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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记/英祖/三十三年/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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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之亿。左承旨李奎采奉命在外。右承旨具允明。左副承旨尹东暹。右副承旨韩光肇坐直。同副承旨李显重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柳叙五徐有元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宗明

○上在昌庆宫庐次,大行大王大妃、大行王妃初丧。

○大行大王大妃殿朔祭后,大殿,政院、玉堂单子问安。答曰,罔极。大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罔极。世子宫、嫔宫,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宗亲、文武百官单子问安。答曰,罔极。大行王妃殿朔祭后,大殿,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世子宫、嫔宫,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大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宗亲、文武百官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韩光肇达曰,大司宪赵云逵未肃拜,执义金元行在外,掌令李寿德呈辞,一员未差,持平朱炯质受由在外,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尹东暹,以都摠府言达曰,副摠管李应协,以同知义禁府事,本府坐起,昼仕出去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传于具允明曰,进香时刻,使以未时为之矣。中官误传,后日入侍当下教,进香则以未时为之。

○又传于具允明曰,筲罂外,依大王大妃殡殿例,并盛函入之。

○又传于具允明曰,明日宗亲府进香祭文,今日书入,此后进香时,祭文前期一日书入。

○又传于具允明曰,宗亲府进香时刻,与大王大妃殿梓宫漆布上加漆时相值,进香时刻,以辰初三刻为之。

○令于李显重曰,莫重公事,误踏达字,当该中官,从重推考。

○具允明,以山陵都监京郞厅,以摠护使意启曰,大行王妃山陵开金井,在今初二日,臣与礼曹堂上、观象监提调,依例除肃拜进去,而本都监堂上洪启禧,既无观象监提调,使之兼察,南原君𪳣,不可不更为同议,方外地师幼学安载健,前五卫将金重河,巡将金鼎相,前佥使李秀弼,并为除肃拜率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显重,以国葬都监郞厅,以摠护使意启曰,大行大王大妃沙志石正燔次,志石所监造官奉常寺参奉柳焕德,下送燔造所时,除下直,所骑马,依例入把之意,分付京畿监司处,何如?传曰,允。

○韩光肇,以义禁府言达曰,庆尚监司状达据,刑曹粘目内,柒谷前府使徐行进、李重佐、韩师浃、金渲等,移本府处之事达下矣。李重佐、韩师浃、金渲等,今方待令于本府,即为拿囚,而徐行进曾已身故云,勿论,何如?令曰,依。

○吏曹口传政事,以朴必珍、金尚麟,为兼春秋单付。

○兵曹口传政事,以徐鲁修为副司果单付。

○大司成元仁孙书曰,伏以旻天降割,惟我大行王妃礼陟,才逾四旬,惟我大行大王大妃,遽又上宾,八域含生,普切痛陨。伏惟我大小朝,严庐哀慕之中,圣体、睿候不瑕有损?区区不任忧虑之忱。臣于千万梦想之外,祗奉国子除旨,臣闻命震惶,罔知措躬。念臣无似,释褐登朝。今甫五载,猥荷圣明朝,拂拭洪造,前后践历,罔非逾分。至若师儒之长,责任尤别,苟非才学见推于当世,名论取重于多士,则诚不容一日冒居,而如或授官任职之际,遴选失宜,人器有玷,岂不亦辱清朝而羞章甫乎?而况士气之不振,时尚之不古,莫近日若,顾今培养俊髦,对扬棫朴之化,惟在教胄之得人,虽使先辈宿望当斯任,尚难其激励诱掖,以效丕变之责。今乃如臣蔑学后进,一朝骤迁,居先滥吹,僬侥之担,不颠则仆,臣虽欲弁髦廉义,叨窃匪任,其奈官方之坏亏何,其奈公议之嗤点何?揣量已审,承膺无路,玆敢沥血陈恳,仰溷贰极之听。伏乞离明,俯赐谅察,亟许镌递,以重名器,以安私分,不胜万幸。答曰,览书具悉。攀号摧痛之中,又遭此罔极之痛,五内崩折,一倍于中,而大朝浃旬侍汤之馀,又积日哀毁,焦煎曷喩?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兼司书李宜哲书曰,伏以皇天降割,大戚洊仍,坤圣礼陟,才及月馀,大行圣母,继又上宾,臣民崩陨,大小同情。惟我大朝殿下,积日侍汤,奄遭大故,攀号罔极,伤损必多,伏惟邸下,睿孝纯切,哀慕忧遑,何可堪居?臣受役在外,职事有旨,既不得赴临阙庭,以伸臣子之哀,又不能趋随宫僚,以效问慰之忱,瞻望涕泣,不知所喩。仍念臣所被职名,虽系兼衔,委属紧重,非比闲司,可以遥带而虚縻,然而延至数月,未得解免,竣事趋朝,其期尚遥,引日旷官,实为非便。伏望睿慈,俯谅此状,特与镌罢,以幸公私焉。抑臣之始叨本任,虽已祗命严庐之间,无以进身而请闲,仰瞻哀瞿之容,今又身縻监务,迹远轩闱。名虽宫官,无异外僚,禁省起居,无由详闻,未知近日疾患之馀,忧苦之中,气力如何,调摄如何,食飮寝兴之节如何?臣前所陈讲学之说,亦果记存而不遗否乎?种种系念,不能自己。然此非臣之言,乃先贤之训,《礼经》之文,臣猥援以进,而特承温谕,臣心内感激,冀蒙施行。不幸其后,遽遭大丧,讲读之功,有所未遑,哀陨之馀,继以忧叹。今则时日迁改,公除已毕,政令疏章,皆经应接,则于此一事,尤宜深留睿意而不可缓者,故辄于辞书之末,敢复提禀焉。伏乞邸下,恕其狂僭,量加财察,不胜幸甚。答曰,览书具悉。攀号摧恸之中,又遭此罔极之痛,五内崩折,一倍于中,而大朝浃旬侍汤之馀,又积日哀毁,焦煎曷喩?所陈切矣,可不体念焉?尔其勿辞察职。

5月2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之亿。左承旨李奎采奉命在外。右承旨具允明。左副承旨尹东暹坐直。右副承旨韩光肇。同副承旨李显重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柳叙五徐有元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宗明

○上在昌庆宫庐次。大行大王大妃、大行王妃初丧。

○下直,镇东万户崔显祚。

○尹东暹,以都摠府言达曰,副摠管李应协,以汉城府右尹,本府坐起,昼仕出去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显重,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下番副修撰臣宋莹中,以汉学兼教授,今日院试坐起时,昼仕出去,而一日之内,势难毕试,每每草记,事涉烦渎,限毕试间,除草记往来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韩光肇达曰,大司宪赵云逵未肃拜,执义金元行在外,掌令李寿德呈辞,一员未差,持平朱炯质受由在外,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显重达曰,大司成元仁孙,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检阅李镇恒,自乡上来云,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传于李显重曰,御制编次人入来,御制修整以入。

○备忘记,传于尹东暹曰,今下弓矢,镇东万户崔显祚处,给送。

○又传于尹东暹曰,宣传官既已承命,骑马二匹立之。

○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莫重殿坐,烛松脂太末杂之,极为骇然。今番则姑为参酌,而自金虎门隙出牌,当该官员,进来申饬,勿出朝报。

○传于李显重曰,凡事皆仰体昔年恤民德意,三都监无用牌之事耶?即为问启,公除前,亦无各司用牌之事,亦为问启。

○又传于李显重曰,三都监有用牌之事乎?知入。

○又传于李显重曰,三都监若有用牌之事,使都监知入,各该司若有用牌之事,使该司知入。

○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职在惟允,莫重下教,不能举行,当该承旨,为先递差。

○尹东暹达曰,臣与同副承旨李显重伴直,李显重才因特教,递差出去矣。伴直无人,右副承旨韩光肇,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备忘记,传于尹东暹曰,莫重下教,耳聋错传,当该中官,令该府施以不应为律,以此观之,非承宣之过,勿递。

○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莫重下教误传,当该承宣色gg承传色g,令该附处之,而承传色苟艰,以不应为律,即为举行。

○备忘记,传于李显重曰,长番内官田一成,承传色差下,政院知悉。

○备忘记,又传于李显重曰,长番内官吴浚谦,承传色差下,政院知悉。

○尹东暹启曰,中枢府郞厅来言,领府事金在鲁,以大臣行下伪造现捉事,姑为发牌囚禁,而过公除后,即已决罪放送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尹东暹,以侍讲院言启曰,公除前各该司,若有用牌之事,使各该司知入事,命下矣。本院元无用牌之事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显重,以议政府言启曰,公除前,各该司若有用牌之事,使该司知入事,命下矣。本府则无用牌囚禁之事,惶恐敢启。传曰,知道。

○尹东暹,以备边司言启曰,公除前,各司若有用牌之事,使该司知入事命下矣。大朝公除之前,左议政臣金尚鲁,因川渠疏凿事,东南部书员用牌囚禁。户曹判书臣李喆辅,解由操纵之算员次知及拒逆官令之廛人,用牌囚禁。吏曹判书臣郑翚良,以差员之不见还去,祥原、漆原两邑邸人,用牌囚禁。并即放送之意,惶恐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耆老所言启曰,今此传教内,各该司若有用牌之事,使该司知入事,命下矣。本所虽是用牌衙门,公除前后,元无用牌之事,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敦宁府言启曰,令此国恤教是时,公除前,本府元无用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仪宾府言启曰,公除前,各该司若有用牌之事,使该司知入事,命下矣。本府无用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忠勋府言启曰,今此国恤教是时,公除前,本府元无用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宗簿寺官员,以提调意启曰,公除前,各该司若有用牌之事,使各该司知入事,命下矣。本寺元无用牌之事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宗亲府郞厅,以有司堂上意启曰,公除前,各该司若有用牌之事,使该司知入事,命下矣。本府无用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各该司若有用牌之事,使该司知入事,命下矣。本曹是直囚衙门,日不记朝廷问安时,各司使令,阑入于班列之内,故果为囚禁,仍为放送,而今此传教之下,不胜惶恐待罪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国葬都监言启曰,三都监若有用牌之事,则使都监知入事,命下矣。本都监所用挽章乌竹,过限不纳,故依启下节目,全罗道界首主人,果为囚禁,旋即放送,而今此传教之下,臣等不胜惶恐待罪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魂殿都监言启曰,三都监若有用牌之事,使都监知入事,命下矣。本都监凡百举行,多有时急,蕫饬之际,依节目果有用牌之事,传教之下,臣等不胜惶恐,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祭器铸成厅言启曰,公除前都监,若有用牌之事,使都监知入事,命下矣。本厅无用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长生殿言启曰,公除前,各该司若有用牌之事,使该司知入事,命下矣。本殿无用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东暹启曰,依传教,招致曲狱署官员,取考囚徒案,则自四月初一日,二十七日至,殡殿都监所囚十八名,山陵都监二名,国葬都监九名,桥梁所一名,长生殿二名,舍人司十三名,备边司十二名,中枢府六名,宗亲府十三名,仪宾府一名矣,敢启。传曰,知道。

○以各司出牌事草记,传于尹东暹曰,此后则,申饬。

○尹东暹,以兵曹言达曰,外八门有无事栍木,更更收纳,以为凭验事,节目启下矣。去四月二十八日夜,崇礼门栍木,全不收来云,莫重报警之地,如是阙牌,极为骇然。当该管牌,自本曹决棍汰去,而当日入直巡将梁贤渭,亦难免检饬之失,罢职,何如?令曰,依。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因二赈所草记,汉北门内有虎患,故发送炮手,使之跟捕矣。连接将校手本,则诸处山麓,多般搜觅,终无虎迹云,既无虎迹,则许多军兵之累日露处,事甚可虑,今姑撤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因二赈所草记,汉北门内捉虎事,本厅将校,率领炮手出往,与训局、禁营、摠戎厅军兵,诸处山谷,遍踏穷搜者,已至多日,竟无踪迹云。既无形影,则许多军兵之累日露处,亦甚可虑,今姑撤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前因二赈所草记,汉北门近处捉虎次,善放炮手五十名,将校领率出送矣。多日搜捕,终无虎迹,许多军兵之屡日露处,亦涉可虑,今姑撤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摠戎厅言启曰,因二赈所草记,汉北门内有虎患,故发送标下军,使之跟捕矣。连接将校手本,则诸处山麓,多般搜觅,终无虎迹云。既无虎迹,则许多军兵之累日露处,事甚可虑,今姑撤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令平安道观察使兼兵马水军节度使、巡察使、管饷使闵百祥书。王世子若曰,时则余未有命戒,犹于卿勉以旬宣。眷彼西藩,寔是重镇,升平已久,接邻境而人心狃安。凶歉洊仍,困征赋而民产匮竭。关防控制之责,视八路盖有重焉,朝廷夙夜之贤,咨四岳畴可任者?惟卿,公清律己,忠孝传家,按三道而成效已彰,舆望咸属,升八座而绩用渐茂,圣眷弥隆。惜经费于度支,锱铢不漏,赞𬣙谟于廊庙,柱石是期。国事方艰,岂欲荩臣之出外?边忧难抒,所以至尊之简心。玆授卿以平安道观察使兼兵马水军节度使、巡察使、管饷使,卿其懋展弘猷,祗服明训。益守敦确之操,塞利窦则蓄藏有馀,勉思绸缪之图,尚武备则习俗丕变。甘棠旧化,必有名祖之成规,玉节新荣,行见肖孙之趾美。凡厥裁禀,自有典常。於戏,岁序重回,忍言丙丁之事,恬憘转甚,毋忽庚甲之谟。往惟钦哉,行且召矣。故玆令示,想宜知悉。知制教李奎采制进

5月3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之亿。左承旨李奎采。右承旨具允明坐直。左副承旨尹东暹坐直。右副承旨韩光肇。同副承旨李显重。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柳叙五徐有元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宗明

○上在昌庆宫庐次。大行大王大妃、大行王妃初丧。

○孝宗大王忌辰斋戒。

○韩光肇达曰,大司宪赵云逵未肃拜,执义金元行在外,掌令李寿德呈辞,一员未差,持平朱炯质受由在外,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礼曹,日城尉立后草记。传于具允明曰,允。今日成给。

○传于具允明曰,参奉郑锡达子麟大,为日城尉后,曹以立案成给。

○李奎采启曰,臣进诣大行王妃山陵,开金井时,同参看审,当日未时量,穿圹毕役,穴深以八尺四寸为限,而六尺以后,则纯是真土,更无似石非石者,土性坚实,间有金沙色,斑烂滋润,圹内四面,少无疵欠,诚为多幸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达曰,臣进诣大行王妃山陵,开金井时,同参看审,当日未时量,穿圹毕役,穴深以八尺四寸为限,而六尺以后,则纯是真土,更无似石非石者,土性坚实,间有金沙色,斑烂滋润,圹内四面,少无疵欠,诚为多幸矣,敢达。令曰,知道。

○具允明,以礼曹言启曰,即接观象监牒呈,则今五月初五日,大小殡殿端午奠,同日朝奠兼行事,磨炼矣。取考誊录,则自前国恤,因山前若值节日,则其日朝奠兼行,已有前例,今亦依此例,原牒呈粘目以入,而依礼文,百官陪参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东暹,以义禁府言达曰,长湍府使李樀,令该府拿问处之事,徽旨达下矣。李樀,以防御使守令,时在任所,依例发遣府书吏,交代后拿来,何如?令曰,依。

○又以义禁府言达曰,承传色内官金明佑,莫重下教误传,令该府处之,而承传色苟艰,以不应为律,即为举行事,命下矣。金明佑以不应为律,笞四十收赎,放送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因司仆寺草记,箭串马场,恶虎越入,囕杀国马,令该军门,发遣炮手,捕杀事,达下矣。本厅将校,率领炮手五十名,今日出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司仆寺官员,以一二提调意达曰,箭串马场,恶虎越入,囕杀国马,两日之内,至于四匹,若不趁即捕捉,则非但前头之虑,有不可胜言,京城至近之地,有此虎患,事极惊心。在前如此之时,因本寺草记,自御营厅,有发遣炮手捕捉之事矣。今亦依前例,令该军门,发遣善放炮手,行猎捕杀,以为除害之地,何如?令曰,依。

○判尹兪㝡基书曰,伏以天降大割,我坤殿礼陟未几,东朝仙驭,奄尔上宾,八域含生之伦,普切丧妣之恸。况伏想大小朝,严庐哀疚之中,伤损必多,下情忧焦,曷胜形喩?念臣以衰朽之物,重婴贞疾,金吾兼衔,至于再度受由,时值药院并直,急于承候,遂为之辍单参班,则复寻前单,出于事势之使然,而以其昏耗老悖之故,不免随人混呈矣。及承大朝严教之后,始觉其失,咋指莫及,置身无地。其所犯科则同,而伏蒙我大朝愍老之恩,谓以犬马齿长,特免犴狴之囚,不知无似贱物,何以得此?私切感祝,有泪盈襟。臣又见宪臣之书,则有轝士军更为查抄之请,此是各部所掌,而臣以主管堂上,如有不察之失,臣实为首,此亦臣难安之一端也。以此以彼,俱难仍冒职次。伏乞睿慈,亟令削臣之职,治臣之罪,以警具僚,以安私分,不胜万幸。答曰,览书具悉。攀号摧恸之中,又遭此罔极之痛,五内崩折,一倍于中,而大朝浃旬侍汤之馀,又积日哀毁,焦煎曷谕?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5月4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之亿。左承旨李奎采。右承旨具允明坐直。左副承旨尹东暹。右副承旨韩光肇坐直。同副承旨李显重。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徐有元仕直一员未差。事变假注书李宗明

○上在昌庆宫庐次。大行大王大妃、大行王妃初丧。

○孝宗大王忌辰。

○自昧爽至卯时,有雾气。

○药房都提调臣申晩,提调臣李𪻶,副提调臣李之亿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前剂入茶飮,已尽放昨日,臣等即与诸御医入侍,详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为宜。臣等不胜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气则一样,参橘茶加剂五贴以入,下教日入侍,宜矣。

○具允明达曰,即者司书徐有良,以其亲病,陈书径出,原书以国忌正日,才已退却矣。所当直捧禁推徽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令曰,依。

○韩光肇达曰,大司宪赵云逵未肃拜,执义金元行在外,掌令李寿德呈辞,一员,持平一员未差,持平朱炯质受由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具允明达曰,待教李世演,自乡上来云,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李之亿达曰,假注书柳叙五,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政差,何如?令曰,依。

○传于尹东暹曰,大臣、备局堂上入侍。

○又传于尹东暹曰,大臣、备堂诣阁。

○传于具允明曰,礼房承旨、编次人来待。

○具允明启曰,编次人李喆辅,依下教来待矣。传曰,诣阁。

○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龙洞宫次知,于义宫次知,有无据者,令该府处之。

○传于尹东暹曰,俄者中官下教,置之。

○具允明,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司书徐有良,连日入直矣,以亲病陈书径出,兼司书李宜哲,以山陵都监都厅郞厅,方在陵所,说书金教材在外,兼说书未差,下番他无推移之员,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传于尹东暹曰,政事,当日为之。

○有政。吏批,判书郑翚良进,参判南泰齐进,参议未差,都承旨李之亿进。

○吏批启曰,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相避并拟,何如?传曰,允。

○以朴相德为吏曹参议,沈益圣为司谏,李廷喆为掌令,金永爕为持平,金埅为正言,南泰著为校理,李应协为兵曹参判,安兼济为兵曹正郞,徐命善为户曹佐郞,金时默为司仆正,朴宗亮、李命启为典籍,曺命胤为黄海都事,任观周为连源察访,李翼镇为司䆃主簿,吴彦儒为同经筵。兼执义任师夏减下。

○兵批,判书李𪻶药房进,参判未差,参议赵明鼎病,参知李昌儒入直进,左副承旨尹东暹进。

○以李普吉为同知,金相奭、鱼锡胤为副司直单付。

○李之亿,以敦宁府言启曰,国恤时本府进香,不载于《五礼仪》,该曹以此,不为举论于分排之中,而自仁祖朝壬申以后,国恤时,并皆启禀设行矣。今此大行王妃国恤,依前例令礼曹择日,艺文馆撰述祭文,户曹磨炼,分排于三司,设行,何如?传曰,依为之。大殡殿一体举行,而敦府之遗于《五礼仪》,是阙典也。此后依例举行事,载于补编。

○具明允,以山陵都监京郞厅,以摠护使意启曰,取考庚子誊录,则假丁字阁,既不施丹青,盖瓦亦以常瓦用之,而牙炼杂象不用矣。今亦依旧例为之,何如?传曰,允。

○韩光肇,以宣惠厅言启曰,魂殿陵所,三年内所供菜蔬、柴炭等价,本自户曹磨炼,分定于京畿各邑,而己亥以后国恤时,为除畿民之弊,始令本厅,句管给价,而价本则或以江都米,或以常平、赈厅、宣惠各厅,与兵、户曹各军门所在银钱米布,启禀取用者,已成恒例矣。今此大行王妃殿国恤,三年内菜蔬等价,亦依此例,以米木钱,三分磨炼,bb米b一千一百五十八石十一斗九升二夕,木六十九同二十四匹,钱六千九百四十八两等,取用于宣惠各厅常平、赈厅、兵、户曹各军门。而自本厅有难直为派定,依前例特令庙堂,参量区划,一依各其司定式上下,以为贡人进排之地。而魂殿入番宗室以下参䓀价米,元数一千一百二十一石四斗一升七合七夕内,依乙卯定夺,折半减除外,米木钱三分磨炼,米一百八十七石四斗五升八合八夕,木十一同十匹,钱一千一百二十两等,亦令庙堂,一体划定,直给魂殿所属,俾无窘急之弊,何如?传曰,允。

○丁丑五月初四日辰时,上御体元阁。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左议政金尚鲁,右议政申晩,行司直金圣应,右参赞洪象汉,行工曹判书李鼎辅,吏曹判书郑翚良,行副司直金汉喆、李益辅、申晦、具善行、南泰齐、徐志修、金致仁,左副承旨尹泰暹,假注书徐有元,记事官白大成、李东泰,以次进伏讫。上哀哭良久而止。尚鲁进前曰,日热如此,圣候若何?上曰,一样矣。晩曰,顷者以夜深不寐为教,近则寝睡诸节,若何?上曰,近则颇觉疲劳,而寝睡则一样矣。尚鲁曰,大事当前,圣躬宜加保护,而若是哀毁,臣等不胜忧虑焦灼之至。晩曰,日热如此,衰麻未尝一时或脱,圣体之致损,有不可胜言矣。前剂入汤剂,连为进御,千万伏望。上曰,予当进御矣。尚鲁曰,《礼经》云七十衰麻,在身而已,而已二字,实有深意矣。以私家言之,望七之年,不宜若是,而为其子弟者,规谏若至,则必有听从之道,而伏念臣等,诚意浅薄,不能上孚,尤不胜惶悚无地矣。晩曰,五十不成丧,以五十之年,尚且如此,况殿下以望七之年,若是哀毁乎?上曰,高宗谅暗三年不言,予今代理,不宜引接臣僚,而顷闻金华镇之言,则诸臣皆欲一见予而不得,深有抑菀之怀云,故今日果为召见矣。尚鲁曰,殿下每见臣等,则若是哀戚,臣等尤不胜闷迫矣。志修曰,自古帝王,未有七十居忧者,而周武王七十,遭文王之丧,周公制礼曰,七十衰麻在身而已。且曰,文王之有疾也,文王一饭,武王亦一饭,未有居丧过哀之见于经典者,以此观之,武王之节哀,可知矣。殿下宜以武王之事为法,不可过为哀毁矣。上曰,武王七十遭文王之丧耶?书不可尽信矣。彼宰臣,以乃父之子,诚为纯实,而其意亦贵矣。上曰,郞今牟麦,已尽登熟耶?尚鲁曰,牟麦今既登熟,而畿内及各道,皆有丰登之望云矣。上曰,昨使宣传官,往东郊察其农形而来,则牟麦果为登熟,而民人辈,皆以为仅勉凶歉云,以此观之,民心可谓不良顺矣。予用心于民者,若是懃恳,而民人则以善登之牟,谓之仅免凶云,此则诚慨然矣。江原道农形,亦何如,而淮、金亦善登之耶?晩曰,牟麦举皆登熟,而其中淮、金,则秋牟尤为大登,与他邑自别,而安集使亦能善事,民多还集云,诚为多幸矣。上曰,彼苍欲活淮、金之民而然耶?晦曰,闻三陟牟麦,差不善登云矣。上曰,三陟倅谁耶?尚鲁曰,朴师伯矣。上曰,师伯足能堪任耶?尚鲁曰,师伯清简律己,极为善治云矣。上曰,江原道伯李裕身,诚善得人矣。尚鲁曰,果如圣教,裕身每事,俱有条理,诚善为之云矣。晩曰,其为人勤俭,为巡察之职,若守令焉,屏其驺从,躬自劝农,孜孜不已云矣。上曰,予闻宣传官之言,则农民析荡田畴,今至再锄云,似有劝农之效矣。晩曰,劝农之效,诚不少矣。非徒民皆感动,务农趋事,守令亦皆孜孜劝农云矣。上曰,监司虽不率眷,以此别无所得云矣。尚鲁曰,然矣。非但少无所得,反为有弊云,似不可不依前变通矣。上曰,姑置之。大臣知予此意,则前头当有改变通之时矣。尚鲁曰,此非即今可为之事,日后当从容更达矣。上曰,广州之置留守,亦有弊云矣。尚鲁曰,然矣。上曰,饥民赈事,今至何境耶?益辅曰,今十三四日间,似可了当,而监官洪继兴、李振芳,以饥民馈粥事,奔走道路之际,偶得疠疾,以至身死云,诚可矜恻。自朝家,宜有各别顾恤之道,故敢此仰达焉。上曰,惨矣惨矣。仍命书传教bb曰b,今闻赈恤堂上所奏,洪继兴、李振芳,其涉残忍,令该曹,恤典各别举行,其他物故之人,令该厅顾恤,令各部即瘗事,分付。上曰,噫,白首暮年,身在严庐,又当命元良代理之时,昔高宗犹谅暗三年,况今予,则比诸甲辰、庚戌,万机犹歇。往者甲辰公除后,虽为日次,一月一次,不过近规,挨过数月,其何迟也?且予志固定,今则已孤已哀,徒守衰麻在身而已之文,若不尽礼,何以报若海之慈恩乎?凡于祭奠,必欲躬参如庚子,即予定心,则实无酬接之暇,而不待定日,今日召见,意盖深矣。一则身教元良,一则有为民欲谕者也。为民者何?噫,临御卅载,无一惠政,而其中闾家借入之禁,即予初政。三十年其虽行之,古人云人存政举,昔之法制,非不良也美也,而百度解弛,专由乎此。都民巨弊,莫若此事,年岁浸久之后,必将一人犯之,百人效之,一人不言,百人俱默,可胜痛哉?此后若复有此弊,名以为士者,限己身停举,名以朝官者,终身禁锢,而牵私缄默不言者,当部之官,耳目之臣,随其事现,与犯者同律。都民休戚,专系京兆、秋曹,其差除也,莫曰闲尹例陞。必也择差,而老人差除,虽曰厚风,此惟在其人,自量其力而去就之。外方生民之休戚,专在守令,而嗣服后无一治阿之律,而卅载苦心,可质彼苍。予则曰能吏之弊,甚于贪吏,而其所进用,此辈在先。噫,三百六十州,必以用良吏为先。噫,有讯穴有度数,其所审慎,岂偶然,而或有法外之杖,故曾已申饬,而焉知其令之能行乎?其犯者,令道臣随现状闻,限己身勿除守令。王者之法,岂徒施于一守令,而身为宣化承流之任者,幺么等事,掩置不闻,曰国有方伯乎?牵私不闻之道臣,事现后,与守令同。而京囚之bb替b正妻,非军务而用棍,俱已申饬,而国纲解弛,焉知无此弊?正妻二字,自在来关与牌中,勿论上司、三司,若有此弊,该署官员,执告政院。军务外用棍者,内而兵曹,外而军门草记。二件事,其有犯者,勿论文荫武,勿叙显职,掩置不告,该署官员,限十年勿叙右职,兵曹军门之臣,随现施以制书有违私律。噫,月令应办之变通,可见衰世之意,而其亦为民之意。此后不遵此令者,当该试官,施以制书有违私律。当该监察,既不能恤民,何能为字牧?勿拟守令。噫,渔盐复古,国必亡矣。减布政,其不暇言,而寺奴婢、义僧,关东详定等事,俱系均厅。此若荡然,均厅必圮,均厅若圮,国亦随亡。此后渔盐陈告人,刑三次,勿限年岛配,望呈中官,亦为投畀沿海。帅臣、守令,其或犯也,施以终身禁锢之律事,定式施行。噫,方在衰麻,心无暇他,而为元元之心,秪在罔极,奚尝少弛?及今不谕,更待何时?祭时将迫,略略呼写。吁嗟群庶,体予苦心,盖gg莫g犯象魏之县令,此乃刑期无刑之意,是予苦心,决非设法而俟之,咸体此意。出传教上曰,国恤荐叠之若此,国朝所无,凡事过为磨炼,即痼弊,而况轝士军乎?今番京兆堂上,亲执分二用之,切勿叠用事,分付。上曰,当该中官,令该府处之。以上出传教东暹毕书诸传教讫。上曰,彼承宣,为人极为从容,诚可嘉,而其气禀,与其弟大异矣。诸臣齐奏曰,然矣。尚鲁曰,此黄海兵使崔镇海状启也。盛论烽燧之紧重,仍以为水路烽,照应本营,而陆路烽,不得照应城内。德月山最高处,设一烽台,道内六山城,为设烽台,以其城内募军数三名,轮回立役事,请令庙堂禀处矣。其所论列,诚有意见,而六山城之一时设烽,自有多少弊端,有难轻议,今姑置之。至于德月山,可设烽台之山,既在城内,而本营又是直路要冲之地,则曾无烽燧,果为疏迂,一处设台,亦不至甚难,依所请许施,何如?上曰,依为之。尚鲁曰,此京畿监司郑弘淳启本也。以为新陵守护军、户保,并二百十名,以陵军子枝抄定,不然则以邻近各邑骑兵充定,其代依长山镇牙兵例,移送他道事,请令庙堂禀处矣。当此良丁极艰之时,勿论本道、他道,数百良额,何处括出乎?今此弘陵守护军并户保,依近例以各陵军子枝择定事,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尚鲁曰,关东安集使具允明,顷以江陵陈富仓烧烬各谷,依襄阳例,或分等给还,或全数荡减事仰达,自上有令庙堂禀处之命,而前此因本道道臣状请,该仓烬馀谷,已令分三等除耗或减斗,今无可论。至于全数荡减一款,所谓失火,极涉可疑,许大仓库,数多谷物,并与露积之粟,而为一女人含嫌充gg冲g火云者,终不近理。此等事,若不究虚实,随请随许,则方来奸弊,有不可胜言,故更加严核状闻之意,覆达行会矣。此则姑待本道状闻处之,何如?上曰,依为之。尚鲁曰,才见全罗右水使洪若水报牒,则前水使在任时,本营休番木,为补赈资,报备局请得改色,而未受题之前,一百十馀同先为取用,其后尚未充上,仍成虚录云。其时五十同,则庙堂果为许题,而六十馀同,则为本营所擅用矣。勿论用处之公私紧歇,休番木事面,何等严重,而水使之如是擅用,前所未有之事,闻来万万寒心。当该水使,令帅臣指名状闻后,拿问严处,欠缩之数,有不可烦闻朝廷,趁即准数充上之意,严饬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象汉曰,两魂殿初丧时素锦旗,有用于因山之命,故自魂殿都监,移来于国葬都监,而制样大小,不可不变通改造,故敢此仰达。上曰,依为之。鼎辅曰,徽宁殿望瘗位,今番亦依前例,排设于正殿北边台上,何如?上曰,依为之。鼎辅曰,两魂殿移安厅所排,牧丹屏及平床旧件,在于户曹故取见,则屏风可用,而平床,则破伤麤劣不可用,以殡殿所用平床,移用似无妨,何以为之?敢禀。上曰,移用,可也。晦曰,内下白绡,用于牧丹屏、五凤山屏,犹有馀存,此则还为纳入,而所馀红绡,则孝昭殿三正帐,当为新造,故敢达。上曰,依为之。红绡则姑置尚衣院,待下教造帐以入,可也。鼎辅曰,魂殿所用椅子,曾以虞主所造成者,有仍用之例,都监不必更造,今番亦依前取用,何如?上曰,依为之。象汉曰,向日传教中,哀册差备,以二员磨炼,而明陵哀册,乃是十八贴gg帖g,其重非二人所能举,在前差备官,皆用四员,今番亦依例为之,何如?上曰,依为之。晦曰,大行王妃殡殿所排,中排设床,移用于山陵后,还用于魂殿事,命下矣。即见山陵都监移文,则山陵三年内,亦有中排设床,而若还用于魂殿,则势将新造云。殡殿所排设床,直为移用于魂殿,山陵则使之新造以用,何如?上曰,依为之。床巾亦为移用,更勿造入,可也。翚良曰,年前本曹参判、参议,以长望变通,本出于止闹息争,因时救弊之意,而第参判之以经筵为阶梯,参议之以国子为阶梯,殊无意义。盖自此以后,经筵、国子之通,几于一年三四次为之,故铨通亦随以数多,所见甚可悯。且以官方界限言之,经筵不过吏参例兼,亦或有止于经筵,而不得通吏参者,国子亦如经筵,或有经吏议而不得为国子者,亦或有经国子而不得为吏议者,其不可为铨通之阶梯者,事理明甚。臣意则两次堂通拟,不必由经筵、国子,直以本窠,依古法新通,则此实无碍于长望之法,而通拟之际,自当不期简而自简。臣之所见,本自如此,故已以此意,言于大臣,且参议有阙,既已留窠不出,而今适入对,敢此陈达。然事系变通,体段不轻,下询于入侍大臣而处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尚鲁曰,吏判顷以此事,酬酢于宾厅之会,而闻其言,则盖出于慎铨法重官方之意,诚好矣。晩曰,吏判曾以此为言,故臣亦闻之,而此出于难慎之意,臣亦别无异见矣。上曰,所奏诚是,依为之。翚良曰,此后则以此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以此定式施行,可也。以上出举条诸臣以次退出。

○丁丑五月初四日申时,上御通明殿庐次。礼房承旨、编次人入侍时,编次人李喆辅,右承旨具允明,假注书徐有元,记事官白大成、李东泰,以次进伏讫。上曰,承旨抽草纸,可也。仍呼写大行大王大妃殿端午茶礼祭文,又呼写贞圣王后茶礼祭文讫。喆辅奏改如干字。上曰,明早书入,可也。喆辅曰,今朝入侍时所下传教,实出于为民之盛意,不可不誊书于御制中,故敢达。上曰,此实予三十年苦心也。卿之欲誊于御制者,亦有意也。喆辅曰,传教语句之间,亦不无厘正处矣。上曰,然矣。更为持入也。允明曰,臣已持入矣。上曰,更读之。仍命喆辅,使之厘正。上曰,仪宾府进香,以未初初刻为之。榻前下教诸臣,以次退出。

5月5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之亿。左承旨李奎采坐直。右承旨具允明。左副承旨尹东暹。右副承旨韩光肇。同副承旨李显重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徐有元洪𬬭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宗明

○上在昌庆宫庐次。

○大行大王大妃、大行王妃初丧。

○大行大王大妃殿端午茶礼后,大殿,政院、玉堂单子问安。答曰,罔极。

○世子宫、嫔宫,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大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宗亲、百官文武单子问安。答曰,罔极。

○大行王妃殿端午茶礼后,大殿,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世子宫、嫔宫,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宗亲文武百官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尹东暹达曰,大司宪赵云逵未肃拜,执义金元行,掌今李廷喆在外,李寿德呈辞,持平朱炯质受由在外,金永燮未肃拜,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达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无时急禀定事,頉禀。令曰,知道。

○李显重达曰,今日宾厅日次,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对,而时无公事,頉禀。令曰。知道。

○传于李显重曰,烛不精,多入杂物,当该官员,发牌入来,各别申饬,此后若有如此之事,当该堂郞当下教,知悉。

○传于尹东暹曰,哭班,杂人多入,禁喧郞厅,令该府处之。

○传于尹东暹曰,两陵志文,如已燔造,草图书并入之。

○传于李显重曰,志文草图书入之乎否乎?知入。

○传于尹东暹曰,明陵志文,如已为之,草图书先入之。

○传于尹东暹曰,大王大妃殡殿,谥册哀册文,以谚书书入。

○传于李奎采曰,中官,殡殿及造果厅,多有举行之事,分拣于送,徽旨即为捧入。

○假注书柳叙五改差,代洪𬬭为假注书。

○具允明,以弘文馆言达曰,新除授校理南泰著,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传于李奎采曰,承旨入侍。

○传于李奎采曰,承旨与编次人入侍。

○李奎采启曰,编次人,依下教来待矣。传曰,入侍。

○传于李显重曰,殡殿都监入直堂上,同为入侍。

○传于李显重曰,入直禁军,扈卫厅军官中,如有曾经山陵领役部将之人,使之与许珪gg许圭g同入,入直官员中,如有曾经山陵监造官之人,与都监堂上,同为入侍。

○前佥知尹凤九书曰,伏以坤殿圣后,奄忽宾天,才匝月馀,大王大妃,又弃四方之养,惊惶崩怛,复何言哉?惟我大妃,母临六纪,阴功敷施,宗社臣民,赖而存庇,若我坤圣,与经变厄,夙宵忧畏,孝顺之德,谦挹罙彰,所以哀音之下,举国民庶,奔走悲号,恸若丧妣。於戏,其亦没世不忘也欤,丧威震剥,一时两山陵之役,国朝所无,是何仁化之世,天之降割,至于此极?况伏念我圣上,已过不毁之年,且在静摄之中,遭罹巨创,孝子宁戚之意,易过乎哀。邸下晨夕起居,左右护养之道,将无所不尽,想亦不敢自恤于哀疚之在身,群下之忧闷煼迫,虽如臣沟壑将死之残喘,亦何能一饭忘之?古语云,父母亡,其子,当念亡子之心,勿为过哀,而人子亦当以此为心。邸下须轸此语,毋忘大行坤圣,平日慈念,自不逾制,而更以此仰诵于三朝之际,以冀圣上俯念于节顺之义,则诚朝野臣民之所大愿望也。臣于二月中,适有数日行役,风雨触伤,病淹旅舍,忽承讳音,扶舁溯上,至定山县庭,受衰而归。转辗添剧,浃数旬幸得少苏,仅具短书,及入县道,以方伯之远巡,未即封达,旋又以公除之未尽,许久淹滞,月换时移,势不容因仍呈进。而臣以笃老恒疾之人,间添新恙,淹延数月,沈昏不省,玆始别治文字,敢伸慰礼于严庐之下。臣名系筵官,而癃老滨死,前后国讳,既不得进诣京辇,伸哀于外班之末,一书上慰,亦不免后时至此,分义情礼,都然抛废,臣席稿私次,只俟诛罚之勘。臣无任哀号惶惕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尔恳。诚孝浅薄,遭此罔极之恸,攀号哀慕之中,又遭此罔极之恸,五内崩折,一倍于中,而大朝浃旬侍汤之馀,又积日哀毁,焦煎曷谕?所勉切实,不可体念?以余诚浅,屡次敦召,未能招致,心深忸怩。尔以世禄之臣,兼乎学问之笃实,阐明义理,晓释经传之奥,非山林养德之士,何以能之?尔不可舍余,余不可舍尔,其勿过辞,即速上来,补我不逮。

○丁丑五月初五日未时,上御小殡殿,承旨入侍时。左承旨李奎采,假注书洪𬬭,记注官朴必珍,记事官李东泰进伏讫。上曰,国葬都监都厅谁也?奎采曰,尹学东、郑纯俭矣。上曰,柜子造成与否,注书出外,问来于都监,而何房所掌,亦为问来。许圭、卞兴瑞,使之入来。𬬭承命出去。上曰,魂游石与四方石,大小不同耶?奎采曰,然矣。上曰,承宣曾见之乎?奎采曰,虽未亲见,大小则大相不同矣。上曰,灰久成石,则与石奚异乎?奎采曰,诚然矣。上曰,然则四方石之只用于退圹,实是文具,而为巨弊矣。奎采曰,然矣。上曰,年久则与土同归,而子曰,丧欲速贫,死欲速朽,非圣人无以谓此。殡葬之后,人子之心少伸云矣。奎采曰,非圣训,何以及此矣?上曰,此一节,虽质诸圣人,不以为非矣。顷有问议大臣之言,而予深思量,则何大臣,先敢以减四方石献议,而当今世界,亦安知其无言也?奎采曰,圣教诚为明白矣。今虽问议诸大臣,谁敢以减之之意献议乎?上曰,陵祭之素膳,廷请大臣其谁也?承宣能记得其名乎?承旨曰似是翼成公黄喜矣。𬬭还入进伏曰,柜子已造来,而许圭亦待令矣。上曰,令自内措备者,分付都监。当该中官,越俸一等,既已分付,则今已浃旬,尚不造纳,事之寒心,莫此为甚。当该郞厅,令该府处之,而今方多事,直以不应为律施行,即为勘律事,分付。出传教上曰,两山陵圹中柜子见样,当下都监,只下见样者,哀册柜自外陪进,筲罂柜造石凾,而此外虽有前例,勿为加造事,分付。出传教许圭进伏。上问于许圭曰,山陵内外圹筑灰凡节,汝曾详知耶?圭曰,前未详见矣。上曰,祭时时刻已迫,诸臣少退,可也。诸臣以次退出。

○丁丑五月初五日二更,上御通明殿庐次。承旨、编次人、殡殿都监入直堂上,同为入侍时,编次人李喆辅,都监堂上李益炡、申晦,左承旨李奎采,假注书洪𬬭,记注官朴必珍,记事官李东泰,以次进伏讫。上曰,都监堂上谁某入侍耶?晦曰,臣与李益炡矣。上曰,昨日传教,当有题目矣,喆辅曰,然矣。上曰,然则编次时,可作题目矣。喆辅曰,昨日祝文,亦当有题目矣。上曰,然矣。喆辅曰,殡殿祭文,已为多载于编次矣。上曰,初作在于慈圣礼陟之前,以此序录,可也。上曰,许圭入来耶?晦曰,圭方待令,而入番禁军严太周,以曾经领役部将,亦为待令矣。上曰,使之入来。许圭、严太周,进伏阶上。上问于太周曰,汝是何番禁军,而居生于何洞乎?太周曰,二番禁军,而居生于东门外新村矣。上曰,横带上,铺油芚后筑灰,筑灰后,拔出其油芚云,此说诚疑矣。喆辅曰,天灰满金井,则拔出油芚之说,诚为讶惑矣。上曰,太周曾见此乎?太周曰,自外领役,故此例未及见之矣。上曰,陵祭行素膳之请,黄喜为之耶?喆辅曰,黄喜素膳得请之后,自以谓为万世计云矣。上曰,圆一经三之法,曾已知之,今忽忘之矣。喆辅曰,圆一而经三者,圆之中,尺其三周其圆,则如合符节矣。上亲自摸之曰,果然矣。上曰,志石,已燔之耶?喆辅曰,弘陵志石,已为燔出,极善燔造,而二件燔出矣。至于明陵志石,姑未燔之矣。奎采曰,燔造志石,诚难善造,而馀件则当埋于阶砌下,似甚便好矣。上曰,馀件则待下教埋之,可也。上曰,丧服,与丧时所用杂物,曾前则埋之于后园真木处矣。试士时见之,则多士践踏,实为䙝慢,故懿昭时,以此不埋于其处,今番依此例为之矣。喆辅曰,真木处,则科士名之以壮元峯矣。上曰,其处颇有形,果得好名矣。上曰,横带铺于金井内,则退圹横带,稍广于内横带矣。喆辅曰,外梓宫外筑灰,而横铺于其上,则果为稍广矣。上曰,外圹之排置杂物后,盖四方石,其弊甚巨。汉文帝之为民因山者,实出于除弊,而予于方石事,量之久矣。若不详言而除此,则来头谓予以不深量矣,不可不详言矣。喆辅曰,臣之前后所达,非谓此也。上曰,予非谓卿言也。外圹若用横带,则两傍不可无横板矣。洪启禧则不言之中,不无欲除四方石之意,实与予意偶同矣。喆辅曰,洪启禧何敢有除方石之意乎?上曰,洪启禧问议之说,盖出于此矣。喆辅曰,我太宗朝时,用丽朝石葬之馀套,用方石,故《五礼仪》则用四面石载之,而始用灰法之后,四面石除之,故补编以此载录矣。上曰,予在罔极之中,凡事皆不知之,而至于四方石事,果为明知矣。大石浮运之时,若值原壑之险,则多有压伤之患,除此弊,可谓一大惠也。益炡曰,自上若不深轸此弊,而断然除之,则为其臣子者,谁敢有变通之意乎?此实莫大之惠也。第伏念圣上,居庐凡节,六时奠礼,一依庚子,一不命摄,此实出于孝思之无穷,而何不思宗社之重,少无顾护圣躬之道?实不胜号泣闷迫之至。喆辅曰,传云六十不毁,七十惟衰麻在身而已。非圣训,无以及此。孝莫大于大舜,而五十而慕之,则况今圣上望七静摄之中,若是哀毁,不思节顺之道,实不胜焦迫忧闷之至。奎采曰,圣学高明,不思七十衰麻之义,哀毁过节,孝思之无穷,臣等岂不知之,而下情之忧郁焦迫,已不可尽达矣。今若伤损圣躬,则前头随驾之节,尤极闷迫矣。上曰,予当直言矣。望七之年,虽不胜丧,何伤也?益炡曰,此殡殿之前,有此不忍闻之下教,尤不胜罔极之至。上曰,予之自奉,本来淡泊,故衰老之年,虽当罔极之变,哭擗之节,不甚为难矣。喆辅曰,是则志气之强作也,非血气之行也。上曰,编次人,读纶音点撰,而诸臣亦进前听读也。上曰,噫,昔年圣祖之意,猗欤盛哉。我太宗大王亲诣王后陵所,四方石昔用一片者,命作二片,仍以此下教定制,此则昭载《国朝宝鉴》,心常以为二片矣,于今乃知尚用一片,其亦异矣。今番已为浮取,故全片石命用明陵,于弘陵则用二片,而大抵玆事,予有意焉。石椁之制,今无焉,而方石之用犹在,内圹中只用天灰,而无四方石之盖。噫,内圹、外圹,轻重若何?莫重内圹,既无盖石,退圹所藏,不过杂物,各样柜子,俱用石凾,排置之隙,塡之以灰,其上又塡灰,此无异天灰石凾,又设方石,可谓石上加石,此较重于内圹。以臣子之道言之,内圹之所无者,用于外圹,轻重若何,而或曰内圹上,与左右两傍,俱用灰,而于外圹,则下梓宫于此,而自隧道以奉,不可不重云,而此则不然。闭玄宫之后,梓宫下方隔板塡灰,其所用灰,无异上方,此外各样排置后塡灰,以此推之,灰久成石,即一石圹,石圹之上,又加片石,可谓文具中文具。譬诸人,殆同既着裘衣,又着帛衣者,裘衣已着,又何衣帛?凡诸木柜所盛者,灰则虽万世自如,而木帛之属,不待百世,而将与土同归。噫,孔圣岂不云速朽乎?非圣人,无以谓此。噫,莫重内圹亦然,来头外圹中,只有石灰、沙器、瓦罂之属而已,为此而用内圹所无片石乎?予于学问,虽无穷理之工,只于此事,思之久矣,透之深矣。噫,昔我圣祖,躬诣陵所,作为二片者,其后无端复用,石工之费工,僧军之压伤,专由于此,今日虽命用二,他日焉知无此弊?隧道阁,何等重也,而长木取用,贻弊外方,挽引作家时,必也伤人,故玆以更制,图载补编,此除一弊也。志石浮取,亦一巨弊,而刊毕印进之际,浮费多而䙝慢甚矣。何幸自内得数片磁志,即宁陵馀片也。因此而自今明陵用磁志,此亦体昔年盛德也。以此之故,浮石浮费之弊,一举而两除,此除二弊也。三巨弊中,既除二焉,其何不除一焉?顷者有问于大臣,讲定之请,而亦曰不然,何则?于今世道,谁能效翼成公黄喜请陵祭用素之心,而挺身担当乎?其所献议,使予当之,不过曰莫重古礼,何敢更之云,若此,此政作舍道傍,何时了当?大抵以理推之,围一经三之制,半以北则先作半月形,半以南则下梓宫后筑土,仍为封陵,封陵之后,陵制团圆,而团圆之中,半木半石,而北南不一,重处铺木,轻处铺石,此轻重倒置也。或者曰,内圹则外梓宫上,铺横带筑天灰,而外圹则排置杂物后,筑灰满金井,盖四方石,内外圹,铺木铺石,高低不同,而内圹横带板,从外梓宫而铺,板长亦不同云,则予对曰不然。何则?排置杂物后,左右两傍,横设板子,其上从内圹外梓宫高,而铺横带板,其上用天灰限金井,则内外俱一,轻重不紊,横板长之不齐,即缌小功之察也。若曰,莫重山陵,三百年流来之规,何敢更制云,则此尤有不然者。语虽近于抑扬,既知轻重之倒置,则内圹外圹,俱用四方石于金井之上,可也,何可徒守退圹上文具乎?想像其制,成陵之后,圆圹之中,石灰之上,突然用一片石于退圹上,制度精乎否乎?噫,古人有言,欲法尧、舜,当法祖宗,体昔年作二片之盛意,以木代石,祛石工之巨弊,除缁徒之压伤,则陟降有知,想必欣豫。当自我,而今若于制法,弘陵用石,则后之王者,左右两陵之间,何敢异焉?后若随焉,不体此教,则又后嗣王者,孰能行之?噫,临御卅载,无一事惠及于民,梦想之外,治坤殿丧于白首逾甲之年,此等莫大之弊,知之熟矣,量亦审矣,而泯默不谕,何颜归拜,何颜临民?若此之故,不惮支繁,若画图而下教。自弘陵为始,退圹铺板,板上筑灰,一依下教举行。四方石因此除之,而既浮二片石,则置诸陵内,用于日后,其亦为他日浮石之一助。噫,不谕则已,既已上体圣祖之德意,下恤元元之巨弊,岂不断然行之乎?若曰,此不过除工匠、僧军之弊,何谓元元云,则噫,僧亦民也,匠亦民也,而除大石之曳运,祛民田之蹂躙,岂不曰为元元乎?噫,此心之定,若三物灰之成石,其勿浮嚣,亦勿修人事,以挠白首罔极之君,即为举行,可纾哀疚中心焉。山陵勿设四方石纶音益炡曰,今番大行王妃返虞时,依传教,路由弘化门,而神辇直自集礼、景化门而出,则神辇降辇排设,当以魂殿中门外举行,以此磨炼乎?敢禀。上曰,依此磨炼。出举条益炡曰,日昨举条中,谥册文、哀册文,真谚书,依前书入,宝篆文真谚书读案,并与褥席除之事下教,而伊后入侍,自上有谥册宝宣读案,则依例举行之教矣。大小殡殿上谥时,读宝案,则都监当为措备,而宝篆文真谚书,亦为书入乎?敢禀。上曰,宝篆文真谚书入事,已为下教矣。出举条益炡曰,前头徽宁殿大小行祭,王世子入参时仪注,当为磨炼,而出次行路,预为禀定,然后可以举行,故玆敢仰禀矣。上曰,王世子,当以时敏堂出来,仪注中以此磨炼,可也。出举条益炡曰,今番大行大王大妃发靷时,自上随驾节目,今方磨炼,伊日下玄宫,在于卯时,则题主奠后,即为返虞,初虞祭,当设行于魂殿矣,返虞时,自上亦当陪后,以此磨炼乎?敢禀。上曰,依此磨炼,宜矣。出举条益炡曰,大行大王大妃因山时,自上陪从山陵,以衰服,明陵红箭门内,先行谒陵礼,次诣假丁字阁,行哭拜礼,奉审欑宫后,上陵奉审,下玄宫后,回驾时,兼行哭四拜事,下教矣。先陵展谒,山陵哭拜之节,既已分行,则辞陵礼时,亦当分以行礼,故敢此仰禀矣。上曰,返虞时,只哭辞于山陵,以此磨炼,可也。出举条益炡曰,取考《五礼仪》,则自上陪从,仪注中陵所陪从官,则称百官,而留都官称群官。以此推之,则陪从官之数,有加于留都官,而且甲辰年,自上陪从节目磨炼中,百官分班,一半陵所侍卫,一半留都,而大驾随驾官,各司堂郞各一员,宗亲每品各一员,又为磨炼,与大轝陪从官,合班随驾矣。今亦依此磨炼乎?敢禀。上曰,依此磨炼,可也。出举条益炡曰,大行大王大妃(时))发靷时,自上明政殿东边乘轿,至延恩门而乘辇,返虞时,明政门外下轿,随入事,下教矣。大小殡殿,不宜异同,大行王妃发靷时,王世子城门外奉辞时及返虞日祗迎时,乘舆节次,亦依此例磨炼乎?敢禀。上曰,依此例为之。出举条益炡曰,今番大行大王大妃发靷时,王世子只城门外陪辞事,已为命下矣。仪注当为磨炼,而大行王妃卒哭,既已退行,则王世子无视事服,发靷日陪从时,返虞日祗迎时,虽以期服祭服磨炼,而发靷日奉辞后还宫时,返虞日出宫时,俱以本服衰绖磨炼举行矣,敢禀。上曰,依此磨炼,可也。出举条晦曰,两殡殿祭器,尽为铸成入来矣。上曰,大殡殿祭器,明日先为奉审矣。奎采曰,前大司宪金善行,方在禁推中,而闻其老母,在于其兄任所,病情十分危重云,其情可矜。饬励已施,宜有分拣之道,故惶恐敢达矣。上曰,饬已行,金善行、金阳泽并放送。出传教上曰,中官有做错之失,推考。出榻教诸臣遂以次退出。

5月6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之亿。左承旨赵暾未肃拜。右承旨李奎采。左副承旨具允明坐直。右副承旨尹东暹陈书受由。同副承旨金器大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乐洙一员未差。事变假注书李宗明仕直

○上在昌庆宫庐次。大行大王大妃、大行王妃初丧。

○金器大达曰,大司宪赵云逵未肃拜,执义金元行,掌令李廷喆在外,李寿德呈辞,持平金永爕未肃拜,朱炯质受由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之亿达曰,左副承旨尹东暹,右副承旨韩光肇,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右副承旨韩光肇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奎采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奎采达曰,奉教权颖,自乡上来云,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传于李之亿曰,左承旨、礼房承旨,持昨日草入侍,而如已出去,一员入侍。

○李之亿达曰,假注书徐有元,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以金乐洙为假注书。

○李奎采启曰,礼曹兼春秋有阙之代,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兼春秋单白尚绚。

○传于李奎采曰,宗亲府诸宗,进香两殡,无逾月,然后,可以顺便矣。此亦体昔年敦宗之盛意,勿拘五六月之定,随便为之事,分付,勋府亦一府,两之依此举行事,分付。

○李奎采启曰,山陵都监堂上洪启禧,有禀定事,来诣请对矣。传曰,来诣宾阳门。

○金器大,以兵曹意达曰,今此国恤时,奉常寺供上所用,菜蔬价补用次,本曹钱一千五百两,限三年无边贷下事,自本寺草记,依下矣。近来曹储,渐致匮乏,而至于昨今年,外方身布,停捧荡减之后,一年应下,犹患不足,贷下一款,今无可施之道,置之何如?令曰,依。

○金器大,以兵曹意达曰,即接武兼厅牒报,则新除授武兼张齐白,可否未决之前,行赂于同官闵颐寿之说,既已狼藉,如此麤鄙之人,决不可置之,入达处置云。内三厅新进可否,何等重事,而所报既如此,则其在惩励之道,与受之人,罪无异同,并汰去,何如?令曰,依。

○金器大,以义禁府意达曰,都监郞厅尹光国,既已分付,则今已浃旬,尚不造纳,事之寒心,莫此为甚。该掌郞厅,令该府处之,而今方多事,直以不应为律施行,即为勘律事,徽旨达下矣。尹光国以不应为律,笞四十收赎放送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金器大,以义禁府意达曰,因全罗监司状达,江原道蔚珍县定配罪人奇彦杓,以逃还本土罪,令全罗监司,严刑一次后,绝岛移配事,达下矣。奇彦杓捉囚于罗州牧,严刑一次后,济州牧大静县绝岛移拜,而依例发遣府罗将,仍令押送配所,何如?令曰,依。

○以黄海监司状达,海州居罗卒保元加孙等烧死事,令曰,烧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左副承旨尹东暹书曰,伏以臣之老母,笃衰癃病,长在床席,春夏以来,一倍凘凛,区区私恳,实无离侧从仕之势,而官在夙夜,时值哀疚,抑情行公,且已两朔矣。乃于昨夜,臣母素患似癨之症,挟食重发,呕泄兼苦,冷汗如泻,不受水浆,省觉昏昏,终朝药饵,未见分效。此固臣母三十年痼祟,而精耗气萎,症形转剧,目下诸节,有不可责瘳于时日之间者。臣方左右将掖,焦迫罔措,今日朝坐,遂未仕进,而召牌之下,又不得为颠倒承入之计,分义亏缺,罪合重诛。伏乞睿慈,俯怜臣切急之情,将臣见职,即行镌递,仍治逋慢之罪,以肃法纪,以便救护,不胜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右参赞洪象汉,户曹判书李喆辅,兵曹判书李𪻶等联名书曰,伏以臣等,猥当敦匠之任,事事愦愦,夙宵恐惧,惟谴何是俟。昨伏见大朝传教,以樻子之未即造成,特下该郞勘处之命,辞旨极严且肃,臣等聚首惊陨,惶汗浃背,莫省措躬之地也。凡系都监事,无大无小,臣等皆主之,郞厅不过董率工匠而已。苟使臣等,殚竭督饬,能举其事,则岂至于致烦圣虑乎?细究厥由,罔非臣等之罪也,岂可以罚止郞僚,自幸其宽恕而晏然冒居乎?玆敢相率齐吁于贰极之下。伏乞亟勘臣等之罪,以为不善奉职之戒焉。急于引罪,未免渎扰于严庐哀遑之中,尤不胜死罪。答曰,览书具悉。卿等其勿过辞,从速行公。

○丁丑五月初六日卯时,上御通明殿庐次。承旨入侍时,右承旨具允明,假注书洪𬬭,记注官朴必珍,记事官李东泰,以次进伏讫。上曰,昨日纶音草持入耶?允明曰,持入矣。上曰,读之可也。允明奏读曰,因字似为仍字矣。上曰,然矣,改之可也。上曰,莫重内圹,前头只有秫灰而已,辛亥迁陵时,已用竹片矣。今为木罂杂物,用四方石,尤为如何矣。承宣亦不知以长木挽引作家之法乎?昨夜呼写之时,精神昏倦,多有未畅处,故更欲点改矣。上曰,三旁设板子云者,与重臣洪启禧之所见偶同矣。予今临御卅载,无一惠政,今除四方石之巨弊矣。上曰,承宣继读祝文草,可也。允明奏读讫。允明曰,昨日未及禀达,而小殡殿祭文尚飨字,当为上写乎?上曰,传香进香之时,跪坐跪受,则于祭文,岂不上写飨字乎?诸臣,遂以此退出。

○丁丑五月初六日初更,上御通明殿庐次。山陵都监堂上,请对入侍时,都监堂上洪启禧,同副承旨李显重,假注书洪𬬭,记注官朴必珍,记事官李东泰,以次进伏讫。上曰,山陵都监堂上,卿独入来耶?启禧曰,多有禀定事,与诸堂相议,臣独入来矣。上曰,筑灰今几为之乎?启禧曰,傍灰,今明间可以尽筑矣。上曰,大小山陵四方石,运置于何处乎?启禧曰,白虎内有隙地,故运置矣。上曰,圹中似石非石之土,果不大段,而亦无馀根耶?启禧曰,去浮土若多为之,则可无根痕,而深去浮土,亦涉如何。虽未能尽为浮出,而内圹内则无一片似石之土,色品如土卵,间有金沙土,而甚润好矣。上曰,外圹之排置杂物后,以四方石盖之,实是文具,而有巨弊矣。四面筑灰,则无异石椁,又用方石,可谓石上加石矣。启禧曰,方石之盖,实是治内圹之馀意,而今此圣教,诚为允当矣。上曰,横带上铺油芚,筑天灰后,拔出其油芚云,其说诚疑矣。卿能详知耶?启禧曰,横带交牙用之,而天灰杵筑之时,虑其渗漏,以铺油芚,则何可拔出,而四傍筑灰时,则杵木不无触伤于外梓宫之虑,以油芚周而筑之,次第拔上,故因此而误有是说矣。上亲制大殡殿告由祭文,命承旨呼写后,仍命书传教。上曰,昨日下教中,犹有未尽者,亦有不细究者。大抵《五礼仪》本文,即石椁之制,其制比今有异,故补编之成,盖此也。内圹石藏之制虽无,外圹中一盖石犹存,此下教中未尽者也。内圹中横带板,即设于外梓宫上者,不过不敢遽设天灰于梓宫上故也。外圹中非此之比,即石函之上,筑灰之中,两灰之间,设板不紧,灰虽不朽,板则当朽,既朽之后,上下灰间,横作一隙,天灰低下之时,陵土亦必随下。以此推之,非徒不紧,反有害于圹中,此不细究者也。噫,予亦若此,孰能担当请除方石乎?何以谓若此?三百年仍用之石,今欲为民弊除之,故以木代石,意近弥缝故也。恍然觉之之后,岂可泯默?故殡殿告由文,初则曰以木代设,更以全以灰筑,此亦虽一字一句,不敢慢于陟降之意也。令都监只除方石,外圹中排杂物筑灰后,其上勿用一立板,全以筑灰,至于覆盂形,则玄门之外,即一石圹,依此举行。出传教上曰,四方石之长广,果为几许尺耶?启禧曰,长则十三尺,广则八尺,高则二尺五寸矣。上曰,如是重大,曳运之时,压伤之患,势所必至矣。今番则能免此患乎?启禧曰,今番则凡事顺成,初善浮出,曳运之时,诸堂尽为躬往,看审运来,而幸无役军致伤之患矣。上曰,为弘陵浮出方石,则既是二片,此则其可代用于魂游石乎?启禧曰,其长广,足可代用于魂游石,而为除卜重,一面则斸除四隅,以此而似不可用矣。上曰,此乃一大巨弊,今才永除可幸矣。启禧曰,退圹石函上,全用灰筑事,谨当依下教举行,而自底至上,用纯灰,则无分界处,圹面用灰毕后,隔以干灰或纯沙,更为筑灰,以至覆盂形为宜。欲宜gg议g于诸堂郞及看役中经事者而为之,故敢禀。上曰,随便为之。出举条启禧曰,弘陵虚右之地,当埋十字石,臣则以为,诸地官皆以此山,为当巽坐,虽拘于年运,今番山陵,定以乙坐,而丁字阁既当中建于戌地虚右,十字石欲埋以巽坐,而或以为虚右埋石,亦当一从今番山陵坐向云。臣不敢擅断,作为两图以进,仰请裁处。上曰,以初图用之,可也。出举条启禧曰,弘陵坐向,虽拘于年运,定以乙坐,而治山则既用辰戌,若以乙辛排铺象设,则当于辛地,补土不成形,故以魂游石稍移右边,当童子石柱之意,仰禀蒙允矣。十二石例刻方位,而魂游石既在童子石柱之前,若并刻十二方位,则其为辛向、干向,有难自外面知之,十二石柱中,只刻乙辛二字,使人晓然知其乙坐辛坐gg向g,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启禧曰,前日丁字阁排设禀定时,以灵座床、灵寝床事仰禀,伏承下教,而补编中灵寝床,亦称满顶骨,与前所承命者有异,故敢此仰禀。上曰,此则非满顶骨,只当如房帐,可也。启禧曰,然则自都监别工作造成,则长广则随便为之乎?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启禧曰,明陵旧表石,既已改竖,则当与新表石并竖,旧表石砻台架檐,略加细钉改色,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启禧曰,明陵旧碑阁撤毁时,似当有告由之节,撤毁及改建,又当择日矣。告由及择日,令该曹禀旨举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启禧曰,明陵碑阁当改建,则gg而g臣奉审,则旧表石稍倾圮,不得不改竖之意,敢达。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显重曰,臣于院例,有所愚见,惶恐敢达矣。诸臣之求对请对也,关由本院,自是规例,而近日则时御所,与本院稍间,故请对诸臣,虽或有径诣阁外之弊,在院之臣,无以预知,实是前所未有之事。此路若开,则后弊难防,不可不一番严饬矣。上曰,时御所,今与本院稍间,至于诸臣求对,虽或径诣,其无承史,而何以入对乎?所言诚过矣。显重曰,以日昨编次人追后入侍事言之,掠过本院,不为历入,直诣阁外,使下吏替请微禀于本院,故以体例不然之意,屡次往复之际,入侍史官,适为出来,引接入对,此亦非矣。其在饬后之道,编次人,似当推考警责矣。上曰,此则不然。承史既先入侍,而予又特命追后入侍,则此与请对有异,史官之出去引来,亦是特教,则有何可推之事也?显重曰,俄者所达,实据院例矣。伏承下教,极为惶恐,既关后弊,则编次人不可无警责之道矣。上曰,予在罔极之中,两日彻宵,强而为之者,只是都监与民事,而不体此意,欲立己见,缕缕烦请,极涉寒心,特为递差。显重退出。上曰,史官出去,他承旨即为入侍。𬬭承命出去,右承旨具允明进伏,𬬭还入进伏。上曰,近来诸臣之仰瞻,甚非矣,而小官亦随而为之,尤极非矣。仍命书传教。上曰,承旨李显重,常日非徒频数仰视,顷者御史入侍时,莫重庐次,以笑语相杂,已涉无严。而噫,此处消遣,不过都监事及民事、祭文事,而欲除巨弊,昨日彻宵,今夜又为酬应,衰麻之中,仅乎强作,而欲立己见,乃售旧习。此人之执滞,曾已知矣,而不顾分义,乃敢若此,而至于闻下教似然云者,亦涉放恣。此政由乎纪纲之致,事之寒心,莫此为甚,不可无饬,递差。注书洪𬬭,以微末小官,不顾分义,仰瞻为事,亦涉寒心,特递,以存纪纲。出传教允明曰,右副承旨韩光肇,身病近甚添重,不得循例仕进,故连日牌招,而亦为违命,情势可闷矣。上曰,承旨有阙,代前承旨金器大除授,承旨韩光肇许递,其代赵暾除授,一体牌招入直。出传教𬬭先为退出。

5月7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之亿。左承旨赵暾。右承旨李奎采。左副承旨尹东暹陈书受由。右副承旨魏昌祖坐直。同副承旨金器大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乐洙金载禄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宗明

○上在昌庆宫庐次。

○大行大王大妃、大行王妃初丧。

○仁祖大王忌辰齐戒。

○巳时,日晕。

○李奎采达曰,大司宪赵云逵,持平金永燮未肃拜,朱炯质受由在外,执义金元行,掌令李廷喆在外,李寿德呈辞,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以备忘记,传于李奎采曰,前承旨韩光肇,既已许递,则左副承旨具允明,逐日入侍之馀,夜见朝晡,似难矣。今姑许递,其代,前承旨魏昌祖除授,牌招察任。

○传于魏昌祖曰,茶飮有下教事,内局入侍。

○传于魏昌祖曰,昨日入侍,山陵都监堂上留在,则内局入侍,同为入侍。

○魏昌祖启曰,药房三提调及山陵都监堂上洪启禧,依下教来待矣。传曰,入侍。

○假注书洪𬬭递差,代以金载禄为假注书。

○赵暾启曰,假注书金乐洙,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以吏曹参议朴相德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金器大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器大,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文学郑晩淳,连日姑降入直矣,以亲病陈书径出。司书徐有良,由限已过,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李之亿,以长生殿郞厅,以提调意启曰,臣今日陪进外梓宫,而军人等,多有逃走,中路屡次迟滞,其在奉事之道,极为惶恐。当该京兆官、五部监董官,不能检饬之罪,在所难免,并拿处,领役部将及下吏等,令该曹科治,何如?传曰,此犹若此,况来头乎?轝士大将当严处,而今闻此则非大将所管,故虽参酌,纪纲攸在,何治部官?当该判尹罢职。正日亦若此,则将安用彼大将哉?轝士大将,当令训局,当施军律,以此严饬。郞官、部官分拣,领役部将、下吏,今番参酌勿治。

○以备忘记,传于金器大曰,昔光武封褒德侯,意盖深矣。前承旨金相奭,廉雅之操,可惩浮嚣,为人无偏,近详知矣。此等之世,宜先此人。判尹有窠,特为除授,多有举行之事,待开门牌招察任。

○行副司直金善行书曰,伏以邦祸荐酷,慈圣又上宾,公除奄过,因山已卜,臣民之痛,益复罔极。伏念我大朝,侍汤焦煎之馀,哀毁尽礼,伤损必多,区区下情,曷任悲虑?臣于向日,猥玷风宪之长,自顾人器,实不可一日冒居,而适值国哀悲遑,不敢言私,抗顾行公,殆浃一朔,私心惶愧,若无所容。此际得闻乡信,母病甚重,将欲陈情归护,而所叨之职,有非寻常官职之比,决不可仍带下乡,以致许久瘝旷。愚迷之性,未及深思,只知见职之可递,徒思情理之难强,急于归省,率尔呈单,致勤大朝置对之命,臣惶懔震惕,泥首犴陛,只俟斧钺之加。不意慈覆之天,曲推孝理之仁,特贷无妄之诛,仍下放送之命,臣奉旨惝恍,不觉感涕之无从。臣罪既大,圣恩愈隆,臣虽虀身粉骨,何以仰报其万一乎?臣之母病,尚在十分危重,情私煎迫,有甚于前,而圣明之特放,亶出于俯察微情,则圆扉脱出之日,理当即刻登途,而身带军衔筹司之任,法不得任情下去,玆敢疾声哀吁。伏乞睿慈,俯垂矜谅,特许往护,以伸至情,千万幸甚。答曰,览书具悉。攀号摧恸之中,又遭此罔极之痛,五内崩折,一倍于中,而大朝浃旬侍汤之馀,又积日哀毁,焦煎曷谕?卿其勿辞,救护母病。

○魏昌祖达曰,即者文学郑晩淳,以其亲病,陈书径出,元书以国忌齐戒,才已退却矣。所当直捧禁推徽旨,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令曰,依。

○金器大达曰,吏曹参议朴相德,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丁丑五月初七日未时,上御庐次。药房入诊,山陵都监堂上,同为入侍时,都提调申晩,提调李𪻶,副提调李之亿,山陵都监堂上洪启禧,假注书金乐洙,记事官白尚绚,记事官李东泰,医官金履亨、皮世獜、郑趾彦、李兴门、郑允协、吴道炯,以次进伏讫。上曰,注书谁也?之亿曰,金乐洙也。晩曰,日气渐热,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晩曰,寝睡、水剌,亦若何?上曰,一样矣。晩曰,茶飮连为进御乎?上曰,连服之矣。晩曰,臣在外闻之,连日彻宵云,酬应之馀,圣候岂无惫乎?上曰,顷以痰气,间间牵痛,颇不安矣。再昨适往小殡殿,仍见有慨然之事,不觉声高矣。伊后喉间,似有如何者,故虑或为蛾,旋即差愈,而下腹痰动,蛔亦升降,仍吐一蛔,似可服安蛔理中汤、乌梅茶等属,故今日使之入侍矣。晩曰,此亦胄气积败之致,下情闻甚惊悯。即今腹部,犹有痰气乎?上曰,今则愈矣。予见中官之祭服,裳系不缓下,而予则自尔缓下,故顷往小殡殿时,缀裳于中单衣,而仅仅往来矣。晩曰,顷已仰达,而当此极热,殿下不脱衰服,凡于祭奠,无一不参,岂不万万悯迫哉?上曰,每日晓闻准备,辄着祭服,自然终日无暇可缷解时矣。晩曰,殿下每如是过节,臣等不胜忧郁。医官入侍,请诊圣候。上曰,其为之。履亨诊候后,退伏达曰,左三部沈微,重按则无力,度数迟缓,犹有滞气,右三部沈微,稍胜于左,而虚软则一样,脉度比前有加矣。世獜诊候后退伏达曰,左三部沈微无力,度数不均,右三部则沈微,稍胜于左,而虚软则一样。趾彦诊候后退伏达曰,左三部沈微,则有加于前日,右三部则虚软,比前一样。兴门诊候后退伏达曰,左三部沈微不调,且有滞气,右三部沈微,稍胜于左,而虚软则一样。允协、道炯,所达皆同。晩曰,使诸医,议定进御汤剂,何如?上曰,依。履亨曰,俄奉下教,此专由胄气不足之致,而脉候虚软又如是,即今进御参橘茶,终是力微,勿论痰与蛔,理中汤加入乌梅,进御,似好矣。诸医所达皆同。晩曰,然则理中汤进御,何如?上曰,汤剂则难矣。予为参祭奠,而今服参橘茶,卿等庶亦知之,理中汤,非其时也。晩曰,日前登筵,适迫昏,不得仰察玉色之如何,今当阳入侍,惶恐瞻望,则天颜异昔,非但瘦烁,且玉音重浊,下情不胜焦遑闷迫矣。况今腹部,又有痰气。伏乞进御汤剂,加护圣躬焉。上曰,予既别无所损,但痰气,有时升降而且吐蛔,故今日召卿等矣,卿等实过虑矣。履亨曰,蛔色,何如?上曰,其色软红矣。𪻶曰,吐蛔时,在水剌前乎?上曰,飮粥后也。晩曰,今此吐蛔,胃气不足之致也。上曰,蛔之主人无所食,故渠欲得食而上来也。上曰,汤剂虽难,所陈若此,参橘茶停止,理中汤五贴剂入,可也。晩曰,乌梅加入,则似为加减理中汤,而先剂入三贴,宜矣。上曰,何必剂入三贴乎?因命书五贴剂入。传教曰,参橘茶停止,加减理中汤五贴制入,问候,汤剂继进日为之事,下教。出榻教晩曰,馔膳中苦椒酱好矣。上曰,然则入之,可也。𪻶曰,石函都监主之,志石埋安于何所乎?上曰,埋安于魂游石下,而示为石函,可也。因命注书曰,弘陵志石二片持入。贱臣乐洙,承命趋出,还入进伏奏曰,臣奉命出往问之,则志石奉安于外都监云,即为陪来之意,分付矣。晩曰,臣闻燔造志石之事,今番极顺成云矣。上曰,志石馀件虽多,私家则尽埋之云,今番预差志石,亦埋安,可矣。启禧曰,预差志石,则埋安于何所乎?上曰,埋安于长明灯下,可也。因命书传教曰,志文实预差,前期陪进,一本依礼文,藏于魂游石下,一本藏于长明灯下,以此载于补编。今番除四方石,前后下教,一体载于补编。出榻教上曰,知申例兼内局副提调,而李显重则以为,若在内局,则此非承旨,以副提调称之为是云,极可怪。知申虽例兼艺苑堂上翰林,亦不以堂上待之,知申到处,实亦难矣。晩曰,臣伏见勿用四方石下教,实仰体圣祖分作二片之盛意,而第退圹上,既已筑灰,则似用横带板矣。上曰,古有入其妾于圹中者,甚可怪也。虽或长生,不洁莫甚,终至于死,其不洁亦莫甚矣。因命书传教曰,明陵石函,内下见样六部外,赠玉柜、赠帛柜、哀册柜、志石柜、筲罂樻五部加造,弘陵石函,内下见样三部外加造,与明陵同,依此举行。出榻教上曰,推考房承旨,来待阁外事,注书出去,分付。贱臣乐洙,承命追出,分付后还入进伏。上曰,弘陵陵号甚好矣,古亦有此号乎?启禧曰,未能的知也。上曰,弘陵土色,摠护使以为五色云矣。启禧曰,似石非石,甚坚刚也。上曰,两陵之间,无丘陵之隔而相见乎?远近,何如?启禧曰,不甚相远也。上曰,志石,其间似必持来,注书出去持入。贱臣乐洙,承命趋出奉入,上览后下教曰,甚善燔造,字划少无刓处,甚精且好。晩曰,然矣。上曰,注书谁之一家也?之亿曰,故参判臣金德基之至亲也。上曰,彼注书,非但为人之详明,数次出入,果善为之甚精。启禧曰,果精矣。传命出入,亦善为之也。上谓右相曰,卿见故参判金德基乎?晩曰,臣未及见之也。之亿曰,臣则儿时见之,而非旧远之人也。上曰,然矣。先王朝癸巳年间,为知申也。上曰,注书姓乡何处?启禧曰,善山人也。丽末忠臣临江寄衣人金澍之后孙也。上曰,然乎?之亿曰,臣以狗马之贱,入侍今日,仰瞻天颜瘦减,显有非昔之叹,下情悲咽,不能自已。伏惟殿下,以莫逮之痛不匮之孝,悲哀过节,渐底澌败,臣民之忧,当复如何?今以医官诊按后所达推之,圣体之伤损,有难形言,臣则以为,理中汤非责功之剂。殿下不脱衰绖,长处严庐之中,七时哭泣,固非少壮之人所堪行,而殿下以千乘之贵,七旬之暮,遽罹罔极之痛,长处苫块之地,凡所动作,过逾礼节。帝王家因山时随驾,此乃千百王所未行者,而殿下欲为独行,臣未知大臣诸僚,必有所积诚陈请者,而即今圣候之欠宁若此,医官之所达如彼,则殿下虽欲行之,其势诚难矣。礼曰,相时量力而行之,殿下宝算已高,筋力又减,将何以随驾乎?今有匹夫之将理行役者,必有前期调养之方,而殿下则欲行千百王所未行之事,而调养之道,反逊于匹夫之自爱其身,此岂圣人慎疾之道乎?伏乞圣上,深诊《礼经》之训,务加节抑,十分调摄,以思随驾之道,千万伏祝。上曰,知申所陈虽是,既无大段症候,予其未卧前,岂可自便耶?𪻶曰,臣顷已仰达,而知申所达,是矣,善为自护焉。晩曰,殿下不量筋力,若是过礼,虽出天之圣孝,而莫重宗社,亦岂不仰念乎?当此无前极热,终日不脱衰服,尤为闷迫矣。上曰,予直喩之。过夕奠后,暂脱此服,而卧闻告准备,则蹶起以参,而别无劳惫之事矣。晩曰,此非寻常而为然也。殿下一念憧憧,故忘其疲倦,而不知不觉中,自多伤损也。上曰,两月之间,遽遭此境,杖二服二,哭亦异声,岂有如予哉?启禧曰,药院诸臣仰达之言,亶出至悃,若不十分调摄,则将何以随驾乎?伏望体念焉。上曰,予亦思量矣。上曰,志石,注书还为出给。贱臣乐洙,承命奉志石趋出,传于都监郞厅后,还入进伏。上曰,今番僧军赴役者,有庚子年来赴者云矣。启禧曰,今番僧军中一名,即庚子赴役者云矣。上曰,心甚怆然矣。因命书传教曰,今番僧军中一名,即庚子年山陵赴役僧军云,怆心何言?令本道,食物从厚题给,自该曹,通政帖成给。出榻教启禧曰,轝军事,实非臣之所关,而闻都数三万八千,而杂頉者甚多,仅仅推移充数,则一万二千名云,如此则难矣。晩曰,不紧人,见頉者甚多,至于如此云,更为厘正,好矣。之亿曰,臣有区区微见,敢此仰达矣。轝士主管,是轝士大将,而京兆似不必当之矣。上曰,然矣。轝士军,京兆点考耶,都监点考耶,轝将点考耶?政院知入。晩曰,殿下每晓头,起参朝奠,闻甚焦悯矣。伏乞间间进参焉。上曰,岂可不参?诸臣,以次退出。

○五月初七日酉时,上御通明殿庐次。刑房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魏昌祖,假注书金载禄,记事官白尚绚,记事官李东泰进伏讫。上曰,承旨年几何,昌祖曰,五十五矣。上曰,此注书谁也?昌祖曰,金载禄。上问臣载禄曰,汝谁家人也?起伏对曰,故参判臣相稷之孙也。上曰,北道农事,何如?昌祖曰,臣以亲老之故,连在乡矣,闻国恤,今三月始上来,未能详知,而来后得闻,则颇好云矣。上曰,三、甲,亦何如?昌祖曰,顷闻霜降,而峡中之地,曾有如此之时,而不以此为害矣。上命书前承旨李显重三等告身传旨。上曰,前承旨李显重之执滞偏隘之性,曾已知之,而既非求对,伊日既命编次诸臣入侍,则政院亦已知矣。而令承宣先为入侍,编次人待入来,即为入侍事,亦为下教,其君在处,随处称御,承史在处,亦一政院,此非执滞者,而连夜酬应,莫重咫尺,欲立己见,其滞一也。下教之后,亦不幡然,至于都承旨,即副提调,非承旨云,都承旨虽例兼副提调,在药房,其本承旨也,在尚方,其本亦承旨也,在厨院,其本亦承旨也,则自是己见,作为二焉,其隘二也。二则虽本性,噫,号泣庐次,白首其君,身被衰麻,为臣子者,抑何心笑容?而顷者御史入侍时,语句之间,或以起坐长笑,已涉放恣,奏语之际,频频仰视,亦涉无严,而其犹含包不饬,则渠焉敢提起顷者侍汤时斋室入侍之事乎?此奏之际,都承旨即副提调,非承宣云者也。然则药房问候,真个承宣,何不进去乎?偏隘之性,久含狠愎之心,提起于今日,是骄纵也。正色下教之后,起坐视我,以冷语对之曰,闻下教似然云,犹无信然之意,亦涉放恣。伊时药房三提调,频频入侍,故大臣或奏,都承旨或奏,有同为入侍之事,若渠之言,政院只显重一人,足矣。放纵无严,莫此为甚。况其时事,更何敢戚我君心乎?执滞偏隘之性,虽圣人复起,其犹难化,放恣骄纵之习,若不严饬,将至于君不君臣不臣。前承旨李显重,令该府施以三等告身之律,严君臣之分,树纪纲之尊。命书时,至都承旨非承旨句语,上曰,甚怪矣。此天皇氏后所无之事也。渠佯若不知,攘臂敢言,予当折其气矣。又至药房问候句语,上曰,过甚矣。又至久含狠愎之心句语,上曰,何时所含之心,如是不已耶?可谓暗伤矣。予绝痛如许之人矣。又至冷语对之句语,上曰,予岂不画像李显重所为乎?上谓昌祖曰,向见《陵殿志》,使之刊行矣,何以为之耶?对曰,姑未刊行矣。诸臣,以次退出。

5月8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之亿。左承旨赵暾。右承旨李奎采。左副承旨尹东暹陈书受由。右副承旨魏昌祖坐直。同副承旨金器大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乐洙金载禄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宗明

○上在昌庆宫庐次。

○大行大王大妃、大行王妃初丧。

○仁祖大王忌辰。

○魏昌祖达曰,大司宪赵云逵未肃拜,执义金元行,掌令李廷喆在外,李寿德呈辞,持平金永燮未肃拜,朱炯质受由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达曰,都摠管咸溪君櫄,以别进香句管堂上,祭物看检事,宗亲府昼仕出去,而逐日烦禀,极为未安,入番间,除草记往来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赵暾达曰,判尹金相奭牌不进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特教之下,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更即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备忘记,传于魏昌祖曰,追忆昔年奉两慈圣之事,予怀罙切,而宣懿王后至亲,只有鱼锡胤一人,昨政付军职,知已阕服,且其人欲用,久矣。特除同中枢,以示予意。

○以鱼锡胤为同知。

○传于魏昌祖曰,轝士大将、从事官,来待于宾阳门,弘陵外梓宫陪进领役部将,亦为待令。

○魏昌祖启曰,轝士大将具善复,从事官李宗谦、尹重渊,依下教,来待矣。传曰,入侍。

○李奎采,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实兼官十员内,辅德、兼辅德、兼文学、兼说书具未差,文学郑晩淳,以亲病陈书径出,兼弼善郑存谦,殡殿都监都厅郞厅,兼司书李宜喆,山陵都监都厅郞厅,俱以除本司,司书徐有良牌不进,新除授说书金教材在外,院中只有弼善臣鑧,下番之连日阙直,事甚未安。未差之代,令政院禀旨差出,待下批仍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当今之时,烦禀寔难,待后日开政,尽数差出。

○以司书徐有良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奎采曰,推考徽旨捧入。

○魏昌祖,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下番阙直,事甚未安。司书徐有良,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传于金器大曰,明日药房入诊,昼茶礼罢后为之。

○传于金器大曰,俄者下教,而正日若有逃走之弊,则领役部将及抄出官员,事过后,当施军律,以此分付。

○传于金器大曰,今番弄奸书吏、书员决棍后,轝士军使之举行。

○传于金器大曰,开城留守若入来,则药房入诊,同为入侍。

○传于金器大曰,大小殡殿进香时刻,以未初初刻为之。

○以金相奭为顿递使。

○传于金器大曰,宣传官一员承命,骑马二匹,待开门立之。

○金器大,以国葬都监郞厅,以摠护使意启曰,依传教,大行大王大妃宝篆文及大行王妃宝篆文真谚书,并书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魏昌祖达曰,即者修撰金华镇,以其亲病,陈书径出,元书以国忌齐戒,才已退却矣。所当直捧禁推徽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令曰,依。

○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轝士大将、从事官、领役部将,待令矣,大将入来误传,当该中官,从重推考。

○五月初八日申时,上御通明殿庐次。轝士大将、从事官入侍时,同副承旨金器大,假注书金载禄,记事官白尚绚,记事官李东泰,轝士大将具善复,从事官李宗谦、尹重渊进伏讫。上曰,外梓宫陪进时,初运担军,多有逃走之弊云,此莫非有势家,图送歇役之致。六月初二日,犹为第二件事,而七月即予之重大事也,予深以此为虑矣。善复曰,闻非逃走,而大抵军人,多弱者云矣。上曰,曾前国恤时,卿家谁当此任乎?善复曰,臣叔圣任,曾经此任矣。上曰,予于陵殿事,方欲尽诚尽心而为之,卿须体予意,亦尽瘁为之。善复曰,敢不竭力奉行,而第于其时,若雨下路泥,则臣知其必死矣。上曰,民不可欺,轝军分用事,卿亦知之,能无叠役之患耶?善复曰,臣见京兆草记,则实数不过九千馀户,而应頉悬录,甚多,决难以此分二而用之。其间弄奸多寡,虽未能的知,而大抵似多遗漏者矣。上曰,名数太少矣。以千乘之国,未满万名云,必多弄奸而然矣。此专由于京兆不善为之致。仍命承旨,书该堂郞推考付过传旨曰,以今番本殿草记观之,纪纲可知,以大将所奏推之,抄户比诸元户,极涉寒心。判尹既已处分,而左尹亦为从重推考。噫,民无信不立,勿为叠用下教,岂欺民乎?今览大将所持京兆抄记,执頉中太无状者点下,而以此观之,巧作名目,称頉可知。噫,两月之内,国恤稠叠,为臣子者,其当罔极,焉敢若是?当该抄报该府官员,五部官员,为先付过举行,汉城府书吏,五部书员,令轝士大将,从重决棍。诸堂该郞,率部官亲执,即为举行,其若不勤,当该堂上当重绳。该府郞厅,五部官员,此事若此,脱有不虞,其能率民登城?当令轝士大将,敦化门决棍,以此分付。上曰,士夫家豪奴悍仆中,宗室及内官家奴,实难使之,若违令逃走,则施以军律,可也。疲弊士大夫家奴子似胜,而第曳屐两班之奴,尤难矣。至于宰相家奴,则犹有所畏戢也。予当操纵京兆,得军以给卿,只善使之好矣。善复曰,轝军,皆着头巾,虽欲逃去,人皆易知,焉敢逃乎?上曰,若或当乱守城,则将若之何?予欲试之,而虑不从矣。善复曰,必然矣。上曰,予若亲率以登,则谁敢不从?善复曰,当此日热,井间甚窄,轝士不堪蒸炎,若值无水处,或有生病之患,则是最可悯,令地方官,以为待令水具之地,何如?上曰,然矣。命书传教曰,方当盛暑,轝士军救活,相当药物,令两医司,从多持去,其若不勤,当该官员,事过后定配,而经路无川处,令道臣,分付地方官,用官属待令水器。上曰,汉城左尹则曺命采,而右尹谁也?器大曰,右尹有阙未差矣。上曰,鱼锡胤在外乎?器大曰,闻在家云矣。上曰,已过禫月耶?器大曰,过矣。上因命书传教曰,京兆方有举行者,右尹有阙代,以同中枢鱼锡胤除授,即为牌招察任。上曰,判尹上书乎?器大曰,俄者出肃矣。上曰,判尹年虽多,不甚衰,足可堪当,而必善为之,左右尹亦善为之矣。京兆事甚急,虽有陈书之事,勿为号望,即为牌招察任,可也。器大曰,只判尹独当抄录,则似为窘急,使三堂同为合坐,然后似可及矣。上曰,似然矣。上曰,初欲知分定军数,只召从事官矣。缘中官之误传,闻卿诣阁外,故使之入侍矣。卿与京兆相议,加抄落漏者。善复曰,各司贡人例頉外,亦多有落漏者,故臣廉探受赂该吏,略干治罪矣。上曰,不食国禄之廛人,皆入于此,则贡人奚独免乎?因命善复,读奏京兆抄记。读至铸成厅,上曰,毕役已久而如此,可怪也,诚无状矣。命承旨,点下各司贡人,三医司时任、前衔,两山陵、两魂殿都监及守侍陵官、国葬都监、祭器铸成厅及缮工监、阙内外乐生等诸员役曰,若于此中,更为抄出,则足可分二用之矣。善复曰,虽如是加抄,亦不足矣。诸臣,以次退出。

5月9日[编辑]

都承旨赵暾未肃拜。左承旨李奎采。右承旨赵明鼎。左副承旨尹东暹。右副承旨魏昌祖坐直。同副承旨金器大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乐洙金载禄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宗明

○上在昌庆宫庐次。

○大行大王大妃、大行王妃初丧。

○太宗大王忌辰斋戒。

○魏昌祖达曰,大司宪赵云逵,持平金永燮未肃拜,朱炯质受由在外,执义金元行,掌令李廷喆在外,李寿德呈辞,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赵暾达曰,右承旨李奎采,左副承旨尹东暹,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奎采达曰,右尹鱼锡胤,昨日违牌,今日又不出肃,事甚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传于李奎采曰,汉城右尹,何至今不为肃谢乎?虽牌不进,申饬,或有陈书事,下答后,即为牌招察任。

○传于金器大曰,承旨入侍。

○以赵暾为都承旨,李奎采为左承旨,赵明鼎为右承旨。

○传于李奎采曰,其人贡人,则以杻炬进排之故,曾无轝士军使役之事云,今番当部,或有恐怯混抄之弊,勿侵事,分付。

○传于金器大曰,道路桥梁次知差使员,问于畿营知入。

○魏昌祖,以轝士厅言启曰,汉城府军丁次知书吏九人,户籍厅军丁次知书员十人等,以弄奸之罪,依下教,为先各决棍十五度惩后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轝士厅军丁草记,传于魏昌祖曰,决棍书吏、书员,录置于轝士成册,今番抄出之数,有裕则置之,如又有弄奸之事,则充数于大小轝军。

○金器大启曰,开城留守吴遂采,依下教来待矣。传曰,入侍。传曰,药房提调来诣。

○传于金器大曰,京兆三堂上,药房入诊,同为入侍。

○传于赵暾曰,孝思二字,书之上行事,曾已下教矣。此非谓予勿书上行,承旨递差,传旨勿施。

○传于魏昌祖曰,入直宣传官一员,待令于宾阳门。

○传于魏昌祖曰,宣传官轝士厅进去,骑马二匹立之。

○以司书徐有良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赵暾曰,推考徽旨捧入。

○传于魏昌祖曰,司仆内乘及轝士厅进去宣传官待令。

○魏昌祖达曰,明日次对,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外,未肃拜不为行公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以为推移入对之地,何如?令曰,依。

○金器大,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下番阙直,事甚未安,司书徐有良,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江华府留守金相福移文,则大行王妃殡殿,本府进香吉日,以今五月十三日,已为推择启下,而当职方遘风疾,手臂瘫痪,言语蹇吃,已过一朔,未有所减,今此进香时,万无进参之望,考例变通云。进香日期已迫,守臣之病,既如是危重,则势难进参,相考誊录,则在前守臣之有故,经历代行,已有前例,今亦依此例,以本府经历代行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国葬都监郞厅,以摠护使意启曰,发靷时班次图,依前例摹写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康陵、泰陵官员联名所报,则两陵陵内,虎患特甚,白昼横行,咆哮跳踉,亦有人物囕杀之患,陵官奉审与守直、巡山等节,不得如常为之,斯速变通云。陵寝至近之地,虎患若是狼藉,极为惊骇,即令该军门,发遣军校,期于捕捉,何如?传曰,允。

○又以一赈所言启曰,设粥饥民,依前例今五月十五日罢遣事,日前筵中,已为定夺矣。取考前例,则往来饥民之就粥者,有初十日先为撤罢之例,故今番亦依此例施行,而毋论留幕与往来饥民,撤赈日一倂馈饭给粮放送。至于病民之未及苏完者,仍令活人署,着意救疗,俾得生活,而粮米亦令赈厅,限差病,量宜题给事,分付,何如?传曰,允。

○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今览开城留守进香祭文,则字句间,当陞而不陞,当该承旨递差。又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向时下教,以谚文誊书入之矣,尚不举行,都监堂上推考,写字官则置之。

○五月初九日辰时,上御通明殿庐次。承旨入侍时,同副承旨金器大,假注书金载禄,记事官白尚绚,记事官李东泰进伏讫。上曰,孝思二字,初则谓指予而不上写,故有此下教矣。器大曰,臣入院不久,未知下教之为何矣。上曰,是乃松留进香祭文中句语也。孝思若指东宫,则卜陵于先陵近处,而制为虚右者,是予之为,则语不衬着矣。若指予则孝思如何矣?使注书出问松留祭文制述之为谁也。臣载禄出问复命曰,前宁越府使臣崔成大之制进矣。上曰,若指东宫,则似谄语矣。又使臣载禄,俄者承传色下教承旨递差传旨及勿施传旨,姑勿颁布事,分付政院。上曰,是必指予而不上写。命书该房承旨递差传旨曰,开城府进香祭文中孝思二字,予意则谓予,特递不察承旨,其令更书,复思之,此则贞圣山陵,似指元良者,不必递而更书云矣。熟思之,弘陵之初欲定于交河,而更定于此,密迩先陵,为坤殿卜兆,在予孝思二字,不在元良也。制述官之意,虽如此,该房承旨,莫重祭文,当审而不审,递差下教仍施,孝思二字,书以上行事,分付。又命书传教曰,虽有定例,大小殡殿举行,予则宜有差等,而且大殡殿,有昔年两慈殿内人,亦异于小殡殿,大殡殿参吉价,两仓加磨炼五十石。噫,此岂为前例者?后勿为例事,分付。传曰,此时承旨,不可不备,承旨有阙,代参议赵明鼎除授,牌招察任。诸臣,以次退出。

○丑五月初九日午时,上御庐次。药房入诊,开城留守,同为入侍时,都提调申晩,提调李𪻶,开城留守吴遂采,左副承旨尹东暹,假注书金乐洙,记事官白尚绚,记事官李东泰,医官金履亨、郑趾彦、金德仑、金履贞、蔡膺祜gg蔡膺祐g、金福龄,以次进伏讫。上曰,都承旨何不入来也?晩曰,赵暾陞都承旨后,姑未肃谢矣。上曰,赵暾何为而陞也?晩曰,李之亿以祭文不察事递差后,其代以明鼎除授,故赵暾自然陞之矣。上曰,予不知都承旨之入递差中,而意谓有可撕捱而不入来,未知其故矣。今闻所奏,始知知申之递差矣。然则前知申,蟹并其器而尽失之矣。上曰,今番松留进香祭文字句中,有孝思二字,而不上而书之,知制教之意,虽不指予,而明陵之侧,予既卜兆,主事亦予也。此孝思二字,宜陞而不陞之,是非矣。卿等之意,何如?晩曰,臣在阁外,俄已闻之,而以不书上行为甚非,臣意则孝思二字,似指中宫殿矣。𪻶曰,臣意亦与大臣所陈同矣。上曰,此祭文出给香室时,当陞之字,谁为照检而画行耶?注书知入,可也。晩曰,日气渐热,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晩曰,腹部痰候及蛔气,何如?上曰,少愈矣。晩曰,汤剂连为进御乎?上曰,初进一贴,乌梅味酸,故拔之,拔后只进一贴,所进似是二贴矣。晩曰,水剌,何如?上曰,有减无加,仅止数匙许矣。晩曰,寝睡,何如?上曰,近日则昏沈,虽行步往来之时,亦带睡意矣。晩曰,顷伏闻下教,以上食退膳进御云,果然乎?上曰,饭馔则果进退膳矣。晩曰,若当气虚之时,勿为耐过,时时进御某物,似好矣。晩曰,医官入侍,敢请诊察。上曰,其为之。履亨诊候讫退伏曰,左三部沈微,则比前少愈,而右三部脉度,不为调均,虚软则一样矣。诸医所达,俱与首医同。晩曰,医云一样,而前剂入汤剂中,似无加减矣。上曰,今日则服药后,颇有恶心之渐,似是胃败而然也。以十三日为日次,可也。晩曰,殿下七时祭奠,无一不参,一念憧憧于此,故进药之节,亦不留念,是诚悯迫矣。每自内煎进,故进御与否,臣等末由知之,自外煎入,似好矣。上曰,予连为进御矣。仍命书十三日日次传教曰,内局日次,以十三日为之。出榻教履亨曰,黄栗薏苡,有益于安胃矣。晩曰,然则黄栗薏苡,作末以入,何如?上曰,依。贱臣乐洙,复命奏曰,以进香祭文事,问于香室官员,则以为亲祭文,则该房承旨,进去香室,躬执唱准,而此知制教制进之文,故自香室书入云矣。上曰,然则此乃香室官员之失也。遂采曰,此祭文,即臣之进香文,故日昨见之,则孝思二字,似指小殡殿矣。上曰,然矣。制进人崔成大虽善文,于此文似生矣,孝思二字,虽指内殿,何不陞书也?晩曰,然矣。上曰,予见宗亲府祭文,未知谁所作,而多用文字,字字致意,亦有不可识字,怪矣。凡祭文文字,当使人人见之,而易知之为可,而必欲某条善作,故致不免有局滞处。晩曰,非但祭文为然,凡于国家文字,平顺为好。上曰,即今都承旨之父,予欲大用,而终未卜相,遽尔作故,心甚怆然,至今为恨矣。赵明履曾于筵中,指赵尚䌹曰,此人无他杂心云,其言是矣。晩曰,果如圣教,其人品宽平,少无伤人害物之心矣。上曰,一者门外举动时,予见青坡巨室之颓败者,为问谁家,则尚䌹对曰,此皆南人之家也。南人得罪于名义,枳塞至于如此,其子若孙,渠何知乎云。虽以此见之,其忠厚可知。上顾兵判曰,兵判之兄,亦欲大用而未果,顷以此意,言于卿矣。𪻶起伏曰,今承此圣教,不胜惶感矣。上曰,昔则于辅国疏批,多下卿恳、安心等字,而今若如此,则外间目之以卜相,故予一切不为矣。至于两重臣,用卿恳等字,以示嗟惜之意矣。晩曰,两重臣俱是大用之人,而至于李瑜,则亦未享寿,甚可惜矣。上曰,顷于召试时,予以神仙二字,拔去一试券矣,及其柝见,则乃赵暾也。至今恨惜之,自其后予不复干涉于召试试券矣。赵暾向为忠清道伯时,果善为之,此岂非可用之人耶?其弟曮则虽有固执,而亦有贵处。虽秉笔之臣,若知其无杂心,则予甚为喜矣。上曰,今番外梓宫陪进时,平地轝军,至于如此,或当险路,若失足,则将如之何?思之及此,不觉懔然矣,此莫非豪奴悍仆之所为也。小轝、莎草、浮莎初运等军,皆是歇役,故有势者,纷请此役之故也。𪻶曰,当此盛热,且以轝军事,至贻圣虑,莫非臣等之罪也。虽出轝士大将,大将则别无所为,自京兆抄军成册,以送轝将,则轝将分军作队后,只率馀军,因山时,陪随大轝至陵所,而即旋放军而已。虽陪进外梓宫时,元无随往之事,其前例甚怪矣。臣闻外梓宫陪进之事,果非逃走,而前军蹲坐,后军自然脱出,几至于奉安于路中之境云,事甚惊凛,而此亦纪纲所系,莫非京兆不善抄录之致,当该郞厅,不可无罪矣。上曰,果奉安地上乎?晩曰,前军蹲坐,后军逸井,故几至奉安于地上,而实非奉安于地上矣。上曰,外梓宫陪进时,尚如此焉,发靷时,尤可虑也。𪻶曰,因山时,百官虽亲担,岂贻圣虑哉?上曰,轝军之弊,予已知之。卿宰与有识士大夫皆为之,而所难者,宗班及中官辈也,其中尤难者,穷巷木履儒家也。谋避逃躱者,欲用军律,而寒士家虽有奴,常时衣服飮食等节,似不能得其心,故必无顾藉其上典之意矣。临时谋避,必欲归罪其上典之故,予不以军律用之矣。晩曰,圣教诚然矣。上曰,判尹之年几何?晩曰,庚午生矣。上曰,廉雅可尚矣。当此躁竸之时,宜先此等之人,故陞擢矣。晩曰,非但廉雅,亦可用之人也。上曰,轝军事,必不听请嘱,故予信任之,若或有不善为之事,则是负我也。𪻶曰,臣于仪礼,本来茫昧,而顷伏见礼曹节目,则七月发引时,大驾出宫,因传教以东夹门磨炼矣。臣未知圣意攸在也。上曰,其仪节是矣。昔年光庙影帧改摸时,奉安于光明殿,予入自夹门。以此推之,今番亦不可出入正门矣。晩曰,凡于移御时,出入正门,以此观之,兵判所奏,是矣。上曰,神道与常时异也。即今魂殿,有若太庙,然则予出入于太庙正门,可乎?𪻶曰,阙门既异于庙殿之门,梓宫、神辇奉出奉入,一时之事,而岂拘于是?殿下与群下同由夹门乎?上曰,壬寅年永禧殿举动时,景庙入自东夹,予则以其时提调,入西夹门矣。还宫时,予亦向西夹,中官曰,大驾已出宫后,则不必如初云,故予出自东夹矣。晩曰,梓宫既出正门,则殿下随后以出,似无违于礼制矣。𪻶曰,大臣之言诚是矣,更加圣思焉。上曰,兵判所陈有意见,而闻大臣之言,予恍然觉之。今此大臣所陈,使入侍注书,问议于在外大臣。仍命书传教曰,弘化正门,同为随驾事,骑判所奏,不无意见,故入侍右相,既已下询,未入侍时原任大臣处,令入侍注书问议,后日入侍时以奏。出榻教晩、𪻶、遂采,先为退出。上曰,注书出去,与京兆堂上入侍。贱臣乐洙,承命趋出,偕判尹金相奭、左尹曺命采、右尹鱼锡胤入侍。上谓判尹曰,思卿廉雅,擢卿此职,无负此意。相奭曰,臣是何人,滥承圣褒,一至此哉?只自惶感,无以仰达。上顾右尹,语及庚戌年事,玉音呜咽,不能成声。锡胤曰,臣民无禄,国哀荐叠,罔极之外,更何仰达?臣才经六年草土,世念都灰,千万梦寐之外,忽伏承京兆佐贰陞资之命,臣不胜惊惶,罔知所措矣。伏闻入侍之命,苍黄入来,而殿下以出天之孝,浃旬侍汤之馀,遽遭莫逮之痛,哀疚过节,渐抵澌败之境,臣民之焦迫,其如何哉?伏乞强抑至情,保护圣躬焉。命采曰,臣仰瞻天颜,则天颜之瘦瘠,实有非昔之叹,下情悲咽,不能自已。宗社之重,臣民之望,实系于殿下之一身,而奈何自轻,至于此极?且因山时随驾,实千百王所未行者,而殿下之今欲独行,臣尤不胜焦迫之忱。相奭曰,臣之未得入侍,几至一望,而玉色之瘦烁,有倍于前日,殿下何不念宗社之重,臣民之望,自薄至此也?伏乞务加节抑,十分调摄焉。锡胤曰,殿下因山时,欲为随驾,则调养之道,亦不可少缓矣。命采曰,毁瘠伤生,圣训至严,虽匹庶,犹可自念,而殿下何不念之耶?任情过哀,亦非从礼之道也。上曰,卿等皆过虑矣。轝士军,欲为分用两次因山,而五万户除頉,则不满一万户,如是而脱有不幸,则何以守城耶?相奭曰,此乃昨日轝将持入之笏记也。上曰,见之矣。军兵则似不可使矣。命采曰,将校辈则常时亦给奴马粮,岂可免乎?上曰,然乎?锡胤曰,士夫则再斯无妨矣。上曰,此则难矣。命采曰,两班之弊,臣当仰达矣。为避国役,户籍中或有只录女仆者,八婢三口家,当之以一丁,使之应役,可矣。上曰,贫家为受发卖之致,其情则亦可凄矣。相奭曰,某条充定,若或不足,则士夫家奴子再役之外,无他策矣。上曰,有庳之民奚罪?相奭曰,两班与常人有异,岂不可再役乎?上曰,虽不再役,似可分用矣。诸臣,以次退出。

5月10日[编辑]

都承旨赵暾。左承旨李奎采。右承旨赵明鼎。左副承旨尹东暹。右副承旨魏昌祖坐直。同副承旨金器大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乐洙金载禄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宗明

○上在昌庆宫庐次。

○大行大王大妃、大行王妃初丧。

○太宗大王忌辰。

○令于尹东暹曰,大臣、备局堂上引接。

○传于赵明鼎曰,大殡殿加漆相值,开城府进香,以未正三刻为之。

○传于赵明鼎曰,礼房承旨入侍,御制编次人,同为入侍。

○传于金器大曰,玉堂、春坊上下番,持《礼记》丧礼篇入侍。

○传于赵明鼎曰,摠护使同为入侍。

○以持平金永燮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金器大曰,推考徽旨捧入。

○魏昌祖,以宗亲府言启曰,今此大行大王大妃国恤时,诸宗将有依前别进香之规,令礼官择日,祭文依例自本府制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魏昌祖,以御营厅言启曰,因司仆寺草记,箭串马场内捉虎事,本厅将校,率领炮手出往矣,连接将校手本,则虎一头捉得后,马场内外,诸处山谷,遍踏穷搜者,已至多日,更无踪迹云。许多军兵,累日露处,亦甚可虑,今姑撤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因礼曹草记,康陵、泰陵两陵内,虎患狼藉,极为惊骇,即令该军门,发遣军校,期于捕捉事,命下矣。本厅将校,率领炮手五十名,今日出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莫重下教替传,当该中官,令该府处之。

○五月初十日辰时,王世子坐玉华堂庐次。大臣、备局堂上,引接入对时,左议政金尚鲁,右议政申晩,行司直金圣应,行副司直金汉喆,行副司直具善行,行副司直申晦,行副司直金致仁,行大司谏南泰会,掌令李寿德,校理赵曮,左副承旨尹东暹,假注书金载禄,事变假注书李宗明,编修官沈鑧,记事官李东泰进伏讫。尚鲁曰,旱灾比酷,睿候,何如?晩曰,闻医官之言,则足部尚有浮气,不瓜煎入,而连洗之耶,患候,何如?令曰,或有痛时,或有不痛时矣。虽未夬差,不至大段,而流痰可苦矣。尚鲁曰,行步全废则尤难,时于厅事习步,则自至少差矣。又曰,大朝圣候,何如?晩曰,伏闻顷者吐蛔,腹部有痰候矣。昨日入诊时,伏闻无更吐之事,有少减之节,理中汤制入,而无节损之端,是诚伏悯煎迫矣。令曰,哀毁过节,累日劳悴,诚极为悯矣。尚鲁曰,日热渐酷,伏望哭泣之节,必为慎摄勿以目前无患为缓,益加节损。晩曰,常着衰服,当此极热,必有进御冷物之弊,重患未复,遭此罔极之境,必为慎摄,无贻大朝哀疚中忧虑焉。令曰,然矣。尚鲁曰,日炎中,每如彼俯坐,伏望起坐开窗。仍奏湖南伯李昌寿状达曰,此全罗监司李昌寿状达也。盛陈道内年麦被歉之状,仍以为前头耕作时,许多粮资,既不可专责于牟麦,又当根耕,种子紧急留库中各样还谷,依前状请,折半加分事,请令庙堂禀处矣。道臣之连为状请,虽不见民情之切闷,还谷至重,加分至难,如非万不获已,则可靳不可许,而节序已晩之后,尤不当轻议,故前状之不得施。良以此也,况即今则麦事烂熳登场,分粜已非其时,而若开麦后加分之路,则将为日后无穷之弊。此则置之,至于种子,则根耕自有应播各种,其数亦必不至浩多,此则详察虚实,量宜分给之意,严饬,分付,何如?令曰,右相之意,何如?右议政申晩曰,臣亦别无异见矣。令曰,依为之。出举条尚鲁曰,此江原监司李裕身状达也。以为淮阳、金城、江陵、三陟四邑,各样荡减中,上纳条及详定条,区画给代,江、三两邑所在,三陟镇骑兵,平陵驿所纳及银溪驿等,所送入居布价,或出于军民,或出于驿卒,而俱系上纳条,宜无异同,一体裁减事,请令庙堂禀处矣。今此四邑荡减中,上纳条则依前例,令赈厅一一给代,至于江、陟两邑之镇骑兵及各驿所纳,亦是上纳之物之,系于三陟地方者折半,系于江陵地方者三分一,依他荡减之例,亦为荡减,其代,令赈厅一体给代,详定条则详定馀钱之在于本道岭东、西者,合为二千馀两,令本道,以此钱给代,而如或不足,则以附近所在常赈耗,往复该厅,推移添划,以准其数为宜,以此分付本道及赈惠两厅,何如?令曰,右相之意同乎?右议政申晩曰,此事才已消详,如是区处之外,恐无他道矣。令曰,依为之。出举条行大司谏南泰会所怀,向来弑父罪人祚远,秋曹讯问之日,穷凶情节,个个直招,而未及移送省鞫,径先致毙,未结案罪人之不为依律,盖出于审慎之意,而如此穷天地亘曚古所未有之凶贼,不可以常例处之。况秋曹纳供,便是结案,而尚未施应行之律,国人咸愤,久犹未已,请杀父罪人祚远,亟令攸司,依本律举行令曰,所达虽是,不禀大朝,而听施为难,不从诸臣以次退出。

○丁丑五月初十日午时,上御庐次。礼房承旨入侍,编次人,殡殿都监堂上,玉堂,春坊上下番,同为入侍时,礼房承旨赵明鼎,编次人李喆辅,都监堂上李鼎辅、申晩,校理赵曮,修撰洪良汉,文学郑晩淳,司书徐有良,假注书金乐洙,记事官白尚绚,记事官李东泰,以次进伏讫。上曰,《丧大记》先上。上曰,君夫人卒于路寝,何也?曮曰,路寝犹正寝也。上曰,世妇,何也?曮曰,大夫之妻也。上曰,复衣,士用道袍乎?曮曰,道袍为今上服,故多用之,。上曰,投于前,何也?曮曰,死矣,灭矣。不可以复生之意也。上曰,啼,何也?曮曰,哀痛之声也。良汉曰,始卒哀痛之甚,呜咽不能哭,有若婴哭之失母也。上曰,欲勉元良,春坊上下番,使之同为入侍。上曰,木角,何谓也?良汉曰,占时之时,恐漏水之冰冻也。上曰,君之丧,子夫人杖云者,舅之丧,子妇杖乎?曮曰,杖矣。上曰,不能食粥,羹之以业,可也,有疾,食肉飮酒,可也。五十不成丧,七十唯衰麻在身,此则《礼记》曲尽处也,明鼎曰,五十不成丧,谓不备居丧之礼节也。七十则年尤衰暮,不能执丧,故只衰麻在身而已之意也,此仍圣上体念处也。上曰,《礼记》今日见之,果纤悉矣。鼎辅曰,然矣。上不纽云者,此大敛不结之谓耶?喆辅曰,虽私家,大敛则结绞,入棺后解之矣。上曰,君之于臣抚之,父之于子执之何谓也?曮曰,君既抚当于心胸,故馀人不敢当君处而不避,故乃有执凭捧拘之文,盖杀别之义也。上曰,父母之丧,居倚庐不涂,何也?曮曰,草夹章不以泥涂饰之义。上曰,君言王事,不言国事,何谓也?曮曰,国事犹家事也。上曰,大夫柏椁云者,古则用柏椁耶?明鼎曰,用之矣。上曰,《曾子问》、《檀弓》,注书持入,贱臣乐洙,承命持入。上曰,檀弓东西南北之人,何谓也?良汉曰,谓其宦游无定居也。上曰,古不修墓云者,不近人情矣。上曰,穆伯之丧,教姜昼哭,文伯之丧,昼夜哭,何谓也?明鼎曰,妇人丧夫夜不哭,达嫌之道也。晦曰,孝昭殿、徽宁殿三门甲帐,取用尚方新造件,何如?上曰,依为之,而床巾则用于山陵后,还用魂殿可也。喆辅曰,自前三门甲帐,用于山陵后,因为烧火矣。臣意则勿为烧火,用于魂殿,而尚方所置帐,则用于假鬼殿,似好矣。上曰,户判所达,是矣。大小殡殿山陵所用,三门帐,勿为烧火,持来仍用于魂殿,而魂殿所用帐,用于饬行,事极未安,以尚方所置帐用之可也。喆辅曰,假魂殿处所,设于何殿乎?上曰,当下教矣。仍命书传教曰,受敕于仁政殿后,孝昭殿致祭,当行于宣政殿,徽宁殿致祭,当行于资政殿,以此分付仪曹举行。出榻教喆辅曰,殡殿都监堂上,适同为入侍,臣有可达者矣。二月国恤时,掖属谓有前例,请白帽于殡殿都监,则都监悲惶之际,不考前例取诸廛人而给之,其后取考各年誊录,则元无给帽之事,都监悔之无及,而既给之物,不可还推,若不给价,则廛人将空失,都监未罢之前,令都监即为准数给价,俾无廛人称冤之弊,何如?晦曰,臣意以为,此则自户曹备价,出给廛人,似好矣。鼎辅曰,申晦所达,是矣。上曰,户判若分付给帽,而不欲给价,则责任户判,户判推考后,使之给价,而都监既误为给,反欲推委于户曹,都监非矣。自都监即为给价可也。明鼎曰,上注书,收议大臣后入侍矣。上曰,然乎?承旨读之。明鼎先读领议政李天辅献议以为,正门,与太庙真殿正门有异,乃殿下御门,以平日移御时言之,殿下由于正门,则殿下衰麻在身,虽不御正殿,而殿下出入,岂可与群下,同由于夹门乎?况梓宫,既出阙门,则殿下随后以出,揆以礼制,恐无所拘,伏惟上裁。上无发落。次读领府事金在鲁献议以为,臣病昏,不能深思,而阙门既与庙殿之门有异,与常时奉陪移御时,少无异同,兵判所达,诚为得宜矣。上曰,兵判之言,果有意见而然矣。喆辅曰,然矣。次读判府事李宗城献议以为,臣病昏深蛰,一事无所闻知,七月动驾时,路由夹门,亦因史官传说而始闻之矣。辇路之由夹门,岂不以压尊而屈耶?然太庙大享时,虽诸臣之奉俎者,皆从正门,盖以所重有在也。今此动驾,既随𫷷卫,则压屈非所论也,况宫门庙门,体段绝异者乎?正门随驾,恐无可疑。上曰,此则异于奉俎官矣。喆辅曰,岂有异乎?次读左议政金尚鲁献议以为,宫阙正门,为国君而设也。其视庙殿之有所重,事面悬殊,而梓宫神辇之奉出奉入,一时事耳,若拘于是,而使圣驾,舍正门而取夹门,恐似过中,伏惟上裁。上无发落。次读判府事兪拓基献议以为,常时大驾,移还御陪奉时,俱由阙之正门,则今于陪梓宫神辇往来时,恐不宜独由夹门,迷见如此,伏惟上裁。上无发落。仍命书传教曰,时原任大臣献议若此,随往时,明政殿月台下乘舆,由明政、弘化正门而行,随来时,亦由弘化正门入,明政门外乘舆,由正门入,至明政月台下,降舆随入事,分付仪曹。出榻教明鼎曰,领敦宁赵载浩,病未献议云矣。上曰,忠勋府进香时,领敦宁入来否?喆辅曰,既为主张,虽担舁,似强疾入来矣。诸臣以次退出之际。上曰,承史与编次人,留待阁外。戌时口传下教曰,摠护使李天辅,留门入侍,而编次人先为入侍,编次人及承史,以次进伏。上曰,注书出去,与摠护使入来。贱臣乐洙,承命趋出,偕摠护使李天辅入侍,天辅曰,日气渐热,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天辅曰,当此极热,殿下不脱衰绖,长处严庐,下情不胜焦迫矣。水剌,何如?汤剂连为进御乎?上曰,水剌一样,而今日甚热,故不进汤剂矣。今日始见《礼记》,甚不泛矣。天辅曰,然矣。上曰,今日次对,卿入参否?天辅曰,臣病未参矣。上曰,予未见春坊,已四朔,故今日持《礼记》使之入侍矣。元良讲学,一时甚急,而近来则次对亦多不为云,心甚嘅然矣。天辅曰,顷者金元行上书陈戒,言甚切实矣。语未及毕。上蹶然曰,金元行入来耶?天辅曰,非入来也,上书也。上曰,上书在何时?天辅曰,三月,而小朝批答,亦甚恳切矣。上曰,予则不知,故不得取览矣。仍下教曰,注书出去,金元行上书,持入可也。上谓摠护使曰,召卿非他也。以仁元王后尊号宝册,今在宫中,故欲为议处,使之入侍矣。仍命挟侍,奉宝册柜,置于前曰,此丁卯二月尊号时,宝册篆字,伤一画故不用矣。贱臣乐洙,复命奏曰,金元行上书,注书李有喆,修正日记次,已持去,故以推入之意分付矣。上曰,此宝册,置之太庙,事涉,如何?故藏于石函,欲纳于退圹,卿意,如何?天辅曰,圣教甚好矣。上曰,注书出去,殡殿入直郞厅,召入可也。上曰,慈殿若当六月忌辰,则每为三日行素矣。为人子者,当以亲心为己心,六月忌辰时,若不用素膳于殡殿,则是负慈圣平日之心,欲用三日素膳,卿意,何如?喆辅曰,神道与常时无异,当日用素膳似好矣。上曰,重臣之言甚精矣,天辅曰,户判所达是矣。上曰,承旨之意,何如?明鼎曰,重臣之言好矣。贱臣乐洙,承命趋出,偕殡殿都监郞厅金养心、朴獜源gg朴麟源g入侍。上曰,郞厅陪此宝册柜出往,奉安于卫从司大厅,可也。天辅曰,弘陵因山时,京都监堂上,皆当陪进,而大王大妃殿因山前,都监事体,不可尽数进去,两都监堂上各一员,郞厅各二员留在之意,敢达。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天辅曰,今番都监物力,依辛巳年誊录磨炼,而十分减定慈圣大丧后,就其减定之中,又折半唐炼矣。因僧军前期放送,雇军价未免倍入,且因举士军之不足,浮莎之设,将责出于雇军,故物力已罄竭,其势不可不加数磨炼,臣与诸堂上相议,参酌容人之数,分排加划,以草记举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轝士军,即大同之役,而予亦于庚子,出奴立役矣。今番则五万户不满一万云,此则不可使闻于邻国,昨日京兆三堂入侍时,军兵则拔之,将校则入之矣。轮轝军,谓之歇役,而欲为叠设,故予不得已减浮莎,军之半矣。天辅曰,两日使役雇军,为二千名,而雇债钱八百两,粮米为八十石矣。上曰,名数太多矣。喆辅曰,两陵之役,两日二千名,岂为多乎?上曰,户判谓之不多,粮米户判能当之乎?上曰,注书出去,明陵右冈,拔于置簿传教持入。贱臣乐洙,承命持入。仍命书传教曰,明陵右冈勿录事,既已下教,此则虽予追先之心,不敢议也,况日后乎?至于长陵左冈亦然,何则,其时为圣祖定陵于此,百年之后,奉迁梓宫,幸若躬拜,不殚高低,欲随之心恳切,定于此冈,揭板斋室,而其后谒陵时望见,稍高于本陵,非今番用,其不用予已量矣。一依明陵右冈例,令艺馆置簿中拔之,其斋室揭板,亦为撤入事,分付礼曹。出榻教又命书明陵因山时彩举传教曰,明陵因山时彩轝五,一曰赠玉、赠帛彩轝,二曰玉宝慈旨柜彩轝,三曰遗衣柜彩轝,四曰明器宝玩柜彩轝,五曰乐器筲罂柜彩轝,依此举行,所谓玉宝,即丁卯尊崇时,误刻而馀者也。既不藏于太庙,藏于圹中事,只分付都监。出榻教天辅曰,长湍府使李𥛚,以军饷事,将至拿处矣。善治守令之递任可惜,固任似好矣,喆辅曰,拿处则势不得因任矣。上曰,防御使拿处,则自然递任矣。李𥛚,既经防御使,渠则必欲递归矣。天辅曰,今番节使首译张采维及别赍咨官李命稷功劳,自本院草记请赏,末及启下,而张采维之公用银减用,至于一千三百馀两之多,实是近来所未有之事,其在劝惩之道,不可无别般赏典矣。上曰,特为加资后,实同知除授可也,出举条上曰,注书持此标信,出往招给宣传官,留门宣仁门,摠护使出去事,分付可也,贱臣乐洙,承命奉标信趋出,分付后还入侍,天辅先为退出。上曰,编次人进前,喆辅进伏,仍命明鼎,书仁元王后六月初八日朝奠祭文。书毕。仍命读之。读讫。又命书贞圣王后六月初一日茶礼祭文。书毕。又命之,读讫。上曰,金元行,何如人也?明鼎曰,金元行乃故相臣昌集之孙,出系为故判书昌协之孙也。上曰,闻上书之语,其人甚善甚善。容貌,何如?明鼎曰,容貌丰裕,身亦长大非但经学之士,其作人亦不泛矣。诸臣以次退出,漏已罢矣。

5月11日[编辑]

都承旨赵暾。左承旨李奎采。右承旨赵明鼎坐直。左副承旨尹东暹。右副承旨魏昌祖。同副承旨金器大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乐洙金载禄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宗明

○上在昌庆宫庐次。

○大行大王大妃、大行王妃初丧。

○下直,沃沟县监李寿勋,西平万户李德泓。

○魏昌祖达曰,大司宪赵云逵,持平金永燮未肃bb拜b,朱炯质受由在外,执义金元行,掌令李廷喆在外,李寿德呈辞,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以备忘记,传于赵明鼎曰,莫重公事,误踏启字,当该中官,从重推考。

○以平安监司状达,黄州艾陈浦船人池望乭等渰死事,令于金器大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赵明鼎,以司饔院官员,以监膳提调意达曰,鹰师贡人等,逐日呼诉内,供上生雉,当此草树茂密之时,家养已尽,猎捉无路,莫重供上,将未免生事之境,斯速入达变通云。此时猎雉之难,诚如所诉,在前如此之时,亦有参半代封之例,而莫重御供,自下不敢擅便,惶恐敢达。令曰,参半代封。

○魏昌祖,以义禁府言达曰,即接月令医员李盛泽手本,则时囚罪人柳显章,素患关格之症,挟感添剧于累日处冷之馀,吐泻兼发,食飮专废,症情十分危重,方在死生未分之中云。自前罪人病势如此,则有保放救疗之规,敢此仰禀。令曰,依为之。

○赵明鼎,以吏曹言达曰,敦宁府进香,期日迫近,而同知事尹懋教,都正尹光迪,俱以老病,不得进参,堂上不备,自本曹急速变通之意,本府领事言送矣。同敦宁尹懋教,都正尹光迪,并姑改差,其代,即为口传差出,何如?令曰,依。

○以申晙为同敦宁,尹勉教为都正。

○赵明鼎,以奉常寺官员,以都提调意启曰,东籍gg东耤g亲耕田所种大麦,今五月十三日间,当为成熟之意,敢启。传曰,摄刈。

○金器大,以二赈所言启曰,取考前例,则就粥饥民中,可合归农之类,皆于五月初十日罢遣矣。今番则去三月二十一日设粥以后,连有愿归者,故从自愿给粮,陆续下送者,已为一百六十三口,自今月初五日今日至,又为抄出归农之类,为二百五十九口,故依例计其程道远近,给粮放还,其外无依丐乞之类兺,姑为留幕,依前馈粥,以待十五日罢遣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明鼎,以司译院官员,以都提调意启曰,彼中公用之逐年增加,实为使行一大痼弊,而因循既久,猝难减革矣。昨年冬至使首译张采维,入彼地以后,大小需用,据理争执,唯以减损为心,其所省费,合至一千三百两之多。此后近年使行之所未有,实为使事莫大之功,而堂上译官金昌祚,与采维协力周旋,亦多效劳之事矣。曾以彼人礼单除减之劳,亦有论赏之例,则今此千馀金公用之减,关系不少,与寻常功劳者,轻重自别,其在酬功劝后之道,不可无各别褒赏之典。译舌之以犯越事,赍咨赴燕者,竣事回来之后,皆蒙恩赏,而今番赍咨官李命稷,赍去咨文中,罪人名字,与船厂将军所报相左,故礼部以此执頉,必欲更查后题奏,而命稷多般周旋,从便覆奏。且其贷去管饷银二千八百两,回到平安监营,尽数备偿而来。大抵译官之用官货者,每患延拖不纳,而命稷能知公物之为重,不待期限,回路即偿,诚为可嘉。上项首译张采维,堂上译官金昌祚,赍咨官李命稷,并加资,以为激劝任使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莫重举行事,不谨莫甚。当该中官及当该紫门监官员,令该府处之。

○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轝士军事,下教已三日,而尚此寂然,岂有朝鲜而若此乎?极为寒心。京兆三堂,为先从重推考,明日内,即为抄出后,草记以奏,若明日内不即举行,则汉城府郞厅及五部官员,令轝士大将举行,而汉城府军色书吏、(书色书吏))为先决棍后,轝士军充定。

○以京畿监司状达,杨州等官居宋岳男等囕死事,令于金器大曰,囕、烧、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都承旨赵暾书曰,伏以皇天不吊,大戚荐仍,大行王妃礼陟,才过月馀,大行大王大妃,继又宾天,崩陨攀号,普率攸同。伏惟我大朝殿下,以出天之诚孝,阅月侍汤,遭罹巨创,哀毁尽礼,伤损必多,邸下哀遑之中,奉慰护养之道,将无所不至,不暇自恤于悲疚之在躬,区区群下之忧虑焦迫,曷有其极?仍伏念臣,百无肖似,猥玷迩列,居常惶惧,靡所容措,不意位次推迁,至于知申之冥陞,臣闻命惊愧,益不胜兢惕之私。惟允之职,孰非紧重,而至若一院之长,地望之清切,责任尤大,虽使通敏练熟,谙于事例者居之,亦且逡巡难冒,则如臣疏迂湔劣,阔于事务,而其岂有一毫堪承之望哉?宜即陈此不称之状,祈蒙鞶褫之恩,而适值斋日,今姑哀吁于严庐之下。伏乞离明,俯赐鉴察,亟许递改,以便公私,千万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右副承旨魏昌祖书曰,伏以邦运罔极,臣民无禄,坤殿礼陟,日月无几,东朝仙驭,遽又上宾,仁天降割,胡至此极?率土含生,普切恸霣,伏惟我大小朝,暑月严庐,不释衰绖,攀号哀毁,有逾常制,伤损之节,理所必至,区区下情,尤不任焦虑之至。仍窃伏念,臣以遐外微踪,百无肖似,猥荷大朝拂拭之洪恩,忝在下大夫之列,而父母俱老,情难远离,虚带军衔,逖违京辇,顷当国有大故,他不暇顾,苍黄奔哭,粗伸分义,淹伏私次,祗随庭班之末者,三朔于玆矣,乃于千万梦想之外,复叨银台特除之命,臣诚惊惶感泣,莫省攸措也。噫,出纳惟允之责,固非如臣疏贱卤莽,所可冒当者,而况臣于八年之前,蒙被误恩,滥厕是职,黾勉随行,未满十日,而其时谏疏堂箚,可见物情之未协,虽伏蒙如纶之旨,辄赐开释,而在臣私义,其惶愧抑塞,久益靡容。三载外邑,莫效涓埃,五年家食,分甘自废,今玆旷绝之恩命,又奚以及于贱臣也?连值清斋,陈书路阻,召牌之下,义不敢坐违,冒没出肃,苟然在直者,今已五个日矣,廉偶之方倒,臣固自知,虽欲妄恃宠灵,因仍盘礴,其于辱朝廷而羞当世,何哉?玆不得不沥血鸣号于贰极之下,此时渎扰,尤增死罪。伏乞睿慈,俯察微悃,亟许镌递臣新授职名,以重名器,以安私分,千万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左承旨李奎采书曰,伏以臣,日前待罪礼房,而病不得仕进矣,前都承旨李之亿,因祭文事,替被谴递,盖以代房故也。臣于此,诚不胜万万惶悚,事关该房,罪归右僚,臣何敢以幸逭,独自晏然乎?揆以廉隅,决不容冒没复出,而适值清斋,书吁路阻,今始露章自列。伏乞离明,亟许镌递,以安私分焉。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判尹金相奭书曰,伏以臣,以庸陋之资绵薄之材,立朝凡四十年,无一毫裨补,滥被洪造,节次推迁,已忝亚卿之列,自顾不称,居常负愧,乃者千万意外,伏奉大朝下教,有擢除京兆之命,臣惝恍凛𢥠,不知所出。况又天褒隆重,至以廉雅之操,为喩,噫,廉雅何等美题目也?若非辨别义理,而有所不取,操饬志行,有所不淫者,则不可以这二字许之也。窃念,臣之平生本末,不过以才不足以需世,病不可以供仕,关户吟痾,养拙成懒,遂自龃龉荒疏,不能颉颃上下于荣进之涂,是真樗散无用之一贱品耳。岂自意以此而媒恩宠,以此而窃天褒哉?臣之自下大夫而升宰列,自宰列而擢正卿,曾未过四个年,而两遭升擢,辄承过隆之褒,有若臣真有淡泊之操,可以矜式一世者然,过情之誉,虽于敌以下得之,尚不可厌然自当,况得之于君父之前哉?臣闻明主,不施无名之恩,君子不受无功之爵。且夫陞秩授官,政体尤重,则今玆宠命,岂不大有损于综核名实之政也?臣虽至愚,岂忍自以其身,上而贻朝家政化之累,下而为一世士大夫之羞哉?矧玆八座峻秩,决非人人所可侥冒,京兆紧务,亦非病劣所能堪当,而且臣之待罪喉司也,以大朝公除前,捧入诸臣辞单,至有特递之命,罪大溺职,恩出宽典,至今追思,惶悸靡已,而臣之老悖昏谬之状,于此亦著,此又臣难冒之一端也。亟欲自暴情实,仰请镌改,而适值清斋,陈章路阻,特教牌召,一日再降,其在义分,不敢荐违,他不暇顾,冒没出肃,一伸廉隅,已属放倒,且愧且惶,措身无地。若复因仍蹲居gg蹲踞g,终为媒荣贪进之归,则匹夫之微谅,无以自白,傍观之笑骂,无以自解,虽甚鄙夫,亦何以堪此耶?玆将疾声之呼,仰陈肝膈之恳。伏乞离明,俯赐鉴谅,仰禀大朝,收还臣新授资级职名,以重官方,以安私分,千万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大朝特除之下,不必若是,卿其勿过辞,从速察任。

○说书金教材书曰,伏以皇天不吊,荐降大割,坤圣礼陟,日月无几,东朝仙驭,遽又上宾,匝域臣民,普切痛陨。伏惟我大朝殿下,阅月侍汤之馀,遭此罔极之痛,哀毁过制,伤损必多,邸下哀疚中焦虑之怀,当复如何?区区下情,不任忧虑。仍伏念臣,天地间一罪人,自庚申祸衅以来,理宜即地灭死,下殉臣父于泉壤,而顽不自裁,苟延一息,亦多年所。不自意,天日回照,幽冤获伸,凡所以愍恻而昭雪者,无复有馀憾,天高地厚,未足以喩此盛德,臣于是,举家悲咽,血泣被面,感戴铭镂之心,不知死所。诚欲以顶踵一身,奉献于圣朝,而自惟非由科目,则无以自启于报答之阶,故虽或随众赴举,偶窃一第,而乃若夤缘幸会,媒进荣途,非臣之志,顷年猥承春坊除命,而情事悲苦,既不当冒进华班,踪地危蹙,又不宜混厕周行,屡犯违逋,自速例勘,至今追思,惶懔冞切,宿趼之除,忽下于受暇邮官,往省父坟之日,臣惊惶感激,罔知自措。时值国有大故,固当一番冒出,以伸奔问之义,而情迹之至畸,名涂之难进,与前无异,复何有去就之可论乎?苟使臣不念执持之义,惟以贪荣冒宠,为事,抗颜而进,则当世士大夫,必将羞与之同朝。臣虽痴𫘤,岂忍为此?至如胄筵侍讲之任,则其责甚重,实非如臣至愚极陋,全蔑学识者,所可备数,而臣方急于陈恳,未遑他说,是亦衷情崩迫,不暇缓声故也。驲召远辱乡庐,而贱疾适苦,无由登程,一味泯伏,亦甚悚闷,玆因县道,投陈短章,敢暴肝膈之恳,仰渎离明之照。伏乞俯赐矜谅,亟许镌削职名,俾得以退伏畎亩,歌咏圣德,不胜万幸。答曰,览书具悉。攀号摧恸之中,又遭此罔极之痛,五内崩折,一倍于中,而大朝浃旬侍汤之馀,又积日哀毁,焦煎曷谕?尔其勿辞,从速上来察职。

○全罗监司李昌寿书曰,伏以上穹,荐降大割,慈圣奄弃臣庶,率土含生,悲号靡及,我大朝孝思出天,攀擗过制,玉体必多损伤。仰惟邸下,哀恸焦煎,何以堪居?臣北望摧霣,不任区区忧虑之至。念臣,淹病洽满四朔,而重担未卸,苦恳已至再渎,而崇听愈邈,至若向来所被答旨,既温且严,有逾寻常,臣于垂死之中,感惶交极,莫知所以措躬。夫疾痛之呼,固难缓声,而奏达之辞,务在从简,臣于前后辞本,以证状则刊其丑秽,以情私则略其琐屑,惟其兢畏之心,每戒淳实,所以短拙之语,无由达意,致使衷情莫暴,恩兪尚靳,此则臣之罪也。顾臣半生病祟,专在痰火,而衰年炎乡,不服水土,流飮痞而癖积肆孽,客热盛而荣卫多损,其源委之沈痼,证形之奇怪,非比一时感伤。况今三夏强半,大火行令,南方气候绝异,以北蒸岚,无时发作,水泉尤未清凉,起居飮食之所日接,无非斲元和而助疾势者。由是而胃气大败,一粒之入,旋即呕恶,勺水之吞,亦不顺下,外兆之现,则半面浮高,里虚之极而蛔虫逆吐,昏昏缀缀,若将澌尽,此实一营吏隶之所共见,列邑守宰之所同忧,臣岂敢诬也?人之疾病,固自有限,急则十数日,缓或一两月,死生安危,无不于是焉决。今臣得病,居然久矣,中间几殊者屡,而缕命尚保,以至于今绵绵也,此医家所谓淹延不卒死之病,而第去月以前,病状非不剧矣。犹于副急文牒,或能作气签押,最重民事,有时强痛思量,虽床笫委顿,生意索然,而不暇以贱疾为念,惟贻害一道是惧,至于近日,则始之随力酬应者,乃全然抛却,曾所系念而措划者,已漠然忘失。凡于道内事,无论巨细紧漫,不复省察,而耿耿一心,只在于归死故里而已,臣病之重,此可见也,臣情之戚,吁亦甚矣。若谓臣托疾图便,连章渎扰,可已而不已,则厥其罪自有常宪,如其不然,则垂体下之仁,察由中之恳,许其递解,不害为圣朝生成之泽。于斯两者,宜有以早赐处分,而庙堂不以陈闻,离明不加照烛,肝血至恳,视以例让,旬宣重职,任其瘝旷,微臣性命,固不足言,未知于国家刑政,果何如也?臣窃惑焉。噫,臣厚被渥恩,与天无极,感激图报之诚,夫岂有量,而奈臣才疏识暗,心劳政拙,受任以来,无一事裨补,不幸遽罹奇疾,只以蝼蚁私恳,累溷睿听,不自知止,抚躬惭痛,尚复何言?倘蒙恩许其归,任便调息,则涵濡造化,庶可期少延残喘,而他日夷险燥湿,惟上所使,此臣心之不能无冀幸于万一,而伏想邸下,亦有所恻然垂怜者矣。此时言病,非不知分义所不敢出,而情穷势急,复此干渎,斧钺之诛,日夕颙俟。伏乞睿慈,更加矜谅,亟令递臣职而勘臣罪,俾公私两便,不胜万幸。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调理察任。

○吏曹参议朴相德书曰,伏以臣,才钝识卤,百无一能,只缘遭遇圣明,最被陶甄,前后践历,实逾涯分,负乘之讥,臣亦自知,过涉之灾,理所必至,居常惶愧,若陨渊谷,乃者天官新命,又降于千万梦想之外,臣诚惊懔震悚,靡所容措。臣于数年之间,再叨是任,怵分畏义,冒没承膺,涓埃莫报,丑拙毕露,每一点检,罪悔徒积,今若诿以宿趼,为晏然复进之计,则是不但有䩄于古人知止之戒,在朝家综核之政,亦岂必畀之于已试蔑效之人,以益其尸素之诮也哉?且臣于见职,实有难安之情,前秋一书,只出于私心之不安。曷尝有一毫他意,而辞欠婉曲,诚不见孚,终使两僚深引,同时被谴,静言思之,莫非臣故。今于事宿之后,诚不欲复事烦渎,而区区危臲之情,不敢以时月稍久,有所自安,则在臣处义,亦何可更玷已偾之席,自陷于忘廉隅蔑公议之科也?即此一段,尤无转动之势,至于筹司不称之实,悉陈于前书。伏想离明,亦已俯烛,而其不可遽然承当者,则殆非本职之可比,而连值清斋,陈吁路阻,冒死违逋,冞增罪戾,今始略具短章,以控危恳。伏乞睿慈,俯赐谅察,将臣本兼两职,亟赐镌改,以幸公私,千万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5月12日[编辑]

都承旨赵暾。左承旨李奎采。右承旨赵明鼎。左副承旨尹东暹坐直。右副承旨魏昌祖坐直。同副承旨金器大。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乐洙金载禄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宗明

○上在昌庆宫庐次。

○大行大王大妃、大行王妃初丧。

○尹东暹达曰,大司宪赵云逵,持平金永燮未肃拜,朱炯质受由在外,执义金元行,掌令李廷喆在外,李寿德呈辞,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以备忘记,传于尹东暹曰,今下弓矢,满浦佥使白东浚处给送。

○赵暾达曰,左承旨李奎采,右副承旨魏昌祖,书批已下,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传于魏昌祖曰,大殡殿进香,昼茶礼兼行,而昼茶礼祭物,依例举行,小殡殿进香时刻,以未初初刻为之。

○以左承旨李奎采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魏昌祖曰,推考徽旨捧入。

○魏昌祖达曰,持平金永燮上书到院,而系是言事,依大朝下教,持入承答之意,敢达。令曰,引接。

○传于尹东暹曰,承旨入侍。

○传于魏昌祖曰,金永燮缄答,即为分付,明朝捧入。

○尹东暹,以兵曹言达曰,忠壮卫将李普吉,素患痰癖之症,近又越添,差复无期,呈状迄递,实病既如此,则宿卫轮番之任,不可久旷。新除授植松万户金大成呈状内,老父今年七十岁,且无兄弟,法不当远离赴任云,边将之亲年七十以上,无兄弟独身者,许递其任,已有定式。并改差,何如?令曰,依。

○魏昌祖,以刑曹言达曰,前郡守柳樀,身为朝官,不有法理,教其子光禄,前佥使李道逸,称以渠奴之外孙,非理横侵,压良为计,而又使成士范为名者,假称柳樀之甥侄,多率人丁,夺入道逸家内房,累日留住,威胁征讨之状,现发于本曹,故光禄非理压良之罪,士范闾里作挐之罪,并为照律,未及勘处之前,因赦蒙宥,幸免其罪,则在渠等,可谓万幸。固当惩畏之不暇,而决墨未干,乃敢移讼于隶院,侵虐道逸,比前尤甚,故自备局,因道逸之呼诉,光禄等侵民压良之罪,各别严查,依律处断事,题辞。据所谓柳光禄,发差摧捉,则柳樀隐匿其子,藉恃朝官之名,谓以秋曹不能科治,替其子挺身突入于法庭,多发悖说,侵诋讼官,不有馀地,其举措之骇悖,顾不足暇论,而此实有关于国纲,良可寒心。此等蔑法虐民之类,不可不严治,而系是朝官,臣曹不得擅便,柳樀罪状,令该府拿问严处,以肃法纪,以惩顽俗,何如?令曰,依。

○尹东暹,以司仆寺官员,以一二提调意达曰,今此大行王妃因山时,各差备入把马,一从辛巳誊录磨炼,而辛巳誊录中,青紫绣鞍马及陪卫宫人所骑马,则因都监捧甘入把,其馀骑卜,一遵马牌举行矣。今亦依此例绣鞍马,宫人所骑马,则自本寺直为入把,此外骑卜,令内寺府依旧例马牌启下后,入把,何如?令曰,依。

○魏昌祖,以宣惠厅言启曰,魂殿、陵所,三年内所供,菜蔬、柴炭等价本,自户曹磨炼,分定于京畿各邑,而己亥以后国恤时,为除畿民之弊,始令本厅句管给价,而价本则或以江都米,或以常平、赈厅、宣惠各厅与兵户曹、各军门所在,银钱米布,启禀取用者,已成恒例矣。今此大行大王大妃殿国恤三年内,菜蔬等价,亦依此例,以米木钱三分磨炼,米一千一百六十二石十一斗二升二合一夕,木六十九同三十六疋,钱六千九百七十二两等,取用于宣惠各厅、常平、赈厅、兵户曹、各军门,而自本厅有难直为派定,依前例特令庙堂,参量区划,一依各其司定式上下,以为贡人进排之地,而魂殿入番宗室以下,参䓀价米,元数一千一百二十四石十四斗九升六合二夕内,依乙卯定夺,折半减除外,米木钱三分磨炼,米一百八十七石十二斗四升八合一夕,木十一同十二疋,钱一千一百二十四两等,亦令庙堂一体划定,直给魂殿所属,俾无窘急之弊,何如?传曰,允。

○右尹鱼锡胤书曰,伏以皇天降割,大戚荐仍,坤圣昇遐,日月无几,东朝仙驭,遽又上宾,凡在含生,孰不痛霣?仰惟大小朝,哀毁罔极,必多伤损,臣不胜耿耿忧迫之至。臣罪盈恶极,荐罹祸衅,六年之间,奄失本生父母,宜死不死,丧制遽阕,茫茫穹壤,无所凭依,俯仰痛疚,尚忍何言?念臣,禀赋虚脆,素不犹人,向在草土,重婴危疾,家人束手而待尽,亲知处之以已死者,凡八九朔。幸而复苏,此固常理之外,而自是以来,病与齿加,心随气衰,形貌变改,意况摧落,残骸兀兀,有似枯卉死灰,而无复一分当世之念矣,乃于祥禫甫毕之月,忽奉亚卿宠擢之命,枢府京兆,除旨荐下,恩纶涣宣,旨意郑重,臣惊惶懔惕,五情震荡,殆不省此身之生在地上也。继而天牌踵临,敕教屡降,臣叩谢为急,他不暇顾,未及书吁,苍黄入肃,仍随诸僚,获侍严庐,默数逖违之日,居然已六载寒暑矣,始臣病剧,恐不得复瞻耿光而死,窃自悲伤,岂料一缕犹存,复登前席,亲奉天语之谆谆乎?臣诚悲喜交至,益不胜涕泪之被面也。噫,臣之所被殊渥,实出于我圣上孝思无穷,触境悼伤之馀,此尤臣阖门感泣,不知死所者也。如欲少酬罔极之恩,惟当筋力奔走,随事尽分,以图尘刹之报,而顾此命德峻秩,终非庸愚所可滥陞,词讼剧务,亦岂癃孱所宜剸理?反复揣量,终无冒承之望。日昨趋肃,虽迫于严命,不敢逃遁,而仍因蹲冒,恐无是理,玆敢收拾精魂,略具短书,仰首哀恳于离照gg离明g之下。伏乞睿慈,俯垂怜察,亟收臣新授资级,仍削臣所叨职名,使名器无污,私分粗安,千万幸甚。答曰,览书具悉。攀号摧恸之中,又遭此罔极之痛,五内崩折,一倍于中,而大朝浃旬侍汤之馀,又积日哀毁,焦煎曷喩?今玆陞资,圣意攸在,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持平金永燮书曰,伏以皇天不吊,坤圣奄弃臣民,日月未几,东朝继又上宾,八城含生,普切崩陨。伏惟邸下,至孝根天,荐罹哀疚,攀号罔极,何可堪居?伏况我大朝殿下以衰暮之境,侍汤焦煎之馀,遭此罔极之痛,哀毁过制,圣体凡节,必多伤损,区区忧灼,无以胜喩。仍伏念,臣本以无似,猥窃科第,姿钝学蔑,最居人下,至于清朝言议之责,曾不一分近似,而昨冬柏府之命,忽下于岭邑待罪之日,臣诚惊惶愧恧,殆不省措躬之所矣。在臣义分,固宜𨃃蹶趋控,以蕲镌递,而病滞店次,自速置对,虽荷大朝宽贷之仁,罚止例勘,而惶惧之极,无以自措,乃于千万梦想之外,又奉除旨,以臣谫劣,两年之中,有是命者再矣。滥竽之讥,臣亦自知,而在朝家难慎之道,亦岂当如是也?噫,目今朝著之间,媕婀成风,台阁特一冗官耳,大而有咈于上者,则畏罪不敢言,下而见忤于时者,则诿之以不必言,依违俯仰,苟蕲其无事,其所以自处者如是,故上之所以待之者,亦随以轻且易矣。臣闻直臣危明主,上世之所以致治者,正以有不讳之言,而乃今言者为妄,而不言者为得,言责之任,多归于如臣巽懦者,此臣所以慨然长叹者也。臣若徒畏义分,不思其必辞,则臣心惭恧,固无可言,而其为累则哲之明,亦大矣,连值清斋,控吁路阻,今始略具短章,以暴危恳。伏乞睿慈,特赐镌改,以重公器,以安私分,不胜幸甚。臣于乞免之章,不宜赘及他说,而区区忧念之忱,不容终默,猥忘干渎,窃自附于刍荛之说焉。惟我大朝殿下,以大舜之孝,服曾、闵之行,凡所以追报之道,靡不容极。听闻所及,熟不感叹,而第惟圣人之著为常制者,以其情无穷,而礼有节也,虽在匹庶之类,年既七十而衰,则缞麻在身而已,哀毁灭性,至谓之不孝。夫以至尊之身,一或任情过哀,则不但有无穷之虑,岂不与礼意,大相乖谬也哉?向伏见邸报,有因山时随往之教,悲痛之意,溢于辞表,有不忍再读者,而第以古例言之,既无随往陵所之事,况以笃老之龄,又当酷暑之时,曳缞随轝,深墨攀擗,不知不觉之中,其为损毁,倘如何哉?伏想邸下,三朝之暇,必有以至诚导达,而伏望益加善禀,得以仰回圣听,亟寝随往之命,俾尽扶护之方,千万泣祷之至。且臣在岭南时,有一二所闻事,虽微琐,不敢有隐,辄此附陈焉。中和府使郑尚淳,以绣衣奉命岭南也,采访之际,太多疏率,往来之间,全不隐秘,至于数邑,则直入公堂,留连累日,毕竟褒奏,一循情私,既非出道,则御史之私自出入官家,曾所未闻,及至庆州,沈溺官妓,驮往大丘,以逞其丑,而爱嬖之甚,乞钱本倅,务悦其意,列邑唾鄙,一道喧藉。其为中和倅也,色谤益著,向来失火,亦未必不由于耽色云,其淫丑之行,不宜置而不论,臣谓削去仕版,可也。大丘府使崔景兴,本以麤率之人,猥当剸理之地,施措慌忙,剥割为事,胡叫乱嚷,民不近前,悖语丑谈,吏皆轻侮。特以善媚,姑为耐过,而荐饥之馀,全没赒济,一境愁苦,咸愿速去。沔川郡守林象翼,屡典郡邑,到处贪鄙,及授本任,年老手猾,外事文饰,内事掊克,虽以道臣之昨年贬题见之,既欠诚实,则抚字之任,岂足堪承,而前后台弹贬罢,亦不止一二,则贪鄙之状,于此可验。臣谓大丘府使崔景兴,沔川郡守林象翼,宜施递罢之典,以为能吏之戒矣。答曰,览书具悉。攀号摧恸之中,又遭此罔极之痛,五内崩折,一倍于中,而大朝浃旬侍汤之馀,又积日哀毁,焦煎曷喩?仰禀事,余之焦遑悯迫之心,曷有其极,而圣心出于至诚至孝,烦禀为难。削去仕版事,其所为,果若所陈,不可置而不问,拿问后处之。罢职事,亦若所陈,当此荐饥之馀,岂可罢职而止乎?一体拿问。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五月十二日酉时,王世子坐玉华堂庐次。承旨因金永燮言辞书入对时,右副承旨魏昌祖,假注书金载禄,记注官徐有良,记事官李东泰进伏讫。令曰,进前读奏。昌祖读至诿之以不必言,令曰,是何谓也?承旨更奏。昌祖奏之,令曰,更奏其上句。昌祖奏之,又令奏其下,奏讫,令曰,郑尚淳,何为之云耶?昌祖曰,为绣衣时,潜入数处官衙,乞钱于大丘倅,而给妓云矣。令曰,何时往岭南?徐有良曰,前年夏,往之矣。令书批旨。见日录诸臣以次退出。

○五月十二日人定时,上御通明殿庐次。承旨入侍时,左副承旨魏昌祖,假注书金载禄,记事官白尚绚,记事官李东泰进伏讫。上曰,俄以市民抄录事,口传下教矣。昌祖曰,臣持金永燮上书,入对小朝矣,才为退出,旋即入侍大朝,故未及见下教矣。上曰,何事耶?宪书及书批,注书持入。昌祖曰,书批则臣袖来矣。上曰,读之。昌祖读讫,上曰,金永燮,即清白吏道南之子孙也。注书持入宪书,上命读之,昌祖读至违依俯仰,上曰,此句语,阴晦处也,其头辞殊常,而果现身矣。至郑尚淳事,上曰,果有所为矣,近来为御史亦难矣。至崔景兴事,上曰,是抄选,崔景兴耶?昌祖曰,四寸矣。上曰,然则皆崔奉朝贺之孙耶?昌祖曰,然矣。至林象翼事,上无发落,更命自初头读之,至继又上宾句语,上曰,人事怪矣。手上手下,岂敢混书之乎?非告君之辞也。至衰耗之年,上曰,予虽自称衰耗,何敢以衰耗二字,指予乎?至见忤于时,上曰,一时字怪矣。来头亦为何才造,而称以乞免之章,而如是张皇乎?甚殊常矣。至匹庶衰麻等语,上曰,初不见《礼记》矣。永燮既谓匹庶,衰麻在身而已,予则非匹庶,此则予不当之矣。至笃老,上曰,此亦有轻君之意矣。至不知不觉之中,上曰,不识人事之文也。至曳衰随轝,上曰,予岂步随乎?至三朝之暇,上曰,予何待元良之三朝,而不参祭奠耶?可谓人事不省矣。将欲为杂才造,其心慌乱,其文又如此矣。上曰,前后岭伯,谁也?昌祖曰,旧伯李彛章、李益辅,而今则李成中矣。上曰,林象翼,累经守令,已著善治之名矣。予已衰老,故渠则以为此时可乘,将欲为何语也?其头甲比女筓,颇殊常,殊常后,必横溃矣。仍命书缄问宪书传旨曰,法度解弛,国纲日亏,而其犹存者,御史而已。一命之后,其道旧令,挟杂构捏,人孰能殚心廉问?朝命御史,夕令拿问,复何以为元元命御史?取览其书,慌惚藏头,意涉不美。莫重字句,亦涉殊常,而此等罔极之时,何必求索于书外,抉摘于字句,而至于第一件事,阙系不轻,此等末世,岂可寻常处之?被弹者,或设有是事,房妓之事,不可登之于居庐之中,身为潜行,至于数邑,直入公堂云,其果若此,宜乎重绳,而其何回互不言乎?其官何官,其令何令,不为隐秘,其亦何处?其令秋曹,即为缄问以奏。到缄问,承旨持入,命书时,至朝命御史,夕令拿问,上曰,宁有是理乎?至慌惚藏头,上曰,欲为何事乎?是先自告之辞也。以金道南之孙,恭为仕宦,则于渠足矣。上曰,金元行上书,推来耶?昌祖曰,然矣。上曰,予闻其书辞,诚善矣是矣,而可嘉也。原书欲命持入,而易致彻宵,明朝持入,可也。上曰,御史虽或得妓,此时岂可以此等语,登诸章奏乎?况郑尚淳,向者潜行潜来,宪臣缄问到院后持入。上命读口传下教,昌祖读至亲承圣教,上曰,此何言也?近来中官,多有误传,极可骇也。昔汉帝,使群下讳言圣字,予何以自称圣教乎?怪矣。予虑中官之如此,故俄命承旨入侍,书下传教,而又有此意外之事,不得铺衾而卧,此亦予八字也。命书传教曰,顷者下教,何等严重,而伊后命入,不过分拣军兵之意,则草记中,亲承下教云者,不过藉重,览其草记,亦不充数,事之寒心,莫此为甚。其堂只持奸吏之抄记,必欲割肉充腹,所谓割充者,即莎草军也。至于市民轮轝军曰,以轻役,其欲叠用,而坚持不许,则今者草记中市民二字,想必此也。其在事体,何敢若此?所谓不足者,日后来去中充差之说,语涉糢糊,弊必叠用,事之寒心,莫此为甚,将焉用彼京兆哉?京兆诸堂,一倂越捧一等,该府首郞,湖沿投畀,其令今夜内,诣府充定后,待开门草记,而又若不然,诸堂当重绳,诸郞当依前下教施行,以此严饬,草记给之,所谓市民,其若轮轝军,则勿为叠用事,亦为分付。上曰,国事如是矣。予虽特除,亦为操纵,然后可为也。若不知为其事,只命该吏,考出户籍,则必多弄奸,堂郞,虽亲自看检,岂辨掖属辈耶?莫如此,别操节下吏矣。昌祖曰,臣忝在院中,闻此事之时急,故敢达矣。如是尽递,付诸生手,则事多掣肘,臣意则姑令察任,而事过后勘律,似宜矣。上曰,京兆诸堂,颇动挠矣。日昨该郞部官汰去时,具善复亦如是陈请,故还收传旨矣。仍命改书三堂越捧一等传教,御史拿问事,勿施事。榻前下教诸臣以次退出。

5月13日[编辑]

都承旨赵暾。左承旨李奎采。右承旨赵明鼎。左副承旨尹东暹。右副承旨魏昌祖坐直。同副承旨金器大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乐洙金载禄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宗明

○上在昌庆宫庐次。

○大行大王大妃、大行王妃初丧。

○魏昌祖达曰,大司宪赵云逵,持平金永燮未肃拜,朱炯质受由在外,执义金元行,掌令李廷喆在外,李寿德呈辞,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臣申晩,提调臣李𪻶,副提调臣赵暾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前剂入汤剂,已尽于昨日,臣等即与诸御医入侍,详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为宜。臣等不胜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气则一样,尚有馀贴,明日入侍,宜矣。

○传于赵明鼎曰,今观江华府进香祭文,以经历替行,进香事体重大,而何故如此耶?申本来到,则入侍承旨持入。

○传于赵明鼎曰,进香时刻,此后以未初初刻为之,正时即为入之。

○传于金器大曰,两班之奴,使之勿为再役矣,草记中,以再役书之,何故耶?知入,轝士大将,持轝士军摠数来待。

○魏昌祖启曰,持持平金永燮缄辞,依昨日下教来待矣。传曰,台谏缄辞及郑尚淳书启,入侍时持入。

○传于尹东暹曰,摠戎使洪凤汉,同为入侍。

○传于尹东暹曰,兵房承旨,与轝士大将,持轝士军都摠入侍,昨日入侍承旨,持缄辞入侍。

○魏昌祖启曰,轝士大将具善复,持轝士军摠数,依下教来待矣。

○传于金器大曰,兵房承旨与轝士大将、摠戎使,加漆后入侍,昨日入侍承旨,待下教持缄辞入侍。

○传于尹东暹曰,轝士大将、摠戎使、山陵都监堂上,同为入侍。昨日入侍承旨,持缄答待下教入侍。

○传于金器大曰,顷者拿处中官及紫门监官员,若未照律,以不应为律,即为举行。

○备边司荐望,统制使李泰祥、赵镇泰、兪胄基。

○传于魏昌祖曰,承旨入侍。

○传于金器大曰,明日敦宁府进香时,领敦宁似入来,而路便近,入侍与否,遣史官知来。

○赵明鼎,以山陵都监京郞厅,以摠护使意启曰,虚右之地,依崇陵、明陵例,以石片刻作十字形,埋标于正穴事,命下矣。与都监堂上,议定上下石所刻文字,别单书入,依此为之乎?敢禀。传曰,依此举行,五字代两字,亦依书下举行。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奉常寺所报,则大行王妃虞主,今五月三十日,当为毕造成云,六月初一日,自庆德宫资政殿造成所,奉安于宣政殿,吉时问于日官,则同日午时为吉云,以此时举行,而依前例造成日,礼曹堂上、奉常寺提调,眼同监造,奉安日,奉常寺都提调、本曹长官,齐会奉审后,陪进奉安事,知委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大行王妃谥册宝,内入陪进,堂郞及捧入承旨服色,一依庚申、辛巳年例,以白衣、乌纱帽、黑角带,大行大王大妃国恤前,已为磨炼启下矣。大行大王大妃谥册宝,陪进服色,亦依癸亥、戊辰、庚戌年例,以布团领帽带,既已磨炼启下,则庚申、辛巳誊录,虽如此,今不可为例,大行王妃谥册宝,陪进服色,亦以布团领帽带,原节目中,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魏昌祖,以义禁府言达曰,大丘府使崔景兴,沔川郡守林象翼等拿问事,徽旨达下矣。崔景兴、林象翼等,俱在任所,依例发遣府罗将,并拿来,何如?令曰,依。

○又以义禁府言达曰,传教内,顷者拿处中官及紫门监官员,若未照律,以不应为律,即为举行事,命下矣。时囚罪人中官吴浚谦、李梦良、成振翰,紫门监官员洪启承等,以不应为律,各笞四十收赎放送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传于金器大曰,俄者中官下教事,置之。

○尹东暹,以汉城府言启曰,今此轝士军应出之外,各样杂頉中不紧之类及见漏之户,臣等与诸郞厅、各部官员更加查出,则前抄九千九百六十零户之外,更查得抄出之数,为七千二百二十九名,而依前例一巡出用,市民军一千七百五十四名及两班户再用军二千二百四十名。顷日外梓宫陪进,初运罚役军一百四十二名,都合为二万一千三百二十五名内,六月因山时,轝士军容入实数一万七百七十八名,传语军一百五十名除出,则馀数为一万三百九十七名矣。合以昨午以后搜得厘正之数六百二十二户,则馀数都合,恰为一万一千十九名之意,惶恐敢启。传曰,知道。顷者初运军,既下教,则其时三运军,一体再用惩励,成册中不紧者,并令删去,而士夫家奴,既下教,则何敕再用?勿为再用,虽称洽满,此乃乌合,何足道也?大抵几番下教,若是难括,此无他,专由于无率丁之类漏籍之类,今番国役,往牒所无,为臣民,若望幸漏,此乱民也。事过后,当设厘正厅,依法重绳,其若自现而应役,非徒勿治,当亦勿问,以此分付后,更为查正,其中冤痛者拔之,更为抄启,若是阔狭,开其得路,亦示勿治勿问之意,而若不依下教举行,将焉用彼京兆,将焉用彼诸堂?予虽耄矣,三尺在手,法不假借,苟充弥缝,正自寒心。京兆郞吏、五部官吏,事过后,虽枭示沙场,焉可赎也?为臣民此等之时,不知感动,一隅青丘,将至于禽兽之域,其虽重绳,焉敢怨也?以此严饬。噫,庚子耽罗之民,相率诣京,愿负土山陵。噫,予虽凉德,而卅载无一惠,究望七之年,身被缞绖期服,莫是搜括,此亦两月之内,不忍叠用之意。虽不体予,若思昔年深仁惠泽,几次下教之后,若有秉彝之心,则常时漏籍者,其宜飮泣自现,闻此勿治勿问之教,凝然若不动,此虽在上者之过,为其士民,曰有秉彝,以此详细分付。

○赵暾达曰,即伏见咸镜道五月朔新产进上单子,则水沈漫漶,事体未安。道臣推考,陪持下吏,令本道科治,何如?令曰,依。

○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明日入侍,差晩为之。

○令摠戎使洪凤汉书。王世子若曰,龙楼寤思,诞降青冥之钺,虎纛重届,俾宅玄武之宫。卿昔优为,我何多谕?念摠管参五军之列,而畿甸掌三镇之权。壁垒旌旗,错七萃之环设,节符钤辖,俨十连之威尊。惟此北府之兵素称,所以中权之简尤重。惟卿,内外历试,休戚与同。张魏公之身佩安危,诚忠愈笃,尹吉甫之资兼文武,倚任冞隆,综炼敏达之才,遇盘错而益著,廉简谨饬之操,居宠荣而若惊。屡畀戎务之专,不替儒素之望。轻裘缓带,羊叔子之在军,雅歌投壶,祭征虏之忧国。管西门之重钥,虽许暂闲,轸北路之亲兵,岂容久旷?玆授卿以京畿三镇兵马节度使摠戎使兼判敦宁府事。卿其勉卒前功,祗若新命。恩威赏罚之用,益懋秉衡,甲兵钱谷之储,宜戒撤土。於戏,旧时部曲,应喜郭令之重来,永夜省庐,伫期唐殿之甘寝。须体简心之眷,图报注意之隆。故玆令示,想宜知悉。副修撰宋莹中制进。

○以李泰祥为统制使。

○五月十三日午时,上御通明殿庐次。承旨、轝士大将、摠戎使同为入侍,右副承旨、都监堂上,追后入侍时,轝士大将具善复,摠戎使洪凤汉,都监堂上洪启禧,右承旨尹东暹,左副承旨金始煐,右副承旨魏昌祖,假注书金载禄,记事官白尚绚,记事官李东泰进伏讫。上曰,摠戎使进前。凤汉进伏,上仍哭,良久乃止。凤汉曰,臣实抑塞,无所仰达矣。上曰,岂意服此衰服而见卿乎?卿久未登筵,瞻予颜色之,如何?凤汉曰,惶恐仰瞻,则天颜非昔,过为瘦铄矣。茶飮连进御,而寝睡水剌诸节,何如?上曰,予昔七年侍荡之时,或立以睡,少无伤矣,即今不胜昏困,而水剌亦减矣。凤汉曰,臣待罪西藩时,伏见传文,字字感泣处也,新陵之顺定,此实圣孝所感也。上曰,畀卿西关,盖重关防也。虽即递归,有何设施耶?凤汉曰,即为递来,故虽有可为之事,未及施之,付托于新伯而归,人之所见,各自不同,未知何以为之也,其间东宫,顺经圣痘,此宗社莫大之庆。上曰,予深以为虑矣,末终顺经,实是料表也。凤汉曰,今番祭需,不以民结为之,故民皆晏然矣。上曰,卿周观关防耶?凤汉曰,出巡时,欲为历观矣,未及辍巡而还,不得见之矣。上曰,自卿下去后,少无宁日,竟遭此境,若性急之人,则必狂奔疾走,而予姑无此患,亦可怪也。凤汉曰,此莫非殿下学文之效。上曰,予有何学力乎?凤汉曰,臣来时,见沿路各邑,多有空官,直路如此,则峡邑可知,申饬,可矣。上曰,当申饬矣。仍命诸臣少退集瑞门外,待都监堂上入来,同为入侍,追后入侍时,启禧曰,考见辛巳仪轨,则其时有羊马石及曲墙,依例设置之传教,而臣则误认为依常例设置矣。近闻明陵旧例,则魂游、长明石外,文武石羊马虎石曲墙,并虚右地设置云,今番亦依此为之乎?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又达曰,各陵山神床石,例设于丁字阁之左边,故明陵丁字阁左傍,亦有山神床石排置者矣,今此假丁字阁,既设于本丁字阁右边,则旧山神床石,势将移排于假丁字阁稍近左傍,故敢达。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又达曰,丁字阁月台,东边香御路石梯,例设左右毛里石,而假丁字阁,则自前不用矣。今亦依此为之乎?敢禀。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又达曰,前日入侍时,有志石布置之命,而臣未及见志函,不得仰达矣。志函已成,其制如笼台石,凿陷中,如志石积置之厚,此固胜于布置,必欲布置,则势将更为浮石,仍用旧石,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又达曰,明陵丁字阁神桥之制,当取则于穆陵丁字阁矣,臣欲一与郞厅,除肃拜进去奉审以来,敢此仰禀。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又以石手事,仰达,则上命承旨书曰,今闻莫重陵役,都监分付,不尽举行云,事体寒心,当该经历,令该府处之。出榻教上命臣载禄曰,春坊官员,持《礼记》入侍,元良,而此后一日一次,依此举行事,分付。出榻教又命曰,金元行上书,仍为持入,启禧曰,今番山陵物役,非不节用,而容入之数自多,故日前摠护使,筵奏加请,出于不得已也。上曰,轝士大将进前。善复进伏,上曰,轝军都数抄录册持来乎?善复曰,持入矣。上曰,各差备军,一一陈达,可也。上曰,注书出去,要彩轝定数录记持入。上曰,承旨读京兆草记。时煐gg始煐g读讫,善复曰,京兆,虽曰充数,而臣则初不捧不实军,京兆,何以充数乎?若当正日,则京兆五部吏隶,必为尽逃矣。上曰,似是多有漏籍者之致也。善复曰,京兆草记,虽如此,其中亦或有冤痛者矣。上曰,必然矣。上曰,投畀郞厅现告,谁也?昌祖曰,金履健也。上曰,有势之荫官也。昌祖曰,昨夜现告时,郑锡保以为,首郞元无干涉此事,渠自当为言,而臣既承首郞投畀之命,故以首郞捧入现告矣。上曰,首郞,何以无干涉也?善复曰,若闻此下教,则孰不感动乎?虽当初行赂获免之人,皆自现应役矣,七月因山时,轝军三运,则臣预为别择抄置矣。昌祖曰,京兆三堂,今方待命云矣。上命书传教曰,今闻京兆堂上待命云,果若此,弥缝草记,事涉轻先,若或不谨,其为严绳,何待待命?亦涉非时,勿待命,观今下教,申申洞谕,详查草记事,分付。上曰,上番出去,刑房承旨,持金永燮缄答入侍事,分付。上命承旨,读金元行上书,昌祖读至初行新除职衔,上曰,近多不书,而此则书之,其亦贵矣。至天乎尚忍何言句语,上曰,猛言之矣。至餰粥之节句语,上曰,是矣是矣。承旨更读其句语,至飮酒食肉句语,上曰,岂直为飮食耶,此正礼乎?昌祖曰,然矣。《礼记》果有是说矣。至居丧读礼句语,上曰,此言亦是矣,此与予意正合矣。昌祖读讫,上命书传旨曰,今览上书,言甚切直,而于元良,可谓顶门一针,深得儒臣之体,予用尚焉。噫,此时辅导元良,奚比恒日?予则诚孝浅薄,亦莫能诚心侍汤,浃月焦煎之中,竟遭罔极之痛,俯仰攀号,良欲溘然。此时所望,有一元良,其若放忽,于宗国,于元元,何?虽在哀慕之中,思之及此,终难泯默。含哀召儒臣,将《礼记丧记》于庐次,讲确一篇,又召春坊官员,将此书求对元良,其令讲讨,今览尔书,不期而同也,尤可尚矣。噫,士幼而学,壮而行,此等之时,岂忍只毫端规勉?览元良答,既曰,即上来补不逮,尔若上来,元良若忽学问,此元良负尔也。予心若此,而若不躬来而辅元良,此非徒负元良也,寔负予也。书中所引故事,其亦诚实,既知诚实,不开其道,此召其人而闭其门也。虽在罔极之中,岂忍为此?本职特为许解,以开进途,尔须体此意,即即登道,辅我元良,朝夕讲学,亦辅予不逮事。自政院下谕于书筵官,金元行上来时,其令乘驲。上曰,此人亦被选经筵官乎?东暹曰,不知矣。上曰,应被选矣,承旨持此下谕出去后,书入元良,可也。东暹曰,书入此传旨于东宫乎?上曰,然矣。又命读金永燮缄答,昌祖读讫,上曰,人事怪矣。仍命书曰,宪臣金永燮上书缄辞,贻羞台阁,为先递差,以示举直措枉gg举直错枉g之意。出榻教上曰,混下草记,当该中官,越捧一等,莫重进香,何若是苟且?况开月进香,亦将替行乎?事体寒心,该曹堂上推考,当该留守罢职。出榻教上曰,当该中官,举措殊常,不似官样,令该府处之。出榻教诸臣以次退出。

○五月十三日初更,上御通明殿庐次。承旨入侍时,同副承旨金器大,假注书金载禄,记事官白尚绚,记事官李东泰进伏讫。上曰,承旨进前。与魏昌祖伴直耶?器大曰,然矣。上曰,已毕做度耶?器大曰,做度前已毕矣。上曰,水原上来云,今几日耶?器大曰,已四五日矣。上曰,毕赈而来耶?器大曰,已毕云矣。仍命书都监彩轝事,传教曰,今番盛柜子玉宝,当盛于遗衣彩轝,以此分付都监。又命书中官事,传教曰,今番军丁弄奸之多,可以已知,故下问中官,则其中一中官,对甚殊常,谋免已露,事之可骇,莫此为甚。此等近习,严惩然后,可以会行,令该府从重勘处,其率之有无,亦令京兆考启。上曰,三月金元行上书时,汝为承旨乎?器大曰,臣在院矣。上曰,元行,亦为经筵官耶?器大曰,不知矣。上曰,在于何处耶?器大曰,杨州矣。上曰,元行处,下谕,已书给否?器大曰,俄罢入侍,故未及书给矣。上曰,已书之否?器大曰,始书之矣。又命入侍,故未尽书矣。上曰,更书一通赐元良。上曰,书筵官金元行上书下答中,万万料表四字,日记中,以诚孝浅薄,更之。诸臣以次退出。

5月14日[编辑]

都承旨赵暾。左承旨赵明鼎。右承旨尹东暹。左副承旨金始煐未肃拜。右副承旨魏昌祖坐直。同副承旨金器大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乐洙金载禄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宗明

○上在昌庆宫庐次。

○大行大王大妃、大行王妃初丧。

○魏昌祖达曰,大司宪赵云逵未肃拜,掌令李寿德呈辞,李廷喆在外,朱炯质受由在外,一员执义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尹东暹启曰,药房三提调,依下教来待矣。传曰,入侍儒臣诣阁,待下教入侍。

○传于金器大曰,副提学金阳泽,进香罢后,亦为来待。

○传于尹东暹曰,副提学金阳泽,儒臣入侍,同为入侍。

○传于金器大曰,问之而欺罔,故如是处分,五部亦以此申饬。

○传于金器大曰,下教之后,自现只八人,殊甚寒心,自现可尚,首现人知入。

○承旨前望,以金始煐为承旨。

○以备忘记,传于魏昌祖曰,国之御下,即劝惩也,欺隐中官,既已严处,则先为自现人,其宜嘉尚。李师尹永为免役,梁道济、朴良元、申锡坤、徐敬修、朴枝盛、韩锡龟、金得海,限己身免役。今番轝士军,亦为頉下,闻此教自现者,只八人,于今士民之心,可谓寒心,三十年南面为君,不觉䩄然矣。

○魏昌祖,以山陵都监京郞厅,以摠护使意启曰,本都监郞厅司仆寺主簿李齐辂,身病猝重,有难强令董役,今姑改差,其代,以前判官洪启九差下,使之察任,而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金器大,以汉城府言启曰,本府判官洪启九,与新除授右尹鱼锡胤,有四寸娚妹应避之嫌,故相避状,已为移送于吏曹,而当此轝士抄丁万分急迫之时,所掌郞官,不可一时瘝旷。判官洪启九,今姑改差,其代,令该曹各别极择,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以南公弼为汉城判官。

○传于魏昌祖曰,同副承旨,持彩轝所书入侍,今日入来,宣传官二员待令。

○尹东暹,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新除授说书金教材,自乡才已上来,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说书金教材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金器大曰,推考徽旨捧入。

○尹东暹,以魂殿都监郞厅,以摠护使意启曰,两魂殿修理涂褙,既已完毕,祭器铸成,亦皆毕造。孝昭殿祭器,则姑待临时当为传掌,而徽宁殿祭器,则传授于参奉后,自明日入省记直宿,别工作床卓等物,亦皆造作,方始着漆,工匠若干留待之外,并与募军而放送,都监员役,亦为参量减去,堂上都厅,依例间间往来看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始煐,以轝士厅言启曰,今月十二日慕华馆良中大轝军,分运点考矣。东部建德坊契私奴二得,南部莲城尉契私奴道成等,俱以大轝军,前日被抄之人,到今潜自代点之状,极为骇然,故当该部吏及任掌等,为先从重严棍,而其上典前司评吴彦佐,幼学李宗征,莫重轝士军代送之罪,令攸司科治,何如?传曰,允。

○金器大,以户曹言达曰,故永嘉府院君权栗,恩赐田结,尚未准受矣。全罗道高敞县数外官屯畓,三结三束,自本家望呈愿受,故查问本官,打量成册,今已上来,依例折给,何如?令曰,依。

○魏昌祖,以义禁府言达曰,开城经历柳思钦,令该府处之事,徽旨达下矣。柳思钦时在任所,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令曰,依。

○又以义禁府言达曰,庆尚、江原两道监司状达,据刑曹粘目内,梁山前郡守金霔,蔚珍前县令李镇璧,时县令田昌雨等,移本府处之事,达下矣。金霔、李镇璧等,今方待令于本府,即为拿囚,而田昌雨时在任所,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令曰,依。

○金器大,以汉城府言启曰,今五月十三日,承旨人侍时,传曰,今番军丁弄奸之多,可以已知,故下问中官,则其中一中官,对甚殊常,谋免已露,事之可骇,莫此为甚,此等近习,严惩然后,可以令行,令该府从重勘处,其率之有无,亦令京兆考启事,命下矣。中官谁某,问于掖庭署,则北部司宰监契居金五明云,故臣等推考其帐籍,则其率下,有子林凤庆及婢一口,又有延曙居婢一口,壮奴二口,而富平婢一口,奴二口,则以逃亡载录之意,敢启。以汉城府中官考籍草记,传于金哭大曰,以此观之,近习若此,他尚何说?下问之际,又不直对,若不严惩,谁能自现?令该府即配原州牧。

○赵明鼎,以同敦宁敦宁都正口传望筒不下事,微禀,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稽滞中官,越俸二等,今日进香,虽无时,肃拜单子捧入。

○丁丑五月十四日巳时,上御庐次。药房三提调入诊时,都提调申晩,提调李𪻶,副提调赵暾,假注书金乐洙,记事官白尚绚,记事官李东泰,医官金履亨、郑趾彦、金德仑、卞谊和、李兴门、蔡膺祐、郑光协以次进伏讫。晩曰,日气渐热,数日来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晩曰,寝睡水剌,若何?上曰,一样矣。晩曰,汤剂连为进御乎?上曰,其间服三贴矣。晩曰,诸医入侍,请诊候。上曰,其为之。履亨诊候后退伏曰,脉候左三部,沈迟不调,重按则虚软无力,视前一样,而右三部软弱之候,虽稍胜于左,而大体则一样矣。诸医以次进候,所达皆同,上曰,卿等皆过虑予,故昨日摠戎使入侍时,使之仰瞻,则对以瘦瘠则有之,而别无与前顿异云,顷者曺命采之奏,则太过虑矣。晩曰,摠戎使,未知何以陈达,而天颜之瘦减,玉音之重浊,显有非昔之叹,臣等不胜焦遑闷迫矣。𪻶曰,摠戎使虽未尽达,以所奏等语观之,玉体之瘦瘠,亦可想矣。晩曰,腹部痰候,若何?上曰,一样矣。上曰,注书出去,儒臣上下番,持丧大记、丧服小记并御览次来待事,分付,可也。贱臣乐洙,承命趋出,分付后还为入侍,上曰,再昨日下血,几至一合,而色黑且凝浊,厥后则虽不复出,气颇不平矣。晩曰,若如此,则何不即为召见臣等与医官乎?上曰,不甚大段,故不召之矣。履亨曰,此是气不归元之致矣。上曰,闻牟麦则虽丰云,而旱气如此,故自然用心,而气尤不平矣。晩曰,牟麦则果大丰,而近来久旱,是诚闷矣。上顾赵暾曰,彼承宣,常时吐血云,近亦然否?晩曰,吐血,故面色如彼也。上曰,比李益炡,何如?暾对曰,益炡之吐血,臣虽不知,而臣之吐血,则一吐几数汤器,而如此之时,则气甚不好矣。上曰,然矣。晩曰,殿下哀毁过中,以致如此,伏望节哀善摄焉。暾曰,哭泣则尤有害于血渐矣。晩曰,小臣惶恐敢达矣。殿下以出天之孝,遭此罔极之痛,悲哀过节,不脱衰绖,长处苫块之地,躬参七时之哭泣,不顾圣体之伤损,凡所动作,过逾礼节,而即今圣候之欠宁若此,医官之所达如彼,臣等不胜焦灼闷迫矣。伏乞圣上,深轸《礼经》量力之训,十分调摄,七时哭泣,朝夕上食外,亦望减省焉。上曰,予且直喩之矣。前日则少睡矣,侍汤之际,睡思甚困,竟遭变故,是亦果不好之兆矣。𪻶曰,大臣所达,是矣。殿下出天之孝,非系于参朝夕祭奠也,顷日编次人入侍时,至于达夜,臣尤不胜闷迫矣。上曰,筋力不须任便,劳动振作,还觉为胜矣。晩曰,殿下筋力,有若试验者,然尤为闷迫。暾曰,伏闻血渐之教,不胜惊惶矣。殿下连处苫块空石上,空石亦有害矣,殿座处,铺以油芚,何如?世宗朝,有卷油芚之教,以此观之,则严庐之本设油芚,古亦有例,似可知矣。晩曰,当此盛热,每殿坐于空石上,是必有害也。诸医亦达曰,空石果有害矣。上曰,卷撤油芚事,见在于《宝鉴》乎,野史乎?暾曰,臣曾见野史有之也。上曰,吐血、呕血有异乎?履亨曰,有声为吐血,无声为呕血矣。上曰,彼承宣则吐血乎,呕血乎?暾曰,臣不知呕吐之分,而及其多失也,亦自鼻目中流出也。上曰,目中血出,今始创闻者矣。履亨曰,甚则自目中出矣。晩曰,殿下连为冷处,或于冷处中午眠,则不瑕有伤损之节乎?上曰,房则甚沓沓矣。履亨等曰,都是连用圣虑,气不归元之致,理中汤姑停,参橘茶加入莲肉二钱进御,好矣。晩曰,诸医所达皆同,以此剂入乎?上曰,依为之。加减理中汤,今姑停止,加味参橘茶五贴制入事,下教。出榻教上曰,都承旨当鉴剂,他承旨入侍事,注书出外,分付。贱臣乐洙,承命趋出,分付后还入进伏,上曰,都承旨年,几何?暾曰,丙申生矣。上曰,都承旨往湖西时,实多用心矣。上曰,人之不躁者,实多享年,又见体肥者,甚羡矣。晩曰,殿下孝思出天,凡节必欲自尽无减,臣等不敢直请勿为哭泣,而只参朝夕祭奠,时时暂脱衰绖,少加调摄,千万伏望。上曰,气至惫卧,则自可调摄尔。𪻶曰,殿下此教,臣等尤不胜焦遑罔措之地。帝王之孝,与匹庶有异,宗社之托,所重在焉,伏乞强抑至情,善为调摄焉。上曰。金永燮上书中,匹庶衰麻在身云者,以予为匹庶乎?暾曰,虽匹庶,若七十则衰麻在身而已之意也。上曰,予取览金元行上书,则甚善甚善,其所援引先正,亦善矣,其容貌,与故相有异云也。晩曰,其为人果俊伟,宋能相,臣未及见之,而见宋明钦,则颇俊秀,实与金元行为内外从也。上曰,然乎?暾曰,左承旨李奎采,以病陈书违牌,而又以情势之不安,如是撕捱矣。上曰,以顷日事,撕捱耶?廉隅似然矣。仍命书传教曰,人君御下,不过四维,今闻左承旨撕捱,意诚美矣。今姑许递,其代,前单入之。出榻教暾先为退出,上曰,注书出去,与承旨儒臣入来。贱臣乐洙,承命趋出,偕同副承旨金器大,校理赵曮,修撰宋莹中入侍,上顾曮曰,容貌与其兄,恰似矣。上曰,金永燮上书,极为无形矣。御史若拿处,则此后,谁肯为御史者乎?晩曰,郑尚淳曾为都监郞厅时,臣与之累朔周旋,故以知其拙矣,今招意外女色之谤,甚可怪也。上曰,此等事,在年少文官为不甚异事,而以此欲阏人前程,予甚非之矣。晩曰,茶飮连为进御,善为调摄焉。𪻶曰,茶飮进御之时下教,则臣等自外亲煎持入,千万伏望。上曰,酬应甚难之中,又以茶飮入侍,则岂尤不难乎?𪻶曰,儒臣今方持《礼记》入侍,臣则以为幸也,殿下下览《礼记》,则必有斟应之道矣。上曰,元良于金元行书批,以万万料表,答之,故予改以诚孝浅薄,而诚孝浅薄,亦歇后语也,不肖不孝,至于此境,予欲以身报之也。𪻶曰,殿下出天之孝,有著于今春矣。上曰,著于何处?𪻶曰,当初慈圣患候之平复,岂非诚之所感乎?上曰,若有诚孝,则岂至此境耶?𪻶曰,臣以四方石事,敢达矣。既已造成而不用,则便作等弃之物,臣意则用之,似好矣。晩曰,顷已尽达,而既已造成,则不可不用矣。上曰,予意已定。晩、𪻶先为退出,器大曰,副提学金阳泽,今日肃谢,而为参敦宁府进香留在矣。上曰,入来乎?上曰,儒臣进前。曮、莹中进伏,上曰,此以上不必看,丧大记二十四板,君抚大夫抚之为言,何也?曮曰,抚与凭,各异矣,尊者于卑者,则抚之矣。上曰,执之,何也?莹中曰,执者,如尊者之执衣执手之意也。上曰,古则君临大夫之丧矣。曮曰,疾病亦临视矣。莹中曰,君临臣丧,非独上古为然,窃闻我国列圣朝,亦有此例云矣。上曰,大棺八寸,是外棺耶?曮曰,然矣。古有棺有三重之例,而臣未能的知矣。上曰,在于椑之外者,乃外棺矣。曮曰,今人或有以隔板用之,大棺,似是隔板之类也。上曰,隔板与横带,有异乎?莹中曰,隔板如外棺之状,而横带横覆于上者也。上曰,里棺用朱绿者,何也?曮曰,似是棺内涂褙也。上曰,古者,以铁为钉耶?曮曰,高丽葬,多用铁钉矣。莹中曰,非徒高丽为然,我国上古,亦多用之,故人家迁葬时,或有见铁钉者也。上曰,龙帷三池,何物也?曮曰,未详矣。以此注观之,则池者,织竹为笼云,而其状,则臣未得见之矣。上曰,鱼跃拂池之意,亦不可知也。上曰,祭法,有虞氏禘黄帝而郊喾,祖颛顼而宗尧。以此观之,舜何不宗瞽叟而祖尧也?甚怪矣。曮曰,尧虽非舜之祖先,而夏以前则官天下,夏以后则家天下,故如是矣。莹中曰,官天下之说,是矣,然非独官天下而然也,盖祖宗二字,即祖有德而宗有功之义也。瞽叟则无功德之可称,尧则既有功德,而舜便是继序之君也,故不得以瞽叟为宗矣。曮曰,若是私祭,则瞽叟可以祭之矣。上曰,祖有德之说,诚是矣,诚是矣。姑为少退,熟观此注,宜矣。诸臣以此退出阁外,少顷,复命入侍,故诸臣以次进伏,上曰,丧服小记第四板,以三为五,何也?曮曰,由己身言之,上有父下有子,是以一为三,由父以亲祖,由子以亲孙,是以三为五也。上曰,自父至高祖,自子至玄孙,身居其中,故为九矣。曮曰,然矣,《书传》九族,亦此意也。上曰,再期之丧,三年也,期之丧,二年也,九月七月之丧,三时也,五月之丧,二时也,三月之丧,一时也,何谓也?曮曰,三月为一时也。莹中曰,三月为一时,故九月之丧为三时,七月之丧,虽不足两个月,槪举成数而言也。上曰,有三年后过葬者乎?曮曰,有之,而中国则不但逾三年,或有累年后过葬者。上曰,虞杖不入于室,祔杖不升于堂,何谓也?曮曰,不入室不升堂,皆杀哀之节也。上曰,祔孙,祔于祖耶?曮曰,然矣。上曰,杖者,即丧人杖,而扶持之义,非为祭时所杖,而曾见一丧人以为,祭时所杖,杖于地,为甚不洁,常时举杖而行,其人似有力矣。予则前后并期服杖凡四次,而今番则杖颇重,此则气衰之致也。暾曰,古制杖体不大,而今若效古而为,则人必目之以取便矣。上曰,首绖其围,几寸?曮曰,斩衰则九寸,齐衰则七寸,而腰绖则小于首绖矣。上曰,注书出去,与副提学入来。贱臣乐洙,承命趋出,偕副提学金阳泽入侍,上曰,讲经,本自一月一次,而岂意今日为问《礼记》而召见之耶?上曰,丧大记十六板,子大夫、公子、众士,皆三日不食,子大夫之子字,谓公侯伯子之子字耶?阳泽曰,以注观之,则虽无区别,以爵秩言之,则似指伯子之子也。上曰,皆是子大夫,而或不食或食粥,何也?上曰,五十不成丧,何谓也?莹中曰,不成,犹不备之意也。阳泽曰,圣人制礼,槪为随年衰暮而为之,等杀之文也。上曰,谁于《礼记》为熟知?阳泽曰,李宜哲,甚习于《礼记》也。上曰,注书出去,春坊上下番召入,可也。贱臣乐洙,承命趋出,偕文学郑晩淳,司书徐有良入侍,上曰,元良昨日讲《礼记》,何篇?晩淳曰,先讲丧大记矣。上曰,元良问,何处也?晩淳曰,问主人啼之义。上曰,何以对之?晩淳曰,如婴儿之失母,不能成声,以哀苦之声,对之矣。上曰,又问,何处?晩淳曰,问男子不哭踊,而只妇人哭踊之义。上曰,何以对之?晩淳曰,以次次降杀之意,对之。上曰,又问,何处?晩淳曰,问公馆则复,私馆则不复之义。上曰,何以对之?晩淳曰,以公馆之礼,宜隆,故复,私馆之礼,宜杀,故不复之意,对之。上曰,今之死于他国者,何以为之?曮曰,旅榇返国,站站招魂而来矣。上曰,然乎?恐其魂之飘扬,无依而然欤?此则今始闻之也。上曰,又问,何处?有良曰,问负板衰辟领之义。上曰,负板为负土耶?晩淳曰,此则俗语也,前后有负板衰辟领,以备痛迫之义也。曮曰,负板之为负土,衰之为拭泪,皆俗语也,孝子哀痛之心,无所不至,左右有辟领,前后备负板与衰者,以为不忘父母之恩也。莹中曰,前有衰,左右有辟领,后有负板者,孝子痛迫之心,无所不在,衰与辟领,有哀摧之志,负板者,负其悲哀之意也。上曰,俗所谓负土云者,亦似有理矣。上曰,春坊上下番,先为退出。晩淳、有良,先为退出,上曰,雨泽状启,有入来者乎?器大曰,有之矣。上曰,儒臣往北关时,见豆满江乎?曮曰,见之矣。临退时,汉城府自现之户数,几许耶?知入事,下教。出榻教诸臣以次退出。

○五月十四日戌时,上御通明殿庐次。承旨入侍时,同副承旨金器大,假注书金载禄,记事官白尚绚,记事官李东泰进伏讫。上曰,传教持入耶?器大曰,持入而今日下教耶?上曰,然矣。予忘其孝昭殿彩轝数矣。命列书轝数曰,徽宁殿彩轝四,第一赠玉赠帛二柜,自外盛之,第二第一柜第二柜,第三第三柜,第四筲罂柜,自外盛之。孝昭殿彩轝六,第一赠玉赠帛二柜,明政殿月台自外盛之,第二第一柜第二柜二柜,第三第三柜第四柜二柜,第四第五柜第六柜二柜,第五玉宝柜明器柜,第六筲罂柜,明政殿月台自外盛之。上曰,自现者,几何?器大曰,至闭门时,至七十馀户云矣。上曰,予若此,故有效矣,厥数亦不些矣,最初首现者,可谓忠厚,诚不凡矣。俄闻宣传官所奏,则路多急走者,问其去处,则皆以自现事,方赴京兆云,是皆要功之言也,或者谓一人曰,何不用情债于部隶而图免乎?其人曰,若纳钱获免,则当雇人应役云,其言是矣,以此推之,该吏之受赂,可知矣。器大曰,该吏,虽有受赂之事,而于两班,虽残微者,其一家中,皆有一二朝官,故渠不敢生意矣。上曰,宣传bb官b到一处,则假家人,呼一乞儿样人曰,朴生员今番轝军,何以为之?所谓朴生员者答曰,自担之外,无可奈何云,闻甚残忍矣。轝将能知两班自担者乎?器大曰,若此类多矣,虽云两班,到此地头,实难辨矣。上曰,予恐或有骚扰之弊,使之廉察矣,间有称失户籍者云,此则图免之类也。宣传bb官b入一疲弊家,问其出轝军与否,则尺婢出来曰,吾宅寡居两班家,故元无责出之举云,于此可见京兆之不扰而善为矣。仍命注书曰,俄下五部官员汰去传旨,若不颁布,还入,可也。命书传教曰,恐或残民之混抄,亦或仍此,恐动都下,令宣传官廉察矣,闻其所奏,听于民者,可见秉彝之不浅矣。城内城外,亦晏然云,宣传官见外之事,虽莫能知,京兆之从容举行,其可尚也,而下吏洞任受赂之状,绽露无馀,部官不饬,可知。事过后,京兆郞厅、五部官员,令该府处之,以闻于宣传官推之,名以为士,贫丐之人,有欲赴者云,部官令率时,果有若此者,言于该堂分拣事,分付。上曰,明日进香,谁也?器大曰,广州留守矣。上曰,韩益謩,上来耶?器大曰,似然矣。上曰,祭文则艺文馆分排耶?东泰曰,然矣。上曰,尽制入耶?东泰曰,未及制来矣。上曰,分排则已尽为之否?东泰曰,然矣。诸臣以次退出。

5月15日[编辑]

都承旨赵暾。左承旨赵明鼎坐直。右承旨尹东暹。左副承旨金始煐坐直。右副承旨魏昌祖。同副承旨金器大。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乐洙金载禄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宗明

○上在昌庆宫庐次。

○大行大王大妃、大行王妃初丧。

○大行大王大妃殿望祭后,大殿,政院、玉堂单子问安。答曰,罔极。

○大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世子、嫔宫,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谏、宗班单子问安。答曰,罔极。

○大行王妃殿望祭后,大殿,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世子、嫔宫,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大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谏、宗班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尹东暹达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无时急禀定事,頉禀。令曰,知道。

○魏昌祖达曰,大司宪赵云逵未肃拜,掌令李寿德呈辞,李廷喆在外,持平朱炯质受由在外,一员未差,执义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赵暾达曰,今日,宾厅日次,而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对,而时无公事,頉禀。令曰,知道。

○赵明鼎,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新除授说书金教材,既有口推之令,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传于金始煐曰,广州留守,进香罢后入侍。

○传于金器大曰,位板敬奉以往事,分付奉常寺。

○轝士军自现成册,传于金始煐曰,自现者可嘉,而其中抹下三人,此是应頉,拔去。

○传于尹东暹曰,成册后自现者,几许知入。

○传于尹东暹曰,扈卫军官,与禁军行伍军有异,凭依大臣,冒入者伙然,都民之见缩,专由乎此,故今番,虽节哛使用,追忆戊申,此辈效劳者多,此后切勿用之,而虽今番其果无率者,特为頉下,以示予不忘往年之意。

○传于尹东暹曰,乐生乐工,其劳多矣。三都监员役,奔走都监者,而今番混入于点下中,此后若以点下应頉中拔之,渠辈岂无向隅之叹?一体载录于应顷事,分付京兆。传曰,掌乐院,即为分付。

○传于尹东暹曰,两朔之内,国恤稠叠,弗欲叠用,其令广抄,此则罔极中为民之意,而若此之故,曾前不为应役者,亦用其中,虽由于万弗获已,我国凡事,一开则为例,此后切勿复引今规,曾前应頉下者,切勿使用,若有犯者,施以制书之律。噫,白首暮年,岂贻民弊?以此载于补编。

○魏昌祖达曰,臣与同副承旨金器大伴直矣。因大朝特教,明日三角山、木觅山、汉江祈雨祭设行事,臣与右承旨尹东暹、同副承旨金器大差献官,今将受香出去,而左承旨赵明鼎,右承旨尹东暹,才已申退,所当牌招,右承旨则使之及时受香,左承旨则使之伴直,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令曰,并牌招。

○传于金器大曰,大祝,以曾经侍从,择差受香后,即为以禀,祭报府亦即书入。

○以洪启九为副司果。

○传于尹东暹曰,三处献官、执事,善为斋沐,虔诚祈祷事,分付。

○传于尹东暹曰,礼房承旨,持祭报府祭文草入侍。

○赵明鼎,以山陵都监京郞厅,以摠护使意启曰,都监物力不足之数,参酌磨炼,分排加划后,以草记举行事,命下矣。今番都监之当初分定时,就辛巳誊录,参酌减定,三月设都监之后,则其所分定,又就前数中减半磨炼者,盖出于仰体节约之圣意,而固虑其有匮乏狼狈之患矣。僧军减数赴役,又未满月而放还,两山陵石物,尚多未运,募军输入,费用浩繁,且魂殿、国葬两都监,连次移送,诚为大段不足之虑。方欲以加划之意,烦请,此际浮莎军二千名减数之代,亦当自都监募军使用,其数亦不赀,日昨筵禀,实出于万不获已,依定夺参考各衙门前后分定文书,减之又减,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东暹,以户曹言启曰,各道年终钱谷,御览会计,例于翌年二月二十五日,启请受出,晦日内修正入启,而全罗道会案,以合殁之类,户还荡减,自营门往复查正之间,势未及期之意,道臣移文上来,故道臣推考,都会官守令,从重推考,御览会计,待会案上来后,修正以入之意,入启退限矣。全罗道会案,今才来到,御览会计受出,依例修正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魏昌祖,以义禁府言达曰,中官李景聃,莫重荐新,不即举行,因传教令该府处之,殡殿多有举行之事,以不应为律施行事,徽旨达下矣。李景聃,以不应为律,笞四十收赎放送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金始煐,以内乘,以一二提调意启曰,本寺内乘李萱,病状猝剧,无以供职,且有难安情势,累次呈状。今姑许递,其代,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尹东暹,以宣惠厅言启曰,大行王妃发靷后,下玄宫前,山陵朝夕祭奠,封进生物,依前例分定各道,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始煐,以一赈所言启曰,本所留幕饥民,今五月十五日罢赈事,既已草记蒙允矣。郞厅黄榏、李利晔,依例减下,将校、员役等,亦为减去,而郞厅李埉,誊录文书修正间,姑为仍察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莫重荐新,不即举行,当该中官,令该府处之,殡殿多有举行之事,以应不为律施行。

○十五日午时,上御通明殿庐次。礼判、广州留守同为入侍时,兼礼曹判书李益炡,广州留守韩翼謩,右副承旨金始煐,假注书金载禄,记事官白尚绚,记事官李东泰进伏讫。上命广留进前曰,予以此服色,见诸臣而哭,若受吊者然,故不为之矣。见彼承宣,昨年耆老科,为谁而设耶?仍俯哭良久而止,翼謩曰,殿下,何不念宗社之重,如是过哀?帝王之孝,与匹庶有异。且殿下,圣学高明,岂待臣等之言而节哀乎?惶恐敢达,勿为过制。上曰,彼承宣今番特除,意盖在焉,今见之,心甚悲痛矣。始煐曰,不避僭越,忽瞻天颜,罔极罔极矣。殿下如是何为?伏望顺变。上曰,前居留洪凤汉未了之事,何以为之耶?翼謩曰,当初米钱,散在民间者数多,仅仅收合,而且以湖南贸谷及惠厅相换者充数,则几皆了当矣。上曰,然则其事善为矣。翼謩曰,惠厅未及分俵者,四千馀石,而兵判不无所执,当见捧留状而后,可以出给云,大体则是矣,而亦如是过矣。上曰,四千石,虽在惠厅,实南汉谷也,脱有不虞之备,则惠厅小无相持之事矣。因命书惠堂推考传旨曰,南汉米,惠厅、湖南相换作米者,初料恐或不若说时,今问留守,事已成云,于保障,可谓幸矣,而该厅往复之际,自尔迟滞,未及分俵者,四千馀石云。既成之后,湖米区画,不过次第事,则过为相持,以致过限,更为作米,意盖深矣,则何待捧留状而后,分俵乎?以此之故,欲充军饷而反缩,留库,岂为军饷之意乎?该堂推考,明春府民分给时,先以此举行。若或有府米贷用之事,必以此米举行事,分付,而以顷者经历、惠郞处置事,观之,京厅分俵之际,不无操纵之弊,亦有不实之事,馀虽亦多,后复若此,则当该惠郞当重绳,府吏当刑配,以此亦为严饬。上曰,南汉留库,几许耶?翼謩曰,折半则七万馀石,元数则八万馀石矣。上曰,李判府时,其留库谷最多云矣。翼謩曰,非李判府,乃李箕镇时也。上曰,李箕镇,真牢确之人也。若不坚守,则何以如是耶?始煐曰,礼判有禀定事,来诣请对矣。上曰,注书出去,召礼判而入。上曰,广州进香祭文,谁作之耶?翼謩曰,徐命臣制进矣。臣载禄,偕礼判进伏,益炡曰,旱灾太甚,至于龟坼之境云,此时不可循例草记,故敢此仰达矣。臣于宾厅,与大臣相议,则大臣之意,亦如此矣。上曰,闻已三除草云,今年则且节尚早矣。况且锄后旱乎?因山时,即祈晴时也,今此祈雨,而旋又祈晴,尤为念矣。上曰,雨泽状启,几处入来耶?礼判曰,去月而后,状启入来,而三南则举皆移秧,畿内则不得移秧云矣。上曰,此时若注雨则好矣,而旱征颇多云,祈雨此时设行,可谓不先不后矣。因山时,若雨来,则将若之何?因命书祈雨祭传旨曰,麦已登场,农有可望,近日凄风,雨意愈邈,虽在此中,顾我元元,其窃闷焉。今闻礼官所奏,大臣之意亦然云,而因山前设行,亦有庚子前例,初次祈雨,不卜日以十六日设行,靷日不远,何循事常规,霈然而后,心可少弛,特遣近侍设行。三角山右承旨尹东暹,木觅山左副承旨魏昌祖,汉江同副承旨金器大差献官事,分付诸执事另择,祭文当制下。上曰,谚以为,祈雨则不雨云,是可虑也,注书出去,今日内受香事,分付政院。上曰,广留,有何所达耶?翼謩曰,无所仰达者矣。上曰,经历,谁也?翼謩曰,尹坊也。上曰,尹坊,年少之人也。翼謩曰,为人,甚精详矣。上曰,兵判,甚固执矣,何待捧留状而后,分俵乎?翼謩曰,此人本不如此,而至于此事,未免固执矣。上曰,礼房承旨,若不申退,则注书召入之。臣载禄入奏曰,已申退矣。上曰,岂不扬扬出去乎?如非懒承旨,必不留在矣。传曰,广州留守入侍时,礼曹判书入侍事。出榻教

○五月十五日戌时,上御通明殿庐次。承旨入侍时,左承旨赵明鼎,假注书金载禄,记事官白尚绚,记事官李东泰进伏讫。上曰,祭文,书朝鲜国王耶,只书国王耶?明鼎曰,只书国王,而北岳及汉江祭文,则书以国王某,而南山则不书御讳矣。上曰,是何故耶?明鼎曰,未能的知,而意盖木觅则不入于望秩而然矣。上使承旨,读御制祈雨祭文,至江阳韵,上曰,礼判云,韵字悬殊不协,何如?明鼎曰,无伤矣。阳字多有强字等韵,无不用之端矣。上曰,诗亦押此等韵耶?明鼎曰,然矣。上曰,诗则严切,虽不可,而若此等文,以音声协之,无妨矣。上曰,祭文,无欠处耶?明鼎曰,然矣,而虽或有欠处,已书给无及矣。又曰,祭报府持入矣。上曰,读奏之。明鼎读讫,上命书传教曰,摘奸史官二员,一则上番兼春秋进去,一则宣传官进去,而标信持去,只流gg留g丹凤门,而中官亦往还矣。明鼎曰,小退,可乎?上曰,出去举行此事后,归院,可矣。诸臣以次退出。

5月16日[编辑]

都承旨赵暾。左承旨赵明鼎。右承旨尹东暹坐直。左副承旨金始煐。右副承旨魏昌祖坐直。同副承旨金器大。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乐洙金载禄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宗明

○上在昌庆宫庐次。

○大行大王大妃、大行王妃初丧。

○夜一更,月晕。

○魏昌祖达曰,大司宪赵云逵未肃拜,执义未差,掌令李寿德呈辞,李廷喆在外,持平朱炯质呈辞,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传于金始煐曰,承旨入侍。

○赵暾达曰,右承旨尹东暹,同副承旨金器大,以祈雨祭献官,罢祭后未及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魏昌祖启曰,即者备边司郞厅来言,大臣、备局堂上,依定式来待矣,敢启。传曰,大臣、备局堂上诣阁。

○传于魏昌祖曰,轝士大将使之入来,轝士军成册来到则入之。

○传于金始煐曰,承旨入bb侍b,轝士大将入侍。

○以设书金教材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赵明鼎曰,推考徽旨捧入。

○兵曹口传政事,以具天谦为内乘。

○兵曹口传政事,以郑缵述为左边捕盗大将。

○魏昌祖启曰,新除授左边捕盗大将郑缵述,即为牌招,命召及大将牌、传令牌,以为传授之地,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郑翚良进,参判南泰齐病,参议朴相德进,左承旨赵明鼎进。兵批,判书李𪻶都监进,参判李应协病,参议未差,参知李昌儒入直进。

○吏批启曰,新除授通礼院左通礼李奎徽,除授后过限未肃拜,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达曰,本曹佐郞南绮老呈状内,亲病甚重,势难察任云。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以沈鑧为执义,李世泽为持平,金华镇为副校理,尹东昇为辅德,赵曮为兼文学,洪凤汉为判义禁,申晦为同经筵,成天柱为兵曹参议,李徽中为吏曹佐郞,任晙为兵曹正郞,李正吾为兵曹佐郞,李兴宗为礼曹佐郞,徐鲁修为汉城庶尹,朴师建为敦宁判官,金履福为掌乐主簿,徐命应为成川府使,金致恭为载宁郡守。承文正字单李长泰,校书博士单南重,陜城君单李泰蕃,承袭封君同知单李振聃,佥知单朴千敌。副护军李景喆、尹懋教、尹光迪、金元行,副司直李之亿、韩光肇、具允明、李奎采、金永燮,副司正金乐洙。

○传于魏昌祖曰,昨今日中官处分传教,承旨持而入侍。

○魏昌祖,以奉常寺官员,以都提调、提调意启曰,东籍gg东耤g亲耕田所种小麦,今五月十八日间,当为成熟之意,敢启。传曰,摄刈。

○尹东暹,以二赈所言启曰,本所馈粥饥民中,愿归之类,四百二十二口,今月初十日以前,连次给粮,遣归本土之意,才已启达矣。其馀留幕之类,十一日以后,又为连续发遣,今日则依前例馈饭给粮罢送者,通为八百三十四口,笃病染病之人,随其差复,亦已一体给粮放送,而染病未差者六口,则自本所距东西活人署,俱为隔远,势难运送,故仍留其幕,而染病监官,姑不减去,磨炼粮料,分给病口,使之专意救活,而本所依定夺自今日撤罢郞厅三员中,李命禄、郑翼济依例减下,尹心宰限誊录修正间,姑为仍察,将校员役,一倂减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正言尹光暹书曰,伏以上天荐割,坤圣礼陟,日月无几,我东朝仙驭,继又宾天,率普崩陨,朝野同情,伏惟大小朝,孝思出天,哀毁过制,受损必深,臣不胜犬马忧恋之忱。臣于二月初,获蒙恩暇,来省父病,迺者忽伏承谏省除旨,仍有驲召之令,荣动蓬荜,感惶靡措。念臣,向来盖叨见职,莫效微责,竟速谴替,区区情地,虽无抗颜复玷之势,顾今国哀仍叠,上下哀遑之辰,理宜促装就道,入城祈免,而第臣父病,积祟苫块,浃朔沈苦。比又伤暑,症形越添,粥飮专却,真元益陷,昏昏床席,转侧须人,臣之目下情理,实不容一日离舍,玆敢冒暴哀恳,从县道陈闻。伏乞睿慈,俯加怜察,亟递臣职,俾便救护,因治臣傲慢之罪,以昭法纪,不胜幸甚。答曰,览书具悉。攀号摧恸之中,又遭此罔极之痛,五内崩折,一倍于中,而大朝浃旬侍汤之馀,又积日哀毁,焦煎曷喩?尔其勿辞,救护父病。

○副司直权相一书曰,伏以昊天降割,圣母礼陟,攀号崩陨,朝野同然。伏惟睿孝纯笃,哀慕罔极,有不可胜堪,而且东朝违豫之候,累日弥留,上下焦遑,幸赖庙社垂佑,诚孝有格,遄臻康复,贺仪载举,臣不胜欣喜之情。县道陈章,略伸诚悃,而中间迟滞,未及上送之际,忽伏闻大王大妃殿下,奄弃臣民,如丧之痛,靡所逮及,八域含生,方日以天和遄复,圣算无疆,为往牒罕有之大庆,曾未时月,遽承哀音,益复摧痛万万。我圣上出天之孝,侍汤焦煎,奄罹此境,叩叫之痛,哭泣之哀,想益罔涯,衰麻在身之训,圣上岂不熟讲,而孝思之至,孺慕之切,有不能自抑,我邸下大病新差之后,未过数月,叠遭丧祸,栾栾遑遑,见于颜色,则大朝哀疚之怀,有所难堪者。伏乞强加节抑之方,自尽其调护之道而后,至诚奉慰于严庐之下,亦或顺变节哀,玉体不甚伤损,而可得以支胜,京外臣民之日夜颙望,专在于此矣。臣荐蒙异恩,心极悚感,而屏伏于岭外穷村,朝报京音,不得续闻,忧恋迫郁,万倍于平常之日,年迫八耋,病入膏肓,半千长途,无由扶曳进去,随参于陪祭之列,北望天门,心魂飞越,情亏体缺,罪合万殒。向于正月初,伏闻痘候顺吉,不堪颂抃,陈书上送矣,因喉院以家僮直呈有禁令,不捧而还送,此缘臣不知邦禁之致,而愚忠尚今郁结,敢具短章,仰陈微诚,伏乞矜谅而垂察焉。答曰,览书具悉。攀号摧恸之中,又遭此罔极之痛,五内崩折,一倍于中,而大朝浃旬侍汤之馀,又积日哀毁,焦煎曷喩?卿其勿辞察职。

○五月十六日丑时,上御通明殿庐次。承旨入侍时,左副承旨金始煐,假注书金载禄,记事官白尚绚,记事官李东泰进伏讫。上曰,今日,备局入侍为之耶?始煐曰,然矣。命书传旨曰,麦事已登,耕耘不愆,罔极之中,夙宵一心,唯望有年,近因旱气,窃悯曷喩?虽值停大小祀之时,已有古例,若过时日,尤为切迫,故不拘常规,命承宣而祈雨。时至坐庐次庭而望云汉,风色虽不甚,雨意其犹邈,仰瞻殡殿,慰小子之音莫闻,下顾元元,撤耘望雨之状若睹。噫,诚孝浅薄,莫能致诚于侍汤,又由否德,亦不能致方寸之雨,俯仰愧恧,此心难抑,攀号进汤,特召承宣,晓谕诚浅凉德之过,仍限得雨,减膳以示饬躬之意。吁嗟臣工,莫曰径先服衰,未过引日,遣官祈雨,岂非常年?况停祀之日,亦岂拘常格?迟滞之间,农若不及。呜呼,此时,何心对民?且极无极备,理之常也。不雨于此时,而愆期判农,后时成霖,有碍引日,可谓为亲孝矣,可谓为民诚乎?思之及此,冰炭交中,初次命承宣,非不知径先而然也,减膳之教,亦非不知径先而然也,噫,心焉如灼,慰教莫闻,瞻彼田野,为民欲代,减膳小节,何以伸怀?噫,前日减膳时,每教慈殿所捧外,况尤殡殿贞圣欑供,亦何预?于今元良代理,宜勉其倦,只予及元良供膳举行,承旨取览囚徒,轻囚放释。书至减膳事,始煐曰,岂下此减膳之教耶?上曰,减膳事,是乃末节也。予之一日所进,不过数合,若有益于民事,则予无惜矣,予坐于殡殿门外,小睡而觉焉,则夜已三更矣。因沐浴出坐庐庭矣,晓气逼体,故今始入坐矣。又至慈教莫闻之句,即发号痛,始煐曰,何过哀之至此耶?臣不胜下怀之切闷矣。上哭小许止,而更呼书讫,使承旨读之,又命书中官勘律传旨曰,闻下教连续自现,可知秉彝之不泯,王令当信,分付该府,只今番举行,勿为追录于洞役,其令自新于日后,而王者政令,必自近习先,为中官者,密迩君侧,宜先常人,而观望追现者伙然,此不严惩,汉、唐岂远?其中不仕者,特为分拣。文道器,以长番中官,今乃自现,尤为无状,令该府施以制书有违私律。韩景愈,虽非长番,以殡殿都薛里,何敢若此?亦涉无状。渠若自现,自当以奴,亦何敢奴名自现乎?自重之状,尤为无状,罢职不叙。中官金命胤、金义兼、崔起𪩘、崔道章、白圭瑞、洪廷采、金鼎杓、尹聘三、潘后岳、申宅夏、文凤章、金百龄,一倂罢职。李春芳以曾经掖属,今乃强为自现,不可不严惩,令秋曹决杖一百。此外未及闻知,不是异事,勿拘早晩,许令自现,时仕中官,不为自现者,令内侍府查报该府,以制书有违律,一体勘律,其若掩置不报,当该府有司、府郞、中官,锺城府勿限年定配事,分付。诸臣以次退出。

○五月十六日辰时,上御通明殿庐次。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左议政金尚鲁,右议政申晩,礼曹判书李益炡,行司直金圣应,右参赞洪象汉,判敦宁洪凤汉,工曹判书李鼎辅,吏曹判书郑翚良,刑曹判书吴彦儒,知事金汉喆,行副司直申晦,行副司直具善行,行副司直徐志修,行副司直金致仁,左副承旨金始煐,假注书金载禄,记事官白尚绚,记事官李东泰进伏讫。尚鲁曰,日气甚热,圣候,何如?上曰,一样矣,而顷者便血,必是心虑之过用矣。晩曰,厥后无更发之患耶?上曰,无复发矣。晩曰,闻昨夜彻宵,实为伏虑矣。上曰,日旱太甚,用此尤悯矣。尚鲁曰,臣等亦以窃悯,而闻外间之言,则念间雨来,则可免歉岁矣。上曰,极备极无,理之常也,若因山时多雨,极为虑矣。晩曰,湖南则雨泽有过,妨于收麦,而畓库多已移秧云矣。尚鲁曰,即今南中过雨,而忠清道天安等地,亦得雨颇洽云,三南犹可叙忧,而麦事稍登矣。上曰,今日颇有雨征矣。尚鲁曰,殿下至诚望雨,天必孚应而雨必来矣。仍问东宫候,上曰,一样矣。尚鲁曰,领相以眩疾,今不得入参矣。上曰,顷日目睹之,实不知眩气之至此极也。晩曰,流黄水,连为煎洗,而搔痒之症,何如?上曰,停之,而昨日沐浴后,稍胜矣。上曰,敕使虽飞来,想未及于因山时矣。尚鲁曰,然矣。上顾礼判曰,迎敕日,果致祭乎?对曰,前例然矣。尚鲁曰,昨年八月筵中,长湍府使李樀,以本府山下三面居民,避苦趋歇,自愿投属于松都牙兵之役,以致本府良额,转益难充,入籍之类,一倂还属事,仰达,有一自均役之后,既无滥捧之事,亦饬歇役之规,其涉讶矣。令备局查问禀处之教,故依下教,发关于松都,而留守吴遂采查状,顷始来到,备陈庚子以后各样军保钱,次次减数之由。又以为,辛未均役后,徐宗伋为留守时,以牙兵良军,则钱一两二钱,私军则六钱,成节目收捧云矣。长湍山下之面,盖与松都接壤,而松都良役,本来最歇,且有管理营力势之故,良民投属之弊,从前已如此,此弊严饬,然后该邑军额,始可以成样。勿计年之久近,入籍长湍,而名编松都者,一一查出,还属长湍之意,严饬分付于本道道臣及松都守臣,不但此邑为然,丰德此弊,尤有甚焉。臣曾以御史,奉命畿内时详陈,而痛禁之若而年,则稍有效,而年久之后,其弊犹前云,朝令之不行,殊涉寒心,一体严饬,使之还属。至于保布事,均役立法之初,特下丝纶,辞教至严,各样身布,一疋之外,既令加减不得,而松都之违法减捧,如此,事发之后,不可无饬,当该留守徐宗伋罢职,何如?上曰,依为之。日后绣衣廉问时,其若复然,当重绳,而此则虽不奏,欲为下教,身为居留之臣,岂忍若此?非表端之意,不可罢职而止,罢职不叙,可也。出举条上曰,摠戎使言守令空官者多云,一倂申饬,可也。尚鲁曰,如安岳郑光忠,南原徐有常,则有异于他守令,因山后,使之下去,好矣。上曰,可矣。尚鲁曰,此开城留守吴遂采状启也。以为,海西民之来居本营时,充定牙兵,而还归本土者,今若一倂汰定于本邑军保,则以本营居民,决难一一充代,松军之遍在诸道者,亦且伙然,若于海西,先开此路,则他道必将继起,特轸本营事势,依前仍置事,请令庙堂禀处矣。此事,以朝家事体言之,所当一倂汰罢,而松都以至狭之地,方设直路之关防,湍、丰良保,既令刷还本邑,海西军丁,又令移属该道,则许多见失之军额,猝难代塡,此亦不可不念。今此三百馀名中,多年应役,屡经习操者,依前仍属松都,而此额有頉之代,勿令该邑充定,似涉两便,以此分付,何如?上曰,予意则不然矣,一依长湍例为之,可也。出举条尚鲁曰,昨年冬,均厅堂上洪凤汉,以南汉城内将校军兵,流来所受之特复百八十结事,筵请,令庙堂禀处,命下备局矣。似闻本府事势,自经顷年厘正,既纳许多米钱,而若又失此,则本府无他代给之物,军校亦无支遣之道云,自上为轸保障之重,特许仍给,则臣等亦不必覆难,而以事面言之,虽曰特复,既无文迹,田结甚重,有关后弊,自下,何可仰请而许施乎?上曰,无文迹gg文迹g,则何谓之特复而尚存耶?凤汉曰,既名以特复,故自前文书有无,初无留意之事,今始觉得,既觉之后,不得不仰请处分,而今若失此,则本城事势,万分可虑矣。上曰,其来盖久,特为许给。出举条益炡曰,大行王妃因山后,虞祭依前定夺设行,而六月望祭及七月朔祭,在于大行大王大妃因山前,虽是丧中之祭,因山后朔望祭,既备三献之礼,则当其停祭之时,不无掣肘之端,不可不一番禀定,故敢此仰达。下询入侍大臣,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尚鲁曰,此乃三年内,变奠为祭之祭也。推之礼意,则视殷奠无甚相远,与他大中之祀,不同,虽在大殡殿,因山前似当行之矣。晩曰,臣实昧于礼节,难以臆对,而第念,朔望祭与卒哭等,他祭有异,似无不可行之端,左相所达,诚然矣。上曰,朔望祭不可停止,依大臣所奏行之,可也。出举条益炡曰,大行王妃发靷时,启殡前期三日,社稷、宗庙,只行告文矣。大行大王大妃殡殿事,当一体告由,而无可据前例,何以为之乎?上曰,一体举行,宜矣。出举条益炡曰,七月因山时,自上明陵展谒,虽以衰服磨炼,而似当去杖免绖行礼,而无可据之文,何以为之乎?上曰,不必免绖,只去杖,以此磨炼,宜矣。益炡曰,七月因山,陪进山陵时,或有朝臣入侍之事,则伊时百官、承史,俱以衰服侍卫,亦以此服色,仍为入侍乎?上曰,当以衰服入侍矣。晩曰,前后劝农之圣教,至严且勤,而至有劝耕陈田,降等降续之教,其在外方,奉行之道,想必十分惕念,庶有实效,而今则麦事登场,根耕方张,若不更饬,不无解弛之虑。分付各道道臣,就其道内,毋论春耕根耕,陈田之起耕者,逐邑详查,即为陈闻,而又于各其邑下,以陈田几结起耕,详细悬录修成册,报于备局,以为考勤慢处之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晩曰,领相病未入侍,送言于臣等以为,顷以长湍府使李樀仍任事,仰达,而第军饷事体甚重,不可只为仍任,宜有警责云,闻其未捧数既不多,此时畿邑守令,递易可闷。长湍府使李樀,依领相所达,姑为仍任,而军饷未捧之罪,不可不饬,从重推考,待缄辞处之,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圣应曰,慈殿患候平复后,诸道放未放疏决,何以为之?上曰,循例处之,可也。圣应曰,绣衣书启中,守令口招后,有后日登对时禀处之命,而今已捧招,故敢达矣。上曰,李世馨外,循例议处,可也。出举条象汉曰,日昨轝士大将具善复入侍时,市民军各廛,分半使役,一用于六月因山,一用于七月因山事,禀定矣,其意,虽出于平均分排之计,而如此为之,则其身,虽不叠役,其廛之再次浮费,为弊不赀。今若量度廛之大小,人丁壮弱,以廛分排两次,而勿为分半于一廛之内,则似为便当,故敢达。上曰,若于一廛之内,分半使用,则其弊必多,依所达为之,可也。出举条象汉曰,朝家既出轝士大将,则勿论坊民市民,其所分排,固当一付之于轝士大将,而外梓宫所入,坊民军丁及莎草军、汉城府次知,故其间亦多弊端,今后一倂付之轝士大将,永为定式施行,何如?上曰,所达是矣,依为之。出举条象汉曰,日者因摠护使所达,弘陵因山时,京都监堂上各一员,郞厅各二员留在事,命下矣。第伏念,殡殿都监,既有祭物照检之事,又有堂上直宿之规,则固当如此,而国葬都监,则堂上元无直宿之事,毕役之后,郞厅通三房,只一人轮直矣。臣等之不得备员随往,不但仪文欠缺,郞厅之除留二员,亦不无苟艰之患,若只留郞厅一人,则事势便当,僚堂之意,亦如此,故昨已往复于摠护使,敢此仰达。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尚鲁曰,都监事役已毕,则诸堂似当尽数陪往,如未毕役,则似当分留,此则惟在其时毕役与否矣。象汉曰,事在毕役后,则郞厅一员留在,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慈殿患候平复庆科,今则便作哀科矣。数朔之内,人事虽变,庆科,何忍不设耶?尚鲁曰,果如领相之言,行之悲矣,不行亦悲矣。上曰,庆科,断不可已也。尚鲁曰,然矣。上曰,如是不雨,而因山时若雨,则将奈何?予甚沓沓,而不闻慈教之慰谕,仍举哀。尚鲁曰,如彼过哀,诚可煎悯矣。何不念圣体之至重乎?又曰,因山时,臣若随驾,则昼停所,必有窘急之弊,先往,何如?上曰,与摠护使,先行陪轝而往,可也。尚鲁曰,备局副提调朴尚德,差下已久,尚不行公,日昨小朝次对时,陈达申饬,而亦无动静,撕捱既无意义,事体殊涉未安。从重推考,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为之。彦儒曰,南伐院,是城外至近之地,而贼人白昼放铳,夺财杀人,都门咫尺,白昼行人,不得相通,亦一世变,宜有各别严饬之道矣。罪人既已承款,所当结案正法,而结案之后,不待时处斩之律,不可少缓。第念,此时罪人之正法,似涉未安,故臣果议于大臣,大臣之意亦然,而但自臣曹不经筵禀,直为自下稽滞,恐亦未安,敢此仰达,而此是有关一律,下询大臣而处之,何如?上曰,待因山后处之,可矣,而放炮罪人,称以军门人,若不惩治,则何以惩他?台臣缄默,极可慨矣。晦曰,顷以捕将不能检察,有台臣所怀矣。上曰,何以启捕将,而不启训将乎?命书传教曰,今闻咫尺都门之外,军兵放铳杀人,而其军,即训局牢子也。此曾所未闻者,常时纪律若严,岂有此事,不可循例勘律,过七月后,令都监习操时,枭示警众,其外律令,令秋曹依法举行,而当该大将,其在严师律之道,不可不严饬,罢职不叙,当该中军,先罢后拿,若此而台臣默无一言,可谓寒心。仍问一都宪,只劾捕将,不及该营云。可谓本末倒置,其时都宪罢职。上曰,训将有阙代,令禁将兼察,姑勿出代,左捕将拿处代,令右大将兼察,而并牌招听传教。彦儒曰,又有以子弑父之变怪,其穷凶情节,臣不欲烦浼圣听,而罪关纲常,亦不可以罪人之未及正法而径毙,不施当施之律矣。上曰,其人,谁也?彦儒曰,写字官李寿长之孙也。上曰,寿长,为人颇善矣。其名,谁也,年且几何?彦儒曰,渠既中人,与常汉有异,而其所行,穷凶极恶,以铁杵乱打其项而杀之,比他纲常之罪人,尤为凶惨,而其名祚远也,年可三十矣。尚鲁曰,其人丧性云矣。象汉曰,常时称孝子云矣。彦儒曰,非丧性而岂有作此变之理乎?渠既承款,则虽缘国有事故,未及依法设鞫,具格正法,而缘坐之律,宜有追施之道矣,然事未前有,律亦至,该曹亦不敢循例草记而举行,故有此筵达。下询大臣而处之,何如?上曰,因山后施本律,可也。命书传教曰,昔丙吉,不问杀人而问牛喘,牛喘犹然,况关系纲常者乎?今日闻秋判所奏,李祚远事,世间天下,岂有是事乎?其所径毙,万万痛骇,既已承款,其馀当律,令该府即为举行。上曰,御史郑尚淳,使之潜行潜来矣。尚鲁曰,本道官衙之潜入,非矣,推问,何如?上曰,御史推问,有关后弊,勿问,可也。尚鲁曰,下教则是矣,而第入衙挟妓之事,则可禁矣。上曰,予欲缄问,而御史缄问,事涉,如何也?尚鲁曰,尚淳方在外任,自本监营捧纳缄问,似无妨矣。至于台臣缄问,则未知前或有此事耶?上曰,此入侍中,亦有曾为缄问者矣。尚鲁曰,未知谓谁也。上曰,是乃下班第二人也。尚鲁曰,志修则曾有到院陈供之事,而与秋曹纳供,有异,使台衔者,缄问于秋曹,非待台臣之道矣。臣则以为不可矣。上曰,是则予未及思,而不善为之矣。上曰,赵云逵,尚不行公耶?翚良曰,向者国恤时,连参哭班,而今则病难行公云矣。上曰,为何官?象汉曰,方为都宪,潜自弃置,则自然行公矣。上曰,然乎?尚鲁曰,李成中,殿下留意用之,则可以召来矣。上曰,以轝军事,使宣传官廉察,则有一人言,若给情债于京兆书吏而得免,则宁以此钱雇人应役矣,略知其人心矣。以今番梓宫陪进事,见之,轝将实不轻,而为人甚善矣。尚鲁曰,善矣。上曰,柔善矣。尚鲁曰,臣则非谓性禀之柔善,谓其人物之善矣。上曰,虽善,比之渠从兄之精通,犹为次也。上曰,徐有大颇善矣。尚鲁曰,然矣。且具天谦,臣虽未见,而乙亥别荐者,人物非轻云矣。上曰,此谁也?尚鲁曰,善行之养子,善庆之生子,而洪昌汉之甥,故酷似其舅矣。上谓金始煐曰,彼承旨筋力,如兵判而好矣。尚鲁曰,非但筋力好矣,实是可用之人矣。上曰,耆老科,即罕有之科也。闻金领府事谓彼承旨曰,科举,何不早决,而今始为之云,则彼承旨曰,欲做好科而然矣,此言甚好矣。上曰,即今金领府之病,何如?顷日使儒臣持入《礼记》披览时,多有疑晦处,实欲召见而无路矣。诸臣中,谁有习知《礼记》者乎?晦曰,金领府家,闻有论难册子,而颇详于《礼记》,取览,似好矣。李宜哲、朴圣源,亦有工夫云矣。上曰,此人,虽有工于《礼记》,犹不如金领府耳。象汉曰,臣曾见之,以《礼记》补注名篇,而厥数五卷,臣前以刊行为好,仰达矣。上曰,然乎?尚鲁曰,金领府顷于国恤,连入参哭班,盖神气好时,能可出入矣。诸臣以次退出。

○五月十六日午时,上御通明殿庐次。承旨、轝士大将入侍时,轝士大将具善复,右副承旨魏昌祖,假注书金载禄,记事官白尚绚,记事官李东泰进伏讫。上曰,自现者,已点考耶?又有追来自现,成册,使注书持入。臣载禄复命曰,问于政院,则以司谒俄已奉入矣。上曰,捕盗军官,出轝军耶?善复曰,亦为之矣。上曰,内侍之不自现者伙然,可谓无据矣。善复曰,汉府方时抄出而为难矣。上曰,闻宣传官所达,人有言,若用人情而得免,宁雇人而应役矣,其言善矣。轝军之健壮者,即士夫家奴矣。善复曰,然矣,而江上之人,皆习于运卜任员,常使力者,能善担轝矣,七月运军,则加排矣。上曰,陵路之远近,不甚相殊,运军一体磨炼用之,可矣。善复曰,汉府方竭力搜选,而忧其不足矣,臣意则弘陵靷行大轝运军,暂留待其归路,下妆运入,似好矣。靷行,似当午前到陵所,而上妆诸具,闻皆烧火,而只运入下妆,则费勚小,而运军之役,惟在一日之内,必无所妨矣。上曰,已担者,次次立之而入来耶?善复曰,然矣。上曰,此亦为二次使役矣,不可也。昌祖曰,臣未谙事情之如何,而以轝军一节,至烦圣上日夜之虑,是何过度之至此也?善复曰,臣立度人长竹,适此点军,而有一常汉,与初点时,长短有异,故严问则云,渠往契会,代人以点,故使之回示,而臣可谓空里之将,无竹箭无石灰,故取柴灰涂面回示,则莫不肃然畏戢矣。上曰,其然乎?善复曰,轝军必不足矣。上曰,中官皆立奴雇立,而户籍无率丁,而奴婢皆入,近畿其习,可痛矣。善复曰,贫寒士夫家,虽无率丁,而外方奴婢之入籍者,例多矣。上曰,然乎?外方奴之入籍,何也?善复曰,虑其有落漏见失,故例为入之矣。又曰,七月则从事官二员,加差任之,何如?上曰,今从事官,谁某也?善复曰,李宗谦、尹重渊矣。昌祖曰,二次所用之军,使京兆刻期,抄报于轝士厅,点分用之,似好矣。善复曰,非不知此之为好,而时急未尽抄选,不可及之矣。上命书传旨曰,下教中若自现,则勿问事,已教,王令当信,而其中中官所为,尤涉无据,故严处之矣,更思之,未及自现者闻此,想必人人自疑,此非开自现之路者,下教中差等更下。噫,于今予意,不欲叠用,所重在焉。初度习仪前,若不尽为自现,究其心,则毫无秉彝者,配律,何惜?若是略略自现,专由乎京兆五部之不能晓喩,洞任之从中作俑,该府诸堂,又为从重推考,为头洞任,令轝士大将决棍,申饬。上谓善复曰,虽张三来而李四来,在卿自择之矣。诸臣以次退出。

○五月十六日人定时,上御通明殿庐次。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魏昌祖,假注书金载禄,记事官白尚绚,记事官李东泰进伏讫。上曰,今下教铺之。昌祖曰,此非昨日之事,乃是今晨之事,而俄有昨今传教持入之命矣。上曰,此其教矣。命书传教曰,噫,二朔之内,国恤稠叠,岂有前牒,而今闻殡殿次知中官,造果次知中官,俱为谋頉,而特教之下,不为自现,下教抄启之后,强为书呈,事之无状,莫此为甚。中官李景聃、孙世荣、金以载,并罢职不叙,其馀十九人并罢职,郞厅文凤周,其所对,尤为无状,令该府制书有违私律施行。今日自现之类,待内侍府成册,一依顷者初三运军例叠用,此则先于近习之意,五部自现之不齐,似由于未及闻知之致。勿咎迟滞,而若初度习仪后自现者,是慢民也,其亦叠用,终不自现者,此都无秉彝之心者也。噫,闻哀痛之教,不为动念,将焉用彼士民哉?随其事现,令京兆草记,施以杖一百之律姑饬目前,莫重正日,若或有不实生梗之弊,则当该点军领付,都厅监董官,事过后当施军律,以此严饬,初度习仪前,一倂塡充草记事,分付轝士厅。诸臣以次退出。

5月17日[编辑]

都承旨赵暾。左承旨赵明鼎。右承旨尹东暹。左副承旨金始煐。右副承旨魏昌祖坐直。同副承旨金器大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乐洙金载禄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宗明

○上在昌庆宫庐次。

○大行大王大妃、大行王妃初丧。

○申时,日晕。

○魏昌祖达曰,大司宪赵云逵,执义沈鑧未肃拜,掌令李寿德呈辞,李廷喆,持平李世泽在外,朱炯质呈辞,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赵明鼎,以弘文馆言达曰,新除授副校理金华镇,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新除授辅德尹东昇,兼文学赵曮,除拜之下,不为出肃,说书金教材,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传于赵明鼎曰,龙山江、楮子岛,再次祈雨祭设行。

○传于尹东暹曰,返虞差员及进香差员之在京者书入。

○传于魏昌祖曰,堤堰堂上差使员上来,守令使之入侍,礼房承旨牌招入侍,御制编次人同为入侍。

○金器大启曰,汉城府判尹金相奭,左尹曺命采,右尹鱼锡胤,有禀达事,来诣请对矣。

○魏昌祖启曰,堤堰堂上差使员上来,守令、礼房承旨、编次人,依下教来待矣。传曰,入侍。

○传于赵明鼎曰,顷日亲制祭文草,有累件,使香室官持入,同副承旨同为入侍,玉堂上下番,有下教事,亦为入侍。

○赵明鼎,以司饔院官员,以监膳提调意达曰,庆尚道六月朔竹笋进上,今方来到,而膳状中,以五月十五日书塡矣,七日之程,一日来到,万无其理,此必误书之致。莫重入启膳状,不勤致察,事体未安,道臣推考,何如?令曰,依。

○金始煐,以备边司言达曰,前兵使金亨鲁,家在忠清道清州地,而上京卒逝,今将返柩,考见本司誊录,则曾经从二品实职,而客没京中者,自本司达请,题给担军,已成规例矣。今此金亨鲁返葬时,依例担军题给之意,分付京畿、忠清两道,何如?令曰,依。

○金器大,以礼曹言启曰,即接掌乐院所报,则顷因捕厅编锺出卖人捉得之报,自本院诸处乐器,一倂照验gg照检g,则仁政殿轩架编锺四枚,果为见失,而二枚则自捕厅推送,二枚则终未推得云,莫重乐器之见失,事甚惊骇。偸窃人多般究问,既不得推出,则不可不备数,编锺二枚,即令户、工曹改造事,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健元陵、显陵、穆陵、徽陵、崇陵、惠陵官员联名所报,则陵内虎患特甚,白昼横行,咆哮跳踉,亦有人物囕杀之患,陵官奉审与守直巡山等节,不得如常为之,斯速变通云,陵寝至近之地,虎患若是狼藉,极为惊骇。即令该军门,发遣军校,期于捕捉,何如?传曰,允。

○金始煐,以兵曹言达曰,五卫将尹勉教呈状内,意外得除敦宁都正所带之职,依例递改云。五卫将之职,虽曰兼衔,其在事例,不可仍带,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金器大,以国葬都监郞厅,以摠护使意启曰,本都监郞厅,敦宁府判官任遾,既递本职,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口传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魏昌祖,以内乘,以一二提调意启曰,新除授内乘具天谦,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以任遾为副司果,具天谦为副司正。

○魏昌祖,以义禁府言启曰,径毙罪人祚远,既已承款,其馀当律,令该府即为举行事,命下矣。弑父罪人祚远,依法典妻子女为奴,破家潴泽,降其邑号,罢其守令等事,令各该司捧承传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刑曹言启曰,今五月十六日,大臣、备局堂上入侍时,传曰,今闻咫尺都门之外,军兵放铳杀人,而其军,即训局牢子云,此曾所未闻者,常时纪律若严,岂有此事?不可循例勘律,过七月后,令都监习操时,枭示警众,其外律,令秋曹依法举行事,命下矣。放铳贼人朴再春,依传教待七月枭示次,移送训局,干连罪人金天命,自本曹考律勘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器大,以轝士厅言启曰,因传教各部为头洞任,使之查出,决棍各十五度后,各别严饬缘由,敢启。传曰,知道。

○魏昌祖,以刑曹言达曰,今五月十六日,承旨入侍时,传曰,李春芳以曾经掖属,今乃强为自现,不可不严惩。令秋曹端川府定配事传教,据发配单子,才已达下,而去夜李春芳以决杖一百,改启下矣。李春芳依传教决杖一百后,即为放送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掌令李寿德达曰,臣于昨日大朝,严饬纪律之下,至有台臣默无一言之圣教,臣于是,惶懔愧恧,罔知攸措。臣适忝台地,未即论列,含默不言之失,在所难免,岂可一刻晏然于台次乎?请令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魏昌祖达曰,掌令李寿德,再达烦渎,退待物论矣。令曰,知道。

○兵曹判书李𪻶书曰,伏以臣,伏闻日昨大朝筵中,因南汉事,有特推之命,诚不胜悚惶震越之至。盖其时各邑所报,或有数爻相左者,或有姑无收捧者,臣之愚意,彼必捧留,然后此可出给,故往复之际,自尔迟滞,不免为反缩军饷之归,临事乖错之失,实难自解。虽蒙圣度宽假,只是薄勘,而揆以义分,何敢晏然自安于职次乎?仍伏念,臣受恩如山,图报无地,惟以筋力奔走,为一分自效之道,而本来禀赋虚脆,加以善病,自数年以来,连处要烦之地,鞅掌劳碌,日复一日,外疲筋骨,内伤心神,凋朽转甚,势若下山,不待完转gg宛转g叫死,而更无奋身陈力之望矣。伏乞离明,特加矜察,亟令重勘辜犯,俾得以卸解重担,调息残喘,以卒生成之泽,千万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五月十七日酉时,上御通明殿庐次。承旨、汉城府三堂上入侍时,提偃堂上、编次人、差使员、守令、同副承旨、玉堂上下番,追后入侍时,判尹金相奭,左尹曺命采,右尹鱼锡胤,编次人李喆辅,堤堰堂上李𪻶、金汉喆,安岳郡守郑光忠,南原府使徐有常,洪州牧使南惠老,校理南泰著,修撰洪良汉,左承旨赵明鼎,同副承旨金器大,假注书金载禄,记事官白尚绚,记事官李东泰进伏讫。上曰,注书出去,问京兆堂上,若尽充轝军而求对,则予以为许对也,不然则三堂,当有处分事,退去之意,分付。臣载禄复命曰,京兆堂bb上b以为,轝军则尽充,而有禀定之事,来诣请对云矣。上曰,然则注书出去,使之入侍。明鼎曰,金领府以为,《礼记》补注,未及修正,方在草册中,不得入达云矣。上曰,修正后一本以入,可也。臣载禄,引入京兆堂上,上曰,轝军尽为充定乎?相奭曰,名数则仅为充定,而若无自现下教,则臣等,何以得充数耶?命采曰,自现之军,个个壮实,而有若忠义感激者,第三运慕华岭,渠自当之云矣。又曰,士夫家奴子叠用,圣上以为持难,而大抵两班家奴,皆壮实之人也。上曰,以宣传官廉察事,见之,三门外皆晏然,可知。以是之故,京兆堂上,予以为信也,自现军,予甚虑之,闻个个壮实云,是可幸矣。命采曰,名数仅充,而必有馀军,然后可矣,敢此仰达矣。上曰,魏昌祖以为,必有数千馀军而后可云,而数千馀军,何以得出乎?命采曰,自现军以为,不混于他军,而自作一运,自当慕华馆矣。上曰,以此观之,则民心甚非偶然矣。上曰,判尹,甚为雅详,而久在散地,故除矣。今跻正卿,猝当大事,以今日所奏观之,其雅详,可知矣。锡胤曰,泮汉四十名,来诵下教而自愿矣。上曰,此诚贵矣,诵下教,岂不贵乎?上曰,予昨言具善复云,都监军如欲用之,则必至于涕泣乐赴,而予岂忍用之哉?庚子年因山时,为百姓者,多来赴役矣,今闻泮汉之慷慨自现,实为嘉尚,必有松都遗风而然也,松都之人,予甚为嘉矣。明鼎曰,彼上番,即松都人也。上曰,顷日吴遂采所达二人,名在未通清秩,故予以书附耳。上曰,泮汉,尚今祭于文成公云,此亦不忘本之意也。上命书京兆堂郞,特寝越捧,投畀传教曰,善为晓谕,民能知感,宜示其尚,特寝京兆诸堂越捧之命,投畀首郞放送,王者处分,宫府一体,以不即自现,投畀中官,亦为放送,今则事已了矣,事过后该郞、部郞,令该府处之之命,应在勿施中矣。上曰,民之自现如此,虽守城,可以为之矣。上曰,赖卿等之德,多矣,宣力善为之,好矣。相奭曰,以浮莎军事,有所禀达矣。七月因山时,浮莎军亦为减除乎?上曰,然矣。锡胤曰,然则千名馀存,今则必无不足之患矣。上曰,判尹、右尹,今番特除矣,果当难当事矣。明鼎曰,判尹今番见之,极为安详,而谨慎于事矣。上曰,承旨之言,是矣。上曰,差员一人式进前。光忠进伏,上曰,年事,何如?光忠曰,牟则大丰,而黍粟亦好,若数日内雨来,则果丰矣。上曰,元元保护,专在守令,极力治民焉。惠老进伏,上曰,农事,何如?惠老曰,牟则大丰,而有水根畓,尽为移秧,高燥处,则尚未移秧矣。上曰,明日下去,极力治民。命书传教曰,洪州牧使,其令明日内辞朝,此后进香差使员,礼行后,其令即为下往。有常进伏,上曰,两麦,何如?有常曰,免凶矣。上曰,汝言如东郊之民矣。予以诚心问之,则汝以实对之,可矣,而以免凶对之乎?有常曰,臣何敢隐讳对之耶?牟则丰矣,而所达错了矣。上曰,治民,不过一诚字,民乃至愚而神,汝以俄者所对治之,则民必不信矣。汝异于他守令,尽力治民,可也。上曰,堤堰堂上进前,为先畿甸二处,抽栍摘奸,可也。堤堰郞厅,谁也?𪻶曰,赵璞也。上曰,年少人也。京畿何处有堤堰耶?汉喆曰,杨州、衿川、坡州等五邑也。上曰,备边郞,谁也?明鼎曰,李利五也。上曰,此亦年少人也。杨、衿两处,以赵璞、李利五摘奸,可也。命书传教曰,旱气若此,该堂既承下教,为先畿甸一二处抽栍,遣郞厅摘奸。上曰,今年牟麦丰登云,农民可谓得农粮矣。上曰,今番民心,可谓厚矣,予若不报,予不瞑目。汉喆曰,闻此下教,则孰不乐赴乎?上曰,百姓可以德化之,不可以强令矣。上曰,顷年释奠时,减其三弊矣,至今遵行与否,同副承旨招问,入侍时以达,可也。悬房五朔减税,其实数朔,此不足为惠泽。命书传教曰,噫,王令当信,故不可不曾前应頉者,只今番使用后,勿为例事,令载补编,而犹为不足,更以思之,此专由漏户而然也。虽饬该府,无异干木水生也,洞谕五部,许令自现矣,今闻京兆三堂所奏,可见秉彝之不泯,而其中馆典仆,顷闻大将所奏,已知健壮,今闻京兆堂所奏,下教之后,慷慨自现者,意已尚矣,而至于守圣庙应頉四十名之募人自愿,尤涉可尚。其四十名修成册,置于三司,限五朔除赎钱,东门外契人之自愿担持,其诚可嘉,修成册,分付当部,限一年免役。噫,览今民情,予心恧焉。何则?临御卅载,无一事惠及于元元,而至于都民,正惟民所止者,而尤无惠究,白首暮年,身被衰麻,一心憧憧,在于因山,两月叠用,亦非仰体昔日德意,故前后勤问者,此也。非徒馆与东门外民人,民情可见,吾民若此,予岂不恧?呼写及此,咫尺殡殿,不觉声泪之俱下,后之为嗣王者,体予今日之意,莫效诚浅,诚心爱民,予何憾焉?推此而三百六十州守令,爱民若同胞,元元其将庶几。噫,莫曰纸上之句语,一片此心,彼苍照焉,望七暮年,岂忍欺心也哉?上曰,香室官员,持祭文而来耶?明鼎曰,来矣。上使承旨读之曰,立主奠为祭乎?喆辅曰,奠矣。上曰,在国家为奠乎?喆辅曰,私家亦为之奠,而自三虞以后,谓之祭也。上命书传教曰,徽宁殿凡祭文中,后字妃字,书以上行,三年后陵殿,亦以此举行事,分付香室。上曰,位牌奉安于奉常寺神室耶?明鼎曰,然矣。上使挟侍,为探雨来与否曰,雨方如蚕食来云矣。喆辅曰,弘陵毕役已久,而明陵志石,未及毕役,故毕役状,未及进矣。明陵志石,昨才毕役,依弘陵例,志石二张入之乎?上曰,依为之。喆辅曰,赵领敦,进香时欲为入来,而使下人挟持习仪矣,万无入来之路,未得入来云矣。上曰,承旨进伏。器大进伏,上谓器大曰,香室官入来耶?器大曰,然矣。上曰,祭文草,皆在香室耶?香室官曰,然矣。上曰,承旨退伏,玉堂进前。良汉、泰著进伏,上密谕后,使之退出,上曰,判敦宁,山陵随轝时,其令仍佩往来。出榻教上曰,大行王妃发靷习仪时,左承旨、同副承旨进去事,下教。出榻教诸臣以次退出。

5月18日[编辑]

都承旨赵暾。左承旨赵明鼎。右承旨尹东暹。左副承旨金始煐。右副承旨魏昌祖坐直。同副承旨金器大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乐洙金载禄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宗明

○上在昌庆宫庐次。

○大行大王大妃、大行王妃初丧。

○金始煐,以都摠府言达曰,都摠管咸溪君櫄,以宗亲府别进香句管堂上,祭物看检事,宗亲府昼仕出去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魏昌祖达曰,掌令李寿德,引避退待,已至经宿,尚未处置,连日监察茶时,俱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不为行公人员,并即牌招,以为处置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持平朱炯质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魏昌祖曰,推考徽旨捧入。

○传于金始煐曰,骑马二匹,立于宣仁门。

○传于赵明鼎曰,使之减膳矣,姑勿以得雨而复常。

○传于赵明鼎曰,龙山江、楮子岛传香,待下教举行,承旨入侍时,祭报府持入。

○传于赵暾曰,承旨入侍。

○传于尹东暹曰,三处报谢祭献官,即为书入,亦为传香后禀达,位板善为陪往事,分付。

○传于赵明鼎曰,承旨入侍,京畿监司,使之入来。

○传于魏昌祖曰,即今雨意颇多,顷者已为之,而左右捕盗从事官招致,使之轻囚放释。

○传于尹东暹曰,礼房承旨、编次人入侍时,持祭文本草入侍,畿伯、时任大臣入侍时,同副承旨,问知太学典仆事入侍。

○赵明鼎启曰,左议政金尚鲁,右议政申晩,京畿监司郑弘淳,依下教来待矣。传曰,入侍。

○金始煐,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此大行王妃发靷习仪时,神辇侍卫,预为备员受点后,可以进参,四员未差之代,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即为口传差出,俾无临时窘急之患,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以金汉荩为都摠管,以金相奭为都摠管,以徐志修为副摠管,以南原君𪳣为副摠管,以南绮老为副司直。

○传于魏昌祖曰,宣传官三员待令,骑马九匹立之。

○金器大,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文学郑晩淳,连日入直矣,以身病陈书,受由出去,辅德尹东昇,以兼春秋相避,陈书未回达,兼辅德、弼善俱未差,兼弼善郑存谦,以殡殿都监都厅郞厅,除本司,兼文学赵曮,以本职入直,玉堂上番,他无推移之员,不得已以下番,姑陞入直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赵明鼎,以魂殿都监郞厅,以摠护使意启曰,本都监一房郞厅汉城庶尹徐鲁修,掌隶院司评金亨大,所带本职,俱是词讼剧地,则势难兼察,即令该曹,并口传闲司换差,使之专意都监,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汉城庶尹徐鲁修,司䆃佥正金汉房相换,司评金亨大,掌乐主簿朴师近相换。

○金始煐,以御营厅言启曰,因礼曹草记,健元陵、显陵、穆陵、徽陵、崇陵、惠陵,陵内虎患特甚,白昼横行云,陵寝至近之地,虎患若是狼藉,极为惊骇,即令该军门,发遣军校,期于捕捉事,命下矣,本厅将校,率领炮手五十名,今日内出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因礼曹草记,康陵、泰陵,陵内捉虎事,本厅将校,率领炮手出往矣,连接将校手本,则陵内外山山谷,遍踏穷搜者,已至多日,竟无踪迹云,许多军兵之屡日露处,亦甚可虑,今姑撤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魏昌祖启曰,臣依圣教,取考刑曹囚徒案,则承传罪人十一名,刑曹罪人四十二名,来关罪人八名,各司罪人四名内,婢顺梅、福德等,不有法令,突入士夫家罪也,朴兴得、李万林等,牛廛贳钱,中间偸食,多不备给罪也,密阳京主人姜必明,中枢府堂上,分付拒逆罪也,外监主人金光宇,次知千金,备边司堂上,分付,日城尉房所入木物,不为进排罪也。右人等,罪名轻歇,故并放送,其馀罪人,罪名俱系重大,不可举论,并依前仍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魏昌祖,以左边捕盗厅言启曰,传曰,即今雨意颇多,顷者已为之,而左右捕盗从事官招致,使之轻囚放释事,听传教矣,依传教,本厅轻囚罪人六名,即为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右边捕盗厅言启曰,传曰,即今雨意颇多,顷者已为之,而左右捕盗从事官招致,使之轻囚放释事,命下矣,依传教重囚外,轻囚二十名,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执义沈鑧达曰,掌令李寿德,以臣于昨日大朝,严饬纪律之下,至有台臣默无一言之圣教。臣于是,惶懔愧恧,罔知攸措。臣适忝台地,未即论列,含默不言之失,在所难免,岂可一刻晏然于台次乎?引嫌而退,当论不论,致勤诲责,揆以台体,势难仍在。请掌令李寿德递差。答曰,依达。

○文学郑晩淳书曰,伏以臣,昨于筵席,奏对未竟,所患关格,挟署猝发,胸膈痞塞,精神惝恍,莫省攸措。退出之后,急灌乐物,而块癖上亘,吐泄无算,达宵叫痛,气息奄奄,实有污秽清禁之虑,玆敢倩人构书,冒控危恳。伏乞睿慈,俯谅臣病重实状,亟许镌削,仍治臣渎扰之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调理察职。

○大司谏南泰会书曰,伏以臣,赋性疏迂,言议巽软,本不合于耳目之任,台端一步,自画有素,近又年纪衰迈,志气摧颓,岂有一分堪承之望,而秪为一瞻深墨之容?顷日次对,冒没出肃,而一味尸素,恒切愧惧矣。伏见昨日大朝传教,严饬师律之馀,继而台臣之默无一言,至有寒心之教,臣之不职之罪,于是益著,惶悚惭恧,不知措躬之所。宜即诣台引避,而贱疾适苦,末由蠢动,玆敢露章自劾,仰请威罚。伏乞离明,俯垂鉴谅,亟削臣职,仍治臣罪,以振台风,以安贱分,不胜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辅德尹东昇书曰,伏以臣,皇天荐割,大行大王大妃,奄又礼陟,率士崩陨,冞切罔极。我大朝,以出天之孝,必多积毁致损之节,伏惟,邸下哀疚之中,曷任焦迫?区区窃不胜忧虑之忱。臣于此际,伏奉春坊除旨,致烦召命于严庐讲礼之日,颠倒趋肃,臣分当然,而顾臣所叨,与臣兄右承旨臣东暹,有春秋兼衔应避之嫌,揆以法礼,臣在下当递之科,则亦有不容晏然冒膺者,辄敢不避烦猥,短章自列。伏乞亟令该曹,照例镌改,以存公格,以安私心,不胜幸甚。答曰,览书具悉。攀号摧恸之中,又遭此罔极之痛,五内崩折,一倍于中,而大朝浃旬侍汤之馀,积日哀毁,焦煎曷喩?书辞,令该曹考例禀处。

○五月十八日卯时,上御通明殿庐次。承旨入侍时,同副承旨金器大,假注书金载禄,记事官白尚绚,记事官李东泰进伏讫。上曰,雨则果幸矣。器大曰,然矣。上曰,必似多来矣。器大曰,然矣。上曰,金亨大,入直耶?器大曰,然矣。上曰,亨大,颇弱矣。上曰,何道进香为末,而关西耶,关北耶?器大曰,《北道》居末矣。上曰,此进香录耶?器大曰,然矣。上命书今日朝上食亲制祭文,上曰,承旨,几员入来耶?器大曰,右承旨尹东暹病不来,而其馀皆入来矣。上曰,长宁殿香,自京送之耶?器大曰,然矣。上曰,自香室受去,固宜矣。器大书祭文讫,上曰,祭文勿书月日,依加漆时祭文书入事,言于香室,可矣。命书传教曰,罔极之中,旱气日甚,顾我元元,尤切悯迫。苍苍为民,昭垂眷佑,油然霈然,释我焦心。心虽幸矣,慰音其闻,躬谕心幸,哀慕之愈切。是谁之赐?陟降攸惠,得雨且祈,其欠诚实。江岛祈雨,姑为停止,以待水标,应行报谢。其令该曹,知悉举行,报谢祭文,其当制下,今虽得雨,岂敢解心?减膳一节,因为举行,过三日后,其乃复膳。上曰,正善雨矣,必有喜雨状启矣。命书传教曰,时任大臣入侍事,遣史官传谕。诸臣以次退出。

○五月十八日辰时,上御通明殿庐次。礼房承旨、编次人入侍时,编次人李喆辅,左承旨赵明鼎,假注书金载禄,记事官白尚绚,记事官李东泰进伏讫。上曰,祭文有改误处矣。命承旨改书曰,编次人之意,何如?至第二句,喆辅曰,何为改之也?仍存初本,好矣,其下亦多论难改定者矣。上曰,雨果霈然矣。喆辅及明鼎曰,然矣。喆辅曰,上天岂无感应之道乎?此莫非圣上忧民诚心之致,可谓殿下方寸之雨矣。明鼎曰,初行祈雨祭后,若是其即霈大雨者,臣曾未见矣,礼曹水标之报,今则几为二尺矣。上曰,虽止,此足过一犂雨矣,诸臣俱曰,然矣。上曰,俄闻宣传官言,则方今甚旱,以畓之不甚干,人皆异之云矣。俗言始行祈雨祭,则天久不雨云矣,而今则不然矣。喆辅曰,岂其信乎?昨送堤堰摘奸,而雨注水聚,似不知修堰与否而来矣。上曰,雨来时,有落鱼之事,盖海气升而致雨者,信然矣。雪则为何物而成耶?明鼎曰,臣知露结为霜,以此知雪不过如此矣。上曰,雪谓六花者,谓六棱耶?明鼎曰,然矣。喆辅曰,臣于观丰阁先朝题咏中六棱,初以为租矣,其后遍考,不见出处,而以文义推之,似是此亦谓雪矣。上命承旨,呼写报谢祭文曰,报谢祭,有亲行之时耶?喆辅曰,未得记忆矣。上曰,亲祭替行,则送大臣,若大臣所往祭,则替送其下,替行之规降一等矣。喆辅曰,圭璧改牲玉,似好矣。上曰,牲玉,何谓也?喆辅曰,指牲币也。上曰,有用币事耶?喆辅曰,臣虽未详知,而凡祭文,例多用之。上曰,赵明履尝谓做表诚难矣。喆辅曰,本是壅塞之文,连以一意,只换文字而用对,故最难于诸文矣。明鼎曰,果然矣。上曰,雨来后,则畓之龟坼者,皆即合,而谷之将枯者,能复苏而无害耶?明鼎曰,龟坼者,渐可合,而枯黄者,未可苏矣。上曰,予谓社稷者,是朝鲜之社稷,而非天下之社稷也。汉则为汉之社稷矣,唐亦然矣。喆辅、明鼎曰,下教诚然矣。上曰,北坛,何以自北清门上耶?明鼎曰,本来然矣,而臣亦曾往之,路险难行矣。上曰,魏昌祖有浮黄之事耶,肥气耶?明鼎曰,本自肥遁矣。命书祈雨祭官赏赐传教曰,三角山祈雨祭献官右承旨尹东暹,汉江献官同副承旨金器大,木觅山献官右副承旨魏昌祖,各半熟马一匹,监察、大祝、斋郞、祝史,各儿马一匹,赞、谒者,各上弦弓一张赐给。又传曰,三处报谢祭,不卜日以十九日举行事,分付。诸臣以次退出。

○五月十八日巳时,上御通明殿庐次。时任大臣、礼判、畿伯、承旨同为入侍时,左议政金尚鲁,右议政申晩,礼曹判书李益炡,京畿监司郑弘淳,同副承旨金器大,假注书金载禄,记事官白尚绚,记事官李东泰进伏讫。尚鲁曰,雨来于久旱之馀,蒸热特甚,伏问圣体,若何?上曰,今日之雨,诚幸矣。晩曰,大雨方数千里,此是大雨矣。益炡曰,初祈雨祭后,如是大雨,实无前之事也。晩曰,今番之雨,殿下至诚为民之致,于此可见天理人心矣。上曰,其何德而然乎?可谓大注矣。虽止于此,其可周足乎?尚鲁曰,然矣,而久旱之馀,高燥之处,犹为未洽,而日昨以必雨之理gg意g,仰达,此是殿下方寸之雨也。农人言,念后雨来,则至于无事,今雨适当其时,不胜欣幸矣。上曰,此雨应遍来矣。益炡曰,水标今至四尺半云矣。弘淳曰,秋牟则尽收,而春牟则姑未收,是可闷矣。晩曰,若待麦收而雨来,则必为大败矣。上曰,宣传官送于东郊,探知畓水多少与否矣。尚鲁曰,俄已送之乎?上曰,然矣,而徐有大详见之,颇好人矣。尚鲁曰,然矣。晩曰,茶飮连为进御乎?上曰,进御矣。晩曰,血便,无复发之事耶?上曰,止之矣,今则民皆得生,予亦得生矣。益炡曰,以报谢祭,有禀定事矣,俄见传教矣。上曰,前例祭官,以何品往之乎?益炡曰,顷年礼判,以特教为之,而大抵前例,则比于献官,降一等矣。上曰,以玉堂为差,可也。仍命书传教曰,报谢祭献官,以儒臣差遣事,分付,执事祭物,另加申饬。尚鲁曰,今番逢此甘霈,以近侍为之,诚好矣。上曰,近侍虔诚得雨,又何以差献官乎?上曰,在江上宗班及士夫之豪强难矣,昨夜召儒臣,盖以此也。上曰,泮汉之自愿,诚贵矣。尚鲁曰,殿下至诚为之,孰不感动?岂非德化攸及,而能若是乎?上曰,于心还可愧也。上曰,弑父罪人祚远,虽曰丧性,岂有如此之理乎?其妻常时保养其舅,而同为被律,诚为可矜。特为赦之,而祚远既用当律,而方外若有纲常罪人,则例降邑号,予欲降之,以示伦纪之重,卿意,何如?尚鲁曰,京部无降号之规,所当部官降品,而都事为直长,奉事为参奉,可矣。上曰,降为参奉者,诚切迫矣。此不过越一二都政,何伤也?晩曰,在外方,只降邑号,而为县监,则亦无降号之事,降品过矣。上曰,以班末施之,似当矣,若然则多有愧耻之心,反甚于汰去矣。尚鲁曰,非但部官之末各司之末。益炡曰,此则甚于内医员离行罚矣。上曰,此为堪羞,而亦警饬之道矣。上曰,畿伯进前。上曰,今番雨泽所及状启,可也。晩曰,然则分付各道,可矣。上曰,有所达之辞乎?弘淳曰,竹山、坡州,皆愿打量,而只量陈田,可矣。尚鲁曰,此不成说,陈起俱量,然后可知其陈者起,起者陈,得失相参矣,若只量陈田,则所失尤多,新旧混杂矣,然而为道臣有纸墨之费,故迁就不为矣。弘淳曰,何以禀定耶?尚鲁曰,方量时,渐次状达所量之邑而行之,可矣。弘淳曰,今春陈田劝耕饬教,既极恳恻,陈田之降等降续事,又复申明,故即为严饬各邑,使之查报成册,至于长湍、杨州等六邑,改量后降续事,定夺之后,宜即举行,而俱以尤甚设赈邑,尚此迁延矣。坡州、竹山两邑,又以各年陈废,白地征税处之甚多,亦欲依六邑例改量,其请甚切,而续续陈请,有所未安,今既入侍,故敢此仰达矣。尚鲁曰,各道各邑之不可不改量处。令道臣次第举行事,曾有朝令,不但此数邑,此外又有合改量处,则道臣审察缓急,状闻后,次次改量,为宜,而量田重事也,要在守今之得人,此则系于监司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都在于守令之如何,其自愿者,似善为之矣。尚鲁曰,守令皆为苦闷云,臣以为,畿伯善治,可知矣。上曰,元景夏湖南改量,何以为之耶?晩曰,大抵减其白地征税矣。尚鲁曰,陈处只为改量,不可通一邑改量矣。上曰,通一邑改量,好矣。降属还为元田乎?尚鲁曰,十年起耕后,为元田矣,然而岂可易乎?晩曰,朝见下教,则更有三日减膳之命,依前限得雨下教,仍存,何如?上曰,予以得雨,不敢遽复矣。晩曰,既已限得雨减膳下教,则得雨之后,即为复膳,此为应天以实之道矣。上曰,事当复膳,而姑俟数日,可矣。晩曰,复膳,若难遽允于今日,则明日报谢祭罢后,即允,可矣。尚鲁曰,既得雨,则何待来日矣?上曰,徐有常以牟之免凶为对,予谓以此非诚实之言,治民,则民必不信,必以诚为主下教矣。尚鲁曰,臣于阁外,以雨相贺于畿伯曰,此虽喜雨,若过日,则台必报水灾状矣。弘淳曰,曾何为不诚实之事而出此言相与笑矣?上曰,此岂道臣之所为耶?固是一循守令及面任之报而已。以此疑其道臣,则难矣,予则不为是矣。晩曰,南原府使,来见臣,故闻知矣。大抵湖南多有秋牟,故不无所损矣。尚鲁曰,右相所达,是矣,伏望还收减膳传教。上曰,明日复膳,可也。晩曰,秋牟入内,连为进御乎?上曰,进御而以此善食矣。晩曰,更进事,分付,可矣。上曰,麦饭,岂为饭乎?置之。尚鲁曰,医言斥暑云,诚好矣,更进以御好矣。上曰,上年则食之不好,而今年则好,然则上年牟凶矣。尚鲁曰,罪人祚远妻事,令京兆知其实状与否后,处之,何如?上曰,依为之。上曰,畿驿之弊,何如耶?弘淳曰,当此两陵之役,长待京邸,略干慰恤,而敕行又为来到,实为闷事矣。尚鲁曰,畿驿疲残,不可不轸念,而欲得赈厅米太各一百石,划给,似好矣。上曰,依为之。上曰,又有所达事耶?晩曰,有请得之事云矣。上曰,其所请者,何事也?弘淳曰,各驿人马,目前接济之外,来头敕行时,凡百责应及赠给之畿驿专当者,极甚不赀,当此凋弊日甚之时,不可无别般顾恤之道,而即今本道赈谷,用馀还会录者,殆为数千石。若就其中,限千石划给,则诚为万幸,前以此有就议庙堂者,大臣之今此提言,似指此矣。上曰,既问之后,岂惜此谷?特为许施。出举条上曰,驿马凋弊熟知,故今日下问,畿伯所奏,可谓矜恻,经乙亥无前之役,今年国役稠叠,若不顾恤,岂置驿之意哉?所请米太各二百石,特为许施事,分付赈厅。此时畿甸一人厨传,其弊不可不顾,此后中官往来时,乘太仆马,一依都监堂郞例,自该厅、该曹给粮事,分付。出榻教上曰,判尹今见其所为,甚善人而雅详矣,以昨日所奏锺楼人自现事,见之矣。此辈曾为乱廛之人,必有希觊日后复欲为乱廛者,不可混与泮人江人而同赏矣云,以此言观之,甚精详矣。晩曰,用之然后,可以知其人矣。上曰,兵曹马,胜于本驿乎?尚鲁曰,然矣。弘淳曰,顷者贷赈厅钱,买四十匹矣,今皆已疲矣。上曰,因山时,桥梁若颓圮,不善奉陪,则轝将虽加罪,何可赎乎?思之凛然矣。上曰,都差使员,谁也?弘淳曰,水原府使金孝大矣。上曰,善差矣。道路差使员,谁也?弘淳曰,利川府使元重会也。上曰,亦好矣。上曰,富平府使方泰舆,何以治之乎?弘淳曰,以诚为之,而见其抄饥,不多不少,极至矣,他事皆如抄饥,则蔑以加矣。上曰,诚心为之,则可矣。尚鲁曰,元孙讲学,师傅一员,甚苟艰矣,或有疾病时,其曰讲学,似多中辍之弊,师傅一人,加差置之,好矣,而金阳泽,非但为人可嘉,且经辅养官,仍为陞品,好矣。晩曰,此人合于此任,而善文如此,则讲学无至于废阙矣。上命书加差传旨曰,元孙教导,岂一刻旷也?日次讲学,依例举行,副提学金阳泽,特为陞资,加差师傅一员,其令轮回,着实教导。上曰,元孙、王孙,今在一处,以游为事,甚闷矣。尚鲁曰,以私家言之,若有同游之伴,则自然不实于读书矣。上命书大臣劝肉传旨曰,公除过久,大臣以下劝肉,依顷日例举行事,分付,礼曹判书同为入侍。出榻教上曰,问于典仆乎?器大曰,问之矣。上曰,无弊遵行云耶?器大曰,无弊云,而五朔减贳,计日减之事,问之矣。上曰,计日减之,典仆除赎,计日举行事,榻前下教。诸臣以次退出。

○五月十八日酉时,上御小殡殿庐次。承旨入侍时,同副承旨金器大,假注书金载禄,记事官白尚绚,记事官李东泰进伏讫。上曰,此兼春秋,决科于丙子耶?尚绚曰,丁卯年矣。上曰,式科耶?尚绚曰,然矣。上曰,注书出去,持报谢祭报府入来。臣载禄持入,上使承旨读之讫,上曰,近来官长用棍,亦为弊大矣,多有残忍之端矣,儒臣一人,则不越江,今日似入来矣。上曰,用棍甚难,予曾见一人,以打火铁之迟,决棍矣,自古御前用棍,不过十度。昔先朝,使训将决棍宣传官二十度曰,十度则予欲减之矣,何至尽数也?用棍之难,自昔然矣。胡人畏棍特甚,若施棍杖于人,则必掩覆人,上而止之曰,此何举也?可谓胡人之多怯软矣。上命书传旨(时))曰,是罪人之名,注书知之耶?臣载禄曰,祚远矣。传教曰,再昨闻秋判所奏,世间天下,焉有是事?决非真也。渠之物故,可胜痛哉?故令王府,亟施当律,而闻相臣之言,祚远之妻,其涉矜恻。常时守其舅,诚款已知,而于其时叩门不应,撤门乃入。噫,此等无状罔测之人,岂有是妻?其舅见弑,其夫物故,而想像其心,不觉恻然。令京兆问于洞任,其果若此,于为婢,特为分拣。噫,舜命契曰,五品不逊,五品之不逊,犹命契为司徒,况玆事乎?其闻以后,心不能耐。噫,卅载临御,无一杀行,辇毂之下,乃有此纲常弑父之人,奚比于往年人相食事乎?其若外方,自有次第举行者,而京无可施之事,决不可寻常处之,该部都事、奉事,限十年置诸班末,以示严纲常之意。上曰,祚远之恶,可谓浮于杨广矣。世岂有铁杵击杀其父者乎?闻此言之后,惨忍之心不已矣。命臣载禄曰,汝出去,与春坊同为入来,而若入讲于东宫,则置之,未入同为入来,春坊入直官员入侍事,榻前下教。臣载禄与司书徐有良,同入进伏,上曰,持《礼记》而入对耶?有良曰,然矣。上曰,上番,谁也?有良曰,文学郑晩淳,以病呈书出去矣。上曰,何篇进讲耶?有良曰,《檀弓》矣。上曰,使汝读之耶?有良曰,使读而不使高声读奏矣。上曰,问何文义耶?有良曰,至丧礼处,则必下问,而又有下问事矣。上曰,何事也?有良曰,问接吊勒之节,臣以声色之戚哭泣之哀,吊者大悦而己事,仰达,则东宫下教曰,此则在予非所可问,予所问者,特其节次耳,为教,故臣以此,则自礼曹成节目入达之意,仰达矣。上命书传教曰,噫,彼苍苍,眷顾元元,若是勤也。吁嗟,否德,不能恤民,心常恧焉。况于今年,国恤荐叠,民无息肩。岁虽登也,此等之岁,其宜顾恤。且方勤劝农,孔圣岂不云使民以时乎?古之王者用人,亦不过一日,今年外方用民之政,一切禁之,穷民征债之外,推奴征债之事,限今年亦为严禁,而烟军调用事,亦依昨年例,今年则禁之,驾牛军之弊,曾已闻知,切勿滥用事,亦为申饬备局。又传曰,年今望七,无一惠政,尝欲一谕,及今不谕,更待何时?笞杖自有法度,五十以下,则笞也,一百以下,即杖也。杖则惟在秋曹,而借其名,或曰,笞之,小者,谓之苔,苔之大者,谓之杖云,此已臆说,而不计大小,五十以下,则曰笞,六十以上,则曰杖,若不厘整,民何堪焉?此后秋曹,外方外,只限笞五十,更勿称杖而滥加。噫,以王者之尊,讯鞫之外,不敢私施刑杖,而士庶不然,名以为奴,则私门刑杖,比比有之。甚至于私施乱杖之事,自有法曹,自有该厅,或呈或言,依法处之,其何难也,而快意私施乎?此后严饬。犯者重绳,军务外,勿为用棍事,曾已申饬,而虽军务,快意任杖,此亦痼弊。申饬摠府、兵曹,凡于巡检,虽重者,棍不过十度事,严饬,而不遵下教者,当随现重绳。噫,昔高皇帝,定不应为律,教以了律,《大明律》,非不严也,至于此律,律之最宽者,用此而无弊,用彼而无弊,猗欤盛矣。汉文除肉刑,除笞背,意盖深矣。名虽笞也,或过五十,以至乎百。噫,守令许以五十,亦有邂逅致毙者,若过乎此,而惟意棰治,则岂不滥杀乎?人之禀赋,强弱不同,虽重棍,其有生者,虽轻施,或有物故者,渠若不当辜,则此非杀而何?莫曰,予已官长,一人枉杀,何过之有焉?噫,渠之无辜,其亦矜恻,不敢讼冤,叫号彼苍之妻孥,何尤焉?孟子曰,不嗜杀人者能一之,亦此意也。白首暮年,为元元欲除一弊,勤恳下教,钦体此意,莫犯禁令,亦无犯于滥杀之科。诸臣以次退出。

5月19日[编辑]

都承旨赵暾。左承旨赵明鼎。右承旨尹东暹。左副承旨金始煐。右副承旨魏昌祖坐直。同副承旨金器大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乐洙金载禄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宗明

○上在昌庆宫庐次。

○大行大王大妃、大行王妃初丧。

○魏昌祖达曰,大司宪赵云逵未肃拜,执义沈鑧,持平朱炯质呈辞,李世泽,掌令李廷喆在外,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臣申晩,提调臣李𪻶,副提调臣赵暾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若何?前剂入茶飮,已尽于昨日,臣等即与诸御医入侍,详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为宜。臣等不胜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气则一样,茶飮加剂五贴以入,待下教入侍,宜矣。

○赵暾启曰,大行王妃发靷时,承旨二员,例为陪从山陵,而自初度习仪,至三度习仪随参,仍为陪往矣。何承旨进去乎?敢禀。

○又达曰,假注书金载禄,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假注书金载禄改差,代以李迪辅为假注书。

○赵明鼎,以礼曹言启曰,即见黄海监司沈墢农形状达,则去月二十二日及二十六日之雨,俱不过一锄许,而凄风连吹,雨意愈邈,在前如此之时,例有虔诚祈祷之举,而方当停祀之日,不得设行云。今虽停祭之时,京中祈雨祭,既因特教设行,而本道之亢旱,又若是孔酷,则祈雨祭不容少缓,道内灵验处,不卜日设行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外方祈雨祭,道臣一边设行,一边状闻,例也,则黄海监司状闻,该曹草记,事异常规,且今雨必也周遍,此草记给之。

○传于赵明鼎曰,雨泽状闻,畿营状启,其馀诸道来到后,自政院入启之命,欲知今番雨泽之意,今番雨泽后,则自内当闻,依前例入于元良。

○传于金器大曰,明日小殡殿,忠勋府进香与大殡殿加漆时刻相值,加漆时刻,以辰初初刻为之。

○魏昌祖达曰,明日次对,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外,未肃拜不为行公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以为推移进参之地,何如?令曰,依。

○金器大,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上番,姑陞入直,事甚未安。新除授辅德尹东昇,以兼春秋相避,该曹既已回达,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赵明鼎,以国葬都监郞厅,以摠护使意启曰,今此本都监前后各房诸事,今已毕役,堂上依前例轮日开坐,郞厅监造官,则仍为直宿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国葬都监郞厅,以摠护使意启曰,大行大王大妃,沙志石副本正燔次,志石所监造官奉常寺参奉柳焕德,下送燔造所时,除下直,而所骑马依例入把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上番校理臣赵曮,以弘陵因山时陪从官,今日初度习仪,昼仕出去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金始煐,以都摠府言达曰,都摠官崔尚鼎,以大行王妃发靷初度习仪时侍卫事,国葬都监昼仕出去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赵明鼎,以国葬都监言启曰,臣等,今日以初度习仪,来会都监矣,摠护使李天辅,本病眩晕之外,自昨日重得急癨,达夜昏窒,症情危剧,不得进参云。曾前习仪时,摠护使有故,则亦有退行之例,令该曹更为择日举行,何如?传曰,允。

○金器大,以吏曹言达曰,汉城府判官南公弼呈状内,矣身见带之职,乃是五品,而曾未经五品,则遽复见职,果是政格之外,即为入达变通云。既以陞复,为难安之端,则不可强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魏昌祖,以义禁府言达曰,忠清道结城县投畀罪人金履健,江原道原州牧投畀罪人全五明等放送事,令旨达下矣,放送之意,分付该道道臣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达曰,公州牧使李永晖,尼山前县监李遇芳等,京畿监司状达,宣惠厅粘目,凭阅处之事,徽旨达下矣。李永晖时在任所,李遇芳下去庆尚道居昌地云,依例发遣府书吏罗将,拿来,何如?令曰,依。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因刑曹草记,放铳贼人朴再春,依传教待七月枭示次,移送训局事,允下,而当初传教中,过七月后,令都监习操时,枭示警众,其外律,令秋曹依法举行事,命下矣。军门本无牢狱,则莫重罪囚,不可循例拘留,以过时月,仍令严囚典狱,过七月后,依传教举行,何如?传曰,允。

○金器大,以铸成厅言启曰,今此孝昭殿、徽宁殿及明陵、弘陵祭享所用,大小器皿铸造之役,今已完毕,故诸色工匠等放送,而器皿未及输纳之前,员役与边首匠人等,仍留守护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魏昌祖,以轝士厅言启曰,传曰,初度习仪前,一并塡充草记事,命下矣,六月因山时,大轝肩轝入井军,抄择整齐,而七月因山时,大轝军,不无不实之虑,故前抄中千馀名别置。今番查得中,先报来军,通融分排于六月因山时,而各差备军,亦为分军塡充,七月因山时,大轝肩轝军段别置外,多有壮实军查得者,自汉城府精抄监董官,都厅点考成册到付后,臣更为点考,各别抄择塡充后,亦为草记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校理赵曮书曰,伏以臣之所带玉署、春坊,俱为春秋兼衔,而臣之兄暾,方为承政院都承旨,相避递职,在法当然。伏乞邸下,亟令该曹,照例禀处焉。臣于本兼,肃命有日,而忘不觉悟,未即引例陈章,亦愿治臣疏迂之罪,以安微分,不胜幸甚。答曰,览书俱悉。书辞,令该曹考例禀处。

○领议政李天辅箚曰,伏以臣,素患痰眩,遇暑益剧,实无以一日供职,而忝居摠护,臣子分义,不敢言病,忍死奔走,左颠右仆,日者大朝入侍时,几乎昏窒,仅得扶曳退出。自昨日重得暑癨,上吐下泻,胸膈刺痛,达夜狂叫,有顷刻垂尽之虑。今日都监习仪,事体至重,而缘臣之故,至于頉禀,乃有改择日之命,病里惶悚,求死不得,玆敢倩人构书,仰烦严庐之下。伏乞亟降威罚,以存邦宪焉。答曰,览箚具悉卿恳。以疾未参,其何所伤?卿其安心勿辞,善摄焉。仍令曰,史官往谕。

○大司宪赵云逵书曰,伏以皇天降割,大戚荐仍,坤圣礼陟,曾未几何,东朝仙驭,遽又上宾,率土含生,普切痛陨,惟我大小朝,严庐攀号之中,不瑕有损毁之节,区区下情,不任忧虑之忱。臣于见职,不但有不称之愧而已,以臣危苦之情地,断无冒膺之势,日寻长单,以冀递解,而见阻喉司,尚此虚带,一味缩伏,悚悯方深,乃者大朝,以训卒杀掠之变,严饬纪律,至以台臣默无一言为教,臣于是,益不胜惶懔愧恧之至。念臣,既不以职责自居,则开口论事,非臣所敢,而若其含默之失,则臣安得以踪地自恕乎?严教之下,罪无所逃,玆敢略陈短章,仰请谴何。伏乞睿慈,俯赐谅察,亟令镌削臣职名,以励群工,以安私分,千万幸甚。答曰,览书具悉。攀号摧恸之中,又遭此罔极之痛,五内崩折,一倍于中,而大朝浃旬侍汤之馀,又积日哀毁,焦煎曷谕?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5月20日[编辑]

都承旨赵暾。左承旨赵明鼎坐直。右承旨尹东暹。左副承旨金始煐。右副承旨魏昌祖坐直。同副承旨金器大。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乐洙安宗喆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宗明

○上在昌庆宫庐次。

○大行大王大妃、大行王妃初丧。

○令于魏昌祖曰,大臣、备局堂上引接。

○以持平朱炯质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魏昌祖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备忘记,传于魏昌祖曰,前佥使金满清子九重,别军职差下。

○又以传于曰,今下弓矢,废茂山万户金声郁处,给送。

○传于赵明鼎曰,殡殿都监入直堂上,持甲辰庚戌加漆誊录,礼判持其时日记,同为入侍。赵明鼎启曰,殡殿都监入直堂上金汉喆、申晦,礼曹判书李益炡依下教来待矣。传曰,入侍。

○赵暾启曰,大行王妃发靷时,神辇侍卫承旨二员,左承旨赵明鼎,同副承旨金器大进去事,命下矣。王世子城门外奉辞及返虞祗迎举动时,承旨一员,当为陪从,而自初度习仪至三度习仪,亦当进参矣,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右承旨进去。

○李迪辅在外,代安宗喆为假注书。

○赵明鼎,以魂殿都监郞厅,以摠护使意启曰,梓宫漆布加漆,已准十度,全体加漆,自二十二日,间一日举行,而度数,依传教五度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国葬都监启辞,大行王妃发靷初度习仪时,因摠护使身病不进,不得举行,习仪吉日,更为推择事,允下矣。更令日官推择,则初度习仪,今五月二十一日,二度习仪二十三日,三度习仪,依前定日,以二十六日为吉云,以此日原粘中,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长生殿郞厅,以都提调意言启曰,大行大王大妃山陵,外梓宫陪进择日,在六月十六日午时矣,今月初五日外梓宫陪进,在于巳时,而陪进之际,尚不免迫暮窘速之患。若以午时进发,则尤涉可闷,进定吉时事,令该曹禀旨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奉常寺所报,则中使听传教,分付内大行王妃虞主,来六月初一日,不为奉安于宣政殿,初二日午时,自资政殿造成所,直为奉安于殡殿事,分付云。虞主今五月三十日,当为毕造成,六月初一日,依例奉审后,仍为奉安于资政殿,初二日陪进于殡殿奉安事,知委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自前国恤时,初虞祭为始,魂殿、山陵,进用苎野床花矣,壬戌年因筵臣陈达,以陵殿各祭,油果及果品,加以彩花,本非正礼,议大臣停罢,故其后国恤时,魂殿、山陵,彩花勿为进用。今亦依此例,孝昭殿山陵,徽宁殿山陵,并为勿用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长陵参奉所报,则陵内虎患特甚,白昼横行于红箭门内,又有杀害人命之事,陵官奉审与守仆上直巡山等节,不得如常为之,急速变通云,陵寝至近之地,虎患若是狼藉,极为惊骇。即令该军门,发遣军校,期于捕捉,何如?传曰,允。

○魏昌祖,以训炼都监言启曰,因礼曹草记,长陵有虎患,即令该军门,发遣军校,期于捕捉事,允下矣,都监善放炮手八十名,将官率领,即为发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东暹,以汉城府言启曰,因吏曹草记,判官南公弼,既已改差矣。即今轝士军举行,至为紧急,而判官系是该色,不可一日瘝旷,判官有阙之代,令该曹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徐日修为汉城判官。

○尹东暹,以汉城府言启曰,弑父罪人祚远妻,前后事状,依圣教推问于西部莲池契洞任金镇光,则其招内以为,祚远之妻郑女,常时事舅诚款,曾所闻知者,而至于祚远作变时,叩门撤门等事,不得目见,而只闻于祚远之婢夫同伊处云,故同伊招来问之,则以为,其日在于廊底,闻郑女如厕回来,房门见闭,叩门而不应,力不得排开之事,闻甚怪骇。即急入去,则房上下门,果为牢闭,而郑女立于门外,顿足罔措,故并力推排,撤户而见之,则祚远已为作变,此外更无所供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口传政事,奉教单权颖,待教单李世演,检阅单金和泽、李镇恒。

○咸镜监司状达,安边等官居校生吴赞守等,囕死、烧死、渰死事,令于魏昌祖曰,囕死、烧死、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五月二十日辰时,王世子坐玉华堂庐次。大臣、备局堂上引接入对时,左议政金尚鲁,行副司直申晦,行副司直徐志修,副提调朴相德,执义沈鑧,副校理洪梓,左承旨赵明鼎,假注书金载禄,事变假注书李宗明,记事官白尚绚,记事官李东泰进伏讫。尚鲁曰,雨来后,蒸热之气差胜,伏未知睿候,何如,而寝膳之节,亦何如?令曰,一样矣。尚鲁曰,足部浮气,何如,而无添加之患耶?令曰,无加而一样矣。尚鲁曰,大朝气候,数日内,未知何如?雨来之日入侍,则以旱炎过为忧虑,寝睡专废,连以加漆等事,日为劳动,七时哭泣之节,添月益笃,臣不胜焦虑之至矣。伏念,因山不远,睿怀之悲痛倍深,方此苦热,不释衰绖,不废七时哭泣,不知之中,损伤之节,必不细,仰虑无穷矣。伏望深自慎摄,念其宗祀之重焉。又请起坐,王世子起坐,尚鲁曰,此海伯沈墢之状达也。以为,白翎、椒岛两镇人民,本甚残弊,而许多定配罪人之保授接济,不胜侵困,将有涣散之虑,逆种缘坐罪人外,杂犯罪人,一并移配于他道绝岛,此后则更勿定配于两镇之意,知委禁府、刑曹及各道事,请令庙堂禀处矣。两镇编配之若是弥满,非不可闷,而两南诸岛,亦无不然,移配之请,虽难许施,弹丸小岛,渐益增数,则居民受困之弊,诚如状辞。今后新配之类,更勿入送事,分付秋曹及各道,至于金吾发配,自是不常有之事,则混请,殊涉未安。置之,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又达曰,此东莱府使洪重孝状达也。以为,规外差倭责谕,不可无委任之人,首译朴尚淳以他干,来留府下,许以别遣之名,别差玄泰衡,宿病沈痼,不得不罢黜,其代,令该院择送,训导李命尹,瓜期已届,训别两译之一时递易,可闷,限公干出埸仍任事,并请令庙堂禀处矣。此虽有前例之事,而今番则与前有异,别遣之名,不可许之。朴尚淳只令限公干了当,仍留任使,训导,则依状请施行,别差之代,择差下送,为宜。以此分付译院,而昨年以规外差倭之烦闻朝廷,大朝特下严教,前府使李裕身,至被谴罪,则今已经年,不为责谕入送,因此任译事,誊诸状闻者,事体万万未安。本府守臣,从重推考,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尚鲁bb曰b,训炼厅军士以鸟铳放杀官上纳者,欲为偸食事,刑判吴彦儒,日前仰达于大朝,大朝闻甚惊动,以训将常时纪律之不严,特命罢职不叙,中军亦以其所带牢子,亦用先罢后拿之罚,事系将臣黜陟,故敢达矣。鑧所达,请瑞虎等两贼孥籍,亟令王府举行。令曰,勿烦。请其时干连人英梅,更令鞫厅,严刑鞫问,期于得情。令曰,勿烦。请尹宅履、德熹等,更令王府,拿鞫严讯,以正王法。令曰,勿烦。请岛配罪人鼎九,亟令王府,依律正刑。令曰,勿烦。请岛配罪人泰绩,更令鞫厅,拿鞫严问,夬正王法。令曰,勿烦。请还收罪人桂永放送之令,亟令攸司,依律处断。令曰,勿烦。请还收吉才卜、李于屯金减死之令。令曰,勿烦。请还收李佐太、申尚春减死之令。令曰,勿烦。请罪人彦杓、阳祚等,仰禀大朝,更加严鞫得情。令曰,勿烦。请禀于大朝,润、东夏并施应行之律。令曰,勿烦。请禀于大朝,还收柱泰、昌翼酌处之命,更加严鞫得情,依律处断。令曰,勿烦。请定配罪人孝曾、孝顺,禀于大朝,亟令王府,更加严鞫得情。令曰,勿烦。请禀于大朝,还收崔守仁定配之命,更加严讯,期于得情。令曰,勿烦。请禀于大朝,爟、爣诸子,并令绝岛移配。令曰,勿烦。请东星,亟施孥籍之律。令曰,勿烦。请缘坐罪人抗,禀于大朝,亟施孥籍之典。令曰,勿烦。请径毙罪人尚轇,禀于大朝,亟行追施之律。令曰,勿烦。请逆贼时泽应坐者,禀于大朝,并施一律。令曰,勿烦。请禀于大朝,逆慬,以大逆律施行。令曰,勿烦。又达曰,新除授掌令李廷喆,时在忠清道公州地,持平李世泽,时在庆尚道礼安地,司谏院司谏沈益圣,时在京畿广州地,正言金埅,时在庆尚道荣川地,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令曰,依达。又达曰,台阁事体,与他有别,自朝家,虽有缄问之举,为台臣者,固常引据台例,往复喉院,容俟台衔之去身,方议缄辞之书纳,而前持平金永燮,身带台职,进往秋曹门外,书呈缄辞,有若囚人之纳供者然,贻羞台阁,莫此为甚。请前持平金永燮,罢职不叙。令曰,依达。尚鲁曰,台启诚得体矣。臣顷以金永燮事,仰达于大朝曰,身带台职,有若缄问罪人,而自秋曹捧缄辞,非待台臣之道,则大朝下教曰,闻卿所奏,予实误矣。臣钦仰大朝虚受之盛德,而自祖宗朝,或有台言核实之端,则诣政院陈启,此则台言虽重,亦出于详慎之意,可谓美事,而捧缄于秋曹,不可为矣。今此仰达者,盖欲邸下知其如此,而克体大朝悔悟之意,深轸台臣待遇之重矣。令曰,当体念矣。梓曰,小臣于严庐哀疚之后,初得引接,不敢长语仰达,而伏闻邸下孝思出天,毁瘠过度,况经重患,气血不完,尤思保护之道,上以慰大朝,下以副颙望,此时为急,伏乞勉自宽抑焉。令曰,体念矣。梓曰,居丧读礼,前者儒臣,既已仰勉,而大朝虽在罔极之中,亦令宫僚,轮日入对,伏望镇日引接讲礼,则辨析情文,维持此心,专在于此矣。令曰,体念矣。诸臣以次退出。

○丁丑五月二十日未时,上御庐次。殡殿都监堂上、礼判同为入侍时,殡殿都监堂上金汉喆、申晦,礼曹判书李益炡,左承旨赵明鼎,假注书金乐洙,记注官朴必珍,记事官李东泰以次进伏讫。上曰,何年誊录也?益炡曰,甲辰、庚戌誊录矣。上曰,加漆誊录,考出焉。晦曰,甲辰、庚戌,皆三十二度,而漆布则二十八度后,为之,又加四度,而合为三十二度矣。上曰,誊录上之。《长生殿誊录》见之乎?益炡曰,漆布条,不分明矣。上曰,内外漆,合为三十一度耶?晦曰,奉下梓宫后,为三十二度矣。汉喆曰,辛巳年,则内外漆皆三度矣。上曰,戊申年则几度耶?益炡曰,戊申则不考,而甲辰则一依己亥例为之矣。上曰,大殡殿梓宫,今为六十六年矣。上曰,再明为准度耶?晦曰,今日是准度矣。上曰,凡事予欲尽心为之,虽准十度,极尽后,予心可纾矣,今复加漆,期无未尽,可也。益炡曰,殿下孝思无穷,且慎终追远之道,无所不用其极,下教诚好矣。上曰,汝心或有未洽,则非所以尽诚也。既有五度前例,依其例为之,而如或未尽,准十度,亦可也。上曰,全体加漆时,百官皆入否?见其誊录,则自可知其前例矣。晦曰,非百官也,只二品以上入参矣。汉喆曰,私家则元无内漆之事,而此则臣待罪长生殿时,见之,无内无外,一体加漆矣。上曰,然乎?汉喆曰,然矣,而凡于丧事所用板材,年久则愈好矣。晦曰,每年加漆,而亦不至甚厚矣。上曰,连为磨切故也。汉喆曰,漆色则不在多为也。上曰,然矣。益炡曰,戊申誊录,未及考见,臣出去考见,而还入当奏矣。仍退出,还入进伏,上曰,誊录上之,(上之))下览后还下。上曰,都监堂上方入侍矣,藏册宝柜,来日造入,可也。益炡曰,明日为习仪罢后,造入,似好矣。上曰,习仪前入之。上曰,凡事未尽,则于心不安矣。顷年予往顺康园时,过丰壤碑阁,欲为下马而忘却过去,故心亦如何?始乃下轿,而步行以赎之,又于太庙南门外,有如此事,毫忽之间,曾已过去,故即为下轿,步到斋室门外,以舒予心矣,今番加漆,必准五度而后,予心安矣。因命书加漆传教曰,殡殿凡事,必欲自尽,而年久梓宫,盛暑漆布,若不致精,焉知无弊?全体五度加漆,已有前例,今番全体加漆,限五度举行,若或有未尽处,当下教加度,以此分付仪曹。出榻教晦曰,承旨达厨院事,好矣。上曰,何事也?明鼎曰,司饔提调绫昌君则有实病,长溪君、海兴君二人行公,而每于监膳事,多有苟艰,窃以为闷矣。上曰,副提调亦不照检耶?明鼎曰,有时照检矣。上曰,赵荣国方在何处?明鼎曰,在江郊云矣。晦曰,自上下教,则荣国自当出仕矣。上曰,赵荣国先令出之,然后云逵,自可行公矣。荣国为云逵之防门,其子于人事,自然如是矣。晦曰,然矣。仍命书传教曰,顷者下教之后,尚不入来,莫重监膳不备,事之寒心,莫此为甚。有下教者,司饔提调赵荣国从重推考,使之即为入侍。出榻教明鼎曰,明日习仪,神辇陪从及东宫陪从,翰注各二员当进去,而史官今方不备,何以为之乎?上曰,姑为之。临退时,上曰,诸翰林尚在罢职中耶?明鼎曰,然矣。上曰,违牌翰林并叙用,口传付职,仍即牌招事,承旨书,出榻教,可也。诸臣以次退出。

5月21日[编辑]

都承旨赵暾。左承旨赵明鼎。右承旨尹东暹。左副承旨金始煐坐直。右副承旨魏昌祖坐直。同副承旨金器大。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乐洙安宗喆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宗明

○上在昌庆宫庐次。

○大行大王大妃、大行王妃初丧。

○金始煐,以都摠府言达曰,副摠管金相绅,以大行王妃发靷初度习仪时侍卫事,国葬都监昼仕出去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赵明鼎,以侍讲院言达曰,今日大行王妃发靷初度习仪时,宫官全数进参,而文学郑晩淳,由限已过,即为牌招,以为备员进参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文学郑晩淳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魏昌祖曰,推考徽旨捧入。

○传于赵暾曰,全体加漆时刻,以午正三刻为之。

○传于魏昌祖曰,今日大殡殿所入荐新单子见之,冬瓜一个半,实果,岂有半个乎?此后则一个入之,则书入一个,二个入之,则书入二个,而勿书半字。

○又传曰,明日梓宫全体加漆告由祭文,既已制置,欲兼行于昼茶礼,趁准备时,分付香室书入。

○赵明鼎达曰,新除授艺文馆奉教权颖,时在京畿骊州地,待教李世演,时在京畿龙仁地,检阅金和泽,时在江原道狼川地,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令曰,依。

○传于魏昌祖曰,应命与胥命为之,而政院何敢为赵荣国捧入传喝耶?极为寒心。

○备边司荐望江华留守,兪㝡基、金相奭、沈星镇,金相奭为江华留守。

○赵暾,以奉常寺官员,以都提调、提调意言启曰,东籍gg东耤g亲耕田,所种大麦打作,则所出七石十斗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5月22日[编辑]

都承旨赵暾。左承旨赵明鼎。右承旨尹东暹坐直。左副承旨金始煐。右副承旨魏昌祖。同副承旨金器大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乐洙安宗喆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宗明

○上在昌庆宫庐次。

○大行大王大妃、大行王妃初丧。

○自昧爽至辰时,有雾气。

○金始煐达曰,大司宪赵云逵,三度呈辞入达,执义沈鑧,持平朱炯质呈辞,李世泽在外,掌令李廷喆未肃拜,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大行大王大妃殿加漆罢后,大殿,政院、玉堂单子问安。答曰,罔极。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罔极。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宗班单子问安。答曰,罔极。世子宫、嫔宫,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义州译学处,今番两使臣,到凤城乎,到沈阳乎?详细探知,兼且皇帝,南京往来与否,其亦详知事,即为分付备局,勿出朝报。

○传于赵明鼎曰,礼房承旨,率香室官员入侍。

○赵明鼎,以侍讲院言达曰,大行王妃发靷再度习仪三度习仪时,宫官不可不备员,而文学郑晩淳,身病转益危重,势难进参云。令政院禀旨变通,并与未差之代,今日政一体差出,待下批仍即牌招,以为备员进参之地,何如?令曰,依。

○金器大达曰,因侍讲院草记,大行王妃发靷再度三度习仪时,宫官不可不备员。文学郑晩淳,身病危重,势难进参,令本院禀旨变通事,依下矣,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令曰,改差。

○金器大,以弘文馆言达曰,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有政。吏批,判书郑翚良进,参判南泰齐病,参议朴相德病,右承旨尹东暹进。吏批启曰,台谏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吏批启曰,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曾经之人,方在违牌坐罢中,无以推移备拟,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叙用。又启曰,新除授礼曹佐郞李兴宗呈状内,身病甚重,势难察任云。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曺命采为大司宪,李秀得为大司谏,郑恒龄为掌令,李锡祥为修撰,兪彦述为弼善,金汉喆为判尹,朴师海为礼曹佐郞,黄最彦为左通礼,金光遂为造纸别提,韩光肇为安东府使,金善材为新溪县令,金应淳为文学。副提学金阳泽,今加嘉善加资事,承传,元孙师傅单金阳泽,左尹李之亿除授事,承传。兵批,判书李𪻶进,参判李应协病,参议李昌儒病,参知成天柱入直进,右承旨尹东暹进。兵批启曰,京畿水使,今当差出,而当品中可拟之人乏少,堂上曾经兵使人及他道守令并拟,何如?传曰,允。金尚翼为同知,白尚贤为佥知,郑锡祐、李国贤为五卫将,安锡胤为忠壮将,李庆会为中枢都事,朴东柱为庆德将,郑圣济为宣传官,林养浩为翊赞,南舜喆为南道参军,李邦绥为京畿水使,申得文为高岭佥使,鱼锡胤为都摠管,李𪣶为训炼主簿,权廷赫为同知。黄土岐权管李东蕃,小坡儿权管崔昌齐,训炼佥正单朴思恭,部将单金九重,副护军李寿德,副司直赵云逵、南泰会。

○备忘记,此时京兆堂上,岂可旷职?左尹有阙,代前承旨李之亿除授。

○传于尹东暹曰,汉城左尹李之亿,牌招察任,判尹亦为牌招察任。

○金器大,以兵曹言达曰,忠翊卫将李振聃,病伏乡庐,差复无期,末由上来云。宿卫轮番之任,不可久旷,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传于金器大曰,御史姑为入番,明日他御史入来后,同为入侍。

○又传于曰,礼判若入直,明日朝奠后入侍,虽不入直,朝奠后使之入侍。

○赵明鼎,以国葬都监郞厅,以摠护使意言启曰,因山时,道路桥梁摘奸事,本都监堂上、都监郞厅与顿递使、兵曹、工曹堂上、缮工监提调各一员,今月二十三日先肃拜,二十四日当为进去,而堂上李喆辅,缮工监提调兼进矣。凡诸等事,依例举行之意,分付京畿监司处,何如?传曰,允。

○又以国葬都监郞厅,以摠护使意言达曰,大行大王大妃表石,前后面印本,今始妆簇以入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以国葬都监郞厅,以摠护使意言启曰,大行大王大妃表石,前后面印本,今始妆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国葬都监郞厅,以摠护使意言达曰,大行王妃表石前面印本,今始妆簇以入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以国葬都监郞厅,以摠护使意言启曰,大行王妃表石前面印本,今始妆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国葬都监郞厅,以摠护使意言启曰,两陵表石及沙志石,今月二十四日,都监堂上、郞厅、监造官一体陪进陵所矣。凡诸等事,依例举行之意,分付京畿监司处,何如?传曰,允。

○魏昌祖,以忠勋府言启曰,今此大行大王大妃殡殿,本府进香,依例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始煐,以义禁府言达曰,轝士厅启辞,据刑曹申目内,前司评吴彦佐,移本府处之事,达下矣,吴彦佐,今方待令于本府,即为拿内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右副承旨魏昌祖书曰,伏以臣,以千万无似,冒居见任,今已半个月矣。岂有一分才识,可堪惟允之责,而特感我大朝殿下,拂拭之洪造,冒没廉愧,黾勉供职,惟以时瞻耿光,少伸起居之忱,日赴哭班,粗效悲哀之节,为万一报效之道,而新入疏迂,触事生疣,早晩颠沛,固所自料。今以司饔院提调臣赵荣国情势烦禀事,传教夜下,辞旨截严,臣于此惊惶霣越,五内失守,直欲钻地以入而不可得也。盖再昨日,有重臣即为入侍之命,而始缘其远处郊外,终又因胥命金吾成命之下,经宿迟滞,其在本院奉行之道,不可因循泯默,乃敢据实陈禀。原臣本意,非敢为重臣地,只欲陈举行稽滞之由,而辞不达意,致速严教,此莫非臣迷愚不敏之罪,情穷势蹙,觅死不得,有不敢晏然仍冒,玆敢不避烦猥,辄事渎扰于严庐疚毁之中,臣尤死罪,臣尤死罪。伏乞睿慈,俯赐鉴烛,亟许镌削臣职,仍令重勘臣罪,以昭法纪,以安贱分,不胜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丁丑五月二十二日辰时,上御通明殿庐次,礼房承旨、香官入侍时,左承旨赵明鼎,假注书安宗喆,记事官李镇恒、李东泰,香官金凤著以次进伏讫。上曰,银钉上漆布云者,好矣,而全体梓宫加漆时,告由矣。上又曰,儒臣,何处去,承宣知之乎?赵明鼎曰,不知矣,而闻渡江治装矣。上曰,有何治装之事耶?明鼎曰,臣亦曾往畿内,而自然有治装之事耳。上曰,畿内异于外方,一入境而知其治否,此则难于外方矣。明鼎曰,诚如上教。上曰,都城内与城外,同乎?明鼎曰,少异矣。上曰,馆人义气则义气,迂阔则迂阔矣。素昧之两班,馆人亦善待乎?明鼎曰,期上德矣。上曰,乡人,岂有上德耶?上又曰,外方守令而登科者,馆人必大好矣。上又曰,京主人,亦然乎?明鼎曰,例有役价矣。上曰,京主人,长者任耶?明鼎曰,是焉得谓长者任耶?上曰,界首官,何任?明鼎曰,四长官主人,轮回为之矣。上曰,于渠有益乎?昔则四长官,频频招上矣。道各有四长官乎?明鼎曰,然矣。上曰,政事,当日为之。出传教诸臣以次退出。

5月23日[编辑]

都承旨赵暾。左承旨赵明鼎。右承旨尹东暹。左副承旨金始煐坐直。右副承旨魏昌祖坐直。同副承旨金器大。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乐洙安宗喆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宗明

○上在昌庆宫庐次。

○大行大王大妃,大行王妃初丧,太祖康献大王忌辰斋戒。

○金始煐达曰,大司宪赵明采,掌令郑恒龄、李廷喆未肃拜,执义沈鑧,持平朱炯质呈辞,李世泽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金始煐,以都摠府言达曰,副摠管徐志修,以大行王妃发靷再度习仪时侍卫事,国葬都监昼仕出去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赵暾达曰,右副承旨魏昌祖,昨已承批,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传于魏昌祖曰,加漆时刻,午正三刻为之。

○传于赵明鼎曰,礼判持大殡殿小殡殿上谥仪注,以待下教入侍,轝士大将,京兆堂上,习仪前,先为入侍。

○魏昌祖启曰,司饔提调赵荣国,依下教入来之意,敢禀。传曰,御史及司饔提调入侍。

○赵明鼎,以礼曹言启曰,以长生殿启辞,大行大王大妃山陵,外梓宫陪进,在于六月十六日午时,而若以午时进发,则将未免迫暮窘急之患,进定吉时事,允下矣。更令日官推择,则六月十六日卯时为吉云。以此时,原单子中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魏昌祖,以礼曹言启曰,今此大行王妃殡殿赠谥时,当有祝文之节,而《五礼仪》,无读祝之事,只有致词读册读宝之仪,致词乃是祝辞之意也。似不当叠用祝文,故前后国恤时,皆无祝文,今亦依前例,祝文则不为举行之意,敢启。传曰,为之。

○又以山陵都监京郞厅,以摠护使意言启曰,大行王妃山陵,退圹开金井,定于今月二十三日,臣今日习仪罢后,依例除肃拜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通礼院所报,则本院书吏原数,《大典》中八人,而渐次减损,今为五人,故居常朝仪,十分苟简之中,今当两魂殿享礼并行之日,差备待令书吏二人外,陪祭时两所班列及门外散班执事书吏数,将为六七人,则以此五人,万无推移举行之路,书吏三人,限三年加差事牒报矣。执事书吏,参以分排,则不足之数,果如所报,而当此节损之时,三人加出,亦且有弊,书吏一人,依前加差,推移举行之地,何如?传曰,置之。

○金始煐,以轝士厅言启曰,成均馆自愿典仆等,初无分排于六月因山时,而西部东门外契坊民,一百八十馀户内,今此三运入井军四十名,宣谕传教后,即为退送,其代,以本厅豫备军中抄择代定,缘由,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达曰,本曹两驿骑马四十匹内,不但多有病伤致毙,今番奉命出使之行,入把之数,亦至四匹之多,或有各处出使及不时立马之命,则将无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驿马四匹,限回还间补把之意,知委本道,何如?令曰,依。

○丁丑五月二十三日卯时,上御通明殿庐次。礼曹判书、京兆堂上、轝士大将,同为入侍时,礼曹判书李益炡,判尹金汉喆,右尹鱼锡胤,轝士大将具善复,左副承旨金始煐,假注书安宗喆,记事官李镇恒,记事官李东泰,以次进伏讫。上曰,轝士军,尽充定乎?右尹必知之矣。鱼锡胤曰,姑未充定矣。上曰,弘陵则已充定乎?具善复曰,一千五百除置矣。上曰,大轝军几何?善复曰,一千九百矣。上曰,东门外契自愿者,用于明陵,可也,三运用之好矣。善复曰,当如圣教。上曰,今日试何契?锡胤曰,渠之自愿如此,与大将相议为之耳。上曰,东门契几何?锡胤曰,二百六十名矣。上曰,泮村不入耶?金汉喆曰,渠之自愿如此,则用之明陵,好矣。上曰,今日召大将,即习仪故召之。锡胤曰,臣则惟恐七日有不足之虑,泮人欲置之。上曰,然则几运乎?善复曰,九运矣。上曰,顷闻所奏,两班奴多健夫矣。汉喆曰,闻加定军三千,送之舆士厅矣。上曰,然乎?锡胤曰,两班无率丁頉下矣。汉喆曰,出身无率,何以为之耶?上曰,此时敢禀此等事耶?判尹推考。善复曰,今番闻下教后,举皆自愿入之。上曰,予有意,其自愿,今番皆拔之,用于后次。善复曰,自愿军皆置之。金始煐曰,向者洪象汉陈达,凡诸军丁,一并使轝士大将。次知事蒙允,而六月外梓宫出去时,大将陪往与否,不为禀定,臣待罪该房,敢此仰达。上曰,令从事官一员陪往,可也。出举条善复曰,莎草军,自然不实矣。上曰,募军中不实之卒,送于莎草军,可也,给价买立者,不须问也。锡胤曰,雇军不多。上曰,岂然乎,女奴岂着笠赴役乎?轝士大将,先出洞谕下教,七日当率往,今番尽除。上曰,俄者率尔言,勿推,可也。金汉喆、鱼锡胤先退。上曰,其君居庐时,慢忽特甚,当该中官,令该府处之,施以不应为律。出榻教上曰,御史南泰著留待,礼判入侍时,同为入侍。洪良汉,待其入来入侍。出榻教上曰,此时守令,岂可频递?今闻前庆州府尹李秀得,以进香差员上来云,事涉掣肘,本职许递,仍任前职。出传教上曰,赵荣国勿待命事,分付,其令即为入来。出传教诸臣少退后,更为入侍。上曰,礼判持誊录进前。上曰,已请谥太庙乎?李益炡曰,大殡殿有请谥,小殡殿无请谥矣。上曰,玉册,例奉往太庙,然则压尊意耶?益炡曰,然矣。益炡又曰,上谥时无祝矣,丧礼补编,则有之矣。上曰,已制置矣。上曰,礼房承旨,持祝文草入侍。出榻教上曰,左尹李之亿入侍事。出榻教上曰,祭告由文,当前二丈矣。李益炡曰,在前国恤时,魂殿以文政殿为之,则倍祭百官哭班,在景化门内,而今则与徽宁殿左,咫尺之地,似涉难便,孝昭殿陪祭哭班,以明政殿南庭为之,徽宁殿陪祭哭班,以景化门外为之乎?不可不一番禀定,故敢此仰达矣。上曰,所重在焉,何可以徽宁殿之相近为拘乎?孝昭殿哭班,依前以景化门内为之,徽宁殿哭班,以景化门外为之,可也。出举条上又曰,今番殡殿荐新冬苽二个半,故其涉讶之下教,而因此思之,太庙荐新,古之摠进排者,其后加室之后,分排不足,故分半为荐者,顷者小苽,其甚零星,故都提调陈禀加定,莫重荐新,其半寒心,而今闻名虽半,其实一个云,必也正名,此后以各室三个举行事,分付。出传教诸臣,以次退出。

○丁丑五月二十三日申时,上御通明殿庐次。司饔提调两御史,同为入侍时,司饔提调赵荣国,校理南泰著,修撰洪良汉,左副承旨金始煐,假注书安宗喆,记事官李镇恒,记事官李东泰,以次进伏讫。上曰,重臣进前。赵荣国进伏。上曰,不意以此服色见卿,心甚悲痛矣。荣国曰,臣尚今不死,入侍严庐,仰瞻深墨之容,崩迫不知所达矣。又曰,臣则再生之人也。虽荷圣上肉骨之恩,躯命幸得全保,而何敢举头天日之下,更登筵席,而臣民无禄,大丧连出于数月之间,罔极之情,有不可胜达,而伏况君父,以七旬衰龄,累然在忧服之中,哀毁过节,而缘臣罪迸荒郊,一未伸臣子奉慰之诚,只自日夕焦迫而已。不意特召之命荐下,一瞻深墨之容,而惶愧之极,不知所达矣。上曰,古人云人非尧、舜,安得每事尽善?往事勿说,卿之被谗,予已知之。予虽衰耗,必不见欺乘机闯发之谗言矣。谗者之言,何足介意?俄见卿入来,而予之身世,异于前日,心甚作恶矣。虽欲与卿等,共为国事,望七之年,今至此境,更何言哉?方欲聚集前日任事之臣,使之辅导元良,今日召卿,为国不弃世臣之意也。前日下教曰,君父一也。父母年老,则子不远游,非徒老也,卿岂可远去乎?予则必欲尽心尽诚于殡殿事,而多有不如意者,奈何?昔者朝著宁静,则慈殿必喜悦,若告之以召入在外某臣,则亦以为喜,今则更不得承闻喜悦之教,予以此谕卿,卿亦岂不恸心乎?今召卿于此处,亦有意也。仰想陟降洋洋,岂不俯听此教乎?予洞谕无馀,卿勿复言,仍俯伏哭良久乃止。荣国曰,今承圣教,心肠欲裂,虽有恳迫之怀,而不敢仰达矣。臣之所遭谬辱,固当远屏丘壑,而犹且迟回江郊者,实出于不忍便诀之意也。臣到此地头,何敢顾念廉隅乎?监膳一事,因山前,臣当黾勉奉行,以少伸臣子哀慕之诚矣。上曰,然则因山后欲出乎?荣国曰,今虽勉承圣教,而以身情势,何敢久留城里乎?人方拟之以烹,而犹且冒耻仍蹲,则岂有人理乎?上曰,此则卿言过矣。古有烹弘羊,天乃雨之语,昔日李溟,亦遭烹溟乃雨之辱,而未闻弘羊、溟,因此而自废,卿何以此辱介怀乎?荣国曰,臣虽有所怀,悲疚之中,不敢烦渎。上曰,六十四衰麻在身,期服衰麻,一时在身,问之国中,罕有比伦,今则与庚子,亦有少异,是岂人子之道耶?荣国曰,积哀弸中,今虽不知,其于日后之病,奈何?上曰,专恃慈圣而生矣,今将安仰?荣国曰,宗庙尤重矣,悲毁如是,葬后恐生病患。上曰,无害也,卿等勿虑。上又曰,卿在何处?荣国曰,玄石江上矣。上曰,其处雨,何如?荣国bb曰b,未周洽矣。因请退出。上曰,两御史进前。洪良汉、南泰著进伏。上曰,南泰著,未尽达者尽达。泰著曰,臣承命驰往江上,自汉江,东至渼阴,仍渡江,出没潜行,往来周匝,仰体圣上轸念旱灾,欲伸幽枉之至意,凡匹夫之抱冤未得上闻者,专意廉探,自致屡日矣。纛岛居宗班西清君,以西春君之弟,为富人卞仁得之婿,四五年前,春月雨雪瀜解之时,邻居前别将朴世润,以年近七十之人,升所居之屋,葺其渗漏,西清君以其不告而升屋,俯临内间,送奴捉治。朴也登门诟骂曰,吾年七十,西清之年二十馀,胡不识长幼之序,而凌侮至此?西清大怒,以所着木屐,蹴其胸膛,朴仆地昏绝,归家数日而毙。朴无子女,只有一侄,发状于秋曹,西清、西春兄弟,往避京中,匿于其兄西城君家。其舅卞仁得,替当其厄,囚系狱中。其后朴之侄举状者,死于狱中,西清有形势,又以卞之多钱,遂得无事,朴之侄,只有一子,漂泊无定处云矣。又狎𩿨亭朴弼润为名两班,上年九十月间,其僮奴,偸取菁根,烹食于邻居卖饼女,朴生以为卖饼女诱致之事,捉其女欲治之。其女之夫段后陈者,适远出。后陈之兄后万,以年至七十之人,新经疠疫未完之人,恚其弟嫂非罪受杖,多有不逊之语。朴生怒之,杖臀五六度,段汉归家五六日而后毙,伊时段后陈始还,结缚朴生,纳足于足梏,将欲举杖,而后陈之妻,即朴生一家婢,故威胁利诱,出钱百馀两,终至私和,不得成狱云矣。上曰,江村豪强,一次制之然后,可也。泰著又曰,松坡居常汉文兴相,初得花妻,后娶正妻于表姓人,表女常常斗哄,文汉禁制之际,或时驱打,表女不胜愤恚,渰水而死。初则不以争杀致疑,其后邻汉姜寿万,与兴相有私嫌,相诘以表女事,插入言端,归之于驱杀,始为发状于广州府。文汉囚系狱中,今近十年,姜寿万,亦以干证系狱,年前身死,证佐路绝,邻里多以文汉之事为冤,表哥亦悔其当初发状云矣。上曰,常汉亦豪悍矣。泰著又曰,三田渡沙工李成采,持海舶,上年秋往保宁地,多载士夫家秋收谷物。十月初五日,到洪州元山前洋,遇大风败船,仅得生还。士夫谷物中,李兵使家租一百五十石,赵庇仁家租六十馀石,厥数最多,而知其实状之如此,付之于无可奈何,每十石,代捧,拯出租三石,而京居数三两班,或呈秋曹,或呈京兆,必欲准捧,而法司皆不听施。其中李佥正家云者,亦是失谷者,而呈状于广州府,必欲尽推。成采患染出幕,成采之子,方以次知被囚,臣见其所呈讼牒,详其颠末。昨年十月之风,船人之臭载,在在皆然,李佥正不知为谁,而必欲准捧,甚非矣。又曰,豪强段江村,多有宰相家亭子,或时时来住,而以夏扇冬历,收拾洞内人心,人皆德之而无怨言,宗班则汉江,有河清君、顺义君兄弟,曾前则不无强梁侵虐之事,而自乙亥以后,皆悛旧习,少无豪强之事,江上民习悍恶,亦不受宗班之豪强云矣。征债则曾前宗班,以他人债券,托为己物,勒捧分利,数年以来,以朝家之防塞征债,不敢冒禁征捧云,自禁酒以后,凡诸江上,无斗哄相杀之患云矣。惟其中猪子岛两班,许生员云者,以中部奉事许𬘘之弟,虽不大段豪强,为人奸吝多欲,惟利是趋,多抑取于人,奉恩寺僧及往来船人,无不受害,其兄常时诲责,而不肯听从,年前移居利川,时时往来于猪岛云矣。又曰,逆家女,虽不幸曾已连婚者,亦皆离弛,不敢相通,而逆贼𣛮之女,出嫁离弛者,住接于峩山旧时奴属,邻居两班洪暠之子,与之潜奸,谋欲携挈远逃而未果,洪暠怒杖其子而逐之矣,比才还入云矣。近来人心,虽曰陷溺,名为两班,岂与逆家女相通乎?上曰,逆贼𣛮女,令秋曹查出,绝岛为婢。出榻教上曰,彼御史又达。洪良汉曰,江上绣衣,殆是三百年创有之事,而江上之地,非京非乡,最难廉访,诸江之中,南江最为物众地大,习俗淆杂,百弊俱在,数日之内,实难详悉,而就以圣教中三条论之,则酒禁以后,绝无斗哄之弊,故讼狱自罕,戕害冤郁之事,槪未闻知,至于豪强,则近来宗臣衰残,宗臣江居者,皆无气力,可以侵虐武断者,西冰库,有逆家人烨之子孙,称以德信守者,从前多有侵横之弊矣。年前罪谪放还后,颇悛习旧云。臣以微服往见,则所居家舍,荒落欲圮,仅有只婢应门,可谓瘦残之甚,其貌则甚迂怪矣。上曰,其父状貌亦然,予曾于朝班见之,心甚怪怪矣。果有戊申事矣。此辈焉敢豪强乎?良汉曰,又有光春君者居龙山,常时以私屠为业,及至国恤以后,犹不废撤云,诚甚可骇矣。上曰,此辈贫贱,以此觅食,何足责乎?阔略宜矣。良汉曰,广兴守李泰祥,以微罪,杖治贡人之奴,至于致毙,或言得病致死,而闻其日子,则正月朔日杖治,同月望日物故云,官员之杖杀下隶,虽不可以杀人论之,非时滥杀,不可不究核科罪矣。上曰,毋论滥杖与否,元朝用杖,极为可骇矣。良汉曰,两仓弊端甚多,流来逋欠,门闾多岐,一则贡人员役辈,称以呈状郞厅,受出米谷,多不备纳,开库出纳之际,奸弊益滋,此为一太谬规,而至于军资仓,则散料欠缩,尤为难防,掖隶及军兵诸上司下人,恣意滥取,逐朔如此,因成欠缩,尤为难防,提防无路,亦多屡石欠缩,按簿计之,则虚录太半云,不可不大加厘正矣。上曰,此盖流来痼弊,而当此国家多事之时,何可轻易着手,以致骚扰乎?良汉曰,冰丁为江弊之最,每户敛钱,辄至五六钱,残民仅仅办纳,而昨冬藏冰时,下户gg吏g及任掌,中间偸食,贸冰甚些,及于上纳之际,虑其生事,怂恿官员,抄出富民,勒定首矣。星火督纳,或令跣足,立诸冰上,故富民怯于威令,代贸以纳,费钱不赀,称冤非细,宜有申饬,以防后弊矣。上曰,其所勒捧已涉无状,而使立冰上,其何刑法?往事虽难追治,昨冬主梗官拿处,后复若此,当该部官,施以制书有违私律,下吏及任掌刑配。出举条良汉曰,两仓弊端甚多,不可不一番厘正,而至于贡人之草芚空石地排等,为进排,今年则国役稠叠,实难支当云矣。上曰,曾已申饬,更加严饬,自今殡殿中官,若有滥分付之事,当为严惩,以此分付。出举条良汉曰,乫头里村,在于杨花渡下江边,自前以江上大村称之矣。臣躬往见之,则凋残忒甚,破家空垈,处处有之,所馀民户,举皆疲弊,所见愁惨,故访问父老,则皆云年前渔船,来泊于村前,故富民兴贩,生理甚饶矣。中间渔船,移泊于西江之后,居民失利,遂成败村,年年流移,曾前四百馀户,仅馀百馀户,而亦皆难支,不数年将成空墟云。臣周观村基,则乃是江口要害处,而又有御摠两营仓,决非空弃之地,不可不各别顾念,以为安集之道矣。上曰,令汉城府,问于本里,登对时,禀处。出举条良汉曰,龙山御营仓,移入城中之后,仓村遂成败洞,力役偏苦,无以支保,访问民情,则咸愿分半,移为军资监东门外契与惠厅新仓契,则彼此俱便云矣。上曰,令京兆,禀处。出举条良汉曰,通津、金浦、阳川、富平等邑流民,来居沿江者,往往有之,称以新里,自作一村,见漏帐籍,或生弊端,宜令京兆,搜括入籍,俾有统属好矣。上曰,化外之民,所奏是,依为之,以此推之,守令之不能抚民可知,四邑守令,当令该府处之,而非今斯今,今虽参酌,后若加增,令京兆草记,当该守令,拿问严处,可也。出举条良汉曰,禁酒之本,莫如禁曲,而即今小麦新熟,江民造曲,潜卖于越江村人,以收重价,西江、麻浦等处,多有之云,宜加痛禁矣。上曰,其涉无据,当该部官拿处,洞任,令秋曹为先从重决杖。曲即酒之本也,此后买卖者,令秋曹随现,卖者买者,一体刑推。出举条良汉曰,西江水铁幕里居民,多以水铁铸器为业,而当初朝家,定给奉足陆百名,使之责应宗社陵寝各殿及诸上司所用大小中釜鼎矣。详定之后,奉足减三分之一,而京中杂流,结成一贡物,受食厚价,只纳罏口,而匠人之税,依旧无减,当此两都监国役,铸器进排,十倍常时,匠人实难支保,称冤非细云,事系江弊,敢此仰达矣。上曰,令工曹查问,禀处。出举条良汉曰,西蚕室在于汉江越边,乃是公桑重地,朝家设置山直,使之禁养。而年来江边水沈,桑木固多受伤,而居民斫伐枯木,仍为耕垦,不复种植,内侍府所属,则利其地税,亦不申饬,今则只馀若干稚桑,大异昔日,事系江上闻见,故敢达矣。上曰,噫,彼蚕室,为后妃而设也。阙中尚有蚕板,今闻所奏,其涉寒心,往事虽难今追,内府之祛桑征田,甚于聚敛之臣,《大学》传十章,岂不云乎?其鄙莫甚,时任府郞,施以制书有违之律,时任府有司,越捧五等,当该坛直,令该曹刑推定配。今税属之户曹待令,令陈复种桑木,而后复若此,当该府有司,六镇投畀,可也。出举条良汉曰,外监契都库,在于沙南里,江村武夫,曾以贩木资生,而一自外监贡物革罢之后,户曹令外都库,专当国役,使之先进排后受价矣。年前丰壤碑阁营建时木物,自畿营取用,而价则使之往受于户曹,尚不上下,称冤非细云,事系民怨,故敢达矣。上曰,令畿营即为上下状闻,可也。出举条良汉曰,又闻年前,和协翁主祠宇营建时,自内司取用千馀两直木物,而只给若干价,尚不准数上下云矣。上曰,令户曹详考文书后,准数上下,可也。出举条良汉曰,昨冬米价腾贵之时以为,江居贸谷商贾,蓄积不发,操纵市价,发牌搜出,吏隶凭借官威,厚征赂物,一家之费,多或百馀两。小不下三四十两,此时江村骚扰,至今传说,不但作弊民间之可骇,厥后江民,皆以贸谷为难云。然则后弊将无穷矣。既往虽难追治,此后宜有申饬矣。上曰,市价高下,岂三司与知?其涉无据,昨年先作弊三司官员,令政院现告罢职,下吏,令秋曹刑推定配,可也。出举条良汉曰,事虽微细,而关系纪纲,故敢达矣。昨冬藏冰时,京兆吏魏哥者,俵役之际,私拔一村,使之往赴渠之山役云。事极可骇,不可寻常处之矣。上曰,事虽微细,关系则重,严刑一次后,椒岛定配,可也。出举条良汉曰,土亭里居朴墨男者,防纳别营所捧平山田米之际,中间换色,杂以糖稷之属,附同仓色,无事捧上,散料之后,江居军兵,受食杂谷,莫不痛惋云,莫重税谷之防纳换色,军兵粮料之劣恶招怨,关系不轻,宜令查问严处矣。上曰,果若所奏,关系军兵,令该厅严查重处,可也。出举条良汉曰,戢盗之政,近甚懈弛,龙山居前万户申益昌婢子身死,草殡于近处矣。七八日前,墓寇脱取衣服而去,尚不现捉云。辇毂之下,有此墓寇之患,诚极可骇,当该捕将,推考警责,即令督捕宜矣。上曰,事涉无据,依为之。出举条良汉曰,臣往来江外之际,得闻果川、衿川沿江之地,火贼频发,今年之内,至于六次之多云,江郊至近之地,如是恣行,诚极寒心,当该讨捕官,申饬讥诇,何如?上曰,当该讨捕守令,从重推考,另加严饬。出举条良汉曰,江上顽民之作弊者,若有廉问,而此不足仰烦天听,当付法司推治。而至于私奴检不伊事,不可寻常处之,故敢达矣。检不者,即谪死罪人李齐显之奴,而常时凭借主势,豪悍无比。昨年以后,不悛旧习,身为马契色掌,偸食雇价,勒发有马,输载公谷。江村马夫,皆难支堪,其他悖恶之事,不一而足。此辈严惩,亦为为民除害之一端矣。上曰,令秋曹刑推,大静县岛配,可也。出举条时夜色已分,大雨如注。上曰,江上御史,古所未有,而御史奉命复命之日,皆得喜雨,亦非偶也。良汉曰,年来饥疠,江村多有,合没之户,鱞独之民,宜如外方例,一体顾恤矣。上曰,依施,命出举条。良汉曰,此则不必出举条,若以传教颁布,则恩归于上,民尤感颂矣。上曰,今闻御史所奏,江村合没人者多云。其涉矜恻,令该厅,问于该部顾恤。出传教上曰,顷因旱气,意谓咫尺江郊,或有冤郁,分遣御史廉问,往时下雨,复命日又雨,高高彼苍,若是眷民,而吁嗟否德,莫能济恤,岂不恧焉?农桑盛三字,七事中一也,而国后蚕室,近习偸税,奚异于四境不治?咫尺江郊,若是杀人,而莫能呼冤,何饬外方?尤涉恧焉。朴世润之被杀西清守,段后万之被杀朴弼胤事,令秋曹严查核实后,登对禀处。所谓豪强许哥两班,令该曹甲山府定配,以除民弊,李泰祥所为,尤涉无状,令该府严问口招,应问各人,亦令秋曹,严查洪暠之子,令刑曹严刑一次后,旌义县定配。他馀事启下举条,其令即为举行。出传教诸臣,以次退出。

5月24日[编辑]

都承旨赵暾。左承旨赵明鼎。右承旨尹东暹。左副承旨金始煐。右副承旨魏昌祖坐直。同副承旨金器大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乐洙安宗喆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宗明

○上在昌庆宫庐次。

○大行大王大妃、大行王妃初丧。

○太祖康献大王忌辰。

○金始煐达曰,大司宪曺命采,掌令李廷喆、郑恒龄未肃拜,执义沈鑧,持平朱炯质呈辞,李世泽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申晩,提调李𪻶,副提调赵暾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前剂入茶飮,已尽于昨日。臣等即与诸御医入侍,详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为宜。臣等不胜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气则一样,加剂五贴以入,下教日入侍,宜矣。

○传于赵明鼎曰,雨势若此,加漆时,朝廷班次,明政殿月廊为之,政院班次,明政殿后庭为之。

○传于赵暾曰,摠护使若不入来,则都监堂上入侍。

○大行大王大妃殿加漆罢后,大殿,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宗班单子问安。答曰,罔极。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罔极。世子宫、嫔宫,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金始煐启曰,即伏见庆尚右兵使赵启泰今六七月当骑步兵等上送事启本,则纸尾无踏启字处,所当还为下送,而军摠自有定限,虽不得不捧入,莫重入启文书,如是不察,事极未安,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器大曰,国葬都监堂上及承旨入待。

○传于魏昌祖曰,上食祭相值,入侍置之。

○持平朱炯质达曰,日者大朝,以训卒杀掠之变,严饬师律之馀,至以台臣默无一言为教,辞旨截严,臣宜即诣台引嫌于自乡入城之初,仰请溺职之罪,而贱疾委顿,阅旬沈淹,陈章自劾,见阻喉院,今始扶曳病躯,后时自引,亏损台体,所失尤大,请令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魏昌祖达曰,持平朱炯质,再达烦渎,退待物论矣。令曰,知道。

○丁丑五月二十四日申时,上御通明殿庐次。承旨入侍时,时、原任大臣,国葬都监堂上,殡殿都监都厅,一房郞厅,追后入侍时,判府事兪拓基,判府事李宗城,左议政金尚鲁,右议政申晩,国葬都监堂上洪象汉、李喆辅、李𪻶,都厅郑纯俭,郞厅金仁大,左承旨赵明鼎,假注书安宗喆,记事官李镇恒,记事官李东泰,以次进伏讫。上曰,七十年后,梓宫用炭末塡充,而漆布处间隙,实难下手弥缝矣。兪拓基曰,小臣不及见矣。李宗城曰,上下天地板,以本板塡之。上曰,漆布上加漆已闻,而漆布病生,木则岂有病生之理乎?擗而改付则好,而此则不忍为也,匠人则云然矣。拓基曰,匠人云然,则从其言无妨矣。上曰,此全由梓宫之年久也。金尚鲁曰,莫如擗而见之。上曰,予意亦然矣。宗城曰,因山尚远,见之无妨。拓基曰,古之迁陵时,漆片如掌而自落云矣。上曰,予之召卿者,欲旷询而定加漆之议,而更有如此事可闷。尚鲁曰,一处偶如此,岂每每如此耶?上曰,卿等尽往山陵耶?拓基曰,臣等亦皆陪往矣。宗城曰,仰瞻天颜,瘦瘠,甚矣。拓基曰,茶飮别加调养。上曰,问之匠人,而皆莫能知矣。拓基曰,近百度漆上,新漆又加,此由于按而落矣。上曰,左边何乃尽如是?申晩曰,病生于漆矣。上曰,兪相之言信矣。金亨大、许奎,使之入内,今日加漆,然后可以见之矣。尚鲁曰,有隙故如此耳。上曰,病生于天地板耳。拓基曰,天颜乍瞻,憔悴无馀矣。上曰,予则犹恐肌肤丰硕耳。拓基曰,玉音显异,请念宽抑。上曰,卧则诚难起坐,而觉时辄觉。宗城曰,陟降在左在右,当此炎热,哭泣无时,何以慰在天之灵耶?拓基曰,哭泣必多用气。上曰,诸臣之言,过矣,予意渐肥泽矣。宗城曰,玉音显减。尚鲁曰,闾巷间常人,皆不堪为之,而圣上为之,岂不切闷乎?上曰,仁者见之谓仁,智者见之谓智,予欲览镜,不见矣。白首暮年,岂忍见布衣着身乎?申晩曰,一日七哭,衰麻长着,岂不闷迫乎?上曰,孔子谓子贡。子夏曰,予之所为者,理也,予无过哀矣。予无诚则必病,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岂择寒暑而哭泣耶?卿等退行哭班。诸臣,以次退出。

5月25日[编辑]

都承旨赵暾。左承旨赵明鼎。右承旨尹东暹。左副承旨金始煐。右副承旨魏昌祖坐直。同副承旨金器大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乐洙安宗喆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宗明

○上在昌庆宫庐次。

○大行大王大妃、大行王妃初丧。

○下直,荏子岛佥使全世忠。

○金始煐达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无时急禀定事,頉禀。令曰,知道。

○金器大达曰,今日宾厅坐起日次,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对,而时无公事,頉禀。令曰,知道。

○魏昌祖达曰,大司宪曺命采未肃拜,执义沈鑧陈书入达,掌令李廷喆、郑恒龄牌不进令旨未下,持平李世泽在外,朱炯质引避退待,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魏昌祖达曰,持平朱炯质,引避退待,已至经宿,尚未处置,连日监察茶时,谏院阙达,俱涉未安,两司除在外外,未肃拜不为行公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李廷喆、郑恒龄,献纳南德老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金器大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始煐,以都摠府言达曰,副摠管徐志修,以新番骑兵军士点考坐起事,外兵曹昼仕出去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传于赵暾曰,礼房承旨与香室官员,持祝文入侍。

○传于金始煐曰,初一日初八日,香则自内有之,只祝文书入,则当亲押,小殡殿亦只入祝文。

○传于金器大曰,明日加漆时刻,以午正三刻为之。

○赵明鼎启曰,山陵都监堂上李昌谊、洪启禧、李宗伯有禀定事,来诣请对矣。传曰,入侍。

○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予欲体圣祖而为之,而动于浮议,而如是告殡殿后,自今夕当撤食,都监堂上即为出去,厥石他用之意,虽夜状启入来后当进御,即为出去。

○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明陵四方石,其在慎重之道,减削如何,勿削以用事,分付。

○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莫重之事,中官慢忽,令该府处之。

○传于赵明鼎曰,宣传官当往弘陵,骑马一匹立之。

○金器大启曰,摠护使金尚鲁,有禀定事,来诣请对矣。传曰,诣阁。

○赵明鼎,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新除授文学金应淳,自乡才已入来云,即为牌招察任,明日大行王妃发靷三度习仪,与发靷正日,梓宫陪进及诸处问安,宫官不可不备员,而新除授弼善兪彦述在外,兼弼善郑存谦,兼司书李宜喆,俱以都监都厅除本仕,兼辅德、兼说书俱未差,将无以分排,在外人员及除本仕人员,似当有变通之道,令政院禀旨举行,并与未差之代,一体差出,待下批仍即牌招,以为备员进参之地,何如?令曰,依。

○金器大达曰,因侍讲院草记,明日大行王妃发靷三度习仪与正日梓宫陪进,诸处问安,宫官不可不备员,弼善兪彦述在外,兼弼善郑存谦,兼司书李宜喆,俱以都监郞厅除本仕,无以分排,在外人员及除本仕人员,令本院禀旨举行事,依下矣。在外人员,除本仕人员,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令曰,并改差。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正李镇翼。

○金始煐,以御营厅言启曰,因礼曹草记,健元陵、显陵、穆陵、徽陵、崇陵、惠陵陵内捉虎事,本厅将校,率领炮手出往矣。连接将校手本,则虎一头捉得后,陵内外诸处山谷,遍踏穷搜者,已至多日,更无踪迹云。许多军兵,累日露处,亦甚可虑,今始gg姑g撤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明鼎,以奉常寺官员,以都提调、提调意言启曰,东籍亲耕田,所种小麦打作,则所出二石七斗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忠清监司状达,报恩等官居幼学具廷弼子井孙等,为虎囕死,极为惊惨事,令于尹东暹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领议政李天辅箚曰,伏以臣病状,实无一日起动之望,而职在摠护,顾臣分义,不敢言病,东颠西仆,忍死奔走,固是圣慈之所俯烛,而特赐矜悯者也。弘陵退圹开金井,在于昨日,故习仪罢后,仍为作行,才出城门,眩气大作,未及十馀里,神识全迷,胸膈跳荡,肢节战掉,有顷刻垂尽之虑,扶入村舍,连灌药物,达夜辛苦,而少无所减,向来则是症之发,轻重无常,久不过食顷乃止,未有如今之最剧最危,经一昼夜,无间断时也。到此地头,臣之躯命,有不足恤,而缘臣之故,使山陵大事,未免迁就,因山只隔八日,自明日以后,排日节次又多。臣一缕未绝,犹有知觉,惶陨震越,伏地涕泣,罔知所以为计。臣既无前进之势,伏在路次,有若容俟少间,徒过时日,尤增臣死罪。玆不得不担舁径归,来到中路,仰请斧钺之诛,此时以狗马贱疾,冒烦严庐之下,臣诚万死,有馀罪矣。伏乞圣明,亟命攸司,重勘臣罪,以严邦宪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览其状闻,为卿闷焉,卿其安心勿辞,亦勿引咎,其即善摄焉。

○江华留守金相奭书曰,伏以臣,老衰病劣,百无一能,滥被大朝登擢之恩,猥叨京兆长官之除,自顾不称,义难冒应,第念六役抄刷,事体严急,黾勉承当,奔走供职,而溃溃昏谬,事未就緖,重贻圣虑,累勤严教,不职之罪,理不可幸逭,而惟以重干未勘,尚且冒没蹲据,区区廉隅,已属放倒,惶陨恧蹙,措躬无地。不自意江都新命,此际有陨。臣于是,益不胜惝恍凛駥之至。噫,保障之任,居留之责,固自不轻,必也辑怀民心,炼束卒伍,宽猛无失其宜,御牧两尽其道,始可为不负其职,则其不可轻授而滥冒也,事理较然,臣未知则哲之明,何取于臣,而有此误恩之偏加也?矧玆沁之一府,凋瘵忒甚,素以环海之地,土瘠不饶,重以荐歉之馀,民穷财竭,至于筑城之役,久为弊民之端,善后没策,完勘无期,以国家缓急之恃,有祗残难支之势,当此之时,虽使有才谞习机务者当之,尚难其振刷收拾,克尽保釐之责矣。况以臣绵薄衰朽之材,何可拟议于此哉?古人云,量而后入,不入而量,此不但为一身之私义而已,实出于废职偾事之虑,臣虽至愚,粗闻此义,岂敢徒恃宠灵,遽然承膺,自底于辜圣简而病国事也哉?玆敢不避渎扰,仰首呜呼,伏乞离明,俯赐鉴谅,亟递臣新授职名,以便公私,千万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其即赴任。

○副提学金阳泽书曰,伏以臣于今月二十二日政,伏奉教旨,以臣擢授嘉善大夫,元孙师傅者,恩出特简,荣动百僚。臣闻命惝恍,继以悚懔战恐,不知所出。臣通籍十有五年,内外历试,百无一效,虽天地包荒之德,不遽弃绝,岂可更辱恩数,加以登擢之典哉?夫朝廷官爵,孰可以轻畀于人,而二品命德之器,上下授受,尤宜兢兢,况玆师傅之职于今创焉。盖仿周官保傅之义,冲龄教导,其责甚钜,苟非德望学术,矜式一代者,则无可拟议。今乃以至庸极陋之臣,进之一资,厕之是任,国家设官遴简之意,今果安在?昨年冬,臣猥叨辅养之任,自知万万不衬,而犹是仍旧资级,不比如今躐跻,辞逊不获,虽不免一遭冒膺,今之所被恩命,较前悬殊,位愈高而责兪重,负者且乘,未足以喩此僭猥。臣之私分兢惶,姑不暇论,而其为玷名器累圣简,当复如何?噫,士之立朝事君,进身华膴,孰不为荣,而苟人器不称,致骇瞻聆,则上有䙝恩之失,下有蔑分之辜,念及于此,宁不可惧?顾臣所带玉署之长,非敢谓一分近似,而乍递旋授,殊渥偏隆,感激迟回,未即更辞。今忽以宰秩之尊宠陞之,宠陞之不足,又以万不堪当之任,举而授之,前后恩光,烂焉照人耳目,有一于此,亦足为世所艳。臣是何人,乃敢兼此数者,厌然自居乎?方今圣朝,综核为理器,使群工弊袴之藏,微筲之用,无不各得其当,而独以臣一介之故,将启日后滥吹之弊,则是岂细故也哉?臣自承是命,夙夜怵惕,不自遑宁,蹙蹙如靡骋,兀兀然无悰,不知晋秩之为喜,宠命之当膺,深闭固距,缩伏度日,虽其情穷势格,无计变动,而一例泯默,亦涉傲慢,玆不得不披吁微悃,渎冒睿听。伏愿离明,俯垂照烛,亟收臣新授资秩,仍递臣本兼诸任,以重公器,以安私义,不胜万幸。答曰,览书具悉。元孙师傅之任,关重且紧,卿其勿辞察职。

○文学金应淳书曰,伏以皇天不吊,大戚荐仍,坤圣礼陟,才逾月馀,东朝仙驭,遽忽宾天,率普均恸,罔极何喩?伏惟我大小朝,严庐攀号之中,不瑕有损毁之节?区区不任忧虑之至,仍伏念,臣于昨秋待罪柏府,自顾巽懦,无可以冒承者,则妄谓与其贻尸素之讥,毋宁伏逋慢之诛,严召之下,辄事逡巡,忽伏承大朝殿下责教,至为严重,有非臣子所忍闻者,臣每一奉读,惶懔震越,直欲溘死而不可得矣。臣出身未几,曾未有一事一语之出而论列者,而区区忱诚,未能上孚,致勤匪怒之教,此尤臣之惭悚不能自解者也。乃者千万不意,春坊除旨,忽降于江舍病伏之中,臣于是惊惶踧踖,靡所容措。今臣是命,适在国哀荐叠之日,而臣之逖违离陛,亦既久矣。臣虽顽迷如木石,岂不欲趋与哭班,仰瞻深墨,以伸犬马之恋,而今其计不敢出于此,则呜呼其情亦穷矣。第伏闻习仪迫临,以宫僚不备,至于禀旨差出,则亦不敢一味偃处。玆以进伏私次,为控免计。今若徒怵违傲,以趋走为恭,则多见其没廉耻也。以此情势,承膺无路,随牌祗诣,略暴危恳。伏乞睿慈。特垂谅察,亟命镌削,以幸公私。答曰,览书具悉。攀号摧恸之中,又遭此罔极之痛,五内崩折,一倍于中,而大朝浃旬侍汤之馀,又积日哀毁,焦煎曷谕?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执义金元行疏曰,伏以旻天不吊,我大王大妃,奄弃四方之养,坤圣仙寝才殡,而又有此大戚。呜呼天乎,胡至此极?伏惟殿下,孝思出天,浃月侍汤,竟遭钜创,攀擗之哀,毁瘠之容,中外传闻,莫不陨泪。殿下春秋已高,常在静摄,而任情如此,其奈宗庙社稷何?伏愿深惟《礼经》伤生之戒,勉进姜桂,节抑自爱,以慰率土群生之望焉。臣伏在畎亩,陈慰路阻,抱玆耿耿,但有悲结,忽不自意。本月十四日,祗承承政院所下有旨,以臣前上小朝书,偶有一二泛论,猥勤索入,奖与隆重,至于特解所带台职,以开进途,终又谕之以即日登道,辅我元良,亦辅予不逮,事旷礼绝,瞻聆皆耸,臣双擎拜读,五情震惶,不自知其死所也。呜呼,今殿下方在严庐,末有命戒,而犹汲汲于训迪储君,不知臣不肖,亲发德音,责以辅导,其真诚所发,可动木石,臣犹为人,能不感泣?臣即当不俟驾屦,竭蹶趋召,进谢天陛,退死丘壑,为可以少塞臣分,而承命累日,尽夜思惟,如痴如酲,终不得为转身进步之计,诚亦有甚不敢,而至不忍者存焉耳。臣本至庸极陋,最为人下,早怀禄利,出入公车,中罹祸故,遂至自废,穷居无聊,始得钻硏古纸,行之不力,只资口耳。不知者,疑臣守静求志,妄相擸掇,终致上误圣简,年除岁迁,遂跻亚长之列,滥猥不称,无甚于此。臣虽至愚,自知甚明,诚不敢以此无似,厌然承当,以犯欺天之罪,此臣从前自画之义,而若其危衷苦血,尤有所大不可堪者,臣请流涕而略陈之。盖臣赋命至险,遭时罔极,臣所生祖忠献公臣昌集,受知明陵,痛念国势,捐百死效危忠,以献先王,身不免凶贼之戕害,惨毒之锋,并及臣父兄,阖门荡覆,为世所悲,臣虽甚顽,不能同时自裁,䩄然人面,以迄于今日,能复何心,忍自同平人,妄怀荣名,以重其不孝乎?幸今圣君至仁,天日昭明,三世沈冤,次第尽伸,至于昨年江祠之建,则尤洞察当日殉国之心,纶音恻怛,无复馀蕴,先人之忱诚,亦既白矣。贱臣之情事,亦云伸矣。臣非敢有昧于天地之鸿恩也。惟是追惟祸初,骨惊心崩,屈伸晦明,无往不悲,悠悠此痛,贯彻肝肺,直无此身而后已耳。嗟乎,已死之灰,不可以复燃,既涸之泉,不可以复食。臣虽欲含恩畏义,以报知遇之万一,以此方寸,尚安得复与于当世之事乎?此臣所以奉持恩谕,徊徨涕泗,欲前复却,竟不敢冒膺者也。不然,臣亦世禄遗裔,受恩至此,遭逢盛际,亲觐耿光,出入胄筵,从容陈说,以少伸葵藿之诚,岂非至愿大荣,而何苦为是逡巡退走,自陷于辜恩慢命之诛也?苟求其情,良亦戚矣。伏愿圣明,怜臣此恳,非此一毫矫饰,特许收还前命,仍并改臣书筵官之任,使得优游田庐,涵泳圣泽,以全匹夫之微谅,臣不胜千万幸甚。臣情私迫切,渎扰哀疚,病状适苦,封进又晩,臣尤死罪。答曰,省疏具悉尔恳。今览尔章,思昔兴怆。噫,尔今报效元良,即追尔祖意,若是自画,其涉过矣。尔勿过辞,即速上来,以副特谕之意。

○丁丑五月二十五日卯时,上御通明殿庐次。礼房承旨,率香室官员入侍时,礼房承旨赵明鼎,假注书安宗喆,记事官李镇恒,记事官李东泰,香官南重,以次进伏讫。上曰,今日祭员待令耶?赵明鼎曰,然矣。太庙今日受香矣。上曰,然则与殡殿同日矣。上曰,储庆宫、毓祥宫,亦祭耶?南重曰,告由矣。上曰,太庙非前期三日何耶,今日受香耶?明鼎曰,然矣。上曰,祭文其在今日,此只告由,祭官虽承命,勿令受香。上曰,香官出去,祝文柜持入。上曰,誊录有之耶?祝文还奉,誊录持入。诸臣,以次退出。

○丁丑五月二十五日申时,上御庐次。山陵都监堂上,请对入侍时,都监堂上李昌谊、洪启禧、李宗白,左承旨赵明鼎,假注书金乐洙,记事官李镇恒,记事官李东泰,以次进伏讫。上曰,注书出去,金元行上疏持入。贱臣乐洙,承命持入。昌谊曰,臣等连为董役,而以领相之病,退圹开金井择日,姑不得为之。上曰,卿虽不言,予已知之矣。明鼎曰,明日又是习仪也。上曰,卿等以退圹开金井之迟滞为虑,而明日习仪时,不可无摠护使,而摠护使之病如此,果是劳悴之致,非但来头多有举行之事,小殡殿玉册,似塡以领相之名,事将窘急矣。此则无变通之道,今姑许副摠护使之任,使之安意调病,再明入来好矣。仍命书许副传教曰,业已知矣。卿之今番奔走,虽常人难耐,而况卿乎哉?顷者初度习仪退行,为卿闷焉。而馀日犹多,故待卿差愈。昨闻中道而回,方欲遣太医,卿箚适上故乃谕矣。今予闷焉者,玉册中塡名,大殡殿上册,若今不谕,明日习仪,弘陵开金井及其于明陵,多有举行之事,又为效劳,则两日进册奉册,其将狼狈,非徒为卿所重在焉。不若及此时许副,令卿便心调摄,于莫重莫大之事,不至掣肘,事理当然,故卿之摠护使之任许副,先便卿调理之心,卿须体此意,安心从容善摄,伸礼于进册奉册玉帛事,遣使官传谕于领相。出榻教上曰,领相之前后往来明陵,不啻一二次,其亦难矣。向于奏对时,忽以眩气退伏之际,几乎颠仆,赖彼承宣之适有清心丸,少为镇定,其时予甚虑之。启禧曰,再明日赠玉时,领相虽担舁,似当入来。上曰,补编,左相为摠护使矣。启禧曰,《五礼仪》,左相果为摠护使矣。上曰,多有举行事,而至于明陵,全不为之,所重在焉,故今虽许副,心甚怅然矣。仍命书以左相为摠护使,传教曰,领相摠护使许副,代左相为摠护使。出榻教上曰,小殡殿谥册文,则已塡领相之名,而大殡殿谥册文,则塡不塡,注书知入,可也。启禧曰,顷以四方石长广下询时,臣仰对以八尺矣。伊后考见辛巳誊录,则其时亦为浮出八尺五寸,以其稍大减削,故为五尺馀矣。宗伯曰,其馀石,以为阶砌二件矣。启禧曰,庚子年一依辛巳例,用此尺数,今番明陵,亦以五尺五寸用之,何如?上曰,依为之。贱臣乐洙复命奏曰,臣出往问于都监,大殡殿谥册文,则姑未塡领相之名云。启禧曰,即今变通四方石,专出于为民除日后巨役之盛意,既已浮出,则今番只用于弘陵,似好矣。上曰,此少无益于圹中,若为退圹,则岂非不紧乎?昌谊曰,自有四方石不用之教后,臣等切有所怀,而敦匠事急,末由得间陈达矣。今既登筵,臣请洞陈之,当初僚堂洪启禧,泛闻工匠辈取剩之语,以八尺五寸仰对,其后取见庚子、辛巳两年仪轨,则皆以五尺五寸载录,故僚堂始知其错对,今此自引,盖由于此,况向来自上,特遵太宗朝故事,至下分两片之教。故弘陵四方石,则既以两片浮来。今若用五尺五寸之制,则两石各广不过五尺五寸,长不过六尺许,合计长广大小,仅与魂游石之下砖石无异,其浮出与运入,不至于贻弊矣。上曰,今虽云小,卿能曳运否?昌谊曰,臣方掌董役之任,虽亲曳,有何难也?圣上今番处分,不但为内外圹轻重之异,亦出于轸民弊节国用之盛意,而若以石灰代用,则将至于近千石,以此两款观之,岂无祛弊节用之可言?而若群下自尽之诚,则元非在此两款,直以国朝四百年山陵所用石物,今若遽议变通,其在臣子之心,岂不万万缺然哉?启禧曰,重臣所达,诚是矣,此是圣上轸民弊,节国用之盛意,而既已浮出,只用于今番,此后则勿用之意,更为下教,似好矣。上曰,谋之在上,断之则在下,其石方在何处?昌谊曰,运致穴前,而将不得用之,故都监堂郞,每见此石,辄为之缺然痛心,群情所同,于此亦可见,实沓沓矣。上曰,此如置饭于傍,而不得食者也。昌谊曰,殿下暮龄,哀毁备至。朝臣之心,举切焦迫,而凡百节文,动遵典礼。此亦臣僚,莫不钦仰处,而今此四方石,实系列朝以来遵行之大节,变通之际,理宜审慎,更加博询于时、原任大臣及在野知礼之臣,恐不可已。故臣敢冒死缕缕。上曰,其止之,予以不用于弘陵之意,既已仰奏于殡殿,殡殿咫尺,予岂敢欺乎?卿等之心,虽出于至悃,亦不无动于浮议而如是,极为非矣。仍下不忍闻之教,俯伏痛哭,厉声使之速退,三堂上苍黄趋伏阶下。上止哭后下教曰,四方石事,予意已定,三堂之如是陈达,不是异事,而亦动于浮议,可慨矣。仍命承、史少退,三堂亦随出阁外。少顷口传下教曰,宣传官当出送弘陵,骑马一匹立之事,使注书,分付于入直骑郞,承旨先为入侍,贱臣乐洙,依传教,分付骑郞后,追后入侍,仍命书册宝内入传教,今日册宝内入,以都监堂上替行事下教。出榻教宣传官一员,待命事下教。出榻教明日习仪,以辰初初刻为之,再明日赠谥,以辰正三刻为之事,下教。出榻教此后加漆,以午正三刻为之事,下教。出榻教上命承旨读金元行上疏。明鼎读讫。上曰,此人甚魁伟云矣。明鼎曰,然矣,凡人入此路,则例多古谈事,而此人则不然,非徒学文,且有经纶之才。上曰,金坦行,亦金济谦之子耶?明鼎曰,然矣。仍命书疏批曰,省疏具悉尔恳。今览尔章,思昔兴怆,噫,尔今报效元良,即追尔祖之意,若是自划,其涉过矣。尔勿过辞,即速上来,以副特谕之意。上曰,凡上书皆入于东宫,故今此儒臣疏批,积年后始为之,东宫于儒臣之批,亦用尔恳等字耶?明鼎曰,然矣。命书尹汲、徐命彬叙用传教曰,前判义禁徐命彬,其时处分,不过申饬。国有多事,尚无下教,位居崇品,在于散班,非礼使之意。前监司尹汲,若不除伯,当效劳都监,究其本,虽由于不戏言,即予导之,其在礼下之道,此正无异于导之以政,齐之以刑者也。况饬已行矣,并叙用。出榻教明鼎曰,此时撤水剌,一时为急,请还收下教。上曰,予有痛心,故已告殡殿矣。明鼎曰,各道进香文,赠谥后,则似书谥号矣。上曰,然则,予之祭文,亦改之乎?明鼎曰,似然矣。承史,以次退出。

○丁丑五月二十五日酉时,上御通明殿庐次。摠护使请对,兵判同为入侍时,摠护使金尚鲁,右副承旨魏昌祖,假注书安宗喆,记事官李镇恒,记事官李东泰,以次进伏讫。金尚鲁曰,雨后日气如此,水剌之节,何如?上曰,无伤也。尚鲁曰,岂厌进而罕进耶?此时频频进御,千万伏望。王世子气候,何如?臣猥承山陵重任,恐误大事,惶懔无地,今有禀定事,欲请对矣。都监吏来示传教,不觉惊心,撤食二字,是何事耶?上曰,四方石,虽以既浮之物,用之弘陵,则自我不用然后,可也。尚鲁曰,臣请陈之,明陵既用,既用无妨,弘陵则勿用而已,何必撤食?上曰,洪启禧云,石既不大,欲用之,而予则虽如拳不用也。上曰,国葬都监堂上李𪻶,同为入侍。出榻教𪻶曰,臣亦顷有所陈,今闻传教,陨越惶恐,敢入来矣。尚鲁曰,石之不用,不用而已,水剌不进,岂不闷迫乎?上曰,予虽衰耗,岂动浮嚣?既告殡殿,则难进水剌矣。尚鲁曰,此事告殡殿,岂不过耶?上曰,以此言之,予过矣。尚鲁曰,夕水剌不进,而将彻夜耶?上曰,一日不再食则饥,卿等虽谓之瘦瘠,而予则恐肥泽矣。上曰,尹汲叙用,成服日,洪凤汉欲为之内迁矣。汲入望,予知其情势而下点,古人有桐叶戏封之事,尹汲则予导而陷之耳。岂自求而然耶?𪻶曰,粟米飮当煎进。上曰,此亦食代也。予不进一时水剌,而又复茶飮,则是不可使闻邻国,虽煎入,决不进御矣。𪻶曰,是诚沓沓矣。上曰,是何沓沓之多耶?𪻶曰,一国臣民仰望,而使殿下阙一时,大臣、药房,不得准请而退,则不可使闻于邻国矣。尚鲁曰,愿闻粥水剌进御之命矣。上命中官进粥水剌。诸臣,以次退出。

5月26日[编辑]

都承旨赵暾。左承旨赵明鼎。右承旨尹东暹。左副承旨金始煐。右副承旨魏昌祖坐直。同副承旨金器大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乐洙安宗喆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宗明

○上在昌庆宫庐次。

○大行大王大妃、大行王妃初丧。

○自昧爽至辰时,有雾气。下直,舒川郡守李来复。

○魏昌祖达曰,持平朱炯质,引避退待,已至累日,尚未处置,连日鉴gg监g察茶时,谏院之阙达,俱甚未安。两司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李廷喆、郑恒龄,献纳南德老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魏昌祖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魏昌祖达曰,大司宪曺命采未肃拜,掌令李廷喆、郑恒龄牌不进,持平李世泽在外,朱炯质引避退待,今日以鉴gg监g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金始煐,以都摠府言达曰,副摠管徐志修,以大行王妃发靷三度习仪时侍卫事,昼仕出去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赵明鼎,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上番校理臣赵曮,以弘陵因山时陪从官,今日三度习仪,昼仕出去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传于赵暾曰,摠护使,都监堂上入侍。

○传于赵明鼎曰,承史入侍。

○大行大王大妃殿,加漆罢后,大殿,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宗班单子问安。答曰,罔极。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罔极。世子宫、嫔宫,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传于魏昌祖曰,下教于宣传官矣,骑马二匹立之。

○传于金器大曰,礼房承旨、编次人,礼判,同为入侍。

○魏昌祖达曰,礼房承旨入侍事,命下矣。礼房承旨赵明鼎,才已申退,所当牌招入侍,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令曰,牌招。

○金器大启曰,礼曹判书李益炡,编次人李喆辅,依下教来侍矣。传曰,入侍。

○传于魏昌祖曰,同副承旨,同为入侍。

○金器大启曰,因本院达辞,明日大行王妃,发靷三度习仪与正日梓宫陪进,诸处问安,宫官不可不备员,弼善兪彦述在外,兼弼善郑存谦,兼司书李宜喆,俱以都监郞厅,除本仕,无以分排,在外与除本仕人员,并改差事,依下矣。政官所当牌招开政,而望筒出纳之际,必致夜深,待开门牌招,开政差出,何如?无批答还下。

○吏曹口传政事,大行王妃下玄宫时,锁闭官沈鑧,预差沈益圣。

○金器大,以魂殿都监郞厅,以摠护使意言启曰,明日改铭旌书写处所,依礼文,当于殡殿外庭设行,而他无可合处,以司饔院大厅为之,而旧铭旌,依下教烧火于仁政殿东阶上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始煐,以禁卫营言启曰,来六月当一番前部左司属,黄海道五哨军兵,逢点实数六百五十二名,已为点阅整齐。来六月初一日,与内外各处入直军兵等,依例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来八月当二番前部中司属,黄海道五哨军兵,七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依例准二朔立番之意,本道监兵使处,预为知委,何如?传曰,允。

○又以御营营厅言启曰,本厅来六月七月两朔应立前部后司属,庆尚右道五哨军兵六百七十名,已为逢点整齐矣。六月初一日,与右司军兵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来八月九月两朔应立左部前司属,庆尚右道五哨军兵,七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八月初一日,与前部后司军兵,当为替代立番,趁期调送事,本道监兵使处,依前知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魏昌祖,以刑曹言达曰,今五月二十三日,御史入侍时传教内,洪暠之子,严刑一次后,旌义县定配事,命下矣。依传教,发刑差讥捕,则洪暠之子起震,时在忠清道保宁地云,捉送事,今方发关本道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全罗监司状达,顺天等官居旗牌官黄河澄等渰死,极为惊惨事。令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副司直郑干书曰,伏以皇天不吊,邦运孔否,惟我王妃殿下,昇遐厪阅月,而我大王大妃殿下,又忽礼陟,臣民崩陨,曷有穷已?伏惟我邸下,诚孝出天,号痛何居?伏况我大朝殿下,以千乘尊而躬参闵之行,方七耋高而笃帝舜之慕,颜色之戚,哭泣之哀,不瑕有损于圣体?伏想我邸下,焦煎之忱,与群下共切矣。日月有期,山陵已卜,𫷷仪洊戒,百僚奔遑,顾臣曾忝法从,未忍自屏荒远,为其祗参散班,奉辞都门,才已扶曳残喘,来伏私次。而第臣顷于郡庭受衰之时,窃有所讶惑于仪注者,敢此冒万死仰陈焉。臣谨按仪礼,斩衰菅屦,斋衰gg齐衰g疏屦,不杖期麻履,斋衰gg齐衰g三月与大功同绳屦,小功缌轻,没其屦号,盖菅疏麻绳,随服渐杀,衰固不可无屦,屦亦不可错乱其等杀也,明矣。是以庚子、甲辰两年仪注,皆用菅屦上下服,俱是斩衰故也。庚戌则上服为斋衰gg齐衰g三年,宗亲文武百官之服,为不杖期,上服宜用疏屦,下服宜用麻屦,而宗亲文武百官,同用疏屦,实欠别白也。今年臣服,与庚戌同,是不杖期,宜用麻屦,而仪曹行会,宗亲文武百官衰服,元没屦号,代以白皮靴,白皮靴者,即公服所着也。庚戌疏屦,虽混同上下服,而犹归从厚之宜,今为二圣母服期,何等重制,而没其屦号,与缌小功无异,固已未安,而上袭衰绖,下着公服之皮靴,亦岂非斑驳之甚乎?此盖有司之臣,遵用《五礼仪》,而煞有不然者,夫《五礼仪》斩衰以下,俱用白皮靴,然其所谓衰服,乃生布裹帽带,生布圆领衣,既先正臣徐敬德所谓,长布之衣,近于庶人者,而不过以公服,稍示变节而已。虽曰衰服,便是公服,则承以白皮靴,亦自相称,而庚子以后,方丧之制,专用朱子服议,一洗汉唐以来千古之陋,冠绖衣裳,悉用古制,则何独于屦,反舍其服所称之麻屦,而乃用《礼经》不现之皮靴耶?且伏念,尊同服同,而庚戌用屦,今年用靴,岂未谙已例耶,抑有意变更耶?何前后之殊异也?屦之为物虽微,而其所为用,则不轻,宁可约绰看过耶?《记》曰,衰与其不当物,宁无衰服,虽以始制为断制,不当物,则盍思所以厘正乎?昔宋宁宗时,有司误用漆纱浅黄之服,朱子请因启殡发靷变制之节,复用初丧之服,追改既往之失,宁宗诏从之,此实改正谬制之一证也。伏乞邸下,将臣此章,上禀大朝,下询大臣及儒臣,如或有槪而佥同,及今发靷之日,去皮靴着麻屦,则方丧之制,粹然一归于正,无因循苟且之弊矣。臣既无言责,人或疑之以越俎,而《书》云工执艺事以谏,臣亦在受衰之列,则被衰论衰,不犹愈于执艺之工乎?更伏愿邸下,恕其狂僭,而少垂察焉。答曰,览书具悉。攀号摧恸之中,又遭此罔极之痛,五内崩折,一倍于中,而大朝浃旬侍汤之馀,又积日哀毁,焦煎曷谕?书辞,令该曹禀处。

○执义沈鑧书曰,伏以皇天不吊,荐降大割,大行王妃,奄弃臣民,日月无几,慈圣仙驭,遽又上宾,率土含生,普切痛霣。我大朝殿下,以出天之孝思,尽情致毁,必多有伤损之节。伏惟邸下在疚之中,曷任焦迫?臣随诸臣后,数次登筵,仰瞻深墨之容,暑月严庐,哀戚过制,益不胜区区煼灼之至。念臣于三司言议之地,自画有素,实无冒进之势,而顷于春坊直中,伏奉柏府新命,继而有召令,当此上下哀遑之日,不敢言私,冒没入肃,而初非为盘仍之计也。日寻长单,见阻喉院,蹲冒至此,愧恧冞深。且臣之老母,年迫八耋,素婴奇疾,委顿床席,宁日常少。又自数昨,宿症挟暑添剧,泄痢暴作,飮啖全废,真元大陷,气息凛缀。臣以终鲜之人,身执刀圭,左右扶将,而此际因僚台处置,召牌俨临,顾臣情理,断无顷刻离舍之势,随诣阙外,不得已拜章径归,逋慢之罪,尤无所逃。伏乞离明,俯赐谅察,亟令镌递臣职,以便救护,因治臣罪,以警具僚,千万幸甚。答曰,览书具悉。攀号摧痛之中,又遭此罔极之痛,五内崩折,一倍于中,而大朝浃旬侍汤之馀,又积日哀毁,焦煎曷谕?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丁丑五月二十六日辰时,上御小殡殿。摠护使,殡殿堂上,国葬都监堂上,都厅,同为入侍时,摠护使金尚鲁,殡殿堂上李益炡、李鼎辅、金汉喆、申晦,都厅郑纯俭,国葬堂上洪象汉、李喆辅、李𪻶,都厅尹学东,左承旨赵明鼎,假注书安宗喆,记事官李镇恒,记事官李东泰,以次进伏讫。金尚鲁曰,都监所书进,发靷时各函中,一函名号,有不察之失,当该中官,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洪象汉曰,国葬都监一房郞厅二人中,一人则例差名山大川祭官,一人则专管检饬发靷时各差备矣。年前贤嫔宫发靷时,因传教,使一房郞厅唱笏记,今番若用此例,则检饬无人,事多苟艰,笏记依前,使赞仪举行,而一房则检饬凡事,恐合事宜,故敢达。上曰,笏记,使赞仪唱之,可也。出举条又曰,明陵沙志石正副本两件,已为陪进于陵所,而其中叠燔而不入于副件者,尚有四张,何以为之乎?上曰,埋安于副件埋安之傍,宜矣。出举条李喆辅曰,国葬都监,今番所用大小轝以下诸木物,依下教皆将移用于七月因山,则山陵都监瓮家以下诸木物,亦当依此移用,而都监堂上,皆以未定夺为难,故敢达矣。上曰,瓮家及其他诸木物,皆移用,可也。出举条诸臣,以次退出。

○丁丑五月二十六日未时,上御小殡殿。摠护使、殡殿都监堂上、国葬都监堂上,同为入侍时,摠护使金尚鲁,殡殿堂上李益炡、李鼎辅、金汉喆、申晦,国葬都监堂上洪象汉、李喆辅、李𪻶,左承旨赵明鼎,假注书安宗喆,记事官李镇恒,记事官李东泰,以次进伏讫。上曰,摠护使、都监堂上入侍。出榻教上曰,国葬都监堂上入侍。出榻教上曰,今番军人实耶?金尚鲁曰,善步而着实矣。李益炡曰,取考各年誊录,则因山时,都监一房郞厅二员陪从,其他郞厅皆留在,返虞诸具,看检整待矣。今番何以为之乎?上曰,然则一房郞厅二员进去,可也。出举条上曰,孝昭殿门一只,不为内闭,而径锁正门,殡殿都监堂郞,并从重推考。出举条诸臣,以次退出。

○丁丑五月二十六日酉时,上御通明殿庐次。礼房承旨、礼判、编次人,同为入侍时,同副承旨、儒臣追后入侍时,礼房承旨赵明鼎,礼曹判书李益炡,编次人李喆辅,假注书安宗喆,记事官李镇恒,记事官李东泰,以次进伏讫。上曰,大行大王大妃殿,上谥择日,其涉太晩,以来月望前,更为择入。出传教上曰,儒臣及同副承旨率入,注书臣宗喆,承命出去,率同副承旨金器大,儒臣李锡祥、金华镇入来。上曰,儒臣持《礼记曲礼》入侍。出榻教上曰,《大明集礼》,祭享祝文,皆望燎,而惟于《五礼仪》望瘗,久积坎中,不洁莫甚,心常不然,而莫重庙社,不敢以一见厘正,而至于阙殿祔庙之后,不洁尤莫甚焉。此非庙社之比,且殡殿皆望燎,殡魂殿奚异?自孝昭殿、徽宁殿,始祝币望燎于坎上,仍瘗其灰于坎中事,令仪曹举行,载于《补编》。出传教上曰,凡只行告由时,予意则虽无祭物,告文则各读。今番乃知列书十二室,书告由文而太庙则读于庙中第一室前,永宁殿则读于第一室门外云。其涉讶之,而其中尤为掣肘者,头辞称孝曾孙嗣王,于第十室以上,犹可用此祝,第十一室,第十二室,称孝曾孙,可乎?大段迳庭,予意则用各祝,可也。或曰,非祭各祝,恐或张大,则依殡殿例,只书告由句一张,次第读奏于各室为宜,而莫重庙礼,不敢自信,令入侍史官,问议于时、原任大臣,入侍以奏。出传教上曰,凡修理时,正殿厅事铺进,献油芚一张于当中席下,其无意义,臆料则人君当在殿中,故为其祛湿而然也,而本不坐此,其上又有平床,尤无其义,昔年庐次,设油芚者,捧命祛之,此亦祛不紧之盛意也。既知无义,亦有故教,此后正殿修理时,厅事勿铺油芚事,定式施行。出传教上曰,以疏履事,顷者礼官禀请。大臣亦有奏而命置之。今闻前承旨郑干上书云。虽微节,丧制法制,法古之后,不可不备,依请举行事,分付仪曹,亦载《补编》。出传教诸臣,以次退出。

5月27日[编辑]

都承旨赵暾。左承旨赵明鼎坐直。右承旨尹东暹。左副承旨金始煐。右副承旨魏昌祖坐直。同副承旨金器大。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乐洙安宗喆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宗明

○上在昌庆宫庐次。

○魏昌祖达曰,大司宪曺命采未肃拜,执义沈鑧亲病受由,掌令李廷喆、郑恒龄牌不进,持平李世泽在外,朱炯质引避退待,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赵暾达曰,左副承旨金始煐,今日不为仕进,牌招,何如?令曰,依。

○魏昌祖达曰,宪府之连日监察茶时,谏院之许久阙达,俱涉未安,两司除在外、陈书受由、引避退待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李廷喆、郑恒龄,献纳南德老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魏昌祖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传于赵明鼎曰,赠谥内入时刻,待下教入之。

○又传于曰,正时入之。

○又传于曰,问议翰林及儒臣上下番礼房承旨入侍。

○魏昌祖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今日为政事,命下,而判书郑翚良,参判南泰齐,参议朴相德,俱以病不来,不得开政云,判书、参判、参议,并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郑翚良牌不进,参判南泰齐牌不进,参议朴相德进,都承旨赵暾进。吏批启曰,判书郑翚良,参判南泰齐,并牌不进。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李惟秀为大司谏,赵荣进为弼善,郑纯俭为兼弼善,金华镇为兼司书,赵载得为司仆佥正,李龟老为獜蹄县监,李汉一为礼曹佐郞,庆州府尹李秀得仍任事承传。兵批,判书李𪻶病,参判李应协病,参议李昌儒入直进,参知成天柱病,左副承旨金始煐进,司直尹汲、徐命彬、郑晩淳,护军兪彦述,同知单安锡胤,佥知单金寿鼎。

○赵暾达曰,假注书安宗喆,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始gg姑g改差,何如?令曰,依。

○赵明鼎,以山陵都监郞厅,以摠护使意言启曰,大行王妃山陵,退圹开金井,定于今月二十八日,大行大王大妃山陵役处,亦有看检之事。臣以今日先肃拜,明日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大行大王大妃殡殿,上谥择日,以来月望前,更为择入事,命下矣。上谥吉日,更令日官推择,则谥册宝,自都监内入,来六月十一日辰时,内出同月十二日辰时,请谥宗庙,同日随时,上谥殡殿,同月十三日辰巳间巽时,改名旌同日午时为吉云,以此日时,原单子中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以前承旨郑干上书,百官服制,去皮靴而着麻屦事,有依请举行之教矣。原单子,百官服制条,以麻屦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丁丑五月二十七日申时,上御庐次。礼房承旨,玉堂上下番入侍时,校理金华镇,修撰洪良汉,左承旨赵明鼎,假注书金乐洙,记事官李镇恒,记事官李东泰,以次进伏讫。上曰,礼判来乎?明鼎曰,不来矣。上曰,考出仪轨耶?明鼎曰,考出矣。上曰,先奏问议。华镇读领府事金在鲁献议曰,以为以文势观之,题目既曰,启殡仪,而曰前三日告庙社,则前三日似指启殡前三日也。其日似指启殡之正日也。今番则启殡,在发靷前三日,而与告庙社同日磨炼,若于殡殿奠告后,仍即撤欑,则其间累日,无所障蔽,诚甚未安,以私家言之,发引前一日,因朝奠告迁柩于几筵,仍迁于厅事,如无别厅,则只略移动,邦家之礼,虽不敢援用私家之礼,而揆以礼意,则启殡当在于发靷前一日,而告庙社,自当在于启殡前三日也。浅见如此,伏惟上裁。上曰,领府事献议似然矣。次读判府事李宗城献议以为,启殡之礼,所以将朝祖也。国家典礼,发引前三日,告于太庙,所以替朝祖也。朝祖之礼,既以替告,则启殡之节,只当在于发引之夕,而特以启殡为仪礼,既夕礼之大节,故虽已替告,启殡名目,自在于云观推择之中,进退徐疾,分排日子。故此今番择日之偶在于告庙之同日者也。非如礼律之严不可变者,则臣之愚意,更令都监,商议于日官,退定日时,俾无启欑屡日之虑,仍以《五礼仪》中前三日之文,自归于发引前三日,列朝已行之礼,恐为得宜,而蔑识僭论,只增惶愧,伏惟上裁。上曰,此则非启殡前三日也,大体则同矣。明鼎曰,考见誊录,则庚戌年启殡,前期三日,而其外则皆前期一日矣。上曰,然矣。华镇曰,判府事兪拓基以为,与李宗城献议同,而古则土坎中出柩,以柩朝祖,故前期破殡,而下士一庙前期一日,中士二庙前期二日,大夫三庙前期三日,诸候五庙前期五日,天子七庙前期七日,而今则与古有异,前期启殡,似易欠敬矣。明鼎曰,前期一日,似好矣。上曰,然矣。仍命书贞圣王后启欑,以前期一日。传教曰,告庙社,以《五礼仪》推之,在于启殡前三日,而摠其日计三日,则乃流来久传也。今不当局于文而更之,至于启殡,bb发b引前一日,王公匹庶通行之例,则择日记中,其虽列书,而列书之中,又有随时之文,随时二字,宜通上下看也。况启殡,与古制有异。今则无日不启,其于前一日,一何局哉?非徒大臣之献议亦然。今考前例,庚戌今年之外,俱以前一日,其果重择,岂只有二年乎?其局于列书名目,过择无疑。今番贞圣殡殿启欑,以前一日举行此后必也依此举行,而择日记中,亦称前一日随时事,载于补编。出榻教上曰,翰林奏献议,镇恒欲奏之际,上曰,越给,承旨明鼎先读。领府事金在鲁献议以为,以家礼言之,则凡通告之祝,于首一位,称孝玄孙某敢昭告于显高祖考妣、显曾祖考妣、显祖考妣、显考妣,而不用各祝,孝玄孙之称,统于尊故也。国家之礼,宜无异同,而但私家,则多不过四位,相去不远。而太庙之内,则自第一室,至第十二室颇远,此所以圣上有所起疑也。然此是《五礼仪》所载,则恐不可猝然更改,使大祝,特为高声读告,似合事宜。至于永宁殿,则正殿与东西夹,各自隔壁,故不得不就中间,读告于正殿门外,而正殿东西夹之门若洞开,则比太庙别无阻塞之患,惟在圣裁。上曰,多不过四位云者,领府事细密处也。《五礼仪》果有之乎?镇恒曰,考见后,书之矣。次读判府事李宗城献议以为,古礼残缺,天王家典礼,皆以大夫士之礼,傍照行之之意。臣于前议,已槪陈矣。家礼通告四代之文,列书高曾祖祢于一板,而称以孝玄孙者,义在统尊,不以为嫌故也。今若以家礼告四代之文律之,则《五礼仪》告文,恐无可疑。永宁殿读告于第一室门外者,实涉讶惑,圣上之起疑俯询,固有其宜也,而臣诚蒙陋,无以指陈仰对,惟在博询处之。上曰,其义太深矣。明鼎曰,然矣。次读领议政李天辅献议以为,王家典礼至重,臣素蔑礼学,不敢臆对,而十二室告由文,列书十二室,以一祝只告于第一室,宜为圣上之起疑,而盖礼意所重,惟在尊统,不以为嫌也。至于永宁殿,则读告于第一室门外者,亦载于《五礼仪》,祖宗朝,必有讲定,而臣方病昏,未能考据仰对,惟在博询处之。上曰,极精矣。次读左议政金尚鲁献议以为,月日干支下,称号之典,用于十二室,虽似未安,以礼意推之,共一祝而只告于第一室者,乃所以统于尊也,而永宁殿、宗庙,共一告文gg告由g之文,见载于《五礼仪》,恐难猝改为各祝,至于只书告由词句,次第读告,太庙告祝,事体至重,无前之礼,亦难创行,惟在圣裁。上曰,见载《五礼仪》云者,似在于《五礼仪》矣。次读右议政申晩献议以为,王家典礼,至为严重,以臣蒙昧,不敢臆对。而第家礼通告,四代之文,列书于一板者,盖所以统于尊之义,则《五礼仪》所载,似必引此为据故也。然告文之读奏于第一室,自是礼文所在,而永宁殿告由时,读奏于正殿门外者,虽出于事势之方便,而揆以礼意,终似未安,此则宜在厘改,惟在博询处之,上无发落。判府事兪拓基,与领府事议同。上曰,身虽惫,收拾精神,则稍胜矣。明鼎曰,帝王之尊,异于匹庶,事业无穷,臣忝在近密,既有所怀,岂不仰达?臣连虽入侍,不敢仰瞻矣。昨日殡殿侍立时,虽极惶悚,暂为瞻仰,则天颜之瘦瘠,何至于此也?微臣区区之忱,实有非昔之虑,肝胆欲裂,感泪自下,殿下以出天之孝,今于凡节,尽欲无憾,而前头大礼重叠,圣候康宁,然后可以尽矣。伏乞惕念焉。上曰,承宣之言,是矣。予常时气好,故培养自薄,而所食不多,食不过三四匙,饼不过小二介,面不过数箸,使在外人闻之,则必过虑,而以入侍诸臣见之,则似近传者之误矣。凡人以老自处,则自然成老,而予则不能如是,虽代理,劳心则无减矣。明鼎曰,圣上哀毁过节,亦多达夜失眊,前头大事,如欲自尽,则此时保护,何可少缓?圣心宽抑,千万伏祝。上曰,今日宝册有未备者,心甚不便,更为点检后心安。贞圣事若然,况大殡殿乎?虽以加漆事言之,一心憧憧矣。明鼎曰,殿下孝思无穷,凡节每欲无憾,而不念自护之道,尤为悯迫。上曰,承旨所达是矣。过虑,故所达亦过矣。华镇曰,承宣委曲陈达,臣无所更达,而伏望强抑至情,保护圣躬焉。良汉曰,承宣所达,片片血忱,伏乞强抑,无负臣民之望焉。华镇曰,凡疾病出于不知不觉之中,玉体伤损,必有无穷之虑,伏愿殿下,强勉垂听焉。明鼎曰,殿下以收拾精神,则稍胜为教,臣于是不胜悯迫之至,虽凡人之居丧,自恃筋力,哀毁过节,则末乃见欺于筋力者,多矣。况圣上浃旬侍汤之馀,竟遭巨创,连处严庐,哀疚之中,当此极热,常服衰绖,连参七时之哭泣,哀毁过节,倘或圣候,因此而渐益凘缀,则此岂不见欺于筋力者乎?伏乞勉从自抑焉。上曰,承宣见欺之言,诚是矣。上曰,昨日三度习仪时,予服衰服,逾往小殡殿,而服期服,则不可入大殡殿矣。上曰,《礼记》补注,领府事善为之矣。明鼎曰,一生精力,在此补注矣。上曰,曲礼持来乎?华镇曰,持来矣。上曰,承旨儒臣,论难于前,可也。上曰,曲礼,无不敬,俨若思,安定辞,安民哉,领府事何以解之也?华镇曰,与本注别无各出者矣。明鼎曰,按字,领府事自解也。明鼎曰,礼从宜,使从俗,使谓臣为君出聘之法,宜谓事之所宜,若男女授受不亲为礼,而祭与丧,则相授矣。华镇曰,宜权也。上曰,《礼记》甚难,而能如是注解,领府事精神难矣。明鼎曰,《礼记》类篇,诚亦稀矣。华镇曰,类聚也。衣则衣聚之,冠则冠聚之,祭祀则以祭祀聚之,开卷则了然矣。明鼎曰,人有礼则安,无礼则危,故曰,礼者不可不学也。有礼,则日在天理上,故安,无礼,则日在人欲上,故危,下览此,则多有益矣。上曰,《礼记》诚不泛矣。华镇曰,曲礼多出于《小学》矣。明鼎曰,犬入阳数矣。我国独不用于祭祀,惜矣。《礼记》亦以犬牲称之矣。上曰,中原则用之乎?明鼎曰,已登仪礼矣。上曰,五十不致毁,六十不毁,七十唯衰麻在身,飮酒食肉,处于内,何谓也?华镇曰,七十若以丧人自处,不食肉,则岂不生病乎?良汉曰,五十始衰,故不极毁,七十则又衰,故不可毁矣。而衰麻之外,与平居无异,飮酒食肉,处于内而不必居门外,倚庐之谓也。明鼎曰,毁瘠伤生,君子以为不孝,且七十,则年尤衰暮,故飮酒食肉,与平居无异,只衰麻在身而已之意也。虽私家之人,若过制固执,则个个生病矣。上曰,补注或有徐志修参为处矣。明鼎曰,志修即领府事之甥侄也。华镇曰,《礼记》与尹东昇相议,则多有知之矣。上曰,踊何谓也?华镇曰,不安于席之意,节哀之意也。良汉曰,踊亦有节矣。上曰,元良讲礼,近亦不废耶?良汉曰,臣闻春坊之言,则近来逐日开讲,而但今三度习仪已过,启欑之期,只隔数日,虽是读礼之工,恐非开讲之时,而未承圣教,故不敢辄停云矣。明鼎曰,因山前,似当暂辙gg撤g,而有下教后,可以辙gg撤g矣。上曰,临时岂可开讲乎?自当停止,不必下教矣。诸臣,以次退出。

5月28日[编辑]

都承旨赵暾。左承旨赵明鼎。右承旨尹东暹坐直。左副承旨金始煐。右副承旨魏昌祖坐直。同副承旨金器大。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乐洙李枰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宗明

○上在昌庆宫庐次。

○大行大王大妃、大行王妃初丧。

○魏昌祖达曰,大司宪曺命采,掌令李廷喆、郑恒龄牌不进,执义沈鑧亲病受由,持平李世泽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谏院之许久阙达,俱涉未安,除在外、受由、引避退待bb外b,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李廷喆、郑恒龄,献纳南德老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魏昌祖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大行大王大妃殿加漆后,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单子问安。答曰,罔极。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罔极。世子宫、嫔宫,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赵明鼎,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新除授弼善赵荣进,禀旨差除之下,不为出肃,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传于赵明鼎曰,前亦如此矣。明日小殡殿进香,以辰时未时为之。

○传于尹东暹曰,今番长生殿漆匠等,竭心举行,渠虽匠手,其诚可嘉,边首,令该曹米布从厚题给,其馀匠人,亦为米布题给,以耸匠人。

○安宗喆改差,代以李枰为假注书。赵暾启曰,假注书李枰,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传于赵明鼎曰,今日加漆时哭班,朝廷以明政殿月郞为之,承旨以明政殿后庭为之。

5月29日[编辑]

都承旨赵暾。左承旨赵明鼎。右承旨尹东暹。左副承旨金始煐。右副承旨魏昌祖坐直。同副承旨金器大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乐洙李玶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宗明

○上在昌庆宫庐次。

○大行大王大妃、大行王妃初丧。

○药房都提调申晩,提调李𪻶,副提调赵暾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前剂入茶飮,已尽于昨日。臣等之不得诊候,亦至多日,臣等今日不可不率诸御医入侍,详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矣。臣等不胜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气则一样矣。

○赵暾达曰,左承旨赵明鼎,今日不为仕进,牌招,何如?令曰,依。

○魏昌祖达曰,持平朱炯质,引避退待,已至累日,尚未处置,宪府之连日监察茶时,谏院之许久阙达,俱涉未安,两司除在外外,未肃拜不为行公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李廷喆、郑恒龄,司谏沈益圣,献纳南德老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魏昌祖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朝上食后当入侍,上食准备时,入后诣阁。

○传于金器大曰,摠护使、国葬都监堂上、礼判入侍。

○传于金器大曰,摠护使、国葬都监堂上、礼判,内局入诊,同为入侍。

○传于赵暾曰,摠护使,同为入侍。

○传于金器大曰,梓宫上字亲写,当于初吉日,时刻以午初初刻举行,结裹,待下教定日。

○传于金器大曰,国葬都监,日子既改之,前书字入之。

○传于魏昌祖曰,礼房承旨、御制编次人入侍。

○魏昌祖达曰,礼房承旨入侍事,命下,而礼房承旨赵明鼎,既已申退,所常牌招入侍,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令曰,牌招。

○赵明鼎启曰,礼房承旨及编次人,依下教,来待矣。传曰,入侍。

○以吏曹参议朴相德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金器大曰,推考徽旨捧入。

○有政。吏批,判书郑翚良进,参判南泰齐,参议朴相德牌不进,左承旨赵明鼎进,徐志修为大司宪,洪凤汉为知经筵,兪彦述为掌乐正,任遾为司议,吕弘床为典籍,李重玉为典籍,金圣休为金浦郡守,校书著作单金凤著。兵批,判书李𪻶药房进,参判李应协差祭,参议李昌儒入直进,参知成天柱病,右副承旨魏昌祖进,副司直曺命采,副司正李枰。

○赵明鼎,以礼曹言启曰,既因传教,大行大王大妃殡殿,上谥择日,进定推择,启下矣。来六月十一日,山陵开金井,与谥册宝内入日相值,而开金井及谥册宝内入日,摠护使俱为进参,则不可不变通,故开金井吉日,更令日官推择,则来六月十三日卯时为吉云。以此日时,原单子中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答曰,内入以初十日为之,依前择日举行。

○金器大,以礼曹言启曰,此后启欑宫,以发靷前一日,随时举行事,传教矣。大行王妃殡殿启欑宫,以来月初二日,随时原单子中,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器大,以山陵都监京郞厅,以摠护使意言启曰,本都监郞厅金仁大,所带本职,昨已瓜递,时无职名,令该曹即为口传付军职,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金仁大,副司正李镇翼。

○金始煐,以兵曹言启曰,即接东所卫将牒报,则所属宣仁门南边宫墙二间许,今日因雨颓落云。令紫门监,为先把子围排,急速修筑,而弘化门入直炮手十五名,依例除出,限修筑间,守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暾,以宗簿寺官员,以提调意言达曰,国恤因山前,撤罢屠肆,法意至严,虽在平民,莫敢或犯,而宗臣光春君棬,身为宗戚,蔑法私屠,已涉可骇,此时犯禁,尤极寒心,其在事体,不可置之,光春君棬,特罢其职,以惩其习,何如?令曰,依。

○魏昌祖,以义禁府言达曰,阳智前县监尹昌垕,以官谷犯用罪拿囚,而顷日颁赦时,一体放送后,待查状勘处之命下矣。查状今已上来,更为拿囚后,禀处,何如?令曰,依。

○魏昌祖,以训炼都监言启曰,顷因礼曹草记,长陵有虎患,故发送炮手,使之跟捕矣。连接将校手本,则二虎捉得之后,更加搜觅,无他虎迹云。既无虎迹,则许多军兵之一向露处,事甚可虑,今姑撤罢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执义沈鑧达曰,请瑞虎等两贼孥籍,亟令王府举行,请其时干连人英梅,更令鞫厅,严刑穷问,期于得情。请尹宅履、德喜等,更令王府,拿鞫严讯,以正王法。请岛配罪人鼎九,亟令王府,依律正刑。请岛配罪人泰绩,更令鞫厅,拿鞫严问,夬正王法。请还收罪人桂永放送之令,亟令攸司,依律处断。请还收吉才卜、李于屯金减死之令。请还收李佐太、申尚春减死之令。请罪人彦杓、阳祚等,仰禀大朝,更加严鞫得情。请禀于大朝,润、东夏,并施应行之律。请禀于大朝,还收柱泰、昌翼酌处之命,更加严鞫得情,依律处断。请定配罪人孝曾、孝顺,禀于大朝,亟令王府,更加严鞫得情。请禀于大朝,还收崔守仁定配之命,更加严讯,期于得情。请仰禀于大朝,爟、爣诸子,并令绝岛移配。请东星,亟施孥籍之律。请缘坐罪人抗,仰禀大朝,亟施孥籍之典。请径毙罪人尚轸,禀于大朝,亟行追施之律。请逆贼时泽应坐者,禀于大朝,并施一律。请禀于大朝,逆慬,以大逆律施行。措辞见上持平朱炯质以日者大朝,以训卒杀掠之变,严饬师律之馀,至以台臣默无一言为教,辞旨截严。臣宜即诣台引嫌于自乡入城之初,仰请溺职之罪,而贱疾委顿,阅旬沈淹,陈章自劾,见阻喉院,今始扶曳病躯,后时自引,亏损台体,所失尤大,引嫌而退,责教之下,势难仍在,晩始引避,尤损台体。请持平朱炯质递差。答府曰,不从,处置事依达。

○行副提学金阳泽上书曰,伏以臣,顷以新资难冒之状,兼衔必递之义,略具辞本,仰暴微悰,窃庶几离明俯临,有所鉴谅,及奉批旨,兪音尚阒,亶由辞意浅拙,未足见孚,玆更披沥肝血,以蕲开纳焉。念臣空疏灭裂,最居人下,而前后所叨,罔非侥冒,然考其践历,则或随众备拟,或循序推迁,不至有一时骤躐,而是职也,简之百僚之中,擢之二品之列,问其人,则庸愚至无似之身,论其职,则列朝所未有之官,恩遇悠隆,而名实大舛,何啻如蚊之负山也?至于责任之重,较诸辅养,尤有别焉。盖辅养之任,未必无与于教导,而其本,则多系于调护冲质,若师傅,则专以训迪成就为职,方今元孙,学随日就,知与年长,正当就传之时,故朝家之变制陞品,以师为官,盖亦为稍重事体之地,宁可以前日之所受,藉为资历,晏然冒当于此乎?若使之充位备数,姑且尔尔,则厥初置官之意,岂其徒然?若使之循名责实,期见成效,则方来溺职之罪,可立而待,于斯二者,难免有一失矣。臣性本迂拙,谨守常分,凡有除命,不较燥湿,非情病,则辄皆𨃃蹶趋承,今于恩旨之下,苟有一分可堪者,含恩畏义,固当勉而膺之,岂敢自重其身,外假逊辞之容,以犯敦命徼宠之科哉?抑臣又有所大忧者,圣上不知臣不肖,拔诸在廷,有此擢授,假使臣不揆分不量力,冒没一出,其所谓供职者,不过蚤而入晩而退,展卷释诂而已。此外更无一言一动之可以辅益,冲年之熏陶开发,将未有所施,臣之孤负隆恩,狼狈获罪,固不足恤,圣朝设官劝讲之意,徒归一场空文。倘邸下,以是念之,则其于收还误恩,必不待臣言之毕矣。见今严庐哀戚之日,区区一微臣去就,宜不敢屡渎睿听,而所带之职,反复揣度,既无万一承当之势,大朝之责勉职事,又不寻常,则与其不早自处,厚招瘝旷之讥,无宁干冒威尊,遄被谴斥之罚,乃敢一吁再吁,苦不知止,僭猥之极,无所逃罪。伏乞睿慈,念名器之至重,察微恳之匪饰,亟收新命,以全公私,千万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过辞,从速察职。

○绫昌君橚上书曰,伏以皇天不吊,荐降大割,坤殿礼陟,才逾一朔,大行大王大妃,奄又宾天,臣民痛陨,曷有其极?惟我大小朝,以出天之孝,严庐哀毁中,必多伤损之节,伏不胜忧虑之忱。仍念臣,一自国有大故之后,身带监膳之任,夙夜奔走,殆过三朔,迺于月前,入参哭班之日,猝得吐血之症,顷刻之间,几至数合,昏倒不省,担舁归家,急灌药物,少得镇定,而左右臀傍,湿肿遍发,相继浓溃,首尾四十馀日,完合无期,委顿床箦,转侧须人,种种危恶之症,虽不敢烦溷,而本府两次进香之列,俱不得入参,情礼亏缺,生不如死,居诸迅迈,大行王妃启欑之期,只隔数日,区区犬马之诚,窃拟一参哭班,而欲起还仆,疮处牵痛,行步艰涩,脓汁遍体,蠢动无路,以此病势,万无束带趋造之望,病里惶悚,罪合万殒。玆不得不倩人构书,疾声哀吁于贰极之下。伏乞离明,特解臣所带诸任,得以调息,仍治臣渎扰之罪,千万幸甚。答曰,览书具悉。攀号摧恸之中,又遭此罔极之痛,五内崩折,一倍于中,而大朝浃旬侍汤之馀,又积日哀毁,焦煎曷喩,以疾未参,其何所伤?卿其安意焉。

○丁丑五月二十九日辰时,上御庐次。药房入诊,国葬都监堂上、礼判、摠戎使,同为入侍时,都提调申晩,提调李𪻶,副提调赵暾,都监堂上洪象汉、李喆辅,礼曹判书李益炡,摠戎使洪凤汉,假注书金乐洙,记事官李镇恒,记事官李东泰,医官金履亨、皮世麟、郑趾彦、许礈、金德仑、金福龄、吴道炯,以次进伏讫。上曰,注书出去。守厅承旨,持辛巳年因山日记,来待阁外事,分付,贱臣乐洙,承命趋出,分付后还入侍。晩曰,日气渐热,圣体若何?上曰,一样,而近有滞气与泄渐矣,昨今则少愈矣。晩曰,不胜闷迫矣。寝睡若何?上曰,一样矣。晩曰,水剌若何?上曰,一样矣。晩曰,茶飮连为进御乎?上曰,进御矣。晩曰,医官入侍,请诊圣候。上曰,其为之。履亨诊候后退伏曰,左三部沈微中,重按则虚软一样,右三部稍胜于左三部,而度数不调,亦一样。世麟诊候后退伏曰,左三部沈迟及右三部虚软一样。趾彦诊候后退伏曰,脉候左三部,沈迟无力,右三部虚弱,有加于前矣。礈诊候后退伏曰,脉度左右三部,沈迟虚弱一样。德仑诊候后退伏曰,脉度左右三部,沈迟不均,亦一样。福龄诊候后退伏曰,脉度左右三部,沈迟虚弱,与前一样无减矣。道炯所达,与诸医所达同。上曰,卿等过虑,故医官之言,亦如是矣。晩曰,朝臣之瞻仰者,孰不焦迫哉?上曰,雨来洽足否?晩曰,雨洽又晴,幸矣。上曰,黍粟何时可食乎?晩曰,非久当食云矣。上曰,年事大丰云矣。晩曰,无前大丰云矣。履亨曰,日热如此,汤剂则姑停,茶飮进御好矣,而殿下哀毁过节中,不念调护之道,小臣以为药无效矣。上曰,过虑矣。晩曰,非但履亨之所达如是,诸臣谁不焦遑罔措乎?殿下以出天之孝,浃月侍汤之馀,遭此巨创,不知不觉中,玉体伤损,实有无穷之虑,而独不念累百年宗社臣民之托,只在于圣躬乎?象汉曰,即今悠悠万事,惟在于保护圣躬,而殿下哀毁过节,不脱衰绖,常处严庐,躬参七时哭泣,其奈宗庙何,社稷何?伏乞强抑至情,保护圣躬,千万伏祝。益炡曰,人君之孝,与匹庶绝异,宗社之托,所重有在,而圣人制礼,亦以灭性为非孝,垂训炳然,殿下何不念而如是自轻耶?凤汉曰,臣自乡上来入侍,犹不知天颜之若是瘦瘠矣。今日仰瞻,玉色之消瘦,实有非昔之虑,臣尤不胜焦迫之至。且伏念圣上,长处严庐,哀毁过节中,当此无前暑热,躬参七时之哭泣,常御衰绖,虽闾闾匹庶,遭此大故,先保其性命,然后送死无憾,故犹有所自爱,殿下若念平日至重之托,前头当行之礼,则何如是自薄耶?伏乞强抑保护焉。喆辅曰,三度习仪时,臣仰瞻玉色,则玉色之瘦瘠,有倍于前日,臣尤不胜焦迫之至。第宗社所托,在殿下之一身,殿下之一身,又在殿下之一心,殿下何不念至重至大之责?只将孝思之无涯,反忽圣躬,至于此耶?晩曰,今此诸臣所达,亶出于焦迫之忱矣。殿下孝思虽无穷,何乃自轻如此也?伏乞仰念慈圣平日慈爱之盛意,又思累百年宗社臣民之所托,虽于七时之哭泣,间间进参,千万伏祝。上曰,备经难堪之事,无过于予矣。而别无大段症候。今者诸臣所达,皆过虑矣。第近来则臂似小细矣。凤汉曰,以臂细之教观之,玉体之消瘦,从可知矣。殿下不思慈圣顾腹之义,哀毁逾礼,则洋洋在天之灵,岂不愍然忧伤?𪻶曰,三度习仪时,臣随诸臣之后,瞻望玉色,实多非昔之虑,必有未宁之候,而一不下教,皆臣等诚意未孚之致,请般症候,一一下教焉。象汉曰,不待臣等千言万语,虽以圣教观之,玉体之瘦瘠,亦可知矣。𪻶曰,前后入侍,一不见水剌之进御,亦未承症候之如何,不得议药,祖宗朝设药院之意,果安在哉?此臣等亏损多矣。罪合万殒。上曰,别无可言者矣。至于参祭奠等节,因山后,虽欲行之,其可得乎?晩曰,毁瘠伤生,圣人以为戒,七十衰麻,在身而已者,即《礼经》所载。是故,餰粥之节,哭泣之制,古人不能以丧人自处,此以灭性为不孝故也。伏乞特念圣训,强抑至情焉。上曰,因山不远,过此后,虽复欲尽节得乎?晩曰,诸医既已诊候,议药,何如?上曰,既为之。履亨曰,茶飮加入香薷进御,好矣。诸医所达亦同。上曰,当初慈殿患候之少得差复,无乃彼苍,使予少舒其四十年侍奉之意乎?五音呜咽,不能成声,因痛哭。晩曰,请止哭,臣等不胜焦迫痛陨之至矣。累次陈达,良久乃止。履亨曰,空石,夏则有湿气,数数换铺,好矣。象汉曰,履亨所达,是矣。上曰,空石,冬则虽好,夏有湿气之言,诚有理矣。益炡曰,自都监,加檐庐次,东边以板铺之,何如?上曰,置之。凤汉曰,千古帝王之遭值巨创何限,而旡如殿下之若是过节矣。上曰,诸臣皆过见,故过虑矣。晩曰,诸臣之见,岂可尽过乎?以此观之,天颜之瘦瘠,亦可知矣。喆辅曰,请铺油芚后,铺空石焉。上曰,既铺草席,置之。晩曰,东宫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嫔宫气候,若何?上曰,亦一样矣。晩曰,臣等久未入对于东宫,因山前,率医一次诊候,何如?上曰,依为之。上谓摠戎使曰,卿入来后,见宾宫,则气候,何如?凤汉曰,臣在外时,有无限之虑矣。入来后进谒,则别无大段症候矣。上曰,近来见之,则甚坚固矣。晩曰,元孙气候,何如?上曰,近来则与王孙作党,游戏日中,故面色甚黑矣。晩曰,诸医所达皆同,茶飮剂入之意,敢达。上曰,依。仍命书传教曰,加味参橘茶五贴,加剂以入。出榻教晩曰,因山前,使洪凤汉,入侍嫔宫,何如?上曰,依为之。益炡曰,庐次东边遮阳,不可不为之矣。上曰,置之。暾曰,请铺稿秆席焉。上曰,与茵席异乎?喆辅曰,无异空石。益炡曰,自都监造纳矣。上曰,有弊矣。𪻶曰,恐别无弊。晩曰,因山时,臣以差备出去,提调亦以都监堂上进去,只副提调在矣。上曰,然矣。上曰,卿等有所达,达之,不然则先退。益炡曰,即接明陵参奉所报,则陵上曲墙后,第一节后平岗及第二节以上,来龙露土处,自前多植树木,而全不茂盛,每致枯损,日后将有崩颓之虑,方当新陵董役之时,随缺被莎,则庶有着根苏盛之望云。依所报补土被莎之节,趁今为之,而令本陵官,依例兼监役举行,何如?上曰,依为之。令都监看检举行,可也。出举条晩曰,大司宪有实病矣。上仍命书许递传教曰,都宪许递,其代,政官牌招开政,以在京无故人举行。出榻教凤汉曰,大臣今方入侍,有仰达事矣。自前因山时,山陵扈卫,东道则守御厅举行,南道则摠厅中营将,水原左营将,南阳所属军中调发举行,西都gg西道g则右营将长湍所属军举行矣。今番山陵,两次扈卫,皆以右营军调用事启下,而两月之内,长湍军之连发,未免偏苦,七月则以左营中营军中调用,实为分力之道,大臣今方入侍,下询处之,何如?右议政申晩曰,长湍军,似难连为调发,七月则以中左两营军中调用为宜,重臣所达,是矣。上曰,长湍、水原军递用,可也。凤汉曰,长湍军,则六月调用事,先已知委矣。上曰,七月因山时,则以水原军用之,可也。凤汉曰,今番,则以连月叠用之故,不得不变通,而曾前定式,则不可因此违越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晩、𪻶、暾、象汉、喆辅、益炡,先为退出。上曰,注书出去,与承旨同为入侍。贱臣乐洙,承命趋出,偕左承旨赵明鼎入侍。凤汉曰,臣于金吾,有可禀者,时囚罪人尹昌垕事,御史书启中执赃者,乃一百二十石,而本道查报,则此外又犯一百七十二石云,又见本道反库文书,则别无欠缩执頉者,此甚可怪,盖渠之所供,全事发明情状,极为痛恶,平问之下,难以得情,若只以灾结私用罪论断,而又以御史所捉一百四十八结,分数作米,每石折价七两,以计其赃,当至死律,若以官定式折价,则当为流三千里,勿限年禁锢,而如此贪婪不法之类,施以轻律,未免失刑矣。上曰,锺城府勿限年定配禁锢,依例举行。出举条凤汉曰,李世馨事,臣府亦难议处,自上一番讯问,恐旡不可,而渠以不受,缕缕发明,果若其言,则杖讯诚冤,若果受之,则虽用军律,未为不可。上曰,梁泰根既已定法,世馨若有所犯,而公然酌处,则泰根冤矣。承旨之意,何如?明鼎曰,臣未能详知,而犯越事,受二匹方纱䌷,似不近理矣。上曰,赵曮所奏,不甚分明,其意亦贵矣。明鼎曰,渠若受之,则虽枭示,可也,若不受,则岂不冤乎?上曰,后日大臣入侍时,更禀,可也。凤汉曰,李泰祥事,严问口招矣。上曰,注书出去,李泰祥口招持入。贱臣乐洙,承命持入。仍命书传教曰,广兴守李泰祥,闻其所供,虽难严惩,月正元日,非大辜而受同官嘱治人,其涉矇眬,以解见任别叙律施行。出榻教上谓凤汉曰,卿见元孙乎?凤汉曰,见之矣。上曰,元孙不浪游云耶?凤汉曰,臣仰问,则以不为游戏,好学为答矣。上曰,元孙气品太发越,使辅养官辅导,前后三日收敛,而入于拘束,今则必然浪游矣。辅养官诚得人,使元孙学其气禀,则好矣。凤汉曰,诚然矣。辅养官果得人,必多辅益之道矣。上曰,辛巳年景庙春秋几何?明鼎曰,十四岁矣。诸臣,以次退出。

○丁丑五月二十九日未时,王世子座玉华堂庐次。药房三提调入对时,都提调申晩,提调李𪻶,副提调赵暾,假注书金乐洙,记事官金华镇,记事官李镇恒,弼善赵荣进,医官金履亨、皮世麟、郑趾彦、金德仑,以次进伏。王世子俯伏书案。晩曰,日气甚热,睿候若何?寝睡及水剌进御诸节,皆若何?炎热此酷,伏愿起坐焉。王世子起坐后,晩曰,当此极热,不释衰绖,连参祭奠,下情闷迫,不可胜喩,伏未知姑无大段患候耶?令曰,无大段症候矣。晩曰,俄者入侍大朝,圣候以一样为教,而近有滞气与泄渐,今虽以少愈为教,不脱衰麻,哭泣无时,臣等不胜焦遑之忱矣。令曰,闷迫矣。晩曰,因山不远,孝思尤为罔极矣。令曰,更何言也?晩曰,大朝入侍时,日气蒸热,以不可不入对诊察之意,仰禀蒙允,故率医入对矣。令曰,首医二人诊脉。履亨诊脉后俯伏达曰,脉候左右三部,沈微中带数,不得调均,掌心虽不热,大体则燥矣。世獜所达亦同。晩曰,诸医所达,皆如此,请令议药焉。令曰,姑无大段症候,置之焉。晩曰,凡疾病出,则治之甚难,因山迫头,大礼稠叠,且邸下哀毁过节中,日热如此,若或有睿候之不平,则岂不贻忧于大朝乎?使医议药,断不可已也。令曰,依。履亨曰,脉候带数,即今庚炎甚酷,清暑六和汤,去人参进服五六贴,好矣。世獜之意亦同。晩曰,诸医之所见如此,不可不剂进矣。令曰,依。晩曰,剂进之后,伏乞尽服焉。今日入侍大朝时,令医官问候于元孙事,仰达蒙允,而蒸热斯剧,令首医频频察候焉。令曰,依。晩曰,大朝入侍时,以衰绖之不释,哀毁之过节,臣等不任区区焦迫,累累仰达,而邸下亦须慎摄调保,千万伏祝。诸臣,以次退出。

○丁丑五月二十九日戌时,上御通明殿庐次。礼房承旨、编次人入侍时,编次人李喆辅,左承旨赵明鼎,假注书李枰,记事官李镇恒、李东泰,以此进伏讫。上曰,彼注书之入侍初乎?明鼎曰,然矣。上曰,谁也?明鼎曰,即李枰也,而故南原府使李齐尚之孙也。上命承旨,读朔奠祭文。明鼎进读,上命编次人李喆辅曰,来近。上曰,亲写梓宫上字时告由文,并于明日朔奠祭文为好矣。上曰,十二日上谥,则何如耶?明鼎曰,十日内入,而十二日三日,皆无妨矣。上曰,请谥日好,则上谥亦好,而十三日,乃生辰也,其果何如耶?上曰,承旨书之。上曰,凡请谥,在于上谥日晓头,而今番择二日,事异前规,请谥依旧例行于十三日事,分付仪曹。出传教明鼎曰,当该中官,付标,何如?上曰,依为之。上曰,明日朔奠,毓祥宫、储庆宫、永禧殿、永宁殿,皆有焚香事乎?承旨与编次人,未详知仰对,则上命注书曰,汝出往,焚香事问于香室以奏。bb以b注书臣枰,承命出来,问于香室,则毓祥、储庆两宫与永禧殿,则有焚香事,而永宁殿无焚香云,故以此意进对矣。上曰,通明殿傍,有非池非泽而水泉者,何以名之,则可乎?喆辅曰,艮为山,坎为泽也。上曰,然则是无乃坎耶?仍命冽泉坎小识。更名曰,冽泉池也。上曰,弘陵陵号未定之前,欲以丰陵为定矣,既有丰陵君,则以丰字定之,似为如何矣?得此弘字,字意则好,而每以字颜之为生矣。累过日月,今则为常也。喆辅曰,弘字好矣。喆辅曰,冽泉坎,若无石筑,则今后筑之似好,而未知上意如何也。上曰,予意亦然矣。仍命承旨书冽泉池小识。上曰,此殿进宴既四次,上尊号亦八次,而今遭此变于此殿,悲欢相反矣,故予作通明殿述怀矣。且命承旨书之。上曰,通明殿中述怀,与冽泉池小识,予欲挂之于殿中,正书以入,可也。上曰,今时则粟庶几食之,而今年年事,岂有入荒之理乎?上曰,承旨书之。上曰,广兴守李泰祥,闻其所供,虽难严惩,月正元日,非大辜而受同官嘱而治人,其涉矇眬,以解见任,别叙律施行。出传教诸臣,以次退出。

5月30日[编辑]

都承旨赵暾。左承旨赵明鼎。右承旨尹东暹。左副承旨金始煐。右副承旨魏昌祖坐直。同副承旨金器大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乐洙李枰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宗明

○上在昌庆宫庐次。

○大行大王大妃、大行王妃初丧。

○魏昌祖达曰,大司宪徐志修,掌令李廷喆、郑恒龄,持平李世泽未肃拜,一员未差,执义沈鑧呈辞,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魏昌祖达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无时急禀定事,頉禀。令曰,知道。

○赵暾达曰,大行王妃发靷,只隔三日,紧急公事外,闲漫公事,依前例不为之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传于赵明鼎曰,玉册玉片,若已刻则拔而入之,若未刻则掇而入之。

○传于赵明鼎曰,此后进香时刻,以午正初刻为之。

○传于赵明鼎曰,进香相值,上字书写正时,以辰初初刻为之。

○金器大,以山陵都监京郞厅,以摠护使意言启曰,山陵浮莎军一千名,有特减给代之命矣。两山陵莎草军,各一千五百名外,浮莎军当各为一千名,而浮莎用处,视莎草尤极浩大,虽并计给价贸用之数,而尚患不足,两山陵莎草军元数中各五百名,移用于浮莎之役,何如?传曰,允。

○赵明鼎,以山陵都监京郞厅,以摠护使意启曰,本都监郞厅赵载得,身病方苦,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魏昌祖,以兵曹言达曰,即接五卫将厅牒报,则五卫将梁世纯,受由在外,过限未上来,忠壮卫将安锡胤,病伏乡庐,末由上来云。宿卫轮番之任,不宜久旷,并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赵暾,以吏曹言达曰,前修撰李仁源呈状内,矣身名字字音,有不敢自安者,以心源改名云。本名既不可仍置,则事当许施,令艺文馆给帖,何如?令曰,依。

○金始煐,以兵曹言启曰,即接南道参军牒报,则禁卫营所授处,蚕头西边女城一堞,体城一间许,今日颓落云。依例令缮工监,把子围排,分授军门,急速修筑,而把守军,亦令该军门多数定送,限修筑间,严加守直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金始煐,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今此大行王妃发靷时,昼停所及陵所丁字阁,设布帐次,军兵一百名,将校率领,明日出送,使之排设后回还,而其中七十名,仍留守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魏昌祖,以禁卫营言启曰,因兵曹草记,本营分授,南山蚕头西边女城一堞,体城一间许崩颓处,令该军门即速修筑,而定送军兵,限完筑间,着实把守事,允下矣。将校一员,出番乡军二十名定送,着实把守,以待霖雨快晴,改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大行大王大妃殿,加漆罢后,大殿、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宗班单子问安。答曰,罔极。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罔极。世子宫、嫔宫,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赵暾启曰,大行王妃发靷,只隔三日,紧急公事外,闲漫公事,依前例不为行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