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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记/肃宗/十四年/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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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 七月 八月

7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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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李玄锡。右承旨闵镇长。左副承旨柳之发。右副承旨尹世纪。同副承旨徐宗泰。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崔重泰。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谢恩,参知朴泰逊,持平李玄祚,平山县监申㶅,刑曹正郞朴彭老。

○大王大妃殿、中殿,侍药厅、两司长官问安。答曰,知道。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两司问安。答曰,知道。勿为问安。

○大殿、中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两司长官问安。答曰,知道。

○侍药厅启曰,伏未审圣体,若何?大王大妃殿,昨日有便滑之候,夜间证候及寝睡,亦复,何如?臣等,不任闷虑,敢此问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症候,详言于医女矣。

○弘文馆启曰,新除授副校理尹德骏,时在京畿果川地,经筵入番事紧,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传曰,依启。

○假注书杨万荣书启,臣承命,驰往坡州广滩村吏曹判书朴世采所住处,传谕圣批,则以为臣猥以私义沈疾,累疏渎扰于侍药煎闷之中,日夕陨惶,不知措躬之所也。忽蒙圣朝申遣史官,传谕批旨,益切勤恳,无异耳提面命,奉读以还感涕随零,仍念朝臣辞谢,既罕六七疏不许之举,而近侍再临,大非凡僚所可得者,况当今日上下忧遑之时,而乃轸圣虑,至于如此乎?是宜闻命悚惕,亟思所以登途诣召,而顾臣前日罪衅不轻,有难辄承恩遇者,目今疾病,又在积岁大逞之境,展转危缀,实无自力之望,百尔忖度,势无可为,惟俟此后务加将息,如有一毫可勉之地,则谨当暂离私次,申上辞章,庶几少逭于此时一向撕捱坚卧违慢之罪,而终得递官,乞身归死于沟壑,则臣之志愿,万万无恨矣。益不胜感激祈幸之至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持平李玄祚启曰,疲劣如臣,滥厕荣籍,曾授本职,积日供仕,而碌碌随行,喑无一言,竟坐缄默,自取颠沛,其隳职业而羞朝廷,固已多矣。不意玆者,新命又降,名器之重,不容再玷,廉义所关,决难复进,而适当侍药忧遑之日,缩伏私次,分所不敢,不得不冒昧出肃,臣心愧恧,自不觉其汗颜,则物议嗤点,当复,如何?且臣之奉使湖西,按核纲常大狱也。见识不到,询问未审,只据纳款之语,以成勘断之案,此因臣生疏昏谬,不闲[娴]治狱之致,而设令顺意,或为变辞,有如省鞫之吐实,则臣虽暗劣,岂不加意详察哉?惟其对狱输更无加减,节节承服,真似直告,四次取招之后,不意其隐情之未露,正犯决案之后,不料其当问于干证,无所反复,循例启闻,致令无辜之民,几陷首恶之罪,朝家委遣之意,果安在哉?狱情已反,推官坐罢,则该曹请推之命,有非寻常之比,缄辞未尽,罪名靡定,台宪纠察之地,其不宜冒居也,决矣。臣何敢一刻晏然仍冒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领议政、右议政,户曹判书柳尚运,刑曹判书徐文重请对入侍时,节晩发船守令拿问事,姑为停止,以待本道监司查启,更为禀处事,及义州府尹沈楫改差,其代,即为差出,从速发送事,榻前定夺。

○献纳南□□启曰,即者同僚,以吏曹参议李畬罢职事,发简于臣,观其简通,则以李畬顷日独政之时,以其兄冰库别检李蕃,非生进,而不为考讲,送西陞六品事也。畬于其兄之事,不待大政,径先送西,不能远嫌之失,固有之矣。第近来荫官之仕满者,虽未及考讲,而送西出六,亦有前例,则此非独畬之创开者,推考规正,未有不可,而直施以罢职之罚,实涉过重,臣之意见如此,决不可苟同于僚议,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大司谏申□□启曰,今此吏曹参议李畬劾正之论,僚议峻发,固不可以阻抑,且其不待考讲,径先送西者,既不能远嫌,又有越例之失,故当初简问之时,臣固书送谨悉,而律名轻重,则欲待僚议之归一,有所消详矣。不料同僚,更为引嫌,而以为此非畬之所创开,则论以罢职,实涉过重云,荫仕之人,考讲后出六,不但旧典之所载,亦有新令之申明,则同僚所谓前例云者,未知指何人而发耶?若以罢职为过重,则轻重可否,不能商确,而径先起闹,臣所未料也。臣忝居长席,不能调停于两僚之间,有此起闹之端,疲劣甚矣。何敢一刻苟冒于台席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府启,引嫌而退,带推行公,虽有近例,按狱不审,势难仍在,请持平李玄祚递差。答曰,依启。

○正言朴□□启曰,参下荫官,非生进,则必于讲后,升出六品,例也。近来此法,尤极申严,而吏曹参议李畬,顷于独政之日,为其兄冰库别检李蕃,大政之前,不待考讲,径先送西,冒陞六品,此曾所未有之事,其不能远嫌疑而谨法式,甚矣。物情果(果))以为骇,故臣于朝者,果发请罢之论矣。即伏见献纳南□□引避辞意,臣不胜瞿然,继之以讶惑焉。幼学、荫官之除考讲迁转之例,臣之寡闻,固所未谙,而招问铨曹之吏,则皆以为创见,同僚所谓非畬创开云者,实未晓也。设令果有谬例之可指,在他人,尚不可因循冒袭,况于兄弟之亲乎?此而置之,则其流之弊,将至国家令格,一任铨官之随意坏弄,而莫之何矣。论以罢职,未见其过重,则更为消详,务归至当,而乃是台体之应然起闹,以此事例,臣亦未之前闻也。无非如臣无状,忝居台端,见轻同僚之致,何敢一刻抗颜仍冒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大王大妃殿,侍药厅夕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殿,侍药厅、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大司宪问安。答曰,知道。

○司谏李□□启曰,朝者同僚,送简于臣,臣适有式暇,不敢拆见矣。及见小报,以吏曹参议李畬请罪,而同僚相继引避,臣于是,不胜瞿然之至。臣与蕃、李畬,为同宗兄弟,而情义亲切,常所来往者也。蕃于顷者,重得死病,累月沈绵之中,适值仕满之期,等待大政,情势闷切,欲依近例,送西升迁,以为解职调治之计,一家商议,臣亦与闻,而不以径先为非,反以就便为幸矣。今此台启,至于如是,有是哉。身为铨官,昧于前例,做事昏错,致伤政体,则推考警责,犹之可也。而元无所坐,初出于无情,则罢职之罚,无乃过重乎?且各岐仕满之类,两铨,元无相避之规,况此考讲申明之后,连有送西升迁之人,而曾无生进、幼学区别举论之事云。若然则李畬尤无可罪之失矣。虽然,臣忝台职,见人做错,而既不能挽止,又从而劝之,今于弹章之发,决不可晏然台席,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以上朝报

○吏曹启曰,义州府尹有阙,依近例,令备边司议荐,何如?传曰,允。以上《备局誊录》

7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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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李玄锡。右承旨闵镇长。左副承旨柳之发。右副承旨尹世纪。同副承旨徐宗泰。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崔重泰。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一更,流星出王良星下,入艮方天际,状如钵,尾长四五尺许,色白。五更,有雾气。

○谢恩,丰德府使李曾贤,东学训导尹悠期。

○大王大妃殿、中殿,侍药厅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大司宪问安。答曰,知道。

○侍药厅启曰,伏未审圣体,若何?大王大妃殿近日症候,一向进退,少无所减,夜间则烦热之候及寝睡,亦复,何如?臣等倍切煎闷之至,敢此问安。

○吏曹启曰,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唐浦万户郑梁吉,差使员上来。

○答侍药厅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症候,一向无减,倍切焦煎矣。

○备局荐,义州府尹,闵镇周,司谏李善溥、沈枰。

○侍药厅再启曰,大王大妃殿证候,膈间痰火壅滞之症,最为切闷,而近日则比前倍加,小便之时时赤浊,愈往愈甚,李玄纪等及诸医等,皆以为数日以前,困恼之候颇甚,累日沈绵之馀,不无气血虚败之虑,故请进补中益气汤者,盖出于此,而凡今胸膈壅滞之证如此,则决不可仍用偏补之剂,大调中汤,加木通五分,山桅仁干炒、枳角各三分半,连进宜当云,此药,姑不限贴数,自今日煎入,何如?答曰,依启。

○昨日,领、右相,户、刑判请对时,右议政所启,侍药厅排设之后,各司不得开坐至于刑狱衙门,滞囚之弊,极为可虑,禁府、刑曹,则虽于此时,似当有变通之道,敢此禀达。上曰,领相之意,何如?领议政曰,曾前设侍药厅时,无各司废坐之规,考出《政院日记》,亦然云,而近来因设厅后,臣子之心,忧遑度日,不可开坐,因成规例云,至于滞囚衙门,变通疏释,似无不可矣。右副承旨尹世纪曰,近来则前后设厅之后,皆不得开坐,而考见日记,则曾在壬申年仁穆大妃病患时,设厅日久,而各司,无废坐之举矣。判义禁柳尚运曰,既令开坐,则刑推等事,亦当依例举行,而今此变通,出于疏滞之意,时急公事外,日次开坐,何以为之耶?右议政曰,此出于一时变通,时急公事,禀定举行,可也。刑讯等事,不必为之矣。上曰,此出于疏决滞囚之意,刑狱衙门,使之开坐,而勿为刑讯,可也。又所启,伏闻故相臣崔鸣吉,以礼曹判书,兼内局提调,入直侍药厅,其时,适值本曹褒贬,有启禀出参之事,在于《政院日记》中云,礼曹去春夏等褒贬,因判书南龙翼之病故,限内不得为之,今以侍药厅,尚不得开坐,本曹属司甚多,殿最不可迁就,且有前例之可据,使之开坐磨勘,何如?上曰,依为之。

○户曹判书柳尚运上疏。大槪,乞蒙镌递本兼诸任,仍治臣妄率之罪事。入启。

○领议政箚子。大槪,昨日筵中,有奏语爽实之事,不胜惶恐待罪,举行条件,请令政院禀处事。入启。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偶然差误,有何所伤?箚末删去事,令政院举行,卿其安心勿待罪。

○答户曹判书疏曰,省疏具悉。引咎之事,非系大段,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大王大妃殿,侍药厅夕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殿,侍药厅、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大司宪问安。答曰,知道。

○政院启曰,昨日大臣请对时,自上为虑滞囚之患,有刑狱衙门开坐之教矣。第此外两司及词讼等地,虽有时急公事,近缘废坐,不得疏决,积滞之患,俱甚可虑,两司及词讼等地,亦依刑狱变通例,时急公事,则别为禀定,开坐举行,何如?臣待罪该房,有区区之虑,惶恐敢启。传曰,户、兵曹及两司、汉城府、掌隶院,一体开坐,可也。

○政院启曰,经明行修人荐,外方则以六月为限,而其中,全罗监司李濡,咸镜监司朴泰尚,不为荐闻,令该曹察处,何如?传曰,允。

○府启,并引嫌而退,不复商确,径先引避,揆以台体,终涉颠倒,律名轻重,势欲称停,僚席起闹,在我何嫌?所讲经迁有违格例,消详规正,在所不已,请献纳南致熏递差,行大司谏申琓,正言朴泰淳出仕。答曰,依启。

○昨日领、右相,户、刑判请对时,领议政所启,忠原杨津仓谷物,朝家本为不时之需,积年措备以置矣。今春,令本道监司,除其三分之二,使之分给各邑,而留置其一分矣。顷江襄监司状启,欲待麦秋后,观势移给其留储之谷,启下分付于公洪监司,则忠原县监李征明,帖移于常平厅,以为杨津仓谷,自监营,除其二分,分给四五邑,而傍邑,趁不受去。故他邑分给数,尽给于本县之民,及其傍邑之来受,又出其留置一分之数,分给以送,邑民又有呼饥请受者,故诸邑分给之馀,又复加数出给于邑民云。本仓之谷,虽是本邑独为粜籴者,既有朝命之后,则为守令者,不可擅自出纳,而此谷则乃是朝家有意措置,而且是列邑,并力收纳,则尤非本邑守令,所可任意出入者,虽曰民事切急,其不有朝命,不报道臣,不计他邑之受不受,擅用留储之谷,又复加给邑民者,节节可骇。既给之后,因为掩置,不为告知于上司,而自朝家推寻留谷,然后始为帖移者,尤极无据,朝家命令,不行于一邑守令,至于如此,则何以纪纲四方乎?且在监司之道,为守令者,不有其令,擅行如此,而非但不能据法请罪,至于着署于本邑帖移,成送公事于该厅,其疲软之责,亦所难免,忠原县监李征明,拿问定罪,公洪监司李彦纲,从重推考,何如?上曰,李征明事,虽曰出于救民,违越朝家命令,擅自分给之状,殊甚可骇,拿问定罪,李彦纲,从重推考,可也。又所启。三南税船,节晩发送,致败数多,故自上特下备忘记,过限发送守令,使之摘发论罪,而得见该曹回启,则只于败船中,查出其过限者请罪,不败船者,元不举论,今此查出之举,虽因于败船之多,圣教所在,则只在于节晩发送,而只举败船者论罪,似涉未安。且发送时早晩,固在于守令,而败船与否,似难责之于守令,且闻税船,至今不来者尚多云。此则乃是稽缓之尤甚者,得免于论罪之中,尤极不均,臣意败船守令拿问之命,今姑停止,先令诸道监司,明查各邑发船之早晩,使之启闻,然后论断,似可矣。且闻今此败船守令请拿中,或有到任在于限后者,或有在丧,在于早春限前者,而自京中抄现,故以致差误云。远邑守令自京现告,宜有未审之端,非罪拿问,递易有烦,亦令诸道监司,凡其过限守令,查问当该者,列名启闻,然后论罪,则似无差误矣。上曰,事目中,凡过限发船者,虽无弊上纳,亦令论罪云,则今只举败船者拿问,果为不均,拿命姑为停止,令诸道监司,为先查启,各其过限守令,并令查启然后,论罪,可也。又所启。近来国法宽纵,朝廷不尊,殊可寒心者,多矣。公洪监司李彦纲,以柳斗星狱事,必欲规避,累度陈疏,且为驰启,陈疏则犹是称嫌,辞职,至于状启,则乃是指挥朝廷,使之代行本道之事也。烦请若此,无所顾忌,身为道臣,欲避人言,终不担当一狱事,则朝家委寄方面之意,果安在哉?今因此得递,则虽似反成其图递之计,其在事体,终不可置而不论,拿问定罪,似可也。上曰,李彦纲,累度烦请,必欲规避之状,极为可骇,拿问定罪,可也。以上朝报

○义禁府启曰,公洪监司李彦纲、忠原县监李征明,前罗州监牧官郑载济等,拿问定罪事,传旨启下矣。李彦纲、李征明,时在各其任所,郑载济,自任所,时未上来,依例发遣府都事、罗将,拿来,何如?传曰,依启。以上《禁府誊录》

○司仆寺启曰,罗州牧场所管临溜岛马场定界内,入居民人等,分付监牧官,使之驱出,而不但迁延至今,不即举行,今见其所报,则其民人等,私自移放马疋于本岛东角果吉坪,而牧场之内,耕垦田畓,各谷方长云。场马移放,何等重大,而顽民辈,擅自移放,无所顾忌,为监牧官者,蒙然不知耕垦,各谷长成之后,始为论报,事之惊骇,莫甚于此,不可不别样论罪,以杜后弊,前罗州监牧官郑载济,拿问定罪,群头牧子及岛民之为首者,令本官囚禁严刑,何如?传曰,允。以上《司仆寺誊录》

7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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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李玄锡。右承旨闵镇长。左副承旨柳之发。右副承旨尹世纪。同副承旨徐宗泰。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崔重泰。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卯辰时,有雾气。午未时,日晕。

○下直,载宁郡守李文海,平山县监申㶅,永宗佥使禹弼汉,东里万户李钥。

○大王大妃殿、中殿,侍药厅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大司宪问安。答曰,知道。勿为问安。

○大殿、中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大司宪问安。答曰,知道。

○侍药厅启曰,伏未审圣体,若何?大王大妃殿,昨日膈间痰滞之气,比前颇甚,夜来症候及寝睡,何如?臣等,倍切闷虑,敢此问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症候,详言于医女矣。

○大司谏申□□,正言朴□□就职。

○今月初二日领、右相,户、刑判请对时,领议政所启,考见户曹及宣惠厅事目,凡守令、监色,罢职定配,全家枭示等律,无虑数十条,而其中亦有事势之必难行者。且有滔滔犯罪之事,而自事目颁布之后,未闻有一番依事目施行者。中外,徒以虚文相往复,无一实效,诚可寒心,今年败船则已矣。若此不已,自今以后,弊将甚而无可救之理。年分回单,在于正月,而三南大同木,必令于正月内上纳者,乃是事目中必难行者。今此败船各邑,则以其沙格之囚禁取招,知其过限发船,而各其邑装载发船成册之报于户曹者,则皆在限前,此乃中外虚文相蒙之弊也。今若分付户曹及宣惠厅,凡事目中,形势之所难行者,则并为删去,抄出其应行节目,更为磨炼,而至于发船及上纳前事目中,既有定限日月,今亦依其限,更加斟酌加减。诸道,皆分等为三限,初限不纳,则自该曹流配,抄出其该邑守令,请推。再限不纳,则守令罢职,监色、沙格,刑推。三限不纳,则守令拿问,监色刑推后定配,一切不为饶贷,则初头虽或有犯,而过一二年之后,则庶能齐一,遵奉朝令矣。以此分付该曹、该厅,使之举行,何如?上曰,虽有事目,前后犯科者,未尝有一人被罪之事,故致有今日之弊,依所启删定事目,分付,而此后违越者,勿论多少,一倂论罪,断不饶贷,可也。又所启,败船拯米区处事,此在事目中,限后发船致败者,使本邑,还为载去,改色上纳。限前发送致败者,本邑与地方官,分米改色,乃是近来遵行之例,而顷在丙寅年间,宣惠厅,因全罗监司状启回启,以为拯米,自本官还为载去,事势甚难。且地方官,为还送本官之米,趁即干正,有不可必,必有腐伤之弊,请勿论限前限后发船,凡拯出之米,悉令地方官,改色上纳。故今此诸道败船拯米,户曹则依本事目,回启分付,而宣惠厅则欲依丙寅年禀定为之云,同是一国漕转,而该曹、该厅,各异其规,事体不当。且今年诸邑败船,公洪道则多在于洪州,京畿则多在于仁川,以一邑之力,改色累千石之米,乃是必不行之事。且本邑,则虽节晩发船,而得免改色,地方官则为他邑之败船,勿论限前、限后,没数改纳,毋论民力之堪与不堪,宁有是理哉?宣惠厅拯米,依户曹事目,使之一体遵行,似可矣。上曰,依为之。又所启。宣专厅上纳大同收米,亦多败船者,该厅,当为回启,而大同米上纳,亦有事目定限,而近来稽缓尤甚。今已过夏及秋,或有太半不来之道,事尤可骇,大同米过限后发送守令,亦与户曹税船,一体查启事,分付于该道监司,何如?上曰,依为之。

○正言朴□□启曰,无状小臣,忝叨言职,欲论微事,横惹闹瑞,喧渎于侍药之日,罪戾至深,无所自逭,千万意外,置处请出,召牌继临,不敢违逋,祗诣台地。而第臣又有不敢自安者。盖臣初闻物论之哗然,以为铨官之不顾亲嫌,除讲送西,未有前例云,而传说之言,虑或有差,招来该曹执吏,再三盘问,则以为本曹,果无其例,渠所创见,其言不啻明白。故臣于日昨,据此陈列矣。追闻数三年前,有一别检冒陞,与李蕃事相同者,更招该吏,使之广搜文簿,则果如其说,此固稀罕之谬例。为政官者,决不当为其亲属,袭用于数年之后,以废成格,论其所犯,虽或与创开者有间,强引谬例之罪,亦自不轻,臣之避辞,固已分析言之,而第其曾所未有创见等语,虽凭该吏口状,抑未免不当之失,何可仍冒于职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院启,参下荫官,非生进,则必考讲后,升出六品,例也。近来此法,尤极申严,而吏曹参议李畬,顷于独政之日,为其兄冰库别检李蕃,强引谬例,不待考讲,径出送西,冒陞六品,其不能远嫌疑而谨格式,甚矣。物情举以为骇,请吏曹参议李畬递差,前别检李蕃所据六品改正,参下荫官之考讲后升迁,非但旧典之所载,亦有新令之申严,则均一施行,无或异同,可也。东铨之不待考讲,径先送西,固是犯科之甚,而至于西铨则无明白定式之事。故多有不经吏曹考讲,而直陞司果之类,既往之事,虽不可一一厘正,请自今以后,亦为申饬西铨,俾无冒陞之弊。新除授献纳洪□□时在京畿龙仁地,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依启。李畬推考。

○大王大妃殿,侍药厅夕问安。答曰,知道。大殿、中殿,侍药厅、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两司长官夕问安。答曰,知道。

○政院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自上方在侍药中,不得开坐云矣,敢启。传曰,知道。以上朝报

○备边司启曰,本司武郞厅副司果赵相周,奔走勤仕,已满十五朔,依例陞叙,或守令除授事,捧承传施行,何如?答曰,允。以上《备局誊录》

7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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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李玄锡。右承旨闵镇长。左副承旨柳之发。右副承旨尹世纪。同副承旨徐宗泰。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崔重泰。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谢恩,司谏徐□□,正言郑bb□□b,忠原县监李宏,义州府尹李善溥,户曹正郞李翊周,掌乐正赵仪征。

○大王大妃殿,侍药厅问安。答曰,知道。大殿、中殿,侍药厅、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两司长官问安。答曰,知道。

○侍药厅启曰,伏未审圣体,若何?大王大妃殿症候及寝睡,何如?臣等,不任忧虑,敢此问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症候,详言于医女矣。

○注书沈秀良迁转,代假注书李寅烨、赵泰采、沈枋。

○禁府,李征明拿囚。启。

○承文副正字朴泰恒,卒右议政题主后,入来。

○院启,请吏曹参议李畬递差。答曰,依启。

○大王大妃殿,侍药厅夕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殿,侍药厅、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两司长官夕问安。答曰,知道。

○归厚别提郑时雄,加定官朴振一,卒右议政礼葬后,入来。以上朝报

○礼曹启曰,即见卒右议政李䎘礼葬官所报,则永葬时,告后土祭一床,自监营,分定于阴竹县,而祭物,终不待令,以致阙祭云,莫重启下大臣礼葬祭奠,既已分定之后,不为待令,终至阙祭,事极可骇,当该守令,从重推考,何如?传曰,允。以上《礼曹誊录》

7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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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李玄锡。右承旨闵镇长。左副承旨柳之发。右副承旨尹世纪。同副承旨徐宗泰。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崔重泰。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谢恩,持平李彦纪,监察南至熏,归厚别提林𪩘。

○大王大妃殿,侍药厅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两司长官问安。答曰,知道。勿为问安。

○侍药厅启曰,伏未审圣体,若何?大王大妃殿夜间症候及寝睡,何如?臣等不任忧虑,敢此问安。答曰,知道。

○禁府启目,前县监高应文元情云云,既已迟晩,依兵曹启辞,杖八十决罪后,放送,何如?启依允。又启目,前府使李凤征,前县监李寅锡等元情云云,承服不答,并只刑推,何如?启除刑推议处。又启目,前佥使李晩雄元情云云,泛称迟晩,刑推,何如?启姑停刑推核处。

○江襄监司书目,杆城郡守郑寿俊,毕赈成册修上时,一委下吏之手,任其所为,其居官不职之状,据此可知,郑寿俊罢黜事。

○答侍药厅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症候,详言于医女矣。

○吏曹启曰,冰库别检李蕃,因台启,六品改正,仍存前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曰,侍药厅都提调引见。

○传曰,史官三员待命,骑马九匹立之,大祭所内摘奸。

○大王大妃殿,侍药厅夕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殿,侍药厅、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两司长官问安。答曰,知道。

7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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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李玄锡。右承旨闵镇长。左副承旨柳之发。右副承旨尹世纪。同副承旨徐宗泰。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崔重泰。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黄海都事李一台,燕岐县监沈权。

○谢恩,献纳洪受瀗,副校理尹德骏。

○大王大妃殿、中殿,侍药厅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两司长官问安。答曰,知道。

○侍药厅启曰,夜来蒸郁倍甚,伏未审圣体,若何?大王大妃殿症候及寝睡,何如?臣等,不任忧虑,敢此问安。

○成均馆官员,以知馆事意启曰,今七月初七日,儒生上旬轮次,当为设行,而当此侍药厅排设之时,各司不得开坐,限内不得为之,今月内无故日退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全罗监司书目,本道农事形止事。

○广州留守书目,两泽农事形止事。

○黄海监司书目,旱馀得雨,堇堇回苏,而各谷,酷被风水之灾,民事可虑事。

○江襄监司书目,伊川等二十一邑,曾以淫雨连日,讫未开霁,田畓各谷,不见阳气,并皆委黄,黍粟段,虫灾炽发,与上年一样,民事诚为可虑事。

○京畿监司书目,高阳呈,以吏曹判书朴世采辞职上疏上送事。启。答曰,省卿辞疏。知卿始到郊坰不远之地,忻慰良深,至于日昨所进册子,诚极忠款,辞意恳至,令人不觉感叹。而第其中可以议处事,方当忧遑之中,未暇念及,当从容商确而处之,卿其体bb予b前后之至意,念大政之渐迟,安心勿辞,幡然bb脱b毋孤余望,毋旷职务。答侍药厅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症候详言于医女矣。

○公洪监司李墪辞职上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速往钦哉。

○大王大妃殿,侍药厅夕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殿,侍药厅、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两司长官问安。答曰,知道。

○户曹判书柳尚运箚子。大槪,臣于李晩雄核处公事,有嫌碍之端,乞递兼带金吾之任,以便公私事。入启。

○府启,日昨茶时,长兴库直长李万吉,奴名呈状,以为公洪监司李墪家婢子,与其家婢辈,因斗哄之事,不意突入家中,万吉妻与女,至于曳下堂前,幸赖邻居一家人之来救,堇得脱免,而万吉,适以公事出外,闻变还归,缚送作乱婢子于墪家,使之治罪,其侄子二人,因又亲往其家,备陈实状,则墪,初则惊动,将以重治为答矣。厥后三日,诿以核处,终不施以一杖云。故臣等,今日齐坐朝房,捉致邻近参证诸人,推问其虚实,则墪家婢子作乱之状,果如状辞,贱女之牵曳妇女,诚是罕有之变,为上典者,初虽不知,而万吉,既为送言其侄,又为面陈,则所当惊骇重处之不暇,而迁延累日,无意征治,凡在听闻,莫不为骇,不可以事涉烦细,终无纠警之道,请公洪监司李墪罢职。答曰,先罢后推。以上朝报

○礼曹启曰,本曹今戊辰年春夏等褒贬,及所属司中,惠民署去丁卯年春夏等,东西冰库、归厚署、惠民署去丁卯年秋冬等褒贬,限内不得磨勘矣,今始等第以入,而宗庙署、社稷署、奉常寺、内医院、东南关王庙、艺文馆、成均馆、校书馆、司译院官员等,今戊辰年春夏等褒贬,各其司提调堂上有故,不得一时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承文院提调移文内,去丁卯年春夏、秋冬两等褒贬,其时有故,俱不得等第,今番褒贬时,当为一体等第,而本院褒贬,只以入来初数与应讲收栍,为等第,故已过之后,今无凭据,不得等第云,不为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以上《礼曹誊录》

○御营厅启曰,五月朔为始,以五哨,上番矣。自今九月为始,依例限十哨,磨炼上番,何如?传曰,允。以上《御营厅誊录》

7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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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李玄锡。右承旨闵镇长。左副承旨柳之发。右副承旨尹世纪。同副承旨徐宗泰。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崔重泰。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卯辰时,日晕。

○下直,丰德府使李曾贤。

○大王大妃殿、中殿,侍药厅问安。答曰,知道。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两司长官问安。答曰,知道。勿为问安。

○大殿、中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两司长官问安。答曰,知道。侍药厅启曰,伏未审圣体,若何?大王大妃殿昨日困恼之候,比前颇甚,夜间症候及寝睡,何如?臣等倍切忧煎,敢此问安。

○禁府启目,粘连茂长县监李寅锡,前顺天府使李凤征议处云云,李寅锡段,丙寅、丁卯两年之税,一时载运之际,谷多船小,以致过限,李凤征段,官船改槊之时,累次往复,及其得题,自致节晩,两人所供,各陈委折,而田税、大同过限发船之邑乙,令本道查核启闻,此两邑守令段,姑置,待其查启,似当一体勘断是乎矣,其所发船,俱在三月初十日,以后是如,既已纳招,则过限发船之罪,在所难免,并只依事目徒配,何如?启依允。李凤征段,官船改槊时,累次往复,得题举行,自致节晩是如为卧乎所,与李寅锡之泛称谷多船小者有异,而亦不可全然无罪,罢职放送。

○又启目,丰川前府使朴斌更查云云,居官则坐衙稀阔,出巡则流连盘乐,船格行查,则教诱变辞,拯米分给,则一任腐烂,称以剩谷,亦可见滥捧之状,谓之新备,而不无料理之物,更查之时,既已现捉,则其为处事,俱系不法,而欺罔之状,尤涉可恶,官厅木十疋,鹿醢价木十五疋,又称纸价,公然出给于所私之婢,此一款,难免诈取之律,依前启刑推得情,何如?启依允。

○禁府,李寅锡,徒三年定配。启。

○答侍药厅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症候,详言于医女矣。

○答户曹判书柳尚运疏曰,省疏具悉。当令次官议谳,卿其勿辞察职。

○政院启曰,公洪监司李墪,既已罢职,此是拿来之代,不可不即出其代,令该曹从速开政差出,何如?传曰,允。又启曰,公洪监司李墪罢职之代,从速开政差出事,允下矣。明日国忌斋戒,再明正日,开政未易,当日政官牌招,开政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正言郑澔启曰,槐院副提调之任,乃是堂上极选也。有非文行朝望俱优者,不可人人轻据也,明矣。刑曹参议吴道一,赋性阴谲,制行麤悖,侪官之间,或有才望出己右者,或有争论拂其意者,辄生愤嫉,肆加丑辱,前冬,与前牧使申启华,因事争诘,遂举启华先世,并及先正名字,而极口诟辱,启华起而避之,则道一捽发批颊,恣意拳蹴,其举措之骇愕,殊无士夫模样,有同贾竖交斗。春间,将拟道一于槐院提调之望,有一大臣,提举前事,防塞甚严,故其议遂寝,及其大臣既没之后,曾未数月,道一竟除此职,凡在听闻,莫不骇愤。夫朝士之捽发斗哄,实非微细底累,大臣之明言防塞,非如寻常物议,而道一不顾廉隅,肆然行公,其纵恣无忌,莫此为甚。今日臣与同僚,相会礼后,以道一削版之议,发于席上,则僚议参差,或诿以传闻之误,或归之酒失之微,此有大不然者,所谓传闻之误者,或以暗昧之事,见谤于人,泛然传闻之设也。此则搢绅之间,传说藉藉,人皆唾鄙,羞与为列,则此岂泛然传闻者之比也?且所谓酒失者,指其或出于一时偶然而然也。今朝士之见辱于道一者,非止启华一人而已。如李彦纲、尹世喜之诟及其先,及兪集一孩视之辱,李东馣之詈,何可一切诿之于酒失耶?盖其负气张势,折辱行辈,擅主论议,自作领袖,广置爪牙,布列言地幻弄指嗾,专事欺蔽,使圣明,不得闻朝廷之公论者,实国人之所共愤,而惟其气势所压,莫敢谁何,满朝媕婀,迄无纠劾之举,此而置之,将无以肃朝纲而清朝著。故臣以此意,反复争论,而竟未归一,此莫非如臣疲劣,忝居言职,不能见信于同僚之致,何敢一刻苟冒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献纳洪□□启曰,即者正言郑澔,以参议吴道一削版事,发论于席上,论议不一,终至于引避,而其中有大臣防塞槐院提调一款,所谓大臣,即指臣妻父故相臣李□□也。臣何敢可否于其间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备边司启曰,监司为任,专制一路,得人实难,曾前三南监司问议大臣拟望时,作散及未解由之人,亦有备拟之事,而今则自该曹拟望,故不敢规外拟人。公洪监司,今方有阙,而无故人中,可合者全少,难于备望云,曾经监司而时在作散及未出解由人,令该曹抄出禀启,以为拟望之地,何如?传曰,允。又启曰,年例节使,每于六月都目政差出,以为及时治行之地,而因吏曹判书不及上来,都目政,尚无定期,势难等待,后日政,令该曹依例差出,何如?传曰,允。

○汉城府启曰,取考户籍事目,则户籍册,定限内不为上送,违越事目,其道监司推考,营吏,移他道推治,守令罢黜事,定式矣。今此丁卯式年户籍正案,当年岁前磨勘之意,知委各道,而兴阳县监户籍册,累度催促,今始来呈,事极寒心,依事目,本道监司推考,营吏移他道推治,当该县监罢黜事。传曰,允。

○传bb曰b,前府使尹以道,前监司权是经,叙用。

○侍药厅再启曰,大王大妃殿呕吐之候,才得镇定后,有难仍进苦口之剂,故以姑为停药,只进参茶之意,敢达矣。停药,既已累日,而今日又有呕气,吐痰颇多,伏不胜煎闷之至。即与李玄纪等,及诸医等相议,则皆以为呕吐之候,主由于膈痰壅滞之致,治痰之剂,不可不更进,加味二陈汤,姑不限贴数,进御宜当云,此药,自今日煎入,何如?传曰,允。

○大王大妃殿,侍药厅夕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侍药厅、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大司宪问安。答曰,知道。

○备忘记,今日曾经监司中,作散解由未出之人,类抄书启时,尹以道、权是经,并以叙用付标,而宋光渊,即无勿拘解由与否举论之事,而该曹乃敢任自备拟,其在事体,岂容如是?事极惊骇,且关后弊,当该堂上,姑先从重推考。

○政院启曰,今日为政事,命下矣。都承旨任相元,遭服制,不为仕进,右承旨闵镇长,方在侍药厅之中,只有左承旨李玄锡,左副承旨柳之发,同副承旨徐宗泰。兵批则臣尹世纪,以该房,当为进去而吏批,无进去之员,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左承旨进去。

○司谏徐文裕启曰,今日臣与同僚,行相会礼于朝房,正言郑澔,以刑曹参议吴道一论劾事,发言于席上,而其所论斥道一,俱涉深刻,其中与申启华相哄批颊一款,与臣所闻不同。盖当初侪官间,诚有流传之说,其后详闻两家之言,则道一醉中,与启华,因事争诘,不无误言之失,而至于批颊拳蹴,诟辱先世,全没实状,故彼此交游,依旧无替,则流传之言,不足取信。臣以不当以此论劾之意,再三商确,终未归一,同僚遽为引避。臣得见其避辞,则至以赋性制行,阴谲麤悖,就其平生,又以擅主论议,欺蔽圣明等语,拟之于削版之科,臣窃讶惑。设使道一,果有所失,一一近似于言者,本出酒过,元非大段疵累,况传说之言,多讹难信,而必欲以此,论以削版者,殊乖论人之道,臣未知果必出于公共之意也。同僚既以论议之不一,引避退待,则臣何敢独为晏然乎?请命递斥臣职。

○大司谏申□□启曰,即者,臣与同僚,行相会礼于朝房,同僚,以刑曹参议吴道一不合槐院提调之意,发言于席上,至欲以削版论启,而观之语意,与臣所闻所见,一一相戾,臣甚怪讶。言其不可论之意,则同僚遽为引避,及见避辞,则首论其赋性制行,而至以阴谲麤悖之语,朝臣被辱之事,罗列罪状,无非可骇,而至于末段,则有若无状小人,擅弄朝权,欺蔽圣明,气势权力,使一世靡然者,臣诚骇然也。道一非疏远之臣,昵侍经幄,已有年所,其为性行之,如何?固已圣鉴之所烛,文学资望,亦是同朝之所共知,特以持论不苟,见嫉于人者甚多,则今此同僚之必欲论劾者,果出于公乎?臣闻道一,曾于酒席,与侪官,因戯谑,有些争诘之事,元非大段,而不悦者,敷衍增益,无所不至,至以所不道所不为之事,流播于搢绅,人之骤闻者,或有疑之者,厥后详闻其委折,而举皆释然,其一家子弟,小无因此嫌怒之意,则只此一款,可见其传闻之非实,而大臣之始闻而疑之者,不过以此,则今乃假此,欲作论劾道一之欛柄者,诚可异也。流传之言,既知其虚浪,则其在朝家用人之道,果可废弃不用,而虽以道一自处之道,言之,不当因此意外之浮谤,自废于圣明之世,则同僚所谓不顾廉耻等语,臣不知其何说也。至于历举朝绅,谓皆被辱,有若诚有是事者,欲使人见之者疑惑,听之者骇惨,其所为言,实是士夫之所不忍道者,而今日妆撰文字,无复顾藉,誊诸台章,播诸中外者,此岂清朝台阁之美习,而亦岂可使闻于他人哉?同僚虽急于捃摭道一之过失,而不思其伤损于事体,有骇于听闻,臣诚为同僚,惜此举措也。尝闻先辈长者,虽有酒后语言之失,人皆恕之者,盖以酒席间事,不可深咎故也。设使道一,真有醉中失仪之事,本不足深罪,况此皆流传傅会之言,而轻加纠劾耶?名曰规警,而欲绳以削版之律,称以物论,而独任其偏系之见,假托一时杯酒之失,而实论其平生之性行,不信同僚亲听之言,而只凭其传闻之讹言,似此论议,虽自谓一出于公心,人孰信之?如臣无似,忝居首席,言议之不能见信于同僚,固其宜也。而仰人唇舌,苟然随参,臣之所不忍为也。不可一刻仍冒,请命递斥臣职。答大司谏申,司谏徐曰,论人之道,贵在平允,流传之说,例多爽实,而郑澔,急于伐异,语不暇择,至以阴谲麤悖,断其平生,又以擅主欺蔽,勒成罪案,似此深刻不正之论,予未满一哂也。小无可避之嫌,勿辞,退待物论。

○院启,并引嫌而退,吴道一,使酒多忤,固有其失矣。顷在公厅,对郑□□讥侮其昆弟之状,臣所目睹。然,以酒招谤,实是古来所亲名公之所不免者,当其时,随闻警责,未为不可,乃于既久之后,指小成大,以无为有,捃摭敷衍,欲置削版之科者,已极无据,而至于广置爪牙,专事欺蔽,气势所压,满朝啽啊等语,实是权奸巨慝之罪目,使道一诚有近于是者,则流窜之,诛殛之,未或不可,而犹以削版为律何哉?轻拟其律,重摘其罪者,实是古壬人之手段,其媢嫉构陷之状,昭然难掩,不可仍置言议之地,法当相避,言有嫌碍,不敢可否其势,诚然,媢嫉之言,俱出虚捏,据实争辨,是乃台体,请正言郑□□递差,献纳洪□□,司谏徐□□,行大司谏申□□并命出仕。答曰,依启。

○吏曹启曰,江华留守尹趾完,既差使臣,令备边司议荐,何如?传曰,允。以上朝报

○御营厅启曰,本厅九番军兵,自九月为始,依例以十哨磨炼上番事。入启,蒙允矣。右部左中司属全罗道十哨军兵,来八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九月初一日,与八番军兵,当为替代立番,及期调送事,本道监兵使处,依前知委之意,敢启。传曰,知道。以上《御营厅誊录》

7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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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李玄锡。右承旨闵镇长。左副承旨柳之发。右副承旨尹世纪。同副承旨徐宗泰。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崔重泰。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领议政箚子。大槪,请削臣职,仍治臣罪,以谢人言事。及右议政箚子。大槪,臣于谏臣之避,有不敢晏然者,乞递臣职,以谢人言事。入启。

○谢恩,杆城郡守李凤朝。

○大王大妃殿、中殿,侍药厅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问安。答曰,知道。

○侍药厅启曰,伏未审圣体,若何?大王大妃殿,昨日连有呕气,竟夕亦无所进,夜来症候寝睡,何如?臣等,终宵煎闷,敢此问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症候,少无所减,倍切焦煎矣。

○答领、右相箚曰,省箚具悉卿恳。深刻不正之论,本不足介怀,卿其安心勿辞,速出行公。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吏曹启曰,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过国忌后为之。

○大司谏申□□,司谏徐□□,献纳洪□□,就职。

○司宪府启本,全罗监司李濡,二月朔青大竹来纳,而瘦细枯黄,比前尤甚,难免不能检饬之失,罪杖六十,收赎,夺告身一等,私罪。启功减一等。又启本,古阜郡守尹就五,临陂兼任沃沟县监李万叶,绫州前牧使郑载厚,和顺县监沈㭎,长兴前府使林益乔,海南县监柳尚辂,乐安前县监李相顼,宝城县监曺世益,锦山郡守宋基泰等矣。司仆寺外方诸员,当其番次,必以当身趁期上送事,申明知委,而过限上送,殊涉怠慢,罪各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私罪。启依允。功减一等。

○大王大妃殿,侍药厅夕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殿,侍药厅、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谏夕问安。答曰,知道。

○禁府,崔克泰拿囚。启。

7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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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李玄锡。右承旨闵镇长。左副承旨柳之发。右副承旨尹世纪。同副承旨徐宗泰。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崔重泰。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谢恩,护军韩厚明,礼曹参议尹彬,修撰南致熏,茂长县监崔擎宇,西学兼教授洪庆先,典籍崔休。

○大王大妃殿、中殿,侍药厅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问安。答曰,知道。勿为问安。

○大殿、中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两司长官问安。答曰,知道。

○侍药厅启曰,雨后蒸热倍甚,伏未审圣体,若何?大王大妃殿,夜间症候及寝睡,何如?臣等不任忧虑,敢此问安。

○公洪监司书目,道内各邑,浃月淫霖恶风迭作,田畓各谷,多被伤损,民事可虑事。

○黄海监司书目,谷山呈,以沙汰压死之人,至于九名之多,极为惊惨事。

○备边司启曰,粘连启下是白有亦,观此平安监司尹以济状启,则义州府新延人马,上去京中,已至三朔,而因交代之尚未赴任,前府尹苏斗山,移拜兵使,亦未交印,即接兵虞候所报,则前兵使李仁夏,猝然中风,症势十分危剧,新府尹李善溥,勿拘常例,别样催促,以为次次交印之地亦为白卧乎所,进香使入去时,敕使,已有先起,则似将即时出来,且旧兵使,见罢已久,猝有危病,交印时急,则不可不急时发送,义州府尹李善溥,使之明日内辞朝,以为星夜下去赴任之地,何如?启依允。

○备忘记,副护军李选刻核偏颇之性,决非公平正人之状,予固审知,而进退取舍,自在人主,用与不用,不必系于罢职与否,故虽不允台启,而所兼筹司清选之任,决不可一任苟带,为先递差。

○答侍药厅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症候,详言于医女矣。

○大王大妃殿,侍药厅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殿,侍药厅、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两司长官问安。答曰,知道。

○备忘记,今闻卿,不我遐弃,来到郊外云,欣幸之心,曷可云喩?须体至意,从速入来安心行公之意,遣史官,传谕于吏判。

7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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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任相元。行左承旨李玄锡。右承旨闵镇长。左副承旨柳之发。右副承旨尹世纪。同副承旨徐宗泰。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崔重泰。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义州府尹李善溥,潭阳府使金儁相,唐浦万户郑朴吉,差使员还下去。

○京畿监司书目,高阳呈,以左议政上疏上送事。启。答曰,卿恳。顷者知卿来到近畿,心甚欣喜,造朝之日,屈指悬企矣。倏过一个月,而一向㧑谦,必欲释负者,实非平日所望,而究厥所由,亶在诚意之浅薄,益用惭赧,无以为喩,卿辞虽恳,断无勉从之理,须体思想之志,且念尽瘁之义,安心勿辞,亦勿待罪,急回遐心,幡然上来,以副至望。仍传曰,遣承旨传喩,因与偕来。

○吏曹判书朴世采上疏。大槪,既蒙勤批,来伏城外,敢此申暴微恳,以俟进退之命事。入启。

○大王大妃殿、中殿,侍药厅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殿,侍药厅、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两司长官夕问安。答曰,知道。

○侍药厅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若何?大王大妃殿症候及寝睡,亦复,何如?臣等不任闷虑,敢此问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症候,详言于医女矣。

○答吏曹判书疏曰,卿恳,已谕予至意于前后史官之行矣。复何多诰?卿其安心勿辞,从速入来,以副如渴之望。

○护军尹堦辞职上疏。入启。答曰,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广州留守书目,今月初七日丑时量始雨,初八日亥时量暴注,水边田畓,或有沈伤缘由事。

○传曰,今观刑曹囚徒击铮罪人,至于五名之多,此与重囚有异,而只缘禁刑,尚不得问启,不可无变通之道,依疏决时例,放送后问启事,分付。

○假注书李重泰书启,臣承命,驰往于城外吏曹判书所到处,传宣圣谕,则以为臣,昨承回批于郊寓,惶陨倍常,适以中道,添得暑症,更加调治数日,今始来到城外,谨以一疏,申暴微忱矣。不意即者,史官宣谕圣旨,不啻丁宁,其于震惧感激之状,尤难言谕。第因今行,又当午暑,更中其毒,昏瞀郁塞,几不省事,计此病势,一二日内,似难起身趋朝,当俟少间,仰承威命,伏地惶恐之至云矣。臣既承奉书启,旋即驰还之际,城门已闭,故不得已留宿城外,待开门入来复命之意,敢启。传曰,此时企待,不啻大旱云霓,须体此意,即速入来,以慰予心事,更往传谕,因与偕来。

○平安监司书目,三登县监朴奎世陈弊上疏上送事。启。答曰,疏辞,令庙堂禀处。

○禁府启目,前忠原县监李征明矣,杨津仓谷物,擅自出纳,而不为告知于上司,尤极无据,罪从重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私罪。启议减一等。又启目,前长连县监杨选汉矣,更查之启,与前日查启,节节相左。朴斌罪状,尽露无馀,而身为查官,不以实报之状,极涉可骇。罪决杖八十,徒二年,告身尽行追夺,私罪。启功减一等。又启目,前高阳郡守宋道昌矣,大同上纳,自有定限,而过限不纳之数,至于百三十馀石之多,违限不足之罪,在所难免,罪杖七十,收赎,夺告身二等,私罪。启功减一等。同府,杨选汉,抱川安奇驿,徒一年定配。启。

○假注书崔重泰书启,臣更奉圣旨,传谕于吏曹判书朴世采,则以为臣于前夕,伏承圣旨,今朝又蒙回批,辞意郑重,无非愚臣之所不敢当者,臣方惶愧闷蹙,不知所措矣。即者史官,又以圣旨来宣,不但命辞之隆重,尤难堪承,且使与之偕来,臣于此尤增震怖陨越之至。臣既七八度上章,四五日在道,不避淫霖大暑,扶曳来伏于城外者,只为严君命而修臣职耳。到此出肃行公,岂有所惮?苟非目前实状昏痛危缀之极,无以随意转动者,臣亦何苦,前则勉其所难行,而后则违其所易承,以就自服常刑之地哉?臣于昨者,已以一二日内难以起身趋朝,为言矣。今则自去夜以来,暑症之中,头痛气逆诸症,一时增剧,益难收拾,病势至此,臣亦无以自处,惟在圣上之谅赐裁察而已,此外不知所达云。而臣既奉偕来之命,故不敢径还,今姑仍留,以俟圣教之意,敢启。传曰,所患如此,则今日内,似难强迫,更加调治一两日,安心入来行公,毋孤予望事,传谕后,姑为入来。

○持平李彦纪启曰,即者同僚,以前正言郑澔论罢事发简,而澔之日昨避辞,臣弟彦纲之名,亦在其罗列之中,臣于此论,有不敢可否于其间者,何可一刻晏然于台席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执义沈枰启曰,即者同僚,以前正言郑澔论罢事发简,而臣之姨弟前持平兪集一,亦在于罗列朝臣之中,则臣于此论,有不敢可否之嫌,何可仍冒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持平金洪福启曰,前正言郑澔伐异不正之态,用意陷人之状,固皆上下之所共愤,而其所以锻小成大,捏虚做实,初假以酒场微瞹之事,欲置于大奸巨慝之科者,遣辞造意,已是非常,而至于罗列朝臣之名,撰出丑悖之说,故为此陷害疑乱之计,其意不专在于媢嫉一人而已。不料清朝台阁之上,乃有此倾险不正之论。此而不惩,将何以杜枉邪之渐,镇排轧之习哉?劾正之举,断不可已,故臣于朝者,以此简问于僚席矣。长官,不以为然,至以决难苟同为答,无非如臣疲劣,忝在宪职,言议不能见重之致,其何可一刻仍冒于台端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同副承旨徐宗泰,以左议政病势决无登途之望事,状启。传曰,卿之宿患,予岂不知哉?诚以时相之经岁退遁,甚非事体之所安,而调息既久,神明若扶,庶见勿药之喜也。况大臣职责,不在于奔走之末,则强疾入城,从容调理,卧阁论道,有何妨乎?此时望卿之造朝,不啻饥食渴饮而已。卿或不谅至意,终靳幡然,则实有乖于同休共戚之意,而抑将使予,必发心疾也。卿须体思想之至意,急回长往之计,从速上来,以慰予心事,更为传谕,必与偕来事,下谕。

○大司宪洪万容启曰,即者同僚,以前正言郑澔论劾事发简,臣以意见不然决难苟同之意,有所答送矣。同僚不复消详,径先引避,臣不胜讶惑。而夫澔之顷日避辞,惟守鹘突之见,殊无称停之意,而盖其事实,俱是搢绅间誊播之说,岂有一毫用意陷人之计?而今其罪案,或谓之鍜小成大,捏虚做实,或谓之罗列朝臣之名,撰出丑悖之语,故为此陷害疑乱之计,直驱之于倾陷不正之科,臣实未晓其意也。噫,台阁之臣,苟有所见,不避忌触,出而论列,言虽过重,意实嘉尚,而处置请递之辞,即一弹章之最酷者,今又持之太甚,必欲退劾而后已。吁,亦异矣。如臣无似,忝居首席,当此朝论溃裂之日,既不能调停僚议,又不可屈己见而苟同,何可晏然仍冒于台席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以上朝报

○御营厅启曰,公洪监司启本,据厅启目云云,洪州致败船只中,兴阳县保米一百石,大同船添载为白有如乎,拯米,已因大臣所启,令本官改备上送之意,自宣厅启下分付为白有置,本厅乙良置,一体改色,明春大同船只良中添载上送之意,分付本道,何如?传曰,允。

○御营厅启曰,公洪监司启本,据灵岩郡守保米一百七石零,大同船添载,致败于洪州地,没数沉船,无一石拯出,渰死格军,只得二人尸身,被囚沙、格等,已因户曹启辞,推治是白去乎,待其究核启闻后,禀处,何如?传曰,允。以上《御营厅誊录》

○有政事。

○兵批,以郑允弼为同中枢,郑周翰为五卫将,卢铨为宣传官,朴世挺为都摠都事,郑后亮为副摠管。

○吏批。政无之故不书

○自昧爽至辰时,有雾气。巳时,日晕。未时申时,日晕。

○柳之发,以义禁bb府b言启曰,以黄海监司启本,兵曹粘目,前平山府使崔克泰决杖,令禁府禀处事,启下矣。崔克泰,方待命于本府,即为拿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有政。吏批,参判尹趾善进,都承旨任相元进。兵批,判书李翊进,参议李思永进,参知朴泰逊进,右副承旨尹世纪进。

○吏批启曰,全罗监司,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承旨并拟,何如?传曰,允。

○以沈极为正言,李之翼为全罗监司,崔援为古阜郡守,徐宗宪为沃沟县监,闵处重为和顺县监,柳德玉为海南县监,宋道兴为锦山郡守,李汉珪为宝城县监。以上吏批政

○吏曹判书朴世采疏曰,伏以臣,昨者进次近郊,阁申辞宰,盖欲明臣子致恭之义,陈职事难堪之势,庶几圣明有所俯察,终赐恩递矣。及承回批,非惟不循所辞,旨意懃恳,事理切实,诚有不敢承当者,臣于此,惕然增愧,茫然失图,莫知措躬之所也。惟臣才力之bb?b暑疾之惫缀,决无可以能胜重任者,已尽于累度疏中,三字缺臣窃不自揆,深欲妄效古人辞官以下四行缺今者慈候,未有所减,而臣遽先bb?b亦有所不能遂,玆已扶曳来伏于城外,则似与赴召者,无甚异同,徐用追暴黑忱,伏乞殿下,亟寝新命,仍使臣留待东朝平复之日,暂赐召对,仍许归田,公私俱幸,不胜大愿。臣于旅泊之处,暑病添剧,精神昏错,亦难致力于文字,辞语失次,尤增陨越,臣无任祈恩俟命危迫惶蹙之至,谨昧死以闻。大槪及批答见上

○三殿,侍药厅夕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两司长官单子夕问安。答曰,知道。

○三登县令朴奎世上疏。以上缺臣待罪三登县,其土地人民,数不及于傍邑之一坊里,而犹且备数列邑,与中和府、祥原县,共隶道界站,通论三邑物力,中和之视祥原,中为倍焉。祥原之比三登,不及十之二,而其策应于敕行求请者,实当本站之半,中、祥两邑分应,其馀邑,则以十五分之一之登县,应十五倍之大之两邑役也。彼两邑之民,以十五倍之大之物力,分应十五分之一之登民役,而尚不得息肩安业,则登民之万万不可堪之势,奚鼷之于车,蚊之于山也?大抵各站分办,初以支待轻重,分邑之残盛,故以正使,委诸大邑,以通官,属请小邑,所谓支无甚丰纳,而至于求请,正使不为,而唯通官为之,年益岁增,靡有限极,大邑却为轻歇,而小邑一倍难支,各邑之当一通官者,不胜支策之苦,况玆以国至残至小之邑,其所分办,通官为一人,次通官一人,所带家丁各一人,四人者,皆有求请,而所谓次通官,则所求,例倍于通官,是则敕使一行之有求请者,只为八人,而登民,实当其四,其为不堪,岂待臣重言枚诉而可知也?列站诸邑,固有残盛之不一,而尚皆有过千田结,责以站上支供,又有市井工估需之求请杂物,皆能有所豫储,以宽民力,而三登一县,则实役田结,除得诸般给复外,不满四百结,又无市井可资物货之豫办,故一有敕行,则支待求请,专责于民,有田者,每结出布十馀疋,有户者,每户敛米数十斗,而尚不能供一年之官役,假贷取盈,倍息还报,旧负未酬,新役随出,通计一巡支敕,民力所入,动逾千金之直,此皆白征,初无限节,道内列邑,并无此等民役,而惟一登民,独受其剥割,设国分邑以来,赋役之烦重,未有如登县之偏甚者,诚以策残应繁,馀力常竭,无所□不□需远,其势自不得不如此,民间一经敕行以下四行缺其所苦乐,不足为通道之休戚,其所呼吁,不足为采听之轻重。本道则为其事难便擅,而未免于姑息,京司则委之该路处置,而每归于寝格,顾此一邑倒县赤立之状,尚不得登闻于九重之天陛。噫,匹夫不获,犹有罔功之戒,一夫向隅,尚为王政之羞,则登邑虽小,亦国家之州县也。登民虽寡,亦圣世之赤子也。岂宜邑小而忽之,民寡而略之,一任其椎髓剥肤,赴汤蹈火而莫之肯恤也?臣窃尝惟念,站路分办,不一变通,则两西之民,终难聊生,而此为国家大政令,臣安敢为请?朝家亦岂肯为臣言而容易变通也?抑为此而思其次,则本县会付军饷,为八千馀石,一年生耗,计不下六七百斛,邑小谷多,此亦为弊不赀,而其所耗剩,则亦莫非邑民之膏血,国家一视同仁之政,果无分别于邑之大小,则宜如安州、平壤等近例,姑限一二十年,岁以耗米三百石,划给本县,以资敕需,则庶几有所备豫,以除白征民间之弊,此在国家,不过九牛之费一毫,而其于一邑生灵,实为生死肉骨之大惠,较量彼此,得失相悬,岂宜复有所靳固也?顷因筵臣陈达,军饷各谷外,有三之一给耗之命,而本县所储,大抵皆军饷,以此所获零星,而充备雨耗鼠缩,无复奇羡,穷民之无禄,触事如此,此等细琐,固不足烦上听,而亦可见实惠之未究,邑民之不幸也。或者谓登之站役,非始于今日,前既支撑,今亦宜然云,则此又不思之甚矣。何者?客使之频数,古与今同,而至其求请,则古无而今有,古少而今多,试以近日所需应者,较之十数年之前,则不啻五六倍之过滥,今以往者,又未知终至于何限境界。夫以饥馑滨死之民,十馀朔之内,将遇二度敕行,则涣散流亡之势,已在百尺竿头,方来之忧,更无馀地,如是而犹谓之姑循旧套以下四行缺冒渎于宸严,极知臣以下邑一小吏,露章言事,亦涉僭猥,而顾其区区,实出为民,非敢一毫虚张爽实,以欺殿下,此则前后按道之臣,及诸宰之曾因槟[傧]命,往来本道,皆足以证臣之不诬矣。伏乞殿下,试以臣所陈,咨诸庙堂,询于道臣,苟其所言,果有于本邑弊瘼,特自朝廷,从蚤处分,使沟壑之民,更寻一分生路,臣不胜为民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启下备边司,备边司启目。粘连启下是白有亦观此三登县令朴奎世上疏,则极陈本道物力残弊,分办时,以小邑,属之通官,通官求请,日渐增益,比之大邑之支待正使,不啻倍蓰,本邑之民,至于婚家不售,估赏不通,困弊已极,哀痛已甚。各站分办,今难容易变通,而本县会付军饷耗米三百石,如安州、平壤等例,姑限一二十年划给,则庶几以除白征民间之弊,如是为白有卧乎所,本道各邑,皆除凡干上供之役,专为支待敕使之事,则比之内地各邑,宜有馀力,而安州之荡败,平壤之火灾,皆非常例是白乎等以,曾除限年给耗为白有在果,道内各邑,又援此例,皆欲以耗谷,为敕需之比,则诚难尽副其请,殊非可继之道是白乎矣,本县,在道内最为残弊之状,众所共知。令本道,料量可以扶救之道,以为稍纾民力之地为白乎旀,耗谷,设或不得已限年划给为白良置,年限既尽之后,则又将何以继之为白乯喩,并以使之论理启闻后禀处,何如?康熙二十七年七月十三日。启依允。

7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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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任相元。行左承旨李玄锡。右承旨闵镇长侍乐厅直。左副承旨柳之发坐直。右副承旨尹世纪坐直。同副承旨徐宗泰出使。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赵大寿侍药厅直李寅烨仕直。事变假注书崔重泰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巳午时,日晕,晕上有冠,色内青[内赤]外青。申酉时,日晕。

○下直,吉州牧使闵涵。

○谢恩,阳兴君李立身,宣传官卢铨,锦山郡守宋道兴,兵曹正郞兪命弘,宝城县监李汉奎,都摠都事朴世挺。

○大王大妃殿、中殿,侍药厅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谏问安。答曰,知道。勿为问安。

○大殿、中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谏问安。答曰,知道。

○侍药厅启曰,日气一向蒸热,未审圣体,若何?大王大妃殿夜间症候及寝睡,何如?臣等,不任闷虑,敢此问安。

○平安监司书目,道内各邑,六月以后,雨水连仍,田畓各谷,俱被损害,三登二十一邑,虫灾又炽,民事可虑事。

○答侍药厅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症候,详言于医女矣。

○吏曹参判尹趾善上疏。大槪,敢陈病重实状,乞赐罢免本任[兼]诸任,以便公私事。入启。

○公洪监司尹以道辞职上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既往之事,不必追咎,卿其勿辞,速往钦哉。

○侍药厅,以承传色口传启曰,加味二陈汤煎入之意,曾已启达矣。连日煎入,而不为进御,且苦口之剂,亦不可强劝,姑为停药,更观前头症候,以议他药,何如?答曰,依为之。

○答吏曹参判尹趾善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调理察职。

○正言沈极上疏。大槪,已试偾败之人,决不可复玷言地,且有难安情势,乞赐递改事。入启。

○府启,并引嫌而退。既有亲嫌,势难可否,不可以此,轻递言官,劾正之论,实循公议,僚席起闹,在我何嫌?言议苟且,未免偏被,揆以台体,固难仍在,请持平李玄纪,执义沈枰、金洪福,并命出仕,大司宪洪万容递差。答曰,依启。执义沈枰,持平金洪福、李彦纪就职。

○吏曹启曰,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备忘记,今观传谕承旨状启,敢以早晩稍向差歇,起身登程,实未易为期等语,添入己意,张皇驰启,其在事体,殊甚骇然,从重推考。

○持平李彦纪就职后,启曰,臣于前正言郑澔之事,既不敢可否于简问,则今于传启之时,理难同参,何可仍因苟冒于台席乎?请命递斥臣职。

○执义沈枰启曰,臣即承牌就职,同僚,以郑澔罢职事,将为论启,而臣既以姨弟之名在诬蔑之中,不敢可否于简问,则今于此启,亦不当晏然联名,何可仍冒于是职乎?臣因一亲嫌,两日之内,连事渎扰于侍药之中,臣罪益大矣。请命递斥臣职。

○同副承旨徐宗泰,左议政处传谕状启。传曰,累度别谕,不啻勤恳,辞已竭矣,意已穷矣,而㧑谦愈切,造朝愈漠者,是岂卿体国之诚,不及于他人而然哉?盖其终始难进之节,全由于情势之难安,故不得不明其不然也。噫,自有国家以来,为君上而酷被臣子之凌踏者,未有如今日之所遭,迭相和应,形迹阴凶,而时月稍久,视若寻常,尚未得严核得实,肆诸市朝,神人之愤未泄,方以此切齿痛恨矣。今又牵制于此等罔测之凶言,不敢更致朝端,任以国事,一任退处,有若真有负罪废痼者然,则揆以事体,必无是理,而目今主威虽曰不严,国势虽曰委靡,决不忍作此委靡疲软之举也。予志之牢定,不啻金石,一召不至,则再召三召,而断不可止焉。近侍敦勉而不得,则继遣卿宰,期于召还之后已,卿其须体心腹之至恳,急回若浼之遐心,从速偕来,以慰郁陶之予心,以济岌嶪之国势事,更为传谕,必与偕来事,下谕。

○府启,前正言郑澔之构斥吴道一,专出于伐异逞私之计,其倾轧不正之态,固已圣明之所洞烛,而其所以锻小成大,捏虚为实,初假酒席微细之事,终构人臣难贷之罪者,益可见造意之巧且深矣。道一,持论不苟,多仇小与,从前被诋于人,固非一二,而至于澔而极矣。其捃摭捏造,勒成罪案者,无非从古壬人倾陷善类之关捩,而甚至罗列朝臣之名,衍出丑悖之说,或有元无苗脉,而白地诬蔑,欲使见之者疑,听之者眩,此其意,岂专在于陷害道一一人而已哉?不料清朝台阁之上,乃有此危险不靖之习,此而不惩,其流之弊,必至于谗邪肆进,朝著益乖,岂不大可惧哉?物情惧愤,公议甚激,请前正言郑澔罢职不叙。答曰,不允。

○答执义沈枰,持平李彦纪曰,勿辞,退待物论。

7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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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李玄锡。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徐宗泰。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谢恩,吏曹判书朴世采,公洪监司尹以道,五卫将郑周翰,和顺县监闵处重,古阜郡守崔援,海南县监柳德玉,沃沟县监徐宗宪。

○大王大妃殿、中殿,侍药厅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问安。答曰,知道。

○传曰,吏曹判书肃拜后,留待引见。

○侍药厅启曰,㑀未审圣体,若何?大王大妃殿夜间症候及寝睡,何如?臣等不任忧虑,敢此问安。

○去夜,政院启曰,臣等伏见传谕备忘,辞旨极其严励,臣等固知圣意之有在,而至于为君上而酷被群下之凌踏丑诋,及作此疲软等教,不但有非臣子之不忍闻者,亦恐有歉于大圣人和平之德,臣等反复思惟,终有所未安者。王言一播,听闻必惑,不可以才已下谕,而终无删改之举,臣等待罪近密,区区所怀,敢此仰达。答曰,向日所遭,实是前古所未有之大变,则凌踏丑诋,可谓甚矣,而此乃指谓造言者,而本非混疑群下而发。且因此事,终必释负而后已,则岂非疲软之举云者,亦不过循例下语,今玆删改之请,予实未晓也。勿烦。

○昨日左议政处传谕备忘中,群下之凌踏丑诋,改以臣子之凌踏丑诋,表里和应,改以迭相和应改下。

○答侍药厅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症候,详言于医女矣。

○传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引见时,公洪水使申鍒改差,其代,从速差出事,及奉教郑齐泰下考荡涤事,榻前定夺。

○备忘记,东平君,以仁祖朝亲王孙,与他诸宗,自有代数远近之异,况东朝问安之例,尤与他宗臣有别,则设有进见之频数,赐予之优异,元非异事,况元无频数进见,频数赐与之举,而一自提调特除之后,同宗亲戚之间,实多猜忌媢嫉,至发于形意,而予有目睹者,心常痛恶无状矣。不料此等构陷之说,至登于奏御文字,事之惊骇,莫此为甚。令宗亲府,今日内即为摘发书启,并拿鞫,严问定罪。

○传曰,谋害同宗,讪谤国家,心术不正之诸宗,未查出定罪之前,决不可进参于问安之班,故自今日夕问安,两王子及被诬东平君昆弟,则勿为捧入事,既已分付于承传色内官矣。亦以此意,即为知委。

○同副承旨徐宗泰,左议政处传谕状启。传曰,罄竭至意于昨日之批矣,诚意浅薄,未回遐心,缺然之极,不觉颜厚忸怩,莫知所以为怀也。即今病势,若果如此,则出而供仕,势固未易扶病入城,从容将摄,一以慰思想之心,一以伸频承起居之礼,于公于私,俱为合宜,此亦有何所妨,而一向迈迈至此乎?予不多诰,须体此意,从速上来,以副如渴之望事,更为传谕,必与偕来事。下谕。

○引见时,掌令南□□所启,请前正言郑澔罢职不叙事。答曰,不允。又所启,并引嫌而退。嫌不联名,已有近例,不可以此,轻递言官,请执义沈枰,持平李彦纪,并命出仕。答曰,依启。

○全坪君漷儿房启曰,东平君臣杭,提调特除后,猜忌媢嫉宗班,即今本府摘发书启事,命下矣。两王子,嫌难可否,臣漷,方独诣阙,反复思惟,闻见孤陋,末由查出,不胜惶恐待罪。答曰,东平君,与疏远宗亲有异,朝家之所以待之者,诚有自别矣。有何进见之别,为频数,赠遗之独为过多者,而偏重之讥,一向独异之说,至发于奏御文字。此非暗昧之事,果有进见之无节,赐与之陆续,则许多诸宗之耳目,自有不可掩者,不然则与诸宗独异等说,构虚捏无,乱言造谤之罪,果谁当之乎?卿,身为有司,徒知偏护之心,无意严查以闻,敢以草草数语,轻先待罪,可谓无忌惮之甚也。依前下教,今日内,即速书启。

○执义沈枰,持平李彦纪就职。以上朝报

○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兼礼曹判书南龙翼所启,庆基殿影帧,曾以还安于秋夕前事定夺,故使之择日,则八月初五日京动驾,十二日还安全州,则可趁秋夕前,而两日皆吉云。所当依此举行,而或以为当此农功未毕,路傍谷物,必有损伤之弊,以九月后,更为退行,似为便好云。但端午时,则新摸影帧,未及奉安,故所用祭物,别无加备之事,而今则新旧影帧,但已奉安于京中,故秋夕时所用祭物,颇有不足之患,此亦可虑,下询于大臣,何如?领议政曰,影帧陪来京中,本出不得已之举,新模既毕之后,所当即为还安于曾所奉审之处,其时,以路傍禾谷之被伤,有待秋还安定夺之事,而八月旬前,则禾谷被伤之虑,亦与夏无异。即今霖潦如此,其时之必为开霁,亦未可必,稍待九月间农毕潦收之后还安,似为便当矣。且南别殿新奉安影帧及别殿所奉影帧两处,并行秋夕祭,则祭器中,有未备之件云,此则令该曹从速造成,似可矣。上曰,影帧还安,以九月间改择日,秋夕所用祭器不足之数,亦令造成,可也。左承旨李玄锡曰,秋夕前,既未奉安,则祝文中,似当以此意,添入矣。上曰,秋夕祝文,别为制进事,亦为分付艺文馆,可也。以上《礼曹誊录》

○引见入侍时,行副提学崔锡鼎所启,今番《列圣志》状颁赐后,臣考见其册,则定宗大王上庙号及太祖大王、太宗大王追上谥号事,俱未载录,必因一从前日印出之本,以致如此,殊涉欠缺。盖此事,非但事体重大,诸臣论议是非,亦可为后世之考信,不可不一体印出矣。上曰,一体印出,可也。兼礼曹判书南龙翼曰,然则第一卷中,当为塡补改印矣。锡鼎曰,事虽如此,今已印出颁布,且塡补改印之际,易致差误,臣意则别为纂次,以为续集,而此等册子,宜有序、跋之文,令主文之臣,撰出序、跋,备载如此曲折,似好矣。上曰,别作一卷,印出为当,而跋文则令大提学制进,可也。龙翼曰,跋文,臣当制进,而纂次一款,令弘文馆举行,何如?上曰,依为之。

○南龙翼所启,画员尹商翊,以模写影帧之功劳,特陞堂上,于渠则极为荣幸,而多有拘碍难便之事。曾前图画署,无堂上行公之事,故当离本局,离局之后,则永失付料之路,反甚冤抑矣。伏闻司译院译官、承文院写字官等,虽陞堂上,亦为仍为随行之人云。今此画员,亦与彼辈,似无异同,依此例仍属本署,取才等事,一如常例施行,何如?上曰,依为之。以上《礼曹誊录》

○引见入侍时,兵曹判书李翊所启,将领不次之类,顷年该曹,禀议于庙堂,被抄之人,其数颇多,到今年月已久,调用殆尽,不可不更为抄择,敢此仰达。上曰,不次擢用抄荐之规,乃是古例,议于庙堂,抄选,可也。

○领议政南九万所启,事虽微细,有不可不指一定夺分付者,故敢此仰达。顷者禁乱条件入启定夺时,以曾前流来定式,略加删添以入,而其中苎布,只举白色为禁物,而染色则不为举论,以此都民,只知白色之为禁物,而黑染者,则并着之矣。近闻宪府出禁,有黑色混同被捉之事云,盖若禁黑色苎布,则未出身武夫及各司员役等,染黑常着之服,他无可合者,其势似难并禁。欲禁其僭,反增其弊,不可不虑,依启下条件,只禁白色似可,而如曰不可不并禁,则黑色,亦当并为举论于禁乱条件,俾民间知避,而勿禁,似可矣。上曰,黑染苎布,异于白色,欲为并禁,则必反为弊,勿禁事,分付。以上《备局誊录》

○有政事。

○兵批,以卢锭为训炼都正,李敬守为训炼判官,尹趾完为知中枢。

○吏批。政无之故不书

追誊吏批,判书朴世采进,都承旨任相元进。兵批,判书李翊进,参知朴泰逊进,右副承旨尹世纪进。

○吏批启曰,本曹参议,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承旨并拟,何如?传曰,允。

○以尹趾完为大司宪,李奎龄为兼同义禁,沈季良为兵曹佐郞,尹德骏为吏曹佐郞,林□□为吏曹参议,李成朝、安鏶为户曹正郞,朴泰圭为刑曹佐郞,崔云[崔沄]为禁府都事,校书博士单吴世周。以上烬馀

○上御熙政堂。吏曹判书朴世采,左承旨李玄锡,假注书李寅烨,记事官金时杰、洪重夏入侍。

○朴世采,进前而伏。

○上曰,前冬在长陵斋室,暂时相见,厥后连有谕召,而遐心莫回,每以诚意之未孚,为惭叹矣。今玆冢宰之陞擢,意实非偶,日望造朝之期,不啻饥渴之思,玆者不我遐弃,幡然上来,其喜幸之心,何可尽言?顷者所进册子中所论,无非药石之言,不胜感叹,可不留心而体念焉?其他所陈之事,亦当从容议处,卿须体前后勤恳之意,勉自宿留,以补不逮。世采曰,小臣极知无用,分甘穷寂,天官宠擢之命,出于千万意虑之外,诚感眷遇之隆盛,而第惟曾前偾败之踪,退屏于荒闲之野者,于今已六年矣。自分不宜复玷于清朝,而即今大王大妃殿症候,一向弥留,自上方在侍药焦忧之中,故臣子分义,不敢退遁,不获已上来,而顾臣材学空疏,疾病侵寻,万无堪当之望,毕竟唯当陈情乞骸,归死丘壑而已。且臣跧伏田野,日夜所蕲望者,惟在于圣德日益成就,以亨治平之福,而窃以近来耳目之所睹记者言之,犹有未厌于众心者,伙然矣。是以前冬登对时,以喜怒之际,不得其正,举措之间,未免失当之意,略有陈白,而伊时遽甚,未克毕其说矣。且曾以奏箚,粗陈所怀,而学浅辞拙,不足以开发圣意,悸恐至今,今幸复望清光,故敢毕其惓惓之馀忠矣。大抵自古圣王之学,不过曰格物、致知、正心、诚意而已。夫正其心诚其意于堂□之上,突奥之中,而天下事物之变,无不了然乎心目之间,内外洞彻,纤微毕照,不容毫发之隐,则至于家之齐、国之治、天下之平,亦举以措之耳。宋太祖,出于五代戎马之间,而大度恢廓,规模宏远,尝洞开重门曰,正如我心,少有邪曲,人皆见之,当时,恐不能著工于正心诚意,而其光明正大,犹尚如此,今我□讲学进德,凡几年所,而或于遇事应物之际以下缺正大底气象,窃恐圣上,犹有所以下缺自袖中,取出一封箚册,进于上前,文字亦不至草草,而当此侍药忧遑之中,虽不可一一省览,倘于燕闲之暇,从容省览,深留圣意,则不胜幸甚。今日所望于殿下者,惟是圣学日臻日臻,高明圣德,无少欠缺,则实为国家之福矣。至于政令之间,举措之际,不无一时善处之事,而本末乖戾,首尾衡决,终非圣治之极工,故敢以诚正之说,复此仰达矣。且臣新自外来,伏闻大王大妃殿症候,只使医女入诊云。窃有区区浅虑,故敢达。盖君臣分义之严,有同天地之截然,况于内外隔绝,又不特君臣之间而已乎?当平常无事之日,则固宜其隔绝,而至于当此违豫之时,安危所系,常时体例,有不暇顾,而大王大妃殿症候,累朔弥留,未有差复之期,而只使医女入诊者,已极未安,且其入诊时,亦不得瞻望玉色,但以脉度迟数,传于医官而议药云,医家之观形察色,最是紧要处,而既不得瞻望颜色,医女术业,又必不如医官,而只凭其口传而议药者,岂非疏漏之甚乎?凡臣子之于君父,一体无间,子岂有内外于父母乎?今我大王大妃殿于群下,俱有母道,则医官入诊,似无嫌碍之事。且以闾巷事言之,女人之病,毋问轻重,皆障蔽诊脉,而宫中则固异于闾巷,然今病患弥留,至此之久,下询于侍药大臣,使精于脉理者一二人,时时入诊于症情转变之际,似好矣。上曰,内间病患,不但曾无医官入直之规,即今侍药设厅之意,亦不告知,而猝使医官入诊,则将以为吾病如何,而至使医官入诊,必致惊动,故不得为之矣。世采曰,圣教则至当,而若以医家治病之道言之,恐不当如是,故敢有所达矣。上曰,将观前头症候之加减,当议于侍药大臣矣。遂罢出。

7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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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李玄锡。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徐宗泰。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谢恩,正言沈□,刑曹佐郞朴泰圭,兵曹佐郞沈季良,禁府都事崔沄。

○大王大妃殿、中殿,侍药厅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谏问安。答曰,知道。勿为问安。

○大殿、中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谏问安。答曰,知道。

○侍药厅启曰,大雨彻晓,伏未审圣体,若何?大王大妃殿昨日困恼之候颇甚,夜来症候及寝睡,何如?臣等,不任忧虑,敢此问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症候,详言于医女矣。寝睡,比昨稍胜矣。

○备忘记,宗臣中猜忌谋害,乱言造谤,至登于奏御文字,极可痛心,故摘发书启,及未查出前,勿参起居之命,盖由于查得实状,深恶痛斥之意,而于卿等,小无干涉之事,故备忘中,业已区别矣。须体至意,安心行公之意,遣史官,传谕于崇善君、平善君。

○备忘记,宗臣之兼带厨院,亦非法典,而本出于一时特恩也。惠局提调之任,不过出入药材而已,无他所管,则其在亲亲之义,特令兼察,似便医药矣。况同列中猜嫌构诬之言,尤不足挂齿,须体至意,安心行公,亦依判付,连参起居之班事,遣史官,传谕于东平君。

○传曰,启辞批下已久,日且昏暮,而尚不书启,尤极骇异。此事,决不可但已,当刻内,即为自首事,严明分付。

○以司谒,口传下教曰,诸宗聚会之后,必有诘问酬酢之语,尚无自首查启之事,事极为骇。人定前,若未及查启,则当该承旨,难免罪责,此意知委。

○全坪君漷启曰,宗班之构捏东平君杭,臣于公私之会,一未尝闻见,故末由摘发之意,敢有所烦启,而严批又降,责臣偏护,至有无忌惮等教,臣奉读未半,不觉毛骨疏然,而百尔思量,未得善策,不得不使诸宗,咸聚朝房,则朗善君臣俣,东原君臣潗,桧原君臣伦,瀛昌君臣沈,朗原君臣偘,全城君臣濬,益丰君臣㵓,益慎君臣滢,益恩君臣涵,晋平君臣泽,临昌君臣焜,临城君臣熀,清川君臣濂,西川君臣榥,林原君臣杓,西原君臣桓,全溪君臣溥,永丰君臣□,砺山君臣榜,光平都正臣演,砺原都正臣㭎,全安都正臣潢,鸡原都正臣涧行,灵海副令臣昉,全山正臣源,东善正臣炳,岭林副正臣俙,光善副正臣漳,夏城副正臣樟,夏山副正臣榟柠,韩原副正臣枢,坡山副正臣□,丹阳守臣海,益善守臣汉,坡陵守臣椮,灵原守臣櫶,永平副守臣浣等,即为来会,臣以传教辞意,示及查问之际,继伏见使之自首之教,臣更以此意,多般严问,而终无自首之人,此外他无摘发之路,益切惶恐,罔知所措之意,冒死敢启。无批答。

○备忘记,偏重独异之说,至登于奏御文字,则同列之吹毛求疪,构捏陷害,决非一朝一夕之故,而全坪君漷,累度严问之下,一向牢讳,终不直陈,其为纵恣无忌惮之状,极为痛骇,即速拿鞫,严问定罪。

○禁府,漷拿囚。启。

○政院启曰,今此宗臣中,谋害同宗,讪谤国家者,其痛恶无状,诚如圣教,而第此事,固非人人所可知,至于奏御文字,外间亦无见之者,其间曲折,臣等亦皆漠然不知,而窃伏睹前后圣教,辞气太严,有乖于大圣人中和之道,其为圣德之累,亦已多矣。且备忘中,亦有猜忌媢嫉,形色目睹之教,而累次严问之下,其人犹不知自首,则其所以终不得现出者,似非有司堂上牢讳纵恣之致,若以累度催促,趁不举行为罪,则漷,固难免其责,而即者备忘记,至有拿鞫严问之命,若以漷,有用意隐讳者然,实涉太过,其在原情定罪之道,恐不当如是,臣等待罪近密,区区所怀,惶恐敢达。答曰,勿烦。又启曰,伏承圣批,以勿烦为教。臣等固不敢复有所烦渎,而第念国之大事,莫过于刑政,苟有一毫失中之举,则不但有关于后弊,其为圣德之累,大矣。今此前后备忘辞气,太过,有欠于中正雍容之道,转激层加,终至于用法过当,古所谓发于其事,害于其政者,恐或近之也。臣等无任区区之忱,敢此再烦于深夜之中,不胜惶恐。答曰,勿烦。

○户曹判书柳尚运上疏。大槪,臣与囚人漷,有应避之嫌,乞递金吾兼任事。入启。答曰,当令次官议谳,卿其勿辞行公,而凡传旨中,有鞫问二字,然后方可设鞫推问,如拿鞫拿推,同是循例拿问,而疏中鞫问之说,无乃未谙规例而然乎?未可晓也。

○政院、玉堂请对入侍时,全城君漷,昨日摘发之命既下,迁延不即举行,削夺官爵后放送事,及自今日夕问安,诸宗班,并为来参事,榻前下教。

○左副承旨柳之发上疏。大槪,宿患疝症,自去夜猝剧,乍降乍升,去死无几,严召之下,竟未祗赴,乞赐罢免,以正臣罪,且有所怀,敢为附陈,以备省察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政院启曰,近来厅中,位甚不齐,左副承旨柳之发,身病陈疏,右副承旨尹世纪,重患脚肿,扶曳出去,厅中,只有臣相元及左承旨李玄锡,非但出纳之苟简,至于朝夕问安之际,尤不成模样,尹世纪所患甚重,数日内,决难行公,似当有变通之道,敢禀。传曰,改差口传差出。

○吏曹口传政事,承旨任弘望。

○谢恩,右承旨任弘望,左副承旨闵镇长。

○府启,请前正言郑澔罢职不叙事。新启,臣等伏见昨日备忘中辞旨,极其严厉,至令宗府查出以启,又使诸宗勿参于问安,继有全坪君漷拿鞫之命,此实前所未有之过举也。中外莫不骇惑震悸,幸因诸臣之登对陈白,还寝前命,又许诸宗起居之礼,日月之更,孰不钦仰,而第宗府有司之臣,犹不免削职之罪,其在朝家处分,终有所失当者,末世流播之言,虽或有过传而差爽者,在人君听言之道,本不当究问其言根,况今命查之事,元非可以摸捉而摘发者,虽欲核问,其道无由,宗府之臣,不即查启,固其事势之当然。今者漷之以此获罪,岂非不辜之甚者乎?臣等此论,非为一宗臣被罪而发,窃恐圣上举措之间,犹有所未尽,而大有嫌于和平之道矣。请加三思,还收全坪君漷削夺官爵之命,新除授大司宪尹趾完,时左江华府任所,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

○领右相请对入侍。

○备忘记,元首股肱,一体相须,在治泰无事之时,进退去就,实关安危,诚不可不慎,矧当艰虞溢目之日,以卿宿德重望,职居辅弼,义同休戚,而不思所以扶颠植危之责,一向栖遑,以孤我日夕思想之望哉?卿之难进之节,一则曰情势,一则曰病势,而前后批旨,备尽开释,意谓卿必谅予至诚,不日造朝矣。一日二日,奄过累月,而丐免之章愈切,幡然之期愈漠,无乃诚意浅薄而然欤?抑或不足与有为而然欤?反躬䩄然,宁欲无言。虽日呈十章,小无益于准请,而反有损于事体,玆遣宗伯,申告予意,卿无困我,急回遐心,从速上来,以副至望,以济时艰事,遣礼判,传谕于左相,必与偕来,承旨,姑为上来事,下谕。

○大王大妃殿,侍药厅夕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殿,侍药厅、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谏问安。答曰,知道。

○答府曰,不允。下谕事,依启。

○传曰,奉朝贺,以三朝礼遇之臣,处宾师之位,负士林之望,寡昧之景仰,朝野之矜式,为何如,而一自论议溃裂,分朋角立之后,一朝弃之如脱弊屣,视若路人,世道之陷溺,固已久矣。顷观宪府之箚,一篇大旨,无非推尊世采,汲汲招致之意,而奉朝贺召还一款,竟不举论,其心所在,既未可知矣。如此不正之人,决不可置而不论,其时陈箚宪府诸臣,并罢职。

○传曰,国家,不可一日无大臣,领中枢府事金,为领相。

○礼曹判书南龙翼,左议政处传谕事,高阳地出去。

○传曰,大政,不可久旷,吏曹判书朴世采改差,其代,问于大臣,即为开政差出。

○领府事金箚子。大槪,千万梦寐之外,猝承格外之命,惊惑惝恍,罔知攸措,退伏岭外,冒死陈吁,伏乞亟命收还,以安私分,以存国体事。入启。

○三司请对入侍。

○答领府事金箚曰,省箚具悉。卿之才德,实合辅弼,何用㧑谦乃尔,矧今鼎席一空,此亦不可不念,卿其安心勿辞,从速入来行公,以副予望。

○三司请对时,上曰,两司,并递差,校理兪得一罢职。

○备忘记,凡为人臣而怀不轨之心者,何等恶逆也?苟有罪状之显著,则所当明白开陈,如其不然,决不可以一时忌嫉,横加负载难容之罪也。领相右相,当东朝阅月违豫,侍汤忧煎之中,罔念分义,急于庇护私党,挺身请对,辞气忿忿,至以人臣赤族难赦之罪,疑之太甚,持之太过,有同上变,身为大臣,行心用意,若是其危险叵测,则他何足观乎?事极痛惋,并远窜。

○政院启曰,臣等伏见备忘记,有领议政右议政并远窜之命,臣等,相顾愕眙,不料圣上雷威之震,严谴之加,一时激发,一至于此也。南□□、吕□□身为大臣,荷圣上眷遇之恩,居百责咸萃之地,苟有所怀,刺口尽言,实出于图报之寸心也。奏事之际,轻引不当引之古事,不觉其为激恼之归,在殿下待大臣之道,一言之错,固可以容恕,而前席才罢,遽施迸窜之,臣等,窃为圣明,惜此过当之举也。至于崔锡鼎之往见大臣于宾厅,自是常事,而今因大臣奏事之未安,至有指嘱大臣之教,实出于横逆之甚,以此拿问,诚非大圣人和平之道,而朴世采上疏勿为捧入之教,亦有所未安者,礼遇招来,既已勤且至矣,而因一妄作,斥绝如此,此岂是平日群下所望于圣明者乎?臣等,待罪近密,若怯于天威,徒知奉承,而不敢覆逆,则有负于职责,大矣。区区所怀,冒死仰陈,不胜惶恐之至。传曰,卿等,任自为之。又启曰,臣等添居出纳之地,目见君父过中之举,窃附古人封还之义,敢陈区区所怀,而非但圣明不赐允兪,至有任自为之之教,臣等聚首惊惶,不知置身之所也。大臣奏事之际,言不知择,虽有不挽于圣心者,在圣上待大臣之道,固不当若是其催折,而今玆迸窜之命,遽出于万万意虑之外,辞旨严峻,谴罚太重,其为贻累于圣德,不亦大乎?至于崔锡鼎拿问之教,实出臆逆,而亦近迁怒,此岂大圣人原情平恕之道乎?臣等既承严旨,固当待罪之不暇,不宜更有所陈达,而不胜忧爱之忱,复此烦渎,无任惶恐之至。传曰,卿等之如是渎扰,必欲角胜者,诚可寒心也。速捧传旨。

○传曰,副提学崔锡鼎,朝者引见罢出之后,驰往宾厅,与大臣相话时,付嘱大臣,使之请对可知,崔锡鼎拿问。以上朝报

○传曰,今日内禁府开坐事,分付。以上《禁府誊录》

○兵曹启曰,领中枢府事有阙,行判中枢府事闵鼎重,从座目陞付领中枢府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依榻前定夺,各道佥使,以有声望人择差,处[更]议于庙堂,抄出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以上《兵曹誊录》

追誊吏批,参判尹趾善进。兵批,参知朴泰逊进,左承旨李玄锡进。以领中枢府事金寿兴为领议bb政b兼承文院都提调,以柳尚运为吏曹判书,以朴世采为副护军,以洪万容、尹世纪为副司□,以判中枢府事闵鼎重为领中枢府事。以上烬馀

○巳时,上御熙政堂。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李玄锡,副提学崔锡鼎,校理黄钦、兪得一、金盛迪,修撰南致熏、宋相琦,假注书李寅烨,记事官金时杰、洪重夏入侍。相元曰,昨日宗亲府有司堂上,以不能查出造言之人,至有拿鞫以下缺圣人和平之度矣。设令同宗中,有猜忌谋害以下缺严问之下,有司堂上,何从而查出乎?且备忘中□构陷之说,至登于奏御文字之教,盖奏御文字,莫不阁申政院,而今此圣教所谓奏御文字,则不识其所从入,故群下惶惑,莫知其端倪,自上,下其文字,则群下可以晓然知之矣。锡鼎曰,槪闻昨日吏曹判书朴世采引对时,进袖箚而致有圣教之严峻,且有查核宗臣之举,故即自政厅,苍黄出城云,其所奏御文字,虽有激恼于渊衷,而吏曹判书,非如凡僚,山林退□实感眷遇之隆,才已造朝,而一言不合,乃有此无前之过举,凡在听闻,必致骇惑矣。且备忘中,有元无进见频数,赠遗过多之教,此必是其奏御文字中措语耳。夫进见之频数,赠遗之过多者,其于敦宗之道,夫孰曰不可?虽在往史,亦是美事,而第我国习俗,如见格外事,则必致骇惑,仍有浮讹之言,流行于闾巷之间,故山野之人,骤闻其说,不胜忧爱之忱。有此文字,其中设有未槪于圣心者,犹当优容,况其所言,实出于规戒之意,可用则用之,不可用则置之而已,何为而遽示厌薄之色,若此乎哉?相元曰,自昨日以后,诸宗举皆惶怖危凛,待罪阙门之外,气象不佳,自上待公族之道,不当如是太薄,自今日夕问安,使之入参,似好矣。锡鼎曰,诸宗一时奔迸,待罪阙下,听闻莫不骇惑矣。夕问安则许其入参,宜矣。且念朴世采奏御文字中措语,虽未得详知,而闻其崖略,则不止于宗亲一事,李征明、韩圣右[韩圣佑]、金万重等事及后宫事,并皆条列云,凡此数件事,皆近进言而触忤者,今日圣教,虽出于宗亲一事,儒臣既陈如此等事,不安则岂不有伤于事体乎?以后宫一事言之,简置后以下缺史牒亦皆班班可见,至以我朝事言之,列圣皆置后宫,而独仁、孝两朝,内宠不多,故人之闻见,狃习于此矣。今日殿下置后宫,出于不获已之举,虽有一二嫔御之在侧,不是异事。且后宫亦无干豫朝政[朝廷]之事,而人皆致惑,至有𫍢讹之言,行于闾巷之间,此实由于末俗不美之致也。然宋□□□宗朝,张尧佐,以椒掖之亲,骤除四使,故唐以下缺文帝时,慎夫人,与皇后并坐,故袁盎,引却慎□□坐,此非且书诸史册者,美其君臣之无疑阻,今日则不然,少有语涉,天怒遽震,每有猝暴之举,其有损于圣德者,不亦大乎?群下以此,为尤闷矣。直不疑有邻舍盗金之谤,而终不辨明,故至今称为长者,虽以匹夫之微,犹尚如此,而况帝王之弘度乎?群下所言,虽或失言,唯当优容嘉纳,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而已,何至有此举措耶?至于召致儒贤属耳,一登天陛,遽有此举,故昨已苍黄出城,此岂治世之气象耶?宗亲查核之命,宜速还寝,又以悔悟之意,敦勉于儒臣处,似好矣。玄锡曰,臣等所怀,昨已尽暴于启辞中,而天怒大震,不赐允兪,辞气之过举,愈往愈甚,实非平日所望于圣上者也。群臣进言之际,设有不当之事,固当优容,不宜示以偏系之私也,至于查核宗臣之举,尤是不可之甚者,圣教中,虽有猜忌人目睹之教,而尚不自首,有司堂上,虽严查穷核,岂有查出之路乎?且其生养父,亦在查问中,而全平君则苍黄罔措,不知其不可矣。且备忘中,有至登于奏御文字之教,而臣等,莫知其何样文字矣。吏判袖箚中,有所云云,未知其措语之如何,而设有未当于圣心者,或于筵中,或于备忘,释其不然而已,何至有此过举,终使儒臣,苍黄出城也?相埼曰,即今宗亲,虽皆疏远,而俱是公族,岂以慰安一宗臣,而举使诸宗惶怖也?儒臣箚语,设或未当,固宜优容,岂可遽示以厌薄之色,而有此无前之举措也?群臣进言,少有触拂于圣意,则雷威辄震,处分失当,此群下所以深忧而切闷者也。今若亟寝查核之举,召还儒贤,则以下缺孰不钦仰乎?得一曰,吏判累膺弓㫌之招,新自草野而来,袖箚者,实出于忧爱之忱,岂敢致疑于清朝之世也?盖今末俗圣聪之下,固不宜尽达,而吏判,闻其流言,慨然忧叹,略及于奏御文字之中,在圣上优容之道,固宜嘉纳,以为加勉之地,而反有过当之举,累下严旨,聚诸宗而查核,且使儒臣,至奔迸于城外,自上,虽无一毫偏系之私,听闻犹且必骇,况今处分,若是其率当者乎?且念后干豫之事,则群下,当抵死力争之不暇,而今日以下缺殿下不加曲究,而有此举措耶?至于全坪君,坐此非过重,儒贤才已造朝,而旋即苍黄去国,则岂不大有累于圣德也耶?臣等,窃为圣上,惜此举措也。若寝全坪拿鞫之命,更加诚礼于儒臣,使之入城,则不唯有光于圣德,日月之更,亦莫不钦仰矣。相琦曰,以备忘观之,全坪君事,虽曰不参涉于吏判,吏判,以此苍黄出去,则今日举措,岂非可惜之甚乎?召致儒臣者,将欲与共国事,而一日造朝,片言不合,苍黄去国,则其为圣德之累,可胜言哉?致熏曰,以备忘观之,至有形色目睹之教,形色致疑者,决非圣度之和平,且以我朝优待宗亲之事言之,昔在成宗□□君行谊,出于伦萃,而亦且能文,故成庙,至使赴举,亲考其文,擢为壮元,恩宠无比,此已事之可见者也。今者诸宗臣所言,只欲殿下亲九族,以为平章百姓之本,此出于戒规之意,岂可以此,激恼于圣衷乎?且礼遇儒贤,召致于朝廷者,才一日矣。今以一言不合,使苍黄出去,则不但有损于国体,亦当贻累于圣德,至于诸宗,虽皆疏属,皆是宣庙朝王孙,而乃不许入参问安,且有查核之命,一时待罪于阙下,其中老成宗班,自前国家优待之意,为如何,而混入于查问之中,自上待公族之道,不当如是,而亦有乖于调和镇定之道矣。锡鼎曰,先儒有言,夫人之情,易发而难制者,唯怒为甚,能于怒时,忘怒观理,则事皆得当,如其不然,则喜怒不以其正,其末流,必至于违道而乖理矣。判书宋浚吉,被礼遇于孝庙,进见之初,尝论事陈白于筵中,其后赵复阳,论其事之非是,孝庙事理既不大段,宋浚吉,予欲见之,而未能致,才安得不听纳乎?其后宋浚吉,老来每涕泣言此事以下缺礼待微臣如此,将何以仰答乎云云。小臣,以史官,逮事显宗大王,伏见其时诸臣论议,虽有未当于圣心者,未尝径加声色,亦于礼遇之臣,亦或有不槪处,而必为容忍而优纳之,君臣之间,固宜如此,至于今日处分,则殊异于先朝,儒臣之不安于朝,而苍黄出去者,不亦宜乎?为今之道,速宜快释宗臣,慰安儒臣,使之入城,则庶几有迁改之美矣。黄钦曰,儒臣所陈之事,果有之,则当待以均一以下缺处分则不然,查核诸宗,拿鞫全坪君,使儒臣,苍黄出城,则岂非乖当之甚者乎?盛迪曰,昨日入直,得见备忘记措语,则至发于奏御文字之教,而未知其何人所进矣。今闻朴世采苍黄出去云,想其袖箚中有所云云也,若无进见频数,赠遗过多之事,则加勉而已,何至于激恼圣心,查核诸宗,拿鞫全坪君乎?且以慰安一宗臣,疏斥诸宗,甚非待公族之道,至于儒臣,以此不安,苍黄出去,则尤为贻累于圣德,亟寝拿鞫之命,以为慰安儒臣之地,其所奏御文字,亦宜下示于群下矣。上励声曰,其然三字缺曰,昨日之事,非但举措之过当,大槪疑阻之念,着在圣上,随时随处,少有触激,则辄发于辞气之间,此臣所以为殿下深惜也。朴世采所达,设有失当之事,或于筵中,开释谕诏,则不几近乎都兪吁咈之气象乎?今者不复曲究,天威遽震,有此无前之过举,至使儒贤,苍黄出去,四方之骇惑,固不胜言,而后世之讥议,亦必不少矣。臣等无状,久侍经幄,而未尝少补于圣学之万一,此则臣等之罪也。一事而如(如))此,二事而如此,殿下之国事,将至于日非,殿下何不念及于此乎?上曰,李征明则以王凤擅权时,黄雾四塞之事,援比于今日,又以勉戒坤圣为言,渠何敢言若是?韩圣佑则以为孝庙后宫,曾无村爵[付爵]之事,此非欺诬乎?至于金万重所达之言,其可乎哉?若以万重,有老母可释云尔,则李师命独无老母乎?朝家用罚,唯在于罪之轻重,老母何与焉?东平君,固与疏属有间,而元无进见频数,赐与优异之事,今者与独异不均之说,必是同僚做出之言矣。得一曰,此则渠辈之事,固无所损于圣德,而何殿下乃有此过当之举耶?臣等,只恐有累于圣德,故如是仰达矣。上曰,李征明、韩圣佑等,纵恣莫甚矣。孝庙事,犹是近事,予虽少,岂不知乎?今托以孝庙朝事,隐然瞒过于章奏之间,乃敢欺君罔上,至于如此,此如鄙谚所谓汝祖之事,汝岂不知者然,岂不纵恣之甚乎?得一曰,李征明、韩圣佑等疏语,岂云得中乎?然其以下缺不过先事之戒,引喩之际,虽有失实之事,岂敢有意于以下缺谏臣规戒,一及于宫闱间事,而圣心开释,经岁靳固,以下缺望于圣上者也。锡鼎曰,昔在宣庙朝,自内取入黄蜡其时,或疑其用于佛事,故先正臣李珥,言及此事,则宣庙震怒,还下黄蜡,至核言根,亦如今日之为,故李珥力言其不可,宣庙终至于开悟。又有宪府下人,禁乱于王子君家,则宣庙又震怒,至于刑推禁吏,故李珥,又累度力争,遂寝其事。昨日圣上举措,虽或过当,翻然开悟,释然开示,召还儒臣,更笃诚礼,则其于圣上法祖之德,岂不有光乎?得一曰,先儒有言,知过非难,改过为难,圣上既知其为过举,则召还儒臣,开释言之,不亦宜乎?锡鼎曰,《书》曰,克明峻德,以亲九族,敦宗,固是帝王之圣德,列圣之事,臣未详知,而孝庙朝,友爱宗族,实出寻常,释两王子幽囚,亲爱大君,人至今钦叹,显庙朝,亦然。今者殿下之亲爱东平,亦出于朝宗之至意,而但念以一宗臣之故,诸宗臣,举惧不安,气象遑遑,殿下敦宗之意,果安在哉?玄锡曰,君臣之间,贵相知心,朴世采所陈,非有一毫他意,只出于陈戒之意,而天威震叠,至核言根,故苍皇出去,待罪城外,昨招今斥,在于倏忽之顷,岂不有累于圣上好贤之德乎?若复召还,从容开释,放释全坪,以为慰安,则可无疑阻之患矣。锡鼎曰,宗亲有罪,虽至拿鞫,诸臣,何必有请对之举乎?今者圣上举措,过当至此,故诸臣,齐声请对矣。夫心者,出治之本,一有偏系之私,介乎其间,则凡于言语动作之间,处事应物之际,率皆颠倒谬戾,未得其正,窃覵圣学虽高明,而或于此等工夫,有所未尽,故辞气之间,声色大厉,至如昨日,累下严旨,多有未安之教。礼曰,王言如纶如綍,王言虽小,必传于四方,此尤圣上之不可不慎处也。得一曰,我殿下缁衣之诚,迥出寻常,不待诸臣之缕缕,而若忘怒观理,平心静究,则儒臣之言,实出于忧爱之忱矣。既知其以下缺更笃诚礼,使之入城乎?锡鼎曰,朴世采以下缺固宜开示其某条可用,某条不可用,若是似当有批答矣。相琦曰,开言路,严宫禁,即人臣陈戒之常谈,夫人臣之进戒于君父者,舍是言,何以哉?今日儒臣之言,非有他意,亦必如此而已。殿下,不复平心静究,雷威遽震,至命查出造言之人,转而至于全坪之拿鞫,此岂大圣人和平之德乎?今若快释全坪,又于朴世采处,别谕召还,则世采,亦岂悻悻然去哉?上曰,世降俗末,一有爵位出于己者,则人情,例有猜忌之心矣。今于东平,既无实事,而自中猜忌媢嫉,做出此言,全坪君,亦不赴即举行查核之命,殊极骇然,削职放送,自今日夕问安,使诸宗入参,盖此事,痛恶其自中之猜忌而已,元不干涉于儒臣措辞,别谕于朴世采,使之入城,可也。诸臣齐声曰,殿下处分至此,不胜幸甚。玄锡曰,当自政院,措辞下谕乎?上曰,依为之。遂罢出。

○申时,上御熙政堂。领议政南九万,右议政吕圣齐,左承旨李玄锡,假注书李寅烨,记事官金时杰、洪重夏入侍。南九万所启,昨日伏见下政院备忘记曰,东平君杭,别无引接之频数,赐与之优异,宗班中,有忌疾造言者,谤讪国家,谋害近宗,令宗亲府有司堂上,摘发以启,未查启前,诸宗问安单子,使之勿受,仍以全坪君漷不即查出造言之人,有拿鞫定罪之命,臣等不知事端之所自出,不胜惊惑矣。俄闻吏曹判书朴世采引见时,所献袖箚中有所云云,故世采方出去城外待罪云。臣等于此,窃以为圣明处分,实涉过当,欲于今朝请对,少伸匡救之忱,而闻政院、玉堂,方请对,故不敢一时并请,姑留待于外矣。伏闻因政院、玉堂诸臣所启,全坪君漷则削职放送,诸宗班则许令问安,朴世采处,且令遣史官传谕云,日月之更,曷不欣颂之至?第念臣等之意,于此犹有所未释然者,敢复仰达。东平君杭,于大王大妃殿,为亲孙,出入恩数,当与疏宗不同,引接频数,赐与优异,事理当然,而即今人心浇薄,虽小小事,稍异常例,则皆以为言,朴世采袖箚中语,必有流闻之故然,臣意,此则不必以为言也。至于惠民提调,近古以来,耳目所睹记,未尝有宗亲除拜之规,物情之未安,亦其所也。然而司饔院提调,宗臣亦皆兼带,则惠民署,与司饔院,似无异同,而上年秋,既有台论,今世采之言,又如此者,诚以国家典章,不可以一时恩爱,有所轻毁故也。殿下,虽不许递,在杭之道,亦必欲得递乃已,当初特除之命,虽出于亲爱之意,而到今则似不可不递矣。且自有此事以来,闾巷间浮讹之言,因不胜其纷纭矣。毋问虚实,既闻其说,则仰达于殿下者,实出于深忧过虑之意,殿下固宜优容听纳,而辄加以威怒声色以下缺摧折太过,一人而如此,又一人而如此,而圣上之过此群情之所以疑惑者也。凡人主之待臣下,各宜定分,少有逾越,鲜不为害,至于宗班,地位嫌逼,故尤不可不慎也。昔者,孝宗大王,于麟平大君[麟坪大君],友爱至笃,有加于前古,帝王君上之有美德,岂非臣民之所至愿,而不能一裁以法,或不无逾制之事,其时,又有一朝士夫,言于麟平家,故大司谏兪㯙,言及其事,则加之以刑推,此实亲爱之极,亦不能无过者也。且其诸子,又命显宗大王,视若同气,此实盛德事,而桢、柟等,凭恃恩宠,反有骄溢之渐,故故判书臣宋浚吉,袖呈箚子于筵中,极陈防微善处之道,而其末稍,终至于不幸,故人以为浚吉,有先见之明矣。似闻浚吉文集草本,曾经御览云,圣明亦必记之矣。其时显宗大王,虽优容于浚吉之言,而亦不尽采施其说,其积渐之祸,至于庚申年事,此皆殿下身历而目见者,其鉴戒惩创之切,非若前史所载泛然之比,而今于东平,又加以匪分之宠,臣窃惧焉。且伏念殿下临御十馀年,未有储嗣,故臣民忧郁,此正人心危疑未定之际也。当此时,近宗频数出入之说,传播于闾巷,此言,未必尽信,亦非轻易可言者,而世采,乃敢陈达于奏箚之中,虽以愚妄,岂敢要名而然也?原其本意,实出于为国家过虑,而有此先事之戒也。显庙时,浚吉之箚,似涉危言,而既加优容,今殿下,于世采之言,斥之何若是太过乎?盖宗班中,有格外承宠之人,则易致人言者,固宜如此,尤不可不深加圣虑也。如此等说,疏远之臣,虽有所怀,必不能闻之于上,如臣备位大臣,又不敢言,则殿下何从而得闻耶?至于摘发诸宗中造言之事,本无依据,殿下以见于刑色,予尝目睹为教,殿下,既目睹其事,则罪状明白者,特命定罪,可也,而因此举疑诸宗,使有司堂上,摘发查启,又使诸宗自首,此事,有司堂上,何从而查出乎?设令诸宗,真有不肯自首,此岂有司堂上之罪乎?若使有司堂上,怯于天威,不问虚实,勒定某某,以塞严命,则其罪反重,而今乃以不即查启为罪,虽免于拿鞫,削职,亦岂不冤甚矣乎?亲厚东平,固是圣德,诸宗,亦均是懿亲也。承此严查,举皆惶惧危栗,不知所出,一时待罪于阙门之外,气象愁惨,观听骇惑,其有伤于敦叙之道者,为如何哉?且殿下之所尝目睹者,未知何人何事,而若非言辞文字之一定不可易者,则只以见于形色,疑其怨谤,断以为罪,有同汉时反唇腹诽之律,以此治百官庶民,亦涉深文,而况于诸宗之亲乎?且朴世采,殿下所以陞擢招来,礼遇之者为如何,而出仕半日,一言不合,乃有查核言根之举?若其箚中所陈,果出于诸宗谋害谤讪之言,则世采亦安敢晏然而已乎?今于其言,不但不用,又以不得言根之故,有司堂上,至被拿鞫之命矣。旋因玉堂诸臣之所启,少霁雷威,止于削职,而尚未全释者,窃想渊衷,犹有不快者存,而今又别谕于世采,虽欲其安意在朝,岂有是哉?且使世采在朝,未知前头,有何裨补于国事,而今以此事,苍皇退去,则不但有妨于言路,诚恐贻累于圣上好贤之德矣。自古人君之待贤者,诚礼少衰,尚有不承权舆之讥,而况昨招今斥,在于俄顷倏忽之间,臣等窃恐,山林自重之士,自此莫肯愿立于殿下之朝,岂非大可忧者乎?今若许递东平之提调,还收全坪之削职,则岂特朝家处分十分得当?亦宜于留世采之道。不然,是厌薄其人,而虚拘以礼,恐非诚信之意也。且备忘中,以予于东平,本无偏厚为教。殿下,若以东平为近属而亲爱,则引接赐与,虽有偏厚,固无大害,至于朝廷典章、礼数等级,决不可以亲爱之故,有所加隆,惠民提调之除,群情既以为未安,而又于昨日,有遣史官传谕之命,自前王孙处,未闻有遣史官之举,凡史官,或于大君、王子、大臣,或于优礼儒臣而遣之矣。向者国舅处,有遣史官之命,人犹以为异况东平君乎?事之异常,殆甚于提调,殿下虽以为偏厚,人情,安得不疑惑乎?凡事,无其实,则人言自当bb?b如其不然,非威制所可禁,此实圣明之不可不留念处也。上曰,今此所言,乃是上变也。当此侍药忧遑之中,卿等请对,有何紧急之事也,为此上变而请对乎?昨日朴世采之奏箚,犹以保全为言,或以为泛然矣。今者乃以向来桢、柟等事,及国无储嗣,人心未定等说为达,若以此,致疑于东平,则鞫问东平,宜矣,何只递提调而已乎?南九万曰,臣之所言,乃是引前事,为后戒之意,非敢有一毫致疑于今日,而圣教至严,不胜惶恐。上曰,凡疑人以恶逆,至达于君上者,非告变而何?司饔院,宗亲兼带,亦非国典,而监膳之外,无他所掌,故自祖宗朝以来,宗臣,例皆兼带,则今此惠民提调,出入药材而已,亦无一公事所掌,而国家无他子孙,故盖出优待之意,使之兼带矣。朴世采以此为言,已不韪于心,而今者大臣,何乃直以恶逆疑之乎?吕圣齐曰,首相之言,似是辞不达意之致,岂有一毫致疑于其间乎?上曰,辞不达意云者,盖语次不畅之谓也。今者所达语意,全是致疑,而其敢曰辞不达意乎?朴世采则使之退去,可也。此后予不以儒贤,待之矣。即今东朝症候,阅月弥留,侍药忧煎之中,乃以疑人恶逆之事,至达于筵席,极为惊骇,政院知悉。南九万、吕圣齐罢出后,上招李玄锡下教曰,朝者玉堂罢对后,使别监视之,副提学崔锡鼎,直往宾厅,打话良久云,必是锡鼎,付嘱大臣,而有此请对之举,崔锡鼎,为先拿问定罪。玄锡曰,大臣所陈,辞不达意,岂有毫发致疑于今日乎?至于崔锡鼎拿问之举,尤似臆逆矣。上曰,乃以临御十馀年,未有储嗣,人心未定为言,又以桢、柟等事,引而言之者,其意叵测矣。今此致疑者无他,推而言之,则其末流,岂非纂夺之归乎?玄锡曰,大臣陈奏之际,自不觉其语势之嫌逼,不过辞不达意而然,岂有致疑之意乎?上曰,朴世采,当不以儒臣待之以下缺退去,其疏箚,亦勿捧入。遂罢出。

○酉时,上御熙政堂。行大司谏申琓,右承旨任弘望,司谏徐文裕,应教金昌集,校理金盛迪、黄钦、兪得bb一b,修撰南致熏、宋相琦,持平李彦纪,正言沈极、朴泰淳,假注书李寅烨,记事官金时杰、洪重夏入侍。三司诸臣进前。上曰,南九万之罪状,明白无疑,而乃欲请对营救乎?申琓曰,目击圣上无前之过举,故不避暮夜,而敢请对矣。夫大臣所陈之语,虽或妄率,而不过一时言语之失,天威遽震,不谅本情,并有窜逐之命,此岂平日所望于圣明者乎?至于崔锡鼎之拿问,尤是意虑之外,锡鼎,以备局堂上,往见大臣,固异事,而乃以付嘱大臣为其罪案,此实逆臆之甚,何殿下之激恼至此耶?宪府陈箚,不为举论奉朝贺宋时烈者,盖以其致仕既退之人,混入于铨长召还之中,有似文具,故不为之矣。岂敢有彼此轻重之意而然乎?今者,特罢其时陈箚台官者,亦非大圣人和平之德矣。黄钦曰,大臣所陈,未知其语意之如何,而原其本情,岂有一毫陷人之意哉?此不过言语之失,而两大臣一时并窜,甚非治世之事矣。文裕曰,大臣,虽有进言之失,原其本意,非出于陷人,而天怒震叠,不复舒究,引对终[才]罢,一时窜逐,不但景象愁惨,中外观听,莫不骇惑,在圣上待大臣之道,何若是太薄乎?昌集曰,大臣虽有妄发,而其本意则非欲陷人于恶逆,圣上不加曲谅,一时并窜,此岂治世气象乎?崔锡鼎之往见大臣,未知因缘何事,而岂有付嘱大臣之事,大臣亦岂必听锡鼎之言而请对乎?上曰,大臣用心,危险叵测,而僚相,乃曰辞不达意,此岂辞不达意而然乎?乃以先朝待麟平、桢、柟等事为言,而且曰即今国无储嗣,人心未定,当此时,近宗频数出入,以此致疑于东平,是岂非构陷人者乎?吴道一,被劾于郑澔,台谏,犹且汲汲申救,而今以覆载难容之罪,疑之于不当疑之人,其用心之不测如此,而犹谓意可乎?初以大臣请对,将欲还收全坪君削夺矣。万万意外,欲加人灭身沈宗之罪,其所请对者,乃为上变也。驱人于恶逆之罪,若是其明白,而尔等,何敢请对营救乎?彦纪曰,殿下器使两臣,凡几年所,其常时心事,亦必下烛矣。其所奏进之际,自不觉语势之嫌逼,而今以构诬陷人,为其罪案,岂不冤甚矣乎?自圣上即祚以来,未尝有此举措,而乃以言语之失,一时并窜两大臣,中外听闻,莫不骇惑,此岂治世之景象乎?上曰,自予即祚以后,亦未有以恶逆疑人,至于如此者矣。兪得一曰,大臣之引喩失当,固有失矣。殿下,置九万于鼎轴者,已有年矣。九万心事,殿下,亦必洞烛矣。其所陈达者,非有一毫陷人之计,实出于为国过虑之意,而圣上,不加恕谅,一倂窜逐,不意清明之世,乃有此举措也。上曰,南九万,于常时,刚明正直,不为挠屈,故予亦任以辅佐之责矣。岂意用心,若是其无状不测乎?得一曰,圣教至当矣。既是刚明正直,则宁有陷人恶逆之理乎?今日朝廷之上,刚明正直之臣,不可多得,而圣明不谅其本情,遽有窜逐之命,此岂平日蕲望于圣上者乎?朴世采之陈达于奏箚中者,不过君德上规戒,而至于大臣所达之言,实是意外之事,然而即今末俗浇薄,闾巷之间,有𫍢讹之言,故大臣,以此陈白之际,自不觉其言语之做错,原其本情,夫岂有构陷之意哉?今以言语之失,两大臣一时并窜者,实非治世之景象,亟寝远窜之命,宜矣。上曰,乃以𫍢讹之言,欲加人赤族之祸,致疑之言,至发于筵席,则此非构陷而何?两臣之罪,若是其明白,而终以言语之做错为达乎?得一曰,朝者日月之更,莫不钦仰,而不料俄顷之间,复有此过当之举也。两大臣一时窜逐,决非圣明之世之事,不唯致骇于观听,诚恐贻累于圣德,此臣等所以冒夜请对,齐声陈白者也,何殿下之牢拒,若是?上曰,若果钦仰日月之更,则少无请对之事,以下缺欲加以灭族之祸,其用心之不测,尔等,所当共嫉之不暇,敢以一时窜逐为异乎?相琦曰,大臣所陈之言,诚有失矣。孰敢曰无失也?然而原其本情,则实出于忧国之诚,何尝有一毫致疑之心乎?今殿下,不复平心静bb?b天威震叠,一时并窜,岂料圣明在上,而乃有此举措也?上曰,若以近宗频数出入之说,如朴世采所陈,则犹之可也。大臣,以何意思,而至于上变耶?琓曰,迩来人心不淑,闾巷间有浮讹之言,故大臣,以此陈白,而其所引喩之言,难免率尔之失,而原其本意,则决非构陷之意,自上平心静究,开释其不然,固是情志相孚之致,而今以陷人恶逆为其罪案,岂非臆逆之甚乎?上曰,即今东朝未宁之候,阅月弥留,方在侍药忧煎之中,大臣,乃以疑人恶逆之事,至于请对陈达,故薄施屏疏之典,少无过当之举,而三司,公论所在之地,而两司则尤有异焉。而乃敢汲汲请对,恣意申救,极为无据,两司,并递差。极曰,大臣所陈,乃是言语之做错,而圣上,不复平心恕谅,一时窜逐,此岂平日所望于圣上者乎?上曰,已递之官,何敢有所陈达乎?两司诸臣罢出后,相琦进曰,此何举措耶?两司之臣,目见圣上无前之过举,请对陈白者,实出于纳君无过之意,而所怀未毕,又下特递之命,一节加于一节,故复此仰达矣。致熏曰,大臣所达国无储嗣,人心未定之说,诚为做错矣。然而原其本情,岂有一毫致疑之端,而有所陈达乎?只恃圣明在上,有怀毕陈,而天威遽震,一时并窜,圣上待大臣之道,何若是太薄乎?臣尝观禁府公事,沈器远之恶逆,非他逆贼之比,而仁祖大王,犹不名,称其君号,盖其未服之前,犹是大臣,故犹待以大臣之道,此实我祖宗仁厚之德矣。此事,固非伦疑于今日,而今日大臣之所陈,不过妄发,引对才罢,朝衣未脱,而遽有并窜之命,圣上待大臣之道,实有bb?b于祖宗,故敢达。上曰,玉堂,只以大臣所达,不过妄发为言者,实无心肠也。此岂妄发,亦岂是辞不达意而然乎?大臣之心术,若是其不测,而犹谓之妄发曰,两大臣请对者,实是怪底事矣。朝者快示风雷之更,则有何未尽之事,而至于请对乎?然其所达,不过言语做错之失,岂有用意陷人之理乎?圣上处分,至于此极者,亦实曾所未料者也。上曰,两大臣请对上变,亦不异乎?盛迪曰,南九万之刚明正直,自上亦已审知矣。安有刚明正直,而乃为构捏陷人之计者乎?推此以观,则九万本意之出于忧爱,可以洞烛矣。设令大臣,真有其罪,渐次施罚,可也,今日则不然,引对才罢,朝衣未脱,遽下远窜之命,历观前代,何尝有以言语之失,一时直窜两大臣之时乎?上曰,宣庙朝郑澈,亦以大臣,直有窜配之命,虽大臣,若有罪,则直施以当律者,予未知其不可也。相琦曰,非谓两大臣,元无罪犯,参量情犯,从容处之,则夫孰曰不可,而天威遽震,至有远窜之命,此岂不过重乎?上曰,备忘措语,少无爽实之言矣。以备忘记观之,则两臣之罪,不当止于此,而今者远窜,实是末减之科,少无过重者矣。弘望曰,臣有区区所怀,故敢达。诸臣所达,自上终不听纳,三司请对者,岂为两大臣地乎?只恐圣德之有累,有此陈白,而两司之臣,未尽所怀,又有递差之命耶?圣上之过举,至于此耶?且大臣所达,不过言语做错之失,而天怒震叠,一时并窜,气象愁惨,观听骇惑,俄以启辞,累次烦渎,而终不允许,此群下所以郁抑,有此请对之举,而殿下之牢拒,愈往愈甚,待大臣之道,不当若是其太薄,言路杜塞,将至于国不为国,殿下何不念及于此乎?大臣远窜之命,两司特递之命,并请还收矣。相琦曰,三司一軆,而臣等,独而苟免,有所云云,极知未安,而第大臣所陈,非有一毫陷人之意,奏达之际,未免做错,则以此为罪,犹或可也,今者殿下,不谅其本情,天威遽震,一时并窜,圣上举措,岂不过重乎?崔锡鼎之,往见大臣于宾厅,亦非异事,而使人窥察,臆逆大甚。至于拿问定罪,自此群下惶怖危栗,将不知置身之所,不料圣明之世,又有此举也。至于朴世采之所陈,亦非有他意也。𫍢讹之言,流播于闾巷之间,故或恐贻累于圣德,故有此规戒激恼于大臣,至有不以儒贤待之之教,且特递其职,天威震叠,一层加于一层,此何举措,此何景像?三司之臣,亦岂有毫分营救诸臣之意?只恐圣上举措,有失于中和之道,而终为圣德之疵颣,故玆敢齐声陈达,而两司诸臣,又有特递之命,所怀未毕,苍皇退出,自此殿下之庭,以言为讳,他日殿下之举措,虽有大于此者,亦无敢言者矣。此岂非大可忧者乎?上曰,尔等明知两臣罪目之分明,而犹冒夜请对,缕缕陈达者,非营救而何?弘望曰,大臣之言,虽有罪矣,自上不必激恼,从容处之,则未为不可,而今者天威震叠,举措过重,岂不有乖于和平之道乎?崔锡鼎,亦在劝大臣请对,而转辗层加,至于拿问,臣下之事虽非,而殿下则固当处之以从容,今者殿下之举措,又从而非矣。此实非平日所望于圣上者也。上曰,人臣分义,岂敢以国无储嗣,人心未定之说,肆然陈达于筵中耶?抑又有一事矣。两王子,若闻如此等说,则必不敢晏然侍侧,东朝,亦必问其曲折于予,予亦不敢不以此告之,则东朝病里,必添烦恼,于此之时,则大臣求死不得,何敢以末减之远窜,为过重乎?一大臣之事非bb?b而至于何地乎?弘望曰,大臣奏达之际,不觉其做错之归,而有此等言语矣。原其本情,非有一毫陷人之意,而今以构陷为其罪目,至于远窜,则岂不过重乎?上曰,郑澔以传播之说,弹劾吴道一,台谏犹以白地构诬,反劾郑澔,今以恶逆疑人,而其罪至于远窜,犹以过重为言乎?得一曰,大臣之以此仰达于君父者,实出无隐之忱,如此等说,大臣不言,孰敢言乎?今以陷人恶逆为其罪案,不意圣明之世,有此臆逆之举也。上曰,向者金重夏,诬告闵黯之故,欲施以反坐之律,今日大臣,直以恶逆疑之,而其罪止于流窜,无已太宽乎?得一曰,大臣,为国深虑,有此先事之戒,而奏达之际,设有言语之失,若平心静究,则可见其非有他意,而殿下,疑之太过,罪之太遽,转而至于此境,不唯今日举措,大有累于清朝之德,臣等,亦将不免不匡之刑,故不避烦渎,复此仰达矣。上曰,两王子,若不入侍,则候亦必添伤,当此之时,恐予亦不免不孝之罪矣。相琦曰,以下缺虽欲罪大臣,平心思量,从容处分,则殿下之过举,不至于此,观听之骇惑,亦不当如是,而今日举措所发,多猝暴而少含蓄,此殆殿下平日涵养之工,有些未尽而然也。上曰,虽思量处之,此外,更无他道理矣。气候不平,速罢引对,可也。诸臣退伏后,得一,少离席而言曰,臣等,始与两司同入,而两司诸臣,则已被特递,苍皇退出,而臣等,独以苟免,犹近咫尺之威,微诚浅薄,未回雷霆之怒,而又将退矣。古人则有牵裾折槛者,而臣等无状,既未伸匡救之忱,又不被谴斥之罪,将何颜面,出见两司之臣乎?若与两司诸臣,同被罪罚,则幸甚矣。相琦、盛迪曰,两司一体,而臣等,独免谴罚,又未回天而退矣。愿与两司诸臣,同被罪罚矣。上曰,兪得一急于护党,退伏之后,不遵规例,挺身更达,纵恣之甚者,罢职。弘望曰,才递两司之臣,又罢玉堂之官,举措过当,转辗层加,尤不胜未安矣。上曰,兪得一之罢职,只为其规外陈达,与两司之特递,有异矣。相琦、盛迪曰,两司诸臣才已特递,兪得一又复罢职,而臣等,以一体之人,何独免谴斥乎?敢以同被罪罚之意,复此仰达。上曰,兪得一之罢职,只为其不遵规例,尔等,少无同被罪罚之事矣。遂罢出。

7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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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李玄锡。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徐宗泰。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一更,月晕。

○昨日,假注书李寅烨书启,臣承命,驰往于吏曹判书朴世采所住处,传宣圣旨,则以为臣,草莽愚戆,言事妄辄,微诚未格,天威遽震,旋见日月之复,继降丝纶之书,感激惝恍,无地自容。第臣事由己作,罪实延人,方在惶恐待罪之中,今此宣谕,不敢有所仰对,谨当以一疏,略暴危忱,恭俟裁覆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曰,禁府即为开坐,崔锡鼎元情,即为捧入。

○以领、右相远窜传旨,传曰,配所单子,二更前捧入,而押去都事,留城门发送事,分付。

○大王大妃殿、中殿,侍药厅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问安。答曰,知道。

○侍药厅启曰,伏未审圣体,若何?大王大妃殿昨日困恼之候,夜来,何如?臣等,不胜忧虑,敢此问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症候,已言于医女矣。昨日困恼之候颇甚,不胜煎闷矣。

○吏曹启曰,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领议政箚子。大槪,意外新命,决无承当之望,更冒万死,呼吁于宸严之下,急许递免,改卜贤德,以幸国事事。入启。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已谕于前箚之批矣,复何多诰?卿其安心,更勿固辞,速出论道,以副上下之望。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奉教尹星骏上疏。大槪,新除授领议政金,即臣之同姓三寸叔母夫也。相臣例兼春秋馆,则臣所带史局之任,在法当递,伏乞圣明,急令该曹,照例处置事。入启。下该曹。

○备忘记,南九万等,身为大臣,当东朝积月违豫,侍汤焦煎之日,略无忧遑之色,惟汲汲请对陈达者,即构人逆逆之事也。论其心迹,万万痛惋,决不可窜逐而止,况今者大王大妃殿,闻两王子之出外待罪,问其曲折于予,予不敢隐,备陈事状,则病里骇愤,益复烦恼,因予之无状,招致一怪物于朝廷,到此地头,不孝之罪,诚无所逃,宁欲溘然无知也。政院知悉。

○传曰,金领敦宁,李判府处,依前下教,斯速上来之意,措辞下谕。

○京畿监司金德远,左议政迎差事,出去。

○领、右相配所单子还入,领议政则庆兴府,右议政则庆源府围篱安置事。付标启下。

○传曰,押去都事,昨日已为下直,别无更为入来之事,自禁府,直为分付于都事。

○传曰,南九万等,陷人恶逆,必欲驱之于灭身之罪者,其心所在,万万危险,故已明辨痛斥,快示投畀之典矣。于卿,有何一毫不安待罪之事乎?须体至意,安心勿待罪,从速入来之意,遣承旨,传谕于两王子,遣史官,传谕于东平君。

○传曰,朴世采所兼诸任,并即改差。

○禁府启目,副提学崔锡鼎元情公事判府内,削职放送。

○传曰,今后称以门生,为朴世采申辨之疏,政院勿为捧入。

○院启,臣伏闻昨日引见时,有领、右相远窜之举,臣已不胜惊骇错愕之至。及诣台厅,继闻有安置之命,是何圣心激恼,转辗层加,乃至于此耶?筵席事秘,虽未详所达之如何,而此不过因儒臣所达之事,毕陈其所怀而已,虽于奏事之际,因喩失宜,自不觉其颠错之归,而原其本情,则实出于忧爱之诚,何尝庇护私党,陷人不测之意哉?况大臣之任,安危所系,则岂可因一言之错,遽施栫棘之罚乎?前席未罢,天威遽震,苍黄迸出,气像愁惨,不料圣明之世,乃有此无前之过举,而平日委任倚重之意,果安在哉?请还收前领议政南□□,右议政吕□□围篱安置之命。吏曹判书朴世采特递之命,千万意虑之外,是何一日之内,天威遽震,既窜三事之臣,继递冢宰之任,而略无顾藉之意耶?朴世采,素负重望,为世所宗,圣上之必欲招致,朝臣之想望风采,为如何哉?才听弓旌之招,即赐前席之对,其所条陈,实出于忧爱之地,而一言不合,大加声色,究核言根,既致不安于位,才已敦谕,继有递下之命,当初体致之意,反归虚套,士林失望,物情疑惧,请还收吏曹判书朴世采特递之命。今者大臣之窜逐,儒臣之特递,实是圣上无前之过举,则两司之齐会请对,盖出于及时匡救,纳吾君于无过之地之意也。一言才发,天怒遽震,两司之臣,并被递斥,此盖殿下威制台臣,使不得尽也。国家置台阁,寄耳目之意,果安在哉?上自三公,下至三司,罪罚联翩,朝著殆空,此何举措,此何景象耶?有识寒心,物情駴惑,请还收大司谏申琓,司谏徐文裕,正言朴泰淳、沈极,持平李彦纪特递之命。副提学崔锡鼎削职之命,尤是意虑所不到,使人伺察,既非圣世之美事,而大臣陈奏,不必听人之措嗾,而既系之犴狴,继施以重律,何殿下疑之太过,怒之太遽,有此过中之举耶?国家待儒臣之道,非如庶僚之比,则设有过滥,惟当宽假而优容之,岂可以疑似之虑,终置于重科乎?请还收副提学崔锡鼎削职之命。校理兪得一之留身进言,亦出于尽其所怀,冀悟圣心,则只见其可尚,未见其可罪,而既下严旨,继罢其职,一人之被罪,虽似微细,而国体所关,为累者大,请还收校理兪得一罢职之命。顷日宪府之陈箚也,只请召还朴世采,不及于大老者,似为谬戾,而伊日朴世采,适有新除,故因圣上虚伫之意,更勉其体致之诚而已,何尝有左右轻重之心哉?设令宪臣,果有彼此之迹,则即加谴责,未或不可,而乃于今日激恼之馀,有此追勘之举,实有乖于体下之道,亦有近于迁怒之归,窃为圣明,惜此举措也。请还收执义沈枰,掌令南弼星,持平金洪福罢职之命。

○大王大妃殿,侍药厅夕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殿,侍药厅、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问安。答曰,知道。

○判府事李箚子。大槪,猥陈愚衷,冀蒙察纳事。入启。同副承旨徐宗泰书启,臣在左议政赵所住处,既承偕来之命,故以待其病势小间矣。其言以为,若得差可,则思欲稍进近郊,以伸臣义云。故以此意,既已陈闻于前后状启中,而臣于昨日初昏,伏承姑为上来之命,来时,复问其登途迟速,则以为恩谕荐叠,罔知所以自处,观夜来病势,若得一分之减,则谨当力疾前进,来诣诚[城]外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曰,南九万等到配日字,令本道,趁即启闻事,分付。

○右承旨任弘望书启,臣承命,驰往于崇善君、平善君等,传谕圣旨,则以为臣等,昨伏见备忘记,呼天跼地,求死不得,不敢因直禁中,席稿俟命于阙门之外,伏蒙天地父母,曲加哀怜,特遣承旨传谕,使之入来,圣恩罔极,不觉涕泪之交迸也。臣等之父子兄弟,猥蒙累朝生成之泽,保有荣贵,得至今日,靡身粉首,亦不足以仰报万一,感激攒祝之诚,天日照临,臣子臣杭之特除提调,尤是格外异恩,物情之致疑,固所当然,而因此展转,遽遭罔极之境,有两大臣窜逐之举,臣等于此,直欲引决自裁而无知也。圣教虽勤,末由承命,涕泣俟罪之外,更无所达云矣,敢启。传曰,噫,今日之事,尚忍言哉?初因欲递提调之微计,遂成人臣赤族之极罪,其用心设计之凶险,未有甚于南□□等也。若待以法律,则诬告之诛,宜加于此等人,而栫棘之典,实出末减也。矧今慈候违豫,方当长在禁中,亲承起居之日,遭此万万意外之变,此岂但卿等之不幸而已?实国家前古所无之变,思之至此,不觉痛心也。此时一刻出外,于卿等之心,亦有所不安者,更遣近侍,申告予意,卿等,安心勿待罪,从速入来,以慰东朝病里不宁之怀事,更往传谕。又以此遣史官,传谕于东平君。

○政院启曰,臣等,伏见答谏院之批,辞气太严,至有人面兽心之教,臣于此,窃不胜惶惑之至。设令台臣所论,不槪于圣心,宜含容宽假,无失待台阁之道,而今此四字之教,斥詈太甚,诚有乖于大哉王言,删改之举,似不可已。臣等,待罪近密,区区所怀,敢此仰达。答曰,勿烦。

○答院曰,莫甚于诬陷,而疑之于不当疑之地,驱之于赤族难贳之罪者,其设心用意,尤是王法所难贳者也。尔亦知负犯之极重,栫棘之末减,而至于护党,恣意营救,无所不至。噫,身为大臣,经营事业,专在于构人恶,满纸胪列,人面兽心之徒,何可扬扬出入于台省乎?殊可痛心也。

○献纳洪受瀗启曰,圣上今日之举,实出于千万意虑之外,无论罪之轻重,事之是非,上自宰相,下至三司之臣,或置栫棘之律,或置罢递之罚,被罪于一日之内,甚至于十数人之多,此实前所未有之过举,其为伤损国体,贻累圣世,为如何哉?虽然,大臣奏达之本意,若果出于人固请讨之当先,何敢有救解之意乎?第念论人之道,当分其心迹,听言之道,宜察其本情,大臣之于宗臣,有何感愤蓄怨之意,而甘为诬告之人,自绝于圣明之世,自此可见心迹之自异,清伪可辨也。以此推之,则其于言语之际,自不觉陷人于谬妄,得罪于疑似之间者,不其章章著明乎?玆敢论列,欲使无枉于圣世者,非有他意也。岂有心知其非,而故为营救之计,抑扬恐动,有如圣教之所云乎?噫,臣虽微贱,不足有无,若其所居之职,则言责也。国家待之bb之b道,固与庶僚有异,而奴虏慢骂,无所顾惜,臣身固不足恤,顾不有损于圣德乎?臣既不能殚诚竭论,以回天心,又被无前之严旨,亏损台风,臣罪万死,其何可一刻苟冒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掌令权恒上疏。大槪,臣近遭私戚,方在缩蛰之中,伏见圣明无前之过举,不胜忧爱之忱,而拘于规例,虽未即出谢论列,职在言地,玆不敢泯默,不避严诛,敢达瞽言,冀蒙裁择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满纸张皇,无非营救之论,而至于直请召还大臣者,尤极无严,勿辞察职。

○答判府事箚曰,省箚具悉。陷人恶逆,而罪止谴罢,用心不正,而称以儒臣,非予所闻,今玆还寝之请,出于料外,此岂所望于卿者乎?终有所未晓也。

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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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李玄锡坐直。右承旨任弘望坐直。左副承旨闵镇长侍药厅直。右副承旨柳之发。同副承旨徐宗泰。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赵大寿侍药厅直朴泰恒仕直事变假注书朴斗世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卯辰时,有雾气。

○下直,顺天府使姜硕耉。

○谢恩,掌令权恒,都摠管郑后亮,训炼都正卢铨。

○大王大妃殿,侍药厅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问安。答曰,知道。勿为问安。

○大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问安。答曰,知道。

○侍药厅启曰,雨馀蒸湿,日气不佳,伏未审圣体,若何?大王大妃殿夜来寝睡及症候,何如?臣等,不任忧虑,敢此问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症候,详言于医女矣。予则中心烦懑,气息困苶,达宵烦转,殆不能收拾矣。

○掌令权恒启曰,臣忝叨台职,目见圣上无前之过举,当即力争论执,而服制单子未下之前,亦不敢越例轻出,故昨者略陈短疏,仰暴危恳,而终宵耿耿,惟恐不槪于圣心矣。伏承圣批,辞旨严截,臣诚惊惶震愓,不知置身之所也。臣虽无状,亦有心肠,岂敢有一毫营救之意哉?区区之心,只欲纳吾君于无过之地,而诚意浅薄,文辞短拙,不足以感回天听,此臣之罪也。噫,山野之人,一言不合,天怒遽加,辗转激恼,自上大臣,下至三司,窜斥相继,朝著殆空,此岂圣世美事耶?大臣奏达,不过一时言语之差,而直驱之于陷人恶逆之科,加之以人臣难贷之罪,则职在言责者,其可怵于严威,终无一言乎?臣家在门外,居甚僻左,至于加罪安置之报,最后得闻,故未及争论于疏中,疏缓之失,实所难免,当此忧惶之日,一向稽谢,有所不敢,不得不力疾出肃,而既承严教,决不敢晏然于职次,又复渎扰于侍疾焦煎之中,臣罪尤大,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传曰,北青判官洪受瀗,当刻内辞朝事,分付。

○药房启曰,即伏见侍药厅问安之批,伏审自上有中心烦懑,气息困苶,达宵烦转,不能收拾之候,臣等不胜惊虑之至。臣等,即为率诸御医入诊,详知症候,以为议药之地,何如?答曰,知道。此正心病,脉不病,岂区区医药可瘳之病乎?勿为入诊,议药。

○备忘记,目今鼎席不备,廓庙殆空,卿方带内局都提调之任,当此逐日问安议药之时,既不可一向退在,过自祈免,须体此意,即速行公之意,遣史官,传谕于领议政处。

○政院启曰,臣等,窃伏见数日之来,雷威遽震,辞旨严极,三司之臣,或系犴狴,或被罢递,至于两相臣一时窜配,初出意虑之外,旋复有绝塞栫棘之命,当其奏事之际,虽使其言,引谕失当,自不觉其翻转错谬之归,而原其本情,岂有一毫陷人之意而然哉?圣明,不曾平心舒究,遽加以情外之罚,其于适轻适重之道,已极乖舛,况前吏曹判书朴,屡加礼招,才登前席,一言不合,大加一怪物三字之教,至发于备忘中文字,实有乖于大圣人言必慎之道也。儒臣山野之态,本来疏阔,其所条别,虽或不槪于圣心,固当优容引进,不替终始礼待之意,而转辗层加,谴罚之加,靡所底止,此当宁十数年所未有之过举也。仰惟我殿下圣度之宽大和粹,迥出前古,此诚平日群下之所钦仰,而今因此一事,致令辞气之间,激发威厉,其所处分,节节过当,圣学之不能动心忍性,何乃遽至于斯耶?窃恐圣德,因此贻累,臣于待罪近密,于前后备忘之下,惟知奉行而已,不曾一言半辞以补阙失,臣等之负职责,大矣。区区所怀,窃附于无隐之诚,倘蒙圣明少加平恕,体古人忘怒观理之训,收回成命,删改三字,快示不远复之学,则日月之更,人皆仰之,而孰不感动于大圣人转圜之盛德哉?忧爱所发,烦缕至此,伏不胜惶恐之至,敢启。传曰,已谕于大臣玉堂之箚批矣。何如是渎扰乎?诚可寒心也。

○吏曹启曰,粘连启下,观此奉教尹星骏上疏云云,与领春秋馆事,有应避之嫌,则所兼春秋,不可仍带,依疏辞,改差,何如?启依允。

○领议政箚子。大槪,臣之情势,决无冒出之望,徊惶闷蹙,只俟谴罚,不意史官,传宣圣谕,益增惶感,敢此更暴血恳,乞收成命,回授可堪之人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备悉予意于前后之批矣。卿胡不谅,连章丐免,若是其太过乎?此时此任,决不可暂旷,宜遵前旨,安心勿辞。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传曰,领议政箚批已下,命招。

○政院启曰,臣等,目见君父无前过举,愚衷所激,妄有所陈达,而诚意浅薄,不能感回天听,反以诚可寒心为教。臣等,聚首震悸,置身无地,臣等固知复此烦渎,益增罪戾,而若怵于严威,泯默而止,则是终始成君父之过而负殿下,大矣。今南九万、吕圣齐,于前席所陈者,其语次间僇妄,诚有之矣。原其本情,则断无他意,与彼宗戚之臣,元无怨恶,则公肆枉害,至烦震聪[宸聪],此果近于人情,而天下宁有是理哉?此则不特群下之所共知,伏想殿下,亦必有以谅察,而勒成罪案,直驱诬陷之律,今夫虽在匹夫之微,朝家用罚,出于情实之外,则其为扶枉,有足以紊舛刑政,而况辅相大臣,平日所礼待者哉?引对才罢,遽逐荒裔,风霜栫棘,孤危万状,雾露之所侵薄,道途之如撼顿,其去死也无几,则岂不伤殿下之仁,而我祖宗宽厚之泽,亦将亏阙于今日,且朴之道学声望,姑置物论,殿下之所礼遇眷待之者,为如何哉?其所陈列,必出于草野忠爱之忱,殿下若不采施,则置之而已,虽或并其人而不用,亦当退之以礼,毋贻不承权舆之讥,可也。今诟詈斥骂,不少愿籍,招致怪物,用意不正等教,连发于辞旨之间,噫嘻甚矣。以殿下中和宽平之量,乘一时之激恼,不择其辞,何至于斯极耶?在昨日则待以儒贤,恩礼频繁,不啻加膝,而一日之间,厌弃殊甚,遽加以不韪之日,是世采初非有乍贤乍侫之异,则在渠无所损,而此为圣德之累,深矣。似此举措,不特国家之体貌,大有所伤,播诸史策,则后世讥议,以今日为如何时耶?臣等,自睹此教,惕然而忧,栗然而惧,实不知国事终何所底止也。体风雷之益,示日月之更,翻然改图,寔在今日,殿下于此,诚加意焉,则岂不有光于圣德乎?臣等,忱诚耿耿,未免更渎于夜分之后,益不胜惶悚之至,敢启。传曰,噫,因予无状,自贻不孝之罪,方切悚惧之不暇,而尔等,敢以此已著难掩之罪,必欲置之于一无可论之地,张皇巧饰,连次渎扰于侍药之中,是先私党而后君亲,奚禽兽之不若也?抑有一说焉,曾在孝庙朝,徐忭,以一时之妄发,上书构诬,直驱大君于不测之地,九万等,以一时之忌嫉,请对构诬,直驱宗臣于恶逆之诛,其心术之危险,用意之叵测,有浮于徐贼,而忭有依法鞫问,身毙杖下,南九万等,苟保性命,优游栫棘,前后用刑,轻重判异,在渠则荣幸可谓极矣。在国法则诚未免失之太宽,方以此痛恨,而尔等之一同营救脱出者,适足以增其律而不顾保全也。况在渠固无所损之说,尤极万万无状,果若如此,则予为凶国之昏主,彼世采则终为取名之贤士,尔等,不必甘心立朝于昏乱之时,自取后世之讥笑,予亦不愿使忘君负国之辈,置之近密之列,尔等,任自去就也。

○传曰,北青人马,今不上来,令该曹给马。

○谢恩,北青判官洪受瀗。

○府启,臣伏见日昨备忘中,辞旨极其严厉,至令宗府,查出以启,又使诸宗,勿参于问安,继以有全坪君漷拿鞫之命,此实前所未有之过举也。中外听闻,莫不駴惑震悸,幸因诸臣之登对,而还寝前命,又许诸宗起居之礼,日月之更,孰不钦仰,而第宗府有司之臣,犹不免削职之罪,其在朝家处分,终有所失当者矣。举世传播之言,虽或有过传而差爽者,在人君听言之道,本不当究问其言根,况今命查之事,元非可以模捉摘发者,虽欲核得,其道无由,宗府之臣,不即查启,固其事势之当然,今此漷之以此获罪,岂非非辜之甚者乎?臣之此论,非为一宗臣被罪而发,窃恐圣上举措之间,犹有所未尽,而大有嫌于和平之道,请加三思,还收全坪君漷削夺官爵之命,人主与大臣,一体相从,责任甚重,倚毗甚隆,其不可轻加斥逐,遽施重法也,明矣。日昨领、右相远窜之命。实是曾所未有之举,而继降安置之命,前后辞旨,极其严厉,有非臣子所敢闻者,臣诚惊讶骇惑,莫知其所以然也。才召儒贤,置之朝端,得其箚奏,遽加极怒,究核言根,事多颠倒,则大臣,身居三事之位,目见君父之过举,入对陈达,思欲匡救者,此是事理之当然也。其奏对之际,轻引不当引之古事,妄率谬戾之失,固有之矣,此不过恳于敷陈,语不暇择之致,岂有一毫陷人不测之意而然哉?圣明不谅,至下情外之教,置之人臣难贷之极罪,转辗层加,严威震叠,一日之内,窜两大臣,经宿之后,又复加以栫棘之律,此何气象也,此何举措也?臣闻古之大臣,虽有重罪,必先递职而后,始有勘罪者,乃先王敬大臣而尊国体之意也。未尝闻如今日之出自前席,未脱朝衣,而遽加以迸逐之典也。自两臣被罪之后,在廷诸臣,相继力争不已,可见舆情之举切悯郁,而圣心莫回,天听愈邈,臣民之忧惧,为如何哉?请亟霁雷霆之怒,快示日月之更,还收前领议政南、右议政吕,围篱安置之命。吏曹判书朴世采,以世禄旧臣,当世名儒,圣明之所常礼遇,国人之所共尊仰者也。牢志丘园,积有年所,而迺者擢拜铨长,恩数非常,前后召征,圣谕勤恳,世采感激殊遇,思欲报效,乃于入朝之日,首进戒诲之言,则其忧爱之心,有足可尚,虽或有不槪于圣心者,固当虚受嘉纳,以尽待士之道,而今乃遽先疑怒,摧折诟詈,无复顾籍,始以儒贤之礼,而加以怪物之号,才下别谕之音,遽降特递之命,举措颠倒,听闻骇惑,其贻累于圣德,不其大欤?请还收吏曹判书朴世采特递之命。日昨备忘记,有顷日陈箚宪臣罢职之命,臣窃慨然也。当初陈箚,盖为请加恩礼,招致铨长而发,则箚辞不为并及大老,本非有彼此重轻之意而然也。有何可罪之事乎?当其进箚之时,既下嘉纳之音,及今经月之后,至降追罢之命,因事激恼,勒成罪案,显有求过之意,是岂古圣人不迁怒之意也哉?凡台阁之臣,虽有所失,待其自处,从容处置,亦未晩矣。追引既往,必先斥去者,岂不为圣德之累乎?请还收执义沈枰,掌令南弼星,持平金洪福,罢职之命。副提学崔锡鼎,以筹司堂上,往见大臣于宾厅,不足异事,而殿下威怒太深,疑之于不当疑之地,初使拿问,终至削罢,臣不胜骇惑之至。当初备忘之下,辞旨严峻,爻象不佳,则大臣之请对陈奏,自出于忧爱之诚,夫岂待人指嘱,而今乃以此为其罪案,意虑之所不到也。锡鼎,位到亚卿,职在经幄,则待遇之道,尤非庶官之比,岂可以情外之事,遽施削职之罚乎?事体所关,损伤非常,请还收副提学崔锡鼎削职之命。国家之置三司,所以责规谏而任辅导,则当此圣明有无前过举,相率登对,及时匡救,乃其职事,在圣朝纳谏之道,惟当曲加优容,以示虚受之意,何可轻加声色,不少假借乎?今此诸臣递罢之命,实出意虑之外,臣窃为圣明,措此举措也。咫尺前席,奏御未毕,严威震叠,尽递多官,何圣明威怒之太遽,至于如此耶?至于兪得一,留身进言,其敢谏之风,有足可尚,而谴责罢斥,摧折太甚,此岂圣世之美事哉?噫,人主之威,不翅雷霆,虽赏之使言,惟患难言,况今圣明之盛气而待言者,不特𫍙𫍙拒人之比,则臣恐自今以往,缄口结舌,莫肯为殿下论列是非,匡救阙失,而殿下之国事,将日非矣,岂不可大忧哉?请平心舒究,亟霁天怒,还收大司谏申琓,司谏徐□,正言李□□、沈□□,持平李彦纪特递,校理兪得一罢职之命。臣来诣台厅,即伏闻献纳洪受瀗,有北青判官除授之命,是何圣明待台臣,若是其薄也?臣重为圣朝,惜此举措也。受瀗,身其言地,目见君上之过举,随事论执,乃其职责之当然,而圣明不少宽假,摧折太甚,天威震叠,继之以有补外之命,臣之苦口力争,非为一受瀗之地也。言官之特命补外,决非圣世之美事,请还收献纳洪受瀗北青判官除授之命。答曰,宪臣、谏官,相继救解,已极无据,至于两司俱发,事体重大,而递罢薄罚,迭出争论,尤是曾所未见之台体,良可笑也。亟停勿烦。前启,前正言郑澔罢职不叙事,停启。

○大王大妃殿,侍药厅夕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殿,侍药厅、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问安。答曰,知道。

○谢恩,领议政金。

○领议政请对入侍。入侍时,吏曹判书柳尚运牌招察任事,及明日开政,户曹判书差出事,榻前定夺。

○掌令权恒启曰,无状少臣,妄触忌讳,惟知圣明之过举,随事救争,朝绅之窜斥,并为论执,前后文字,未免叠床,辞繁而不能达意,诚浅而不能回天,短疏既呈,未蒙采纳,新启才入,又下严批,至以相继救解,已极无据,两司俱发,事体重大为教,臣惶悚震惕,罔知仰对。谏院之臣,既已外补,则还收之请,惟在本府,岂可以俱发为嫌,而终无一言乎?递罢与窜削,固有轻重,而朝家处分,则苟未允当,则历举争执,臣职当然,臣素昧知识,未暗[谙]台体之有无,而无据之罪,不可苟免,当此侍药之日,臣不敢张皇胪列,烦渎宸听,而辞语草草,臣罪万万,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吏曹判书柳尚运牌不进。

○政院启曰,臣等,即伏见答本院之批,雷威太震,圣旨太严,责之以不若禽兽,待之以忌君负国,谯呵讥斥,更无馀地,臣等,捧读未半,魂悸毛悚,迨无置身之所也。同僚此启,既在申后,故臣等,不得联名,而其忝在近班,欲效献替之诚者,实与同僚无异,既承严批,不胜震惕俟罪之至,而若因玆闷默,徒知奉承,则是为依阿不忠之归,敢冒万死,复有所陈,同僚之不避烦渎,夜深再启者,实恃圣度之包容,言无拣择,意专骨突,或虑圣上,纵有微谴,而不料深责切让,直置人臣之极罪也。王言一播,四方风诵,窃恐贻累圣德,不浅鲜也。至于一向营救,不欲保全之教,臣等,尤不胜凛栗也。夫人君之治罪施罚,惟观其人之所犯而已,岂因言者称冤,而遽至于增律乎?至以两臣之罪,设浮于徐贼,臣等,固知圣教有所激恼而发也。其群下之骇惑,廷绅之耸惧,为如何哉?如此过中之辞,有乖于含诟[垢]匿瑕之度,亦非端本养德之道,臣等,职在出纳之司,岂以摧压而不思救正之义乎?伏愿圣明,平心舒究,收还严批,不胜幸甚。即伏见药房启辞,圣体有未宁之候,而复此渎扰,臣等之罪,万殒犹轻,不胜惶恐之至。答曰,勿烦。以上朝报

○义禁府启曰,以咸镜监司状启刑曹粘目,前北青判官李元龄,移本府处置事,允下矣。李元龄,自任所,时未上来,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允。以上《禁府誊录》

○有政事。

○兵批,以朴行一为都摠都事,卢铨为公洪水使,李东荣为五卫将,尹致殷为训炼主簿。

吏批政无之,故不书

7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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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李玄锡。右承旨任弘望坐直。左副承旨金载显坐直。右副承旨闵镇长侍药厅直。同副承旨申曅。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赵大寿侍药厅直朴泰恒仕直。事变假注书朴斗世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谢恩,典籍尹世衡,公洪水使卢铨,训炼正闵增。

○答玉堂箚曰,省箚具悉。已悉断不可允从之意,而尔等纷纭救解,日事渎扰,可谓大无忌惮,而至以洪受瀗之身居言地,恣意偏护之失,许之以敢言,奖之以忠谠,是何意见之乖舛,至此之甚耶?诚可骇也。第两司之臣,与玉堂,共陈所怀,而或递或否,事涉不均,亦与洪受瀗有间,使之姑勿递职,删改事,已谕于筵中矣。箚末陈戒之言,当留意焉。

○大王大妃殿、中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问安。答曰,知道。

○吏曹判书柳尚运牌不进后上疏。大槪,新除授职名,决无承当之望,未赴严召,自速逋慢之诛,乞赐改正,仍治臣罪,以重名器,以肃朝纲事。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大政过限,积滞之弊可虑,台阁所争,在于前任,则新授之职,尤无所嫌,卿其安心勿辞,从速行公。

○政院启曰,两司递差之命,既已还收,而掌令权恒,引避退待,尚未处置,两司官员,并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左议政上疏。大槪,累蒙恩召,不敢一向偃伏,抵死舁疾,今始来到城外,而顾臣病状,触感增剧,更申前恳,乞赐镌递,仍治臣前后逋慢之罪事。入启。答曰,省卿疏辞,知卿不我遐弃。来诣京城咫尺之地,欣慰良深。卿之宿患,纵未快瘳,扶掖上殿,卧阁论道,自是大臣之体,岂可以此,执为丐免之计乎?卿其须体此意,安心勿辞,亦勿待罪,从速入来,勉副至望,共济时艰。仍传曰,遣史官传谕,仍与偕入。

○侍药厅启曰,夜来一倍蒸热,伏未审圣体,若何?大王大妃殿症候及寝睡,何如?臣等,不任忧虑,敢此问安。答曰,大王大妃殿症候,详言于医女矣。

○吏曹判书再牌不进。传曰,今玆牌招察任之启,盖虑大政迁就之弊,而再牌之下,终不趋承,揆以事体,殊甚未安,疏批亦且已下,更为牌招察任。

○右副承旨柳之发,同副承旨徐宗泰上疏。大槪,席稿请罪之中,召牌遽降,不得不趋诣阙门之外,而臣于情势,万分惶蹙,终不敢祗承,伏乞圣明,亟削臣等之职,仍勘臣等之罪,以肃邦宪,以安私分事。入启。踏启字。

○江华留守申翼相上疏。大槪,宿病危㞃之中,居留之命,出于意外,而委顿床席,末由承当,冒死号吁,冀蒙恩递,以便公私事。入启。

○传曰,左相宿患,尚未差愈云,除肃拜入来之意,令史官兼传。

○政院启曰,今日开政,户曹判书差出事命下,而吏曹判书柳尚运,方为牌招,待其入来开政乎?敢禀。传曰,吏曹判书肃拜后,开政。

○假注书李寅烨书启,臣于昨日,承命驰往于美阴村领敦宁府事金所住处,传宣圣谕,则以为臣于前月,猥承谕召,至于再三,而贱疾危㞃,既未即趋命,继闻东朝违豫之候,日臻弥留,亦末由奔赴起居之列,冒上请谴之章,又蒙优批宽贷,臣之罪戾,愈益层加,而圣上眷顾之恩,愈益隆厚,臣于此,惶陨踧蹜,不知其死所矣。不意玆者,史官又临,传宣圣谕,臣诚惊惑震惕,尤不知置身之所也。臣之病势,如有一分差道,虽微圣教之勤恳,当此侍药忧遑之日,何敢不念分义,至今退伏,以重其罔赦之罪乎?臣自前月以来,本病之外,添伤于暑湿,暴下数十日,真元大脱,痛痞日以益甚,粒食之不入,久矣。即今气息如缕,转侧须人,以此危缀困笃之状,实无跬步自致之望,又未免虚辱恩谕,跼蹐危怖,求死不得,席稿私次,只俟斧钺之诛云矣。臣于往返之际,为川水所阻,今始复命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昨日假注书朴斗世书启,臣承命,驰往于宣仁门外领议政金所住处,传谕圣旨,则以为臣忝居侍药之列,其何敢暂离直次,而猝承意外之恩命?惊惶退出,再暴危悃,而未蒙矜许,徊徨闷蹙,进退路穷,昼夜思度,决无冒出之势,延过数日,只俟谴罚之加,不意玆者,史官来宣圣旨,谕以即速行公,臣于是,尤不胜感激兢惶,莫知所以为处也。臣于新授之任,若有一分堪承之望,则当此之时,何敢为一向撕捱之计,以重其罪戾乎?徐当以文字,更进迫恳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江襄道今春夏等褒贬,金化县监卢光协,银溪察访李瑞,下。

○政院启曰,吏曹判书柳尚运,来到阙门外,以台官方请还收朴世采递差之命,故不敢行公,陈疏退去,其疏不敢捧入,今日仍为开政乎?敢禀。传曰,都目大政,不可迁就,台阁所论,系是前任,则不必以此引嫌之意,已尽于疏批,而一向陈章,无意行公,其在事体,殊甚不当,推考,一日之内,不可三招,即为肃谢参政之意,分付。

○正言朴□□启曰,臣于日昨,伏闻圣上威怒震叠,谴罚严重,道路惶惑,朝著危怖,此实圣朝无前之过举,欲与诸僚,相率请对,欲效匡救之忱,而言辞短拙剿搀,未及开口之前,遽承斥递之音,不匡之罪,臣实为首。第念国家之置台阁,盖欲其随事力争,以正阙失,如臣疲软,虽得极意尽言,固不足有槪于圣心,而殿下,既已畀之以言职,则决不当不待其言,先加摧抑,只使随象进退而已,虽殿下孰知臣驽下?以为不闻渠言,已悉其意,而其于待言者之道,亦已不弘矣。无非如臣无状,参叨言地,上[以]贻累于圣德,下以亏损于台风,䩄面悼心,无地自容,千万梦寐之外,特蒙牵复之恩,仍睹召牌之临,惑激私恩,严畏分义,不得不黾勉趋承,而顾此负罪之深,既在难贳之科,已递之人,尤无还冒之理,其不可一刻抗颜于台地也,决矣。请命递斥臣职。大司谏申琓,司谏徐,正言沈极启曰,臣等,俱以无似,忝居台阁,目见君父无前之过举,敢借咫尺之地,敢申忧爱之忱,而诚意浅薄,言辞拙讷,终不能感回天心,收还成命,严旨遽降,谴罚遂加,不能补救阙失,反益贻累于圣德,此固臣等之罪也。缩伏兢惶,无地自容矣。不料今者,旋寝特递之命,继有牌招之举,臣等于此,益不胜惊惑惭悚之至。日昨臣等,争论于前席者,未闻一事之采纳,而威怒层加,辞旨迫切,至于大臣之栫棘,谏官之补外,无非转辗激恼之致,此何举措,此何景象耶?此时匡救之责,决非如臣等驽劣者所敢承当,且以台阁体例言之,亦知其决难承命,而当此雷威未霁,国事靡届之时,不敢退伏私次,冒昧趋诣,而敢言之儒臣,论启之同僚,俱在罢递之中,则臣等,独何敢自以为有官,而晏然仍冒乎?况既递之官,万无还冒之理,则臣等之不敢再辱于台席,决矣。请命递斥臣职。

○持平李彦纪启曰,臣以无似,猥叨台地,目见君父无前过举,与玉堂、谏院诸臣,不避暮夜,相率入侍者,盖欲明大臣本意之无他,救吾君处分之过中,而咫尺威颜,天怒震叠,拙讷之言,不足以尽所怀,浅薄之诚,不足以动天听,未及毕辞于前,而遽被谴递之命,苍皇迸出,日俟严诛之加矣。伊后两司论启之官,一被严旨,一则外补,当初请对之人,合被加等之罪,而不意今者,乃有勿递还仍之命,至以兪得一、洪受瀗等,有间为教,臣于此,尤不胜惶悚惭恧之至。噫,今日之事,是何爻象?尽诚招徕之儒贤,一言才进,辄示蹴迫之意,平日倚毗之大臣,奏御未毕,遽栫棘之典,雷电击厉,中外震怖,此非但殿下一时举措之失当,求之前吏,亦所未有,凡在言议之地者,固当碎首牵裾,争死职下,而数句冷话,未暴悬衷之万一,而转辗层加,只益圣上之过举,臣之尸言责而负殿下,至此大矣。况尽言之儒臣,论启之谏官,俱在谴斥之中,而牵复之命,独先于臣者,此不过以臣为疲软不职,不足有无而然也。臣以既递之人,何敢强此颜面,复入台端,处置同僚乎?请命递斥臣职。

○答大司谏、司谏兼正言、持平曰,勿辞,退待物论。

○江华留守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政院启曰,吏曹判书柳尚运,以肃拜参政事分付,则来到阙外,又陈辞疏,以为台官,方请朴世采吏曹判书递差还收之命,新授者不敢行公,非但久规,事体亦然,而不可冒昧出仕,以伤国体,且启后弊云,其疏,不可捧入,故亦为退却,尚运,承命而来,待罪而已,不敢入肃,其所执,既非辞免,亦据规例,今日政事,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今日则令佐贰开政。

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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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李玄锡。右承旨任弘望。左副承旨金载显坐直。右副承旨闵镇长侍药厅直。同副承旨徐文裕。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赵大寿侍药厅直朴泰恒仕直。事变假注书朴斗世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公州牧使赵渭叟。

○谢恩,五卫将李东荣,户曹正郞李重蕃,训炼主簿尹致庆,掌苑别提李万材,都摠都事朴得一,左承旨金载显,右副承旨闵镇长。

○应教金昌集,兼春秋减下肃拜。

○大王大妃殿、中殿,侍药厅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问安。答曰,知道。勿为问安。

○大殿、中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问安。答曰,知道。

○侍药厅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若何?大王大妃殿症候及寝睡,亦复,何如?臣等,不任忧虑,敢此问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症候,详言于医女矣。

○假注书朴斗世所启,臣承命,驰往于新门外左议政赵师锡所住处,传宣圣批及别谕,则以为臣之病势,既难供职,上章申恳,祈蒙恩递,伏承圣批,辞旨极温,非惟不治其罪,又命除肃拜入来,臣伏地惶感,罔知所以容措,致微圣教之至此,臣之承命到此,祗为一登天陛,仰担[瞻]清光,退塡丘壑之意,则既来之后,宁有迟徊之理哉?第臣所患诸症,昨日入来,其时触感倍剧,终宵苦痛,委顿床席,一两日内,实无自力起动之望,俟后当趋命云矣。臣既承偕来之命,而即今病势颇剧,今日内,势难起动,故臣则姑为仍留之意,敢启。传曰,既已俟后少间入来之语,尔则姑[勿]为入来。

○备边司郞厅,以领议政意启曰,新除授柳尚运,拘于体例,既不敢出肃,又不得辞免,大政渐至迁延,自朝家不可无处置之道,故臣于再昨入对时,敢请牌招矣。柳尚运,累度违牌,终不敢冒出,则论以体例,势所固然,已难一向强迫,而六月殿最,见递守令,趁不出代,旷官已至两朔,前头大政,已无所期。即今各邑年分踏验,最为紧急,委属可虑,自前如此之时,则别为变通,守令之窠,为先差出矣。今者令佐贰之官,趁速差出,而吏曹参议林泳,牌招肃拜,以为同参政事之地,何如?传曰,允。

○同副承旨申曅上疏。大槪,贱病危恶,几至死境者,殆过半年,百般调治,仅得少歇,而即今现存诸症之中,眩昏健忘,最为沉重,书字记言,尤极艰难,出纳剧务,决难胜堪,伏乞圣明,洞察病重实状,亟赐递免,以便公私事。入启。踏启字。

○玉堂箚子。大槪,请掌令权恒,正言朴,持平李玄纪,大司谏申琓,司谏徐文裕,正言沈极,并命出仕事。入启。答曰,依启。

○大司谏申琓,司谏徐文裕,正言朴泰淳、沈极,持平李玄纪牌不进。

○掌令权恒就职。

○吏曹启曰,承旨有阙,政事,取禀。

○吏曹参议林泳牌不进。

○大王大妃殿,侍药厅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殿,侍药厅、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问安。答曰,知道。

○府启,请加三思,还收全坪君漷削夺官爵事。人主之于大臣,一体相须,责任至重,倚毗甚隆,其不可轻为斥逐,遽施重法也,明矣。日昨领、右相远窜之命,实是曾所未有之过举,而继降安置之命,前后辞旨,极其严厉,有非臣子所堪闻者,臣诚惊讶骇惑,莫知所以然也。才召儒贤,致之朝端,而得其箚奏,遽加疑怒,穷核言根,事多颠倒,则大臣,既在三事之任,目见君父之过举,入对陈达,思欲匡救者,实出纳君无过之意,而其奏对之际,虽或有言语之妄率,引谕之失宜,此不过急于敷陈,语不暇择之致,夫岂有一毫陷人不测之意而然哉?圣明不谅,至下情外之教,置之人臣难贷之极罪,辗转层激,严威震叠,一日之内,窜两大臣,经宿之后,又复加以栫棘之律,此何气象也,此何举措耶?臣闻古之大臣,虽重罪,必先递职之后,姑为勘罪者,乃先王敬大臣尊国体之意也。未曾闻有如向日之出自前席,未脱朝衣,而遽加迸逐之典也。自两臣被罪之后,在庭诸臣,相继争论者,岂为此两臣之地哉?且况其贻累于圣德,伤损乎事体也,而圣心莫回,天听愈邈,伏承圣批,乃以亟停勿烦为教,终靳允兪之音,舆情之抑菀,滋甚焉。雷霆无竟之威,请亟霁天怒,还收前领议政南九万,右议政吕bb圣齐b围篱安置之命。吏曹判书朴世采,以世禄之旧臣,当世名儒,圣明之所尝礼遇,国人之所共尊仰者也。守志丘园,积有年所,而迺者擢拜铨长,恩数非常,前后召征,圣谕勤恳,世采感激殊遇,思欲报效,乃于入对之日,首进诫诲之言,其所进奏,臣未得见,虽未知为某事,而其不果忘世,忧国爱君之至诚,bb只b有可嘉,虽或有不挽于圣心者,固当虚受嘉纳,以尽待士之道,而一言不合,遽先疑怒,诟詈之言,屡发于辞旨之间,弃斥如遗,无复顾惜,举措之颠倒,听闻之骇惑,为如何哉?方其初授铨长也,辞疏连上而不许,史官屡临而招来,犹虑其遐心之莫回,造朝之无期,幡然起来,旋即厌薄,诚意变为盛怒,礼貌反作谴诃,使不得一日安于朝廷,从前礼待之意,果安在哉?方今国事多艰,正当得贤之日,诚宜勤招俊乂,与共天职,而至使出山之贤士,又作空谷之长往,不但递其职名,沮其疏章而已,又从之[而]禁其门生之伸暴,士林缺然,莫不错愕,此而终靳收回,则臣恐林下自重之士,皆以世采为戒,莫肯入殿下之庭矣。以圣上之聪明,平心思量,则想必多悔悟之心矣。请还收吏曹判书朴世采特递之命。日昨备忘记,有顷日陈箚宪臣罢职之命,臣窃慨然也。当初陈箚,盖为请加恩礼,招致铨长而发,则箚辞之不为并及大老者,非有彼此轻重意而然也。有何可罪之事乎?当其进箚之时,既下嘉纳之音,及今经日之后,过降追罢之命,因事激恼,勒成罪案,显有求过之意,是岂古圣人不迁怒之意也哉?凡台阁之臣,虽有所失,待其自处,从容处置,亦未晩矣。追引既往,必先斥去者,岂不为圣德之累乎?请还收执义沈枰,掌令南弼星,持平金洪福罢职之命。副提学崔锡鼎,以筹司堂上,往见大臣于宾厅,不是异事,而殿下盛怒太深,疑之于不当疑之地,初命拿问,终至削罢,臣窃不胜骇惑之至。当初备忘之下,辞旨严峻,爻象不佳,则大臣之请对陈奏,自出于忧爱之诚,夫岂待人指嘱,而今乃以此为锡鼎之罪案,实非意虑之所到,而锡鼎,位到亚卿,岂可遽施削职之罚乎?事体所关,损伤非细,请还收副提学崔锡鼎削职之命。臣伏闻因玉堂陈箚,有收回顷日请对两臣、诸臣特递之教,臣诚钦仰殿下日月之更,而第念伊日入侍儒臣,有以言获罪者,而独靳还寝之音,臣窃以为不然也。雷霆之下,莫敢尽言,而校理兪得一,留身进言,请被谴斥,敢諌之风,无愧古人,则其视瞻前顾后,逡巡退缩之徒,不可同日而语矣。在圣上纳谏之道,惟当曲加优容,以示虚受之意,而轻加声色,谴诃斥罢,不少假贷,是岂平日所望于圣明者哉?近日圣明之盛气而待言者,不特𫍙𫍙拒人之比,则臣恐自今以往,缄口结舌,莫肯为殿下论列是非,匡救阙失,而殿下国事,将日非矣。圣教既以两司、玉堂,共陈所怀,而或递或否不均为教,则得一独被谴罚,亦岂非不均乎?请还收校理兪得一罢职之命。臣以献纳洪受瀗外补还收事,有所论列,而未蒙允兪,臣窃惑焉。受瀗,身居言地,目见圣上之过举,随事论执,乃其职责,当天威震叠之日,敢谏不挠,其谠直之言,已足可尚,台阁风采,人皆想望,而圣明,不少假借,摧折太甚,批旨严峻,极加诟骂,已有乖于待台阁之道,而继下斥补之命,致令谏院一空,无见存之员,此实曾所未闻之举也。今此还收之启,实是舆情之所同,而非受瀗一人之言,则岂可以此为其罪,而至于斥逐荒徼乎?才因大臣之陈达,略改批旨之过当处,则窃恐圣心,亦有开霁之端矣。言官之斥补边邑,实非圣世之美事,请还收献纳洪受瀗北青判官除授之命。喉司之臣,职在近密之地,目见君上之过举,惟当随事覆奏,竭诚匡救,无负圣朝责任之意,不废古人封还之规,而近日以来,严威之下,政院,一以承顺为事,不思救正之道,有覆逆之时,不过为草草塞责之地者,已极可骇,而至于三司之一时递罢,两相之加罪安置,尤是举措之失中,辞旨极严,全不称停,殊乖人君体下之道,而掌出纳者,不即覆争,奉行传旨,而惟恐不及,其在事体,岂容如是?不可无规警之道,请当该承旨,并命递改事。答曰,亟停勿烦。

7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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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任相元被论。左承旨李玄锡被论。右承旨任弘望被论。左副承旨金载显坐直。右副承旨闵镇长侍药厅直。同副承旨徐文裕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赵大寿侍药厅直朴泰恒仕直。事变假注书朴斗世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全罗右水使柳星老。

○谢恩,大司宪李奎龄,护军尹堦,奉教郑齐泰。

○去夜备忘记,柳之发、徐宗泰等,挺身护党,恣意伸救罪人之状,诚极无据,而昨才递职,今又旋拟承宣之望,其在事体,何敢若是其无严乎?殊甚骇然,该曹堂上、郞厅,并从重推考。

○大王大妃殿、中殿,侍药厅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问安。答曰,知道。

○侍药厅启曰,伏未审圣体,若何?大王大妃殿夜间症候及寝睡,何如?臣等,不任忧虑,敢此问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症候,详言于医女矣。

○判府事李箚子。大槪,更申前所未尽之意,以冀加察事。入启。

○假注书崔重泰书启,臣承命,驰往砥平道巢里行判中枢府事李bb□□b所住处,传谕圣旨,则以为臣疾病沈淹之中,千万梦寐之外,忽蒙史官衔命远驰临宣,十行纶音,反复申谕,臣惊惶奉读,战栗靡定,臣之无状,分限既别,以大臣招徕之命,则臣固不敢承受矣。东朝违豫之候,时月久稽,圣上侍药之忧,日夜深切,臣子分义,何敢晏然退处也?进到近京之地,频承起居,实是微忱所蕴结,而顾臣宿病,加以种种诸症,数月之间,有加无减,负席奄奄,只待死期,臣病,若不至此,臣何敢自负宿心,而到今不进也?臣之病重实状,史官目见,而又辱恩命,不得趋承,臣罪万死,益无所逭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掌令权恒启曰,臣等,昨日以承宣请递事,有所论列,而其中宗班勿参问安之教,谏臣特除外任之命,俱是圣明之过举,而政院,不能争执,则所当一体并论,而臣不能详察,未免落漏,其论事不审之失,著矣。何可仍冒于台席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大司谏申bb□□b,正言朴泰淳、沈极联名上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等之辞如此,当许递焉。

○持平李彦纪上疏。大槪,既递之官,理难还冒,处置请出,大违常规,严召之下,竟未祗赴,请削臣职,仍治臣罪,附陈所怀,以备裁察事。入启。

○答李判付事箚曰,省箚具悉。今日之事,岂以一时喜怒而发哉?南bb九万b等心术之危险叵测,路人所知,而一箚再箚,必欲强为伸雪者,诚未可晓也。

○答持平李彦纪疏曰,省疏具悉。今日之举,本非一时喜怒之所暴发,而陈戒之言,盖出忧爱之诚,当体念焉。元疏踏启字。

○府前启,请还收全坪君漷削夺官爵之命事。请还收前领议政南九万,右议政吕bb圣齐b围篱安置之命事。请还收吏曹判书朴世采特递之命事。请还收执义沈枰,掌令南弼星,持平金洪福特罢之命事。请还收副提学崔锡鼎削夺官爵之命事。请还收校理兪得一罢职之命事。请还收献纳洪受瀗北青判官除授之命事。请当该承旨递差事。入启。答曰,亟停勿烦。

○大王大妃殿、中殿,侍药厅、玉堂、政院、二品以上、六曹、大司宪夕问安。答曰,知道。

7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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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徐文裕。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二更至五更,月晕。

○谢恩,左议政赵□□,司谏黄□,正言李□□,兴海郡守李之夏,禁府都事李相舆,兴海县监李锭,怀仁县监李泰祺。

○大王大妃殿、中殿,侍药厅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大司宪问安。答曰,知道。

○侍药厅启曰,伏未审圣体,若何?大王大妃殿,昨日烦热之候颇甚,夜来寝睡,何如?臣等不任闷虑,敢此问安。

○传曰,左议政,留对引见。

○答侍药厅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症候,详言于医女,而寝睡,比昨稍胜矣。

○司谏黄□启曰,近日圣上处分,实是前所未有之过举也。夫儒臣奏箚,初出忧爱之诚,大臣所陈,不过先事之戒,而雷霆震叠,谴责严急,或栫棘荒徼,去死无几,或疏斥慢骂,无复馀地,观听駴怖,气象愁惨。凡在言议之列,出纳之地者,随事争论,乃其职耳。殿下不复舒究,一面摧折,数日之内,斥逐相继,臣前忝论思之职,既不能极言竭论,开悟上心,不匡之罪,臣实难逭,方且自讼之不暇,不意玆者,又叨谏省新命,臣一倍惭惶,不知所以自措也。当此之时,必以刚方正直,素所见审于君父者,处之言责之任,庶几感回天听,而乃以如臣疲劣已试不职之人,苟然充数,适足以羞清朝而辱台端,尚何望其匡救衮阙,以毋负职责之所寄乎?且本院,方有陈箚宪臣特罢还收之请,而宪臣中执义沈枰,即臣从妹夫也。揆以法例,理难参启,尤何可一刻仍冒于台席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全罗监司书目,罗州牧使赵圣辅,病重罢黜事。

○院启,今此两大臣安置之命,实是圣朝无前之过举,前后严旨,又皆臣子之所不敢闻者,何殿下以一时激恼,而遽震威怒,转辗[辗转]层加,至此极也?筵席事秘,虽未详大臣所达之如何,而盖不过因儒臣箚陈之事,毕陈其所怀而已。虽于奏事之际,引喩失宜,自不觉其颠错之归,而然自古先事陈戒之言,例多激昻过当之辞,辄引凶祸而为鉴,动以覆辙而警之,听其言则虽若可骇,察其情则专出忧爱者,尽多有之。今者大臣之言,计亦如此,岂敢有一毫庇护私党,陷人不测之意哉?朝家用罚,虽在匹夫之贱,当舒究本情,无或冤屈,况大臣之任,安危所系,岂有一言之错,而致疑于不当疑之事,遽加以人臣极罪之理也?雷霆之下,朝野震慑,坠心丧魄,气像愁惨,此岂但为一二大臣被罪而已而然哉?请加三思,还收前领议政南□□,右议政吕□□围篱安置之命。吏曹判书朴世采,素负重望,为世所宗,才膺弓㫌[弓旌]之招,即赐前席之对,圣心之虚伫既勤,朝野之想望方隆,而一封朝进,疏斥夕加,本兼诸任,倂皆特递,前后批旨,极其僇辱,士林错愕,瞻聆骇惑,是何殿下礼贤好士之诚心,遽为此前所未闻之过举也?昔汉高之所慢骂者,不过当世之陋儒,而有志如四皓者,已自逃遁,犹恐入山之不深。况于国人矜式,平日礼遇之臣,而其所蹴踏,不翅慢骂而已,则非但一儒贤之进退,关系极重,自今以往,山林养德之士,所以失望于殿下者,当复如何哉?贻累圣德,莫此为甚,不可不亟思改图,务承权舆,以慰臣民忧叹之心。请吏曹判书朴世采本兼诸任特递之命,及前后批旨之未安者,一倂还收。副提学崔锡鼎削职之命,尤是意虑之所不到。夫筹司堂上之进谒于大臣,自是常事,大臣陈奏,又非听人指嘱之所为,而今乃使人,伺察其往来,臆逆而加之罪,则被罪者之冤屈,姑舍勿论,此路一开,后弊无穷,在廷诸臣,其谁敢自保者哉?此等举措,决非圣世之所宜有,请副提学崔锡鼎削职之命还收。校理兪得一之挺身进言,出于有怀必尽,冀悟圣心,只见其可尚,未见其可罪,而既下严旨,继罢其职,儒臣以言获罪,其于国体,为累者大。请还收校理兪得一罢职之命。顷日宪臣之陈箚也,只请召还朴世采,而不及于大老,盖缘伊时,世采适有新命,故因圣上虚伫之意,而更勉其礼致之诚而已,何尝有左右轻重之心,而乃于激恼之馀,过有追勘之举,大乖体下之度,而实为迁怒bb之b归?臣窃为圣明,惜此举措也。台臣斥罢,事体不轻,请还收执义沈枰,掌令南弼星,持平金洪福罢职之命。新除授大司谏权□□,时在京畿杨根地,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引嫌而退。嫌则联名,已成近例,不可以此轻递言官,司谏黄□请命出仕。

○府前启,请还收全坪君漷削夺官爵事。请还收领议政南九万,右议政吕□□,围篱安置事。请还收吏曹判书朴世采特递之命事。请还收副提学崔锡鼎特罢之命事。请还收陈箚宪臣等罢职之命事。请还收校理兪得一特罢之命事。请还收洪受瀗北青判官除授之命事。请当该承旨并命递差事。

○答院曰,不允。南等事,既谕于前后之批,而今观启辞,一节层加,称之以激昻,奖之以忧爱,是何牿[梏]亡秉彝之良心至此耶?噫,持罟入水,孰信非渔,易羊衅锺,宜云爱财,凡在下之事,有其迹则自不觉其闯发于外,而致人疑惑也。况南等,汲汲然请借咫尺之地,疑人于不轨,挤人于罔测,首尾语意,互相照应,自有归宿之处,不特有其迹,而致人疑而已。从古以来,身为大臣,用意之危险,罪状之难掩,未有若此人等也。如是而敢曰今者大臣之言,计亦如此,人孰信之乎?良可异也。并亟停勿烦。下谕及处置事,依启。

○答府曰,亟停勿烦。

○正言李上疏。大槪,敢陈难安之势,冀蒙递改,兼付区区所怀,以备裁察事。入启。

○政院启曰,下番翰林洪重夏,闻其父病,陈疏出去,其疏则还为出给,而径先出去,事甚不当。洪重夏请推考,而既以亲病出去,则势难强迫入直,豫备翰林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正言李启曰,臣目见君父无前之过举,敢有所论列,而伏承圣批,辞旨极严,至于拈出启辞中句语,而斥臣以牿[梏]亡秉彝之良心,臣诚悚仄惭赧,不知所以自措也。今此被罪两大臣之本情,前后大臣、诸臣之陈达,盖亦略申,而只缘殿下疑怒之心,先着于胸中,不得舒究,转辗[辗转]激恼,凡于前后之批,两臣之罪状益重,而两臣之冤枉益深,不过先事之戒,而谓之语意照应,率尔颠错之言,而疑其自有归宿,向殿下于平日眷注之大臣,情志之否隔,遂至此也。夫一宗臣医局提调之递否,非关大臣自己事,虽有不正之人,无损益于己,而故为用意构陷自犯于罔赦之科者,求之人情,果为近似乎?且疑人不轨,挤人罔测,是何等危险之人也?如使大臣,果有此计,则人将请讨之不暇何苦,而自其被罪以来,上自公卿,下至舆情,莫不相顾锷错[错愕],仰屋恣嗟也欤?苟殿下忘怒观理,平心舒究,则此等事状,自可晓然,而如臣无似者,滥叨言地,不能明白指陈,以悟圣心,一启才进,遽承不韪之目,坠玷台风,莫此为甚,是则臣之罪也。臣实愧恨,不敢更冒台席,请命递罢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答正言李疏曰,省疏具悉。南九万等事,已谕于诸臣之批矣。其中陈戒之言,予用体念焉。尔其勿辞察职。以上朝报

○备边司郞厅,以左相意启曰,本司有司堂上即今行公之员,只是刑曹判书徐文重一人而已。文书酬应之际,多有苟简之事,兵曹判书李翊,使之兼察有司之任,何如?答曰,允。以上《备局誊录》

7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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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徐文裕。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固城县监崔廷龙。

○谢恩,户曹参议朴泰逊,监察权瑞,河阳县监朴长达,工曹佐郞权宇亨,珍海县监金胄翼,金海县监宋光涑,奉常正李宜昌,咸镜都事成儁。

○大王大妃殿、中殿,侍药厅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大司宪问安。答曰,知道。

○侍药厅启曰,伏未审圣体,若何?大王大妃殿夜间症候及寝睡,何如?臣等,不任忧虑,敢此问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证候,详言于医女矣。

○司谏黄钦启曰,昨日同僚引避退待,臣当处置,而臣于本院之论,既有嫌碍之端,未得连启,则不能处置,台例当然,其不可仍冒也,决矣。近日圣心激恼,雷威未霁,言事之臣,少有触拂,辄降严批,而臣身bb猥b忝谏职,不能进一言匡救,只以区区私义,日事渎挠于侍药忧遑之日,臣罪益大。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吏曹启目,粘连观此广州留守状启,则本府经历李泰龟,除授庆兴府使,有老母今年七十六岁,边倅有老亲者,既有递改之例,李泰龟,果有七十六岁老毋,则其在法例,不可远赴,既递边倅,则还仍本邑,似为便当,依状启施行,何如?启依允。

○大王大妃殿,侍药厅夕问安。答曰,知道。

○礼曹判书南龙翼上疏。大槪,乞递司圃提调之任,仍治臣罪事。入启。答曰,省疏其悉。卿其安心勿辞,亦勿待罪。

○判府事李□□箚子。大槪,冒死自列,愿削臣职,治臣事君不诚之罪事。入启。答曰,省箚具悉。噫,当今国计民忧,无一可恃,危亡之兆,诚非一二,而至于用意危险之大臣,快示迸流之典,实未晓为祸之至此也。昔日故相臣李敬舆,以不待批下,径先出去之罪,特命安置,今此两人等负犯,决非语行间妄发,则朝家惩治之典,本不以大臣而轻重低昻者,自古然矣。噫,大臣事体,非比庶僚,如有以事之可恕,则今日之举,予岂乐为哉?只缘情志未孚,一节转激,语欠和平,亦岂所望于大臣者乎?心窃惭赧,无以为言,卿其安心勿辞,亦勿待罪。

○府前启,请还收全坪君漷削夺官爵之命事。请还收前领议政南九万,右议政吕圣齐围篱安置之命事。请还收吏曹判书朴世采特递之命事。请还收执义沈枰,掌令南弼星,持平金洪福特罢之命事。请还收副提学崔锡鼎削职之命事。请还收校理兪得一特罢之命事。请还收献纳洪受瀗北青判官特除之命事。请当该承旨递差事。措语并见上新启,并引嫌而退。措语添删,自是台体,则意外严批,何必有嫌?既有嫌碍,不得联名,则处置难便,其势固然。请正言李□□,司谏黄钦,并命出仕。答曰,不允。崔锡鼎事,别无见著之事,而亦非待臣以礼云者,不无所执,勉从焉。处置事,依启。

7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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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徐文裕。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公洪监司尹以道。

○谢恩,正言李□□,持平兪命弘,参知韩构。

○禁府都事南宅夏,公洪监司李彦纲拿来事,公州地,出去。

○大王大妃殿、中殿,侍药厅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大司宪问安。答曰,知道。勿为问安。

○大殿、中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大司宪问安。答曰,知道。

○侍药厅启曰,伏未审圣体,若何?大王大妃殿,近日连有热候,昨日有呕气,夜间症候及寝睡,何如?臣等,倍切闷虑,敢此问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夜间连有呕气,寝睡不宁,倍切忧虑矣。

○正言李□□牌不进。

○院启,今此两大臣安置之命,实是圣朝无前之过举,前后严旨,又皆臣子所不敢忍闻者,何殿下因一时激恼,而遽震威怒,转辗[辗转]层加,一至此极也?筵席事秘,虽未详大臣所达之如何,而盖不过因儒臣箚陈之事,毕陈其所怀而已。虽于奏事之际,引喩失宜,自不觉为颠错之归,而然自古先事陈戒之言,例多激昻过当之辞,辄引凶祸而为鉴,动以覆辙而警之,听其言则虽若可骇,察其情则实出忧爱者,尽多有之,今者大臣之言,计亦如此,岂敢有一毫庇护私党,陷人不测之意哉?朝家用罚,虽在匹夫之贱,犹当舒究本情,无或冤屈,况大臣之任,安危所系,岂有一言之错,而致疑于不当疑之事,遽加以人臣极罪之理也?雷霆之下,朝班震慑,坠心丧魂,气像愁惨,此岂但为一二大臣被罪而已事[而]然哉?请加三思,还收前领议政南九万,右议政吕圣齐围篱安置之命。吏曹判书朴世采,素负重望,为世所宗,才膺弓㫌[弓旌]之招,即赐前席之对,圣心之虚伫既勤,朝野之悬望方隆,而一封朝进,疏斥夕加,本兼诸任,并皆特递,前后批旨,极其谬辱,士林错愕,瞻聆骇惑,是何殿下礼贤好士之心,而遽为此前所未闻之过举耶?昔汉高之所慢骂者,不过当世之俗儒,而有如四皓者,已自逃避,犹恐入山之不深。况于国人,虽或平日礼遇之贤,而其所蹴踏,不翅慢骂而已,则非但一儒臣之进退,关系极重,自今以往,山林有德之士,所失望于殿下,当复如何哉?贻累圣德,莫此为甚,请吏曹判书朴世采本兼诸任特递之命,及前后批旨之未安者,一倂还收。校理兪得一,奋身进言,出于有怀必陈,冀悟圣心,则只见其可尚,未见其可罪,而既下严旨,继罢其职,儒臣之以言获罪,其于国体,为累甚大。请还收校理兪得一罢职之命。顷日宪臣之陈箚也,只请召还朴世采,而不及于大老者,盖缘伊时世采,适有新命,故因圣上虚伫之意,而更勉其礼致之诚而已。何尝有左右轻重之心,而乃于激恼之馀,至有递勘之举?大乖体下之道,而实为迁怒之归,臣窃为圣朝惜此举措也。台臣斥罢,事体不轻,请还收执议沈枰,掌令南弼星,持平金洪福罢职之命。答曰,勿烦。

○刑曹参议吴道一辞职上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过深之论,不必为嫌,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府前启,请还收全坪君漷削夺官爵之命事。请还收前领议政南□□。右议政吕□□围篱安置之命事。请还收吏曹判书朴世采特递之命事。请还收陈箚宪臣罢职之命事。请还收献纳洪受瀗北青判官除授之命事。请当该承旨并递差事。入启。答曰,勿烦。

○大王大妃殿,侍药厅夕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殿,侍药厅、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问安。答曰,知道。

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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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徐文裕。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王大妃殿、中殿,侍药厅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大司宪问安。答曰,知道。

○侍药厅启曰,伏未审圣体,若何?大王大妃殿烦热之候及呕吐之症,尚未镇定,夜间症候与寝睡,若何?臣等,伏不胜闷虑之至,敢此问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热候呕气,尚无所减,不胜忧闷矣。

○馆学儒生赵裕寿等上疏。大槪,臣等,伏见祭酒臣朴世采,因一奏御之文字,遽被意外之严旨,非但士林之失望,实是圣朝之过举。臣等,身处首善之地,目见儒贤之摈弃,玆敢倡率同志,沥血叫阖,伏愿殿下,特赐鉴谅,平心舒究,小霁雷霆之威,更笃尚贤之诚,俯察举幡之请,克念权舆之承,斯文幸甚,国家幸甚。入启。答曰,省疏具悉。尔等,相率渎扰,如是伸救,诚可异也。退修学业。

○礼曹,行司直庆㝡,今月卄二日卒逝,吊祭致赙,依法例举行,何如?启依所启施行。

○传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引见时,十五日下政院备忘记中,招致不正之人,改以招致疏阔之人事,榻前下教。以上朝报

○引见入侍时,礼曹判书南龙翼所启,本曹所属两医司、司译院、观象监等官员,例于六月内取才,观其画数,次第付料矣。本曹褒贬,则虽因圣教,已为设行,而至于取才,则当此时,不敢开坐,而渠辈,甚以为切迫,何以为之?敢禀。上曰,考讲取才,与褒贬无异,速为取才付禄,可也。以上《礼曹誊录》

7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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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徐文裕。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公洪水使卢铨。

○谢恩,江华留守申翼相,同义禁宋奎濂。

○大王大妃殿、中殿,侍药厅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大司宪问安。答曰,知道。勿为问安。

○大殿、中殿,侍药厅、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大司宪问安。答曰,知道。

○侍药厅启曰,伏未审圣体,若何?大王大妃殿,昨日则呕气,比前倍苦,终夕不得镇定,夜来症候加减及寝睡,何如?臣等,不胜闷虑之至,敢此问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症候,呕气频发,寝睡不宁,倍切煎闷矣。

○昨日引见时,大司宪李奎龄所启,臣等,以全平君漷削职还收事,有所争执,而圣明不赐允谕,臣等,不胜慨然之至。宗簿之不即查启,固其势之当然,今者漷之以此获罪,实是过中之举也。臣等此论,非为一宗臣也,窃恐圣上举措之间,有所未尽,而大有歉于平日待物之道。请加三思,还收全坪君漷削夺官爵之命。上曰,罢职。

○又所启,日昨领、右相远窜之命,实是曾所未有之过举,而继降安置之命,前后辞旨,极其严截,有非臣子所忍闻者,方其奏对之际,引喩失当,果涉谬妄,骤闻其语,诚似骇然。殿下遽加威怒,固其势也,而平心恕察,则曾无一言半辞之构成宗戚之罪名,只出于为国家忧爱之计,非有一毫他意于其间,而殿下疑之太深,怒之太过,直比之于告变之科,前席未罢,遽加窜逐,窜逐之不足,又从以栫棘之,举朝失色,道路惊嗟,不意圣明之朝,有此举措也。殿下苟于本源澄清之时,深思猛省,则本情之所在,不难见矣。更加三思,反复恕容,亟寝雷霆之威,快示日月之更,请还收前领议政南九万,右议政吕□□围篱安置之命。上曰,勿烦。

○又所启,吏曹判书朴世采,以世禄之臣,为当世明儒[名儒],圣明之所尝礼遇,国人之所共宗仰者也。守志丘园,积有年所,而擢拜铨长,恩数非常,前后召征,圣谕殷勤,世采感激殊遇,思欲报效,乃于入朝之日,益陈戒诲之言,则其忧爱之心,有足可尚。虽或有不槪于圣心者,固当虚受嘉纳,以尽待士之道,而今乃遽先疑怒,摧折诟骂,而复加谬辱,才下别谕之音,而旋即递职,至于所兼诸任,一倂改差,王言一播,听闻骇惑,士林失望,气像愁惨,其贻累于圣德,为如何哉?以圣上聪明,平心思量,则必有悔悟之心矣。请还收吏曹判书朴世采特递之命。上曰,勿烦。

○又所启,日昨备忘记,有顷日陈箚宪臣罢职之命,臣等,窃慨然也。当初陈箚,盖为请加恩礼,招致铨长而发,则箚辞之不为并及大老,本非有彼此轻重之意而然也。有何可罪之事,及今经月之后,因事激恼,至降追罢之命,岂不为圣德之累乎?请还收执议沈枰,掌令南弼星,持平金洪福罢职之命。上曰,依启。

○又所启,雷威之下,人莫敢尽言,而校理兪得一,挺身进言,请被谴斥,敢谏之风,不愧古人,则圣朝纳谏之道,惟当曲加优褒,以示虚受之量,而径加声色,谴罚斥罢,不少假贷,是岂平日所望于圣明者哉?请还收校理兪得一罢职之命。上曰,勿烦。

○又所启,臣等,以献纳洪受瀗外补还收之事,有所论列,而未蒙允许,臣等窃惑焉。受瀗身居言地,目见圣上之过举,随事论执,乃其职责,当天威震叠之时,敢谏不挠,其谠直之言,有足可尚,而圣明不少假借,摧折太甚,批旨严峻,极加诟骂,已有乖于待台阁之道,而继下斥补之命,不料圣明之世,有此过中之举也。请还收献纳洪受瀗北青判官除授之命。上曰,勿烦。

○又所启,承宣之责,只在于出纳惟允,君上苟有过举,措辞覆逆,终始力争,虽被罪罚而不避,期于得请而后已者,此出于古人封还之意也。伏以近世耳目所睹,记言之承旨屡度覆逆,至于谴罢而不敢奉承者,何莫非纳君于无过之地,而尽其职责之当然者乎?顷者两大臣一时倂窜,实是君父无前之过举,而政院,惟以草草数语,一二番塞责之后,即捧传旨,如恐不及,至于三司之一时递罢,两相之加罪安置,宗班勿参问安之教,诸臣特除外任之命,俱是圣明之失德,而亦无一言匡救,朝家设置承宣之意,果安在哉?此因天威震叠之日,怵畏恇怯,苟免罪罚之致也。他日居其职者,视此为例,只以承令奉命为恭,则非但为一时不职之失而已,将以为日后无穷之弊,不可置而不论。请其时当该承旨,并命递差。上曰,伊日承宣,岂谓全不覆逆耶?顷者申懹,以赵仪征不关之事,一夜间四度bb?b必欲得请而后已,如是而后,乃可谓得体也耶?勿烦。

○正言李□□所启,请还收前领议政南九万,右议政吕圣齐围篱安置之命事。上曰,勿烦。又所启,请吏曹判书朴世采本兼诸任特递之命事,及前后批旨之未安者,一倂还收事。上曰,勿烦。又所启,请还收校理兪得一罢职之命事。上曰,勿烦。

○礼曹判书南龙翼所启,此三朔月课,当为出题,而当此侍药忧遑之日,出题制述,事体未安,今秋等,则姑为停止,何如?上曰,依为之。

○副校理金盛迪所启,顷者三司请对之时,自上特命退去,天威震叠之下,虽涉惶恐,而若怵于威祸,逡巡退出而不为力争,则实非请对之本意,故臣谓得一曰,不得请则不可退去云尔,则得一亦以为然,得一在前,先为发端,则殿下,以得一为纵恣,有特罢之命,因留更请,臣实嘱之,而特罢之命,及于得一,臣何敢以独免为幸乎?若以不退强聒为罪,则臣当先被罪,若以臣为无罪而仍置职事,则得一,亦无可罪之事矣。伊时实状如此,故敢达矣。上曰,其时在前两人出去,而得一,挺身担当,故有罢职之命矣。若与同僚,相议为之,则同为罢职。

○礼曹判书南龙翼所启,司圃署官员二员内,一员未差,只有一员,逐日供上,累月行公之馀,适有病故,呈吏曹,差出假官,轮回进排矣。再昨,以不继进排之意,当该假官,至于罢推,臣实有不能检察之罪,尤不胜惶恐。别检,系是初入仕,故当待判书、参议差出,而莫重供上衙门,只有一郞厅,前头疾病事故,有不可知,似当有变通之道,令铨官,后政差出,何如?领议政金寿兴曰,初入仕则必判书差出,而供上衙门,事势有异,曾前如此之时,亦有变通之规,使次官差出,似当矣。上曰,一员苟简,速令佐贰之官差出。

○院启,臣等,以两大臣安置还收之请,苦口争执,已过累日,昨于筵中,大臣、重臣,举皆反复陈请,则天听邈然,兪音竟閟,臣等,窃不胜闷郁之至。大臣当初所达之言,不过因儒臣箚陈之事,毕陈其所怀而已,虽于奏事之间,引喩失宜,自不觉为颠错之归,而然自古先事陈戒之言,例多激仰过当之辞,辄引凶祸之为鉴,动以覆辙而警之,听其言则虽若可骇,察其情则专出忧爱者,尽多有之。今者大臣之言,计亦如此,岂敢有一毫庇护私党,陷人不测之意哉?朝家用罚,虽在匹夫之贱,犹当舒究本情,无或冤屈,况大臣之任,安危所系,岂有一言之错,而疑之于不当疑之地,而遽加以人臣极罪之理也?雷霆之下,朝班震慑,坠心丧魂,气像愁惨,此岂但为一二大臣被罪而已而然哉?请加三思,还收前领议政南九万,右议政吕□□围篱安置之命。吏曹判书朴世采,素负重望,为世所宗,才膺弓㫌[弓旌]之招,即赐前席之对,圣心之虚伫既勤,朝野之想望方隆,而一封朝廷[朝进],疏斥夕加,本兼诸任,并皆特递,前后批旨,极其谬辱,士林错愕,瞻聆骇惑,是何殿下礼贤好士之诚心,遽为此前所未闻之过举耶?昔汉高之所慢骂,不过当世之陋儒,而有志如四皓者,已自逃遁,犹恐入山之不深。况于国人矜式,平日礼遇之臣,而其所蹴踏,不啻慢骂而已,则非但一儒贤之进退,关系轻重,自今以往,山林养德之士,所以失望于殿下者,当复如何哉?昨因诸臣之陈达,备忘记中未安文字,略加删去,此固出于天心开悟之端,而今此还收之请,犹靳快副,此臣等之所以抑菀于中者也。其终累圣德,莫此为甚,请吏曹判书朴世采本兼诸任特递之命及前后批旨,一倂还收。答曰,亟停勿烦。

○府启,请还收前领议政南□□,右议政吕□□闱篱安置之命事。请吏曹判书朴世采特罢之命事。还收献纳洪受瀗北青判官除授之命事。承宣之责,只在于出纳惟允,君上苟有过举,措辞覆逆,终始力争,虽被罪罚而不避,期于得请而后已者,此出于古人封还之意也。姑以近世耳目所睹,记言之承旨,累度覆逆,至于谴罢而不敢奉承者,何莫非纳君于无过之地,而尽其职责之当然者乎?顷者两大臣一时倂窜,实是前古所未有之过举,而政院,惟以草草数语,一番塞责之外,即捧传旨,如恐不及,至于三司之一时递罢,两相之加罪安置,宗班勿参问安之教,谏臣特除外任之命,俱是圣明之失德,而亦无一言匡救,朝家设置承宣之意,果安在哉?此固天威震叠之下,怵畏恇怯,苟免罪罚之致也。他日为是职者,视此为例,只以承令奉命为恭,则非但为一时不职之失而已,将以启日后无穷之弊,不可置而不论,昨承圣批,以伊日承宣,岂谓全无覆逆为教?臣等窃惑焉。当此处分过当之日,喉司之臣,固宜竭诚争执,不避烦渎,收回成命之后,方可谓不负所职矣。或草草塞责,或元不覆逆,安有如今番承旨之不职者哉?请其时当该承旨,并命递着。

○大王大妃殿,侍药厅夕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殿,侍药厅、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大司宪问安。答曰,知道。

○禁府,郑载齐拿囚。启。

○答府曰,勿烦。

7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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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徐文裕。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卯时辰时,有雾气,未时,日晕。

○答大司谏权□□疏曰,省疏具悉。已喩予意于诸臣之批矣。尔其勿辞,入来察职。

○谢恩,大司谏权□□,护军李义征。

○侍药厅启曰,老炎比酷,伏未审侍药忧遑中,圣体,若何?大王大妃殿昨日呕吐之气,虽似小定,烦热之候,终夕作苦,夜来症候及寝睡,何如?臣等,倍切忧虑,敢此问安。

○大王大妃殿、中殿,侍药厅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大司宪问安。答曰,知道。

○答侍药厅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症候,详言于医女矣。

○玉堂箚子。大槪,敢申瞽见,冀蒙省察事。入启。答曰,省箚具悉。已喩予意矣,何如是烦聒乎?其中戒诲,出于忧爱,予当体念焉。

○传曰,领议政家,遣御医看病。

○大王大妃殿,侍药厅夕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殿,侍药厅、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大司宪问安。答曰,知道。

○合启,臣等,以两大臣围篱安置还收事,竭诚争论,已过累日,庶几圣衷之悔悟,而诚未格天,兪音尚靳,臣等,窃不胜闷郁,而继以骇惑也。盖当初大臣所达,只因儒臣箚论之事,毕陈其所怀,而既以𫍢讹之言,传播中外为言,则其非出于有意构陷,于此断可见矣,而第其语次之间,偶欠商量,引喩失宜,果涉谬妄,骤闻其语,虽若可骇,原其心而察其语,则曾无一言半辞之构成宗戚之罪名者,不过出于为国家忠爱之意,为宗戚保全之地而已,非有一毫他意参错于其间也。是固在所当恕,则当恕焉,而惟殿下,以难制之情,听似疑之言,律之以诬告,斥之以护党,不少假贷,益增疑怒,前席未罢,遽加窜逐,窜逐之不足,又从以栫棘,至使衰耗病残之臣,千里严程,刻期驱逐,触冒炎热,撼顿道路,臣等,知其万无一生也。何殿下平日之所敬礼所倚任之大臣,而轻加僇辱,必置死地,若是其少恩哉?命下之日,举朝失色,道路咨嗟,咸曰吾相,贤相也,吾君,圣君也,缘何激恼,有此举措也?夫朝家用罚之道,以微罪,加诸小官,惟当察其情罪,轻重得宜,然后庶可不咈于人情,而今者大臣所望,以罪则不过语言之差错也,以情则只是忧爱之忠款也。未见可罪之过恶,而遽置人臣之极罪,其众心之不厌,舆情之称冤,为如何哉?臣恐从今以往,任辅相之责者,虽有可言bb之b事,而畏威怵祸,嗫嚅趑趄,皆以两臣为戒,惟恐保身之不暇,莫肯为国尽言,而殆殿下今日之过举,有足以启之也,奚但贻累圣德于一时而已哉?噫,君臣,犹父子也,父子之间,不能慎择语言,理势之然,而虽有颠错谬妄之失,惟宜教诲警责而止耳,何可斥绝,以至于伤恩乎?殿下平心观理,从容恕谅,则岂不惕然而惊,翻然而悟哉?请还收前领议政南□□,右议政吕□□围篱安置之命。

○府前启,请还收吏曹判书朴世采特递之命事。请还收献纳洪受瀗北青判官特除之命事。请当该承宣并命递差事。入启。

○院前启,请吏曹判书朴世采本兼诸任特递之命,及前后批旨之未安者,一倂还收事。入启。

○答合启及府院启曰,亟停勿烦。

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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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徐文裕。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谢恩,灵光郡守安如石。

○大王大妃殿、中殿,侍药厅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两司长官问安。勿为问安。

○大殿、中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两司长官问安。答曰,知道。

○侍药厅启曰,伏未审圣体,若何,大王大妃殿夜来症候加减及寝睡,何如?臣等,不任忧虑,敢此问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症候,详言于医女矣。

○副提学崔锡鼎辞职上疏。入启。答曰,省疏具悉。本职,当许递焉。

○户曹启曰,即接广兴仓所报,则来八月朔颁料次,仓官,进去于领中枢府事闵□□家,请受禄牌,则以为半身不遂之病人,肃谢无路,未肃拜前,常禄不可受,禄牌不为出给云。系是大臣禄俸,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仓官输送。

○合启,请bb还收b前领议政南九万,右议政吕圣齐围篱安置之命事。入启。答曰,亟停勿烦。

○院前启,请吏曹判书朴世采本兼诸任特递之命,及前后批旨之未安者,一倂还收事。入启。答曰,亟停勿烦。

○府前启,请还收吏曹判书朴世采特递之命事。请还收献纳洪受瀗北青判官除授之命事。请其时当该承旨并命递差事。入启。答曰,亟停勿烦。

○政院启曰,今闻领议政,又为衄血过多,症甚危重,系是大臣,敢启。传曰,领议政家,遣御医,不离看病,书启。

○政院启曰,今日台启中,正言李三硕硕字,误书以锡字。入启点下之后,取见座目简通,则当初台疏,误以锡字书送,而注书正书之际,不能详察,蒙然书入,请当该注书推考。臣难免不察之失,不胜惶恐。传曰,依启。

○正言李□□启曰,昨于传启时,例有简通参启诸臣之名于政院之规,而今日合启及本院启辞中,李三硕之硕字,以锡字书塡于简通中,以致仍为误书于誊启之时,昏错之失,在所难免,亟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持平兪命弘启曰,臣与正言李□□俱诣台厅,以合启事,同为传启,而座目简通中,正言李三硕bb之硕b字,以锡字书塡,仍致误书于誊启中,臣之昏谬不察之失著矣。何敢晏然仍冒于职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大王大妃殿,侍药厅夕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殿,侍药厅、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谏夕问安。答曰,知道。

○禁府都事南宅夏,公洪监司李彦纪拿来后,入来。

○禁府启目,前监牧官郑载济元情云云,刑推,何如?启姑停刑推,核处。

○刑曹启曰,司宪府持平金洪福,前任正言时,丁卯年冬三朔月课,无缘不作,推缄,以私罪,笞五十,解见任别叙照断,而洪福,方在特罢之中,时无见任,故不得施行矣。今则罢职既有还收之命,此异于收叙,前日照勘之律,亦当仍为施行,而事无前例,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依为之。

7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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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任相元被论。左承旨金载显坐直。右承旨闵镇长侍药厅直。左副承旨尹世纪。右副承旨韩构。同副承旨徐文裕。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赵大寿侍药厅直金斗南仕直。事变假注书朴斗世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江华留守申翼相,锦山郡守宋道兴。

○大王大妃殿、中殿,侍药厅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两司长官问安。答曰,知道。

○假注书朴泰恒,改代,金斗南。

○侍药厅启曰,伏未审圣体,若何,大王大妃殿,夜来症候及寝睡,何如?臣等,不任忧虑,敢此问安。

○吏曹启曰,台谏有阙,政事,取禀。答曰,明日为之。

○答侍药厅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症候,详言于医女矣。

○执义沈枰,掌令南弼星上疏。入启。踏启字。

○正言李□□启曰,昨者同僚引避,今当处置,而其所引避,既因误书臣名,则臣于处置之际,不无所碍,势难奉启,未免渎扰于侍药忧遑之日,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合启,请还收前领议政南九万,右议政吕□□围篱安置之命事。入启。

○院启,请吏曹判书朴世采本兼诸任特递之命,及前后批旨之未安者,一倂还收事。新启,并引嫌而退。误书同僚之名,难免不审之失,虽有妨碍之端,元非可递之事,请正言李益寿递差,正言李三硕出仕。

○府前启,请还收吏曹判书朴世采特递之命事。请还收献纳洪受瀗北青判官特递之命事。请当该承旨并命递差事。新启,引嫌而退。堂后简通,既不亲书,则虽曰不察,元非大段,请持平兪命弘出仕。

○答合启曰,亟停勿烦。

○答府、院曰,不允。处置事,依启。

○大王大妃殿,侍药厅夕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殿,侍药厅、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两司长官夕问安。答曰,知道。

○正言李三硕,持平兪命弘,就职。

○持平兪命弘启曰,昨日简通,虽非臣所书,既是合启,同诣台厅,则不察之失,与谏臣无异,而处置之际,立落各异,臣何敢晏然独冒于台席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金载显启曰,承旨二员,口传差出事,命下矣。以在京无故人差出,明日待开门,牌招察任,何如?传曰京,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今此罪人拿来之时,本府都事不足,假都事十员,令该曹为先即刻差出,何如?传曰,允。

○徐文裕,以吏曹言启曰,判义禁,今当差出,而当品中,拟望之人乏少,以二望拟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正言李三硕启曰,昨者同僚引避,今当处置,而其所引避,既因误书臣名,则臣等处置之际,不无所碍,势难参启,未免渎扰于侍药忧遑之日,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金载显启曰,正言李三硕,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持平兪命弘启曰,昨日简通,虽非臣所书,既是合启,同诣台厅,则不察之失,与谏臣无异,而处置之际,立落各异,臣何敢独冒于台席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徐文裕曰,持平兪命弘,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金载显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何以为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徐文裕启曰,因备边司草记,判义禁即为差出,牌招察任事,命下矣。今已夜深,明日待开门牌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左议政赵师锡,宾厅启曰,即者杨州牧使崔奎瑞,使中军崔文征,特示一封文书于领议政臣金寿兴处,金寿兴拆见后,不胜惊骇,而病不能亲诣阙下,送其文书于臣处,使之启达,观其各人所供之招,凶谋情节,极其狼藉,不可诿以妖诞,而仍令本州按治。所囚各人,发遣都事,拿致京狱,依法鞫问,宜当矣。文书二丈及囚徒一张封进,以备睿览之意,敢启。传曰,依启。

○再启曰,杨州囚推罪人吕还、元香、金乭孙、始童、黄绘、崔永吉、李应男、方仪天、吴戒元、林己同、李元明,戒化,法皓、姜承男等十四人拿来次,都事十四员,今方发遣,而本州拘留各人,则仍令拘留,以待决末,在囚各人前后推案之在本州者,一一收聚,坚封上送之意,令义禁府行关分付于本州之意,敢启。传曰,知道。烬馀

7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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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任相元被论。左承旨金载显坐直。右承旨闵镇长侍药厅直。左副承旨尹世纪。右副承旨韩构。同副承旨徐文裕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赵大寿侍药厅直金斗南仕直。事变假注书朴泰恒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去夜,政院启曰,杨州罪人拿来事,命下矣。禁府堂上,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去夜,政院启曰,都承旨任相元,左承旨李玄锡,右承旨任弘望,皆被台论,右副承旨闵镇长,方在侍药厅,厅中,只有臣载显及同副承旨徐文裕,常时出纳之际,已甚苟简矣。今方有罪人拿来事,若有推鞫之举,则将无推移进参之员,似不可不及时变通,何以为之?敢禀。答曰,事势如此,不可不差出,左承旨、右承旨,今姑改差,即为口传差出。

○吏曹口传政事,承旨二,大司谏尹世纪、韩构。

○左承旨金载显,右承旨闵镇长,左副承旨尹世纪,右副承旨韩构。

○备边司郞厅,以领、左相意启曰,判义禁柳尚运,承牌来诣阙外,而本职未肃拜之前,不可行公云,而不为入来,前头推鞫之时,不可无长官,柳尚运兼带判义禁,今姑改差,令该曹,口传差出,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判义禁南龙翼。

○下直,忠原县监李宏。

○谢恩,左承旨金载显,右承旨闵镇长,右副承旨韩构。

○大王大妃殿、中殿,侍药厅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三品以上、六曹、两司长官问安。答曰,知道。勿为问安。

○大殿、中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两司长官问安。答曰,知道。

○侍药厅启曰,伏未审圣体,若何?大王大妃殿,昨日连有呕吐之气,困恼之候且甚,夜来症候加减及寝睡,何如?臣等,不任忧虑,敢此问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症候,一向进退,尚无差减之效,不胜煎闷矣。

○大司宪李奎龄,掌令权恒启曰,臣等,于昨日处置同僚也,意谓简通,既不自书,一字之误,元非大段,故相议请出矣。今者同僚,以立落各异,引避退待,而又闻物议,以为误书同僚之名,既异于泛然文字之不察,彼此俱是城上所,而简通中,既与联名,传启时,亦为同诣,则虽曰非所自书,不可异同于其间云,臣等处置乖当之失,著矣。不得不渎扰于侍药忧遑之中,臣等之罪,至此尤大矣。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左议政箚子。大槪,更申前席未毕之说,乞蒙裁择事。入启。

○领议政箚子。大槪,臣之病势,时日之间,决无复起为人之望,将臣本职及兼带内局都提调之任,亟命递启事。入启。

○户曹判书尹趾完,江华留守递来。

○正言李三硕启曰,臣于昨日,僚席处置,有所妨碍,既不敢同参矣。今者宪臣之避,又以不察之失,与谏臣无异为辞,本院当为处置,而臣之势难晏然同参,犹夫昨日也。何可仍居职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禁府,金乭孙、黄绘、法皓、李元明、吕还、金时同、方仪天、吴戒元、李应男、崔永吉、林己同、姜承男、戒化、元香拿囚。启。

○政院启曰,罪人金乭孙等,既已拿来,趁即推鞫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又启曰,罪人金乭孙等,推鞫事,命下矣。处所,何处为之乎?敢禀。传曰,本府为之。

○禁府,推鞫问事郞厅四,李玄祚、朴泰万、崔锡恒、宋相琦。启。

○大王大妃殿,侍药厅夕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殿,侍药厅、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问安。答曰,知道。

○政院启曰,罪人推鞫事,既已命下,而今日谏院处置,宪府多官,一倂见递,无鞫厅进参之员,政官,即令开政,斯速差出,即为牌招后,仍为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以上朝报

○备边司启曰,中江开市,例在于八月十五日,依前商贾豫为整齐,多持物货,及期入送,俾无埋没之弊事,两西监司及开城留守处,知委举行,何如?答曰,允。以上《备局誊录》

○成均馆官员,以知馆事意启曰,七夕节制,曾已頉启矣。即今侍药厅,尚未罢,今月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以上《成均馆誊录》

○吏曹启曰,判书柳尚运,参议林泳,俱未肃拜,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又启曰,副提学,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庆兴府使,当以文官差送,而堂上中可拟之人乏少,堂下曾经侍从,及守令中可合人并拟,何如?传曰,允。

○韩构启曰,今日开政事,命下矣。臣构,以代房,当进兵批,而厅中,只有左承旨金载显,同副承旨徐文裕,吏批,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左承旨进去。

○徐文裕,以成均馆官员,以知馆事意启曰,七夕节制,前已頉启矣。即今侍药厅,尚未罢,今月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批启曰,庆兴府使李泰龟,既已改差,所受加资,依例还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新除授丹城县监尹垿,呈状于政厅曰,本以痰火之人,又自月初,重患暑感,痰火极盛,委顿床席,饮啖专废,昏昏不省人事,差歇无期,以此病状,断无赴任之望,斯速入启处置云。闻其病势甚重,决难等待其差复,依近例罢黜,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新除授连山县监李箕叙,呈状于政厅曰,前县监郑儹辉,妻同生娚也,交承之间,法当相避,斯速入启处置云。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韩构启曰,小臣,禁府推鞫坐起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徐文裕,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三员内,修撰宋相琦,副修撰朴泰万,以推鞫问事郞厅,今日坐起时进去,修撰南致熏,方为入直矣,即拜执义,下番,无他推移入直之员,不得已以上番姑降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文裕启曰,兵曹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士夜巡检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大司谏权是经,司谏黄钦启曰,请吏曹判书朴世采本兼诸任特递之命,及前后批旨之未安者,一倂还收。措语上同并引嫌而退。避辞见上同诣台厅,联名送简,则不察之失,理难独免,误书不察,在例应递,则处置请出,未免乖当,妨碍之端,前后无异,则不得参启,其势固然。请持平兪命弘,大司宪李奎龄,掌令权恒递差,正言李三硕出仕。答曰,不允。处置事,依启。

○有政。吏批,行判书柳尚运未肃拜,参判尹趾善进,参议林泳未肃拜,左承旨金载显进。兵批,判书李端病,参判宋奎濂病,参议李思永进,参知未差,右副承旨韩构进,以南致熏为执义,李秀彦为大司宪,李宜昌、沈极为掌令,崔锡恒、朴泰淳为持平,李玄祚为正言,朴世堂为副提学,李华镇为庆兴府使,李世翊为罗州牧使,前佥使李东龟降通训广州经历,李泰龟,申懹为参知,许琡为司圃别检,南至薰为礼曹佐郞,尹□□为广兴主簿,权宇亨为连山县监,李再明为丹城县监,权彭老为兼春秋,朴振夏、金园皓付校书正字,南弼星、权恒为副护军,李奎龄、沈极、崔锡恒、李彦纪、金弘福、兪命弘为副司直,朴泰淳、沈极、李益来为副司果。烬馀

7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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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传曰,昨夜设鞫,今已日晩,尚无捧招以启之举,殊甚未便,即为问启。

○政院启曰,传曰,昨夜设鞫,今已日晩,尚无捧招以启之举,殊甚未便,即为问启事,命下矣。即招禁府都事问之,则以为问事郞厅,以病连续递易之故,二更初,始为捧招,而杨州牧推案,甚为浩繁,罪人等,亦且数多,故达夜推问,尚未完毕云矣,敢启。传曰,知道。以上《禁府誊录》

7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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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传曰,卯时,推案出给,今日已过午,且不过面质之事,而如是迟缓何欤?问启。

○传曰,黄绘等四人,面质招辞,皆不捧侤音,不察甚矣。当该问事郞厅推考。以上《禁府誊录》

○备边司启曰,济州漂到清人,押送京中之意,才已启下行会矣,异国人远路押来之际,不可无译舌通语者。令该院,别定善解汉语译官一员,急速下送海上,以为领来之地,且押送北京时,赍咨译官,豫为差定治行,咨文,亦令该院撰出,以待漂人到京后,即为发送宜当,以此分付,何如?答曰,允。以上《备局誊录》校正南鹤宗。日记厅郞厅南鹤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