宗朝法文为言,且徐文重当初状启,本欲禁银店募军,无赖者多聚之弊,而今若自户曹,既税其银,又税其铅,分送于各军门,则其募军之数,必倍蓰于前日,然后可以足用,与当初状启之意,岂不大段相左乎?其他难便难行之意,已具于臣前日箚子中,具在于道臣状启中,有难悉举,而论以大体,税银各道之法,决不可自今日创始,臣意则以为,断不可行矣。上曰,闻大臣、道臣之言,既始之后,若有难便之事,不如不为之为愈,姑停之,可也。出举条

○南九万曰,近来纪纲解弛,外方之不畏国法,日以益甚,田结之新起日增,而税入田结日缩者,虽由频年大侵,实出于守令之虚报灾结。以全罗一道言之,庚戌年灾荒,实是近古所无,而实结,犹为九万千馀结矣。至于甲子、丙寅年二字缺万馀结,甲、丙两年,诚是凶年,何至于比庚戌,更二字缺分之一乎?盖闻守令等虚报灾结,多则累千,少则二字缺以其虚结之税,均减实结之役,此虽似出于为民之意,减税之恩,则当出于朝廷,而为守令者,公然欺蔽朝廷,盗窃田结,以为干誉之地者,极可痛骇。年分事,十卜以上之以实为灾者,亦皆论罪,则何况至于千百结之多者乎?且此风既成,不但为民减税而已,近来连以赈恤守令,自备谷物,计其多少,施以恩赏,故准捧虚结之税,称以自备谷物,报上司者,亦多有之。甚者,又不无中间私用干没之弊,前后相效,视为例事,遂使诸道民结,归于守令等私自操纵之物,为守令者如此,则其下监官、书员辈,用间滥杂,又安有纪极乎?事之寒心,无过于此。顷日该曹事目中,虽略举此弊,其用此减税之邑,则民亦以为幸,相为掩覆,上司若非别加纠察,诚难摘发,以此意分付于道臣及敬差官二行缺户曹判书李敏叙曰,年分事目,曾举此意,使之纠察,而御史封书中,添入廉察之意,严明申饬,似可矣。上曰,以此意,别为申饬于各道,使之明核,而前头御史发遣时,并为廉问,随现重究之意,分付,可也。出举条南九万曰,平安道行钱事,未及定夺,故李世白,为监司时,欲铸钱行用,而闻本道监司军官之言,顷日金寿兴,入北京之时,彼人得一钱,虑其生事,艰难夺取。又于今番敕使回还时,从胡得一钱,虽即夺取,极为不便,指一分付云,故其后取见文书,则赍咨官入去时,请二字缺上国之下钱通用云,而彼国不许,故姑未变通矣。崔锡鼎曰,铜铁,元非取得于彼者,而钱乃自古通行之物,有何忌疑之端?南九万曰,或言私铸钱禁断,以此为虑云,而此则事无可疑,令本道一体通行,何如?上曰,依为之。

○南九万曰,小臣,兼带观象监领事矣。初七日夜,有星落自天际浊气中,其声如雷二字缺之后,有声者,乃天鼓星云,极为惊惧,虽非天二字缺,此实大变矣。本监官员之不报,非出于讳灾之意,虽不必罪之,而自上似当警惕矣。上曰,以为流星,故不为惊动矣。今闻大臣之言,极为惊虑矣。该监官员之不报,似不出于讳灾,不必罪也。

○崔锡鼎曰,臣方管璿玑玉衡修改之役,进往本监,则非但房舍颓毁,只有本监官员数人,不成貌样。闻天文学教授,旧以文官兼差,如汉学教授之例,未知罢于何时,而兼官异于实职,别无损害于经费,以文臣有名望者兼差,使之同参于课试等事,则似为便益,下询大臣而处之,何如?南九万曰,臣以本职,兼带观象监领事,见本监之事,则颓废莫甚,钦若昊天,乃是人主莫大之政,岂可如是解弛乎?半行缺汉明、崔天璧两人,乃前领事金寿恒四五字缺授者,而汉明则以引仪兼察,天璧则以职只付司勇料,此人等,旅食京中,冷薄莫甚,忠信重禄,所以劝士,待之者如此,何可责之以先察禨祥,仰赞朝家敬天之道乎?且闻此两人,虽名天文教授,本监房舍毁破,无可止接之处,故元无入直观监之事,多少间只费廪料云,实无置官之意。臣意,兼教授无实职者,例付司勇禄,入直之处,令该曹修理,一人更为加出,入直于本监,使之轮回,与本监官员,例奏之外,别为奏达,验其中能否,以为黜陟之地,则似为著实矣。至于文官之差出,若授天文晓解之人,似难继得,意□无益之归矣。上曰,姑依领相所达为之,而文官差出教授事,观势为之,可也。

○李敏叙曰,万寿殿灰烬之馀,材瓦或有可用数字缺阁所烬之馀,仍为留置乎?上曰,材瓦则留置,而灰烬,尽为扫出,可矣。

○大司谏兪櫶启曰,臣伏闻顷日昼讲时,知经筵金万重,有所陈达,至下严旨,特令拿问,终至于边远窜谪,臣心寒股栗,继之以仰屋长叹也。臣家在僻远,前席语秘,虽未详其始终,然以闾巷浮浪无根之说,至达天听,其轻率之责,诚有之矣。万重,以一品卿宰,自附于凡有所怀毕陈无隐之义,而岂有臆逆探试之计乎?自古言根,本无究得之理,昔在仁庙朝庚午年间,有闾家处子选入宫中之说,传播中外,大司谏李命俊,上书极陈,仁祖大王震怒,特下究核言根之命,举朝摧折,无一人论列,而其时臣之叔父故监司臣兪省曾,适以掌令独启,其略曰,虽大无道之世,拒谏之日,究核言根,未之前闻,殿下何不忍一朝之怒,有此无前可愕之事云云,则圣祖,幡然开悟,竟寝究核言根之命,至今传说,以为圣祖开纳之盛德,此非今日之所当体法者乎?今此金万重四五字缺朝野惊骇,气象愁惨,殊非圣朝之事,况今天灾时变,莫非惊心惨目,而至于万寿殿之火灾而极矣。殿下正当恐惧修省,集众善开言路,以为弭灾补治之道,请还收金万重远窜之命。上曰,若究言根,则其罪不止于远窜,而台谏,徒知为还收之请乎?亟停勿烦。

○又启曰,宫中火患,出于意外,满城惊扰,士民奔波,而将兵之臣,追到于阙门已开,杂人阑入之后,则聚军结阵,虽已后时,分兵巡扈,以防非常,在所不已,而阙门及各门把守之外,宫城四面,终无防备之举,致令闾里杂人,任意纷沓,处事疏漏,不能周悉。今此相规之论,只为后日之地,推考薄罚,不必留难,兵曹判书李师命,训炼大将申汝哲,御营大将徐文重,并命从重推考。上曰,勿烦。

○持平李济民曰,臣以前承旨尹世纪罢职还收事,有所论启,而兪音尚閟,臣不胜慨然焉。顷日下政院之教,辞气之间,太欠和平,王言一播,群听惊惑。世纪,身居出纳之地,窃附缴还之义,有怀毕陈,冀回天听,而殿下,不少舒究,批旨严峻,罪罚随至,是何殿下包容之大德,乃有此过当之举耶?循例传启之中,有赘陈剩语之失,此不过疏谠之性,毕露悃愊,不自觉其烦渎之归耳。意在务胜,阿谀大臣,岂世纪之本情哉?一时率尔之罪,不当至于罢谴,请加三思,还收前承旨尹世纪罢职之命。上曰,勿烦。

○又启曰,近来官方淆乱,名器日轻,至以门地卑微,而或经郞署,比比有之,识者寒心,况此骑省郞职,是清选之阶,则其不可人人而苟授也,决矣。兵曹佐郞曺武勋,性本躁妄,人望素轻,及授本职,物情俱骇,久而未已,决不可置而不论,请兵曹佐郞曺武勋汰去。上曰,不允。

○宋畴锡曰,本馆官员,在京行公之人七人,而校理南致熏,应教姜鋧,亲病受由,四五字缺以顷日严旨出去,受由人外,并牌招入直,何如?上曰,依为之。遂罢出。烬馀

9月14日[编辑]

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禹昌绩。右承旨任弘望。左副承旨朴元度。右副承旨朴泰逊。同副承旨李颐命。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泰淳李东馣。事变假注书任舜元。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朴泰逊启曰,明日生、进唱榜相值,视事,頉禀。传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药房问安。答曰,知道。二品以上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金寿兴,左承旨任弘望启曰,近日朝昼之间,寒暖异候,伏未审圣体,若何?大王大妃殿,移御之后,起居安宁否乎?臣等不任区区之虑,敢来问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气候安宁矣。

○吏批,行判书吕圣齐进,参判尹趾善病,参议宋奎濂在外,左副承旨朴泰逊进。兵批,判书李师命病,参判洪万锺进,参议李思永服制,参知李□□病,左副承旨朴泰逊进。

○以金澋为司谏,沈思泓为献纳,李三硕、安圭为正言,曺夏卿为开城经历,崔奎□为兵曹正郞,金洪福为直讲,李斗龟为春川府使,赵亨期为礼曹参议,金构为修撰,禹昌绩为副护军,韩范齐为副司直,兪命雄、金宇杭为副司果。

○传于朴泰逊曰,判府事李尚真,素有脚病,予所详知,故御前出入时,特许扶腋矣。陵寝奉审,事体重大,亦令扶腋奉审事,别谕。

○未时,太白见于巳地。

○朴泰逊,以吏曹言启曰,甲山府使黄震瑞拿来之代,口传差出事,命下矣。此是文武交递之地,当以文臣差送,而堂上中拟望人绝乏,顷年金海府使口传差出时,以堂下曾经侍从者,启禀备拟,今亦依此为之,而本道守令中可合人,并拟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有吏曹口传政,以禹昌绩为左承旨,朴元度为左副承旨,李颐命为同副承旨,任弘望为右承旨,朴泰逊为右副承旨,尹堦为判义禁,李翊相为内医提调,元振泽为甲山府使。

○朴元度启曰,新除授承政院左承旨禹昌绩,时在京畿富平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李颐命,以吏曹言启曰,新除授甲山府使元振泽,时无加资之命,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依例加资。

○又以备边司郞厅,以领议政意言启曰,长陵奉审命下之后,即当进去,而判中枢府事李尚真,未及上来,故姑为迟待矣。李尚真,今到城外,率去地官,与之相议,则黄州判官曺锡,前牧使韩构,前佥使南复圭,副司勇柳庭翰,前教授李志远,秃城别将崔斗明,幼学郑载□等七人,为可云,而其中韩构、南复圭,则方在拿囚中,自下不敢擅便,令禁府即为禀处,其无职名者,令兵曹依前例付军职,以为冠带奉审之地。前头谒圣举动不远,不可不往返于其前,明日午后肃谢,明日晓头进去,宜当,以此意分付于各该司及京畿道,何如?传曰,依启。韩构、南复圭,则今姑放送,一体奉审,可也。

○又以礼曹言启曰,科举时,各陵殿参奉假官,例以付禄忠义,差送矣。即接忠义厅所报,则忠义,只是二十递儿,而今此谒圣举动时,各差备豫差并八员,香室假官一员应入之外,其馀十一员,陵殿假官,无路推移云。其不足之代,依前例以司译院、两司禄官差送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今此谒圣时,明伦堂与泮水堂之间,尽毁其墙垣,通融设场事,既已定夺矣。上年谒圣时,因政院启辞,悬题板,分挂于泮水堂前,又因本曹所启,儒生拜礼时,泮水堂前,亦立胪唱,使之传呼,以为儒生辈行礼之地,定送监察二员看检事,并为蒙允矣。今亦依此举行,何如?传曰,允。

○掌令南弼星启曰,昨者同僚,相继引避,臣当处置,而第持平李祯翊避辞中一款,即照律误书事也。臣才以此自列,则其不敢可否于其间也,明矣。何敢晏然仍冒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任弘望启曰,掌令南弼星,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副校理金盛迪,修撰宋畴锡疏曰,伏以,臣等于金万重之事,非不知辞说之畏渎,触犯之愈甚,而区区微悃,不敢自外于慈覆之下。且因李济民处置之语,其乘机探试,情实可恶,故臣等,相议请罢矣。微诚未格,严旨诲责,臣等,诚不胜惶恐愧恧之至。噫,臣等之苦口屡烦不知止者,正以臣等所望,只在圣明之处分,必得其当,而臣等之辩理,非出于私护也。今者圣明,责臣等恣意二字缺奖济民,慷慨可尚,此无非臣等无状,不能见信于君父之致,尚谁咎哉?然批旨严峻,有非臣子之所敢闻者,虽不敢径出阙门,而亦不敢晏然于荣次。伏乞亟治臣等之罪,以为人臣护党者之戒,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尔等勿辞察职。

○校理黄钦,副修撰洪受瀗疏曰,伏以,臣等具以无似,忝叨言议之地,凡有所怀,不敢有隐于君父之前,昨进短箚,略效匡救之义,而诚未格天,反承未安之教,惶悚震悸,靡所容措,玆敢席稿私次,恭俟谴罚。伏乞圣明,亟治臣等之罪,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尔等勿辞察职。

○吏曹参判尹趾善疏曰,伏以,臣空疏谫劣,百无一取,历试内外,无所裨补,而千万梦寐之外,前后恩除,叠下于旬日之内,臣闻命辄惊,惶愧罔措。臣仍念,进退人物,恢张公道之责,专在铨曹,则佐贰之官,其任亦重,臣曾冒是职,已试无效,心常自愧,人谓斯何?况此所兼两职,俱是清华之选,而经筵则辅导君德,春秋则与知史事,苟非文学之士,宜莫居之,臣之万万不似之状,非但同朝之所共知,抑亦圣明之所尝下烛也。臣于此等诸任,决不敢苟然承当,必欲递免,而且臣自经大病之后,筋力顿衰,出入之际,行步甚艰,精神尽耗,数行缺臣迫于还纳密符,不得不祗肃恩命,而臣之情势病状,实无供仕之望。玆敢不避烦猥,疾声仰龥于宸严之下,伏乞圣慈,俯赐谅察,将臣本职兼带,一倂递改,以便公私,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行判敦宁府事赵师锡疏曰,伏以,臣才上引罪之章,祗增陨越之怀,不料近侍承命,远临于荒僻之地,传谕圣批,谴罚不加,辞旨反温,顾臣贱分,何以堪此?如使臣之病状,有可以自力,当此之时,何敢一向退伏,终不克仰圣上勤恳之意哉?顾臣昏眩之症,蹇躄之患,比诸夏间,转益添㞃,药焫无效,自分废置,区区愿忠之志,将无以自效,前后逋慢之诛,不可终逭,镌臣之职,治臣之罪,使得安意毕命,是臣之至愿也。且臣伏闻,因该曹启禀,至有输送月廪之教,臣于此,诚有所不敢自安者。人臣之于家[分义],进则受禄,退而耕野,此古今之通谊也。臣今不幸,而身有痼疾,既未能仕于朝,而屏伏田里,则不宜虚糜公粟,数字缺坐食常禄之颁,亦所当辞,况玆月赐饩廪,尤是特异之典,如非礼待之士,耆德之臣,上固不得轻施,下又岂可冒受乎?目今中外国储,已尽罄竭,凡百经费,并从省约,而为畜无用之臣,行此难继之道,其在朝家处置,实未知其得当也。揆以公法,已极滥觞,而自揣私义,尤难猥窃,伏愿圣明,亟收成命,以安微分,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已谕于前疏之批矣,复何多诰?至于不腆月廪,此何难继之道,而过辞若是乎?卿其安心,勿辞领受,从速上来。

○巳时,上御熙政堂昼讲。知事吕圣齐,特进官洪万锺,参赞官朴泰逊,侍读官金盛迪,检讨官宋畴锡,假注书朴泰淳,记事官尹星骏、宋相琦,武臣李惠畴等入侍。上读前所受,自咸序卦,止大象传必通之道也,音bb释b一遍。盛迪,讲自初六,止九三,音释一遍讫,上受而读之讫。盛迪,释文义以达曰,初六在内卦之下,故四行缺又曰,三以阳爻,处于刚,且为良主,当自能感物,而乃应于上六,不能守其刚阳之德,故言吝矣。夫刚阳,乃男子之象,君子之道,今乃阴而随之,往必吝也。畴锡曰,男女相悦,虽英雄豪杰,易至陷溺,必须以刚阳自主,苟为情欲所牵,则必流于放荡矣。数行缺盛迪曰,感以正,乃得其道矣。泰逊曰,是故,《中庸》言君子之道,造端乎夫妇矣。畴锡曰,臣伏闻仁祖朝,尝问物欲之中,孰最难制,筵臣,对以色最难矣。仁祖大王曰,何至最难乎?筵臣,对以衽席之间,情欲易炽,多至湛溺之故,仁祖,亦以为然也。上曰,相感之道,必须得其正矣。圣齐曰,得正为难矣。盛迪曰,此一篇,皆以中正为贵,自上宜体念于此矣。泰逊曰,岂独男女之间为然哉?君臣之际亦然,不可妄感妄动,如太公望,非文王则岂可妄动乎?盛迪曰,君臣,上下,父子,夫妇之间,必皆以正道相感,事事乃亨通而和顺,近来自上辞气之间,多欠和平,体念于和顺亨通之道,为切实矣。盛迪曰,虽曰阳刚,亦非威怒之谓也。心为一身之主宰,惟精惟一,允执厥中,乃阳刚之德也。讲讫,上掩卷。泰逊进启曰,近日出纳之地,极为苟简,都承旨任相元,服制未出仕,同副承旨兪命一,以台启引入,右承旨申怀,今日虽以式暇启达,以其时,不能争执奉传旨事,引嫌不出,右副承旨姜世龟在外,方有落伤之病,未得差愈云,即今厅中,只有臣及左副承旨任弘望,明日放榜时,亦无以推移,极为可闷矣。上曰,姜世龟则当递,申懹、兪命一,别无可递之事,自前如此之时,有变通之规,三人,并今姑改差,口传出代,可也。泰逊曰,前头谒圣不远,其时六承旨,皆当备员,今此三人之代,皆以在京无故人,拟望差出,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为之。又启曰,金万重,兼带判义禁,内局提调,皆为紧任,而即今禁府,罪囚多滞,外议皆以为,不可不变通出代矣。上曰,两窠皆口传出代,可也。上又下教曰,万寿殿失火时,许多册宝,内官、别监,无事救出,当该内官,加资,别监,书题除授事,分付。泰逊bb曰b,救出册宝,乃渠职分,厚给赏赐足矣,加资则过矣。畴锡曰,内官,虽与外朝臣有异,而今此加资,过矣。上曰,然则熟马一疋赐给,六七字缺又启曰,臣新从岭南上来,有所怀矣。星州近处一带,则守令,多以文南择差,而咸安以下南海、巨济等沿边一带,专以无识武夫差送,不但常时公事场文字,不能晓解,其近处有一狱,则择定推官,其推案文状,不能成形矣。其狱情,监司无以察知,诚极可闷,地既遐远,守宰如此,故王化不霑,人心顽悍。臣在庆尚道时,泗川座首,至辱其守令,臣姑先严刑,未得究竟上来矣。其形势如此,不可不虑,吏曹判书,今方入侍,此后则沿边守令,各别择遣事,申饬,何如?上曰,各别择送,俾无如此之弊。圣齐曰,臣既亲承下教,敢不惕念奉行乎?诸臣,遂相次罢出。朝报

9月15日[编辑]

都承旨任相元服制。左承旨禹昌绩。右承旨任弘望。左副承旨朴元度坐直。右副承旨朴泰逊。同副承旨李颐命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泰淳李东馥。事变假注书任舜元。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卯时至未时,日晕。

○任弘望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朴泰逊启曰,持平李祯翊避嫌退待,持平李济民被论,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元度,以兵曹言启曰,以备边司启辞,长陵再奉审时,前牧使韩构,前佥使南复圭,今姑放送,一体率去事,命下矣。韩构、南复圭,时无职名,两行缺水使金益勋,除授已久,尚未辞朝,水营事务,积滞可虑,一两日内,趁即辞朝事,分付。

○又传于朴元度曰,明日骊阳府院君发引时,水口门,四更初开门,过后还闭事,分付。

○兵曹口传政事,韩构、南复圭付副司直,郑载夏、李志远付副司直。

○任弘望曰,都承旨任相元,外三寸叔母故学生韩有庆妻孺人李氏,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传曰,允。

○李颐命启曰,领议政南九万,行判中枢府事李尚真,来诣请对矣。传曰,引见。

○以庆尚监司李世华,釜山土兵朴承二字缺名渰死事,状启,传于李颐命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大司谏兪櫶启曰,掌令金灏,持平李祯翊,掌令南弼星,并引嫌而退。避辞见上未及规正,事势使然,随遇论列,正得台体,处置措语,虽甚剌谬,在我无失,不必为嫌。同参之事,引以为避,则嫌不处置,理所固然。请掌令金灏,持平李祯翊,掌令南弼星,并命出仕。新除授正言李三硕,时在京畿杨州地,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依启。

○申时,上御熙政堂引见。领议政南九万,行判中枢府事李尚真,同副承旨李颐命,假注书朴泰淳,记事官尹星骏、宋相琦等入侍。九万曰,臣以长陵更审事,肃拜入来,李尚真以为,此事事体至重,故当初有三公齐往奉审之命矣。其时虽因他大臣有故,不得齐往,而今此更奉审时,在京原任大臣中无故之人,同往为宜云,其言诚是。盖此事,至重且大,当迁而不迁,不当迁而迁,均有后悔,凡在大臣之列者,皆往见之,为当。小臣则既已奉审,今番则设令不往,犹或可也,他大臣则不可不往见矣。上曰,无故原任大臣,并为奉审事,分付,宜矣。颐命曰,自政院招郞厅分付乎,抑别遣史官乎?上曰,招郞厅分付,可也。九万曰,原任大臣在京者,亦不多,四五字缺上曰,闵判府事所患,予所知也。势难进去,而郑判府事,能进去乎?九万曰,郑知和,诚为老病,而近未闻有别样所患矣。上曰,金领府事,郑判府事两人,俱诣陵所,而金领府事,今日内肃拜,郑判府事,则有宿疾,使之除肃拜出去事,分付,可也。泰淳,承命趋出,分付而入侍。尚真曰,臣之踪迹,无更入修门之理,故顷日陵行时,别谕使之上来,而终不得趋诣,极为惶恐矣。至于万寿殿火灾,实是莫大之变,而亦阙奔问之礼,分义扫地矣。今番召命,则为陵寝重事,故虽不敢以情势为辞,以贱疾之故,进伏城外,陈疏自列,而未蒙允许,臣于此,虽甚惶闷,而抑有惮于行役之嫌,故以颠仆为期,黾勉入来矣。谕书中,有待卿一言而决之之语,诚为惶悚闷蹙矣。二字缺母葬事,十年求山,凡堪舆之说,闻之多矣,然岂有知识乎?上曰,在前山陵时,卿多有往来之事,而此事则奉审奉安之山陵,事体尤重,微卿则谁可往审乎?尚真曰,地师之言则稔矣。今此诸地官论山之说,各有异同,使论得失,则犹或可矣,而臣则实不自解其术矣。五十年陵寝,有此当迁之议,诚为罔极,而臣若有一分知解,则敢不尽所见乎?上曰,卿无过辞,第尽卿所见。尚真曰,臣敢不尽所见乎?近来地官之流甚多,而未闻有明知者,大率地丑德齐,前番奉审后,纷争如此,各主其见,臣论其得失,政恐如不文试官之考举子试券耳。九万曰,近来大臣,多在郊外,故小臣,曾有招来之请矣。判敦宁金寿恒,判中枢李端夏,判敦宁赵师锡,则皆有引咎之事,虽难即为入来,判中枢郑载嵩,则当初台论,只以国有无前之耻辱,故无所归咎而发也,本非深责之意,事过之后,今不当每以此引嫌矣。且臣奉使彼中也,彼国适有赦事,臣问于彼人曰,郑某既被降级之罚,今不可更为相乎?彼人曰,岂有此理?中国,三公虽降级,不解阁老之任,四五字缺在荡涤中,而且彼中之规,降级者,岁月稍久,则遇赦令,自当还授本级,如我国经二年乃叙之规云矣。载嵩则以为,方在降级中,虽是原任,不敢自安于大臣之列,而以彼中所言三件事,观之,则亦无以此难安之理。自上宜知此意,更为敦谕,虽数日内,必使入来,宜矣。上曰,不必待彼国之言。李景奭,得罪于彼中,自谪中还来之后,虽不复为时任之相,以原任大臣,在于京中。况郑判府事所遭,异于此乎?当初台论,不过以事体间事论之而已,初非深咎之意,以此不可久为引嫌,而虽以其疾病言之,入城调治,亦便于医药,趁此未寒前,速为入来之意,政院措辞,遣史官传谕,可也。尚真曰,臣耳聋,不能解听人言。才闻自上有命留之音,而不能明白承听矣。臣之踪迹,不宜更齿朝端,而老病特甚,长在枕席。原任与时任有异,如问安之班,亦无自力进参之势,以此病状,岂可在于京中乎?奉审既完之后,自当退归乡里矣。上曰,大臣,不责以筋力。况卿之宿病,予所知也,虽不参问安,庸何伤乎?至于过当之台论,年久之后,不宜每自引咎。卿之心事,予所详知,卿岂有营救罪人之意乎?才有奉审后,还为入城留住之教矣,今闻此言,予实惭恧情志之不相孚也。尚真曰,圣教如此,不胜惶恐,但臣之精力已衰,不堪陈力,使之任便乡里,实天地罔极之恩也。上曰,当初卿不安于朝,出住郊外,心窃缺然矣。今此勉留,迈迈若是,予心甚惭矣。更勿过辞。尚真曰,重烦私恳,极为惶悚,不敢更达于前席矣。上曰,卿何迈迈若是乎?退出后,亦勿陈疏,宜当矣。宜念国势之艰虞,休戚与同之义,安心留住。卿乃三朝元老,异于草野之士。予言至此,而卿胡不谅耶?卿若更为过辞,则非君臣情义相孚之道也。尚真曰,圣教每以国势艰虞为言,而臣之壮也,尚无辅翼于国事,今老病甚矣,设令留住,安有一分报效乎?第圣教勤恳至此,不知所言矣。上曰,向日台启之过当,予所知也。如卿元老,决不可退在乡村,须体至意,更勿辞退,予之所望也。诸臣遂罢出。烬馀

9月16日[编辑]

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禹昌绩在外。右承旨任弘望。左副承旨朴元度。右副承旨朴泰逊坐直。同副承旨李颐命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泰淳李东馣。事变假注书任舜元仕出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辰时至申时,日晕。酉时,日晕右珥。夜一更,月晕。

○下直,丹阳县监黄道平。

○任弘望启曰,明日长陵奉审,相值,视事,頉禀。传曰,知道。

○任相元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过国忌斋戒后为之。

○大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中殿望哭后,政院、玉堂、药房问安。二品以上单子问安。答曰,罔极。

○大殿,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禹昌绩启曰,右副承旨朴泰逊,陈疏出去矣。不可以罪人之子称冤之言,至于引嫌,而疏批已下,朴泰逊,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朴泰逊,以兵曹言启曰,公洪水使金益勋,催促发送事,命下矣。即当于一二日内,辞朝下去,顷因备局启下公事,沿海宜松山落漏处,使前水使李枝远,摘奸启闻,而其状启,尚未上来。前水使,出巡未毕,而新水使,遽为下去,则交印之际,事多难处,摘奸之事,又无主管,故因备局分付,姑勿辞朝,待宜松山摘奸状启上来后,新水使金益勋,即为发送,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前牧使韩构,前二字缺闵后庆,既是同罪,则似当一体照律,而韩构,因备局启辞,前已放送,故不得联名照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又以义禁府言启曰,本府多事,郞厅数少,两处入直,而交代之际,亦患不足,前头式年文、武科试所,分差二字缺四员,虽有开坐之事,将无以成样。都事李世载,仕满二字缺以在京无故人,即为口传差出,都事李汝玉,远地出去,亦难等待,亦为闲官换差,何如?传曰,允。

○假注书任舜元启曰,臣承命驰往广州义谷面行判中枢府事臣郑载嵩所住处,传谕圣旨则以为,臣疾病危笃,屡违召命,罪戾山积,无地自容,千万意外,特遣史官,传宣别谕,辞旨恳恻,观者感动,况臣亲自当之者乎?奉读再三,不觉涕泪之沾衣也。贱疾如得少愈,则欲致身于辇毂之下,是臣本心,曾以此意,仰陈于史官书启及疏章之中,伏想圣明,必记认于斯矣。不幸中风之病,日渐沈痼,真元已败,肌肉换脱,委顿床席,坐卧须人,奄奄气息,只待溘尽,父母丘墓,在于此去十馀里地,而节序屡换,一不得往扫,前后恩召,非止一二,而亦末由承命趋诣。身负不忠不孝之罪,生不如死,伏地涕泣之外,不知所达云矣,敢启。传曰,今观书启,巽辞益切,造朝愈邈,予甚缺然,无以为谕。卿之宿患,予非不知,而不以筋力,责望于大臣,则入城调治,卧阁弘济,有何所妨乎?宜遵前旨,安心上来之意,更往传谕。

○掌令南弼星、金灏,持平李祯翊启曰,请加三思,还收前承旨尹世纪罢职之命。措语上同兵曹佐郞曺武勋,请命递差。措语上同臣等伏见备忘记,有金万重远窜之命,臣等维不胜惊惑之至。近日大臣相继之以慨然也,前后未安之教,有欠和平,则万重之前席陈达,固无害于有怀必陈,而至于闾巷无根浮浪之言,猥达天听,其轻率谬妄之罪,诚有之矣。原其本情,则不过慨流言之罔测,痛君上之受诬,徒以子事父母之心,窃附事君无隐之义,言端既发之后,迫于严问,不得不尽其所闻而已,岂敢置之于疑信之间,而故为此臆勒[抑勒]探试之计哉?夫人君用罚,必情罪相称,然后受罪者无冤,人心亦可服,而无过中失当之举矣。昵侍经席,酬酢温谆,而一言才发,天怒震叠,下之牢狴,至施投畀之典,群下駴惧,气象愁惨。此非圣世之所宜有,而终歉于天地之大,请加三思,还收金万重远窜之命。今此万重远窜之命,实圣朝过当之举,职在言责之列者,所当及时匡救,期纳于无过之地,而持平李济民,顷于入侍之日,终始噤默,无一言争执之事,其承顺苟且,亏损台体,莫此为甚。决不可置而不论,请命递差。答曰,不允。金万重负犯,有何一毫容恕之端,而两司争请还收,有若无罪而获谴者然?诚极惊骇也。亟停勿烦。

○司谏金灏疏曰,伏以,臣赋性庸下,不合言责之任。况此新除薇垣亚长之任,其选尤重,决非如臣所可承当,加以所患疾病复发,则霖炎之馀,入秋来,症情转剧。伏乞圣慈,量臣才分之难堪,怜臣疾病之难强,亟收误恩,俾得安意调治,不胜幸甚。且臣窃有区区忧爱之诚,玆敢仰暴于日月之明,伏乞圣明,少垂察焉。臣于病伏中,得闻知经筵臣金万重,于登对之时,敢达外间之浮言,以致天威之震叠,加之以探试之罪,施之窜逐之典,臣惊惶震栗,继之以忧叹,圣明之世,何以有此过当之举?臣病蛰既久,筵说亦未得闻,未知原委颠末之果何如,而盖以闾巷间无根之说,达于天颜咫尺之下者,其为妄率,果亦甚矣,原其本情,则不过事君无隐,有闻必陈之义,实无他意于其间。臣窃想殿下,遽加威怒者,岂不以二字缺不近理之言,至发于造次之间,而诚有所不韪二字缺者而然耶?虽其妄发,至于如此,而殿下于此,特二字缺之度,不致深责,只为加勉而已,则此等浮说,不过为炉上之鸿毛,岂以殿下明圣,虑不及于此耶?言根自首之说,旋已停止,亦可见殿下,平心舒究,察纳群下之进言也。然而谏臣之启,既不允许,玉堂之箚,严批又下,论思之地,耳目之寄,摧折太甚,臣恐似此举措,实有歉于圣世冲和之道也。且念今年水灾,振古所无,家舍之漂没,人民之压溺,其数甚多,雷震之变,出于宫庭至近之地,而万寿殿回禄之灾,亦所未尝有之患也。求言之教,既下累日,未闻有一人应旨者,而朝廷之气象,又复如此,臣之区区之忧,不在于一时谴罚之失中而已,上下疑阻,情志未通,将来之忧,有数字缺心矣。近来严批累下,声色太遽,岂不有歉于圣人中和之德耶?《中庸》曰,声色之于化民,末也,而况人君喜怒,关系非细,其何可疾言遽色,以致群下之失措,而听闻之疑惑,然后为快耶?台启既发之后,虽有君上命令,亦不得奉行者,此乃三百年流来旧典,而祖宗朝设法之意,盖有所在,非所以重台阁而轻君命也。只虑造次之间,命令或有所失中,而许令台阁争执,终归至当之地,此实祖宗朝美意,不可废阁者也。喉司之臣,只知将顺于咫尺之地,不能遵守三百年旧制,以启无穷之弊,出纳惟允之道,果安在哉?人臣事君,务为格非,纳于无过之地,而若或徒怀承顺之意,不虑匡救之道,而乘时挺身,必欲激讦,则人君,置此诤臣二字缺之哉?处置间措语,矛楯相悖,有不足道,而殿下二字缺奖,有若慷慨直节者然,此岂古圣王无偏二字缺殿下,回怒为喜,静以镇之,养朝廷和平之福,以为二字缺之地,不胜万幸。臣以不似之人,叨此难堪之职,乞免之不暇,而敢以猥僭之言,赘陈于辞疏之中,有若言责自居者然,妄率之罪,固无所逃。臣无任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已谕予意于诸臣之批矣,何如是相继渎扰乎?尔其勿辞,调理察职。

○承旨朴泰逊疏曰,伏以,臣顷忝岭臬之时,以黄涧幼举李兴刚,与星州居李兴万,图嘱官司,夺财分利之罪,胪列罪状启闻后,仍为全家定配矣。玆者,硕刚之子命铉,为其父击铮,而观其原情,则称冤之端不一,而以臣前日所断,有若勒成罪案者然。此事本末,已悉于前后启闻中,圣上想必洞烛,臣不必一一陈辨,而罪人之子,至于击铮讼冤,则臣固不敢晏然,而况今待罪该房,文书出纳,亦甚不便。伏乞圣明,谅臣情势之万分难安,亟许递臣职名,以安私分,不胜幸甚。臣无任惶恐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尔无三字缺察职。朝报

9月17日[编辑]

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任弘望坐直。右承旨朴元度。左副承旨朴泰逊未肃。右副承旨李颐命坐直。同副承旨金构未肃。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泰淳李东馣。事变假注书任舜元出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任弘望启,文庙酌献礼,今日散(致))斋,十九日致斋,二十日正日,此三日,视事,頉禀。传曰,知道。

○又启,来二十一日轮对,取禀。传曰,停。

○李颐命启曰,右议政李䎘上疏到院,而以长陵奉审,留院之意,敢启。传曰,入之。

○又启,近来谏院之官,或呈告,或未肃拜,时无行公之人。除在外人员外,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任相元,以吏曹言启曰,因义禁一行缺汝玉,闲官换差事,允下矣。李汝玉则换差数字缺李世载则送西之后,时未陞六品,径先出代,有违规例,待其陞出后,出代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禁府都事李汝玉,训炼主簿沈之海,相换。

○任弘望启曰,左承旨禹昌绩,既已递差,其代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即为口传差出,牌招察任,以为入斋之地,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金构为同副承旨。

○传于李颐命曰,近来士族子弟之弓马出身者,及陞堂上,或经阃帅、营将等任之后,便自尊大,反以射艺为羞耻事,全然抛弃,不少留意。此诚今日之痼弊,心常骇然,屡度申饬矣。今观武臣朔试射单子,元德徽,十巡得中,至于三十一分。德徽,以堂上武臣,已经清选,而不效世态,留心技艺之事,诚甚可嘉。姜圣佐,十巡得中,只是一分,则其平日不为豫习,于此可知,殊甚未便。德徽,熟马一匹赐给,姜圣佐,从重推考,一以激劝他人,一以痛革弊习。

○李颐命,以兵曹言启曰,今月二十日谒圣举动时,各样差备军,及二字缺祭军,文武场中差备军之数,至于六百六十一名之多,而适值阙内修扫等役,故他无推移之路,不得已阙内启下勿用处,及诸上司各衙门派定军士等,除出别单书入,而其中不足五百名,依前例给价次坊民一字缺用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假注书任舜元书启,敬奉圣旨,驰往广州义谷面行判中枢府事臣郑载嵩所住处,更为传谕则以为,臣于昨日,伏承圣谕,辞旨恳恻,可泣鬼神,臣虽无状,亦有心肠,岂不知圣恩之不可负,分义之不可亏,而疾病危笃,不得承命趋诣,罪积逋慢,方俟斧銊之诛矣,不意更遣史官,申谕勤至,臣诚惶恐震悸,不知置身之所。狗马之疾,已入难医之域,百药无效,委顿床席,无一分自力之势,或恐溘先朝露,永辞明时,瞻望宸极,只自耿结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掌令南弼星、金灏,持平李祯翊启曰,请加三思,还收前承旨尹世纪罢职之命。措语上同请更加三思,还收金万重远窜之命。措语上同请持平李济民递差。措语上同答曰,勿烦。

○司谏金灏,正言安圭、李三硕启,臣等伏闻顷日昼讲时,知经筵金万重,有所陈达,遽被严旨,终至于边远窜谪,臣等窃不胜惊惑之至。请加三思,平心舒究,还收金万重远窜之命。措语上同答曰,勿烦。

○左承旨禹昌绩疏曰,伏以,臣于本月十五日在富平时,祗受有旨,以臣为承政院左承旨,令臣斯速乘驲上来者,臣闻命踧踖,惶陨罔措。仍窃伏念,臣衰朽残质,强策供剧之馀,重得寒疾,症情危笃,寻单请急,幸蒙恩递,累日调治,不得差道,三字缺凉,救护无人,不得已舁疾出来于富平地同生妹三字缺就便将摄之计,而病势渐重,委顿不起者亦数日,不意银台新命,又及此际,在臣分义,固数字缺趋谢,奔走供职之不暇,而顾臣贱疾,非如一时偶感之比,真元已至澌尽,百病乘时并发,痰火上升,胸膈有时昏绝,不省人事,日夜叫苦,方在人鬼关头,病状,决无旬望间差复供仕之势。当此国家多事之时,喉司重任,不可暂旷,不得不冒死哀龥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慈,俯垂矜察,亟递臣职,以便公私,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前吏曹判书李䎘疏曰,伏以,臣疾病为祟,恩命久稽,圣度虽宽,臣心不安。昨者伏承批旨,谕以亟断来章,臣亦知渎扰之大罪,分义之至严,不敢复有陈请,姑俟症情之渐复矣,臣之所经贱患,盖因积败而发,既歇之后,已阅旬朔,势甚沈绵,苏快未易,有时欲试筋力,暂窥户庭,则股不步而栗,体不劳而汗,头目眩晕,如在舟车,精神昏短,忘失前后。必须积久调养,可免加于少愈,然延拖时月,偃息床头,私计诚得矣,数行缺病,终岂所宜?况今乔陵奉审之行相续,视学之期且迫,此尤非臣子在家言病之时。不得不冒死更龥于仁覆之听,伏乞圣慈,亟许所请,以幸国家,以全危喘,不胜大愿。臣无任惶恐恳迫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卿之疾病,予已知之,未即供仕,势固然也,有何所伤乎?卿其安心勿辞,卧阁论道,以副予望。仍传曰,遣史官传谕。朝报

9月18日[编辑]

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任弘望。右承旨朴元度。左副承旨朴泰逊。右副承旨李颐命坐直。同副承旨金构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泰淳李东馣。事变假注书任舜元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卯时辰时,雷动电光。三更,月晕。

○金构启曰,行判中枢府事赵师锡上疏到院,而以谒圣举动斋戒,留院之意,敢启。传曰,入之。

○任弘望启曰,右承旨朴元度,以身病,连日不为仕进。当此举动临迫之时,该房承旨,多有举行之事,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颐命曰,湖西巡审灾实分等、蠲役等事,一日为急,故前监司任弘望之变通递改,两行缺启曰,同副承旨除授,即时出肃例也,同副承旨金构,违牌不进,其坠落院规,甚矣。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颐命,以义禁府言启曰,今九月二十日谒圣时,殿坐时,坛左右禁喧都事各一员,贯革左右禁乱官各一员,明伦堂各门禁乱官五员,当直本府入直都事各一员,合以[十]一员,各为分差,而本府都事十员内,七员,受由赴举,假都事八员,令该曹差出,何如?传曰,允。

○统制使李世选教书,王若曰,置镇莫大于海防,所以重藩翰之责,选人莫大于阃寄,所以难节制之才。矧玆都总三方,乃是一国重任。重溟天险,扼两湖之要冲,列堡星□,掌中权之号令。甲兵士卒之逐年操炼,恒戒不虞,船舰楼橹之以时缮修,或虑有忽。机务较诸镇最剧,摠要视他路尤难,苟非一代干城之良,曷膺千里保障之寄?惟卿,三世为将,一心奉公,居官则廉洁自持,争称四字缺御众而宽猛相济,绰有乃祖之风。试以盘根三字缺治绩已多,任以秉钺制阃,而威望素著。顷三字缺巨镇,俾佐禁卫之新军,国家缓急可须,眷四字缺营门之大小悉总,区划得当。玆降北bb阙b之纶音,庸畀南阃之旌节。主将方委戎务,欲留之请虽勤,庙算必择边藩,慎简之意有在,舍卿莫可,惟汝其钦。玆授卿统制使兼庆尚右道水军节度使,卿其勉卿报效之勤诚,体予委寄之至意。卉服之窥觇难测,严其备防,海船之往来非常,慎其了察。弛张利害,默运于胸中,制置经略,揣摩于掌上。若其㫼[㓡]机而通变,务在临事而善图。于戯,惟今日受命之方,即先卿留惠之地,旌旗bb二字b,想威风之犹存,部曲传声,喜典刑之复睹,勉树乃绩,毋忝所生。故玆教示,想宜知悉。知制教南致熏制进

9月19日[编辑]

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任弘望。右承旨朴泰逊坐直。左副承旨李颐命坐直。右副承旨金构。同副承旨赵亨期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泰淳李东馣。事变假注书任舜元。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朴泰逊启曰,行判中枢府事郑知和箚子到院,而以谒圣斋戒,留政院之意,敢启。传曰,入之。

○任相元启曰,谒圣举动时,以事变假注书,守宫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亨期启曰,平安兵使李仁夏所上大王大妃殿陈慰笺文中措语,极有未安之处,不可无警责之道,请推考。传曰,允。

○朴泰逊启曰,训一行缺启。传曰,知道。

○李颐命,以都摠府言启曰,三字缺士,当为中日习射,而谒圣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任相元启曰,右承旨朴元度,本以宿病沈痼,自数日来,旧症添剧,昨日牌招不进,今又陈疏到院,以斋戒不得捧入,而闻其病势,终难起动。谒圣习仪,只隔一宵,而该房承旨,多有主管之事,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改递,以在京无故人,即为口传差出。

○以备忘记,传于金构曰,顷日陵幸及今番谒圣举动时,宝剑望单子中,东平,皆以有故不参。虽未知轻重之如何,而既在宿卫之任,连称病故,事体未安,推考,即为牌招进参。

○任相元,以吏曹言启曰,承旨,以在京无故人差出事,命下矣。除老病人员外,绝无可拟之人,不得已以二员,备拟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口传政事,以赵亨期为同副承旨。

○任相元启曰,新除授同副承旨赵亨期,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朴泰逊,以兵曹言启曰,谒圣别试武科殿试试官,二品以上可拟之人乏少,以二员备拟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任相元启曰,即今寒雨连日,天气阴曀,尚无开霁之意,半日动驾,露处帐殿,已极忧闷。且百官将士,文武举子,沾湿二字缺之患,亦不可不虑。礼云,宗庙之祭,雨沾服失容三字缺明日谒圣举动,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曾前会盟祭时,不为迟待,率尔差退,及至初二字缺意快霁,日气清明,颇有后悔矣。今此举动,姑观日势,更禀,可也。

○传于任相元曰,谒圣,以二十一日退行。

○领议政南九万启曰,臣等进诣长陵,使诸地师,更为泛铁,则后龙坐向,得水、放水等处方位,与前番奉审时无异。臣等,更为周行,陵后来势,左右龙虎,又使诸地官周览,案山、外龙虎、后祖峯后,使各以其意,书出山论,列录别单书启。传曰,知道。

○行判中枢府事郑□□疏曰,伏以,臣近患非时泄泻,而千万意外,伏蒙长陵奉审之命,仅得扶曳,随参于诸大臣之后,而驱驰登程之馀,气力澌顿,还到高阳郡,不能强起,末由驰进复命,不胜惶恐,伏地待罪。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劳悴之馀,所患若此,予甚虑念,未得复命,有何所伤?卿其安心勿待罪,斯速入来,从容善摄。仍传曰,遣御医看病,遣史官传谕。

○传曰,奉审大臣及礼曹判书,引见。

○行判中枢府事赵师锡疏曰,伏以,臣伏闻顷日筵臣,有以浮传之说,仰达于宸聪者,筵席语秘,虽未得其详,而盖其言以为,臣因缘宫掖,图占大拜,噫嘻甚矣,言亦惨矣。自古奸憸之造言兴讹,惑乱人听者,何限,而其阴巧危险之甚,未有如今日之流言。士夫之遘毁罹谤,身陷机阱者,亦何限,而其黯黮污蔑之酷,未有如微臣之所遭。臣自闻此语,心惊骨销,魄褫魂爽,宁欲狂奔而不可得也。臣之无状,素乏名论,其所见贱于世,则固也,然臣之所自饬励,亦未尝不让于人矣。不幸迟暮之境,猝然加以罔测之耻辱,始则聚首而窃议,终至抵掌而公诵,有口皆言,无耳不闻,虽未知捏造者何人,煽动者何人,而数旬之内,遍满国中,远迩贵贱,藉藉腾播,独殿下不知耳。朝廷之上,虽不敢出而抗言,亦莫不积疑在中,睽睽心鄙,坐观狼狈,傍俟自折,臣非木石,安得不动?风舟靡泊,飘叶难定,始出江郊,转移畿坰,便与世绝,无心相竞,呼马呼牛,一任所为,而喧豗益加,噂哨未已,今金万重之言,又至如此,壅而决之,奚独为快?顾臣沈抑之情,庶可得而自达,诚亦臣之幸也。夫曲迳干恩,非义媒爵,即治世之所未闻,而邦宪之所难贷者,苟使臣之所为,一如言者之言,则固当显议直斥,投畀荒裔,不与同中国,可也。如其不然,而果有冤状,则亦宜明核而洞雪之,今乃置之于若有若无之中,致入于将信将疑之域,而言根难出,听闻益惑,黯昧莫昭,无路自白,臣心痛迫,纵不足恤,贻累清朝,当复何如?噫,真风既丧,大伪公行,躗言一兴,群情波荡,若此不已,一转而加之,则臣恐谓鬼载车,点铁成金,从而媒孽,将无所不至,而灭身湛宗之祸,亦难保其自脱,此岂特为贻辱名行之惧而止哉?思之至此,不觉毛发竦然,臣猥以不才,受先朝剪拂之洪恩,经历清要,有同拾芥,逮我圣上临御以来,凡有简擢,辄在人先,数年之间,骤跻崇班,涯分已逾,满盈可戒,噫[?]思退归,庶可少愆尤,而稍进一步,妄干非分,实臣心顷日所未曾萌者,岂料人之为言,乃至斯酷?士生斯世,同禀天则,其恶其欲,不甚相远,以己之所不忍为,谓人之所忍为,岂人之情哉?必其言以为,语涉宫禁,则既非外人之所知,言若风起,则又无形迹之可寻,谋所以眩国人之听者,意固深矣,计固密矣,独不念天日高临,幽隐并烛乎?缘臣黯昧,踽踽冥行,重惹多口,贻恼宸情,不豫之色,或露于当朝,未安之教,屡下于备忘。原厥所由,皆臣之故,白首贱臣,老而不死,曾无一言,仰裨丝毫,致令朝著,气象不佳,臣诚忧畏悸栗,如坐针毡,直欲溘然而无知也。且臣于此,尤有所惶恐不安者。臣于新命,伏承圣谕,以臣之必欲乞解,谓有他意,从实以对之命,而终不敢仰对者,良以儒臣、台臣之疏,虽论举措之失当,事体之不可,而迭发层生,前后相绩,臣之不得仍冒此,决矣,故臣之前后诸箚,直以此仰暴,而至于流言之闯发,虽极惨毒,此则不专为微臣一身之累而已。想其归趣,上关邦政,诚有所趑趄,隐忍不敢,率尔陈闻者也。万重之既以承问不对,至被窜谪之律,则臣何可诿以事在既往,而独免不以实对之罪乎?臣既被难洗之谤,又负难贷之罪,职名之尚在,已是失刑之大者,况此月廪之不许还收,尤出万万意虑之外,臣方席稿待罪之不暇,何敢冒受不当受之公粟乎?伏乞圣明,削臣之职,以谢国言,勘臣之罪,以戒具僚,仍收月廪之赐,以安愚分,不胜幸甚。臣具疏,将以县道上闻,适值道臣,出巡远邑,未免越例直呈,尤不胜惶惧焉。臣无任兢惶悚惕俟罪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噫,因缘图占,是何等昏乱时事,而终以罔测之诬谤,肆然勒加于君父,略无顾忌,国朝三百年以来,为人主之惨被人臣之丑辱,未有如今日之所遭者,此岂但大臣之不幸而已?实国家之大变也。思之至此,不觉痛心,而如此凶贼,尚未斯得,快正王法,此最可恨也。万重负犯,不专在于不以实对,则于卿,有何引咎不安之嫌乎?不腆月廪,一旬过辞,尤涉太过,卿其须体此意,安心领受,而亦勿待罪,从速上来,以济时艰,史官传谕。

○午时,上御熙政堂。长陵奉审后诸大臣及礼曹判书引见时,领议政南九万,领中枢府事金寿兴,判中枢府事李尚真,礼曹判书南龙翼,同副承旨金构,假注书李东馣,记事官沈季良、宋相琦入侍。金寿兴曰,数日日蒸郁,上候,何如?上曰,无事矣。金寿兴曰,臣素昧风水之说,虽承命奉审,而只闻诸地师所论而已,有何所见,可以仰达者乎?若其凡眼可知者,则或不无未尽之处,而其何敢轻达乎?判中枢府事李尚真,素晓风水,臣亦与之商论,下询,宜矣。李尚真曰,少因为亲求山,惯闻地师之言,虽有稍知糟粕者,而既无的见,可以仰达者矣?然而前后奉审地师山论,各人所论,大同小异,皆以陵寝事重,难于指斥,不敢明言,略见其意,惟任台所论,虽二行缺申为刑戮,坤非刑戮,而台则独以为左旋右落二字缺申水,不相关涉,故乃以两男并处为言,此似明知山之理矣。上曰,以卿之所见,言之。李尚真曰,陵寝事体,莫重莫大,实难轻易陈达。第己丑国恤时,臣陪进陵下,当其时年少,且无求山之事,故其于山家,小无所闻,而凡眼所见,案、朝漠远矣。今番则松柏参天,虽不得见,犹知其关锁不密,且其来龙,牵过临津大二字缺尝累经,不待今日,已知偏龙,决非可合于帝王三字缺藏,且内堂偏斜而无水,白虎边六方皆低,臣数字缺坐于低下,曾所补筑处,以索系竹,较数字缺陵上,则筑处之于陵上,仅得齐平数字缺低不筑处,则陵上尚高,盖似封数字缺致也。穴深应九尺,而本土浅数字缺不觉其过高矣。大抵西向半行缺而如欲补土,当至四五丈许,数字缺国力,此则虽不足恤,而白虎方土役数字缺事极难处矣。既是偏龙,亦非纯吉数字缺迁奉,何可容易遽议乎?金寿兴曰,偏龙三字缺意则不然。若于当初定陵时,则或可为欠数字缺到今议迁之日,惟当论其疵病之轻重而已,岂数字缺偏龙,轻议迁奉乎?第闻任台所论内堂无水二字缺诸坤申水,尤有所害,而李尚真,亦不敢尽达数字缺上曰,更为详达,可也。李尚真曰,此非难知之事。内堂数字缺地家所谓旱局也。若有亲近过穴之水,则可救二字缺坤申,则即其傍过之客水,实为无水之局也。任台二字缺阴阳,不斥言其所谓两男并处者,盖以万物之理而已,既不交媾,则生成之道,绝矣。其意所在,断可知矣。更宜下询,使之悉陈,而且闻任台,与其弟一行缺臣尝怪讶,未得一见,今见其山论半行缺其能言圹中之事,是亦可以下询矣。金寿兴曰,外面见著之处,尚难的知,圹中吉凶,何可以一人之见断定乎?至于未尽之处,虽凡眼,亦有所见,如白虎边六方之低下,前无亲切之内案,内堂之无水,果为有欠矣。南九万曰,臣前后再次奉审,而风水之说,素所昧,实未知其得失之如何,而只以浅虑之所及者言之,国朝以来,迁陵凡五次,而章陵外其他四次,则皆一字缺灾害,其年月,皆在于《璿源谱略》中,自上想必睿览而默想矣。朱子山陵议状,以为祖茔之侧,兴土功以致惊,亦能挻灾,兴土功于茔侧数字缺何况迁奉之举,其为惊尤重,安保其一二字缺挻灾之理乎?且迁陵之议,发于今日者,实由于一二字缺之庆渐迟,人情莫不愤郁,无所归咎,有此一二字缺迁陵后,即有储庆,则诚是莫大之幸,若或一二字缺则长陵以下近代山陵,又安保更无他意乎?一二字缺术,臣虽不敢论,而难言之忧,实在于此二款,不敢不达矣。上曰,非但朱子所论如此,虽闾阎家,年久迁葬,不可不慎,况国陵乎?予意如此,故前日再度书启,皆以不可迁奉为教矣。大臣所启中第一件,则实合予意,第二件则未知其必然矣。南九万曰,小臣,亦非敢以为必有一字缺事,然当国家大事,不可不深虑长思,必欲自上豫知此意,故敢有所云矣。金寿兴曰,长陵迁奉之说,纷纭至此者,有由然矣。长陵未尽之议,自前有之,即今储嗣久旷,一年二年,以至今日,大小臣民,日夜颙望,而虽无知愚氓,莫不归咎于长陵欠害,便成国言,此实人情无所不用其极之意,迁奉重事,自下所不敢直达者,惟在自上裁断而已矣。二行缺之所当然也。宜以生人之祸福,想其体魄之安不安,凡于迁葬之际,不当先言其祸福也,今以储嗣之迟,致疑于陵寝,则既是理所茫昧,而以此为言,亦为事体之未安矣。无宁以风水之说为言,朱子,亦尝言祈天永命之助,则其所关系,诚不可忽也。南龙翼曰,臣于地家书,曾所昧昧,再忝奉审之行,徒凭地官之说,而其论前后互变,实莫知其所从,今者三大臣之所辞之辞,并为书出,询问于在外大臣,似当矣。南九万曰,山陵奉审之后,既有异同之说,则仍奉,既甚未安,迁陵之重难,又如臣上所陈者,而自无的见,实甚闷然,自有此议以来,臣非但广问于侪友间,亦以书私问奉朝贺臣宋时烈,则以为,朱子议状,一以山陵为数字缺之所系,一以茔侧之土功,为惊动而挻灾二字缺子器识力量,有难权其轻重,而有所裁断数字缺定之说也。当初地师之书启,上教既定,而非数字缺疏,缙绅间亦多辞说云,故令备局更会数字缺明白,宜可以镇定群议,而犹恐有未尽数字缺诸大臣,再往奉审矣。李尚真之所见李尚真曰,迁陵重事,固不可轻议,而如不得已,则所当十分详慎,已往迁陵时,各数字缺亦宜考出实录,参其轻重而处之也。且虽私家之事,年久迁葬,则必改备衣衾棺椁,然后开圹,今若议定,万一迁奉,则当先制衣襨,又当奉往新梓宫,念此境界,诚为罔极,其为重难,益复如何,而臣子敢为之妄论乎?臣于此,窃有所感。又有所愧,而不以私事为嫌,而并为仰烦,窃附于事君如事父之义也。臣父之葬,亦是二行缺以不[?]中群议当迁,而年久未决,以此见之,则实由臣知之不明,而今此迁陵之议,终不能悉陈,以备裁择,是臣不孝不忠,厥有两罪,而犹且以小喩大,仍祈圣明之加察也。金构曰,臣顷于奉审时,既有所闻,故敢达。其时闻任台之言,则谓之虚假,而非真穴,慎景尹,亦以为,作穴稍高,明是失穴云,而事系陵寝,不敢直斥,故山论所言,多有未莹者。大扺今日迁陵之议,不可以义理断定,专在风水吉凶之如何,而风水凶,当迁而仍奉,风水吉,不当迁而妄动,其为祸数字缺闻地家说,虽是不吉之山,迁动之际,灾害数字缺虑此两款,实难折衷矣。南九万曰,李尚真以为,今日山陵之议,只当求彼安之理,不当以储嗣之庆为言,若以子孙之吉凶祸福,议及先陵,则大为未安云,其言诚美矣。但念今日纷纭之议,专出于储嗣之迟庆五六行缺以此断决大事,实涉未安,臣意,李尚真数字缺为不尽其说,自备局更招任台,细问其所欲言,使之直陈无隐,以为禀裁之地,似可矣。上曰,以许彬、方叔齐所论观之,可想其意之在祸福,若谓玄宫,有水火患,则子孙祸福,年岁一行缺难轻易断定,依领相所启,任台,先自备局五六字缺之说书启,诸大臣论难之意,亦并出于举行条件,过举动后,遣史官收议于诸大臣,而二品以上,亦使会议,可也。

○金构曰,臣忝带璿玑玉衡修改都监之任,有所怀仰达。匠人则虽以白文执捉,至于杂物进排等事,不可以白文为之,礼曹印信,限毕役间取用,何如?上曰,依为之。烬馀

9月20日[编辑]

都承旨任相元坐直。左承旨任弘望坐直。右承旨朴泰逊坐直。左副承旨李颐命坐直。右副承旨金构坐直。同副承旨赵亨期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泰淳李东馣。事变假注书任舜元。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朴泰逊启曰,二十一日谒圣举动,二十二日国忌斋戒,二十三日国忌,此三日视事,頉禀。传曰,知道。

○赵亨期启曰,行判中枢事郑载嵩上疏到院,而以谒圣斋戒,留院之意,敢启。传曰,入之。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前后别谕,已悉予意,而情志不孚,莫回遐心,愕然且惭,无以为谕,卿其安心勿辞,亦勿待罪,俟病少间,从容上来,毋孤企望。

○任弘望,以户曹言启曰,今九月十三日,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户曹判书李敏叙所启,自辛酉至往年,御供之物,裁减者,多矣。今闻宣惠厅,既已复旧云,户曹裁减者,一体复旧,故敢达。上曰,依为之。李敏叙曰,辛酉以后裁减,尽为复旧乎?只复往年所裁减者乎?上曰,前后裁减,列录以进,可也事,命下矣。两年减裁物件,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行判中枢府事郑载嵩原疏缺。烬馀

9月21日[编辑]

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任弘望。右承旨朴泰逊。左副承旨李颐命。右副承旨金构。同副承旨赵亨期。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泰淳李东馣。事变假注书任舜元。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驾出宫,诣成均馆入幕次后,政院、玉堂、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酌献礼后,大驾还幕次,政院、玉堂、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以承传色,传于朴泰逊曰,多士入场之时,不无纷沓之患,别定本馆官员一人,使之看检,连续入门,俾无如前之弊事,分付四馆所。

○又以承传色,传于朴泰逊曰,嚣声如此,必是儒生争入纷沓之致,更为各别申饬。

○朴泰逊启曰,即招成均馆官员,各别申饬,而问其喧聒之由,则对以举子甚多,入门之际,自然如此云矣。

○又以承传色口传启曰,西平君榥,工曹参判李奎龄,拟于宗宰之望,既已落点之后,终不来到,极为非矣。请推考。答曰,依启。

○又启曰,东、西班宗宰各八员,而落点人中李奎龄,西川君榥,终不来到,更改付标以入乎,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不必更为付标,以七人进参,可也。

○上御明伦堂,试官以下肃拜讫,上顾壁上悬板,问相元。对曰,□边所悬,乃白鹿洞记,五六字缺内悬明伦堂三字,自中国出来,或称朱子笔,而未能详知,外额则初以韩濩书悬之矣,朱之蕃取去,以其自笔书,悬矣。

○任相元启曰,今此科题,以御题出之乎,书入受点乎?上曰,书入而落点,可也。

○上曰,即今秋节未寒之时,年少堂下官,异于老宰相,而着耳掩入于榻前,殊甚无据,副司果朴泰辅,推考。

○上曰,入门数几许耶?任相元曰,虽未的知,过万矣。上见入门单子讫,领议政南九万,以书题,跪传任相元,相元,跪进上前,上落点以下。上曰,天已明,烛笼尽去之,可也。

○任相元曰,泮水堂则试官往见数字缺儒生四拜之后,仍为张题之意,敢启。上曰,依为之。上自明伦堂,出御下辇台射坛。

○朴泰逊启曰,生、进唱榜时,既以万寿殿火灾,风物游街,并令禁止矣,今此谒圣放榜时,亦为依前禁断乎?上曰,生、进唱榜时,则虽以万寿殿火灾,禁断风物游街等事,而谒圣与此有异,未知如何。领府事金寿兴曰,其时新逢火灾,不胜惊惧,有所禁止矣,谒圣则事体有别,而但庙庭之乐,尚未复旧,游街虽无妨,风物则似不当许矣。上曰,亲临试士,即日唱榜,事体与他自别,在国家为盛举,在举子为荣光,若一切禁断,似甚埋没,故问之矣。金寿兴曰,然则永昭殿用乐,自今复旧,则似无所妨矣。上曰,依为之。

○兵曹判书李师命启曰,尺量官,以军器寺官员为定矣,今见下人来尺,虽前规如此,谒圣与他有异,以官员为之之意,敢达。上曰,自前规例如此,春塘台观武才时,每见下人尺量矣,前规不必改,以下人使之尺量,可也。

○上曰,贯革得中,而或木片缺落及镞没竹退者,并数字缺数事,豫为分付,可也。

○李师命曰,枰箭官,春塘台则台上平夷,故每于台上枰箭,此处则台上狭隘,何以为之乎?上曰,于台下为之,可也。

○金构启曰,举子呼名,取禀。上曰,中间颇远,呼名高声为之事,分付,可也。

○又启曰,数字缺五矢毕射之教,一得者,何以为之乎?上曰,一中之流,勿令封箭以上,可也。

○射讫,李师命启曰,数字缺十七人矣。上曰,无比较人耶?师命曰,初试壮元金五分,此为壮元,而无比较人矣。

○朴泰逊启曰,放榜时,有新恩政事,而吏曹窠阙颇多,放榜后开政,则还宫想必差迟,豫为开政差出,他窠数字缺待放榜,新恩政事,仍为之,似可矣。上曰,依为之。

○上曰,今已午正矣,收券必多,科次甚难,必于申前毕考之意,分付,可也。

○金构启曰,臣往兵批政厅,故敢达。上曰,唯。

○朴泰逊启曰,还宫时路边射墩,不可不撤毁,军人方待令,即为分付撤去之意,敢启。上曰,依为之。

○上曰,御将来。徐文重,进前跪伏。上曰,顷日沙场阅武时,令排六花阵,则兵判,对以未习其法,故未排矣。卿亦不习之乎?文重曰,六花阵法,虽在兵书,臣既未晓习,本厅将校,无一知者,故臣营亦未能习之矣。曾在孝庙朝,使柳赫然排之云,而其时教炼官,今既不在,亦未知赫然所排者,果能合于古法也。上曰,其法既载于兵书,则似无不可排之理,分付各军门,使之习排,可也。上曰,今日予亦不着耳掩,而大司成李选,日晩之后,偃然着之于御前,其在事体,殊甚无据,从重推考。

○有政。吏批,以朴世采为大司宪,尹堦为尚衣提调,吴斗寅为平市提调,徐文重为冰库提调,尹趾善为长兴提调,李畬为礼曹参议,李重章为监察,李益泰为司仆正,朴泰辅为副应教,宋掞为阳智县监,金楺为禁府都事,文有章为典籍,权𢜫为典籍。

○金构启曰,武科入格之矢,出给矣。上曰,唯。

○李颐命进前曰,臣等有所思,自下相议,故敢达。曾前春塘台,则科次于御前,故科取多少,自上或临时变通矣。今番则异于御前科次,若毕考之后,则自上虽有加用之教,似难变通,故豫为敢达矣。上曰,使之来此,榻前科次事,分付试官所,可也。李颐命曰,既有上教,遣史官传谕乎?上曰,唯。

○假注书朴泰淳,往传上教于试官所,南九万以下诸试官,即诣御前,仍为合考。上曰,抄出者几丈乎?南九万进前曰,抄出八丈,而数三丈则有疵病,似当更为抄择,而既已合考于御前,自上定数,可矣。上曰,亲临试士,实是国家之盛举,且八方多士,举皆来会,只取若干人,似甚埋没,若无大段疵病,八丈尽取,可也。

○上曰,日势已暮,诸事豫备事,分付,可也。

○金构启曰,日势向昏,烛笼及植炬、行炬,并令燃火之意,敢启。上曰,依为之。

○又启曰,诸事既已豫备,各色先为出送事,敢达。上曰,依为之。

○大驾还宫时,到壶洞屏门,金盛迪、宋畴锡,请对启曰,臣等,猥忝法从,获睹盛举,实为荣幸,而第念天灾时变,叠见层出,上下忧惧,不可处而丰亨豫大之运,殿下既撤庭悬,犹未复旧,今遽大张声乐,有若太平盛时,非所以寅畏小心之道,至于倡优之戏,尤非王者之所宜,近而二字缺班行,喧聒驾前,此实前所未闻者,故臣数字缺退矣。上曰,然则撤去,可也。

○大驾还宫后,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吏批启曰,即接礼曹移文,则四五字缺闵以升,身病甚重,不得行公云,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烬馀

9月22日[编辑]

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任弘望。右承旨朴泰逊。左副承旨李颐命。右副承旨金构。同副承旨赵亨期。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朴泰淳李东馣。事变假注书任舜元。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未时,太白见于巳地。

○大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中殿望哭后,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单子问安,药房问安。答曰,罔极。

○药房都提调金寿兴,提调臣李翊相,副提调臣任相元启曰,昨日冒夜劳动,终日临御帐殿,仍又夜深还宫,伏未审圣体,若何?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答曰,知道。气体颇觉清畅,不知其劳矣。

○金构启曰,统制使柳重□今秋水操时勤慢启本,以名在罢职之中,不得修启事,状启。传曰,勿待罪事,回谕。

○传于朴泰逊曰,昨日还宫时,文武举人前部鼓吹,前分左右侍立事,下教矣。乘辇进发之后,日已昏黑,未得相见,故使之进立于辇前,而至如天童之类,渠自随入而已。且前路处处,驻辇停滞,盖由于所用洞近处地势狭隘之致,而三司驾前请对之时,有若姑[故]为招致观戏者然,此岂予之本情乎?未可知也。

○传于金构曰,明日宾厅日次,而与国忌正日,相值,如有禀定之事,大臣与有司堂上,今日入侍为当,以此分付。

○朴泰逊启曰,山陵会议,过国忌后,为之事,昨已定夺矣。今二十四日,乃式年会试开场也,试官落点之后,则应参会议之员,必多有不得进参者。今此会议,事体重大,而又与凡公会有异,虽是国忌之日,行祭后仍令会议,似无所妨。且三司之官,不可不参会,而前日榻前,未及定夺,使之一体来会,何如?大臣之意如此,敢此仰禀。传曰,依启。明日牌招会议。

○又以司饔院官员,以都提调意启曰,駞骆粥,当自十月初一日封进,依前例举行事,分付司仆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构,以兵曹言启曰,今九月二十四日,文武科四所场中差备军之数,至于二百二十名之多,他无推移定送之路,不得已阙内启下勿用处,及诸上司各衙门派定军士等,除出调用次,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构启曰,领议政南九万,有司堂上李师命、徐文重、崔锡鼎,来诣矣。传曰,引见。

○入侍时,今番失火时,大王大妃殿册宝,有损伤者,修改都监都提调及堂上、郞厅,斯速差出事,榻前下教。

○司谏金澋启曰,臣于昨日,随驾到泮宫,本院启辞,所当即为传启,而似闻亲祭正日,不为传启,亦有近例云,故因为停矣。日晩之后,始觉其非,而正及拆榜之时,匆扰未能,乃以日暮姑停矣。今闻物议,以为无故日仍为姑停,未免失体云。臣出入台阁,非止一再,而此等规例,犹未熟谙,且今日宾厅引见时,亦当入侍,元非日次,故临时始闻,颠倒入来,而家居稍远,竟未及参,臣之不职之失,于此益著。且臣得伏见下政院之教,不胜瞿然惶悚之至。昨日还宫时,声乐之中,天童,又复罗列于驾前,臣意以为,当此灾异叠见之日,有此无前之举,观瞻所到,恐有累于圣德,故未堪区区之怀,不避路次,敢有所达矣。今者,伏见圣教辞意,则臣之所陈,未免为错认之归,亦安敢晏然仍冒?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金构启曰,司谏金澋,再启烦渎,退待物论。传曰,知道。

○正言安圭、李三硕启曰,臣等以传启事相议,而有以亲祭正日,则近有姑停之例,为言者,故臣等,未暇详察,亦以为然,殊不思酌献礼之与大祭有间。及晩之后,始觉其误,而仓卒纷扰,有未及商确者,不得不以日暮姑停矣。今闻物议,以既是无故之日,而以日暮姑停,为失云,臣于前后忝窃,出入台阁,既有年所,而此等体例,犹不觉察,有此做错,其昏谬不职之状,已自可见。且臣等,伏见下政院之传旨,有昨日处处驻辇,盖由地势狭隘,而三司驾前请对,有若故为招致观戏之教,臣等不胜瞿然惶悚之至。臣等,于昏黑之际,在于驾前稍远之地,未详其曲折,而但闻杂戏,陈于威颜咫尺之前,区区之心,诚以为此不但事体之猥亵,瞻聆之有骇而已,实恐其为累于圣德,不细。故自附于有怀必陈,纳君无过之义,遂敢相率而请对,此在圣明,虽不害为无则加勉,而抑臣等,一时错认,妄率陈达之罪,则大矣。以此以彼,俱不可一刻晏然仍冒,请命递斥臣等之职。答曰,勿辞。

○金构启曰,正言安圭、李三硕,再启烦渎,退待物论。传曰,知道。

○午时,上御熙政堂。领议政南九万,兵曹判书李师命,刑曹判书徐文重,大司成李选,刑曹参判崔锡鼎,左副承旨金构,校理金盛迪,假注书李东馣、任舜元,记事官尹星骏、宋相琦入侍。上曰,明日乃宾厅日次,而与国忌相值,或有禀定之事,使之引见矣。南九万曰,昨者,终日帐殿,冒夜还宫,不审上候,何如?上曰,无事矣。南九万曰,今日虽无大段事,上有引见之命,故入来,而亦有可以禀定之事矣。

○李师命曰,骊阳府院君迁葬时,恩城府夫人及海丰府夫人墓军,有一时题给之教,而本家以为,骊阳府院君葬时所给墓军,犹足以推移用之于合葬,三丧墓军,一时受用,心甚不安云,而终不受用。本家之终不受用,诚是美事,本家既不受用,则其公事,还入爻周之意,敢达。上曰,依为之。师命曰,自前,两丧合葬墓军,或有各给者,亦或有只用一丧墓军者,其规不一。此后两丧合葬,只给一丧墓军,未知何如。南九万曰,畿邑之民,非但近因连凶,甚为疲残,礼葬等事,又是他道之所无,迁葬礼葬之稠叠,未有甚于近日,畿民日不暇给,实难保存。且两丧合葬,各给墓军,亦未知其合当,今后凡两丧合葬,则只给一丧墓军事,定式施行,似当矣。上曰,合葬则虽给一丧墓军,亦可推移用之,此后依此定式,可也。徐文重曰,礼葬时三物幕及殡幕,自宣惠厅例为备给矣。合葬则既以只给一丧墓军定式,则此后当一体施行矣。上曰,依为之。

○李师命曰,数字缺都摠府,曾前有相避之法,而五卫既废之后,则摠府于禁军,元无干涉之事,故故相臣洪重普,为本曹堂上时,陈达于筵中,勿为相避之意,已为判下,尚未定式,不无妨碍,大臣入侍,下询而处之,宜矣。上曰,何如?南九万曰,法典虽如此,中间制度多变,到今变通,宜矣。上曰,然则此后勿拘相避,可也。

○李师命启曰,孝庙初年,申饬束伍军,而其时故相臣原平府院君为兵曹判书,定为节目,颁行八路,一年内,营将四度巡历,兵使两度习阵,军兵之頉案者,守令报营将,营将报兵营,其时所充定者,皆壮丁之有根著者矣。十数年来,军政尽为抛弃,一哨之内,一年付标,几至数十人,或有三年数字缺哨改案者,外方之事,虽不能一一详知,尺籍之虚疏,于此可知。自今以后,执頉于军事者,从其轻重,一以事目治之,而其中军案一哨内,一年十五人改付标者,营将巡历时,全哨无分者,一依孝庙朝例,决棍于各该道营门,以为惩励之地,何如?上曰,此事,何如?南九万曰,近来戎务之废弛莫甚,宜有整饬之举,营将巡历,以其执頉,论罪守令事,自有孝宗朝成法,今当修明旧规举行,而但念一行缺年夏间,既有成命,而似闻厥后,亦不得遵行云,命令之不信不重如此,则实无可成之事。此似是出令时,不能广询博访,商确讲定,俾无后议之致,今后则尤不可不更加慎重也。今者诸道军务,抛弃已久,猝然复旧,一切以事目施行,则被罪者必多,亦将有难处之事,其参酌改定,有难以小臣一人之见,断定于榻前,退与本司诸堂上,从容讲定,更为仰禀启下分付,使之举行,何如?上曰,依为之。

○李师命启曰,曾因黄海监司状启,御笔封进人李益明,有相当除授之命矣。取见笔迹,则未知其的是御笔,且末端御押,亦非亲著,而似是印押,以此见之,则不可直断以御笔,故敢达。上曰,此乃甲子年间所上送者也,观其字体,有不似处,未知其真是御笔矣。南九万曰,自上若以为古迹,而入内观之则似宜,不然则还给,可矣。上曰,直断以御笔,有所未安也。李师命曰,然则其时除职承传,亦不举行乎?上曰,既非御笔,则承传不当用矣。

○上曰,万寿殿失火时,大王大妃殿册宝,有伤损者,不可不从速修改,即设都监修改,而事体重大,不可无都提调,以此意,该曹数字缺堂上、郞厅,斯速差出,可也。

○李师命曰,军兵免新,前日有禁断之令,而近来或有若干收捧之事矣。今此禁军金孝先事,似当依事目枭示,更无可论,而若其所犯,出于因袭谬规,直断以枭示之律,未知如何,大臣方入侍,下询而处之,何如?上曰,人命至重,直用枭示之律,或似太过矣。南九万曰,军兵中有收敛事,则孝宗朝,特为严治,勿论多寡,直令枭示,近来晋州等处,连用此律枭示矣。顷者,以各厅免新四五字缺为事目,以为论罪之地,至于军兵,则称以免新,而责以二字缺与他军兵收敛酒食之资者,本无异同,故事目中,以孝宗朝受教枭示事启下,颁布中外矣。如此之事,上闻之后,自上以好生之德,特贷其死,诚合于古者王曰宥三之义,而为将之道,以威克厥爱为主,则惟当用法而已,军中用法之事,虽不禀,似宜矣。上曰,既有意见,陈达何妨?以免新侵责,至于枭示,似过,以次律用之,可也。南九万曰,军兵中侵责新入,收敛钱货酒食者,以枭示定律事,既已颁布,则人谁不知,而今孝先者,督迫新入,征敛无已,故新入者之妻,不胜其苦,至于自缢,而为傍人所救,虽不至于死,其不畏禁令如此,岂不痛骇乎?汉之卫青,为大将时,苏建,坐法当诛,而数字缺不得减其死,安禄山,亦以军法当诛,而张守珪数三字缺亦得减死,此虽出于惜才之意,论者皆以为,非以贷法故也。李师命曰,臣以有司之臣,不能守法,不胜惶愧,而辇下将兵之臣,与阃外受命者有异,平世御众,不可徒尚严峻,故有此禀处矣。崔锡鼎曰,侵三四字缺同,而内三厅犯禁者,未闻论以死罪,独此人,以军兵收敛,不得免死,似为冤抑矣。南九万曰,此人则既以特命,论以次律矣。此后军兵,侵责新入者,以军中三令五申之法,别为申饬,日后更犯,则不为挠贷乎?或更为议定事目乎?上曰,以此意,收议于诸大臣,更为禀定,可也。

○南九万曰,京畿各邑官需米,元数本少,而近因年凶,又加裁减,不成貌样,今年农事,水灾后又因早霜,反不如上年云。大同需米之不足,诚为可虑,而州县之疲残,亦不可不念,畿邑官需米,似不可不复旧划给矣,前领议政金寿恒,亦欲陈达变通,而未及云。自今年复旧似可,监营需米,亦为一体复旧,何如?徐文重曰,州郡所减各二石,营需米所减百二石,通计一千七十石也。上曰,依为之。

○崔锡鼎启曰,臣于日昨举动时,以读券官,入参于明伦堂,殿坐之时,书题落点之际,不纳于望筒,直为进呈,有违规例。且伏闻曾前谒圣等亲临之科,出题时,侍卫将士及承旨、史官,皆令暂出,只该房承旨一员,留在奉行,所以重科场之事体,而昨日则出题时,诸承旨及侍卫将士,皆在殿坐之侧,众目参见,殊无严重科场之意,当该承旨,难免其责矣。上曰,今番出题时,诸将士,皆不退出,事异前规,予亦心以为未安矣。南九万曰,不但承旨有失,小臣,亦在咫尺之地,若能觉察,则可以言及于承旨,而亦不能致察矣。退闻李敏叙之言,始知其差误,不胜惶恐待罪。上曰,此是承旨,所当禀启举行之事,大臣则不必以此待罪,安心勿待罪,可也。南九万曰,既往之失,今不可治,而日后,不可不以此为戒,当该承旨以[似]当推考矣。上曰,推考,可也。

○李师命启曰,阙门开闭,自是定式,而昨日还宫时,日势既暮之后,则除敦化门外,其馀诸门,当有禀定闭锁之事,而终不举行,兵曹入直堂上,难免不察之失,此后定式施行事,分付,似可矣。上曰,兵曹堂上,似不善处矣。徐文重曰,此非兵曹之所当,乃是政院之事矣。上曰,政院该房承旨,推考。

○徐文重启曰,多大浦佥使张万瞻,以不能禁制倭人犯禁越境之事,水使以从重决棍之意,状启矣。数字缺东莱府使状启,自礼曹不可推考之意,令攸司禀处矣。臣曹当移送禁府,而第既已决棍,又为拿问,则似是叠蒙其罚,敢此仰达。上曰,不可叠施其罚,分拣,可也。

○李师命启曰,上年秋,江华留守申晸,以江华义僧事,陈达于筵中,其时领敦宁金寿恒,以为当初南汉筑城时,以僧徒赴役,故仍为设置七寺,以诸道僧人,分定入番,而今此江都形势,与南汉有异,外方义僧入番之际,其弊不赀,姑以京畿属邑及一行缺以此意驰报备局,而群议皆以为,南汉义僧,为弊已极,今又设置于江都,无益守护,而反有其害云。大臣今方入侍,更为定夺分付,何如?上曰,此事,如何?南九万曰,小臣,亦见其公事,而南汉义僧,虽分定八路,贻弊犹多,今此延白及南阳、丰德等,皆是野邑,僧徒本小[少],以数小[少]僧人,轮回入番,必不得力,而徒为贻弊之归,臣意则决不可为矣。上曰,如无实效,则初不如不为之为愈,前日举行条件,爻周,可也。

八九行缺南九万曰,近来灾异叠出,年事连凶,人心靡定,国事可忧,而又此赍咨官所闻,彼国亦多可虑之事矣。皇帝,虑西㺚之作变,称以田猎,而出往审势云,大鼻㺚子及吴三桂所属将校,皆怀冤心,彼国有忧,则我国必先受祸,似当预为绸缪之策,而事势实无奈何,不知所达矣。上曰,非但大鼻㺚子,其他可忧之端,甚多矣。李师命曰,大鼻㺚子,终必为大忧,备局堂上,皆入侍,责勉防塞之道,可矣。上曰,彼之形势,终必有变,职摠将权之臣,凡于自强之策,御侮之备,刻意留心,可也。太原㺚子,自元有之乎?南九万曰,此乃青太吉,黄太吉之子也,其来已久矣。以即今形势见之,天厌秽德,似无彼类更入中国之理,五六行缺徐文重曰,自上有以仁代暴之教,以天道言之则似然,而彼既入处灵古塔,则本国无平安之时矣。李师命曰,我国地方数千里,军兵二十万,若能奋励振作,则国中祸乱数字缺基矣。南九万曰,朝廷正则人心可以振作,而四五字缺君上之心,若能奋励振作,则更无可忧,其道惟在慎赏必罚,而恢张言路,以扶元气,可也。李师命曰,诸葛亮所谓亲贤臣远小人,非谓以此为挞彼之坚甲利兵也,朝廷既正,则外忧不足虑故也。南九万曰,即今大臣之出在郊外,诚甚可虑,而其下文学清名之士,朝廷亦不能尽为收用,在外不来者,则自上敦勉,使之上来,其馀遗漏之人,亦宜审思而用之矣。崔锡鼎曰,大臣,以自强之策陈达,而上以纪纲为言,下以人才为本,以此两款,为治之要,则何患不治乎?至于将领之任,尤宜择人,四五字缺荫官中,有所属望者,而四五字缺自上超擢用之,可矣。李师命曰,崔锡鼎所达,是指元万春、李惯、柳以升,而以升则方在罪谴中矣。此三人,皆经州县,多有声绩,而但其年纪渐暮,及时抄用之意,敢达。上曰,此人等,既入抄启中,而所达又如此,当留意焉。李师命曰,元万春,乃故相臣斗杓之子,李惯,故判书臣时昉之子,与外方疏逖之人有异,且有干局,试用,可也。南九万曰,李惯则小臣亦熟知之,其有将才,虽不可知,而干局则有之,故顷日,备拟广州留守矣。物论,以直以堂上备拟,为非,自上超用,则或可而。半行缺

○金盛迪启曰,昨日谒圣后还宫时,臣见风乐,陈于御前五六字缺当此艰忧溢目,庙乐不复之日,殊似未安,故有所仰达矣。今日伏见备忘记辞旨,不胜惶恐矣。然人主常以敬胜怠为戒,可也。自上留念焉。上曰,唯。遂罢出。

9月23日[编辑]

都承旨任相元受由在外。左承旨任弘望。右承旨朴泰逊。左副承旨李颐命。右副承旨金构坐直。同副承旨赵亨期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东馣申钰[申銋]。事变假注书朴泰恒。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神懿王后忌辰。

○朴泰逊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又启曰,行判中枢府事闵鼎重,行副护军金禹锡、庆㝡、尹趾善,牌招不进,行副护军睦来善,行副司果李端锡在外云,不得牌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闵判府事处,遣史官问议,金禹锡、庆㝡,更为牌招。

○赵亨期,以户曹言启曰,行判中枢府事李尚真,去丙寅前十一月十二月,丁卯年正月三朔颁料,在外不受,故其时有姑待入城输送之命矣。今者李尚真,方在城中,前日不受颁料,似当输送,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依为之。

○朴泰逊启曰,今此山陵会议时,三司诸臣,亦为一体来参事,昨已定夺,而司谏金澋,正言安圭、李三硕,方在引避未处置中,大司谏兪櫶,献纳沈思泓,更为牌招,使之来参,何如?传曰,允。

○假注书朴泰淳出仕[出使],代申鈓[申銋],任舜元出仕[出使],代朴泰恒。

○朴泰逊启曰,礼曹郞厅,以领议政意启曰,今月数字缺引代罢出之后,依下教,欲为招问任台,则方在骊州,送人招来,昨日昏暮后始到,今日宾厅会坐时招问,则以为,承命奉审之后,再度山论,悉陈所见而仰达矣。至于今日,至承再问之命,不胜惶恐,更将浅迷之见,一一仰达,盖云数字缺山以水,作配阴阳,以定吉凶荣枯之道,而至于长陵,数字缺来左落,水亦左到,山左水左,谓之两男并处,非阴数字缺龙,穴非其真云,是偏落,以左旋木龙论局,则生亥数字缺三方低处,乃龙生方,古法云,生方,宜高不宜低,以此论之,则不免少欠,以坤申方刑戮水论之,则虽曰刑戮,横过而不数字缺何冲害之深疵乎?然局非真结,水水山山,皆不我有,山数字缺过水是也。臣之所见如此,而前两度山论,别无他意。伏惟圣明,参商裁断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朴泰逊,以礼曹言启曰,今此文科讲经覆试试官,方为磨炼,而二品以上可拟之人,乏少,不得已依近例,以堂上官拟望,而每望各二员,备拟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构启曰,明日试所,两司进参者,当为八员,而即今两司处置,出仕之员,只各三人,大司宪朴世采,执义李后定在外,持平李济民,方在被论中,大司谏兪櫶,献纳沈思泓,再招不进,他无推移进参之员。在外及被论人员,似当有变通之道,而今日乃是国忌正日,亦不可循例开政,且牌不进二人,更请三招,有伤事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大司宪、执义、献纳,并改差,而自前如此之时,则有特命开政之例,政官即为牌招,可也。

○朴泰逊启曰,今日两司,处置两谏臣,再招违牌之后,令玉堂处置之意,玆以仰禀矣。即者玉堂之官,以谏官尚在其职,又无上命,而玉堂,不可径先处置为言,累次往复,不欲处置。今日会议及科场事体窘急,违牌谏官,其在事体,亦不可更请三招,似当令玉堂,趁即处置,敢禀。传曰,令玉堂即为处置。

○李颐命启曰,即者正言安圭,牌不进,文武两所监试官,将无以推移分送,正言安圭,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赵亨期启曰,正言安圭,再招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即今谏院行公之员,只有二人,试所应入之员,至于四人,今日政,献纳虽为差出,尚且不足,大司谏兪櫶,正言安圭,所当更为牌招,而一日三招,有伤事体,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近来纪纲解弛,牌不进之弊,愈往愈甚,诚可寒心也。今此兪櫶、安圭等,一日之内,无端违牌,至于再度,职在言责,身先犯禁,则将何以纠正庶官乎?其在事体,殊甚骇然,前献纳沈思泓,正言安圭,并罢职,兪櫶之老病,予已知之,不无宽恕之道,递差后姑先从重推考,其代即为差出。

○金构启曰,今日为政事命下,而吏房承旨,受由出去,他承旨,皆已申后退去,只有赵亨期等在厅中,而臣构,则以该房进去,兵批、吏批进去之员,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吏、兵批兼进。

○传于金构曰,汉城右尹,今日政差出。

○有政。吏批,行判书吕圣齐进,参判尹趾善进,参议宋奎濂在外,右副承旨金构,吏、兵批兼进。

○兵批,判书李师命进,参判洪万锺进,参议李思永进,参知李宏牌不进。

○吏批,郑载禧为大司宪,姜鋧为执义,韩范齐为献纳,任埅为禁府都事,安相万为昌陵参奉,韩养吾为光陵参奉,尚州牧使李光夏,今加通政,登科资穷。右尹望,李秀彦、兪玚、崔后亮。以右尹望单子,传曰,户曹参议,李惯除授,申琓为大司谏,兪命雄为正言。

○兵批,以朴世采、李后定、闵镛为副护军,沈思泓为副司果。

○金构,以兵曹言启曰,今此式年武科覆试试官,备拟之人乏少,依近例各二员备拟,而堂上中曾经阃帅之人,备拟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构启曰,册宝修改都监差出事,昨日引见罢出,即为分付该曹,而夜久之后,尚无举行之事,故欲问其曲折,招吏曹下吏,则直房寂然,郞官不为直宿,下吏亦无一人待令云,事甚可骇。下吏则令攸司囚禁治罪,当该阙直郞厅推考,何如?传曰,依启。事甚可骇,当该郞厅,先罢后推。

○赵亨期,以吏曹言启曰,本曹假郞厅,以成均馆典籍崔敬中,在前累差假官,率皆称病不仕,其厌避之状,极为可骇。典籍崔敬中,为先汰去,假郞厅,以奉常寺主簿金锡来差出,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答玉堂处置箚曰,依启。

○朴泰逊启曰,行副护军金□㝡,再招不进矣。传曰,知道。

○掌令金灏启曰,臣于日昨,随诸臣之后,进诣泮宫,本府启辞,即当传启,而考诸前规,昨年谒圣时,三日姑停,今春宗庙亲祭,亦三日姑停,视此为例,则其日应为三日之限,而罢斋后停启,亦无所据,日晩之后,始为觉悟,而匆卒未暇,终至阙启,臣之不察之失,已无所逃,而及放榜还宫之时,法驾之前,倡优杂进,街路之上,金石轰咽,暮夜苍黄,銮御迟回,当此灾异叠见之日,罪已求言,生、进游街,亦已禁矣,则圣上之遇灾修省,亦已至矣,而曾未几何,未免为解弛之归,故臣既遮辇进言。且新恩游街,无异平日,既禁于前,而旋废于后,未免前后之有异,亦不可不及时禁断,故臣,构得短疏,将欲上彻之际,伏见下政院之教,臣于此,不胜瞿然之至。臣之前后错认之失,到此益著,其何敢一刻苟冒于台席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李颐命启曰,掌令金构[金灏],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答曰,知道。

○掌令南弼星启曰,再昨泮宫,臣亦陪从,而亲祭正日,则台启姑停,已有近例云,故本府传启之事,与诸僚相议,趑趄之际,因致日势已暮,且臣,还宫时导驾,未及商确,而先为出来矣。今闻物议,皆以无端为非,只此一事,已难晏然,而且昨日宾厅引见时,臣当入侍,而所居僻远,晩后始闻,有引见之命,苍黄急迫,竟未趋参登对诸臣之列,不职之罪,益无所逃。昨夕谏臣,既以此引避,则难冒之嫌,与谏臣无异,何可一刻仍冒职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李颐命启曰,掌令南弼星,再启烦渎,退待物论。传曰,知道。

○持平李祯翊启曰,臣于日昨随驾,进诣泮宫,本府启辞,所当即为传启,而似闻曾前亲祭时,亦有三日姑停之规云,故与同僚相议,因为停止,日晩之后,始知其误,而及其拆榜之时,匆忽卒未暇,乃以日暮姑停矣。今闻物议,以此为非,臣新入台阁,未谙此等体例,其昏谬之失,已知难逃。且伏见下政院传旨,臣不胜瞿然惶恐之至。法驾还宫之时,陪从之列,稍远驾前,而但闻声乐阗轰,杂戏交剧,臣意以为,当此灾异叠见之日,今玆翫戏之举,实有乖于恐惧修省之意,故不胜区区之忱,敢有所达,而竟未免错认妄率之归。以此以彼,决不可一刻抗颜于职次,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李颐命启曰,持平李祯翊,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答曰,知道。

○宾厅会议启辞,臣等承命来诣宾厅,长陵奉审后入对论难说话,与二品以上及玉堂诸臣会议,则礼曹南龙翼以为,臣适忝礼官之长,再参奉审之行,而全昧风水之糟粕,徒凭地师之口舌,辞说互变,前后各异,既不能分晓其何以的信。今则各法凶咎之说,虽已归虚,诸地师之议,并与全局而疵之,圣祖千万年衣冠之葬地,既云未尽,则固不敢以苟安姑息献议,而第以人事论之,则五十年园陵之迁奉,事体至重至大,决不可不十分谨慎。且闾阎士大夫移葬之后,吉凶相杂,以此私忧过虑,自不能已,曾于榻前,略陈此意,而既无见解,不辨利害,下询之下,实难断定,惟在圣上,博采群议,审思睿断而已。吏曹判书吕圣齐,工曹判书李翊相以为,臣等于堪舆之书,未尝窥见,而大凡人家,移葬久远墓山者,吉凶相杂,臣等之意,本以迁葬为重难矣。顷者,奉审之时,亲听二三地师疵毁之说,及至再审之后,又闻毁者颇多,臣等于此,亦不能无疑也。当此询问之日,岂不无折衷其间,备陈当否之意,而臣等,全昧向方,其何可断定于莫重莫大之事乎?惟在圣上,广询博访而处之。左参赞尹堦以为,臣伏见前后地师山论别单,则诸人论说,大同小异,而其中称赞者,亦言其疵病,虽陈裁成增补之宜,诚不若天作之纯吉也。今之士夫迁葬者,比比有之,只论其地吉凶,不以迁葬为难,君父一体,臣子之心,宜无所不至,而山陵事体,莫重莫大,何敢轻议?伏惟上裁。知敦宁申汝哲以为,今此长陵,前后奉审地师所见,大同小异,如臣全昧地术者,不敢容议,而第念久远陵寝迁奉,事体至重至大,惟圣明,博询群议,审量裁处焉。户曹判书李敏叙以为,帝王之迁葬,在古罕绝,后世风水之说大行,为子孙者,不能不动于其说,虽以国朝事言之,迁奉者五陵,而士夫有识者,亦多以风水吉凶,迁葬纷纭,大抵地家之说,益胜矣。今此长陵,曾前固多异议,而到今则以为当迁,殆成国言,向者,奉审时,臣素昧其术,不能有所决定,而诸地师论说虽多,亦无的然可信之言。设有疵议之说,既不能明知有地中之患害,则帝王家事体,与众庶有异,五十年山陵,一朝迁奉,其事至重,惟在上裁,酌量轻重而审处。知中枢府事吴斗寅以为,臣素昧堪舆家说,既未能的知诸地师山论之当否,而山陵迁奉,事体重大,若非大段疵欠,则固宜详慎,惟在圣明,参酌轻重焉。绫平君(君))具镒以为,长陵山势之疵病轻重,非但诸地师,备尽论列,臣本昧风水事,虽不能容喙,而臣之父母及祖父母所葬之地,人或谓不吉,故才已迁葬,臣不敢今献他议,伏惟上裁。知中枢府事金德远以为,今此长陵迁奉之议,初出地师疵毁之言,而地师之言,亦且不齐,则以其不齐之议,六十年陵寝,率尔迁动,似涉重难,惟在圣明,更加博询而处之。兵曹判书李师命,刑曹判书徐文重以为,园陵事重,神理尚静,苟非万分不得已之事,则固不敢轻议迁奉之礼,而今此先王陵寝,既有山水龙穴不吉之言,累度奉审,疵议之纷纭,至于如此,且当初卜陵,已用台史之言,则今不可诿以茫昧之渐,仍奉万世衣冠之藏,伏惟上裁。汉城判尹沈梓,兵曹参判洪万锺以为,年久陵寝,到今迁奉,实为重难,而既有疵毁之言,则其在臣心,靡不用极之道,亦有所不安于心者,惟在圣上,博询而处之。成均馆大司成李选以为,臣于堪舆家言,素所昧昧,今此下询之事,诚不知所以仰对,而第以先儒之说言之,则程子以为,地之美者,使其神灵安而子孙盛,地之恶者,反是。朱子以为,以子孙葬其祖考也,使其神灵安,则其子孙盛。夫彼安此安之理,亦尝明言其理之必有,奚独术家之说,为然哉?伏见诸地师之论,多以圣祖陵寝,谓不中葬格,而最以受风失穴为病,神道不宁若是,实是臣子怵然动念处,何可徒以岁月之久远,事体之重大,不思所以十分妥安之道乎?少宽日月,别求吉地,以奉衣冠万世之藏,用为祈天永命之助云者,此亦朱子之言,今臣所献,不敢外此,而更为他说也。伏惟上裁。吏曹参判尹趾善以为,以地家茫昧之说,迁奉五十馀年陵寝,事体重大,固不可有所轻议,而术士疵毁之言,不啻寻常,若曰君父衣冠之藏,有欠妥吉云尔,则亦何可徒以事体之重大,而不为之惊惧乎?惟有熟讲而审处,伏惟上裁。户曹参判柳炅以为,山陵事体,至重且大,虽明堪舆方术者,固不敢轻议,况如臣素所昧昧者,何敢容说于其间乎?第惟山家之理,本来玄妙,当今术士,又无的知其吉凶,而因山卜定,已过五十馀年,似不可以略干人数字缺举莫重莫大之事,臣既承下询之后,不敢默默数字缺伏惟上裁。工曹参判李奎龄以为,臣于堪舆之说,素所昧昧,而试以诸地师山论见之,亦难断定其吉凶,莫重久远陵寝,何敢轻议迁动?伏惟上裁。行副司直李秀彦,礼曹参判申琓以为,帝王万世衣冠之藏,如或明知其不吉,则迁奉之举,在所不已,而第堪舆本自茫昧,吉凶之说,有难必信,况此诸地官所见,亦各不同,久远陵寝,轻议迁动,揆诸事理,恐涉重难。惟在圣明,博采群议而处之,伏惟上裁。刑曹参判崔锡鼎以为,长陵安厝,已过五十馀年,神道尚静,地术茫昧,如非万不得已之事,则迁奉之礼,事体诚极重难,第念当初定陵,既用台史之说,而今日奉审诸人,多以风水不合为言,堪舆家说,臣所昧昧,固不敢妄有所论辨,而莫重圣祖陵寝,疵议之纷纭如此,则其在臣子必诚必信之道,何可诿以年岁之久远,而不思所以十分尽善之道乎?惟有圣明,量度事理,广询而审处之,伏惟上裁。弘文馆应教姜鋧,校理南致熏,副校理金盛迪以为,地家之说,本来茫昧,五十载久远陵寝,到今迁奉,揆以神道尚静之义,实为重难,而今玆奉审时,地师辈,多称疵病,论议纷纭,是非眩乱,臣等素昧山家糟粕,虽未能的知,而如使疵病之言,万一不虚,则其在臣子靡不用极之道,诚有所不安。惟在圣明,酌量轻重,博访而审处。弘文馆副应教朴泰辅以为,地家吉凶祸福之说,近乎巫史星历,本不足道,考诸中朝史牒,帝王寝园,未尝有迁动之举,今以地师难信之言,况于其间吉凶互争,无可适从,而轻议迁动衣冠之藏于半百年之后,诚似未安,伏惟上裁。弘文馆校理黄钦,修撰宋畴锡,副修撰洪受瀗以为,今此山陵之议,有所难以为说者,苟或明知其有未安之事,则迁动之重难,有不可论,而第伏念诸地师訾毁之言,亦未知果皆有真知的见,则以臣等蒙陋之见,不敢为一定之说。惟在圣上,参酌彼此轻重之间,即乎圣心之所安而行之而已云。两司诸臣,则无来会之员,不得献议矣。臣知和,奉审复命之日,病未及入来,与诸大臣共为登对,而既无见识,有何别样所达,诸地师休咎之说,固难取信,而领相所达朱子议状中,惊动挻灾之说,不觉悚然,不敢轻议。惟在圣明,博询而审处。臣寿兴,臣尚真,臣九万,前日榻前,已陈所怀,今无容更议,至于参酌轻重,折衷群言,非自下所敢擅便,上裁,何如?答曰,当待在外大臣收议齐到后量处,而今此二品以上会议宾厅者,使之只论其迁奉之当否而已。朴泰辅献议中,有巫史星历,本不足道之语,若然则凡国陵卜定之时,焉用地师,亦安有彼安此安,彼不安此不安之古说乎?其所为言,殊涉妄率矣。

○检阅尹星骏书启,臣承命驰往,问议于行判中枢府事闵鼎重,则以为,臣病剧垂死之中,史官来宣圣旨,俾臣商论长陵当迁与否以对,今臣精神昏迷,虽阅前后奉审诸说,不能领略其言为之是非,抑臣昔年仁祖大王昇遐之时,故相臣赵翼,为大司宪,手持箚草,涕泣而言曰,先王厚德,无可报,方上山陵迁改之请,仍言长陵风水不利,并及诸地师之论,缕缕恳恳,感动见闻。顷者,臣承命翼陵摠护使,往来看山之日,地师赵湸,自陈其术,且言长陵风水多疵病,曾以此意陈疏矣。其后所言多验,庚申逆变,贵宗二人,谋叛伏法,尤益著验云,而臣素昧风水之说,故不能问其所以然之故矣。至于今日陈疏言长陵风水之不利者相续,臣亦不能无长陵风水,或有訾病之虑矣。至于迁陵当否,则臣徒闻人言,不能自知其利害,诚不敢妄议,伏惟上裁。传曰,知道。

○弘文馆箚子。副应教臣朴泰辅,以司谏金澋,正言安圭、李三硕,掌令金灏、南弼星,持平李祯翊,并引嫌而退。无故阙启,虽欠详审,既缘错认,未足深咎,昨日引见,出于仓卒,未及入侍,其势固然,驾前请对,大意自好,曲折未谙,何必为嫌?请司谏金澋,正言安圭、李三硕,掌令金灏、南弼星,持平李祯翊,并命出仕。取进止。答曰,依启。烬馀

9月24日[编辑]

都承旨崔锡鼎未肃拜。左承旨任弘望。右承旨朴泰逊。左副承旨李颐命坐直。右副承旨金构坐直。同副承旨赵亨期。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东馣申銋。事变假注书朴泰恒。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自午时至申时,日晕。

○赵亨期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李颐命启曰,大司宪郑载禧未肃拜,执义姜鋧,武一所监试官进,掌令南弼星,武二所监试官进,掌令金澋,文一所监试官进,持平李祯翊,文二所监试官进,持平李济民被论,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亨期启曰,吏曹郞厅来言,承旨有阙,政事,取禀。传曰,当日为之。

○赵亨期启曰,全罗兵使闵暹所上三殿陈慰笺文头辞,皆以贺笺格式书进矣。笺文格式,该曹既已明白行会,而犹不致察,极为可骇,闵暹,请从重推考。全罗左水使李泽所上大殿笺文,有落字,极涉不察,李泽,请推考。传曰,允。

○金构,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崔锡鼎,今日刑曹坐起及玑衡修改所看役事,除标信,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赵亨期曰,下直监司、守令留待。

○赵亨期启曰,宾厅会议时,已有三司同参之命,而两司之官,皆有故,不得会议矣。使之追会献议乎?大臣之意如此,敢禀。传曰,若待科场罢出后会议,未免后时,勿为,可也。

○金构启曰,今九月十八日,中宫殿入番别监崔寿屹称名人,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事变假注书朴泰恒,时无职名,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佐郞曺武勋,顷被台评,公论称冤,不当以此递职,而连续呈病,不为行公,本曹多事之地,不可久旷,曺武勋,姑为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当日为政事,命下矣。承旨皆以申退,厅中,只有臣颐命,臣构,而臣构,以该房,当进兵批矣。吏批政厅,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吏、兵批兼进。

○有政。吏批,行判书吕圣齐,受由下乡,参判尹趾善进,参议宋奎濂在外,右副承旨金构,吏、兵批兼进。

○吏批启曰,判书受由下乡,参议在外,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兵批,判书李师命病,参判洪万锺试官,参议李思永进,参知李宏病。

○吏批,崔锡鼎为都承旨,申怀为户曹参议,洪万锺为礼曹参判,金德远为知义禁。

○兵批,副护军任相元、兪櫶,副司正朴泰恒。

○金构,以户曹言启曰,行判中枢府事李尚真,丙寅年十一月,十二月,丁卯年正月三朔颁料,依传教输送,则以为,在外不受之禄,不可追受,方陈箚出往江外云而不受,来十月朔颁料次,请受禄牌,则亦不出给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仓官输送。

○又以户曹言启曰,今此式年武科覆试时,数字缺济用监奉事尹就甲有頉,代军资监直长李明著,改差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即伏见该曹放未放覆启判付中,有移配罪人莫礼,龟城府定配罪人李仁征放送之命。莫礼之挟左道出入宫禁,仁征之诬人以恶逆,俱是王法之所难贷,而当初处分,特出于好生之意,念功之恩,则到今全然放释,实非惩恶之道。臣待罪该房,不得不烦禀,而所下判付,亦为还入,请加裁察,收还成命。传曰,或到配年久,或罪名虽重,而功不可不念,特为放释,未为不可,依判下书入。

○又以册宝都监言启曰,臣等今日会同矣。应为修改之册宝,内下然后,可以修改,敢禀。传曰,知道。

○又以册宝都监言启曰,监造官二员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京畿监司,以左尹崔宽身病上去不得事状启,传于金构曰,卿其勿辞,调理上来之意,回谕。

○李颐命启曰,李仁征之特命放送,实出于圣上念功之意,臣不必苦争,谨依下教,书入判付,而至于莫礼,则罪犯既重,又无可纪之功,当初减死,亦既失刑,逐年减等,今又放释,远近瞻聆,必致疑惑,到配未满四年,不可谓之年久,而有所容贷,如此邪杂之流,固宜随发重究,以昭清明之治。顷日刑曹罪人爱奉,以城上播谷事,有一罪论断之命,爱奉所犯,比莫礼则稍似有间,而犹在死科,况以莫礼罪犯之重,遽加宽宥,则朝家用刑之道,决不当如是。请更加三思,收回成命。传曰,到配年久,故有此放释之命矣。承旨之言,诚为得宜,判付还入,可也。

○金构,以武二所言启曰,举子金胤锡,木箭入格后,凭考录名单子,则第二保数字缺名字,误书以齐菟,且其著名,显有违著之状,招问数字缺则首保金寿祖以为,果是渠之著名云,而李济数字缺敬守,则皆以为职衔,非渠等自笔,著名,明是伪著,问于金胤锡则以为保举职衔,则出身李重谦之所书,李敬守之著名,则渠自伪著之事,无辞迟晩,其为情状,极为痛恶。李重谦,书给保举职衔,亦难免同情奸伪之罪,令攸司囚禁科罪,何如?传曰,允。

○午时,上御熙政堂昼讲。知事南龙翼,特进官申汝哲,参赞官赵亨期,侍读官南致熏,检讨官洪受瀗,武臣张汉相,假注书申銋,记事官尹星骏、宋相琦,以次入侍。上读前受音释一遍,去本义,致熏曰,九四云贞吉悔亡,指心而言,心能贞坚专一,然后能感通而无所悔吝,可免夫私意之朋从也。数行缺心为本也。且九四为说处,四为阴而应初,本在阴位,而又为阴爻一二字缺能贞一,故戒之以私欲,盖有私欲,则不能感也。吾心如明镜止水,物来顺应者,为感应,若有私欲,则必不能迵彻而洞照,虽或于一事上,有能应之者,岂能远及乎?私意之往来者,其害如此,常人之心,有所系著,则憧憧然,往来者,无非私意之所营为,而不觉其朋来而类至,所谓廓然正大之体,于是乎亡矣。人主如此,则其何能感应于之大乎?圣人言,天下何思何虑,戒其有思虑,则便不是贞吉数字缺感应之道,末矣。人君酬应万几之繁,苟或有差,其害尤甚,惟贞一之道,可以无悔矣。受瀗曰,感应之理,知之艰矣。前日数字缺既已进讲矣。贞字为切紧,宋儒,释贞字为虚中无我,贞数字缺学言之,则为诚意正心,一动一静,无非诚正之意,以工夫上言之,则精义入神,以致用者,皆由贞固中来也。以微密之理言之,则子之数字缺而父能慈子,则能感动子之孝心焉。所谓贞者,贞正数字缺而能动人者也。人君所以感应于臣庶者,当如此,而然私数字缺难保,如声色狗马,凡玩好之属,皆然也。朱子言,宋相王朝二字缺之操,有卖金银器者,踵其门,朝斥之曰,吾家素贫,安用此器。后,朝畜妾,则复买是器,前后若二人事云云。凡人数字缺人主尤当戒之矣。龙翼曰,不但感应之理,至于去私,最宜猛省,上常以私意之不祛,戒饬群下,而亦以此自反,是臣之望也。亨期曰,言语则无益矣。咸者,感也。此心能虚中应物,而物乃感之,苟于声色等私意,一有所挠,则贞一之端,已牿矣,上六所谓辅颊,谓其不诚于心,而徒以口舌也,自上能贞一其心,而先感臣邻,次及万民,示之于臣邻者,既无虚伪而得以相孚,则又推而至于亿兆之民,莫不以贞一之心加之,使一国而皆得其所者,此乃为感通之道,大体如此而已,万机之中,岂能字字求赜,徒为应文备数之资乎?上曰,陈戒之意,予既知之,言甚好矣,可不留心焉?致熏曰,虚中无我,心能贞正也,盖与虚受人者,有异矣,感则必应,应复有感,如水流而润物,风吹而动木,日月代明,春夏相推,皆是感应也。四五字缺龙蛇尺蠖之喩,当矣,盖先屈然后有信四五字缺奋迅之道,龙蛇之出,苟非其时,则至于冻死耳。必伏藏于深冬,而施用于春夏,盖积功如屈,施用为信,而功夫极尽,至于穷极至神之地者,皆非安排而然,顺其自然而已也,且以感应言之,则心为主也。九四居心位而非正,故虑有不能坚固之患,而戒之如此也。受瀗曰,先儒,以挂镜于壁,而物来照之者,比心贞正,携镜逐物,一一求照者,犹私意之往来憧憧也。亨期曰,即今圣上,于讲学之时,专心讲论则至矣,如其不然,则亦文具而已,此所以数字缺也,毋徒以区区文字为事,必须反诸圣心焉。致熏曰,憧憧往来数字缺为未光大也,此是私心,故失其正大而然也。龙翼曰,此善喩也。数字缺岂得其正也?受瀗曰,憧憧字尤奇矣。致熏曰,脢者居背四五字缺故未免为褊私浅狭,如此则非人君之道,君道以光明正大四五字缺在人君之位,故言如此也。受瀗曰,此言不系于私心,故得人君数字缺而无悔也。盖举大体而言之也。《本义》与《程传》有异四五字缺能感物,而亦无私系,故可以无悔也。亨期曰,无悔云者,非四五字缺背不相见,则虽背于私心,亦是褊狭,故云然矣。象所谓不能感物也。致熏曰,上六以人身言之,当颊舌之位,故感物徒以口舌者,乃是小人、女子之态也,何足以感天下之人?吕祖谦之言曰,尧、舜之感人以典谟,今以典谟感人,不得敢数字缺以心,则不可以口舌,感动人矣。亨期曰,此言是耳。人君之好恶四五字缺之困悴,莫今日若,自上每下轸恤之教,而或不能蒙其泽者无他,不能用其诚也,殿下所以戒诲于臣邻者,非不至矣。徒以言语,而不能尽其诚,故无感孚之效,此当自反而猛省处也。致熏曰,上卦为兑,而兑为口舌,故之辞如此,言语亦或有感人者,如苏、张是矣。然非贞正之道,故一时一事之应,不能及于广远矣。九四当心位,人之感动,物皆出于正,故九四爻辞,为最紧,宜潜玩也。

○南龙翼所启,开城府、江华府、长湍、丰德、高阳、金川等地高丽王陵墓所在处,有三年一次遣本曹郞厅摘奸之举,而近年则因年凶有弊,只令本道,差送守令,摘奸启闻矣。今年亦当次,而年事如此,依近例使各其道,定守令摘奸后启闻,未知何如。上曰,礼曹郞厅,则勿为发送,使其守令,著实摘奸以报事,分付本道,可也。

○又所启,各陵陵上,松虫之害滋甚,尤为切闷,故曾已禀达,使各陵守护军捕除矣,即今日渐炽盛,事若可为,则民弊有不敢言,而此则实非人力之所可制也。当此凶年,多发民丁,亦甚可虑,依前所禀,姑令守护军,随现随捕,何如?上曰,形势有非人力所可为,姑令守护军捕拾,可也。

○申汝哲进曰,顷者,下备忘记于中军,令试布六花阵,所谓六花阵,盖数字缺式有图,而臣窃伏惟,兵制创于黄帝,至于黄石公,而阐明阵法焉。以诸葛亮神通之才,犹不能及于古人之法,乃为八阵图,唐之李靖,亦才略特异,而不能知八阵图,乃作六花阵,其后数字缺继光,以阵法名世,其所制作亦多,故我国,实用其法矣。今者,上必欲阵六花,以为教习之方,臣等,常时亦非不遵用方书,而六花阵,随天地运气,合其方位而陈之,然后变化生乎其中,今则有名而无益矣。徐文重言,柳赫然,能晓解其阵法云,盖在孝庙朝,赫然尝曰,臣解六花阵,请试之数字缺为六垒,曰此六花阵法也,人莫不大笑之。其时臣之故数字缺浣,大责其无实欺君之状矣,不知造化合变,而徒以其糟粕,名之为六花阵,则其见笑于当世,贻讥于后人不少,何敢以臣之所不能及者,为若可为者然哉?今则合宜还收其举条也。柳赫然,又于先王朝温泉行幸时,为此阵云,故臣数字缺营之日,问诸将校曰,汝等于温泉之行,尝为六花阵云,不能为而强为之,其于识者之骇笑何?汝其试为之,仍以观之,则数字缺时鸟铳,相向军士,有自相中丸之势,其事决不可为也。上曰,此在兵曹,故使之试为矣。然则其举行条件,还入爻周,可也。昼讲罢出,独承旨、史官在。

○上命监司、守令引见。申銋,出到阁门,引公洪监司李彦纲,晋州牧使李国芳,载宁郡守尹源,以次入侍。上曰,监司进。彦纲进曰,小臣本无才识,前后待罪近密多矣,而无一裨补,千万意外,又叨此职,偾败之患,在所必至,数字缺之罪也。上曰,累出入于近密,知明敏之才矣,此畀方面之任,勉哉。对曰,臣叨此不似之职,敢不尽心,而本道年事大无,拯济之难,倍于常时,以是为忧闷矣。上曰,以前方伯状启观之,年事可虑,不无及时禀定之事,须为下去,启闻形止,豫为善处之道,而大抵往来传闻,与上年何如云耶?对曰,水灾孔惨,田谷尤为被害,木花则全无,甚于前年云,殊极闷虑矣。上曰,诸谷颇有登丰之望,而水潦之后,仍致损伤,良可惜也。上复命之曰,监司之任,在于明黜陟,殿最必以公正为之。彦纲对曰,小臣才分虽不逮,既承圣教,敢不尽心奉行乎?上曰,守令来。国芳进曰,小臣晋州牧使李国芳矣。上曰,出入侍从之人,似当著力,而邑亦大矣,尽心为之。对曰,才虽不逮,敢不惟力是视,尽心为之乎?

○尹源进曰,小臣载宁郡守尹源也。上问履历。对曰,初为洗马,历户曹正、佐郞、司仆判官,外任则益山、安城,而今为此职矣。上曰,海西被灾益惨,必须尽力为之,前头事可济也。对曰,才分不逮,实虽承当,而既闻圣教,敢不尽心矣乎?

○赐公洪监司李彦纲櫜鞬、弓矢,而彦纲,离席跪受而退。遂罢出。

○赵亨期进曰,小臣出身已久,而连在外职,迹阻天陛,今于威颜咫尺之下,略陈慨然之怀矣。近日天灾时变,民忧国计,论议之乖裂,饥馑之孔惨,圣上必不待臣言而知之。朝廷虽岁有蠲役之令,积久逋欠之类,实不能蠲减,有其名而无其实,今年农事,稍有丰登之望,早霜失稔,比前尤甚。即今初秋,已有流离难保之势,顷用格外恩典,思古昔帝王之如汉之减田租之半,唐太宗之以斗米三钱为言者,凡皆虑民也。即今经用竭矣,虽无他可赒之路,至如需米,若使减捧,以纾民间一分之急,则其为民惠,大矣。目今国势,实无一可恃者,大官优游恝视,小官恬憘度日,罔有念及于忧民三四字缺人固皆时望所在,而上自大臣,至于小官,无一人四五字缺国家存亡大事,置之相忘之域,是甚可慨也。日者殿下,求自强之策而人心涣散,无可收拾,夫人心得然后,边虞可言也。臣待罪水原时,见军丁名目虽多,民方救死不赡,愁恨之声,盈于一路,奚暇责以行阵之事乎?今若不时调发,则无以成形矣。且以辇毂亲兵言之,训炼、御营等军,其数甚少,御营军虽名六万数字缺而保人居多,脱有兵乱,则无执干戈而从役者,军制甚为紊乱矣,非但军兵如此,连值凶年,国储荡然,各处军饷,实无足恃者,须凡事大段振作,方可为自强之策也。以将才言之,无可以托重而恃力者,近者以一二荫官为可将,今方荐用,未知其才望之果合与否,而勿论文武、南行,勿问门地高下,只观其人而用之而已,所谓别荐,虽无益,若能著实为之,必以为日后缓急得力之地,则岂少补者?今宜自上,每每饬励群工,俾无如前偸情之弊,是臣之大愿也。祖宗三百年基业,几乎坠矣,岂不慨然矣乎?愿殿下,先自大臣而策励焉。今者殿下下教,令大臣,观武臣中门阀才望,精抄以启,欲加擢用,是为美意,而选用之道,门阀非可论也。今之所谓家门子弟数字缺用者乎?必须求得草野间名实相符者擢用之,方可责效矣。上曰,进言之诚,予甚嘉尚。如需米等事,庙堂亦岂不轸念,而形势实无推移之道,是甚难处矣。亨期曰,军兵与人才,皆以实用为务,如六花阵,今虽依样为之,无益也。夫不知李靖之奇谋秘略,而徒为其阵,有何可观者乎?上不答。遂罢出。

○教公洪道观察使兼兵马水军节度使巡察使李彦纲书。王若曰,惟公洪旧百济之邦,地大而物众,而观察古四岳之职,责重而任专,苟无聪明特进之才,则何以剸烦理剧?若非慈惠抚摩之政,亦安得宣化承流?名藩有窠,固予志之先定,铨部奏剡,即廷议之佥同,肆扬涣音,庸锡宠命。惟卿,才具敏给,性度二字缺始再阐于巍科,声闻藉甚,逮遍历于华贯,裨益弘多,寄启沃之任,则论思可观,处喉舌之司,而出纳惟允。埋金帐下,岛夷服清惠之风,制锦关东,峡民诵仁爱之化。抽思艺苑,成章于八叉之间,观德射场,穿札于百步之外,才文武之兼备,出入内外而俱宜,劳夙夜而益殚,承宣左右者盖久。玆予临政而独断,遂乃晋秩于贰卿。京兆政清,能声何待于钩距?藩宣务巨,利器当别于盘根。眷玆湖右之一方,实为海东之重镇,连都对郭,统郡邑五十四区,控海引湖,绵地形六百馀里。粟米丝麻之是出,京邑赖其转输,甲兵器械之素精,国家恃为屏翰。第缘饥荒之比甚,驯致弊瘼之渐痼,二行缺当此水潦之为害,未免田亩之少收,蠲一半之汉租,孰能宣扬予意?平九等之夏赋,固欲藉用卿才。玆授卿以公洪道观察使兼兵马水军节度使巡察使,卿其懋昭乃庸,祗奉厥职,用畏慎以酬酢庶事,励威重以弹压诸州。守宰之黜陟当严,则惟循名责实是务,民生之困悴可念,则以损上益下为心。邹鲁之风教犹存,宜思诱掖之道,江、淮之保障是仗,须急固诘之谋。自馀科条,惟在通变,官通训则任卿自断,罪大辟则禀予而裁。于戯,揽辔登车,岂令专美于前史?褰帷问俗,当念追誉于古人。此予所期,在卿自勉。故玆教示,想宜知悉。兵曹正郞知制教崔瑞制进

○护军金禹锡上言曰,伏以,臣于顷者,以巡将受牌进去矣,项部忽觉强急,达宵叫苦,扶曳归家,咽喉闭塞,水飮不下。医言此是风病所祟,若不及时调治,回甦为难云,而不意此际,召牌遽降,滨死残喘,末由蠢动,矫首天门,竟速违慢之诛。伏乞圣明,亟削臣职,仍勘臣罪,不胜幸甚。仍念臣病伏俟罪中,不宜附达赘语,而区区微悃,不敢自隐,并此仰陈焉。臣于昔年,得闻长老之言,长陵本是士夫家世葬之地,国用之日,掘出累累众冢。以此真气颇泄,而至于格局数字缺矣。今闻前后奉审之人,多以格局为欠云。圣祖万世衣冠之藏,既闻有疵议之说,则宜其圣心,有所不安,乃有此询问之举,而第五十年园陵迁动四五字缺前日圣教,莫重莫大之举,恐难轻议。伏愿圣明,博采众论,折衷而审处焉。臣方露章之际,以忝拟试官之望,召命又至,而贱疾如上所陈,半日之内,违命至三,揆以邦宪,罪合万死。臣无任惶陨震骇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病未赴召,有何所伤?卿其勿辞调理。

○东平君杭上言曰,伏以,臣猥将肝膈之恳,悉暴冕旒之下,数行缺隆恩异渥,迥出寻常,匪臣碎首糜骨,所可仰报万一。惟当感激天造,承命奔走,一身廉隅,有不足恤,而然臣惶惧缩伏,终不敢承当,岂有他哉?诚以国朝之待宗班,已有定规,居在近属,备享荣贵者,前后非一,而不过优其恩礼,沛其恩泽而已,未尝以职事任之者,列朝以降,盖莫之变改耳。台评之重发,公议之斯峻者,实欲我殿下,继述前圣,率由旧章,天鉴不谅,圣谕终靳,至以宗班曾前兼带为教,圣恩愈隆,臣情益蹙。在昔仪宾之带是任者,固未尝无其人,而第念宗戚之臣,思与禁脔有异,沐浴圣化,就闲优游,乃分之宜。若夫越例殊恩,格外职掌,实非所可冒受者也。今以臣之故,如亏我祖宗旧制,贻累圣朝至德,则不世天眷,适足以增臣罪戾,其不得贪恋供仕也,明矣。臣自叨此任,方寸耿耿,寝息靡宁,辄冒万死,敢此申龥。伏乞圣慈,察臣血恳,谅臣至愿,将臣惠民署特授之命,俾安微分,则以遵国制,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备悉勤恳之意于前疏之批矣,卿胡不谅,连章祈免,若是其太过乎?予志已定,日呈三章,断无勉从之理,须体此意,安心勿辞,速出行公。

○行都承旨任相元辞职上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辞至此,本职当许递焉。

○吏曹参判尹趾善疏曰,伏以,臣得见幼学郑元翼上言,则以其同生奴婢事,诟辱臣身,不遗馀力,臣不胜骇痛之至。臣曾任广州时,窃疑郑数字缺狱事之难明,详究文案,终不释然于心矣。顷者适有疑狱启禀之别谕,臣果以此狱情之可疑,驰启,未免该曹之防塞。臣于其后,仍为加刑,则治狱轻重,与前无异,而元翼之恣意构诬者,抑何意耶?郑女所行,本来丑恶,其所被害,人多致疑,元翊[元翼],必欲掩迹,饰诈欺罔,至此之甚耶?臣不欲与之呶呶,而既被其丑诋,决不可晏然于职次。伏乞圣慈,亟命递改臣职名,以为按狱不公者之戒,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一边诟辱之言,不足为嫌,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全州幼学文始八、金遂虎、崔八元,砺山幼学朴世雄,万顷幼学金尚愚,古阜幼学金益孙,兴德幼学高在爀、宋光俶等疏曰,臣等,俱以遐方愚氓,见识昏瞀,而亦知越分之有罪,尚安敢滥跖天阍,狂叫瞽说,而第念疾痛而呼父母,乃人之情也。君之于民,即父母之于子也。疾痛之呼,乌可已也?臣等窃伏惟,本道是国家根本之地,而不幸数年来,饥馑荐臻,至甲子、丙寅而极矣。一路萧然,如经兵乱,周民靡孑,魏壑殆塡,伤心惨目,有不忍言者矣。幸赖圣上惧灾恤民之诚,上格天心,至于今秋,则此[比]前稍穰,涸辙之鱼,庶得喣沫之濡,中泽之鸿,将见还集之期,诚于此时,更加优恤,二字缺乃夷,克尽燠休之道,引养引恬,益殚抚摩之方,使之甘食,而无使广费,则累岁焦熬之民,庶几有接食生活之望。若人之得死病者,积年沈痼之馀,皆有回甦之势,而犹未至强健复常之域,则善疗人者,当施以补气之制,调以粱肉之味,假以岁月之久,不责以平人之任,然后方可渐次苏快,无复添剧之患矣。若以少愈之可恃,而遽视以素健之人,不思其将护之数行缺门谷物军布作米,一并荡涤,而丙寅条,则待明年征捧事,二字缺行会,奉教施行,涣号所及,若寒回春,一道黎元,莫不感激忭蹈,则臣固不当更有所烦龥,以渎天听矣。第父母之于赤子,至诚救之,出入顾复,而赤子望乳之啼,犹不知止,则荐灾鞠凶二字缺生,曷不大声疾呼于君父之前也哉?盖积年逋负之数,不但甲子而已也,往自壬戌,积于今凡几年灾矣,苍生之殿屎极矣,二字缺之生理竭矣。朝家特恤民隐,屡年荒政,发仓赈救之数,固非不足,而各年应捧之谷,一倂停止,诸般当纳之布,亦令二字缺一户之负官债者,多于三四十石,小犹不下于数十馀石,布则一家之内,应役之数,或至三四疋者有之,而一夫一年虚费,与其駄木而计之,则其数至于三疋也。一夫三年之未纳数字缺三四夫应三年之役者,至于三十馀疋之多,则况不止于二字缺有六七年者耶?若此之类,如以今年之稍稔而数行缺时,则将见少愈之病,不堪其担负之任,而终至二字缺况今年年事,比上年年事,虽若有间,而荐瘥馀烈数字缺夫种子之不敷,而初未落种者,处处相望,自夫种子二字缺善立苗者,在在皆然,自夫锄后之旱,弥月而苗二字缺自夫严霜之降太旱[早],而秀而不实者强半,以此观之,则元非大熟,而至于豆太绵田,则备萎损,全然失手,此则殆有甚焉。久饥之民,糊口不足,则积年逋负之籴二字缺之,呼寒之氓,卒岁无衣,则诸般未收之布,亦何以纳乎?今年穑事,能得大有之盛,连凶之馀,尚宜少纾其二字缺凶荒者耶?吁,当此稍稔之年,又有蠲减之惠,而复敢呼龥,如是烦渎,臣等,固知今日庙堂之议,必以为今年农事二字缺无,国家经用,固不可阙,况有荡减缓捧之朝令,而远外愚氓,不念下周之惠,复生望蜀之计,有此烦渎,深以为罪者矣。臣等,虽是愚昧,亦知年事比前稍胜矣,亦知国家经用之至重矣,亦知荡减逋负之盛德矣,何敢不量朝家酌宜之盛意,而蠲减之外,又望全数荡涤也哉?一行半缺纳,渐次收捧,今年所捧,虽或征输,而丙寅以前还上,则并皆不捧,一以为国家经用之补,一以为疲氓筋力之纾,公私便宜,上下俱安,则臣等荛说,亦有可采者矣。且伏见民之受官债者,必非足食之民,而举皆元来田土不敷,穷乏饥馁者,而后方乃多受官债,以致负逋者矣。如此之民,既是穷残,则其所秋田所收者,其几何哉?多不过十馀石,而计其所负之债,则或至于累十馀石,其所收,未能偿其所负之半,而终至于逃散相继矣。若无朝家蠲减之举,守令,拘于例捧之令,而必将督之以威令,加之以鞭扑,必捧而后已,保抱徂亡,指征无处,则患及于一族切邻者,理则然矣。若是则国家终无所捧之实,而徒取以哀龥天之怨咨。以臣愚意,不若优容宽假,只捧今年之所给,而各年未收之二字缺于明年者此也。臣等窃尝闻之于闾巷,则农谈四邻三字缺无他,积岁逋负,待丰俱发,一时催督,期以毕纳,则其弊殆有甚于凶年故也。噫,农民之终岁勤苦,孰无愿丰之心,三字缺债负之难支,反至于不愿丰年,则其势诚急,而其情则戚矣。圣上如伤若保之心,宁不为之恻然也哉?在昔汉文之世,数字缺而犹且今年,赐民田租半,明年,又赐农民半租,连书累数字缺踵者,非以其不恤乎经费也。只以不竭人之财,不尽人之力,数字缺平之计也。此汉文所以致红腐之盛,而有富庶之休矣,此所当监者也。有若之告鲁君曰,百姓足,君谁与不足?伏愿殿下,此厥念哉。呜呼,本道素称财谷之薮,保王家之府库,与他自别矣,而不幸累岁遘灾,俱赘卒荒,邦家根本之地,更无可倚矣。何幸今年年事,稍胜于前,一路残民,苟无殚捧,似有再苏之望,邦家亦似有可倚之势,则臣等今日之烦渎者,固不止于目前之自忧,一身之私悃而已。伏愿圣上,更加矜念,曲赐允兪,则一道幸甚,邦国幸甚。臣无任激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疏辞令庙堂禀处焉。启下备边司。备边两行缺并纳于一时,则终至于颠仆是如为白有乎旀,丙寅以前还上,则并不追捧,以为疲氓筋力之纾是如为白有卧乎所,本道自壬戌以后,累岁饥馑,身役之未收,至于五六年者,亦必有之。其间已捧与未捧,二字缺到今虽不可以年条蠲减是白乎矣乃,今若一时征捧,则民力诚有所不及者。勿论某样身役,有累年未收者,今年条外,加捧一年未收为白乎矣,其馀乙良,并令分征于后年条为白乎旀,还上,从民力收捧事,今将知委,不当别为举论,此一款置之,何如?启依允。

○行判中枢府事闵鼎重箚。伏以,臣病不能二字缺者,已两年矣。添得别症,在危境者,又已数日,伏荷圣恩,幸蒙医药之救,尚此支延矣。昨因会议政院三字缺既降召命,则毋问其有病故,不赴者,皆当在逋慢之诛,不胜惶恐待罪之至。伏乞圣上,降臣此札,付于有司,治罪如科。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有疾未参,别无所伤,卿其安心,从容善摄。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行判中枢府事李尚真箚。伏以,顷臣所以忘羞强疾,复入修门者,只以事关陵寝,不敢违命,而既经奉审,又参会议,臣之所可为者,数字缺端。况以垂死之病,负累之踪,幸近天陛,重睹威颜,则区区微悃,亦已小伸,而顾臣情势,既难冒没于朝端,又难奔走于世路。今且别症,发作于撼顿之馀,气力无以收拾,如在云雾。自量病势,恐致溘然于旅邸,而终作生来死归之鬼,惟思静以待尽,不得不还寻旧寓,仰念日者勉留之圣教,极知孤负,罪戾莫甚。临发封章,益增惶恐,回瞻宸极,但有涕泪。伏乞圣慈,特垂谅察,先削臣职,仍治臣罪,以存公体,以安私分,千万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已谕至意于前席,意谓卿必不我遐弃,留住京邸,以补不逮矣,情志未孚,造朝未几,苍黄去国,不觉愕然,继以惭恧,无以为谕。卿其体寡昧思想之心,念国岌嶪之势,亟回遐心,与近侍从速偕来,毋负企望。仍传曰,遣史官传谕。烬馀

9月25日[编辑]

都承旨崔锡鼎未肃拜。左承旨任弘望。右承旨朴泰逊。左副承旨李颐命坐直。右副承旨金构坐直。同副承旨赵亨期。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东馣李健命。事变假注书朴泰恒。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木川县监李延普,大丘判官赵持正。

○朴泰逊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李颐命启曰,大司宪郑载禧未肃拜,执义姜鋧,武一所监试官进,掌令南弼星,武二所监试官进,掌令金灏,文一所监试官进,持平李祯翊,文二所监试官进,持平李济民被论,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曰,史官一员待命,骑马三匹立之。

○以李健命为假注书。

○李颐命,以刑曹言启曰,宝册修改都监,既已设局于本曹,本曹则移设于分户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假注书李健命书启,臣承命驰往衿川方下村行判中枢府事李尚真所住处,传谕圣批则以为,臣之情势,虽不可复厕朝臣之间,而贱疾若不至深重,则既于前席,亲承圣教,缕缕勤恳,有逾慈父之恋爱子,臣非木石,宁不感篆心骨,思所以仰遵俯循者哉?实以贱疾别症之发于撼顿奔走之馀者,有同空谷之受风,症情猝剧,若不保朝夕,神思昏瞀之中,犹有一端知觉,却念旅次,死亦不便,不顾侨泊之非家,唯就妻孥之所在,肆乃决意强力,担曳登道,仅到江岸,乘舟流下,逮至休憩,昏倒床席,终宵叫苦,转辗沈淹,不意今朝,史官远临,传宣圣批,辞旨谆至,至有如臣庸陋,所不敢当者。臣于此,惶惧之心,反有甚于感激之私,而莫知措躬之所也。况臣所患,如右所陈,万万无起动之势,终不得趋命,臣诚震惕兢陨,伏地俟罪而已云矣,敢启。传曰,前席面谕,不啻勤恳,而诚意浅薄,未足以挽回遐心,史官空返,造朝邈然,是何君臣间情志之不相孚,至此之甚耶?惭䩄之极,实不知所以为谕也。噫,灾异荐叠,时事多难,在山林尚且于于,况居大臣之位,任安危之责者耶?其可曰情势之难安,疾病之难强,而望望决退,不思所以保邦安民之道乎?卿若念及乎此,必惕然改图矣,奚待予一二谈哉?更遣史官,申诰至意,卿其亟遵如渴之志,快回若浼之心,幡然上来,毋孤企望事,更往传谕。

○传于朴泰逊曰,东平君杭,除授兼职,已至五朔,再度辞职,亦已批下,不宜一向过辞,以致瘝旷之弊,即为牌招,俾察本署之任。烬馀

9月26日[编辑]

都承旨崔锡鼎。左承旨任弘望。右承旨朴泰逊。左副承旨李颐命。右副承旨金构。同副承旨赵亨期。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东馣李健命。事变假注书朴泰恒。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传曰,明日昼讲为之。

○传曰,京畿监司留待引见。引见时,上曰,卿因予一时未安之教,苍黄出郊,展转东归,前后批旨,毕陈肝膈,而诚意未尽,莫回遐心,缺然惭赧,继以慨惜也。噫,君之于臣,犹父之于子。父子间慈爱之心,曷有穷已,而凡有过失,辄加警责者,此岂一毫憎疾而然哉?是亦慈爱中流出也。顷日筵席下教,亦出于以诚心晓谕,使上下情理,无碍阻之患而已,宁有他意乎?矧卿,最荷两朝之殊遇,夙负士林之雅望,自在春官,辅导勤至,逮受末命,尽悴弥笃,予之平日倚毗,本不浅鲜。遭此艰屯之辰,卿固不可舍予而长往,予固不可舍卿而恝然也,决矣。卿其体寡昧由中之恳,念休戚与同之义,惕然改图,幡然上来,勉副虚伫之望,洪济岌嶪之势。仍传曰,遣史官传谕于金领敦宁处。

○吏曹启曰,来二十八日,禄都目政事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假注书朴泰恒书启,臣承命驰往衿川方下村行判中枢府事李尚真所住处,传谕圣批则以为,昨日圣批之下,臣所仰对者,不专在于情势,而悉陈贱疾不能起动之实状矣。今者圣谕复降,史官再临传宣,臣伏睹辞旨,且恳且严,自顾微分,实惶实恐。若以保邦安民之道,责之于臣,则臣素无才识,万不近似,而验于已试,尽露无馀,此犹当时老病,不至今日之甚也。前所未做,今可做乎?设令臣少有才识,可任其责,而大小凡事,必资精力,方可办得。今臣,以精则触处茫然,以力则跬步随人,平居履用,已是未冷之尸,其何可以将此行世,尤何可以强自趋事乎?奉审以下奔走之事,由他人言之,则精力之劳几何,而在臣则亦云殚竭,仍致别证卒作,日夕之间,转至危境,有死之忧,冒死径归。以此见之,无可用实,合被诛谴,而日月之明,犹未尽烛,谓若托疾,以轻为重,则臣诚冤闷,无以为辞。既承前席之垂眷,又蒙远谕之荐辱,宜不敢偃卧,只言情病,实欲致身毂下,悉暴危恳,以听进退之命,而即今患势,断无作气起动之望,百尔计度,无可奈何。万一不死,少得差势,则他不暇顾,所当一进,而今姑未免违慢,益极悚惕,伏地俟罪,死泪映睫而已云矣,敢启。传曰,前席挽留,实出诚心,而卿乃视之外饰例语,造朝曾未一旬,汲汲然弃予,求去之不暇,只此一事,不胜其惭叹,而前后传谕之史官,相继道路,遐心之回,愈往愈邈,无乃不足与有为而然耶?自卿去国之后,缺然思想,如失左右手,实不知所以为怀也。至于卿之宿患,予非不知,而予之冀望于卿者,正在于外间匡济,而不以筋力责勉,则每以疾病,为难进之第一义者,诚有所未解也。此时企待,不啻饥食渴飮而已,宜体勤恳之意,亟回长往之计,幡然改图,入城调息,以慰予心事,更往传谕。此日移誊朝报

9月27日[编辑]

都承旨崔锡鼎。左承旨任弘望。右承旨朴泰逊。左副承旨李颐命坐直。右副承旨金构坐直。同副承旨赵亨期。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健命李东馣。事变假注书朴泰恒。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昧爽至辰时,有雾气。未时,太白见于巳地。

○崔锡鼎,以吏曹言启曰,城隍发告祭及厉祭献官,以汉城府堂上塡差,自是礼文所载,今番则汉城府堂上,皆有故,故以右尹李惯,行副护军任相元,塡差实豫差,昨已启下矣。今日当为受香,而李惯则不为肃谢,任相元则称以病重,无意进参,实豫差并为称頉,曾所未有之事。莫重祭官,不可不变通,而亦不可无警责之道,推考,何如?传曰,允。

○崔锡鼎启曰,城隍发告祭、厉祭献官实豫差右尹李惯,副护军任相元,皆不入来,故该曹既已请推矣。即今日势渐晩,尚未传香,揆以事体,殊涉未安,而献官两人,俱是本职未肃拜之人,即为牌招,使之肃拜,以为趁即受香之地,何如?传曰,允。

○朴泰逊,以承文院官员,以都提调意启曰,院写字官有阙之代,以吕渭叟、李锡、洪圣载、崔廷华、金信长、李世雄,试才入格,升实付军职,冠带被抄人,或陞实官,或移他司,有阙者,至于学生吴之哲、宋亨杰、金梦老、李寿岱、赵廷俊,属于本院肄习,使之炼业,何如?传曰,允。

○又以观象监官员,以领事意启曰,长陵奉审地官,初巡进去之人,则留待已至一朔,再巡进去之人,留待已至一望,其中时无职名,自乡上来者,食道难继云。奉审地官中时无料禄之人,令该曹一朔散料题给,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日昨宪长之递改,不过监试试所,无所推移,有所变通,而今日昼讲时,都承旨崔锡鼎,敢以某也当递而不递,某也不当递而递之意,陈达,其在事体,极为骇然,且罢出时,径先出去,有违定式,从重推考。

○金构,以户曹言启曰,因内医院启下,冬至正使东平君杭随往针医崔有泰有頉代,以李□斗,前单子中,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假注书朴泰恒书启,臣承命驰往衿川方下村行判中枢府事李尚真所住处,传谕圣批则以为,臣不才无识,从前误被隆恩至渥,已不胜其优多,而及今数日以来,圣谕续下,史官三至,奉读睿旨,每加勤恳。臣是何人,滥叨异数,至此极哉?一则感激,一则惶惧,魂惊神悸,莫知所以自处也。十行纶綍,字字句句,无非臣所不敢当者,而亦莫知其将何文字言语,形容此不敢当之意之万一也。至于臣之病难起动者,则是固实状,非臣饰虚辞,故为违命计也。必以臣平日言行,不足为君上所可信,而诚意不足,为圣心所可谅也。到此地头,益极震悚闷蹙,而反复思量,终不敢一向违慢。贱疾若得一分之减,即当谨遵入城调息之教,进身都下,毕陈情悃,以冀圣慈垂怜,而退斥之矣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掌令南弼星启曰,请加三思,还收前承旨尹世纪罢职之命事。措语上同臣以金万重远窜还收事,有所论列,而伏承圣批,有诚极惊骇之教。臣窃不胜惶悚,而继之以慨然也。近日大臣,相继引退,前后未安之教。有欠和平,则万重之前席陈达,固无害于有怀必达,而至于闾巷间无根浮浪之言,猥达天听,其轻率谬妄之罪,诚有之,而原其本情,则不过慨流言之罔测,痛君上之受诬,徒以子事父母之心,窃附事君无隐之义。言端既发之后,迫于严问,不得不尽其所闻而已,岂敢置之于疑信之间,而故为此抑勒探试之计哉?夫人君用罚,必情罪相称,然后受罪者无冤,人心亦可服,而无过中失当之举矣。昵侍经席,酬酌温谆,而一言才发,天怒震叠,下之牢狴,至施投畀之典,群下骇惧,气象愁惨,此非圣世之所宜有,而终有歉于天地之大。请更加三思,还收金万重远窜之命。今此金万重远窜之命,实圣朝过当之举,职在言责之列者,所当及时匡救,期纳于无过之地,而持平李济民,顷于入侍之日,终始泯默,无一言争执之事,其承顺苟且,亏损台体,莫此为甚,决不可置而不论,请命递差。答曰,不允。

○假注书李健命书启,臣承命驰往杨州丰阳村金寿恒所住处,传谕圣旨,则以为,臣于日昨,猥蒙史官,来宣圣旨,询以长陵当迁与否,而臣方在屏,伏俟谴之中,不敢有所仰对,惶惧震惕,弥日不定,乃于千万梦寐之外,特降御札,荐遣近侍,传谕于蓬荜寂寞之中,十行纶音,委曲恳恻,有足以泣鬼神而格豚鱼者,臣虽木心石肠,安得不感动衔结哉?奉读怆恍,不觉涕泗之横流也。以臣万殒难赎之罪戾,承此千古罕有之恩数,糜身粉骨,不足以图报,惟当竭蹶趋赴,叩谢天陛,仍请斧銊之诛,而顾臣情迹,有不敢偃然冒进者,徊徨跼蹐,罔知所处。适又贱疾沈剧,精神昏瞀,无以仰暴腷臆,当俟少间,谨具一疏,以冀圣慈之垂察云矣,敢启。传曰,才付心腹之辞于前谕矣。幡然造朝,心切悬企,而情志不孚,㧑谦愈恳,只自愧恧,无以为谕。当此难虞溢目,国家多事之日,老成大臣之退遁荒村,袖手恝视,实非平日所望,而亦岂自安于卿心乎?更遣史官,申诰予意,卿其安心,勿为固辞,从速上来,以副如渴之望事,更往传谕。

○朴泰逊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又启曰,来初一日,轮对日次,取禀。传曰,停。

○李颐命启曰,领敦宁府事金寿恒处,遣史官更为传谕事,命下矣。今已夜深,明日待开门传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午时,上御熙政堂。特进官徐文重,同知事尹趾善,参赞官崔锡鼎,侍讲官朴泰辅,检讨官洪受瀗,护军元德征,假注书李东馣,记事官尹星骏入侍。上读前受自咸九四,至上六之象一遍讫。朴泰辅,进读序卦,至大象音释一遍,仍俯伏曰,恒,长男,在长女之上,男动于外,女动于内,其所以能亨由利贞也。上读新受自恒序卦,至大象音释一遍讫。朴泰辅进数字缺传释为恒之道,夫妇不可不久,故恒所以能亨也,上卦则中男,在少女之下,此卦则长男,在长女之上,有和合恒久之义矣。洪受瀗曰,上经首乾坤,下经首咸恒,天地即万物之首,夫妇即人伦之始,故上经首言天地之道,下经首言人伦之道矣。朴泰辅曰,恒乃常久之道,故有恒两行缺上曰,利贞,盖取贞然后利之意也。朴泰辅曰,恒之道二字缺于常久,而亦非谓守一隅而不知变也,故卦辞曰,有攸往一二字缺感,若守而不变,则不可,必须有动而贞,可以合恒之道矣。洪受瀗曰,至正之道,虽恒久不变,可也,或有可变之而不变则非,故传释如此矣。朴泰辅曰,刚上柔二字缺皆相与等说,言虽异,义则同,皆是和合之意二字缺所论,以卦变之言,干之初九,上居于四,坤之上,亦下居于二字缺乃卦变之体也。夫天地造物,恒久不已者,在于顺一二字缺与事,贞则得正易,动则得正未易,故传释一二字缺无咎利贞,久于其道云者,只释恒字之义,而数字缺谓山岳之坚厚,未有能动云者,天下之物数字缺者,以山岳为言,地道亦变盈,故特举其大一二字缺矣。上曰,唯。朴泰辅曰,日月得天而能久照,四时变数字缺此等语,盖言知其变动,然后可以为恒数字缺日月星辰,若无昼夜往来之分,亦不能变数字缺洪受瀗曰,立不易方者,似指理所在处矣。朴泰辅曰,立不易方者,乃坚守一处之意,《中庸》亦云征则数字缺远,久远则博厚,博厚则高明,以此推之,则凡数字缺而后,可见其功效,至于用人久任,然后可责其效,数字缺造化,以恒久为本,自上体念,可矣。上曰,唯。讲罢,崔锡鼎启曰,即见庆尚道晋州营将金重器启本,有违格式,且多误字,殊甚不察,不可无警责之道,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

○尹趾善启曰,黄海道暗行御史书启,有海州牧使李璾,殷栗县监朴重圭一体施赏之命,抽栍外守令论赏,实关后弊,故曾在仁祖朝,或有褒启之人,辄下勿施之教矣。古事如此,故仰达,二行缺曰,守令与边将有异,此路一开,后弊非细矣。上曰,虽与抽栍中守令有异,而既有善赈善治之𪟝,故特为论赏矣。此后抽栍外守令,勿入于书启事,分付,可也。

○朴泰辅启曰,臣顷日奉使湖南时,南原府使李义征,治绩为一道最,而事目中抽栍外守令二字缺可以陈达之时,勿入于书启中,故当时未敢陈白,入侍,敢此仰达。臣初入全罗道,未及南原境,义征善治之说,藉藉于道路间,至南原闻之,则义征二字缺民间物情,凡所施设,皆得其宜,小民晏然安居,不识官家,甲子年,以善赈,升通政,今年赈事,尤能善办。南原以峡中,故前秋农事,不为尤甚之尤甚,而一道通共凶荒,故民间饥急,无异尤甚,而义征,多储谷物,尽心赒赈,境内之民,无二字缺流丏,尤为尽心接济。以此流丏之类,归之者相属,而不厌其多,一一亲视赈馈,赈馈之绩二字缺定牌将,号令进退,皆有条理,麦秋后数字缺卒然罢遣,则虑为土民之害,各计本乡远近道里,别定军官,领出于四境之外,饥民至有感激涕泣,其善治善赈之绩如此,合有褒赏之典,数字缺曰,义征才以善赈陞堂上,今难复为加资,数字缺朝家赏典,非臣之所敢知,义征新陞堂上,虽数字缺合赏典,观其为政设施,其才过人,合有别样二字缺之道矣。上曰,虽是抽栍之外,御史既已亲见而来,有此陈达,令该曹考例,禀处。

○崔锡鼎启曰,判决事成虎征,呈告不出,已过累日,而顷入试官望,承牌入来矣。其后又为引入,即今本院上言公事,积滞甚多,而尚未回启,推考,何如?上曰,陵行时以病頉启后,尚今引入二行缺上曰,朝家既已区别之后四五字缺推考,从速行公事,分付。

○又启曰,顷日科举时,在外台臣,有变通事,臣入来见之,则前大司宪朴世采,亦以在外递差。此人与他有异,近来罕有除命,而才除旋递,事甚未安,敢此仰达。上曰,予亦知其未安,而事势拘碍,不得不如是变通。崔锡鼎曰,持平李济民,既已被弹,事当许递,而此则不递,而混递朴世采,故仰达矣。上无发落,遂罢出。烬馀

9月28日[编辑]

都承旨崔锡鼎受由。左承旨任弘望。右承旨朴泰逊。左副承旨李颐命坐直。右副承旨金构坐直。同副承旨赵亨期。注书一员未差柳成运。假注书金时杰。事变假注书朴泰恒。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朴泰逊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李颐命启曰,领敦宁府事金寿恒处,遣史官,更往问议事,命下矣。今已夜深,明日开门问议事,敢启。传曰,知道。

○金构,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中日习射,标信启请,而本府入直堂上上下番,俱为昼讲入侍,故罢出后当为设行矣。即今日势已晩,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假注书李健命出使,代以金时杰为之。

○金构,以都摠府言启曰,今番陵幸时,留都将校及标下军兵等别试才,今月二十九日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亨期,以户曹言启曰,行判中枢府事李尚真入城时,丙寅年十一月,十二月,丁卯年正月朔颁料输送事,命下矣。令仓官输送,则不及于在京时,衿川所寓处输纳,则以为常禄辞受,自有义理,不可无事而苟食,岂敢不仕而追受,入京时,虽因禀启而有命,归乡后,尤不可输致,节节惶恐,无所容措,以此为言,不受云,敢启。传曰,待入城输送,可也。

○金构,以司仆寺官员,以提调意启曰,四五字缺箭串军兵等处,捉给马匹,而训炼都监三十五疋,御营厅十疋,禁卫营二疋择执矣,敢启。传曰,知道。

○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副提学李畬,时在京畿骊州地,经筵事紧,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传曰,依启。

○启曰,今九月二十二日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兵曹判书李师命所启,骊阳府院君家迁葬时,恩城府夫人及海丰府夫人造墓军,有题给之教,而本家以为,骊阳府院君葬时所给墓军,推移用之于命葬,三丧墓军,一时受用,心甚不安,而终不受用,本家既不受用,则其公事,还入爻周之意,敢启。上曰,依为之事,命下矣。当初造墓军单子,爻周次还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构,以禁卫营言启曰,来十二月当别队属黄海道十哨军兵,来十一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而依例准备之意,本道监兵使处,豫为知委,何如?传曰,允。

○假注书李健命书启,臣承命更往杨州丰壤村领敦宁府事金寿恒所住处,传谕圣旨,则以为,昨承别谕,恩旨非常,臣诚感泣,不知死所,只以重负在身,终不敢唐突冒进,拟以一疏,陈暴危衷,而适缘病剧神昏,姑未之果矣。不意史官再临,又宣圣谕,敦勉之教,益加丁宁,臣于此,惶悚陨越,尤不知置身之所也。臣虽万万无状,岂不知圣恩之隆渥,圣意之勤摰,而顾臣难进之势,如右所陈,今方具疏将上,惟祈圣明,矜察而财幸而已。然臣再辱宠命,不即趋承之罪,实所难逭,不胜震惕俟谴之至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假注书任舜元书启,臣以收议事,承命驰往杨州丰壤村舍领敦宁府事金寿恒所住处,传谕圣旨,则以为,臣罪戾日积,情迹日蹙,虽蒙天恩曲贷,尚保喘息,而其精魄则已褫矣。月廪之猥添,职名之仍带,俱非一刻所自安于心者,而亦不敢更上文字,冒渎宸严,惟有席稿私次,恭俟斧钺之加而已。不意史官远临,传谕圣旨,以臣混置于在外诸大臣之列,有所下询,臣诚惊惶震悸,尤不知所以措躬也。山陵迁奉,事体至重,而臣素蔑知识,且昧方技,虽使臣无故在朝,其于群议异同之际,实无以折衷裁断,况今身负重辜,跧伏荒野,何敢妄出意见,与议于陵寝之大事乎?虚辱明问,又犯违慢之罪,万殒难赦,不胜危怖战灼之至云矣。臣仍为驰往废砥平道巢里李端夏所住处,传谕圣旨,则以为,臣沥血再陈,还收滥资,而未蒙开许,此虽出于圣度之包容,然臣私义,则不容但已,思欲更申前恳,而烦渎是惧,方在闷蹙之中矣。今玆史官远临,出于收议大臣之举,则臣何敢越分忘僭,有所妄对也?第伏闻二品以上,并命收议,臣虽欲附此例而献议,然付陈于史官之行,则亦有所不敢云矣,敢启。传曰,知道。领敦宁处,更往问议。

○朴泰逊,以册宝都监郞厅,以都监提调意启曰,册宝修改之役,既分二房,而工匠分排之际,只以刑曹无推移,依前例司译院,通融排设,何如?传曰,允。

○掌令南弼星启曰,请加三思,还收前承旨尹世纪罢职之命事,措语上同请加三思,还收金万重远窜之命事。请持平李济民罢职事。措语并上同

○答府曰,勿烦。

○有政。吏批,行判书吕圣齐受由在外,参判尹趾善进,参议宋奎濂在外,右承旨朴泰逊进。启曰,判书在外,参议在外,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以李畬为副提学,金玚为兵曹参判,柳成运为注书,李玄锡为判决事,任翊元单付承文博士,宋墁单付学谕,蔚珍县令昌宁县监蔡𨘀,今加通政,善治善赈,特为加资事传教,李东郁为宗簿正,金德恒为兵曹佐郞,洪受瀗为修撰。

○兵批,判书李师命参判未差,参议李思永进,参知李宏病,右副承旨金构进。启曰,数字缺大禄加资单子中,不均之均字,以同字误书以入,至烦点下,奏御文字,如是不察,不胜惶恐,望单子中,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李䎙、朴再兴为同知,洪得禹为佥知,李镇兴、金和颜为守门将,李晩征为鹰牌,洪万锺为副摠管,张翼汉为神方仇非万户,李渤为楸仇非权管,李世弘为庙坡权管,李稶为小农堡权管,所江佥使李弘述,今加嘉善,洪夏昌,今加折冲,成虎征为副护军。

○户曹判书李敏叙辞职上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调理察职。

○午时,上御熙政堂昼讲。同知事尹趾善,特进官柳炅,参赞官朴泰逊,侍读官朴泰辅,检讨官洪受瀗,假注书朴泰恒,记事官宋相琦,武臣张是奎等入侍。上读前受恒卦,自序卦,至大象传立不易方也。一篇数字缺初六浚恒,止九三象传无所容也,一遍,上受而读之一遍。泰辅释之曰,浚恒之浚字,非徒深之谓数字缺下,知常而不知度势,求望于上,太过之谓也。或有以刘蕡数字缺程子以为浚恒之凶,至于汉之京房之徒,亦位卑而言高未数字缺之凶,然人君之道,则不以疏逖而厌薄,无使至于浚恒之凶,可也。数字缺曰,初与四为正应理之常也。但为二三所隔,故有上下不相应之二字缺期曰,为人上而求望于下深,则亦不可以今世事言之,征赋于民,虽曰常规,而征求太甚,则未免为浚恒之归。泰辅曰,九二悔亡阳数字缺阴本当有悔,而以得其中正,故无悔也。受瀗曰,得其中则二行缺亨期曰,九三雷与风相应,故恒久为难,而羞吝辄数字缺事,或有羞吝之疵,则推移他事,无所到而不然,甚可诫也。泰辅曰,不恒之害甚矣,故《书》曰,常厥德保厥位,厥德靡常,九有以亡,又曰,二三其德,动罔不凶。亨期曰,人君用人之际,亦难恒久之道,初虽难慎,而未有其终,至于保民之政,初欲宣布实惠,而卒有数字缺之叹,于此等事,皆可戒也。守一而不动,则反有厄滞之患,既有厄滞之患,则事虽近乎善,不得其正,亦非可恒之道也。上掩卷,泰辅进启曰,昨日都承旨崔锡鼎,以台官变通事陈达,而特下推考之命,推考乃是薄罚,上意不过欲使自知其失言而已。第小臣之意,窃恐殿下,辞气之有欠和平,敢有所达矣。夫锡鼎之意以为,变通台官,固出于三四字缺之臣,则难于递改,礼遇之臣,则不难递改,为未安,而不能以此,委曲宛转以达,则自上亦或听纳,而其三字缺葳蕤,臣等从后听之,亦觉率尔矣。然率尔三字缺之臣,职在补察,榻前咫尺之地,何言之不敢进乎?任座告魏文侯曰,君得中山,不以封君之弟,而封君之子,后世人臣,进言于其君,难于直截其辞,多张枝叶数字缺而讽一,此为支离可厌也。简率质直,复有何害?上曰,儒臣之言,大意固好,而予之所以推考锡鼎者,无他,但云礼遇之臣,不可轻递则可也,而至曰,某当递而不递,某不当递而递,则有伤事体,故推考矣。亨期曰,锡鼎之言,虽似三四字缺他意,而至命推考,虽是薄罚,大槪,榻前奏事之际,少违圣心,则遽加摧折,群臣震骇,恐有妨于言路矣。泰辅复进曰,亨期之言,甚好矣。唐太宗,自知神采,为群下所畏,常温颜对臣,导人使谏,今若有所触忤,辄加摧折,则凡事出入近密之臣,举皆震骇,而不能尽其所欲言,臣为此惧,故敢此仰达矣。上曰,推考之命,只为其有伤事体,而儒臣陈达之言,甚好矣。遂罢出。烬馀

9月29日[编辑]

都承旨崔锡鼎受由。左承旨任弘望。右承旨朴泰逊。左副承旨李颐命坐直。右副承旨金构坐直。同副承旨赵亨期。注书柳成运一员未差。假注书金时杰。事变假注书郑徽周。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通川郡守李星龄。

○午时,日晕。申时,日晕两珥,晕上有背,色内素外青。四更,雷动电光。

○朴泰逊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构,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张是奎,以摠戎中军军兵试才事,慕华馆坐起,除标信昼仕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泰逊,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修撰臣洪受瀗,以训炼都监郞厅,今日坐起时,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假注书任舜元书启,臣承命驰往杨州丰阳村领敦宁府事金寿恒所住处,更为问议,则以为,臣顷承下询山陵事,而不敢妄有所对者,不但以屏缩俟罪之中,有不敢豫议于国家大事,其实则知识迷暗,全无的见,至于堪舆之术,尤所昧昧,无以折衷群议,裁其可否,故敢以是仰复矣。不意史官再临,有此更询之命,尤不胜惶悚之至。陵寝事体,至重且大,凡为臣子者,苟有见识,宜无所不尽,而臣之昏昧无识,如上所陈,实不知所以为对,窃闻诸大臣,既以齐进奉审,而至于原任大臣之中,亦有素尝留意于风水之说,亲审山陵形势,奏达于前席者,必得其详,而其精诚识虑,又非诸地师泛论之比,虽使臣抑度遥揣,妄为之说,何能及其万一哉?惟在圣明,就此裁择,博询而审处之云矣。传曰,知道。

○金构,以册宝修改都监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玉册书写官,玉册篆文书写官,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构,以册宝修改都监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数字缺造中金宝,则匠人等以为,全体及所刻篆文,小无不数字缺更为镀金,则实与新造者无异云。臣等亦为再三看审,数字缺更加炼正,仍为镀金,似为无妨,何以为之?敢禀。传曰。

○以备忘记,传于金构曰,长番内官辛锡祚,当为莫重公事三四字缺为非矣。推考。

○假注书朴泰恒出使,代以郑徽周为之。

○金构,以吏曹言启曰,今九月二十七日昼讲入侍时,侍讲官朴泰辅所启,臣顷日奉使湖南时,闻南原府使李义征,治绩为一道最,而事目抽栍外守令,自有可以陈达之时,勿入书启中,故当时未能陈白,今适入侍,敢此仰达。臣初入全罗道,义征善治之说,藉藉于道路间,南原以峡中,故农事不至如海边之尤甚,而一道通共凶荒,故民间饥急,无异于他邑。义征,多储谷物,尽心赒赈,境内之民,无捐瘠者,他官流丐,尤善接济。以此流丐之类,归之如市,其数日益,而不厌其多,一一亲视,赈馈之际,各定牌将,号令进退,皆有条理。麦秋后,他邑流丐,卒然罢遣,则虑为土民之害,各计本乡远近,给其归粮,别定军官,送于四境之外,饥民至有感激痛哭而去者。其善治善赈之绩如此,不可无别样褒奖之典矣。吏曹参判尹趾善曰,义征,才以善赈,升堂上,今难又为加资矣。泰辅曰,国家赏典,非臣之所敢知,义征,新陞堂上,观其为政设施,其才过人,合有别样调用之道矣。上曰,虽是抽栍之外,御史既已亲见而来,有此陈达,自该曹考例禀处事,命下矣。义征,才以善赈,已陞堂上,今不可又为加资,赐马表里三四字缺施赏,而以御史陈达之语观之,则其意似在于别样调用三四字缺据前例,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熟马一疋赐给。

○行大司谏申琓启曰,顷日昼讲时,知经筵金万重,有所陈达,遽被严旨,终至于边远窜谪,臣等,窃不胜惊惑之至。万重,以闾巷浮浪之说,至达于天听,其轻率之责,诚有之矣。然此不过自附于有闻必陈之义,夫岂有抑逆探试之计乎?臣窃想圣意,盖在于痛流言之罔测,必欲严加惩治,而自古流言,万无钩得之理,今此处分,不足以惩慑造言者之心,徒令有闻必陈之臣。至于窜谪,罪不原情,适足为圣明失当之举,朝野惊骇,气象愁惨。臣于此言,岂敢为一万重而发哉?请加三思,平心舒究,还收金万重远窜之命。答曰,勿烦。

○致仕奉朝贺宋时烈疏曰,伏以,臣衰病沈绵,与死为邻,窃伏闻万寿殿有火变,震惊三宫,窃不胜骇陨之至。臣伏知是殿也,是我孝宗大王,为东朝亲自相宜,民亦子来,祥和所集,期符嘉名矣,一朝灰烬,尤切怆惶矣。臣义当匍匐前进,以伸奔慰之诚,而无复筋力可以起动,臣子情理,扫地尽矣。瞻望宸极,但驰神爽而已。窃伏念,此虽人火,其实天灾,伏念诚孝出天,无阙失,而何故有此无前变异也。伏乞益加修省之道,以享天心焉。又臣窃伏闻,比日殿下,嗔怒甚震,伏未知因何以致此,然窃伏念,此不惟有害于心性上工夫,其在养疾寿命之道,亦有所妨。幸乞益尽涵养省察之功,以驯和位育之能事焉。答曰,省疏具悉。殿宇火灾,出于意外,惊惧靡宁,罔知攸措。箚中缕缕戒诲,无非格言至论,予甚嘉悦,而益可见忧爱丹忱,至老冞笃也,可不留心服膺焉?仍念卿之去国,倏已四载,缺然思想之怀,何尝少弛于方寸哉?矧今灾异荐叠,艰虞溢目之日,微卿宿德重望,卓然为一世之矜式者,孰得扶颠持危,挽回国势乎?卿其体寡昧勤恳之意,念古人尽瘁之义,亟回遐心,幡然上来,以副如渴之望。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领敦宁府事金寿恒疏曰,臣幸逭邮罚,偃息田里,天地父母之德,不可胜量,而在臣私义,实非所安,惟日夜凛惕而已。不意昨者,特降别谕,谆谆开诲,不啻如家人父子于敌以下,以此相与,犹不可易得。况以负罪贱臣,而得此于圣明,其感戴铭镂之私,宁有既哉?义当颠倒趋命,不俟驾履,以仰承恩旨,而顾臣情迹,终有不敢冒进,自速违慢之诚,又致再勤圣谕,臣罪万死,臣罪万死。臣本至愚极陋,遭际圣明,猥荷不世之眷,忝叨匪据,积有年所,才短识暗,百无裨补,发谋虑事,动辄乖谬,其辜恩失职之罪,何可一二数,而幸赖圣慈如天,曲加庇覆,不抵于大何。不然,臣安得保全性命,以至今日也?日者圣教,固出于匪怒伊教之意,臣虽迷甚,岂可有一毫悻悻之心哉?然臣奉职无状,事君不诚之罪,则据此一段,亦自难掩,播诸四方,国人皆知,则得免刑章,亦云幸矣。今若徒恃圣恩之隆厚,抗颜复进于辇毂之下,则其如物论何,其如廉义何?且念圣上之于贱臣,所以涵容宽贷之者,无以复加矣。况臣一身之进退,有何轻重于朝廷,而人或妄以为言,致惹纷扰之端,原厥所由,皆臣之咎,此亦臣难进之一端也。仰惟圣明,特轸簪履之旧,必欲曲全微物,则因其已著之罪,退之以礼,许令没齿畎亩,斯可为终始生成之惠矣。必使戴罪犯义,复入周行,则终无补于国事,而亦足以骇中外之观听,窃恐圣明,或未之深思也。伏乞圣明,俯垂矜察,还寝收召之命,将臣本职兼带,一倂镌免,俾臣循省愆尤,涵泳圣渥,以安私分,以终馀喘,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已谕至意于前后别谕矣。卿胡不谅,陈章丐免,舍予恝然,若是迈迈乎?心切愕然,无以为谕。卿其须体如渴之意,亟回长往之计,从速上来,毋孤企望。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汉城府右尹李惯疏曰,伏以,庸陋如臣,百不犹人,徒以世荫,得通仕籍,前后忝窃,已过始望,历试京外,报效蔑如,每有除命,黾勉趋承,罪积尸素,惧深过福矣。今玆京兆陞擢之命,出于千万梦寐之外,闻命惊惶,措躬无所。顾臣家世,受国厚恩,至于臣身,亦蒙收录,如有一分裨补之路,则虽粉身糜骨,亦所不辞,况此恩除,荣宠极矣,而稽谢恩命,自速罪戾乎?第惟中批宠擢,已是格例之外,京兆佐贰,亦系词讼之重,苟非声望表著之人,固不敢虚受谬恩,顾臣百无能之一荫官,骤躐于贰卿之列,微臣颠沛,虽不足恤,其于贻羞缙绅,何哉?除命之下,宜有纠正之论,而侧听累日,尚四五字缺又不敢自列,缩伏私次,恭俟物议矣。不意昨者,特下问备之命,继有召牌之降,情穷势蹙,进退维谷,祗诣阙下,而疏陈情实,见阻喉司,受香已迫,不得不出肃,而竣事还家,一倍惶殒,玆敢不避烦猥,冒死陈恳。伏乞圣慈,俯谅微恳,亟收成命,以重官方,以安私分,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今玆陞擢,意有所在,卿其勿辞,从速察职。烬馀

9月30日[编辑]

都承旨崔锡鼎受由。左承旨任弘望。右承旨朴泰逊。左副承旨李颐命坐直。右副承旨金构坐直。同副承旨赵亨期。注书柳成运一员未差。假注书金时杰。事变假注书朴泰淳。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卯时,雷动。

○朴泰逊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又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守令有阙,政事,何以为之?传曰,当日为之。

○金构启曰,李判府事箚子批答,遣史官传谕事,命下矣。阙门已闭,明日待开门,传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李䎙,以训炼都监马兵马点事,除标信,沙河里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今此文科会试试官,方以磨炼,而二品以上可拟之人乏少,不得已依近例,以堂上通融[通政]拟望,而每望各二员,备拟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构启曰,大司宪郑载禧未肃拜,执义姜鋧陈疏受由,掌令南弼星在外,持平李祯翊,掌令金灏,试所罢出后呈告,持平李济民被论,宪府无行公之员,监察茶时,事甚未安。且星州、光阳、阳智三邑守令,俱以未署经,尚不下直,夫马留滞,亦甚有弊,外方秋事方急,旷官可虑,不可不速令署经。在外及被论人外,呈告未肃拜及受由人员,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本院启曰,近日天灾时变,层现叠出,虞忧惊惧之端,非止一再,而昨夜雷雨之作,尤为愆时非常之异者,未知人事之失于下者果如何,而仁爱瘅怒惊动之者,乃至于此也。天道玄远,灾异之来,未可必知其为某事之应者,古人固已言之矣。以臣等蒙昧浅见,诚不可抑为之说,而第雷者,乃天之威怒号令之发也,推之人事,其理亦可知矣。近日圣心,有所激恼,喜怒之发,多不择中,辞气之间,大失和平,谴罚未免过遽,号令或伤颠倒,举朝臣邻之所共忧叹震骇,为圣明闷惜,而亦宜殿下之思所以自反者也。噫,仰观俯察,旁求人事,今之国事,忧危迫急,已到无复为之地者,不但识者之仰屋久矣。虽以愚夫愚妇之微,亦莫不明知显诵,此宁徒归咎于君上而已哉?大小臣邻之不才不诚,无所仰赞圣德,小裨治化,使国事至此,天谴如许,虽万被诛谴,亦无所辞者。廊庙之臣,非不极择一时之人望,而少无担当向前,以一国安危存亡,为己责之意,庶官百隶,莫不怠弃职事,为一身自便之图,浮议横生,是非交乱。况且年年饥荒之馀,民无以为生,哀哀赤子,将尽为沟壑之瘠,而宿逋新役,未闻有大段荡减,以为慰悦民生之地,有司之臣,苟恤一时经费之用,不思灾害并至,无以善后之忧,言之至此,尤为痛哭而流涕者也。今日转移之策,惟在我圣明之先反诸己,洞示悔悟之端,大发振作之念,在外诸大臣,无问新旧,责之以大义,孚之以至诚,虽以疾病为辞,形迹为嫌者,自不敢退伏乡里,来在城中,近日常规俗套,复不得仰烦天听,以伤君臣之大体,被谴与在外诸臣中,无论小大,苟有一长可取者,舍其薄愆,一倂收录,使之尽其才思职责,庶得精神聚会,朝廷和泰,然后责励大臣,以担当国事之义,一变前辙,毋循谬习,人才则必以尽一时之材,无不进用为责,百隶则必以恪勤奉职,庶事振举为效,民生则必以举一国,无流散死亡之患为意。以此群臣上下,朝夕勉厉,必以实心行之,必以实效求之。至于蠲役涤逋之事,则殿下,惕然自奋,勇然自新,以苟利社稷,无爱发肤之语为法,以民散之后,国不为国之语为戒,痛革有司之臣,从前拘常牵俗之态,国用之可加节省者,大段变,必以民足君足,民安国安之大体为念,以为大惠生灵之地,昭答天谴之方,更勿疑虑于诸臣之苟为目前之计,而不知君民之谊,治国之大体者,有所挠夺焉。噫,水灾星变,海溢地震,众怯沓臻,而万寿回禄之灾,尤为人事变异之大者,悸惧之心,至今未已,而雷动,又出于此际,殿下,历观前古灾异之酷,有如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