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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记/英祖/三十五年/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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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 十一月 十二月

11月1日[编辑]

行都承旨蔡济恭。左承旨李泰和坐直。右承旨金光国。左副承旨兪汉萧服制。右副承旨成天柱坐直。同副承旨李基敬。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洪景颜式暇郑槃式暇。事变假注书兪彦修仕直

○上在昌德宫。常参以代理停,经筵停。

○李基敬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又以达曰,大司宪、掌令一员未差,吴奉源,持平尹得孟未肃拜,一员未差,执义宋明钦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泰和达曰,右承旨金光国,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传于李泰和曰,礼房承旨,来诣于万安门。

○传于李泰和曰,礼房承旨若不在,则都承旨、左承旨中入侍。

○李基敬达曰,吏曹判书韩翼謩,昨日特教之下,又为违召,殊甚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成天柱达曰,司谏柳健下谕后,过限不上来,依定式递差令旨及禁推徽旨捧入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传于成天柱曰,再明日,皆仁政殿月台,亲传香举行,只传香矣。

○传于成天柱曰,初六日三严,辰正三刻举行,自内为之,百官行礼,今番安徐。

○李泰和,以濬川所言启曰,本所都厅五员,郞厅十员,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泰和,又以濬川所言启曰,阙内待令郞厅,以入直武臣,兼宣传官,轮回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濬川所言启曰,本所所用各样铁物器械,依筵禀分定于外方,空石,量宜取用于户曹三军门及南、北汉、畿营、江都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濬川所言启曰,本所处所,定于平市署,行用印信一颗,以礼曹所在,取用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己卯十一月初一日辰时,上御璿源殿。承旨入侍时,左承旨李泰和,事变假注书兪彦修,记事官金载顺、申益彬,进伏讫。上命承旨抽草纸,仍书传旨曰,初六日,当展拜毓祥宫,令仪曹举行,元良祗迎,禁、御两营留阵置之,步军五哨、马军二哨、禁军二番随驾,侍卫仍,摠府侍卫守宫,以八月十五日举行相仍。以次退出。

11月2日[编辑]

行都承旨蔡济恭。左承旨李泰和。右承旨金光国坐直。左副承旨兪汉萧服制。右副承旨成天柱。同副承旨李基敬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洪景颜郑槃仕直。事变假注书兪彦修

○上在昌德宫。常参以代理停,只昼讲。

○下直,安义佥使李基圣。

○金光国达曰,明日储庆宫、毓祥宫冬享大祭斋戒相值,常参頉禀。令曰,知道。

○成天柱达曰,大司宪未差,执义宋明钦在外,掌令吴奉源牌不进,一员未差,持平尹得孟牌不进,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金光国达曰,左副承旨兪汉萧,同姓四寸大父通德郞应基妻恭人申氏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令曰,依。

○成天柱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蔡济恭达曰,吏曹判书韩翼謩,日事违召,无意膺令,事体诚极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金光国,以侍讲院言达曰,兼弼善任㻐,姑降入直矣,以本职移直玉堂,文学李晋圭,由限已过,即为牌招,姑降入直,何如?令曰,依。

○传于成天柱曰,昼讲今日为之,时刻依前举行。

○传于金光国曰,今番动驾,途由敦化门,分付仪曹。

○李基敬启曰,刑曹判书金尚翼,持文案问议大臣后,依前日下教来待矣。传曰,入侍。

○传于李基敬曰,濬川都厅、郞厅待令。

○成天柱,以兵曹言达曰,去十月朔,各厅堂下武臣等试射,连因有故,今已逾月,不得为之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基敬,以禁卫营言启曰,中日时炮手无间连三次没技人启禀直赴事,载在《续大典》矣。本营别破阵炮手兼司仆金明成,今十月初八日中日时,鸟铳贯一中边二中,十一日中日时,鸟铳边三中,十四日中日时,鸟铳贯一中边二中,无间连三次没技,依定式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成天柱,以义禁府言达曰,全州判官徐鲁修,严问捧招后,持奏事,传旨启下矣。徐鲁修时在任所,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令曰,依。

○李基敬,以义禁府言达曰,即接月令医员卞再希手本,则时囚罪人李柱国,本以抱病之人,数千里作行之馀,素患风症添剧,左边手足不收,食飮全却,昏倒不省,实有顷刻难保之虑云,自前罪人病势如此,则有保放救疗之规,敢此,仰禀。令曰,知道。

○判尹闵百祥书曰,伏以,臣蒙恩受暇,获伸至情,感戴洪私,陨结难报,臣于台书一句语,初不知何事之指的,窃自默究,臣与宰臣,首尾周旋,臣则虚闲而无系着,宰臣则简约而好推让,彼此无所营而无所求,全无一毫近似于此者,诚不胜讶惑矣。追闻台臣入侍,以监役窠,屡托于臣,而见詈于臣,有所云云,筵席语秘,虽不得其详,而台臣之言,一何误也?向于都政之日,臣等会坐阁外,以待正时之际,语及监役窠,宰臣谓有可荐者,臣亦颔之矣。僚席之间,同议大政,苟有可合者,则荐之固其当矣,谓之曰可,曰否,容或可也,而彼既无屡托,则其曰詈之者,非但传说之虚诞,自顾惭恧,有不足呶呶为辩者矣。臣虽不敏,粗知同朝相敬之义,设有不惬于心,詈僚堂若无难焉,其举措之颠妄,当如何,而以臣其可为之耶?况伊日酬酢,不过单辞泛说,而忽地传讹,至及于台臣之耳,臣窃怪之,此莫非臣言行无素,致使老台臣,遽信传者之言,臣固愧蹙,而亦为世道忧之也。得伏见大朝传教,尤万万悚凛者,敢暴情实,以冀离明之照察焉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台臣诬妄之语,大朝照烛无馀,且圣教至极严正,卿其勿辞焉。

○吏曹参判尹东度书曰,伏以,臣再叨铨职,三月蹲据,臣固自知其迂,势亦终必无幸,简书之来,尚云晩矣。第其遣辞至深,专事侮辱,臣骤看骇懔,不知何犯而至此,及闻筵对声罪之语,则又何其歇后也?凡初仕之窠,长席主之,次堂与闻临政,酬酢内外,其举前辈风流,臣亦窃听其一二,岂料傍伺之钓,以是为之饵哉?甚矣,臣之迂也。南邑之拟,臣尝添gg忝g按岭臬,稔知金汉吉为治英阳十上,厥有茂绩,畿县中考,特其适然,欲以适然者,而掩其茂绩,则连抱之见弃尺朽多矣,此亦臣见知之昏谬,有以致然。甚矣,臣之迂也,臣之颠发已种种,经历亦非不久,而尚不知两事之为罪,信心而行之,若此而其能周旋鉴衡之间,上下其可否也哉?谴责之请,可谓太恕,唯当屏迹息影,敛避要津,不复贻荐绅之羞也。玆敢悉暴危悰,仰干崇听,伏乞邸下,重勘臣罪,以谢台议,永黜臣身,以靖私义,不胜幸甚云云。答曰,览书具悉。玆事大朝照烛无馀,且圣教至为严正,此等台臣诬妄之语,何足挂念?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己卯十一月初二日午时,上御熙政堂。昼讲入侍,濬渠都厅、郞厅,追后入侍时,知事申晦,特进官具允明,参赞官李基敬,侍读官郑晩淳,检讨官任㻐,假注书郑槃,记事官金载顺、申益彬,武臣行护军金养性,以次进伏讫。上讲《中庸》,自子曰舜其大孝也,至十八章,讲毕。晩淳读自子曰武王、周公其达孝矣乎,至十九章。上亦自子曰武王、周公其达孝矣乎,至十九章,讲讫。晩淳曰,此章自言继述以下,无非仁孝诚敬之意也,无一毫私意,然后方可行此章之道矣。上曰,人孰无敬宗庙之心,而其敬之之道,专在于诚之一字矣。晩淳曰,殿下以文武之孝,极继述之工,臣无以仰勉者,而体天建极,王者之道也。推勉建极之工,于示诸掌三字,则尤有益于圣工矣。㻐曰,殿下既受体天建极之名,此实我殿下得其显名者也,天下事不进则退,尧龄渐高,舜治倦勤,如或有退托之叹,则其非今日群下之所望也。益加推广于建极之道,则不但于治国如视掌,而尤有光于继述之道矣。上曰,儒臣所达虽好,予岂有建极之效乎?上曰,儒臣及武臣先退,以次退出。上曰,注书出去,率来濬渠都厅郞厅,可也。槃出来,与濬渠都厅郞厅偕入,禁军别将田云祥,都监别将金圣遇,内乘具秉勋,摠戎千摠闵百福,都监把摠李永辅、柳𪹯,训炼佥正李邦鹏,中枢经历孙翼龙,都监哨官柳镇普,御营把摠李缵徽,禁卫把摠郑景曾,宣传官南舜喆,以次进伏讫。上曰,汝等宜有方略,陈达,可也。云祥曰,臣别无方策,当一从堂上指挥矣。上曰,今日下教,是予苦心,汝反复晓喩于役民辈,使之乐为赴役,而民者至愚而神,汝有诚心,则民亦可以知之矣。云祥曰,圣教若此,臣敢不尽心董役乎?圣遇曰,臣往役所,身自为之,则民可不劝而乐为矣。秉勋曰,民间已知此役之不可已矣。似当乐赴,而臣则凡事,一从堂上指挥为之之外,无他策矣。其馀诸人,以诚心奉行陈达。上曰,予虽于一寒一煖之间,无不思民处也,汝等亦体此意而为之可矣。上曰,都厅郞厅,可谓择人矣。金圣遇曰,都厅郞厅,不以文荫差出,而以臣等差出,仰认圣意之有在矣。敢不仰体乎?上曰,射场本无贵贱之别,汝视濬渠役所以射场,手持烟竹,足着草鞋,身自先之,则民岂不乐为乎?上命李基敬书之曰,儒臣召对,今日为之。出榻教诸臣以次退出。

○己卯十一月初二日未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刑判追后入侍时,参赞官李基敬,对读官郑晩淳,检讨官任㻐,假注书郑槃,记事官金载顺、申益彬,以次进伏讫。晩淳读《近思录》,自伊川先生曰,人恶多事,至不敢随四益也。上曰,下番玉堂读之,可也。㻐读自濂溪先生曰,刚善为义,至岂小补哉。上曰,参赞官读之,可也。基敬读自濂溪先生曰,仲由喜闻过,至此言却最是。上曰,注书读之,可也。槃读自伊川先生曰,阅机事之久,至一例看大小大快活。上曰,上番翰林读之,可也。载顺读自释氏以不知此,至计得失哉。上曰,下番翰林读之,可也。益彬读自明道先生曰,尧与舜,至欲学圣人,读讫。晩淳曰,近来升平日久,圣心惟当加勉于学问,而学问阶梯,尽在于《近思录》一秩,正义、明道等语,固不可泛然看过处也。上曰,董仲舒,则固可谓知王道,而诸葛武侯,则予未之知矣。基敬曰,前汉后汉,虽有此二人,其前后治规,所以不同矣。上曰,儒臣先退,注书出去,刑判使之入侍。槃出来,与刑判金尚翼偕入,进伏讫。尚翼曰,杀狱文案,既已就议于大臣,故持待矣。上曰,大臣所议,读之,可也。尚翼读讫。上命李基敬书之曰,金彭周,道臣既已状闻,相臣之议傅生,皋陶曰可杀,帝曰宥,其何查乎?赵益江,非徒大臣之意若此,以复检官所报观之,益江之招,亦不为无据,而因一事者音卜既已物故,则不无参酌之道。崔汗贵,则命男既已元犯,则以加功,一向滞囚,不无参酌之道。卞彦长,则李召史之自经,似由于因怀孕见侮,不耐其羞之致,而其所自经,由于彦长,三十次刑讯,于渠不足惜也,而威逼之目过矣。金秀兑,今闻秋官所奏,泰起之含憾无疑。皋陶曰,宥,而帝曰,杀乎?相臣之议若此云,龙成注,则自甲礼、㐥礼之相斗无疑,而辱及其母,成注设或加功,不过为其母乘愤而然也,四十次刑讯,不无参酌之道。金世奉,秋官起疑,虽难一一,果若此而世奉自现一款,世间岂有杀人,而自现者乎?此一款,宜有参酌之道,一并减一律远配。梁召史,大臣献议,不付三省,与予意同,令秋曹考律勘处。出榻教上命李基敬书之曰,明日亲奠香侍卫,以入直举行。出榻教诸臣以次退出。

11月3日[编辑]

行都承旨蔡济恭。左承旨李泰和。右承旨金光国。左副承旨兪汉萧。右副承旨成天柱坐直。同副承旨李基敬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洪景颜郑槃仕直。事变假注书兪彦修

○上在昌德宫。常参以代理停,经筵停。

○金光国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金光国达曰,大司宪,掌令一员未差,吴奉源,持平尹得孟牌不进令旨未下,一员未差,执义宋明钦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李𪻶,提调洪启禧,副提调蔡济恭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调摄,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亦何如?汤剂连为进御乎?剂入贴数已尽于昨日,臣等即与诸御医入侍,详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为宜。臣等不胜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气则一样,汤剂五贴加剂以入,后日次入侍,宜矣。

○亲传香罢后,大殿,药房、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蔡济恭达曰,吏曹判书韩翼謩,镇日违召,无意膺令,事极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兪汉萧,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冬至前一日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文学李晋圭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金光国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光国,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下番,连日阙直,事甚未安。新除授司书沈勖之,自乡才已入来云,即为牌招入直,文学李晋圭,既有只推之令,一体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基敬启曰,明日冬至望阙礼,依例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蔡济恭,以吏曹言启曰,今此宗庙各陵、殿冬至祭亲传香时献官,皆以从二品塡差,而老病应頉外,实无推移分排之路,刑官通融塡差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成天柱,以兵曹言启曰,今此毓祥宫举动时,问安官所骑马及各差备应把之数,无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驿马限十匹补把,以充不足之代事,本道监司处分付,何如?传曰,允。

○蔡济恭,以宗亲府郞厅,以有司堂上意达曰,即者前判书李春跻等,联名来诉于本府,以为惟我世宗朝慎嫔金氏墓山,在于南阳府飞凤山下,历世守护,以至于三百年之久矣。不意今者,有黄世龙、沈义昌为名常汉,谓有银脉,瞒告地部,潜自采矿于墓所主脉至近之地,左右穿堀,伤破山麓,至有延犯兆域之忧。春跻等俱以后裔,不胜惊心痛骨,而控急无处,玆以齐诉于本府,当初陈告两汉等罪状,乞即论列入达,令该曹照律重绳矣。慎嫔墓山,系是朝家礼葬之所,则事体与他自别,而奸民牟利辈之肆然开矿,极涉骇痛,上项黄世龙等,令该曹从重勘律,惩励日后之地,何如?令曰,依。

○成天柱,以义禁府言达曰,京畿长湍府东坡驿徒配罪人徐有祜放送bb事b承传启下矣。放送事分付道臣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己卯十一月初三日辰时,上诣仁政殿月台。亲传香入侍时,行都承旨蔡济恭,左承旨李泰和,右承旨金光国,左副承旨兪汉萧,右副承旨成天柱,同副承旨李基敬,假注书洪景颜、郑槃,记事官金载顺、申益彬,诸臣以次侍立讫。上具翼善冠、衮龙袍,自仁和门,步诣仁政殿月台。传香祗送后,药房都提调李𪻶曰,近日圣候,若何?上曰,一样矣。𪻶曰,汤剂进御乎?上曰,姑不进御矣。上命金光国书之曰,上旬次对,以初八日举行。出榻教上以乘舆还入大内时,命承旨曰,礼房承旨,取读祭报府。光国读讫。上曰,礼房承旨,宗庙、永禧殿奉审,储庆宫、毓祥宫进排官,摘奸以来。出榻教上由仁和门,还入大内后,诸臣以次退出。

11月4日[编辑]

行都承旨蔡济恭。左承旨李泰和。右承旨金光国。左副承旨兪汉萧坐直。右副承旨成天柱。同副承旨李基敬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洪景颜郑槃仕直。事变假注书兪彦修

○上在昌德宫。常参以代理停,经筵停。

○冬至,大殿,政院、玉堂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中宫殿,政院、玉堂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世子宫、嫔宫,政院、玉堂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世孙宫,政院、玉堂单子问安。答曰,知悉。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中宫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金光国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成天柱达曰,大司宪,掌令二员,持平二员未差,执义宋明钦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蔡济恭达曰,吏曹判书韩翼謩,镇日违召,无意膺令,事体诚极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蔡济恭启曰,再明日毓祥宫举动时,何承旨留院乎?敢禀。传曰,同副承旨留院。

○以司书沈勖之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基敬曰,日事违召,事极寒心,况逐日讲筵之时,尤涉未安,从重推考,即为牌招。

○令于李基敬曰,司书待明朝牌招牌不进令旨,勿为捧入。

○李基敬,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司书沈勖之牌不进,兼司书、说书、兼说书俱未差,下番他无推移之员,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兪汉萧,以都摠府言达曰,今此毓祥宫举动时,侍卫不可不备员,而副摠管茂春君堉瓜满,孙镇民身病猝重,势难进参,一员未差,将不得备员,身病人员,合有变通之道,令政院禀旨变通,并与瓜满及未差之代,即速口传差出,以为备员侍卫之地,何如?令曰,依。

○兪汉萧达曰,因都摠府草记,今此举动时,侍卫不可不备员,副摠管孙镇民身病猝重,势难进参,令本院禀旨变通事,依下矣。孙镇民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令曰,改差。

○金光国,以礼曹言启曰,今此冬至诸道笺文,开拆看详,则龙川府使李彦熙,嘉山郡守崔挺天所封笺文,纸品甚为薄劣,俱欠敬谨之道,并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兪汉萧,以备边司言启曰,本司武郞厅闵惠洙,奔走勤仕,已满十五朔,依例陞叙,或守令除授事,捧承传施行,何如?传曰,允。

○兪汉萧,以备边司言启曰,本司武郞厅李文燮,奔走勤仕,已满十五朔,依例六品迁转事,捧承传施行,何如?传曰,允。

○李基敬,以濬川所言启曰,本所虽未始役,看审经纪之际,自多仕进之日,都厅郞厅,依他例除本司仕,差祭安徐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兵曹参判郑弘淳书曰,伏以,日月奔迈,两魂殿祥、禫奄过,节序屡更,仰惟大、小朝孝思追慕,何以堪抑?臣不任耿结悲念之至,重哀之后,邦庆荐叠,圣上封爵岁回,壸殿愆候翌瘳,继以世孙册礼载举,邦基益巩,臣庶庆忭,曷有其极?仍念臣生世险衅,早失严父,只有偏母,相依为命,罪深恶极,延祸所恃,冥然视息,奄阕丧制,人理穷酷,俯仰增痛,不意骑曹恩命,遽下此际,惊惶之极,继以摧霣,亲不在矣。伊谁为荣?手奉除书,惟有悲咽,顾以一缕残喘,虽被天地之泽,获蒙收录之恩,岂有馀念,及于当世,复起为人,彯缨束带之望,而况念祸衅震剥之馀,形壳仅存,神志都失,索然无蠢动之气,重以痰眩之疾,积有根委,小袭外邪,辄致昏塞,寻常动作,尚患颠仆,筋力奔走,尤难自期。虽欲感激洪造,黾勉供仕,其势末由,情既悲苦,言出肝膈。伏乞睿慈,俯垂哀怜,亟许镌免臣职,俾公务无旷,私分获安,不胜万幸云云。答曰,览书具悉。日月如流,孝昭殿、徽宁殿祥禫倏过,怆慕一倍于中,大朝封爵甲年载回,邦庆无前,壸圣愆候,不日康复,庆忭之忱,曷有其极?卿其勿辞察职。

○副提学徐命膺书曰,伏以,阳升于下,日永于上,天且更始,人可不新,履长迓休,此其时矣。窃闻离筵讲《易》,睿心开发,所以反复疑难者,日新又新,臣请以复生之日,讲复卦之义,而邸下试听之。夫五阴之方消,而微阳始生,此天心之复也。众欲之潜退,而善端初萌,此人心之复也。天心之复,润之为风雨,结之为露霜,生物成物,皆一气为之,权舆,文王,所谓来复是也。人心之复,存之为仁义,发之为忠信,治己治人,皆一念为之端倪,周公所谓不远复是也。然天心无妄,人心有欲,故来复则出入无疾,朋来无咎,而不远之复,失之频数,遂为频复之厉,俯仰上下,贯通动静,无非一部自然之易,而至若《易书》所载,悔吝休咎,忧虞得失,特因其自然者而示之占也。今邸下一念之善,即乎半始生之阳,抑不知邸下其将明乎天合乎人,以求自然之易耶?不然而但欲识其名义,晓其训诰,以求辞占之易耶?由后之说,则此古人之糟粕,非易之蕴,由前之说,则愿邸下反观乎思虑云为之间,留意体易之方也。夫体易有道,先明乎理,明理有道,先求乎仁,何以求仁?以易之为卦,仁而已,卦画三者,木之生数也。卦位八者,木之成数也,至于两其三而为六,亦木之生数也,八其八而为六十四,亦木之成数也。木于时为春,于德为仁,满天地无非生物之春,遍卦爻亦无非生物之仁,故有吾心之仁,然后可以知卦爻之仁,先儒云,黄锺土,土性厚,故惟德性深厚者,可以得黄锺之声,仁然后知易,其理亦由是也。邸下如欲知卦爻之仁,必先求仁于睿心,静则遏欲,如坤之阖,动则育物,如干之辟,盎然其肫,温然其和,则不待说庖牺谈孔、姬,而即夫一身之中,可以得易之妙也。臣随身一疾,言亦支离,况此所叨,尤是分外,泯伏俟递,非直为疾病而然也。前章自画之言,盖出肝膈之恳,今若怵畏义分,冒昧承膺,则是不唯自欺其心,又从而上欺君父,臣虽无状,岂为是哉?喉司不谅,长告未彻,虚衔伴身,行且既月矣,惟一日快解职名,得免于滥竽窃吹之讥,然后名器可重,私心可安,玆又仰首一鸣号焉。伏乞将臣所带之职,亟施刊汰之典,以全微谅,区区之愿也云云。答曰,览书具悉。所陈切至,可不体念?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11月5日[编辑]

行都承旨蔡济恭。左承旨李泰和坐直。右承旨金光国。左副承旨兪汉萧坐直。右副承旨成天柱。同副承旨李基敬。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洪景颜郑槃仕直。事变假注书兪彦修

○上在昌德宫。常参以代理停,经筵停。

○蔡济恭达曰,明日动驾相值,常参頉禀。令曰,知道。

○兪汉萧达曰,大司宪,掌令二员,持平二员未差,执义宋明钦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蔡济恭达曰,右承旨金光国,右副承旨成天柱,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蔡济恭达曰,吏曹判书韩翼謩,日事违召,无意膺令,其在事体,诚极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兪汉萧启曰,因本院达辞,今此举动时,侍卫不可不备员,副摠管孙镇民,身病猝重,改差事,依下矣。摠管有阙及瓜满之代,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以海运君梿为都摠管,李益炡、朴相德为副摠管。

○以别云剑望筒,传于兪汉萧曰,何时命下,而今始付标,难于酬应,以之次及预差为之。

○蔡济恭,以礼曹言启曰,来十一月初十日,中宫殿诞日,百官贺及命妇朝贺磨炼节目,依所启施行事,判下矣。在前陈贺时,依例行礼于外庭,而至于命妇朝贺则权停,今则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今亦依此为之。

○传于蔡济恭曰,三书宜入中殿者,且几年之后,复有下直,自今年三书,则依白妆日课,一体封进中殿之意,只分付观象监。

○兪汉萧,以内乘,以一二提调意启曰,明日毓祥宫举动事,命下矣。莫重差备,不可不备员,本寺正有阙之代,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即为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李寿德为司仆正。

11月6日[编辑]

行都承旨蔡济恭。左承旨李泰和。右承旨金光国坐直。左副承旨兪汉萧。右副承旨成天柱。同副承旨李基敬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洪景颜郑槃仕直。事变假注书兪彦修

○上在昌德宫。常参以代理停,经筵停。

○金光国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成天柱达曰,大司宪,掌令二员,持平二员未差,执义宋明钦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蔡济恭达曰,吏曹判书韩翼謩,日事违召,无意膺令,其在事体,诚极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大驾入斋室后,世子宫遣宫官问安。答曰,知道。

○世孙宫遣讲官问安。答曰,知道。

○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金光国曰,承旨推考,递差置之。

○传于兪汉萧曰,三军毛具。

○传于兪汉萧曰,诸司预备。

○传于兪汉萧曰,秋夕与即予诞日,及今辰,皆少伸情礼,而追忆九月卄九日,有何伸礼?此心一倍,依敦宁府例,瞻拜宗簿,璿阁奉审,壬午慈圣世谱之意,既已晓奏。自神武门行,往拜奉审,由东门外回驾,百官仍留光化门外,先厢仍留其处,只驾前、驾后随驾,步军一哨扈卫。

○大驾,入谱阁后,世子宫遣宫官问安。答曰,知道。

○世孙宫遣讲官问安。答曰,知道。

○大驾入宗亲府后,世子宫遣宫官问安。答曰,知道。

○世孙宫遣讲官问安。答曰,知道。

○大驾还宫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俄者书下之后,如是烦禀,当该承旨从重推考。

○己卯十一月初六日辰时,上诣毓祥宫举动入侍时,行都承旨蔡济恭,左承旨李泰和,右承旨金光国,左副承旨兪汉萧,右副承旨成天柱,假注书洪景颜、郑槃,记事官金载顺、申益彬,诸臣以次随驾。上具翼善冠、衮龙袍,以乘舆出仁和门,仁政门外乘辇。药房都提调李𪻶曰,近日圣候,若何?上曰,一样矣。𪻶曰,汤剂进御乎?上曰,不进矣。上诣毓祥宫,自毓祥宫,历临宗簿寺时,命成天柱书之曰,不当禀而禀,当该承旨递差。驾前下教上入谱阁时,上命成天柱书之曰,宗簿提调,入侍于谱阁。驾前下教上入谱阁后,上曰,谱册奉安床,古则一耶?绫昌君橚曰,古则一,而臣之所造者五也。上曰,王妃世谱,在于此处,予今始知之矣。昌寿曰,丁丑年世谱中草,进览矣,上曰,己未年狼原君,进世谱矣。上曰,世谱改时,只一张改乎?橚曰,尽改矣。上曰,此重于敦府谱阁矣。上曰,故左相宋寅明,亦砺山宋氏耶?天柱曰,然矣。上自谱阁,诣宗簿寺大厅。上命注书曰,提调、编次人,并入侍。注书臣郑槃出来,与橚、济恭、允明偕入进伏讫。上书下御制,使济恭读之。济恭读讫曰,题以何书之乎?上曰,以题宗簿寺大厅,书之,可也。上曰,癸巳今为几年乎?济恭曰,四十七年矣。上曰,岂意今日,复临此轩乎?封爵之年,临此大厅事,不偶然矣。上曰,今日亦梦拜慈圣,故来拜谱阁矣。上以乘舆,出宗簿寺时,历临宗亲府事。驾前下教上诣宗亲府,诸臣进伏讫。上曰,都承旨,进读先生案序文。济恭读讫。上曰,予为有司堂上之望单有之乎?橚曰,果有之矣。上曰,持待,可也。上曰,今年三伸情理,今日又为临此,无恨矣。上命承旨书之曰,今览昔日望单,予心兴怀,孝章庙,遣知申致祭,今览先生案,介弟焉,在延龄君房,遣承旨致祭,既览世谱,予心一倍,庆恩国舅家,亦为遣承旨致祭。道望其祠,今日何怀?赠领相家,遣礼官致祭,顷欲临焉,道过其门,岂无表意?金奉朝贺家,亦为致祭,而祭文皆当制下矣。李弥、洪趾海等请对,以次进伏讫。弥曰,神武门外,道路之险窄,实非辇舆可行之路,而往事勿说,伏愿速为还宫。上曰,方欲还宫,而儒臣亦思其父,则可为絜矩之道矣。趾海曰,俄者事,思犹心惊,而不为烦达,即今夜色已深,寒气如此,久临空廨,岂不可闷乎?伏愿速为还宫。上曰,儒臣所达,皆是矣。今当还宫,且困于酬酢,退去宜矣。上曰,予不知金奉朝贺家,在此近处,而鼓吹而来,心甚歉然,此意当及于祭文矣。上曰,懿昭庙,仍令知申,同为致祭,上以乘舆,出宗亲府大门外,乘辇还宫,仁政门外下辇,以乘舆入大内时,编次人明日午后来待事。驾前下教上还入大内后,诸臣以次退出。

11月7日[编辑]

行都承旨蔡济恭。左承旨李泰和坐直。右承旨金光国。左副承旨兪汉萧。右副承旨成天柱式暇。同副承旨李基敬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洪景颜郑槃仕直。事变假注书兪彦修

○上在昌德宫。常参以代理停,经筵停。

○下直,熙川郡守具世亨,伐登万户具世元。

○金光国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李基敬达曰,大司宪,掌令二员,持平二员未差,执义宋明钦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李𪻶,提调洪启禧,副提调蔡济恭启曰,昨日动驾伸礼,侵夜还宫,伏未审劳动之馀,圣体调摄,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不胜区区伏虑,敢来问安。答曰,知道。情礼皆伸,气亦颇胜,而追惟昔年,心则一倍矣。

○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蔡济恭达曰,左副承旨兪汉萧,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左副承旨兪汉萧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泰和曰,推考徽旨捧入。

○蔡济恭达曰,吏曹判书韩翼謩,日事违召,无意膺令,其在事体,诚极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备忘记,传于李基敬曰,今下弓矢,伐登万户具世元处给送。

○令于李基敬曰,饬已行矣,中官高德新放送。

○金光国启曰,编次人具允明、元仁孙,依下教来待矣。传曰,诣阁。

○己卯十一月初七日午时,上御熙政堂。编次人入侍时,编次人具允明、元仁孙、蔡济恭,假注书郑槃,记事官金载顺、申益彬,以次进伏讫。上命济恭书祭文,诸处祭文制下后,上曰,国舅之祭,可用官享矣。允明曰,不得眷率矣。上曰,然则国舅之祭,谁可主之乎?仁孙曰,金孝大有子,可以主祀矣。上曰,东伯,似于贺班后发行矣。允明曰,又有致祭之命,似于致祭后辞朝矣。上命济恭书之曰,孝章庙致祭,初八日举行,庆恩府院君家致祭,初九日举行,赠领相家致祭,十二日举行。出榻教上曰,先生案,书小讳乎?允明曰,然矣。上曰,延龄君致祭文中,以今日阕服,慈颜永隔,皇兄曁君,今侍慈圣,既穷且孤,无与予俦,追惟曩岁,可谓盛时,四句插入,好矣。上曰,吏兵批所在,摠管、司饔提调、宗簿提调望单子,注书持来,可也。槃出来,两单子奉入以进。上取览后,上曰,亲点者政院妆纩,付标者还下本曹。上命承旨书之曰,来月何月?予心怆焉。徽宁殿望祭,当为亲行,其令仪曹,若例举行,三更五点,当诣斋殿矣。诸臣以次退出。

11月8日[编辑]

行都承旨蔡济恭奉命。左承旨李泰和。右承旨金光国。左副承旨兪汉萧坐直。右副承旨成天柱式暇。同副承旨李基敬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洪景颜郑槃仕直。事变假注书兪彦修

○上在昌德bb宫b。常参以代理停,经筵停。

○自昧爽至辰时,有雾气。

○李基敬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兪汉萧达曰,大司宪,掌令二员,持平二员未差,执义宋明钦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李𪻶,提调洪启禧,左承旨李泰和启曰,冬雨乖常,伏未审此时,圣体调摄,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亦何如?汤剂连为进御乎?剂入贴数,已尽于昨日,臣等即与诸御医入侍,详bb察b圣候,议定继进当否,为宜。臣等不胜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气则一样,汤剂五贴加剂以入,入侍宜矣。

○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蔡济恭达曰,右承旨金光国,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蔡济恭达曰,吏曹判书韩翼謩,日事违召,无意膺令,事体诚极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传于兪汉萧曰,大臣、备局堂上诣阁。

○蔡济恭启曰,庆恩府院君家,初九日遣承旨致祭事,命下矣。何承旨进去乎?取禀。传曰,右副承旨进去。

○传曰,明日庆恩府院君家致祭承旨,即令下直,嘉林府夫人致祭,内侍进去,而祭文当制下,祭物分付奉常寺,即为举行,都承旨入来,编次bb人b下教时入侍。

○金光国达曰,预备兼春秋李长泰,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减下,何如?令曰,依。

○兵曹口传政事,以吴𪼁为左边捕盗大将。

○传于李基敬曰,左边捕盗大将,吴𪼁落点矣。若在外,则使右边捕盗大将兼察。

○兪汉萧启曰,右边捕盗大将兼察事,命下矣。右边捕盗大将具善复牌招,以为听传教之地,何如?传曰,允。

○传于兪汉萧曰,十二日赠领相家致祭时,当并为致祭于贞敬夫人,分付奉常寺,使之着实举行,宗簿、宗亲府洞名,同称与否问知,都承旨入侍时以奏,宗簿、宗亲府殿座处所及门,依前以用事,分付。

○李基敬,以礼曹言启曰,三名日陈贺习仪,磨炼于节目中者,乃是流来誊录,故今番中宫殿诞日陈贺习仪一节,亦依例磨炼于节目中矣。以依所启施行判下,而考见壬寅前例,则以命妇朝贺权停之故,百官习仪,亦不为之,即者本曹命妇朝贺权停取禀草记,有今亦依此为之之命矣。命妇朝贺既停,则百官习仪,亦当一体依例不为举行,而自下不敢擅便,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依为之。

○有政。吏批,判书韩翼謩进,参判尹东度病,参议洪乐性病,左副承旨兪汉萧进。

○吏批启曰,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曾经之人,方在违牌坐罢中,无以推移备拟,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叙用。

○以黄庆源为大司宪,金尚喆为大司谏,李厚达为司谏,李光溭、李运海为掌令,徐有良、李徽中为持平,朴致隆为献纳,申大修、李普温为正言,徐命天为应教,李德海为辅德,徐命天为兼辅德,洪乐纯为说书,李明焕为兼司书,李兴宗为左赞读,郑彦儒为户曹参判,金选庆为户曹参议,闵百祥为同经筵,朴相喆为检详,尹汲为右宾客,兪最基为奉常提调,金相奭为内赡提调,权瑞东为相礼,尹冕东为吏曹正郞,韩必寿为佐郞,申熤为礼曹佐郞,李镇翼为司饔直长,金会明为军器佥正,曺命徽为缮工监役,朴道源为全罗监司,李思观为忠清监司,徐命善为陜川郡守,李商舟为灵山县监,郑光忠为同义禁,成胤俭、朴孝源兼春秋单付,金载顺奉教单付,通德郞李仁徽,今加通政,年七十侍从臣李东泰父,加资事承传。

○兵批,判书李昌寿进,参判郑弘淳入直,参议李万宗病,参知柳謇病,同副承旨李基敬进。

○兵批启曰,忠清水使,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小,他道守令并拟,何如?传曰,允。

○兵批启曰,新除授鱼游涧佥使陈盛汉,素患痰癖之症,近又越添,时月之内,万无蠢动赴任之望,呈状乞递,不可强令赴任,依例罢职,何如?传曰,允。

○以郑梦圭为都摠都事,闵惠洙、赵观国为武兼,赵鼎耉为文兼,朴载河为忠清水使,严庆胤为同知,金圣遇为宣传官,金处谦为训炼主簿,金汝豪为内禁将。同知单金重河,佥知三军李邦凤、李泰烨、金象鼎,汉江别将李汉俊,副司直尹凤五、沈锈、洪麟汉、金尚喆、洪重一、李思观、洪秀辅、李之晦,副护军吴𪼁、具秉勋、金普显、李徽圭、赵𪬵、李德海、徐命天,副司果金普淳、金尚集、韩必寿、李普温、李埮、金仁大、兪彦铉,副司正郑槃单付。

○己卯十一月初八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药房提调,同为入侍时,领议政金尚鲁,左议政申晩,右议政李𪻶,行知中枢府事李益炡,行司直金圣应,判敦宁李昌谊,行户曹判书洪启禧,行司直洪凤汉,左参赞李喆辅,行礼曹判书洪象汉,兵曹判书李昌寿,判尹闵百祥,行副司直吴彦儒、申晦,刑曹判书金尚翼,左尹具善复,训炼都正郑汝稷,江华留守元景淳,右尹朴相德,校理洪趾海,左副承旨兪汉萧,假注书郑槃,事变假注书兪彦修,记事官金载顺、申益彬,以次进伏讫。尚鲁曰,日气不适,近日圣候,若何?上曰,一样矣。尚鲁曰,再昨侵夜还宫,圣候不瑕有损伤之节乎?上曰,小伸情礼,气亦差胜矣。尚鲁曰,中宫殿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尚鲁曰,王世子睿候,若何?上曰,一样矣。尚鲁曰,嫔宫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尚鲁曰,王世孙睿候,若何?上曰,好在,而近似勤学矣。上又笑曰,世孙勤学,朴圣源知之,非予所知也。尚鲁曰,此人诚讲官材也。上曰,初见已知其纯实矣。尚鲁曰,此人素文人也,吏治则似为迂阔,而往长渊时,善治,盖由于爱民如子也。上曰,此后则政院,勿捧朴圣源单子,可也。晩曰,以勿移他职之意,分付铨曹,如何?上曰,岂有移职之虑乎?上曰,奉朝贺之先世,已赐谥乎?晩曰,已为延谥,向来赐乐时是也。上曰,奉朝贺谥状,可及于葬前乎?尚鲁曰,似难及矣。上曰,谥号,及书于铭旌则好矣。尚鲁曰,终始丝纶如此,死者有知,必感泣矣。上命兪汉萧书之曰,噫,金奉朝贺,以两朝旧臣,耆府黄发,岂循常例,节惠之典,焉可靷后?其令弘文馆,不待谥状,今日内议谥,议谥后署经一节,政院即为举行。出榻教趾海曰,故大司宪闵遇洙家,子孙幼稚,故尚未请谥,不待之典,固不可轻施,而催促则好矣。上曰,判尹,使之速请,可矣。上曰,故赞成朴弼周时,亦施不待之典乎?尚鲁曰,施之矣。上曰,予自闻兪判府事不待之典,罕有之言,欲守旧例矣,今于奉朝贺许之,而此后则将欲守之矣。上曰,今则外方,无生祠堂乎?尚鲁曰,甲午以后,生祠堂、书院、竖碑等事,皆禁之矣。趾海曰,生祠堂之弊,既有言端,敢此陈达,当初禁令,非不严截,而顷闻北评事李潭之言,以御史在岭南时见之,则方有生祠之新建者云,其不遵朝令,于此可知,事极骇然,宜有各别申饬之道矣。上曰,今闻儒臣所奏,不遵朝令,极为无据,当该道臣,从重推考,守令令该府处之,身为御史,见而不奏,使今日儒臣奏之,其涉不职,御史李潭,从重推考。出举条上曰,当举行而不能举行,当该中官,从重推考。出举条上曰,当该中官从重推考。出举条尚鲁曰,此庆尚监司赵曮灾实分等状启也。尤甚、之次、稍实分三等,开列于后,仍以为旧逋所馀者,不过丙子旧还,而其数不多,稍实、之次邑,一傡准捧,尤甚九邑,姑为停退,推奴征债,则尤甚邑,限明秋严禁事,并请令庙堂禀处矣。分等依状请施行,旧还之或捧或停,推奴征债之区别防禁,所请简精,甚有商量,亦并依此施行为宜,以此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左议政申晩曰,推奴征债,勿论稍实、之次、尤甚,一倂严防,似宜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尚鲁曰,此江原监司沈锈灾实分等状启也。原州等二邑,置之尤甚,横城等六邑,置之之次,旌善等十八邑,置之稍实,而各衙门、各宫房折受屯税,各别严饬,从实给灾。旧还尤甚、之次邑停捧,稍实邑,乙亥条千石以上,三分一征捧,千石以下,折半征捧,百石以下,使之准捧,各年吏逋,勿论尤甚、之次,严饬准捧,而宁越幻弄还谷,今既还本色,则农事被灾,虽不大段,旧逋征捧,万万闷虑,此则停捧事,并请令庙堂禀处矣。分等依状请施行,各其屯税,亦依请严饬,使之一从灾实收捧。旧还尤甚邑停捧,之次邑折半停捧,稍实邑则不可分数区别,并令准捧,至于吏逋,非所可论,而宁越旧逋,既是吏胥辈所窃弄,则停捧之请,诚极未妥。此一款勿施,道臣从重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尚鲁曰,此京畿监司金相福状启也。以为本道农形,无异乙、丙之凶,沿海诸邑之虫灾,骊、利等五邑之旱灾,实是挽近所无,而壬戌比摠外七千二百馀之灾结,较量于齐到之灾摠,则其所不足,犹为三千结,依此数加划事,请令庙堂禀处矣。今年畿农之被歉,视他道最甚,以七千馀结,分排灾邑,果不足矣。元给灾外一千五百结,特为加许,使之详察均俵,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命兪汉萧书之曰,行司直李益辅,备局有司堂上,岭南句管堂上还差。出榻教上命兪汉萧书之曰,吏曹判书韩翼謩,贡市弊瘼厘正堂上差下。出榻教上命兪汉萧书之曰,人君饬励,臣不敢撕捱,分义当然,而以一时饬教,叙用之下,今日备单,亦称在外,若此君何能令一事乎?事之骇然,莫此为甚。噫,下义禁府推考,岂可只行于堂下文臣乎?行司直李益辅,司直徐志修,傡下义禁府推考。出榻教上曰,吏判何以为之耶?尚鲁曰,日事违牌矣。晚曰,严饬则当出矣。上命兪汉萧书之曰,吏曹判书韩翼謩,顷者特教之下,今闻一向违牌云,事之寒心,莫此为甚。其虽特除,即是旧望,此时此任。予则曰,得人,分义道理,焉敢若是?从重推考,更为牌招察任,其所违牌,政院勿禀。出榻教尚鲁曰,忠清监司金尚喆,全罗监司洪麟汉之当初仍任,盖为查陈之政,而今则此政已收杀,分等一事,亦且了当,并许递,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义州府尹,仍任则好矣。尚鲁曰,岂可久留于边地,而且有方伯承传矣?晩曰,臣于顷日筵中,以守御厅不可不变通之意,有所陈达矣。领相今方入侍,下询其便否,而处之,何如?上曰,顷已知之,其所靳持,意盖在矣。何今日询问乎?领议政金尚鲁曰,守御厅事,臣亦尝以为不可不变通,盖所谓多少难便之端,姑舍之,守厅乃五营之一,而守御使,以见带留守之故,递易太数,殆无主人,一年、二年,本厅凡百,渐至于莫可收拾,不成貌样,大可虑矣。顷年禁营之分营,正为此也,而此营,则变通未几,已见其效,今之守厅,实类于此,何可无穷则变之道乎?然如使守厅,还设于京城之内,则一城多军门之弊,将复犹昔,此则决不可为也。只令守御使,去留守之名号,而仍南汉之本镇,留住京中,往来山城,不定其期限,不拘其疏数,一如摠使之例,除拜京职,无所碍掣,亦如摠使之例,成出节目,严立科条,使不敢违越,则不至大变通,而守厅难支之弊,自可去矣。至于广州,罢经历而复置府尹,还作畿邑,如前之为,则在广民,可除巨弊,在京畿,亦为大幸。今若依此为之,则既无颠倒之嫌,又无复旧之虑,臣意则断断如此矣。上曰,其所靳持,意或若前,今闻卿奏,予心释然,依为之。出举条尚鲁曰,不但守厅之弊,不可不变通,即今守御使出去后,凡事多有沓沓处矣。昌谊等曰,三军门,则先生不多,故无弊端,而至于广州,则先生无数,故广州之民难堪矣。凤汉曰,府尹各别择送,然后可以为之矣。上曰,领相,当善为之矣。尚鲁曰,臣以为元景濂好矣。上曰,此人太疏雅矣。尚鲁曰,此人到处善治,而骑堂时事,乃见瞒于政院也,非渠之罪也。上曰,与彼江留为几寸乎?景淳曰,六寸矣。启禧曰,医官三人外,李泰远亦为来待矣。上曰,使之入侍,槃出来,与金履亨、方泰舆、李以楷、李泰远偕入,以次进伏讫。上曰,诊脉,可也。履亨诊脉讫,退伏曰,左右三部均,而胃脉不足,则一样矣。泰舆诊脉讫,退伏曰,左右三部均,而脉处甚寒矣。上曰,本来寒矣。以楷、泰远诊脉后所达,与履亨同。𪻶曰,汤剂议定好矣。上曰,无可议定者矣。𪻶曰,今番动驾,神武门外道路,实非辇舆可行处也。当初臣不能周旋禀挽,此则臣罪也。过去事勿说,而此后则若有历临处,预为分付,使之清道好矣。上曰,其日儒臣,亦请对陈戒,其言是矣,卿言亦是矣。凤汉曰,濬川之役,虽始于明春,若干水道,亦宜先试,禁、御两营上番军,除其中日私操,日气不甚寒之时,从便使用,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命兪汉萧书之曰,金奉朝贺祭文中,侍侧之侧字,以榻字书之事,分付。出榻教上命兪汉萧书之曰,政事,当日为之。出榻教昌寿曰,前水使朴载河,顷有水阃调用之命,臣曹捧承传矣。载河前任湖南水阃,阘葺鄙琐,全不事事,以最著者言之,松禁即水营之大政,而不但不为严饬。乃反凭公营私,惟意斫伐,以其犯手之故,又生防口之计,守令之以船材木水门筒报请者,皆以依施许题,湖左之沿海封山,举皆童濯,殆无一株大松。此外贪饕不法之事,罔有纪极,臣之观察湖南,在于载河递去经年之后,而传说狼藉,闻甚骇痛,以其罪配绝岛之故,虽不得状论按核,而臣至今恨之。目下湖西水使有窠,而此等之人,决不可更拟于制阃之任,故敢此仰达矣。上曰,前日赵云逵、闵百祥,亦如此奏之矣。卿等无以乙亥以前朴载河知之,知之以乙亥以后之人可矣。昌寿曰,圣教缕缕之下,更此覆难,诚万万惶悚,而臣既居铨衡之任,明知其决不可更议于宿趼,而不敢违咈圣教,拟此阃任,则臣之溺职,姑勿论,窃恐大有累于圣朝则哲之明矣。伏愿更加三思焉。上曰,渠必善为之矣。载河若飮忠清水营一勺水于科外,则渠非矣。卿等以为载河,决不可复用阃任,予则明知其今番则善为,卿姑从予之言可矣。昌寿曰,圣教至此,惶恐不敢更达矣。昌寿曰,堂上武臣之积滞冤郁,莫如近日,实缘陞资之多岐,而亦未必不由于堂上窠窄之致,足可为感伤和气之一端,诚非细忧矣。忠壮、忠翊两将,即古五卫之职固自不轻,而近为闲杂人轮次之窠,滥猥屑越,罔有纪极,臣意此六窠,一依五卫将例拟差,而闲杂人实职之路,亦不可全塞。空阙卫将六窠中,庆德宫假将三窠,除假字,作为递儿实职,则其于疏通武臣之滞郁,减省杂职之猥多,恐似两得其宜,故敢此仰达矣。上曰,先试之,可也。依为之。出举条景淳曰,江华农形之凶歉,有甚于辛、壬年,势将自来月设赈矣。顷日虽得五千金钱,而立本取剩,剩不满为二百石谷,而取考前例,则多有元军饷请得于设赈之时,若得五千石,则立本取剩,可补赈资,敢此仰达。上曰,大臣之意,何如?领议政金尚鲁曰,本府事势诚然,且立本取剩之请,可谓有商量,而第军饷甚重,五千石太多,以三千石许之,似好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昌谊曰,有禀定事,敢达矣。先书大王边,后书坤殿边,至当宁,则书以当代,而当代二字文字,不如书之以主上殿下、中宫殿下,此后则以此书之,何如?上曰,当代二字,文字怪矣。昌谊曰,先书王世子,稍降书嫔宫,亦何如?上曰,依《谱略》法为之,可也。诸臣以次退出。

○己卯十一月初八日巳时,王世子坐德成阁。承旨持公事入对时,右承旨金光国,假注书洪景颜,记事官沈勖之,记事官李长泰,以次进伏讫。光国持汉城府粘目读奏讫。光国曰,金吾近多罪囚,而久未坐起,冬月滞囚可闷,秋曹亦一体申饬,使之开坐,何如?令曰,依为之。出举条光国曰,顷日申饬之后,呈告违牌之弊,近复纷纭,申饬,何如?令曰,近来呈告违牌甚矣,一体申饬,可也。出举条光国曰,臣离违书筵,今已半年馀矣。俄者召对时,伏听讲讨之英音,睿学卓然,似臻高明之域,不但臣心之欣悦,有不可尽达,中外臣民之庆抃,曷有其极?更伏望勿以学问之将就自足,而益加日新日又新之工焉。令曰,所陈甚好,当书伸警惕,而益加勉励焉。以次退出。

11月9日[编辑]

行都承旨蔡济恭。左承旨李泰和。右承旨金光国坐直。左副承旨兪汉萧坐直。右副承旨成天柱。同副承旨李基敬。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洪景颜郑槃仕直。事变假注书兪彦修

○上在昌德宫。常参以代理停,经筵停。

○自初昏至二更,有雾气。

○蔡济恭达曰,明日中宫殿诞日陈贺相值,常参頉禀。令曰,知道。

○成天柱达曰,大司宪黄景源,持平李徽中牌不进,徐有良,执义宋明钦,掌令李光溭、李运海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蔡济恭达曰,右承旨金光国,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成天柱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谏院许久阙达,俱涉未安,两司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持平李徽中,司谏李厚达,献纳朴致隆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兪汉萧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兪汉萧,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金光国,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应教徐命天,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金光国,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新除授辅德李德海,兼司书李明焕,并即牌招察任,说书洪乐纯,时在京畿坡州地,右宾客尹汲,时在京畿果川地,书筵入番事紧,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令曰,依。

○金光国,以讲书院言达曰,本院新除授左赞读李兴宗,时在京畿富平地,讲学入番事紧,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令曰,依。

○传于李泰和曰,惠堂使之入来。

○传于蔡济恭曰,都承旨先为诣阁。

○李泰和启曰,宣惠厅堂上洪凤汉、闵百祥,依下教来待矣。传曰,都承旨入侍,同为入侍。

○兪汉萧启曰,臣依圣教,取考典狱署囚徒,则承传罪人十三名,刑曹罪人二十六名,来关罪人二十二名,各司罪人四名中,朴三万段,堂上手决囚禁事也。金凤来、张元兴段,他矣钱不报罪也,赵圣耉段,士夫家作挐罪也,永平京主人次知㗡今段,堂上分付囚禁事也。书吏皮圣仁段,检详分付囚禁事也。并即为放送,而其馀罪人等,罪名俱系重大,不可轻议放释,故并仍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蔡济恭曰,为金奉朝贺谥号,差出检详矣。今日不为谢恩,政院申饬,使之即为谢恩。

○吏曹判书韩翼謩书曰,伏以,臣于见职,岂有一分堪承之望?缩伏数十日,积罪违傲,不赐谴罚,固已万万惶恐,而前后大朝责教,至严且截,至有违牌勿禀之教,臣于是遑遑罔措,求死不得,情穷理极,不得不章皇入肃,去就即当,姑不暇恤,毕竟偾事,臣亦自分,果然才过一政,已做大错,解由法意,何等严重,而前义州府尹李思观除授藩任,虽有成命,思观既非在职移职,则解由拘碍,法例当然,临政奉禀,必得勿拘之命。然后方可举行,而臣乃蒙然,初不禀承,循例备拟,致受恩点,违法失职,孰甚于此?邦有常宪,何敢逃罪?侏儒一节,即此可验,玆敢短章首罪,伏乞离明,亟降威谴,镌削臣职,以彰其慢,仰禀大朝,收还思观除命,以存公法,幸甚云云。答曰,览书具悉。一时做错,其何过嫌?卿其勿辞,从速行公。

○己卯十一月初九日辰时,上御熙政堂。都承旨惠堂同为入侍时,宣惠厅堂上洪凤汉、闵百祥,行都承旨蔡济恭,假注书郑槃,记事官金载顺、申益彬,以次进伏讫。上命济恭书之曰,顷者元良册封之年,丰昌府夫人诣阙时,我慈圣待以家人之礼,其所酬酢,侍坐亲闻,恍然若昨。噫,今番奉审谱牒,追慕慈圣,而仁显圣母世谱,同载一帖,呜呼,再明年其何年?遥望西郊,予怀一倍,闵奉朝贺奉祀之人,作散已久,令该曹即为甄用,闵镇永孙,亦令该曹录用,以示予兴感之意。出榻教上又命济恭书之曰,前判决事尹勉教夫人,即慈圣同气,而一番判决事特除之后,尚不检拟于佐贰,其令该曹待窠备拟。出榻教凤汉曰,徐鲁修,以孟浪之事,台言如此,言念贞圣王后本宅,实为伤痛矣。上曰,其家只有徐鲁修,而又如此矣。凤汉曰,向来闵百祥,甄复徐有宁,而抵书于臣曰,闷其零替而为之矣。上曰,闵百祥事,是矣。上命蔡济恭书之曰,贞圣同气,今有二焉,家甚零替,令该曹衣资食物,从厚题给。出榻教上曰,都承旨先退,注书出去,他承旨使之入侍,槃出来,与同副承旨李基敬偕入进伏讫。上曰,惠厅前例,有留馈流丐者乎?凤汉曰,方馈三人矣。上曰,近来日气虽暖,予不能忘置,故顷使宣传官摘奸以来,卿等亦为种种搜问,善恤可矣。百祥曰,流丐又保授于人,使之救济以出,仍使使役矣。凤汉曰,顷因北道海民上言,所谓行状收税一款,筵禀查问矣。今观咸镜监司李彛章查启,则行状,即商船往来时收税者,而辛未年道臣李喆辅查实状闻,自均厅覆奏许施云,此与科外收税有异,而国内税船,非均厅章标,则不得施行。独于北道,乃以本营行状代行者,有违立法本意,又有他道效尤之虑,自今以后,必以均厅章标施行,本营行状成给之规,永为革罢事,定式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凤汉曰,他道之民,得蒙惠者多,而独海西之民,未得蒙惠,尤甚邑结钱,斟酌减给,何如?上曰,湖民则连蒙惠政,而海西之民,果如所奏矣。百祥曰,畿内、海西同然矣。上命李基敬书之曰,噫,今年穑事,大异初料,其惜胜言,诸道或有减结钱之事,而海西独未蒙惠。其所岁歉,甚于诸道,尤甚邑,今年结钱特减,之次邑减半,而畿甸曾虽施惠,岁歉无异海西。且近年以来,国役稠叠,尤甚邑今年结钱,特为减半,乔桐特为全减事,分付。出榻教上命李基敬书之曰,承旨取览囚徒bb案b后,轻囚放释。出榻教上曰,顷日召对时,下番翰林,能读《近思录》,而上番翰林,又有提醒处,上下番所为,俱可嘉矣。凤汉曰,年虽少,而事可嘉矣。诸臣以次退出。

11月10日[编辑]

行都承旨蔡济恭。左承旨李泰和。右承旨金光国。左副承旨兪汉萧。右副承旨成天柱坐直。同副承旨李基敬坐直。注书二员未备。假注书洪景颜仕直郑槃。事变假注书兪彦修

○上在昌德宫。常参以代理停,经筵停。

○中宫殿诞日,政院、玉堂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世子宫、嫔宫,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世孙宫,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悉。

○成天柱启曰,即伏见黄海水使李观祥今春夏等褒贬启本,则边将无一人居下者,殊无严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成天柱达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陈贺相值,頉禀。令曰,知道。

○金光国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蔡济恭达曰,今日宾厅日次,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对,而陈贺相值,頉禀。令曰,知道。

○传于金光国曰,权停礼,待下教为之。

○又传于曰,行礼即为举行。

○又传于曰,祭文有添入者,延龄君墓致祭,下教日举行。

○以辅德李德海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金光国曰,推考徽旨捧入。

○司谏李厚达,请充军罪人李时蕃,依律处断,请罪人恒延、命垕等,严鞫得情。请罪人卜连,拿鞫严问,以正王法,请罪人天大,夬正王法,请定配罪人益源,夬正王法,请罪人匡师,更加严鞫得情,夬正王法,安置罪人来复,严鞫得情,以正王法。请申致谨、尹尚任,亟施追夺之典,请印信伪造罪人崔京进、李无应崇,依律处断,请罪人张俊乞,依律处断,请罪人郑得彪,依律处断,请罪人郑起世,依律处断。要语见上请新除授大司谏金尚喆,时在忠清监营任所,正言李普温,时在京畿杨州地,正言申大修,时在丰德地,司宪府掌令李运海,时在水原地,掌令李光溭,时在仁川地,持平徐有良,时在坡州地,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不从,下谕事依达,金尚喆交龟后,自当上来,勿为下谕。

○判府事李天辅箚曰,伏以,臣疾病垂死,废阙臣子常分,凡几遭矣。揆以邦宪,罪合重诛,而至今曲加涵贷,顽然偃伏,每一循省,唯愿速死。今日乃中宫殿诞辰,而贺仪载举,臣本病之外,又添重感,委身床席,起动无路,终未得致身于大庭咸造之列,一息虽存,其可谓生人乎哉?臣罪至此,尤无所逃,伏乞离明,亟令攸司,重勘臣罪,以警具僚焉。答曰,览箚具悉卿恳。以疾未参,其何所伤?亦勿引咎善摄焉。仍令曰,史官往谕。

○工曹判书郑亨复书曰,伏以,臣忝叨本职,居然为数朔馀矣。残骸病痼,而精神日消,水部事简,而瘝旷犹多。每自省检,愧惧冞切,迺于月前,偶罹bb寒b疾,未即治疗,累日不汗,表邪入里,证形屡变,寒止热升,冰火交战,头晕膈痁,食飮全阻,首尾数十馀日。万般辛苦,种种危恶之状,烦猥不敢殚举,而见方气息凛缀,房闼之间,不自运转。前后朝班,一未进参,今日中宫殿诞辰,百僚献贺,庆忭维新,臣偃伏床玆,独阻咸造之列,情礼俱亏,罪戾层积,有臣如此,不如无生。噫,臣年至未退,名系仕籍,凡有朝会,固当随逐冠冕,周旋班联,以效区区忱诚,而不幸病妨入朝,坐废常分,揆诸典宪,合被重诛,宛转呻艺之中,如添一病。枕席未宁,玆敢倩具短章,吁呼于贰极之下,伏乞亟令镌削臣虚冒之职,重勘臣阙礼之辜,以肃颓纲,俾儆有位,公私不胜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从速行公。

11月11日[编辑]

行都承旨蔡济恭。左承旨李泰和坐直。右承旨金光国。左副承旨兪汉萧。右副承旨成天柱坐直。同副承旨李基敬服制。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兪恒柱金相翊在外。事变假注书兪彦修仕直

○上在昌德宫。常参以代理停,经筵,只昼讲。

○自初昏至二更,有雾气。

○金光国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成天柱达曰,大司宪黄景源呈辞,执义宋明钦,掌令李光溭、李运海,持平徐有良在外,李徽中未肃拜,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传于成天柱曰,令gg今g日昼讲为之,时刻依前举行。

○传于金光国曰,徽宁殿朔祭、望祭时刻单子,此后则以诣斋室书入。

○传于蔡济恭曰,江原监司留待,昼讲同为入侍,户工曹堂上,使之并为入来。

○传于李泰和曰,户工曹堂上,来待于明政殿月廊。

○传于蔡济恭曰,世孙讲书,午后为之事,分付讲书院。

○蔡济恭达曰,假注书洪景颜,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假注书郑槃,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假注书洪景颜bb有頉b代以兪恒柱为假注书。

○郑槃有頉,代以金相翊为假注书。

○成天柱,以都摠府言达曰,副摠管朴相德,以汉城府右尹,本府坐起,今日昼仕出去,而逐日赴坐,烦达未安,依例入番间除草记往来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金光国,以侍讲bb院b言达曰,本院新除授辅德李德海,既有只推之令,说书洪乐纯,自乡才已入来云,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辅德李德海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成天柱曰,推考徽旨捧入。

○成天柱,以兵曹言达曰,新除授镇东万户赵宅镇,老父年今七十岁,且无兄弟,法不当远离赴任,呈状乞递,边将之亲年七十,独子无兄弟者,许递其任,已有定式,依例改差,何如?令曰,依。

○bb教b江原监司金孝大教gg书g,王若曰,朝廷用人,固非一道,藩维托重,不比列州,治著循良,则可以承流方岳,义同休戚,则可以作屏王家。惟简予心,用宽东顾,惟卿,观津之世,谦抑自持,秉心以恺悌端良,克守孝简公懿范,律己则清素雅饬,不失诗礼家遗风。佩墨绶于弱冠之龄,侈玺书于绣衣之最,进身不由科第,惜屈展骥之才,居官素著廉勤,祇奉濯龙之戒,擢置喉舌之司数月,出殿股肱之郡三年,中外之绩庸既彰,固知无官不可。州县之历试虽久,犹惜未究其能,眷彼东关一方,寔我上游重臬,地则分岭为界,大抵山田火耕,民或滨海而生,亦多渔商盐户,间者饥疠之相继,兼之徭赋之益繁,田制有不均之叹,参役为难支之弊,公私俱病,莫若近年。抚御孔艰,最甚诸路,在得人诚如何耳,其为任顾不重欤?玆授卿以守江原道观察使兼兵马水军节度使,卿其祇服宠章,淬励利器,民有疾苦,无忽于周询,政有便宜,无安于姑息,赈穷乏则审其缓急,严黜陟则恢以公明。惟当加意于表率惮压之方,奚徒致力于簿书期会之末?其馀裁禀,厥有典常,於戏,方面畀权,予之用卿,不拘于常格,黑头按节,卿之报予,宜别于他人,故玆教示,想冝知悉。

○己卯十一月十一日巳时,上御明政殿。户工堂上入侍时,行户曹判书洪启禧,工曹参判申思健,工曹参议尹得征,户曹参议金善庆,左承旨李泰和,假注书兪彦修,记事官金载顺、申益彬,以次进伏讫。洪启禧起伏曰,日气甚不佳,圣候,若何?上曰,一样矣。启禧曰,汤剂连为进御乎?上曰,间或进御矣。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亦一样矣。上曰,尹得征尚且健矣。上曰,申思健退去,可也。上曰,明政殿,有渗漏处,不可不修葺,且庆德及诸阙内,户判当往看审,今日昼讲入侍,来复,可也。上曰,工曹参议,当往看审彰义宫、孝章庙、懿昭庙、潜邸等处,可也。启禧、得征承命而退,承、史亦以次退出。

○己卯十一月十一日午时,上御熙政堂。昼讲,江原监司同为入侍时,知事洪象汉,特进官李昌寿,参赞官成天柱,侍读官李弥,检讨官任㻐,假注书兪彦修,记事bb官b金载顺、申益彬,武臣具观征,江原监司金孝大,以次进伏讫。上读《中庸》第十九章,李弥赓读二十章,上又讲第二十章讫。弥曰,九经一章,乃《中庸》篇中一大文字,而以为政在人一句,为上头关轴。又以一诚字,掉尾于终始,是一章始终,只是得人与诚而已。为政在人,䯅看似是寻常语,即要而至理不外是焉,尧、舜之为治,具载二典,而尧典之命羲仲、羲叔,与畴咨若采及舜典之命九官,只是得人分职事也。夫尧、舜为治,可纪者甚多,盖以人君许多典章、法度,虽是治危而美节,惟得人任职者,为致gg至g治之大本,故只以此为一篇之主宰,此亦当时史官眼目高处矣。大凡看史之时,见其人才众盛,任用得宜,则不待终篇,可知其为治之善,以此见之,为政在人一句,的确浑圆,无可破绽处矣。至如诚,则中间所谓行之者一是也,一有表里如一者,有言行如一者,有终始如一者,有不杂人欲,而一于天理者,有不杂虚伪,而一于着实者,必兼此数件事,然后方可谓之诚也,得人以任之,推诚而行之,其于为政,何有哉?以此两端,为一篇纲领,然后自得人,而节节推本,以至于三达德。又自九经,而节节推本,以至于诚,中间说话虽多,摠不外乎此两端。先儒云,书贵知要,知要则能守约,守约则足以尽博矣。伏愿留神焉。上曰,然矣。为政在人,虽是关轴,诚字尤重矣。弥曰,圣教中诚字尤重之教尽然,盖达道、达德,以功夫gg工夫g言之,生知、学知、困知,以效验言之,然行之不诚,则虽欲责效,何可得哉?大文中所以行之者一,与及其成功一也终之者,盖以此也。上曰,果然矣。以一字终之者,予欲提言矣,儒臣所陈,果合予意矣。㻐曰,至此章,备言治天下国家之道,而先儒亦谓比《大学》加详矣。九经以上,言修身之道,九经以下,言修身之推,而中间复提修身,结上而起下,即是《大学》以修身为本之意也。修身之道,其要无过于修道以仁一句语,仁固万善之长,四端之首,而以仁者人也之训观之,益见其亲切,人所以为人,即是此仁,而尽仁之道,方可以尽人之道也。虽以三达德言之,知是知此仁也,勇是行此仁也。仁始于亲亲,而事事物物,无往而非仁,与天地万物同体矣。九经之目,分属于尊贤亲亲,而其中子庶民,亦自亲亲之杀而推之者也。文王之经始灵台,庶民子来者,以文王之为君止仁,视民如子之效也。今以濬川之役言之,五部坊民,争愿入录,惟恐或后云,来头之如趋父事,可推而知,此亦我殿下之仁心仁闻,浃民肌髓之致也。文王缉熙亹亹之工夫,不外此仁之一字,以其尽仁之故,至于与天为一,若有一息之少间,一念之或违,则便不成仁,而不能至于纯亦不已。此则又必诚而后,方可无一息之间断,一念之差违,以至于纯亦不已之境,乃所以三达德之行之者,一而诚之,贯乎三达德者也。殿下之仁心仁闻,既周流浃洽,而朱子谓虽生知安行底资质,亦当用困知勉行底工夫。殿下勿谓宝算之已高,圣功之已至,以文王不遑之念,加文王不已之工,体天之健,自强不息,则自至于不勉而中,不思而得,肫肫浩浩之仁化,将与天地同流,无一事之不如文王,而与文王为一矣。章首曰,文王之政,布在方席,其人存则其政举,殿下亦一文王,则何忧乎其政之不举乎?上曰,高明二字,实予所愧,至于子庶民,文王则不求而自来,予则求而来之,宋宗所谓尧、舜之事,朕何敢望之语,正合予也,予非不欲为,自不能已也。象汉曰,七十人君之讲学,古牒罕有,益加勉焉,则将有渐进之效矣。上曰,终无渐进之效,甚可愧也。象汉曰,殿下以无效为教,此诚为学之高明也。上曰,以卫武公宾之初筵见之,武公之学高明矣。弥曰,武公之学,莫非诚也。殿下亦以日孜孜勉焉,则于武公炳烛之学,何尝少歉乎?上曰,百尺竿头进一步,予常有兢兢若坠之心矣。上谓孝大曰,顷日宝阁之来,有致祭之事,而卿之为水原倅也,即我慈圣所临时也,今日见卿,不觉怆怀。又曰,江原道臣,本不挈眷乎?象汉曰,江原道,本无器具,故不能挈眷矣。上曰,徐庶之言曰,方寸欲乱,彼道臣心事可想,予心亦怅,国舅祭祀,则自官必将供享矣。眷率今虽不为,而其令则有之乎?天柱曰,本道有内衙造置之事,而亦有其令矣。孝大曰,圣教缕缕轸念,若是眷眷,无异眷率也。上曰,非直为试可乃已之意也。卿其钦往。孝大曰,臣本空疏,何能堪当?且臣不得按道,无所仰陈,而第淮、金之民,将何以安集耶?心甚闷闷,仍进伏启淮、金安集之政,及此稍登之岁,尤宜加意,守令之数递可悯,而淮阳府使尹得养,与臣有舅、甥应避之嫌,在法当递矣。其代以曾经守令有声绩善治人,各别择差,催促下送,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又所启,本道木禁,固当申严,而诸宫家、各衙门,每每请于庙堂,斫伐流下,上游诸山日渐童濯,以至沙颓水湮,此诚可闷。且累百年长养之木,年年许斫,其何以支当?诚非细虑,亦甚寒心,禁斫之道,臣当严加防塞,而似闻军门与宫家。又有请得之举云,若自庙堂,先为申饬,则似好矣。上曰,限三年一切防禁事,分付备局。出举条又所启,各道公都会,例于六月设行,而至于本道,每当潦水,道路不通,道内儒生,不得齐赴。若为退行则便当,而《续典》所载之限,亦难变通,该曹首堂,今适入侍,下询处之,何如?上曰,礼判之意,何如?礼曹判书洪象汉曰,诸道公都会,定于六月,乃是法典,而《续典》曰,公都会当年内,不得毕试者勿施云,其不以六月,为移易不得之限者,微意可见也。侍读官李弥曰,臣于昨年往湖南时,闻湖南则已自年前,因道臣状请,改定式期以十月,今则设行于十月云矣。上曰,湖南已有前例,令庙堂禀处。出举条上曰,江原道眷率事,道臣后日状闻,可也。仍命承旨读宣谕,闻于道臣,又命赐弓矢,孝大跪受而退。礼判洪象汉进启曰,画员辈公私大小之役,昼夜奔走,无使唤之人,故以掌务官一人之身,无以责应,生梗种种,难以支堪。向日上言,请依他各厅例,差出房直,故令兵曹禀处之意覆达矣。闻兵判之言,则此时创出无前之布,决不可为之,若于各色雇立军中,减一名差出房,则诚为两便,而雇立军,亦不可任自减额云,兵判今适入侍,使之禀处,何如?上曰,禀处过矣。兵判直为变通好矣。兵曹判书李昌寿曰,无前之布,诚难创出,若于不紧雇军中,除出一名,以画员厅房直差定,则于经费,似无所损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兵判李昌寿进伏启曰,龙虎营标下军之登科者,乙亥年,因伊时本曹判书所达,火炮禁军中,除二窠陞付。丁丑年,又因伊时本曹判书所达,禁军七番中,各加定火炮一窠,以为塡差之窠,而七窠中三窠,姑未塡差矣。向来观武才,标下出身,至于七人之多,并前后出身,合为十五六人,标下军,积劳出身,终无归属之处,虽甚可矜,随其出身,辄出火炮名色,诚非可继之道,臣意未补三窠外,加出三四窠,前后出身,一倂试取先补。此后则以试记次第,随阙塡差,恐或得宜,故敢此仰达矣。上曰,初虽美矣,若此不已,将准七百窠,岂不过滥,然则以射登第之类,亦用此例乎?从今以十为限,当付四窠,取才塡窠,此后依此举行。出举条又所启,日昨次对,臣以庆德宫假卫将,非为递儿实职事,既已陈达蒙允,时任,庆德宫假卫将除拜望单子,假卫将之假字,当付标以入矣。上曰,景福宫一体为之,限六窠准十二朔,此予寻常慨然者,云观及译院写字官画员,资高效劳者,岂不若白徒闲杂乎?此后问于本观、两院,该曹以嘉善以上人,时或拟望,而近者若开一门,众门妄开之弊多,此后他岐或上言以请,未及嘉善者,亦或上言以请,政院直置猥滥,其若混下,该曹草记勿施。出举条又所启,堂上武臣之积滞沈郁,莫如近日,实缘陞资之多岐,而亦未必不由于堂上窠窄之致,亦足为感伤和气之一端,诚非细忧矣。忠壮、忠翊两将,即古五卫之职,固自不轻,而公然为闲杂人轮差之窠,滥猥屑越,罔有纪极,臣意此六窠,一依五卫将例,以前头当为内禁将者拟差,而闲杂人实职之路,亦不可全塞。空阙卫将六窠中庆德宫假卫将三窠,除假字,作为递儿实职,则其于疏通武臣之滞郁,减省杂职之猥多,恐似两得其宜,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依为之。此后内将之窠,复为闲杂人,若此比前加三堂上,武士亦岂无为羞之弊?后日内将复旧闲杂事,一切严禁,兵曹虽或因循许施,备局随闻草记严处。出举条又所启,西北武士上言委折,有详问禀处之命矣。向来亲临观武才时,西北付料二十六窠内,二十窠作为边地窠,六窠作为内地窠,久勤则边地二次,内地一次,所任以边地人差定事,有处分。圣意之为边地人至矣,而边地犹以为冤,盖所谓边地,以北言之,则以吉州、明川等四邑,付于边地。西则以郭山、宣川等七邑,付于边地。此外北之端川、利城等七邑,西之定州、嘉山等五邑,谓之内地,故边地人之数,比前倍蓰,至于百馀人之多,内地人之数,本来至小。只是二十馀人,边地付料二十之窠,非不多矣,而百馀人分食,反不如内地六窠之人小,而食专,边地二次之久勤,非不厚矣,而百馀人循环迁转之迟,反不及内地二十馀人一次之速,所任则本是边地人窠,而今与新付边地人均差,以此六镇、七邑人,举皆抑郁,以至号吁于辇路矣。西北付料,专为北六镇、西七邑而设,至于所任之差,久勤之迁,莫非为六镇、七邑之人,而挽近以来,或因道臣状请,或因御史陈奏,如北之吉州、明川等邑,西之宣川、郭山等邑,追许混入,岁增月加,今则至有外边、中边、内边之称,边地只一而已。岂有中边、内边也哉?揆诸法意,殊甚无谓,中边、内边付料之窠,所当一并革罢,而此则难以轻议,至于混称边地,不可不一番厘正,向来处分中,吉州、明川等邑,付于六镇,郭山、宣川等邑,付于七邑一款。恐宜还寝,而料窠则二十窠,作为六镇、七邑人之窠,六窠作为吉州、明川人及内地人之窠,所任则只以六镇、七邑人差出,久勤则六镇、七邑人一次,北之吉州,西之宣川等邑人内地人,亦合为一次,每都目轮回迁转,以此永为定式,然后方可合于当初为六镇、七邑人创设之法意,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依为之。料窠,依前定式举行,此后此辈,若或有呼吁,切勿听施,当该所任,令兵曹重棍,内试射入参,依旧例,亦以料窠举行,分付。出举条户曹判书洪启禧,庆德宫及诸阙看审后,追为入侍进伏曰,臣敬奉圣教,驰审诸阙,而庆德宫,则涂排门窗板子,多有脱落而无之矣。上命书传教曰,今闻所奏,庆德宫外司,才已修补,而门窗板子,时无者多云,此则曾已下教。数日后,更令户郞摘奸,执頉若伙然,当该卫将,今番初度,为先令兵曹决棍后,分付营缮修葺,此后若复执頉,当该卫将,施以制书有违之律,外司则各门昼开,不无其弊,而中官次知内门之内人,谁飞入而偸乎?日后摘奸时,若或有见偸者,当该守直中官,施以徒年投畀之典事定式,于义本宫、彰义宫,亦依此例,申饬。出传教上曰,景福殿、真殿南月廊及普春门外斋室,户工曹堂郞,每于季春奉审,可以修补者修补,墙垣颓圮处,椽木腐朽处,待守直中官所报,该曹草记,郞厅监蕫,即为修补,而事系正殿,则堂郞眼同举行,于义本宫,亦依此例举行。出传教上曰,行bb司b直李益辅,司直徐志修,下义禁府推考传教勿施事。出榻教上曰,延龄君墓致祭时,商原郡夫人,一体举行事分付,祭文添书,以十三日举行,同副承旨进去。上曰,金奉朝贺拟谥,既经政府署经,再明日,政官牌招开政。上曰,中旬次对,以十三日进定事,分付。并出传教诸臣以次退出。

11月12日[编辑]

行都承旨蔡济恭式暇。左承旨李泰和。右承旨金光国坐直。左副承旨兪汉萧陈书受由。右副承旨成天柱坐直。同副承旨李基敬奉命在外。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兪恒柱李永中仕直。事变假注书兪彦修

○上在昌德宫。常参以代理停,经筵停。

○巳时,日晕。午时,白气起自乾方,掩日而过,良久乃灭。自初昏至二更,有雾气。

○兪汉萧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又达曰,大司宪黄景源呈辞,执义宋明钦,掌令李光溭、李运海,持平徐有良在外,李徽中未肃拜,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成天柱,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李泰和达曰,左副承旨兪汉萧,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金光国,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修撰李世泽,自乡上来,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新除授辅德李德海,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辅德李德海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成天柱曰,推考徽旨捧入。

○成天柱达曰,明日次对为之事,命下矣。两司无进参之员,除在外陈书入达外,未肃拜不为行公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以为推移入侍之地,何如?令曰,依。

○金光国以吏曹言达曰,内资寺主簿崔致三受由,过限未上来,依例改差,何如?令曰,依。

○成天柱以兵曹言启曰,禁军来春夏等禄试射,今月十二日,设行于慕华馆矣。入直禁军等,依前例除标信,出试后还为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基敬,以济州防御使状达曰,以蠲减停退等事,一边驰达,一边举行,事涉擅便,惶恐待罪事。令曰,勿待罪事,回谕。

○兪汉萧书曰,伏以,臣母衰年贞疾,宁日恒少,而近因日候乖常,脱着失宜,重添寒感,食飮全废,气息绵缀,诸般症情。俱系不轻,目下情理,供职无路,玆敢随牌诣阙,短章呼吁。伏乞睿慈,亟赐镌递,以便救护,仍治臣罪,以肃朝纲,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焉。

○判义禁李鼎辅书曰,伏以,臣待罪金吾,洽满三个月矣。区区报效之忱,惟在于筋力奔走,无公頉则不敢废坐,不计颠踣,扶病供剧,自尔触冒风寒,感伤忒重,顽痰凝结于腰膂之间,牵疼刺痛,屈伸不得,末由动作,旷废职事者,已至多日,而呈告见阻,解递无路,方切悚闷之际,伏闻筵中,以冬狴滞囚,久不开坐。饬教申严,臣益不胜万万惶惧之至,即今病状,如有一分可强之势,岂敢不仰体悯恤罪囚之圣念?忍死趋承,而痰结之症,添加于昨日贺班,一倍肆剧,恐不无成浓gg脓g之渐,方杂试焫熨,转侧须人,时月之内,万无赴坐之望,虚縻重任,许多罪囚,缘臣而久滞,臣罪至此,尤不容诛,玆不得不疾声仰吁于睿覆之下。伏乞离明,俯谅臣病重实状,亟赐镌递,使狱囚无滞,残喘得延,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调理行公。

○全罗监司朴道源书曰,伏以,臣空疏𪷇劣,百无一能,通籍未久,历践清华,恩深渥厚,过分招悔,年来横逆,所遭奇怪,世念已冷,无复进取之望,闲曹供职,只出奔走之义,不意今者,猥荷宠命,畀之以南藩重任,臣始闻惝恍,若梦非真,终焉惶感,措躬无地。夫方岳之职,统领一道之兵民,管辖列郡之财赋,承流宣化,屏翰王室,其所寄托,何等关系?况玆一路,即丰沛旧乡,保釐之政,视他尤别,区域广而民情不一,簿牒繁而弊瘼多端,难治之称,自古有传,苟非地望素峻,才谞绰优,为世所信服者,决无以居是任,而善其职矣。如臣疲孱衰劣之姿,曾任州县,亦蔑治效,顾此雄藩按廉之责,宁有唐突承当之望乎?且臣丧戚以来,悲哀陨剥,躯壳虽存,神精都消,本患痰眩,已成痼疾,宛转叫苦,便同癃废,以此病状,虽寻常簿书期会,亦难照管综核,如是而其何可徒荷宠灵,冒据重寄,偾误国事,自速罪戾乎?毕竟臣身之狼狈,固不足言,而奈孤圣朝委畀之意,何哉?思之及此,实有懔然,宁被慢傲之诛,不敢为承膺之计者也。玆敢冒万死,仰首披吁,伏乞离明,俯谅臣不称之状,特递臣所带之任,以重官方,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卿勿过辞,速往钦哉?

○右宾客尹汲书曰,伏以,国家今年哀吉相仍,两殿祥、禫告讫,大、小朝追慕慨廓,曷有其已?至若锡爵回甲,壸位载正,实是臣民莫大之庆,而王世孙亦既受册矣。天禄鼎至,邦庆随集,八域腾贺,欢欣颂祝,当如何哉?臣于春间,适忝宪职,坐违严召,自速重谴,善地编管,匪罪伊恩,曾未几何,特霈放宥之典,旋纡收录之眷,宫宾除旨,前后洊申,臣双擎九顿,感泪被面,实不知何以酬报万一也。臣性本钝拙,当事迷谬,伊日试期隔宵,监台不备,而身在台端,未即膺命,至勤圣念,深夜酬应。论臣辜犯,奚止薄窜而已,而犹荷天地之洪造,得免岭海之淹死,归还故里,偃息自在,于法已宽,于分亦足,若夫重入修门,非臣梦寐之所到,而大朝特下筵教,促令上来,如臣负罪之踪,岂意得此于圣朝也?且感且惶,靡所自措。噫,臣虽至愚,亦不至全昧义分,顾何敢过引君父责励之教?作为撕捱难进之端,而所被严旨,万万悚懔,追思至今,馀悸犹存,其何敢以时月之稍久,而晏然趋命,自同无故之人哉?况今坤殿诞弥之辰,贺仪载举,百僚咸簉,而不得随参末班,少伸情礼,邸下日开讲筵,延接宾僚,而僚员不齐,每烦禀达,其为蹐蹙不安,尤万万矣。召旨之下,不敢一向泯伏,玆将危迫之恳,仰渎贰极之前,而他馀情病难强之状,不暇缕陈,伏乞邸下,俯加谅察,亟赐镌削,仍令选府,勿复检举,以肃颓纲,以安微分,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日月如流,孝昭殿、徽宁殿、祥禫倏过,怆慕一倍于中,圣上封爵甲年载回,邦庆无前,壸圣盛礼顺成,贺仪已举,庆忭曷有其极?卿其勿辞,从速上来行公。

○修撰李世泽书曰,伏以,殷制既阕,周休滋至,一岁中间,诸庆无前,日昨坤圣诞辰又过,贺仪载举,臣民懽忭,曷有其极?仍念臣由来情势,系关非常,翺翔荣途,已隔铁限,顷年湖邑之除,幸副乞外之愿,而未逾一朔,自速谴罢,职负分忧,计乖便养,狼狈归来,病伏田庐,随分淟涊,不敢复有当世之望矣。不自意猥被湔拂,恩除联翩,虽因在外,辄施递改,而寻常惶恧,若陨渊谷,乃者玉署甄复,又出意外,岂伊贱分,所敢承当?揆以公体,实无冒膺之势,且在私情,兼有煎迫之怀,敢因县道,沥血陈章,旋伏闻适值幸会,即蒙变通,不待控吁,获遂微愿,区区感幸,如释重担,而曾未数月,乍递旋授,驲召再降,荣宠无比,伏况圣教郑重,追念先臣,缱眷之私,延及不肖,凡在听闻,莫不钦叹,臣心感泣,当复如何?噫,臣本以畸孤踪迹,非有公朝资望,而徒藉家世,滥通华贯,前后承叨,罔非先臣之故,夙夜忧惧,焦心煎思,常自以负国忝先,为一生至戒,而秪缘臣姿性愚𫘤,知识蒙陋,冥世路,动遭颠跲,以至重被惠文之弹。厚贻经幄之羞,上无以酬答殊私,下无以归拜祖庙,永为明时之弃物,无复遗荫之可论,则不知圣明,尚何所取于贱臣者,而不恤公议,一向假借,至此之极也。恩出异数,事非常格,在家违傲,迹涉偃便,离舍病父,忍情登途,千里奔趋,才到阙下,而廉义森然。自划已定,反复揣量,进身无路。臣尝记先臣之言曰,可进而进,以进为恭,可不进而不进,以不进为恭,可之所在,即恭之所在。今臣之违命不进,罪虽难贷,可实有在,义非不恭,盖欲持此借手,补过赎愆,以为晩后尘刹之报,而敛迹耕稼,护养老父,少伸人子乌鸟之情,断断血悃,此外无他。玆于天牌之下,沥陈肝膈之恳。伏乞离明,俯谅臣难进实状,亟令递罢臣谬叨职名,俾遂其终始自靖之义,仍令选部,永镌仕籍,以重官方,以励廉防,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日月如流,孝昭殿、徽宁殿、祥禫倏过,怆慕一倍于中,邦庆荐叠,贺仪已举,庆忭曷有其极?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献纳朴致隆书曰,伏以,居诸迅迈,两魂殿祥、禫奄过,伏惟大、小朝馀慕,一倍如新,何幸天佑宗祊,邦庆荐叠,我圣上封爵之岁载回,坤圣愆候,旋即平复,王世孙册礼已讫,贺仪俱举,伏惟邸下庆喜之诚,傥复何极,而臣民懽忭之忱,曷其有已?仍伏念臣出入台阁,非止一二,而动辄生疣,向于春间,忝叨纳言,入侍于大朝次对,而误奏一事,至蒙谴罢,追思至今,惶汗犹在,杜门省愆,自讼不暇,则臣之不可复厕于言责之任,不惟臣自知甚明,即通朝之所共知,而只缘臣通籍台职,已多年所。故铨曹泛察,循例备拟,而向者纳言除旨,忽下于屏伏乡庐之中,未及上来之前,以在外得递,而曾未一月,复授前职,臣诚惝恍霣越,莫省攸措,臣之从前偾败,不可胜记,而大亏台体,即臣罪名,则岂可以日月之稍久,而抗颜扬扬乎?百尔思量,万无承膺之路,臣含恩畏义,冒没出肃,其于台阁之玷污,朝绅之贻羞,何哉?且臣年迫七旬,疾病缠身,而素患痰癖之症,当寒添剧,呼吸喘急,跬步难运,虽无情势之可论,而以此病状,决难蠢动,玆陈短章,略暴危恳,独愿邸下,察臣情病之俱苦,亟下镌削之典,以肃朝纲,以安贱分,不胜万幸。臣既不以言官自处,则不宜赘及他说,而区区愚爱之忱,岂后于人哉?玆敢略贡陈腐之说,伏惟邸下,不以人微而废之,臣伏闻,王世孙天质岐嶷,德宇自成,吾东方亿万年无疆之休,实基于此,而臣闻《易》曰,蒙以养正,圣功也。《书》曰,罔不在厥初生,初设讲书院,而首以抄选两臣,差定左右劝读者,圣意非偶,而汔未闻两臣之造朝,臣窃惑焉。彼虽平日,不肯禄仕,俱是世禄之裔,则其于辅导我世孙之职,岂有遐举之心哉?伏惟邸下,益笃旌招之礼,期致两臣,使之时时出入,以尽其辅翼之道焉,顷者宪臣之请放金时粲者,言固可取,而终焉不能争执于筵席,故儒臣大以为非,而至有请罪之举,则可见朝廷上公议之所在,而时粲汔未有蒙宥之事。臣窃以为当此言路杜塞,喑呧成风之时,三司之臣,以言获罪,而远投者,恐非圣世之美事,伏惟邸下,仰禀于大朝,即下收还之命,则庶有补于来谏之道矣。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日月如流,孝昭殿、徽宁殿祥、禫倏过,岁律将暮,哀慕之忱,久而益切。邦庆荐叠,圣上封爵甲年重回,坤殿愆候,不日康复,贺仪载举,庆忭曷有其极?劝读招致事,体念,而金时粲事,圣上处分之下,焉敢若是?诚涉骇然,尔其勿辞察职。

○假注书金相翊在外,代以李永中为假注书。

○李泰和启曰,假注书兪恒柱,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金光国启曰,假注书李永中,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成天柱启曰,即伏见黄海兵使李景说今春夏等褒贬启本,则边将无一人居下,殊无严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11月13日[编辑]

行都承旨蔡济恭式暇。左承旨李泰和坐直。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兪汉萧陈书受由。右副承旨成天柱坐直。同副承旨李基敬。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兪恒柱李永中仕直。事变假注书兪彦修

○上在昌德宫。常参以代理停,经筵停。

○药房都提调李𪻶,提调洪启禧,副提调蔡济恭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调摄,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亦何如?汤剂连为进御乎?剂入贴数,已尽于昨日,臣等即与诸御医入侍,详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为宜,臣等不胜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气则一样,汤剂五贴加剂以入,待下教入侍宜矣。

○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金光国达曰,明日徽宁殿亲祭斋戒,再明日常参頉禀。令曰,知道。

○成天柱达曰,司谏李厚达,再达烦渎,退待物论矣。令曰,知道。

○传于成天柱曰,大臣、备局堂上诣阁。

○传于成天柱曰,都提调入侍,提调监剂后入侍。

○又传于兪汉萧曰,都提调,次对同为入侍。

○传于李泰和曰,都承旨入侍。

○金光国,以弘文馆言启曰,修撰李世泽,书批已下,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成天柱,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新除授辅德李德海,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持平李徽中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金光国曰,推考徽旨捧入。

○吏批启曰,王孙教傅李昌显呈状内,身病甚重,势难察任云,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穆陵别检金梦华,受由过限未上来,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今日政厅,考见黄海道褒贬启本,则信川郡守宋翼洙,以胡取债谤为目,长连县监罗润福,以轻肆宜警为目,则并宜置下考,而置诸中考,殊无严明殿最之意,当该道臣,推考警责,两邑守令,并罢黜,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韩翼謩进,参判尹东度牌不进,参议洪乐性进,右承旨金光国进。故奉朝贺金在鲁谥文靖,赠领议政金庆馀谥文贞,赠兵曹判书朴命龙谥忠愍。以洪獜汉gg洪麟汉g为礼曹参议,洪启禧为判义禁,南有容为左副宾客,徐命敷为户曹佐郞,尹象厚为户曹佐郞,安复骏为宗簿正,安国珍为军器判官,金弘济为典籍,申光履为内资主簿,尹东质为缮工假监役,韩重璟为濬源殿参奉,金光国为淮阳府使,李宜禄为丰川府使,李汉泰为长渊府使,赵靖世为瑞兴县监,林馨远为延曙察访,许温为平丘察访,李宅镇为兵曹正郞,金应淳为中学教授,李弥为西学教授,李明焕为南学教授,金基正为江原都事,南彦彧为掌令,张淀为掌令,姜润为持平,金和泽为正言,洪述海为正言,庆基殿参奉李希夔,厚陵参奉李寅彬相换,舍人单朴相喆,左谕善单徐志修,兼春秋单卢圣中,治肿教授军崔源。兵批,判书李昌寿病,参判郑弘淳病,参议李万宗病,参知柳謇入直进,右副承旨成天柱进,副护军柳健,副司直李益辅、徐志修、具善行、尹得养,副司果赵鼎耉,副司正李永中、兪恒柱。

○传曰,两司备二员,署经为之。

○司谏李厚达达曰,臣以付签诸臣,并命还解事,今日大朝次对,有所仰请矣。区区微诚,未蒙开纳,至以非矣为教,臣窃不胜惶陨之至。噫,诸台付签,几至两年,则当初处分,虽出于一时饬励,而到今经年之后,签纸尚存,诚有欠于优容言官之意,故臣尝忧慨于中矣。及至前席,敢渎天听,而辞不达意,上烦圣教,臣何敢一刻仍冒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己卯十一月十三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领议政金尚鲁,左议政申晩,行知中枢府事李益炡,行司直金圣应,判敦宁李昌谊,行户曹判书洪启禧,行司直洪凤汉,行左参赞李喆辅,行礼曹判书洪象汉,兵曹判书李昌寿,吏曹判书韩翼謩,汉城判尹闵百祥,行副司直吴彦儒、申晦,刑曹判书金尚翼,汉城左尹具善复,开城留守南泰齐,行训炼都正郑汝稷,汉城右尹朴相德,大司宪黄景源,右副承旨成天柱,司谏李厚达,副校理郑晩淳,假注书李永中,事变假注书兪彦修,记事官金载顺、申益彬,以次进伏讫。金尚鲁曰,冬至后日候不适,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一样乎?上曰,一样矣。尚鲁曰,连为善寝乎?上曰,鸡鸣后则全不睡矣。申晩曰,琼玉膏进御乎?上曰,进御矣。尚鲁曰,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尚鲁曰,王世子,曁嫔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尚鲁曰,王世孙气候,亦何如?上曰,善过矣。尚鲁曰,即今日气乖常,夜雾甚不佳,徽宁殿望祭,必欲躬行,恐有失于审慎之道,顷闻筵臣所传,来月则不欲躬行云,苟以有损圣躬为虑,则奚待来月而已乎?伏乞亟寝成命,以副区区。上曰,予非欲固执,虽不亲祭,每日往观,故礼判顷有所奏,而亦不允从矣。尚鲁曰,不但亲祭,自内触冒躬临,亦非节宣之道矣。上曰,不但为贞圣,盖欲复践旧殿,顷以必来之意,已答于真殿,此非徒为情礼也。况明日,即孝纯忌日,一倍怆然矣。尚鲁曰,终靳允许,诚慨然矣。上曰,非但卿等慨然,予亦为卿等慨然。药房都提调右议政李𪻶,追后入侍进伏曰,今日既是日次,令医官入诊,何如?上曰,其止之。𪻶曰,医官金履亨、许礈、金德仑以守令,今方为入诊待令矣。上曰,然则注书出去,率入,可也。贱臣率入进伏讫。上曰,其诊之。履亨诊左右脉候而退伏曰,左三部稍胜,右三部则颇沈微矣。礈与德仑鳞次进诊,所言与履亨同。𪻶曰,近来脚部痰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每欲一焫而未果矣。𪻶曰,令医官诊议,而受焫则好矣。上曰,阿是穴受灸,则终涉重难矣。上顾谓尚鲁曰,卿见德仑之子乎?尚鲁曰,见之矣。上曰,其父则不细密,而其子颇精详,顿胜于其父,可谓奇矣。仍谓德仑曰,尔莅邑已久,何以治之?德仑曰,一心抚济矣。上曰,好矣,勤则优优矣。上又曰,顷日为见涟川倅柳重临治否,而送绣衣矣,绣衣则得蔡膺祜gg蔡膺祐g而来矣。柳重临甚勤实,近来无酒,故尤有胜矣。𪻶曰,再明日徽宁殿亲祭时,汤剂自外煎入乎?上曰,唯。仍顾谓曰,守令医官,先为退出,而即为下去,可也。上又曰,近来杂技,金玉遍满,实不贵而滥矣,不可不出举条而禁之矣。仍命成天柱书传教曰,爵赏,人君御世之大权,而近年以来,滥杂莫甚,若不规正,金玉将遍满于国中,云观、译院及写字官,有领事都提举有功者自当奏加奏赏,唱准惩劝,亦在法典。当依旧例施行,直赴殿试付标之际,有做错者,则亦有将臣自可奏而厘正,良吏褒加,公厅军器修补状闻赏典,亦有旧典。此后守仆、弓矢人及工匠中年七十勤劳国役,有例上言者外,非特教则凡诸请加请直赴上言,一切严禁,若是定式之后,其门宜正,禁旅中骑刍五中,先马帖而后上言。直赴者,原单子中依军门例草记,别单书入直赴殿试,御笔封进,其事虽重,设意则干恩,穷寻求得,亵越莫甚,此则既闻之后,即令奉入,勿施其赏,子为其父,奴为其主,以孝请褒,事体大不然。抄猥滥之际,一倂拔去,永付司果之法,非特教则一切严禁事,政院、铨曹、礼曹,捧承传施行,而此后拘于颜面,凡于上言,或有例下,或有循例回启,或有草记之事,则备局随闻草记,勿施,当该承旨、该堂,施以制书有违之律,备局虽不即闻,耳目之官,其宜规警,名官之以军器公廨状闻陞资,名武之以杂技及捉虎陞资,名器不重,滥觞莫甚,往事勿论,此后若此者,勿许清职,纳粟以阶嘉善者,亦勿许实职事。捧承传施行,以示予重官方、杜滥赏之意,而此下教,政院、该曹,大书以置,凡于抄上言回启之时,遵而举行。𪻶曰,传教中名官名武两款语,恐涉,如何?上教不必以名字称之,改之,似好矣。上曰,名官或不免带羞乎?诸臣耳目之意,何如?领左相曰,不必如是,称名字,然后可以饬励矣。景源曰,名官不专指侍从,则恐不必改之矣。厚达曰,臣亦与都宪之意同矣。晩淳曰,改以侍从,则似好矣。上曰,侍从之说太突矣,大抵此教,似近于野俗,故询问矣。晦曰,名字亦有戒饬底意,则不必改之矣。汝稷曰,今此下教诚好矣,而杂技若皆防塞,则恐或难便矣。上曰,予亦知其然矣,闻此下教,渠辈将一场落莫矣。今后则荫官,若非为侍从之父,加资亦难,而今番一张下教之后,朝鲜金玉,将全减矣。翼謩曰,开政有命,臣方先退,心有所怀,故敢达矣。忠清监司李思观,才递湾尹,移拜藩任矣,既非在职,移职则宜拘解由,而臣乃蒙然不察,昨才陈书首罪矣。追闻新湾尹林象元,亦未出灵光解由云,解由法意,本自严重,宜有处分,敢此仰达。臣既做错至此,惶恐待罪。上曰,解由勿拘,可也。晩曰,吏判筵中所奏,近于辞免,筵体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上顾刑判曰,金始炯曾为何官?天柱曰,为判敦宁矣。上曰,刑判颇恰似矣。尚鲁曰,此京畿监司金相福状启也。以为本道二十四邑查陈田,为一千五百七十结四十五负一束。先行随起随税之法,起则收税,陈则不税,如水田之为,而逐年查检,行之数岁,然后乃许降续,则民无白税之冤,地有渐辟之效。今年则给灾,自明秋收税事,请令庙堂禀处矣。通一道查陈,其数不多,可见其查政之精约,至于随起随税之请,亦有意见,使之依状请施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尚鲁曰,此平安监司李成中状启也。以为户曹所用大差倭礼单参,曾有分定于西、北两道者,其时北道道臣,以卜定之数,即已拮据为辞,而今忽移定于江界者,此何故也?本道京纳之数,合为一百二十二斤十五两,岂有馀储,更备十五斤乎?北关卜定参十五斤,勿为移送本道事,请令庙堂禀处矣。西路参政,转益艰贵,既纳百馀斤之参,而今又责出十五斤者,果为江民难支之弊,至于北关,初不卜定则已。已卜定之后,尚令不纳,殊涉未安,而以此参,移送于关西,使之加纳,恐不可为也。道臣之如是争执,不是异事,此则依前卜定,令北道上送,何如?晩曰,臣于顷日下询时,略陈愚见矣。北关与江界有异,我地则无可采参处,十五斤卜定,似无准数觅纳之路,而虽曰有前例,臣则以为北关卜定,一切严防宜矣。闵百祥曰,关西所觅之数,尤可以接待大差。且大差出来,不过译舌辈云云,其所必来,亦不可期,姑以关西前觅之数备待,北关十五斤姑置之,以观来头,似好矣。上曰,户判之意,何如?洪启禧曰,大差倭之必来,臣亦固不能知之,而闻对马岛主,传于其子云,然则大差倭当来,大差倭还后,送渡海译官,则彼又送来大差,即今所储参,仅可接待一大差。若又有渡海大差之往来,则必太半不足,不能预备,而临事狼狈,则岂不万万可闷乎?洪凤汉曰,大差倭真若出来,则单参之猝难觅继,诚有可虑者,而如或不即出来,已贸之参,归于闲漫需用,而又复临急更贸,则国体之颠倒,边民之至冤,当如何哉?今此北参之当贸与否,姑舍勿论,已贸之数,别为典守,施至年久,则以新捧者次次换用。由旧蓄新,无减其数,必为大差倭接济之资而乃已,则地部始可有辞,经费亦可无匮矣。尚鲁曰,马岛云云之传说,不可准信,而国家事,贵在深思远虑,该曹所预费者,虽数优,岂不愈于临急难办乎?北道已卜定之参,使之上送宜矣。上曰,依领相所陈,即令北关输纳,可也。尚鲁曰,此济州牧使许瑬灾实分等状本也,以本州及大静、旌义分坊里为尤甚、至次gg之次g、稍实,而陈岛中惨被灾荒之状,以为罗里铺gg罗里铺g所储米,限三千八百七十五石,准数划给,种太一千石,亦为区划,旧还上一并停捧,新还上分等减捧。各寺奴婢身贡米减一斗,均役米减一斗,大同米减一升,山屯马驱点,待年退行,军兵操炼,姑为停退,各邑逃老故病废杂頉,从便塡充,式年束伍,改都案,待明年举行,推奴征债,一切防禁事,并请令庙堂禀处矣。分等依状请施行,绝海穷岛之连岁歉荒如此,诚极可虑。罗里铺gg罗里铺g米三千石,特为划给,种太一千石,以本道沿海邑常赈太择给,无论米太,令道臣依近例别定差员,以本道地土船及本岛船,待开春即为装载入送,以为及时齐运之地,其馀各件事,既有灾年前例,并亦依状请施行为宜,以此分付,何如?上曰,耽罗非徒仰体,昔年庚子、丁丑,来赴陵役,其所竭心,予所目睹,罗里铺gg罗里铺g设置,专为本岛,何惜剩数?并依状请许施,今年岁贡马,特令停捧,以示予意。已上并出举条上曰,柑橘进上,尚无消息,恐致漂风,予甚用虑矣。仍笑曰,儒生则其所待来,有甚于予矣。柚子亦不来矣。天柱曰,见济牧状闻,则本岛早霜,柑橘全不成实云矣。尚鲁曰,再昨筵中,户判以庆尚监司赵曮状请,水沈川反浦落灾名事陈达,有令备局即为禀处之命矣。灾名之不许于事目之外者,乃所以重田政、杜后弊也,而此则异于是,虽许此三灾名,自可了当于该曹所许灾摠之内,则在朝家不必靳难,使之依状请许施,何如?上曰,依为之。尚鲁曰,因江原新监司金孝大,以木禁事,昨有筵奏,限三年严禁事,命下矣。近来本道木政,不胜其奸弊,惟当依此举行,而第归厚署内用板,及缮工外监进排木物,虽一年,决难防塞,此则为杜奸弊,既有定数节目,不可不依节目许之。摠厅为修北汉行宫及公廨,才有请贸之报,故备局参酌减许,而即今摠厅事势,如不得贸用于水上,则无以鸠材修葺。况行宫体重,事在令前,此亦不可不许之矣,此外则限三年一切严防,何如?上曰,依此为之,而归厚署,则节目定数中,折半许之,可也。已上并出举条尚鲁曰,判义禁李鼎辅,病且勤仕久矣。今姑许递,何如?上曰,比金圣应行公久速,何如?尚鲁曰,有胜矣。上曰,李鼎辅许递,其代今日政,一体举行。出榻教上顾贱臣而问曰,注书谁也?天柱曰,李永中矣。上复问此谁也?李益炡曰,李成中、最中之中字行矣。天柱曰,前龙潭县令徐有祜,为其甥侄矣。上曰,然乎?尚鲁曰,湾尹林象元,催促下送,然后新湖伯可以交龟,故敢达矣。上曰,催促下送,可也。仍命天柱书传教曰,义州府尹林象元,不多日辞朝。出榻教尚鲁曰,日昨因户判所奏,有田税过限不纳守令拿处之命。其中晋州、咸安两邑,则以税谷之初不入仓。又将就拿,二罪并发,非所可论,至于金海、昌宁、河东、灵山、兴阳六邑,则或为灾邑,或有漕仓之役,此时旷官,诚可闷,而拿来后虽勘律,亦不至递职。今番则不可无为民邑参酌之道,勿令拿来,并姑从重推考,待缄辞处之,何如?上曰,依为之。凤汉曰,六邑守令中,兴阳县监李文德,前以他罪,方在拿囚中,而大臣既以从重推考仰达,则似无更为勘律之举矣。待其供辞,即为放送,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尚鲁曰,臣于僚席事,有慨然者敢达矣。右相顷者勉出之后,只入内局日次,而宾厅备坐,一不进参,自上宜有勉饬之道矣。上曰,过矣。使入内局日次者,欲与之会同矣,顷者左相寻单,故才已勉出矣。晩曰,右相虽日次入侍,至于庙谟,无一言可否矣。上曰,过矣过矣。可谓固执矣。首揆则病臂,左揆则病腰,右揆则病脚,三公俱有病焉,其亦怪矣,右相若勤行,则必愈矣。𪻶曰,僚席之间,情志不孚,有此,仰达。臣实愧忸,臣有实病,不能入次对,而若内局则无可推诿,故自力入来矣。尚鲁曰,右相所奏如此,诚幸矣。李昌寿曰,日昨讲筵,臣以北之吉州、明川等四邑,西之宣川、郭山等七邑人,不可混付于边地武士之意。陈达蒙允,而其中三水、甲山、富宁三邑,既是沿江极边,则其地人,独为见漏,必有称冤,此三邑武士,付料及所任差定久勤迁转等事,一依六镇例施行,何如?上曰,依为之。晩曰,伏闻日昨筵中,以别付料厅久勤极边与内地轮回用之事,有所下教云,臣意则此厅之设置,专为西北极边武士地,则极边自是主人。今若轮回用久勤,则殊有违于当初设厅之本意,依前下教,极边久勤二次用之后,内地久勤一次用之,似宜矣。上曰,依所奏施行。南泰齐曰,官帽节目成出之后,因今春回还,上使长溪君棅所达地部四分一七十八只,关西三分一一百七只,有分授松都之命,而近年以来,本府商民,渐益穷败,不能成样,故臣于今夏,抄出商贾外稍实民户,无论愿受与否,一倂分给,贸银还纳之际,不无呼冤之端,当初使行之以本府民愿受陈达者,臣实未晓也。至于关西,则富商甚多,分俵甚易,故臣与道臣,私相往复,原数中三十三只半,初不持来,此意曾已论报备局矣,以本府如掌之地。每岁办出万馀两银货,实为难支之端,臣谓地部四分一,依前因给松都,关西三分一,则自本道全数区处,以除松民一分之弊,恐合事宜矣。凤汉曰,无论松民之愿不愿,既已分排之后,猝然还给于关西,以致关西之争难,则亦有伤于事体,一番更问便否于该道后处之,何如?上曰,所奏是矣,依为之。已上并出举条黄景源所怀,自近日以来,时气乖常,冬候甚暖,至日已经一旬,而片雪不下,江河百川无成冰,此虽与形见之灾有异,而《春秋》亦以无冰为戒焉,安知仁爱之天,不以是告戒于殿下哉?伏愿圣上,克笃修省之道,以答天戒。上曰,当体念矣。又所怀,臣顷于昼讲入侍时,以陵幸时乘马事,有所陈戒矣。其后懿陵展拜时,殿下历临关王庙,以甲胄行军礼而还,方内无警急之忧,而人主躬擐甲胄,非所以身教东宫也。俄者以重宰禁推,不可示元良为教。呜呼,圣子神孙,以殿下一动一静为仪则,而殿下不自慎重,乃喜为军旅之事,至御甲胄而驰骤之,何以示东宫、世孙也?臣窃惜之。且关羽虽有忠义,而其位不过汉诸侯耳,虽使羽亲见殿下,固当用宾主之礼,则殿下何可具甲胄,行军礼于羽之前乎?书之史册,则天下后世之议,当如何也?而伊时三司诸臣,无一人论其不可者,臣诚不胜其慨然也。且日昨历临宗亲府,迳路至狭,侍卫不能成列。呜呼,殿卜如欲临宗亲府署,则宜令该部,清道而后行,可也。岂宜以至狭之路,仓卒历临乎?臣待罪近密时,尝以殿下心气暴发,冒陈忧爱之言,幸蒙开纳矣。近年以来,圣心之暴发,甚于前日,虽朝廷大事,往往有不问大臣而直行者,固知殿下圣学高明,阅天下之义理,亦已多矣。然仲虺之诰曰,以义制事,以礼制心,垂裕后昆,凡圣心所发,必制之以礼,然后动静云为之间,无一不合于道,而可以垂裕于后昆矣。上曰,所陈是矣,此后当留心惕念焉。又所怀,赏格厘正,不过微细之事,身为留守,所当任怨减削,如或有难便之端,则禀议庙堂,可也,而今者筵席之上,至以松人斥呼闵百祥之说,上达宸听,极涉猥屑,筵体不严,莫此为甚,请开城留守南泰齐,从重推考。上曰,依为之。李厚达所怀,陈贺国之盛礼,在前如此之时,虽在外诸臣,情病外并入来进参矣。今番陈贺时,多台皆称在外,一不进参,其在国体,不可无饬,臣以为抄选未交龟外,在外诸台罢职,可也。上曰,所奏诚是,依为之。又所怀,向来被罪台臣,有放送之命,而尚在付签中,今则日月已久,罚亦行矣,用之而复有罪,则罪之,可也。特命甄叙似好,故敢达矣。上曰,谁也?厚达曰,尹蓍东、柳戆、徐迥修三人矣。上曰,付签意有所在,咫尺真殿,已有所奏,台臣所达诚非矣。上曰,今日抄选未交龟外,在外台臣,台臣既请罢职,依启。其代今日政,一体举行。出榻教大臣及备堂诸臣,先为退出,承史留后。上曰,似已开政,注书出去,谥望先为持入,贱臣持入。上拆见问承旨曰,金庆馀谁也?天柱曰,丙子名人而斥和后,仍为废官矣。上见奉朝贺金在鲁谥望,以御笔取首、末望两末字而落点曰,此谥可谓合矣。仍命天柱书传教曰,凡谥号,宜循实事。噫,金奉朝贺固辞文任,予已知矣,若金致仁之书陈中先谥辞乐也。近卅载辅相,款款其忠,休致而享望八,可谓宽乐令终,合首末望两尾字点下,以遂相志,以表予意,此亦知遇之意也。上曰,注书出去,召都承旨以来,蔡济恭进伏,上命书徽宁殿望祭祭文讫。又命改书金奉朝贺致祭祭文讫。上曰,祭文制下,金奉朝贺家宣谥日,遣近侍致祭,而同副承旨进去。天柱曰,都承旨入侍,臣则先为退去之意,敢达。上曰,唯。上曰,谥望点下,待下批,两司令招,即为署经。济恭曰,宗亲府揭板,将以今二十日为之,诸宗臣为迎板将设宴而请臣,故敢达矣。上曰,金奉朝贺之殡,在其只尺gg咫尺g,设宴则不可矣,勿为事分付,可也。承、史以次退出。

○己卯十一月十三日巳时,王世子坐德成阁。承旨持公事入对时,左承旨李泰和,假注书兪恒柱,记事官洪乐纯、成胤俭,以次进伏讫。泰和曰,此北兵使李殷春状达也。令曰,读之,泰和读奏讫。仍为踏达字。诸臣以次退出。

11月14日[编辑]

行都承旨蔡济恭斋宿。左承旨李泰和斋宿。右承旨兪汉萧斋直。左副承旨成天柱斋宿。右副承旨李基敬斋宿。同副承旨赵荣进斋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兪恒柱斋宿李永中斋直。事变假注书兪彦修

○上在昌德宫。常参以代理停,经筵停。

○献纳朴致隆达曰,臣累玷台职,丝毫无补,动辄偾败,徒积罪戾,滥荷洪造,又蒙恩除,而追思宿愆,铁限在前,敢暴情实,陈章自劾,而其于时务之当先,公议之在前,则臣方带台衔,不可泯默,故略贡草草数条于辞书之末,而期致招选之请,则虽蒙采纳,至若请放金时粲之事,则不惟不赐允可,至以焉敢若是诚涉骇然为批。臣于是,窃不胜慨然,而继之以讶惑也。盖时粲条论时政之际,自多激切之言,故不槪于圣心,而虽下岛配之命,旋即量移,使之出陆,钦认我圣上包涵优容,不深为罪之盛意,而窃伏念言路之杜塞,莫此时若也,含默之成风,莫此时甚也。三司之臣,以言获罪,而久滞窜谪之中者,既非圣世之美事,又乖来谏之道,故臣实采一国共公之言,而有所论列矣。及承睿批,诲责严切,臣虽疏逖疲劣,顾臣所叨之职,即耳目之官也,言责之任也。诚不料邸下之轻视言官,至于如此也,此莫非臣人微言轻,不能见孚之致,其何可仍冒于台次乎?昨缘夜深,今始来避,所失尤大,请令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蔡济恭启曰,承旨有阙政事,取禀。传曰,赵荣进除授。

○蔡济恭达曰,新除授同副承旨赵荣进,即为牌招斋宿,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明日徽宁殿亲祭时,承旨不可不备员,而左副承旨兪汉萧,以亲病陈书受由,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令曰,牌招。

○以辅德李德海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基敬曰,推考徽旨捧入。

○兪汉萧达曰,大司宪黄景源呈辞,执义宋明钦,掌令南彦彧在外,张淀呈辞,持平李徽中令旨未下,姜润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成天柱达曰,献纳朴致隆,再达烦渎,退待物论矣。令曰,知道。

○传于成天柱曰,侍卫军兵雨具。

○己卯十一月十四日三更,徽宁殿望祭出宫入侍时,行都承旨蔡济恭,左承旨李泰和,右承旨兪汉萧,左副承旨成天柱,同副承旨赵荣进,假注书兪恒柱、李永中,记事官金载顺、申益彬,以次陪从。上具翼善冠、衮龙袍,乘舆出宾阳门,下舆时,命蔡济恭书传教曰,昔年敬宁殿进册宝时雨下,故百官行礼于明政殿月廊,予亦一体行礼而目睹矣。雨势若此,百官行礼,依旧例明政殿月廊为之,此后亦依此举行事,分付。上入斋殿教曰,都承旨斋殿入侍,济恭进伏。上命书兴怀传教,上仍步诣殿内行礼,行礼后还宫乘舆时,上曰,户判入侍。洪启禧进伏。上曰,斋殿厅仰帐及门帐,即庙殿斋室所无者,其令去之,后勿设焉。三年内所设,予亦曰过矣,此后斋室仰帐、门帐,切勿举行事,分付。上回过回泰门外,见乡军排立,问曰,何邑军乎?军兵等仰答曰,全州军矣。上曰,汝等近为濬川役乎?仰答曰,三日为役矣。上曰,汝凿何所乎?仰答曰,为第一所矣。上曰,所濬者几许?仰答曰,广一间深四尺矣。上入延英门回顾曰,此何室乎?天柱曰,此政院矣。上曰,堂后何在?天柱曰,彼乃堂后也。上曰,下番所居何在?天柱举手而对曰,此一间是也,而所谓四仙阁也。上曰,何谓四仙?天柱曰,三堂后一翰林故称之,而揭板矣。上曰,然则上番,则漏于四仙矣。仍命司直洪凤汉、郑汝稷,左尹具善复入侍。入侍时,上曰,俄闻乡军,三日濬川,即今濬之何为?凤汉曰,姑先始役,以观其形便矣。上曰,其沙将何以区处?虽积于两边,其间若雨,则必致颓圮,前功岂不可惜乎?凤汉曰,姑令疏筑于两边,中开水道,以待明春,则沙将自干,似或为前头省功之道矣。上曰,几日赴役乎?善复曰,只使三日,而三营各出二百五十名矣。凤汉曰,今若仍置,或雨来则难免其颓圮,臣意则即今日气不甚寒,仍令先运其所濬之沙,筑于闲旷之地则似好。且都监军,乘此日气稍暖,亦有愿役者矣。上曰,难矣。仍由宣政门,还入大内,诸臣退出。

11月15日[编辑]

行都承旨蔡济恭。左承旨李泰和式暇。右承旨兪汉萧。左副承旨成天柱。右副承旨李基敬坐直。同副承旨赵荣进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兪恒柱李永中仕直。事变假注书兪彦修

○上在昌德宫。常参以代理停,经筵停。

○夜三更四更,月晕。

○徽宁殿望祭、亲祭罢后,政院玉堂、药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兪汉萧达曰,明日孝章宫忌辰斋戒相值,常参頉禀。令曰,知道。

○李基敬达曰,司谏李厚达,所当牌招,而阙门已闭,待明朝出牌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成天柱,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基敬达曰,司谏李厚达,献纳朴致隆引避退待,已至经宿,尚未处置,事甚未安。谏院除在外外,正言洪述海,即为牌招,以为处置之地,何如?令曰,依。

○兪汉萧达曰,右副承旨李基敬,同姓五寸叔母故学生复烈妻孺人崔氏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令曰,依。

○传于兪汉萧曰,恭陵、顺陵奉审后,孝章墓奉审以来。

○正言洪述海达曰,司谏李厚达,献纳朴致隆,有怀斯陈,台体则然,圣教诲责,不当过嫌,一时睿批,虽不宜嫌,既欲引避,初何参署?请司谏李厚达出仕,献纳朴致隆递差。答曰,依达。

○赵荣进达曰,即者检阅申益彬,以其亲病,陈书径出,原书以亲祭正日,才已退却矣。所当直捧禁推徽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令曰,依。

11月16日[编辑]

行都承旨蔡济恭。左承旨李泰和。右承旨兪汉萧。左副承旨成天柱式暇。右副承旨李基敬坐直。同副承旨赵荣进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兪恒柱李永中仕直。事变假注书兪彦修

○上在昌德宫。常参以代理停,经筵停。

○兪汉萧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李基敬达曰,大司宪黄景源,掌令张淀呈辞,南彦彧,执义宋明钦,持平姜润在外,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以承言色,令于李基敬曰,内官朴文兴,当为莫重公事,掩置不达,事极无据,从重推考。

○传于兪汉萧曰,明日明政殿,赐柑儒生,殿座时刻,以辰正三刻为之,科次崇文堂举行,侍卫入直举行。

○李泰和启曰,明日明政殿亲临赐柑儒生时,何承旨留院乎?敢禀。传曰,只试所承旨来诣。

○以读券官改付标单子,传于李基敬曰,左相代,户判为之。

○李基敬,以兵曹言启曰,禁军禄试射没技人别单中,依例悬注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今十一月十七日,武臣堂上以上朔试射日次,而亲临赐柑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明日明政殿亲临赐柑儒生时,本府都事十员内,九员赴举,武臣都事一员本府入直,而当直入直及明政门、光政门禁乱都事各一员,公事回公都事一员,无以推移,假都事四员,令该曹依例差出,以为分排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济州牧使状达,莫重节果进上,未免代封,果品亦甚不佳,极为惶恐待罪事,令于赵荣进曰,勿待罪事,回谕。

11月17日[编辑]

行都承旨蔡济恭。左承旨李泰和坐直。右承旨兪汉萧。左副承旨成天柱。右副承旨李基敬。同副承旨赵荣进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兪恒柱李永中仕直。事变假注书兪彦修

○上在昌德宫。常参以代理停,经筵停。

○亲临赐柑罢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兪汉萧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李基敬达曰,大司宪黄景源,掌令张淀呈辞,南彦彧,执义宋明钦,持平姜润在外,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以司谏李厚达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成天柱曰,推考徽旨捧入。

○传于蔡济恭曰,昨日只试所承旨入侍事,下教矣。既已法殿殿坐,左副承旨留院,其馀并为来诣。

○传于赵荣进曰,免讲之制,只于此制,京乡各取一人,乡儒名纸,书乡字事,即为分付。

○兪汉萧,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新除授辅德李德海,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察任,右副宾客南有容,时在京畿杨州地,书筵事紧,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令曰,依。

○又以讲书院言达曰,本院新除授左赞读李兴宗,自乡才已入来云,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左赞读李兴宗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泰和曰,推考徽旨捧入。

○赵荣进,以备边司言启曰,守御厅变通节目讲定,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备边司荐,以元景濂为广州府尹。

○李基敬,以义禁府言达曰,京畿监司状达据,刑曹粘目内,前正言金普淳,移本府处之事,达下矣。金普淳今方待令于本府,即为拿囚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达曰,全州判官徐鲁修,宣惠厅粘目凭阅处之事,徽旨达下矣。徐鲁修前以他罪拿来,罗将发送拿囚后,添问目取招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京畿监司申本,领府事兪拓基月廪不受事。令曰,令本道更为输送。

○济州牧使状达,人物渰死事。令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行副司直李益辅书曰,伏以,臣顷蒙谴罢,不敢偃在辇毂之下,屏伏郊坰,杜门讼愆之中,特叙有命,旋差备堂,宜即仰陈引罪之章,而时未付衔,不得入文字,大朝宾对,亦末由趋参矣。圣教截严,毕竟薄勘,乃有禁推之命,臣悸懔震惕,章皇胥命,恭俟处分,不意圣度天大,旋霈恩宥,臣诚惶诚感,益不知措躬之所,臣之前后逋慢,罔非自作,岂敢幸其曲贷王章,晏然冒厕于班行乎?玆将短章,仰干离明,伏乞邸下,亟治臣罪,以肃朝纲,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己卯十一月十七日辰时,上御明政殿。亲临柑制出宫入侍时,行都承旨蔡济恭,左承旨李泰和,右承旨兪汉萧,右副承旨李基敬,同副承旨赵荣进,假注书兪恒柱、李永中,记事官金载顺、申益彬,以次陪从。上具翼善冠、衮龙袍,乘舆出宾阳门,下舆时,上曰,试官徐命膺病,代,黄仁俭付标,仍殿座。上曰,今番儒生,倍于前日矣,高阳、交河儒生,亦尽来见乎?赵荣进曰,似然矣。上曰,儒生尽入,承旨出去,即令闭门。试官洪启禧、金阳泽、徐志修、兪彦民、黄仁俭、郑晩淳、任㻐,次第进伏讫。启禧曰,今日日候颇寒,圣体,若何?上曰,一样。启禧曰,汤剂进御乎?上曰,然矣。仍命任㻐、郑晩淳书书题曰,若是曾出之题,仰达,可也。仍呼赋怀橘。启禧曰,其出未久矣。荣进曰,尹得英为壮元矣。上曰,汉挐山上,有白鹿潭乎?启禧曰,然矣。其处仙人,曾有骑鹿,而来飮潭水,故名之云矣。上命书白鹿潭,限未时,仍曰,此则无做者乎?荣进曰,似然矣。上曰,亲临颁柑,事体有别,大司成,躬往善颁,颁柑讫,仍揭题。上顾谓启禧曰,此明是济州白鹿潭乎?启禧曰,然矣。上曰,予虑儒生,或误认中原白鹿洞而做之,承旨晓谕,可也。上又曰,此庭长广,比仁政殿庭,何如?仍命都承旨,量而奏之。俄而来奏曰,明政殿庭,长二十九把,广四十二把半,仁政殿庭,长十七把,广四十一把矣。上还入大内,乘舆时,命汉萧阅《舆地图》曰,有白鹿潭乎?汉萧曰,无之矣。上命济恭改书兴怀传教,读讫。上怆然曰,为人子者,当为尽孝,诸臣其念之哉?仍问济恭曰,郑弘淳之父,曾为赠职乎?弘淳以兵曹参判,在侍卫之列,济恭召而进之。弘淳仰对曰,臣父前为吏判追赠,乙亥年又赠赞成矣。上曰,然乎?此人即予嗣服后调剂之人也,见卿入参判之望,不觉怆然矣。仍由宾阳门入大内,诸臣退出。捧券时,以口传教试所承旨曰,此乃免讲前终科也,欲取京、乡各一人,其令乡儒,书乡字于券头事,知委。

○己卯十一月十七日申时,上御崇文堂。赐柑儒生,试取科次入侍时,读券官洪启禧、金阳泽、徐志修,对读官兪彦民、黄仁俭、郑晩淳、任㻐,同副承旨赵荣进,假注书李永中,记事官金载顺、申益彬,以次进伏讫。上曰,试所承旨出去限后所捧,别为作轴以置,可也。又教曰,试所承旨出去,他承旨入侍,左承旨李泰和入侍。彦民读第一轴第一丈。启禧曰,解题知而作之矣。上曰,此解题似不入来,而能知之,士子可谓穷窿矣。阳泽曰,此科异于到记,峻考,似好矣。上曰,唯。上曰,今番则非但为柑科,专为免讲,故老儒多来矣。又曰,所捧几许?注书出去,知而奏之。荣进书纳收券数,限前八百六十丈,限后一百七十六丈,合为一千三十六丈矣。启禧曰,试法既严,限前且多,并考限后,恐涉如何矣。上曰,不谕则已,既谕之后,岂可欺多士乎?尽考,可也。上入小次,复御问曰,所考几许?启禧曰,为二百七十丈矣。上曰,今已夜深,若独考则虽至天曙,亦难出榜,分三队各考,可也。天曙时,合考科次,京则十六丈,乡则五丈。启禧曰,京多乡少,京则抄三人,乡则抄二人,似好矣。上曰,雨露不择地而下,岂可此多而彼少乎?均取三人,可也。日出后,上亲拆皮封,取李泽遂、洪检、李东玉、金履铎、李朝鲁、孟至大,而仍问曰,李泽遂是谁也?荣进曰,今谷山府使李彦冲之子矣。上曰,青陵君之子若孙,连为登科,甚奇矣。金履铎谁也?荣进曰,故承旨金文行之子,而方为寝郞矣。上曰,此以承传,顷为参奉矣。仍命荣进书传教曰,居首幼学李泽遂、洪检,并直赴殿试,之次幼学李东玉,生员李朝鲁,幼学金履铎、孟至大,各给二分。上顾谓阳泽、志修曰,以世孙讲事,已谕于朴圣源,而复此谕之矣。世孙近日课讲以后,神气凡为,少损于前,自今以后,姑勿督课,渐次劝讲,以存就将之益,好矣。启禧曰,臣意则不然,虽凡人家子弟,未尝以课学,有所损气,即今一日可惜,且既命课讲,又令间日,恐不合于劝学之道矣。志修曰,户判所达尽好,若无逐日开讲之命则已,既定而复退,恐非惜阴之道矣。上曰,予亦非不知退之可闷,而自逐日督课观,渠形容不无所损,盖课讲异于凡读,每日着服妆束,多有局促之意,故渐致少损。见今悠悠万事,专在于世孙,不宜一向督课,自今以后,姑为间日开讲,以待稍胜,而还为课讲,好矣。阳泽等曰,圣教如是,谨当奉行矣。启禧曰,臣等固不足言,彻宵触寒,玉候不瑕有损乎?上曰,今夜则少睡矣。启禧曰,今日即日次,率入医官诊候,何如?上曰,又令入诊甚难,待后日为之,宜矣。启禧曰,汤剂,何以为之乎?上曰,自外煎入,可也。上曰,柑制披抄gg被抄g人六人,食后并来待。出榻教诸试官及承、史次第退出。

11月18日[编辑]

行都承旨蔡济恭。左承旨李泰和。右承旨兪汉萧坐直。左副承旨成天柱。右副承旨李基敬。同副承旨赵荣进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兪恒柱李永中仕直。事变假注书兪彦修

○上在昌德宫。常参以代理停,经筵停。

○巳时,日有重晕,内晕有右珥,晕上有冠。午时未时,日晕,色皆内赤外青。

○药房都提调李𪻶,副提调蔡济恭启曰,日来寒事猝剧,伏未审此时,圣体调摄,若何?昨日亲临寒殿,不瑕有损乎?寝睡、水剌之节,亦何如?汤剂连为进御乎?剂入贴数,已尽于昨日,臣等即与诸御医入侍,详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为宜。臣等不胜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气则一样,汤剂五贴,依前剂入,下教日入侍,宜矣。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兪汉萧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李基敬达曰,大司宪黄景源,掌令张淀呈辞,南彦彧,执义宋明钦,持平姜润在外,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成天柱,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今番濬川先试时,本营乡军,除中日私习,从便使役事,自本所筵禀定頉矣。水道之役,今姑停止,中日私习,依前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今番濬川先试时,因本所筵禀,本营乡军,除中日私习,从便使役矣。今则水道之役,姑为停止,中日私习,依前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今番京外启覆文书,今几修正,初覆今月十九日,再覆二十日,三覆二十三日定行之意,分付该曹,何如?传曰,允。

○以辅德李德海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兪汉萧曰,推考徽旨捧入。

○兪汉萧,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新除授辅德李德海,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辅德李德海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兪汉萧曰,推考徽旨捧入。

○兪汉萧,以讲书院言达曰,本院新除授左赞读李兴宗,既有只推之令,更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泰和启曰,明日启覆时,何承旨留院乎?敢禀。

○传于赵荣进曰,惠堂,禁、御两将,使之入来。

○赵荣进启曰,惠厅堂上洪凤汉、闵百祥,禁卫大将具善复,御营大将郑汝稷,依下教来待,而今日柑制被抄人,亦依下教来待矣。传曰,诣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济州牧使许瑬状启,誊本,则彼人之漂到本州者,为二十一名,所持卜物,为二十一駄,而所骑船只,漂失大洋,仅得一小艇,艰辛漂来云矣。异国人物,既漂到我地,所当从陆路回送,而不但渠辈情愿,请得完固一船,以水路回还,若以陆路领遣,则历过五道之际,许多弊端,有不可胜言。依前例许给一只船,自本州直为回送为宜,而本州无可合船只,如欲新造以给,则此非时日所可办,为此久留,诚极可悯,本道右水营兵船中,依前例择其完固一只,修补入送于本州,捧手票后,从海路即为回送。当此冬寒,衣薄可虑,右水营休番木三十疋,即为入送,造给衣袴,海路回还,迟速难知,本道附近沿海邑储置米三十石,亦令入送,从优计给,以示朝家优恤之德意。米、木用馀之数,令本州会录,兵船入送之代,令该营即为新造,而此不容一刻淹滞,急速举行之意,本州及本道道、帅臣处,并驰驿严饬,分付,以此事具由撰咨,别定禁军,下送湾府,使之传送凤城事,亦为分付槐院,何如?传曰,允。

○左谕善徐志修书曰,伏以,臣愚蒙疏劣,自速罪戾,向日特罢时,严旨万万悚懔,衷情震薄,不敢偃处城𬮱,缩伏郊坰,追讼愆尤,仍以宿疾添剧,委顿澌缀,不意收叙有命,牵录如故,衔恩怵分,虽欲𨃃蹶,病状弥苦,未即入城,日昨圣教,又复严截,岭海𫓧钺,泥首以俟,而置对之命,遽蒙寝还,惶感交并,益不知措躬之所也。顾臣情实未暴,罪状至重,论以邦宪,万殒犹轻,薄罢旋叙,未足赎其万一,何敢徒恃宠灵,晏然而已乎?玆敢冒陈微恳,仰干严诛,伏乞睿慈,俯赐谅察,亟令攸司,重勘臣罪,以安微分,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赵荣进,以备边司言达曰,新除授义州府尹林象元,再呈辞状,以其老母,年近七旬,宿病沈顿,离舍远赴,实无其望,斯速递改为辞矣。既以情理,屡辞如此,则有不必强令赴任,改差,何如?令曰,依。

○正言洪述海达曰,请充军罪人李时蕃,依律处断,请恒延、命垕仍令鞫厅,严鞫得情,请卜连亟令王府,拿鞫严问,以正王法,请收还天大酌处之命,快正王法,请还收罪人益源定配之命,更加严鞫得情,夬正王法,请罪人匡师,更加严鞫得情,夬正王法,请还寝来复发配之命,严鞫得情,以正王法。请前校理申致谨,前大司谏尹尚任,亟施追夺之典,请印信伪造罪人崔京进、李无应崇,依律处断,请罪人张俊乞,依律处断,请罪人郑得彪,依律处断,请罪人郑起世,依律处断,措辞见上,新达,国家惩讨之典,几乎尽举,而沈益昌独逭王章,可胜痛哉?渠以逆镜切姻,卵育妖俭,缔结贼商,阴谋凶计,无不指挥,昭鉴所载,荆佐、廷玉之招,情节毕露,公案已具。噫,辛壬之祸,苟究根本,则益昌实为之窝主,论其罪恶,有浮于镜、俭诸贼,而天网恢恢,巨魁独漏,生前之显戮未加,死后之官秩自如,揆以王法,岂非失刑之大者乎?由是而逆孽,无所惩畏,舆愤久而愈激,请故府使沈益昌,亟施追夺之典,世良凶谋,实与辉、镜诸贼,一而二、二而一,则凡今之北面者,苟有一分人心,则岂忍与之通媾而结姻哉?前参判吴遂采,以其子为世良之孙婿,在其追夺之后,嘻噫,无识匹庶之所不为者,时在法从,晏然婚娶,岂意此辈之无所惩畏?乃至于此,此而可恕,则朝家堤防之严,其将独施于宋瑜乎?识者寒心,公议沸腾,请前参判吴遂采,削夺官爵,言路杜塞,未有甚于近日,大朝殿下,以台阁之含默,屡发忧叹之教,形诸丝纶之间,凡在臣邻,孰不钦仰,而以言获罪者,未蒙荡涤,则言路无可开之日。金时粲向来被谴,虽因事例,而朝奏夕窜,足以沮敢言之路,圣度包荒,旋命出陆,而诸台伸救,尚未霈全释之恩,人情抑郁,久而未已,至于尹蓍东、徐迥修、柳戆,被谪宥还,亦既收叙,而一自从案之付签。便作圣世之弃物,见今以言为讳,视台地如狴犴者,未必不由于是,请仰禀大朝,亟放金时粲远配,还收尹蓍东、徐迥修、柳戆付签之命,说书洪乐纯,少而无赖,长益凶狠,发迹娼楼,为众惎之所归,出入屠肆,与贱隶而尔汝,湖营子舍,恣行鄙悖,道院讲规,肆口诋毁,夺人畜妓,丑声喧藉,屏逐病弟,人理灭绝,及乎通籍未几,奔走伺候,惟利是趋,诪张浮言,踪迹跪秘,一心运用,不越于伤人而言物,终日揣摩,皆出于兴讹而造讪,搢绅皆畏其交构,侪友或恐其阴中,此而置之,朝著宁靖,必无其日。凶国害家,终非别人,请说书洪乐纯,削去仕版,台阁论人,虽许风闻,而妆撰变幻,以济其私者,实为搢绅之羞,日前高梦圣之论尹东度也。盛言干嘱之非,政注之杂,及登筵席,反加奖许,便一褒启,书奏矛盾,言议罢软,足令人代羞,况其阁外酬酢,既无他人之参听,则岂可以虚谎无根之说,径陈于筵席乎?风习之坏,台阁之轻,专由于此辈之玷污,请前持平高梦圣,亟令改正。新除授正言金和泽,时在京畿安山地,司宪府掌令南彦彧,时在全罗道井邑地,持平姜润,时在庆尚道安东地,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不从。益昌事及遂采事依达,金时粲等事,大朝处分之下,焉敢若是?殊极骇然,洪乐纯事,亦涉过矣。高梦圣事,下谕事,依达。

○正言洪述海达曰,臣姿本钝滞,言又拙讷,顾其所存,百不逾人,潦倒荫路,晩忝幸第,特荷洪造,得备台阁,导之使言,臣固感激,必欲图报,而言责之重,揣量已熟,顾安有一分承膺之望哉?第缘署经有命,召牌踵临,臣于是,怵分畏义,逃遁不得,章皇出肃,不敢为辞逊之计,臣既已一出矣。诚不忍伈伈泄泄,随众泯默,以负职责,故敢以草草数事,妄效一日之责矣,及承睿批,得伏蒙末端事开纳之教,虚受之量,臣实钦仰,其馀关系之甚重,言路之有防者,则并皆不赐唯可,乃反诲责之至以骇然为教。臣奉读以还,既甚愧恧,继之以慨然也,言路之开闭,而国家之兴替系焉。臣所以眷眷不能已者,诚以今日急务,莫过于开言路,而诸臣疏释,实为开言路之道故也。臣岂私于彼数臣者而然哉?所忧者言路,欲忠者国耳,以我邸下之明,何不念及于此乎?噫,今臣所论,或以严惩讨,或以严堤防,或以开言路,而宫僚台官,亦不可不请,故乃敢采撤一国共公之论,上以扶植王章,下以规正官邪,一字一句,皆有斟量,未尝为一毫乖激之言,虽使当之者,自评而自勘,亦必无辞,而服臣之言矣。今邸下过矣之教,岂或未及照烛而然耶?臣窃为邸下惜之,此莫非臣言议无素,不能见孚之致,其何可一刻仍冒于台次乎?请令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赵荣进达曰,明日启覆时,两司当为备员,而谏院无进参之员,除在外引避退待外,司谏李厚达,待开门牌招,以为推移入参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统制使吴𪼁状达,进上青鱼,冬至已过,不得封进,惶恐待罪事,令于赵荣进曰,勿待罪事,回谕。

○己卯十一月十八日未时,上御熙政堂。柑制入格儒生、惠厅堂上,禁、御两将,同为入侍时,行司直洪凤汉,汉城判尹闵百祥,右尹具善复,护军郑汝稷,同副承旨赵荣进,假注书兪恒柱,记事官金载顺、申益彬,儒生李泽遂、洪检、李朝岳、孟至大,以次进伏讫。荣进曰,儒生皆入来,独第三被抄人李东玉,无去处,故使泮人推寻矣。上曰,先来儒生,使之入侍,诸生以次进伏讫。上以次问曰,汝李泽遂乎?对曰,然矣。上曰,汝年几何?曰,二十一矣。凤汉曰,自少有赋工程,毕竟以此成功,似有前定矣。上曰,汝有宿工云,能诵昨日之所作耶?泽遂诵至二句,上命止之曰,思汝祖与曾祖,不无怆怀矣。凤汉曰,此人夙成矣。上曰,泽遂与判尹何间?凤汉曰,判尹之女婿,臣之甥侄也。上笑曰,丈人紧乎,内舅紧乎?以情言之,则丈人似紧,以人事论之,则不然矣,卿等须善导善诲焉。凤汉曰,婿与甥,岂有间隔哉?且此人必不为非矣。上曰,凡今之人,实测也。泽遂退出,洪检进前伏。上曰,诵文,可也。检诵至入题,上命止之曰,汝父谁也?对曰,士人矣。上曰,汝祖谁也?曰,进士矣。上曰,洪廷弼谁也?曰,臣之三寸矣。上曰,廷弼至何官?曰,应教矣。凤汉曰,玉堂多年为之矣。上曰,春坊亦多年为之,故予能记忆矣。上又曰,以公道事君,可也。检退出,李朝岳进前伏。上曰,诵文,可也。朝岳诵至二句,上命止之曰,汝居何乡?对曰,居平泽矣。上曰,济州,汝之外乡也?曰,父之外乡也。上曰,平日熟闻其潭名,故文亦熟矣。朝岳退出,金履铎进前伏。上曰,汝何官?对曰,参奉矣。上曰,何陵官也?曰,泰陵参奉矣。上曰,诵文可也。履铎诵至入题,上命止之。凤汉曰,此人善为文,人亦非常矣。履铎退出,孟至大进前伏。上曰,汝居何乡?对曰,居温阳矣。上曰,忠清道二人为之矣。上又曰,故监司万泽谁也?曰,臣之祖父矣。上曰,诵文,可也。至大不能诵,上笑曰,入侍命下之后,似必预诵,而不为预习,乡人之醇朴,可知矣。至大退出后,荣进曰,昨日拔去儒生郑弘渊,有待令之教,故自政院招来,而渠之高祖,即故南行吏曹判书郑世规云矣。上曰,然乎(然乎))?弘渊今在待令所乎?荣进曰,招来给正草以送,而此后则勿以当今寓制之意,分付矣。上曰,其人,何如?荣进曰,特一迂疏士人矣。上曰,居何乡云耶?荣进曰,居堤川云矣。凤汉曰,郑世规当丙子播迁之乱,八道勤王兵,举皆不至,郑世规一人,以忠清监司,独来勤王,此人精忠,古亦罕有矣。上曰,若早知如此,予必召见,而今已出去云,良可咄叹。上曰,昨日李彻祥,当为及第矣,不知缘何而落,李泽遂,则初不拟议,亦不知缘何而为,其亦数也。上曰,禁、御两将进伏,善复、汝稷进伏。上曰,濬渠之役,今则止之乎?善复曰,姑为始役,欲观其形便,而虽不尽濬,以即今所见见之,则正好矣。凤汉曰,濬渠之役,不啻都民之乐赴,至于各军门军兵,亦愿赴役,皆着军服、蹑草履,各操版锸,以为始役之地矣。上笑曰,着军服、蹑草屦,入水疏凿之时,举动,可想矣。凤汉曰,今番之役,不过筑沙两边,以开水道,以为来春竣事之地矣。上曰,然则今之水道,马槽可汎乎?凤汉曰,然矣。上曰,深可四尺许乎?凤汉曰,所凿之深,似不及四尺矣。上曰,乡军之自来愿役,岂非奇特哉?凤汉曰,禁、御两军,则虽日后,多有赖于国家矣。上曰,禁、御军,何邑兵多乎?善复曰,全罗军多矣。凤汉曰,都监军自愿者,勿以坊民例使之,皆以军门使之,似好矣。上曰,所奏诚是矣。凤汉曰,北汉僧军,亦皆自愿,以坊军例使之乎?使渠辈,以为自役之地乎?若以坊军例使之,则不无调发董役之人,不若使渠辈自为之矣。上曰,好矣。凤汉曰,不啻此辈,市井亦多有自愿者,而至于掖庭所属,尤有胜癖云矣。上曰,然乎?百祥曰,泮汉亦皆愿赴,而自受名帖,因为成册,自某至某,以定限界,以为自濬之地云矣。上曰,予心常在于濬渠,故不无开始之意,而恐有当寒未竣之虑,而未果矣。善复曰,果如上教矣,非时始役,若雨猝下,则两边筑沙,必有颓圮之患,如是则前功岂不可惜哉?上曰,承旨书之。传曰,禁、御两营,乡军既已开道,或以及此时,先区处其沙云,而冬暖虽若此,冬节用民,心以为难,不许矣。静以思之,雪未尚下,雪积解冰之时,川边濬积之沙,必将复塡,若此,于乡军有功亏一篑之叹,于京民复新巨役之弊,濬积之沙,从自愿观日候,三日役内,先用一日,而此亦非固必之教,闻其所愿,禀俟举行。出传教凤汉曰,两湖船只,分为九等,而每等递减,多或四五两,假令其尺数,不足于一等,有馀于二等者,入于二等,则侥幸甚矣。入于一等,则冤痛大矣,三等以下至九等,皆如此,故分等定税之际,巧伪滋多,弊端无穷,臣于今行,采探民情,则最上最下之税,自有定数,移易不得,而中间递减之规,不必拘于九等,先计其高广长,又量其容载之数,酌量定税,则民情可便,弊端可祛云,以此分付道臣,深度便否,往复本厅后,改定式,何如?上曰,判尹之意,何如?百祥曰,岭南船税,专用尺量之法,两湖则用分等之制,而岭南行之无弊,两湖之弊,诚如重臣所达,今玆厘正者,盖欲傍照岭南矣。上曰,依为之。出传教凤汉曰,湖南进上保,海邑均排,盖出除民弊、防叠役之意也。至于牧子,初不举论,而罗州之慈恩、长山、押海三岛场内居民,不得免焉,故邻族侵征之患,及于牧卒,本道牧卒,不但难支,村里日渐离散,牧场事诚可虑,其他沿邑浦民,亦多有难支之患。且其所捧之数,较其添价,尚多馀数,臣意则奴、良,并限一千名,令本道酌量许减为宜,令庙堂禀处,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传教明日初覆时,承旨分二次入侍,留院置之事。出榻教明日初覆时,时、原任大臣、政府西壁、六曹、京兆堂上、三司,依例入侍事。出榻教诸臣以次退出。

11月19日[编辑]

行都承旨蔡济恭。左承旨李泰和。右承旨兪汉萧。左副承旨成天柱坐直。右副承旨李基敬坐直。同副承旨赵荣进。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兪恒柱李永中仕直。事变假注书兪彦修

○上在昌德宫。常参以代理停,经筵停。

○赵荣进达曰,正言洪述海,再达烦渎,退待物论矣。令曰,知道。

○兪汉萧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传于赵荣进曰,曾前则以挟窄gg狭窄g之故,承旨分二次矣。今番则处所颇广,左承旨留院,诸承旨并入侍。

○李基敬达曰,今日启覆,两司不可不备员,司谏李厚达,既有只推之令,更即牌招,以为进参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司谏李厚达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基敬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司谏李厚达再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泰和曰,莫重启覆,焉敢若是?事体分义,殊极寒心,从重推考,更即牌招牌不进令旨勿捧牌,去来,申饬。

○兪汉萧,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新除授辅德李德海,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成天柱,以备边司言启曰,守御使郑翚良所带留守之任,今已减下矣。即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批口传政bb事bgg兵曹口传政事g,副司直郑翚良。

○李泰和,以司饔院监膳提调之言达曰,济州牧,去九月朔各殿所封柚子进上,今日来到,本院看品封上,则太半腐伤,虽缘海外进上,曾无退送之例,不得已捧入,而莫重享上之物,不善封裹,致伤如此,其在事体,诚甚骇然,当该封进官,从重推考,领来人,自本院各别治罪,何如?令曰,依。

○成天柱,以禁卫营言启曰,各军门中日时,没技人别单书入事,曾有前例矣。今十一月十八日本营军兵等番中日时,领军哨官出身金省身,片箭边三中没技,依例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成天柱达曰,明日次对,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引避退待外,不为行公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以为推移进参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平安监司状启,不能严戢奸徒,致令边民,冒禁犯科,惶恐待罪事,传于李基敬曰,勿待罪事,回谕。

○以平安兵使状启,戒边不严,奸民犯科,惶恐待罪事,传于李基敬曰,勿待罪事,回谕。

○大司宪黄景源箚曰,伏以,昨者谏臣以说书洪乐纯事,新发达辞,至请削版,自言行巨细本末,以及乎心术之征,无不论列,必欲深诋而后已。呜呼,谏臣之嫉乐纯,胡至于斯也?臣伏见乐纯为人,忠信而敦厚,文章之美,卓绝当世,风仪之峻,度越众人,早负士友之誉,蔚有国器之望,诚可谓材贤之士也,而谏臣极口诋毁,无一完行,臣实未晓也。近日朝廷之上,气象不佳,搢绅之间,疑乖渐深,怒之所及,孤行者或受其诟,愤之所加,清修者或被其诋,一乐纯,固不足言,臣之所深虑者,世道也。若此不已,则清朝台阁之列,又不知浮嚣之论,至于何境也?其在警责之道,宜少裁抑,以镇世道,请正言洪述海,亟施罢职之典。取进止。答曰,览书具悉。近来言路寂寥之时,洪述海之言,勿论过与不过,昨才诣台,而今日又若是陈箚,予莫晓其如此也。

○己卯十一月十九日巳时,上御熙政堂。初覆入侍时,领议政金尚鲁,行户曹判书洪启禧,左参赞李喆辅,行礼曹判书洪象汉,右参赞兪最基,吏曹判书韩翼謩,刑曹判书金尚翼,汉城判尹闵百祥,兵曹判书李昌寿,工曹判书郑亨复,大司宪黄景源,刑曹参判李得宗,刑曹参议洪准海,校理洪趾海,修撰郑光汉,行都承旨蔡济恭,右承旨兪汉萧,左副承旨成天柱,右副承旨李基敬,同副承旨赵荣进,假注书兪恒柱,事变假注书兪彦修,记事官金载顺、申益彬,以次进伏讫。尚鲁起伏曰,日气不顺,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寝睡则未稳矣。尚鲁曰,汤剂连为进御乎?上曰,间或进御矣。尚鲁曰,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尚鲁曰,世子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尚鲁曰,嫔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尚鲁曰,世孙宫睿候,何如?上曰,亦不关系矣。启禧曰,寝睡未稳,臣等伏虑之忱,曷有其极?尚鲁曰,昨夜柑制出榜时彻宵,而不瑕有损乎?上曰,然矣。尚鲁曰,莫重启覆,两司所当进参,而司谏李厚达,再牌不进,以致两司不备,虽未知病故何如,而事体则万万未安,罢职不叙,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即今两司,谁有可合之人乎?尚鲁曰,吏判奏之,可也。翼謩曰,猝难思矣。上曰,春坊谁有之乎?翼謩曰,文学李晋圭有之矣。上曰,承旨书之。传曰,司谏有阙,代,正李宜老除授,即为牌招入侍。出传教上命基敬读奏前平山府使安相五结案。尚鲁曰,以贪赃言之,则甚于相五者多矣,而特以文书,善为修饰,故无事,而相五则不然,以人事未莹之致,有此文书现捉之事,而盘问之下,既已结案,则不即自裁。苟活性命,至于今日,以为希望一分生道之地,其为人之庸𫘤无识,终可知也。渠之罪犯,在所罔赦,而然而好生之德论之,则惟在上处分之如何耳。上曰,相五则烹之,可也。古者烹阿,不独贪矣,予不忍遽然烹相五,盖心有所不忍故也。齐王烹阿之后,此路一开,茅焦将烹,郦生就烹,韩生亦烹,烹虽各异,鼎则一也。启禧曰,世言赃法甚严,故人多有征之者,而历数则亦不无幸不幸之差耳。今番则虽或容贷,似不害于圣德矣。喆辅曰,若以好生之德言之,犹或可也。以国法论断,则亦无可赦之端矣。象汉曰,领相之言,可谓的确矣,今日处分,惟在殿下矣。昌寿曰,臣之补外安州时也。曾闻其贪赃之太甚矣,钱货输送之际,调发官马,狼藉以送,若无忌惮,此虽为人儱侗之致,臣意则以为国法之外,断无可赦之端,而若以好生之德论之,则亦在上处分如何耳。上曰,相五之不似庸劣,予亦知之矣。其时若加刑,不啻为如此结案矣。百祥、最基皆曰,大臣之言,是矣。上曰,果如所奏矣,渠则虽贪,其所持来之物,必为奴辈偸食之地矣。亨复、翼謩曰,臣等亦别无他意见矣,而诸臣所奏,是矣。尚翼、得宗、准海曰,臣等,执法之臣矣,以为国法之外,断不可饶贷。景源曰,凡在贪赃,自有具律,今若屈法,贪吏将何以征之哉?趾海、光汉曰,宪臣之言,果是矣。上曰,渠之至今不死,岂不可痛乎?予临御卅载,幸无此等之事,今者意外,有相五之事,其为不幸,莫此为甚,岂不可痛也哉?仍命济恭,持奉化罪人朴时兼文案读奏讫。尚鲁曰,若此置之,此后藉两班之名,如此等事,比比有之,后弊难防,宜用逼杀之律。上曰,此与逼杀者,不无差别矣。启禧、喆辅、昌寿皆曰,以法论断,则虽若逼杀者,参酌处之,似好矣。上曰,时兼,名虽两班,与相议取妾,岂不显异乎?亨复曰,兪女之贞节卓然,宜有旌褒之典。上曰,其娚包石,未谙厥妹之心,与平恩驿人共来,将夺其贞操,此虽无状,其妹则贤矣。百祥曰,兪女抱冤,绝可怜矣。尚翼曰,时兼之所为,逼则逼矣,威则非矣。若使兪女,又知平恩之事而死,则虽有旌褒之典,未为不可。得宗曰,兪女之志,实为可嘉矣。景源曰,奉化县监李翊胄,不无其责矣。若使翊胄,早治时兼之罪,以为征后之计,事岂至此乎?尚鲁曰,宪臣之言,得体矣。趾海、光汉曰,翊胄之事,诚为无状矣。上曰,翊胄谁也?尚鲁曰,故判书臣李玄锡之孙。上曰,此则翊胄不善治之过也。初若善处,岂有此事乎?命书传教。此传教爻周启禧曰,翊胄之所为,果无状矣。今此启闻中,胪列时兼之罪,与渠一而二、二而一也。上曰,工判旌褒之言,何如?昌寿曰,兪女之事,死虽近贞,若自朝家,径用旌褒之典,恐有不然者矣。启禧曰,彼重臣之言,不无意见,更使道臣查报后,议处,可也。昌寿曰,为孝为忠,本无二致,至于女子,旌褒之典,只观其一节,而今以文案见之,则平恩之事,不无疑案,不可不审慎处之。上曰,兪女之死,与平恩事相值,予意则还以为尤嘉矣。济恭曰,旌褒之典,事体至重,臣意则以为不可。上曰,然则恤典可乎?尚鲁曰,今日诸臣议,虽有不同,论其情迹,则似有旌褒之典。喆辅曰,时兼,既以逼杀之律磨炼,则兪女之旌褒,似宜矣。象汉曰,忠臣烈女,各论其末节,旌褒,可也。昌寿曰,此等之事,何等重大?不查其虚实,只以渠之文案,遽然取信,至用旌褒之典,则外方居民闻之,而恐有后弊矣。尚鲁曰,此言可谓曲且深矣。上曰,若如兵判之言,则时兼之所为,非威逼而言耶?昌寿曰,非斯之谓也。时兼之罪,则自有当律,兪女之旌,则亦不可径先为之,故敢陈愚见。亨复、翼謩曰,时兼罪之,则兪女之旌,岂可因循不褒乎?百祥曰,诸重臣之言,是矣。尚翼曰,若使兪女,不知平恩之事,但闻时兼威劫之言,而愤恚自裁。则虽曰,旌褒,似是当典。得宗曰,以文案观之,则贞节无疑。上曰,右参赞之意,何如?最基曰,旌典事体至重,令道臣更为查闻,似好矣。景源曰,其死虽差晩,以其死观之,则能保其末节,虽旌何害?上曰,宪臣之言,好矣。若使兪女,当其时兼来劫之夜,即为自决,其为贞节,必是无疑,而但不死其夜,死在于平恩人马来到之时,其死差晩之言,可谓的论矣。趾海、光汉曰,末节有之死云,早晩复何论哉?上曰,承旨各陈所见。济恭曰,虽以渠之文案见之,亦不无疑端矣。晨登别太山,采食抑沙草,而不惟不死,终日如常,夕乃忽然呕吐,奄奄自尽云,此其疑端也,且以平恩之事观之,终不无疑惑之心,而渠之文案,亦不过兪女死后之言,而皆出于其娚包石之口,其言岂可以轻信乎?查报后举行,不害为审慎之道矣。汉萧曰,晩节能保,旌褒何疑?天柱曰,重臣审慎之言,是矣。基敬曰,以文案取信,则宜用旌褒矣。荣进曰,若不治时兼之罪则已,既治时兼之罪,何为不可?上曰,闻都承旨所奏,则有亲览文案之意,今闻同副之言,理似然矣。上命下番儒臣,读奏奉化县监启目草讫。上曰,若使翊胄,其时善处,事岂至此乎?原启目入之,贱臣恒柱,承命出奉入之。上亲览曰,兪女之飮药自毙,则无疑矣。尚鲁曰,果如圣教矣。上曰,若使兪女,不许时兼,而将归平恩,则不为贞矣。上曰,承旨书之。传曰,虽有分辨奸未奸而然者,启闻中铺张胪列,今于此案初见,当该守令,初而儱侗,复以生怯,末又受由,举措荒杂,虽不足非,道臣之其不照检,不无其饬,庆尚监司赵曮,从重推考,单抄时,不甚紧关,不察亦抄,当该承旨,亦为推考,令秋曹使诸道一体知悉。出传教上又曰,承旨书之。传曰,司谏李宜老违牌传旨,既已踏下,莫重启覆,两司不可不备,其代正李寿德除授,即为牌招入侍。出传教汉萧读奏骊州罪囚千七元文案讫。尚鲁曰,七元之蹴杀乭伊无疑,而成爱则结案取招似过矣。上曰,故杀则非矣。启禧曰,故杀焉得免乎?上曰,驱斗之际,若使乭伊,先蹴七元而死,则亦用杀人之律矣,至于成爱,亦不无其罪矣。尚鲁曰,常女之阴奸,何足怪乎?上曰,从前启覆时,酒与淫两件事多矣。今则虽无酒,安知七元,不飮酒而然乎?天柱读奏水原罪人朴厚邑氏文案讫。上曰,此则强盗矣。尚鲁曰,此则法外,小无可赦之道。诸臣皆曰,领相之言既是,臣等别无他意,荣进读奏尚州罪人徐尚官文案讫。尚鲁曰,狼藉驱打,竟至杀人,不可屈法。诸臣皆曰,臣等亦别无他意,基敬读奏义州罪人崔大宗文案讫。尚鲁曰,以刃刺杀乻仁世,伤处狼藉,昭昭难掩,法外无他道矣。百祥曰,臣之待罪西藩也,曾所状闻者也。其杀人形迹,丁宁无疑,不可屈法。得宗曰,臣往燕京时,得闻分明刺杀之言矣,用法之外,无他道矣。上命该房承旨读奏安东罪人安必伊文案讫。尚鲁曰,杀狱肯綮,专在于致命伤处矣。今见安东罪人安必伊文案,则初复检时,尸体被刃处,为右腿,肚四处,右脚踝上足项一处,而必伊前后承款之招,则只曰,右腆䐐及足趾两处而已。刃刺之五处、两处,多少不同,至于伤处,又如是相左,违端若此,而何可轻断大辟乎?更令道臣,明查启闻,恐宜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景源曰,安必伊狱事,文书多疏漏,证案不明,当该道臣及御史,难免其责,从重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司谏李寿德承牌入来,肃拜后因为入侍。上曰,相五今日后若不死,则尤非人类矣。三覆则欲使元良摄行,而不欲亲行矣。尚鲁曰,凡国之大辟,不可不亲行,岂使东宫摄行乎?上曰,大辟予曾已多决矣,三覆摄行,有何所妨哉?尚鲁曰,可杀者杀之,可生者活之,惟在渠罪与不罪之间,殿下岂以一相五为难哉?启禧曰,如此大辟,岂使东宫替行耶?且代理节目,有刑人、用人亲行之教,而刑人则反重于用人之道,殿下不可不亲行矣。上曰,此亦古例矣。济恭曰,殿下若亲行,则虽付之生道,未为不可,而反使东宫替行,则殿下临门时结案赃吏,东宫岂可从轻酌处乎?上曰,予岂为活一相五之地,连日为劳哉?启禧曰,此夜已深,水剌渐晩,伏乞更思下教焉。且诸臣不得命,则不敢退矣,上无发落。上曰,予忽思平恩之事,果有疑端,下番儒臣,往奉化、安东按核以来,而再明日辞朝,即为发行,光汉承命退出。上曰,都宪虽有病,三覆日强疾入侍,可也。尚鲁曰,冬非濬川之时,以俟来春,似好矣。上曰,承旨书之。传曰,昨日濬川下教中,已曰,不为期必,而望雪之际,其虽时雪,董役诚难,将欲下教,大臣所奏,正合予意,其下教置之。出传教荣进曰,广州留守,既已变通,教书何以为之乎?上曰,承旨书之。传曰,今闻承宣所奏,果若此,守御使密符仍佩,教书更撰,谕书更书。出传教诸臣以次退出。

11月20日[编辑]

行都承旨蔡济恭。左承旨李泰和。右承旨兪汉萧。左副承旨成天柱坐直。右副承旨李基敬坐直。同副承旨赵荣进。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兪恒柱李永中仕直。事变假注书兪彦修

○上在昌德宫。常参以代理停,经筵停。

○午时,雨雹状如豆。夜三更,月入太薇西垣内。

○药房提调洪启禧,副提调蔡济恭启曰,昨以虑囚,终日酬应,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亦何如?臣等不胜区区伏虑,敢来问安。答曰,知道。气则一样矣。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蔡济恭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李基敬达曰,大司宪黄景源,掌令张淀牌不进,南彦彧,执义宋明钦,持平姜润在外,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蔡济恭达曰,右承旨兪汉萧,同副承旨赵荣进,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右承旨兪汉萧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成天柱曰,推考徽旨捧入。

○令于成天柱曰,大臣备局堂上引接。

○传于成天柱曰,禁、御两将,领率各哨乡军中旗队将、旗摠,待令于光政门外,平市提调,率各廛市民各老少三名,亦为待令,济州柚子进上陪持人,亦为率待,而入侍户房承旨为之。

○传于李基敬曰,下旬昼讲,明日为之,而领事亦令入侍,岭南御史,同为入侍,时刻依前举行。

○传于成天柱曰,禁、御两将、平市提调,先为领率来诣。

○以司谏李寿德,掌令张淀,辅德李德海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成天柱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修撰李世泽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基敬曰,只推。

○李基敬,以都摠府言启曰,去十月二十三日内中日时,弘化门入直炮手良人郭世蕃、白孝鲁等,鸟铳边三中入格,而不得蒙付标,来诉本府,臣等取考曾前誊录,则炮手良人鸟铳边三中没技者,皆以禁军除授,乃是流来盛例gg成例g,而郭世蕃等,独漏于付标中,事涉不均,原单子,似当有还入之举,惶恐敢启。传曰,原单子入之。

○李基敬,以义禁府言达曰,咸镜监司状启据,刑曹粘目内,庆源前府使朴奎晃,移本府处之事,达下矣。朴奎晃前以他罪,既已拿囚,以此添问目取招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左议政申晩箚曰,伏以,臣之不忠无状,猥玷师傅之列,转导德性,匡正阙遗,乃臣之职,而诚浅辞薄,曾未有一言一事之粗效涓埃,每一点检,无往非罪,玆者所被人言,语意至为严截,臣之辜负职责,益无所逃其罪矣。臣诚悚懔愧恧,不知攸言,噫,臣虽万万愚劣,亦尝粗闻引君当道之训矣。区区所自勉,不外于此,而毕竟自陷于负国之科,臣实自悼,尚谁尤哉?臣既不得即日引义,以时公议,尚此冒罪包羞,偃然自在,反顾循省,无面可显,玆不得不略暴危恳,仰渎睿听,伏乞亟加重诛,以为人臣失职者之戒焉。仍念老父年迫九耋,居常缠病,玆经今夏无前毒暑,宿患泄痢,种种发作,或加或减,长时沈顿。日前惨遭重戚,老人情事,过加哀疚,病状乘时越添,登溷频数,食飮全却,真元澌脱,气且绵缀,兼又半面浮高,赤晕渐炽,医言此是毒暑所祟,必须及时调治,可免肆毒。见今连贴药物,尚无显效,臣方左右扶护,焦遑度日,虽非踪地之兢蹙,即此情理,实无离舍供职之望,亦愿睿慈,俯垂矜谅,特许镌免臣职,俾得安意救护,千万至祝。取进止。答曰,览箚具悉卿恳。卿勿引咎安心焉。仍令曰,史官往谕。

○己卯十一月二十日辰时,王世子坐时敏堂。大臣、备局堂上引接入对时,领议政金尚鲁,行司直金圣应,判敦宁李昌谊,行礼曹判书洪象汉,行司直李益辅,兵曹判书李昌寿,吏曹判书韩翼謩,汉城判尹闵百祥,行副司直吴彦儒,汉城左尹具善复,训炼都正郑汝稷,左承旨李泰和,校理洪趾海,假注书李永中,事变假注书兪彦修,记事官沈勖之、申益彬,以次进伏讫。金尚鲁曰,雪来日寒,睿候,何如?令曰,一样。水剌、寝睡,亦何如?令曰,寝睡则近益有损矣。尚鲁曰,近来则脚部症候,何如?令曰,昨年所伤,虑复有症矣,方当今冬,姑无所损矣。尚鲁曰,幸甚。又曰,大朝昨日,竟夕虑囚,不瑕有损。令曰,一样矣。尚鲁曰,中宫殿曁嫔宫气候,何如?令曰,一样,世孙宫气候,何如?令曰,善过矣。尚鲁曰,今番三覆,大朝欲令邸下替行,而臣等屡请,始有亲行之命矣。其中奉化朴时谦威逼自毙事,有起疑之端,故按核御史郑光汉,俄已命送,明当下直,而安东罪人安必事,前日御史李命植,不能详核,故亦令光汉详审以来矣。又曰,此庆尚监司赵曮状达也。以为既设漕仓,则各邑税大同,当输入该仓,一时上纳,而其中蔚山、机张,本属莱府下,纳税米、太,则逐年划给于供倭。大同则移划于公作米相换,与二斗所减之代,馀在零星,间年上纳者,其数合不过四五百石,以其需用应下之不足。邻邑储置米,年年移划,亦至四五百石,两邑大同米,全划储置,而间年上纳一款,永为减除,其代则勿论山、沿,轮回移划,或作木或以本米上纳事,请令庙堂禀处矣。此则事势便好,依状请许施,而令道臣成节目,永久遵行,何如?令曰,依为之。尚鲁曰,此庆尚监司赵曮状达也。以为漕船变通后,两漕仓,一于晋州之驾山浦,一于昌原之马山浦,别定差员。今方新设,而两仓间架,合为三百馀间,漕船之不足,为十三只。地土船之限满与破伤者,亦当改造,而所入材木,无路措办,统营封山中,设仓之材,以风落屈曲松许斫,漕船新造改造之材,随其只数,亦为许斫事,请令庙堂禀处矣。今此漕仓漕船之役,大役也,漕仓漕船所入材木,若不助给,则似难措办,统营所管封山中,以风落自枯松,量宜许给,至于生松,虽一条,如或因此,而凭借犯斫,则当该帅臣,难免重责,地土船修改之材,不可并许,以此意严饬分付,何如?令曰,依为之。尚鲁曰,前后次对,以两司之不参,屡有仰达,而以今筵言之,昨日启覆入侍之两台臣,俱违牌不入,事体未安,并从重推考,何如?令曰,依为之。已上并出举条翼謩进伏曰,臣免丧后,初登筵席,其间两魂殿三年倏过。凡人匹庶过丧后,尚有慰语,矧在君臣之间乎?臣伏闻近来邸下,勤勉讲学,凡在臣邻,孰不动色相贺,而第年来天灾时变,式月斯生,邸下警惕之心,顾当何如?邸下既已受命代理,凡有所失,仁天示警,此理之常也。邸下若以仁天之心,仰体大朝,则天心自可悦豫矣。大朝期待邸下,顾何如?古语曰,养子方知父母恩,邸下于王世孙,期望,亦何如?仍呜咽流涕曰,臣才免丧,语及父母,咫尺筵席,自不觉如此,尤切惶悚,凡动静云为,一遵于孝,则曾、闵之行,文、武达孝,不越乎此。苟如是做去,则天灾时变,自可为景星卿云矣,伏望邸下,以期望世孙之心,仰体大朝,以副区区之望焉。令曰,所达切实,可不铭念?仍顾谓尚鲁曰,卿见都宪达辞乎?尚鲁曰,见之矣。令曰,乐纯是谁,而缘何而出此事乎?尚鲁曰,乐纯即故监司昌汉之子,而是乐字行矣。乐纯文翰优足,蔚为士友之推诩,自中有望,而意外有此洪述海之所论,此是彼此不相得之致,而似非一时之相忤矣。令曰,然则都宪,何为救之?尚鲁曰,似是邻居相好故然矣。大抵无论彼此,其所论陈,俱未免过中,自上不可不镇压,而两台睿批,俱极好矣。令曰,吴遂采事,其何事也?尚鲁曰,闻遂采与世良结姻云,世良之凶谋,人孰不知,而若其追夺之前,则犹或可也,而追夺,是死后极律,其与结姻,乃在追夺之后,固有罪矣,而台言允从,亦无不可矣。令曰,益昌是谁也?尚鲁曰,是尚俭之师也。益昌自科狱以后,为世所弃,与尚俭隔墙而居,昏夜往来,凶谋绸缪,此乃昭鉴所载,而永为弃物,则台臣所论固是矣,而睿批亦好矣。诸臣以次退出。

○己卯十一月二十日午时,上御明政殿月台入侍时,平市提调洪凤汉,禁卫大将具善复,御营大将郑汝稷,右副承旨李基敬,假注书李永中,记事官金载顺、甲益彬,以次进伏讫。上曰,注书出去,召宣传官以来,济州进上陪持人,亦使之来待,来待后,左承旨李泰和率入,可也。上又曰,禁、御两将,率两营旗队长以入,使之分东西庭排立,排立后。上命禁御两将谕之曰,濬川之役,国家不得已之事也。尔等累日赴役,可谓苦矣,明春复欲上来助役云,其心诚可尚矣,予欲施别赏,而京、乡有难均给,不无班驳之叹,故赏试射则不为,而以回粮米赏给,尔辈知此意,而善为下去,可也。仍问曰,渠辈喜懽乎?凤汉曰,喜欢矣,赏试则入格者,始可受矣。诸军退出,上顾凤汉曰,市民招入,招入讫。上命凤汉谕之曰,尔等为其坊役,又以各廛自愿赴役云,尔固不负予矣,予则以否德,卅载临御,无一惠政,予窃愧恧,尔辈之愿虽如此,予岂忍叠役使之乎?且尔辈中,如有无男丁,而贫残无佑者,切勿强使,可也。市民齐声应答而出。上曰,宣传官,持此标信,往招入直哨官,使之率入入直军兵,可也。俄而哨官率入直军兵以入。上曰,哨官之名为谁?对曰,张齐斗矣。上曰,身手好矣。仍命凤汉谕之曰,今番濬川,欲用坊民,而尔辈自愿,以坊民应役。又以军民赴役云,而不可叠役,故只以军门,从自愿应役,一如坊民自愿例使之,而大抵军门,元无坊役调发之举,而今此应役,予以尔辈自愿使之,非以军门使之者矣,尔辈须知此意,而步军马兵、标下中,入成册者,亦为应役,可也。军兵齐声应答而出。上曰,左承旨率济州人以入。仍谕之曰,汝等何时离发,何处漂风,而今始入来乎?予非为柑橘,为汝等漂溺而虑之矣,无事入来,可谓奇矣。仰答曰,九月十七日发船,还为入去,又发而漂到楸子岛,累日留淹,今始仅仅入来矣。又谕之曰,济牧请赈谷,故如数给之,尔辈善归,而得食可也。济人退出。上谓凤汉曰,济人三朔而入来,今又召见殿庭,分付惠厅,回粮米别为加帖以给,可也。凤汉曰,各司员役之只有朔布,而无料者,请受平仓还谷于臣在摠厅时,故果为许给矣。今年年事适歉,渠辈无路办米,愿以均厅所定米价,纳于摠厅,均厅之摠厅给代者,计此数而加划米还,此后年年受还,丰岁则以米直纳,如值歉荒,则辄用今年之规云。此则粜籴可以无忧,耗条公下,亦可不乏,员役亦一都民,而借此可以聊赖,依其愿许施,甚为便好,在均厅无一分损益,故敢此仰达。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诸臣以次退出。

11月21日[编辑]

行都承旨蔡济恭。左承旨李泰和坐直。右承旨兪汉萧。左副承旨成天柱。右副承旨李基敬。同副承旨赵荣进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兪恒柱李永中仕。事变假注书兪彦修

○上在昌德宫。常参,以代理停,只昼讲。

○夜一更,客星见于井宿度内,粮星之上,形体大如金星,色黄白。辰时,日有右晕。

○李基敬,以义禁府言达曰,即接月令医员李万爀手本,则保放罪人李柱国、赵载遇等,病势今已向差云,并还囚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兪汉萧达曰,礼曹兼春秋金世珩,受由在外,今姑减下,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新除授辅德李德海,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修撰李世泽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荣进曰,推考传旨捧入。

○李基敬达曰,正言洪述海,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尚未处置,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两司除在外外,不为行公人员,并牌招,何如?令曰,依。

○成天柱,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兪汉萧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李基敬达曰,大司宪黄景源,掌令张淀牌不进,南彦彧,执义宋明钦,持平姜润在外,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己卯十一月二十一日午时,上御熙政堂。昼讲入侍时,领事金尚鲁,知事闵百祥,特进官具允钰,参赞官兪汉萧,侍读官洪趾海,检讨官金华镇,岭南按核御史郑光汉,武臣郑德咸,假注书李永中,记事官金载顺、申益彬,以次进伏讫。上读前受音,自哀公问政,至虽柔必强讫,趾海读自自诚明,至与天地参矣。上复读新受音讫。趾海曰,第二十二章之,至诚,生知也,二十三章之,致曲,学知也,然致曲而有诚,至于形著动变之境,则便与生知之至诚同矣。至此然后,始可以赞化育而参天地也,学而不至于赞化育而参天地,则吾责未了也。殿下好学之诚,至今不衰,群下孰不钦仰,而犹不以参天地、赞化育自任,则是亦退托也。臣等之所望于殿下者,益勉卫武抑戒之工,必臻汤、武反之之域,以至于赞化育而参天地,伏愿殿下留意焉。上曰,所奏是矣,《中庸》之无声无臭,可为圣人之极工矣。人若致曲,而至于此境,则可与天地并立而为三矣。趾海曰,穹然在上之天,今犹古也,𬯎然在下之地,亦今犹古也。惟人在天地之间,古则有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子之圣,或性之,或反之,以至于与天地参而为三,三代以后,则无闻焉,此则今不如古也。岂不慨然哉?臣不敢无望于殿下,此非臣妄为高大之言也,惟殿下留意焉。华镇曰,上番之言好矣。臣顷已仰达,殿下无少退托,惟益加勉,则天地自可位矣,万物自可育矣,臣窃望焉。上曰,所言是矣。然寡人实无真知,《中庸》一部,前后几讲,而渐觉其重,此实难矣。盖人与天地,参三而为一,若能尽人之道,则可以并立矣。古诗曰,谁识乾坤造化心,一夜之间,日寒如此,可知天气循序,而人不能如天矣。趾海曰,以日气言之,一夜之间,能治天道,人君若能体天之道,加意勉行,则可以臻参天赞化之域矣,此顾不在于一诚字乎?体念是所望也。华镇曰,《书》曰,为山九仞,功亏一篑,顾今圣学工夫,臻于九仞,若或有退托之意,则恐难免亏篑之患矣。上曰,予之工夫,初不至九仞,则何虑亏篑也?上又曰,领事其陈之。尚鲁曰,儒臣尽达,圣教尽好,臣无容复陈,而第以目前事言之,日气解弛,天道失常,一夜之间,变而凝藏,则其前温暖如春,岂天之所欲为耶?上曰,此则人事不修而然矣。尚鲁曰,《易》曰,复见天地之心,又曰,不远而复。殿下若能至诚无息,一日二日,终始如一,则可以与天地参,而自臻于无声无臭之域矣。上曰,予非欲退托也,盛壮时亦不能为,到今望七之年,岂可为之耶?尚鲁曰,此教岂不近于退托乎?窃恐诚字工夫,未尽而然矣。百祥曰,天下万事,不外乎诚,天道玄远,而能以诚感动,金石坚刚,而能以诚透彻,伏愿殿下,无以退托为心,惟以一诚字加勉。上曰,非知之难,行之惟艰,予甚愧恧矣。尚鲁曰,参赞官特进官,亦使之陈文义,何如?上曰,顷日金光国奏文义,而李明焕斥之,此甚不可,而便成时体矣。尚鲁曰,此非时体,即任便之意也。兪汉萧曰,《中庸》一篇,即诚字,而此章参天地,即圣人之极工也,俄教以非知之难,行之惟艰,凡工夫之不就,皆坐于此,殿下之圣学,既已高明矣。明知而不行者,岂不慨然乎?上曰,参赞之言是矣。非不欲为,而予无真个明知,其何能行之也。允钰曰,领事以下,既皆仰陈,惟望体念诸臣之言。尚鲁曰,章内德𬨎如毛四字,其所形容之意,可谓至矣尽矣。上曰,闻其言,尤觉重矣。上又曰,嗣服后,每令中官,读此书而听之,即卫武公诵抑戒之意,而其文极好矣。尚鲁曰,无论微辞奥旨,文甚好矣。上曰,九经章甚大,而首尾关锁,脉络贯通,可谓极好,而顾今六十七岁,宜轻而反重,岂不难哉?尚鲁曰,若知重,则渐觉重焉,今亦行之不已,至于其轻,则岂不好哉?上曰,但无可轻之期,故甚闷然矣。尚鲁曰,殿下不必谦退,而尤当勉进矣。上曰,予非欲谦退也,昔卫武公,九十而诵抑诗,唐太宗,亦置十八学士,而终无其效,岂不慨然?予亦追慕,而为此三讲,尚无实效,予甚赧然,前则祁寒盛暑,时或废之,而今则虽不择而为之。气与年俱不逮,有日暮道远之叹,其将奈何?尚鲁曰,知事亦云矣,诚之所到,金石亦透,必以一诚字做去,则自可推以至极工,岂虑毕竟之无效也?华镇曰,臣等入直,而不经讲筵,则每有抑郁之心,非但三讲,召对与夜对,勿以文具知之,每以至诚行之,则圣学之毕竟功效,至于何境耶?群下皆以至诚仰勉,伏愿留心焉。尚鲁曰,儒臣所奏,诚是矣。上掩卷,尚鲁曰,过暖之馀,日寒猝剧,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尚鲁曰,水剌、寝睡,亦一样乎?上曰,一样。尚鲁曰,丸剂连为进御乎?上曰,无益故止之矣。尚鲁曰,何如是下教耶?无或间断,是所望也。上曰,经筵官退去,大臣独留,而御史进前。仍下教曰,朴时谦文案中,威逼二字,实有疑端,厥汉事痴矣。病入相思,而终未成奸,则岂可谓之豪强而威逼乎?尚鲁曰,此非渠用术,乃其太守用术矣。上曰,不为明辨,而至于此境,翊胄事,甚无据矣,厥汉既无许时谦之意,则平恩驿汉之率来,抑何意也?此最起疑之端矣。尚鲁曰,御史已详察其文案,可以善为矣。光汉曰,臣见文案,多有可疑之端,臣下往后,或廉问,或盘诘,则自有详知之道矣。上曰,时谦病出相思,逾墙而来,威逼二字,实不衬着,且兪女既欲立节,则当初时谦成奸发说之时,何不自裁,而必于平恩驿汉送马相邀之后,走入别太山,采食抑沙草而自毙乎?此等疑节,穷核以来,可也。光汉曰,臣于启覆时,伏睹圣上垂涕有教,臣非木石,安敢不至诚究核,以体圣上之意也。上曰,予之今番躬行启覆,意盖有在,予欲一烹相五,使烂其身,而其所不为者,非无鼎也,盖难开此路故也。向来治逆时,致云、光喆gg光哲g及邵,则施之烙刑,固无所惜,而其亦不为者,意盖深矣。上又曰,安东安必事,亦怪矣,此则以强盗杀强盗,比如虎咬一虎,则亦当有杀虎之律乎?光汉曰,强盗自强盗,杀狱自杀狱,恐不宜执此而伸彼矣。上笑曰,其言诚是矣。安必之狱,钩连者七人,而六人则致毙,所馀只是安必,今无更诿之人,则其所驱罪而抵死者,亦非异事,此亦详核以来,可也。光汉曰,圣教至当,敢不奉行。上曰,兪女旌褒一款,亦宜详查,而岭南人,素有固执,凡事不可勒为,亦必博采物议,而归奏,可也。光汉曰,凡此究核,例有自营门,别定刚明官之规,臣下往后,当与义城守金锺正,眼同详核为计矣。上曰,予得御史,尔得刚明官,可谓两得矣。仍命赐胡椒、腊剂,光汉祇受而退,大臣及诸臣,以次趋出。

11月22日[编辑]

行都承旨蔡济恭。左承旨李泰和坐直。右承旨兪汉萧。左副承旨成天柱。右副承旨李基敬。同副承旨赵荣进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兪恒柱李永中仕直。事变假注书兪彦修

○上在昌德宫。常参,以代理停,经筵停。

○夜一更,客星见于参宿度内,犯玉井星,拒gg距g极九十八度,形体大如金星,色黄白,渐移于毕宿度内。五更一点,随天园星西沈。

○兪汉萧达曰,明日,三覆相值,常参,頉禀。令曰,知道。

○李基敬达曰,大司宪黄景源,掌令张淀牌不进,南彦彧,执义宋明钦,持平姜润在外,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达曰,正言洪述海,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尚未处置,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俱涉未安,两司除在外外,不为行公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司谏李寿德,掌令张淀等牌不进罢令旨,令于赵荣进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兪汉萧,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新除授辅德李德海,既有只推之今,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辅德李德海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兪汉萧曰,推考徽旨捧入。

○兪汉萧达曰,礼曹兼春秋金世珩减下事,依下矣。其代,令该曹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批,口传政bb事b,兼春秋单申熤。

○赵荣进达曰,明日三覆,两司当为备员入侍,除在外引避退待外,不为行公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以为推移入参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以备边司言达曰,守御使,既解分司之任,南汉重地,时无主管之人,目下凡事,委属可虑,广州府尹元景濂,各别申饬,使之不多日内辞朝,何如?令曰,依。

○兪汉萧,以观象监领事提调言启曰,今此客星,见于井宿度内,在前有星变之时,择定各官数三人,与本营官员等,同为测候矣。今亦以弘文馆副应教李福源,弘文馆校理洪趾海,副司果金应淳,测候官启下,使之轮直测候,何如?传曰,允。

○副司直郑翚良书曰,伏以臣,受任居留,行及一年,才疏病痼,一味尸素,方拟引分祈解,庶免偾职之诛矣,乃者,营镇之事,新有厘改,而臣之所带守御之任,特命在京仍兼,臣愕然惊惕,诚不知所以自措也。念臣疏懦拙钝,百无一当,重以天废奇疾,日成忱痼,其不堪更备任使之末者,臣实自分已久,向来保障之命,在臣岂非万万不称?而第以分司之职,系是闲局,外镇之重,稍异京营,故臣犹得以黾勉承膺,随分迁就,而至于减留府之号,矫积久之弊,而通变宜费,斟酌损益,当戒窒碍,则此时此任,顾臣岂其人哉?噫,臣本衰门寒族,四无攀援,过蒙恩造,致位至此,宦迹所到,备极侥幸,每一循省,只有惶惧,而今又䩄然于笠毂之地,若固有之,则假使臣真有可堪之才。且无难强之病,将任之非臣本色,已自较然,而况本厅设置,恰过百年,遴选之重,皆极朝中之望,先辈经画之迹,今皆可按而覆也。目今明廷夙夜之贤,磊落相望,庙议之属,不患无人,而弊局重釐之责,仍畀于已试蔑效之身,臣之一己狼狈,固不足言,而上关朝廷,所损非细,臣窃为之慨然也。区区必递之义,臣既自信于方寸,非敢一毫欺饰。伏乞睿慈,俯垂谅察,将臣所授南城之任,亟行镌免,以幸公私,不胜大愿。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从速行公。

11月23日[编辑]

行都承旨蔡济恭。左承旨李泰和。右承旨兪汉萧。左副承旨成天柱。右副承旨李基敬坐直。同副承旨赵荣进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兪恒柱李永中仕直。事变假注书兪彦修

○上在昌德宫。常参,以代理停,经筵停。

○夜阴云,达宵四蔽,客星所在,不得看候。

○药房都提调李𪻶,提调洪启禧,副提调蔡济恭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调摄,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亦何如?汤剂连为进御乎?剂入贴数,已尽于昨日,臣等即与诸御医入侍,详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为宜。臣等不胜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气则一样,汤剂五贴,加剂以入,下教日入侍,宜矣。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五贴剂入,一贴煎入,而剂入后,提调入侍,中宫殿腊剂中,安神丸一剂,依前剂入。

○以承言色下令曰,当该中官,莫重徽旨混下,从重推考。

○兪汉萧,以弘文馆言启曰,修撰李世泽,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修撰李世泽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基敬曰,禁推。

○兪汉萧达曰,大司宪黄景源,掌令张淀牌不进推考徽旨及罢职令旨,今方捧入,而莫重启覆,如是违牌,事体未安,大司宪黄景源,更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张淀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基敬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基敬达曰,掌令张淀,既有只推之令,更即牌招,以为推移入侍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辅德李德海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兪汉萧曰,推考徽旨捧入。

○传于成天柱曰,宣传官二员待令,骑马六匹立之。

○备边司荐,以李基敬为义州府尹。

○李泰和达曰,预备兼春秋成胤俭,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减下,何如?令曰,依。

○李基敬,以兵曹言达曰,即接五卫将厅牒报,则五卫将金就行,受由在外,过限未上来云,依法典改差,何如?令曰,依。

○兪汉萧,以观象监领事提调言启曰,测候官金应淳,时无职名,即令该曹,口传付军职,冠带常仕,以为轮直测候之地,何如?传曰,允。

○兵批,口传政,副司果金应淳。

○李泰和,以义禁府言启曰,传教内,安相五,既已酌处,令该府,次堂开坐,将此判付,晓谕相五,当日押送配所,渡海前倍道押送事,命下矣。同义禁郑光忠,开坐本府,安相五拿入府庭,判付内辞意晓谕后,仍为发遣府书吏,倍道押送于全罗道济州牧大静县配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司谏李寿德达曰,请充军罪人李时蕃,依律处断。请恒延、命垕,仍令鞫厅,严鞫得情。请卜连,亟令王府,拿鞫严问,以正王法。请罪人天大,快正王法。请益源,更加严鞫得情,快正王法。请罪人匡师,更加严鞫得情,快正王法。请罪人来复,仍为严鞫得情,以正王法。请前校理申致谨,前大司谏尹尚任,亟施追夺之典。请还收印信伪造罪人崔京进、李无应崇酌处之令,依律处断。请罪人张俊乞,禀于大朝,依律处断。请罪人郑得彪,禀于大朝,依律处断。请罪人郑起世,禀于大朝,依律处断。措辞见上新达忠清水使朴载河,前在阃任,贪饕不法之状,前后按道之臣,既已备陈于筵席,实非泛然风闻之比,而今番宿趼调用之命,虽出于涤垢之圣意。宰臣之言,重发于筵中,两铨之长,覆难于注拟,公议拂郁,据此可见,如此之人,不可复畀制阃之任。请忠清水使朴载河,改差。正言洪述海,引嫌而退,睿批匪怒,虽不必嫌,宪长请罢,势难行公,请正言洪述海,递差。答曰,不从。朴载河事,大朝下教之下,何敢若是?诚极非矣,处置,依达。

○己卯十一月二十三日巳时,上御熙政堂。三覆入侍时,领议政金尚鲁,户曹判书洪启禧,左参赞李喆辅,礼曹判书洪象汉,兵曹判书李昌寿,工曹判书郑亨复,汉城判尹闵百祥,吏曹判书韩翼謩,刑曹判书金尚翼,参判李得宗,参议洪准海,都承旨蔡济恭,右承旨兪汉萧,左副承旨成天柱,右副承旨李基敬,同副承旨赵荣进,司谏李寿德,掌令张淀,校理洪趾海,修撰金华镇,假注书兪恒柱、李永中,记事官金载顺、申益彬,以次进伏讫。尚鲁曰,日寒如此,圣体,若何,而水剌、寝睡凡节,亦何如?上曰,一样,而心不安,故睡不稳矣。尚鲁曰,今日汤剂煎入云,果已进御乎?上曰,兼为镇心而进御矣。启禧曰,伏闻医女所传,则中宫殿气候,以外气不平云,不胜惊虑,参苏飮三贴后,仍得快胜乎?上曰,然矣。尚鲁曰,王世子曁王世孙气候,何如?上曰,善过矣。尚鲁曰,意外客星出现,不胜惊惧矣。上曰,时亦怪矣。尚鲁曰,间夜则不留一处,其走甚速,非久似当消灭矣。上曰,都宪何不入侍?尚鲁曰,违牌,似以病故矣。上曰,事体不然矣,若有实病,则陈书,可也。无端不入来,则甚非矣。仍命荣进书传教曰,此时三覆,意专在于审慎,故顷者初覆,更为详审,起疑以奏事,下教于都宪矣。今日不为入侍,虽侪友,既诺之后,不敢二焉,况君臣乎?不知事故之若何,而吁嗟,其君,初不欲行三覆,而因其争请,强而行之,则况臣乎?事体所在,不可无饬,意或欲免,尤涉非矣。大司宪黄景源,罢职不叙。尚鲁曰,虽非若是下教,臣欲仰达矣。处分诚好矣。上命都承旨,读罪人安相五文案讫。上曰,佥议,何如?尚鲁曰,初覆时,臣既仰奏,情有可恕,而法无更论矣。启禧曰,八十贯,在法当死,而此则几为三倍,虽置辟,固无可恕,而恐或有幸不幸之叹矣。诸臣所陈,大抵略同。上曰,都承旨,亦陈所怀,可也。济恭曰,相五,真所谓钝贼,而在前巧贼,几人得免耶?虽正法,渠不敢称冤,而其情则似为痛伤矣。上曰,所陈是矣,今番五人中,此人固先烹,以惩赃吏,而卅载临御,何忍创出此法,以启他日无穷之患也?予之初覆不决,意盖有在矣。尚鲁曰,傅之生意,亦天地造化之权也。上命济恭书酌处判付曰,大静县定配,寿德、淀曰,今此酌处,虽出于好生之德,此人若生,赃法必隳,请依律处断。上曰,台言虽是酌处,意在不允。上又曰,安允福,顷日欲除庆源,而以相五之未及处分,未果矣。此后则允福与宗奎,勿以相五之至亲,碍枳可也。尚鲁曰,圣教至当矣。上曰,安相五既已酌处,令该府次堂开坐,将此判付,晓谕相五后,当日押送配所,渡海前倍道押送。出榻教上命荣进书传教曰,此后勿限禁锢之类,虽荡涤,更勿检拟于字牧事,捧承传施行。上命右副读义州罪人崔大宗推案讫。上曰,佥意,何如?尚鲁曰,既非奸所执赃,而以剑刺之,至于致毙,则有难屈法容贷矣。诸臣所陈亦略同。百祥曰,此不过不知不觉之中,乘愤刺之者,而究其本心,则初无必杀之意矣。上曰,卿言是矣。当初街上执手,果无欲杀之意,而转辗相诘,以至于拔剑刺之,其势似然矣。尚鲁曰,圣上明见,实出寻常万万矣。尚翼曰,闻西人之言,则此是崔孝一之后孙,而无赖辈云矣。上曰,然乎?孝一曾已枉死,其孙若又枉死,则岂不恻然?白首暮年,不忍为此举也。尚鲁曰,若以孝一之后宥之,则容有可恕,而亦可为边上激劝之道矣。上曰,卿言好矣。命书远配传教。两台臣曰,刺杀之迹,既不可掩。孝一之后,又难明知,则决不宜宥贷,请依律处断。上曰,台言虽执法,孝一之后,重臣岂不知之乎?不允。上命右承旨读骊州罪人千七元推案讫。上曰,佥意,何如?诸臣皆曰,此则别无起疑更问之端矣。上命书传教曰,依律,而以斗驱杀律施行。仍教曰,三覆前不为照律,有此措辞,下教。当该推官,从重推考。又命左副,读水原罪人朴厚种、吉俊太推案讫。上曰,佥意,何如?诸臣皆曰,造意加功,俱有法律,用法之外,无他道矣。上命书传教曰,依律。又命同副,读尚州罪人徐尚宽推案讫。上曰,佥意,何如?尚鲁曰,渠既结案,则在法固无可恕,而两日救疗,扶归其家,十二日而后自毙,则亦有可恕之道矣。象汉曰,渠有欲杀之意,则当初纳沟,仍必踏蹴,而乃即扶还救疗,观此事情,似有原恕之道矣。百祥曰,大臣之言,诚有意见矣。上命书传教曰,边配可也。两台臣,请还收酌处之命。上曰,台言虽是,既已酌处矣。不允。启禧曰,全州判官徐鲁修原情,依顷日下教持入矣。命读讫。上曰,供辞知人事而作矣。予欲下送,大臣之意,何如?尚鲁曰,在渠则似必迫隘,而台言既如是孟浪,则宜使之下去矣。上曰,丁丑年,见其为人,甚周密矣。又曰,逐送可也。仍命书传教曰,当初台章,已知其不近理,而今览供辞,其无更问。末世此等之时,此人为其廉隅而若递,何以励世道?其在国体,断不若是。若或撕捱,民事可闷,即为放送。其令即为下去,还官日子,令道臣状闻。启禧曰,兴阳县监李文德,以灾邑守令,旷官为可虑,故顷日惠厅堂上,请不待现告拿处,才已原情矣。议处则当以赦前分拣放送,而数日间,金吾开坐未易,故敢达矣。上曰,分拣放送,其令催促下送。出举条尚鲁曰,判义禁洪启禧,连赴金吾之坐,见今腊药监剂,事甚紧重,不无掣碍之端。今姑许递,何如?上曰,依为之。仍命书传教曰,判义禁洪启禧许递,冬月囹圄,不可不顾。其代,待开门,政官牌招开政,以在京无故人备拟,待下批,牌招察任。出榻教尚翼曰,近来犯酿狼藉,编配者为九百馀人之多,事甚可闷矣。上曰,顷者下教后,尚复如此耶?尚翼曰,被捉者,家富则私和,贫贱则被配,部属操纵,转益有甚。一人之捧赂,至于半百金,此弊诚难祛矣。东部尤为甚焉。当该部官,拿处,何如?上曰,予欲下教而未果。予之所以深愧恧者,若有欺负陟降矣。何若是其转甚也?尚鲁曰,不出禁者,盖虑贻弊,而今部属之作弊如此,则反不如出禁之为愈也。臣意则定时发牌,无令经宿而禁之,似好矣。上曰,莫重太庙,亦用醴酒矣。仍命书传教曰,噫,以凉德无能,卅载临御,政不能举,纲不能立。寻常愧惧,而至于禁酒。即予苦心,非徒下布。莫重祭奠,既用醴酒,而禁令尚不能行。此负陟降也,欺陟降也,尤切悚懔,而顷者临门之后,其犹少息。自此而庶可望永禁,近者其禁复忽,顷日闻之,欲为下教,而多事未及矣。今闻犯酿勘律者,至于九百馀人之多,而前已谕,飮者若无,何有酿者?虽若此,犯酿虽多,使酒者无矣。今则甚至于道中使酒人被捉者云。是谁之愆?寔予之过。禁若严、令若信、心若诚,何至于此?诚无对臣民之面,以何颜拜陟降乎?子曰,虽赏之不窃,邹圣亦问齐王以四境不治,此诚予过。此诚予过,何以伸其心于陟降乎?决不可文具饬喩而止。自今日减膳三日,君既减膳,亦不无饬下。京兆、秋官诸堂,并越廪三等,五部官员,下义禁府勘处,而闻秋官所奏,东部尤甚云。亦不可循例拿处而止。该部官员,并先汰后拿,非徒不禁。部属因此操纵,其中有势者捧赂之弊,至于半百金之多云。都下犹若此,外方可知。噫,近者耳目,虽曰耳聋口哑,官师相规,亦不为之。此等之事,在于九重者,虽不能闻之,若是狼藉之事,若不闻焉,若不睹焉,虽行公,无一陈书者,事之寒心,莫此为甚。都宪、前司谏,因其公体,虽已处分,近者行公耳目之官,无笔而不能乎?果聋而不闻乎?不可不饬。并施罢职不叙之典。噫,使酒禁行,而国无酒而后,奚徒减膳,奚徒食少?虽一匙之膳,庶可解心而食,不若此。无睡之眠,尤何能睡?不嗜之食,亦何能甘乎?噫,予虽否德,虽负庶民。吁嗟,庶民,抑何心不仰陟降?负我若此,使其君至于减膳之境乎?尤切恧焉,尤切恧焉。其虽甘飮,比诸其君不甘御膳,轻重奚似?自恧之中,心窃慨然,心窃慨然。其使酒被捉人,亦令秋曹,严刑三次后,限己身为奴海岛。尚鲁曰,宜有申禁之道,而至于减膳,岂不过中乎?上曰,酒不禁,则国必亡矣。尚鲁曰,不可不发牌出禁矣。京兆、秋曹,束手而坐,其何以禁之?上曰,自秋曹、京兆,必先探问的知,然后定时出禁,可也。尚翼曰,常出身及曾经同知者,自本曹不得推治。曾有定式,故多有掣碍之端。即今江村,有一推治者,而以曾经同知,故方以为难处矣。上曰,何事也?尚翼曰,其人有五子,而第四妇,即贫家女矣。以其不能善养其舅姑,遂不得意矣。一日其姑,以砧杵打之,其妇出溺江水而毙。故臣曹方风闻推治,而以其不为入庭,为掣碍之事矣。上曰,此甚可骇。既闻之后,不可置之。命趾海进来,尔以按核御史,驰往江上,详核以奏,趾海奉命而退。上曰,此人好好,将代其弟而用之矣。仍又曰,渠往江上,必忆其弟矣。予已言之,何以强送?更令勿去。复曰,金华镇进去,可也。今予一言,复怀启禧之心也。昌寿曰,日昨传教中,以名武之杂技及捉虎陞资者,勿许清职为教。拯活、捕贼、捉虎,以杂技施行事,曾已奉承传,而名武与名官有异,军器、城役、公廨加资,则恐不当入于杂技,不可不一经禀定。故敢此仰达矣。尚鲁曰,军器、公廨,似当入于杂技中矣。上曰,与文臣一体施行,而此一款,于武臣则令前事勿论。出举条尚翼曰,启覆中酌处三人,则今虽发关,依律三人,则待季冬后,行关,何如?上曰,是矣。初吉则太促,初二行关,可也。济恭曰,柑制后,有怪事故,敢达矣。日前林川郡守郑象仁,送言于臣等曰,柑制被抄第三人科作,即渠所作,而未知其由云。故送示正草,则以为,书与文及正草,皆渠所呈,而皮封有刀擦之痕云。故臣等见之,则果如此矣。上曰,第三者谁也?济恭曰,李东玉矣。仍命入试券读之,读毕。上曰,何隙为此举也?荣进曰,似于书乡字出给之际,有此事矣。上曰,然矣。其计巧矣。其时东玉之推寻不得,盖以此也。象汉曰,此是换皮封矣。济恭曰,莫重殿庭之科,奸伪如此,不可不严查处之矣。上命书传教曰,今闻今番制述被抄中李东玉,入侍命下之后,无其人,已涉怪矣。岂意作此骇举乎?此前所未闻,不可拔去而止。令该曹,即为捉来,特施当律,此由于已捧之券。其令塡乡之致,其时下教者,只未捧而下教之际,不为明白。致有此弊,而其时承旨,亦不无不察之饬,从重推考。上曰,曾以金光进调用事,有下教,而予欲以沈翼云事,一问于卿等,其何以处之?尚鲁曰,翼云文既优,才亦可惜。益昌本虽不当,既继其统,则何谓不为其祖?今则虽难为清望,徐观前头而用之,似好矣。上曰,虽久远之后,益昌则岂可消灭耶?政官之不为调用,亦似然矣。佥意,何如?尚鲁曰,虽岁久之后,似难以极望用之矣。启禧曰,沈贞之孙,其时亦有用矣。尚鲁曰,此则异矣。贞虽小人,岂可与益昌恶逆比之耶?上曰,其时何必得益昌孙,为继后耶?此实难晓矣。尚鲁曰,臣亦以此,言于金相福矣。翼謩曰,渠岂不为益昌后孙,而若是可用之人,则岂终枳之耶?百祥曰,臣则与之同闬,故熟知其人,文与才俱可惜矣。大臣徐观前头,渐次用之之言,诚好矣。诸臣及承旨之言,大体略同。上曰,清职虽难遽拟,既为礼郞,岂不可为兼春秋耶?吏判知此意,而付兼春秋,使予见其面则好矣。百祥曰,新有台达,请益昌追夺之事,虽兼春秋,似不可为矣。上曰,然乎?向来收杀时,益昌不入乎?汉萧曰,数日前新发矣。上曰,此则翼云事提醒矣。基敬曰,日前正言洪述海,有达辞矣。尚鲁曰,述海之言,则无怪矣。济恭曰,左副承旨成天柱,有亲病,难以强令行公矣。上命书传教曰,左副承旨成天柱许递,其代,明日政,以在京无故人差出。出榻教诸臣以次退出。

11月24日[编辑]

行都承旨蔡济恭。左承旨沈墢坐直。右承旨李泰和坐直。左副承旨兪汉萧式暇。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赵荣进。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兪恒柱李永中仕直。事变假注书兪彦修

○上在昌德宫。常参,以代理停,经筵停。

○蔡济恭,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新除授辅德李德海,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传于李泰和曰,下旬次对,今日为之。

○李基敬,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自上方在减膳中,复膳间,依例姑停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基敬曰,大臣、备局堂上诣阁。

○传于李基敬曰,御史入来,则次对同为入侍。

○吏批启曰,年九十妇人封爵事,载在法典矣。年百岁妇人,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宾厅启曰,大提学圈点以入,而前大提学金阳泽,嫌不自书其名,依前例,添书圈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批启曰,通礼院右通礼朴奎寿,除授过限未肃拜,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李泰和达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落点,仍即牌招,以为伴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有政。吏批,判书韩翼謩进,参判尹东度,参议洪乐性并牌不进,都承旨蔡济恭进。以李裕身、尹坊为承旨,申思建为大司宪,南惠老为司谏,金永燮为掌令,李允郁为持平,郑远达为献纳,任珹为正言,洪象汉为判义禁,李长泰为兵曹正郞,朴盛源为掌乐正,李堉为司仆正,申光履为监察,李喜永为敦宁主簿,尹光烈为司仆主簿,李恭华为引仪,金锺卨为东部都事,金恒镇为东部奉事,尹得观为王孙教傅,安鼎大为穆陵别检,申㬦为信川郡守,李永辅为嘉山郡守,田始益为长连县监,全兴君单李世珷,学正二单孙万逸、金守咸,学录单任光铉,学谕单李胤伋,兼春秋二单金基正、李长泰,尚州牧使李时中,金gg今g加通政,善治赏加。东部奉事金恒镇前官仍任,故还收。大提学金阳泽。

○兵批,判书李昌寿进,参判郑弘淳病,参议李万宗病,参知柳謇入直进,都承旨蔡济恭进。以郑运喆为全罗监营中军,金砺高为鱼游涧佥使,李鼎炳为都摠都事,黄采、南益祥、边圣泽为忠壮将,崔元庆、李廷默、李奎章为忠翊将,朴昌新为五卫将,任益昌为宣传官,副司直成天柱、林象元。

○己卯十一月二十四日巳时,上御熙政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领议政金尚鲁,行司直金圣应,行户曹判书洪启禧,行司直洪凤汉,左参赞李喆辅,行礼曹判书洪象汉,行副司直郑翚良、李益辅,兵曹判书李昌寿,吏曹判书韩翼謩,汉城判尹闵百祥,刑曹判书金尚翼,汉城左尹具善复,行训炼都正郑汝稷,行副司直徐志修,礼曹参判金阳泽,右副承旨李基敬,副校理郑晩淳,江上御史金华镇,假注书李永中,事变假注书兪彦修,记事官金载顺、申益彬,以次进伏讫。尚鲁曰,昨日殿座,侵夜而罢,圣体不瑕有损。上曰,一样。尚鲁曰,寝睡诸节,何如?上曰,日夜以酒事,不能成睡矣。莫重享祀,则用醴酒,而国内犹有酒焉,其何颜拜陟降乎?尚鲁bb曰b,百姓无据,国法不行,臣窃痛惋。上曰,此非百姓之过,寔予之愆矣。尚鲁曰,另加申禁,可也,而何乃自损圣躬,至有减膳乎?上曰,孔圣云,导之以政,齐之以刑,此不可以法禁之矣。尚鲁曰,汤剂煎入者,进御乎?上曰,晩后进御矣。启禧曰,前日剂入者,若已尽,则今日复为剂入乎?上曰,唯。尚鲁曰,此平安监司李成中状启也。以为今番历赍官人马回还时,义州刷马驱人李从之、李德永、金一宽、李其同等,潜买马尾四只,使张同伊、文莫男、姜多乫、金兄弟、张斗之等,暗地载来,与郑震光、郑震兼,潜卖一只于宣川地,本府将校朴守山、李德三等,执捉之后,受赂故放,而到平壤地,又为讥捕将校所捉,上项李从之等,夤缘历行,挟带阑出之罪,自有其律,而从之则以曾前小通事,作罪见汰。今番指挥,皆出于渠,不可不断以首犯。李德三、朴守山,以追捕将校,逢着原犯,受赂故纵之罪,并请令庙堂禀处矣。在逃之文莫男、张斗之、姜多乫、金兄弟,今方严饬跟捕,府尹李思观,先自觉察,发校追捉,依辛未年例,不为论罪为辞,而兵使李泰祥,亦以此状闻矣。见捉马尾,既非禁物。且与无时潜越,虽有间,而其挟带燕货,缔谋潜卖之罪,不可不依法严绳。依《续大典》潜卖之文及辛未勘处之例,李从之杖一百,减死边配,李德永、金一宽、李其同,并杖一百远配,张同伊,所犯差轻,徒三年定配,文莫男、张斗之、姜多乫、金兄弟,待捕捉严查后,并与张同伊同律,郑震光、郑震兼及把守将卒,令本道,从轻重勘罪,李德三、朴守山,依潜商者受赂故纵之律,并严刑后,徒三年定配为宜,以此分付,而历官之行,例有护送将校,回还人马,领率以来,则潜出燕物之不为检饬,诚极可骇。其在惩后之道,不可独免罪罚。亦令徒二年定配,护送将校之不为请罪。殊涉疏漏,道、帅臣,并从重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尚鲁曰,此忠清前监司金尚喆状启也。以为道内查陈十九邑外,丹阳、怀仁、清安,前既查陈。沃川、永同,又行改量,而其馀三十邑,既未改量,又未入于查陈中,其在一视之政,实为斑驳。故明核陈田,则合为二千四百结,依十九邑例,随起随税事,令庙堂禀处矣。本道本多陈田,而(而))三十邑之为二千四百结,其数不伙,精查可知,依状请施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尚鲁曰,此京畿监司金相福状启也。以为南、北汉、江都移转未收之输纳本所,既有朝令。各邑所在,虽不敢一倂请停、请留,而至于仁川、金浦、通津尤甚三邑,则旧捧留者仍留,旧未捧者仍停事,请令庙堂禀处矣。此三邑被灾尤甚,则使穷民输纳之难,诚如状辞,依所请许施,而移转事面甚重,虽值凶岁,尽捧而仍留则有之,未尝有未捧之事,而今此未捧之语,既已上闻之后,不可置之。当该守令,令该府拿处,何如?上曰,依为之。尚鲁曰,此京畿水使权一衡状启也。以为本府各样米布停捧之代,朝家区划者,未满折半之数,诸般需用及料布给代,实无推移排过之势,更令庙堂准给事为请矣。外方给代,未尝一一准给。且为轸本营事势,才有区划,其数不赀。至于收税条,本无给代之规,而日昨所以参酌区划者,亦出于曲念之意,则今不可随请续许。今姑置之,何如?上曰,惠堂之意,何如?凤汉曰,外方灾减代之自京给送,曾无其例。向年北道田税特减之时,不过以本道如干耗谷,略略区划,使之支过而已。元无计数给代之事矣。今番乔桐给代之自京创给,既违前例,且关后弊。况所给之数,几充原数,则今此加请,事体未安。况松家屯收税,近来不过数百石。今因给代之机,乃以最远多捧之数,张皇烦闻者,亦甚慨然,臣意则置之,宜矣。百祥曰,本岛被灾,虽未知如何,而向者海西谷移划,厥数伙然。且停捧代区划,实出于庙堂之曲念,而数亦不赀。以此给代,军校优足而有馀矣。若其本营需用,则稍损于常时,有何不可为之事,而如是烦请,准给未知其得宜矣。上曰,依为之。尚鲁曰,日昨筵中,以洪凤汉所奏湖南进上保一千名,令本道量减事,有令庙堂禀处之命矣。此则重臣所达诚是,依此许施,何如?上曰,依为之。尚鲁曰,行司直郑翚良,备局堂上还差,何如?上曰,依为之。尚鲁曰,槐院有司堂上,久未差出。时无主管之人,礼曹参判金阳泽,本院提调还差。使之仍察有司之任,何如?上曰,依为之。已上并出举条上曰,前大提学命招,使之圈点,圈点时牌招,依例举行。出榻教上曰,顷日下教之后,犯酒者,又为九百馀人云,此何景像?其谓酒必复开,而如是乎?法之不行,即予诚不足之致。今者减膳,寔尽在我之道矣。启禧曰,秋曹、京兆则不禁,而只令部官禁之,故法果不行矣。上曰,若无飮者,则酿者亦可息矣。尚鲁曰,圣教至当,而窃有愚见,故敢达矣。部属既已操纵,其所捧赂,至于半百之多,则虽使法府出禁,其为贻弊,岂有加于此乎?上曰,予意则不然矣。此譬如大、小虎,其所伤人,虽无彼此之殊,若其为害,则岂无浅深之别乎?启禧曰,有出禁,然后似可止息矣。上曰,如此则城内之民,必不支堪矣。翼謩曰,出禁之弊,诚如圣教矣。酒禁之律,岂有加于定配,而民之犯禁,视若寻常,宁不痛惋。此后则令各其洞内,五家作统,而禁之似好矣。上曰,若出此法,则士夫必难支矣。翚良曰,广州本以保障重地,朝家之顾恤,自别于他邑。今此还作府尹之后,畿内轮回役民之事,似不免依出镇前举行矣。本府之民,皆是行伍团束之军,则事体与他邑之民有异。自今以后,境内国役外,虽邻境,毋得分定役军之意,永为定式施行,何如?上曰,所奏诚是。依为之。翚良曰,广州本以京畿头站,无使客行次出站之事,而守御使出镇以后,则严守此法矣。即令本府,还作府尹,大小使客,若或责出支待于外站,则本府必无支堪之势。王子、大臣《濬源录gg璿源录g》行次,本道监司、都事,本城御史外,一依出镇时例,切勿出站之意,申明旧法,毋使违越,恐不可已。故敢此仰达矣。上曰,所奏诚是。依为之。尚鲁曰,昨以酒禁事,东部官员,有先汰后拿之命,闻奉事李寿圭,则以帐籍监蕫官,除本司之故,长在京兆,不管摄于当部事云。然则汰去,宜有分拣之道,故敢达。上曰,勿汰,可也。已上并出举条上曰,备堂皆退。大臣及秋判、御史留在。仍命华镇曰,江上狱事其陈之。华镇曰,所谓李枝郁,曾经实同知,其末子之妇,不得于其姑,果为投水溺死。闻其三切邻招辞,则拯而视之,别无伤处。此异于戕杀,则似无成狱之事,而其姑则自秋曹,重杖勘罪,宜矣。上曰,丁召史致毙,专由于其姑,至于溺水,甚残忍矣。论其罪状,虽杖杀其姑,固无足惜,而想其五子之心,亦恻然矣。尚鲁曰,枝郁既经同知,则其妻当为贞夫人矣。虽杖,似不属秋曹而处之。臣意则勿杖而定配,似好矣。上曰,方长之木,有难伤折矣。仍命秋曹,先放其姑,亦勿检尸。又命书传教曰,李枝郁之妻,砧椎驱妇溺水云。故果若此,政合《续大典》之律,关系风化,不可不严查。以入侍儒臣,特命御史而按核。今闻所奏,杀妇之律虽过,由此丁召史,飮恨投水,无异孔雀诗。闻甚惨恻。着其舅之屦,于江边,同书裹置,裹面投水,残忍之中,举措从容。其姑事,当复遣御史,严刑以配,而又闻其子五人之中,有禁旅军官云。渠虽无状,究其子之心,有所不忍。丁召史虽有知,因渠而其姑被刑,飮恨之中,其心若何?闻其所为,虽杀虽刑,不足惜也,而噫,人君以孝为治,不可以此伤人子之心。亦不可因此,贻累于可用武士。且既不系于杀人,则以妇刑姑,亦非王政之所宜,特为参酌。其夫既经实职同枢,令该府海沿远配。上曰,兵判入侍。昌寿进伏。上曰,今此丁召史致毙,既非杀人。故欲刑其母,而恐为累于五子,以勿刑沿配判下,而闻其子方任禁旅军官云,或有该厅防塞之事,卿其禁之。上又教昌寿曰,台臣之论朴载河,可谓径矣。方欲处分,而此后勿复枳塞,而检拟,可也。昌寿曰,禁旅禄试射闲良之没技者,依训局中日贯三中例,直赴殿试,出身之没技者,依军门例加资事,定式施行。故每于别单,骑刍柳叶箭没技人,各悬注以入者久矣。日前传教中,只以骑刍五中别单书入为教,而柳叶箭没技者,则无书入之教。柳叶箭没技施赏一款,宜有禀定,故敢此仰达矣。上曰,添书,一体施行。出举条上曰,秋判及御史退去,大臣亦为退去,文衡圈点,即为举行。又教曰,李基敬,湾尹受点,其即出去,他承旨入侍,左承旨李泰和进伏。上曰,俄见台望,则献纳、正言,俱以递差悬注,或呈单见递耶?承旨曰,俱以引避处置,归落科矣。上曰,朴致隆论何事耶?承旨曰,请放金时粲矣。上曰,洪述海以益昌事,不从引避耶?承旨曰,其下又有他事之弹论矣。上曰,注书出去,洪述海达辞持入。持入,上命承旨读毕。上曰,洪乐纯谁也?是昌汉之子乎?泰和曰,然矣。上曰,世良何时追夺乎?泰和曰,丙寅年追夺矣。上曰,吴遂采结姻于处分之后,则诚非矣。仍命书传教曰,近者台望,递差二字无矣。今日献纳、正言之望,俱以递差悬注,故其涉讶之。问之献纳朴致隆本事,即元良下答,而顷者司谏,因此事处置立科,故意欲必递,先署经后引嫌,其意不是,所陈无严,罢职。正言洪述海,初则莫知某事,不过引一时下答,而强为撕捱,处置之际,曲循以递,取览辞本。噫,金时粲事所重何,尹蓍东等事所奏何,而其所处分,其犹宽典,则其奏其书,可谓无严。若是论列,放恣莫甚。渠若遥望,焉敢若此?元良下答,其虽不审,其在正君君臣臣之道,事当投畀,而其他则益昌事,虽云晩矣,台体则是,有浮镜、俭之说。噫,镜、俭亘古所无之逆,不可轻下笔于此。洪乐纯事,莫知其人,亦莫知本事之若何?吴遂采事,果若此,追论乙亥以前事,其虽岁久,论则是矣。高梦圣事,其亦台体,目今台阁寥寥之时,有此铁中铮铮,其宜参酌。前正言洪述海,亟施削黜之典,言事之章,并下答以奏,已有下教,而沈益昌、吴遂采事关系重,而元良下答又若此,则宜其奏也,而并与朴致隆书而不奏,其涉非矣。若无因递差悬注而下问,何能知之乎?事涉寒心,其亦不职,当该承旨递差,既已处分,献纳、正言之望,更为书入。又命书传教曰,近者举措,非徒莫测,怪怪者多,而今番洪乐纯事,以洪述海弹驳观之,则末稍所论虽惨薄,其他则果若所论,行已处身不足道也,而黄景源箚观之,则许以文章风仪称之乎清修。噫,若述海所论,与清修相反。若景源褒奖者,何受此弹?两日之内,或错或举,孰是孰非?景像不佳,扶抑太偏,此虑世道乎?镇世道乎?此亦怪怪之一端。世道若此,是皆其君不能导率之过。元良下答中,莫晓如此云者,其何以饬今世乎?虽然两人,俱以他处分,其虽不谕,都宪之箚,比他言事之章,事体尤重,则亦不以奏。使予漠然无闻,而今乃知之,事之寒心,莫此为甚。当该承旨,不可递差而止,罢职。上曰,此后此等章与答,奏予,可也。仍有减膳十日传教后,命承、史少退。上曰,大提学圈点后,大臣入侍。出榻教承、史退出。

○己卯十一月二十四日午时,王世子坐德成阁。承旨持公事入对时,左承旨李泰和,假注书兪恒柱,记事官沈勖之、申益彬,以次进伏讫。泰和读奏忠清监司状启讫。仍为踏达字。令曰,李德海有情势乎?勖之曰,虽有实病,骑马纳牌,分义,是矣,而不为矣。泰和曰,辅德李德海,日事违牌,分义事体,俱涉未安。从重推考,何如?令曰,依为之。诸臣以次退出。

○己卯十一月二十四日初更,上御熙政堂。大臣入侍时,领议政金尚鲁,左承旨李泰和,假注书李永中,记事官金载顺、申益彬进伏讫。上曰,予怪递差而问之。朴致隆事甚非,故欲为处分。洪述海亦谓只论益昌事而下教矣。俄始闻之矣。世良曾用逆律乎?尚鲁曰,乙亥追施矣。吴遂采结姻,其在追夺之前乎?尚鲁曰,世良追夺,虽不知在于何时,而结姻,则似在追夺之后矣。上曰,吴遂采极非矣。尚鲁曰,洪述海,即臣至亲,臣言似不为公论,而世良事,则所论是矣。果如所达,则吴遂采,不可无罪矣。世良一疏,既是大逆,则虽同硏亲友,固当绝之之不暇,岂可与之结姻乎?述海之言,亦云晩矣,而其前不论台臣,则极非矣。此不可置而不罪。罪之然后,世道可支矣。上曰,予亦以为是矣。益昌事,所论亦是,而此则翼云之科,提醒矣。乙亥不为追夺,其亦异矣。卿知益昌之根本乎?尚鲁曰,臣亦知之矣。上曰,俭之师矣。尚鲁曰,穴墙往来,绸缪凶谋,无所不为云矣。上曰,逆之本,实益昌,而台书中,有浮二字过矣。此即一镜、俭,世间岂有有浮于镜、俭者乎?尚鲁曰,然矣。上曰,洪乐纯曾为说书时,予亦见之。卿亦谓以能文之士,其父亦以翰林任使,而颇多气矣。卿详知乐纯本事乎?尚鲁曰,乐纯,即亲友之子,自韦布时,甚有文名,释褐后,有自中之望,而若其所论事实,则臣固不知矣。上曰,若有果行倡楼之事,则亦岂有自中之望也。尚鲁曰,近来若有此等事,臣岂不得闻之乎?述海亦非轻率妄着之人,而今此所论,极为惨刻,臣亦不知其有何所激而乃至于此矣。上曰,曾以述海谓得人矣。今乃如此,予之见欺于人亦多矣。尚鲁曰,述海为人,本自宽厚,而盖其父子,被人惨诬,故或因往来浮言,而为此乖激之论耶?上曰,鳌城多气,传说以好色,而亦未闻娼楼事矣,娼楼则年少者,或无怪,而至若屠肆,则岂非可怪者耶?尚鲁曰,此甚可怪之语,而其下屏逐病弟一款,尤极惨矣。上曰,何事也?尚鲁曰,其弟素有狂疾,或发釼伤人,故为飮长流水,送置江郊矣。今以此事为言,此则人所不忍言者,而可谓惨刻矣。上曰,一笔句断,欲废其兄弟矣。尚鲁曰,顷日次对时,小朝下询,而莫测其本事。故臣亦未能详陈,而都宪黄景源,又陈箚救之,而亦未免太过矣。上曰,云何?尚鲁曰,以文章清修卓绝于当世为言矣。上曰,此则过矣。仍命持入都宪箚,命读毕。尚鲁曰,一则置于墨池,一则置于雪岭,扶抑过中,其何以知孰是而孰非也?上曰,此等人被论,虽惨刻,岂可弃而不用?予意则年少辈,必欲成就,而予已衰耗,此可伤矣。尚鲁曰,俄者伏见下教,则有减膳十日之命。臣不胜惊闷,敢此仰达矣。凡臣下有罪,则罪之,可也。何为自损圣躬,至有减膳之举耶?述海闻此下教,渠岂能生乎?若以战国士习气言之,则述海必将自刎矣。今此下教,岂非过中,而窃恐君纲,从此益隳,故俄者下教,臣不敢颁布。谨此缴还矣。上曰,渠辈若知予苦心,则决不为时粲言之矣。今此减膳,非为制述海之意,而已奏真殿,故只为予谢过之意尔。上又曰,即今景象甚不美矣。昨闻酒言,今见此举,此而负陟降,彼而负陟降,是予不孝也。非徒减膳,实无下一匙之念矣。尚鲁曰,圣教转至如此,罔非臣诚不孚之致。臣愚死罪,亟寝成命,千万幸甚。上曰,予欲知乐纯事而召卿矣。更鼓已深,今夜将失睡矣。非徒昨夜,对食而忘箸。今日夕水剌,又不进矣。尚鲁曰,此何教也?臣罪实合万死,臣将退出庭下,席稿俟谴矣。仍再三泣陈。上曰,过矣。卿若下庭,则予亦有可为之道矣。尚鲁曰,晓鼓将动,臣罪转深,速赐处分,是所望也。上曰,白首君臣,彻夜相持,此何景象,勉遵慈圣前日敬大臣之教,特命还寝,俄者下教还纳,可也。尚鲁曰,承此反汗之教,不胜万幸。虽已夜深,夕水剌进御后就寝,是所望也。上曰,当进粥矣。上又曰,湾尹首望好矣。予亦知其可用,而李基敬向日处义甚得宜,故予果点下矣。尚鲁曰,李裕身曩任原伯时,政多刚硬,湾府异于东莱,欲送此人而镇压之,故果拟首荐矣。基敬亦甚详明,足可以往冶矣。上曰,然矣。上又曰,李裕身年为几许?尚鲁曰,今已六十馀矣。上曰,已老矣。予亦欲见,而俄果落点于承旨矣。尚鲁曰,留念擢用,似好矣。上曰,江原监司眷率事,卿何以处之?尚鲁曰,姑待新伯之下去,详知事势,然后更当仰禀矣。上曰,承旨有阙代,沈墢除授,即为牌招伴直。出榻教大臣及承、史以次退出。

11月25日[编辑]

行都承旨蔡济恭。左承旨沈墢坐直。右承旨李泰和坐直。左副承旨安𠍱在外。右副承旨赵荣进式暇。同副承旨李福源。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兪恒柱李永中仕直。事变假注书兪彦修

○上在昌德宫。常参,以代理停,经筵停。

○夜一更,客星移见于胃宿度内天廪星下,距极八十八度,形体比前稍微,如娄星,色黄白。二更,云翳不得看候。三更,云卷,暂移其所。至四更五点,西沈。

○李泰和,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新除授辅德李德海,既有只推之令,说书洪乐纯,台达既停,一体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吏曹参议洪乐性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泰和曰,推考传旨捧入。

○传于李泰和曰,闻义州下人上来云。义州府尹,使之今日谢恩,明日辞朝。

○传于李泰和曰,下教之后,当谢恩而不为谢恩,事体寒心。都承旨、在直承旨、承牌承旨外,并递差。儒臣中,在京不为谢恩,事体寒心,一体递差。

○传于李泰和曰,其君减膳,彻夜酬应,而身为多台,无一人谢恩,无乃未及闻知而然乎?其在国体,宜乎饬励,在外外,不为谢恩台臣,一倂递差。

○传于李泰和曰,承旨入侍。

○沈墢达曰,新除授左副承旨安𠍱,时在京畿杨州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掌令金永燮,带军衔,任自下乡,依定式,递差令旨及禁推徽旨捧入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泰和,以义禁府言达曰,前东部都事李彦章,奉事李寿圭,西部都事李观徽,奉事李国亨,中部都事金宗郁,奉事李命玉,南部都事申睷,奉事李世奭,北都事李复圭,奉事李寿羲等,勘处事,徽旨达下矣。李彦章、李寿圭、李观徽、李国亨、李命玉、申𪰷、李世奭、李复圭、李寿羲等,今方待令,即为拿囚,而金宗郁,下去京畿振威地云。依例发遣罗将,拿来,何如?令曰,依。

○沈墢,以义禁府言达曰,即接月令医员李仁浩手本,则时囚罪人朴通源,本以抱病之人,关格之症,猝然发作,呼吸喘促,勺水不下,实有顷刻难保之虑云。自前罪人病势如此,则有保放救疗之规云,敢此仰禀。令曰,知道。

○承旨前望,安𠍱、李福源落点。

○吏批,左副承旨安𠍱,右副承旨赵荣进,同副承旨李福源。

○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俄已申饬,而掌令金永燮,带军衔下乡,即其地投畀。

○吏曹判书韩翼謩书曰,伏以,臣于昨日政,以进士尹得宽,备拟王孙教傅,得蒙恩点矣。追闻得宽之宽字,实是观字,而臣则误书。乃于夜阑更深之后,致有草记烦禀之举,尤不胜惶懔悚恧之至。古人于奏御文字,一画差错,犹称死罪。今臣所误,不但点画而已。则论以常宪,合被大何?念臣冒膺见职,才浃一念,触事愦愦,动必称误,昏谬不察之罪,至是而尤难自掩,玆敢短章自首。伏乞离明,亟降威谴,镌免臣职名,以为临政不审致误奏御者之戒,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一时做错,其何过嫌?卿其勿辞,从速行公。

○正言金和泽书曰,伏以,臣于前月,忝叨宪职,猥彻陈情之书,未蒙矜许。旋因置对之命,得解职名,呈告归觐,以惶以感,不意薇垣除旨,又降此际,震惕骇闷,不知所出。噫,耳目之任,固非如臣庸愚所可冒膺,而此犹不暇言。顾惟情理恳急,通朝所罕,而数旬之内,既递复叨,私分迫蹙,职事瘝旷,臣实闷焉。窃念君臣犹父子也。子有所忧,父必察之,臣有所告,君必听之,此天理人情所固然者。在《诗四牡》之三章曰,王事靡盬,不遑将父,四章曰,王事靡盬,不遑将母,其卒章遂曰,岂不怀归?是用作歌,将母来谂。此古昔圣王,劳慰其臣,叙述其情,既忧其将父将母之不遑。又言其怀归之切,发为歌诗,以养父母之志,来告于君也。然则君之于臣,未尝不念其养父母之志。臣之于君,亦未尝不告其养父母之情。臣尝读此诗,每叹君臣上下,情意流通。至于述其情而见于诗,导其言而使之告,则其许之之意,已在其告之之前,况既告之者乎?臣之父母,年老病笃,情急归养之状,谨已具于九月之书矣。老人元气,有退无进。入冬以来,宿疾尤剧,床第残喘,不胜其危。人子之情,宁不懔然。朝省而忧,夜定而惧,当食忘飧,欲寝而寤者,日月久矣。虽欲贪荣懔利,勉强从仕,方寸已乱,诚无奈何矣。臣谨按《大典》,有七十岁以上亲者,一子归养,八十岁以上亲者,二子归养。臣之父母之龄,未满八十只三四年耳。然其笃老之状,懔缀之形,殆无异于八耋以上人矣。臣不于此时乞养,脱或一朝无幸,则不但永为微臣终身之恨,实恐上累朝家孝理之政。且臣兄弟四人,伯仲俱殁,祇有一兄,系官于外。惟臣于扶将之节,药饵之方,庶可专心,臣实为终养之身。且窃伏念成宗大王,愍兪好仁之母老,许其归养,宣祖大王,矜卢守慎之父母俱老,亦许归养,好仁之母,其年几何?虽不可考,若守慎,则当其得请之时,其父母之年,才逾七十。守慎之弟,厥有一人,特以疾病之甚急,情理之可矜,皆赐许副,以遂其愿,不肖如臣,不敢望其感动睿念。若其情势迫切,殆有甚于两臣者,情既苦矣,势又急矣。安得不一告再告于慈覆之天哉?驲召有命,末由趋承,又从县道,沥血哀吁。伏惟离明,察四牡来谂之义,览《大典》许养之文,仰体列圣锡类之至仁,俯念两臣终养之故事,褫臣之职,许臣之归。俾养父母馀年,则臣于此生,诚万万无憾。古人所云,生当殒首,死当结草者,政是臣今日心也。疾痛之极,不暇缓声,冒渎至此,罪当万死。臣无任涕泣恳祝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兵曹判书李昌寿书曰,伏以,臣于昨日政,以崔元庆,首拟于忠翊将而受点矣。退闻元庆家有衅累,关系不轻,臣不胜悚缩之至。盖元庆,即臣所不识何状者,而数昨来见臣,自言以宣荐出身,罢散十馀年,至今春,一拟于五卫将而止,称冤不已。顾今卫将变通,专为疏通淹滞,则如此之类,宜若在所收录,遂乃充数于多窠检拟之中矣。诚不料其人之掩匿来历,若是肆然也。近来堤防之不严,臣心常忧叹,而今忽为他所瞒,未免躬自坏之,其为罪,有非一时做错之比。玆敢露章自列。伏乞离明,亟令重勘臣辜犯,以昭法纪,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一时做错,其何过嫌?卿其勿辞,从速行公。

○开城留守南泰齐书曰,伏以臣,顷日猥随诸臣之后,获忝宾对之列,而逖违轩陛之馀,举止未免生疏。指陈弊瘼之际,奏语自归烦屑,果速台评之发,至请问备之罚,彼宪臣之论臣,固无足怪,而第臣有区区所自讼者,臣本才疏识浅,百无寸长。重以衰年贞疾,逐岁沈痼,形骸徒具,精力已耗,谬膺圣简,冒当重寄,百弊层生,军民俱病,终至于莫可收拾之域,而一味伈伈,无所猷为。以负圣明委畀之盛意,此臣之所大惧也。一时官师之规,臣何敢引而为嫌,而即此尸职之罪,固合斥退之科,衰癃之状,尤无仍冒之势。玆敢略暴情恳,仰渎睿听。伏乞离明,俯赐谅察,将臣职名,亟行镌递,以安区区私分,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察任。

○忠清监司状达,判决事尹凤九病重,上去不得事。令曰,调理上来察职。

○己卯十一月二十五日午时,上御熙政堂。承旨入侍时,右承旨李泰和,假注书李永中,记事官金载顺、申益彬,以次进伏讫。上曰,昨日落点承旨中,李裕身、尹坊在外乎?泰和曰,尹坊则在外,而李裕身则不知矣。泰和又曰,昨日有都宪书捧入承旨罢职之教,而新湾尹李基敬,在其现告中,故今日不为肃谢矣。上曰,洪述海书捧入,则谁当之?泰和曰,兪汉萧当之。上曰,朴致隆书捧入,则谁当之?泰和曰,成天柱当之矣。上命书传教曰,初则三事,意一人下教。今闻不奏承旨三人云,不可事同而饬异,只递勿罢。既命勿罢,则此等冬节,湾府人之迟滞,其涉可矜。义州府尹李基敬,今日谢恩,仍令辞朝。此时承旨,不可不备,前单入之。又命书传教曰,吏曹参判尹东度事,一欲下教而未果。今则其日已久,行公无期,不可不谕。噫,其人已知,岂近似于高梦圣之弹劾,而况本事,今无可谓。此所谓皮不存者,其何撕捱?曲循廉隅,若解本职,此适中或逐之意,白首暮年,决不为此申饬。其令即为行公,于政牌勿闻违牌。又命书传教曰,此时为耳目而在外者,多抄选。及今闻李允郁、姜润岭南人云,一体勿递,其馀并递,副司直申𬀩,大司谏除授,副司直尹光暹,正言除授,前持平赵重明,掌令除授,即为牌招察任。又命书传教曰,今朝下教中,昨夜之事,喉院之臣,岂不闻之,而非徒新除承旨,坐次升降承旨,俱不谢恩。都承旨外,当谢不谢,特递云者,都承旨无升降之事。故有此下教。今闻同副承旨赵荣进,亦在其中云,此由于中官未莹传命之致,当该中官推考。承旨其亦不察,亦为推考。赵荣进勿递,与新除承旨,牌招察任。又命书传教曰,昨日处分,盖为其子,为其妇也,而静以思之,丁召史事,心切惨恻。其令该曹,恤典从厚举行,以慰飮恨之魂。又命书传教曰,沈益昌事,其请已晩。吴遂采事,昨教虽云既闻之后,其何相持?元良下答中,于益昌事,谓以逆律,由于末谙之致,于遂采事,堤坊宜严,何论拟律?承旨将此下教,求对元良,前答中受依而分付。噫,此所以严堤坊之意也。上曰,他承旨入侍。左承旨沈墢进伏。上命书传教曰,噫,以否德无能,叨承艰业,无一事继述,无一事御下,无一事举纲,无一事惠民,心常愧恧,若负陟降。噫,酒禁一事,其禁几年?今犹不行。几番纶音,几番临门?非徒酒犹不止,至于近来,尤为甚焉。昔之不能使酒于道路者,今则放恣莫甚,顷已谕焉。是谁之愆?噫,虽若此,今日海东之民,非比昔周酒诰时,殷之顽民也。即朝鲜民庶,而不信下教,不遵法令,使其君有此减膳之举。其虽无状,此亦予之不能导率之故。予虽不能。三尺在我,其岂不能制顽民,有此自饬乎?此则予不为也。今者之举,祭用醴酒,国中有酒,此欺陟降也。不能诚心晓喩,使昔年爱恤之元元,编配相续,此负陟降也。自饬减膳,意在仰谢,岂为民减膳乎?昔之夏禹,闻益之赞,用干戚于两阶之间,至悍有苗,犹能感格,而以予不德,诚不信于民,今不行国,将何颜以拜乎?一自减膳之后,食不甘而寝不便,奚意雪而又霜,览昨夜洪述海之事乎?噫,世道日下,人心日乖,浮哓转甚,躁竞成风之中,加以百怪层生,非徒旧习之欲售。其于近来旧党之外,自中生蠹,暗中起惹,黑又食黑,白又食白,景象怪骇,风习不佳。于洪述海、黄景源之持一洪乐纯,或扶或抑,举措寒心。此亦其君自恧者,而犹今细事也。噫,诚孝浅薄,庚子龙髯莫攀而飮哀者,又逢丁丑仙驭莫随之恸,忍过三年,今则若常,此亦异事。此亦异事,虽然身虽服吉,心若丁丑,遥望暮云,自恨冥然。其使述海,问于时粲,望七服衰,古岂有哉?持衰之中,又兼杖期,亦岂古有?噫,曾经近密,官为副学,初审其箚,一不陈慰于其君,虽于敌以下,决不若此。况君臣之间乎?下教之后,不知自反自讼。乃敢游辞周遮,无严无惮,一何甚乎?处分之初,虽或循常例而护焉。其后几巡下教,非徒下教。语及于此,泪随声下。时粲即拂郁不若意之一庸夫,不足道也。述海则其父其时,监敦匠之役,伊后闻前席之谕,闻必熟矣,而书奏不足,乃敢胪列,是诚何心?其犹不足。尹蓍东即何人?陋矣。虽不足道。即一党心,柳戆则庭奏之时,以入侍注书,更不为党陈章。藏金柜之人,而乃敢营护蓍东,非徒护党。亦党,乃欺其君,负陟降也。徐迥修,已见其人,亦不足道者。以渠之故,侍汤焦煎之时,伏于斋室庭中,取其章割其名,其时庭奏也。即曰,其若复党之人,不齿搢绅云,而顾谓元良曰,所谓不齿搢绅云者,我国无免庶人之法,非奏此也。贪吏其犹禁锢,况党人乎?此禁锢终身之意也。噫,虽谓元良庭中回谕,陟降已闻。今若忘时粲之事,是负陟降也。于蓍东辈,若解其心,是欺陟降也。述编既云,虽不能尽孝于昔年,亦何忍负先于今日乎?昨夜加命减膳之教,非为时粲也,非为蓍东也,非为戆也,非为迥修也。所重在焉?至恸在矣,而相臣争执,君臣相持,举措不佳。漏鼓几尽?诚难固执黾勉。此亦予之不肖。四人之名,若在台袖,一番登诸朝纸,增予不肖,二番登诸朝纸,增予不肖。何心甘食,何心稳睡?近年以来,食少无睡之中,再昨因酒,尤为减焉。其于昨日,尤为减焉。噫,予虽否德诚浅,太不负于臣与民,而吁嗟,昔年爱恤之民庶,抑何心,不顾白首益衰之其君,一何负哉?吁嗟,昔年世臣,抑何心,不顾白首益衰之其君,一何负哉?噫,其何谁尤?寔予之愆。再昨竟夕酬应,昨日彻宵相持,今朝气益惫而神益苶,莫知其昼其夜,而数时昏睡,无睡之中,其虽睡矣。觉而气苶,其难强作,而亘于心亦难耐。召承宣而呼写以喩。吁嗟,大小臣工、京外民庶,虽莫恤乎凉德之寡躬,宜遥望乎暮云中象设。呼写到此,心若霣而泪自零,群工、民庶,其能感动乎,否乎?若不感动,亦非尔等之过,其亦寡躬之愆矣。上曰,注书出去。湾尹下直肃拜后,使之入侍。李基敬进伏。上曰,见今湾府荡残,卿其竭心治之,顷见西伯状启,则亦有潜商往来者云。此亦各别检察,可也。基敬曰,臣本谫劣,而敢不竭力奉公,以副圣上委畀之意也。上命赐腊剂及胡椒。基敬祇受而退,承、史以次趋出。

11月26日[编辑]

行都承旨蔡济恭。左承旨沈墢。右承旨李泰和坐直。左副承旨安𠍱在外。右副承旨赵荣进式暇。同副承旨李福源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兪恒柱李永中仕直。事变假注书兪彦修

○上在昌德宫。常参以代理停,经筵停。

○夜一更,客星见于胃宿度内天囷星之内,形体比昨稍微。如天廪第二星,距极九十一度,色黄白。二更以后,暂移其所。四更五点,西沈。辰时,日有两珥。

○李泰和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李福源达曰,大司宪,掌令一员未差,赵重明传旨未下,执义宋明钦,持平姜润、李允郁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传于李泰和曰,都承旨若不监剂,则食后入侍,若监剂,则他编次人入侍。

○李泰和启曰,编次人具允明,依下教来待矣。传曰,承旨、编次人诣阁。

○又以观象监领事、提调言启曰,测候官李福源陞资代,以弘文馆修撰金华镇差下,以为轮直测候之地,何如?传曰,允。

○李福源,以义禁府言达曰,传教内,俄者已申饬,而掌令金永爕,带军衔下乡,即其地投畀事,命下矣。金永爕下去京畿坡州地,依例发遣府罗将,即其地投畀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达曰,即接月令医员李仁浩手本,则时囚罪人李柱国,累日处冷之馀,素患胸腹痛,挟感重发,时时上冲,胸膈痞塞,勺水不下,寒热交作,头痛如碎,症情危㞃,实有死生之虑云。自前罪人病势如此,则有保放救疗之规,敢此仰禀。令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达曰,传教内,昨闻秋判所奏,李枝郁之妻,砧椎驱妇溺水云,故果若此。政合《续大典》之律,关系风化,不可不严查。以入侍儒臣,特命御史而按核。今闻所奏,杀妇之律虽过,由此丁召史飮恨投水,无异孔雀诗。闻甚惨恻。着其舅之屦于江边,同书裹置,裹面投水,残忍之中,举措从容。其姑事,当复遣御史,严刑以配,而又闻其子五人之中,有禁旅军官云。渠虽无状,究其子之心,有所不忍。丁召史虽有知,因渠而渠姑被刑,飮恨之中,其心若何?闻其所为,虽杀虽刑,不足惜也,而噫,人君以孝为治,不可以此,伤人子之心。亦不可因此,贻累可用武士。且既不系于杀人,则以妇刑姑,亦非王政之所宜,特为参酌。其夫既经实职同枢,令该府海沿远配事,命下矣。前同知李枝郁妻林女阿只,全罗道宝城郡远配,而依例发遣府书吏,押送配所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说书洪乐纯书曰,伏以,君臣犹父子,疾痛之极,必呼父母。今臣遽陷罔测,即地欲死而不得,阖门痛冤,实有甚于一身之疾痛,不于鸣号于邸下,更将赴诉于何地乎?呜呼,人之构诬,古今何限,而今日洪述海之诬臣者,诚千古之所无。世道之大变,涕泣而陈之,惟睿明之照烛焉。臣通籍才三岁,有何结怨于述海者?惟其结怨之端,则一世之所喧传,而臣则自在虚舟,付之于哓哓,而任他风浪之自起自灭,岂意构诬逞毒,若是之酷耶?年前朴志源,论劾述海父子之后,疑怒大张,交构百端,凡与志源稍熟颜面者,莫不为其所仇视,而臣亦以与志源相知,出入于其中矣。至使其门客,宣言恐喝,传说藉藉。则臣但知其不过乘愤而发,谓其情可哀而不足怒。不意述海之挺身肉搏于不当疑之人,自露肝肺,若是其无忌惮也。盖其满纸胪列,罔非亘古亘今至丑至陋,没把捉无形迹之言耳。街巷丑俚之辱,臣虽无似,不欲与渠作对,喋喋分疏,自污其口,而至若子舍鄙悖,所指者何事?讲规诋毁,其言亦爽实,夺人畜妓之说,臣本无畜,夫有其人然后,夺与不夺,方可拟议,一番按问,虚实可辨。然此于臣今日所遭,犹属细故,有不暇论,而第其中屏弟一言,有系伦常。渠虽有杀臣之心,岂忍为此?臣看来不觉崩心痛骨,直欲溘然而无知也。呜呼,臣赋命穷险,早失所怙,依以为命者,惟偏母与两弟耳。不幸仲弟,夙婴怪疾,发作无时,百方鍼药,终不见效,医言试飮江心之水,疏荡膈痰,庶几万一之效。故移寓江舍,以为调治之计,如此事状,非徒亲党知之,实亦一世之所共闻也。顾臣孝友之诚,不能上通,不得使病弟,复为完人,老母隐忧于中,此臣之罪也。以此为罪,则固所甘心,而今忽以渠所不忍为之事,作为逞憾之𣠽柄,述海亦有父母兄弟者,顶天立地,何忍以此等之言,发之口而加诸人乎?渠虽急于陷臣杀臣,不顾彝伦。肆口喷薄,若是憯毒,而独不畏神祇在上,万目昭布乎?使臣苟有一毫仿佛于此,则岂可容息于覆载之间哉?此而不白,则何以生为?呜呼天乎,此何人哉?匹妇抱冤,尚蒙昭晰之恩。臣虽罔测,异于编氓,亦岂可一任其䵝昧,而不一辨之乎?一自述海辈逞憾以来,前年伤一人,今年伤一人,毒锋之下,次第薤gg虀g粉,半世士大夫,为志源亲信者,人人自危,莫不重足,而臣以孤孑,先陷大戮,威焰所加,不知死日,而犹敢作气出声,必求其伸暴者,诚以所诬罔极,至痛关心故也。伏乞离明,亟降明旨,臣及述海,并下司败,严核虚实,夬正其罪。此臣母子日夜叩地吁天之望也。呜呼,述海之所以诬辱臣者,至此极矣。此犹不足,快口说去,巧饰虚影,无所不有,而结之以凶国害家之说。噫,亦甚矣。此等题目,若拟之于古所谓巨奸大慝者则可矣。若臣释褐三岁,忝官一命,形单势孤,墙壁无依,以此成罪,其可成说乎?此则不待臣索言,而自有一世之公议矣。抑臣有不可不陈白者。伏闻述海之父,重臣于稠坐之中,大言于数三卿宰曰,洪乐纯若入台地,则劾吾之说狼藉,故家儿不得已先为此举云。以此推之,述海之论臣,盖动于无根之说,而实出于先发之计,则其言之全事构诬者,于是乎益彰著而难掩矣。盖论劾重臣云云。臣未尝萌于心而发诸口,未知重臣,得闻于何人,而为此说乎?此必有交构之徒,诪张浮言,以为阴中臣身之计,岂不痛哉?世道至此,宁欲无知也。呜呼,臣以一介之贱,横罹怨毒,谗言罔极,朝夕待死,冤枉之至,无所告诉,疾痛之呼,顾安得不急乎?情穷势迫,蹙蹙靡容,玆于召牌之临,略控血吁。伏愿邸下,哀之怜之,副臣伸理之请,开臣昭洗之路,则臣谨当衔恩肉骨,毕命松楸,以为结草图报之地。臣无任血泣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台臣过中之言,余已知之矣。心虽痛冤,台体甚重,何可自为其身,而请查实乎?亦不知稳也。

○右副宾客南有容书曰,伏以,日月易迈,两魂殿祥、禫已讫。伏惟大、小朝哀慕如初,曷其有极?天佑邦家,用休承恤,我大朝殿下封爵之庆,聿回一甲,坤圣、世孙受册之礼,次第告成,八域含生,忭颂惟均。臣性本朴愚,情甚危蹙,前而偾事之咎,后而慢命之罪,俱属罔赦,合置重诛,圣度如天,曲赐涵贷,南黜既复,东谪旋宥,薄示威谴,终霈恩造。夫阳和之布,非私一物,蠢蝡之属,如彼遍覆。昔闻其言,今乃信然。陨首刳肝,岂足为谢?臣幸荷天慈,甫脱羁管,而罚不偿罪,鬼责随至,风痹痰晕,败证皆具,诚恐一朝溘然。永负图报之初心,床笫㱡㱡,万念俱息,而惟此一事,耿然如结矣。不自意圣朝旷荡,未忍便弃,宫宾华诰,驲召恩旨,自天有陨,匝日以宣。仰惟德意之隆厚,梦想亦不及此。虽臣冥迷,宁不知感。况伏闻睿志奋励,两筵日辟,典学之勤,足于听闻。臣以胄筵旧物,窃伏亩亩,每承此报,喜而忘食,使其疾病情地,少有转动之势者,即日趋命,一觐耿光,固臣大愿,而今臣情地之难冒,殆甚于疾病之难强,每伏思,曩日圣教之严重,如何?其时臣心之悚懔,如何?虽以日月之稍久,复霑甄录之恩,臣之为罪,固自如也。偃息田庐,在分已幸,尚何敢凭恃宠灵,委蛇周行,以自取贪荣忘罪之讥也哉?商量已熟,进身无路,而缘臣虚縻,或致讲席之旷员,此在私心,尤极惶闷。玆敢略入文字,仰控危恳。伏乞睿慈,俯垂鉴谅,将臣见衔,亟行镌削。仍令选部,勿复检拟,以肃颓纲,以安贱分,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日月如流,孝昭殿、徽宁殿祥、禫倏过,岁律将暮,哀慕益切,而邦庆荐叠,圣上封爵,甲年重回,坤圣盛礼顺成,贺仪已举,庆抃曷有其极?卿其勿辞,上来察职。

○己卯十一月二十六日申时,上御熙政堂。编次人入侍,他承旨,汉城左尹,追后入侍时,编次人具允明,行都承旨蔡济恭,假注书兪恒柱,记事官金载顺、申益彬,以次进伏讫。济恭曰,汉城左尹具善复,有禀达事,来诣请对矣。上曰,承旨书之,汉城左尹具善复及他承旨入侍事。出榻教上亲制徽宁殿腊享大祭祭文,命承旨书之,编次人读奏讫。上曰,承旨书之。传曰,噫,徽宁殿大祭日,是何日?予心怆然,其日当亲行,元良亚献,依例举行。今闻元良朔祭欲摄云,而既有此命,日寒若此,只行大祭事,分付。出传教承旨、编次人退伏后,上命贱臣出。与同副承旨李福源,汉城左尹具善复入侍,恒柱承命出,与之偕入,进伏讫。承旨、编次人先为退出。善复奏曰,昨日臣与汉城判尹,同为坐起时,忽有一丈所志入之,见之则多有狂言妄说,而又有一字难置之字。故移囚捕厅,而敢来请对矣。上曰,两班乎,常贱乎?善复曰,部将赵凤岐之同生,而先正臣赵光祖之旁孙云矣。其所志中,以一逆字加于先正,而训炼大将金圣应,亦以金濯缨驲孙之子孙云矣。上笑曰,可谓惨辱矣。因取览所志曰,语多有不成说处矣,而又有惨不忍见之言。善复曰,持此所志,往见三大臣,则皆曰,可杀云矣。上曰,所志辞缘,狂则狂矣。善复曰,臣捉致其弟凤岐于捕厅,问之则曰,其狂已久云矣。上曰,付标字何字?善复曰,弑字矣。上曰,不可以狂置之,承旨书之。传曰,闻捕将所奏,览赵圆义所志,其狂无疑,而亦不可置诸人世之间,而大臣之意,亦若此云。圆义,令该厅严杖。出传教善复曰,其下有请斩厥兄之言矣。上曰,请斩厥兄,又辱其先,狂虽无疑,法难屈矣。正法之时,取招可也耶?善复曰,大臣之意以为,纸本则付丙,渠则杀之为好云矣。上曰,是言果是矣。上又曰,其弟名则凤岐,渠名则圆义,何为而改云耶?善复曰,初则以凤鸣为名,告祠堂后,改以圆义云矣。上曰,先正有怪子孙,见无限辱矣。善复曰,非亲子孙矣。自前欲为如此等事,非一非再,而每为其在京甥侄所执,不得为之云矣。上曰,捕将即出,合坐杖问,而上厅则近阙,自下厅杖问,可也。善复曰,渠之弟凤岐,虽无罪,渠兄既已杖杀,则其弟不得如前为部将矣。上曰,狂之连坐,奚用其弟?置之。因命承旨书之。传曰,闻其所奏,览其所志,其狂可判,渠虽狂,本则人也。极口诬陷其祖先正,其兄其族,皆请一律,不可一刻置诸人世之间。个个严杖,物故后草记。出传教又命承旨书之。传曰,昨日特除之时,再昨夜事,孰不闻焉?况昨日下教,尤若何,而焉敢违牌乎?违牌台臣,不可循例踏下而止,亟施不叙之典。出传教诸臣以次退出。

11月27日[编辑]

行都承旨蔡济恭。左承旨沈墢。右承旨李泰和坐直。左副承旨安𠍱坐直。右副承旨赵荣进。同副承旨李福源。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兪恒柱李永中仕直。事变假注书兪彦修

○上在昌德宫。常参,以代理停,经筵停。

○夜一更,客星见于胃宿度内天囷星之内,形体比昨渐微,如天廪少星,距极九十二度,色黄白。二更以后,密云不得看候。三更,流星出天中淡云间,入南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三四尺许,色赤。巳时,太白见于未地。

○李泰和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李福源达曰,大司宪,掌令二员未差,执义宋明钦,持平姜润、李允郁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安𠍱,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蔡济恭达曰,左承旨沈墢,右副承旨赵荣进,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传于李福源曰,汉城左尹,使之入来。

○李福源启曰,汉城左尹具善复,依下教来待矣。

○传于李福源曰,左尹入侍,置之。

○安𠍱,以左右捕盗厅言启曰,罪人赵圆义,今十一月二十七日寅时量物故,令汉城府,依例检尸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济州牧使状达,莫重节果进上物之代封荐新洞庭橘,体小品劣,未免苟充,惶恐待罪事。令于李泰和曰,勿待罪事,回谕。

○沈墢书曰,伏以,日月迅迈,两魂殿祥、禫奄过,节序屡改。仰惟大小朝孝思追慕,何以堪抑?臣不任怀念耿结之至,何幸邦庆荐叠?圣上封爵岁回,壸殿愆候翌瘳,继而世孙册礼载举,臣民欣抃,曷有其极?仍伏念臣,才蔑质鲁,百不犹人,而滥被洪造,而忝边寄,触事愤劣,无一补效。末乃以商禁之不严,至被置对之举。臣惶懔愧恧,益不知措躬之所。曾未几许,除旨遽降,召牌踵临,伊时更鼓已尽,门钥不下。在臣分义,他无假顾,章皇入肃,黾勉伴直,而第念偾职讼辜之踪,才经薄勘,旋叨华贯,仓卒副急。因仍蹲冒,则得无增放肆之罪,坏廉耻之防哉?臣不可晏然于近密之列者,于是较然矣。且臣素患痰癖之病,遇寒辄加,近又添感,种种危苦之症,虽不敢烦陈,而夙夜供剧,断无是望。玆敢随牌诣阙,拜章陈恳。伏乞睿慈,俯垂矜察,先递臣职。仍治臣违傲之罪,以昭法纪,以便调息,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日月如流,孝昭殿、徽宁殿,祥、禫倏过,岁律gg聿g将暮,哀慕益切,邦庆荐叠。圣上封爵,甲年重回,坤圣愆候,不日康复。贺仪已举,庆忭曷有其极?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赵荣进书曰,伏以,日昨大朝筵中,以谏院达辞之承睿答后,不为持入仰奏。有当该承旨递差之命,前承旨兪汉萧,以此递职。臣于此,有惶惕不自安者,凡台达捧入,该房不在,则入直下僚之替行,自是院规,伊日该房承旨,适不在院。臣是入直下僚,而入侍才退,未及回旋,右僚替承,至入现告。臣则幸逭,独漏重勘,臣心惶恧,顾当如何?揆以事例,参以处义,其何可诿之于右僚,而一刻晏然于职次乎?昨因大朝特召,严畏分义,冒没承命,而因仍蹲据,断无是理。今于召牌之下,进身无路。玆敢叩首陈暴。伏乞离明,俯垂谅察,递改臣职,以靖私义,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黄海监司郑玉书曰,伏以臣,人微任重,迹畸势穷,当递不递者,今已半年馀矣。前后人言之斥臣者,非止一再,不但人言如此,臣亦自知,而惟我大朝,圣度如天,无物不覆,不以人微而斥之,不以人言而退之。援之于众弃之中,假借而羁縻之,前后陈章乞递,不知其几遭,而辄皆见阻喉司,屡下重推,微恳未暴,沈郁莫伸。仍当年事大歉,登闻失时,举一道百万生灵,嗷嗷喁喁,如在沸鼎,不忍以一身之廉愧。恝视众民之危命,晩以奔等之状,陈达天听,幸蒙我大朝,特施犹已之仁。拯民水火之中,恤患蠲役,德意洋溢,一路含生,转灾为福,阴谷暖律,不足以喩其惠也。臣于是,如饥得饱,如渴得飮,深仁厚德,顶背浃洽,虽由此退颠丘壑,无复馀憾,而惟是本来情地之危蹙,不可自处以见职,则殿最一事,终有所不敢举行者。此为得罪当递之端,而及其不被斥罢,又遭重推。则臣之情势,转益迫隘,分义尤复惶蹙,不得已抑心抗颜,封进考绩。凡诸守宰之得课于臣者,固不足为荣辱,而若其两守令之居中者,盖其忧民之诚,做事之精,俱有所可取者,而略示责备之意。要使知改,不意铨部鉴衡,竟置下科,问备之罚。又及于臣,则殿最不明之罪,臣何敢辞乎?以臣难冒之情,行此难强之事,果为题品失当,自速邮罚,臣之不职之罪。到此而益彰著,则不可诿以殿最之已行,而因仍盘礴也决矣。况今冬课,又在不远。以此难安之情势,傥或冒没复行,则人言之来,尤有倍于前日。臣虽有喙三尺,又何以自解乎?伏乞睿慈,察臣难强之情,特施体下之恩,亟命递斥臣职,毋使公器久污,私分得安。臣不胜血祝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卿勿过辞,从速察任。

11月28日[编辑]

行都承旨蔡济恭。左承旨沈墢。右承旨李泰和。左副承旨安𠍱。右副承旨赵荣进坐直。同副承旨李福源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兪恒柱李永中仕直。事变假注书兪彦修

○上在昌德宫。常参,以代理停,经筵停。

○夜一更,胃宿度内,所见客星,形色比昨尤微,距极度数,难以测得,二更以后,为云气所翳,更不得看候。

○药房都提调李𪻶,副提调蔡济恭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调摄,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亦何如?汤剂连为进御乎?剂入贴数,已尽于昨日,臣等即与诸御医入侍,详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为宜。臣等不胜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气则一样。汤剂五贴,加剂以入。下教日入侍,宜矣。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蔡济恭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赵荣进达曰,大司宪,掌令二员未差,执义宋明钦,持平姜润、李允郁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蔡济恭达曰,左承旨沈墢,同副承旨李福源,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左承旨沈墢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赵荣进曰,推考徽旨捧入。

○蔡济恭,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说书洪乐纯,书答已下,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蔡济恭启曰,礼曹判书洪象汉,有禀定事,来诣请对矣。传曰,下教日,使之入来。

○以济州防御使状移,米凉藿所载两只船致败,人物渰死,亦至于二十一名之多,惶恐待罪事,令于李福源曰,勿待罪事,回谕。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户曹判书洪启禧书曰,伏以臣,陈情乞归,今至八年而未谐,自昨春以后,则潜深伏奥,息黥补劓,尤其分耳。岂复有一分世念,而前后恩私,迥出寻常,虽磨顶放踵,不足以酬报一二,身心尘刹之奉,既未获遂。筋力奔走之劳,庶期自效。遂不免为坏廉丧耻言行不相顾之人。每一循省,只自惭恧,此际,臣子述海,新入台地,妄有论列,而其中一事,致勤大朝严教,至举臣身为谕。臣既出入前席,屡奉圣旨,则归语迷息,未必为温室之戒,而使渠不能习闻于平日,以致有妄发,此莫非臣罪也。臣于是,惶陨万万,靡所容措。惟愿速被谴罚,退守本分而已。且臣伏见说书洪乐纯书本,则以朴志源论臣事,为借口之端,未知乐纯。有何关涉于志源,而有是言也,良可异也。且其书,举臣酬酢之语,为臣子论渠之证。然其所谓数三卿宰在焉,其可诬乎?臣之酬酢,不过曰,彼是故人之子。故戒述海以勿言,则答以机事不密。彼已先闻,到今止之,必被中伤,中伤及身,犹可说也。推上父兄,何以自立?以此不得不言云。此与乐纯之言,何尝近似,而乃反截去首尾,换易先后,有若臣子,初无论渠之意,而闻其将欲论臣,猝为先发之计者然,苟如是也。臣当或恐人知,其肯自言于稠坐乎?是固无庸多辨也。臣自日前,重患寒感,宿病兼作,头疼如碎,痎gg咳g嗽苦剧,粥飮不下,转侧须人。今日是药院日次问安,而亦不得趋参。臣罪至此,益无所逃。伏乞离明,亟令递臣之职,治臣之罪,以严国纪,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11月29日[编辑]

行都承旨蔡济恭。左承旨沈墢。右承旨李泰和坐直。左副承旨安𠍱式暇。右副承旨赵荣进。同副承旨李福源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兪恒柱李永中仕直。事变假注书兪彦修

○上在昌德宫。常参,以代理停,经筵停。

○自初昏至五更,密云,客星所在,不得看候。

○李泰和达曰,明日常参,取禀。令曰,停。

○赵荣进达曰,大司宪,掌令二员未差,执义宋明钦,持平姜润、李允郁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以说书洪乐纯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泰和曰,推考徽旨捧入。

○沈墢启曰,奉朝贺金在鲁致祭日,同副承旨进去事,命下矣。其时同副承旨李基敬,今已移职,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同副承旨进去。

○赵荣进启曰,守御使教谕书,既已改启下。今当传授,而密符置簿册,当以守御使仍受,改修正。守御使郑翚良,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泰和曰,相臣、礼曹判书入侍。

○李泰和启曰,领议政金尚鲁,右议政李𪻶,礼曹判书洪象汉,依下教来待矣。传曰,诣阁。

○李泰和,以吏曹言达曰,新除授淮阳府使金光国户奴呈状内,矣上典偏母,本患风眩之外,重添毒感,食飮专阙,气息绵缀,旬月之内,万无登程之路。即速变通云,亲病既如是危重,则有难强令赴任,依例罢黜,何如?令曰,依。

○传于李泰和曰,开政即为举行。

○李泰和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今日为政事,命下,而判书韩翼謩病不来,参判尹东度,谓有情势,参议洪乐性受由在外,不得开政云。判书参判,并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吏曹判书韩翼謩牌招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参判尹东度,日昨既有勿闻违牌之特教。故出牌之后,连为催促,而尚不承膺,事体极为未安。从重推考警责,判书韩翼謩,更为牌招,开政,何如?无批答。

○有政。吏批,判书韩翼謩进,参判徐志修牌不进,参议洪乐性受由在外,右承旨李泰和进。以金尚翼为大司宪,成天柱为大司谏,李基德为司谏,南彦彧(为))、奎徽为掌令,李堉为献纳,李仁培为正言,金应淳为修撰,朴相德为工曹参判,吴彦儒为同经筵,尹汲为艺文提学,边得让为兵曹佐郞,金处谦为户曹佐郞,李万育为右通礼,李彦秀为尚衣佥正,林正浩为内资主簿,李养和为司圃直长,宋在渊为缮工监假监役,兪彦述为淮阳府使,李埴为醴泉郡守,尹得弘为怀德县监,李益辅为判尹,闵百祥为内医院提调,承文提调单金阳泽,训炼监监gg训炼都监g提调单闵百祥,行副护军洪重厚,以侍从臣生父推恩,今加嘉善。

○兵批,判书李昌寿病,参判郑弘淳病,参议李万宗入直进,参知柳謇病,同副承旨李福源进。佥知单许浃,副护军申光宅、南惠老、南彦彧,副司直申思建、兪汉萧、徐命膺、金尚喆、郑远达,副司果李世泽、金和泽、任珹,南汉留营别将单李长赫,城机别将单金得煋。

○李福源达曰,明日次对,两司当为进参,今日政新除授台谏,下批后,待开门牌招,以为推移进参之地,何如?令曰,依。

○李泰和,以礼曹言启曰,社稷祈谷祭,每年岁首上旬日,遣大臣摄行事,丁丑年永为定式矣。来正月初五日上辛,社稷祈谷祭,遣大臣摄行,何如?传曰,允。

○赵荣进,以兵曹言达曰,新除授五卫将朴昌新,年迫八耋,病伏乡庐,末由上来,呈状乞递,宿卫轮番之任,不可旷阙,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教南汉山城守御使郑翚良书曰,有沿有革,而置官惟稽于佥谋,其慎其难,而任人必责于成效。仍卿符节之旧,申予诰命之新。盖京辅捍卫之形,莫南汉为重,而山营便否之议,自昔年已然。内厅外府之规,是固创置本意,留镇兼使之例,间亦乍行旋停。向者均役之初,遂有分司之举。移本营而草创制度,事虽出于权宜,守信地而兼摠军民,法或近于简易。本谓变通之尽善,终奈掣碍之多端。中一城而设三衙门,民无不见吏之日,才十年而易八元帅,兵有未识将之叹。既廷论皆谓不便,而官制何惮屡改?罢留司而遥加管领,体统视沁都差尊,董戎政而时许往来,节制与总营略等。财赋积储之计,一仍外库之委输,幕府抛置之规,稍减前日之张大。惟事面殆同更始,顾生手难与图终。惟卿,以谋王断国之才,有说礼敦诗之誉。敏如游刃而守之以简谦,弱不胜衣而济之以刚果。承志业于乃伯,知遇岂藉于吹嘘?著声绩于列卿,政事亦本于文学。机神映彻,雅悉军国之情,地级清高,浸系中外之望。迺者春间之简寄,非使汉上之回翔。惟半载抚绥之功,予已托重,况今日厘革之举,卿实发端。营府复分,事有感于符昔,文武兼仗,人不待于求新。bb脱b固予眷眷潜纡,又庙议之咸属。玆授卿以南汉山城守御使,卿其祗服宠命,益懋远猷。练卒乘而举其废隳,峙钱谷而防其渗漏。府虽置尹,惟保障专责乃功,京不设厅,凡施措须识此意。莫谓儒者之昧军旅,宜思古人之同戚休。於戏,政其官而仍其人,可见委任之眷,宜乎今而酌乎古,庶殚保釐之诚。故玆教示,想宜知悉。同副承旨李福源制进。

○己卯十一月二十九日未时,上御惺惺阁。相臣、礼判入侍时,领议政金尚鲁,右议政李𪻶,礼曹判书洪象汉,右副承旨赵荣进,假注书李永中,记事官金载顺、申益彬,以次进伏讫。尚鲁曰,近来日候不适,日昨彻晓殿坐,圣体不瑕有损。上曰,气无可问,其在于心矣。尚鲁曰,水剌、寝睡,亦何如?上曰,一样。𪻶曰,日昨有气益苶然之教,故今日兼为药院承候而入来矣。近日汤剂,连为进御乎?上曰,进御矣。𪻶曰,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𪻶曰,王世子曁王世孙气候,亦何如?上曰,善过矣。尚鲁曰,顷夜入侍时,示以初七日徽宁殿腊享亲行之意,而晓鼓将动,精神昏迷,不能争执而退矣。近日寒雾亘宵,此时彻晓将事,岂非万万闷迫者乎?伏望克加三思,亟命还寝,似好矣。上曰,此三年后初祭,故予欲行之,卿勿复言。上又曰,朝鲜有酒,寔予之不孝矣。尚鲁曰,减膳下教之后,勿论朝士士夫。苟有人心,孰敢复飮乎?上曰,有识士夫,予已见之矣。上又曰,顷日教谕大小臣工,而终无其效,此后任置之外,无他道矣。尚鲁曰,如是下教,故君纲渐隳,岂不闷迫?上曰,卅载临御,未竖之君纲,今何以竖之?黑食黑白食白,一人驱之于轻薄,一人誉之以清修,顷刻之间,乐纯判为二人,气象甚不佳矣。象汉曰,亲祭既已命下,自前有亲临受誓戒之例,今番则何以举行乎?上曰,只令享官受誓戒,可也。行祭时服色,上则衮龙袍,下则黑团领,依补编举行。象汉曰,出宫时,以何门为之乎?上曰,以徽宁殿北门建福门为之。初献后入小次,元良祗迎,自可除之耳。𪻶曰,酒禁前后教令何如,而自下奉行无状,至有减膳之教,此莫非臣等之罪也。臣则以为酒禁,不为不行。见今士夫及有识常汉,亦不敢飮之。此岂非令行之效乎?上曰,暗中飮者,亦何以知之?荣进曰,乡中黑笠者,亦不敢飮之云矣。上曰,周南之化,非不美矣,而犹有标有梅三兮七兮之语矣。𪻶曰,董子曰,正朝廷以正万民,见今朝廷如是不正,而何以禁万民之不遵朝令乎?虽以今番洪述海事言之,实为朝廷上羞耻事矣。上曰,卿则别人,其以公言奏之,孰是而孰非?𪻶曰,殿下不须问其是非,只当以彼此事理言之。臣若谓孰是而孰非,则其将为彼此扶抑之人矣。上曰,世间岂有两是之人也?乐纯娼楼屠肆之说,既甚怪矣。景源文章清修之称,亦太偏矣。𪻶曰,以日月之明,皎然下烛,则彼此曲直,岂难洞然明知,而第两人,俱以交构二字,互相陈之,此甚不美矣。上曰,乐纯亦上书乎?𪻶曰,然矣。上曰,注书出去,其即持入。持入,上命荣进读讫。上曰,其书中今年伤一人,明年伤一人者,此何事也?尚鲁曰,虽未能详知,似指向来洪乐命事矣。上曰,此事渐至于一节深于一节,可谓寒心。仍乃蹶然而起曰,事将大段矣。予当着网巾而坐,为处分矣。卿等少退,仍命持入洪启禧上书。大臣及诸臣以次退出。

○己卯十一月二十九日申时,上御熙政堂。大臣、礼判入侍时,领议政金尚鲁,右议政李𪻶,礼曹判书洪象汉,右副承旨赵荣进,假注书李永中,记事官金载顺、申益彬,以次进伏讫。上曰,予则不知矣。其战可谓绰绰矣。洪启禧书持入乎?荣进曰,持入矣。上命读讫。复命读洪乐纯书。上曰,大臣之意,何如?述海若恐辱其父兄而为此,则亦非异事,而户判决不为此言矣。尚鲁曰,圣教至当,启禧必不为此言,而亦非乐纯所做之言,必闻之误矣。上命读乐纯书答讫。上曰,户判当以圣上减膳,不暇他顾为言,可也。何复提说此等言乎?可谓不紧酬酢矣。𪻶曰,顾今世道,专以交构为事,诚非细忧矣。上曰,此予所谓黑食黑白食白者也。启禧、乐纯,今当处分,而若交构辈,将何以处之?卿其陈之。尚鲁曰,何以尽得交构者而处之乎?上曰,若缄问乐纯,则可以知之,而此非朝廷上美事。故予亦欲不为矣。此非但口恶者所为,乃心恶者所为尔。𪻶曰,顷于朴志源、洪乐命事,臣已有陈达,而惟务镇压,毋致葛藤,此臣所望矣。尚鲁曰,臣于此事,如两手执饼,难以仰达,而此不过参下少官。一时相弹,元不关于朝家,而若或缄问,推以上之,则事将张大矣。右揆毋致葛藤之言,诚好矣。上曰,观今事状,渐至殊常,此不处置,则其渐难杜矣。尚鲁曰,乐纯见辱于述海,自上又复处分,则似以为冤矣。𪻶曰,彼此相挤之计,甚不美,而虽以尹东度事言之,尹东度与沈星镇,有时居铨,固是好事,而今欲必逐乃已,宁不寒心?荣进曰,今日为政,命下,而判书牌不进。参判则阙外待罪,姑未开政,故敢达矣。上命书传教曰,开政命下之后,参判撕捱,分义不敢若此。况判书之违牌,亦涉过矣。参判违牌,既已下教,其禀无期。判书又若是违牌,则特教开政,意非偶矣,而何日开政乎?事之寒心,莫此为甚。吏曹判书韩翼謩,从重推考,即为牌招开政。又命书传教曰,吏曹参判尹东度,若顷者下教,可谓皮不存,而特教之下,终不膺命。其在国体,不可相持,罢职。上曰,每日欲闻好消息,如待黄河之清,而今又有乐纯事,诚怪矣。彼此若无翺翔者,则必无此事矣。此如酒事,飮者若无,则酿者自绝矣。设或有言者,听者若拂袖而起,则其为言者,自当止之,何必贪听而起闹乎?予欲处分,卿等之意,何如?尚鲁曰,若查问则似必张大矣。𪻶曰,此如向来乐命事,彼此有闻,故以致如此,若查问则必致葛藤,窃恐国体之隳损矣。上曰,乐纯职名自如,则又当上书,而必以户判事为言矣。且重臣事亦非矣。只以其事,谓之讹传,可也。何必以截去首尾为言乎?以此欲为处分矣。尚鲁曰,此在自上处分矣。上命书传教曰,顷者洪述海、黄景源事,已下教。今览洪乐纯、洪启禧之书。噫,顷者已谕于大臣者,予思果偶相符。且其后下教中黑白之说,亦果相符矣。噫,党之初起,其本甚微。予常曰,今虽无党,必生一党,若此何颜归拜乎?夙宵耿耿,盖此也。且其隙从何以生?一则躁竞,一则浮哓。若无浮哓,交构何生?若不躁竞,孰敢坐使浮哓?洪述海、洪乐纯,皆以交构陈之。其虽不陈,予已知之。况乐纯之书所谓交构者,不名而尤现周之八刑,造言其一,其在励世之道,勿论彼此。其交构者,一番缄问,惩一励百,而转辗推加,则恐或为缙绅之查,虽为世道,而不为。洪乐纯之以年少名官,使交构之言,来言于耳。以交构之说,登诸其辞,其涉不是。洪启禧,则予之自饬,所重在焉。述海虽率着,为其父者,其宜惶悚。今何暇问答他语乎?事必在于半夜下教之前,而其问已涉不紧,则其答亦何详陈乎?以此故傍立伺衅者,幻其说而交构于人,虽或对举陈书,陈其本事不然之由,自反不慎枢机,可也。虽截去首尾,其咎在于交构者,则反詈于乐纯,殊欠重臣之体,说去说来,或扶或抑,莫知止泊,予虽衰矣。白首暮年,又生葛藤于此世界乎?其非其是,其舍勿论。其宜防微杜渐,说书洪乐纯,判书洪启禧,并罢其职。噫,朴志源之名,又何登于章奏?予见心恧,况当之者乎?予则曰,交构之本,不外乎此,而既不查乎从中交构之人,何深治乎现名志源,惜乎,于今世道之为父兄者,不教子弟,使衰耗之君,强起殿坐,顷者何负之教,无乃近乎?吁嗟,在廷之臣,以此为鉴,深教子弟,不使君用心。吁嗟,躁竞浮哓之辈,亦莫曰不治而放肆,予虽不治。魑魅之形,莫逃于苍苍。奔走交构之际,神随尔颠,其虽欺予,神祗可欺?前司谏李寿德之此等世界,何干于张、李之战?设或有慨然者,胪列陈书,何所不可,而以入侍台臣,虽处置,不敢为先,况他乎?虽然遗其重而先其末,匆匆忙忙,自坏台体,不可以他事已饬而止,亦罢其职。此后仍此,有或称讼冤,或称自辩,或称扬清,或称激浊陈章者,此眼无君眼无国也。虽挟杂他语而陈之,政院一切勿捧。或有诣台陈列者,不奏于元良,承旨持奏于予。上曰,注书出去,吏曹参判前望单子持入,持入。上命书传教曰,判尹闵百祥,户曹判书除授,前参判徐志修,吏曹参判除授,并牌招察任。又命书传教曰,承旨皆致斋。金奉朝贺家,遣礼官致祭。又命书传教曰,全州判官徐鲁修,顷者下教之后,尚不下去云。事体寒心,令该府处之。龙潭县令金汉吉,其时铨官,其事已无谓。且十考十上,则与徐鲁修无异,此时旷官可闷。令该曹申饬,其令明日辞朝。尚鲁曰,前持平洪秀辅所后父,年未及七十,而本生父前佥知重厚,则年既逾七十矣。既有故执义南相夏前例,本生推恩,似当许之,而系是不常有之恩典,故敢达。上曰,特为推恩,今日政举行。荣进曰,此是,咸镜监司状启,而乃安边人姜渭敬事也。顷有后日入侍持入之教,故敢达矣。象汉曰,见其状本,则其所称道论列,多于臣之所闻,诚为嘉尚矣。上曰,特为加资,可也。大臣及诸臣以次退出。

11月30日[编辑]

行都承旨蔡济恭。左承旨沈墢坐直。右承旨李泰和。左副承旨安𠍱式暇。右副承旨赵荣进。同副承旨李福源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兪恒柱李永中仕直。事变假注书兪彦修

○上在昌德宫。常参,以代理停,经筵停。

○自初昏至二更,云气散漫掩遮,而三更以后,尤为昏翳,客星所在,终不得看候。自昧爽至巳时,有雾气。

○下直,龙潭县令金汉吉。

○李福源达曰,明日常参,以两司不备,頉禀。令曰,知道。

○又达曰,大司宪金尚翼牌不进,执义宋明钦,掌令李奎徽、南彦彧,持平姜润、李允郁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福源,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令曰,今日次对,两司备员乎?知入。

○令曰,今日则虽晩,两司备员,然后当为引接,正言李仁培只推,大司谏成天柱,大司宪金尚翼,一体更为牌招,牌去来,申饬。

○令于李福源曰,献纳李堉,一体牌招,牌去来,申饬。

○令曰,莫重次对,台谏何可不备乎?牌去来各别催促。

○李福源达曰,大司宪金尚翼,正言李仁培再招不进,大司谏成天柱,献纳李堉牌不进。特令申饬之下,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推考徽旨及罢职令旨,今方捧入,而既有两司备员后。当为次对之令,则大司宪金尚翼,所当更请牌招,而一日三牌,有伤事体,何以为之?敢禀。令曰,并从重推考,更为牌招。

○又达曰,大司宪金尚翼,正言李仁培三牌不进,大司谏成天柱,献纳李堉再牌不进,推考徽旨及罢职令旨,今方捧入,而特令催促之下,一向违牌,事极未安,大司宪金尚翼,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四牌,何以为之?敢禀。令曰,大司谏及献纳,只推,更即牌招。

○令于李福源曰,大臣、备局堂上引接。

○沈墢达曰,户曹判书闵百祥,昨日特召之下,不为膺命。今日又不出肃,事甚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传于沈墢曰,户判,曾经户判,且带药房提调,此时不为肃谢乎?即为牌招察任。

○李泰和,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修撰金应淳,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李福源启曰,明日常参,两司当为进参,而多官或在外或未差,无进参之员。政官即为牌招开政,差出阙员,何如?传曰,不知人君,岂为常参乎?置之。

○以平安状达,宣川等官居防御军官金昌寿等渰死事。令于沈墢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大司谏成天柱书曰,伏以,臣于夜中,伏奉薇垣新命,继以宾对,召牌晓临,其在义分,固当竭蹶,而第臣bb父b老病,非时泄痢,证状甚剧,情理之无以离舍,即通朝之所共知。日昨待罪喉院时,知申以此陈达。圣意矜悯,亟许恩递,才五六日耳。今则症势益危重,神气益危懔缀。少选离侧,其势末由,暂此随诣,方寸交乱,哀吁之章,不敢长语。伏乞睿慈,俯赐矜谅,亟令镌改,以便救护,不胜万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先入对后护焉。

○绫昌君橚书曰,伏以臣,年迫七耋,疾病侵寻,居常澟缀,若将颠仆。自数日以来,素患痰癖之症,触冷发作,有时寒战。头疼如碎,委顿床席,昼夜苦痛。此际以臣塡差太庙腊享大祭初献官,以此病状,实无趋诣将事之望。玆敢疾声呼吁于贰极之下。伏乞睿慈,俯加谅察,亟令该曹,即赐变通,俾无临时窘急之患。仍治臣渎挠之罪,以肃朝纲,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调理焉。

○献纳李堉书曰,伏以,日月流迈,两魂殿祥、禫告讫。伏惟我大小朝追慕慨廓,曷有其已?至若圣上封爵岁回,坤殿愆候翼瘳,继而世孙册礼载举,天休鼎至,邦庆随集,臣民懽忭,当复如何?念臣家有偏母,年今八十七矣。常时气息淹淹,长在床褥。自经今夏暑湿,重患毒痁,浃秋徂冬,乍歇旋剧,寒热交攻,症情日就于沈毒,粥飮全却,筋力自至于凘缀,药饵多方,罔有分效。日昨以来,外感乘虚挟发,大寒战大发热,加以呕吐兼作。顽疾横肆,诸般症形,一倍危剧。昏昏滥滥,实有顷刻之虑。臣终鲜兄弟,且无一子。孑然单身,独在病侧,左右扶将,煎泣罔措。今日廷臣,固多幸老之人,而情事之切急,岂有如臣者哉?此际除旨忽降,继以次对,召牌踵临,其在义分,宜即竭蹶趋承之不暇,而以此焦遑煎急之状,万无暂时离舍之势。玆敢疾声哀吁于孝理之下。伏乞俯赐矜察,亟递臣所带之职。仍治臣渎挠之罪,以肃朝纲,以便救护,不胜万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孝昭殿、徽宁殿,祥、禫倏过,岁律gg聿g将暮,哀慕益切,邦庆荐叠,圣上封爵甲年重回,壸圣愆候,不日康复,贺仪载举,庆抃曷有其极?先入对后护焉。

○礼曹参议洪麟汉书曰,伏以臣,三载藩任,一味尸素,既递还仍,瓜熟犹滞,病剧情切,寤寐北归。迺蒙体下之仁,获遂褫鞶之愿,渴者之飮,担者之释,何足喩臣今日之私幸耶?今方修簿俶装,以待新伯之来,而第臣于向来前持平高梦圣书论全州判官徐鲁修事,有所指证于臣营者,始不知其谓何?及闻其筵中仰对之语,即是首吏治罪之事也。筵席话秘,虽不得其详,臣于是,诚不胜惊惑也。鲁修屡典州郡,已多声绩,及莅本州,特gg持g已谨约,为治有法,臣实为完民喜得人。台臣云云,何其相反?臣之待罪是任以来,推治各邑下吏固多矣,而各以其罪罪之,未尝有移咎替治之事,他邑皆然,则全州之无是事,亦可以推知。臣虽无似,职忝方岳,如使管下,真有可去之状,则状罢贬下,何所不可,而乃为此罢软苟且之举乎?司直之论,虽若箚著于鲁修,而为人𣠽柄之资者,臣实羞愧,则其何可诿之鲁修之所遭,而晏然自在乎?此际忽伏承春曹佐贰之命,手奉除书,感陨冞切。臣之从兄臣象汉,方带本曹长官,虽非臣之陈书,朝家自当变通,而在臣私义,有不敢一日虚带,谨此仰吁。伏乞邸下,亟令该曹,照例递改,以安私分,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

○己卯十一月三十日午时,王世子坐时敏堂。大臣、备局堂上引接入对时,领议政金尚鲁,右议政李𪻶,判敦宁李昌谊,行司直洪凤汉,左参赞李喆辅,行礼曹判曹gg行礼曹判书g洪象汉,行副司直郑翚良,兵曹判书李昌寿,吏曹判书韩翼謩,汉城左尹具善复,行训炼都正郑汝稷,同副承旨李福源,校理李弥,假注书李永中,事变假注书兪彦修,记事官李明焕、申益彬,以次进伏讫。尚鲁曰,近日日候,寒暖不均,睿候何如?令曰,一样。尚鲁曰,水剌、寝睡之节,亦何如?令曰,一样。𪻶曰,臣以狗马之疾,久未入对。闻医官所传,则姜橘汤,连为煎入云。果为进御乎?令曰,进御矣。尚鲁曰,近有咽喉不平之节云。今日则何如?令曰,少胜而不快矣。𪻶曰,睿候如此,频召医官而入诊,是所望也。令曰,当召见矣。尚鲁曰,大朝气候,夜来,何如?令曰,一样矣。尚鲁曰,中宫殿气候,何如?令曰,一样。尚鲁曰,嫔宫曁王世孙气候,亦何如?令曰,一样矣。又令曰,今日违牌台臣,非但不参次对,为未安也。特令申饬之下,终不膺命,其在国体,不可置之矣。尚鲁曰,今日次对,特令备员,实仰睿意之有在,而三违召牌,无一膺命者,事体极为寒心,宜有处分之道矣。令书睿旨曰,大朝前后下教,至为严截,为台官者,岂不承闻,而今日特令申饬之下,三违召牌,终不入对。此何国体,此何道理?事之寒心,莫此为甚,违牌台臣,并削职。尚鲁曰,如此穷阴之节,徽宁殿腊享,大朝必欲躬行。臣等再三烦陈,终不允从。邸下亦当陪参矣。其时若日气甚寒,则恐有致损。伏不胜忧虑之至。令曰,今番则情礼可展,诚幸诚幸。又令曰,明日常参,若无台官,其□□之。尚鲁曰,无台则不行矣。令曰,政院,頉禀乎?福源曰,喉院则似以多台不备,开政差出,仰禀矣。令曰,昨日才出之台,今何以不备更禀乎?尚鲁曰,虽禀之,似不为頉矣。𪻶曰,大祭迫近,而睿候尚未快复,汤剂连为进御似好,故敢达矣。令曰,近日引飮甚频,非但温水。亦或时飮冷水,而顷日亦纳冷风。故有咽喉之症,而尚不快解矣。尚鲁曰,邸下每有如此失摄之事,故睿候常在不平。此岂不万万闷迫者乎?尚鲁又曰,此黄海监司郑玉状达也。以金郊、青丹、麒麟三驿吏等,上书复户结钱事,备阵役价、赋税各色各异之状,结钱责征田主之宜,请令庙堂禀处矣。虽未知诸道事例之果如何,而以各样免税言之。结钱出自田主,则今此驿复户,与此无异。结钱宜征于田主,不宜征于复主,使之依状请施行,何如?令曰,右相之意,亦同乎?𪻶曰,臣意亦与领相同矣。令曰,依为之。尚鲁又曰,此京畿监司金相福状达也。枚举果川县监徐宽修牒报以为,本县公廨仓库,举皆颉毁,不可不及时改建,而所入物力,无以拮据。本县常赈谷今年耗二百七石零划给事,请令庙堂禀处矣。本县,乃是畿内头站最残邑也。许多营建物力,诚无出处。耗谷量许,亦有前例。县在常赈谷一百石,特为划给,何如?令曰,右相之意,何如?𪻶曰,臣意与领相意见同矣。令曰,依为之。昌寿曰,忠壮、忠翊两将,以前头可为内禁将者拟差事,才已禀定于大朝筵中矣。两厅,本以闲杂人轮差之窠,猝为堂上,有□□□者□职之□员□凡百不能成样。当此经费匮竭之日,虽不可□□□卫将厅例,而伺候使令等名色,不可不量宜画给。故敢此仰达矣。令曰,依为之。已上并出举条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