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记/肃宗/十五年/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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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日
[编辑]都承旨柳命贤。左承旨姜鋧。右承旨吴始万。左副承旨李万元。右副承旨金声久。同副承旨睦林一。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朔祭后,大殿、中殿,药房问安。答曰,罔极。别无所伤矣。
○备忘记,今观各司坐不坐单子,汉城府,一朔之内坐起,仅至十一度,怠慢殊甚未便,当该堂上推考。
○院启,积城县监曺武勋,为人孱劣,处事昏庸,束下不严,动辄见侮,奸吏恣意操弄,而蒙不觉察,邑属视若侪友,而恬不知耻,受人私嘱,滥杖无辜之人,征敛无艺,专归肥己之资,其他厉民之政,不一而足,阖境嗷嗷,殆难支保,此非泛然风闻,别无更加详察之事,请积城县监曺武勋罢职。槐山郡守朴守俭,本以贪鄙之人,屡典郡邑,到处剥割,专事肥己,及授本职以来,利于作木,乐于听讼,不问其事之曲直,一任贿赂之多寡,或先胜而后负者有之,或先负而后胜者有之。一事之讼,多处受赂,且于听讼之际,一人则与之同坐,一人则屈于庭下,使之对辩,任自立落,而显有亲疏之迹,略无顾忌之意,不特此也,本家堤川,与本郡相去不远,使其侄子,移住郡南面近处,而所捧柴草等物,分半划给,一半则纳于郡司,一半则作木输纳于侄处,以为肥己之资,人言藉藉,久而未已,请槐山郡守朴守俭罢职不叙。松禾县监朴俊蕃,性本鄙锁,政多谬戾,到任二年,无一善状,还上出纳,民政之最紧,而授捧之际,一委奸吏,任自低昻,敕需措备,西邑之痼弊,而出给廉价,勒征市人。且本县新旧乡之战,其来已久,而互相诋讦,日事排击,为守令者,所当峻加沮抑,务要和平,而俊蕃,则未及赴任之前,先受旧乡之赂,而偏斥新乡,罔有纪极,其他种种疵政。实难枚举,如此之人,不可仍置字牧之任,久贻生民之害,请松禾县监朴俊蕃罢职。答曰,不允。末端两件事,远外风闻,未必尽信,更加详察处之。
○府启,金宇成事。金起门事。〈并见上〉日昨筵中,大臣以统制使申汝哲病重宜递之意,陈达蒙允,臣等窃不胜讶惑之至。汝哲,以向时将兵之帅,当更化改纪之初,不加之罪,委以锁钥,德至厚也,恩至渥也。在渠之道,固宜衔恩感激,朝受命夕就道之不暇,而乃反愠见于色,愤发于言,备局亦不往见,投刺相臣,偃然乘轿,迹其所为,已极骄恣,及其莅任之后,称疾杜门,抛弃军务,寻常酬酢,无非怨怼之言,日夜经营,惟以递归为虑,卒使僚幕,替陈病状,张皇论报,恣意欺瞒,而朝廷处分,反循其意,事体所在,宁不慨然?且汝哲之厌薄此任,必欲还处辇毂者,无他,只以水土也。以渠庸调,受国厚恩,官至一品,领统三道,假令为雾露所感,其视马革裹尸,岂不荣矣,而不此之思,必避乃已,衽金革冒矢石而不厌,赴汤蹈火而不辞,尚何望于汝哲哉?其轻蔑朝廷,惟便身图之习,诚极可恶。虽以近日事言之,顺天、晋州,以其厌避之地,特仍图递之守宰,而独于汝哲,一任其纵恣,则纪纲日颓,分义扫地,恐不止于一汝哲之图递边帅而已。日后之弊,亦不可不虑,请还收统制使申汝哲递差之命。答曰,不允。末端所论,虽出于虑后弊之意,既知其病重实状,而不许递改,非但有乖于体下之道,海防重地,阅月废旷,亦不可不念也,勿烦。
○合启,闵鼎重按律处断事。〈见上〉答曰,不允。〈已上朝报〉
○备边司启曰,今此颁诏,谢恩使所当豫为差出,敕使回还后,治行发送,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广州军饷,姑为停捧事,退而相议,则论议参差,终未归一,槪以军饷异于他还上故也。且既许以他谷代捧,则尤不宜停捧云,姑勿知委,以为仍为收捧之地,何如?传曰,允。〈《备局誊录》〉
○迎接都监启曰,今日,乃是空日,别茶啖、别雌牛,依例入给,则敕使以为朔日,即例为斋戒之日,故别雌牛不可宰杀,退入于明日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即者敕使所求鸟铳试放次,善放炮手,使之待令云,分付入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去夜三更,量盘膳色派定军人,出火于渠辈入接之幕,延烧假家一间,即为扑灭,而守直下吏辈不谨禁火之罪,自都监推治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在前饯慰宴勿设之时,别遣问安使于开城府、平壤、义州等三处矣。今番亦当依此举行,令政院禀处,何如?传曰,允。
○政院启曰,以迎接都监草记,敕使回还时,三处别问安使,令政院禀处事,允下矣。平壤假承旨,当自本院差出,而开城府、义州两处问安使,则令吏曹差出,何如?传曰,允。
○迎接都监启曰,敕使回还路程记,才已书出矣。臣等进诣馆所,使差备译官,措辞请留,则敕使答以俺等出来之时,有中路数日迟滞之事,且于馆所,累日淹留,初三日则定为发行云,似当有次第请留之举矣,敢启。传曰,遣承旨请留。
○政院启曰,臣承命驰诣馆所,措辞请留,则以为如是挽留,虽极感激,既以初三日定发,有难淹滞云矣,敢启。传曰,遣大臣请留。
○迎接都监郞厅,以领议政意启曰,即者,臣来诣馆所,使差备译官,以承命请留之意,传言于敕使,则敕使以为,国王累度挽留,至遣大臣,诚为感激,而俺等归期有限,限内复命,臣子分义当然,故不得承命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今者领议政,来诣馆所,使差备译官以承命请留之意,传言于敕使,则敕使以为,俺等归期有限,不得承命云,故大臣退出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即者大通官,使差备译官传言曰,副使、家丁一人有病,明朝欲见医官李应斗云,系是御医,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依例招入。
○又启曰,两敕房排砚匣中墨丁,则尚方例为入给矣。两敕,见其体样,自再昨,求索不已,其墨,即长乐春云,而户曹本无所储,亦难贸得于市上,尚方所储长乐春云一同,如得取来,可以副其力求之意,而前例所无,事体未安,何以为之?敢启。传曰,以尚方所储,取来许副,可也。又启曰,敕使回还路程记,以今月初三日书出,而中使请留,加留一日,初四日过弘济站,碧蹄中火,坡州止宿,发京第十五日,当到义州矣。以此分付京畿、开城府,两西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传曰,敕使归期已定,自都监,以馆所亲临及便殿请来,俱不听许,自上心甚缺然,必欲出饯郊外之意,措辞言及,以观所答,似合于待客之道,以此意分付都监事,命下矣。今已夜深,彼皆入睡,待明早,措辞言及之意,敢启。传曰,知道。〈以上《迎接都监誊录》〉
12月2日
[编辑]都承旨柳命贤。左承旨姜鋧。右承旨吴始万。左副承旨李万元。右副承旨金声久。同副承旨睦林一。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合启,闵鼎重按律处断事。〈见上〉答曰,勿烦。
○府启,金宇成事。金起门事。统制使申汝哲递差还收事。〈并见上〉答曰,勿烦。
○院启,积城县监曺武勋罢职事,槐山郡守朴守俭罢职不叙事,松禾县监朴俊蕃罢职事。〈并见上〉答曰,不允。曺武勋事,依启。
○京畿监司书目,果川呈,以校理郑来祥辞职上疏上送事。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调理上来察职。〈已上朝报〉
○备边司郞厅,以三公意启曰,今此敕使回还后,使臣,以谢恩使,启下矣。更考誊录,则定谥颁诏,例以进贺使差送矣。今此使行,以进贺使,改付标之意,分付该曹,何如?传曰,允。
○政院启曰,再明郊外敕使接见时,酬酢说话,撰定书入,以备睿裁,而此外如有酬应之说,则不可不讲定,令备局商度定夺,何如?传曰,允。〈已上《备局誊录》〉
○迎接都监启曰,传曰,敕使归期已定,自都监以馆所亲临及便殿请来,俱不听许,自上心甚缺然,必欲出饯郊外之意,措辞言及,观其所答,似合于待客之意,以此意分付都监事,命下矣。即者使差备译官,依圣教措辞言及,则敕使以为,自上亲临馆所,事甚重难,俺等进诣便殿,则接待之际,必有排床,心有所不安,故不得承命矣。今有郊外亲临之教,更得瞻望,诚以为幸而俺等复命之时,亦以郊外远送之意,当为奏达于皇帝云矣,敢启。传曰,知道。举动事,分付该曹举行。〈《礼曹誊录》〉
○迎接都监启曰,今日,乃是空日,别茶啖、别雌牛,依例入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即者医官李应斗,入见敕使,则副敕臂病诊脉后,且使看其家丁之病,仍为退出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敕使回还时,弘济院,以过站磨炼,则似无大臣、承旨出去之事,故问于通官,则不为出去,宜当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敕使例给鸟铳,即者入给,则使炮手先放后,两敕,出来馆门内旗竹下,亲自试放择执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传曰,敕使归期已定,自都监以馆所亲临及便殿请来,俱不听许,自上心甚缺然,必欲出饯郊外之意,措辞言及,以观所答,似合于待客之道,以此意分付都监事,命下矣。即者使差备译官,依圣教措辞言及,则敕使以为,自上亲临馆所,事甚重难,俺等进诣便殿,则接待之际,必有排床,心有所不安,故不得承命矣。今有郊外亲临之教,更得瞻望,诚以为辛,而俺等复命之时,亦以郊外远送之意,当为奏达于皇帝云矣,敢启。传曰,举动事,分付该曹。
○又启曰,敕使,自馆所发行之日,郊外举动,既已定行,则宴礼虽不举论,接待之际,似当有茶礼设行之举,令司饔院豫为整待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已上《迎接都监誊录》〉
12月3日
[编辑]都承旨柳命贤。左承旨姜鋧。右承旨吴始万。左副承旨李万元。右副承旨金声久。同副承旨睦林一。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一更,流星出五车星下,入南河星上,状如拳,尾长二三尺许,色赤。
○合启,闵鼎重按律处断事。〈见上〉答曰,勿烦。
○府启,金宇成事。金起门事。申汝哲递差还收事。〈并见上〉答曰,勿烦。
○院启,槐山郡守朴守俭罢职不叙事。松禾县监朴俊蕃罢职事。〈并见上〉答曰,依启。
○传曰,湖堂可合人,令大提学,各别抄择书启,以为劝奖之地。
○引见入侍时,金声久曰,庚申诬告之狱,天鉴孔昭,一倂伸雪,或复其官爵,或追赠,或致祭,而今别岁抄时,废锢罢散之类,举皆收叙,此圣德至渥也。凡厥臣僚,孰不感泣,而第臣有区区所怀,敢此仰达。前县监吴始谦,前察访吴始震,即故判书吴挺昌之侄也。以缘坐之律,十年流窜,才得生还,而挺昌,既蒙复爵之命,则缘坐之人,似不当因在罪累中,且身自被诬者,尽得收叙,而缘坐者,尚不离于罪籍,不亦冤乎?事涉微细,且系恩典,自下有不敢烦达者,而臣待罪近密之地,凡有所怀,不得不悉陈矣。上曰,承旨言,是矣。吴始谦、吴始震叙用,可也。〈已上朝报〉
○迎接都监启曰,即者,敕使明日回还,初吹寅末,二吹未明,三吹平明书出之后,招致臣等差备译官卞尔璹、金世明,使之跪前,大通官,在敕使之傍,以敕使之意言曰,俺等,当为趁早发行,自上当此寒节,侵晓动驾,于心已极不安,而远临接待之际,不但俺等之行,自至迟滞,且必有茶礼酬酢之举,诚有违于不受宴享之本意,郊外举动,必须停止之意,使之启达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上、副敕礼单四匹,都给礼单各种物件及两敕所求鸟铳各三柄,加时木各八个,两大通官鸟铳各二柄,一大通官加时木六个,二大通官加时木四个,两次通官鸟铳各一柄,加时木各二个,无弊毕执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以敕使回还时,郊外举动停止事,草记,传曰,彼人之言虽如此,其在主人待客之道,不可无一番更请之举,以既不得亲临馆所,返旆之日,亦得出饯郊外,则缺然之心,已不可言,而且略设茶礼,实出于欲伸送别之情,亦与宴享有异,郊外举动,决难停止之意,措辞言及可也事,命下矣。令差备译官,依圣教传言于敕使,则敕使以为,亲临馆所,则当此日寒,恐有致伤之患,俺等进诣便殿,则似有茶礼酬酢之举,有违皇帝停宴之命,故俱不得承命矣。自上为郊外举动,则非但俺等归路甚忙,侵晨远临,不无劳动之虑,郊外举动,必须停止云矣,敢启。传曰,知道。〈以上《迎接都监誊录》〉
12月4日
[编辑]都承旨柳命贤。左承旨姜鋧。右承旨吴始万。左副承旨李万元。右副承旨金声久。同副承旨睦林一。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辰时巳时,日有左珥,晕上有背,色内赤外青。午时至申时,日晕。
○大司谏郑维岳启曰,臣于日昨街路,猝遇大臣,苍黄回马,未及隐身,致有下吏捉囚之举,臣何敢仍冒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院启,引嫌而退,未及隐避,事势适然,不可以此轻递言官,请大司谏郑维岳出仕。答曰,大臣犯马,在例应递,今玆请出,未免乖当,大司谏郑维岳递差。
○正言许颎启曰,臣本无似,久叨言地,而识见懵然,未谙体例,碌碌随行,愧惧常积,今此大司谏郑维岳大臣犯马,出于仓卒,未及隐避,事势适然,原其本情,有异故犯,臣之愚见,似不可以此轻递长官,故处置请出矣。及承圣批,极其严截,至以未免乖当为教,而特递维岳,臣之昏谬,到此益著,一倍惶悚,不知攸措,何敢晏然仍冒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已上朝报〉
○迎接都监启曰,即者敕使,舍轿乘马,馆所离发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迎接都监郞厅,以领、右相意启曰,敕使到迎恩门,百官祗送之班,使之除礼回班后,过去矣,敢启。传曰,知道。
○迎接都监启曰,敕使到沙岘底,使大通官,传言背立,而大通官、次通官等,进前致谢而去矣,敢启。传曰,知道。〈已上《迎接都监誊录》〉
12月5日
[编辑]都承旨柳命贤。左承旨姜鋧。右承旨吴始万。左副承旨李万元。右副承旨金声久。同副承旨睦林一。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正言成任启曰,昨日同僚,以谏长处置事,简问于臣,臣以此与无端犯路有异,不当率尔请递之意,书送简尾,则同僚,亦以臣言为然,至请出仕矣。伏承圣批,特递长官,继以处置乖当为教,臣不胜瞿然之至。请出之论,出自臣身,则难冒之嫌,比同僚更加层节,何敢晏然仍冒?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已上朝报〉
○传曰,顷观奏请使状启,十月十三日得进北京,十五日呈纳表咨文云。今此使行,与节使之久留者有异,以日子计之,则自北京回程,当在前月,而先来尚未来到,此或由于皇帝北巡未还之致,而期逝不至,亦多为恤,令备局分付义州府尹,使臣出来消息,依例探问于凤城驰启。〈《备局誊录》〉
12月6日
[编辑]都承旨柳命贤。左承旨姜鋧。右承旨吴始万。左副承旨李万元。右副承旨金声久。同副承旨睦林一。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辰时,日晕两珥。未时申时,日晕。
○有政。兵批,以黄道光、安根为五卫将,李鸣夏为瑞山监牧官,李旰为同知,张鸣汉为武兼,李震元为习读,鱼汉弼为庆德将,权俦为统制使。
12月7日
[编辑]都承旨柳命贤〈坐〉。左承旨姜鋧〈坐〉。右承旨吴始万〈坐〉。左副承旨李万元〈坐〉。右副承旨金声久〈坐直〉。同副承旨睦林一〈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颐晩洪重铉。事变假注书柳以复。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柳命贤启曰,小臣,尚衣院提调褒贬坐起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药房提调臣闵宗道,副提调臣柳命贤启曰,夜雪成雨,气候不适,伏未审圣体,若何?日月推迁,腊享且迫,伏想圣孝追慕,益复罔极,仍念失音之症,差复未久,今此大祭,冒夜亲临,则添伤之患,势所必至,勉抑至情,许令摄行,允合慎疾之道,臣等待罪调护之地,不胜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无事,莫重大祭,无故摄行,揆以情礼,实有所未安矣。
○药房再启曰,伏承圣批,以莫重大祭,揆以情礼,实有所未安为教,臣等非不知圣上追慕之情,欲尽如在之诚,而第念失音之症,平复属耳,当此雨雪交下之辰,冒夜将事,则必有添伤之患,况帝王诚孝,不在于亲祀之小节,圣躬不可自轻,疾病不可不慎,追慕之恸虽切,不可径情直行,以孤群下之望,更加三思,抑情摄行,不胜幸甚,臣等待罪保护之地,实切忧虑之忱,敢此更禀。
○传曰,卿等之请至此,抑情勉从焉。
○吴始万,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副校理闵昌道,以汉学兼教授,今日院试坐起,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备忘记,传于姜鋧曰,史官一员待命,骑马三匹、卜马二匹立之。
○执义李允修,掌令南垕,持平金一夔启曰,请金起门事,统制使申汝哲递差还收事。〈并见上〉答曰,勿烦。答左议政睦来善箚曰,省答具悉卿恳。所患如此,不得进参,势固然也,有何所伤?卿其安心勿辞,益加善摄,卧阁论道,以副至望。仍传于金声久曰,遣史官传谕。〈已上烬馀〉〈元疏缺〉
12月8日
[编辑]都承旨柳命贤〈病〉。左承旨姜鋧〈坐〉。右承旨吴始万〈坐〉。左副承旨李万元〈坐〉。右副承旨金声久〈坐直〉。同副承旨睦林一〈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颐晩洪重铉。事变假注书柳以复。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申时,日晕左珥。夜一更至三更,月晕回火星。
○传于睦林一曰,史官三员,骑马九匹立之。
○姜鋧启曰,史官三员待命事,命下矣。史官不备,宣传官一员代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万元,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睦林一曰,史官二员待命,骑马六匹立之。
○传于睦林一曰,今此馆学到记儒生等,并于明日,待开门来待于宾厅,而大提学,亦为牌招来待。
○金声久启曰,顷日,自吏曹该各司中,应为昼直之处,区别启下矣。上曰,四学,若不入于昼直之中,则阙直之官,似当有参酌之道,自本院,取考其时启下文书后禀处事,命下矣。取考甲子十月昼直各司启下别单,则四学不入于其中,今此摘奸时,东学兼教授姜献之,南学训导李会元之阙直,似有参酌之道,而阙点下人等,只令攸司推治,何如?传曰,依启。官员勿论,可也。〈已上烬馀〉
12月9日
[编辑]都承旨柳命贤〈坐〉。左承旨姜鋧〈坐直〉。右承旨吴始万〈坐〉。左副承旨李万元〈病〉。右副承旨金声久〈坐〉。同副承旨睦林一〈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颐晩洪重铉。事变假注书柳以复。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三更,流星出星星上,入巽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二三尺许,色赤。
○药房提调臣闵宗道,副提调臣柳命贤启曰,日月流迈,腊享已过,伏想圣孝追慕,益复罔极,夜来寒事稍紧,伏未审圣体,若何?臣等不胜忧虑之至,敢来问安。答曰,罔极。别无所伤矣。
○中殿,药房问安。答曰,罔极。
○传于吴始万曰,右承旨持此书题,进诣宾厅,与大提学,儒生等制述以来。
○睦林一启曰,长陵内摘奸单子有頉处察治事,命下矣。敦义门军士八名内,三名逢点,一名阙点,依承传推治传旨捧入,而四名,小分军出用悬頉,取考卫所文书,则出用的实,似有参酌之道,敢启。传曰,知道。小分军出用的实,则勿为推治。
○传于睦林一曰,史官二员待命,骑马六匹立之。
○儒生制述收券一轴九张封入之意,敢启。传曰,科次以入。〈以上烬馀〉
○御题,王若曰,逸者,万恶之根,无逸者,万善之本,历观前代之兴废,未尝不由于勤逸,可不慎欤?上古圣帝明王,能所其无逸,而历年长久者,后世人主,其不能而乱亡者,皆可历指而详言欤?虞舜,大圣也,而伯益,戒其逸乐,周成,明辟也,而周公,训以无逸,何也?汉光武之不任三公,躬亲簿书,隋文帝之引坐论事,卫士传飡,唐太宗之每思治道,深夜方寝,亦可以无逸言之欤。予以否德,叨承丕基,于今一纪有馀矣。非不欲宵旰忧勤,孜孜励政,以为长治久安之术,而岁月愈久,食效愈邈,庶事之玩愒,百隶之怠肆,咎微之频数,邦运之艰危,民志之偸惰,日甚一日,无复可为,徒有忧勤之名,而未见忧勤之实,玆或时值衰乱,非系于人事之得失欤。抑予所以严恭寅畏者,或未得其方而然欤?何以则能转逸而为勤,易危而复安,世俗丕变,至治馨香,以臻祈天永命之休欤?子大夫居首善之地,讲圣贤之书,积有年矣。必有所经纶于中者,其各悉著于篇,毋有隐讳,予将亲览焉。〈烬馀〉
12月10日
[编辑]都承旨柳命贤〈坐〉。左承旨姜鋧〈坐〉。右承旨吴始万〈坐直〉。左副承旨李万元〈坐〉。右副承旨金声久〈坐〉。同副承旨睦林一〈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颐晩洪重铉。事变假注书柳以复。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柳命贤启曰,小臣冰库提调褒贬坐起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又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以备忘记,传于柳命贤曰,居首生员赵德张,进士琴暹,并直赴殿试,之次生员丁道征、李命夔直赴会试。
○柳命贤,以吏曹言启曰,再昨政横城县监差出时,禁卫都提调,以把摠徐来远,自辟以送,而来远,即臣观征率妾嫡兄夫也,不能觉察,循例首拟受点矣。罢政之后,始得觉悟,昏谬之失,在所难免,自辟之窠,虽与臣之亲自备拟有间,既有相避之嫌,则不可仍存,徐来远改差,何如?传曰,此是自辟之窠,勿为改差。
○答判府事吕圣齐疏曰,省疏具悉卿恳。已谕予意于前后疏批,卿胡不谅,连章祈免,若是其太过乎?心切恧然,无以为谕,卿其须体至意,安心勿辞,从速上来行公。仍传于李万元曰,遣史官传谕。〈元疏缺〉
○答判尹李宇鼎疏曰,省疏具悉。金吾之任,当令该司禀处,卿其安心,调理察职。〈元疏缺〉
○答副提学李聃命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往来焉。〈元疏缺〉
○答大司谏权珪疏曰,今玆新命,实循公议,奸情已露,在我何嫌?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以献纳柳世鸣初度呈辞,传曰,还出给。
○吴始万,以校书馆官员,以提调意启曰,今六月初三日引见时,诸各司丙寅以后褒贬,一倂荡减事,定夺矣。本馆丁卯秋冬等,戊辰春夏、秋冬等未磨勘褒贬,并为荡减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正言金元燮启曰,臣本无似,最居人下,滥蒙洪造,累忝言责,寻常惶陨,若无所容,不意今玆,误恩复及,匪据之状,有不可言,而司谏院司谏臣权愭,即臣之妻父也。法有应避之嫌,何敢一刻晏然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金声久启曰,正言金元燮,再启烦渍,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正言宋光璧启曰,引嫌而退,相避之法,在下当递,请正言金元燮递差。答曰,依启。
○执义李允修,掌令南垕,持平金一夔,正言宋光璧启曰,请碧潼围篱安置罪人闵鼎重按律处断。〈见上〉答曰,勿烦。
○府启,金宇成事。申汝哲递差还收bb事b。〈并见上〉答曰,勿烦。〈以上烬馀〉
12月11日
[编辑]都承旨柳命贤〈坐〉。左承旨姜鋧〈坐〉。右承旨吴始万〈坐〉。左副承旨李万元〈坐〉。右副承旨金声久〈坐直〉。同副承旨睦林一〈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颐晩洪重铉。事变假注书柳以复。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吴始万启曰,来十六日,儒生殿讲日次,取禀。传曰,停。
○柳命贤启曰,小臣司译院提调,今日褒贬坐起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姜鋧启曰,即见江春都事罗学川年分启本,误字甚多,难免不察之失,请推考。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李观征进,参判权愈进,参议沈檀进,右承旨吴始万进。兵批,行判书闵黯,备局坐起进,参判李鏶,备局坐起进,参议金𪹿进,参知姜鋧病,左副承旨李万元进。吏批,以成任为正言,赵修为灵岩郡守,李泰龟为副修撰,沈梓为知义禁,崔重泰为典籍,朴庆后为户曹参议,李征龙为徽陵参奉,安俊纹兼养贤库直长,金寿柟兼奉事,安命老为奉常正。兵批,以姜硕耉为副护军,许颎、成任、金元燮为副司果。
○李万元启曰,今日入直军士,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吴始万,以成均馆官员,以知馆事意启曰,四学学制毕制后,会于泮宫,设行覆试,以付于庚午式年,而戊辰、己巳四等,一不试取。故铨曹,差出兼教授之后,中学、南学,则连续设场,而西学兼教授李玄祚,时在北关,东学兼教授柳世鸣,身病甚重,尚未肃谢,自前如此之时,则例以他学兼官,推移设行,今亦以中学兼教授沈橃,南学兼教李允修代行,以为趁速科试之地,何如?传曰,允。
○睦林一,以礼曹言启曰,大寒已过,而日气不寒,合冰此迟,前头藏冰之举,极为可虑。取考本曹誊录,则辛亥十二月二十五日,大臣、备局堂上引见时,上曰,司寒祭,例于腊后三日行之,而藏冰官,仍为出去,近来则司寒祭,必行于藏冰临时,设令藏冰,在于立春之后,则司寒祭,亦可行于此时乎?今后则依《五礼仪》,司寒祭,行于应行之日,而藏冰官,则一从江冰坚厚,出去,可也。其时本曹,以藏冰或在正月,则司寒祭,季冬先行事,既已定夺矣。即今日候,寒暖不适,合冰未易,一遵辛亥定夺,依《五礼仪》,司寒祭先行于季冬宜当,大臣之意亦如此,司寒祭,趁速卜日设行,何如?传曰,允。
○以备忘记,传于金声久曰,申潭负犯,与正刑罪人金铉,一而二,二而一者,而渠既身死,不得正法,诚可痛也。令该府申潭妻子,依律文流二千里安置,金善弼,亦与凶胄亲密,情状可恶,故自内,曾罪罚,而终不可置诸辇毂之下,绝岛以严惩恶之典。
○执义李允修,掌令南垕,持平金一夔,正言宋光璧启曰,闵鼎重按律处断事。〈见上〉答曰,勿烦。
○府启,金宇成事。金起门事。申汝哲递差还收事。〈并见上〉请江东县监朴世柄罢职。〈措辞缺〉馆学到记儒生之次赐第,非不知出于一时耸动之举,两人之并许直赴殿试者,有违旧例,臣等窃以为太过也。在昔祖宗朝大庭试士,亦不过壮头之赐第,则其慎惜恩赏之意,为如何哉?逮至显庙辛丑谒圣之时,优等三人,许赴殿试,旋因台启,还寝其之次二人赐第之命,此亦遵守古规之美意也。恩不可太滥,幸门亦不可不杜,请依祖宗朝古事,还收之次儒生琴暹直赴殿试之命。答曰,不允。末端事,此出于一时耸动之举,本非永为规例之意也,勿为烦论。
○答锦山幼学朴文最疏曰,省疏具悉。草野之士,忧国封章,条陈弭盗之策,予用嘉尚,今此诸处贼徒,实非寻常窃发之比,讨捕使、邑宰之㤼懦旋放之说,极可寒心。若不别立科条,趁即剿灭,则日后之虑,有不可胜言者,当令庙堂禀处焉。〈元疏缺〉〈以上烬馀〉
12月12日
[编辑]都承旨柳命贤〈坐〉。左承旨姜鋧〈坐〉。右承旨吴始万〈坐〉。左副承旨李万元〈亲病受由〉。右副承旨金声久〈坐直〉。同副承旨睦林一〈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颐晩〈仕〉洪重铉〈仕直〉。事变假注书柳以复〈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申时,日晕。夜三更,月晕,白云一道如气,起自西方,横过月上,长十馀丈,广尺许,良久乃灭。四更,月晕。
○柳命贤启曰,小臣承文院褒贬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金声久,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全溪君溥,除标信,兵曹褒贬坐起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假注书李颐晩书启,臣承命驰往于杨根南终面水清洞行判中枢府事吕圣齐所住处,传谕圣批,则以为,臣病蛰乡村,与死为邻,殿最已迫,无计进参,虚带旷职,惶悚无地。冒陈一疏,乞蒙恩递,不惟不赐矜许,又遣史官,传宣圣旨,辞意勤摰,奉读以还,感泪自零。臣之病状,如有一分起动之路,则岂不知圣渥之逾隆,分义之至严,一向退伏,以速违慢之诛哉?圣明,犹未下烛实状,前后荣谕,迥出寻常,至以从速上来为教,而每承宠命,一倍惊惶,病里悯蹙,添一心𧏮,进退惟谷,罔知攸措。臣积月沈痼之中,精神昏耗,不能毕陈下怀,伏地涕泣,不知所达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吴始万,以礼曹言启曰,司寒祭,趁速卜日设行事,允下矣。司寒祭吉日,令日官推择,则今十二月十五日为吉云。以此日设行事,分付各该司,而今此司寒祭,有异常规,不可仍用例祝,略加措语,别为撰出事,亦为分付,何如?传曰,允。
○吴始万启曰,因户曹草记,本曹堂上不得备员,秋冬等褒贬,限内势难磨勘,合有变通之道,令本院禀处事,允下矣。本曹参议朴庆后,即为牌招,以为褒贬磨勘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议政府司录,以领、右相意启曰,臣等,今日开坐于本府,即今新除授官员,依例参谒,而承文院正字沈得天,谓有亲病,不得来参,参谒不参,不可无警责之道,令攸司推考,何如?传曰,允。
○睦林一,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见存三员内,修撰李东标,在外未上来,副修撰李泰龟,家有拘忌之疾,副修撰李獜征,独为入直矣。自数日前,猝患寒疾,即为出去,下番他无入直之员,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执义李允修,掌令南垕,正言宋光璧、成任启曰,闵鼎重按律处断事。〈见上〉答曰,勿烦。
○府启,金宇成事。金起门事。申汝哲递差还收事。朴世柄罢职事。琴暹直赴殿试还收事。〈并见上〉近年以来,纪纲解弛,名分紊乱,顷日奉常寺官员,拣捧祭用果实之际,目见典仆不谨之事,略施笞罚,则犯罪者,拔剑起立,殴打执杖之人,因为逃避,及其夜深之后,持杖突入于官员入直之所,将欲行凶,而适缘门锁之固,幸而得免,此实前所未有bb之b变也。自本寺,文移刑曹,而失其正犯,只囚次知,若不趁即搜捕,则决难现出,如此凶恶之人,不可不别样处置,请令左、右捕盗厅,多般设机,期于必捕,以为正律惩恶之地。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启。
○院启,阳德县监李世机,地本卑微,性又贪鄙,到任以后,无一善状,滥征火粟,转贸银货,潜奸邑婢,请托公行,词讼之际,政令之间,一以贿赂低昻,其他可骇可愕之事,不一而足,峡邑苏残之策,不可付诸如此之人,请阳德县监李世机罢职。答曰,不允。
○答副校理沈季良疏曰,省疏具悉。疏辞,令该曹禀处。〈元疏缺〉
○答李万元疏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答生员李天挺疏曰,省疏具悉。疏辞,当令该曹禀处。〈元疏并缺〉〈已上烬馀〉
12月13日
[编辑]都承旨柳命贤〈坐〉。左承旨姜鋧〈坐〉。右承旨吴始万〈坐〉。左副承旨李万元〈亲病受由〉。右副承旨金声久〈坐直〉。同副承旨睦林一〈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颐晩洪重铉。事变假注书柳以复。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声久启曰,前府使金锡衍削职事,命下矣。台谏,方以极边远窜论启,削职传旨不得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臣睦来善,提调臣闵宗道,副提调臣柳命贤启曰,昨日大风馀,寒事倍紧,伏未审圣体,若何?孝思殿望祭,只隔一日,伏想圣孝感时追慕之恸,益复罔极。第伏念自上失音之候,差愈未久,当寒冒夜将事,恐致添伤,许令摄行,揆以情礼,似为得宜,臣等不胜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无事,吾不与祭,如不祭,况身无疾𧏮而摄行,可乎?卿等,勿以为虑。
○金声久启曰,副摠管朴相馨,除标信,汉城府坐起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摠戎厅言启曰,本厅三运壮抄三哨,牙兵一哨军兵,既已上来逢点矣。壮哨军则广智营,牙兵则本厅,与再运军兵,今月十五日依例替代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今日,乃是宾厅日次引见,两司当为入侍,而宪府多官,一时呈告,无入侍之员,并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以敦宁府言启曰,本府郞厅今秋冬等褒贬,当为等第,而领府事臣赵师锡,今方在外,限内不得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睦林一,以春秋馆郞厅,以领、监事诸堂上意启曰,臣等,今日开坐于本馆,取考时政记修未修,则前奉教尹星骏未修正者五朔,前检阅洪重夏未修正者七朔,前奉教李寅烨未修正者五朔,莫重时政记,迁延不修,事甚不当,并从重推考,以为警责之地,未修正时政记,使之从速修正,何如?传曰,允。
○传于睦林一曰,上年十月备局引见时,杨经理镐碑石折破,颠委路傍,山陵毕役后改造,而所竖之处,乃行人往来之路,不便于立碑,移立他处事,分付矣。当初立碑,意有所在,使之趁即改立事,言于该曹。
○传于睦林一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十二月十三日巳时,上御熙政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领议政权大运,左议政睦来善,右议政金德远,行兵曹判书闵黯,吏曹判书李观征,右参赞闵宗道,礼曹判书柳命天,兵曹参判李鏶,吏曹参判权愈,工曹参判睦昌明,大司成李凤征,右副承旨金声久,掌令南垕,正言成任,副应教金邦杰,假注书洪重铉,事变假注书柳以复,记事官蔡献征、洪庆先入侍。权大运进曰,日寒颇紧,圣体,若何?上曰,无事。睦来善曰,今此望祭迫近,失音之候,才得差愈,冒寒亲临,必致损伤,摄行,何如?上曰,已谕药房之批,勿为过虑。大运曰,以摄行未安为教,圣教至当,而当此寒节,冒夜亲祭,恐非慎疾之道矣。金德远曰,自前冬节,玉候之感寒频数,当此寒沍,亲临行祭,臣民仰虑,容有极乎?抑情摄行,实合慎疾之道矣。上曰,每每摄行,实为未安,而大臣,如是缕缕陈达,予姑勉从,而元朝及春享大祭,异于朔望,决不可摄行也。来善曰,近日元子气候,若何?上曰,平常矣。来善曰,自去月十三日至今日,其间一朔有馀,而更无复发之渐,此必受灸后祛根之致,不胜喜幸之忱矣。上曰,一朔之内,更不复发,此似受灸用药之效也。大运曰,元子气候,前头益加充实,则此症自然祛根矣。来善曰,伏未知元子时未及起立行步耶?上曰,时未及步,频频扶枕而立,步亦似不远,而医书,以语迟行迟为好,行步之迟,亦无妨矣。大运曰,气候之安宁为幸,语迟行迟,何关之有?来善曰,医官李万枝,以未经痘之故,不敢留城中,方往在山寺,且其术业,亦不炼熟,元子患候,近已复常,使之退去,何如?上曰,然则姑令退去,可也。来善曰,来时,既已给马,下去时,亦令本道给马,何如?上曰,下去时,亦给马。〈榻前定夺〉大运曰,臣精神昏耗,虽有所怀,似难条陈,而顷观锦山儒生朴文最上疏,则疏中所陈,极为可虑,而亦不无可采之语,似当别为事目,申饬各道矣。上曰,朴文最疏语,未必尽为的实,而果如十七邑盘据之说,则实非寻常窃发之盗,而近来各邑之搜捕,亦似疏漏,固当别为事目,分付各邑,虽其同党,若自现告,则赦其罪而赏其功,可也。大运曰,汉之虞诩,本用此法,故春间事目,亦及此意矣。德远曰,凶年之盗,固无足怪,而当此稍稔之岁,多有窃发之患,诚非细虑。臣等,详问于自湖、岭间来者,则答以或六七为群,或十馀为群,其为贼患,不至大段云者有之,或盘据列邑,徒党甚多,非寻常窃发云者有之,未知何说为得,而解散之策,不可不趁速讲定也。来善曰,臣取见庆尚监司状启,则大丘府捉囚贼魁高明一形止,实非寻常贼徒,心甚为虑矣。今闻大丘前营将金尔枢之言,其贼行止,既非寻常行劫之类,其所被捉者,则臂上皆有灼之痕,诘问其由,则答以强忍表著之事云,据此一款,可知其凶测也。且其被贼援引者,皆不入籍,且无纸牌,而此皆乱民无赖之徒也。户籍事目中,纸牌閪失者,则或令决杖,或令收赎,此固当行之法典,而第欲无识愚氓,虽失纸牌,不足深罪,特用宽典,姑减其决杖收赎之律,许令呈官改出,则亦是安民之道也。大运曰,今此左相之言,亦有所见,而纸牌有所关重,则不必以纸为牌,许令以木为牌,俾无閪失之患,宜当矣。来善曰,纸牌之法,固当申明,而且五家统严明举行,则无赖之民,亦不敢混迹于闾里之间,以伤风教,以致盗贼矣。近闻西江瓮幕近处,多有贼患,而同里之间,既无五家作统之规,两班则称以士夫,至于出身,亦称以士夫,不入于五家作统之中,江村之人,虽欲五家作统,既无京兆申饬之举,故任其所为云。令该府各别严饬,修举其五家作统之规,而士夫及出身,不有事目,不入于作统之中者,各别论罪,俾无乱杂之弊,宜当矣。上曰,或以纸牌,或以号牌事,退出后相议禀定,五家统事,各别严饬汉城府,可也。〈出举条〉来善曰,全罗道锦山,近来为一贼薮,为其守令者,所当极择以送,而郡守李成朝,年少迂疏,亦无显绩,治盗之责,不宜付之此人,李成朝,今姑改差,其代,勿论文、南、武,极择以送,似为宜当矣。德远曰,锦山,乃峡邑,故自古多有贼患,曾在先朝,或以武弁差送之,故即今全罗兵使李圣赉,亦为之矣。大运曰,唯在得人而已矣。上曰,勿论文、南、武,各别择送,而李成朝,今姑改差。〈出举条〉大运曰,清道、槐山,例以文、南差送,而顷日政,以武臣差出者,意固有在也。新除授槐山郡守安靖,以常调武夫,名称未著,且其为人,似不能修举政务,槐山郡守安靖,今姑改差,其代,各别择送,似为宜当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来善曰,臣以奴良妻所生从良之法革罢事,春间有所陈达,而论议参差,未得归一矣。此法之变更,出自时烈奴主之分,至此大坏,至有奴与主相讼一庭者,纪纲之倒置,名分之紊乱,莫此为甚。国人皆曰可罢,而尚今不罢,臣窃慨然也。曾在宣庙朝,广募军丁,欲许私贱赎良。其时右议政郑琢曰,箕子设法策,分定奴主,犹君臣也,岂有主叛而国忠者也?此法若行,则国不为国,其议遂寝,此岂非今日之所当革罢者乎?请更为下询于入侍诸臣而处分,宜矣。上曰,春间论议不一,尚未决定,而大臣更有所达,他大臣之意,如何?大运曰,奴良妻所生从父役之法,其来已久,一自时烈变更之后,论议多端,到今革罢之说,不无意见,而十馀年间,朝令累变,似有纷纭之弊,是可虑也。来善曰,无前之事,时烈倡之,纪纲倒置,名分紊乱,到今革罢,断不可已,有何纷纭之弊乎?德远曰,春间下询之际,臣既有所达矣。我国奴主之法,自箕子设教之后,至于今日,乃成国俗,已经数千年后,猝然变更,人心之不便,固其宜矣。且良役,苦于私贱,故自己酉以来,奴良妻所生,谋避军役,不为从良者甚多,以致奸伪之日滋。臣意仍其流来之俗,革罢从良之法,似为得当矣。上,下询备局堂上及三司诸臣,则皆曰可罢矣。上曰,自今分付革罢,可也。来善曰,自己酉至今年,已许良役者,只得其身许良,其所生,则还属私贱,俾无日后奴主相讼之弊,何如?德远曰,己酉定式之后,入属良役之人,则其所生,亦许从良,使本主不得推寻,虽同生兄弟中,一人既属良役,一人未及属良者,则本主只推其未及属良者,永为定式施行,宜当矣。上曰,春间论议不一,未即决定矣。大臣更有所达,诸臣皆曰可罢,则不可不变通,己酉以后入属良役者外,其馀未及属良者,还给本主,可也。〈出举条〉大运曰,坊民藏冰米,以虫损木发卖之价划给事,曾已启禀蒙允,而启禀之时,市民不为举论,故终不得一体蒙惠,市民至有呈诉之事,坊民、市民,不宜异同,一体划给事,分付,何如?上曰,市民处,一体划给,可也。〈出举条〉闵黯曰,西北边将,人所厌避之地,而五乙足万户韩九容,以下道之人为本道之边将,在渠有昼锦之荣矣。今闻方患染病,无由赴任云。依近例罢黜,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黯曰,曾前内吹螺赤保人,因其望定,自各官查问定给,而即今则既有直定之禁,亦不入于各官查问定给之中矣。各军门吹螺赤,各有大将为之主,故各给其保,而内吹螺赤,则属于宣传官厅,无由仰达其状,无一保而立役者居多,似当变通矣。上曰,自该曹,依前直定以给,可也。〈出举条〉来善曰,近来国家多设军门,良民子枝,一一充定军役,以致民怨之朋兴,况此新设禁卫营,军保甚多,百姓实难支揕,吹螺赤之保,各官又何从以得乎?臣意则减其军数,以纾民怨,好矣。黯曰,臣闻古者,我国之人,做官者外,无非军丁也。故父为大宪,子以忠卫,入番者有之,壬辰乱后,训局、御营,次次设置,而宿卫军兵,犹为不足,又设禁卫营者,亦不无意见,盖为缓急之备也。猝然革罢,臣未知其可也。观征曰,将得其人,则多设军门,亦无所妨,而如或得非其人,则肘掖之变,亦未必不由于此,臣意则减其额数,可矣。上曰,此言则徒知其一,未知其二。京中宿卫军士,仓卒减额,则脱有缓急,更何恃乎?即今训局、御营及禁卫营,次第设置,而宿卫军士,犹为不足,崇陵举动时,京畿杨州军,有时调发,以备宿卫军数之不足,此亦可知,仓卒减额,其势重难也。来善曰,臣非以已成军门,必欲革罢,募得闲丁之际,民怨甚多。故必不欲日后之加定军额矣。上曰,大臣之意,患其日后之广加军额也。大运曰,既成军门,革罢为难,安民之道,唯在于此后不为广加军额也。上曰,都城三军门外,四方束伍军,则宁陵举动时见之,如儿戯耳。平时精炼三军门,以备缓急,可也。禁卫营,虽是近来别设者,而猝然罢之,诚为重大,此后更不加定军数,好矣。来善曰,近来人心甚恶,公私船卜,往往有佯为致败者,闰三月全罗道法圣仓漕船十二只内,八只致败于扶安边山前洋,而七只则大洋致败,一只则依岸致败云,而扶安县监成硕荩,则托以风势不顺,不为亲自摘奸于败船之所,又无近地居民处,推问其败船真伪捧招之事,且格军百馀人中,死者只四人,若果致败于大洋,则死岂止于四人乎?此外可疑之端,不一而足,押领官,自分载至发船,其间四十日,迟留不进,致有败船之患,所当依事目论罪,而刑曹,以公罪照律,殊甚不当,监司不为明查其败船形止,而启闻荡涤,亦涉疏漏。此而不惩,则前头漕运之际,后弊难防,本道监司及地方官守令、刑曹堂上,难免其责,故敢此仰达。上曰,大臣之言如此,前后监司及地方官守令及刑曹堂上,并推考。〈出举条〉黯曰,被谪蒙放之人,癸亥年有荡涤之教,而其时不为举论,故今番还入于岁抄之中,只蒙给牒之典,曾前既已荡涤,则到今未得叙用,事涉冤枉,合有变通之道矣。上曰,依前下教,荡涤,可也。黯曰,禁卫营,系是新卫门,曾前贾得一口婢,供茶母之役,事甚苟简,逐日待令,亦无以支堪,今此籍没属公婢中,在京有根着者,限五六口定给,何如?上曰,令该院定给,可也。〈出举条〉黯曰,禁卫都提调军官,有阙勿补事,曾已定夺,而今闻则提调军官,摠察军门之事,凡传令之间,事多苟艰云,限五员仍存,似乎合宜矣。来善曰,此非新创之事,本营大将军官及别将军官递儿,移属于都提调矣。即今尽为革罢,则军官之类,举皆中人及庶孽,堂上无所依归,每每呼诉,其势亦然矣。德远曰,初既设置,而到今尽罢,亦涉不当,仍存五员,似合事宜矣。上曰,军官五员,仍存,可也。〈出举条〉命天曰,顷有湖堂可合人抄启之命,校理闵昌道,文才拔萃,实非科臼中人,最合湖堂之选,而以其太学士闵黯,有三寸叔侄之嫌,不入抄启之中,文章自有定价,有不可掩者。若不选此人,则其在舆论,必多叹惜,请下询大臣,何如?德远曰,闵昌道文才拔萃,即今湖堂可合人之中,似为第一,不拘相避,自上特命选入,宜当矣。上曰,以特教抄选,可也。〈出举条〉德远曰,艺文提学,作窠已久,尚未差出,盖闻铨曹之议,则大提学荐望时,准点人外,只有前望一人,故欲以工曹参议李瑞雨备拟,而拘于资级,不敢擅便云。文章自有定价,李瑞雨文才,朝绅中鲜有敌手,且其为人,刚直无私,今若升拟文翰之职,频差掌试之任,则近来科场不严之弊,庶可救其一分,故敢此仰达。上曰,提学,以堂上拟望,曾有前例,李瑞雨,使之特为拟望,可也。〈出举条〉上曰,凡在外堂下三司之臣,因县道,累度上送辞疏,殊涉猥越,今后则政院知悉,使之勿为再呈辞疏,永为定式,可也。大运曰,即今司谏权愭之事,殊涉未安矣。观征曰,沈季良,以别兼春秋,才呈辞疏,前奉教李寅烨循例付职之意,敢达。上曰,李寅烨,曾有误荐之事,今番史荐,渠岂自当乎?虽然,循例付职,可也。〈出举条〉观征曰,铨曹临政之际,郡守以上乏人,甚矣。州郡荐,更为抄启,似为宜当,下询于入侍大臣,何如?大运曰,将荐及州郡荐,既已为之,而被荐之人,其数尚多,备拟之际,一体通用,则似无苟简之患矣。宗道曰,半年之内,再为州郡荐,似为未安矣。上曰,州郡荐,既已为之,而半年之内,再次为之,诚为有弊,铨官,虽以乏人之故,有此陈达,而州郡荐,则姑徐之,备拟之际,各别择用,可也。黯曰,即见忠清监司状启,则洪州营将李世璜,以其母病,一边驰报,一边发行云。营将,乃是将兵之官,不得擅离任所,自有法令,而不待朝家之处分,径先弃归,事极可骇,且关后弊,事当拿问充军矣。上曰,以状启观之,则情有可恕,以此律施之,无乃太过乎?大运曰,军门事体自别,不可不依法处置。宗道曰,前者申命全为兵使时,以父病,径先弃归,终被充军之律,世璜,不可拿问而止,依申命全例,罪之,可也。上曰,李世璜,姑先拿问。〈出举条〉南垕启曰,请金宇成,更为拿致钩问,尽得奸孽构狱实状,以快舆情。〈见上〉上曰,此非一向争执之事,勿烦。又启曰,请还收金起门减死定配之命。〈见上〉上曰,勿烦。又启曰,请还收统制使申汝哲递差之命。〈见上〉上曰,勿烦。又启曰,请江东县监朴世柄罢职。〈见上〉上曰,依启。合启,请碧潼围篱安置罪人闵鼎重按律处断。〈见上〉上曰,勿烦。
○正言成任启曰,请阳德县监李世机罢职。〈见上〉上曰,依启。又启曰,前府使金锡衍,当庚申构祸之日,以肺腑之亲,受凶胄之指,阴肆胸臆,织成诬狱,终使士类,被屠戮之惨,邦国有殄瘁之痛,论其罪恶,窜殛犹轻,而尚稽天讨,意实有在,苟逭王章,偃息牖下,则在渠之道,固宜革心改图,杜门惩艾之不暇,而乃反蓄憾怀怼,纵恣无惮,不思休戚与同之义,益肆怨国死党之计,密与失志之徒,兴讹造讪,罔有纪极。今若容护覆盖,不早为之所,则元衡之恶,终至于难赦,薄昭之罪,必致于显戮,此岂圣上终始保全之道哉?当此人心波荡,国家危疑之日,断不可仍置京辇,以长其恶,请前府使金锡衍极边远窜。上曰,此人,有大段误达之事,若他人则岂待台启而罪之乎?只以肺腑之亲,不忍加罪,隐忍度日,此非外朝之所知,故今始发端矣。曾在丙寅年间私觌之时,请辟左右而言曰,闾阎之人,皆言金铉持身谨慎,内官中最贤者也。自上必须信任云,予答曰,此言,异于吾所闻云尔,则其后不敢复言。设令金铉,内官中最贤,此岂外朝之臣所敢仰达者乎?顷日金道渊事,外朝之所不知,而予先下教,以正其罪,至于此人,则异于道渊,故予虽隐忍,而岂不知其无状乎?以前日事观之,则今此台启所论,无足怪矣。参酌削职,宜当,而大臣之意,何如?大运曰,此非泛然论启,锡衍罪状,实是舆情之所共愤,则削职,似是轻矣。来善曰,今此台启所论,实是齐奋而发,远窜之律,似是宜当矣。德远曰,罪状既如此,固当以法治之,以伸公论,宜矣。岂以私恩,有所参酌于其间哉?宗道曰,锡衍,以肺腑之至亲,其所处身之道,固异他人,而全不谨慎,不测之言,时出其口,此而不治,则他日罪状,实有倍于此者,岂以一时之私恩,以掩万口之公议乎?台阁之论,所当允从矣。上,良久无发落。黯曰,远地放逐,是亦保全之道也。大运曰,自上虽以削职为教,台阁,必将连为争执矣。宗道曰,远窜之请,自上今虽不许,台论之争执,想必不止矣。上曰,今番别科两人,皆乡士乎?大运曰,皆岭南人矣。上曰,予观祖宗朝或有甲、乙科赐第之规,故予故为耸动之举也。黯曰,德纯辈制作颇好,臣意则亲策问之,实盛举也。大运曰,人君振作一举措间,一国欣耸,今番亲策赐第,实盛举也。遂退出。〈已上烬馀〉
12月14日
[编辑]都承旨柳命贤〈坐〉。左承旨姜鋧〈坐直〉。右承旨吴始万〈坐〉。左副承旨李万元〈亲病受由〉。右副承旨金声久〈坐〉。同副承旨睦林一〈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颐晩〈仕〉洪重铉〈仕直〉。事变假注书柳以复〈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柳命贤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守令多阙,政事,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当日为之。
○金声久启曰,兵批,无政事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今日入直军士,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以中枢府言启曰,本府郞厅及录事、医员等,今己巳年秋冬等褒贬,当为等第,而领府事臣郑载嵩,判府事臣吕圣齐皆在外,限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柳命贤,以宗亲府郞厅,以有司堂上意启曰,本府郞厅今己巳年秋冬等褒贬,当为磨勘,而有司堂上三员内,崇善君澂、乐善君㴋,俱以有故,限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声久,以禁卫营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本营郞厅及将官等,今秋冬等褒贬,当为等第,而大将臣闵黯有故,限内不得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书李观征病,参判权愈进,参议沈檀进,都承旨柳命贤进。以沈橃为舍人,方震说为阳德县监,李衡祥为锦山郡守,方世建为江东县监,蔡献征、李文兴为直讲,朴思一为校书博士,金园皓为著作。
○兵批,无政事。
○姜鋧,以户曹言启曰,杨经理镐碑石,山陵毕役后,趁即改造以立事,言于该曹事,传教矣。杨经理镐碑石改立事,定夺之后,碑石则夏间既已浮取运致,而路傍改竖,不无难便者,未及禀处之际,近来客使连续出来,未遑始役矣。传教辞意如此,所当划即举行,而即今日气寒凛,难以治石,姑待解冰后,即为改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宣武祠,乃军门邢玠、经理杨镐合享之所,今此改造碑石,移立于此,似为便当矣。
○掌令南垕,持平金一夔,正言宋光璧、成任启曰,闵鼎重按律处断事。〈见上〉答曰,勿烦。
○府启,金宇成事。金起门事。申汝哲递差还收事。〈并见上〉答曰,勿烦。
○院启,臣等,以前府吏金锡衍极边远窜事,有所论列,则圣明亦尝洞烛其情状,而以参酌削职为教,臣等窃惑焉。锡衍,当庚申构祸之日,以肺腑之亲,受凶胄之指,阴肆胸臆,织成诬狱,终使士类被屠戮之惨,邦国有殄瘁之痛。论其罪恶,窜殛犹轻,而尚稽天讨,意实有在。苟逭王章,偃息牖下,则在渠之道,固宜革心改图,杜门惩艾之不暇,而乃反蓄憾怀怼,纵恣无惮,不思休戚与同之义,益肆怨国肆党之计,常与失志之徒,兴讹造讪,罔有纪极,而昨伏承前席之教,尤不胜惊痛之至。请间屏人,赞扬贼铉,其心所在,诚不可测,表里相应,探试君父之状,国人之所共愤,王法之所不容。殿下虽以私恩而曲贷,独不念元衡之贻祸宗社乎?当此人心波荡,国家危疑之日,断不可仍置京辇,以长其恶,请前府使金锡衍极边远窜。前司评赵正绅,锡胄甥侄,师命妻兄,赋性深贼,酷似其舅,凶谋秘计,无不与知,当庚申戕杀之辰,意气扬扬,若有所得,及其失志之后,徒怀忿怼之心,多发怨国之言,与廷辅、镇瑞辈,日夜驰逐,踪迹诡秘。廷辅、镇瑞辈,既已迸逐,则正绅,独安可晏然,偃息于京辇之下乎?舆情骇愤,久而未已,请前司评赵正绅极边远窜。答曰,不允。〈已上烬馀〉
○摠戒厅启曰,本厅三运军兵,既已逢点整顿矣。新旧军兵,明日露梁教场聚会操炼后,旧军放送,而广智营入直军兵,依前例除标信出用之意,敢启。传曰,知道。〈《摠戒厅誊录》〉
12月15日
[编辑]都承旨柳命贤〈病〉。左承旨姜鋧〈坐〉。右承旨吴始万〈坐〉。左副承旨李万元〈亲病受由〉。右副承旨金声久〈坐直〉。同副承旨睦林一〈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颐晩〈仕直〉洪重铉〈仕〉。事变假注书柳以复〈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提调臣闵宗道,右承旨吴始万启曰,孝思殿望祭已过,伏想圣孝感时追慕之痛,益复罔极。近来寒事甚紧,伏未审圣体,若何?臣等待罪调护之地,不任忧虑之忱,敢来问安。答曰,罔极。别无所伤矣。
○中殿,药房问安。答曰,罔极。
○金声久启曰,江春监司睦林儒,黄海监司权瑍,庆尚左水使禹瑞圭,全罗左水使柳德三,京畿水使张是奎等,今秋冬边将褒贬,无一人居下者,殊无严明殿最之意,并推考,何如?传曰,允。
○睦林一启曰,户曹禄官、算员等,褒贬等第启本,不为踏印,致勤点下。莫重奏御文字,如是不察,事甚不当,户曹三堂上推考,何如?传曰,允。
○传于睦林一曰,庆尚监司吴始大留待。
○传于吴始万曰,庆尚监司吴始大引见。
○以大司谏权珪呈辞,传于姜鋧曰,还出给。
○金声久,以兵曹言启曰,曹所属军器寺鹰师牌头今秋冬等褒贬,因本寺提调有故,不得磨勘,而典设司去春夏等褒贬,因本寺提调有故,今秋冬等一时磨勘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曹所属中,校书馆、东西冰库官员等,今己巳年春夏等褒贬,各其司提调有故,限内不得磨勘矣,今始等第以入,奉常寺、典牲署、惠民署官员等,今己巳年秋冬等褒贬,各其司提调有故,艺文馆则无郞厅,不得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户曹言启曰,本曹所属各司官员今己巳秋冬等褒贬及司宰监今己巳春夏等褒贬,并为等第以入,而内资寺、内赡寺、军资监,则因本司提调有故,限内不得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本厅今朔上番,庆尚道左部军兵当次,故自今月初一日立番矣。其中未疫之类,一一查出,则十五名内,二人方患拘忌之疾云。当此寒节,薄衣军卒,旅寓之中,连续bb罹b此则救护无人,生死可虑。未疫十三名,依有病军士待差追立例,姑为下送,徐待京中干净,使之追立,何如?传曰,允。
○吴始万,以工曹言启曰,本曹郞厅及属司缮工监、典涓司、尚衣院、掌苑署、造纸署、四山等官今年秋冬等褒贬,并为磨勘,四山则与汉城府右尹朴相馨,相议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声久,以义禁府言启曰,洪州营将李世璜拿问事,传旨启下矣。李世璜,亦自任所,时未上来云。依例发遣府书吏拿来,何如?传曰,允。
○吴始万,以刑曹言启曰,本曹所属掌隶院郞厅,典狱署官员,去春夏等褒贬,因其时判决事及刑房承旨皆有故,不得磨勘,故今始等第,而前司仪权德衍,与判决事朴镇圭,异姓四寸兄弟,法当相避,不得等第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持平金一夔,正言宋光璧启曰,闵鼎重按律处断。〈见上〉答曰,勿烦。
○府启,金宇成事。金起门事。申汝哲递差还收事。〈并见上〉答曰,勿烦。
○院启,金锡衍极边远窜事。赵正绅极边远窜事。〈并见上〉答曰,不允。赵正绅事,依启。
○大司宪李玄逸疏曰,昨在广州,以受由还乡,犹带职名,于义未安,陈疏乞递,未蒙开允,惶窘悯缩,若瘝在躬,不免披沥肝肺,再干旒衮,伏愿圣明,垂仁财幸焉。臣猥以庸虚,待罪言职,自有馀日,略无寸长片善,可以裨圣聪,而振台纲,此臣之所当递者一也。臣顷于舌人金起门定配之命还收之议,与前掌令金兑一,无所异同,而当日处置,被黜己陞。虽缘承牌,黾勉出仕,至今仍冒,有伤廉隅,此臣之所当递者二也。臣于陛辞之日,不省故相臣吴始寿致祭恩典已行,更有所陈达,此实昏谬颠错,失后忘前之致,其何以负荷霜台耳目之寄乎?此臣所当递者三也。今者蒙恩赐暇,远离京国,夙宵经营,只是私务,而因循冒居,久妨贤路,其在公私,多失其宜,此臣之所当递者四也。有此四当递,岂可贪恋恩荣,苟焉不知避,以招傍人唇吻乎?是敢不避𫓧钺,重烦祈闻,伏愿圣慈,俯谅微悃,特赐矜从,俾公器不至久旷,微分免贻悔咎,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卿之去国,已浃三旬,缺然思想,愈久愈甚。疏中所陈四当递之说,实涉太过,予不得不明其不然矣。噫,自卿出入宪长,辅益弘多,不可递者一也。当初处置立落,公议即然,不可递者二也。偶然错认陈达,非系大段,不可递者三也。此时首席重任,微卿莫可,不可递者四也。有此四不可,其bb不b宜轻易许递,以孤士林之望也,决矣。目今天气凝沍,寒事倍紧,念彼行役,忧心实多。卿其须体此意,安心勿辞,克完大事,即速回道,以副虚伫之心。〈已上烬馀〉
○十二月十五日午时,上御熙政堂,庆尚监司吴始大,留待引见。庆尚监司吴始大,同副承旨睦林一,假注书洪重铉,记事官成硕夔、洪庆先入侍。上曰,卿当初出入近密,及至按节湖西,治声藉甚。今日之引见勉谕,意有所在,卿须为国尽瘁,以副予心。始大曰,臣十载天涯,幸得生还,偏荷天恩,莫如微臣,而授以方伯,勉以为国尽瘁,惶恐感激,惝恍难状。第臣疾病缠身,已作废癃之人,筋力精神,实无堪当之望,臣恐孤负圣心,自速罪戾也。上曰,生民之休戚,系于守令,守令之勤慢,在于方伯,必须申明黜陟,治绩之表著者,别为褒启,贪赃之狼藉者,各别惩罪,可也。始大曰,圣教丁宁,臣敢不尽力?上曰,别无禀处之事乎?始大曰,臣未谙本道事情,下去后,凡事当为禀定者,状闻以禀矣。上曰,三南窃发之患,实非寻常。卿须各别惕念于治盗之策,良民之无罪者,勿使混入于搜捕之中,俾无玉石俱焚之叹,而至于解散之策,尤可勉也。始大曰,臣待罪广州时,多治贼徒,而缓治则未免疏漏,酷治则多致横罹,治盗一款,尤有所难矣。今承圣教,再三勉励,臣敢不为国尽力,死而后已哉?遂退出。〈烬馀〉
12月16日
[编辑]都承旨柳命贤〈病〉。左承旨姜鋧〈坐〉。右承旨吴始万〈坐直〉。左副承旨李万元〈亲病受由〉。右副承旨金声久〈坐直〉。同副承旨睦林一〈坐〉。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颐晩〈仕直〉洪重铉〈拿推〉。事变假注书柳以复〈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旌义县监朴济。
○姜鋧启曰,假注书洪重铉,昨日不告于堂上,径出直庐之后,累度催促,终不入来,今日亦不仕直。虽未知其病故之如何,而新进怠慢之习,殊甚不当,假注书洪重铉推考后,催促察任,何如?传曰,允。
○金声久,以兵曹言启曰,当日私奴注叱立称名人,自宣仁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李英,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曹所属军器寺,今己巳年秋冬等褒贬,因提调有故,未得磨勘矣。今始磨勘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备边司郞厅,以三公意启曰,顷者庆尚监司李玄锡,以东莱府使朴绅病重不得察任之意,驰启,而边上重任,不可以一时病患,率尔许递,故调理行公事,才已覆启行会矣。即见本道褒贬,则朴绅居中当罢。监司之不待朝廷处分,置之中考,揆以事体,殊甚不当。监司李玄锡推考,朴绅仍任,以杜后弊,何如?传曰,依启。永平县监李喜茂,阴竹县监文有章等,厌避差员,故犯图递,其习可恶,故使之勿罢,从重决杖矣。昨观京畿褒贬,则两人,俱以杖难赎为题目,而置诸下考,有乖当初处分之本意,亦为仍任,可也。
○正言宋光璧启曰,臣以前府使金锡衍极边远窜事,有所论列,则圣明亦尝洞烛其罪状,而只以参酌削职为批,臣窃惑焉。锡衍,当庚申构祸之日,以肺腑之亲,受凶胄之指,阴肆胸腹,织成诬狱,终使士类被屠戮之惨,邦国有殄瘁之痛,论其罪恶,窜殛犹轻,而尚稽天讨,意实有在,苟逭王章,偃息牖下,则在渠之道,固宜革心改图,杜门惩艾之不暇,而乃反蓄憾怀怼,纵恣无惮,不思休戚与同之义,益肆怨国死党之计,常与失志之徒,兴讹造讪,罔有记极。况伏承昨日前席之教,臣尤不胜惊痛之至。彼贼,特宦寺中凶邪阴狡之尤者,而锡衍之请屏左右,密为陈达者,惟在于赞扬其人,信任其人,则其欲使铉,作宫中一绍介,探试君上,侦伺君禁,表里相应,声势相藉之意,昭不可掩。不知锡衍,何所不足,而其意望无厌,放肆无忌如此之甚哉?私恩虽重,王法至严,殿下断不可假之以私,贷之以恩,以一锡衍而贻国家之祸也。苟使元衡之恶,终至于难救,薄昭之罪,终抵于显戮,则当此之时,殿下虽欲覆盖而爱护之,其可得乎?早迸遐裔,使锡衍,假息于覆载之间,固今日殿下保全之道也。请加三思,亟挥乾断,前府使金锡衍极边远窜。答曰,勿烦。
○金声久启曰,因东莱府使朴绅仍任草记,有永平县监李喜茂,阴竹县监文有章仍任之命。此两邑,皆非厌避之地,使之仍任,则适中其愿,有非责罚之意,惶恐敢禀。传曰,所谓厌避者,乃厌避差员,非以以两邑谓厌避之地也。大抵客使时差员之任,人多谋免,或致生事者,比比有之。如此之类,一倂罢黜,则日后守令辈,少有厌苦,必以谋避罢归为能事,其习不可长。当初决杖勿罢之命,盖为此也。况自营门,既以决杖启闻,则责罚已行,不当罢黜矣。
○又启曰,假注书洪重铉,昨日不告堂上,径先出去,累度催促,终不入来,今日亦不仕进,故朝者请推催促,而称以病重,终不入来。此虽年少新进未谙规例之致,揆以事体,极涉不当。更为从重推考,催促察任,何如?传曰,推考催促之后,终不入来,年少新进,安敢偃蹇自便若是乎?事甚可骇,拿推。
○答户曹判书吴始复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元疏缺〉
○答礼曹参判申翼相疏曰,省疏具悉。卿辞如此,本职当许递而,疏辞,令该曹禀处。〈元疏缺〉〈已上烬馀〉
12月17日
[编辑]都承旨柳命贤〈坐直〉。左承旨姜鋧〈坐〉。右承旨吴始万〈坐〉。左副承旨李万元〈亲病受由〉。右副承旨金声久〈坐〉。同副承旨睦林一〈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颐晩〈仕直〉郑思孝〈病〉。事变假注书柳以复〈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三更,月犯轩辕星左角星。五更,流星出氐星上,入巽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二三尺许,色赤。
○金声久,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金梦良,以武臣堂上朔试射试官,除标信,慕华馆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假注书洪重铉拿推,代以郑思孝为假注书。
○以备忘记,传于金声久曰,昨观郑日章等元情公事,吕必周招内,矣身则西人,而日章,即投托南人云。凡词讼立落,专在于彼此曲直,则况奏御文书,敢以色目之说,肆然赘入于纳供中乎?噫,东西标榜,固是国家之不幸,而若以色目之说,辄称于讼场,则其流之害,可胜言哉?刑曹堂上,亦非不知色目一款之不紧于立落,终归于猥杂,而不为更推拔去,混同书入,殊甚未安。从重推考,自今以后,各别申饬词讼衙门,俾无如此之弊。
○掌令南垕,正言宋光璧启曰,闵鼎重按律处断事。〈见上〉答曰,毋庸坚执。
○府启,金宇成事。金起门事。申汝哲递差还收事。〈并见上〉答曰,毋庸坚执。
○院启,金锡衍极边远窜事。〈见上〉答曰,削夺官爵,放归田里。
○金声久启曰,前府使金锡衍,削夺官爵,放归田里事,命下矣,台谏,方以极边远窜论启,此传旨不得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答京畿监司李沃疏曰,省疏具悉。当初处分,专在于深恶差员谋免之意,详悉于政院之批,而第道臣之论列实状至此,两邑守令,并勿仍任,卿其勿待罪。〈元疏缺〉〈已上烬馀〉
12月18日
[编辑]都承旨柳命贤〈坐〉。左承旨姜鋧〈病〉。右承旨吴始万〈坐〉。左副承旨李万元〈坐〉。右副承旨金声久〈坐直〉。同副承旨睦林一〈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颐晩〈仕〉郑思孝〈仕直〉。事变假注书柳以复〈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金浦郡守崔圣任。
○午时,日晕两珥。未时,重晕两珥,内晕有冠,左右有戟,色皆内赤外青。白虹贯日。申时酉时,日晕。夜四更五更,月晕。
○李万元启曰,即者前庆尚左水使禹瑞圭,使其军官,替纳密符,问之则以为,身有病故,落在忠州,而使军官代送云。密符授受,事体至严至重,曾闻祖宗朝旧事,监、兵使虽身被重驳之人,必躬进阙门外,或都门之外,有不敢冒入之势,而万分不得已然后,始使军官替纳,而近来国纲解弛,人不畏法,阃帅递归者,举惮往来京辇之劳,直自本镇,归卧乡家,称以有病,只付密符于迷劣军官。顷日前水使柳星老之事,已是前所罕闻之举,而今此瑞圭,尤而效之,作一规例。朝廷若少有纪律,帅臣辈,何敢偃蹇自便,若是其无严乎?似此举措,置而不问,则终必有慢君命弃符信之患,事之寒心,莫此为甚。前庆尚左水使禹瑞圭,从重推考,何如?传曰,事甚可骇,不可不重究,以警后人,拿问定罪。
○李万元,以训炼都监意启曰,前掌令申㶅,都监郞厅已为启下,而方在罢散中,时无职名,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金声久,以义禁府言启bb曰b,前庆尚左水使禹瑞圭拿问定罪事,传旨启下矣。禹瑞圭,时在忠清道公州地,依例发遣府书吏拿来,何如?传曰,允。
○睦林一,以礼曹意启曰,因黄海监司状启,备局覆启,以宣祖大王驻跸之所,仁祖大王诞降之家,皆在海州,不可不别样封植。亟令词臣,撰出碑文,具篆楷精书下送事,令该曹举行事,允下矣。碑文则令艺文馆撰出,篆楷书写官,则亦令吏曹启下,而书写时所入,令该曹进排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金声久,以备边司意启曰,今年农事,虽免凶荒,畿内及湖西,窃发之患,比益炽蔓,诚为可虑。若不申饬州郡,别样搜捕,则其势猝难解散。购捕一款,不可不讲为节目,颁布中外,故一依榻前定夺,磨炼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今此节目,颇为详尽,依此举行。
○以备忘记,传于睦林一曰,呜呼,眇予不穀,叨承付畀之重,托乎兆民之上,十有五年于玆,而才浅德薄,施措乖方,以致天怒于上,民怨于下,环顾内外,无一毫可恃之势,有万分可虞之形,朽索驭马,虎尾春冰,奚足以喩其急乎?日夕危凛,不遑宁处,罔知所以为计矣。乃者白气亘天,阴虹贯阳,可怕可愕之变,叠见层生于数月之内。未知何样祸机,伏于冥冥,而仁爱之天,降灾儆予,若是其谆复丁宁耶?不特此也,时候乖常,氛祲恒塞,方当栗烈之辰,殆同载阳之节。噫,周末无寒岁,秦末无燠岁,自是古人之论,则此无非王纲凌夷,国势委靡之致,而静言思之,谁任其咎?一倍兢惕,食息靡安,宁欲无吪而不可得也。承旨代予草教,宜自政院,广求直言,凡系君德之阙遗,时政之得失,悉陈无隐,以匡不逮。言虽不中,予不罪焉。仍念事作于下,象动于上。今玆召灾,亶在否德,则其于侧身修省之道,予当益加留意,而亦岂无饬励群工,交相儆戒之道乎?咨尔大小臣僚,体寡昧宵旰之忧,念国家岌嶪之势,割断己私,务尽寅协,精白一心,奉法率职,少答天谴,弘济时艰。
○本院启曰,臣等于今日方午,见白虹贯日之变,聚首惊心,凛然耸惧。未知人事有何所失于下,而仁爱之天,示警至此也?臣等窃闻之,遇灾而惧,能尽修省之道,则转灾为祥,危可使安,乱可使治。今玆之变,亦岂非天心之玉成我殿下耶?即伏见备忘记,十行纶音,辞旨恳恻,敬天畏异之心,责躬求助之意,溢于言表,有足以孚格天心,感动群下者,臣等奉读以还,不胜钦颂感叹之至。第有使臣等代草之教,以臣等短拙之辞,其何能宣扬圣意之万一乎?其在应天以实之道,直以圣教,播告中外,诚为允当,敢启。传曰,文短意拙,代草,宜矣。
○本院又启曰,伏承圣批,以文短意拙,代草宜矣为教,此固出于圣上执谦之盛德,而窃伏念今此备忘,实出于圣上敬天罪己之诚心,恻怛之辞,切至之意,上可以感回天怒,下足以振奋群听矣。乃令臣等短拙荒陋之辞,代草播告,实恐为虚饰之归,古之帝王遇灾求言者,必亲降手诏,以敷哀痛之心,然后方可以答天谴而感人心也。虽承圣教,强为替撰,终有所不敢者,不避烦渎,惶恐敢启。传曰,知道。
○执义李允修,掌令南垕,正言成任、宋光璧启曰,闵鼎重按律处断事。〈见上〉答曰,勿烦。
○府启,金宇成事。金起门事。申汝哲递差还收事。〈并见上〉答曰,勿烦。
○院启,金锡衍极边远窜事。〈见上〉答曰,勿烦。〈已上烬馀〉
12月19日
[编辑]都承旨柳命贤〈坐〉。左承旨姜鋧〈坐直〉。右承旨吴始万〈病〉。左副承旨李万元〈坐〉。右副承旨金声久〈坐〉。同副承旨睦林一〈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颐晩〈仕〉郑思孝〈仕直〉。事变假注书柳以复〈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辰时巳时,日晕。未时,日有左珥。
○以备局进不进单子,传于李万元曰,大臣来待宾厅事,分付。
○传于李万元曰,近日备局之坐,吏判、礼判连以病不来,虽未知所患轻重之如何,而其在事体,殊甚未安,至于吏判,则大政当前,尤不可一向引入,并牌招察任。
○李万元启曰,吏曹判书李观征,牌招不进矣。传曰,知道。
○又启曰,三公来待宾厅矣。传曰,引见。
○礼曹,读书堂抄启别单,献纳柳世鸣,副校理闵昌道,吏曹佐郞李玄祚,前司果金文夏,前直长蔡彭胤,权知承文院副正字洪塾、权重经。
○传于柳命贤曰,湖堂被抄人员,明朝并来会银台。
○传于睦林一曰,执义李允修,舍人沈橃,前副校理沈季良,明朝牌招来待。
○大司谏权珪启曰,崔斗龄诬蔑之罪,虽已圣明之所洞烛,在臣之道,终有所不敢自安者,而长单既命还给,辞疏又未上彻,臣于此不得不出肃,而台省之职,事体自别,此狱未毕,有难晏然行公。且台阁,方有闵鼎重按律之请,夫鼎重之浊乱朝廷,贼杀不辜之罪,实难容诛,台臣之合辞请讨,愈久而愈不知止者,盖出于公议之转激,但此论之始发也。臣父以为渠虽无状,曾在大臣之列,姑从宽假之典,似无害于好生之德,与僚相,有所酬酢于公坐,向日大臣筵席之所对大意,与臣父略同,臣于此论,其不可随参也,明矣。当公议方张之日,尤不可一刻bb?b冒,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金声久启曰,大司谏权珪,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掌令南垕,正言成任、宋光璧启曰,闵鼎重按律处断事。〈见上〉答曰,勿烦。
○府启,金守成事。金起门事。申汝哲递差还收事。〈并见上〉答曰,勿烦。
○府启,金锡衍极边远窜事。〈见上〉引嫌而退,人构诬之言,圣明洞烛,大臣酬酢之说,非谓无罪,则以此为嫌,殊失台体,请大司谏权珪递差。答曰,不允。处置事,依启。
○柳命贤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十二月十九日午时,上御熙政堂。领议政权大运,左议政睦来善,右议政金德远,左副承旨李万元,假注书郑思孝,记事官成硕夔、洪庆先等入侍。来善进曰,近来寒暖不适,圣体,若何?上曰,无事矣。来善曰,元子气候,若何?上曰,近日则平安,寝睡游戯,俱如常矣。大运曰,近来天变,无日无之,居常惶惧矣。昨日有阴虹贯日之变,尤不胜惊懔,自上下备忘求言,十行纶音,丁宁恳恻,凡在听闻,孰不感动?上曰,近来天变,殆无虚日,顷者白气,终不见其根柢,虽未知果是蚩尤旗或彗星,而其为变异则一也。且节届季冬,而日暖如春,虽以春秋观之,冬月无冰,大书特书,则其为非常之灾,可知矣。凛凛危惧,夙夜不懈,昨日虹贯之变又出于意外,其为惊心惨目,何可胜言?变不虚生,灾必有召,不知何样祸机,伏在冥冥,而天之示警,若是其稠叠也。大运曰,如臣昏庸,忝居首席,未尝有一毫裨益于国家,独使圣上,忧勤宵旰,臣罪大矣。凡治国之道,在于得人,至于辅相之职尤重,必任贤德,然后可以有为。今玆灾异,未必不由于小臣,责免小臣,改卜贤德,则国事庶可有为,天谴庶可少答矣。上曰,灾异之生,谅由寡躬,大臣之因灾责免,古人有戒,卿勿㧑谦,必为共济之策,宜矣。大运曰,小臣精神昏耗,筋力衰薾,殿陛肃严之地,左右扶掖,前席奏对之际,前忘后失,特一未冷之尸耳。如此而岂可负重奇任大责乎?若蒙圣恩,特许责免,则未死之前,备在原任之任,国有庆事,趋参起居之班,以此仰报君恩之万一,此诚区区所愿矣。上曰,大臣之任,不在奔走期会,年龄虽高,精力尚旺,勿为过辞,宜矣。来善曰,小臣于僚相中,最为不肖,忝居相职,殆周一年,当此圣上至诚图治之日,少无一毫裨补,伴食随行,常自愧恧。今玆天灾,实由如臣无状,忝居相职之致,责免小臣,然后庶答天谴矣。上曰,已谕予意于领相矣。因灾责免,非所望于大臣,安心勿辞,弘济时艰。德远曰,臣猥以无似,顷当改弦之初,诸宰在外,未及还朝,故滥蒙隆恩,忝叨相位,而朝家多事,未即祈免,伴食行公者,殆至一岁,无一毫裨益于于国家,徒使天灾孔惨,上下惊惧。因灾责免,虽似文具之言,而大臣之职,与庶僚有异,必须得人而改卜,然后庶可以答天谴,责免小臣,宜矣。上曰,辅相之任,非卿其谁?因灾责免,诚为过当,安心勿辞,共济时艰。上曰,奏请使,久无回还之声息,心窃为虑矣。昨见使臣状启,则大bb事b既得完了而归来,诚为多幸,至于摘抉文字,执頉致责,曾是意外矣。德远曰,后宫字,天子诸侯通用之文,少无不可用之义,以此执頉,曾是意虑之所不及,而至于犯讳字,则曾前亦有用玄字,致啧言之事,今番之不能致察,诚可悔恨矣。上曰,执頉文字,何以答之则好耶?大运曰,后宫则虽诸侯嫔御,例称后宫,不知其为越例,以此致责,实是料外,而犯讳字,则果为未觉察之意,答之似好,以此答之之外,似无他策矣。上曰,彼人,既以明白回奏为言,前头谢恩使去时,当奏闻耶?大运曰,谢恩使去时,势当奏闻矣。上曰,自前王后册礼时,诰命之来,非止一再,而每每不为藏置,今此废妃诰命,亦无见存,彼人若推之,则何以答之耶?德远曰,章服烧火之时,诰命同为烧火之意答之,似可矣。大运曰,废妃诰命,仍为留藏,事似未安,而大国之推纳,曾是虑外,故章服烧火时,既已并烧之意答之,似可矣。德远曰,姜嫔废后,诰命亦烧火,而其时彼人,曾无推还之举,以此援例而答之,亦可矣。上曰,以烧火答之之外,似无他策矣。
○大运曰,敕使先声已到,渡江想在不远,伴送使李之翼,仍差远接使,姑为留住僻邑,以待后敕之意,下谕,而敕行还归时,伴送使则以他人差送,似好矣。上曰,所达诚是。伴送使李之翼,姑勿上来,使之留住僻邑,而仍差远接使,可也。〈出榻教〉大运曰,黄海道居下守令、察访之代,待都政差出,则势必窘急,后日政极择差出,催促下送,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教〉大运曰,守令未署经者,分付两司,从速开坐署经,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教〉来善曰,近来畿甸及湖西贼患尤甚,诚为可虑。忠清监司李蓍晩,到任后,恪谨奉职,守令畏戢,诚是不易有之监司,而至于治盗之事,尤为尽心。顷见抵小臣私书,则道内连山、尼山等邑,贼患甚炽,既身捕捉者,多至二十馀名,馀党散落,今方窥捕,而尼山县监,今番居下,故以兼官治盗,自不能着实,尼山县监差送事,欲为状启,而有烦听闻,故以私书通之云。尼山县监,令该曹择差,催促发送,何如?上曰,海西守令差出时,尼山县监,亦同为差出,可也。〈出榻教〉德远曰,臣曾叨西藩,有启禀事,其时为庙堂防塞,不得施之,复□前见,敢此仰达矣。平安监营军兵,其数甚多,至于四万馀名,京外各军门军额之数,无如平安监营,而监司率多以书生差遣,且一边治民,岂可专意于军务乎?中军,例为专管军务,而中军则监司自望,故监司递来,则中军,亦随而递,军政实为疏虞,臣意则中军,自该曹差送,而定其朔数,使之专察军务,则似好矣。上曰,监司不能久任,中军亦随而频递,军政诚为疏虞,若自朝家,差遣中军,而中军专掌军务,监司摠察,则似好矣。大运曰,此是大段变通,退与备局诸宰商议,后日登对时定夺,似好矣。上曰,后日登对时,商议定夺,可也。上曰,内弓房年年造弓之役,春等则每于正月始役,秋等则每于七月始役,而今年则春等之役,今才完毕,秋等则尚未始役,势将与明年春等,一时为之,此盖由于近来黑角,自东莱不为出来之致也。顷见东莱府使状启,则黑角,自倭国,亦转贸于南蛮,故未及贸来云。今番弓役之迟延,虽是事势则然,而不可每每以此援以为例,令该曹各别申饬觅给,后勿如是之意,分付,可也。〈出举条〉
○未时,诸承旨请对引见,上御熙政堂。行都承旨柳命贤,左承旨姜鋧,左副承旨李万元,右副承旨金声久,同副承旨睦林一,假注书李颐晩,记事官成硕夔、洪庆先入侍。命贤曰,近日日候,寒暖不适,圣体,若何?臣待罪调护之地,敢此仰禀。上曰,连为无事矣。命贤曰,元子气候,近来无事,诚不胜喜幸之至,即今亦为平安否乎?上曰,连为安过矣。命贤曰,昨日阴虹贯日之变猝出,极为惊惧,而自上即降丝纶,辞旨恳恻,忧闵之意,溢于言表,凡在臣邻,孰不感叹?臣等,待罪近密之地,无一裨补,昨于纶音之下,只以草草数语仰答。臣等,智虑浅短,独使至尊忧社稷,此莫非臣等之罪,而区区所怀,欲为仰陈,玆敢请对矣。上曰,唯。鋧曰,星变则各有分野,而至如氛祲阴虹之变,其应必速,以近来事见之。顷日经天之气,昨者贯日之变,叠出于旬月之内,臣等,识见浅短,虽未知将有何样祸机,降此非常之灾,而顷日责励群下,辞旨恳恻,昨日十行丝纶,侧修之诚,溢于辞表,人孰不感服圣德也?即今弭灾之策,无外于上下交修,次第修省之道,必终始无间,表里如一,然后可答天怒,大小诸臣,亦必精白一心,以副我圣上戒饬之意矣。〈此下缺〉声久曰,生民休戚,系于守令,铨官非不择送,而三百六十州,亦何能一一精择乎?近来守令,间有侵虐生民者,故朝廷德意,不究于下矣。内外交差之法,盖虑此弊,而近来内重外轻,在内者,未必胜于在外者,而若以出入台省者,间间差送,则邻邑守令,亦多畏惮之事,交差之法,似当申明,故仰达矣。上曰,交差之法,本意虽美,每缘乏人,不得不如此,承旨所达之言甚好,分付该曹,可也。〈出举条〉鋧曰,臣有居常慨然于心者,而未得从容入侍,且以出位,为嗫嚅再三,今始仰达。我国用人,惟以科举为其阶梯,科目之外,则虽有人才,鲜得以见用,设科取人之法,若不十分严明,则无以得人才而杜私迳矣。比年以来,士习不美,临科奔竞,恬不知耻,凡为考官者,虽不必循私,而以此之故,过科之后,人言嚣嚣。夫科举者,士子出身初程也。如此则虽得其人,将安用之?若不痛革此习,则其流之弊,有不可胜言者矣。命贤曰,比来科场不严,士习不美之说,果如姜鋧之言,不可不别样变通矣。万元曰,大抵无公道久矣,而十年前,则犹不至甚矣。近年以来,私迳大开,过科后则每多人言,臣亦居常慨然矣。今此姜鋧所达甚是,若不痛革其习,则国何以为国乎?凡科举得失,一听于造化,而只循私情而已,则取人之道,岂不大乖,而一人循私,百人受害,尤岂非一切防禁之事乎?虽得之,如此之士,将安所用也?林一曰,姜鋧、李万元之言,皆是。不但在上之人,所当严禁,在下者,亦宜深加饬励者也。鋧曰,即今救弊之策,无他道理,必须选择考官,严加戒饬,使之务循公道。且即今科场事目,非不严禁,而法久弊生,则不可随便更张,自今以后,四馆录名,试官望磨炼之后,则一切勿许,或试官望入启之后,自上分送一二所,不必专用该曹之拟望,则庶可以少革其弊。此外亦有矫弊之策,令该曹商议禀处,何如?上曰,取人之道,专在于科目,而科举不公,则人才有遗失之患。今闻承旨之言,循私之习,比年尤甚云。奔竞考官,侥幸取第,则廉耻已丧,虽使立身,将何所用?不可不痛革此习,分付该曹,商议变通,可也。〈出举条〉上曰,凡用人之道,不可以微眚而弃之,故申翼相则自朝家收用,意非偶然,而前后除拜,皆不赴召,顷于辞疏,至降严批,以示未安之意,而其后又为陈疏,张皇病状于使价之任,并请该曹禀处,勿论兼职实职,凡有除命,一不趋朝,惟以必递为期,国纲不严,分义扫地,事之无据,莫此为甚。故本职则已为许递,而使价之任,则令该曹禀处者,欲见朝廷公议而处分矣。更思之,该曹则请推之外,无他论罪之规,亦不可一任其放肆之习,而终无各别警责之道,副使则改差,拿问处之,可也。〈出举条〉命贤曰,自上选用人才,则委于政官,而有罪者,自上退黜,则人皆畏服,而感其知遇之恩,必以死报之。虽一人可任大事者,犹可以为国,况得四五人乎?然亦不当专委权柄,自上摠揽权纲然后,可无其弊矣。上曰,其言切实矣。万元曰,古人云,赏过则恩渴。上曰,恩渴则亡云矣。命贤曰,今日前席,上下唯诺,有同家人父子,其为恩荣,实倍他时,天灾时变,自应消弭矣。近来台谏,甚为不齐,而至于司谏,权愭除拜已久,尚无消息,虽未知其间事故,而亦可异也。上曰,台臣事体,异于bb?b故今姑迟待,而既无上来肃谢之事,又无陈疏辞职之举,虽未知其故,而亦甚未安矣。命贤曰,近日司谏,则作一虚位,其在事体,果似未安矣。声久曰,敬大臣,为《中庸九经》之第一义,则大臣不可不敬,而至于台臣,则事体各异。古人云,与天子相可否者,宰相也,争是非者,台谏也。大臣则行大臣之事,台谏则举台谏之职者,自是美事,本不相关,而近日台臣所论,大臣若有所达,则虽阅月争执,终不允兪。如此则只当置大臣而已,又何必置台阁为哉?都承旨所达不必询问大臣之说甚是。台臣所论之事,非系军国者,则不必以大臣之言,以定其允不允也。群下之心,皆以此为闷,故敢达。上曰,台阁论议,或系重大,则时时询问于大臣,而今此所达之言,本意则亦好矣。命贤曰,外朝之臣所不知之事,若非上教,则何以知之?伏闻日昨圣教,金锡衍罪状,决不可以私恩而有所容贷,不可不速允台启也。上曰,锡衍,以肺腑之亲,异于他臣,故置之大辟,终有所不忍者,而论其罪状,予非不知也。虽使金铉果贤,本非辟左右密达之言,锡衍,亦非无秉彝之天,而乃反肆然陈达。其后不为更见,以示未安之意,渠唯无状,既异他人,故隐忍至今,不即发言,而其时闻之,极以为痛恶矣。万元曰,不可饶贷者,则以其罪罪之,然后朝廷肃然,人心亦快矣。在昔霍光,非不尽忠,而其子有罪之后,亦以其罪罪之,而终未闻有赦宥之典矣。上曰,唯。其言尤为切实矣。命贤曰,人心波荡,无一可恃,凡臣僚为人之如何,莫敢逃于圣鉴之下,而必求正直之士,用之然后,庶可望效死报国矣。上曰,唯。古人云,伏节死义之士,必求于犯颜谏诤之人,其言是矣。鋧曰,才不借于异代,则方今之世,亦岂无可用之人才也?大抵取人之道,专在人主之所尚。自古尚儒时,则文士蔚兴,尚武时则武士辈出,唯在人主所尚之如何也。命贤曰,鋧之言,是矣。宣庙朝,文学之士接武而出者,亦以此也。上曰,爵赏不至太滥,则可绝希功望赏之弊矣。命贤曰,果如上教,近年以来,爵赏过滥,至于金玉充满市廛,诚可寒心矣。万元曰,上教至当,如市人之类,至有追赠之典,延及其先者云,事之寒心,莫此为甚矣。上曰,近年以来,爵赏过滥之弊,果如诸臣所达,至于兵曹及诸军门军器造成时,监董人等,曾有加资之规,故不得不依前例施赏,而如此之类,似极太滥。古人以貂不足狗尾续为讥,则爵赏滥觞之弊,不可不矫革,自今以后,分付该曹,参酌定式,俾无如前滥杂之弊,可也。〈出举条〉命贤曰,必于幽独之中,操存此心,严截宫禁,杜塞私迳,频接臣僚,讲论治道,则其裨补圣德,实为大矣。上曰,召对及持公事入侍,予当时时为之矣。诸臣,遂退出。〈已上烬馀〉
12月20日
[编辑]都承旨柳命贤〈坐〉。左承旨姜鋧〈坐〉。右承旨吴始万〈坐直〉。左副承旨李万元〈坐〉。右副承旨金声久〈坐直〉。同副承旨睦林一〈坐〉。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颐晩〈仕〉郑思孝〈仕直〉。事变假注书柳以复〈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漆原县监朴炫。
○吴始万启曰,读书堂被抄人员来会银台事,昨日未时下教后,即为分付矣。校理闵昌道,权知副正字权重经已为来到,前献纳柳世鸣身病极重,前佐郞李玄祚在外未上来,此外三员,别无人所共知之事故,而尚未来会,事极未安,其怠慢之习,不可不惩,并推考,何如?传曰,允。
○柳命贤启曰,执义李允修,舍人沈橃,前副校理沈季良承牌来待矣。
○传曰,相避及守令窠阙,并书入。
○柳命贤启曰,前校理沈季良,承牌来待,而以下考,时无职名,令该bb曹b付军职,何如?传曰,即为口传,付军职。
○湖堂策问亲题,王若曰,为国之道,唯在于崇俭约,节财用,薄税敛而已,侈肆伤财害民,有一于斯,未或不已,可不敬欤?古昔唐虞三代之际,罔不行玆三者,而身致太平,其致此之道,可得闻欤?后世人辟,能行玆三者而治安者,其反是而乱亡者,亦可得以历指欤?惟予凉德,嗣守遗緖,夙夜祗惧,罔敢或忽,必以革侈风、省冗费、宽民力,自期于心,以为奉天恤民之本,而奈之何奢侈之害,甚于天灾,而风俗日偸,靡费之用,甚于泥沙,而杼柚日空,徭役之重,甚于椎剥,而民困日棘,国势骎骎然自趋于危乱之域?只切疚心,无以为计,是予纵欲行玆三者而未得其要欤。一何与所期剌谬而不相副至此欤?如欲躬行敦朴,节以制度,不伤财,不害民,以致治隆俗美,物阜民安,其道何由?子大夫,密迩帷幄,博古通今,必有所揣定于中者,其各悉著于篇,毋有所隐,予当亲览焉。传曰,今此湖堂制述试券,大提学当为科次,而适有相避,提学柳命天,牌招来待。
○有政。吏批,判书李观征病,参判权愈进,参议沈檀进,都承旨柳命贤进。兵批,行判书闵黯陈疏,参判李鏶进,参议金𪹿病,参知姜鋧病,左副承旨李万元进。吏批,以睦昌明为大司谏,李国芳为献纳,孙万雄为槐山郡守,柳星明为尼山县监,兪任重为文化县令,鱼瑞龙为金郊察防,宋道涵为兵曹佐郞,柳世宾为麻田郡守,奉教单李寅烨,承文著作单洪万纪,正字单李宇谦。
○吏批启曰,横城县监徐来远,呈状于政厅曰,肃谢后下直之际,重为落伤,万无赴任之望,斯速入启处置云,闻其落伤,果是实状,不可强令赴任,徐来远,依近例罢黜,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健元陵参奉权大夏,身病甚重,不得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吴始万启曰,新除授艺文馆奉教李寅烨,时在京畿衿川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湖堂被抄人员制述收券三张,封入之意,敢启。传曰,科次以入。
○正言宋光璧、成任启曰,金锡衍极边远窜事。〈见上〉答曰,勿烦。
○领议政权大运,左议政睦来善,右议政金德远联名箚曰,伏以臣等,伏见使臣先来状启,以奏文中文字触犯忌讳,有贻辱国家之举,臣等,不胜死罪之至。凡赴京文书,臣等与槐院诸提调,齐会查对,非止一再,而应讳文字,全未觉察,昏谬之罪,实在臣等,而赎金之罚,反归圣躬,论以主辱臣死之义,何所逃罪?撰奏之臣,已自引罪,则臣等,亦安敢晏然而已?伏乞圣明,亟治臣等之罪,以谢国人,以警日后,不胜万幸,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偶未觉察,不是异事,何乃引咎若是其太过乎?卿等安心勿辞,亦勿待罪。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答兵曹判书闵黯疏曰,省疏具悉卿恳。偶未觉察,不必深嫌,卿其安心勿待罪。〈元疏缺〉〈已上烬馀〉
12月21日
[编辑]都承旨柳命贤〈坐〉。左承旨姜鋧〈坐直〉。右承旨吴始万〈坐〉。左副承旨李万元〈坐〉。右副承旨金声久〈坐〉。同副承旨睦林一〈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颐晩〈仕〉郑思孝〈仕直〉。事变假注书柳以复〈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声久启曰,大司宪李玄逸受由在外,执义李允修奉命在外,掌令南垕受由下乡,掌令丁时翰,持平李一台在外,持平金一夔扫坟受由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柳命贤启曰,小臣,领议政赐几杖事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姜鋧启曰,即伏见汉城府闾家失火单子,则延烧之数,至于九十五间之多,而过二日之后,今始缓缓启达,事极骇然,当该堂上、郞厅,并从重推考,何如?传曰,允。
○传于吴始万曰,居首司果金文夏,貂皮笠耳掩一部,草注纸一卷,之次闵昌道,貂皮笠耳掩一部,正字权重经,织毛马妆一部赐给。
○以京畿监司敕使先声已到,褒贬时居下守令差出事,状启,传于睦林一曰,即为口传差出事,分付。
○传于姜鋧曰,今此人家延烧之患,至于九十五间之多,事甚惊惨,令该曹别为顾恤。
○睦林一启曰,掌令丁时翰辞疏,自县道上送,而今十三日筵中,凡在外堂下侍从之臣,因县道累次上送辞疏,殊涉猥越,今后切勿捧入,定为恒式事,下教矣。此丁时翰辞疏,虽在于令前,既有成命,还为下送之意,敢启。传曰,顷日筵中,才已申饬,勿为捧入,还为下送,可也。
○吏曹口传政事,以南至熏为永平县监,金喜臣为阴竹县监。
○正言宋光璧启曰,金锡衍极边远窜事。〈见上〉新除授献纳李国芳,时在京畿阳川地,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不允。下谕事,依启。
○领议政权大运赐几杖教书,王若曰,神明蕴蓄,蓍龟寿而为灵,筋力衰微,几杖辅其不逮。玆申宠贶,式据彝章,惟卿孝友传家,忠贞许国,文辞器业,皆称后身之德舆,变故流离,实似乃宗之贰相。三朝之地望无替,十年而天道好还,金环之命太迟,予则不敏,玉铉之祥再协,国其有瘳,弥纶于既乱之丝,利涉于胥溺之水,衷诚溢表,言言皆合于辰猷,嫌怨忘怀,罪罪一听于天讨。荒垣老屋,依然旋马之厅,素发苍颜,不改坐羊之虎,民方仰膏于阴雨,卿岂抗志于浮云?仪刑孔昭,耆德属台三之首,视听犹彻,康彊迈亥六之身。老聃子五千言,纵自期于知足,文潞公九十岁,方可议于丐闲,悬车则理难允从,考典而礼有当举。顾于七养之内,最以备物为先,周诗行苇之次章,缉御有授,汉代博山之肇锡,灵寿传名,矧又本朝之尝行,可无大老之异待,乌皮释倦,聊资偃息之便,鹤膝持倾,度免蹉跌之危,操纵俾偕于出入,摄履宜慎于兴居。于戯,泰山四维,予其倚卿而妥帖,明堂一柱,卿必相予而扶持,勉率洪休,庸答嘉命,故玆教示,想宜知悉。工曹参议李瑞雨制进
○答玉堂箚曰,省箚具悉。灾异孔棘,忧虞溢目,日夕危凛,罔知攸措,职在论思,诫诲殊切,予甚嘉尚,可不置诸左右而服膺焉。〈元箚留中〉〈已上烬馀〉
12月22日
[编辑]都承旨柳命贤〈坐〉。左承旨姜鋧〈坐〉。右承旨吴始万〈病〉。左副承旨李万元〈坐〉。右副承旨金声久〈坐直〉。同副承旨睦林一〈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颐晩〈仕〉郑思孝〈仕直〉。事变假注书柳以复〈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声久启曰,大司宪李玄逸受由在外,执义李允修,持平李一台奉命在外,掌令南垕受由下乡,掌令丁时翰在外,持平金一夔扫坟受由,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柳命贤启曰,前头客使,非久当渡江,伴送使,既已仍差远接使,使之留待僻邑,义州别问安使崔渲,依远接使例,仍差义州迎慰使,以除西路一分之弊宜当,以此意下谕,何如?传曰,允。
○传于睦林一曰,召对为之。
○正言成任、宋光璧启曰,金锡衍极边远窜事。〈见上〉大丘营将李时宰,发身于凶人之门,逞才于讥察,人之侧目,固已久矣。及授本职,凭依公干,济其私事,侵虐军民,罔有纪极。南来之人,无不传说,请大丘营将李时宰罢职不叙。司宰佥正申命羲,为人麤悍,手段奸猾,曾任关西两郡,专事剥割,以为善事肥己之资,及授本职,举措骇然,人多嗤点,请司宰佥正申命羲罢职。答曰,不允。
○传于睦林一曰,诸道方物中,所谓环刀,体样稍长,不合军器,今后则一依军门环刀体制打造,大箭,亦为去其獐角封进事,分付该曹。〈已上烬馀〉
○十二月二十二日午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引见,侍读官闵昌道,检讨官李泰龟,参赞官柳命贤,假注书李颐晩,记事官成硕夔,记注官洪庆先入侍。命贤进曰,数日寒威转酷,圣体,若何?上曰,连为无事矣。命贤曰,元子厥后,无复发之患,此则诚极喜幸,而日寒如此,气候,何如?上曰,近日连为安过矣。〈讲读文义缺〉昌道曰,顷日特下备忘,戒饬群臣,自承此教,孰敢有呈告之意乎?第其中或有实病者,不得已呈告矣。即今玉堂僚员之行公者甚少,李獜征则有实病呈告,沈季良、沈橃,则奉使出外,柳世鸣则病势甚重,只有臣昌道、泰龟及应教金邦杰三人,前头阙员差出时,无故拟望之人乏少,李玄祚、金澍、郑来祥等三人,则居中下考,李日翼则海州牧使时解由,尚未及出,俱不得拟望,自前如此乏人之时,或有变通之例,故敢达。李玄祚则又非无故居下,以北评事灾伤复审,未及上来,其势然矣。上曰,自前乏人之bb难b则亦多有变通之规,李玄祚等三人中下考,并荡涤,李日翼解由,亦勿拘碍,可也。〈出举条〉命贤曰,湖堂抄选之后,则自该曹,似有援例举行之事矣。上曰,读书堂,在于豆毛浦乎?命贤曰,在豆毛浦,而既选其人,则宜修其室矣。上曰,曾闻湖堂颓圮云。使之趁即修葺,其他应行节目,亦为考例举行事,分付该曹,可也。〈出举条〉命贤曰,顷因右相箚子,李元祯,亦令赠秩致祭,此实旷世恩荣,凡在臣邻,孰不感动?第柳赫然则断自宸衷,特遣承旨致祭,此不必为例,而且李元祯,则家在岭外,承旨下去,曾无前例,虽大臣致祭,只令礼官举行,况前头又值客行,则承旨似不可远往,故外议亦如此矣。上曰,赠领议政李元祯赠秩致祭时,遣承旨致祭事,曾有成命矣。予更思之,柳赫然则出于一时之特教,似不必援此为例,且李元祯,家在于岭外,则承旨之远去,事体亦似未安,承旨所达之言,不无意见,遣礼官致祭事,分付,可也。〈出举条〉命贤曰,以上教,出举行条件乎?上曰,唯。以上教予更思之,出举行条件,可也。遂退出。〈烬馀〉
12月23日
[编辑]都承旨柳命贤〈病〉。左承旨姜鋧〈坐〉。右承旨吴始万〈病〉。左副承旨李万元〈坐直〉。右副承旨金声久〈坐直〉。同副承旨睦林一〈坐〉。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颐晩〈仕直〉郑思孝〈式暇〉。事变假注书柳以复〈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声久启曰,大司宪李玄逸受由在外,执义李允修,持平李一台奉命在外,掌令南垕病亲受由下乡,掌令丁时翰在外,持平金一夔扫坟受由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万元,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斋戒,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睦林一启曰,义州延慰使处所送御帖,别定禁军,罔夜赍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庆尚监司,以康津海尺崔爱奉等,巨济前洋渰死事,状启,传于姜鋧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睦林一启曰,敕使渡江,凡干举行,一刻为急,而两西及畿邑新除守令八员,而未及辞朝者四员,未及署经者,亦至四员,不可无变通之道,依近例除署经,并即为催促发送,何如?传曰,允。
○传于睦林一曰,近来日候,寒暖不适,冰合未易,藏冰之役,尚此迁就,殊可虑也。自前如此之时,虽或有正月藏冰之事,而但念日晷渐长,春冰易致消瀜,则不可徒守常规,一向迟待,致有狼狈之患,大抵冰合之坚不坚,系于阳气之厚薄,则京江中,亦必有地势阴寒合冰坚厚之处,其令该曹斯速禀旨变通,以为及时藏冰之地。
○睦林一启曰,两西及畿邑未赴任守令,并即催促发送事,允下矣。方自本院,促令辞朝,而其中松禾县监宋道锡,初度越署经于谏院,凡署经之规,三度见越之后,不得赴任,例也。而此则事势急迫,不可等待其三度,亦不可仍令赴任,今姑改差,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当日内催促发送,何如?传曰,允。
○又以吏曹言启曰,镇管、营将相避,法典所无,故再昨口传政,永平县监,以南至熏备望受点矣。今闻营将与所属各邑相避之规,才已定式云。永平则杨州营将所属,而南至熏,即杨州牧使南益熏同生弟也。不可赴任,改差其代,即为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又以吏曹言启曰,新除授文化县令兪任重呈状内,矣母沈痼之疾,已阅四朔,真元损脱,气息奄奄,自数日内,兼得伤寒,症情十分危笃,人子情理,决难暂离,斯速入启处置云,闻其母病,果为危重,当此守令催促发送之日,不可等待其母病差歇,文化县令兪任重,依近例罢黜,其代即为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朴相馨为进贺副使,朴来庆为松禾县监,赵景昌为永平县监,金碇为文化县令。
○李万元,以兵曹言启曰,今此敕使时,馆所立待马,例以三南驿马,轮回立待矣。今番则以庆尚道初面驿马,限六匹至急分定,开月十七日京中逢点之意,本道监司处,发马知委,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二敕之行,今月初十日自北京骑马,开月初五六日间,当为渡江云。平安道补把咸镜道驿马四十匹,黄海道补把江春道驿马二十匹,急急分定,罔夜入送之意,发马知委,何如?传曰,允。
○金声久,以礼曹言启曰,藏冰事,令该曹斯速禀旨变通,以为及时藏冰之地事,传教矣。近来日候,寒暖失适,夜则江冰乍似凝合,昼则阳旭渐长,乍凝之冰,旋致消瀜,藏冰之举,极为可虑。在前己酉、庚戌两年,亦有不得藏冰之举,分付京畿郡邑,或于涧谷川溪深处所凝之冰,随便伐藏,故臣命天,朝者就议于备局之坐,先使冰库,往审水上冰合之处,姑待其下吏之往还,以为禀旨举行之地矣。下教如此,即为分付京畿监司处,使之急速知委水边各邑,或于大江冰合之处,及溪涧所凝合之地,随便伐取,别为藏置,以待朝家观势输来之地,何如?传曰,依为之。
○睦林一,以礼曹言启曰,传教矣。方物中,环刀、大箭体样改造事,即为分付于各道,而但正朝方物,则日子已迫,封进之物,皆已发程,虽急速知委,似无及期之望,正朝以后方物,依传教改造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金声久,以礼曹言启曰,今此出来敕使时各样仪注,令承文院缮写之际,问礼官,既已出去,令兵曹别定禁军,拨马下送问礼官所到处,传给,何如?传曰,允。
○行大司谏睦昌明启曰,闵鼎重,擅弄朝权,戕杀善类之罪,论以王法,固难容贷,而使得以就尽于荐棘之中,亦恐无损于圣德,故贱臣迷滞之见,终难变改,当此公议益激,舆情拂郁之日,决不可一日冒居长席,而贱疾适苦,稽谢恩命,俟得少间,今始来避,臣之罪戾,至此尤大,请命罢斥臣职。答曰,勿辞。
○正言成任启曰,昨日同僚,以司宰佥正申命羲罢职事,简问于臣,意谓同僚必有所稔知,书送谨悉矣。即闻物议,以启辞措语大非实状为言,此人所坐,虽系微细,既有物议之称冤,则失实之责,在所难免,臣何敢仍冒于台端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正言宋光璧启曰,臣即见同僚避辞,即司宰佥正申命羲罢职启辞措辞失实事也。命羲之为之麤滥,姑置勿论,以言其发身之阶梯,则藉嘘于锡胄,以言其居官之状,则喧播于西关,及授本职,举措之可骇,行己之可污,有口皆言,有耳皆闻,则臣未知同僚之所谓物议者,出于何处,而所谓失实者,指为何语也。然同僚,既诿以物议,而强为引避,则臣以发论之人,何敢自以为是,而晏然而已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金声久启曰,行大司谏睦昌明,正言成任、宋光璧,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李万元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国忌斋戒,不得开坐,外司开坐云矣,敢启。传曰,知道。〈已上烬馀〉
12月24日
[编辑]都承旨柳命贤〈病〉。左承旨姜鋧〈坐〉。右承旨吴始万〈病〉。左副承旨李万元〈坐〉。右副承旨金声久〈坐直〉。同副承旨睦林一〈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颐晩〈仕〉郑思孝〈仕直〉。事变假注书柳以复〈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声久启曰,大司宪李玄逸受由在外,执义李允修,持平李一台奉命在外,掌令南垕病亲受由下乡,掌令丁时翰在外,持平金一夔扫坟受由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睦林一曰,明日,诸承旨持留院公事,入侍。
○睦林一启曰,昨日两西、畿邑守令,除署经发送事,启禀蒙允,新除授永平县监赵景昌,未及署经云,一体除署经发送,以为站上凡事,及时策应之地,何如?传曰,允。
○传于睦林一曰,史官六员待命,骑马十二匹立之。
○传于李万元曰,辇下亲兵,莫如禁旅,故曾在孝庙朝,加出左右别将使之摠领一千禁旅矣。厥后减额,分七番,为七百人,而自是以后,未尝更改矣。顷间因年凶,每番各减二十人,使一番将,只率未满一哨之军,苟然入直,今已累年,其在军制,极为寒心,近因岁稔,闲漫诸司之吏胥,率多复旧,而权减禁旅一百四十人,尚无举论之事,殊未妥当,令兵曹斯速禀处。
○睦林一启曰,今年闰三月,因画员等上言,该曹覆启,有岁画、春幡、桃符、人胜、祓除弗祥等物,虽有复旧之令,国恤三年内,迎祥诗、春帖子,亦有废阁之规,则岁画、幡子等物,似当一体停废,而即者内资寺官员,以春幡子进上单子来呈,不敢循例捧入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国恤三年内,似当停废矣。
○又启曰,史官六员待命事,命下矣。史官不备,宣传官三员代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明日为之。
○副应教金邦杰箚曰,并引嫌而退,大论方张,强执己见,则揆以台体,不可仍在,既已随参,旋即引避,而诿以物议,殊涉苟且,据实论劾,初非泛闻,则僚席之避,在我何嫌?请行大司谏睦昌明,正言成任递差,正言宋光璧出仕。取进止。答曰,依启。台阁论事,固许以风闻,而大抵风闻未必尽信,故又令失实,则辄皆引避见递,盖不如是,勿论人之尊卑,罪之巨细,一登白简,无路伸白故也。祖宗朝制法之意,岂不美哉?而从前两司之臣,虽或有论事爽实之失,率多自是己见,无一人引嫌者,此固弊习,元非古例,而今以旋即引避,诿以物议等语,大加非斥,而失实之台官,又从而请出,大违台体,亦关后弊,正言宋光璧递差。〈已上烬馀〉
○兵曹启曰,禁旅权减之数复旧事,令兵曹斯速禀处事,命下矣。辇下亲兵,莫如禁旅,诚如圣教,壬戌年因年凶,每一番,减十四人,而以八十六人为一番,通七番所减之数,至于九十八人,则其实减除一番,而犹存七番之名者,盖出于趁即复旧之意也。一年二年,今至八年,以六番之人,行七番之役,而当初定夺,每番每八十人入直,而剩数六人,则以为除杂頉之地,杂頉或多,则以代番助入,昨日摘奸时,八十人逢点,故致有权减禁旅一百四十人之圣教,而实则权减者九十八人也。番将所率,未满一哨,不成军制,诚如圣教,臣黯,累以复旧之意,议于庙堂,则大臣,亦以为虑,而度支之臣,以经费不足为言,此亦不可不顾,故未敢仰请,致勤圣教矣。大槪一年禄米所减之数,不过一千石零,度支之所费,不至浩多,禁旅之虚疏,委属可虑。且凡骑步兵哨法,三旗九队等名目,不入哨军之数,故虽以训局马兵言之,一哨为一百十九人,而禁军则通计三正九领,为一百人,而当此国计可忧之日,虽不可一依马兵例作队,禁军将标下旗手一人、鼓手一人,皆是步军,平常举动时,则使之借骑入直禁军之马,得以随行,脱有缓急,马军急驰之际,步行之旗鼓手,势必不及,将无旗鼓,是无将也。通七番旗鼓手十四名,自本曹既给朔布,今令司仆给马,户曹给马料,稍成军制,实合事宜,并令庙堂禀处,何如?传曰,允。〈《兵曹誊录》〉
12月25日
[编辑]都承旨柳命贤〈坐〉。左承旨姜鋧〈坐直〉。右承旨吴始万〈病〉。左副承旨李万元〈坐〉。右副承旨金声久〈坐〉。同副承旨睦林一〈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颐晩〈仕〉郑思孝〈仕直〉。事变假注书柳以复〈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有政。吏批,判书李观征病,参判权愈进,参议沈檀进,行都承旨柳命贤进。兵批,行判书闵黯禁府坐起进,参判李鏶新番军士点考坐起进,参议金𪹿病,参知姜铣进,左副承旨李万元进。
○吏批启曰,谏院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承旨并拟,何如?传曰,允。以睦昌明为礼曹参判,朴征晩为工曹佐郞,李玄祚为校理,李日翼为修撰,洪受瀗为司艺,李文兴为兵曹正郞,郑维岳为大司谏,柳挺辉、崔恒齐为正言,睦林重为汉城判官,兼春秋单任胤元,承文正字单申庆济。
○姜鋧,以汉城府言启曰,年例诸色军兵岁抄,每于岁末磨勘,今年岁抄,亦当依例举行,而搜括充定之际,民间骚扰,呼冤载路,实无变通之道矣。今观兵曹移文,则今此保社功臣削勋之类,自本曹今方查出无役闲游者,想不下数百名,今番岁抄查正间,差退搜括充定,以除都民一大弊端,则于公于私,诚极便当云。今年岁抄,保社削勋之类查正间差退,待明年设行,何如?传曰,允。
○睦林一,以礼曹言启曰,昨日以藏冰事,分付京畿监司处,使之知委各邑,或于大江溪涧冰合之处,随便伐取,别为藏置事,启下矣。即者冰库下人,自水上看审回来,则以为斗尾及梨花亭两处,多有冰合之处,其厚过二寸许者,库库有之云。冰厚寸数,虽不准于常时,此若日气渐暖,又致消瀜,则藏冰之举,万分狼狈,取考誊录,则庚戌、壬子两年,皆有船运藏冰之举。今亦依其两年例,欲为船运,则其功力、役价,必倍于常时,而调发畿民,别为伐冰,则其弊亦且不赀,毋宁使主梗之官,随便伐冰,以船运来,以完藏冰之大役,似为得当。故即使冰库官员,亲自往审船路可通之势,而事势急迫,不可迁延,主梗官及负冰军价米,为先启下,以为收拾整齐,二十七日出去之地,所载船只,亦令该曹趁急举行,何如?传曰,依启。此亭即流霞,梨花,误矣。
○以备忘记,传于睦林一曰,百隶之怠官,未有甚于近,怕切慨然于中。才下饬励之教,而备忘辞旨,实非寻常,则职在三司之列者,尤当惕念奉行之不暇,而曾未几何,纷纭违慢,犹夫前日。试以今日事言之,玉堂、谏臣相继违牌者,至于四人之多,疾病事故,姑舍勿论,揆以分义,岂容若是?事之寒心,莫此为甚。大司谏郑维岳,正言崔恒齐,校理李玄祚,修撰李日翼并从重推考,以肃颓纲。
○持平金一夔启曰,金宇成事。金起门事。申汝哲递差还收事。〈并见上〉答曰,勿烦。
○持平李一台启曰,臣之所患,日渐沈痼,顿无自力行公之望,猥陈一疏,冀蒙恩递,而见阻喉司,狼狈方深。不意此际,召牌临门,分义所在,终不敢一向退伏,强起床褥,扶曳出肃。而第臣之旋自岭外也,适值北客回还之时,畿内一路,驲蹄殆空,不得不以湖西驿马,仍把于数日之程。又于伊时,病势甚㞃,不耐鞍马之劳,撼顿投憩于乡庄,未免作行于迂左之地。驿骑仍把,迂路作行,俱是科禁不可犯者,而身为宪官,有此越法之事,论其负犯,与他人尤别。只此一款,已难冒据于风宪之地。而且于合启之论,不无意见之少异。夫鼎重罪状,已悉于台启中,臣不必缕赘,而当初酌处,既出于宽大之典,则仍置荐棘,恐无害于好生之德,臣之愚见既如此。大论方张之日,何敢仍在职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睦林一启曰,持平李一台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又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明日为之。
○京畿监司李沃疏曰,《诗》云邦畿千里,惟民所止,万国咸有,民独称邦畿。《书》曰,平章百姓,协和万邦,百姓,畿民也,万邦,诸候也,由内及外,化有先后,自唐、虞三代,重畿民如此。臣以不才,受委邦畿千里之重,率守土之官三十有六人,夙夜忧惧,思欲竭力尽知,无负承流宣化之责,而才识浅短,官施乖方。重之以一岁之内,客人四至,役赋之繁,供亿之劳,将不料生奠居,臣欲济之,则不托无面,无欲立而视之,则距心有罪矣。无宁解章纳官,自劾之为愈也,伏乞圣明,许递臣职,移授他臣之材足了政务,诚足回天听,言足动庙议者,公私幸甚。臣于乞免之章,妄有所建请,虽极猥越,此实出于以言代身之义。昔周公,制周官设玉府,非欲使王者,重金玉贵货财也,以之补经用便民赖此也。汉文,寝露台之役,武帝,发禁钱苑马以赈民,唐德宗,用陆贽之言,散琼林大盈之库,以助军国之需。禁钱苑马,御货也,琼林,内帑也。此数君者,中主也,而不靳之以赈民。今之内司,即周官玉府之类也。臣闻内司所畜货财,富埒大农,殿下何不指弃其奇羡,以补畿甸民役也?今日畿民疮痍之状,臣可一二言也。居食瘠土,呰窳偸生,盖藏鲜少,无一岁之蓄,畿之上户,莫当两西之下户,合畿之三户,莫当两西之一户,此论诸路饶瘠之常谈也。其他杂徭别赋,名色极烦,倍蓗于两西,责应客使,与两西无异,而曾无数月之休,驱之供顿诛求之场,男负女戴,老少并作,陆续于道,或不及期会,鞭扑随至。邮卒之困,甚于齐民,倾财破产,归之传驲,支一巡客行,马之弃置者,什居五六,六驿,例纳白金于客人,其品〈缺〉四巡所纳,恰满二千,六驿之不可支吾类如此〈缺〉安劳勚此甚,愚𫘤之辈,不几于睊睊侧谗,怨长上之极之哉?殿下欲使度支救之,则度支诿曰,经用竭,不能周也。使惠厅给之,则惠厅诿曰支客之役,三路所同,不可偏惠也。终归于秦瘠之越视,今日畿甸民事,诚可寒心矣。殿下苟能不谋臣邻,断自睿算,念唐、虞三代重畿甸之意,揆周官设玉府之法,效汉唐诸君轻私藏急民困之政,割内司红腐贯杇之物,举而遗之,无所难焉,则畿民之颂声,日驰千里,遐外元元,闻声感动,鼓舞懽忭,欣欣然相告曰,吾王之爱民如此。吾王之不贵财如此,吾王之能用忠言如此,是殿下损若干之财,收万姓之心,岂不盛哉,岂不休哉?昔郑侠,监门安上,上流民图,感其主,监门贱品也,图画缋彩也,能使人君感动,臣读书至此,未尝不掩卷而太息也。臣虽无似,遭遇圣明,居方伯专制之任,独不得上彻天聪,救我赤子哉?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邦畿,根本之地,视他道自别,虽在平常之时,理宜优恤,矧玆客行稠叠,民方殿屎之日乎?噫,易聚者财货,难得者民心。若使内司所储,稍有嬴馀,可以补民,则顾予何心,指实谓虚,有所吝惜哉?内司税入,元来不敷,比因岁歉,一倍减缩,至若米布,来贡绝少,凡百用度,专靠于两仓该曹之输送,而又当国恤,需用浩多,非不欲十分撙节,而每患苟简,则红腐贯杇之说,甚是爽实之论也。第内帑之财,事势如此,虽不得许施,畿民之困急如此,不可不别样顾济,当令庙堂斯速料量禀处,卿勿过辞,从速察职。〈已上烬馀〉
○十二月二十五日午时,上御熙政堂。诸承旨持公事引见时,行都承旨柳命贤,左承旨姜鋧,左副承旨李万元,右副承旨金声久,同副承旨睦林一,假注书李颐晩,记事官成硕夔、金夏世入侍。柳命贤等,各奏诸房公事启下后,依例书判付,踏启字还下。〈说话缺不能记〉命贤曰,右承旨吴始万为礼房,而始万,三冬供仕之馀,素患胸腹痛,近日苦剧,今此入侍,所当牌招,而既是实病,故不为请招,玆未备员,臣以代房,持其公事以入矣。上曰,唯。
○声久曰,尼山县监柳星明,除授已久,而宪府无行公之员,未及署经,催促发送,何如?上曰,尼山县监,不待大政而先为差出者,意有所在,李一台即为牌招,使之署经,可也。〈出榻教〉声久曰,谏院亦无行公之员,事体未安,正言柳挺辉,则自梁山任所,未及上来,行大司谏郑维岳,正言崔恒齐,亦为牌招察任,何如?上曰,允。〈榻前下教〉命贤曰,因尼山县监署经事,持平李一台,已令牌招,而凡台阁之职,耳目所寄,不可不备员。日昨引对时,陈达司谏权愭事,则自上以台谏异于庶僚,不可无端轻递为教,上教诚为至当,而第大政不远,台谏不可久旷。如大司宪李玄逸,则异于他臣,其在事体,不可轻递。因其疏或可变通,而即今宪府僚员中,四人俱有故,不得行公,外议亦以为宜有变通之道,故敢达。上曰,大司宪则异于他人,不可一时变通,掌令南垕则受由下乡,其还来迟速,亦不可知,南垕及掌令丁时翰,今姑改差,可也。〈榻前下教〉万元曰,臣见平安兵使状启,则事有可骇者,该曹回启前,则不宜有所陈奏,而臣适入侍,故敢达所怀。凡军士,不禀主将,私自募人征布,其在事理,极为寒心。西邑此规,虽不知始创于何时,而其当初创开之人,则不可不推出,从重处置矣。上曰,莫重军兵,任自私募,事之可骇,莫此为甚,当待该曹回启,从重处置矣。命贤曰,凡威权赏罚,出于君上,可也。筵臣所达之事,他日处分时,自上裁断,似好矣。上曰,唯。或即为决折,或待回启处断,予当参酌为之矣。命贤曰,玉堂行公之员,近来甚少,副修撰李泰龟,又差迎接都监都厅,今日亦为昼仕出去,都厅之任,则虽非玉堂,亦必有可差者,李泰龟所带都厅之任,改差,何如?上曰,迎接都监,则异于他都监,李泰龟则都厅之任,使之改差,差出他人,可也。〈出榻教〉万元曰,臣有所怀,敢此仰达。臣见义州府尹状启,则有请施赏典之事,臣习知此弊矣。今此洪万朝状启,则其实状与否,虽不可知,自前此辈,皆以私人,出给公货,仍令殖利兴贩之际,虽有微劳,又皆非自备之物,而乃反因此蒙赏,事之无据,莫此为甚矣。上曰,不但洪万朝状启如此,自前此类,因此蒙赏者已多,事甚过滥矣。命贤曰,其中或有勤干办事之人,亦不可一切论之矣。万元曰,或不无如此者,而大抵冒滥者居多,尽心国事者,则施以赏典然后,亦可以激劝,而臣于曾前,累年在西邮,习知此弊,至于公私贱之类,亦有因此致贵者,且国家货物,无一储蓄,而皆为富商兴贩之资,岂非无据之甚者乎?上曰,承旨所达之言,本意甚好矣。命贤曰,昨见备忘记,有禁军加额之教。盖禁军,乃是亲兵,曾在孝宗朝,别为劝励,加选其数,而其后渐至减定矣。凡军兵,易骄易惰,待军之道亦难,而京中健儿,多入于宿卫,以为不虞之备,则虽在豫安之日,亦不可不重,而其中百夫之丈尤重。故孝庙朝则使之极择武弁中有声望者,差除禁军将,其时则武弁,以禁军将为堂上极望矣。近来则不能如此,多不择差,此后禁军将,极择差定,宿卫器械,亦为申饬,似好矣。上曰,承旨之言甚好,当依此为之矣。万元曰,以军民言之,御下之道,不可徒以法绳之,亦不可专以恩恤之矣。上曰,禁军之数,连以凶年权减矣。禁军乃是亲兵,而一番入直者,不满一哨,其在事体,极为苟简矣。万元曰,凡军政,可赏者则施之以赏,可罪者则绳之以律,宜矣。上曰,唯。徒知爱恤,而不有纪律,则亦非道理,必恩威并施,然后可矣。命贤曰,必择将兵之人然后,可责军政之修举,且将相协和然后,可免国事之偾败,而古人以为,将重于相将任,尤不可不择也。鋧曰,古语云,天下安,注意相,天下危,注意将,将相之意,俱重矣。命贤曰,孝庙朝,尤以将兵之人为重,故柳赫然,生时每言,孝庙知遇之恩,未尝不涕下矣。上曰,凡军兵,平时则培养休息,而及至缓急,则驱入死地,虽不可不别为爱恤,而又不可不严立纪律矣。万元曰,不但军兵固宜如此,国家凡于御下之道,必立纪律然后,或可畏国畏法,不敢放肆,而人臣,凡有罪过,若或容隐,则易致放肆,放肆之心生,则必犯罪过,君上之于臣下,必使不至于放肆,可矣。上曰,承旨所达之言甚好,予当各别留心焉。命贤曰,湖西盗贼炽发之说,自春初有之,而或以为盘据三南,或以为不至大段,臣不知其实状之果如何矣。近日入冬以后,窃发之患,又甚云。即今止盗之策,若令极择守令,处置得宜,则或可使解散,而若不能善处,终或至于动众之域,则尤极可虑。宜使朝廷,从长商确,各别申饬矣。上曰,凶年则盗贼之发,不甚为怪,而即今则不至凶荒,而诸处窃发之患如此,殊极可虑。但卿等所闻,亦各不同,虽不知何说之为是,而御使,亦已出去,从当详闻其实状矣。林一曰,顷日得见忠清监司李蓍晩书札,则即今湖西一道,不必皆有贼患,而报恩、连山、尼山,三邑有窃发之患,其中徐贼称名者,谓之飞贼,而才已捕捉云矣。上曰,唯。命贤曰,湖西之贼,既如此,诸处贼患,又如彼,止盗之策,不可不急速讲究矣。上曰,唯。后日,当问于将兵之人,商议处之矣。命贤曰,至于治盗之策,将兵之臣,似胜于他人矣。遂退出。〈烬馀〉
12月26日
[编辑]都承旨柳命贤〈坐〉。左承旨姜鋧〈坐〉。右承旨吴始万〈式暇〉。左副承旨李万元〈坐〉。右副承旨金声久〈坐直〉。同副承旨睦林一〈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颐晩〈仕〉郑思孝〈仕直〉。事变假注书柳以复〈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宁越郡守李舜元。
○姜鋧启曰,小臣,正朝望阙礼习仪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传于睦林一曰,召对为之。
○睦林一,以礼曹言启曰,昨日因政院启辞,岁画、春幡、桃符、人胜、祓除不祥等物,国恤三年内停废事,命下矣。即接观象监所报,则本监进上禳辟符,年年依例进上,而桃枝桃板,则己丑、己亥国恤时,皆为进上云。桃枝桃板,只为祓除不祥,则异于岁画、春幡等物,依前例,仍为封进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李万元,以禁卫营言启曰,来庚午三月当黄海道军兵,当为次第征召,而系是农月,故依事目,一番前部左司五哨,则庚午三月一朔立番,二番前部中司五哨,则四月一朔立番,二番前部右司五哨,则五月一朔立番,而当其番次,每于前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之意,黄海监、兵使处,豫为行文知委,何如?传曰,允。
○睦林一,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来正二月当上番军,昨日点考,则其中凤山郡三哨军兵等所持军器等物,多有执頉处,火兵所持诸具,俱不备送,揆以军政,殊极虚疏,凤山郡守李亨蕃,姑先从重推考,何如?传曰,事之可骇,莫此为甚。先罢后推,其代,令该曹即为差出,当日内给马发送。
○又启曰,近来史官不备,连以兼春秋入直,其在事体,殊涉苟简。即者奉教李寅烨,来到城外,陈疏到院,疏辞则自本院还为出给,而即为牌招,以为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金声久,以备边司言启曰,冬暖如春,绝无合冰之处,虽广求外方,亦未易伐取,而礼曹判书柳命天,专管检饬矣。即者移拜他职,藏冰之事,尤为可虑,礼曹参判睦昌明,即为牌招,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本曹郞厅崔敬中,称以婢夫,禁卫营上番军赵时炼,再决棍云。以私事,棍打军门之卒,其不识事体,甚矣,请汰去,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李观征病,参判权愈进,参议沈檀进,都承旨柳命贤进。兵批,行判书闵黯禄升降坐起进,参判李鏶备局坐起进,参议金𪹿进,参知姜鋧习仪进,右副承旨金声久进,以宋光璧、金元燮为掌令,洪璛为梁山郡守,金澍为修撰,朴忠敏为典狱主簿,承文副正字单闵彦良,兼春秋单朴征晩,金文夏为持平,曺世益为凤山郡守,金邦杰为司谏,柳命天为吏曹判书,李观征为礼曹判书。
○睦林一启曰,新除授吏曹判书柳命天,即吏房承旨柳命贤同生兄也。法当相避,房单子改付标以入,而吏批政厅,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左副承旨进去。
○吏批启曰,新判书柳命天命招,同参政事,何如?传曰,允。
○睦林一启曰,吏曹判书柳命天,牌招不进矣。传曰,知道。
○持平金一夔启曰,金宇成事。金起门事。申汝哲事。〈并见上〉引嫌而退,迂路乘驿,姑舍勿论,强立己见,欲沮大论,揆以台体,势难仍在,请持平李一台递差。司谏院正言柳挺辉,时在庆尚道梁山郡任所,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不允。处置事及下谕事,依启。
○答吏曹判书李观征疏曰,省疏具悉卿恳。大政当前,而控免至三,可想其疾势之不获已也。本职,今姑勉副,卿其安心勿辞调理。〈元疏缺〉
○司谏权愭上疏。踏启字。〈元疏缺〉〈已上烬馀〉
○十二月二十六日午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参赞官金声久,侍讲官金邦杰,检讨官李泰龟,假注书郑思孝,记事官金夏世、成硕夔入侍。金邦杰,进讲《纲目晋安帝纪》,李泰龟,以次进讲。〈文义缺〉讲毕后,泰龟曰,顷者闵昌道,以李玄祚等中下考荡涤事,启达蒙允矣。沈季良、李东标两人漏落,不入于荡涤中,敢此仰达。上曰,一体荡涤,可也。〈出榻教〉金声久曰,司谏权愭辞疏,因县道上来,而前日榻前,有堂下侍从之臣因县道上辞疏者,切勿捧入之教,故不敢捧入,而此与循例辞疏有异,何以为之?敢此仰禀。上曰,权愭之除拜谏职已久,其上来迟速,姑未知,今若还送其疏,则尤将迁延旷职,其疏入之。
○声久曰,尼山县监,除授已久,而署经尚未为之。故顷者牌招台官,以为趁速署经之地,而举皆违牌不进,今又更招,有损事体,何以为之?上曰,尼山县监,不待都目,先为差出,意有所在,而除授已久,尚未署经云,特为除署经发送,可也。〈出榻教〉上曰,日昨三司之臣,举皆违牌,故才下备忘,特为推考,而其违慢之习,诚为未安矣。声久曰,三司诸臣违牌者,至于四人之多,闻郑维岳则足部生毒肿,不能运步云。此则实病,而此外则无人所共知大段病故,其在分义,岂容如是?古人曰,为政,要须有纪纲。朝廷若有纪纲,则必不如是,而近来,纪纲渐颓,人不畏法,违慢之习,以此纷纭,诚极寒心矣。且臣有区区所怀,而适言端既发,故(故))敢此仰达矣。申汝哲,当初辞朝下去之时,渠愤言曰,冬则必当递归云,而备局诸宰,不为往见。且往见大臣之时,偃然乘轿,及其到营之后,称有疾病,抛弃军务,至使幕僚,张皇病状,瞒报朝廷。若朝廷少有纪纲,渠以外阃之臣,分义安敢如是?朝廷之许递,正中其愿,诚为寒心。顷者顺天、晋州,以其厌避之地,特仍图递之守令,则一递一仍,其在体下之道,亦有所未安,台谏所论,似为得宜,故敢此仰达。上曰,承旨所达诚是。顷日筵中,大臣以为有实病,故特为递改矣。武臣之不许乘轿,自是旧规,为法之意,诚非偶然,而汝哲之往见大臣时,偃然乘轿,极为骄恣矣。诸臣,遂退出。〈烬馀〉
12月27日
[编辑]都承旨柳命贤〈坐〉。左承旨姜鋧〈坐〉。右承旨吴始万〈式暇〉。左副承旨李万元〈坐直〉。右副承旨金声久〈式暇〉。同副承旨睦林一〈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颐晩〈仕〉郑思孝〈仕直〉。事变假注书柳以复〈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永川郡守李允文。
○自昧爽至辰时,有雾气。未时,日有重晕,内晕有两珥,晕上有冠,外晕上有背色,内赤外青。
○柳命贤,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三员内,副校理闵昌道奉使西下,校理李玄祚未肃拜,副应教金邦杰独为入直矣。昨日政,移拜司谏,无他推移入直之员,校理李玄祚,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万元曰,今观平安监司状启,谢恩使一行,今月二十三日,已为渡江云。自前湾上状启,例于四日内入来,而过限之后,如是稽传,殊甚可骇,自本院,查问于陪持人以启。
○李万元启曰,命下矣。即为招问陪持人,则以为谢恩使一行,今月二十三日酉时量渡江,渡江之后,使臣及本道监司、义州府尹,修启发送之际,自尔迟延,其日夜深之后,始为离发,今朝入来云。以此计之,则登程日子,未满五日矣,敢启。传曰,知道。
○柳命贤,以礼曹言启曰,斗尾伐冰运下时,船路可通处,令冰库官员往审事,既已启下矣。即者东西冰库官员来言,斗尾及流霞亭合冰处,与前日摘奸时一样,沿江上下,无他合冰处,势将伐取于斗尾广津,六七间截江冰,合其厚不满一寸,虽不合伐取,船路则不得相通云。即为分付京畿监营,调发江边居民,打破冰片,以开船路,以为运下之地,何如?传曰,允。
○睦林一,以兵曹言启曰,当日骑保郭成元称名人,自金虎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宋㷞,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传于睦林一曰,夜对为之。
○传于睦林一曰,近来日气,虽不寒凛,外方上番军士贫残衣薄者,必多有之,下番之期,亦且不远,令该曹抄出书启,襦衣题给,宿卫军士一体,空石题给。
○持平金一夔启曰,金宇成事。金起门事。申汝哲事。〈并见上〉答曰,不允。末端事,日昨许递,虑或有实病之难强矣。今闻筵臣之言,闻汝哲未及赴任,豫定归期云,则其专在于托病图递之计,灼然无疑,至于武臣之不许乘轿,意有所在,而汝哲之偃然冒禁,亦可见无忌惮之甚也,依启。
○戌时,上御熙政堂夜对。参赞官李万元,侍读官李玄祚,检讨官李日翼,假注书郑思孝,记事官成硕夔、朴征晩入侍。玄祚,进讲《纲目晋安帝纪》,自刘裕伐南燕至藩毅之从弟也。上曰,此以下,检讨官进讲,可也。日翼进讲,自五月豫州都督刘豫至裕益亲任之。上曰,进解文义,可也。玄祚曰,公孙五楼,陈上中下三策,而慕容超,弃上中策,而用下策,终至败衄,刘裕之所豫料,正为相符矣。日翼曰,超若用五楼之上策,则必无败军之理,至于王镇,则劝用五楼之言,而反被囚系,如此而岂不败乎?上曰,唯。日翼曰,北燕王,宠班仁,至于衣食起居,皆与之同,其所以宠之者,必以为有忠爱之诚,而反为见弑,凡知鉴,岂不难乎?万元曰,燕王之宠班仁,虽过隆,而使之不以其礼,待之不以其道,以启无厌之心,反致弑逆之祸,是乃自取之祸也。玄祚曰,刘裕,灭南燕,欲尽坑之,韩范谏之,裕致改容赧之,而犹坑王公以下三千人,裕若有王师吊伐之意,则岂如是乎?日翼曰,刘裕,本无为国讨贼之志,只欲速成功业,故忍为残暴之事矣。上曰,刘裕,本无为国之志,而只欲速成功业,以售篡夺之计,故如是耳。万元曰,刘裕,听韩范之谏,改容以谢,而旋即坑之,极为残暴,不足以为言,而亦可以为监戒矣。凡人君听言之时,虽嘉纳而终不用,则岂有所益乎?夫经筵进讲之规,不必在文字章句之解,推衍文义,以寓监戒然后,有所补益,故敢达。此等文义处,亦不宜放过也。上曰,唯。玄祚曰,纳言之道,既发言端,敢此仰达。近日台启论人时,或有以出入凶胄之门为罪案,夫锡胄、师命家,情义亲密,机关谋议,无不参知者,合置重律,少无可恕之端,而至于泛然出入相知者,尽为罪之,则恐非镇定之道,必含容宽贷,使自安之然后,处置得矣。上曰,推演文义,陈达之言极好,正合予意矣。锡胄、师命,久掌兵柄,管下所属例为出入者甚多,如此之类,若尽为罪之,则人人岂可自安乎?顷日营将李时宰,佥正申命羲论罪台启中,无他大段显著之罪,而以拔身凶胄之门为罪案,殊未稳当,故不允其启,而若又连启,则欲为措辞批答矣。且武夫与文臣有异,论罪之道,不当如是矣。万元曰,李玄祚所达得宜,圣教诚为至当矣。古人曰,歼厥渠魁,胁从罔治,若勿论亲密与否,而以出入其门为罪案而罪之,则殊非镇定之道也。身为武夫,岂有不出入于胄、师之门者哉?玄祚曰,武士中,若或有不屑胄、师而不为出入者,则诚为可贵,此则宜拔擢用之,而至于泛然出入者,尽为罪之,则岂有馀人乎?上曰,罪其重而置其轻然后,处置之道得矣。筵臣所达,诚可谓深知大体之言也。上曰,侍读官,才自北路还来,若有沿路所闻见,陈之,可也。玄祚曰,臣在北关时,以复审事,往来列邑,官行异于私行,小民疾苦,不能详闻,至于三、甲,则不得入往,而盖三、甲,一自禁参之后,民之生理极难,未知朝家将何以处之,诚甚可虑矣。上曰,三、甲衣食之道,本来甚难,而禁参之后,则尤为极难,虽欲变通,而实难善策矣。玄祚曰,闻彼人,筑大城于白头山下云矣。上曰,今番见使臣别单,则黄台吉形势极盛,彼人甚畏之云。台吉兵力,若彼其强盛,则其志,必不在少,若有一举足之患,则彼人必将依归于宁古㙮,白头山下筑城,似为异日之地矣。玄祚曰,庆兴府使李华镇,得胡人所模彼国地图,出示于臣,臣披见则咸镜之永兴以北,平安之铁山以北,割而混入于一图。其图,若真是胡人所画,则其意必有所在矣。上曰,虽非地图,形势盖可想矣。彼人若避走,以宁古塔为巢窟,则两邑之不能保有,理势之所必至,其为将来之忧,为如何哉?万元曰,六镇,一自禁参之后,民之怨怼国家滋甚,将至于莫可收拾之境。他日若有变乱,则虽非难遏之贼,必无为国尽力之望,其为国家之虑,诚甚不赀。臣意则以为自朝家择选有计虑之人,下送北道,以朝家德意,宣布民间,慰悦民心。而且旁采民言,与监、兵使、守令商议,作一文书而来,以备睿览后,若令庙堂禀处,则似或有益矣。玄祚曰,臣以复审事,行过列邑,到庆兴则庆兴居民,有遮道逞诉之事,故敢此仰达矣。庆兴邑居,四无丘陵遮阻之处,而僻在豆满江边,与彼地,只隔一带,若夏潦涨溢,则直与赤池相连,便成岛屿,邑居沉没,樵采路绝,此诚可虑。且虽非大水,地势污下,城址频频颓圮,随毁随筑,民力殆尽,风势亦甚劲猛,官舍民居,举不得覆瓦,以草盖之,而必以大索大石,系而镇之,至于乡校,不得不以瓦覆之,而一年之内,累次改易,坏漏之患,犹且不绝,其他民生难支之势,种种有之矣。距庆兴三十里地,有阿吾地堡,此处地势,稍合设邑,故邑民等,皆愿移设本府于此处,齐声共诉。臣试问曰,本府邑居,虽如此,当此饥荒之岁,动费众力,移建邑居,岂不重难,而何如是汲汲欲为移建云尔,则渠等曰,非不知重难,而仍居本邑,则实无聊生之望,每有难支之势,若移徙则虽有一时之劳,可以永久奠安云。其情诚可憾,而其言颇有理矣。臣之愚意,则移建庆兴府于阿吾地堡,似为便宜,问于庙堂而处之,何如?上曰,令庙堂问其形便于本道监司处,禀处,可也。〈出举条〉玄祚曰,咸镜道各司及官奴婢推刷官,例以高山察访,输城察访,为之分管南北,而奴婢之逃亡者,虽在百馀年前,必执捉其一族,辄加刑讯,逃亡未久,则一族或可知之,而久远之后,每每侵督,不无冤枉之弊。今后则限以年数,参酌定式似好,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令该曹禀处。〈出举条〉万元曰,臣顷于请对之时,略陈词讼积滞之弊,而近来京外,此习已成痼弊,远外之人,若有冤屈之事,则裹粮上京,多费赂物于吏胥之辈,逐日待令于法府之门,今日明日,以至一年二年,荡尽家业,无益于事,而终至抱屈而归,归怨官府,疾视长上,臣虽退伏野,每尝慨然于斯矣。顷者臣以万万无似,蒙此宠擢,待罪刑房,适见掌隶院时在讼单子,则有今年三月始讼,至今未决者,故臣敢启请推考矣。其后闻判决事朴镇成之言,则不特此也,亦多有三四年未决之讼云,而此则前后时立讼单不中举论之事,此必是久远未决之讼,惮于登览,故为删去于单子之致也。事之可骇,莫此为甚,而掌隶院如此,则刑曹、汉城府,亦可推知。自今以后,各别申饬该司,虽久远未决之讼,必令一一录启,如踵前习,一向淹滞,该房承旨随事察启,自上亦时加警责,以杜此弊,何如?李玄祚曰,李万元之言,是矣。第讼事决折,必详观文案,知其首末,然后可决,而掌隶院,则判决事,既不择人,除即迁移,滞讼之弊,未必不由于此也。上曰,承旨之言,是矣。今后各别申饬,如有复踵前习者,该房承旨随即察启,且判决事,必以曾经承旨、参议之人差出,而前日则全不择人,必以老败之人差除,数数迁动,亦甚未安。今后则各别择差,亦勿频数递易事,分付政曹。〈出举条〉诸臣欲退出。上曰,姑留之。俄顷,黄门,擎出黄柑盘,各置一盘于诸臣之前,诸臣吃尝,各怀诸袖中而退出,时夜二更五点矣。〈已上烬馀〉
12月28日
[编辑]都承旨柳命贤〈式暇〉。左承旨姜鋧〈坐〉。右承旨吴始万〈坐直〉。左副承旨李万元〈坐直〉。右副承旨金声久〈式暇〉。同副承旨睦林一〈坐〉。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颐晩〈仕直〉郑思孝〈仕〉。事变假注书柳以复〈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辰时至未时,日晕。
○下直,尼山县监柳星明。
○李万元,以兵曹言启曰,外方上番军士贫贱衣薄者,令该曹抄出书启,襦衣题给,宿卫军士空石题给事,命下矣。发遣本曹郞厅摘奸,则其中尤甚薄衣者二百六十六名抄出,别单书入,令该曹照数题给,何如?传曰,允。
○传曰,下直守令,留待引见。
○午时,上御熙政堂。下直守令,留待引见。承旨姜鋧,假注书郑思孝,记事官成硕夔、朴征晩,尼山县监柳星明入侍。上曰,近来尼山境内,贼患甚炽,朝家不待都目,先为差送,意有所在,必须尽心职事,治盗之际,明慎审察,俾无玉石俱焚之患,可也。星明曰,圣教至此,不胜惶感,小臣才识空疏,且无经历,恐难副圣教之万一,而国恩至重,虽肝脑涂地,敢不尽心乎?上曰,尔年几何?星明曰,四十二岁矣。鋧曰,下直守令引见时,自上例为下问七事矣。上曰,七事陈达,可也。星明,陈七事。遂退出。〈已上烬馀〉
12月29日
[编辑]都承旨柳命贤〈式暇〉。左承旨姜鋧〈坐直〉。右承旨吴始万〈坐〉。左副承旨李万元〈坐〉。右副承旨金声久〈坐直〉。同副承旨睦林一〈坐〉。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颐晩〈仕〉郑思孝〈仕直〉。事变假注书柳以复〈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日出时,日色赤。辰时,日晕,有雾气。
○李万元,以备边司言启曰,数朔之内,三巡敕行,连续出来,西路各站,物力荡竭,支待等事,委属可虑矣。黄海监司权瑍,条陈本道弊瘼,而各项条件,俱难容易变通,商确可否,徐当覆奏,而其中刷马给价,亦无出处,请得平安道本司所管辽军木,以为补用之资云。前头敕使渡江不远,不可不及时划给,辽军木七十同,特为许贷,使之从后料理备纳之意,平安、黄海两道监司处,分付,何如?传曰,允。
○传于姜鋧曰,肃川府使,即为口传差出,今日内给马发送事,分付该曺。
○传于睦林一曰,前日人胜等物复旧时,工曹人日及端午进上梳函诸具复旧事,落漏矣。一体复旧事,分付。
○吏曹口传政事,以金尔枢为肃川府使。
○正言崔恒齐启曰,谫劣如臣,百无所能,寻常职任,犹惧不称,况此言责重任,决非所堪,而千万意外,新命遽下,臣惊惶感激,罔知攸措。严召之下,固当趋承之不暇,而适缘贱疾转剧,火升痰塞,眩晕兼发,竟未祗赴,违慢之诛,实所难逭,而圣度天大,曲加宽贷,备忘辞旨,匪怒伊教,问备薄罚,不足以赎臣愆尤,俟病少间,忍死出肃。而顾臣于合启之论,有应避之嫌,主张诬狱,构杀无辜,即鼎重罪案之一款,而臣之妻父故判书臣李元祯,亦在构杀之中,则臣于此论,不敢可否也决矣。其何敢一刻仍冒?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金声久启曰,正言崔恒齐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掌令金元燮启曰,引嫌而退,大论方张,公议至严,区区小嫌,何必强引?请正言崔恒齐出仕。答曰,故判书李元祯,亦入于鼎重构杀之中,而崔恒齐,有应避之嫌,按律之启,不敢可否,有此引避,则公议自公议,嫌避自嫌避,若曰嫌不联启,已有近规,而请出则可也。今乃以区区小嫌,何必强引为题目?予未知其得当也。依启。
○掌令金元燮启曰,臣意以为鼎重构杀搢绅之罪,实神人之所共愤,王法之所不容也。既非一家私事,又非一人私雠,则两司之臣,合辞请讨者,亦岂有私恶于鼎重哉?盖所执者王法,所争者公议,故臣于请出崔恒齐之启,乃敢以区区小嫌,何必强引为辞矣。即伏见圣批,以未知得当为教,臣之意见昏谬,处置乖当之失著矣,何敢一刻晏然?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金声久启曰,掌令金元燮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以上烬馀〉
12月30日
[编辑]都承旨柳命贤〈坐直〉。左承旨姜鋧〈坐直〉。右承旨吴始万〈坐直〉。左副承旨李万元〈坐直〉。右副承旨金声久〈坐直〉。同副承旨睦林一〈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颐晩〈仕直〉郑思孝〈仕直〉。事变假注书柳以复〈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姜鋧启曰,明日正朝望阙礼,依近例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备忘记,传于李万元曰,凡诸宫家折受之处,或系关防,或涉民怨,则具由启闻,以俟裁处,可也。今此龙冈赤筒,自备局再三行查,的知灌漑之不能远及筒下民田,不得蒙利之实状,明白处分,则断非偏护宫家,䝱勒夺给之比也。本县,亦必有其时查核及决折文书,而牒报中隐然拔去,全没实状,而若朝家不恤民怨者然,事之无据,莫此为甚。一宫庄之罢不罢,无甚关紧,而欺隐瞒报之习,决不可长,龙冈县监梁圣揆从重推考。
○李万元,以备边司言启曰,庆兴府移建便否,问于本道禀处事,命下矣。庆兴邑居,在豆满江边,当夏潦涨溢,则江水与赤地相连,邑居沉没,便成岛屿之言,虽出于本邑之居民,当初建置,本为备边,则不可以些少弊端,有所变改。且阿吾地堡,虽胜于本邑地形,距江边,至于三十里之远,则与临江设邑之本意,大段相违。况水势之泛溢,风力之劲猛,虽尽如儒臣所达,自设此邑,已经百馀年,而当此支过,别无荡析离居之患,则今难容易移建,今姑置之,何如?传曰,依启。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北道旱田给灾当否禀处事,命下矣。北道,以早寒之地,不得再耕,则与他道旱田,不可比而同之,而但年分事目内,旱田给灾,一切防塞,故虽惨被灾伤之处,不为举论,则独于北道,似不可轻许给灾。此一款则徐议处之,何如?传曰,此与他道有异,从容商确变通,可也。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北道暗行御史李万元榻前所达弊瘼五条,令庙堂禀处事,命下矣。其一,言北道烽燧之弊,边塞报警,只系烽燧,而北来之火,辄诿以云暗不举,此无非烽军之不勤候望,循例瞒报,而亦不能无虑于烟台设置,或有所失宜。今观绣衣所达,则鱼面之为火底于三、甲,已极倒置,西水罗之为火底于六镇,其势且左,而列堡举火,只从其火底,则殊有乖于边上报变之道,不可不一加厘正,毋论北兵使留防与否,江边烽火,一时举火,达于行营,三、甲烽燧,亦令不待火底,各自举火云者,不无意见。先令道臣与南北兵使,亲审烟台,详究制置之后,具由启闻,以为禀处之地。其二,言军兵炼习之规,我国士马之精强,最称北方,而以其道里之绝远,久置之于度外,炼习之规疏略,激劝之道且绝,至于监、兵使春秋巡历时,毋论骑步,各试技艺,自是朝家之令甲,遵行既久,而中间废阁,致疑于试艺之不公者,此同因噎而废食,诚可寒心。且缘犯越之禁令,并与军器而收藏官府,至令军卒,不惯放炮之法,其在绸缪之策,尤极疏虞。监、兵使之试艺论赏,申明旧规,冬节过后,分给鸟铳于军兵处,时加炼习,或似得宜,而三、甲,与他有别,实难轻许。亲骑卫则当初设置,虽未知其十分恰当,业已团束,今不可容易革罢,而既无统属,且不炼习,制兵之道,岂容若是?今后则使之分隶于南北兵使,农隙之试射试放,春秋之都试施赏,一如束伍之例,而月课鸟统之代,备上药丸,以为各邑各镇堡试放时取用之资云者,惟在道臣、帅臣商量禀处,今不必豫定节目。其三,言咸兴牧场之弊,顷以牧场变通之便否,询问于道臣,俟其启闻,以为禀处之地。其四,言三、甲难支之弊,其中衣资变通一款,已悉于前日别单覆启中,而鹰连、貂巤等商,一切防塞,致令边氓,永绝转贩资生之路,诚为矜恻。当初设禁,虽系重大,到此地头,不可无变通之道。此一款,特为听许,以为三、甲一分支活之地。其五,言镇堡沿革之宜,茂山岭,为六镇之咽喉,与车逾岭,互相接应,则维天设险,允合关防。丰山镇之在北,茂山镇之在南,古人制置,意必有在。一移再移,缘何曲折,而坐失天险,退处不紧之地,果如绣衣所陈,则固为可惜。但念关防沿革,贵在详审,实难以一时意见,率尔裁处,亦令道臣与北兵使,巡审形便,商确启闻,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