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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记/英祖/二十一年/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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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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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未差。左承旨郑必宁坐直。右承旨赵荣国。左副承旨郑俊一。右副承旨李成中。同副承旨金光世坐直。注书李寿凤一员未差。假注书崔台衡仕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昧爽至辰时,有雾气。巳时,太白见于未地。申时,日晕。

○下直,碧团佥使林益兴,越松万户郑云兴。

○赵荣国启曰,大司宪、掌令一员,持平一员未差,执义李延德武一所监试官进去,掌令郑广运武二所监试官进去,持平韩光肇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俊一,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备忘记,传于金光世曰,今下弓矢,碧团佥使林益兴处给送。

○郑必宁启曰,假注书崔台衡,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金光世启曰,判义禁李箕镇,特教之下,终不膺命,其在事体,极涉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赵荣国启曰,吏曹判书李周镇,连违召命,尚不行公,事甚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玉堂、春坊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副校理尹得载、申𬀩,辅德成范锡,文学洪羽汉,司书具允明,说书韩光协,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辅德成范锡,文学洪羽汉,司书具允明,说书韩光协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光世曰,并只推,牌招入直。

○吏曹口传政事,待教单李永祚,检阅单南泰会、李基德。

○金光世启曰,待教李永祚,检阅南泰会、李基德,既已付职,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光世曰,守御、摠戎两厅布帐军校一体试射放事,分付两军门。

○金光世,以禁卫营言启曰,依传教,本营下番别骁卫等赏格,先为颁给下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必宁,以户曹言启曰,依传教,左议政宋寅明九月朔禄俸,令仓官更为输送于所住处则以为,方在席稿待命中,不敢冒受常禄云,禄俸又不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金光世,以守御厅言启曰,守御、摠戎两厅布帐军校一体试射放事,奉承传矣。本厅所属布帐军校在京下者,今方试射放举行计料,而至于各邑所在将校、军兵,当此秋收方张之时,裹粮赴试于京厅,弊甚不赀。依癸亥年将校试射例,各邑军校,各营将一体试射放后,中数多寡,区别转报,以为自京厅启闻施赏之意,分付各营将处,何如?传曰,允。

○记事官李寿凤书启。臣敬奉圣谕,驰往传谕于议政府左议政宋寅明金吾门外待命所则以为,即于深夜,史官俨临于席稿待命之中,十行温纶,字字恩言,开示心腹,慰勉备至,间有臣子所不敢承闻者。臣伏读未竟,不觉心腑摧裂,涕血交迸,念臣罪犯,万戮犹轻,至今容息于覆载,罔非圣慈曲庇。顾以惶陨震薄之情,虽承前后恩旨,而不敢遽为退处之计,此亦人理义分之所不容已,今又重劳圣体,更烦恩谕,此尤臣死罪也。圣教之下,不敢一向违拒,谨当退归私次,而命召之镇日渎纳,亦极惶恐,今姑领留,以待递职,徐待收拾已散之精魂,更以血疏,仰请严诛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9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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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未差。左承旨郑必宁。右承旨赵荣国。左副承旨郑俊一。右副承旨李成中坐直。同副承旨金光世坐直。注书李寿凤一员未差。假注书崔台衡仕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午时,日晕,晕上有冠,晕下有履,申时,日晕。

○下直,益山郡守金范鲁,谷城县监徐必修,庆尚右兵虞候金镇明,文城佥使朴昌彬,云宠万户洪禹弼。

○金光世启曰,大司宪、掌令一员,持平一员未差,执义李延德武一所监试官进去,掌令郑广运武二所监试官进去,持平韩光肇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备忘记,传于金光世曰,今下弓矢,云宠万户洪禹弼处给送。

○金光世启曰,判义禁李箕镇,特教牌招之下,连日违召,尚不行公,其在事体,极为未安。即速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赵荣国启曰,吏曹判书李周镇,连日违召,尚不行公,事甚未安。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金光世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今日为政事,命下,而判书李周镇,参议沈星镇病不来,参判洪象汉情势难安,不得开政云。并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吏曹判书李周镇,参判洪象汉,参议沈星镇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不即举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所当更请牌招,而判书系是一日三牌,有伤事体,参判更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赵荣国启曰,副修撰严瑀,既已带职蒙宥,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玉堂阙直,已至多日,春坊上下番之一旬阙直,曾所未有,其在事体,极为未安。副校理尹得载,辅德成范锡,文学洪羽汉,司书具允明,说书韩光协,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副校理尹得载牌不进禁推传旨及辅德成范锡,文学洪羽汉,司书具允明,说书韩光协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荣国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金光世启曰,副校理尹得载,既有只推之命,更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吏曹参议沈星镇,辅德成范锡,司书具允明,说书韩光协牌不进罢职传旨及副修撰严瑀牌不进禁推传旨,传于金光世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金光世启bb曰b,吏曹参议沈星镇,既有只推之命,而今已夜深,待开门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以待教李永祚,检阅南泰会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荣国曰,小官岂敢若此?只推,更为牌招。

○金光世启曰,艺文馆检阅李基德,时在京畿骊州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赵荣国启曰,下番兼春秋朴征佐,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减下,其代令该曹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兼春秋单金霔。

○传于赵荣国曰,悬板,今日内使之陪进。

○传于金光世曰,顷者因领相所达,江都留守即速赴任事,下教矣,尚今寥寥无下直之事,明日待开门下直事,分付。

○金光世,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月令医员金世铉手本,则时囚罪人安宗海,四朔毒痢,越添于累日处湿之馀,登溷通昼夜三十馀次,糜粥一并废绝,且有眩症,吐血之症,诸般症情,奄奄若不保朝夕云。自前罪人病势如此,则有保放救疗之规,敢此仰禀。传曰,依为之。

○金光世,以摠戎厅言启曰,守御、摠戎两厅布帐军校一体试射放事,命下矣,前后陵幸时设布帐,自本厅,分付所属各营将举行,而京厅校卒之下去检饬者,不过将校一人、标卒二名矣。取考庚申年齐陵举动时誊录,则坡州设布帐,自本厅,分付各营将举行,而赏试射时应试者,只是京将校一人,标下军二名矣。今亦依此举行乎?所属各营校卒,亦一体举行乎,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守御厅言启曰,今番长陵幸行时,设布帐军校试射放事,依特教今方举行,而曾前陵行,累日经宿后别试才时,本厅将校、军兵,虽不随驾,因公事陪往陵所及昼停之类,皆令试射放。今亦依此例一体举行,何如?传曰,允。

○黄海监司宋翼辅状启,海州居御营保金先益等十三名渰死事,传于郑必宁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咸镜监司李寿沆状启,岭南杉船格军十一人渰死事,传于郑必宁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江华留守韩显謩教书。王若曰,雄都命尹,责固重于保釐,亚卿超班,宠又新于进用。得卿而任,宽予之忧。眷玆沁都一区,实是海防重镇。表里控制,美哉魏国之山河,缓急依归,允为晋阳之保障。处海门咽喉之地,八路之舟楫相通,作汉师襟带之形,一隅之关防克壮。台隍亭壁之所布列,地利足凭,钱谷甲兵之所委输,人和是急。近缘堞垒之新筑,以致财力之俱殚。环一岛四十里长城,仅就半年之内,值今岁五六朔淫雨,将弃九仞之功。成算已决于筑斯,通才孰能于善后?顾此任何时不重?得其人今日尤难。惟卿,器宇端凝,识虑周审。记注赡敏,蔼声誉于兰台,讨论精详,资启沃于经幄。东藩按节,尚传棠茇之谣,南城分符,克尽桑土之策。俱优于文学政术,而不衒其才能,遍历乎华贯名涂,而自守其恬静。纵许专城之便养,岂宜百里之久劳?属玆华尹之慎抡,乃见庙议之佥举。玆授卿以江华府留守兼镇抚使,卿其祗膺宠命,勉尽良图。兵民之凋瘵方深,宜思休养之道,器械之疏虞已甚,讵缓缮修之谟?大役方张,相便宜而从事,重寄斯畀,须勉励而图功。凡于施措猷为之间,务适宽猛,至若禀断通变之际,必循故常。於戏,高垒深沟,岂专恃于据天险?亲上死bb长b,所贵在于得民心。使处我金城汤池之大都,欲试卿盘根错节之利器。克体至意,毋负隆知。故玆教示,想宜知悉。知制教尹汲制进

9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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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未差。左承旨郑必宁。右承旨赵荣国呈辞受由。左副承旨郑俊一。右副承旨李成中坐直。同副承旨金光世坐直。注书李寿凤一员未差。假注书崔台衡仕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巳时,太白见于未地。

○下直,碧潼郡守李邦佐,渭源郡守gg渭原郡守g安允文,镇海县监吴道兴,群山佥使具世智。

○金光世启曰,大司宪、掌令一员,持平一员未差,执义李延德武一所监试官进去,掌令郑广运武二所监试官进去,持平韩光肇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光世启曰,判义bb禁b李箕镇,日事违召,无意膺命,其在事体,极涉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吏曹判书李周镇,开政命下之后,又为违牌,不即举行,事甚未安。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吏曹判书李周镇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尚未举行,事甚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玉堂、春坊上下番阙直,已至多日,极涉未安。副修撰严瑀,辅德成范锡,司书具允明,说书韩光协,昨既有只推之命,弼善李渭辅,兼文学金尚喆,由限已过。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传于金光世曰,今日内试射时,长番内官徐景达,柳叶箭一巡边四中居首,加资。

○金光世,以备边司言启曰,今三月二十八日礼曹堂上、玉堂、户判引见入侍时,万东祠免税田,令备局参酌划给事,命下矣。今此免税划给,圣意有在,事体甚重,每位各十结,合二十结参酌划给之意,分付地部及本道,何如?传曰,允。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今番长陵幸行时,随驾将校、军兵及军器寺别破阵等赏试射后,柳叶箭、鸟铳得中矢数,别单区别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番赏试射入格禁军别将以下将校及禁军标下军兵侍卫各差备等处,依判下颁赏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九月初三日,乐生金声振称名人,自敦化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黄城,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长陵幸行时随驾将校、军兵等试射放后入格之类赏格,依判下,一一颁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随驾将校、军兵柳叶箭、鸟铳试射放得中人,依判下,以军器寺弓子,本厅木绵,一一依数面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守御厅言启曰,今番长陵幸行时设布帐军校及因公事陪往陵所军校试射放举行事,草记蒙允矣。今月初四日,试射放设行于本厅射亭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启曰,今番庭试文科初三所,设场于本曹,本曹则移设于掌隶院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武一所差备官,以试官意启曰,黄州举子韩万雄,以黄州人金德炼名,冒入代射,既已现捉,今方移送刑曹,以为依法勘处之地,而万雄查问之际,训炼院勤仕奉事金尚砺、张彦维符同索赂之状,入门官训炼院奉事金泗昌掩匿不告之罪,俱为现露,论其情状,诚极痛骇。金尚砺、张彦维、金泗昌等罪状,令攸司从重勘处,何如?传曰,允。

○又以摠戎厅言启曰,本厅所属设布帐京外军校一体试射放事,才已草记蒙允矣。本厅校卒之在京者,则今方试射放举行计料,而至于各邑校卒,则当此收获方殷之时,赍粮赴试于京厅,亦似有弊。使各其营将,一从设布帐时待令军校实数,试取后得中数爻,转报本厅,以为启闻施赏之意,分付各营将,何如?传曰,允。

○公洪监司赵载浩状启,德山等官居闲良郑世哲等渰死事,传于李成中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奉朝贺李秉常教书。王若曰,耆算洽满七旬,慨遐情之莫挽,逊牍殆至三四,许始愿之曲循。玆颁德音,式遵彝典。惟卿,孝友根性,诗礼传家。譬诸杞梓楩楠,合用于明堂大厦,莹如琬琰弘璧,可置于西序东房。襟韵雍容,本乎天资之纯粹,经术淹博,沛然馀事之文章。夙荷先朝之殊知,自有内美之素蕴。前后历扬于华贯,非由推毂之誉,始终愈执于㧑谦,每切循墙之志。苏轼振聚奎之文彩,实合黼黻皇猷,赵抃称秉心之公廉,可能砥砺颓俗。风标玉立,独自敛于蛮触之场,志行冰清,若将浼于膏腴之地。求之古君子无愧,是以诸大夫曰贤。名节并忠谅而俱纯,元礼为世模楷,见识与才猷而兼备,欧阳何处得来?非比一长之可称,允宜大任之将降。中间之展布未究,向来之跋㚄斯频。阴阳变嬗,顾一节之靡改,风雨震荡,纵三黜而何伤?惟以葵藿之忱,值颠沛而益励,抑亦姜桂之性,处险艰而愈贞。逮予嗣服之初,首轸记簪之念。涪江之发胜昔,知定力之素强,宣室之席虚前,即决意于崇用。铨注效古人之甄拔,故众论之咸推,文盟极一时之华荣,犹苦恳之克让。麤袍粝饭,谁识宰相之尊?老屋荒垣,宛是寒士之样。虽出处有关于世道,奈肮脏不谐于时趋。眼前之沧桑屡更,历三朝而尽瘁,胸中之丘壑自在,凡几年之居闲。予常切侧席之思,卿岂忘补衮之责?盖常勉格心之义,欲尽危言,故不避忤旨之嫌,终被恩谴。始非忽于听谏,莫察纳牖之忠,旋自觉其无他,遂下赐环之命。此既出饬励之意,胡不谅倚毗之心?菟裘之计弥坚,始若终老,绿绨之召荐降,奚暇言私?玆赴北阙之旧班,有乖东冈之雅志。咨庙务之密勿,思致夹棐之休,顾时议之乖张,反贻龃龉之叹。危衷激仰,只欲明百代之是非,世路迟回,匪为媒一身之利禄。肆重望见推于当世,故隆知益笃于晩年。陪铜禁而周旋,荣动博士之座,覆金瓯而枚卜,位逼台星之躔。然不欲曳履班行,虚縻崇显,乃所愿脱屣名利,自适优游。那意悬车之期才臻?奄见挂冠之请续至。文潞公告老,宁患陈力之不能?疏太傅之乞骸,盖为知足则无殆。特轸由中之恳,仍示体下之恩。寒花之晩节愈香,可见素志之难夺,乔木之旧臣是倚,安得黄发之无愆?所贵上下之知心,寔出进退之以礼。源源相见,纵有月朝之规,昧昧我思,讵无时觐之例?平生雅致,不失为白衣尚书,暮境闲情,亦何羡绿野丞相?此实不得已之举,须体必欲留之诚。兼天下之达尊,初心既副于谢事,顾朝端之爻象,深忧讵忘于居家?已许初服之修,冞切中宸之想。风霜屡阅,谁是元祐间完名?轩冕非荣,终决急流中勇退。去国十载,尚喜一童马重来,同社初年,那堪老君臣相隔?念时艰予所惜者,追眷遇卿岂恝焉?於戏,肩舆造朝,固宜竭诚而图报,角巾归第,岂徒随意而养闲?益殚告谟之忱,毋耽便身之乐。故玆教示,想宜知悉。知制教尹汲制进

9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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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益河未肃拜。左承旨郑必宁坐直。右承旨赵荣国呈辞受由。左副承旨郑俊一。右副承旨李成中坐直。同副承旨金光世式暇。注书李寿凤一员未差。假注书崔台衡仕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巳时,太白见于未地。夜二更,流星出胃星上,入西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三四尺许,色赤,光照地。五更,流星出天囷星下,入坤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二三尺许,色白。

○郑必宁启曰,大司宪、掌令一员,持平一员未差,执义李延德武一所监试官进去,掌令郑广运武二所监试官进去,持平韩光肇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成中,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赵荣国启曰,判义禁李箕镇,连违召命,无意行公,其在事体,极涉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成中曰,兼春秋一员待命,骑马三匹立之。

○传于李成中曰,今番承传,姑置而用之耶,依观武才例,即为用之耶?即问于骑曹以启。

○李成中启曰,今番承传,姑置而用之耶,依观武才例,即为用之耶?即问于骑曹以启事,命下矣。问于该曹则以为,虽有边将阙,而以去都政久勤调用,故今番承传,将随阙调用云矣。敢启。

○传于李成中曰,犒馈明日为之云,犒馈后颁赏,而赏木,当使中使,抽栍见之,申饬户曹。

○又传曰,今番内试射,并直赴、加资守令、边将出六承传及赐马帖都数,问启。

○郑俊一启曰,今番内试射,并直赴、加资守令、边将、出六承传及赐马帖都数问启事,命下矣。取考本院承传册,则直赴,则内试射时二人,兵曹六人,禁卫营四人,御营厅二人,训炼都监十三人,合二十七人。加资,则训炼都监一人,守令承传,则训炼都监一人,边将承传,则内试射时二人,兵曹二人,守御厅一人,合五人。出六,则内试射时一人,赐马帖,则内试射时三十五人,兵曹五十六人,禁卫营十三人,训炼都监六十七人,守御厅二人,合一百七十三人矣。各营门将校招问之际,必致夜深,故为先院上文书,相考以启之意,敢启。

○传于李成中曰,比较单子入之后,训将仍留北营,而今番举动时前排及挟辇中队长旗摠处,当赐给酒肴,使之待令于青阳门外。

○又传曰,辛亥年,鸟铳直赴几人,而今番比较二十二人,随驾时行伍耶,挟辇耶,哨炮手耶?问启。

○郑俊一启曰,辛亥年鸟铳直赴几人,而今番比较二十二人,随驾时行伍耶,挟辇耶,哨炮手耶?问启事,命下矣。依传教,招问都监执事则以为,辛亥年鸟铳直赴,乃是三名,而今番比较二十二名内,挟辇军五名,御前前排巡令手一名,哨炮手十六名,而俱是随驾军兵云矣,敢启。

○以训炼都监随驾军兵等赏试射单子,传于李成中曰,各厅皆以居首用之矣。此单子则鸟铳三中四分,乃是二十二人,使之更为比较,而设行于北营,午前入启。

○以训炼都监赏试射单子,传于李成中曰,弓则以军器弓,木则以户木上下。

○又以守御厅赏试射单子,传于李成中曰,弓则军器弓,木则自本厅上下。

○传于李成中曰,江都布帐军旗,年前有前例,令留守试射放后状闻之意,分付。

○以副校理尹得载再招不进禁推传旨,副修撰严瑀牌不进禁推传旨及兼文学金尚喆,司书具允明,说书韩光协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成中曰,并只推牌招。

○金光世启曰,吏曹判书李周镇,参判洪象汉再招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尚未举行,事甚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一日三牌,有伤事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更牌招开政。

○李成中启曰,吏曹参议沈星镇,疏批已下。即为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李成中,以吏曹言启曰,本曹正郞黄柙,除授后过限未肃拜,佐郞李克禄,受由过限未上来,并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李周镇牌不进,参判洪象汉牌不进,参议沈星镇进,左承旨郑必宁进。兵批,判书金若鲁进,参判李日跻入直进,参议兪最基服制,参知韩翼謩病,左副承旨郑俊一进。

○吏批启曰,判书李周镇,参判洪象汉,并牌招不进,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

○又启曰,台谏及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金海府使,今当差出,未准朔禁军将,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奉常寺判官梁禹甸,除授后过限未上来,礼宾寺参奉朴泰齐,受由过限未上来,并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以郑益河为都承旨,李縡为大司宪,赵擎为司谏,南泰耆为掌令,南有容为献纳,黄柙为持平,曺允济为正言,宋昌明为副应教,赵载敏为副修撰,尹东俊gg尹东浚g为兼司书,朴弼均为左尹,李重协为判决事,李渭辅为宗簿正,李思先为金海府使,南正五为康津县监,洪羽汉为扶安县监,李彦基为砥平县监,郑锡台为阴竹县监,权抗为监察,尹东涵为宗簿主簿,李𪻶为典牲主簿,赵云逵为吏曹正郞。全阳君单李益馝,在丧终制,学谕单张命德,内官徐景达,今加嘉义。

○兵批启曰,内禁卫将禹弘圭,落马重伤,病状危笃,忠翊卫将金柏,身系军门,势难两处供仕,俱为呈状乞递。宿卫轮番之职,不可强令察任,并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领中枢府事有阙,行判中枢府事金兴庆,从座目陞付领中枢府事,其代行知中枢府事申思喆,依例陞付判中枢府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及第黄允垕,以平安监营试才时没技之功,有加资之命,而系是出身,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特为加资。

○以赵尚䌹、金寿煃为知事,柳俨为都摠管,柳爀为都摠经历,卢启祯、金源、金圣锡、丁道兴、沈世翰、崔凤鸣、权雄万为同知,禹敬授为佥知,金声八为五卫将,李枝茂为景福假卫将,具天柱为武兼,兪彦述、郑彦祥为文兼,具秉勋为宣传官,梁翼龙、李㴋为部将,尹得载为北评事,赵以垕为清江佥使,韩始昌为清城佥使,金光胤为平安兵虞候,黄遇河为四山监役,洪锡福为平薪佥使,李翊之为翊卫,申光宅为内禁将,卞熀为忠翊将。同知单池道涵,佥知三单,洪益海、赵威镇、沈𪣶,领中枢单金兴庆,判中枢单申思喆,副护军金镇商、李天辅、李箕献、申兼济、李昌寿、沈若鲁,副司直尹容、李德重,副司果李柱国、李齐嵒、李重祚,副司正崔台衡、申琰。高景喆为汉江别将。

○传于李成中曰,都监将官赵偰,曾经郡守耶,县监耶?问启。

○李成中启曰,都监将官赵偰,曾经郡守耶,县监耶?问启事,命下矣。问于该曹则以为,赵偰曾经训炼副正,熙川郡守云矣,敢启。

○以草溪郡守望单子,传于郑必宁曰,今番内试射守令除授一人,后日政,赵偰拟入。

○李成中启曰,玉堂、春坊阙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春坊,并待下批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传于郑必宁曰,承传后日政尽用事,分付两铨。

○李成中,以礼曹言启曰,今此庭试初试一所,设场于本曹。上直郞厅,依前例朝房直宿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传曰,各厅皆以居首用之矣。此单子则鸟铳三中四分,乃是二十二人,使之更为比较,而设行于北营,午前入启事,命下矣。步军则鸟铳外,无他可试之技,以鸟铳一巡三放比较乎?敢禀。传曰,依为之。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依传教,赏试射时鸟铳三中四分二十二人,以鸟铳一巡三放,更为比较,得中数,别单开录,而原单子并为还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御营厅言启曰,以宿卫骑士追成节目启下事,日昨已筵禀矣。大将臣金若鲁,大将臣朴文秀,相与议定节目书入,而待启下,分付黄海兵使,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言启曰,今此庭试初试时,本府都事,并皆赴举。本府入直、当直、入直公事、回公及三所禁乱官、假都事合六员,令该曹差出,以为分排之地,何如?传曰,允。

○郑必宁,以户曹言启曰,依传教,左议政宋寅明九月朔禄俸,令仓官更为输送于本家则以为,方在惶恐辞职中,不敢冒受常禄云,禄俸又不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李成中,以守御厅言启曰,今番长陵幸行时,设布帐将校军兵及因公事陪往将校军兵,柳叶箭、鸟铳试射放后,得中数,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辅德成范锡疏曰,伏以臣之情地,诚穷且隘矣。日前联章,敢陈肝膈之恳,而未蒙恩许,徒犯慢蹇。一旬之内,七违严召,此实出于万万不获已也,而臣方揆分懔惕,求死不得。圣度天大,曲赐涵贷,不惟不之罪,继以有恩召之命。臣虽顽如木石,到此十分地头,亦岂敢胶守微谅,不思所以变动?顾臣情势之外,又有私心之至为恳迫者。臣之八耋老母,自经今夏,无前霖炎,疾病连仍,宁日恒少。忽自前夜,寒气猝发,达朝战掉,乍定旋剧,精神昏缀,殆不能收拾,种种危澟之状,虽不敢烦陈,而此盖老人真元澌败之致。若不急试药饵,以为扶接之图,则实恐有难言之忧。臣方左右将护,不忍暂时离侧,至于官职去就,尤岂有可论哉?玆不得不拜章陈恳,自外径归。伏乞圣慈,俯赐矜谅,亟许镌削臣职,俾以专意救护,且治臣前后违傲之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弼善李渭辅疏曰,伏以臣,昨陈情恳,特蒙恩暇,将护病母,母子相对,感祝洪恩,铭心镂骨,岳海莫喩其高深也。仍念日昨批旨,谆谆诲谕,开释备至,臣尤不胜惶感之至。今以由限已过,召牌复临,臣怵分畏义,玆敢趋诣于禁扃之外,而区区情地,有不暇言。才蒙恩由,又复陈情,极知渎扰之为惧,而顾臣私情,诚有穷独切可悲者。孑然单身,将护病母,而宿患诸症,尚尔弥笃。最是重得寒感,今至六七日,欲汗不汗,肌肤或烘热如火,或寒粟洒水,症形危苦。邀医煮药,方寸如沸,若暂失调摄,则诚有懔然之忧。傍无看护之人,臣独昼夜在侧,煎遑以度。以此情界,万无片刻离舍之势。敢将煎迫熬泣之私,更暴于孝理之下,自外忙还臣尤死罪,伏乞圣慈,天地父母,特推锡类之恩,将臣职名,亟许刊削,仍治臣积逋之罪,以肃法纪,俾得安意救护,以伸人子至情,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文学洪羽汉疏曰,伏以臣,向陈危恳,冀蒙恩递,及承圣批,谕之以此何撕捱,教之以从速察职,有若臣无一毫可引之嫌,而故犯逋慢之科者然,臣诚愕然失图,益不知措躬之所也。盖臣今日去就,有何可论哉?大臣既以多不选择,为言,诸僚且以必递乃已,为期,则其在廉义,决难冒进,此臣所以积违严召,𫓧钺自甘,而犹不敢为变动之计者也。不意例勘犹靳,天牌复降,格外恩数,惶懔益切,到此地头,臣岂他顾,而第区区自画,便成守株,揆以廉愧,承膺无路。臣于此,惶陨抑塞,直欲灭死而不可得,且臣情势之外,又有煎迫之私。偏母十年沈疾,长在床褥,居常有澟澟之忧矣,近因脱着失宜,重添毒感,寒热交攻,寝啖全废,诸般症状,俱系危恶。顾此情理,尤岂有离舍供职之势哉?伏乞圣慈,特加俯怜,亟削臣职,以靖私义,以便救护,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吏曹参议沈星镇疏曰,伏以臣本无似,谬当铨任,亦尝一再赴于政席之末,而鉴识既昏,不足以甄别才庸,尺量无素,又不足以裁制短长,随例充位,中积愧惧而已。即者伏见儒臣疏本,盛论台阁不择之弊,而其中沈益圣、朴奎寿两人者,亦臣同参时所检拟也。凡系咎责之来,义无幸免之理,岂可以人言之不为并案,厌然为自恕之计哉?且国子长辞疏中,有所拶逼于臣身者,而疑人于情外,显示不平底意,语颇深紧云,原疏时未批下,虽不敢辄事辨别,而其为不见谅则甚矣。臣之本来情地,既难仍冒,而横遭困境,愧蹙自倍,今于政牌之下,不敢荐违,随诣陈章,略暴危恳。伏乞圣明,俯垂谅察,亟赐镌免,以靖私义,不胜万幸。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右议政赵显命箚曰,伏以臣,顷日筵中,以东宫劝讲事,有所陈达,而仍及慎拣宫官之意,其曰不择者,不过泛论,非的指今日宫官而言之也。近闻春坊多官,以此引嫌,旷日停讲云,臣意本以一日间断,为忧,而今至于十数日之久,此实臣妄言之罪也。然宫官之一时引入,非异事,而至今过为撕捱,亦近来名官弊习,事体极为未安。臣以为,诸宫官并从重推考,牌招入直,使之即日开讲,宜矣。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期于元良,只在典学,而春坊上下番阙直,已至多日,其涉寒心。深慨世道,方有自量,泯默于此,才已饬励矣。二日之间,六人之中,五人请由,王者虽以孝为治,此曾罕闻者也,当该承旨推考。外任外,已受由者二人,请由者二人,皆置之,许由其章,给之,一体牌招察任。韩光协亦为依请推考,牌招察任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兼文学金尚喆疏曰,伏以臣于见职,初既冒昧承膺,当此阙直多日,胄筵久停之时,臣虽不忠无状,何敢为过费撕捱之计,而第臣父病,非如一时偶感之比,积伤所祟,胃气受败,初以便血,转成似痢非痢之症,首尾数十馀日,通昼夜度数无算,重以腹痛苦剧,呕气兼发,睡未交睫,食不满匙。日事医药,杂试方技,而尚未得分效,神气凡百,澌缀无馀,床席委顿,转侧须人,实有澟澟之忧。臣以孑然单身,煎泣度日,顷刻难舍。此固亲戚之所共伤,通朝之所相谅,而向渎切急之私,幸蒙体下之仁,受由将护,感祝天恩,而由限已尽,特牌又降,辄事违逋,实非分义之所敢出,玆冒万死更此申吁。伏乞圣明,俯垂哀怜,亟递臣所带职名,俾臣专意救护,以伸人子至情,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传于李成中曰,给之。

○司书具允明疏曰,伏以臣之坐违严召,今几番矣。罪戾愈积,刑章难逭,而恩推连降,例勘犹靳,此已私分之万万惶懔者。况院直一空,讲筵久辍,冲年睿学,实有寒曝之忧,此尤臣罪之不可赎者也。臣虽至愚,岂不知恩贷之为感激,义分之为严重,而积逋威命,自甘𫓧钺,冥然、蠢然,终不敢为变动之计者,是岂常情之所敢出?顾其中,有万不获已者存耳。噫,虽闲司漫职,既有大臣之筵斥,则其不可冒进也,明矣。矧此劝讲之地,论其责任,关系如何,一有不择,其害如何?而乃敢不顾欠简之讥,徒守趋命之恭哉?此臣所以抵死违逋,必递为期者,不专在于一身之廉愧而已。今于荐召之下,亦无承膺之路,惶陨抑塞,直欲溘死而无知也。臣于情势之外,又有恳迫之私。所后偏母,素患风痰之症,常有澟缀之忧矣。近因朝昼异候,脱着失宜,自昨夕忽添重感,寒热交作,浑身刺痛,寝食专却,真元顿脱。臣孑然单身,无他娣妹gg姊妹g,躬自扶护,煎泣罔措。顾此情理,尤岂有离舍供职之势哉?玆敢随禁,禁扃之外,仰申疾痛之吁。伏乞天地父母,俯赐矜怜,亟命镌削臣职,以靖私义,以便救护,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传于李成中曰,给之。

○结城县监吴命修疏曰,伏以臣,猥以无状,待罪下邑,政虽迂拙,区区一念,只欲仰体圣上忧民之意,庶几效万一图报之忱,而凡于风化之所关,民情之称冤者,竭耳目心膂,罔敢少忽,必饬励之,矫革之,惟恐不尽。至于大关民弊,而守令之不得自由者,玆敢冒万死一陈之。伏愿圣明,少垂察焉。臣窃念,王者之政,惟在于保民,而保民之道,惟在于田、军政之无弊。今夫良役之白骨、黄口,邻族侵征之冤,圣上之所洞烛,而所深恤者也。已令庙堂积年𬣙谟,变通无策,故严敕守令,逃老故之代,无有未充,此亦矫弊之道也。臣到任以后,查出逃老故之数,而搜括漏丁,庶几可以充定其代,少纾其冤。至若陈田之白地征税,而至及于里族之弊者,或恐圣上有未下烛,故臣请细陈其由。今夫庚子量陈及量后陈处,率皆山坂之挂者、瘠者,而薄薄之田也。火耕种粟,则亦可一二年得稔,薄土之地力已竭之后,种之不成,故还为陈废,而朝令,无田陈蠲税之规,故年年白征,而或有阖家没死,则不得不侵征里族,此则无异于良役之白骨征布也。己酉、己未两年,虽有查陈之令,而田陈不许多负,故十举一二,而流来旧陈,白征者甚多,民怨到此彻天矣。田制之不许陈頉者,盖欲无陈土也,田结之无新还起,则不得磨勘者,亦欲陈土之劝起也。然而庚子量陈及量后陈处,虽有可起之土,而终不能还起者,何也?是必有所以然之故也。臣细问其故于民间,则皆以为,陈田虽皆瘠薄,无土之民,岂不欲耕食?实有难堪之弊,而不敢起也。臣问其为弊之端,则皆曰,陈田之欲起者,或视其土地之肥瘠,一田之内,或取其肥而弃其瘠,或随其人力之多少,而其或十馀负之田内,起一二负、三四负,则十馀负之税,并皆征之,且起垦之后,虽至陈废,依旧征税。且或田主阖没之后,至征里族,而或有耕若干亩者,则曾所里族之征,永为并征,故不敢起也。至若田主时存者,所当起耕而纳税,以其尤甚瘠薄,不足以偿起耕之劳矣。与其徒费人力而收税,不若不费力而收税,或不堪良役而流离散亡,村稀土旷,而疲残者,力不赡不能起也。此则尤所伤心惨目处也。民情如此,而为弊至此。噫,劝起陈土之意,反为防其起耕之路也。顾此臣县之庚子量陈者,六百九十九结九十一负零,量后陈则一百九结六十负零,都计八百九结五十二负之地,尽为荒废,树木成林,良可寒心。臣之浅虑以为,莫若随起随税,随陈蠲税,使民无患陈田收税之弊,然后乃可乐为之起,而次次还起,起者或陈,陈者复起,有同易田更休之法也。今虽良田美畓,若值凶年,犹为减税,惟此薄薄之陈田,何独不蠲其税乎?今若除其陈税,以责还起,则陈土渐少,田结渐赢矣。臣官虽至微,岂可无为国家恤经费之虑也?然而财聚则民散,为民所以为国也,恤费而白征,非所以为国也。除今年田租之半者,臣昔闻之于汉文,而陈田收税之事,非臣攸闻。念我圣上至诚恤民,至于关系民冤者,虽一毫一髦,无少留难因循,而必令即改。此民心之所以仰感圣德,就日望云也。惟此白地征税之弊,大为生民之冤,而何独因循姑置之也?此或圣聪,未闻为弊之一至此也。噫,每年田政磨勘时,守令不敢违朝令,新还起,责之于书员,书员不得起处,则亦不敢违官令,虚执负数。此非守令之罪也,亦非书员之罪也,势不得不已也。今臣方当田政,一一查正,则年年还起三十四结五十一负零,绝户陈十一结二十九负零,不入查陈者六十九结二十八负零,此皆白地征税者也。臣若不恤民冤,亦姑因循弥缝,自幸无罪,则其罪反有甚于聚敛之臣也,亦以负圣上分忧之意也。臣何敢不陈其弊也?况且臣县滨海,而今年水涝,为害最甚。平地良田,沈淹泥泞,初不落种,虽或落种,不得锄治,亦为芜秽,而至如禾谷,则虽至茂盛,发穗之时,冷雨恶风,无日不作,以致伤损,亦未成实。嗟乎闷闷焉。农夫何以望岁?惟彼残民,竭其庐之入,不足以偿公私之债,何以生活?良可哀也。古人有诗云,凶年忧黎元,叹息肠内热,正谓此也。如此失稔之中,白地征税,又何可忍为也?伏乞圣明,俯谅臣肝膈之辞,断自宸衷,特除虚还起,绝户陈,不入查陈,白征之税,以慰民心。自明年为始,随起随税,随陈蠲税,虽他人田地,限三年勿侵,邻里相与助力,借其农器农牛,而可合耕食者,自官勒令还起,则陈土庶可以年年渐辟矣。以此永为定式,则此乃王政之始也。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陈者,令备局禀处。

9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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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益河。左承旨郑必宁。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郑俊一坐直。右副承旨李成中坐直。同副承旨金光世式暇。注书李寿凤一员未差。假注书崔台衡仕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午时,日晕。

○郑俊一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差退一日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大司宪李縡,掌令南泰耆,持平韩光肇、黄柙在外,执义李延德武一所监试官进去,掌bb令b郑广运陈疏。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成中启曰,今日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本院时无留公事。不得入侍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成中曰,宣传官一员待命,骑马三匹立之。

○郑俊一启曰,吏曹判书李周镇,日事违召,无意行公,事体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金吾滞囚,未有如近来,而判义禁李箕镇,日前特教之后,连事违召,尚不膺命,其在事体,极为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李成中启曰,修撰黄景源,自乡上来云,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试官申晩、尹容、柳复明、曺命教、洪好人、李宗白、郑彦燮、李匡世牌不进推考传旨及从重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从二品试官承牌,通三所只是一人,将无以备员,事体极为未安。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试官申晩、尹容、柳复明、曺命教、李宗白、郑彦燮、李匡世再招不进推考传旨及从重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从二品试官承牌,只是二人,无以备员,在前如此之时,亦有三牌之例。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说书韩光协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成中曰,推考传旨捧入。

○以副校理尹得载,副修撰严瑀牌不进禁推传旨,传于郑益河曰,只推牌招。

○李成中启曰,新除授兼司书尹东浚,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尹东浚。

○李成中,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副修撰赵载敏,时在江原道江陵地,经筵入番事紧,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传曰,依启。

○郑俊一,以摠戎厅言启曰,本厅布帐军校试射放即为举行事,命下矣。本厅在京军校,今日三清洞本营,试射放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郑俊一曰,摠戎厅,以试官独未举行矣,今已入来,即为举行以入。

○郑益河,以吏曹言启曰,文科庭试初试试官,今方拟入,而其中郑元淳、李燮元,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李燮元、郑元淳。

○李成中,以守御厅言启曰,今番赏试射时入格将校、军兵等处,依判下颁赏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俊一,以训炼都监言启曰,都监郞厅四员内,军色郞厅赵明健,身病甚重,势难入直,粮饷色郞厅金文行,鸟铳色郞厅尹东喆,火药色郞厅宋奎锡,今此庭试,皆为赴举,本局省记,无以推移。在前如此之时,有把摠代直之规,今亦依前例,以把摠代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武一所差备官,以试官意启曰,今此庭试初试时,六两入格五百五十八人,柳叶箭入格二百六十五人,片箭入格一百二十八人,其中具三技入格八人,两技入格一百九十一人,而通计三技,两技入格之类,则其数不足于二百五十之元额者,为五十一人。取考甲子年庭试初试时誊录,则其不满元额之数,因传教,以单技入格者,从分数陞付矣,今亦依此例,单技入格中,以矢数分数,似当次第陞付,而自下不敢擅便,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依为之。

○又以司仆寺官员,以提调意启曰,本寺买得屯平壤地碧只岛筒外泥生处打量收税次,干事屯监及本寺书吏,别定下送,与本官眼同打量之意,发关本道矣。监色所骑马及文书载持卜马,以本寺马题给,依例草料成给事,分付该曹,何如?传曰,允。

○京畿监司徐命九状启,朔宁等官居幼学玄仪点等渰死事,传于李成中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左议政宋寅明疏曰,伏以臣,知识懵昧,语言狂率,前后妄发,自陷死罪,辄蒙圣度宽贷,至今全保。向来筵奏,又复冲口而发。断断血忱,非不欲增光圣德,而辞不达意,重触天威,严教遽下,衷情莫暴。苍黄迸退,自分湛灭,旋又收还薄勘,官秩如旧。承史续临于胥命之中,恩谕涣宣,霜雪雨露,罔非恩造,生死肉骨,岂胜感泣?夫君臣犹父子。子之于父,虽被呵责于一时,而顾复犹前,慈爱无间,则为其子者,何敢追引前事,有所自阻?在臣之道,惟当仰承德意,益勉报答,而抑臣所以拊心悲悼,没身痛刻者则有之。念臣无状,待罪承弼,屡见圣上非常之过举,而匡格无术,孤负实多,此已臣死罪,而至于今番罔极之教,乃复由臣妄言,使臣而不言,则圣上此教,何由而发?虽其不移时而收回,实为宗社之幸,咸仰日月之更,而若臣狂妄触激之罪,固自如也。纵不能自引瓯刀,而今又淟涊朝列,便同恒人,则恐非所以谢神人而植伦纲。臣于此,必欲终身废伏,自居以木石之顽,而官职去就,初非可论,今臣踪地,何敢偃处辇下,而日前责谕之下,感惧交极,不敢遽为引退之计,收拾惊魂,披沥肝血,辄先冒死,哀吁于仁覆之下。伏乞圣慈,俯垂体谅,亟许斥退,俾申私义,仍复严施典宪,以励臣分,不胜万幸。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曾已谕,卿何若此?其即造朝,无加予过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9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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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益河。左承旨郑必宁。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郑俊一坐直。右副承旨李成中。同副承旨金光世坐直。注书李寿凤一员未差。假注书崔台衡仕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巳时,太白见于未地。

○下直,德川郡守崔定。

○郑俊一启曰,守御使赵观彬,以扫坟事,今方出去于公洪道舒川地,所授密符,来请还纳,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佩往来焉。

○以摠戎厅试射单子,传于郑俊一曰,弓则以军器弓给之,木则本厅上下。

○以承传色,封下手书,备忘记于宾厅,口传下教曰,似多误字,更欲正书以下,而日暮气惫,卿等亦久待,故以此下之矣。手书曰,噫,以予衰耗,强勉于今,其岂予心?顷年勉承慈教,中间又因诸臣之过执,尚今泯默,作一心恙,而惟此一心,上以追慕乎先,下以系恋乎军民,于国事于朝象,心若浮云者深。孔子云,将顺其美,昔人君令臣恭,朱子抄于《小学》,圣贤其欺哉?予虽凉德,调剂党习,作一部心典,弗惮其苦,弗顾不能,必以此为己任者,意虽迂矣,心则可质彼苍。噫,此为己乎?专为国,专为世臣,若为己,此等弗快活,苦于自己者,几十年固执也。噫,其令公,其臣从之,可谓效臣恭也。意若美也,群下将顺,可谓法孔子矣。虽弗然草上之风,其臣违拒,其曰臣乎?顾今世道,令行乎,否乎?大训训谕,莫能感动,此非今日臣子也。顾今近世,大训之下,莫敢更喙,而其心犹前,故奇奇怪怪,恍惚莫测,其渐日现,而于今以追慕之训饬,作一机关,哓哓纷纷者,亦时象之馀习。今则非特旧象,蓝非蓝,黑护白,冰炭相类,殆若狂焉。若此不已,将国不国人不人,君不君臣不臣,莫若弗睹乎此,而自洁归拜,奏其此类无形,背君私党,而心愈酸者。六月八日,其是何日?追慕作训,反使怪辈,恣意诬焉。思之及此,心胆若坠,而搢绅恬然,狂儒肆行。朝廷之上,恐或黄墨之加我,其同喑哑。骇悖名儒者,上无其君,下无畏惮。处分快正,黄墨恣行于搢绅,其不知税驾于何,黄墨承宣,其由在焉。顷日洪镜辅辈处分时,有陈达之事,挟憾深矣。因无据而作此黄墨重臣,弗满洪启亿辈削名之弗解,插木于软地,是岂臣节,岂特此也?近日被弹被谮者,其皆稍悟夹赞之人,此岂徒上之所知?五尺可知。噫,胜国权臣,览史虽愤,此犹贪吏祛之,自可帖然。今之此习,岂比乎此?可谓深于洪水者也。予虽诚浅,祛党,公心也。今之愈深,抑何心肠?可谓弗若有苗矣。尤可骇者,其骇举者,必有其祖其父,而心寒骨寒之教,渠辈岂不闻也,而虽不能献其头阙下以谢,缚其子自请王法于囹圄,臣分当然。若有一分臣分,不能自耐者,则其岂无此,而漠然无闻,益使其子,放恣猖狂,此只有子而无君者也。顷日复有骇举,将必请讨之。宰臣畏怯狂墨,逡巡师长,若此不已,一边诬大训,请投乎海,一边浓墨笔端,狂叫号令,人莫敢请讨矣。到此地头,国为国,君为君,吁嗟朝鲜,其将先为长夜。又可骇者,予昔春邸时,以毛骨俱悚之章,作一请讨矣。于今心骨俱寒之教,听若寻常。其重君,不若铜闱事,一于此,悬首街道,以砺臣分,况若此者乎?次对文具,非今先务,君纲弗立,曰君视事,其曰有君,决弗见欺。臣之每每弥缝,作无据之庸君。况观今之举,骇举怪事,弗止于此。以予追慕之训,启此无限之骇举,将何颜归拜?岂特骇举,将至难言,逐铨官逞其私,奚弗紧关,而此亦细故也。弗谕乎此,惟愿卿等,苦我闷我,以除其烦,使我静养筵中。欲谕若水投石,召承宣而呼写,必不肯受惩于常训。弗欲把笔矣,非此笔,莫能宣旨。强气临纸,心眩手麻,仅成字样,其止其止。

○宾厅口传启曰,伏承下教,臣等惊惶震越,心胆陨坠,此莫非臣等之罪也。冒死请对,亦甚惶恐,而上下阻隔,其可一日为国乎?暂许引接,俾得亲承下教,各陈所怀,千万伏望。

○又以承传色,封下手书备忘记,口传下教曰,此与他下教有异,非若此之事,俾上下俱休焉。手书曰,顷者下教,宰臣叩头由何,而为狂儒之父,而为臣子,视若寻常,此无君也。宰臣所请,可谓臣分,请亦末减,则骇儒之狂墨,可谓背驰臣分矣。卿等之怯于黄墨默默,亦何道理若此?虽犯上悖义,而其君欲亲问,判金吾以下,畏黄墨而弗进,到此地头,国为国,君为君。予虽巽软,太阿在手,此等之辈,何足道哉,而但心有益怆者,乙丑暮春三月成之句,将欺高坛,追慕制述,反为叵测也,何颜归拜?此予自饬也,非他教也。世道静焉,君纲弗立之前,决弗许对卿等,惟待乎此而请见焉。幸假我年,见乎此等世界,亦岂复迈迈乎?卿等若此前,予志固矣。既许其应,何苦我乎?慕昔欲狂之心,今若凝石于中,心神莫定,其止其止。

○宾厅口传启曰,连伏承下教,莫非臣等之罪,惶恐欲死。圣教既有于享于民应之之教,享事、民事,亦岂阻隔,登对而可以为之乎?下教中亦不无可达者,更为烦渎,极知惶悚,而暂许引接,千万伏望。

○又以承传色,封下手书备忘记,口传下教曰,此教异于他下教,即为颁布,使不教子之父知之焉。手书曰,昔汉张纲,为臣也而埋轮当道,况为君者乎?君纲立臣分正之前,予志若铁石,而今此举,上以谢陟降,卿等一何苟苟焉?

○宾厅口传启曰,连伏承下教,惶恐不知所达矣。屡次烦渎,尤极惶悚,而召见臣等而下教,则当陈所怀,暂许引接,千万伏望。

○又以承传色,封下手书备忘记。

○宾厅口传启曰,今此下教,辞意愈严。臣等惶恐不知所达。其前下教,亦多有不敢闻者,而此下教,则中间二字四字,有非臣子所敢承闻。臣等虽死,决不可颁布,敢此封还,伏望即为改下,仍许入对焉。

○又以承传色,更下封还手书,口传下教曰,今日世道,有君纲乎,有臣分乎?其数字何关,而卿等如此乎?即为颁布,使不教子者知之焉。

○宾厅启曰,其下教,臣等岂敢视之寻常,昧然颁布乎?虽死,不敢颁布,即为改下,千万伏望。

○又以承传色,更下封还手书,口传下教曰,与前日下教有异,此非如此之事矣。

○宾厅启曰,下教中十二字改下,然后可以颁布,不改下之前,虽死,不敢颁布矣。

○又以承传色,更下封还手书,口传下教曰,此非如此之事,其止之焉。

○宾厅启曰,求对则今已夜深,不敢更烦,而此下教不改下之前,决不敢颁布。深夜更渎,尤极惶恐,而不得不更为封还,深加思量,亟为改下,千万伏望。

○又以承传色,更下封还手书。

○宾厅启曰,今则更鼓已深,不敢更为封还,亦不敢为颁布之计,谨当封留政院,待明更达矣。

○传于郑俊一曰,筵说之无据,未有甚于近日。新差注书及其前一次入侍注书外,常训亲制后,注书、兼春秋,并令该府处之。

○诸承旨、玉堂,有禀达事,请对矣,传于郑益河曰,君纲不立之时,不知为此,而今乃为此,其止之。

○传于金光世曰,注书、兼春秋拿处传旨,何至今不为捧入?如此而何颜请对乎?

○传于金光世曰,昔年自湾府回还之后,以政院使令,请承传色之声,至有施赏之事矣。即令虽君父自勉之时,寥寥如此,本院下人,令攸司科罪。

○传于金光世曰,下教之后,大司成虽不行公,宜即举行后启达,而恬然无启达之事,本馆堂上,为先令该府处之,当该斋任,限十年停举。

○传于金光世曰,他堂上有行公者耶?问启。

○金光世启曰,他堂上有行公者耶问启事,命下矣。同知馆事,即李周镇、元景夏,而皆在引入中,无他行公者矣,敢启。

○传于李成中曰,以为有他行公堂上矣,金尚鲁则未及肃拜,此传旨,置之。此时不可撕捱,牌招即为举行。

○传于金光世曰,即今停举斋任,虽或不知,而参榜拔去事,分付试所。

○传于金光世曰,朝臣与儒生,皆今日臣子,则必下留院之教后,为快乎?

○传于金光世曰,韩致大、宋永休,是谁之子乎?即为问启。

○金光世启曰,韩致大、宋永休,是谁之子乎即为问启事,命下矣。致大父学生世杰,永休父学生基孙云矣,敢启。

○传于金光世曰,洪启亿疏下,削名黜乡者,几人耶?问启。

○金光世启曰,洪启亿疏下,削名黜乡者几人耶问启事,命下矣。问于四学,则疏色韩喆謩、金载天,掌议李东沆、金相粲、洪启五、徐迥修、郑云焕、金载文、尹勉能、韩郁,色掌金相雨、郑时杰、金载寅、金钰升,制疏郑杺合十六人云矣,敢启。

○传于金光世曰,此非留门之时,而大臣、备局堂上出去,故既下标信,大司成入来肃谢,即为举行。

○传于金光世曰,相臣既出去,政院亦无引见之事,退去,可也。

○吏曹口传政事,以李师祚为吏曹佐郞。

○金光世,以庭试文科一所试官言启曰,臣等去夜承命,进诣于试所,四更始为开门,流入多士,而京外举子,比前数多,本曹前后庭,已尽充满。此外未入之数,殆至近千,彷徨门外,实无容入之地。即今事势,不可无及时变通之道,依近例许通中枢府,严设棘围,以为一体开场之地,何如?传曰,允。

○李成中,以三所应办官,以诸试官意启曰,今方开场入门,而刑曹、工曹两所,虽已依节目连通,而只开刑曹大门入举子,则自刑曹通工曹之路,委巷狭攒足簇立,蹂躏之患,势所必至。癸亥年开场时,试所亦虑此弊,不得已并开工、刑曹两大门,流入举子,俾免颠仆之患,今亦依此例,并开两大门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左承旨郑必宁疏曰,伏以药院副提举之任,本是知申事之例兼,而顷因知申之与提调有亲嫌,兼察之命,猥及于微臣矣,今则长席新差,旧例宜遵。伏乞圣慈,亟递臣副提调之任,回授应带之人,以存院规,以安私分,不胜万幸。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大司成金尚鲁疏曰,伏以臣于国子新除,虽极不称,职是宿趼,事系副急,固宜竭蹶趋膺,奉行成命,而第臣有不敢冒当此事者,近闻疏儒被罪以来,儒生辈倡言,伊日入侍人中,某也奏某语,某也有某事,施罚之议,疏论之说,喧播于世,有口皆传,而臣名亦入其中云。本事既甚虚爽,臣固付之一笑,而若其上下人颊舌则极矣。今此重臣被罚,即其一也,而臣若以师长自居,扬扬然冒入馆中,参涉是事,则是臣之廉愧,先自丧矣。更以何颜,布宣圣教,诲谕诸生为哉?秉铨之臣,亦有耳,岂不闻外间之藉藉传说,而许多无故之人,担阁一边,乃以如臣之嫌不可与者,烦启禀而强举拟,无乃甚么机关,藏在其间而然欤?近来事,毋论小大,辄有妙理,臣诚左右顾,而不胜其骇惑也。严召之下,进身阙外,略陈危悃。伏乞圣明,𫖯赐照鉴,亟镌臣职,毋使成命久稽,仍治臣违慢之罪,以砺朝宪,公私两幸。臣无任云云。传于金光世曰,此等疏,不知为答,给之。

○副校理申𬀩疏曰,伏以臣,踪地至危,病情且苦,实无抗颜陈力,束带趋朝之势,积逋召命,幸逭诛罚,一疏仰暴,亦靳镌削,情穷势蹙,不知所以为计。今以馆直俱空,天牌复辱,担舁病躯,谨此随诣,而咫尺之守,迷不知变,逋慢之罪,将无所逃。伏乞亟加重谴,以振颓bb纲b,不胜万幸。顾臣情势,岂敢以馆职自居,复有所云,而事在目前,亦有所不容泯默者,敢此附陈焉。言路之杜塞,未有甚于今日,衮职有阙而莫敢言,宰相失职而莫敢言,政官逞私而亦莫敢言,以致世道日下,纲纪渐隳,有识之窃叹,舆情之愈郁,固已久矣。今此前修撰赵暾之疏,不过论一政官,语甚寂寥,有何可罪,而特递之命,遽下意外,臣不胜忧叹之至。噫,国家所以置三司者,将使之言耳,言虽不中,惟当深加优容,以开不讳之门。况此儒臣之言,实采舆论,初不近似于喜事乖激之习,而今殿下于其本事,不少照察,谕之以信惑浮哓,责之以作此怪举,何殿下之沮抑言者,乃至于此也?殿下之卄载苦心,亶出于至诚祛党之盛意,而简宰臣于人望之外,授之以进退人物之柄。在宰臣之道,固宜感激殊渥,精白一心,少效报答之不暇,而乃反闪弄机谲,欺瞒圣聪,上殿则辄称以赤心奉公,下殿则徒售其一己私欲。屈首附丽之辈,惟恐引进之不及,稍出头角之类,惟恐排摈之不力,自成圈套,一党复生,向来之仅仅弥纶,架漏度日者,今反为片片乖裂,莫可收拾,则其所以协赞者,何事,调剂者,何事,而以殿下之明圣,犹未觉察,过加宠信,至疑言者,诲责严截,是非之相混,扶抑之太偏,岂不有乖于公好恶平物情之道乎?彼儒臣,上体圣上饬励之教,下受家庭忠厚之训,处心恬静,持论和平,且与宰臣,姻好甚笃,有何私恶于宰臣,而不顾一身之利害,出口气刺论,若是其无难也?虽以此见之,亦可知一世之公议,有不可已者耳。然幸而出于儒臣之口,特不索言之矣。顾其可论之事,岂但止于污名器而羞台阁而已哉?凭借政柄,大开赂门,敢以清朝官爵,作为射利之资,宰臣名官,或有目睹而耳闻者,传说狼藉,莫不唾骂,而终无一人为殿下言之者,今日言路之壅阏,可谓无复馀地。此实国家之深忧,而今儒臣,犹以草草一语,终被谴递,则虽或有大于此者,其孰敢开口论列乎?其在来谏砺世之道,不可无转环之举。伏乞圣上,亟加三思,收还前修撰赵暾许递之命,以重言路,以伸公议。臣不胜颙望,臣无任云云。传于金光世曰,此等疏,不知为答,给之。

9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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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益河。左承旨郑必宁。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郑俊一坐直。右副承旨李成中坐直。同副承旨金光世。注书李寿凤拿处一员未差。假注书崔台衡仕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世祖大王忌辰斋戒。

○夜五更,有雾气。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提调金若鲁,副提调郑必宁启曰,近日朝昼异候,伏未审圣体,若何?昨日下宾厅备忘,有心眩手麻之教,臣等久未诊候之馀,伏闻此下教,已不胜惊虑,而去夜酬应,至于彻晓,不瑕有伤损之节乎?臣等与诸御医,趁早入侍诊察,有不可已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无任达宵耿耿,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矣。

○诸承旨有禀达事,来诣阁外请对矣。

○李成中启曰,左议政宋寅明箚子到院,而以国忌斋戒,留院之意,敢启。传曰,入之。

○金光世启曰,昨日最初备忘,即当颁布,而下段一二处,不可不更为面禀,故昨已微禀,未承发落。此亦于入侍时,更为禀达后颁布之意,惶恐敢启。

○宾厅,以承传色口传启曰,去夜臣等,以更漏已深,不得不暂为退去,而达宵忧遑,不任煎迫之忱,更此来会,冒死请对。幸望暂许引接,俾臣等,得以奉昨下备忘以入,面陈所怀焉。

○以承传色口传答曰,昨已悉,无他可谕,俾予安休焉。

○宾厅口传再启曰,臣等非不知圣体便休之道,而第念今日事,必须一经入侍,洞承下教,各尽所怀,然后方可以有所决场。冒死更为请对,深加思量,特许引接,千万伏望。答曰,已悉之矣。

○领府事金兴庆,领议政金在鲁,右议政赵显命,行判中枢府事申思喆,行户曹判书郑锡五,行知中枢府事金始炯,判敦宁府事李箕镇,司直金圣应,左参赞朴文秀,吏曹判书李周镇,刑曹判书柳俨,户曹参判李益炡,工曹参判沈圣希等启曰,臣等不忠无状,不能镇世道而靖士习,致有今日之事。上以贻至尊之烦恼,下以骇中外之听闻,臣等之罪死,无以自赎,而第有区区愚衷,欲以自达于明照之下者。自昨至今,屡次求对,而迄未蒙允,此尤臣等不诚之罪,而上下睽阻,国事岌嶪,似此举措,恐亦不能为圣德之光也。此事至微,本不足以烦圣虑,虽有更为处分者,召见臣等,从容商确,自可以谈笑处之,而何为此非常过中之举也?臣等入对之后,此事可以结梢,而圣体可以休安。伏乞更加三思,亟许赐对焉。答曰,已悉之矣。

○宾厅再启曰,臣等昨今以来,连承不敢闻之教,心坠肠熬,直欲灭死,惟愿一入明主之前,上以面承圣教,下以各陈愚衷,相率沥恳,更请赐对,而圣意愈邈,又复靳许。此实由于臣等之罪,而亦不能无感于天地之大,父母之慈也。嘻噫,殿下今日之举,是何事耶?天陛咫尺,为大臣而不得对,为儒臣而不得对,为喉司之臣而亦不得对。大小惊遑gg惊惶g,中外沸扰,如是而可以一日为国乎?以圣上至圣至明,又何忍为此乎?臣等虽无状,岂为彼儒生辈,而负我殿下哉?今若许臣等之入对,则一酬酢、一处分,便当帖然无事,何必过自烦恼至此也?臣等实不胜闷郁之至,更愿亟回三思,特借gg特赐g方寸之地焉。答曰,已悉之矣。

○宾厅三启曰,臣等毕沥肝血,颙俟兪音,及奉批旨,圣意愈邈。臣等诚无状,以殿下体下之盛德,何至于此哉?天地否隔,则无财成之道,君臣睽阻,则失相须之义。一日二日,若是不已,则群情靡所底定矣,国事愈益泮涣矣。因彼儒生之骇妄,有此无前之过举,彼固不足道,而其累圣德而损国体,为如何哉?噫嘻,臣等前后所奉圣教,无非人臣所不敢闻,以圣上至仁至慈,何忍为此?臣等跼天蹐地,实无生世之念也。为人子而不得于父,为人臣而不得于君,将何以自立于覆载之间哉?臣等竭声齐吁,尚未蒙一兪,自愧诚浅言拙,而衷情迫切,复此冒渎。伏愿亟恢转环之量,快许进见之请焉。答曰,已悉之矣。

○药房,以承传色口传启曰,伏承问安批答,则慈殿问安,只赐答而无他下教,臣等不胜抑郁之至。与诸御医入诊,决不可已,冒万死仰请,惶恐敢达。

○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姑无见医官之事,必欲见之,则与儒生入来,可也。

○药房再启曰,臣等连为渎扰,极知其万万惶悚,而职在保护之地,既未承候,又不得诊察,则臣等抑郁焦遑之忱,当复如何?不敢在院,烦请趋伏阁外,冒死更吁,伏望特加三思,亟许入侍焉。

○以承传色,封下一句手书,口传下教曰,此外无可谕之事,退去,可也。手书曰,虽有华、扁,我不信,清心,今予是良方。

○药房三启曰,伏承御笔书下,臣等虽甚愚迷,亦仰认圣意矣。此时岂敢烦渎,而今日悠悠万事,惟在保护圣躬,即伏见下政院备忘,亦有方欲静摄之教,臣等之与御医入诊,尤不可已。伏望俯察臣等焦遑罔措之状,特赐一兪,千万幸甚。

○口传答曰,俄有书下者,此外无可更谕矣。

○药房四启曰,臣等累进焦迫之情,而圣教一向牵拒gg牢拒g,惶懔抑塞,直欲钻地以入,而不可得矣。圣候静摄之中,昨今酬应之繁多至此,圣体必致损伤,而终靳暂时诊候,臣等虽甚无状,亦有爱君如父之心,何敢畏被烦渎之诛,不思所以尽保护之道乎?圣上少加察于臣等之情理,则亦必有矜念,特许臣等之请,攒手颙祝,惶恐敢启。答曰,已悉谕矣。

○药房五启曰,臣等区区祈祝,惟在于保护之节,而朝者问候,未承一字下答,屡次口启,终不得兪音,莫非臣等诚意浅薄,死有馀罪。泥首阁外,以俟严诛,而亦不敢自阻于君父之前,更此仰渎于圣明之下,一诊圣候,退伏𫓧钺,是臣等至愿,惶霣敢达。答曰,已悉之矣。

○药房六启曰,臣等冒死渎扰,至五至六,而诚薄辞浅,终不能感回天听,咫尺阊阖之门,竟阻方寸之地,君父有症候,而终不得诊察。严畏天威,泯默而退,则是岂有一分臣子之心者,所忍为乎?殿下待臣等,虽不若禽虫,在圣人慎疾之道,决不当以其臣之无状,有所忽于调养之节也。臣等纵被严诛,不得请则不可退,遑遑焦隘,又复仰请,快降兪音,千万泣祷,惶霣敢达。答曰,已悉矣。

○郑俊一启曰,小臣以该房巡监军事,有时急禀定事,请对。传曰,非但如此之时,付标以下,自前静摄之中,亦有付标之事,而予方欲静摄,故付标以下矣。

○备忘记,凡事有轻重,其轻者,宽假,可也。若有犯分悖理者,亦施止沸之道,此则大不然。予虽凉学,此等道理,其略知之矣。

○传于李成中曰,奇怪者之父,如此之时,敢在家乎?问启。

○传于李成中曰,厥辈之父,君父如此之时,闻此下教,晏然自在,有将心而然,问之何为,置之。

○传于金光世曰,当该差备,如此之时稽缓,令该府处之。

○李成中,以成均馆官员,以大司成意启曰,下教之后,大司成虽不行公,宜即举行后启达,而恬然无启达之事,本馆堂上,为先令该府处之,当该斋任,限十年停举事,命下矣。所当依圣教即为举行,而掌议朴师厚、郑朴等,前月念后,俱已递去,其代尚未差出云,故今方出代,使之催促入泮,急速解罚,而停举一款,时无当该斋任,何以为之?敢禀。

○传于金光世曰,赵载浩之此时外职,非其时,京职检拟事,分付。

○传于金光世曰,世子进讲《史略》,使之成出谚解矣。冲年潜心于谚文,不是异事,置之事,分付侍讲院。

○郑俊一,以成均馆官员,以大司成意启曰,有掌议然后,可以解罚,而新差掌议金谨行,不但在外,既未行相揖礼,揆诸事例,自在应递,故依例改差。掌议李祥海,则自晓至今,屡度催促,而谓以昨日观科出来之路,坠马重伤,终不入来,事极骇然。今方重施停举之罚,即令差出其代,急速举行,而如是之际,致使成命迟延。臣不胜惶恐待罪之至,敢启。

○传于金光世曰,掌议亦臣子,此时何敢如是?掌议李祥海,永为停举,其代使之即出。

○传于金光世曰,以制常训之故,至于此,前头有处置之道,艺文馆所在常训板,并入之。

○政院口传启曰,臣等相率伏阁,竭诚求对,尚未承一兪之音,而今此下教,又是万万意外。常训事体至重,史局秘藏至严,则虽有此教,臣等何敢为奉入之计乎?虽死,决不敢承命矣。

○传于金光世曰,常训板有何可惜,而不入之乎?

○政院口传启曰,臣等所怀,俄已略陈,而今此常训,乃是金柜石室之藏,则殿下既不可任意处之,臣等亦何敢遽然奉入乎?虽騈首灭死于阁外,决难奉承矣。

○备忘记,传于金光世曰,赵暾之乘机投章,申𬀩之右袒角胜,可谓无严。此等之臣,岂可裕昆?并削职,拔名从班。

○金光世启曰,三司、诸臣有禀达事,来诣请对矣。

○备忘记,传于金光世曰,当初骇举者,虽已参酌,事已帖然,再次骇举者,可谓无君无严。使其君致此举,职在耳目,先请投畀,次请求对,职分当然,而只畏墨名,不顾其君,身虽在于阁外,犹顾瞻于左右,此等耳目,将焉用哉?求对耳目之官,并削职,拔名侍从之班。噫,世将昏夜,人心陷溺,心虽闷乎君举,一边顾瞻将来,岂一心事君之意乎?吁,今此习,举朝皆然,将何以君,将何以国?

○李成中启曰,今番启下远、中道、京畿上言五百四十张内,四百二十二张,分下各该司。猥滥一百十二张,叠呈六张,启字爻周次,还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光世,以礼曹言启曰,恭陵陵上莎草修改吉日,今九月初九日辰时,顺陵陵上莎草修改吉日,同月初九日未时,孝章墓墓上莎草修改吉bb日b,同月初十日卯时,推择启下矣。本曹堂上各一员,当为分进,而此时畿邑厨传之弊,不可不虑。自前亦有兼进之例,堂上一员,先诣恭陵修改后,仍诣顺陵、孝章墓,监董毕役,何如?传曰,允。

○郑俊一,以摠戎厅言启曰,今番赏试射时入格将校、军兵处,依判下颁赏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光世启曰,下番兼春秋金霔拿处之代,令该曹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兼春秋李思观。

○以承传色,封下手书备忘记于政院。手书曰,当初本事,本非若此者,而以恒欲惹闹之心,无端若此,其讹言者,是骇举无君者之心也,其乘其机而作此者,其亦造讹者之心也。而处置而雍容,伊时下教,可以感此辈,而其后特解投畀,本字完然,处分帖然,而弗思感动,犹欲若此者,其果重所重乎?以此馀习,向日儒臣陈达,有曰,昔年儒生辈,或有只书者,自上宽假云,此泛说,其达尚在耳,则乃凭其讹传,从享之章,亦异前规者,此京乡之儒,表里相应,其欲无限惹闹于于国于君之意,此所谓弗知将至何境者也。兴思及此,食岂甘而寝岂便乎?此予所以莫若及先此而弗闻者也。

○政院口传启曰,臣等虽无状,此等下教,岂可奉承乎?敢此还纳,惶恐不知所达矣。

○又以承传色,更下封还备忘,又下默静二字手书,口传下教曰,此外无他可谕,俾予安休焉。

○政院口传启曰,臣等两日守阁,声竭气尽,而终未蒙引接之命,此莫非臣等忱诚浅薄之致,闷郁焦迫,宁欲溘死矣。今此二字手书,又出万万意外,非常之教,愈往愈加,此则决非臣子所敢奉承者,亦不宜一刻留置于本院,故不得已冒万死封还矣。

○又以承传色,更下二字,口传下教曰,语默之默字,动静之静字,乃是常用之语,政院何故还纳耶?

○政院口传启曰,今此二字,果无深意,则殿下何为而书下于臣等耶?臣等虽即地灭死,决不可奉留,又此还纳。伏愿更勿为此等之举,亟许引接,俾臣等一陈愚忠焉。

○又以承传色,更下二字。

○政院口传启曰,臣等虽万万无似,既已待罪于近密,而目见君父非常之举,不胜遑遑震迫之忱。相率诣阁,竭诚求对,而咫尺方寸,终靳一兪,二字手书,连为还下,此莫非臣等不忠之罪,而殿下所以待臣等者,亦可谓太薄矣。伏愿圣明,为先还收二字之教,仍暂赐引接之命,使臣等得陈其所欲禀定者,则臣等虽即退伏斧钺,诚无所恨矣。惶恐敢达。

○又以承传色,更下二字。

○政院启曰,此二字,虽如是连下,臣等有死而已,决不敢奉承,玆又冒万死还纳焉。

○传于申思建曰,朝者将心下教之后,晏然自在,是异心也。其君虽默默,政院亦当请惩,而徒知封还此书,不知请惩,何也?关系甚重,予既在君师之位,欲知之,即为问启。

○传于申思建曰,厥辈之父,金吾门外,秋曹门外,或阙门外,必为待命,即为问启。

○政院,以承传色口传启曰,臣等连伏承屡次责谕,臣等不敏之罪,万死难赎。朝者以将心二字下教之后,即招四学下人,使之探问来告,而旋有置之之命矣,凡胥命之规,自二品以上,或于阙外,或于金吾,而朝者赵尚䌹,得闻二字严教,率其子待命于禁府门外,而自本院无端禀告,迹涉猥越,故尚不得启达矣。前后儒生辈父兄有无,非特猝难探知,似闻其父兄之见存者,亦无显官之表表可称,则虽闻二字严教,亦何敢胥命于阙外及金吾乎?今方使之急急探问于秋曹及典狱门外,而因此一事,今已夜深,圣心烦恼,严教连降。臣等惶陨抑塞,不知所达。惟愿亟许臣等血恳,俾得入侍,各陈所怀,千万伏祝。

○传于申思建曰,前承旨赵荣国,承旨除授,即为牌招察任。

○传于申思建曰,赵载浩检拟事,命下,而何不举行耶?抑无窠而然耶?

○备忘记,今予以静默为二字符,而此则关系非细,不可无者,将则下,古人云何?若闻下教,观今举措,而不为泥首于囹圄门外,则是怀将心者也。朝者既以此下教,则今日为臣子者,宜知请讨,今日大小臣僚,惟以弥缝其君,为事,可胜寒心?予虽无能,决不为苟且之君,职在喉院,其对糢糊。况又儒臣只守阁缄口,其涉寒心。诸承旨、儒臣,并递差。

○备忘记,南所卫将李景勋,假承旨差下。

○备忘记,传于李景勋曰,行副司直郑彦燮,前承旨金尚迪,巡将柳万重、李普昱,行副司直申思建承旨除授,此时都宪,岂可旷职?在外人改差。判书元景夏都宪除授,参判洪象汉薇院长除授,忠清监司赵载浩吏曹参判除授,在外,试官外,承旨并牌招察任。

○传于李景勋曰,承旨赵荣国牌招,而尚今不来耶?追后除授承旨,亦为出牌耶?

○左议政宋寅明箚曰,伏以臣,昨于批教,已不胜危蹙,而继又伏闻备忘下政院,辞旨至严,有非臣子所忍承闻者云,虽未及得见全本,而臣于此,惊惶罔措,求死不得,进伏阙下,达宵绕壁。噫,圣上何为,而又有此教耶?圣教虽以君纲为虑,而此等辞令,岂不重为损国体之归耶?以群下惊惶迫切之心,相率求对,而方寸之地,迄未蒙许借,此何景像?如臣负罪之踪,虽不敢越分冒进,随诸臣仰请,而受恩罔极,义不可以罪累自阻。敢以物来顺应之道,仰勉于圣上,而引接诸臣,改下备忘,敢又伏地血泣而祈祝,冒渎至此,益复死罪。𫓧钺之诛,即所甘心,惟圣上,少垂矜察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心若铁石,其复何谕?惟卿其体前批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9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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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象汉。左承旨柳万重。右承旨李普昱。左副承旨金尚迪坐直。右副承旨申思建坐直。同副承旨尹心衡传旨未下。注书李寿凤拿处一员未差。假注书崔台衡仕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世祖大王忌辰。

○自昧爽至辰时,有雾气。夜五更,流星出北极星下,入北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二三尺许,色赤,光照地。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提调金若鲁,右承旨李普昱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若何?两日酬应,终夕侵夜,调养之节,必多伤损。此时诊候,不容少缓,而昨既屡请,终不得命,臣等焦遑迫隘,罔知攸措。即与诸御医入侍,详察圣候,宜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胜达宵忧虑之至,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矣。

○诸承旨有时急禀达事,来诣阁外请对矣。

○申思建启曰,大司宪元景夏有仰达事,来诣请对矣。传曰,已下政院矣。

○议政府领议政金在鲁,右议政赵显命,行判中枢府事申思喆,行户曹判书郑锡五,行知中枢府事金始炯,判敦宁府事李箕镇,行司直金圣应,左参赞朴文秀,吏曹判书李周镇,刑曹判书柳俨,户曹参判李益炡,工曹参判沈圣希,行大司成金尚鲁等启曰,臣等两日血吁,未蒙许对,达宵焦灼,求死不得,晓又伏见下政院备忘,至有大小臣僚,惟以弥缝为事之教,臣等震懔战越,直欲钻地以入,而不可得也。不审殿下,以何事而不见臣等哉?以儒生之罪,不见臣等,则非但在臣等冤矣,殿下之待臣等,亦大薄矣。臣等实非惜儒生也,亦非畏儒生也,殿下何为而不见哉?一见臣等,自可明白陈论,有所决场,而一日二日,君臣隔阻,上而过费心虑,下而益焦肠肚,以至于国事泮涣,众情遑遑,此莫非臣等荒扰愚迷,不善周旋之致。臣等宜首先被罪,而如或曲察臣等之本心,不加之罪,则特借方寸之地,一听臣等之言,是诚十分遑急,不容斯须缓忽者也。伏愿亟许臣等求对之请,千万至祝。以承传色口传答曰,昨已悉矣。

○宾厅再启曰,殿下之拒绝臣等,一何至此也?臣等之齐会禁中,焦遑忧迫者,今三日矣。苦口殚诚,仰请入对者,亦不知几遭矣,而及奉答教,天听迈迈,每以数字之批,一向靳兪,臣等诚死罪。不审殿下,何为而拒绝臣等,至于此也?殿下若以为臣等事君,不忠无状,今日世道之渐坏,臣等之罪也,士习之不靖,亦臣等之罪也,则明教而斥黜之,可也。不然,臣等虽极无似,顾其职则宰辅耳。名谓宰辅,而情外之教,转益严截,方寸之地,终不许借,日月虽明,而终有衷情之未烛,天地虽大,而殆若穷人之无归,更无颜面,以自立于荐绅之列。殿下所以待臣等者,何其太薄乎?臣等固当走出阙外,泥首席稿,以请不忠无状之罪,而犹且瞻望宸严,徊徨不去者,惟冀其一番登陛,划即出场矣,敢又不避烦渎,冒死申吁。伏望亟许引接,俾臣等各尽所怀焉。答曰,已谕矣。

○宾厅三启曰,臣等之沥血呼号,今几遭矣,辞已竭而声愈急,其穷极迫隘之情,岂以我圣上之至明至慈,不有以照谅而哀矜也哉?然而天听益邈,兪音终靳,苟使臣等一分诚悃,犹可感格,则宁至于此哉?此臣等所以惭悚煎薄gg煎迫g,求死不得者也。噫,天地否隔,中外震遑,国事之泮涣,日加一日,人心之波荡,靡所止届,此何举措,此何景象?殿下历览往牒,千古帝王,其有独守静默,尽绝臣邻,视国事如相妄gg相忘g者乎?臣等于此,诚莫晓圣意所在也。如以为臣等不忠无状,不足以奉令承教,则亟降诛谴,明示四方,不然则召使至前,俾各尽言,划即论决,然后夬释圣心,视朝如常,区区泣祷,惟在于此。伏望俯察臣等之至恳,即赐兪音,千万幸甚。答曰,已谕矣。

○宾厅四启曰,今日又将暮矣,情益苦而天听莫回,辞愈切而一兪尚靳,文陛咫尺,入觐既阻,衷悃纠结,导达无路,国势日益岌嶪,众心日益汹惧,此何景象,此何景象也?臣等直欲痛哭溘灭,而不可得也,今则意已竭矣,语已穷矣。倘殿下幡然回思,暂借方寸之地,则臣等虽即日退伏𫓧钺,复有何恨?有死而已。不得命则不止,亟许引对,万万泣祝。答曰,已谕矣。

○药房口传启曰,伏承启辞之批,则圣候如何?又不赐答,入诊亦未蒙许,臣等相顾抑塞,罔知攸措。职在保护,终不得暂时登筵,诊察圣候,则是岂臣子情理之所可堪者哉?莫非臣等忠诚浅薄,不能孚格天心之致,而殿下亦何忍不察臣等焦遑之状,而一向牢拒至此乎?臣等于此,亦不能无慨于慈覆之天。不避烦渎之诛,进伏阁门之外,又为号吁,伏望亟许入诊之请,惶恐敢达。口传答曰,已谕矣。

○药房再启曰,君父有症候,而臣子不请诊察,是事其君不忠也。臣子屡乞诊察,而君父坚拒不许,是待其臣太薄也。臣等无状,诚有不忠之罪矣。以殿下体下之德,岂有所薄于臣等乎?昨今酬应之繁,已至四昼夜,圣体之损伤,可以仰揣。臣等之守阁请诊,亦几遭矣,而天听愈邈,兪音久閟。臣等之罪,诛殛窜放,固所甘心。殿下独不体慈圣惟疾之念,宗社付托之重,而自轻至此哉?臣等心肠焚灼,衷情抑塞,语不暇择,尤增死罪。伏望圣明,更加睿念焉。惶恐敢启。答曰,已谕矣。

○药房三启曰,臣等苦口请诊,辄不允许,在保护之地,不得保护圣躬,是臣子之情理,绝矣,臣子之常分,亏矣。惟愿早伏𫓧钺,以谢神人,而殿下如不欲即加诛殛,暂借方寸之地,特许诊候之请,臣等瞻天号泣,冒死敢启。答曰,已谕矣。

○药房四启曰,臣等两日叩阁,一兪尚靳,终不得入瞻清光,诊察圣候,是殿下斥绝臣等也。以臣子而见绝于君父,则生亦何为?臣等既不能碎首天陛,又不能排阖直入,徒以拙讷之辞,日事烦渎,其何以感回天听乎?此诚臣等之死罪矣。然区区衷情,亦有一陈于圣明之下,而退伏于𫓧钺者,不审殿下今日之举,何为而至此乎?自前朝廷有事,则殿下不思所以尊主威而恢国纲,惟事贬损圣躬,烦恼渊衷。诸臣而绝进对之路,药院而却保护之方,国势之不振,已无可言,而圣体之受伤,实有深忧。问候而不答,请诊而不许,使臣等无由尽分于事君之节,此实前古史牒所未有之事。臣等实欲痛哭于阁外,而不可得也。臣等此言,亦出于焦灼罔措之情状。伏望更加三思,特许入诊焉。惶恐敢启。答曰,已悉谕矣。

○药房五启曰,臣等焦迫之情,忧慨之忱,已悉于前启,而及承下答,又教以悉谕,臣等惶霣煎灼,实无可以更达之辞。今殿下若少留意于慎疾之道,保护之重,则必不更待臣等之言,而有所回悟矣,臣等惟有泥首阁外,恭俟德音,不得请则死而不退而已。烦渎之诛,有不暇顾。伏愿圣明,特垂恕察而遄许焉。惶恐敢达。答曰,已谕矣。

○药房六启曰,臣等一请再请,至于四五请,而不知止者,诚以诊察之道,保护之方,片刻为急,其为迫切遑急,百倍于廷臣之求对故也。殿下虽欲自轻于调摄之节,若念宗社之重,东朝之慈,则岂必待臣等沥血之恳也?焦忧煎灼之极,不暇择声,冒万死更此申请,亟赐一兪,千万泣祝之至。惶恐敢达。答曰,已谕矣。

○药房七启曰,日已暮矣,又不得入诊之命,区区煎迫之忱,有不可胜言,而今若复事烦请,则将至夜深,渎扰静摄,亦甚惶闷,姑为停吁,以待明日,而不得承候,已至累日。当此之时,有不敢退出阙外,臣等今日并入直本院之意,惶恐敢达。答曰,诞辰亦近,心怀一倍。卿等亦何为而至此?卿等苟欲安予,卿等勿如是。仍下手书曰,默以静思,冞增追慕,眷恋军民,强欲国事,其他簿书,今若浮云,职在保护,一何困我?其量此闷,使我调将。

○政院启曰,臣等苍黄入肃,相率求对,欲陈区区焦迫之忱,而终朝守阁,兪音尚閟,何殿下不少体谅,牢拒群情,一至此哉?噫,我圣上于儒生事,前后处分,亶出于镇静浮哓之盛意,而惟彼妄儒辈,罔念仰体之道,冒朝禁而有此骇举,以致激恼圣衷,过费辞教,封书之下宾厅、本院者,至有臣子所不敢承闻者,大臣、诸宰、喉院、三司,镇日齐吁,必欲导达微忱,而咫尺天陛,尚不许片时赐对,上下否隔,中外惶惑。臣未知此何举措,此何景象?噫,君臣一堂,可否相须,则事虽有大于此者,自可从容处之。况玆事本不足仰烦圣虑者乎?殿下试思之。殿下之作此过中之举,凡几遭矣,一事二事,何莫非群下之罪,而殿下不以大舜我何与焉之心,为心,而或至过自贬损,屡下非常之教,致使国势波荡,王纲日颓,殆不知税驾之所。此臣等所以忧闷痛迫,直欲溘死无知,而不可得也。昔诗人赞周文之德曰,不大声以色,臣等之所期望于殿下者,非周文而何?伏愿殿下,平心恕察,亟赐大臣、诸臣引接之命,千万幸甚。答曰,已谕矣。

○政院再启曰,臣等之再烦渎扰,极知其万万死罪,而疾痛之号,未暇缓声者,诚以崩陨迫急,他不自恤故也。庶几俯垂矜怜,即许引接,而聚首颙俟,天听愈邈,此岂所望于我殿下者哉?夫以幺麽一儒生之故,并与大小群工,而一例拒绝者,今几日矣。求对而不能得,请诊而不见许,咫尺阁外,徊徨抑塞,瞻天而靡所叫应,跼地而茫无依泊,蹙蹙然涕泪相视,此何景色,此何举措?第臣等之尤所慨惜者,殿下于敬大臣,体群臣,平日所自勉者,果何如,而连下二字之批,殆近𫍙𫍙之色,如臣等之诚浅辞薄,未能仰格之罪,固所自讼,而独不有歉于九经礼待之道耶?今日廷臣,宁被𫓧钺,而不得请则不敢退者,天地之所鉴临也,而如是相持之际,其主威之反损,人心之冞惑,诚非细忧,区区震薄之极,复此冒死齐吁。伏乞更加三思,亟许一接,使圣德增光,群情胥悦,不胜万幸。答曰,已谕矣。

○政院三启曰,臣等一日之内,三烦求对,而诚愈切而意愈恳,不以渎扰为惧者,其恻怛闷迫之情,庶几天鉴俯烛,而一日二日,徒事相持,则上下之否隔,景色之愁沮,犹属第二件事。圣心之转益烦恼,圣体之易致伤损,理固所然,此臣等之所以聚首泣涕,晷刻为急,必欲准请乃已者也。焦煎崩陨之忱,不能自抑,更此冒万死仰渎。伏乞夬赐晋接,以幸宗社,以慰臣民焉。千万伏祝。答曰,已谕矣。

○政院四启曰,臣等俄以焦遑煎迫之忱,疾声齐吁,冀许引接,而及承圣批,不赐开纳,只以已谕二字为教,臣等于此,益不胜惶闷抑塞,莫知所以为喩也。噫,今日殿下之转辗激恼,拒绝群下gg群臣g者,其本则不过一二儒生事。此等处分,固不足仰烦圣虑,而宾厅之启,亦以入对后此事结梢,为请,则庶几日月之明,可以俯谅,而一日二日,一启再启,上下相持,情志迥阻,咫尺天门,如隔弱水,群情遑遑,殆若穷人之无所归,此何举也,此何事也?玆事本系微细,一番赐对,谈笑处之,何所不可,而镇日牢拒,只增殿下过中之举,将至于四方传说,听闻俱惑,念之及此,心胆欲坠。倘殿下穆然以思,廓然以悟,则不待臣等之毕辞,而召接之命,其将不逾时矣。伏乞特借方寸之地,俾达肝膈之恳,不胜颙祝之至。答曰,已谕矣。

○申思建启曰,此时两司不可不备员。大司谏洪象汉,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传于申思建曰,此时内局提举,宜乎备员。都承旨方在试所,改差,其代薇垣长洪象汉除授,承旨赵荣国薇垣长除授,参议尹心衡承旨除授,裕昆之道,宜先奖廉奖忠,行副司直尹容,以廉吏之子,常尚忠质,工判除授。

○柳万重启曰,如此之时,承旨不可不备员。新除授都承旨洪象汉,所当请牌,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李普昱启曰,新除授同副承旨尹心衡,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同副承旨尹心衡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申思建曰,只推牌招。

○以同副承旨尹心衡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尚迪曰,此时分义,岂如此乎?给之,任意为之。

○备忘记,传于申思建曰,噫,君臣之分,莫逃于霄壤,虽不下教,人臣分义,宜即席稿泥首,自若常人,坐卧下处。金应南、金𪸗之塞责追到,已怀将心,李德济、尹光周、韩命鼎、郑履祚,渠有一分北面之心。其下教之下,自为有将心,佯若不知。将心已露,予当亲问。其将心,今虽自饬,此不惩治,一隅海东,将至于无君禽兽之域。大小臣僚,此等人心陷溺之时,惟以弥缝其君,为事,不知鹰鹯逐鸟之义,今日大官、小官,其何恃也?予当亲问。洪禹集等,其令该府,即为举行。

○传于金尚迪曰,使之即时举行,而少或迟滞,当直都事,当投畀,以此分付。

○传于申思建曰,近来见困于诸臣,气惫矣,待下教之日,时刻入之。

○传于申思建曰,相臣以下,都宪以下,不知则已,若知之而只欲弥缝于上,则朝鲜将近于禽兽之域,岂不寒心?如是而为君䩄然,非但气惫,此亦自饬之意也,其令知之。

○传于金尚迪曰,差早开门举行。

○备忘记,噫,昔人,闭户自过,举皆肉袒,将心下教之后,放恣若此,何待其他?

○金尚迪,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申思建,以成均馆官员,以行大司成意启曰,臣谨依圣教,与斋任取来四学儒案,工曹判书元景夏,去黄解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尚迪,以守御厅言启曰,今番长陵幸行时设布帐军校试射放,使各该营将举行事,草记蒙允后,发关,分付于前营将广州府尹洪凤汉,则所报内,营将以今番陵行时桥梁都差使员,有难安情势。且有实病,试射放不得举行,屡次催促,终不还任,特教之下,不可迟延。本厅千摠金淀,依例除朝辞出送,监试以来,何如?传曰,允。

○洪象汉,以吏曹言启曰,本曹郞官四员内,正郞赵云逵、李应协,以一、三所试官进去,佐郞兪彦好,才以试官违牌,传旨未下,时无入直之员。佐郞未差之代,不得已口传拟入,而待下批,使之即为出肃,何如?传曰,允。

○金尚迪,以武一所差备官,以试官意启曰,各技毕射后,三技、两技入格元数,为一百九十三人矣,一从实数,先为抄出,谨依传教。又以单技入格之类,次第陞付于元额不足之数,修正榜目,今方入启,而当初三技,两技入格人考算之时,差备官误以一百九十九人计出,故朝者草记,亦以此数书呈。当该差备官之误算,虽出无情,事系科场,不可置之。其不能详审之罪,令攸司勘处,臣等亦有不察之失,不胜惶恐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尚迪,以摠戎厅言启曰,本厅布帐军校试射放事,命下矣。京厅将校、军兵试射放后,得中,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普昱启曰,领府事金兴庆箚子到院,而以国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启。传曰,入之。箚曰,伏以臣于再昨夜,因过去人,忽伏闻圣上有非常之教,大小臣僚,齐进阙下云。臣茫不知其事端,苍黄进去,始乃略有所闻,而禁门已闭,不可径入,彷徨不寐,以待天晓,进诣宾厅,随诸臣后,连参求对之启,而圣批终始靳许,抑郁泯默,逐队而出。拟于今朝,更申齐吁之恳矣。两日焦遑奔走之馀,宿患腰脚之痛,挟感增剧,负痛叫苦,作一僵尸,欲起还仆,竟未进身,臣罪至此,万殒难赎。且伏念,今日此事,本自微细,而圣心过加烦恼,累下不敢闻之严教,因拒诸臣进见之请,一日二日,转成睽阻,群情去益忧郁,国事将至泮涣。以殿下之明圣,何不念及于此,而直为此泄泄耶?臣愚衷恳迫,达宵耿耿,敢此附陈于请谴之章。伏乞圣明,俯赐照烛,察纳廷僚之言,明正微臣之罪,以幸国事,以安贱分,千万幸甚。取进止。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已谕,卿须善为调理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大司宪元景夏箚曰,伏以臣于震惶罔措之中,忽伏承宪长特除之命,夜半入肃,冒死求对,而日色已高,兪音尚邈,臣诚抑塞忧慨,直欲痛哭于九阍之外。呜呼,殿下激恼,何为而至此也?彼疏儒辈骇举,惟当谈笑而处之,此何足有烦圣虑乎?因此而屡下不忍闻之教,三日宾启,尚未反汗,实非平日所仰望于我殿下者也。闻疏儒率皆稚儿,且其陈疏时举措,多奇怪可笑云,殿下若于此辈,过费辞气,处分又或过中,则恐有欠于天地造化也,臣窃忧之。伏乞殿下,亟许入对,俾陈其事状,愚臣区区之望也。昨日备忘,万万悚懔,而胥命者,只是洪启亿父一人而已,事甚可骇。窃闻该房承宣,不善奉行而致此,臣谓罢职,以警其慢也。臣方上箚,而二字不敢闻之教,又下此际,臣虽万死,决不奉承斯教。惟殿下即赐还寝之命焉。取进止。传于申思建曰,上款所陈,非关紧者,下款则二字之外,予不知也,给之。

○李普昱启曰,大司宪元景夏,大司谏赵荣国联名箚子到院,而以国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启。传曰,入之。箚曰,伏以臣等,相与守阁,或陈箚或求对,而兪音漠然,尚不借文陛方寸之地,跼蹐高厚,靡所固极,罔知所以自措也。臣等虽不忠无状,粗闻事君之义,目见君父有非常之过举,而震慑霆雷,未能以一言感回天心,终至踉蹡退出,则将焉用彼台阁也哉?呜呼,上下之否隔,今几日矣,人心震遑,国势泮涣,殆不知税驾之所,而惟殿下,深拱九重,一例牢拒,有若不睹而不闻者然,臣未知此何举措也。殿下若许一见臣等,则许多烦恼,自可以云消雾卷,而波荡群情,亦当帖然于俄顷之间,殿下何惮而不为此耶?臣等忧惑焉。玆敢冒死齐吁于仁覆之下,伏乞圣明,廓然恢听,翻然回照,亟赐引接之命。臣等不胜涕泣祈祝焉。取进止。答曰,已谕矣。

○又启曰,左议政宋寅明箚子到院,而以国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启。传曰,入之。箚曰,伏以臣,自闻有罔极之教,惊惶抑塞,不知所出,猥以罪累之贱,敢陈祈祝之情,及承圣批,未蒙省纳,而心若铁石之教,又非臣子所敢承奉,臣于此,心胆陨坠,直欲无生。向来筵席,圣上有此等辞教,旋许删改转环之美,至今钦仰,则今何忍更发此教耶?群下方以日月之更,为望,而圣上乃以金石之坚,为喩,此其忧遑悯急,益复如何?况臣无状,方以日前过举之由臣妄言,引为死罪,而此教又下于臣箚之批,则是臣死罪之中,又添死罪。金木之诛,臣固甘心,而既是臣分之所不敢承闻者,则臣何敢徒以烦渎为惧,不一流涕而陈之耶?玆敢席稿阙下,冒死申吁。伏乞圣慈,俯垂矜谅,收还此教,引接臣僚,以幸国事。仍命攸司,勘臣前后罪犯,以严典宪,不胜万幸。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已谕矣,此时岂寻箚之时乎?为卿慨然焉。仍传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

○申思建启曰,大司宪元景夏,大司谏赵荣国联名箚子到院,而以国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启。传曰,入之。箚曰,伏以臣等,沥血齐吁,冀回盖高之听,而及奉批旨,不惟不赐开可,只以已谕二字,为牢拒言者之资,臣等相顾错莫,继以惭惶,直欲灭死而不可得也。呜呼,邈彼苍穹,一诚能格,苟使臣等,少有孚感之忱,则夫以殿下之至仁至慈,岂迈迈至此乎?此固臣等之罪也。虽然,今日殿下所以激恼渊衷,致此过举者,亶由稚儒辈之作怪,而抑臣等于此,亦有可譬而喩者。今有襁褓迷儿,不识天地父母之尊严,跳踉狂叫,自蹈水火,则为其父母者,其将矜怜而恕其愚乎?抑将呵怒而治其罪欤?彼怪儒辈,在殿下,特襁褓一迷儿耳。其微不啻若禽鱼蝼蚁,此何足比数衿绅之类,而过烦殿下之威怒乎?气平事过之后,殿下若翻然回思,则必不以臣等之言,为欺也。臣等辞已竭矣,意已穷矣。千祈万祝,惟愿一觐耿光,吐尽满腔之苦血。伏愿圣慈,亟降兪音,即许晋接,不胜幸甚。取进止。答曰,已谕矣。

9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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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象汉坐直。左承旨柳万重。右承旨李普昱。左副承旨金尚迪坐直。右副承旨申思建。同副承旨尹心衡牌不进。注书李寿凤拿处一员未差。假注书崔台衡仕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巳时,太白见于未地。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提调金若鲁,副提调洪象汉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若何?伏闻去夜下政院备忘,有气惫之教,多日酬应之馀,症候又复如此,臣等焦惶罔措之中,尤不胜惊虑之至。此时诊察,不可少缓,臣等即与诸御医入侍,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达宵耿耿,无任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矣。

○金尚迪启曰,大司宪元景夏金吾门外待命,执义、掌令一员未差,掌令南泰耆,持平韩光肇、黄柙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即者兵曹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士夜巡检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柳万重启曰,同副承旨尹心衡牌不进罢职传旨,既有给之之命,而严教之下,不即出肃,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尚迪启曰,亲鞫事,命下矣,自前亲鞫时,有宫城扈卫之例。今番则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置之。

○又启曰,即者禁府都事来言,领府事金兴庆,待命于金吾门外云,系是大臣去就,敢启。传曰,勿待命事,遣史官传谕。

○又启曰,即者禁府都事来言,领议政金在鲁,左议政宋寅明,因严教,今方待命于金吾门外云,系是大臣去就,敢启。传曰,勿待命事,遣史官传谕。

○又启曰,即者议政府录事来言,领议政金在鲁,伏闻严教荐下,悚懔震越,待命于金吾门外,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遣史官传授。

○又启曰,即者左议政宋寅明,因严教,待命金吾,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遣史官传授。

○金尚迪启曰,亲鞫时,承旨当为备员。诸承旨,并即牌招,何如?

○又启曰,亲鞫时,禁府堂上,不可不备员。同义禁未差之代,令该曹口传差出,仍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柳俨、李益炡为同义禁。

○诸承旨有禀达事,请对矣。

○金尚迪启曰,灵城君朴文秀,有禀达事,来诣请对矣,敢启。

○药房,以承传色口传启曰,臣等泣吁血请,冀许一诊者,诚以近日酬应之烦,必致圣候之损伤,而调将之不可少缓故也,非谓职忝保护,以应常例也。气惫之教,下于喉司,而独于本院,昨今问安之批,终无一字提谕,此必由于臣等不忠不诚也。臣等旷溺之罪,固难容诛,而一日二日,症候如此,诊察之阙然已久,若不及今夬许入诊,则目下焦迫忧闷,姑未暇胜言,而必将贻忧于宗庙、太后,念之及此,宁欲即地灭死无知也。伏乞亟加三思,即赐诊候,瞻天攒手,惶恐敢启。答曰,卿等亦岂不知气惫耶?

○药房再启曰,今日之事,莫非臣等之罪也。即谕以气惫,又责之以卿等亦岂不知,而犹不许一番诊察,臣等益不胜抑塞之至。今若徒惧于渎扰静摄,而不思所以准请入诊,则臣等不忠之罪,尤无所逃矣。且昨夜七启之批,特赐措辞,且下十句奎章,臣等虽甚愚迷,亦庶几仰晓圣意。聚首奉读,心摧肠裂,直欲溘然无知,而若其锡以宸翰,教以保护者,亦有以见慈覆之仁,不忍便绝,臣等诚不胜感激陨越,血泪被面,而诊筵之坚拒不许,犹夫前日,是何睿念之失去,益至此也?臣等不得不自怨于方寸,而号呼于天地也。慎疾之义,保护之方,顾何待于臣等之覶缕,而深拱九重,一味废却?臣等镇日叫阁,邈无矜怜,是岂平日所望于圣学之中和也?若以臣等之言,反复体察于凝穆之中,则必有所幡然之会矣。臣等无任焦灼,更犯渎扰之诛。伏乞圣明,念之念之,惶恐敢达。答曰,已谕矣。

○药房三启曰,臣等自承日昨心眩之教,肝胆若陨,遑遑请诊者,盖虑圣候之欠安,必由于近日酬应之繁多,而又承气惫之教,则症候之形见,已如此矣。诊察议药,决不容一刻少迟,而殿下因群下之罪,贬圣躬之尊,不思调将,牢拒入诊,今日又向晩矣,而一例不许,是岂臣等平日仰望于殿下者乎?此必臣等不忠无状,未能尽分于保护之道而然矣。若施𫓧钺之诛,而即降许诊之命,则臣等死亦幸矣,涕泣颙祝,惶恐敢达。答曰,已谕矣。

○政院启曰,臣等昨伏奉下本院备忘,有困于诸臣气惫之教,臣等于此,忧懔煎迫,即欲溘然而不可得。忱诚至切,犹不知止,朝又求对于静摄中者,极知其万万死罪,而终朝颙俟,兪音益閟,辄以二字封书,显示拒绝之意。噫,殿下试思之,安有君上默静于内,臣僚阻隔于外,而能为其国者乎?群情去益波荡,国事日就泮涣,以殿下之明圣,念及于此,岂不惕然回悟,而只缘廷臣无状,不能实心导达,至使圣上,认以为在下者有欲弥缝者然。此莫非群下之罪。然因此而过费心气,多失辞令,至有海东禽兽之教,此尤臣子所不忍闻者。自有玆教,大臣、诸宰及两司之官,苍黄胥命,景色愁沮,亦岂不大有累于圣德哉?咫尺阁外,踧踖徊徨,区区血忱,靡所控诉,玆敢更入文字,冒死齐吁。伏乞夬降兪音,即许晋接,不胜至祝。

○以承传色口传。答曰,已谕矣,仍又下默静二字手书。

○政院口传启曰,此封书,今虽又下,而臣等一死之外,实无奉承之道矣。又此封还,惟愿速被𫓧钺之诛矣。

○政院再启曰,臣等两日守阁,终未得命,瞻天而靡所叫应,顾日而靡所回照,徊徨踧踖,聚首涕泣,今日又已暮矣。煎迫之怀,穷隘之状,何殿下不少矜怜?齐声之吁,沥血之启,视若应文之故常,此臣等所以烦冤抑塞,求死不得也。今日臣等之至诚颙望者,惟在于殿下之翻然回悟,云开雾消,而此在殿下一念之转环而已,不审殿下,何所顾惜,何所留难,而旷日相持,若是之愈固也?举国之波荡,满廷之忧遑,已不暇言,而如臣等待罪近密,镇日齐吁,咫尺文陛,进身无路,精爽飞越,辞意殚竭,似此情景,无以自措,不得不冒万死更陈血恳。伏乞亟赐兪音,特许晋接,千万至祝。

○口传答曰,已谕矣,仍又下二字。

○政院口传启曰,连为封还,极知惶恐,而虽死,决不敢奉承矣。

○李普昱,以成均馆官员,以同知馆事、行大司成意启曰,今九月初九日儒生课试,当为设行,而大提学未差,限内不得为之,今月内无故日,退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尚迪,以刑曹言启曰,顷因庭试初试,文三所设场于本曹,本曹则移设于掌隶院矣。今已出榜,还徙本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全罗监司郑亨复状启,罗州等官居李就万率子斗星等渰死事,传于柳万重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大司宪元景夏,大司谏赵荣国联名疏曰,伏以臣等,不忠无状,遽承罔极之严教,魂𢥠体栗,求死不得,半夜颠倒,走服gg伏g金吾门外,泥首席稿,颙俟严诛。顾何敢自处以台衔,开口论事,而古人或有上书于狱中者,愚衷所激,不可以罪负,自阻于明主之前,玆敢冒万死略陈焉。昨者臣等于阁外,伏闻有儒生父待命与否问启之命,前后严教之下,渠辈之不即待命,诚甚可痛。宜惩其罪,而窃念国法,惟二品以上,始许待命,而非大臣,则亦不敢登闻,乃所以重事体也。此辈不过虮虱之微耳,其待命与不待命,初非朝家之所知,而虽臣等,有不足以污白简,故不即论罪者,盖以此耳。不意今者,乃有亲问之命,臣固知圣上此举,实出于励世道严臣分之意,而夫亲鞫,即国家所以治逆之法也。此辈虽无状,与乱逆有异,顾何必过震天怒,亲劳玉体,施之以讯逆之律也哉?圣朝刑政,贵在得中,一失其平,则日后之弊,有不可言。惟我殿下仁厚之治,宏远之模,每轸贻燕之图,而今此过举,遽出激恼之中,不但有欠于大圣人顺应之德,亦非所以垂裕后世者,此岂臣等所仰期于殿下者?伏愿圣明,亟加三思,毋有后悔焉。臣无任云云。传于洪象汉曰,谓知义理而除授矣,见此寒心。原疏给之,递差。

9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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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彦燮。左承旨南泰良。右承旨郑俊一。左副承旨李成中坐直。右副承旨金光世。同副承旨洪凤汉坐直。注书李寿凤拿处一员未差。假注书崔台衡沈墢仕直。事变假注书文凤寿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一更,流星出天中淡云间,入西方天际,状如钵,尾长三四尺许,色白,月晕,有雾气。二更,月晕。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提调金若鲁,副提调洪象汉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若何?气惫之候,更何如?臣等昨日,又不得入诊,诚不胜焦遑罔措之至。即与诸御医入侍,详察圣候,决不可已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达宵耿耿,无任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慈殿气候已谕矣。

○药房口传启曰,今日亦不得承候,万万焦迫。臣等虽不入侍,亲临帐殿之前,召见医官诊察,千万至祝。

○金尚迪启曰,即者议政府录事来言,领议政金在鲁,仍为待命,还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勿待命事,遣史官传谕。命召亦为传授。

○又启曰,即者议政府录事来言,右议政赵显命,自陵所毕役而归,严教之下,不敢循例复命,待命金吾门外,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遣史官传授。

○又启曰,即者禁府都事来言,右议政赵显命,待命于金吾门外云,系是大臣去就,敢启。传曰,勿待命事,遣史官传谕。

○传于金尚迪曰,徐将为之,尽为整待,处所依前为之。

○金尚迪启曰,洪禹集等亲鞫事,命下矣。时原任大臣及禁府堂上、左右捕盗大将、两司,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领议政金在鲁,右议政赵显命口传启曰,臣等此时,不敢退处,冒罪入来,即伏闻今将出临帐殿,凡事整顿之际,其势自致迟延。请于其间暂为入对,特赐矜许,千万至祝。

○传于李普昱曰,一所试官,今日虽出榜,与帐殿相值,徐为之。

○备忘记,自犯将心,其名何?古人其护谓何?若此不已,虽有称兵者,其将顾瞻而护。若此而为国为君,将心下教之后,其曰礼君,此不读书之儒。噫,青丘之至有今日,一礼字也,而士夫若此,恃谁而其曰君?良可寒心。其护诸臣,一并削职。

○备忘记,南所卫将,假承旨差下。

○以沈墢为假注书,文凤寿为事变假注书。

○传于假承旨曰,诸臣不严申饬,而上阙亦申饬,而无当直招呼之声,当直不为待令耶?

○传于假承旨曰,闭建阳门事,几时下教,而今始听传教,骑郞汰去。

○传于假承旨曰,御将有阙代,以训将兼察。

○传于假承旨曰,御将命召,兼大将处传授。

○传于假承旨曰,训将牌招听传教。

○传于假承旨曰,分付当直,即时上阙,即为举行,牌去来,申饬。

○传于假承旨曰,观诸臣之告无严,各别申饬事,分付当直。

○传曰,金虎门军士足矣,弘化门军士,勿为来待。

○备忘记,传于假承旨曰,行知中枢府事申思喆,判金吾除授,行司直郑彦燮、南泰良,府使具宅奎,前承旨李成中、金光世,府尹洪凤汉,承旨除授,弼善成范锡,掌令除授,司书金尚喆,正言除授。

○假承旨启曰,新除授金吾堂上、承旨、台谏,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假承旨曰,牌去来催促,即为肃拜。

○假承旨,以义禁府言启曰,今此亲鞫时,假都事十员,令该曹差出,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今此亲鞫多事之时,本府都事,不可不备员。参上都事郑锡台外任迁转之代,令该曹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又以禁府都事,以鞫厅大臣意言启曰,问事郞厅金尚重、金相福、黄景源、严瑀、郑元淳,或在罢散,或无军职,令该曹口传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左副承旨李成中,右副承旨金光世,诣阁请对。

○都承旨郑彦燮,有禀达事,请对。

○左承旨南泰良,有禀达事,请对。

○李成中启曰,掌令成范锡,正言金尚喆、曺允济,有禀达事,来诣请对矣,敢启。

○郑彦燮启曰,新除授同副承旨洪凤汉,今方在京云。虽未交龟,如此之时,出纳之任,甚为紧急,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亲鞫罢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领府事金兴庆箚曰,伏以臣,腰脚之痛,猝剧于日夜奔遑之馀,屈伸牵碍,行动无路,未参齐吁之班,冒上请谴之章,及承批旨,曲加涵贷,不惟不罪,特许调理之暇。臣伏枕惶感,方切攒祝,即伏见备忘,有洪禹集等许多人亲鞫之命,噫嘻,此何事也?儒生辈当初妄举,少无干犯于恶逆之节,而今乃以子弟之故,责其父兄之不即胥命,至于讯问之境,则刑政之万万失当,孰有大于此乎?经曰,罚不及嗣,罪罚犹不可延及于下。况上而推及于其亲,则其有伤于孝理之化,当复如何?今臣此言,固非毫分为儒生辈地,窃恐深乖于我圣上平明之治,玆敢仰溷。伏乞圣明,亟霁威怒,还寝亲鞫之成命焉云云。答曰,省箚具悉。无礼其君,鹰鹯逐鸟,古人岂欺?虽一时严教,人臣分义,其即泥首,手谕若何,而佯若将心,下教之后,一向放恣。噫,其虽凉德,以子之故,治其父,非特处分之过,亦非裕昆之道也。渠等虽无谓,此则十分参酌,今番下教,事件异。虽一日在君,其若默默,海东将至禽兽之域。于今岂肯对臣僚对军民,而此为国,为卿等慨然。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领议政金在鲁箚曰,伏以即伏闻有洪禹集等亲鞫之命,圣意盖出于植君纲严臣分,而第念,此等幺麽之辈,何足以自劳玉体?亲问帐殿,圣候方有眩气,正在静摄,而深夜触犯风露,出临外处,则伤损之忧,诚无涯极。区区下情,实不胜忧闷焦灼,敢此短箚血吁。伏乞深思宗社、臣民之重寄,特寝亲问之命,付之有司而处之,千万幸甚。臣方负重罪,严教之下,固宜胥命不暇,而急于保护诚切,冒死陈闻,悚懔无地云云。答曰,省箚具悉。无礼其君,鹰鹯逐鸟,古人岂欺?虽一时严教,人臣分义,其即泥首,手谕若何,而佯若将心,下教之后,一向放恣。噫,其虽凉德,以子之故,治其父,非特处分之过,亦非裕昆之道也。渠等虽无谓,此则十分参酌,今番下教,事件异。虽一日在君,其若默默,海东将至禽兽之域。于今岂肯对臣僚对军民,而此为国,为卿等慨然。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左议政宋寅明箚曰,伏以臣之本罪,已合万死,且于昨箚之批,至承诲责之教,则宜不敢复进妄言,而念臣,受恩罔极,既有区区所怀,而徒畏严诛,只自泯默,则是臣负圣上也,臣何忍为此?近日圣心激恼,连有酬应之劳,而今又有亲鞫之举,玉体之伤损,已不胜其焦虑。且亲鞫,所以治乱逆也,今此诸囚之不即待命于严旨之下者,虽云无据,既与乱逆悬异,则圣上之必欲亲鞫,恐非垂法后世之道,以圣上至仁至明,何不念及于此?伏乞圣上,少收威怒,更加审慎焉。且臣三日席稿阙下,而终不得冒进宾厅者,妄自附于严法纪重伦理,而严教荐下,罪无所逃,𫓧钺之诛,即所甘心。亦望亟加谴罚,以砺臣工焉云云。答曰,省箚具悉。无礼其君,鹰鹯逐鸟,古人岂欺?虽一时严教,人臣分义,其即泥首,手谕若何,而佯若将心,下教之后,一向放恣。噫,其虽凉德,以子之故,治其父,非特处分之过,亦非裕昆之道也。渠等虽无谓,此则十分参酌,今番下教,事件异,虽一日在君,其若默默,海东将至禽兽之域。于今岂肯对臣僚对军民,而此为国,为卿等慨然。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乙丑九月初十日未时,上御肃章门。亲鞫入侍时,行都承旨郑彦燮,左承旨南泰良,右承旨郑俊一,左副承旨李成中,右副承旨金光世,同副承旨洪凤汉,假注书崔台衡、沈墢,事变假注书文凤寿,记事官李堉、李思观,领议政金在鲁,右议政赵显命,判义禁申思喆,知义禁柳俨,同义禁李益炡、洪好人,掌令成范锡,正言金尚喆,问事郞厅严瑀、金尚重、黄景源、李昌寿、金相福、兪彦好、郑夏彦,刑房都事尹光德、朴时晋,文书色都事金致温、金履福入侍。大驾到协阳门时,彦燮曰,右承旨具宅奎,时在宁边任所,何以为之乎?上曰,改差,其代前承旨郑俊一除授。彦燮曰,新除授承旨郑俊一,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为之。出驾前下教上御帐殿后。在鲁曰,日气朝昼异候,圣体,若何?上曰,仅酬酌矣。在鲁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在鲁曰,王世子气候,何如?上曰,好过矣。兵曹判书金若鲁曰,臣待罪药院提举之任,屡日仰请,终未承候,医官入诊之请,亦未蒙发落,焦遑抑塞,不知仰达矣。上曰,仅酬酢矣。在鲁曰,今日亲临帐殿,臣等虽仰达,已无及矣,而惟望圣心镇安,今日处分,务归极当焉。显命曰,臣以两陵陵上莎草修改事,再昨出去,昨日毕役后,还宿高阳,闻有亲临鞫囚之命,苍黄入城,欲为请对谏止,而首相因严教荐下,待命金吾门外,故臣亦不敢循例复命,同为胥命,旋承勿待命之教,故与首相同为入来矣。今则事已成遂,而处分务从适中,善为收杀,宜矣。罪人事,以外面言之,则不善教子之致,而不能率其子,即为胥命者,其间事情,臣等虽知之,而殿下未及照察,故惶恐敢达矣。在鲁曰,臣之箚语,不敢救罪人辈也,盖欲圣上特寝亲鞫之命,而今则已无及矣。议罪之际,察其事情,是臣之望也。显命曰,当初备忘,喉院无颁布之事,故方外人,多有不知者矣。在鲁曰,备忘初下之日,政院不为颁布,即为禀达,而尚今无发落,故备忘未即颁下,方外之人,何以详知之乎?上曰,既已下教之后,佯若不知,不即待命,虽为人诬告者,犹且待命,况其君,以将心二字为下教,则渠辈何敢不为待命乎?李匡德之待命于丹凤门外者,是矣。显命曰,臣非惜此辈也,此辈之不即胥命,盖不见备忘之故也。上曰,墨可畏乎?显命曰,臣不畏殿下𫓧钺之诛,只畏儒生黄墨之罚乎?在鲁曰,泛然言之,则儒生之墨,亦可畏矣。上曰,领相之言,直矣。显命曰,此辈犹虮虱也,处分何必如是乎?务从至当,好矣。在鲁曰,此辈虽有罪,殿下何为此过举乎?上曰,百尔思之,此辈事出于将心也。显命曰,此圣上过虑也。俨曰,近来四五日,上下阻隔,举国焦遑,今日得瞻天颜,此儒生父之功也。臣有一言,敢此仰达。臣虽至微,亦殿下臣子也。殿下前日,以不为此等事,赐诺于臣,而今何复为此过举乎?上曰,在何时乎?俨曰,景贤堂明烛之下,殿下岂不赐诺乎?此辈之疏,如太虚浮云,不足为一点之累,常训炳如日月,自在光明中,殿下何不思前日下教,而更为此举乎?上曰,此辈将心,即无君之臣也,无君之臣,岂可不治乎?俨曰,臣与此辈,声息不相及,臣岂有一毫爱惜之心乎?此辈之未即胥命,不知备忘之故也。若有将心,则臣等岂不请讨乎?上曰,将臣求对,亦必为此辈也。将臣不知逆乎?显命曰,将臣即前日讨贼之臣,岂不知逆贼乎?尚喆曰,臣方待罪执法之官,渠辈若闻将心下教之后,佯若不闻,故不胥命,则宁有如许臣分乎?汉法之大不敬,固难容贷,臣当请讨之不暇,而渠辈既未闻此教,而今殿下作此举措,则其为圣朝刑政之失,当如何,而渠辈虽死,亦必以为至冤云矣。语未毕,上曰,金尚喆非矣。将心下教之后,渠辈不为待命,则执法之官,宜即请讨,而不此之为,乃以至冤之说,达之,何敢如是?罢职,可也。范锡曰,金尚喆辞未及毕,而何殿下摧折台臣,若是太遽乎?将心下教之后,渠辈如未即闻知,则其不即待命,似或然矣,而今者圣上为此举措,岂不过中乎?尚喆所达,盖出于虑圣上刑政之失,而又有所怀,未及尽达,臣将备陈之矣。上曰,彼为成范锡乎?罢职,倂与金尚喆,远窜,可也。上曰,大小公事,一倂留院。在鲁曰,殿下因两台臣之事,何为下教乎?上曰,将心即逆也。为台臣者,岂敢为至冤之说乎?予不欲对诸臣矣。显命曰,台臣之言,辞不达意,因此而何至此下教乎?留院下教,伏望收还焉。此下教未收还之前,鞫事亦将不得为之矣。上曰,柳俨则以为,其时予有许诺云矣。在鲁曰,其时圣上果有赐诺矣。成中曰,今日亲临,专为立君纲,则大小公事,一倂留院,而君纲何以立乎?上曰,成范锡则或虑有此事,而不意金尚喆又如此矣。显命曰,成范锡、金尚喆事,姑不足论,今此下教,亟宜收还矣。在鲁曰,下教若不收还,则讯囚亦将不得为之矣。上曰,卿等亦顾瞻矣。显命曰,此皆臣等情外之谈,实为慨然矣。上曰,君父谓有将心,而偃然在家,执法之臣,宜有亟正邦刑之请,而掩护为事,此犹有计较矣。在鲁曰,此岂有计较之心而然哉?圣教过中矣。上曰,以卿等,决难为国事矣。显命曰,臣等诚不肖无状,将来罪窜,固所甘心,而留院二字,为先收还后,罪人次第问之,宜矣。上曰,近来世道奇奇怪怪,初则欲逐铨官,其渐长矣。今以此事辱予,而下教之后,又不待命者,是背城一战之心也。卿等虽百日守阁,而予不欲复对卿等。今日慈圣,以汝须下心为教,故予果强作而见卿等矣。在鲁曰,慈教至当矣。显命曰,慈殿下教至此,圣上岂不思仰体之道乎?上曰,人孰无兄弟?甲辰以后,予闻不忍闻之言,今因制训,又见此辱,予将何颜归拜神皇乎?成中曰,岂可因此事,至下不忍闻之教乎?上曰,此路若开,则非教导元良之道也。此罪人未泥首之前,卿等何不为请讨,而乃反顾瞻左右乎?此辈非儒生,乃禽兽也,有何所惜乎?在鲁曰,臣等何敢惜此辈也?其间事情,殿下未及照察矣。上曰,予闻不忍闻之言,又为事夷狄之人,予何颜归拜乎?在鲁曰,殿下何为此不忍闻之教乎?显命曰,此下教若不收还,则臣等当死于此矣。若鲁曰,今日亲临帐殿,将有处分,何必如是乎?下教收还后,俯询大臣,从容处分,早罢还宫,千万伏祝。正言曺允济曰,诸臣虽无状,何至有此下教乎?臣亦无状,请治臣等之罪,亟还二字之教焉。上曰,耳目之官如此,无耳目而为国乎?显命曰,耳目之官,岂无人乎?上曰,卿等亦不欲见予矣。显命曰,千万古,岂有如臣等大臣乎?每闻如此不忍闻之教,殿下若以臣等比数人类,则必不下如此之教矣。在鲁曰,此皆前后臣等之罪,臣等虽死何惜,而殿下每下此不忍闻之教,臣等实为慨然矣。上曰,世道无可言者矣。成中曰,当此世道陷溺之日,殿下宜别有振刷之道,而何为此下教乎?允济曰,幺麽罪人,当谈笑而处之,殿下因此罪人,而何至此乎?上曰,俄者下教,已收还矣。上曰,问郞,持草纸进来。彦好进伏,始书问目。上曰,此问郞书问目之际,不书罪人二字,只书其姓名,极为骇然。罢职,可也。出举条上曰,问郞金尚重,进前书问目。凤汉曰,台谏不可不备,有阙之代,政官牌招,开政差出,何如?上曰,韩光协,未经台职乎?凤汉曰,未及出六,故未经台职矣。上曰,说书为掌令,有前规乎?凤汉曰,说书是参下职也。以参下而为四品职,无前规矣。上曰,承旨书之。传曰,副司果郑夏彦,掌令除授,仍即牌招入侍。上曰,政官牌招,置之,可也。尚重书问目。上曰,使大臣见之,可也。上曰,罪人洪禹集上之。上曰,罪人拿入迟滞,罗将呼声低微,当该都事,拿处,可也。出榻教在鲁曰,问事郞厅有阙之代,以赵云逵、兪彦述、李克禄差下,而兪彦述、李克禄,时无职名,依例口传付军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教成中曰,罪人拿入之际,金吾堂上,忘未传上呼望,事体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刑房都事,谁也?成中曰,赵荣进、尹光德也。上曰,问郞读问目,使罪人听之。问目及招辞,见《事变日记》上曰,汝子之无伦悖义,汝知之乎?上曰,以此观之,则汝不禁汝子之疏矣。上曰,备忘中有下教事,汝知之乎?上曰,汝不为待命,有何意思也?上曰,此人老昏,人事不能了了矣。凤汉曰,宰相子弟中,此人自少以不能了了,为人所指矣。上曰,此人是宰相子乎?凤汉曰,故判书洪受瀗之子也。上曰,洪受瀗,何如人乎?若鲁曰,洪受瀗,世称贤宰相矣。上曰,如此人之子,名为学儒之首,洪启亿,不知尊周、尊王字,而为其疏者矣。此人曾经守令乎?若鲁曰,曾经盈德县令矣。上曰,儒生中有表表者乎?在鲁曰,疏头外,无可知之人矣。成中曰,即者中枢府录事来言,领府事金兴庆,削职命下之后,即为出城云,系是大臣去就,敢达。上曰,罪人下之。罪人李德济上之。凤汉曰,金吾郞罪人呼望之际,金吾堂上,不为传达。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承旨书之。今此削职传旨,大臣外,捧传旨以入。上曰,前都承旨洪象汉,闻其时在药院云。虽既已出代,而削职则还收,可也。出榻教上曰,吴、楚僭王及黄签事,岂非无伦悖义乎?上曰,渠辈则自以为虏号不书,而以此辱国乎?上曰,君父下骨寒之教,而臣子终不待命乎?上曰,待命之人,必有依幕而后待命乎?上曰,此亦将心矣。上曰,罪人具刑。显命曰,罪人讯问之际,当十分审慎。况此罪人,非施刑之罪,何可轻先施刑乎?夏彦曰,臣猥蒙特授之恩,方在耳目之列,何敢有怀不达乎?臣才自外入来,罪人招语,有不能知矣。然当初以问郞,获与于发问目之时,盖圣意以无将下教之后,不即待命,为渠辈之罪,而非以其子之罪,罪其父也。然而以大体言之,则或虑外人,以为以其子之罪,推及于其父云,而况今具刑之命,只以其招辞之误,则以此加刑,岂不为尤过乎?臣谓决不可施刑矣。允济曰,臣亦有所怀,敢此仰达。语未毕,上曰,此台官并罢职。上曰,若此者,皆是为名也。显命曰,臣等岂为此罪人,而有此言乎?此非施刑之罪也。上曰,卿等欲活此罪人,使予受辱乎?显命曰,此虮虱也,何足道哉?然而施刑,决不当矣。在鲁曰,此事为后世之弊,殿下岂不思垂裕之道乎?俨曰,此罪人,即南台执义李箕弘之孙,而闻其二叔,皆不齿士类,其一家之人,但知偏论,而不知人事云,此何足责望乎?显命曰,圣心今方激恼,故至有此举,而气平事过之后,若思之则必有追悔之意矣。上曰,予作常训后,此辈加予以不忠之目于皇朝,后世看史之人,以予为何如主乎?俨曰,一编常训,即殿下光前裕后之言,炳如日星,千载之后,若或以王字为累于圣德,则臣当以死明之矣。此辈之子,上而激君父之心,下而使其父受刑,其子固可罪矣。上曰,知义禁之言,则以此辈谓有人心矣。上曰,不为泥首待命者,常时必有不满之心,使罪人直告。上曰,将心即逆心。闻逆心之教,不为待命者,忠心乎,逆心乎?上曰,知义禁进来。此罪人逆心迟晩,今无更问之端,解缚下之。上曰,掌令郑夏彦,正言曺允济,罢职还收后,牌招入侍,可也。出榻教俊一曰,试所出榜,与殿坐相值,姑勿诣阙事下教矣。今已日暮,一所试官,仍为出榜,以待帐殿罢后,即为复命,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教上曰,罪人金应南上之。上曰,予gg汝g自任将心乎?上曰,待命于依幕者,是乎?上曰,此事汝不满下教而然乎,上曰,汝谁家人乎?上曰,汝子年几何乎?上曰,汝以汝子之事,为是乎?上曰,罪人下之。罪人金𪸗上之。俨曰,此罪人,即延兴府院君之后孙,而闻其子年少云,必是不知人事者,尤可矜矣。上曰,予闻延兴字,心甚怆然。问目姑止之,罪人为先解枷,可也。上曰,知义禁进来。俨进前。上曰,欲严王章,有此亲问之举矣。闻汝即延兴之子孙,心甚怆然。汝虽教子以将心,予思故事,不觉心酸,特命放送。此下教,言于罪人,可也。相福曰,臣以执艺之义,冒死仰达矣。罪人金𪸗,既以延兴之孙,特命放送,则此外罪人,亦岂可罪同而罚异乎?臣恐处分,或至于未均也。上曰,大体则是矣。上曰,此罪人下幕,待下教放之。上曰,罪人韩命鼎上之。上曰,此罪人,不知文字者也。吴、楚之王,王天下谁之义?必不知之矣。上曰,汝知将心字乎?上曰,青衿可羞矣。此罪人无可问者矣。上曰,罪人下之。罪人郑履祚上之。俊一曰,掌令郑夏彦,正言曺允济,俱为牌不进,而闻其所送之言,则台官之罢职仍任者,三百年无行公之规,决不可承命云矣。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台谏不可不备矣。政官牌招,开政差出,何如?上曰,承旨书之。传曰,副司果李昌寿副应教除授,前持平兪彦述掌令除授。传曰,金相福叙用。在鲁曰,问事郞厅有阙之代,以前正言李永禄差下,使之即为入侍,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教上曰,献纳有阙乎?成中曰,献纳时无阙矣。上曰,承旨书之。传曰,司谏赵擎在外,今姑改差。前献纳金相福司谏除授。成中曰,新除授司谏金相福,掌令兪彦述,并牌招,使之入侍,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教上曰,此罪人稍知人事者也。今此学疏,汝以为如何乎?上曰,王字周字既同,则汝等以王字,移之于夷狄之王者,何也?上曰,见下教之后,汝虽不能缚汝子来谢,而泥首待命,亦不为之,何也?上曰,罪人下之。罪人尹光周上之。上曰,汝之待命,能知义理乎?上曰,黜乡之人,其父虽就囚,亦不能来待乎?显命曰,黜乡,便是门黜,不敢入城中矣。上曰,汝子黜乡之后,汝岂不详见其疏,而何敢托以不详见乎?上曰,汝既知汝子之非,而何不即来待命乎?上曰,王字何义?汝子以为,今日王天下者谁云者,以王字,欲归之于夷狄之王,予之所改者,是夷狄王之王字乎?上曰,汝既知改王字者,非承旨而即予,则汝宜心骨俱惊,汝岂敢诵其字句于帐殿乎?上曰,当初制之者即予也,改之者亦予也。汝既以春秋乱贼之辞,为非,则汝何敢以话头峻之说,称之乎?上曰,乱贼二字,予欲问之,罪人具刑。成中曰,掌令兪彦述,今方在外云,敢达。上曰,假使赵明履请予改之,犹有投鼠忌器之嫌,况予谓自改之乎。上曰,春秋乱贼四字,予不忍提及,而汝既以此发口,则汝岂非将心乎?上曰,土鬼之辈,皆不知,而汝则犹知人事者也。上曰,罪人解缚下之。上曰,俄者右相,以追思有悔,为言,而此事虽百尔思之,未有悔处矣。然而更思之,其子以为,以吾辈之事,罪及于父云云,则岂非王政之所不忍处乎?渠辈固无足惜,而忽起感于予心,特命停刑矣。显命曰,此圣人之言也。一言可以祈天永命矣。成中曰,圣教恻怛。臣等焦郁煎迫之心,至此可解矣。上曰,癸亥反正时日记,尝见之而兴感于心矣。延兴之子孙,若于亲问之下,发怪毒之言,则何以处分乎?延兴子孙,若至杖杀,则予将何颜归拜穆陵乎?以故初不问之矣。渠辈当初若泥首待命,则予心可解,而将心下教之后,亦不即待命,予若以其子之罪,罪其父则非矣,而此则事件各异,以将心治其罪也,予之本意如此矣。显命曰,臣等亦岂不仰揣乎?上曰,将心下教之后,耳目之官,宜请讨,而不请讨者非矣。成范锡、金尚喆至冤或然之说,极为非矣,而郑夏彦犹有救意,亦非矣。当今义理晦塞,以今日之举,见之,臣下中无一可恃者矣。俨曰,儒生辈事,诚非矣。使其父至于此境,岂无罪乎?上曰,韩致大浓墨以待矣。俨曰,此则臣不畏之矣。上曰,昨年耆社还收之请,全无臣分矣,今则又以春秋乱贼之名,欲加之于君父,人心世道,奇奇怪怪矣。俨曰,常训炳如日星,自在光明中,以后世观之,而若以尊王与尊周,有异云,则臣请伏𫓧钺矣。上曰,改字后自可帖然,而犹尚如此,予不欲复对卿等矣。中间变怪,几遭经历,予将为不孝、不悌、不慈、不忠之人,而何颜南面为君乎?俨曰,古有驰骋弋猎之娱,而殿下无此事,古有宫室土木之役,而殿下亦无此事,古有声色财货之欲,而殿下亦无此事,殿下孝悌之行,高出百王,殿下勤俭之德,克继列圣。若使后世人,看今日史记,则必谓之圣明朝矣,殿下何乃自贬如此,而况殿下上奉宗庙、太后,下有冲岁元良,殿下一身,顾不重欤?又何可自薄如是乎?臣子若有负殿下,则诛之,可也,窜之,可也,亦何必过自引咎乎?上曰,予临御二十年,无一泽于民,无一恩于民,予将何颜对吾民乎?俨曰,殿下二纪间,恩泽浃洽军民,此非臣子媚上之言也。上曰,俄者右相之涕泣谏刑,果出苦心,而初则以为,卿等必请讨,今反救之矣。显命曰,此臣等之罪也。上曰,予以赵荣国,谓愈于人,特除谏长,有意矣。元景夏、赵荣国,皆救彼辈矣。上入小次。少顷,上出御帐殿,下教曰,问郞持招辞进来。上曰,承旨书之。传曰,已谕于鞫问下教,今日相臣之批,而噫,予虽凉德凉学,岂可以无前之事,遗我元良乎?顷者洪启亿等投章,可谓骇悖无谓。古人岂不云乎?养子不教,父之过。于今党习之转益到此,非他也,父不禁而反导之也。况学儒稚𫘤者,渠能办此乎?其若端本,宜先不教之罪,而十分参酌,非为渠也。不可以无前之事,启无限之弊故也,而于渠之道,亦非因慨臆谕也。臣分当然。噫,于今之举,缘何乎?既寝远窜,既收免民,今所谓一字,亦已改之,事已帖然,而其犹若此者,一则党心也,一则无君也。若此不已,末梢将不知何境。几年苦心,终莫有效。因感作训,由我起闹,而其中句语默想,心若坠焉,他日何颜而拜乎?思之及此,不得不略示予意于相臣,而其中渠辈之不即泥首,臣分之隳,亦已谕焉。渠辈若有一分其君之心,岂敢自若?将心下教之后,亦无动意,无将必诛,昔人所云,而今日在廷臣僚,过惩往日奇奇怪怪者,恣行无君,过欲镇定者,苟且䌤纶,朝廷之上,若同喑哑,耳目之官,便若聋瞽,昔日则请窜请刑,相勒加矣。于今则将心已露,顾护于后,不顾乎重,其中尤为过者,今者之事本虽同,事件各异,岂拘于此辈之谓,以以子治父?无将之诛,其亦歇视,何义理之昧也?今予岂欲强作临门,而非予无以惩讨,非此一隅青丘,将为禽兽之域。不得不临门,而及其亲问,无形罔测之状,自露于帐下,而其中学掌议父为名者,乃不能识字者也。在君师之位,渠虽无状,皆以士子,名编青衿而若此,实为自恧于将士矣。然其中奏供之无状,不敢闻之文字,肆然更提者,岂逭严讯取服,而讯问之际,忽然起思启亿等,虽即日施王法,无足惜也。今者亲问,虽由于自任将心,佯若不闻者,其由即学疏也。渠辈虽不感动乎,其君之因感作训,而乘机恣行,肆然悖说,忠孝本无二致,不忠其君,何孝其父,而因此而其若杖毙,其为子之心,何?思之及此,自不觉垂涕,而特命停刑。噫,此辈之无形无君,七人之头,虽悬于稿街,无足赎也,而既命停讯,终施邦刑,是岂扩充恻隐之道哉?赦渠辈之一律,差等酌处,此则当示于酌处之教矣。噫,为今臣子,为其子而不能感动,为其父而不能励敕,岂徒负我于今日?陟降昭昭,其乃祖、乃父,岂无精神,将此下教,咸使闻之?俨曰,天之降雨露霜雪,若不均则物不遂。人君之施刑政,若有一分未尽,则后世讥之。殿下今日处分,十分详审,使无过不及之差,宜矣。上曰,承旨书之。传曰,罪人洪禹集,以世族之臣,教子悖举,骨寒之教,将心之旨,略无严畏,便卧私次。及其帐问,席稿泥首,虽有文字,莫闻其行其不即为云。此等无形之人,名编朝官,可谓缙绅之羞。削名仕籍,亟施屏裔之典。李德济之所犯,无异于禹集,而但其供中,不得露处云。将心下教之后,其供焉敢放恣若是?以此略示刑讯,而忠乎,逆乎?下问之际,自称逆心,捧迟晩之招,亟施邦刑,王法当然,而自称逆心,其亦无形,不足道也。虽施王法,其岂快也?十分参酌,虽贷一律,不可寻常处之,减死岛配。金应南、郑履祚,其所供辞,似有条理,故虽不讯问,不为泥首,终不待命,俱无臣分,并施投畀之典。韩命正所犯,虽因目不识字,既不知将心之谓何,此等之人,不足齿士类,而一体勘律,噫,世道陷溺,人心虽贸贸,其不识字之人,岂可一刻置其儒名,贻羞青衿?削名儒籍,亦施投畀之典。尹光周学疏中诬斥承宣之四字,既闻自改之教,为人臣若有秉彝之心,其宜心寒骨冷,岂可诵此文字,闻于帐殿?其尤无状者,此等罔测无伦之说,泛称话头之峻,是可忍也,孰不可忍?当快施典刑,而以此讯问之际,忽起感于予心,因示意于特谕,亦为参酌,减死岛配。金𪸗受供之际,闻其延兴之孙,尝闻故事,心尚酸矣。于今闻也,遥望象设,追慕自倍,不忍准问,既谕特释,今何谕焉?上曰,俄者入小次思之,则金尚喆之父,老矣。重臣任之既久,其子之情势,亦可矜矣。成中曰,成范锡亦有八十老母矣。上曰,然乎?承旨书之。传曰,噫,昔日之因其私心,相加杀戮,即予痛恶者,而诚有罪而默默,岂台臣之职责?顾前后而依违,乃今日之痼弊,而临御帐殿,台臣进前,意谓请讨,不此之为,乃反营护,噫,近日特除之都宪、谏长,此等义理,亦不能达,其何深非,而但岂不至冤之说,似或然矣之说,一何谬乎?其在严义理之道,不可不严处,而其所犯者,不过投畀,则宜乎差等。掌令成范锡,正言金尚喆,其寝远窜之命,并施削职之典。上曰,韩致大,谁家人乎?在鲁曰,清原尉之六代孙云矣。上曰,宋永休,谁家人乎?在鲁曰,故判书宋昌之从曾孙也。上曰,顷年宋翼辉,付黄李宗城矣,末稍不好矣。在鲁曰,朝官虽有罪,古则无施墨之事矣。益炡曰,今番赵明健、申景闵,皆被罚矣。上曰,然乎?目不识丁之儒,恣意施墨,而被其墨者,引嫌极疲软矣。上曰,承旨书之。传曰,顷者之举,既已帖然,而更今若此者因何乎?即韩致大、宋永休也。执法之臣虽默,决不可削名而止,并远配。上曰,承旨又书之。传曰,朝臣墨黄,列朝禁令,而不遵禁令,肆然放恣,不可不严立典章。此后若此者,其儒自成均馆即为草记,令该曹定配。此非登闻者,其墨其黄,亦令勿施。虽当之者,不敢引嫌之意,载于《续大典》。上曰,《续大典》,将来亦必有非之者矣。在鲁曰,此则圣虑尤过矣。上曰,承旨书之。传曰,今番下教,非一时之辞气也,意盖树君纲,则诸臣之或章或启,其涉纷纭。以此虽有下教者,岂可事同而饬异?其中大臣外捧传旨之命,非特苟简。若此而慰勉大臣,非待大臣诚实底道。况于今之时,以此之故,大官撕捱,奖用宰相继去位,亦不可不顾。既示饬励之意,今日削职诸臣,并给牒叙用。上曰,前御将朴文秀,复授御将,即为牌招,传授命召。出榻教上曰,御营兼大将金圣应牌招,所受命召,传授于新大将朴文秀,可也。出榻教相福所启,李时蕃事。措辞并见上上曰,此时何益?勿烦坦事。上曰,此时何益?其常怆于心者此也。已谕何烦?泰绩事。上曰,此时何益?勿烦。圣铎等事。上曰,此时何益?勿烦。相福曰,臣于传启之际,批答结语,不能明听,又传他启,殊有做错之失,不可晏然于台次。请命递斥臣职。上曰,事或然矣。事有先后,只誊前启,轻先引避,殊涉过矣,勿辞,亦勿退待。新启,新除授司宪府掌令南泰耆,时在公洪道天安郡任所,掌令兪彦述,时在京畿水原地,持平韩光肇,时在南阳地,持平黄柙,时在阳城地,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上曰,俄者勿退待之命,意盖有在。逆心迟晩之李德济,不敢更提之尹光周,予虽酌处,其在执法之论,岂敢若是?其中亦有全释者,则不可事同而罪异,只请下谕,其涉骇然。虽闻下教,人皆若此,何时可为?下谕之请,非予所知。上曰,司谏金相福,为先递差。昌寿曰,臣有所怀,敢达矣。罪人李德济,既以逆心自服,则金相福之不论,难免溺职,金相福,削职,宜矣。上曰,儒臣得体,金相福事,依启。出举条上曰,顷者夜对时有下教矣。金相福,期待深矣,今日事极非矣。上曰,今已处分,予欲无言。显命曰,因一金相福,何至此下教乎?愿殿下勿为如此之教焉。若鲁曰,今已夜深,风露如此,明日药房入诊,许之后还宫,何如?成中曰,更鼓已深,亟许明日入诊之请,即为还宫,好矣。若鲁曰,朝廷事,臣则不知,臣之昼夜所煎熬者,只欲保护圣躬矣。气惫眩候之教,下已三日,而臣等入诊之请,终未蒙允许,殿下若以臣为有罪,则斥之罪之,而入诊岂可不许之乎?在鲁曰,连日酬应之馀,今又亲临帐殿,气惫之候,必有加焉。药房入诊之请,何可不许乎?显命曰,臣虽愚昧,忝居大臣之列,殿下若不赐一言之答,则臣等何颜冒居于百僚之首乎?昌寿曰,此皆群下之罪,而臣等闻此不忍闻之教,心胆陨坠矣。前后不忍闻之教,一倂收还,千万血祝。显命曰,殿下终不赐答,则臣等明日,将为宾厅启辞,三日后,又将为百官庭请,其后亦有可为事矣。上曰,卿等可为之事,予知之矣。卿等虽仰请于东朝,予心已定矣。在鲁曰,东朝若闻此奇,则必致惊虑,殿下岂不仰念乎?若鲁曰,殿下以世道为虑,而悠悠万事,皆不关,圣躬保护之节,一时为急,入诊之请,何不赐允许乎?在鲁曰,引接之期,指日下教,然后臣等当退去。今不赐下教,而遽为还宫,则臣等将何以为之乎?上曰,依违苟且者,只为一身之谋,不但为一身,亦为其子孙之计。卿等不可恃矣。卿等虽固请,予心如铁矣。显命曰,臣等固有罪,早赐斥退,改卜贤德而用之,宜矣。上曰,予欲自靖矣。在鲁曰,殿下每下此等不忍闻之教,亟赐收还,宜矣。显命曰,此何景像?风露如此,速赐下答,即为还宫,宜矣。上还至肃章门内。诸臣皆攀舆以立。在鲁曰,殿下何为此过举乎?臣等有罪,则斥之而已。因臣等而不许诸臣之请,可乎?显命曰,殿下终不许引接,则臣等留在何益?臣将被发而入山矣。思喆曰,因臣下之有罪,而何至此过中之举措乎?俨曰,臣事殿下二十馀年,前后眷爱之恩如何,而今不赐引接之诺,臣窃慨然。伏愿殿下,明日夬许药房入诊,而亦许臣同入焉。若鲁曰,凡人有亲病,而不得问候,则岂有如许子道乎?君亲一也。殿下有眩惫之候,而臣在保护之任,三日仰请,不得与医官诊候,有臣如此,生亦何为?殿下若终不许之,则臣当碎首而死矣。昌寿曰,殿下上承三百年宗社之重,下启亿万年无疆之休,殿下一身,不可自轻,何为此举乎?若鲁曰,臣屡日焦煎之馀,终未蒙允诺,则臣请死于殿下之前矣。殿下宠擢臣既至于此,而今何若此乎?彦燮曰,圣躬保护,一时为急,群下焦迫之状,殿下岂不念之乎?凤汉曰,殿下何为此过举乎?臣下有罪,则窜之斥之,无所不可,因此而何至于贬薄圣躬乎?伏愿殿下,亟赐明日引接之命焉。益炡曰,殿下以儒生事,至为此过中之举,而儒生辈事,何足责也?世道如此,虽可忧闷,而因此而何必如是激恼乎?成中曰,更鼓已深,风露如此,玉体恐致伤损,夬许入诊之请而还宫,好矣。光世曰,臣下有罪,则处分当赫然而已,何至此激恼之举乎?显命曰,风露如此,愿殿下还宫。臣等明日将为庭吁矣。俊一曰,今日之事,莫非臣子之罪。臣下有罪,治之何难,而殿下反为此自贬之举乎?泰良曰,殿下上奉东朝,保护圣躬之道,不可忽矣。昌寿曰,父母惟其疾之忧,玉体若至伤损,则东朝忧虑之心,当如何,而殿下不为仰念乎?上曰,予欲静默,予心已定矣。上入宣化门时,若鲁攀舆先入曰,臣入此门之内,臣罪尤极矣。殿下终不许入诊之请,则是臣见绝于上也,臣有一死而已。上曰,明日医官当召见矣。遂还宫。

9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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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彦燮坐直。左承旨南泰良。右承旨郑俊一。左副承旨李成中。右副承旨金光世。同副承旨洪凤汉坐直。注书李寿凤拿处一员未差。假注书崔台衡仕直沈墢。事变假注书文凤寿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一更二更,有雾气。三更,月晕。五更,金星犯轩辕左角星。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提调金若鲁,同副承旨洪凤汉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若何?昨日出临帐殿,酬接甚多,以至深夜还宫,气惫之候,更复何如?臣等入侍之请,终未蒙允,诚不胜焦遑抑塞之至。即与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不容一刻少缓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终宵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矣。

○洪凤汉启曰,大司宪执义未差,掌令南泰耆、兪彦述,持平韩光肇、黄柙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政院启曰,殿下何为而作此非常之过举?一日二日,牢拒群下,殆无异于顷年闭阁之时,此何故也?噫,激恼圣衷,其本由于儒生辈之作此骇妄,而一纸封书之下,益见圣意之不豫,则在今日群下之道,固当就其本事,可否从违,以冀圣明之照察者,此上下实心相须之道,而镇日相持,圣志不徯,毋怪乎忱诚未格,情志犹隔。此莫非群下之罪,然一番赐对,洞谕圣意,使群下得有以明白导达,从容处分,不过为殿下一举措事耳。此何足过费圣虑,亦何必屡烦辞令,而咫尺相阻,转辗失平,使君纲日颓,主威徒屑,此何事也,此何举也?况昨下传教,无非人臣极罪。章交公车,亦可见一段忧爱之意,而臣等职在出纳,随事愦愦,初既失职于严旨之奉宣,终又见阻于文陛之晋接,抱玆血恳,彷徨靡诉,跼天蹐地,此何人哉?倘殿下特借方寸,使之披沥衷肝,上以圣心开悟,亟收前后非常之教,下以群情毕达,粗伸中外抑郁之忱,而若其静摄中烦控渎扰之罪,付诸有司,论以常刑,则臣等虽即被万戮,固无憾矣。衷情所迫,敢复哀吁,伏乞俯垂矜怜,即许召接,千万泣祝。

○备忘记,传于郑彦燮曰,噫,大小军民,咸听此谕。以予凉德无能,临民几十载,德不被于下民,信莫行于缙绅,几年苦心,徒为文具,世道叵测,日益甚焉。朝廷之上,虽似乎少静,幽暗之中,百计惹闹。噫,大训训谕,今为文具,欲为继述,终莫bb知b其效。顷者上告陟降之文,下颁军民之教,上欺下慢,何颜归拜,何颜对尔?其惟戊申,心若坠焉。遥望懿陵,只自抚心。其他所造之奇怪,往牒帝王之无闻也。噫,今春赵征、李得中之事后,心想指向,心尤凉矣。今则于夙于宵,心惟追先。身虽在于九重,心常悬于象设之文,寔写我心怀矣。岂意感古饬训,其作冒称学儒乘机骇悖之一端乎?处分帖然,曰今静息,其后举措,非特无以止息,竟莫知止于何境,兴感莫攀之日,欲彰昔年之德,而反致乎此,思之及此,良欲无闻。于今此举,乃由于此陟降,而诸臣闹我,增我之困,帐殿临门,欲树君纲,而贸贸不学,贻羞青衿。予亦在铜闹gg闱g,衣青衿齿于学,而今在君师之位,顾前视今,自觉赧然。噫,彼耳目之臣,即我耳目,而其初殿座,所先顾瞻,末梢举措,亦涉骇然。非徒慨然,岂闻邻国?位在君师,乃乎若此,位在君位,莫能正朝廷,此负我陟降之遗士,此负我陟降之遗臣,何颜归拜?何颜归拜?尤为自嗟者,噫,我军民,即昔年爱之恤之者也,而因予否德,无一泽及于民,无一事宽其苦,而今因上下之相持,置民事于度外,既莫恤于恒日,今又若此恝视,此亦负我爱恤之民也,益何颜面拜乎陟降?诞辰在近,冞增感怀,少拾精神,悉谕予意,莫曰欲自其便。观近世道,莫知税驾于何日矣。予有自谅。予有自谅。吁嗟,大小军民,咸体此时其犹殷勤之意。

○政院口传启曰,即伏见谕军民备忘辞意,臣等心胆陨坠,罔知所措。既不敢宣示朝廷,又不敢颁布军民,冒万死缴还,而臣等今将相率随入,以陈所怀之意,敢启。答曰,以军民之事下之,何其还入也?

○政院再启曰,俄者下军民之教,臣等聚首奉读,心胆益复惊陨,决不可一刻奉留,谨已冒万死缴还,兼有求对之请矣。颙俟移时,兪音尚閟,臣等尤不胜焦灼罔措之至。不知圣心何以转益烦恼,拒臣等于咫尺方寸之地也?所下备忘,既不敢宣示朝廷,又不得颁布军民,则臣等惟有碎首螭陛,少陈血悃而已。伏乞亟许入对,以副臣等泣祷之忱。

○政院三启曰,臣等遑遑煎迫之忱,略陈于昨夜辇前之奏,微诚未格,天听愈邈,而谕军民之书,反下于诣阁求对之际,辞教之非常,又非日前手书之比。臣等涕泣罔措,谨已缴还,两度陈启,半日聚俟,而尚未承一字之答,不但无一字之答,宾启之批,辄以已谕军民为教。未知臣等封缴之启,初不垂省而然欤?抑臣等不忠无状,言不见谅于君父而然欤?咫尺文陛,邈焉隔绝。欲求如去夜之攀舆号吁,而亦不可得,则臣等直欲狂叫痛哭,而不知止也。一日二日,国事无税驾之所,存亡之几,间不容发,疾痛之极,声不可缓。只祝圣上,上念祖宗付畀之重,东朝譬解之慈,下察臣僚军民奔走焦泣之状,暂许方寸之地,俾陈恳迫之情,千万伏地扣祈之至。

○朝廷二品以上,以口传启曰,臣等昨夜帐殿,竭声号吁,终未蒙允许,徊徨阙外,达晓焦迫,玆复冒万死诣阁求对。答曰,已谕于下军民之教矣。

○二品以上再启曰,伏承下答,以已谕于军民之教为教。此下教,政院封还,未得奉览,而微闻大旨,尤是惊惶罔极之教云。殿下何为而至有此教耶?臣等直欲溘然而不可得,更此冒死请对,特许召见,千万泣祷。答曰,已谕于下军民之教矣。

○领议政金在鲁,右议政赵显命,锦平尉朴弼成等,率百官启曰,今日之事,莫非臣等之罪也。不能正君纲,臣等之罪也,不能尽臣职,臣等之罪也。终至殿下亲御殿门,鞫问罪囚,终夕而犯宵,此实缘于世道之坏丧,士趋之骇悖,而是皆臣等之罪也。以臣等之罪,而使殿下,独自忧恼于九重之内,是又臣等之罪也。历数臣等之罪,岭海𫓧钺,犹是宽典。今殿下不治臣等当治之罪,过自菲薄,非常之教,屡形于丝纶之间,而昨日回銮时下教,益非臣子所忍闻者。臣等既闻此教,犹能经一夜而不死,是亦臣等冥顽之罪也。临御帐殿之时,诸臣在左右,军兵列前后,臣等仰瞻天颜,喜不能胜。臣等之心如此,军民之心,即可知矣。下之所以喜幸如此,则以圣上平日视遇臣邻,爱恤军民之意,亦岂不戚戚然有感动者乎?然而殿下之心,犹未释然者,臣等愚迷,实未敢知也。方其步辇之将旋也,既未能騈首舆前,灭死无吪,则攀轼牵裾,涕泣而随之,不得请则不敢出,即臣子之常分,而第更鼓既深,风气凄冷,若辗转少迟,天且曙矣。万一雾露之感,玉体添损,则臣等之罪,尤不容诛。不得不抑情缩步,黾勉而退。是虽出于臣等忧虑之忱,而以宗社之重,军民之急而言之,此又臣等之罪也。若殿下穆然深思,翻然开悟,则召见臣等,必不待臣等之言再矣。伏愿殿下,亟降召接之命,俾情志相通,民国俱幸,不胜恳祝之至。

○朝廷口传启曰,臣等达夜在庭,颙俟批旨,而终靳数字之下宣,今则晓鼓已动矣。大小老少,下至吏隶,莫不瞻望抑郁,彷徨煎迫,靡所因极,此何事也?此何事也?臣等实不胜慨然之至。不得不冒死更渎,伏乞亟赐明教。答曰,已谕矣。

○以承传色口传下教于药房曰,医官昨已下教,当召见矣。

○又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昨日至夜深,上下相持,至今气惫,而闻卿等来到此地云。卿等在保护之地。卿等则勿为困予宜矣。昨日帐殿,见诸臣之所为,至今思之,羞见军民矣。

○药房口传启曰,下教至此,不胜万万悚懔。臣等职在保护之地,其何敢贻劳于圣躬,而区区血忱,惟在于率医官入侍,诊察圣候,故来待此处。若蒙垂察,许令入侍,则臣等之万幸,惟愿亟加矜念焉。

○金光世启曰,御营大将朴文秀承牌入来,而时未付职,命召不敢循例祗受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该曹,即为口传付职。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直朴文秀。

○李成中,以备边司言启曰,前判敦宁李箕镇,前大司宪元景夏,前判书尹容,前都承旨洪象汉,既有叙用之命,还差本司堂上,口传付军职,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直李箕镇、元景夏、尹容、洪象汉。

○郑俊一,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上番辅德成范锡,连日入直矣,移拜台职出去,兼辅德、弼善、文学、兼文学俱未差,兼弼善兪宇基,家有拘忌之疾,不得请牌,上番无他推移之员。不得已以下番姑陞入直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乾隆十年乙丑九月十一日辰时,上御养正阁。医官入诊时,药房提调排闼,药房提调金若鲁,同副承旨洪凤汉,假注书崔台衡,记事官李堉、李思观,医官金应三、玄起鹏、金寿煃、方泰舆、金履亨入侍。都承旨郑彦燮,左承旨南泰良,右承旨郑俊一,左副承旨李成中,右副承旨金光世追后入侍。领议政金在鲁,右议政赵显命,副应教李昌寿,亦追后入侍。诸臣进伏讫。若鲁曰,臣等冒死入来,惶恐不知所达矣。昨日帐殿,夜深始罢,还宫犯五更矣。玉体若何?上曰,一夜不寐,有何关系,而卿等之举措,何其过也?若鲁曰,臣等在保护之地,而到此地头,岂暇他顾乎?上曰,气姑无事矣。予何往矣,而卿等何至如是乎?若鲁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向安宁矣。若鲁曰,子不得于父,而父不见之,则其子将恬然乎?上曰,予非憎卿等也。凤汉曰,臣曾前亦闻殿下为过举,而不幸今者,身亲见之,忧遑煎迫,不觉涕泪之无从矣。若鲁曰,臣不敢退去,直宿药院,而忧闷交中,达夜无寐矣。臣等死罪,不敢多言,即令医官诊察,何如?上曰,依为之。诸医以次入诊后,应三曰,脉候似不足矣。上曰,其意以酬应劳惫之馀,必有不足之事,故其言亦如是矣。若鲁曰,脉候安得不损乎?上曰,卿等既为排闼入来,宾厅、喉院,亦当随入耶?卿等何如是过也?若鲁曰,臣等入来之意,不为通及于诸臣矣。起鹏、寿煃等曰,左三部常时则常沈微难见矣,即今则颇数矣。右三部亦暂有浮高之气,圣体必劳伤而然,大抵脉候不如前日矣。若鲁曰,今番陵幸,程道既远,数百里动驾,圣体必有劳惫之候,而今又圣衷激恼,伤损必至。臣等忧灼之忱,当复如何?气眩之候,每添于烦恼之时,而胃气仍以致损,脉候之不如前日,固其宜矣。下问后议定当进之剂为好矣。今日朝象溃乱,使圣心烦恼,是乃臣等之罪也,而今与医官仰请诊候,臣等亦不觉其䩄然矣。凤汉曰,以诸臣之故,而不许入诊,臣等尤不胜焦迫矣。上曰,或有气滞之时,而旋即如常,脉度之少损何妨乎?寿煃曰,有酬应之劳,则脉度辄减。即今圣上气升之候,亦以过用圣虑而然矣。应三曰,以脉候见之,圣体有不足之候,而必是劳惫之致也。补中益气汤,虽日再进御无妨,而参橘茶姑先制进,似好矣。上曰,顷者陵幸之后,气候少无减损之事矣。昨日帐殿罢后,夜深还宫,颇觉惫矣。今朝口渴特甚,必是气血渐衰之致,而午后则稍胜,亦何伤乎?药则姑观之为好矣。即今人心世道,实无可为之势。予于军民,无一惠泽之及,岂不歉然乎?若鲁曰,圣候不以行役,而有所劳伤。向年丰德幸行后,圣候反有胜于常时矣。今闻医官之言,脉度不如前日云。臣等忧迫之忱,不可胜言。凡病形见之后,则刀圭之力,岂可恃乎?伏愿殿下,俯纳医言,虽若干贴,必为制进,毋有万一之悔焉。上曰,此何必固执?制入,可也。寿煃曰,脉候虽似虚弱,既有数气,以人参二戋,橘皮一戋,轻轻入制而进御,似好矣。应三曰,脉度比常时,虽似有浮高之候,而此非实热,过用圣虑劳恼之致。小臣之意,则人参多入进御,而先进三贴,似好矣。参则以三戋,橘皮则以戋半入之为宜矣。起鹏曰,人参三戋,非过矣。若鲁曰,然则以三戋重入制无妨矣。上曰,然则依此制入,可也。出榻教凤汉曰,闻东宫连进姜茶云。终是损气之剂,甚可闷矣。上曰,孔子云不多食。大抵多食则似不好矣。以不必连服之意,当言之矣。若鲁曰,医官使之先为退去好矣。上曰,不必先退,与卿等同为退去可矣。若鲁曰,臣等诊察外,不欲他语,而目今中外遑遑,景色愁沮,国脉之损伤,当如何也?殿下如是,而国事将何为之耶?昔太宗大王筑都城,而有遗逸于后世之教矣。殿下岂欲以万机之烦,投之于冲年之世子乎?今日镇世之道,岂无其策乎?必以尊主威严国纲,为为治之本,则朝象必不如是,士趋亦必不如是矣。伏愿殿下,恢廓圣虑,思所以振励之道焉。群下有过,则殿下不即为处分,而辄为过中之举,拒绝不为引接,而曰今日国事,非予所知,国纲所以日益隳也,主威所以日益卑也。上曰,予非厌见群下也。顾今世道人心,实无滋味之事,故厌心自生,而必欲静休矣。凤汉曰,臣非但年少,与国家有亲近之嫌,一切世事,不欲干涉,殆同宗班,殿下亦必俯察,而即今兵判,与臣为至亲,故详知之矣。上曰,然乎?若鲁曰,臣与洪凤汉之父为六寸,情同骨肉兄弟矣。凤汉曰,臣猥居近密之地,适见殿下非常之举,此时臣子,不得请则不退。臣等煎迫罔措,直欲死而无知矣。殿下何忍为决不成之事,使太祖、太宗之国,将至于危亡之境耶?今此满庭诸臣,若有罪过,则诛之斥之,不过一处分间事耳,何可使国事波荡如是耶?若鲁曰,今殿下上奉东朝,下有春宫,而又入耆社,此正清平世界也。何为此过当之举,使国势泮涣至此也?凤汉曰,殿下如有可罪之人,则只治其罪而已,何可过自贬损乎?上曰,承旨之言,正说出予心矣。若鲁曰,医官诊察后,不必留在。上曰,使之退去,可也。凤汉曰,以今番庭试初试榜见之,多有表表可称者,而疏录则无一知名者,此岂可谓之士论乎?上曰,承旨之言精矣。所谓儒生辈,皆是募军也。若鲁曰,彼虽以儒生为名,奇奇怪怪,无足可言矣。凤汉曰,我国以名义为尚,故名义二字,人皆畏之,致有此事矣。小臣地处,与他人有别。殿下若听小臣之言,而有反汗之事,则于臣身,尤岂不大有荣乎?若鲁曰,今日廷臣之不言,非畏儒生也。凤汉曰,孟子云,恶紫为其乱朱。渠辈虽有儒生之名,而岂可以儒生齿之乎?臣当以昔日所闻者,仰达矣。殿下在潜邸时,路遇馆学封疏之行,回驾避之云,不识有诸?殿下待士之诚如是,故渠辈亦恃殿下,而为此举矣。然今之以儒生称云者,岂足比之于古乎?士习渐坏,无足言者矣。如此之故,臣则痛禁子弟,不参儒疏。今番许多疏录中,臣之一家,则无一参之者,虽以兵判之族言之,亦无鲁字致字见录者矣。洪受瀗即先朝名臣,而至于启亿,则实是怪物矣。如此之类,何所畏惮,而致此举乎?上曰,诸臣畏之,予何畏之乎?凤汉曰,然则殿下何为而有此举乎?今日反汗,明日治有罪者,则自至帖然矣。上曰,昨日事,承宣亦见之,而有此言乎?若鲁曰,昨日帐殿事,无可言者矣。凤汉曰,金相福,自以儒贤之孙,恐有外间讥议,故畏之而然。金相福诚为迷暗矣。今日召大臣而见之,亟为反汗好矣。再明乃殿下诞日也。臣民之忧迫闷切,尤当如何耶?若鲁曰,殿下处分,而朝臣中有依违观瞻者,则猛治可矣,何必贬薄圣躬,而使主威反下耶?上曰,予欲治之,则当无一臣矣。凤汉曰,小臣自是仕宦家子也。朝廷间事,岂不知之耶?殿下之前后处分,未见其失当,而第以今番事言之,则何其过中,至于如是耶?若鲁曰,清平世界为庭请,已是怪异之事。再明诞日,又将为药房问安矣。尤岂不万万怪异乎?臣等所以煎迫罔措,欲溘然无知者也。今日已暮,制药为急,小臣先为出去,而十四日当又问安,兼请入诊,必为夬许,如何?上曰,当观势为之矣。凤汉曰,诸臣虽不得尽为召见,领相则以老相臣,扣膺流涕,忧遑焦灼,今几日矣。情事甚矜怜,召见似好矣。若鲁曰,两大臣并召见好矣。上曰,卿等既排闼入来,予不必请召矣。兵判之出去,欲邀诸臣以入耶?若鲁曰,监剂为急矣。凤汉曰,臣岂敢一毫饰诈而仰达乎?殿下深痛廷臣之无可恃,而有此举矣。上曰,予岂可怒蝇而拔剑乎?即今世道,予不欲见之,而自辛壬之后,朝象如乱发,实无可为者矣。所谓儒生辈,乃敢以春秋乱贼等语,笔之于疏章,以予尊事皇朝之诚,而反为诬捏,岂不痛切乎?以渠辈为儒生,予自愧于军民矣。皆是樵牧之类矣。诸承旨入侍。上曰,此何举措?予岂为留院下教,而如是齐入耶?彦燮等曰,臣等请死罪。上曰,与诸臣共为达夜之外,无他道矣。领右相及玉堂亦为入侍。上曰,卿等一何过也?在鲁曰,臣等非过矣。殿下过矣。上曰,昨既达夜,今日又将达夜耶?俾予安休可矣。自古以来,岂无承统之君,而岂有如予者乎?予虽生长宫中,常有羡陶潜之心矣。昔仁庙进诸臣而教曰,尔等若为党论,则当诛之。予欲仰体此教而不能矣。予以无寐之故,作常训矣。渠辈敢以王天下者谁等语,肆然辱之。予以尊服皇朝之心,欲揄扬先烈,而反为诬先之归,岂不痛迫乎?如是而可有南面之念乎?今此之举,虽有慈教,予当涕泣而达之,元良虽谏,亦当不听。军民虽牵裾而争之,亦当以非予忘汝为谕,而不听之矣。在鲁曰,今承缕缕下教,皆是不敢闻者也。臣等心胆陨坠,实欲溘然无知矣。殿下之孝友悌行,迥出千古,些少世故,有不足言,何必挂留于圣念乎?显命曰,殿下多经世变,故思虑烦多而然矣。若气下心定,则许多思虑,当云消雾卷,自可如前日矣。君子一言,天下效之。俄者下教中,东朝虽劝勉,亦不奉承者,臣未知其圣教得当也。不奉慈教,果何如耶?上曰,卿等若不欲奉承予意,则予无可言者矣。在鲁曰,圣教皆过矣。显命曰,今日人心世道,诚为叵测,而殿下不为国,则谁可为之耶?殿下欲以万机,付之于盈尺之元良,而臣等当如此世道,奉殿下亦不能为,况奉元良而可为乎?上曰,今番则予不当为可笑之君矣。显命曰,聪明如殿下,神武如殿下,而不能为之国事,以东宫之冲年,而可以为之乎?上曰,元良之世,则必有胜于今日矣。若皆禽兽则已,不然则岂复如今日乎?即今奇奇怪怪之变,层叠而起,此辈实难化矣。显命曰,此皆日月之于䗖𬟽,何害之有乎?在鲁曰,东宫睿姿虽夙成,而如是至艰之世道,冲年当之,岂不难乎?上曰,恃卿等矣。予欲使元良为国,而见卿等之辅相矣。元良之世,则卿等岂不尽心乎?以今番见之,卿等亦畏儒生之辱矣。显命曰,平居无事之时,则受人之辱,亦为不紧,而若为国则岂可顾瞻而畏之乎?上曰,昨今见之矣。显命曰,昨日金相福事,非为党论,不能周旋而然云矣。凤汉曰,有罪之臣,即付有司而治之可矣。何必过烦圣虑乎?在鲁曰,决不可成之事,何为如是乎?此虽出于慨世道之圣意,而群下岂有奉承之理乎?上曰,自古帝王,眷恋此位,则必有无限怪异之举矣。时象不至如此,而贤人君子,虽充满朝廷,予则实不顾矣。乙卯以前,而予为此教,则可谓非矣,而今则犹有可为矣。在鲁曰,孤竹清风之事,匹夫之所可为也。殿下虽为如此之教,谁可奉承乎?上曰,过矣。显命曰,臣等中若有奉承下教之人,则必是前头卖国而失节者也。臣等虽畏雷霆之威,此等下教,有死而已,岂可奉承乎?殿下若终靳反汗,则臣等亦有次第可行之道矣。臣等当相率泣请于慈殿,慈殿必不以臣等为非矣。如是之际,天地鬼神惊焉,宗庙社稷震焉,岂不万万痛迫乎?圣心烦恼,连日酬应,实有损伤之虑矣。伏愿即赐反汗,而调养数日后,更为召见臣等焉。上曰,诸葛云,成败利钝,付之于天。今日国事,亦付天之外,无他道矣。显命曰,鞠躬尽瘁然后,成败可以付天矣。在鲁曰,殿下以介洁之心,每欲释负,而此是决不成之事矣。显命曰,殿下精神若减衰,则当思收养之道,而此则决不可为矣。东宫天姿岐嶷,政是教导之时也。外择宾师,内而如洪凤汉,使之善为教导,成就德器,至于无忧,然后以尧之所以传舜者,太祖所以传太宗者,追而行之,则亦何所不可,而诸臣岂可过为争执乎?上曰,然则予为百岁,卿等为二百,然后可以为之耶?凤汉曰,即今中外遑遑,人心沸扰,太平盛世,岂有如此景像乎?上曰,即今世道,至于无可为之境,景色宜乎如是矣。在鲁曰,断之以无可为,而不思所以挽回之道,亦岂不沓沓乎?虽不得挽回,何可使之一朝底亡乎?凤汉曰,殿下一身,祖宗付托,何如,而忍自轻如是乎?上而慈殿惊动,下而军民遑扰,此何举措也?殿下之国,殿下不为,而谁可为之乎?一日不为,为殿下一日之忧,二日不为,为殿下二日之忧,殿下何不念此,而一向如是乎?在鲁曰,臣等于心如铁石之教,胸膈抑塞,不知所达矣。臣等如是,而竟不得回天,则将相率齐吁于慈圣矣。如是而又不得,则势将被发入山矣。凤汉曰,诸臣之情理诚矜恻,殿下何不垂谅耶?群下之所仰望,惟殿下,而公然作此过中之举,将至于危亡之境,岂不痛迫乎?匹夫之被发入山,诚非难事,其所仰达,无一毫饰诈者矣。显命曰,人谓政丞之好者,以其安享富贵,荣及先世,而臣等则只见此前史所无之举,实无滋味矣。上曰,予之出御此殿,欲见医官,而药院排闼矣。卿等其止之。显命曰,向在戊午年下备忘后,中外汹汹,东宫闻甚惊怪曰,此是何日,而如是挠挠耶?臣等闻此教而出涕矣。上曰,予心如铁石矣。在鲁曰,殿下每以如铁石为教,而臣等之心,亦如铁石矣。显命曰,亲前不称老,古人有言矣。殿下上奉太后,而亦有此教耶?上曰,予合眼以坐之外,无他道矣。予虽欲静休,亦岂无召见卿等之日乎?如簿书期会,予不欲为之,而凡系民国之事,则岂可恝然耶?显命曰,无非民国之事矣。上曰,予于昨日,御帐殿而对军民,不觉自恧矣。无耳目之官,而可以为国乎?只知为党论,忠曰逆,逆曰忠,以依违苟且为事,如是而可谓有耳目乎?在鲁曰,自有如此人,有如彼人,岂皆断之如圣教乎?光世曰,留门何以为之耶?上曰,卿等皆退去,可矣。凤汉曰,昨日特除,适及于在京之时,而广州自是畿辅重地,事当交龟后肃谢,而亲临讯囚,事体严重,故不敢言私,苍黄入参矣。广尹有阙之代,分付大臣,使之从速差出,何如?上曰,速为差出,可也。出榻教俊一曰,诞日单子,入启未下矣。还下然后,节目可以继入矣。上曰,可谓闲漫矣。凤汉曰,诸臣不得请,则无退去之理矣。上曰,此何义理也?凤汉曰,国家存亡,在于此矣。岂非义理乎?殿下方炼习治道,而春秋不至晼晩矣。此时不为国事,而欲托宗社于冲年之世子,是岂非危亡之机乎?臣不胜煎迫矣。彦燮曰,殿下方炼习政务,学问高明,政是有为之时也。世道虽云如是,若奋励为治,则岂无恢廓之势乎?臣窃慨然也。凤汉曰,湖西伯,待明日政官牌招,开政差出,似宜矣。在鲁曰,湖西伯内迁事,臣亦为喜,而右相以骤陞,大以为闷,至于流涕不已,宜有谅察之道矣。臣意则姑为还收,使之仍任好矣。上曰,判书又为撕捱,参议外,吏曹无行公者矣。亚铨岂可不择,而以某人为之乎?予欲为国,则虽无此等人,岂不可为,而湖西伯之内迁,同副之特除,予有深意矣。吏判当出仕乎?凤汉曰,欲一疏而出云矣。显命曰,殿下若终为靳许,则上下相持,又将达夜,圣体损伤,势所必至。臣等势将退出,而亦自有可为之道矣。泰良曰,大臣可谓失言矣。今于入对之时,既不得仰请,退出后,将何以为之耶?凤汉曰,圣体连日劳恼,亦甚闷迫故也。上曰,右揆之言,时有抑扬矣。成中曰,殿下虽如此,而终是不可成之事,上下相持,今几日矣。不若早为收还也。上曰,予误作常训,而为不忠皇朝之君矣。渠岂敢肆然诋辱乎?在鲁曰,儒生辈骇怪之事,皆当刊落,而常训则益得以光明矣。凤汉曰,臣等若终不得请于殿下,则将欲泣吁于东朝,东朝必有勉教于殿下者矣。如是而殿下亦不可回悟耶?相率呼吁,则东朝之震惊,当如何耶?莫如未及震惊东朝之前,而速赐反汗可矣。上曰,予涕泣陈达,则东朝亦必勉从矣。凤汉曰,臣等血泣力争,而殿下不从,则殿下虽涕泣陈达于东朝,岂有可从之理乎?上曰,洪凤汉之言,可谓沓沓矣。诸臣皆曰,承旨之言,事理甚明,岂可谓之沓沓耶?上曰,诸臣若果齐吁于东朝,则岂非过举乎?凤汉曰,若不如是,则是无臣节,何可谓之过举乎?上曰,承旨之言,欲恐动予也。显命曰,臣等有已行之事,而相与为议,今日所以始庭请者也。庚申年臣等狂妄之举,殿下岂不知之乎?凤汉曰,孝子爱亲之诚,未寒而衣,未饥而食。饥寒未至,而预为安养,斯为尽孝之道也。东朝震惊之后,始为奉承,则岂不有损于圣孝乎?且于谕军民书中,有不可不改下处,故臣等袖而入来矣。如其欲自静而谢陟降等字,宜改之矣。上命凤汉读一遍后,仍为改下。凤汉曰,湖西伯及台谏有阙之代,待明朝差出事,分付,何如?上曰,此等事,予当不答矣。卿等退去可矣。予为传禅之教乎?为留院之教乎?泰良曰,殿下之前后过举,专出于无乐南面之意也。有此洁症,而为根柢,故每触激而有如此事矣。殿下虽十年相持,决不可成矣。大臣虽姑为退去,而臣则以为非矣。至若义理之所关,则岂有大臣小臣之可论乎?臣等方入对于咫尺之地,不能感回,而出去之后,岂可以龃龉文字,仰格天心乎?昌寿曰,今日罪群下赦群下,唯在殿下之处分,何必贬薄圣躬,有此非常之过举乎?上曰,已悉矣。俾予得以安休焉。诸臣以次退出。

9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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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彦燮坐直。左承旨南泰良。右承旨郑俊一。左副承旨李成中。右副承旨金光世。同副承旨洪凤汉坐直。注书李寿凤拿处一员未差。假注书崔台衡仕直沈墢。事变假注书文凤寿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提调金若鲁,同副承旨洪凤汉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若何?昨日剂入茶饮,其已进御,而气惫之候,更复何如,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胜忧虑之至,敢来问安。答曰,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矣。又口传下教曰,茶饮进御矣。

○洪凤汉启曰,大司宪、执义未差,掌令南泰耆、兪彦述,持平韩光肇、黄柙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光世启曰,检阅李基德,自乡上来云,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修撰黄景源,副修撰严瑀牌不进禁推传旨,传于洪凤汉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李成中启曰,兵曹判书金若鲁,以昨日入诊时,有擅入之罪,不胜震懔,今方待命于阙门外云,而使其军官,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勿待命事,分付,命召传授。

○政院启曰,臣等之罪,可胜诛哉。忝居近密,事君无状,致有今日之过举者,臣等之罪也。连闻不忍闻不敢闻之教,而尚不能騈首灭死,犹视息自如者,臣等之罪也。攀奉步舆,喧噪达曙者,臣等之罪也,趋诣诊筵,不遑待于命下者,臣等之罪也,而未得入对也,遑遑号吁,若不可少耐顷刻,及其得近方寸之地,而又未能竭诚尽忠,决死争执,只闷酬接之为劳,未免相率而径退者,此尤臣等罔赦之罪也。臣等之不忠无状,惟如是也,故终不能回殿下之心,而动殿下之听。然臣等未闻从古以来,圣帝明王,以其臣之有罪可诛,而轻宗社之托,废一日万机之众,则此臣等所以煎泣痛迫,直欲无生,而亦不能无憾于天地者也。且殿下纵欲斥绝臣等,独不念大小臣僚达宵盈廷,徊徨震薄也哉?臣等之苦恳血忱,盖已沥尽无馀,而衷情抑塞,肝腑焦熬,亦未暇一一披列。惟愿亟允廷臣之请,以副神人之望。答曰,已谕矣。

○以承传色,下二字手书。

○政院口传启曰,二字手书,臣等虽死,不敢奉留,敢此冒万死更为还纳焉。

○又以承传色,下二字手书。

○政院口传启曰,臣等诚意浅薄,不能感激,二字手书,又为还下,臣等有死而已,决不可一刻奉留,更此封还,唯愿速被𫓧钺之诛矣。

○政院启曰,臣等五内煎熬,神精震越。俄者之启,虽未暇毕陈愚忠,而区区血恳,只冀圣心之廓然开悟,快降转圜之命矣。三字已谕矣之批,显示拒绝之意,而二字不敢闻之手书,又随而下。臣等惊惶罔措,即为封还,而贱说之终未见槪,圣心之终不少回,即此而可以仰想。臣等请流涕痛哭,而为殿下更一陈之。殿下每以语默之默,动静之静,乃是常用文字为教,而夫语默动静,固是日用之不可废一者,若使只默而无语,有静而无动,则其何以酬应万事,裁成庶务乎?虽匹士之为一己工夫者,犹不可如此,况人君体天理物之位乎?苟非然者,虞书赞帝尧之治,而何故曰都兪吁咈,周人颂武王之德,而何故曰发扬蹈厉也耶?伏惟圣学高明,洞贯今古,试一回察,则可知此二字之决不行得,而臣等之决不奉承矣。目今大小臣僚,满城士民,莫不奔遑波荡,靡所底定,存亡之几,间不容发。伏望俯矜诸臣焦迫之情,赐接臣工,酬应庶务,一如常日,前后非常之教,一倂收还。臣等不胜泣祷之至。答曰,已谕矣。

○领议政金在鲁,右议政赵显命等率百官启曰,臣等疾声呼号于仁覆之天,今几遭矣,而诚意未格,兪音尚閟,此莫非臣等不忠无状之罪。焦灼震迫,直欲速灭而无吪也。噫,殿下今日之举措,何为而至斯也?臣等有罪,则窜之可也,诛之可也,而乃反深闭九重,不接臣邻,宾启而不得,阁请而不得,百僚盈庭,沥血齐吁,而又不能得,举朝遑急,众情波荡,以致国势岌嶪,罔有涯极。昨夕臣等,犯分直入,幸蒙不加拒绝,而拙讷之辞,浅薄之诚,终未得回天,一退之后,上下之隔塞犹前。夫以我殿下之明圣,岂不念宗社之托,军民之重,而徒缘臣等之有罪,乃有此非常之过举,一日二日,以至于七日之久,臣等之罪,虽金木鼎镬,固不足赎其万一,而其奈宗社何,其奈军民何?殿下若反顾而深思,则必不待臣等之累吁,而夬降晋对之命矣。伏乞圣慈,亟赐矜许焉。答曰,已谕矣。

○庭请再启曰,臣等事君无状,为臣不忠,上之不能匡圣德,下之不能镇浮俗,致有圣明今此之过举,一则臣罪,二则臣罪,犹未能引伏欧刀,以赎万一,则辄又抗颜冒罪,竭声呼吁,尚幸圣意之回悟,而乃殿下深闭固拒,每下已谕二字之批,惟恐斥之之不力,不审殿下,何为而作此万万过当之举耶?数日以来,小大遑遑,人心震荡,若不保朝夕。殿下圣学高明,通贯经史,曷尝见古今天下,景象如此,而其国有不亡者乎?自古人君处极艰之会,当难平之事,益加奋励,大有振作者有之矣,未有如殿下今日之为者。殿下忍以祖宗四百年宗社,乃为此必亡之举乎?臣等思之及此,涕泣失声,实欲即日灭死而无知也。古语曰,人孰无过,改之为贵。又曰,及其更也,人皆仰之。倘殿下幡然觉悟,以改前过,则既往之失,与化俱徂,方来之善,如泉斯达,云消雾卷,益觉天日之高朗,当与尧、舜,匹美而并休。亟乞深留睿思,夬回圣心,更勿下非常不敢闻之教,引接臣僚,酬应庶务,一如常度,无任千万泣祝之至。答曰,已谕矣。

○备忘记,传于洪凤汉曰,予志固。今之批,只知已谕。既下教,幺麽中官,强执己意,其敢淹滞,复为下问而乃知,其令大臣以下,经夜大庭,其涉可骇。当该中官,令该府处之。

○密昌君樴,率诸宗启曰,殿下今日之举,何为而至此也?大小臣僚,遑遑罔措,咸造大庭,连日陈请。臣等宗戚也。其为焦迫欲死之心,岂下于诸臣哉?即欲相率诸宗,诣阁求对,而意以为,吾君圣君也,虽或有一时激恼之事,日月之更,不日可仰,一日二日,尚今靳许,二字不敢闻之教,终不收还,嘻噫,殿下何不念祖宗之重托,乃有此万万非常之过举也?臣等心胆陨坠,不得忍耐,玆敢沥血吁呼于仁覆之下,伏愿圣明,俯从廷臣之请,亟收二字之教,千万至祝。答曰,予心已谕军民,宗臣何有?何随困我?少量少量。

○郑俊一启曰,密昌君樴,率诸宗诣阁以为,臣等敢陈惊惶焦迫之忱,及承批旨,不胜惶恐,不敢更以文字烦渎,玆敢求对云矣。敢启。答曰,已谕大臣矣。

○传于李成中曰,领右相、骑判、礼官、都承旨,来待于宣政殿。

○传于洪凤汉曰,今番举动时,侍卫守官凡差备,以陵幸时差备仍用,察任举行。

○郑彦燮启曰,左议政宋寅明还纳命召入侍时,既已启达矣,累日留院,有所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遣史官更为传授。既谕领右相,安心造朝之意,亦为传谕。

○传于洪凤汉曰,既谕领右相,安心调理之意,遣史官传谕于领府事。

○郑彦燮启曰,明日毓祥庙举动时,大王大妃殿问安,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左承旨进去。

○李成中,以训炼都监言启曰,都城内外附近处所在松木,定步数斫伐事,前已节目启下矣。都监分授都城,自肃靖门西至敦义门,松木斫伐次,明日为始,每日二哨军兵,轮回定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凤汉,以兵曹言启曰,今此毓祥庙举动时,本曹两驿骑马四十匹内,病伤马除,各差备应把之数,无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驿马,限十匹补把,以充不足之代事,本道监司处,分付,何如?传曰,允。

○洪凤汉,以义禁府言启曰,承政院注书李寿凤、李世泰,假注书许汇、兪汉萧、赵台命、金煃、李重彬、李复基、李星庆、权崇,兼春秋赵世选、李泽征、朴征佐、李孟休、尹学辅、金霔、徐海朝、李涣、丁锡敷等,令该府处之事,传旨启下矣。李寿凤、李世泰、兪汉萧、赵台命、李复基、权崇、赵世选、李泽征、朴征佐、尹学辅、金霔、徐海朝、李涣,今方待命,即为拿囚。李星庆,前以他罪,方在时囚,而病重保放矣,今已向差云,还囚后,以此推问,一体禀处。许汇以康陵别检,时在陵所入直,替直后拿囚。金煃时在江原道江陵地,李孟休以万顷县监,时在任所,李重彬时在开城府本家云。依例发遣府罗将,并拿来,而丁锡敷,以礼曹佐郞,恭陵改莎草事,奉命出去,竣事后拿囚,何如?传曰,允。

○洪凤汉,以兵曹言启曰,明日毓祥庙举动时,本曹郞厅侍卫,不可不备员,而正郞尹学辅,佐郞徐海朝、朴征佐、金霔,以兼春秋时筵话事,因特教,方在拿推中,正郞一员未差。不可无变通之道,拿推人员,今姑改差,并与未差之代,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即为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李时沆、尹学东为兵曹正郞,丁锡敷、李堉、权抗为兵曹佐郞。

○洪凤汉,以义禁府言启曰,鞫厅罪人洪禹集屏裔,李德济、尹光周岛配,金应南、郑履祚、韩命鼎等投畀事,命下矣。洪禹集全罗道光州牧定配,尹光周扶安县猬岛岛配,韩命鼎咸平县投畀,李德济庆尚道巨济府岛配,金应南居昌府投畀,郑履祚平安道博川郡投畀,而以传教内辞缘,具罪目依例发遣府罗将,押送于各其配所,何如?传曰,允。

○备边司荐望,广州府尹,韩翼謩、兪最基、金光世。

○副应教李昌寿箚曰,伏以,臣于伏阁焦遑之中,幸随诸臣之后,得瞻天颜,仰承心腹之谕,方寸震激,惊喜难定,而更鼓将阑,辞语未毕,掩抑而退,终宵彷徨,敢以前席馀怀,流涕而陈之。噫,今日世道,殿下果以为无可为耶?臣于下询之时,妄以必可为仰对者,臣亦有说矣。洪惟我圣上聪明特达,挺秀千古,文理密察,洞见秋毫,仁足以有容,勇足以有断,真所谓大有为之主,而临御之久,今且三纪,国事之条贯,下民之情伪,亦既阅习而备知之矣。明作有功,此政其时,而奈何世运平陂,党习交乱,使至尊独劳于上,而频发中朝之叹?环顾外内,无一可恃,有君无臣,志士所恨,而不幸于今见之。虽然,大明中天,万品咸睹,春霆发响,群蛰皆耸,则其可为与无可为,特人主一转移间耳。今殿下处君师之位,操太阿之柄,喜怒刑赏,粹然一出于正,使群下服其化而习其威,或莫敢议其得失,则绥来动和,何事不可为,而何乃过自菲薄,径加消沮,一任其莫可奈何耶?夫可为者,治之机也,不可为者,乱之机也。一治一乱,其机间不容发。以殿下高明之学,何不洞观几微,如鉴之照,劈划事为,如刀之断,而反以数十年淬厉奋发之志,一朝而委靡退缩,欲置之于无可为之域?臣恐若此不已,则汉帝之优游,唐宗之姑息,将未免同归于乱矣。臣思之至此,直欲痛哭而不可得也。倘殿下虚心澄虑,翻然回悟,则决不为此忞忞泄泄之举,而即可以洞开门闼,广召群彦,警动振作,措一世于大有之盛矣。宗社幸甚。臣民幸甚。取进止。答曰,已谕矣。

○判府事兪拓基疏曰,伏以臣,命途险衅,第三男日昨在京夭折。逆理丧惨,一犹难堪,况臣三岁中,四哭壮子女。酷毒摧剥,人理都绝。唯臣老母,哀伤过度,昼夜悲泣,寝食全废,诸症越致添剧,气息懔懔,如不可支。此际窃伏闻宾厅、药院,连请以入对诊候,而尚靳允许,又于朝纸上,槪认有臣子不忍闻之教,下情之惊遑抑塞,尤不可胜喩。臣既忝在保护之地,即宜𨃃蹶gg竭蹶g趋诣,亟请起居,而顾臣情理,方此煎迫罔措,末由暂时离舍,终未得进身于九阍之下,臣分亏缺,罪合万死,惶陨悚栗,无地自容。迷瞀昏顿,未暇缀成辞理,略此疾声哀吁,伏乞圣明,亟命削臣之职,勘臣之罪,以安贱分,俾肃朝纲,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既谕领右揆,卿须安心勿辞护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赞善朴弼周疏曰,伏以臣,冒入国门,多日濡滞,毕竟未辞天陛,径寻归路,反之臣心,自觉其有多少不尽分处,而批旨之下,益复惶陨无地。顾虽由于疾势危剧,万不得已之致,而今不敢费辞罗列,近于自解,惟是不肖如臣,过蒙优礼,凡有所言,无不开纳,伊日咫尺威颜,酬酢如响,虽谓之契合昭融,其可也。臣窃诵天地之德,重仰日月之更,以为颜子之有不善,未尝不知,知之,未尝复行,复于圣明而见之矣。又忽伏闻天怒震叠,处分过遽,至于不接臣僚,连下不敢闻之教。臣诚失惊bb骇b之甚,固不知何以致此之故,而臣于此,实有俯仰惭痛,无以自立于人类者。昔之人,精忠格天,虽于立谈之顷,亦能感回君听,以之推类充扩,无有不达,而若臣则诚意不厚,言语无力,致使圣明蔼然之盛心,不能彻始彻终,有此频复频失,此其罪虽万死,犹不足以赎之矣。矧今事端转辗,无非为疏儒之馀波,至有以子罪父,前古所无之举,则臣以本来同罪之人,尤安得晏然而已乎?扶舁病躬,仅到过江之地,略入文字,冒陈危恳。固知殿下快回威怒,直在不旋时刻,尧天舜日,廓然还其清明,无复有寸云尺雾之馀累,而臣之即今情地,惟在于请谴,含意耿结,未敢及他。伏乞殿下,治臣之罪,以肃朝纲焉。臣固当留待批下,更作行止,而本以恒疾之人,近为薄寒所中,感冒反复,无时不痛,店次荒凉,症势添剧,不得不自此径退,尤为死罪。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既谕相臣,于卿何有?卿须安心勿辞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吏曹判书李周镇疏曰,伏以,今日殿下此举,是何为也?是何为也?满庭臣僚,遑遑焦迫,而抑臣别有一端悲陨呜咽者。记昔己酉八月,殿下有闭阁之举。伊时臣父官居三事,废食经日,臣之祖母为问其故,臣父涕泣以对,臣亦在傍而同泣矣。终能诚忠上格,亟回天心,而臣今不幸,又遭此罔措之举,五日焦心,或冀反汗,而诚既不能如臣父,忠又不能如臣父,则得之于殿下,则进见之路绝,祈祝之忱阻,此则都是臣罪。于殿下为不忠之臣,在臣父为不孝之子,臣虽即日而死,将以何面见臣父,又将以何辞传臣父乎?思之至此,诚可谓生亦难也,死亦难也。所祈者,殿下特施𫓧钺之诛,按臣无状之罪,仍念已死之旧臣,亟回非常之过举,则于是乎臣生亦荣也,死亦荣也。言之至此,声呑泪溅。天地鬼神,昭布森列,焉敢诬也?焉敢诬也?况臣父临终之时,所以戒臣者,只是事君诚实四字,今臣尤何忍瞒殿下也?身从庭班,亲呈阁外,惟圣上不弃臣言,千万泣祝。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既谕相臣矣。

○献纳南有容疏曰,伏以臣,积年沈痼之疾,又经今夏炎湿,百般危症,一时交攻,贴身床笫,奄奄垂死之中,得伏闻夕间下宾厅备忘,乃有不敢闻之圣教,至有两司请对之举。臣适忝谏职,一息未泯之前,义不敢偃便在家,即已担曳病壳,致身阙下,而劳动之馀,气息益复绵缀,鬼事将迫,无复人事。目前㱡㱡之状,十目共睹,入肃天陛,随众登筵,万无一分之望矣。有臣如此,不如遄死。伏地悚惕,恭俟𫓧钺之诛而已。臣既无以入侍耿光,则犬马爱主之诚,恐无以自尽,不得已冒死附陈焉。今玆备忘辞旨,臣虽未得其详,槪伏闻其间数段圣教,是岂人臣所忍闻所敢闻者耶?群下无状,致烦圣教,此莫非臣子之罪也。殿下惟当引接臣僚,洞谕圣旨,谈笑而处之而已。大圣人随感顺应之道,固自如是。以我殿下之明圣,岂或有歉于是道,而今则不然,遽下非常之教,显示闭绝之意,大臣诸宰,求对而不得命,卿士庶民,奔走而不遑食,半夜颠倒,景色愁惨,是岂圣明朝所宜有者耶?今日之世道国纲,日就颓靡,殆无馀地,而群下之所恃而不恐者,亶以圣明在上,有道而率之,多方而镇之耳。不幸今者,乃有此非常之教,使一国臣庶,萧然无乐生之心,以殿下天地之仁,父母之慈,胡忍于斯,胡忍于斯耶?臣病中闻此,直欲即日溘然,而不可得也。臣本来情势,已极惶蹙,目今病状,又如是危笃,岂敢以谏官自居,而区区忧爱之忱,终有所不能泯者,俯伏禁扃之外,略效愚浅之悃,伏乞圣明,亟许诸臣之入对,收还非常之圣教,以光盛德,以镇人心,亦乞削臣之职,勘臣之罪,以安贱分,以肃朝纲,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已谕相臣矣。

○刑曹判书柳俨疏曰,伏以臣,想像昨日景象,一则喜幸,一则焦迫。屡日渴急之馀,仰瞻天颜,实如穉儿之久离父母,忽然相见,欣喜之心,自然流出。其子之心如此,其父母之心亦可知。未知殿下见臣等,而亦果如为人父母,而见久离之穉子乎?否乎?及其銮舆之将返也,臣敢自手攀泣请殿下之更赐招见,而终未蒙兪音,肝肠陨坠,神志章狂,殆欲溘死于舆前而不能得,此亦臣诚忠不足,而冥顽特甚故也。臣退归之路,仰天自责。伊时星宿满天,如照此心,臣几欲失声涕泣,而亦不能得也。殿下试思之。臣有何罪乎?臣事殿下二十二年矣,未尝获重戾于殿下,殿下亦不以臣为无状,自经幄喉司,眷念顾问,迥越常例,毕竟拔之于坑坎之中,置之于崇高之列,殿下之于臣,即父母也。为子而不见父母,其可生乎?不生乎?思之至此,喉塞声呑,独恨不得即日而死,不见此景象也。即今诸臣之请,皆以宗社之至重也,军民之可念也。殿下一日为此事,则宗社军民,受一日之害,二日为此事,则宗社军民,受二日之害矣。体国之大臣诸宰,食禄之百僚臣民,举皆焦遑罔措,此岂徒为殿下者哉?实为殿下三百年祖宗传授之业。殿下之所以为传授之重者,岂不及大臣诸宰军民之心哉?如是则是殿下不念祖宗传授之重也。臣决知殿下必不连日如是也。但臣之不能一刻忍耐者,欲陈血忱之心,如痴如狂,按住不得,既参庭班,又复沥血封章,进呈阁外。伏乞天地父母,察此忠情,即许召见,俾全君臣二十年覆焘依仰之义,千万泣祝。且臣又有憾于天地之大者。臣攀舆泣争之时,金若鲁以特许入诊之意,缕缕为言。臣亦请与若鲁,同为召见,仰陈矣。若鲁入侍,臣独不得排闼,亦所不敢。回徨焦迫,竟日罔措。臣固不忠,殿下亦欺臣也。殿下何恶于臣,而乃为此也?君臣相知,是诚人间之至幸矣。臣得君如殿下,每自詑以知我惟吾君,今忽无罪而见弃于殿下,冤矣冤矣。临纸呜咽,只俟死罪而已。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既谕相臣矣。

○乙丑九月十二日申时,上御宣政殿。领右相、骑判、礼官、都承旨引见入侍时,领议政金在鲁,右议政赵显命,兵曹判书金若鲁,行都承旨郑彦燮,礼曹参议尹汲,假注书沈墢,记事官李堉、李基德,以次进伏讫。在鲁曰,连日酬应之馀,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在鲁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差愈矣。在鲁曰,王世子气候何如?上曰,好过矣。若鲁曰,茶饮进御后,气候何如?上曰,差胜矣。上曰,见卿等颜厚矣。卿等见予所书,则可知予心。予心初若金石,俄有感怀,忽然冲动。明日即予初度日也。《诗》云哀哀父母,生我劬劳。诗人先说予心怀矣。俄已以此仰达于慈殿,而子之初度日,奉欢于父母之侧,例也,而劬劳慈爱之恩,庚子以后,何以复见于斯世也?思之至此,涕泪被面。真殿朔望焚香,昔年有遗教矣。予至今躬自焚香,不使中官替行。来朝亦将展谒矣。传香时玉带,以木为之者,兵判见之。今亦使尚方制之,而《礼》曰,恒言不称老。予奉侍慈殿,故虽不敢称老,而从今以后,心已伤矣,气亦难矣。今番事,亦已仰达于慈殿,则慈殿以汝何若是,为下教矣。予心若坚定,则卿等必如前日仰请慈殿之举,而予若垂涕而达之,则慈殿岂不俯谅耶?今因初度日之在明,感怀一倍,予静而思之,蹶然惊起,语于心曰,予宁为无据之君,不可为不孝之子。昨日不进水剌,而今日进茶饮,气似愈,故为亲抑志,明日欲行展拜之礼。即此一事,可知予心矣。仍下手书。手书曰,今予固执,便若金石。其虽阅月咸庭,岂挽予心,而诞辰在近,三复蓼莪,一倍此怀,来朝拜谒真殿,少伸微忱矣。静卧思之,予已耗矣。来头岂料一欲躬往展拜,以谢劬劳之恩,而百僚守庭,难以伸礼,怆心冲怀,涕泪被面,蹶然起坐曰,诚为无据之君,决不为不孝之子。为亲强抑,召相臣礼官下教。予之一怀,当谕便殿,先抑固执,欲往伸怀,礼官举行。在鲁曰,此宗社神人之福也。显命曰,宗社之幸,莫大于此。更愿圣上,克思圣心镇安之道焉。臣等从今以后,庶可生矣。若鲁曰,圣教至此,臣等不胜感泣矣。上曰,明日当展拜于毓祥庙。领右相先退,使百官罢庭请。再明日,卿等入侍于便殿可矣。在鲁、显命奉手书,先为退出。上曰,承旨书之。传曰,明日当为毓祥庙展拜,时刻以午时举行。上曰,此备忘,礼官持出,依此举行。汲曰,诞日陈贺节目未下,故不能举行矣。上曰,承旨书之。传曰,诞日陈贺,依例权停。彦燮曰,左议政宋寅明命召,尚未下矣。上曰,当下教矣。上曰,城中举动时,两营或有不为留阵之时,明日举动时,军兵减数,可也。若鲁曰,明日举动,在于屡日震遑之馀,军兵亦将仰天鼓舞矣。今番则异于常时,明日举动时,军兵勿令减之,似好矣。上曰,然则依为之。上曰,再明日便殿,大臣二品以上入侍,而武臣,只以时任曾经两局大将,入侍,可也。出榻教诸臣以次退出。

9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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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彦燮。左承旨南泰良坐直。右承旨郑俊一。左副承旨李成中。右副承旨金光世坐直。同副承旨洪凤汉。注书李寿凤拿处一员未差。假注书崔台衡沈墢仕直。事变假注书文凤寿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殿,政院、玉堂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嫔宫、贤嫔宫,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洪凤汉启曰,大司宪、执义未差,掌令南泰耆、兪彦述,持平韩光肇、黄柙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明日毓祥庙展拜出还宫时,王世子阙门外祗迎祗送及随驾等节,何以为之?敢禀。

○以礼曹王世子祗迎祗送草记,传于洪凤汉曰,置之。

○郑俊一启曰,今日举动时,侍臣不可不备员,而两司多官,或在外或未差,无进参之员。献纳南有容,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成中启曰,内乘来言,卷帘,取禀。传曰,卷三面。

○大驾诣毓祥庙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遣宫官问安。答曰,知道。

○南泰良启曰,小臣大王大妃殿问安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又启曰,小臣驰往于大王大妃殿问安入启,答以知道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展拜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成中启曰,训炼都监知彀官、禁卫营教炼官、禁军阵教炼官、御营厅教炼官来言,日暮后悬灯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日还宫时,历临景福宫,殿坐于勤政殿旧基事,命下矣。禁杂人及作门,不可不举行。训局前厢军兵一哨除出,当该将官领率,预为光化门作门及御幕近处,杂人严禁,而还宫时,仍为合阵于后厢之意,令政院请出标信,分付训局,何如?传曰,允。

○大驾历临景福宫,王世子遣宫官问安。答曰,知道。

○大驾还宫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金光世曰,明日二品以上,使之入侍矣。诸臣连日劳惫,差晩来会事,分付。

○判府事兪拓基疏曰,伏以,臣敢陈煎迫之情,乞被亏分之诛,封章县道,颙俟威谴,方此席稿陨越之中,又伏闻天心尚未底豫,百僚齐吁大庭,臣心胆欲坠,声泪俱发。实未敢知殿下,何为而乃有此非常之举也?顾臣踪地,前后朝廷上政刑举措之间,非有下询,则固不敢一开喙,而今于庶职微官齐声合辞之际,又何忍终始喑默,孤负三朝之厚渥哉?亦何敢诿以前疏之未及蒙处分,而不亟刳肝沥血于小大遑遑,举国震荡之时乎?呜呼,殿下果何为而有此举也?圣人之训曰,天地不交,而万物不通,上下不交,而天下无邦。无邦者,亡国之谓也。夫大臣者,殿下之股肱也,宰执者,殿下之心膂也,承宣者,殿下之喉舌也,三司者,殿下之耳目也,而今大臣、宰执、承宣之求一入对,凡为几日,而终不得借文陛方寸之地,则是股肱与心膂喉舌,俱失其职矣,三司之臣,递削相继,而旷焉一空,则是耳目废其官矣。股肱与心膂喉舌,俱失其职,耳目废其官,而身岂有不病者乎?大臣宰执承宣三司,几日求对,终不得一入侍,而国果有不亡者乎?上下之不交,圣人犹谓之无邦。况此奚特曰不交而已哉?直是相否隔阻壅,无复可言,危亡之形,迫在目前。以殿下之至圣至明,其何不念及,而乃为此非常之举也?噫,首春虹贯之变,四报于数旬之中。灾不虚生,诫告丁宁,思之懔然心寒。且复仍之以五朔淫潦,稼穑卒痒,环顾中外,无一可恃。宜殿下严恭寅畏,一心对越,务尽修省之道,仰答仁爱之天,而今因一微事,辗转激恼,屡下不敢闻之教,为此非常之过举,拒塞君下gg群下g,使不得一进见,殆若以是而应之者,群下之烦冤抑塞,固不足言,在圣明敬天以诚,体群臣不迁怒之义,果何如也,而此又岂平日廷僚所期望于殿下者哉?臣诚痛哭流涕,欲死无知,而不可得也。伏乞圣明,穆然深思,涣然降命,亟许晋接诸臣,俾上下情志交孚,无有间隔,则宗社幸甚,臣民幸甚。臣方母病一倍苦剧,情理日夕焦煎,既末由趋参于庭吁之列,匆匆治疏,又未得悉暴衷悃。且臣所住,距州治甚远,县道封进,必尤稽迟,谨令府史,直呈喉院,罪上添罪,死有馀责。伏望亟命攸司,重加论勘,以严邦宪焉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既谕领右相。卿须安心勿辞,俟其少间上来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乙丑九月十三日午时,上幸毓祥庙。举动入侍时,行都承旨郑彦燮,左承旨南泰良,右承旨郑俊一,左副承旨李成中,右副承旨金光世,同副承旨洪凤汉,假注书崔台衡、沈墢,记事官李思观、李基德随驾。上具翼善冠、衮龙袍,乘舆自仁政殿出,仁政门外降舆乘辇,伞扇侍卫如常仪。至敦化门外,兵曹判书金若鲁曰,大驾入毓祥庙时,军兵留阵,依前举行乎?上曰,依为之。大驾至锺阁前路。上曰,兵房承旨进来。成中进前。上曰,军民处已谕之矣。国事朝象,无可言者,予心固定,今日因感抑志,复对尔等,予心尤愧矣。以此传谕于都民,可也。成中曰,末段下教,不必如是矣。上曰,然则以予心尤怆,谕之,可也。成中承命,传宣圣谕于都民。大驾入毓祥庙时下教曰,至情难抑,今日为此展拜,而来路历瞻景福宫。此我国创业时宫阙也。创业易,守成难。瞻望宫阙旧基,不觉怆然。还宫时,当历入于景福宫勤政殿基,大臣率百官先诣,祗迎于光化门内,待殿坐听教,可也。出驾前下教大驾出毓祥庙时,若鲁曰,蛟龙旗置路上乎?上曰,依为之。凤汉曰,光化门正门所积之石,还宫后,当使之如前积置之意,敢达。上曰,唯。上曰,《舆地胜览》,有待令者乎?凤汉曰,《舆地胜览》,闻儒臣已为持去云,而景福宫卫将,作图置之,故亦为持来矣。上曰,图上之。上曰,兵房承旨往孝章庙,看审以来,可也。成中承命出去。大驾入景福宫,至勤政门基。若鲁曰,此勤政门基也。上曰,此处当下辇矣。凤汉曰,下辇处所,因礼曹之不为禀启,以致排设之未即举行。虽缘急遽之致,而事体则诚甚苟简。当该堂上,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至勤政殿基,下教曰,今日详见,则此胜于满月台矣。若鲁曰,胜矣。凤汉曰,自外见之,则地形似低,而入见之则地形高矣。都摠管柳俨曰,圣祖设置之法,宏且奇矣。上曰,大臣入侍。凤汉曰,大臣于殿坐后,当率百官行四拜礼。礼毕后使之入来,何如?上曰,依为之。上曰,勤政殿后,即思政殿乎?若鲁曰,然矣。思政殿后康宁殿,其后延生殿,其后庆成殿,其后交泰殿矣。上曰,此皇明制也。制度正正方方矣。传言庆会楼上,见六曹坐起矣。凤汉曰,祖宗朝艰难营建之意,槪可想矣。上曰,太祖朝三年甲戌,今几年?通称三百年,而今近四百年矣。领议政金在鲁,右议政赵显命入侍。在鲁曰,动驾之际,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在鲁曰,眩气不至发作乎?上曰,眩气不作矣。在鲁曰,今当诞弥之辰,展拜毓祥庙,伏想怆怀如新。圣心若过自疚怀,则臣等岂不忧闷乎?上曰,今则无他心,而犹有追先之心矣。坐此殿于三百五十年之后,始闻鸿胪唱仪之声,予心一倍怆然矣。在鲁曰,臣等入此殿基,想像祖宗朝故事,感怀一倍。以圣上追先之心,怆怀安得不然?伏想此殿殿坐时,则好时节也。上曰,此基即我朝根本地,而其时则熙熙皞皞,有太古风也。在鲁曰,顾今末世,国事世道如此,圣上以慨然为教者固宜矣,而犹未免有过中处。伏愿圣上,深体祖宗朝出治之法,克加勉励焉。上曰,卿等当召见于便殿,而军民岂知此心乎?俄者路上见军民,颜自厚矣。显命曰,此非可下教者矣。上曰,顷年便殿赐酒,无异冷水,而今日庆会池,亦有水否?又欲以石投水,将欲以文字谕之矣。显命曰,命书之,则臣等当伏见矣。在鲁曰,书下教后,当有仰达者矣。俨曰,此阙即我朝根本之地,而想其时,则熙熙皞皞之世也。祖宗朝创业艰难,于此可想,而圣子神孙,继继承承,今日守成之责,亶在我圣上矣。历临旧基,兴感圣心,此诚一初之几。惟愿圣上,因此而益加勉励,无少解弛,克体圣祖创业之功,不替后王守成之责,则可以光前而裕后,岂不休哉?太古熙皞之治,庶几拭目而睹之,更愿殿下,无复有前日之过举焉。五六日焦遑震剥之馀,得见今日,臣子孰无欢忭之心,而臣在侍卫之列,既有区区所怀,敢此冒死仰达矣。应教李昌寿曰,圣上昨日,既俯询百僚庭吁,今又历临祖宗创垂之遗基,此乃我圣上一初之几。仰瞻天颜,多有怆感之色,而臣心则窃不胜庆忭之至。此殿即周之明堂,汉之未央。洪惟我太祖立国建都,首以勤政名殿,我东方亿万年无彊之休,实基于此。夫勤政二字,即我殿下家法,而窃覵近日,圣算晼晩,志气衰退,求治之诚,渐不如初,非常之举,每患频复。才及文王中身之年,而未免帝尧倦勤之叹,此固群下无状,不善对扬,以致圣意之消沮,此不但群情之缺望解体,是岂我圣上二十载体先励精之本意也哉?《诗》曰,夙夜基命宥密。《书》曰,无教逸欲有邦,一日二日万几。伏愿殿下,临此基而念先业之克艰,顾厥名而思其义之匪偶,凡于政令施措之间,一意勤励,自强不息,克尽堂构之美,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此虽儒臣常谈,今日坐勤政殿基,以此陈戒者好矣。显命曰,儒臣之言,诚得体矣。在鲁曰,殿下勤政,非不至矣,而近日事,或有解弛之举矣。上曰,承旨书之。难抑至情,强回初心,今对军民,自觉怆然,瞻彼道旁,开创旧阙,一倍予怀,特临殿基,鸿胪唱仪,几百年再,追昔创业,顾今国势,治耶乱耶?静欤否欤?其若治也,予何苦举,其若静也,朝何泮涣?于今此阙,怵焉恧焉。满廷诸臣,其思厥祖,犹不动意,非我负也,深居九重,虽不惮我,陟降洋洋,照尔肺腑。乃祖乃父,常侍列祖,因慨特谕,莫曰恐动,默思静夜,庶几懔惕。上曰,制常训而见辱于儒生,今又作文以谕百僚,其能知予苦心否乎?显命曰,此非可下教者,而御制文字诚好矣。以盘庚三篇观之,则此虽上世谕众之文,亦有如此说话矣。上曰,殷道尚神,故以鬼神恐动矣。上曰,此谕文,同副承旨,高声宣谕于百官,可也。在鲁曰,臣于宣谕后,当行四拜礼,故先为出去之意,敢达。上曰,唯。成中曰,宣谕之下,百僚岂不感动,而臣意则宜立题目颁布,而使各司亦为揭壁好矣。上曰,颁布时有题目无妨。首书王若曰三字,可也。上曰,东宫问安官,使之先诣于仁政殿以待之,可也。成中曰,臣驰往于孝章庙,依下教看审,则正堂内外芦簟,皆腐伤破碎,正堂及唐家下排地衣,间间穿破,唐家面纱帐,年久色渝,间间蠹伤,神门左右挟门朱帘绿绡縇络缨,间间蠹伤,卷帘青丝索,间间破伤,移安处面纱帐,年久色渝,间间蠹伤矣。上曰,令该曹,即为修改,可也。成中曰,献官诸执事典祀官所入房舍,皆壁破堗陷,所见不似典祀厅,所铺壁砖,因当初户曹磨炼不足,半铺半不铺,尤为苟简矣。上曰,并命修补,而典祀厅,使之尽为铺砖,可也。出举条上曰,侍卫骑郞谁也?若鲁曰,权抗也。上曰,此为文臣庭试壮元之权抗乎?若鲁曰,然矣。彦燮曰,同副承旨洪凤汉,顷日特除之下,虽不敢不即为行公,而以广州交龟前佩符禁直,为不安矣。成中曰,伊时特除之日,适值群下苍黄震薄之中,不拘常格,入直院中,而今则因仍禁直,似涉如何矣。若鲁曰,未交龟之前,佩符禁直,似未安矣。彦燮曰,然则使之出入,察其重记文书,仍为行公,而此事虽无前例,自今为始,为院中规式似好,故敢达矣。上曰,依为之。交龟前则只令仕进,交龟后使之入直,可也。上曰,明日入侍二品,限以曾经备堂,而其中时无职名者,口传付军职,诸承旨及入直玉堂,同为入侍,可也。出驾前下教大驾还至仁政殿东阁。成中曰,侍讲院官员,依下教来待矣。上曰,承旨书之。今临旧阙,兴感赋诗。嗟尔元良,宜惕体此。创业艰难遗后君,于今故阙此心熏。欲知治乱自监也,先必孜孜典学文。上曰,春坊官谁也?成中曰,说书韩光协也。上曰,汝以此精写,后日书筵,读而听之,可也。遂还宫。

9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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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彦燮陈疏。左承旨南泰良。右承旨郑俊一坐直。左副承旨李成中坐直。右副承旨金光世。同副承旨洪凤汉。注书李寿凤拿处一员未差。假注书崔台衡沈墢仕直。事变假注书文凤寿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洪凤汉启曰,大司宪、执义未差,掌令南泰耆、兪彦述,持平韩光肇、黄柙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提调金若鲁,右承旨郑俊一启曰,昨午动驾,犯昏还宫,伏未审圣体若何?茶饮进御之后,气惫之候,或有差胜之势乎?前剂入三贴,已尽于昨日矣。今日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此怀一倍,气则一样。茶饮馀一贴,今日进御。观五六日,问候入侍,宜矣。

○兵曹口传政事,以郑益河单付副司直。

○洪凤汉启曰,大臣及二品以上中备局堂上,武臣曾经将任人员,依下教来待矣。传曰,引见。

○南泰良,以户曹言启曰,依传教,左议政宋寅明九月朔禄俸,令仓官更为输送于本家则以为,方在惶恐辞职中,不敢冒受常禄云,禄俸又不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又以户曹言启曰,依传教,左议政宋寅明九月朔禄俸,令仓官更为输送于南大门外所住处则以为,方在惶恐辞职中,不敢冒受常禄云,禄俸又不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判义禁李箕镇疏曰,伏以,今玆洪禹集等帐殿亲问之命,未知圣上何为而有此非常之过举耶?圣教所以罪禹集等者,虽在于不即待命,待命而不席稿,昨者所下严教,喉司初不颁布者多。若非身在阁外,亲自承见者,虽名为宰列侍从之臣,必未及一一奉览。矧彼儒生之父,不过微末庶僚,疲残寒士辈耳。虽或得于风传,而未必知圣教旨意,则其不能一如名出逆招者胥命之为,固非异事,此何将心之可论,而雷霆之威,遽至于此,得无过乎?伏惟我圣上,一政一令,动法祖宗,此举国臣庶所共钦服者也。臣诚死罪,不审祖宗朝,曾有不待命者,诛以无将之法乎?既曰将心,则其罪不外著,诛心之法,亦异于治大逆。亲问鞫囚,是何等举措,而仓卒命下,不少留难,或恐非所以垂法后世也。臣之无状,适忝有司,心知处分之过当,而徒以忤旨为惧,不思执艺以谏,则此亦便一将心,岂人臣尽忠事君之道哉?玆敢进伏阙门之外,冒𫓧钺而陈之。伏乞圣明,平心徐察,亟收亲问之命,以光转环之德焉云云。

○左参赞朴文秀疏曰,伏以,臣于深夜,得伏见下喉院之备忘,辞旨极严,有非臣子所忍闻。心胆陨坠,神魂飞越,徊徨震惕,莫省攸处,走伏阙下,敢请赐对,而日将午,承宣之禀空下,臣涕泣颙俟之馀,大失所图。噫,臣之事殿下,几二十馀载,义虽君臣,恩实父子,国家有事,则臣不避鼎镬,圣明亦或俯烛矣。今臣所以仰请召见者,岂有一毫他意也哉?上而匡救人主之过举,下而痛陈儒生之骇妄。言或有当于圣心,则即霁威怒,虚心从之,臣之幸也。如其不然,则亟施诛戮,臣之罪也,臣实甘心。子而不孝于父,臣而不忠于君,父宁忍使其子为不孝,君宁忍使其臣为不忠乎?臣之欲尽忠于殿下,倘蒙照察焉,则何待烦聒而进见乎哉?臣愚衷斗激,言不知裁,万万死罪。伏乞圣上,夬赐兪音,亟降引接之命,千万幸甚云云。

○工曹判书尹容疏曰,伏以,近因圣教非常,百僚忧遑,大臣诸宰,守阁呼吁,而臣则积逋俟勘,未能随参于诸臣之后,少伸臣分,只自抑塞焦迫,忽于千万梦寐之外,遽承水部特擢之命,奖谕先故,恩言郑重,荣动泉涂,感结阖门。臣奉读未半,涕血被面。人器之不称,私心之惶懔,固非可言于此时,揆以分义,唯当走伏延英,血吁求对,而第臣远役之馀,贱疾危笃,四肢瘫痪,作一僵尸,咫尺文陛,末由致身,敢将区区忧爱之忱,流涕仰陈于明主之前。夫致殿下今日之此举者,无非群下之罪。群下有罪,则诛殛窜罚,无所不可。是何足以过烦圣心,过费辞令,以至于大臣求对而不得,药院请诊而不许?一日二日,上下否隔,连夜达曙,玉体劳伤。中外臣民之奔走遑遑,顾不足言,古人所谓将奈宗庙太后何者,不幸近之。臣于是,直欲排闼痛哭,而不可得也。臣于奄奄垂死之中,神精震越,方寸煎灼,未遑毕罄衷悃。只愿亟收前后所下非常之教,仍命引接诸臣,使之各尽所怀,则彼幺麽儒生之处置,不过一谈笑间事耳。且洪禹集等亲问之命,又何为万万过中也?儒生辈骇举,其罪固无可惜,然以子之故,而责其父,至拟以亲临讯鞫之举者,无亦有乖于物各付物之义,而此岂圣世之所宜有者耶?呜呼,每过进善门,自然追悔之教,八方诵之,臣民感泣,则今日此举,亦宜更加深量。伏愿圣上,穆然静思,务令处分得中者,是臣将死之血祝也。臣诚至愚无状,无足备数,而殿下所以奖拂而收录者,徒以先臣之故也。窃念先臣之所以事宁考者,只是无隐二字。今臣目睹殿下非常之过举,而不为之一言,则是臣不但上负吾君也,即令朝夕就尽,亦将无以归见先臣于地下。玆敢冒死僭陈,语无伦脊,尤增死罪。伏愿殿下,少加澄省焉。

○传于李成中曰,判义禁李箕镇,左参赞朴文秀,工曹判书尹容上疏,即当出给,而中官迟滞,今始下之。

○右参赞徐宗伋疏曰,伏以臣,顷以加土事,获蒙恩暇,辞陛出来之后,病势猝剧,未能即发,淹延旬时,仍值子妇靷葬之期,随丧下来,而山事纬繣,狼狈许多,不克如期而襄,更占新阡,重费时日,昨始堇堇掩幽,姑未及讫役,而无夫与子之丧,非臣亲看,无人替行,故凡附于窀穸之事,臣独经纪之,上下冈阜,触冒风露,悲疚劳顿之馀,病复大作矣。臣以六十衰迈之年,近作天下之穷民,肠摧眼枯,形壳徒存,虽平居无事,堇支食息,而奄奄常若泉下人,人之见之者,莫不为臣愍之。一或劳动,少失将摄,则客邪易袭,危兆随现。见今寒热交攻,胸膈顿痞,夜不能交睫,昼不能开户,一日所啖,不过若干糜粥而已。展辗荒寓,狂发欲叫。似此病状,不无猝然塡壑之虑。亟欲趁还京里,寻医问药,而亦末由作气登途,不得不稍俟少间计,又未知当为几日矣。政府参赞,虽非紧切所司,固不可一向遥带,至于提学兼衔,科试迫头,尤宜及时变通。玆敢以短疏,付上县道,伏乞天地父母,哀而悯之,亟递臣本兼两任,以为安意调息,随便舁还之地,仍勘臣受由过限之罪,不胜大愿云云。

○以右参赞徐宗伋上疏,传于李成中曰,一向在外,如是陈疏过矣。还下送。

○乙丑九月十四日未时,上御熙政堂。大臣、二品以上、诸承旨、入直玉堂引见入侍时,领议政金在鲁,右议政赵显命,判中枢府事申思喆,行户曹判书郑锡五,行副司直金始炯,兵曹判书金若鲁,咸宁君朴缵新,行副司直金圣应,灵城君朴文秀,行副司直具圣任,吏曹判书李周镇,刑曹判书柳俨,行副司直元景夏,户曹参判李益炡,开城留守尹得和,工曹参判沈圣希,兵曹参判李日跻,行大司成金尚鲁,左承旨南泰良,右承旨郑俊一,左副承旨李成中,右副承旨金光世,同副承旨洪凤汉,应教李昌寿,假注书崔台衡、沈墢,记事官李思观、李基德,以次进伏讫。在鲁曰,昨日动驾之馀,今日日气颇寒,圣体若何?上曰,已谕问候之批,一样矣。在鲁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在鲁曰,王世子气候,一向安宁乎?上曰,好过矣。上曰,诸臣皆进前。上曰,今则既对军民,又对卿等,往事勿说矣。召卿等者,岂如前日之饮水,若水投石?更谕实无心,而即今世道人心,无一可为者,卿等欲复困我,则当思为国之道。今见卿等,别无可言者。养正阁引见时,已谕之,承宣则知之,而卿等皆未及闻之矣。世变何代无之,而未有如予所经历者。藩邸承统,非独予一人,黾勉为君,亦非独予。世孰无兄弟?亦未有如予者。予若以王子在,则岂见辱乎?至今思之,心犹寒矣。昔年骨肉血脉之教有之,而予若不奉承,则朝鲜无为国之人,故予于前日,有不瞑目之教矣。诸臣思戊申事,则即今心寒者,不独在予,及于何地?卿等云此不过枭獍之徒,而此有作之者,根本即镜、梦也。亲鞫天海时,有下教者矣。申允挺、河允元辈屋下私谈有云云,而其文流行。此则以为镜、梦做之矣。予在邸时,已知世道之怪异,而渠辈敢为凶言,有此一种之辈,故枭獍得志,而其后弘彦之日记,缵揆之言,一串贯来矣。予欲脱屣此位者,将有归见皇兄之颜。予之生前,不能脱此,则无颜归拜。予之苦心,盖有在矣。卿等每用弥缝,以为枭獍辈何关云,而一种者流,犹有之。此辈于予,岂有臣分?又果有胤命事矣。予在邸时,岂有非予者,而辛丑后如此,此岂非党习乎?为两班者当刊落,而渠辈把笔,反为野史,与其者流,高谈大言,不知其云何。卿等观古史,古则史记如画,近来记事无据。卿等须照检,无至讹误,而今番筵话若讹传,则史官之罪,而卿等若讹传之,则亦不可矣。予因斋夕无寐,有感于怀者,与金尚迪,半日内制之,儒生辈惜一字,犹或可也,而此非承旨所改者,渠辈岂不知之,而敢以春秋乱贼之名,加之改王字者谁耶?卿等闻骨寒之教,则其心当如何?光周诵其字句于帐殿,亲问之下,安敢乃尔?予以为鞫问非过矣。右相有所达,而予亦思之,其子若人,则岂使其父被刑乎?二度即止,犹足惜也。予有不忍之心,不欲过也,而卿等视以寻常,以为此辱承旨也,非辱国也云,而常训中尊周爱民体先字,一节深于一节。即今朝鲜,岂无无臣节于予者?试言之。景夏曰,圣虑深入矣。上曰,诸臣皆以为,此不关云。虽使彼人来问,予固不虑,而此则关系何等乎?今日王天下者谁云者及末段黄签虏号不书之说,渠以为,予则书之也。只曰一字可惜云,则太学虽为之何妨,而如此之辈,非无臣心于予而何?末梢此事,恐为野史矣。人心世道,无可言者。朝象之不愈者,此戊申馀意也。今则几乎无党,而反不免百歧聚党,此亦有窝窟矣。此辈有窝窟,而将来元良时,若又作俑,则卿等将何以为之乎?元良时必以不忠于予为言,予宁欲不知者此也。予已老,卿等亦老。予之身后,予何以知之?作大训者,欲便卿等,训谕之后,尤为怪异,此必有窝窟矣。予虽无先见之明,予在时,则渠虽欲设计逐之,而不可得也。顷年吴光运召见之日,元良亦侍坐同见矣。他日之事,翰注外,卿等皆老,必不见矣。予以为,此窝窟若在,则卿等何辨诬于彼国为哉?今番慈教虽勤,必欲不挠矣。常训事,已为告达,而此举措,初不仰告,今始告之,慈殿有喜心,汝欲听乎为教矣。今日召卿等者无他也,欲一洞谕也。如是而后退去,以为欲达,而未及达云,则非予臣也。如是下教之后,若有过于时象者,则当鞫问其将心,若无之,则予当黾勉焦心而为国。卿等若有所见则达之,无所见则何必达之?予已敷心下教,欲达而畏黄墨不达,只为自为之计,则亦非予臣子也。或有误闻者,则一堂讲确,亦岂非义理乎?在鲁曰,咫尺前席,敷心腹而谕之,岂胜感激?初头下教,恐非如是者,千古所无之变,几遭经历,圣上之痛心固宜矣。上曰,予常时心事,非回互者,以法刑讯,顾何惜乎?为世道而除之者亦有之,而虽除之,亦必光明。古之军中,有诱致戕杀者。此则不忍正视。凡事尚不然,况何等重事乎?谓予过矣者,非知予者也。知予有孝悌之心,则岂其然乎?今番亦必有如弘彦者,为书记之矣。在鲁曰,岂有为书记之者乎?此后万无如此之理,此则勿置圣念宜矣。俄者下款圣教,世道如此。此则为世臣而下教,臣等岂不仰认圣意乎?上曰,为世臣者,犹是歇后语也。在鲁曰,为臣子而不知感圣德者固怪矣。窝窟之有无,既无形迹,则只闻其相厌之言,谓有窝窟,而达于朝廷以实之,则其流之弊,无所不至矣。上曰,忠厚长者之言也。闻此而不知感,则是禽兽也。在鲁曰,昔在宣庙朝,故相臣李浚庆,贤相也。临死上疏,以朝臣有分朋之渐为说。其时东西之分,固已兆矣。此盖出于为国之深虑,然而以分朋之说进于上,使人君疑之,则士流伤矣。故先正臣李珥非之,尝疏斥矣。景夏曰,先正疏有曰,古人将死,其言也善,今人将死,其言也恶云矣。在鲁曰,其时大司宪金铠,白于筵席,以为今之谓士者,妄谈是非,诋毁大臣,宜即抑制此习云,则故相臣郑澈,以持平进言曰,金铠以未形之言,荧惑圣听,嫁祸士林,宜斥远之,终至于弃黜。此二事,皆可为后世监戒之资。今不知窝窟之在于何处,而谓有窝窟云,则其弊有不可言者。不以窝窟达于朝廷者,此非欺隐也,事理则然矣。景夏曰,不知而达之,则是不忠矣。显命曰,臣意亦与首相同。前头枭獍与逆贼,岂曰必无如戊申者,而非臣之所能逆睹也。以常情言之,尧、舜在上,岂有是乎?殿下亦以为,吾臣岂有如此不轨之臣?以此临事,而物来顺应,则岂不好乎?王字、周字,儒生辈争之则怪矣,而臣三日周思,则此只为辱赵明履之事也。上曰,作常训者谁也?显命曰,此辱赵明履也。若辱国则是逆也。上曰,设使在下者改之,岂无投鼠忌器之嫌乎?显命曰,下教之后,既知殿下所改,则渠辈当与父子兄弟,聚首待命,而未即为此者,此人事不足之致也。上曰,此辈决不动矣。显命曰,虽然,曰逆则过矣。有党窟之教,亦过矣。此殿下看得过矣。上曰,见无礼于君,如鹰鹯之逐鸟雀。此则不但无礼于君者,而渠辈何能作此文乎?王天下之说,非渠所能为者也。显命曰,谚云三士能为文章。多士辈岂不能为此文,而仍此事,而何必过虑之至此乎?忘之,宜矣。上曰,予以寻常视之,而乾坤将易位矣。此辈必恶事予者而然也。显命曰,荡平之后,党心不能售故也。至于恶事予之教,尤过矣。上曰,卿等为渠辈讼冤太过矣。鄙夫可与事君也哉?古训岂欺我哉?鄙夫无所不至。戊申之逆,岂由他乎?显命曰,推类则然。戊申亦党,党极则生逆。臣等以荡平事殿下者今几年,身经戊申,已有惩艾者矣。上曰,予固知若用彼辈,则彼将事予,而不然则拂郁渐加,岂可不虑乎?显命曰,殿下上而为国事,下而为臣等有此下教,臣等相与伏泣矣。此则勿费过虑焉。亦有可为底道理,荡平之道,在下者不善奉行,则有弊矣。此有要道,荡平者,公也。天鉴孔昭。操铨柄者,择而任之,使之恢公,而自上先立主宰,则下不得自私自利。干犯名义者外,随其名位物望而用之,则一年二年,自然平正。宋宣仁太后事过矣。宣仁,神宗母后也。哲宗岂乐改其父道者乎?此则不然,差过四五年,则东宫邸下已至长成,岂不知殿下法度乎?大训扶植,则国事可为矣。在鲁曰,大训昭揭,岂有别样可扶植乎?显命曰,然而有欲倾轧之心,轻犯大训者,此宜明察痛惩矣。尹光天鞫问时,臣以事非关宗社者,则台官鞫问,实非好事,而犯训者,亦岂可饶贷,为仰达矣。大训虽昭揭,秉铨之臣,若不得人,则将为依旧样子。规模狭隘,则反成一弊。必择公正和平之人以任之,则其人当择其才望人地而用之。如此四五年,举措得宜,人心悦服,则国事岂不和平乎?此为要道,勿复过虑,宜矣。在鲁曰,臣意亦然。罪犯者外,不以爱憎好恶为拘,只取其才学坐地,一切从公论用之,则岂有不服者乎?思喆曰,会臣等于前席,为世道而敷心腹谕之,臣等孰不钦仰?臣意则既往前后之事须忘之,毋少系着,自今以后,上下无相阻隔,情志相通,则少康之治可做。今谁与悖儒为窝窟者乎?窝窟之称,近于恐动,此等事,勿虑,宜矣。上曰,重臣听莹矣。似若真有以窝窟为言者,此则误听之致,而其言则忠厚矣。在鲁曰,物来顺应,勿为臆料,而忘之,宜矣。上曰,其时承旨金光世以为,改字后,自可妥帖云矣,今不然矣。今谕卿等,而不久又有奇奇怪怪之事,使我困矣。显命曰,虽有之,何关乎?思喆曰,观其父之形貌,则其子可知矣。上曰,辨知天地字后,便已识党矣。锡五曰,今日下教,俯念臣等至此,感激而已。所不知之事,有何可达者乎?上曰,予不强问于卿矣。始炯曰,圣上既不忘臣等,指示可生之道,圣意岂不仰揣乎?两端下询,圣虑过矣。大臣、重臣之言,俱是戊申枭獍,岂复有乎?上曰,非问此也。疑之勿任,任之勿疑。今观世道,有不信不服之渐矣。始炯曰,尊周尊王字,圣虑无所不至,而儒生辈迷劣不知之矣。上曰,尊周字姑置之。此则葛藤易生,不复问矣。始炯曰,窝窟则虽或有之,既无形迹,何以知之乎?上曰,非独此窝窟,前头有事,则始曰有窝窟。领相之言忠厚,而卿言则误矣。显命曰,李彦世事,则出于窝窟,而此则必不有窝窟矣。上曰,无则曰无,可也,而曰不可知者,此必有之而然也。在鲁曰,今番处分,事件各异,而外间则似不无云云之说矣。上曰,此则不然。此辈岂可不罪之乎?在鲁曰,以近来疏章间观之,不无云云,然既知圣意之后,岂复然乎?上曰,然则右袒德济辈也。领相必有闻矣。在鲁曰,岂可质言其必无乎?景夏曰,设或有之,仰达则非矣。臣等虽无似,岂以此儒生黄墨之罚,辜负圣恩乎?若鲁曰,以世道之忧,有此洞谕,臣等曷胜惶感?伏见最初下宾厅之教,则圣上既已悉烛,世道人心,固无更达者矣。虽有道路浮嚣之言,若以此谓之某某窝窟,则此近于讦诉,非所可陈矣。惟愿殿下,尊主威严纪纲,则世道可以镇定,而尊威之道,在于毋自贬薄,严纲之道,在于处置得宜矣。在鲁曰,处分得中,然后自可帖然矣。上曰,骑判所达,予固知之,下款大体是矣。文秀曰,此非可询问者。臣下虽有知之者,岂可以不的之事仰达乎?上曰,灵城之言是矣。文秀曰,询问则所怀雷同矣。上曰,有怀者,达之,可也。文秀曰,处置之道,宜令得中。所谓窝窟者,今日得朋相好,而明日变幻,明日得朋相好,而再明日又变幻,一日二日,变幻无常。以臣言之,朝与李周镇把手话情,夜则欲夺其吏判之任矣。上曰,是矣。文秀曰,吏判即铨衡之任,称量人才,物各付物,可以为吏议者为吏议,可以为副学者为副学,以其家世声望而用之,可矣。曰此臣乃善荡平者,可用之,此臣乃不为荡平者,不可用之云,则不可也。今若为党论,则攻斥之,可也,而若曰此人应为偏论,公然枳塞之,则其愤心所在,岂无一二收聚,各为窝窟乎?择人才励廉耻,则窝窟自可破矣。荡平即殿下驾轶千古之治,而人才类万不同,四方无门,惟贤是用则可矣。不然则荡平有丧廉之弊矣。若鲁曰,灵城枳之之言,非矣。今日朝廷,岂有别样见枳者乎?文秀曰,问于大臣,则可知用人之道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在鲁曰,大意同矣。显命曰,大意则同,而微有不同者矣。上曰,不同者何事?显命曰,使夔典乐,使契敷教,各随其才而用之矣。自上择其公正和平,物望可以弹压一世者,授以铨衡之任,而居铨衡者,勿论缓峻同异,随其人而用之,则人心可服。尹得和疏后,臣有所达矣。朴文秀之言,常时如此。规模恐不广之意同,而朴文秀之言,有过处矣。上曰,尧、舜之治,无过于此矣。文秀曰,臣言岂过乎?择人如衡平,则谁有非之者?人才当以其定价而用之,何必艰险求索乎?荡平之意,横着肚里,不能平物而观之矣。显命曰,国家规模,亦有隘处,何必如是隘乎?俨曰,询问之下,臣当以关系圣躬者,仰达矣。艰厄之会屡经,而殿下日月之德,夫岂有所伤乎?虽或有若而不善之人,此何足置诸胸中乎?大训、常训,即千古所无之事。不知人事者,虽或有言,此如太虚浮云,岂有一分害乎?殿下每当此等处,辄下过中之教,臣尝以是为闷慨矣。从今以后,是者是之,非者非之,有罪者罪之而已。圣教有过中,则臣等只自焦遑罔措矣。今伏闻以慈教为下教,臣心如消。此等事,何可存诸中乎?先定圣心,然后荡平可议。荡平等说,都是第二件事也。上曰,然则无可为之时乎?显命曰,柳俨之言,诚得体矣。俨曰,圣心若不定,则馀外事,言之无益矣。景夏曰,臣不忠无状,重被严教。其时同罪诸臣,方在引入中,臣何敢登筵?区区忧慨之忱,窃欲一陈于前席,故随诸臣入来。俄者圣教,以国事纪纲为虑,圣教果至矣,而今番过举后,纪纲尤隳。朝廷本自安谧,而五六日波荡震遑之际,国事纪纲,当复如何?柳俨所达之言,虽未倒尽,盖得宗旨矣。臣又死罪,昨日锺阁路谕军民之教,此非可下教者。何必如是乎?许多备忘前后处分之过不及者,国家事每于此等处误了。日后则勿为如此过举,是臣区区所望也。顷者以臣特除风宪之长,圣意攸存。臣虽愚迷,岂不仰揣,而臣之借手事君者,只一心字。臣若畏㤼雷霆之威,只以奉承为事,则是欺心也,负君也。且安敢畏死不言乎?圣上至仁至明,虽因一时激恼,偶有此非常之过举,而气平事过之后,圣心有所开悟,则必以臣不能尽心匡救,为罪矣。当争不争,惟以承顺为事,臣虽万死,尚有馀罪。向者儒生事,虽是骇悖,圣上因此激恼,至于处分之过中,而自有李德济等事后,亲鞫事体,至严且重。臣不敢为言,而臣意则以为,亲鞫终不免过举。此后则虽或有激恼痛切处,务使大圣人处分,中节得当好矣。至于窝窟之说,圣虑虽如此,道路所传之言,何可仰达于筵中,而若有仰达者,则人心世道,所伤尤大。领相所达,大体是矣。不为仰达者,此非欺君也,圣上亦不宜以此俯询矣。俨曰,帝王虽与匹庶有异,心则无异。学问能系心,而殿下近又辍讲,不能系心于学问,操存之工未笃,有此过中之举,激恼之事。自今以后,圣心常系于学问,则无他走作处,处分皆得中,而辞令之过中者,自不发矣。尚鲁曰,窝窟之教,人主深居九重,岂无疑虑之心,而臣则以为,姑无是虑矣。然近来人心世道,月异而岁不同。臣自岭南还,则周年之间,片片碎碎,朝夕变幻。臣虽在下,而恍惚不知,殿下顾何以知之乎?即今虽无窝窟之可言者,而将来如或聚合,则有不可知矣。大抵人心世道,无一可为。向者以勿贬圣躬,毋损主威,毋坠国纲之意仰达,则殿下以臣言为是矣,未几又以儒生事,为此过举,举国遑遑,使主威益损,国纲益坠,宁不慨然乎?上曰,宋太祖之言有之矣。诸臣今皆入侍,或有老则弛者,卿等能保晩节乎?尚鲁曰,师儒之长,即掌士之任,故臣之引嫌不出者,只出于不得已,而日昨备忘,至有畏㤼逡巡之教。惶懔之极,亦安敢称冤乎?虽以任使之臣言之,或有上殿下殿,其心各异者,昨年筵中,亦以此说,仰达矣。不待晩节,而虽一年之内,亦必有弛者矣。显命曰,今番泮儒不动,大成之力,而分疏之言非矣。推考,何如?在鲁曰,金尚鲁,非避事者矣。上曰,兵判、大成,今年几何?凤汉曰,兵判今年五十二,大成今年四十四矣。上曰,卿等能以此规模,保守之乎?尚鲁曰,臣虽无似,决不敢负殿下矣。若鲁曰,臣弟辞不尽意矣。臣等虽欲竭力而为国事,殿下若复为过举,贬薄圣躬,则主威日卑,国势日下,臣等亦何能有为于其间乎?上曰,能不为解弛乎?尚鲁曰,臣兄之意,与臣同矣。臣非解弛者。岂敢不一心国事,而圣躬若又过自贬薄,国势渐至凛缀,无可着手处,则臣在朝何为?有退而已矣。在鲁曰,圣躬贬薄,虽出苦心,国事自归废弛,欲害世道者,心自喜之矣。臣又惶恐敢达,先朝事,臣亲见之矣。圣心若有不惬处,则处分如雷厉风飞,或有过处,而臣下谏之,则其更也如日月,人皆仰之。大抵主威,国纲严,然后可立矣。殿下见不惬处,则不即赐答,深自贬薄,毕竟下过中之教,而又不罪之,以臣下不即请罪为教,此则不如殿下罪其人也。在臣下则请罪为难,请用极律,亦有难处。当其天怒方震之时,请罪既难,而至于日子稍久之后,始乃请罪,亦有难处。先朝必即赐答,亦即处分,此规模好矣。殿下不即答不即罪,又待群下之请罪,此则恐不当如是矣。显命曰,今番事,上下相阻而然也。殿下痛恶儒生辈者,心有所忿懥则不得其正,发而不能中节。臣下以不请讨,至于台阁被谴,而此非私喜怒也。臣等岂不欲请罪,而臣亦思之,别无可罪者。洪启亿既罪之后,因儒贤疏,改其罪名。韩致大等,不过辱罚元景夏也,此何足仰烦请罪乎?至于儒生辈之父,既闻下教之后,未即待命,此固非矣,而亲问命下之后,臣等相以为,严教何以至此?上箚而未承批,求对而不见许,虽欲请罪而不可得焉,此则上下相阻之致也。在鲁曰,圣上以自下不请罪,至于亲鞫,而其时臣等,若入筵中,则可以请罪,而此岂至于庙堂启辞请罪者乎?上曰,俄者已以任之勿疑,为下教矣。问其晩节者,虑其退步也。辱元景夏者,亦有投鼠忌器之嫌,而士习奇奇怪怪矣。予亦衣青衿入学,予甚愧矣。予在君师之位,为此无赖辈之师,宰臣亦方为师儒之长,即今士习,亦有能保全真个名者乎?尚鲁曰,岂无真个名者乎?即今泮中,则镇定无可忧矣。上曰,士习已无可言,真个名者,岂有之乎?显命曰,岂可诬一世乎?凤汉曰,今番儒疏不参者多矣。尚鲁曰,一世以儒疏为非者多矣。文秀曰,今番泮儒镇定者,金尚鲁之力也。凤汉曰,儒生数十人聚之,则自以为士论矣。上曰,儒生易动,予欲申饬士习矣。故参判吴瑗,亦浮而动矣。庚申后,过自惩创用虑,其后又有尹阳来事矣。即今卿宰中,龃龉者亦有不知者,则况儒生岂不然乎?尚鲁曰,若干人如是,而疏出之后,多攻治者,半世不从矣。上曰,三条饬励,在何年?凤汉曰,壬子年也。上曰,事生后则䌤缝gg弥缝g亦无及矣。卿又非久在此职者,固宜务加镇定也。国子望单之入,予以得人之说,有下教诸臣者而忘之矣。其时承旨谁也?俊一曰,臣于其时,以承旨入侍,而有此下教,故传之于金尚鲁矣。显命曰,日昨筵臣八路摇动之说,妄发也。不但八路,虽四海摇动,何关之有哉?上曰,动于浮议故也。尚鲁曰,浮议此可息矣。何可尽虑乎?在鲁曰,当此哓哓之世,安知无浮动之言也?上曰,予在君师之位,而犹难勉饬,卿虽为国子长,以今日士习,其何能善为耶?国子长时,有入泮事乎?今则不为升补乎?显命曰,近来则每于冬间,设行升补。数数设行,则士子之心,可有系着处,逐朔设行,似好矣。上曰,观今举措,若水投石。士子之习,渐不如前,焚香时入去,升补数数为之,时时设食堂,则此惜士子之道也。卿入泮宫,谕予此意于诸生,俾保青衿之名,可也。显命曰,此则使大司成各别勉饬,自任兴起,宜矣。臣于为儒时,冬则裹粮,读书于山堂,夏则裹册,出接于做所。今则士子辈渐不如是,此科道大乱之致也。无所系心处,相与群逐,而是非朝廷事矣。上曰,《青衿录》何其贱也?凤汉曰,四学《青衿录》,古者以有文行之士书之,故入于录中者,自以为幸,今则不然,初不书之矣。上曰,元景夏之罚,四学为之乎?尚鲁曰,通四学为之矣。今则朝臣儒罚,新有禁律,将入录于《续大典》,此后无可虑矣。上曰,承旨书之。传曰,粤自列朝,培养贤关,培养于儒,若择初仕。顾今士习,中夜兴嗟。因予凉德,文具三饬,面饬师长,特谕前席,其令读达,往示章甫,孜孜饬儒,保全其名,岂徒予幸?太学有光。上曰,予固无可为,惟有望于卿矣。国子长读而达之。尚鲁读讫。上曰,大司成持去,大书付壁,勉饬士子,可也。显命曰,升学使之逐月设行,何如?上曰,逐月为之,可也。尚鲁曰,顾今士习可谓寒心等教,似指学儒,而太学与四学异,恐不必如是为教矣。上曰,此言似㤼于卷堂矣。仍命改以中夜兴嗟四字。上曰,贤关培养者有意,将来此辈,岂不事君乎?承旨出而书之,如谕书,可也。景夏曰,四学儒生,各观本学学制,掌议亦以本学儒生为之,乃是祖宗朝旧制,近来此法,废而不行,诚为慨然。申饬国子长,修明旧制,似宜矣。显命曰,臣曾观庠制时,兼官之守法者,不许他学儒生之来赴,而今则不然,此亦申明旧法之意,出举条,申饬,何如?景夏曰,臣才被学儒之丑辱,不敢论此等事,而今因圣教,饬励太学,敢有此仰达矣。掌议为一学之执纲,必以诸生中年稍长,且有士望者为之,似好。此亦另饬国子长,何如?上曰,此正士习之一道,并为申饬,可也。出举条在鲁曰,此下教已过屡日,故其时请改下,而未见许者矣。上曰,案上所置者乎?在鲁曰,然矣。显命曰,筵臣喧聒,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上曰,处置掌令,谁也?在鲁曰,郑广运矣。上曰,赵载浩欲活之矣。在赵载浩则好矣。承旨书之。传曰,顷者吏曹佐贰之陞擢,顾今世道,意盖深矣。顷闻首揆陈达,不觉感动,特寝其命,此时此人,不可外游,不待周年,待秋成内迁。显命曰,今承圣谕,不胜感泣矣。上曰,右相须勿言之。予心兴感矣。在鲁曰,年分方始,限秋成仍任,无妨矣。若鲁曰,天官佐贰特授,何等重事,而为赵载浩之私情,以致处分颠倒,臣实慨然。且为世道,而欲用赵载浩,则湖西年分,孰不能为之,而必留赵载浩乎?上曰,具宅奎为宁边府使乎?在鲁曰,顷才下往矣。上曰,宁边闲邑乎?若鲁曰,不闲矣。显命曰,关防重地矣。上曰,承旨书之。传曰,此时守令,岂可数递?宁边府使具宅奎,既递承宣,仍任前职。上曰,欲谕而未暇他事矣。民事有紧急者乎?在鲁曰,史库曝晒之不行,已多年,而今年潦水非常,江都则雨漏处修改甚急,而因史官之不备,尚未举行矣。今则下番翰林,既已出肃,右位翰林李永祚、南泰会,似无撕捱之端,而方在罢职中,并叙用,口传付职,仍即牌招,即为分送,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在鲁曰,科日不远,而提学元景夏,顷以罪递,方无主文之人。提学有阙之代,开政差出,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教在鲁曰,广尹荐望未下,洪凤汉之带符入直,未安矣。上曰,望单子下之矣。在鲁曰,新除授广州府尹韩翼謩,使之即为出肃,数日内辞朝,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教在鲁曰,刑曹三堂上俱未差,或有急时重狱,则不可无堂上。开政差出,何如?上曰,欲下教而未果矣。承旨书之。传曰,政官待明朝牌招开政。在鲁曰,今番试官二品以上之望,甚为不足。前工曹判书尹容,既已特叙,同时试官二品以上违牌坐罢人员,并叙用,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教在鲁曰,禁府时囚罪人积滞诚可闷矣。上曰,判金吾待开门开坐,可也。思喆曰,臣则精神筋力不逮,万无行公之路矣。上曰,只为参鞫而特除矣。今此滞囚收杀后,当许递矣。在鲁曰,时囚五十人矣。此中有可以全释者,有可以直处者矣。上曰,其中有暧昧者,不知本事之史官,亦多入矣。光世曰,不但一二矣。上曰,其时未及区别矣。有可入者,有不必然者矣。光世曰,二次入侍之人,皆入其中。如李寿凤,只参于传香时及入诊时,而未及区别矣。上曰,如李孟休、李泽征者,兼史而已。考见日记,王字往复时,史官只捧现告,馀皆放送,可也。上曰,承旨书之。传曰,常训改字下教时,上下番兼春秋,其所陈达,其尚记有,而事已同不可间。今因不紧诸囚之放,此时守令,不可不顾,亦不可异饬。上下番兼春秋特放。上曰,郑俊一,前已达之矣。改训时注书,赵台命也。其馀即权崇、赵世选、徐海朝也。在鲁曰,如李泽征者,善记事之人也。上曰,其时赵台命,谓当勿改。李泽征,谓予意好矣。上曰,承旨打点,点下人外,并放送,可也。在鲁曰,李星庆则又以中官拿处,举条事,其前拿处矣。亦为一体放送乎?上曰,放送,可也。上曰,年号或有不书者乎?尚鲁曰,似闻孝庙以前,太学疏不书虏号云矣。显命曰,大成殿祝文,亦书虏号矣。在鲁曰,今番禁府都事,以罗将事拿处,而将废科云矣。上曰,供辞入后,当放送矣。在鲁曰,前罗牧李埉,因监司状启,有拿处之命矣。既被惨驳,封库后上来,无足怪矣。请罪则过,仍囚似涉如何矣。上曰,此则何可曲轸乎?在鲁曰,庆尚左水使状启,蔚山府使兪彦通,为先罢黜,仍请罪状,禀处?而八月十四日大风雨,战船为风所驱,高挂陆地。今欲掘凿曳下,而下皆岩石,末由趁期曳下,故不得已以兵船,代领赴操,水使亦言其事势则然,且称其善治可惜,而特以事体,有此启也。善治守令递易可惜,且是公罪?特令仍任勿拿,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显命曰,臣于今日诣阙之路,见天安民人,以本郡郡守南泰耆,方为掌令承召,故愿留呼诉。天安以路傍残邑,形势可闷,而前郡守李延德,以善治守令,到任未久,因乐器都监事,递来者,曾未一年,而泰耆又善治。此时递易,诚为可惜。台职虽体重,民事亦可念,似当仍任矣。上曰,骑郞之移台者,亦仍任,民事为重,本职许递。仍任,可也。出举条若鲁曰,药房入诊,有姑观五六日之教矣。茶饮连为进御乎?再明日问安,将为之矣。上曰,依为之。今则气似差胜,今日服一贴矣。用心故然乎?不无热气,牙颊不平,牙齿亦伤,冷物不能近矣。若鲁曰,顷者下教随驾人边将承传者,将以观武才例用之矣。随窠举行,何如?上曰,有阙则举行,可也。凤汉曰,中官拿处现告,何以为之乎?上曰。其时下教,次次听莹矣。现告置之,可也。上曰,刑判有阙乎?俊一曰,柳俨为知义禁故有阙矣。上曰,刑官不得兼金吾乎?凤汉曰,然矣。上曰,承旨书之。传曰,秋曹长席,岂可轻递?判书柳俨,其递知义禁,即令本职察任。昌寿曰,馆职苟简,未有甚于近日。赵载敏、李台重则在外,此外皆有阙。明日政,以在京无故人,尽数差出,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教诸臣以次退出。

9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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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彦燮坐直。左承旨南泰良。右承旨郑俊一式暇。左副承旨李成中坐直。右副承旨金光世陈疏入启。同副承旨洪凤汉。注书李寿凤一员未差。假注书沈墢仕直。事变假注书文凤寿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巳时,太白见于未地。

○下直,通津府使安相五,长水县监金相说。

○李成中启曰,今日宾厅日次,而才经登对,且大臣有故,不得来会云。敢启。传曰,知道。

○金光世启曰,大司宪、执义、掌令一员未差,兪彦述,持平黄柙在外,韩光肇牌不进,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成中启曰,今日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本院时无留公事,不得入侍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右副承旨金光世,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洪凤汉启曰,宪府之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持平韩光肇,自乡上来云,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成中,以都摠府言启曰,都摠管柳俨,以刑曹判书,本曹坐起,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口传政事,以李永祚单付待教,以南泰会单付检阅。

○李成中,以礼曹言启曰,来十月初七日,行宗庙冬享大祭亲行事启下矣。永宁殿,依前例同日遣大臣行祭事,知委,何如?传曰,允。

○洪凤汉,以礼曹言启曰,京畿交河地故相臣李健命墓致祭,今九月十一日设行事启下,而因祭文之未及启下,故不得设行矣。祭文才已启下,致祭以九月二十日设行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显陵王后陵上曲墙修改吉日,今九月十七日辰时,穆陵丁字阁柱木修改吉日,同月十七日申时,推择启下矣。本曹堂上、郞厅,当为分进,而此时畿邑厨传之弊,不可不虑,曾前亦有兼进之例。堂上、郞厅各一员,先诣显陵修改后,仍诣穆陵,监董毕役,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癸亥闰四月殿讲时,制述居首生员李廷重,有直赴殿试之命,而癸亥年庭试文科殿试时,以其在丧中,不得赴举,依例许赴于后科殿试事启下,甲子十二月赐柑别制居首生员沈锈直赴殿试事,命下矣。李廷重、沈锈,依前例并许赴于今此庭试文科殿试,何如?传曰,允。

○李成中,以春秋馆郞厅,以领监事意启曰,诸处史库曝晒,分送史官,趁即举行事,前已定夺,今将发去矣。御制训谕、常训分藏外方史库事,既有成命,当为陪往,依《列圣志状》奉往时例,盛以彩轝,所经各邑地方官,境上出待,陪行迎送宜当。以此预先知委于所经各道,何如?传曰,允。

○又以侍讲院言启曰,当此召对日开之时,讲官不可不备员,而本院实兼官十员内,辅德、兼辅德、弼善、文学、兼文学、兼说书俱未差,下番姑陞,亦至多日,事体极为苟简。多员差出,当在后日开政,而兼弼善兪宇基,自乡上来之后,不为出肃,即为牌招,以为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阙直,事体未安。校理李台重,副修撰赵载敏俱在外,副校理申𬀩疏批未下,修撰黄景源,副修撰严瑀牌不进传旨未下,臣昌明独为入直,而下番无推移入直之员。有阙之代,令政院禀旨变通差出,仍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训炼都监炮手赵甲信、赵东相、权大经等内中日试才时,鸟铳无间连三次三发三中。似当依定夺直赴殿试,所授赐马之帖,亦当一倂还收,而系干恩典,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传曰,直赴殿试。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统制使李义丰,以病累呈辞状,而重阃不可轻递,故调理察任之意,连次题送矣。今又呈状内,四朔患痁,症情转笃,气息澌缀,一向废务,即速入启递罢云。阃任递易虽重,实病既如此,则有难强令察任,今姑许递,何如?传曰,允。

○又以吏曹言启曰,新除授兵曹佐郞丁锡敷,前任礼曹正郞时,以兼春秋,方在拿推中,而臣曹未及觉察,误拟受点,不胜惶恐。今姑改差,其代口传拟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弘文馆校理李台重禁推事,传旨启下矣。李台重,时在全罗道锦山地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允。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分授南小洞近处体城崩颓处改筑事,前已启下矣。今九月十一日,毕筑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凤汉,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月令医员林益彬手本,则保放罪人朴宗诚、李景垕、安宗海等病势,今已向差云,还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下番姑陞入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辅德、兼辅德、弼善、文学、兼文学有阙之代,今日政,尽数差出,待下批仍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李周镇牌不进,参判未差,参议沈星镇进,同副承旨洪凤汉进。

○兵批,判书金若鲁进,参判李日跻病,参议兪最基入直进,参知未差,同副承旨洪凤汉进。

○吏批启曰,判书李周镇牌招不进,参判未差,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

○又启曰,台谏及玉堂、春坊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以郑益河为大司宪,赵明谦为大司谏,金尚重为执义,李汇晋为掌令,李寿海为司谏,任师夏、郑彦祥为正言,尹得载为副校理,尹东浚为修撰,李渭辅为辅德,申晩为副提学,洪象汉为礼曹参判,李匡德为刑曹参判,李普赫为右尹,李天辅为兵曹参知,赵荣国为工曹参议,宋秀衡为刑曹参议,元景夏为知经筵,尹学辅为礼曹正郞,李启昌为礼曹佐郞,康侃为监察,朴师汉为锦山郡守,赵偰为草溪郡守,韩命德为黄涧县监,韩德升为固城县令,李蓍亨为西部都事,权相一为弼善,李昌寿为兼辅德,南有容为兼文学,吴彦儒为文学,李宗白为知义禁,元景夏为艺文提学,李箕镇为工曹判书,闵宅洙为献纳,李克禄为持平,崔晑为兵曹佐郞,李普兴为禁府都事,权相龙单付兼春秋。公洪监司赵载浩,宁边府使具宅奎,蔚山府使兪彦道,天安郡守南泰耆,并仍任。仁平君李普赫,在丧终制。

○以元景夏为副摠管,边柱国为兼司仆将,李润成为训炼副正,李思海为武兼,康处三为部将,卞熀单付同中枢,赵尚杰、李义丰、宋昌明、李縡、赵擎、赵荣国、李匡世、金尚迪单付副护军,郑必宁、申晩、李宗白、曺命教、柳万重、李普昱、申思建单付副司直,郑彦祥单付副司果,洪应寿单付训炼奉事。

○以文兼望单子,传于洪凤汉曰,曾有下教,近来拟望渐下,后日政更拟以入。

○李成中,以赈恤厅言启曰,本厅库舍,本自不足,每患苟简,其势不得不营造,曾于年前,筵禀营建,而木物苟简,尚未毕役矣。所入材木,拮据诚难,事甚闷虑。依前规卜定于木产各邑,而所入物力,以本厅句管会付谷会减后,别定差员,一依本厅磨炼数,及时斫伐,明春解冰,即时流下事,分付江原监司,而所经各邑户曹分院等收税,亦令勿侵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都承旨郑彦燮,左承旨南泰良,今日不为仕进,右承旨郑俊一式暇,右副承旨金光世陈疏入启,同副承旨洪凤汉,交龟后入直事定夺,伴直无人。左承旨南泰良,家在城外,城门垂闭,都承旨郑彦燮,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又启曰,都承旨郑彦燮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矣。伴直无人,所当更请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即牌招。

○假注书沈墢书启,臣敬奉圣旨,驰往传谕于崇礼门外领中枢府事金兴庆所住处则以为,臣于日昨,伏闻有一倂削职之命,苍黄出城矣。俄有区别捧传旨之教,而翌朝闻百僚庭吁之举,惊惶靡措,进伏阙下,而情危病剧,未敢入参,席稿俟谴,焦遑度日。昨夕庭班既罢之后,罪累之踪,不敢仍留城𬮱,更出都门之外,方切悚懔之忱,不意史官来宣圣教,谕之以安心调理。臣诚惶陨感惕,不省攸处。当俟病状之稍间,谨以文字,仰暴危悃云矣。敢启。传曰,当初既已下教,今则诸臣亦为叙用,卿等一何过耶?卿须安心勿辞,其即入城之意,更为传谕。

○假注书文凤寿书启,臣敬奉圣旨,驰往传谕于崇礼门外议政府左议政宋寅明所住处则以为,臣即于迸出待罪之中,史官临宣恩谕,仍令造朝。臣不胜惶感,第臣积罪,万死有馀,惟𫓧钺是俟,何敢冒承恩命?命召不敢续纳,姑此领留,以待递职,伏地战栗,不知所以仰对云矣。敢启。传曰,当初既已下教,今则诸臣亦为叙用,卿等一何过耶?卿须安心勿辞,其即入城之意,更为传谕。

○以庆尚监司状启,慈仁等邑人物渰死压死事,传于洪凤汉曰,渰死压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都承旨郑彦燮疏曰,伏以,比来圣心,累日烦恼,百僚焦惶罔措,乃于诞弥之日,历临勤政之基。王言一下,臣民耸悦。此殆复光三百年旧业,迓续亿万禩新休之日也。如臣叨在近密,冒没承命者,始可以仰陈情势矣。玆敢略构短章,以请谴递焉。臣于上年夏间,重触文网,再就牢狴,偏蒙仁覆之德,薄施勘削之罚,杜门省愆,念绝当世,于今二年矣。昨冬给牒之命,今夏收叙之恩,向者摠府之除,此出于圣明不忘簪履之旧,特推记识之念矣。或在畿郊,或在城𬮱,任便居住,优闲自在,仁山德海,隆深无极,此生何日,得以少酬也?惟是臣之所坐,已悉于伊时清问之下,圣鉴固已洞烛,今于时移事宿之后,无可以复事追理,重自犯于分疏不韪之科,而有时窃自反究,抚躬惭悔则有之。凡人气血强壮之时,居官奉职,鲜克濡忍,而及其既衰,则阅历且多,棱角尽消,慈悲之心,较胜于刚猛之政,而臣则吃过许多年纪,曾不得矫其气质,衰晩之境,一麾出守,未能仰体圣上宽仁之德,以示朝家抚恤海隅元元之至意。就其中情状凶恶,罪合重辟者,不能不施之以刑罚,而毕竟致毙之类,亦非臣始欲其必然也。苟有非辜者,殃必逮夫臣身,此则初不一毫憾恨于人矣。至今追思,罔非忏悔之日,而况其时邑民击鼓之供,并发于一时,昨夏入门之供,仰对淑问者,即所以与邑民辨理也。臣虽无似,从卿列而出宰,乃与境下之民,有若相辨者然,有辱朝廷,尚更何说哉?虽圣明不忍弃掷,有此收录,而在臣廉隅,何敢视同无故之人,扬扬冒进于清禁之地乎?臣义重往役,黾勉考试,竣事复命,则其间已有大小臣僚焦迫之举矣。五日之内,再膺亲除,荣感虽极,夤缘期会,冒没行公,断无是理。重念臣年衰志拙,既不能濡足于驰逐之场,形孤势单,只为人击搏之资。虽以自试于身者观之,在内而无所裨益,在外而辄遭狼狈,犹以从班久次,虽在军衔,亦不过徒费廪料。臣生逢圣君,志在报国,而丹衷未暴,白简相寻,投老晩计,惟有归依先墓之下,歌咏圣德,以毕馀生而已。抚念回顾,臣切自悼焉。今日即二品卿宰赐对之日也。诸承旨入侍有命,而臣独以情地穷蹙,不能随诸臣之后,以瞻耿光而承玉音,惶陨悁郁,不知所达。玆敢仰渎宸听,以俟诛谴,伏乞圣明,亟许递改,仍命勿复检举,俾得安意,而退塡丘壑,以卒生成之泽焉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事已往矣,既知过矣,其何撕捱?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副司直洪象汉疏曰,伏以臣,滓秽畏约之踪,不敢自处以恒人,迹既阻于大庭呼吁之列,诚莫伸于诞辰起居之班,分义蔑矣,情礼缺矣。有臣如此,生不如死。然其震剥之情,臲卼之势,若不自白,虽天日之明,亦何望其俯烛也?呜呼,居铨而被凶诬者,前后何限,而岂有如臣今日所罹之丑悖危怖者乎?赵暾噀血而伥之,申𬀩操戈而随之,而臣之罪狼藉矣。上以累则哲之明,下以挑阖门之祸,区区身名之僇辱,有未暇恤,臣之罪可胜言哉?念臣赋性戆而昧于媚世,受恩深而急于报国,只知有君父,不知有一己,自蒙特达之简寄,昼宵之所商度,肝肺之所铭镂者,惟在于消淫朋而镇乖激,以酬我圣上不世之遇,而一齐不能胜众楚,寸胶难以澄浊河,猜讟先起,弩机暗布。非不欲早自敛避,而亦不忍便诀尧、舜,荏苒迟回于羿彀之中矣,暾辈之疏果出矣。其造意之憯毒,遣辞之巧谲,直以祸心相饷,稍加裁抑之请,便一急书,览之不觉体粟而骨青,岂其意祸臣一身而止哉?以暾辈欻张之气势,杀臣陷臣,奚异拉朽,而换面迭击,若是其犹恐不及者,有甚耐不得之机关耶?臣诚不欲与之呶呶,而第安栻事,自非病风之人,决不当以此等事,烦人转嘱,固不满一笑。韩亿增之荐縻台衔,皆出臣手,果有袖中之文,则初虽被击而不发,何不论之于再入之日耶?抑别有借此而诪喝者耶?其所谓有棱角,出口气而废枳者,未知何人,而按簿检政,未尝有一人见枳者,指意所存,恍惚莫测。使臣而崇奖陂僻之徒,布列言议之场,日寻干戈,惹起风浪,圣心忧恼于上,朝著坏乱于下,然后方可快暾辈之心欤?划此计者,其亦不仁,甚矣。姻好甚笃之说,固知出于眩惑疑乱之术,而九重虽深,日月赫临,闪弄捭辟,惟意所欲,乃如是耶?铨衡取舍之地,犹未顾查娅之私,则倾夺杀伐之心,其可拘苽葛之联乎?一党又生之谗,固是陷人之欛柄,虽自谓恐动宸聪之妙计,而如臣之锋镝四集,救死不赡者,其果有党乎?如彼之纠结排布,把握杀活者,其果有党乎?十手所指,神目如电,是谁欺?其欺天乎?最是凭借政柄,大开赂门等语,虽近于诬铨官之套案,在臣羞愧冤愤,莫大于此。宰臣名官,既有所指,一经严核,自可立卞。臣虽无似,忝居亚卿,岂可置之暗昧,不使昭暴其虚实乎?泥首颙望者,亶在于是,乞降明命,俾即查勘焉。噫,此辈之视若眼钉,如报私仇者,岂有他哉?一则被恩擢而处铨任,不量时势,力主调娱也,二则爱君如父,有怀必陈,触犯时讳也,三则与闻通塞,不能曲副,厚招怨毒也。是岂一二年少辈所可猝办者哉?呜呼,臣本孤立无朋,多仇少与,自在通籍,已被𬺈龁,猥沐异渥,骤躐至此,顶踵毛发,莫非造化。由是感激,许以一死,宁韲粉于此辈之手,不忍负殿下之恩,畸危偪侧,作一孤注,今日之兴讹煽谗,百计甘心者,岂特𬀩、暾哉?殿后之狞锋毒矢,必将次第而起。微臣性命,固不足惜,世道之忧,宁不凛然?虽以殿下雨露之仁,雷霆之威,二十年苦心,徒劳于厦毡,而如臣孤弱积忤者,妄欲殚竭周旋,则乌得免危辱之来乎?若不及今早赐斥退,息影灭迹,则殿下虽欲全保于他时,有不可得。兴言及此,抚躬自悼,瞻望宸极,但有涕泪。玆敢收召惊魂,沥血为辞,投进短章,仍寻乡路。伏乞圣明,天地父母,亟命刊臣姓名于朝籍,俾得退处丘壑,避远危阱,仍治臣孤恩擅行之罪,以肃朝纲,以快党心,千万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业已下教,大臣之达,亦已洞知。此等世道,此等之事,何足撕捱?卿其勿辞焉。

9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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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彦燮试所进。左承旨南泰良坐直。右承旨郑俊一陈疏。左副承旨李成中陈疏。右副承旨金光世陈疏。同副承旨洪凤汉式暇。注书李寿凤呈辞一员未差。假注书崔台衡沈墢仕直。事变假注书文凤寿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昧爽,下霜。巳时,太白见于未地。未时,日晕。夜一更,有雾气。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提调金若鲁,副提调郑彦燮启曰,霜冷比紧,伏未审此时,圣体若何?茶饮进御后,气惫之候渐有差胜乎?臣等,今日当与诸御医,依再昨下教入诊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无任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下教于医官矣。待下教入侍宜矣。

○药房口传启曰,问安启辞之批,有下教于医官之教矣。伏闻入侍医官传言,则参橘茶,前方文中,人参减一钱,橘皮加五分,三贴继进事,已为禀定云。此药剂入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李成中,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都摠管柳俨,以刑曹判书,本曹坐起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彦燮启曰,右承旨郑俊一,以式暇不为仕进,非但院中苟简,今日多有举行之事。今既行祭云,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李成中启曰,明日仁政殿文科殿试时,香室移接于尚瑞院,上番翰林移接于堂后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彦燮启曰,注书李寿凤,既已呈辞,假注书崔台衡,姑令仍察,何如?传曰,允。

○南泰良启曰,对读官安相徽,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以安相徽单付副司果。

○南泰良启曰,明日慕华馆庭试武科殿试时命官,何大臣进去乎?敢禀。传曰,右相进去。

○又启曰,明日慕华馆庭试武科殿试时,如有等画之人,以何技比较乎?敢禀。传曰,以片箭比较。

○又启曰,明日慕华馆庭试武科殿试时,两司当为进参,城上所牌招言送,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明日慕华馆武科殿试时,两司城上所,才已出牌矣。谏院多官,或在外,或陈疏入启,或牌不进,他无进参之员。大司谏赵明谦,以gg即g为牌招,使之进去,何如?传曰,允。

○以献纳闵宅洙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南泰良曰,只推,更为牌招。

○以大司谏赵明谦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南泰良曰,只推,更为牌招。

○郑彦燮启曰,读券官李箕镇、元景夏、曺命教,再招不进矣。莫重科试,不可无主文之人,虽是三牌,亦不可拘于常例,并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读券官李箕镇、元景夏、曺命教、朴弼均牌不进推考传旨,及从重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试官二品以上承牌,只是二人,无以备员,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修撰尹东浚牌招不进禁推传旨,传于郑彦燮曰,推考传旨捧入。

○南泰良,以兵曹言启曰,今九月十七日,武臣堂上以上禄试射日次,而文武科庭试殿试相值,不得设行,以无故日退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新除授弼善权相一,时在庆尚道尚州地。书筵入番事紧,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传于郑彦燮曰,留门而试官举子,一时入来,则必将错畓gg沓g,承旨及试官,即为进去。

○传于南泰良曰,右承旨郑俊一,左副承旨李成中,右副承旨金光世疏批已下,并即牌招察任。

○李成中,以兵曹言启曰,前后直赴殿试,捧承传人赵弘良等一百二十九人,及甲子年庭试初试陈试人朴𱘄、朴命宅、曺润垕等,随其录名,许赴于明日庭试殿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假注书文凤寿书启,臣敬奉圣批,驰往更为传谕于崇礼门外议政府左议政宋寅明所住处。则以为,即者史官,忽复俨临,传宣圣谕,以诸臣亦为叙用,卿等一何过耶为教,仍令安心入城。臣伏读感泣,即当趋承之不暇,而第臣负罪,非止一端,近日事,固不敢撕捱于诸臣收叙之后,而本来罪犯,犹自如也。今于迸出之后,有不得随诸臣冒入,而且臣焦迫徊徨之馀,病状添重,不得不转投江村,以为歇息调治之计。孤负德意,罪又万死。当待惊魂稍定,危喘少甦,更以血疏,仰请严诛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曰,卿之此举,一何过也?噫,今之所恃,其惟卿等。予方勉强国事,而卿则寻江郊。噫,卿之事我其几年,予之任卿,亦几年?其犹若此,他尚何说?卿须体君臣之大义,顾小子之今心,其即偕入,用副殷勤之意。令史官传谕于左相,仍为偕来。

○假注书沈墢书启,臣敬奉圣批,驰往更为传谕于崇礼门外领中枢府事金兴庆所住处。则以为,臣于日昨传谕史官之回,略将危蹙之忱,敢陈书启之中矣。不料今者,史官又复俨临,传宣圣谕,特加开释,仍令其即入城。臣诚惶感,不知所出。其在分义,固宜𨃃gg竭g蹶趋承,而第惟当初罪名甚重,目今病状且剧,严命之下,未克进身,只自伏地悚懔而已。从当冒上文字,仰请威谴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成中启曰,即者,议政府录事来言,左议政宋寅明,自城外转往江郊云。系是大臣去就,敢启。传曰,知道。

○右承旨郑俊一疏曰,伏以,臣于顷日忧遑之时,忝在近密,莫效匡格之忱,毕竟恩递,悚恧无地。不意特除之命,忽下于数日之内,苍黄入肃,他不暇顾。何幸风雷旋收,日月复更,臣民庆贺,曷有其极?今玆两僚,以前宪疏,相继投章自引,则臣亦始终同事之人也。最初备忘之启禀徼还,无不与议,则岂可以诿非该房,而独自晏然而已乎?当初事实,既详于僚疏,则臣不敢架叠,而初下备忘之外,率皆登时出布,则宪长所谓不善周旋者,未知其何所指而发也?然台言如此,至请谴罚,则亦不可以事在既往,而恬然冒据于职次也,明矣。玆于召牌之下,不敢承膺,露章自列,自外径归,死罪,死罪。伏乞圣明,亟赐重勘,以谢台议,以安私心,不胜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事已往矣,其何撕捱?况其时之请,亦知其过矣。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左副承旨李成中疏曰,伏以臣,向忝喉司,罪在不职,谴递未几,又有宪疏之追按,惶懔愧蹙,若无所容。特授之命,不日遽下,事会苍黄,冒没承膺,获睹反汗之庆,曷胜忭祝之忱?第念台章事体,至为严重,而请罢之论,及于该房,则臣以其时在院之人,重叨前日速谤之地,廉愧所关,义难仍居。噫,当时事,尚何言哉?涕泣伏阁,神精震薄,凡诸举行,难保无失。然最初备忘,因本院累度缴启,昨始改下,其馀传教,无不即颁于朝纸矣。宪疏所指,殊不可晓,而顾臣卼臲之情,愈久冞切。适缘院直无人,不暇言私,今始露章自列,径出禁门。伏乞圣明,亟赐重勘,以靖私分,以谢台议,千万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事已往矣,其何撕捱?况其时之请,亦知其过矣。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右副承旨金光世疏曰,伏以臣,本以卤莽,猥忝近密,忽睹非常之过举,未效匡救之微忱,竟蒙恩递,继有台言,惶悚之极,恭俟诛罚。不意特除之命,遽下梦寐之外,仓卒出肃,他不暇顾。今幸风雷旋收,日月复更,举国臣民,庆贺惟均。顾臣区区欢祝之心,实有倍于他人,则到今事过之后,不宜复提嫌端,而第于前宪长请罪喉司之章,有不敢终默者。盖其时备忘,非臣子所敢奉承者,则即为禀启,封留不颁,而至此将心等严教,则登时出布,昭在朝纸,有目皆睹,有耳皆闻,本院亦何料人不知,而家喩户说也哉?宪疏云云,臣未知何所闻而发,而窃不胜其讶惑也。虽然,毋论事理之如何,既被其谴罢之论,则廉隅所在,何可诿之于既往,而终为晏然于职次乎?玆于天牌之下,随诣阙外,略暴危恳,径还私次。伏乞圣明,特命镌削臣职名,仍治臣违傲之罪,以谢台言,以肃朝纲,不胜万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事已往矣,其何撕捱?况其时之请,亦知其过矣。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领府事金兴庆疏曰,伏以,皇天启衷,宸心底豫,大小臣僚,得觐耿光于累日焦遑之馀,上下交泰,群情胥悦。独臣负罪之踪,初未入参于廷吁,终又自阻于筵对,有臣若此,生不如死。仍念臣顷者一箚,只欲纳吾君于无过,及承圣批,诲责切峻。臣于是,已不胜其惶懔。继而备念gg忘g特下,有一倂削职之命,而多少辞旨,极其严截,有非臣子所忍闻者。臣奉读未半,毛骨俱竦,迸出城外,缩伏俟谴矣。不料史官荐临,开释备至,责之以一何过耶,勉之以其即入城。臣仰感洪私,俯怵微分,惟当竭蹶祗承之不暇,而第当初威命,实是人臣之极罪。虽以臣,忝列大臣之故,旋即见拔于现告,匡救之愚忱,未蒙恕察,罔赦之罪名,尚在身上,何可以职秩之不革为幸,而扬扬为冒进之计哉?臣固知圣意出于一时之饬励,而顾念臣分,馀悸未已,其不宜徒恃宽暇之恩,遽然进身也决矣。臣于治疏将上之际,试牌俨临,而情危病剧,未免趋承,臣尤死罪。玆敢略暴危悃,仰请严诛,伏乞圣明,亟正臣前后罪犯,仍削臣所叨职秩,以肃颓纲,以安贱分,千万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当初既知过矣,岂可一向撕捱?况今则尤无引咎者。其时诸臣,皆行公,卿之一向处门外,一何过乎?其时,虽有下教者,此则大体,非为指卿也,尤何若此?卿须安心勿辞,其即入城,用副此意。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传于南泰良曰,领府事疏批传谕史官,传批后,仍为留在,知其入城后入来。

○领议政金在鲁箚曰,伏以臣,衰喘懔懔,忍死强策,久矣。近日浃旬焦遑,重添外感,咳剧而呼吸不续,气惫而眩颤特甚,众症俱发,百骸皆疼,落席昏涔,殆不省事。此际试牌下降,而末由蠢动,竟未祗承,乞被慢命之诛,以为具僚之戒焉。仍念臣不肖无状,遭逢圣明,十年黄阁,最承恩遇,而力量不足以镇俗,忠诚不足以格君,驯致世道日浮,人心大坏,事端层生,真伪眩贸,徒使圣心愈益烦恼,过举愈益频数。臣之躬当迫隘罔极之境者,不知其几遭,自恨命途之奇险,每有速死无知之愿。今番之事,又出于意虑之外,莫非臣忝居辅相,初不能至诚开导,后不能善为周旋之致,分当归身司败,显伏王章,以谢国人,而惟是救正收还之为急,冒死抗颜,日进呼吁,反省惭悚,若无所容。及今事过之后,其不容终逭王章,晏然于百僚之首也,明矣。至于亲鞫之请寝,半夜觅纸,忙急呼书,区区只欲彰明圣上之本意,弥纶圣上之过举,而未敢暇及于救解诸囚,及奉批旨,诲责丁宁。且闻有其护诸臣削职之命,而未详圣意之何指,只拟进前承候,略贡愚见,退即胥命阙下,而圣教区别,史官临召,臣亦忖量于公私重轻,不免复入参班矣。见今两大臣,尚在城外俟谴之中,臣亦既请寝鞫,同归于护,则何可诿以我无救解,而独自冒据乎?玆敢披沥肝血,干渎宸严,伏乞圣明,亟命镌削臣职,改卜贤德,励新庶政,仍勘臣失职负国之罪,以尊国体,以安臣心,千万幸甚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恳。二大臣之撕捱,其涉过矣。况左揆尤涉过矣,则卿何不顾国事,随僚相而为此?非今日期于卿等者。卿须安心勿辞,其即视事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奉朝贺李秉常疏曰,伏以臣,伏蒙圣慈,特许休致之请,得以三字美衔,归谢天陛,光华所溢,荣感曷极?第于常禄外,月致食物之命,窃有所不安者。槪禄,是仕者所受,不仕而受禄,实无意义,而此则已成国朝典式,臣当不敢辞,至于食物,未知前例之如何,而此必待大臣致仕者之异恩,大臣岂可比例,而异恩,亦岂可常施也?臣之以休致为幸者,实在于获免尸素,而乃反食仕者例禄,又受仕者所未得之食物,则是直龙断者所为。臣心歉愧,姑不暇言,亦岂不有乖于圣上许致其事,俾养廉耻之本意哉?臣自江都还,每朔,有司依朝令来致,臣以未及交龟,辞之,此已惶悚。今既出谢恩命,不可私自不受,一如前日之为,玆敢冒昧烦吁。伏乞圣明,亟命还寝,以安贱分,不胜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顷者之命,盖遵旧例,卿何过辞?卿其安心领受焉。

○吏曹判书李周镇疏曰,伏以臣,自行大政以后,一味求递,今跨三朔矣。臣虽愚无知识,亦不至全昧事义,岂不欲及此明时,少效驽钝,酬先臣未究之志,赞圣上建极之治,而闻见不周,鉴别素昏,虽自谓痛祛私意,而亦未必动合公眼。况今世道人心,虽使宿德重望当之,未必能弹压,则如臣绵力薄材,其何以调适同异,而毕竟狼狈,岂不徒为累圣简而辱家声之归哉?此臣所以一念忧惧,积违严命,必欲一递而不敢出者也。且臣得伏见儒臣疏本,以沈益圣、朴奎寿之通拟台望,为亚铨之罪。噫,臣虽无似,忝在长席,凡系清望通塞,虽资僚席之商议,而其从违许否之决,则臣实主之,凡有咎责,臣当为首。今儒臣之斥,独及于亚僚,何也?顾臣必递,固已熟谅,又此一事,益添难安,其不可以名漏其疏,抗颜仍冒于铨衡之任,决矣。镇日严召之下,转动无路,罪积逋慢,揆以常宪,合被重谴。玆敢沥尽危恳,仰渎宸严,伏乞圣明,亟递臣所叨铨任,仍治臣违傲之罪,以肃朝纲,以靖私义,千万幸甚。臣书置此疏,未及入呈,忽值宾启庭吁,次第着急,心胆陨坠,他不暇顾,身着冠服,颠倒趋造,以至随参于旧阙宣谕之际,昨又入侍于便殿赐对之时,忧遑已消,欢庆益新,臣实幸须臾无死,得见天开日朗风云昭融之会也。第臣去就之节,在铨职,自画已固,终不可因仍蹲据,以伤廉隅,以益嗤点。圣上至明,臣之情势,自可鉴照,不待臣言之更为𫌨缕,而褫鞶之恩,不日而下矣。衷情迫隘,终夜耿耿,政牌之下,无以祗承,玆将前日已治之疏,更附决难应命之实,以冀天地父母之照察焉。抑臣又有区区难冒之端焉。大臣、重臣之所达,一则非臣所堪任,羞愧极矣。一则异臣所执守,变改难矣。大臣则以择其公正,授之政柄为言,公正,非人人所可能,如臣谫劣,何敢当也?重臣则以全务恢荡,惟取贤能为言,务恢荡,臣亦自勉,取贤能,亦是美政,但臣之意则未见有别般贤能,超出他人,而所谓恢荡者,亦难模捉,甚矣,人见之不同也。臣则自以为务尽恢荡,而重臣则犹以为未广,臣则自以为务取贤能,而重臣则犹以为未满,臣窃讶之。然臣之不能为重臣,犹重臣之不能为臣也。以鲁人之不可,学柳下惠之可,不亦可乎?世道与前稍变,臣亦不无苟变前见,曲循时义者,而其终不惬于彼此人心,则明矣。由前而言,则是招众疑也,由后而言,则是欺殿下也。望浅矣,无以镇服,性偏矣,无以矫揉。如是而蹲冒不去,终必至于颠沛而已。此所以昨筵询问之下,欲陈所怀,进伏诸臣之后,毕竟惶缩不安,不得发一言而退。伏想日月之明,或可以俯烛臣之情实矣。今则臣以必递为期,不必如是缕缕,而受恩之偏,不敢自阻于仁覆之下,略陈所蕴,若蒙矜察,则是尤臣万千之幸也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噫,顾世道,又顾铨地,可谓寒心。今者所恃,其惟冢宰。顷者,虽有大臣诸臣之达,予自有参量者,其弦其韦,亶在于卿。卿体任卿之意,追思先卿之心,其即行公,一公铨职。

○司谏李寿海疏曰,伏以臣,重婴奇疾,经岁癃痼,累叨除拜,一未承膺,居常悚栗,若负大何。迺者,薇垣新命,又下此际,惊惶感激,宜即𨃃蹶gg竭蹶g之不暇,而不但狗马贱疾,已断蠢动之望,老父宿患寒疝之症,添伤于近日风冷,感气忒重,呕泄并作,已经旬馀,转辗沉重,目下情理,万无顷刻离舍之势。天牌之下,随到禁扃,急投短章,忙还私次,臣罪至此,尤无所逃。伏乞圣慈,亟许镌递,俾专救护,仍治臣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待教李永祚疏曰,伏以臣,积逋严召,每从薄勘,义分俱亏,惶感冞切。不意迺者,以史阁有事,恩叙荐降,庚召踵临,而诸僚就直,今无可引之端,修晒有期,实急往役之义。故臣果黾勉承膺,鼎足、赤裳,两处之役,今将先后举行,而第臣切有区区恳至之私,不得不仰闻于仁覆之下焉。臣之亡母坟山,在湖西镇岑地,而镇之距赤裳,接壤而近。臣之病父,方在沔川郡任所,而沔之距驿路,不过数舍,则归路展扫,因便省觐,亦多前例之可言者。玆敢哀吁于孝理之下。伏乞圣慈,俯垂矜谅,特许历省,以伸人子至情,千万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陈者依施焉。

9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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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彦燮试所进。左承旨南泰良。右承旨郑俊一武试所进。左副承旨李成中坐直。右副承旨金光世坐直。同副承旨洪凤汉式暇。注书李寿凤呈辞一员未差。假注书崔台衡奉命出使沈墢仕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巳时,太白见于未时。

○下直,清风府使朴民秀,同福县监闵祎。

○郑俊一启曰,小臣,慕华馆殿试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传于郑彦燮曰,举子不必一时尽入,使之陆续流入事,申饬。

○传于郑彦燮曰,书题欲早悬,举子即令入之,仍为闭门,书题即为书入。

○传于郑彦燮曰,此处与正殿有异。举子出入之路稍远,精察录名而入之事,申饬。

○传于郑彦燮曰,安宝时,当该承旨有不为检察之失,从重推考,尚瑞院官员,事过后,令该府处之。举子受去试券时,若见其不为安宝,则事当即为来告,而今于时刻已至之后,始为来告,士习极为慢忽。分付四馆停举,使场中,咸知此意,此后,俾无如此试券更为来告之弊。

○以右副承旨金光世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南泰良曰,推考传旨捧入。

○南泰良启曰,右副承旨金光世,既有只推之命,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读券官李箕镇、曺命教三招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光世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李成中,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无他推移之员,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光世,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阙直,事体未安。修撰尹东浚,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以户曹言启曰,依传教左议政宋寅明,九月朔禄俸,令仓官更为输送于西江所住处则以为,臣方负罪多端,屏伏江郊,不敢冒受常禄云,禄俸又不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李成中,以御营厅言启曰,都城内外城近阴翳松木,城外限十步,城内限五步斫伐事,自兵曹节目启下矣。本厅字内城内外松木,别定将校,与汉城府郞厅眼同,今月十八日为始斫伐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全罗监司状启,统制使启本,及咸镜道审理使别单据,刑曹粘目内,庆基殿参奉河龙翼,固城前县令申思民,定平前府使李宜复等,移本府处置事,允下矣。河龙翼、李宜复,今方待命于本府,即为拿囚,而申思民,时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允。

○金光世启曰,修撰尹东浚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成中启曰,兵曹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士夜巡检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9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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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彦燮试所进。左承旨南泰良。右承旨郑俊一武试所进。左副承旨李成中坐直。右副承旨金光世坐直。同副承旨洪凤汉。注书李寿凤呈辞。一员未差。假注书崔台衡奉命出使。沈墢仕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宣沙浦佥使崔天若。

○备忘记,传于李成中曰,今下弓矢,宣沙浦佥使崔天若处给送。

○以修撰尹东浚牌不进禁推传旨,传于金光世曰,推考传旨捧入。

○传于洪凤汉曰,增广为庭试,体貌重矣。当取十人,初合考后正合考,科次入侍为之。

○又传曰,毕考后,取禀,则入侍处所,当下教矣。

○传于郑彦燮曰,试官来诣于涵仁亭。

○李成中,以御营厅言启曰,都城城垛,一依制式,造甓砖坚筑事,自兵曹节目启下矣。本厅分授城垛,今月二十日,自兴仁门北边始筑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都城女墙,三军门分字内改筑事,前已节目启下矣。本营字内南小洞近处女墙颓落处,自今月十九日为始改筑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乙丑九月十八日酉时,上御涵仁亭。试官入侍时,读券官元景夏、柳俨、沈圣希,行都承旨郑彦燮,对读官申思建、金尚迪、尹得载、吴彦儒,假注书沈墢,记事官权相龙、李思观,以次进伏讫。上曰,几张持入乎?景夏曰,十张外,预备七张持入矣。上曰,金尚迪、吴彦儒,次第读之,可也。彦燮曰,风露如此,衣襨宜加厚矣。上曰,已加厚矣。彦燮曰,易致夜深,茶饮亦已进御乎?上曰,已进御矣。上又曰,试券,散杂成轴乎?彦燮曰,自初至终,一一散杂而成轴矣。上曰,今番则时限急矣,而午正使迟迟。此则于儒生,差幸矣。俨曰,书题好而难,故儒生辈必以为难矣。彦燮曰,午鼓迟迟,故其间呈券者无数矣。上曰,恩赐试券中,若有善做者,则亦可为壮元矣。景夏曰,恩赐则虽有善做者,不得为壮元,而例在本榜之下矣。上曰,注书出去秘封,并为持入,可也。墢,承命出去,秘封十七张持入进伏。景夏,读九秋作至第九句。上曰,何句乎?景夏曰,违𫄨绣于帝裳,敉桢干于侯服句也。上曰,好矣。景夏曰,此作,当为壮元矣。上曰,别置于前,可也。上曰,九秋,时哉。上又曰,以下试券,尹得载读之,可也。上曰,馀二张,提学自读,可也。景夏毕读后,上曰,别置者已满十张乎?景夏曰,已满数矣。上曰,承旨考准轴字后秘封,次第上之。上曰,壮元,即李观燮也。李棨,李敏之子,此谁也?景夏曰,先朝时堂下极望人李萱之曾孙,行吏曹判书李肇之从侄也。得载曰,此人,即臣之再从弟,素有文名矣。上曰,此李贤伋也,李圣至之子也。景夏曰,此人,能文者也。上曰,此李一馨也,李郈之子也。俨曰,此故判书李溟之曾孙也。景夏曰,此人,自少有文名矣。上曰,此李德海也,李广义之子也。景夏曰,此,李寿海之弟也。上曰,李祥海之兄乎?景夏曰,祥海之兄矣。上曰,此李儁徽也,李廷弼之子也。李廷弼,戊申后,不得官,其子为及第矣。上曰,此李明祚也,李普昱之子也。与李重祚,为几寸乎?得载曰,与李重祚,为兄弟行,而寸数则似为十寸矣。上曰,此宋莹中也,宋炜之子也。景夏曰,宋炜之子为第,诚奇矣。得载曰,其父以有名之士,不得第而死矣。此则不食之报矣。上曰,予亦闻之矣。上曰,此郑弘淳也,故参判郑锡三之子也。予于初试榜,见其父名,深用怆然,今能为第,奇矣。俨曰,其父不幸早死,而其子继而为第,诚奇矣。上曰,此赵景观也,即星州人也。岭人为第,而尤可幸者,今番,将不设后庭试矣。上曰,此尹东度也,故判书尹惠教之子也。亲拆之日,旧臣之子,两人为之,诚幸矣。得载曰,此人,以能文见称矣。俨曰,先朝以金镇圭为文衡,连设节制,故当时为第之人,后为文衡者多矣。节制为科,人才可得,亦为激劝士子之道。提学既得人,则连设节制好矣。上曰,合考秘封,承旨拆而达其名,可也。彦燮曰,徐有良、洪启谨、赵重质、金履远、李达中、李圭、崔致云,而其中李圭,顺义君之子,今年十七矣。上曰,以年十七,而入合考中,亦奇矣。景夏曰,合考中,亦有能文者,而大体不如榜中人矣。上曰,榜则试官退出,正书以入,可也。彦燮曰,安宝时,不谨官员,尚瑞院直长郑东里,就拿矣。渠以岭南人,其母病重,急报入来云,诚为矜恻,故敢达矣。上曰,分拣放送,可也。出榻教诸臣以次退出。

9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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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彦燮药房进。左承旨南泰良。右承旨郑俊一呈辞。左副承旨李成中坐直。右副承旨金光世坐直。同副承旨洪凤汉。注书李寿凤呈辞一员未差。假注书沈墢仕直一员未落点。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巳时,太白见于未地。

○下直,砥平县监李彦基,金甲岛万户李世完。

○洪凤汉启曰,大司宪郑益河,持平李克禄,在外,执义金尚重,掌令兪彦述,持平黄柙,未肃拜,掌令李汇晋,呈辞,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提调金若鲁,同副承旨洪凤汉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参橘茶,其已进御,而气惫之候,有所差胜乎?剂入三贴,当尽于昨日。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宜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无任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而茶饮进御矣。五六日后,问候入侍宜矣。

○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茶饮进御后,气候似差胜,更为观势,补中益气汤,欲为进御。五六日后,依下教入侍,宜矣。

○洪凤汉启曰,副应教李昌寿,以亲病,陈疏径出,原疏才已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李成中,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具善行,以武臣堂上朔试射试官,训炼院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凤汉,以内医院官员,以提调意(言))启曰,今日入诊时,提调不可不备员,而副提调郑彦燮,不为仕进,即为牌招同参,何如?传曰,允。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修撰尹东浚,既有只推之命,更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金光世启曰,下番兼春秋李思观,昨夜入侍退出后,病势猝重,不可在直,今姑减下,其代,令该曹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崔晑,单付兼春秋。

○传于洪凤汉曰,今日昼讲为之。

○传于洪凤汉曰,大臣、备局堂上,昼讲,同为入侍。

○传于洪凤汉曰,今日昼讲,领相先为入侍,而随其入来,昼讲正时入之。

○洪凤汉启曰,今日昼讲为之事,命下,而修撰尹东浚,牌招不进,禁推传旨,今方捧入,副应教李昌寿,副修撰赵载敏,并陈疏入启,讲官无以备员。副提学申晩,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光世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今日为政事,命下,而判书李周镇,参议沈星镇,俱以病不来,参判未差,不得开政云。判书、参议,并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郑俊一启曰,今此庭试殿试中全世仁、池得球、申致垕、徐庆复、崔致嵘、姜镒万,直赴中金世柱、朴贤辅、金鼎万、张友縇、金时辉、崔日成、朴春杰、张世杰、李荣大、康俊成、车廷弼等,无缘不呈陈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修撰尹东浚牌不进禁推传旨,传于金光世曰,推考传旨捧入。

○有政。吏批,判书李周镇进,参判未差,参议沈星镇进,右副承旨金光世进。

○吏曹启曰,新除授郭山郡守李濈户奴呈状内,矣上典,历辞之际,猝然落伤,骨节牵痛,差复无期,斯速入启处置云。身病果如是危重,则不可等待其差歇,夫马留滞,亦甚可虑,依例罢黜,何如?传曰,允。

○以洪象汉、李宗白为同经筵,金尚重为校理,赵云逵为修撰,郑光谦为社稷令,李隽相为宗庙令,元景夏为右副宾客,慎后成为报恩县监,李益炡为吏曹参判,申晦为兼说书,申维翰为奉常判官,申景闵为尚瑞副直长,安休为掌乐主簿,具允明为京畿都事,闵应洙为判敦宁,李观燮单付典籍,文科甲科第一人,以韩宗七单付归厚别提,武科甲科第一人。

○兵批,判书金若鲁病,参判李日跻病,参议兪最基病,参知李天辅进,右副承旨金光世进。

○兵批启曰,同知中枢府事金源、金圣锡、丁道兴、沈世翰、崔凤鸣、权雄万,佥知中枢府事禹世准、禹敬授、李喜济,俱以笃老之人,病难供职,内禁卫将韩复基,近得泄痢之症,差复无期,呈状乞递,并今姑改差。新除授清城佥使韩时昌,历辞之际,落马重伤,势难赴任云。边上重镇,不宜久旷,依例罢黜,准期不叙,何如?传曰,允。

○兵批,无政事。

○李成中,以兵曹言启曰,今九月十七日,武臣堂上以上禄试射日次,而庭试殿试相值,故退行事,草记,允下矣。今月十九日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左议政宋寅明疏曰,伏以臣罪,可胜诛哉?向来筵奏,自附无隐,而毕竟干犯,未免为神人之所不容。此臣所以没身痛刻,不敢复以人类自居,其罪一也。近日举朝忧遑,而顾臣身縻相衔,迹阻禁门,终不得入参宾厅之启,虽云法义是惧,自知臣分全亏,其罪二也。前罪未勘,迷不知惩,狂瞽之言,复烦圣教之严责,律以春秋,当伏何法?虽圣慈曲贷,不即金木,而追思懔然,魂梦犹惊,其罪三也。庭吁之举,视宾启尤重且急,百僚奔走,莫敢或后,而臣独席稿于阙门之外。虽其焦迫无间,而未能与之齐声,有臣如此,生不如死,其罪四也。念臣无状,久叨匪据,孤恩负德,无往非罪,而今此四罪,关系尤重,呑刀饮灰,自新无路,俯仰惭痛,求死不得,不敢以圣度之宽宥,王章之幸逭,而便同恒人,偃处京辇。见今焦忧,变为欢欣,瞻依耿光,对扬下风,岂非臣至愿,而投身江郊,有似逃遁者,诚以伦纲至严,典宪昭在,自罪之义,有不得不然。今虽恩谕荐降,感戴冞切,而有死而已,终难转动,瞻望宸极,但有涕泪。玆敢披沥肝血,冒死哀吁于仁覆之下,伏乞圣上,俯垂体谅,亟许收回史官,递免相职,仍命攸司,将臣积罪,重行勘处,以严公法,以砺臣工,不胜万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噫,予之任卿,其几年,卿之事我,亦几年?以一时过中之处分,尚今撕捱,以中间事过,无介滞之事,仍寻江郊,何举措之过也?此非恒日期于卿者,此非恒日期于卿者。今虽强勉,心气已耗,股肱之虽一齐挟赞,犹恐其不逮,尤何困我?卿其体君臣之大义,顾小子之此心,安心勿辞,其即偕入,用副至意。

○领府事金兴庆疏曰,伏以,臣于日昨,书启之后,始敢冒陈一疏,略暴情地之兢危,颙俟王章之遄加。批旨温谆,迥出寻常,开释既挚,诲勉且勤。臣非木石,亦有省觉,岂不知恩命之可感,义分之可怵,而第惟大官之既削还仍,实是无前之事。臣虽无似,名忝大臣之列,则其所处义,有不可以自轻也审矣。且非为指臣之教,臣固知出于慰勉之盛意,而向日严教之中,章箚诸臣,并偕混入,则臣安得以见拔于现告,独为幸免之计哉?此臣所以徊徨闷蹙,终不敢晏然承命者也。至于史官仍留之命,便同偕来,则是固敦召时相之隆眷,如臣一散官之去就,顾何足以轻重,而今有此格外之举,坐徼恩数,益增死罪。咫尺都门,未敢遽入,伏地瞻天,霣越靡容。玆敢不避渎扰之诛,更申危迫之恳,伏乞圣明,亟命削罢臣职秩,仍正臣辜恩慢命之罪,以振公纲,以安私分,不胜万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有怀陈箚,事已往矣。卿之尚今撕捱,其意,表处于门外,尤涉过矣。卿须安心勿辞,其即入城,用副殷勤之意。

○以左议政宋寅明,领府事金兴庆上疏,传于金光世曰,此批答,使偕来史官传谕。

○右议政赵显命箚曰,伏以,臣于考试之任,自画有素。日昨命牌之辱,不免坐违,义虽有据,迹涉规避,惶惧之极,莫省所措也。仍窃念圣上近日处分,实为无前过举。臣忝为大臣,所忧有重于是者,故不能力争,以成殿下之过,不忠之罪,可胜诛哉?然圣人之心,如鉴如衡,虽因一时激恼,发或不中,本体之明,有未尝息,臣有以知圣心不远之复,必已有火燃泉达之渐矣。噫,雷风迅速,日月更改。夫如是,则岂不益有光于圣德哉?所愧上有不惮改之圣君,而下无耻不及之良臣,不能争执于成遂之前,只知赞叹于悔改之后,此妇寺之爱,非大臣之节也。殿下不知臣不肖,置臣于百僚之首,此其意,非欲荣臣身而润臣家而已也。盖将使之绳愆纠谬,责难陈善,以匡主德而赞至化也。殿下所以委责于臣者,若是其殷,而臣之所以事殿下者,乃无状如彼,真所谓将焉用彼相者也。殿下至仁,虽未忍遽加以不匡之诛,在臣廉愧,诚不敢抗颜复冒于承弼之地。玆敢冒死陈恳,以窃附于自劾之义。伏乞即命镌削臣职,改卜贤德,以幸国事焉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往事,今何介意,而于今陈箚,不亦过乎?卿须安心勿辞,其即视事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工曹判书李箕镇疏曰,伏以臣,妄恃无隐之义,自陷罔测之诛,金木岭海,实所甘心,而乃蒙天地大度,过加涵贷,薄施谴削,旋命甄叙,旧秩自如,新除继降,既畀臣以冬官首席之重,又召臣以殿庭试士之任。三犯违逋,终靳例罢,隆眷厚渥,殆若曲为臣地,衅孽贱臣,何以获此于君父?臣诚惶陨感泣,不知死所。第念人臣之罪,莫大于护逆,而在狱官,则事体尤有异焉。臣果见人将心,为之庇护,则其为罪,奚但王法所必诛?实是人理所难容,得保首领,亦云幸矣。尚何敢抗颜自齿于搢绅之列乎?臣固知匪怒之教,初出于饬励之意,而王言一播,四方传诵,臣之负犯,人所共见。臣若徒藉圣世之宽恩,䩄然冒进,无所严畏,则不可谓有臣分。玆用席稿都门之外,缩伏多日,始敢露章自列。若臣病情,方在殊域,而亦所不暇言。伏乞圣明,亟先收还除命,下臣司败,勘臣罪名,以严王章,以砺臣节,千万至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以一时之教,因机处门外,分义果当乎?卿其勿辞,入城行公。

○刑曹参议宋秀衡疏曰,伏以臣,险衅馀生,疾病不死,迺于千万梦寐外,获叨秋曹新除之命,敬奉恩旨,自然感涕,俯念情私,益觉悲咽。如臣不肖,本乏寸长,前后受恩罔极,了无铢分报效,每叨职名,惶愧倍切。宜其不能者止,何敢有除辄进,而家有老母,蕲望偏深,暮境慰悦之道,有时荣养之便,圣恩所及,至情可伸。且臣虽甚孱病,犹有些少筋力,驱策奔走,或可以效一分之职。是以内外除命,冒没趋膺,人器之不称,亦不暇顾矣。不孝无状,遽罹祸故,穷庐残喘,痛恨靡极,加以变戚荐仍,人理酷毒,元来虚脆之质,易致伤毁,肥壳澌脱,齿发变落,尫然无复生人之形。噫,从今以往,美官厚禄,不过为自己之荣,残形癃疾,已断陈力之望,臣亦何心复趋朝班,独享廪俸,以益其不洎之恨耶?况今宿疾之外,落伤又不轻,肩胁牵痛,屈伸俱妨,而日昨庭吁之班,陪从之列,不敢言病,忍死奔走,诸症,一倍添剧,昼夜叫苦,殆不省事。以此病状,虽欲𨃃蹶gg竭蹶g趋承,其势无路。抑臣于年前,以亡妇窆葬事,横被凶人之白地构诬,幸荷圣断赫然,诬辱快伸,仰颂盛德,感泣何极?第其凶言绝悖,非人臣所忍闻者,追思至今,心骨犹惊。何可诿以近来遐乡一种巧恶者之诬人例谈,而遽然自安于岁月稍久之后乎?情病俱苦,末由入肃。玆陈短章,略暴衷恳。伏乞圣慈,俯垂矜察,特许镌递臣新授职名,以安贱分,以延残喘,不胜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调理察职。

○副应教李昌寿疏曰,伏以臣母,以衰暮之年,抱沈痼之疾,居恒委顿,凛然有朝夕之忧,区区煎悯之私,尝以屡烦吁号,伏惟圣明,亦或记谅矣。即接家信,得闻母病,昨因日候乍暖,脱着失宜,重添感冒,诸症倍剧,眠食都废,气息绵缀云。臣茕然单身,无他弟妹,药饵调治,非臣则无以及时,情理切急,有不忍顷刻按住。玆敢投进短章,径出禁门。伏乞圣慈,曲加矜察,亟许镌免臣职,俾便救护,仍治臣擅离之罪,以振颓纲,千万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副修撰赵载敏疏曰,伏以,臣于岭峡病伏之中,忽伏奉馆职新命,继得闻朝家有非常举措,惝恍惊忧,担载登程,仅仅前进,才还私次,始伏闻天心底豫,王言诞降,朝野帖然,群情胥悦。在臣分义,宜即竭蹶趋承,同此欢庆,而臣不幸于昨冬,偶因处冷多日,猝得风㖞类中之症,肢节厥逆,半体不遂,积月鍼药,幸得回甦,而馀症忒重,分作废疾,又经炎湿,风气间发,澟澟有再中之虑。顾今病状,断无趋簉大庭,拜跪祗谢之望。玆不得不仰恃恩庇,毕暴情实。恳乞圣慈,曲垂矜悯,特赐镌免,仍命选部,更勿检拟,俾得数年调治,复起为人,千万至祝。臣于近事,既有耿耿微悃,不忍终默,敢此附陈,惟圣明澄省焉。殿下何为而又有此非常之举,不忍闻之教也?殿下历观前代人君,孰有如此过举者乎?果有之,则殿下视之以为盛事乎?治世乎?今臣区区急欲为殿下一言者,未暇及于本事之如何,亦非敢但指近日一事也。臣诚死罪,窃敢谓殿下之心,则劳矣,殿下之志,则左矣。臣请冒死而陈之。殿下临御以来,必欲镇世道、破朋淫、立君纲,为万世贻燕之谟,卄载一念,终始不懈。奈何欲镇世道,则世道日浇,欲破朋淫,则朋淫日闹,欲立君纲,则君纲日卑,于是乎圣心,亦不觉其烦恼矣。恼之过则激,激则失平,或推之太过,或虑之太深,以为群下之营私背公,起闹生事,率皆由于时象,而谕之而不从也,罪之而不改也。此正所谓末如之何者。圣虑以为黜削流窜,皆不足以惩畏此辈,别欲大震动饬励,而难其术焉,则遂不免过自贬损,以示圣意。如万石君子孙,有过,不加谯gg诮g让,便坐对案,俟相责改罪,然后乃许之者,此诚出于圣心之不得已耳。故臣敢曰,殿下之心,劳矣。虽然祖宗大位,不可以为戏也,天工万机,不可以或慢也,语默嚬笑,不可以无常也。一之为过,其可再乎?再之为甚,其又可频复之乎?每一过举,而主威世级,落千百层,莫知税驾,众情之惊惑,国事之泮涣,有不暇说也。且殿下为此,凡几遭矣。世道,果镇之乎?朋淫,果破之乎?君纲,果立之乎?三者皆未见焉,则是无乃徒劳而无益者欤?故臣敢曰,殿下之志,左矣。非惟心之劳,而志之左也。臣窃叹此实为一时难言之害,而贻万世无穷之弊也。殿下每为过举,则群下已焦遑震剥于不忍闻之教,而力竭于请收,虑过于增激,虽有处分之失平过当者,辄皆视之为第二事,而不敢尽分而争,此其害将如何哉?幸而殿下前后过举,初非出于一己之私,直由于忧时恶朋之公心,而失之于过,故群臣百姓,固有心谅吾君之本心,而殿下所以自解者,亦在于此。然圣人言动,动为后法,而帝王垂裕之道,尤宜虑末后之弊。假使后世人君,不能皆贤,事有关于安危存亡,而急于济私,难于拒谏,辄以今日为口实,而仿以行之,使当时之忠臣志士,崩心陨胆,不敢发一言,而推所从来,谓此法,自殿下始,则殿下本心,亦安得长有辞于天下万世乎?伏况春宫邸下,未及尽睹我殿下初年许多美政,而自丁巳以来,无岁不见此过中非常之举,子弟之欲法父兄,无贵贱一也。万一遂谓人主砺世之道,固宜如此,则此将奈何?以殿下至明,其亦念及于此乎?世道之浇,朋淫之闹,君纲之卑,诚不可以不劳于圣心,然臣愚死罪,此殿下未得其要道耳。奖恬节、抑浮躁,则世道自靖矣,恢公明、破阴私,则朋淫自消矣,揭表准、昭劝惩,则君纲自立矣。臣之闻于古人者如此,未闻有为过举而正是三者也。呜呼,政化之大本,在身,威赏之大柄,在手,范世陶俗,惟圣意之所欲,则又何必贬损威尊,为此不得已之事乎?使殿下而不为此,则世道与朋淫与君纲,终无可正之道,而必待此而后正焉,则虽不顾一时与后世,而姑以成吾志,可也。今虽为此,卒不能正世道、朋淫、君纲,而世道、朋淫、君纲之正,终亦不在于此,则殿下何苦而为之,徒贻此难言之害,无穷之弊也?伏愿殿下,惕然反顾,为子孙万世之计,前后辞旨之出于过举者,并为收还,诞发德音,明示悔恨,使一国之内,千载之下,晓然知圣意之本非得已,过举之决不频复,而亟召诸臣,以臣上所陈六事者,讲求条目,一新精彩,先之以大公,行之以至诚,如是数年,而世道不靖,朋淫不消,君纲不立,则臣请伏妄言之诛。呜呼,祖宗付托之重,在于殿下,子孙垂裕之本,在于殿下。日月流迈,事功无限,我当其劳,以逸遗汝者,此正殿下今日之心。岂可任情自忽,不尽所以为万世宏远之图乎?臣,职在迩列,不胜愚忠,意切言狂,伏俟𫓧钺云云。以副修撰赵载敏上疏,传于李成中曰,事已过矣,更不必如是,而如是陈疏,反觉予心。赵载敏疏给之,只以给之二字,出朝报。

○乙丑九月十九日未时,上御熙政堂。昼讲入侍时,领事金在鲁,特进官郑锡五,知事金若鲁,参赞官申晩、洪凤汉,侍读官尹得载,假注书沈墢,记事官权相龙、崔晑,宗臣密春都正焌,武臣行副护军李莞,以次进伏讫。上读前受音,《周礼天官冢宰下》,自疡医掌肿,止饮与其酒。晩读自凡祭祀以法,止凡饮共之。上读新受音。晩曰,此五齐三酒,合为八尊。大祭时,以三酒为饮福礼,故三酌益之。中祭二酌,小祭一酌矣。上曰,医、酏不泲者也。晩曰,医、酏、漕,皆浊酒矣。此王置酒,三物皆备,后置酒,与王同体,故只置医、酏矣。上曰,此计字,非会计之计矣。晩曰,然矣。晩曰,此章,死于王事者之子,谓之孤子,而皆以醉为度矣。得载曰,此三章,郑玄之注是矣。若鲁曰,此皆有等分矣。上曰,于酒,亦有诛赏矣。晩曰,上文,言兽疡,而计其数而进退之。此章,又以酒式行诛赏,此可见古昔刑赏之典矣。得载曰,刑赏者,人主之大柄,纪纲若不立,则刑罚可行,苟有可褒嘉者,则赏典亦可施之矣。若鲁曰,为国之道,刑赏所不可俱废矣。上曰,只行诛,则秦皇是已,只行赏,则幽、厉是已,二者不可偏废也。在鲁曰,夏禹氏有言曰,后世必有以酒亡国者。厥或有荒湎于酒者。则国岂不亡乎?《周礼》所以以酒式诛赏者,此亦垂戒之意矣。上曰,酒诰作后,周公,何如是虑酒政乎?在鲁曰,周初,无上下荒湎之失,而或恐后世有弊,有此戒酒之言,而教化之行不行,于此,亦可观矣。上曰,古者一行百拜云者,此非大酌乱饮之意也。在鲁曰,然矣。上曰,酒于祭祀,所不可无之者也。在鲁曰,祭祀时,所不可无,而疗病之药,亦用之矣。上曰,于药,虽无酒,亦何关乎?上曰,酒人,即酒正之管下乎?晩曰,然矣。国之䜩饮,酒正进酒,而凡祭祀共酒以往者,酒人之事矣。上曰,共酒以往,酒人自为者也。晩曰,浆人,与酒正同,而浆则与酒差异矣。晩曰,后与王同体,夫人不能与王同体,故致饮之礼有异矣。上曰,醴亦有糟矣。晩曰,清则饮之,糟则用柶矣。玄谓者,郑玄自谓也,与愚按同,而玄之所注,多有条通处矣。在鲁曰,郑玄,注十三经,经义多谬舛,故朱子非之,而盖能明于名物度数,故当初从祀于文庙矣。上曰,何代人乎?在鲁曰,东汉人也。王肃,即晋代人,而其所注,与郑玄,一切相反矣。上曰,说义理处,多谬误矣。在鲁曰,近来秋日,朝昼异候,节宣甚难,圣体若何?上曰,大体一样矣。若鲁曰,今日问候之批,有五六日后依下教入侍之教。茶饮进御后,有显效乎?上曰,前则有效,今则似少效矣。欲读书,而声音虽如前,究索则精神,如在云雾中,此非参橘茶,所可责效者也。在鲁曰,补中益气汤,进御,好矣。上曰,补中益气汤,亦岂可愈乎?在鲁曰,茶则一偏之方,汤则宽补之剂,不待五六日,而进御好矣。上曰,姑为观势而欲进御矣。若鲁曰,齿牙浮高之候何如?上曰,犹一样,而今则气愈于向来矣。在鲁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今年则差胜矣。在鲁曰,膏药,连为进御乎?上曰,此或药效,而久则难进御,故欲作干而进御为教。盖今年,则比之昨年,差胜矣。在鲁曰,王世子气候何如?上曰,好过矣。史记有滋味云乎?若鲁曰,东宫,以《史略》则辞易为教。大体异于读《小学》时矣。上曰,讲官,先为退去,备堂,使注书召入,可也。上曰,彼武臣,谁也?若鲁曰,故巡边使李镒之后孙李莞也。墢,承命出去,与备局堂上刑曹判书柳俨,行副司直元景夏,行大司成金尚鲁,江华留守韩显謩,同为进伏。若鲁曰,今日昼讲命下后,以讲官不备,至于过时,事体极为未安,而玉堂尹东浚,开门时出牌,过午始纳牌不进矣。牌去来之迟滞,未有甚于近来,承旨亦有不能申饬之失。当该承旨及玉堂,并推考,何如?在鲁曰,承旨则不过不能申饬之失,推考为宜,而玉堂之官则似当罢职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在鲁曰,备局堂上副提学申晩,行司直李宗白,还差,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教上曰,副学,不欲以备堂自处乎?同参于备堂之列,可也。在鲁曰,右相武试所毕后,上箚引罪。今日以箚批之未下,不得同入矣。上曰,书自我自,而今日,为国事,兼开讲筵矣。右相箚批,当下之,而以向来事,为撕捱者,诚过时矣。在鲁曰,臣于昨年,以省墓事,受由出去,有若干山役,而以承旨之相守,不得为之,近来欲受由下去矣。亲祭有命,日气如此,则可以亲行,而若猝寒,则诚可闷虑,而日子尚远,其前,欲为往来矣。右相承批后,即当出仕,而左相则造朝无期,国事实为可闷矣。上曰,斯速往来,可矣。左相事,从当下教矣。上又曰,儒臣行公之人,不多乎?晩曰,赵载敏,陈疏未承批,此外,亦多窠未出矣。上曰,玉堂,甚为苟简,今则副学东壁皆出,弘录,申饬为之可矣。出榻教晩曰,臣,曾以副学,已当弘录,副学,无再当弘录之规矣。景夏曰,瀛选至重,臣意则难选。今虽为新录,安知无苟简之弊,不如前日也?在鲁曰,即今带职之人,亦多有情势难安者,督出行公,宜矣。晩曰,向来都堂录时,有饬励之教,故多有难安者矣。景夏曰,其中林象元,则方在草土,而此外,亦多不为行公之人矣。在鲁曰,此则与父母之诲责,同也。与遭弹于同僚者,有异。督令出仕,则宁不为行公乎?上曰,其时举措,极殊常,而其人,可矣。在鲁曰,元景夏,顷以湖南句管堂上,为陈田改量使,中间见递。句管堂上,还差,改量使,亦为仍差,催促下送,何如?上曰,民事自多淹滞,而今犹多滞,诚可闷矣。元景夏速为下去,可也。出榻教景夏曰,臣之改量使之任,中间见递,今又还差,承此催促下送之教,将于数日后下往矣。改量邑守令中光州牧使沈铎,闻以庭试观光,受由上京,参于初试,故不得下去,今则催促还官,何如?上曰,依为之。沈錥之族乎?凤汉曰,沈錥之族,而今番直赴沈锈之兄也。上款出榻教在鲁曰,此乃江华留守韩显謩状启也。本营及所属各营军兵合操,今秋当为举行,而本府穑事,毋论田畓,举皆失稔,海西各邑,田谷告歉,畿内所属邑,则姑舍其年事丰凶,今番陵幸时,军兵之奔走力役亦多,今若征发四营兵,越海合操,则往还留连,必消十馀日,此必有重困之虑。所属外营兵,则依前例发遣中军,各其营门,巡点试射放,本营军兵,则聚会营门,点阅试射放,而合操则待明秋设行事为请矣。诘戎之政,不可废阙,而属邑,既多凶歉,畿邑,亦疲于陵幸时治道造桥之役。今秋合操则姑为停之,所属外营军兵,发遣中军,使之各其营,巡点试射放,本营军兵,则自营门聚会,点阅试射放,何如?上曰,依为之。以上出举条今岁则事势当然矣。显謩曰,习操固不可久废,而今年则大体虽免凶,而污下处,皆不免凶。一道之民,无非军兵,而疲于两年城役。海西田谷,统不免凶,京畿属邑,亦不免凶,若费十馀日,而为合操,则民弊不少矣。臣意则轮操连为之,五年一次为合操,则练习之道,亦精矣。晩曰,臣在松都时,亦行轮操矣。上曰,南汉,亦行轮操乎?凤汉曰,轮操,命下之后,连行矣。上曰,南汉习操时,亦有试射放乎?凤汉曰,然矣。在鲁曰,此乃平安兵使郑缵述状启也。清北巡操,今将发行,而本道军兵犒馈,各邑无一定之规,酒、饼、肉,措备之价,每一名,或给五升米,或给三升米,故因监营之使之均定,戊申年,以米三升,定式施行矣。黄海兵营则犒馈价米,皆以五升磨炼,而本道,以西门锁钥,戎政,宜加优恤,而犒馈一节,反不如他道。今此巡操时犒馈,依他道例,每一名,以米五升,改磨炼会减事为请矣。此则报于备局,足可题送,而既已状闻则或五升,或三升,果为斑驳,依黄海道例,以五升米,定式会减,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显謩曰,臣于到任后,周视颓城,则山阪不颓,而颓处皆平地也。臣,详度可筑之道,则颓城之甓,破者过半,以此决难筑之。以前日造甓之功力言之,则足可以运石矣。上曰,以石与砖,相杂以筑何如耶?在鲁曰,下则以石筑之,上则以甓筑之,无妨矣。显謩曰,三百七十五万馀张,而不破者,为潮水之所沈,皆不可用矣。运石之道,有一焉。海西沿海平山、金川、延安、白川、海州、康翎、瓮津等邑,砖石至贱,五六十万张,令道臣运置,则可以筑之。臣昨见右相,则以为汗之辽东所筑城,用砖筑之云矣。上曰,以甓为难造,欲省费而用砖乎?显謩曰,以已筑者见之,则甓不好矣。若用砖而以灰三物,交合而筑之则好矣。上曰,集胜门,古有土墙,下皆削而至今不颓矣。以砖石用之,则以灰涂面乎?在鲁曰,当以灰涂面矣。上曰,自海西输来难矣。景夏曰,臣意亦以此为难矣。初以屡万两财力筑城,而一经潦水,太半颓圮。今又多费财力,使六七邑民人运砖,则不但民力之难堪,近五十里之城,以砖石用之,岂不难乎?上曰,初不筑则已,既筑之后,功亏一篑,可惜矣。元景夏,欲不更筑乎?景夏曰,修城,非不好矣,而物力将多入,故臣以是为难矣。上曰,重臣,闻留守之言乎?景夏曰,先臣,为江华经历,臣亦为江华试才御史,故江华事,略知之矣。国家无事,财力裕足,则筑城何难,而今年丰凶,未可知,年事若告歉,则财力耗乏,国不可支。臣见如是,故当初三军门筑城时,臣以筑城事,委之留守为宜仰达者,亦此意也。若鲁曰,既有前日所筑者,以甓筑之则可固矣。上曰,卿言,是矣。金城汤池,不筑则已,筑之则宜固。前既以甓筑之,今岂可以砖筑之乎?以卿授此任,有意,徐徐改筑之教,亦有意。以甓筑之,而徐徐为之可矣。在鲁曰,前留守以速改之故,城不固矣。虽欲锐意筑城,勿以一年为限,必以二三次毕役为期宜矣。显謩曰,闻所管边将之言,则潮水多至于地台石云。潮水若至,则甓城,决难堪矣。上曰,筑之于土城上故耳。此则甓城石城,何异乎?徐徐以一样为之,可也。显謩曰,欲燔甓用之,则江都,无可燔之土。臣意则以燔甓之物力,运石则可以筑之矣。上曰,燔甓与运石,惟在留守之任意矣。尚鲁曰,便是术者之能。城若坚筑,则甓砖何论乎?上曰,若坚固则好矣。比人饮食,不论咸淡,饱则好矣。在鲁曰,物力区划,不可不自庙堂商确变通矣。上曰,今日召见卿等者,专为民事,济民之具,不可多用物力,参酌为之,可也。在鲁曰,江原监司金尚星分等状启入来矣。状启中,备陈今年凶歉,诸般灾害,而其所请者伙然,不可尽达,而尤尤甚邑之之次面,尤甚邑之尤尤甚面,不宜异同为言。且辛酉年,尤尤甚邑还谷,既已折半荡减,今年亦宜蠲减,而百姓,今皆离散,宜急预讲安集之策为请,身布亦请蠲减,而此皆难从者,从当商议,禀处矣。上曰,年分事目,领相,顷以从当颁下达之矣。今年霜信何如?在鲁曰,近日霜下,而非厚霜矣。上曰,今年比摠,将有效乎?在鲁曰,今年灾实,择之极难。比摠,即恤经费之道,而比摠,亦有若干出入之道矣。灾邑之民,身役亦难捧矣。锡五曰,擅用灾结,事目甚重,而国家每用宽恕之典,故多不直报,法令不行,经费每患不足矣。上曰,度支所达,于国体,当然矣。景夏曰,道臣,无直报者矣。在鲁曰,大数同,则小数亦何关乎?锡五曰,一定之后,不可挠改矣。景夏曰,户判所达,诚沓沓矣。上曰,有司当恤经费,而比摠后,道臣,当有阔狭矣。在鲁曰,或有过于数者,李宗城,为畿伯时行之矣。尚鲁曰,年分事目颁下后,亦有被灾之邑,许之难,不许亦难矣。上曰,宰臣,为道伯时,则岭东,为尤甚乎?尚鲁曰,其时岭东、岭西,或有稍胜处,而大体则同,尤甚邑、尤尤甚面,则民之身役,无论,杂色,亦皆蠲恤矣。上曰,面分等,曾有行之者乎?俨曰,面分等,多有行之者,而有效矣。景夏曰,骑步布则道臣,不敢请减矣。在鲁曰,岭南米太、江都米、海西米,合二万二千馀石,请得移转,田灾,亦请之。各驿入居木,亦请蠲减,而其所请条件,极多,且系重大,此则当于退出后,商确覆奏矣。上曰,句管堂上,谁耶?在鲁曰,即洪象汉,而方在江外矣。上曰,洪象汉之出往江外过矣。从重推考,催促上来,虽或县道陈疏,勿为捧入,可也。在鲁曰,洪象汉,所遭非常,而其中宰臣名官,耳闻目睹之说,既有所指的,则其在朝家事体,尤不宜置之于黯昧之科,宰臣,亦必明此然后,可以供职矣。上曰,予欲一问,而诸臣之意,何如?锡五曰,臣猝承下询,不知所以仰对矣。若鲁曰,经幄儒臣之言,与他自别,任使宰臣,被其重斥,在朝家事体,宜有查明其虚实真伪,而近来此等事,虽欲查明,毕竟辄为无归宿之事,徒伤国体,是可闷矣。俨曰,兵判之意好矣。景夏曰,臣别无可达之言矣。晩曰,臣与申𬀩,为六寸亲,嫌难仰对矣。尚鲁曰,大臣所达,是矣。儒臣疏中,既曰,凭借政柄,大开赂门,宰臣名官,目睹耳闻云,则此与泛说有异。为政官而果为受赂,则宜施惩砺之政,其事若虚,则任使宰臣,不可置诸黯昧,亦宜有昭晢gg昭晳g之道矣。显謩曰,臣亦别无意见,可以仰达者矣。上曰,大司成之言,是矣。一番缄问,在所不已。若不直言,则是申𬀩自做也。以此缄问于申𬀩处,可也。出举条上曰,一党之说,亦欲问于申𬀩矣。疑之勿任,任之勿疑,人之所恶者,予欲用之,而乘机而来者随至矣。半夜前席,曾有下教者,吏判以为当并与色目而忘之云。吏参则以为色目,则犹有之云矣。吏判,有乃父之风,其言,出于衷情。予虽昧于知人,三人特除之意有在。顷日昼讲时,以时势有所达者,故世以要君指之云,而其人,有不能耐者矣。今此赵暾父子,亦有所动,而申𬀩疏所云,与学儒所谓问于士友则云云,问于大夫则云云者同矣。此等事,虽欲明之,卿亦不能明之。何以明之乎?在鲁曰,既有指摘,不可不明之矣。上曰,洪象汉,得谤之人也。在鲁曰,象汉,有积谤于一世,而申𬀩疏,又生一党,仅仅弥缝之说,与其人事相反,而任事宰臣,蒙此难明之言,何以自安乎?上曰,于今朝廷,予欲用得谤之人。不得谤者,即无模棱之人。比如元气实,则外邪不得入,而此亦乱朝象之一端,一番缄问,不可已矣。晩曰,开政,命下矣。玉堂阙员,尽数差出,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教上曰,重臣之兄,予自在东宫时,已知之矣。其人,知无不言,予倚之深矣。不幸早死,每思己酉事,心尝怆然。今番初试榜,见郑锡三之名,而予果垂涕,其子今为及第,尤不觉怆然矣。尹惠教之子,亦为及第,奇矣。尹惠教,亦可尚之人矣。若鲁曰,尹惠教,善人矣。上曰,善人之说,可谓善形容矣。尹惠教,固善人矣。俨曰,郑锡三,蒙圣上特达之知,知无不言之心,皎如白日。不幸早死,只有一子,而今能决科。圣上,又下恩谕,至于此极,郑锡三,若有精灵,则必将含感于九泉之下。郑弘淳,为人粹洁,亦当感激图报矣。锡五曰,重臣所达,是矣。臣兄没后,弘淳,年才十岁,其后,又遭承重丧,渠以孑然一身,荐遭巨创于童年,凛然病孱,不能着实学业,而今者,偶占幸科,臣果有忧惧之心矣。今承恩谕,不知所以仰达者矣。上曰,予以为此人决科,郑锡五必厌之,果然矣。闻其为人粹洁,有乃父之风,而以卿为叔父,卿无以卿之道教之,可矣。景夏曰,户判之道,世无二矣。在鲁曰,户判之道,哓哓薄俗,不易得矣。俨曰,户判为人,固不可易得矣。上曰,户判,于今世上,善能耐过矣。上曰,尹惠教之子,貌类其父乎?俨曰,然矣。景夏曰,臣未尝见之,而其人为真。闻其侪流,皆期待云矣。景夏曰,湖南改量使之任,大臣,既以臣陈达仍差,数日内,将辞朝。下去后,节目外,无可禀定事,而道臣,自当举行矣。改量一节,朝家本意,盖在于便于民,便于国,而遐土民人,以为便国不便民。臣于下往后,当宣谕朝家本意,而大体以损上益下之道为心,而不可怀损下益上之心矣。锡五曰,改量使下去之后,若大有所减损,则国家经费之道,亦岂可不闷乎?上曰,户判奇矣。于此等事,执法甚固,诚可贵矣。景夏曰,昨年臣为道臣时,与其时户判金若鲁,有所相较事矣。下往后,只当综核田政而已。臣虽无状,岂欲要誉于民乎?上曰,损上益下,即《周易》益卦之义,元景夏之言,诚实矣。此非要誉之人,户判,预生㤼矣。景夏曰,此便是摘奸使,湖南之民,咸知损上益下之意好矣。上曰,放榜,在何日乎?若鲁曰,今二十五日矣。上曰,殿试后直赴人,何以处之乎?若鲁曰,殿试后,则无直赴之处矣。上曰,庭试无初试时,亦有直赴之规矣。凤汉曰,顷于己未年,因特教济州文科人,许令直赴矣。上曰,西路人,有付料者,而松都人,亦有差于军门者乎?若鲁曰,有之矣。上曰,济州武人上来时,有给粮之规乎?凤汉曰,不但武人,儒生上来时,亦为给粮矣。凤汉曰,史官不备,事变假注书望筒未下。上假注书,以领府事传谕事出去,而有知其入城后入来之教,故今已三日不得入来。此便是偕来,今姑出代之意,敢达矣。上曰,唯。诸臣,以次退出。

9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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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彦燮。左承旨南泰良坐直。右承旨郑俊一呈辞。左副承旨李成中。右副承旨金光世坐直。同副承旨洪凤汉。注书李寿凤呈辞一员未差。假注书沈墢许汇仕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巳时,太白见于未地。夜三更,月犯五车星。

○金光世启曰,大司宪郑益河,持平李克禄在外,执义未差,掌令李汇晋,陈疏入启,兪彦述,持平黄柙,牌不进,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才经登对,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成中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金光世启曰,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本院时无公事,不得入侍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成中启曰,同副承旨洪凤汉,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宪府监察茶时,谏院阙启,俱已多日,事甚未安。两司除在外外,呈告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金吾滞囚,委属可虑,而同义禁洪好人,连呈辞疏,不为行公,李宗白,除拜有日,尚不出肃,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崔台衡奉命代,以许汇为假注书。

○金光世,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新除授兼说书申晦,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正申晦单付。

○金光世,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修撰赵云逵,以赐谥事,时在平安道平壤地,经筵入番事紧,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本馆上番,姑降入直,事体未安。副修撰赵载敏,原疏既有给之之命,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李成中,以兵曹言启曰,今月二十日,禁军等戎器点考,都摠府眼同设行于盘松亭矣。入直禁军等,依前例除标信,出来逢点后,还为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摠戎厅言启曰,今番陵所设布帐校卒,使各其营,将试射放后得中数爻,转报本厅,以为启闻施赏事,先已草记蒙允矣。南阳、水原、长湍三镇布帐校卒,各该营,将射放试取后,修成册报来,故得中校卒,自本厅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光世,以御营厅言启曰,军门器机中火药、铅丸、弓箭、火箭、黄烛,最为紧重之物。本厅教炼官折冲沈𭳞,监董新备铅丸二十七万八千一百八十个,火药二千三百四十斤,火箭一千一百枝,黄烛一万二千八百八十四柄,皮瓢子五百个,筒个一百部,改打造啰叭四十二只,琐呐四十一只。本厅各处公廨、库舍,改瓦改修补,合七百六十一间,新造二十九间。教炼官前万户玄斗载,监董新造长箭八百部,片箭三百六十三部,黑角弓二百十张,旗枪四十五柄,纸雨备六十件,改造长枪二十五柄,铗刀三十柄,木大角三十六柄,油芚一百二十二部,今已毕役矣。在前军器数千馀数监董修补之人,特蒙加资之典者,已多前例矣。今此沈𭳞、玄斗载监造之数,极其伙然,尽心国事,诚为可尚,其在激劝之道,似当有论赏之典。令该曹,考例禀处,何如?传曰,允。

○李成中,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分授都城,自肃靖门,女墙颓落处,今月二十日为始改筑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事变假注书文凤寿书启。臣敬奉圣批,驰往传谕于西江村议政府左议政宋寅明所住处,则以为不意史官,远临江郊,传宣圣谕,辞旨温谆,慰勉郑重。臣拜稽庄诵,感泪盈襟,而至于偕来之命,又不胜惶陨闷蹙之至。念臣所被恩遇如何,而不惟无丝毫报答,前后罪犯,难容覆载,是圣上任臣,而臣负圣上也。况今举朝,变焦忧为欢忭,而臣既不得对扬下风,投身江郊,有似逃遁者,是亦岂得已哉?诚以罪累至重,法义甚严,屏伏自讼,臣分固然,非不感激恩命,而亦恐承膺无路,伏地震越,只俟重诛云矣。臣既承偕来之命,姑为仍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假注书崔台衡书启。臣敬奉圣批,驰往传谕于崇礼门外,领府事金兴庆所住处,则以为臣于当初,伏承不忍闻之严教,惶骇震悚,自不觉其迸出城外,缩伏俟罪者久矣。日昨,书启之批,有其速入城之命,而危衷未暴,不敢趋承,猥陈一疏,仰干严诛。即者史官,传宣圣批,曲加开释,恩言郑重,仍令史官留在,促臣入城。臣虽迷顽,岂不感惕?而第臣所遭,实是前所未有之事,揆以私义,终未敢遽然承命,伏地惶懔,不知所出。谨当更申危悃,仰请处分云矣。臣既承留在之命,姑为仍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同义禁李宗白疏曰,伏以臣,罪重罚轻,幸蒙例罢,旋荷收叙,除旨荐降,惊惶感激,靡所容措。金吾之才递还授,有若非臣莫可者,固非贱分之所敢安,而至于经筵新命,又何为而及于臣也?臣之侍讲经帷,亦有年所,其鲁莽蔑劣,圣鉴曾已俯烛矣。况此所叨,官逾进而责任愈重,拣益严而承膺益难,是岂臣所可一日虚縻者,而且今宿望,有非一二,则臣之辄先侥冒,不但私心之惶蹙,亦岂不辱名器而羞当世乎?抑臣目下情理,实有万万恳迫者,臣父以笃老之年,疾病沈淹,宁日常少。又自数昨,重感风寒,症状越添,气息昏缀,臣左右扶将,日夜焦灼。此际,因金吾滞囚,天牌下临,而顾此情私,万无半日离舍之势,祗诣阙外,疾声哀吁。伏乞圣慈,俯垂谅察,亟命镌递臣兼带两任,以幸公私,不胜大愿。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护焉。司谏李寿海疏曰,伏以臣,顷陈情私,获蒙恩暇,救护父病,感祝天恩。老人宿病,值此薄寒,所感既深,和解未易,种种诸症,尚尔沈笃,目下情理,不忍暂离之势,比前较紧,而才过三日,由限已满,方以阙启,召牌复降,至情难抑,既无离舍趋承之路,分义是惧,又不敢坐犯违傲,随诣禁扃之外,更渎恳迫之情。伏乞圣慈,俯垂谅察,特许递改,以伸至情,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9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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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彦燮。左承旨南泰良坐直。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李成中坐直。右副承旨金光世。同副承旨洪凤汉。注书李寿凤呈辞一员未差。假注书沈墢许汇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阳泰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巳时,太白见于未地。夜四更五更,有雾气。

○下直,理山府使闵光遇,麟山佥使郭致远。

○金光世启曰,明日国忌斋戒,明明日国忌正日,此两日视事,頉禀。传曰,知道。

○洪凤汉启曰,大司宪郑益河,持平李克禄,在外,执义未差,掌令李汇晋,疏批未下,兪彦述,持平黄柙,牌不进传旨未下。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成中启曰,副提学申晩,讲筵退出后,以其身病,陈疏径出,原疏才已退却矣。宰臣则本无直捧禁推传旨之例,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洪德望,以御营别将军兵等操炼事,露梁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成中曰,今下弓矢,麟山佥使郭致远处给送。

○郑彦燮启曰,左副承旨李成中,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洪凤汉启曰,金吾滞囚,未有甚于近日,而同义禁洪好人,昨违召命,无意行公,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文凤寿偕来代,以李阳泰为事变假注书。

○李成中,以内医院官员,以都提调、提调意启曰,今年冬至使行,贸易唐材中遗储,有不紧而有裕者,有紧要而不足者。减其不紧,加贸紧要之材,自是前例。今亦就其元数中,参酌加减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内医院官员,以都提调、提调意启曰,驼酪粥,自十月初一日,当为封进。依前例举行事,预为分付司仆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摠戎厅言启曰,本厅所属三镇各邑布帐校卒试射放入格之类,举皆来待于本营,故依判下施赏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大司宪郑益河疏曰,伏以臣,为臣不忠,奉职无状,乍忝喉院,获罪甚多,纵赖圣度宽假,罚止恩递,而若其私心兢惶,与日俱深。徊徨于禁扃之外,走伏于郊坰之间,惟俟严谴之遄加,少赎前諐之万一,而不料柏府新命,遽及于蓬荜之中,自顾负罪贱臣,何以得此于圣明也?仍伏念风宪之长,地望自别,而今殿下,不以臣卑鄙,乃授以匪分之职,不敢知殿下念臣之本来狂戆,而欲使之又复妄发耶?抑察其衰朽已甚,志气已颓,一切是非间事,不敢议到而然耶?由前之说,则臣之惩羹吹薤,必负殿下之意,由后之说,则臣之备员充位,适足为台阁之羞,臣诚左右视而莫知所以也。噫,臣之事殿下,今已二十年于玆矣。自在参下,受知最深,山恩海德,拟欲必报,而试之百为,既无一可,则其所以借手以事者,不过曰数寸不柔之舌耳。是以前后居台,动触时讳,而至于辛酉,则尤复大狼狈矣。开口论事,既无毫分裨益于国家,众怒群猜,只取仇敌之满世,孤根弱植,岂能免顷刻糜粉?而何幸伊时筵教,指示可生之路,臣虽至愚至顽,宁不感泣服膺?逌玆以往,杜门谢客,不复论当世事者久矣。习与成性,猝难变计,备坐则随参而已,宾对则缄默而已。乃如之人,可谓无用,此时耳目之寄,其可归之于如许者耶?抑臣窃有自责而自悼者,窃瞯殿下自即祚以来,凡有非常之举,即示追悔之意。日月之更,孰不钦仰?出纳惟允,为任甚重,而臣之不量才分,有除即膺者,盖以区区犬马之诚,实幸其密迩于耿光故耳。连日求对,终靳一兪,屡次徼还,诚未格天,致使百僚庭吁,中外忧惶,此莫非如臣不忠无状,有不能见信于君父之致,将何颜面,扬扬冒进于言责之地乎?宿计既如此,新諐又如是,去就一节,非所可论,玆敢略构短章,县道封进。伏乞圣慈,亟命递罢臣职,仍令选部,勿复检拟,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掌令李汇晋疏曰,伏以臣于言地,万无冒当之理,而迺者柏府新命,忽下于待罪药院之日,适因武试,召牌俨临,义同往役,他不暇顾,冒没出肃,只为少伸分义之计,而扶病往来,重触风冷,前患泄痢之症,一倍添剧,饮啖全废,水谷直下,真元澌缀,断无生意。此际,天牌复辱,不敢坐违,忍死走伏于阙外,疾声哀吁于仁覆之天。伏乞圣慈,特加矜怜,俾得安意就尽之地,千万幸甚。既不以台职自居,则不宜赘及他说,而区区忧爱之忱,不能自已,略此附陈焉。臣谨按《易》曰,频复之厉,义无咎也。此言频复,虽厉道而既复,则可以无咎也。明臣王世贞悔铭曰,悔不可无,亦不可再,此言悔而至于无悔,为善端而既悔,则不可再有此悔也。今我殿下,以尧、舜之圣德,兼禹、汤之勇智,数十年苦心血诚,凡所以调和时象,挽回世道者,何所不至?而只缘群下之不能善佐下风,使殿下,或有过中非常之举,此皆群下之罪也。试以近日事言之,天地既否而旋泰,日月乍晦而复明,举国臣民,焦遑罔措之馀,莫不欢忭而鼓舞,此实宗社亿万年无疆之休也。然天道,剥而后有复,人事,过而后有悔,则复与悔,俱非至善无过差之中道也。一复犹厉,其可频乎,一悔犹吝,其可再乎?臣愚死罪,殿下过中之处分,前后凡几遭矣?使殿下激恼,致有此过举者,虽是群下之罪,而频复之厉,再悔之吝,亦岂天道之常而圣人之美事乎,岂圣学高明,而涵养克治之力,有未尽欤,执德弘毅,而中正和平之工,有未至欤?臣闻圣人,亦一天耳。高高在上,穆穆临下,包笼六合,容覆万物。虽有风埃、蠛蠓,掩翳交乱于朝暮,而太虚真体无为也,自如也。其何尝以此而有变动耶?然则今日群下之不忠无状,虽或有拂扰于渊衷,违忤于圣心者,此不过风埃、蠛蠓之过于前,其何足烦圣虑而反扰太虚之真体耶?既往已矣,来者可追,殿下于复,既已频矣,于悔,不止再矣。伏愿殿下,继自今,惕然反省,无复有可复可悔之举焉。臣学识浅短,志气摧颓,虽不能以忠言谠论,以效一日之责,而曾忝乐院之职,亦尝有得于声律感通之义。请以一和字,仰赞我殿下自无悔尤之本,可乎?乐有五声十二律,而黄锺一官,乃律吕中君律也,天地间中声也。君律和,然后臣、民、事、物十二律,无不谐和,中声和,然后商、角、征、羽十五声,随而中节。乐书所谓世道污隆,全系于一黄锺,《礼记》所云,声音之道与政通者,尽有灼然可征者矣。昔皇明太祖高皇帝,亲御戟门,招学士朱升、熊鼎等,领乐器奏于殿上,叹乐律之不和。熊鼎曰,乐音,不在外求,实在于人君一心,君心和则天地之气亦和,而乐亦无不和矣。上嘉纳之,书之史牒,至今称为美谈。臣以谓皇朝三百年中和太平之治,实基于和君心三字矣。臣未知今日之君律中声,可谓和耶?否耶?如其和也,则必无近日之气象,如其否也,则殿下何不能和其心平其气,以召天地之和,而用基我太平万世之福耶?臣恐殿下于一心上和字工夫,或有些未尽,如是而欲无频复再悔之举,其可得耶?且伏睹殿下亲制常训,以授我春宫邸下,法先裕后之道,可见其靡不用极,而何不以中正和平之声音气像,使春宫日夕观感而效法耶?尤切惜之,臣不必远引他书,请以虞典命夔典乐一章,为殿下诵之。大舜之命乐也,不先及于乐律,而必首之以教胄子三字,继之以直而温、宽而栗、刚而无虐、简而无傲四句者,何也?直宽与刚简,非不为美德,而或恐其偏倚而过于中,则曰温,曰栗,曰无虐、无傲,必如是,而后中和之德,可养也,太平之治,可兴也。况胄子,将来有天下国家之丕责,而方其德性,未及成就,志虑未及坚定,必先以中和平定之道,耳濡目染,瀜液默化,乃为导迪之急先务故也。臣以谓知乐之本,莫如大舜,知教胄之急务,亦莫如大舜也。伏愿殿下,自今以往,平心和气,必于虞典教胄子一章,十分留心玩味,一以中正和平之德,为胄子法焉。臣新从乐院,区区宿昔之怀,亶出执艺之义,不避浅俚,敢此猥烦,惟殿下,勿以人废言而留心焉。今番庭请时,朝野震迫,大小官僚,孰不颠倒奔走?而追闻或有无故在家,终始不参者云,事之寒心,莫此为甚。众所共知老病及实故外,不参庭请人员,并令现告削职,断不可已也。臣无任云云。传于李成中曰,俄才下教如是,而可谓有耳目乎?自谓为之者,亦不知轻重而为之。并给之,递差传旨捧入。

○乙丑九月二十一日午时,上御熙政堂。昼讲入侍时,同知事元景夏,参赞官申晩,特进官金尚鲁,参赞官南泰良,侍读官尹得载,假注书许汇,记事官权相龙、崔晑,宗臣海云君熻,武臣宣传官吴㷜。诸臣进伏讫,上曰,注书出去,预备春秋待令,骑马三匹立之。出榻教臣汇承命趋出,分付后还为趋入。上读《周礼地官》编前受音,自凡祭祀以法,止凡饮共之讫。晩读新受音,自凌人掌冰,止凡事共盐gg醢g讫。上曰,鱐字,当以束音读之乎?晩曰,此二吐,未及点之矣。景夏曰,未知其果是束音矣。尚鲁曰,字句半折,亦未可信矣。上曰,馈食之食字,当为式音耶?晩曰,然矣。上曰,菱芡之叠言,欲备八笾之数而然耶?晩曰,然矣。上曰,臡音云何?晩曰,当作里音矣。上读新受音讫。晩曰,此大文,专言掌冰之事矣。上曰,既曰冰而又入鉴冰者,何耶?晩曰,正岁者,十有二月也。夏正,为周十月,而此则用夏建寅之月矣。《诗传七月》章二之日云者,即丑月,此指二阳来伏之月也。上曰,即今十二月乎?晩曰,周公所谓二之日,凿冰冲冲者,与此同矣。上曰,虽以子月为岁首,而未尝变月矣。予尝谓读《春秋》者,未知王正月之义,孔子所谓行夏时者,亦以夏时为正也。景夏曰,如或昧行夏时之义,则未免失其时矣。上曰,正岁者,周公亦取夏之正矣。景夏曰,然矣。晩曰,三其凌者,三倍之义也。二月,献羔、出冰,荐于太庙,则春始治鉴者,亦献羔之义也。上曰,鉴者何义?晩曰,作器盛冰之具也。上曰,与即今治冰异矣。景夏曰,伐冰之规,我国取于江上,而古则治冰于山谷间,其制似不大矣。上曰,鉴者果非长盛之物矣。尚鲁曰,注亦云,置食物其中而非长盛者也。晩曰,隆冬则众阳在下,故治冰而藏之,盛夏则阳气发扬,故出冰而制之。先儒以为伐冰,亦辅相燮理之一事,此言信矣。得载曰,皆是圣王财成之道矣。景夏曰,冬无愆阳,夏无伏阴,藏冰用冰,不失其时然后,方可为燮理之方,此实王政之大,而不可忽者矣。上曰,然矣。晩曰,凿与藏,皆先告之矣。上曰,《春秋》亦有书无冰者矣。景夏曰,此实人主警戒处矣。晩曰,郑司农与郑玄注各异,而大抵加笾,如亚献节次,羞笾者即已熟之物矣。景夏曰,糗饵粉糍,我国祭享亦有之矣。晩曰,四笾与四豆相同,而共其笾共其羞,同义矣。得载曰,饮食之节,臣等虽见注疏,而亦未摸捉矣。上曰,醓醢何义?晩曰,即所谓肉汁,我国奉常寺亦有之矣。景夏曰,此等文义,别无大段可达者矣。晩曰,牛百叶,即千叶矣。景夏曰,百与千同矣。上曰,𪊕gg鹿g醢,诚怪异矣。周公制度,极其纤悉,而实多怪事,此如常谈,恐致人君之伤脾矣。景夏曰,然矣。上曰,古则祭祀燕饮同,而今则异矣。尚鲁曰,古今异宜矣。上曰,古则用于祭祀者,亦可食,而今则渐侈,故如是,实为歉于如生之义矣。景夏曰,然矣。晩曰,下文五十瓮者,燕五等诸侯,故如是矣。上曰,古则醢菹等物,甚尚之矣。晩曰,今亦致重于此矣。上曰,领相尝谓菱芡不可食,而此甚重之矣。景夏曰,芡仁,亦入于药材矣。晩曰,榛实,亦用于祭享矣。景夏曰,春王正月之义,俄者欲达而未毕其说。臣有耿耿愚悃,谨作尊王辨一书,欲为仰彻天聪矣。上曰,先读而上之。景夏读讫。上曰,卿嘅然而作此矣。然何必作此辨也?景夏曰,臣若有怀不达,则上欺君父,下欺私心,不敢不达。当初儒疏,诚为骇妄,而圣上处分,亦未免过中矣。儒生辈,未见《公羊》、《穀梁》等书,无怪其如此,而圣上亦未能善处,渐生节拍,转转至此,诚为可闷。臣于数日内,当出湖南,将费数月始回,故敢此仰达,而臣非为儒生辈营救也。惟愿殿下于临事应物之际,雍容中节,和气蔼然,是臣之望也。上曰,予非为野俗之言,而奇奇怪怪之外,更无他言,如是而为君难矣。《语》曰,草上之风必偃,圣人岂欺我哉?尧、舜,导民以仁,予则无奇奇怪怪之政,而所导者如此,夏禹干戚之舞,七旬格苗,而在上者不能善导,致此怪儒。予虽讲古文,而心实愧矣。卿等,虽以予处分为过,而此辈非徒不读书,亦非但无赖轻薄,而即一狂群,见其疏语,诚为寒心矣。欲辱承旨,而杂言至此,予亦尝衣青衿,齿于学,而此儒之以儒为称,诚愧矣。卿之所达,亦出苦心,而削名黜乡之害,并与卿等而亦为黄墨矣。特进官兄弟,曾于故奉朝贺李台佐入侍时,同入矣。半夜前席,兵判,曾以儒臣,有所仰达,而予未尝忘之矣。兄弟中,宰臣㝡毅,而今番为师儒长,见儒生黄墨之笔,而亦过生怯矣。予之如是下教,非有不信之心,而欲为玉成之矣。顷日重臣二品以上之招问者,亦有意,而诸臣,每欲弥缝而后已,予非有宿怨于儒生,而儒生之父,既以将心迟晩,则诸臣,闻心骨俱寒之教,而何可如是乎?儒生之黄墨同经筵者,欲并与铨曹而乱之矣。景夏曰,此则事件,各异矣。上曰,自上年,皆有渐矣。上年,卿等,以为如此者,几至百馀人,即今方待其来矣。在上者,虽用宽典,而此gg在g下之道,其当请讨耶?其当劝上而弥缝耶?卿之所言,只以洪禹集事,请罢承旨,亦可谓先后倒置矣。闻此下教后,不为胥命者,即一将心,此与镜、梦、麟佐之帽带而事予矣。予之此举,非出于辞气,群下宜以将心请讨,而不此之为,欲使予南面者非矣。予于平日,实有不乐南面之心矣。景夏曰,承此下教,臣尤死罪矣。上曰,大臣,若请邦刑,则予必有可谕者矣。其在在下之道,岂可若是?予于其时,亦非勒受迟晩,则为臣下者,岂敢曰过峻而无形乎?刑推亦欲准次,而十次后,亦为参酌,则在下者,何可喑哑不言乎?使逆心迟晩者,生出狱门,予将为无耳目之君矣。如成范锡者,固已料之,而金尚喆,又以至冤极痛达之,末后金相福,又如此之后,虽有发启,而必非出于诚实矣。景夏曰,小臣,曾当风宪之长,当言而不言,同罪之臣,皆为引嫌,而臣独扬扬入来,以人臣事君之道言之,可谓没廉无耻之人矣。臣第当以下教之事仰达,虽以尧、舜之世言之,亦有怪异。圣上,岂以此自贬耶?上曰,此岂尧、舜之世界耶?景夏曰,在上者虽尧、舜之圣君,而世界则夕阳乾坤矣。上笑曰,即初昏矣。景夏曰,午会盛际,犹多怪异,殿下于此等事,惟宜谈笑处之,而果不无失中之处矣。上曰,向于斋日,因心感慨,与金尚迪,半日夜亲制常训,而半日后,则精神不如初,或有遗忘者矣。与元良,顷亦一读,而今番后,未尝披览矣。景夏曰,常训之亲制,甚盛意也。如此宝训,可以垂裕于千百世,而岂可因一怪儒,而过为自贬之言乎?尧、舜之世,亦有四凶矣。上曰,熙熙皞皞之世,岂有如今之窝窟乎?景夏曰,殿下每当奇怪之世,亦宜以熙熙皞皞视之,今岂以常训之亲制,反有追悔之教乎?上曰,李德济辈无后,台谏始出矣。人君,无耳目,而何以为君乎?此后,亦必有首尾和应如赵暾者矣。景夏曰,儒疏与赵暾事,判异矣。赵暾之事,其父必无不知之理,而赵尚䌹,则殿下数十年任使,而知其为人,岂与儒生辈,和应而为此乎?上曰,似是层生而然矣。景夏曰,两件事,果判异矣。洪象汉、申𬀩,俱系姻亲,不敢仰达,而大抵与学儒事,异歧矣。昔孔子曰,吾道,一以贯之,曾子曰,唯,他弟子则或多言而后晓,殿下方在君师之位,或有一谕而可晓者,或有多谕而始晓者矣。上曰,何可如蒙学之昼夜晓谕乎?景夏曰,能晓者谕之,不晓者奈何?上曰,虽欲教谕,而亦岂晓之耶?比如初学,不能知天皇氏,此非但土迷,而其心肠误入,故如是矣。景夏曰,殿下勿以《盘更gg盘庚g》三篇为期,而必如教蒙学,宜矣。上曰,卿等,率其人而来。景夏曰,虽有如此者,亦必凝然不动而处之,宜矣。上曰,渐渐怪异,百怪层生矣。景夏曰,臣见辱于儒生,而以为此义理,不可不明。故制此尊王辨以进,出外则又必招谤,而如是眷眷者,非欲为一时弥缝之计。圣上御世之道,只以所执之道行之,好矣。上曰,予虽衰矣,南北之忧,亦将不动,谈笑而处之,而此则甚于有苗矣,上而无君,下而无耳目矣。景夏曰,以治有苗之道,治之宜矣。上曰,必至于乾坤幻易矣。景夏曰,下烛区区血忱,是臣之望。上曰,不待卿所言,王字亦知之,三王以后则无王矣。春王正月,曾见于《左氏》及《胡传》,而今见之,又在于《公羊》、《穀梁》乎?景夏曰,臣详考之矣。上曰,天王居正之语非此乎?第此义理,更不欲辨之矣。景夏曰,臣方往湖南,而罗州一境内大小岛,几至四五十,而岛中之民,无一身役,便作逋逃薮。臣以此意,亦言于领相,而下去后,欲与牧使、监司相议,创立民役,使民有所系属,好矣。上曰,欲何以为之?景夏曰,身役者,欲使如有羁之马矣。上曰,宰臣,亦进来。尚鲁进伏。上曰,此皆黑笠者乎?景夏曰,非也。上曰,同知事,既未能制儒生,亦何能制岛民乎?指承旨曰,此承旨强矣。曾亦往南中乎?泰良曰,曾闻柳𬘩之言,此辈居在海中,无身役已久,未知重臣,欲何以为之矣。上曰,丰陵亦达,而岛民便安,故无事,如是则或恐其骚动矣。景夏曰,臣非欲骚扰也。上曰,戊申馀贼,安知不入于岛中乎?尚鲁曰,非欲骚扰不安,而此时,不可不统摄,使知有官长矣。上曰,领右相处,亦相议否?景夏曰,领相则相议,而右相则未及议之矣。上曰,即今无事从容者,以其便安也。景夏曰,欲令羁之而已。上曰,守令则必又将箝之,贪官污吏,岂不从以侵虐乎?尚鲁曰,使有统领,足矣。上曰,领右相,虽曰皆好,而终是易动矣。近来筵说,甚为无据,故无故承旨,亦以此被重辱矣。顷日亦谕,而筠,以《水浒传》,教(教))扶安之民,不先以忠义字教之矣。徽宗时,朝廷只有小人,故反致梁山泊之乱。戊申乱逆后,亦岂无无良心者耶?虽麟佐之族,亦必有之。如此之类,则必欲不扰,予非不信岛民,而风吹草动之虑,不可不念矣。此则予当决之,海中虽有便安之民,而亦何必扰之耶?景夏曰,圣教诚为至当矣。又曰,今此湖南改量,乃所以厘正田政之紊乱,且救穷民之弊,而遐方民情,不识朝家德意,或不无骚扰之虑。臣下去后,欲为晓谕于民间,故先此仰达矣。上曰,《孟子》云,仁政必自经界始,圣贤,岂欺我哉?湖南之民,闻此改量之令,已为动矣,予意则在于益下矣。景夏曰,圣教郑重,湖南之民,必将感泣。此教出举条,臣祗奉而宣谕,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尚鲁曰,李德济辈,既以逆心迟晩,则为台谏者,固当争执,金相福则罪之宜矣。今因金相福一人,谓之耳目全亡者过矣。以常训事,臣亦欲仰达而未果矣,此是昭揭一代,永垂万世之大文字,非但儒生,虽朝臣中或有妄言,亦当罪之,而今圣上,反悔其亲制,此与贬损圣躬无异矣。上曰,大训后,光天,以淑慝不辨为言,而常训后,又有如此者矣。尚鲁曰,顷日圣上下询,而臣亦曰奇奇怪怪矣。罪在臣下,则罪之而已,何可因此而过自贬悔乎?上曰,若谓臣下尽如此,则亦冤痛矣。予亦衣青衿,齿于学,今以疏儒,谓之青衿者,怪矣。岂有昧将心之青衿乎?予为无赖者之君师,诚自愧矣。成有烈,不知夜起彷徨之文字,谓之儒士而不知将心之为逆,予实愧所问之歉然矣。景夏曰,此实奇怪之类矣。上曰,逆心迟晩者之刑推,予亦愧之。景夏曰,如治木石之教,诚为是矣。我国地方数千里之内,虽有善人,而亦岂无奇怪者乎?上曰,诚多奇怪者矣。尚鲁曰,刚毅严正四字,前既仰达,而以此镇压一世则好矣。上曰,故参判洪景辅,曾以弘毅二字仰达,故予以弘毅立志、宽简御众八字,垂训于元良,今则虽曰弘毅,恐无奈何矣。得载曰,俄伏承无耳目之下教,三司自是一体,臣固惶悚,而此辈类,非缙绅子弟,骇狂之举,何可推上朝廷乎?虽以先朝言之,尼、怀之战,亦不推上于朝廷矣。景夏曰,怀、尼之事,与此异矣。晩曰,重臣、宰臣,既已尽达,臣更无可言,而大抵可罪在彼则罪之,事过则自可帖然,今反悔常训之亲制,至下贬损之教者,诚为过矣。得载曰,宜以不治治之,今番殿下,亦过费声气,处分至严,故儒生辈不动矣。赞善朴弼周登对后,一倍增气,又有此举,而大抵此辈,皆是菽麦不辨,东西不知之流,何可深治乎?晩曰,顷日圣上,为非常之过举,故宾厅诸臣,岂无可言,而急于收回严教,未及有言矣。得载曰,臣以本馆事,有仰达者矣。副提学,本非番官,而虽已入直,姑降亦多日,事体未安。金尚重、赵载敏,才已违牌,赵载敏,则曾经重病,未知其病势之如何,而金尚重,则无端违牌,极为非矣。并从重推考,何如?景夏曰,儒臣之请推僚员,非矣。事甚未安,儒臣推考,宜矣。上曰,此则儒臣生疏之致。勿推,可也,欲下教而未果矣。今番违牌,玉堂,并禁推,可也。出榻教,抄出举条诸臣以次退出。

9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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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彦燮。左承旨南泰良。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李成中坐直。右副承旨金光世坐直。同副承旨洪凤汉。注书李寿凤呈辞一员未差。假注书沈墢许汇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阳泰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神懿王后忌辰斋戒。

○自昧爽至辰时,有雾气。午时,日晕,晕上有冠,晕下有履。未时,日晕。

○洪凤汉启曰,大司宪、执义、掌令一员未差,兪彦述,持平黄柙牌不进传旨未下,李克禄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成中,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凤汉启曰,即者,别监等来诉本院,以为别监邵兴濂,与金应丽为名人等,相斗于娼家,被打狼藉云。掖庭下人,任意欧打之罪,决不可不严惩,金应丽等,令攸司,依法治罪,何如?传曰,允。

○金光世,以户曹言启曰,依传教左议政宋寅明,九月朔禄俸,令仓官更为输送于西江村所住处,则以为臣方负罪多端,屏伏江郊,不敢冒受常禄云。禄俸,又不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咸镜监司状启,永兴等官居赵泰云等渰死、压死、囕死事。传于金光世曰,渰死、压死、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假注书崔台衡书启。臣敬奉圣批,传谕于崇礼门外领府事金兴庆所住处,则以为臣之迸处门外,只为严公纲而怵私义也,非敢为过自撕捱,而再疏血吁,未蒙矜许,十行批教,愈益勤挚,不知庸贱如臣,何以得此于君父?臣诚感泣,莫省攸处。揆以分义,未敢一向退伏,不得不冒昧入城,而当俟神息之少定,更暴危蹙之微忱云矣。大臣,今方入城,故臣先为入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领中枢府事金兴庆箚曰,伏以臣之重入都门,非谓臣情地有可进之义。祗缘恩批荐下,渎扰是惧,且命留史官,知臣之入城而后,使之入来,此实出常之恩数。凡于倚毗之时相,固有偕来之例,而如臣癃贱,不过屏退之一散官耳,其所去就,殆同江湖凫雁,而乃有此格外敦勉之举,万非臣之所敢当者。负累徼宠,罪上添罪。玆于再吁之后,不得不冒昧承命,而第臣危蹙之悃,终有所未敢晏然者。臣之当初短箚,非敢有毫分私护之意,只欲匡君父之过举,要使圣代之刑政,务归平允,而忱诚浅薄,未能上格,严教遽下,罪名至重,虽蒙前后圣批,曲加开释,而下怀悚栗,久而未已,其不可更厕周行也决矣。仍伏念事过勿谏,古人有戒,而一端愚衷,犹自耿耿。窃恐我圣上涵养之工,有所未至,频复频失,或不无方来之忧。略将先事之规,敢附请谴之章,而俟罪之踪,亦不敢悉暴忱悃,臣尤死罪。伏乞圣明,亟命镌削臣职秩,仍正臣罪名,以警具僚,以安贱分,千万幸甚。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闻卿入城,心用欣矣。曾已谕,复何若此?卿其体于此意,安心勿辞。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待罪臣朴弼周疏曰,伏以,臣冒上短疏,屏俟诛谴,猥蒙温谆之批,谕以既谕相臣,不胜感悚。因臣所居僻远,姑未知所谕者为何事,而侧闻日昨,驾幸毓祥庙,转向旧阙。伏惟感触,依依如侍列祖,羹墙之慕,于是为至,复有云汉之章,戒饬群下。噫,不能纳吾君于无过,使殿下有此懊恼,是固为群下之死罪,而殿下之应之也,亦可谓不以其道矣。苟不克处事当理,无可非议,而徒以过举,为御下之具,则譬如急步以灭影,步愈忙而影愈不可止矣。以殿下之圣明,岂或致忽于此耶?臣闻召公之告武王有曰,不矜细行,终累大德。周公之告成王有曰,惟圣,罔念作狂,惟狂克念作圣。古语有曰,从善如登,从恶如崩。噫,古先圣王,亦岂无喜怒偏私之生于心哉?而必察夫几微,绝其萌芽,不使其潜滋暗长,现发于政令事为之间,以至后世若汉祖、唐宗之类,亦莫不自居。不足不倦,听纳用能,转败为成,以失为得,事无大无小,罔敢以慢易行之。若是者,岂不以天下国家之责,宗社亿兆之寄,其为事至大,其为业至艰,累十年治安之不足,一瞬息败坏之有馀,其机甚可畏故耶?呜呼,窃观殿下近日之许多处分,若与此绝相反焉,臣诚忧叹之极,茫然不识圣明之何以有此也。凡人过失,般样甚多,有不知其为过而为之者,有知之而或偶为之者,有不能不愠于人之不相知而为之者,有多经患难致伤心气而为之者。臣固不敢知今此过举之出于何途,而若上二者,既非所敢拟于圣明,则其或由于下二者乎?君上阙失,一言一动,动有关系,而至于近事,其为关系之重且大,有莫甚焉。臣请冒死而敢言之,惟殿下,暂置是己非人之心,试一留神而猛省焉。夫人情之易发,惟怒为甚,而事之可怒,又莫过于情外不谅之言。夫以圣明平日,朝宗拱北之诚,至矣,尽矣,无以复加,而偶因一字之加,致有儒疏之举,其所为言,一似不能深谅圣明之本意,圣衷激恼,固不为异矣。迨夫本字还存,处分帖然,则日月之更,人皆仰之,彼儒生辈,汔可休矣,而犹不知止,又有罚举,甚矣,其不解事也。圣明之恶而斥之,亦其势然也。虽然圣人制刑,贵在得中,明王定罪,必原其情。当初儒疏指斥之人,既不啻分明,只论赵明履之过于畏忌,致改不必改之字,使其信也,则明履自为有罪,其不信也,则儒疏自为误闻。与圣明自引为罪者,千万无涉,而至于末后妄举,则又有由焉。从来守其所见,不为君上所屈,以是为贤者,自为儒生通患,非敢一毫有意,犹以殿下,为忽于大义。以此二者见之,则彼其所为,固不能无失,而亦岂至为大罪哉?事实如此,殿下既不免就此重看,而本来多伤之心气,又从而触发而冲激之,移乙之怒,无处不及,有若风雨骤至,雷霆交作,使人心悸魄夺,罔有底定。虽因旧阙行幸,略有引接之举,而圣心,犹未释然,群情,汔自郁抑。殿下试思之,此果何益于事哉?噫,臣于已冷之心等教,每不胜其凄咽感怆。今玆晓谕军民中,所遭奇怪之教,益见圣心之致伤,所由来久,臣实戚戚焉。呜呼,以殿下曾所经历,乌得不然?然惟如此也,故益当平心顺理,凡有不如意事,处之尽善尽美,俾一国臣庶,咸仰尧、舜之为圣,如《周诗》所谓自西自东,自南自北,无思不服而已。何为此忙急举措,不足于听闻耶?臣尝闻孝庙,乐于闻过,虽天怒方震,而若有台臣请谒,喝道之声,彻于御座,则必大喜,即赐好颜。以是忠谠竞劝,陶成至治,没世不能忘。若以臣所睹言之,肃庙丙申处分,偶有先入之主,群下所言,悉拒不纳。及其一览故相臣李畬之疏,则忽下义理明白,予深感叹之批,快说昨非今是,大圣人豁达无碍滞,有若旋乾转坤之为者,于此可见。每念其时之事,历历如昨,伏想圣明,亦必识有之矣。夫以二圣贻后之谟,卓卓如彼,而殿下则不然。每有过举之时,未免颠倒,群臣不暇谏,谏亦不入,虽以大臣之尊,而当面叱退,几若奴隶,乍罢旋仍,恰一戏剧。窃恐其于殿下传授之心法,有不相侔也。大抵近日处分,其是非得失,非直为一时事,实有万世公议,不厌其详说,臣请得以馀意申之。夫士习之善与不善,惟在其上导率之如何,故曰,周之士贵,秦之士贱。以今朝家之所以待士者见之,亦可谓为贱而不为贵矣。昔大禹下车泣辜而曰,尧、舜之民,以尧、舜之心为心,寡人为君,百姓各自以其心为心,古圣人,罪己而不罪人,千载之下,其心如见。彼儒生辈,居在学校之中,久沐菁莪之化,而类不能帖帖无弊,此岂非殿下之所可自反者耶?盖其狂妄疏宕之气,殿下虽以为可恶,而臣愚则以为在所可取。苟无此些子,而只低残软媚而止,则堂堂圣世,亦何用如此士为哉?且夫世道日下,人品万殊,除如圣贤地位外,求其心行表里,粹然无杂者,则上下千万年间,苦不能多得,此岂可人人而责之耶?如管仲,是伯者之佐,其心,专在于功利,岂有足言?而特其所假者公,故圣人深予其仁。是则向者儒生辈所为,未知其挟杂与否,而所重则有在,纵不能怀之好音,如诗人所云,而亦何可折辱之,窜谪之,使不得开口耶?至若疏儒诸父之横被鞫讯,则殿下岂真以为可行哉?意者圣心,盖谓不如是,则无以遏其继起者,益致纷纭。故以其未即来待之小眚,目为无将之大罪,始则出于威喝,终焉加以刑讯,虽其侥幸得生,而倘或不免于殒毙,则此其可哀可矜,岂特为杀一无辜而已耶?以殿下之仁圣恻怛,强为其所不为,至于如此,甚有歉于至诚御下之道,而且恐自此以后,士气沮丧,虽有危亡之兆,迫在朝夕,而无敢以儒疏名者矣。若是而其能国乎?汉臣路温舒之言曰,划地为狱,议不入,刻木为吏,期不对,此为泛指之辞,而犹极其哀痛,而况鞫狱之设,则金吾堂、郞之外,有委官焉,有问郞焉,狱体严重,非逆贼,则为纲常罪人,今此疏儒之父,未知干连于逆贼耶?抑有纲常之罪耶?其无所当,甚矣。使能如二大臣与李箕镇执艺之谏,少忍须臾,则殿下其不觉悟也乎?惜乎其不能办此,无惑乎过举之遂成而不可救矣。今夫闾阎小民,聚为乡会,既系多人之所为,则其知与不知,不得责之于其父。况彼庠序中多士疏举,非出于一二人,此岂可逐人而罪其父乎?虽以圣教所谓予知其过,且非裕昆之道云云见之,殿下亦非不知其为非矣。人伦风化之地,所关为重,前后过举之中,此尤可惊,故极言至此。惟殿下,勿以忤旨为罪,虚心平气,切己深省,苟不知其非则已,如知之则必先即示悔悟,尽放诸窜,以慰悦人心焉。夫惟殿下,不慎言动,既与古帝王小心畏慎之本意,若有异焉,而为殿下臣者,又无骨鲠可忌惮之人,每于过举方张之时,不惟其无少匡救,类皆巽言美辞,仅仅弥缝,是岂诸臣之所自期者哉?特过举急迫,有以致之耳。然既一向莫敢违拂,习以为常,则殿下之视之如无,惟意所欲者,即其理势之所必然也。记顷入对之时,敢以自今勿复为过举之意,屡次仰勉,殿下虽不快从,而亦甚倾听,其后儒生,又有妄举,处分之际,和气从容,凡厥臣庶,莫不相庆,臣心喜幸,尤倍万恒,情以为吾王庶几,动忍玉成,不复有微瑕之可指矣。忽于数日之后,有此风波,莫知端倪。臣惟日夕讼罪,无面对人,实悼诚意之不足以致如此,而殿下亦宜深悔其执德不固,必大奋圣志,大进圣学,得以补复前非,迓续新命焉。至于群臣之在廷者,一惟献替为心,深以汲黯所谓纵爱身,奈辱朝廷何者,为至戒。不负其所学,必如是而后,国其有赖,不然则恐无税驾之所矣。抑臣,别有所万分切闷者,盖以闾巷人言之,为家长者,不耐忿愤,每为过分之叱呵,则其子弟虽不直当其身,而其心则不敢少安矣。心既不安,则百事废而不理。今殿下每每有过举,其在东宫邸下之心,岂不或震惊而闷迫乎?邦家之治乱,世道之升降,惟在于东宫之学与不学,而如是担阁废学,自多芳年,易失分阴,既甚可惜,而且或以殿下之如许过举,视为当然,则其为可虑,实莫如之,此亦不可不念。惟殿下,惕然追悔,切戒无中生事,俾东宫,专意进学,千万幸bb甚b。臣以至庸极陋之人,猥被不世恩数,天高地厚,欲报罔极,含意耿结,固如前疏之云矣。矧于此事,终始与闻,有不敢以情地分限为拘者,故玆又罄竭所怀,输写至此。若其触冒劘切之惧,则都不暇避。伏乞殿下,纳其忠而治其罪,俾公私两幸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曾已面谕,今番下教,其亦详矣。意虽忠厚,其亦为儒,此等之类,其何为儒?今者此举,意盖正其习,正其君臣而为儒也。卿其安心勿辞,幡然上来,用副面谕之意。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9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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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彦燮。左承旨南泰良。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李成中坐直。右副承旨金光世坐直。同副承旨洪凤汉。注书李寿凤呈辞一员未差。假注书沈墢许汇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阳泰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神懿王后忌辰。

○巳时,太白见于未地。

○郑彦燮启曰,玉堂备员间,视事,頉禀。传曰,知道。

○洪凤汉启曰,大司宪、执义、掌令一员未差,兪彦述,持平黄柙牌不进传旨未下,李克禄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药房提调金若鲁,副提调郑彦燮启曰,秋序渐晩,风冷猝紧,伏未审圣体若何?日昨启辞之批,有五六日后,问候入侍之教,而茶饮停止,已至屡日,臣等,亦久未入侍。今日,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议定当进之剂,宜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矣。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欲与世子同见,来待于东宫差备门,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备边司,统制使荐望,李彦祥、具树勋、赵俨。

○金光世启曰,今九月二十四日禄都目政事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阙直,事体未安。副应教李昌寿,由限已过,即为牌招,以为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李成中,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新造旗麾祭,今九月二十四日子时,神武门后,依前大吹打,放炮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乙丑九月二十三日未时,上御养正阁。药房入诊时,提调金若鲁,副提调郑彦燮,假注书沈墢,记事官权相龙、崔晑,医官金应三、玄起鹏、金寿煃、金履亨、田东里、金宝润入侍。若鲁曰,风气颇寒,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若鲁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差胜矣。若鲁曰,王世子气候,何如?上曰,安过矣。若鲁曰,茶饮停止,已至屡日,今日依下教,将为议定汤剂,先使医官诊候,何如?上曰,依为之。应三曰,脉候不数,比之向来,则差减,而犹不如常时矣。起鹏曰,左右三部俱均,比之前日入诊时差减,而比之常时,则似不足矣。寿煃曰,左三,不沈而均,右三,顷者微带数,今则均,而大体不如常时矣。履亨曰,左右调均,比之向来入诊时差愈矣。东里曰,左三,均,右三,虽不至不调,而似烦而未健矣。宝润曰,左三和均,右三带滑,胃中似有痰气矣。若鲁曰,汤剂进御当否,令医官各陈所见,何如?上曰,今日日气如此,故朝有眩气,即今少愈。金宝润痰之说,似是矣。茶饮,不可长服,且前头有事,补中益气汤,欲为进御,人参一钱外,亦当加之乎?应三曰,齿痛之候,近来若何?上曰,齿寒而欲落,傍齿亦欲伤,凡人老则齿寒而落云者,是矣。应三曰,浮高之气,何如?上曰,今则上齿皆寒,而浮气则似愈矣。应三曰,顷承下教矣。寝睡之节,与向来,何如?上曰,夜半以前就睡,而夜半以后频觉,出外纳凉后,更为就睡矣。应三曰,半夜以前不频觉,则此气血休息之致,好矣。半夜以后频觉,则此气血向衰之致矣。上曰,若入睡则虽一更之间,必深入矣。应三曰,此则好矣。臣意则黄芪一钱、人参一钱半,入之。前日以半夏、茯苓,加入以进,今亦依此剂入,则好矣。上曰,本方,橘红入几许乎?应三曰,入五分矣。上曰,此则太少矣。应三曰,橘红一钱重,好矣。起鹏曰,半夏、茯苓,加入,而陈皮又加入,则此为二陈汤,好矣。寿煃曰,人参一钱半入之,陈皮若加数入之,则此药甚好,多贴进御,则好矣,兼进丸剂,则圣算高矣。上曰,丸剂方进御矣。履亨曰,橘红一钱加入,则好矣。东里曰,橘红,以一钱加入,而半夏、茯苓加入,则尤好矣。宝润曰,半夏、茯苓加入,而加入陈皮一钱则好矣。上曰,金履亨橘红之说,好矣。前日,亦已进御陈皮,则似无味矣。若鲁曰,然则加入之材,亦已停当,药名则定以加减补中益气汤,似好矣。上曰,依提调之言,以加减补中益气汤定之,宜矣。上曰,承旨书之。加减补中益气汤五贴,自今日制入,只汤剂继进日问候。出榻教上曰,八味元,有功效乎?予本无诚于丸剂矣。向来则喉干,故以蜜水进御矣,近来则以米饮和蜜进御,甚不好。何以则为好乎?应三曰,前日以米饮,和姜汁进御乎?上曰,姜汁似愈,以淡姜汤,煎米饮,何如耶?应三曰,此尤好矣。寿煃曰,丸剂,即补下元之药,下元药,以酒气为赖,且若以药效责之,则味虽苦口,盐汤,好矣。应三曰,盐汤虽好,淡姜汤为尤好矣。寿煃曰,盐汤或酒尤好,而淡姜汤,亦好,酒则归于下焦药,本意然矣。上曰,或以酒进御,而土gg兔g丝子进御之后,至今犹有酒洗之臭,以白甘进御,何如耶?若鲁曰,此则随所宜而进御好矣。上曰,予常时水剌,亦有不择,而内医白甘则颇不精矣。应三曰,犹有酒气矣。上曰,使之无酒气,可也。应三曰,然则,白甘当进之矣。上曰,依为之。若鲁曰,琼玉膏,大王大妃殿,连为进御乎?上曰,近来四五日停止,而欲观日气而进御,为下教矣。若鲁曰,近来久未入诊,今则夏过秋深,令医女入诊事,仰请,何如?问安日,若仰请而蒙许,则好矣。上曰,当仰请矣。若鲁曰,东宫脉候,令医官入诊,何如?上曰,近来神色则好,若嗜学则尤好矣。若鲁曰,近来书筵,连为善诵矣。上曰,三人诊脉,可也。应三曰,左右三部俱均,似有数意,而不甚矣。起鹏曰,度数均矣。寿煃曰,左微数而均,右则好矣。应三曰,脉度微有数意,换节时慎风寒,好矣。若鲁曰,风高时,勿为触寒,宜矣。上曰,予每以读书后优游,为教矣。若勤学则好,时时舒气,亦何妨乎?每以触风受伤为虑矣。若鲁曰,近日连有议药之事,医官,不可不备。议药同参柳征瑞,向因微眚罢职,而罚已行矣,收叙,何如?上曰,依为之。若鲁曰,既已收叙,依例还差付军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彦燮曰,前判书李春跻,顷于陵幸举动时,以宝剑差备,未及入来,至于罢职,而重臣,以一时事,似不宜久在罢职,而且其时未及入来之由,臣亦闻之矣。上曰,其所居远矣。彦燮曰,所居虽远,其日果入来,而既在罢职命下之后,故自外退去,而盖春跻,以孱生,常时跨马,俯伏畏怯,而其日借骑乡马,中路落伤,以致时刻之迟延云矣。若鲁曰,其日,臣果请罪矣。大驾未发之前,渠果入来,而闻中路落马,不及时刻云,而既在罢职之后,则不得陪从,而此人,非慢蹇之人矣。上曰,其人勤仕,常于国事,不少用谋,摠府番着实入之者,文宰中,无过此人矣。彦燮曰,圣教至当矣。此人,以慢蹇得罪,冤甚矣。若鲁曰,此不过一时事,罢职已久,收叙,何如?上曰,承旨书之。传曰,前判书李春跻叙用。出榻教上曰,陈贺草记,今已停当,故还下矣。承旨书之。传曰,慈殿诞日陈贺,其夜受誓戒相值,权停事有教,分付该曹。出榻教诸臣以次退出。

9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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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彦燮。左承旨南泰良坐直。右承旨金尚迪未肃拜。左副承旨李成中。右副承旨金光世坐直。同副承旨洪凤汉。注书李寿凤呈辞一员未差。假注书沈墢许汇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阳泰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巳时,太白见于未地。

○下直,保宁县监李敏坤,坡智佥使郑堦。

○洪凤汉启曰,大司宪、执义、掌令一员未差,掌令兪彦述,持平黄柙,牌不进传旨未下,持平李克禄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明日文武科放榜相值,视事,頉禀。传曰,知道。

○传于洪凤汉曰,今下弓矢,坡智gg坡知g佥使郑瑎处给送。

○洪凤汉启曰,金吾滞囚,未有甚于近日,而同义禁李宗白,由限已过,尚不出肃。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兼说书申晦,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光世曰,推考传旨捧入。

○金光世,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新除授兼设书申晦,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李成中启曰,今日禄都目政事为之事,命下矣。即者,兵曹判书金若鲁,以其身病,陈疏入启,应行禄政,不可过期,在前如此之时,例自本院,陈禀变通,令次官举行矣。今则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依为之。

○有政。吏批,判书李周镇进,参判李益炡未肃拜,参议沈星镇病,同副承旨洪凤汉进。兵批,判书金若鲁陈疏入启,参判李日跻入直进,参议兪㝡基受由在外,参知李天辅病,右副承旨金光世进。吏批启曰,玉堂及台谏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吏批言启曰,通礼院引仪吉仁和呈状内,身病甚重,势难察任云,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吏批言启曰,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曾经之人,或居中考,或在违牌坐罢中,无以推移备拟,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叙用。以李夏源为大司宪,赵擎为执义,李日跻为户曹参判,李光溥为参议,元景夏为右参赞,宋昌明为掌乐正,权贒为军资正,李箕镇为校书提调,元景夏为同成均,朴文秀为知春秋,南有容为掌令,李泰祥为敦宁主簿,李相显为恭陵令,林锡宪为典籍,黄景源为兼文学,李胤恒为礼曹佐郞,南有容为西学教授,黄景源为兼南学教授,尹圣五为郭山郡守,严瑀为修撰,朴春普为副修撰,李衡镇为京畿左水运判官,李应协为司书,黄景源为吏曹佐郞,申晩为观象监提调,元景夏为奉常提调,金始炯为内资提调,金在鲁为军资都提调,河再瑞为军器主簿,朴赟为宁陵参奉,朴师建为缮工奉事,洪钦辅为懿陵参奉,李彻中为长宁殿参奉,黄景源、李昌寿为兼校书校理,金鸣运为礼宾参奉,南有容为兼弼善,金始炯为判尹,金履万为宗簿正,李廷煌为缮工副奉事,尹得勋为英陵参奉,金尚迪为右承旨,尹得载为兼东学教授,洪廷命为献纳,宋时涵为掌令,李圣檍为持平,金致一为清州牧使,李煌为蔚珍县令。副护军金源、金圣锡、丁道兴、沈世翰、崔凤鸣、权雄万、禹世准、禹敬授、李喜济、郑俊一、李汇晋,副司直李春跻、郑益河、赵明履,赴战岭别将金声汉,中岭别将朴枝茂单付,以李彦祥为统制使。

○传于金光世曰,望单子一丈浓墨,后日政备拟。

○洪凤汉,以义禁府言启曰,在囚之遭亲丧者,许令限成服保放事,曾有定式矣。时囚罪人长兴前府使李命峻,即遭母丧云,限成服保放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训炼都监甲子条炮保价布三十五同灾减代划给事,有令备局禀处之命矣。赈厅钱一千五百两,兵曹木二十同划送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庆尚左水使状启,东莱等官居水军崔文迪等渰死、压死事,传于南泰良曰,压死、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兵曹判书金若鲁疏曰,伏以臣,素抱痰格之症,发辄危重,近仍换节之际,累日辛苦,而昨日药院问候,不敢言病,忍痛趋参矣。夕间罢归之后,胸膈痞塞,腹肚刺裂,达夜叫号,殆若顷刻垂绝杂灌药物,姑无毫分所减。禄政在即,而顾此证形,万无强起赴政之势,惶闷悚惕,莫知攸措。禄科陞降,已经磨勘,僚堂举行,虽有前例,病废职事之罪,实无所逭。伏乞圣明,亟命镌削臣职,仍治臣罪,以安私分,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调理行公。

9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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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彦燮。左承旨南泰良。右承旨金尚迪坐直。左副承旨李成中坐直。右副承旨金光世。同副承旨洪凤汉。注书李寿凤呈辞一员未差。假注书沈墢许汇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阳泰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巳时,太白见于未地。

○洪凤汉启曰,大司宪李夏源,执义赵擎,掌令宋时涵、南有容,持平李克禄、李圣檍,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成中,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文武科放榜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彦燮启曰,新除授右承旨金尚迪,今日不为出肃,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今日文武科放榜时,两司当为进参。宪府多官,皆在外,谏院除在外bb外b,呈辞入启,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今日文武科放榜时,虽无谏院,仍为行礼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郑彦燮曰,文科十二人,放榜后入侍于宣政殿,武科中西北人、济州、松都人及随驾人中,内外试射直赴人,来待于青阳门外。

○传于李成中曰,西北别付料军官,当为试射,以柳叶箭、骑刍待令。

○备忘记,传于李成中曰,今日西北付料军官内试射,盖今番审理后特设者,关西付料军官李楚廷,柳叶箭五中,加资。闲良李寅赫,三中居首,直赴殿试。北关付料军官金泰极,骑刍三中居首,加资。闲良崔光儒,三中居首,直赴殿试。

○郑彦燮,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副修撰朴春普,时在全罗道灵光郡任所,经筵入番事紧,请斯速乘驲bb上来b事,下谕。修撰严瑀,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李成中,以兵曹言启曰,参判臣李日跻,连日入直矣。去夜,移拜户曹参判,而判书臣金若鲁,陈疏受由,参议臣兪最基,受由在外,参知臣李天辅,谓有情病,不为入来,替直无人。参知,即为牌招,参判有阙之代,亦令该曹,口传差出,一体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李宗白为兵曹参判。

○以兵曹参知李天辅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成中曰,只推,即为牌招。

○李成中,以户曹言启曰,依传教左议政宋寅明,九月朔禄俸,令仓官更为输送于西江村所住处,则以为,臣方负罪多端,屏伏江郊,不敢冒受常禄云。禄俸,又不领受,来十月朔禄牌,亦不出给,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副应教李昌寿疏曰,伏以臣,禀赋虚脆,夙婴奇疾,少触风寒,辄复增剧,必须闭户块蛰,浃月将息然后,始得回苏,此盖臣平生之疾,而近因日候猝冷,感伤忒重,忽然两耳闭塞,而右耳尤甚,哄哄嘈嘈,只是风水声,尺咫之间,不闻人语。投药施灸,两无其效,从今以往,自分为聋废之人,而仍又半面浮疼,若攒众刺,痰火冲逆,头目眩晕,眠食都废,气息凛缀,僵卧直庐,作一籧篨。禁中诸人,莫不见而危之,若不趁今调治,则实无复起为人之望,玆不得不疾声哀吁于闵覆之天。伏乞圣慈,俯加矜谅,亟命镌削臣职名,俾得专意医药,以寻生路,仍治臣渎扰之罪,以肃朝纲,公私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调理察职。

○乙丑九月二十五日午时,上御宣政殿。文科十二人引见入侍时,右副承旨金光世,假注书许汇,记事官权相龙、崔晑,进伏讫。上曰,注书出去,新恩,使之入侍。臣汇,承命趋出,与新恩李观燮、李贤汲、尹东度、李德海、郑弘淳、李明祚、李儁徽、李一馨、赵景观、宋莹中、沈锈、李廷中入来,以次进伏。上曰,以次进来。观燮进伏。上曰,达其名与年。观燮曰,今年三十四矣。上曰,达父名。观燮曰,学生棨也。光世曰,即故判书李肇之侄也。贤汲进伏。上曰,达其名与年。贤汲曰,三十五,而臣父,即前府使圣至也。东度进伏。上曰,达其名。东度仰达后,上曰,拆榜之日,已有下教,而尔父,予尝不忘矣,今见尔,油然如见尔父矣。筵臣,曾以尔父善人达之,而曾于春坊见之,异于时俗人,诚为善人矣。尔亦追尔父事予之心事予,可也。东度掩泣仰对曰,臣父受国厚恩,位至八座。未及毕说,上曰,就坐。德海进伏。上曰,达其名与年。德海曰,三十八矣。上曰,达父名。德海曰,李广义也。上曰,与寿海为谁?光世曰,寿海之弟也。上曰,面貌相似矣。光世曰,太仿佛矣。弘淳进伏。上下询其名后下教曰,拆榜日已下教,而初试榜,见尔名,有企于心,而今果登科矣。己酉下教,予尚未忘,而今见尔,如见尔父矣。为人甚固,尔须以尔父尔叔之事,参互而事予,可矣。年今几何?弘淳曰,年今二十六矣。初见君父,又承此教,惶感无地。明祚进伏。上下询其名后下教曰,尔亦继尔父矣。与李重祚为几寸耶?光世曰,寸外矣。明祚之父,曾为先朝入耆社之科,其子亦参今番庆科,而登科之年,同矣。上曰,世间事,果不偶然,予怀一倍,其年之相符尤巧矣。光世曰,尹东度之父,三十九登第,而其子亦然矣。儁徽进伏。上曰,达其名与年。儁徽曰,三十五矣。上下询父名后下教曰,戊申后,未见尔父,而今见尔矣。一馨进伏。上曰,达其名与年。一馨曰,年今六十矣。上询父名后下教曰,在京乎?光世曰,故户判李溟之曾孙也。景观进伏。上询其年及父名,下教曰,乡人乎?光世曰,星州人也。莹中进伏。上曰,达其名与年。莹中曰,二十五矣。上询其父名后下教曰,拆榜日,亦有下教矣。沈锈进伏。上询其名与年。锈曰,三十八矣。上曰,故判书宅贤之几寸乎?锈曰,臣即其侄也。廷中进伏。上询其名与年。廷中曰,五十矣。上询其世派。廷中曰,让宁大君九代孙矣。诸新恩,以次就坐后,上曰,皆进来。仍下教曰,《颜氏家训》曰,教子如婴儿,今于尔辈立身之日,有此下教,而或不无如水投石之虑矣。今日召见,无他勉敕,二十年苦心,不过调剂二字,后日所以贻元良者,亦此也。其中,或有年老,或有年少,而他日,亦有事元良者,尔等,若负予二十年苦心调剂之意,则是非但负予,实所以负乃祖乃父,尔辈,须铭心也。其中壮元,即李肇之侄,沈锈,亦沈宅贤之侄,二人,皆是善人,虽与父子有间,而犹父犹子之间,皆当效则其所为也,以次出就位,可矣。一馨,仰达曰,臣之今年六十,馀年不多,恐无事君之日,而孝宁大君,为臣九代祖,臣之父与祖皆受国厚恩。臣虽至迷,岂不知感激图报之方耶?诸新恩退出。上曰,尹东度面貌,颇与乃父仿佛矣。光世曰,然矣。承、史以次退出。

9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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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彦燮。左承旨南泰良。右承旨金尚迪坐直。左副承旨李成中坐直。右副承旨金光世。同副承旨洪凤汉。注书李寿凤呈辞一员未差。假注书沈墢许汇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阳泰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锦山郡守朴师汉。

○洪凤汉启曰,大司宪李夏源,执义赵擎,掌令宋时涵、南有容,持平李克禄、李圣檍,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成中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文、武科放榜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尚迪启曰,右副承旨金光世,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修撰严瑀牌不进禁推传旨,传于金光世曰,推考传旨捧入。

○传于金尚迪曰,此虽与常时肃拜差晩,而今番则尤为晩矣,此亦随纪纲而然耶?政院,申饬。

○南泰良启曰,今番启下京中上言二百九十四张内,一百四十张,分下各该司,猥滥一百五十四张,启字爻周次还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尚迪,以礼曹言启曰,来十月初七日宗庙冬享大祭亲行时,王世子例行亚献,而方在冲年,不为磨炼,出还宫时,阙门外祗迎祗送之节,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置之。

○以宾厅进不进单子,传于李成中曰,顷日下教来会之后,今始为之,单子悬注多矣。更为修整以入。

○李成中启曰,即者,备边司郞厅,以大臣意来言,今日虽非日次,而有禀定事来会云矣,敢启。传曰,诣阁。

○洪凤汉启曰,右边捕盗大将郑寿松,有时急禀达事,来诣请对矣。传曰,次对,同为入侍。

○有政。吏批,判书李周镇牌招进,参判李益炡义禁府坐起进,参议沈星镇牌招进,右副承旨金光世进。以申思建为大司谏,李渭辅为司谏,李夏宗为献纳,金尚鲁为同义禁,洪正辅为正言,金履万为正言,徐宗伋为大司宪,李光湜为执义,柳蹇、洪得厚为掌令,金翰运、南鹤宗为持平,尹学东为吏曹正郞。兵批,判书金若鲁次对进,参判未差,参议兪最基受由在外,参知李天辅入直进,右副承旨金光世进。兵批言启曰,同知中枢府事卢启祯呈状内,庆尚道善山地父母坟拜扫事,今方下去,而身病甚重,势难趁期还仕云,四山监役官黄遇河,素患痰病,近又越添,呈状乞递,并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副护军南有容、赵擎、宋时涵、李夏源,副司直赵明谦、李克禄、李圣檍,副司果任师夏、郑彦祥、柳征瑞单付。

○李成中启曰,臣成中,与右副承旨金光世伴直矣。光世以该房,当进鞫坐,伴直无人。右承旨金尚迪,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传于李成中曰,承旨入来后,直为诣阁。

○传于金尚迪曰,入直承旨一员,玉堂入侍。

○传于洪凤汉曰,俄者入侍承旨,更为入侍。

○金光世,以义禁府都事,以鞫厅大臣意启曰,问事郞厅前掌令韩亿增,方在罢散中,前献纳李夏宗,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今此推鞫多事之时,本府都事,不可不备员。参上都事金述鲁出使之代,令该曹口传,闲官换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本府参下都事金致温,与新除授同义禁金尚鲁,有同姓三寸叔侄应避之嫌,令该曹口传换差,以为推鞫时备员,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禁府都事金述鲁,司宰主簿李普祥,相换。禁府都事金致温,内侍教官郑克淳,相换。

○李成中,以问事郞厅,以大臣意启曰,问事郞厅李夏宗,今日政,新除台职,其代,以前掌令郑夏彦差下,而时在罢散中,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今此推鞫时假都事十员,令该曹差出,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郑夏彦。

○金尚迪,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新除授兼文学黄景源,司书李应协,除拜有日,不为出肃,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因侍讲院草记,兼文学黄景源,司书李应协,牌招事,允下,而阙门已闭,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成中,以禁卫营言启曰,来十月当三番左部前司属公洪道五哨军兵逢点实数六百五十二名,已为点阅整齐。来十月初一日,与内外各处入直军兵等,依例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来十二月当四番左部左司属公洪道五哨军兵,来十一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依例准二朔立番之意,本道监兵使处,预为知委,何如?传曰,允。

○吏曹参判李益炡疏曰,伏以臣,冒叨铨任,至于今凡四番矣。始感特达之殊知,不计一身之利害,冒没承命,一意循公,而鉴识不明,人望不重,一政之出,犹不能甄拔人才,补益明廷,中间颊舌,次第逼身。臣固自讼,未尝尤人,而惟其自划之心,以铨地一步,为铁壁十重,新命之降,曾是不意,顾臣受恩之偏,沦肌浃骨,蹈汤赴火,亦所不辞,前后叨窃,何尝为循俗例让之举哉?此则圣上至明,庶可鉴烛,而第今之所以仰承明命,实有万万不可强者,世道日入坑坎,差跌则陷,人情渐难酬副,少违则败。如臣绵力薄才,虽或有藉于长席,其或一拂人心,厚招讥议,即必然之势。明知其如此,而臣若晏然出而行公,终至于累知顾之明,贻身名之辱,则非但自负其心,又将负圣君也。臣所以徊徨踧踖,必欲以辞巽而后已,仰惟殿下,覆焘臣如天地也,鉴照臣如日月也。倘或轸此恳迫之情,褫鞶之命,不待臣辞之毕。玆敢披沥肝膈之恳,仰渎宸严之下。伏乞圣明,俯垂矜谅,亟递臣所叨铨任,以卒全保之恩,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乙丑九月二十六日未时,上御熙政堂。大臣、备局堂上,右边捕盗大将郑寿松,同为引见入侍时,右议政赵显命,行判中枢府事申思喆,兵曹判书金若鲁,行副司直金圣应,灵城君朴文秀,吏曹判书李周镇,右边捕盗大将郑寿松,户曹参判李日跻,行副司直李宗白,左副承旨李成中,校理尹得载,假注书沈墢、许汇,记事官权相龙、崔晑诸臣,以次进伏讫。显命曰,近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显命曰,大王大妃殿问安,一向安宁乎?上曰,安宁矣。显命曰,东宫气候安顺乎?上曰,安顺矣。显命曰,补中益气汤,更有制进之命,或有虚惫之候而然欤?抑当太庙有事之时,或出于预防之意而然乎?上曰,此非常服之药,而每当此时,欲为调理之意也。一贴弃之,故明间,欲令为问候矣。若鲁曰,圣候连进汤剂,犹未快差,亲享之请寝,极知惶悚,而今则誓戒已迫,霜寒且紧,圣上宜自量圣候。若复一向虚惫,则勿为强行,特命摄行,实合于慎重之道,故臣敢冒死仰请矣。显命曰,臣与药房提调,有所酬酢于外矣。圣候如无大段形见之症,则孝思何可每每防之?而如有一毫不平,自知于心者,则决不可勉强行之矣。上仍诵御制中一年一享今几年之句,而下教曰,夏间时气热时,则予气虽愈,而因卿等强请,不得行矣。向因用心,乍觉气惫,而近日则补中汤进服后,气惫愈矣。今番又何可不行乎?虽有南北之忧,予实不动,而今于诸臣之请见,故为迟迟,而果未知何事也。显命曰,今日虽非日次,而捕将,既为同入,特教申饬之下,悬病不入者甚多,并从重推考,何如?上曰,特教之下,诸臣道理,不当若是,大臣所达,是矣。依为之。出举条显命曰,此虽非可惊之事,而捕将,既已入侍,虚实间,先为下询,宜矣。上曰,达之。若鲁曰,韩亿增之家,居在门外矣。忽有着道袍者,直入请见,仍出怀中文字,请考,而举措似怪,故斥使退去,则末乃以告变二字胁之。故亿增,招致洞内所任,捉置厥汉后,来告于臣。故臣即招捕厅军官,捉囚于捕厅,一边使之坐起取招,敢此请对矣。上曰,不甚秘乎?寿松曰,不秘矣。上曰,承旨读之。成中曰,此不当读达矣。上曰,然则上之,私书亦紧乎?显命曰,虽非紧者,而语极殊常矣。上曰,是常汉乎?若鲁曰,嘉山校生云。上曰,予曾曰奇奇怪怪,而此诚怪矣。寿松曰,中间,多有可问者矣。上曰,许眉叟,即许穆乎?显命曰,然矣。上曰,闵老峯,谁也?显命曰,即闵鼎重也。上曰,李啬,谁也?显命曰,李瑞雨之别号,即松谷,而此即瑞雨之孙,顺观之嫡侄也。若鲁曰,此即嘉山窜放者矣。寿松曰,臣以大字,誊出别件矣。上曰,一世之完人者何?显命曰,南人当权时,有清南浊南之说,浊南,即逆党,渠则自以为清南矣。上曰,此云辛巳者何?显命曰,李凤征,于辛巳,以服制为凶疏,而渠以为不参此疏矣。上曰,有为尹鑴上疏者乎?显命曰,李仁复,曾为斥鑴之疏矣。上曰,权孚者为谁?显命曰,曾为东莱府使者矣。上曰,陋者,自谓耶?清南不入之说,思晟亦言之矣。显命曰,然矣。上曰,业、巢者,何也?显命曰,似指敬业、黄巢也。上曰,备堂,亦见之乎?若鲁、文秀曰,臣等,自外见其誊本矣。上曰,私书又上之。显命曰,渠之旨意,以为渠辈心事,与向者逆贼不同,故变辞换面,欲上于他日矣。文秀曰,今则国家参用,故其言如是矣。上曰,非卿等入来,不可知其文矣。上曰,吴、洪,即吴光运、洪景辅,而此谓宫城扈卫之事耶?若鲁曰,顺观之拿鞫,亦出于吴、洪之口矣。上曰,吴、洪亦嫉之耶?文秀曰,亦称吴、洪以清南矣。上曰,此类,若荡涤则欲上来乎?显命曰,南送北,北送南,其意如此矣。上曰,此即善文者矣。文秀曰,其祖即文章人矣。上曰,一丝扶鼎之语,亦用之矣。其叔,谁也?显命曰,即瑞雨之子,而渠之三寸矣。周镇曰,弘观,以知情不告死矣。上曰,以策文法,用执事字矣。周镇曰,熟于做策者矣。上曰,此片纸亦怪矣。显命曰,此即贻此汉之书,而占吉凶者矣。上曰,此文,何处得来乎?圣应曰,庆哥为啬之妻男,故得来于其家矣。上曰,其解梦,亦极阴惨矣。寿松曰,此汉则称以全不知文矣。显命曰,此诈也。上曰,非但阴惨,而极为怪异矣。今将何以为之?显命曰,六镇缘坐之流,往来绸缪如此,不可不依法处之。龙发,先为鞫问,李啬,一边发捕宜矣。上曰,诸臣尽达。此若荒诞则已,捉来此贼,则必皆煽动矣。显命曰,以此见之,知情者多连于土贼,亦未可知矣。思喆曰,以狱情言之,不可不设鞫严问矣。宗白曰,龙发之招,亦多有可问,亦当先问矣。若鲁曰,所谓大荡策,虽似虚疏,而往来阴秘之迹,此亦可见。李啬,即当拿鞫矣。显命曰,龙发,当拿鞫,而庆哥,亦当拘留矣。圣应曰,废族之事,臣尝虑之,不可不拿来严鞫矣。文秀曰,凡系变书,或有虚疏而实者,或有实而虚疏者,次次捉来以问,则可知我国人何去乎。周镇曰,其所谓变书,异于无识,亦有条理。以狱情事体言之,捉来李啬,以法处之,宜矣。日跻曰,既得端緖,不可不穷治矣。显命曰,捕将,先为出送,何如?上曰,唯。庆哥,亦宜自捕厅拘留矣。仍命承旨书传教。上曰,捕厅时囚罪人李龙发,即为本府设鞫严问。出榻教上曰,嘉山,几日程耶?思喆曰,为八日程。显命曰,都事中年少勤干者,定送宜矣。成中曰,两司在外人员,并改差,政官即为牌招开政,以在京无故人差出,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教上曰,同义禁李益炡,即为牌招。新除授禁府堂上、两司,并待下批牌招,禁推玉堂,并附过放送,仍即牌招察任。今此本府设鞫时,时原任大臣命招,左右捕盗大将牌招事。以上并出榻教上曰,注书持传教出去分付。臣汇,承命趋出,分付后还入侍。周镇曰,臣以开政出去,而有及时禀定事,敢此仰达矣。亲临受誓戒前,祭官塡差之后,可以进参于誓戒之日,而侍从祭官,几至五十人,虽以违牌人员,请叙分差,而无以充此许多之数。罪罢侍从中,自上从轻重处分然后,当为推移塡差,并与违牌人员,别单书入,何如?上曰,别单书入,可也。出举条显命曰,此乃公洪监司赵载浩状启也。本道农形,末终失稔如此,曾前如此之时,习操巡点,并请停止,慰安军民,亦有前例。营将、城将巡点一款,一倂停止,似合便宜,令庙堂禀旨事为请,而习操停止,巡点为之事,三南一体分付,则本道不可异同,置之,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显命曰,此乃黄海水使申德夏状启也。瓮津府昌麟岛,本以牧马之地二,去乙卯年间,限十年许借于所江镇,癸丑年间点马时,还推牧马矣。因道臣状闻,又为出马,仍属于水营者,今至七十馀年。而今因点马别监书启,出马后,新起处税谷,自水营,输纳本寺关文,又为来到矣。大抵此岛所收税,不过皮杂谷若干石而已。在太仆所得,不关在水营所得,亦不紧重,而其在为海防措置之策,诚非细虑,故昌麟一岛,依前尽属于水营事为请矣。黄海水营,本来残弊,若失此岛,尤难成样,而在太仆之得失,似不关紧,依前许属于水营,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显命曰,此亦黄海水使申德夏状启也。以为巡威登山数多屯田,混入于松田,故自前司仆,每每送人斫伐。而年久长养之木,今若因屯田些少之利,终至斩伐,则诚为可惜,故有此状请矣。司仆,虽已覆启蒙允,而臣意则使水使,更为摘奸,限其经界,松木已长养处,则勿为起垦,可以起垦处则许其起垦,似好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显命曰,此咸镜监司李寿沆状启也。本道才经辛壬大杀之年,今年又未免赤地之大歉。本道以极边重地,京司及他道犯罪之人,率多定配于道内,以此流配之人,日加月增。虽在常年,尚多难处之患,况当极备之时,定配罪人之所以赖活者,全靠于土著之相救,而食谷多岐,乞贷无处,主客俱困。今后则京司及他道流配罪人,限明年姑勿定配于本道之意,京司与诸道,并令庙堂,分付事为请矣。主客俱困,其势固然,依所请施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显命曰,臣得见申𬀩缄问举条,则入侍诸臣,既承下询,宜以可否,仰陈所见,而其中郑锡五、元景夏、韩显謩三人,则无一言仰对者,此人等位遇,何如?而咫尺前席,显有规避之迹,有负特询之意,事体所关,诚极未安。两重臣一宰臣,并从重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承旨读达缄辞。成中读达。上曰,沈东尚,谁也?文秀曰,武弁矣。显命曰,其中干证一人,即臣至亲而入其中矣。上曰,谁也?显命曰,李天辅,即臣四寸之子也。洪象汉,若有是事,则申𬀩为直言,此事若虚,则象汉,诚为至冤极痛矣。宰臣名官,既有所听之人云,缄问则可以知之矣。文秀曰,当直问于言根矣。若鲁曰,先问于金万胄等诸人,然后此为缄问之体矣。上曰,问于金万胄辈,而若曰信然,则何以为之?显命曰,果然则洪象汉,当有罪矣。上曰,李重白,何人也?若鲁曰,即抱川人,吏判李周镇之政,为复职,而臣亦尝拟望,以铨官家往来人得名矣。圣应曰,臣待罪西铨时,亦拟武兼,而可否不顺矣。上曰,渠若不知云,则当问于宰相名官乎?显命曰,何可不问耶?上曰,此亦系于大开赂门乎?显命曰,丰川、益山,岂有求乞之物,而若有所求,则亦近于不洁矣。若鲁曰,果然则岂非不洁乎?上曰,不洁云则可,而亦关于赂门乎?得载曰,宰相居铨,若受赂物于守令,则其为清朝之羞耻,莫此为甚矣。上曰,其所谓受之者,吏参受之云耶?未知末梢,何如,而此人,岂生欲于数百两也?显命曰,此言,尤惨矣。上曰,蝇亦吮肥,人岂吮此瘠者耶?金范鲁,何如人耶?圣应曰,梦鲁之弟也。上曰,金万胄,京人乎?显命曰,松都人矣。上仍命承旨书下判付曰,金万胄、沈东尚、金范鲁、李重白,令秋曹、该府,严查以闻。若鲁曰,臣前以禁军甲胄修补时,甲胄米划给之例,有所陈达,有令庙堂禀处之命矣。大臣,今方入侍,下询处之,何如?显命曰,臣果自外商量,兵曹则四百石,御营厅则二百石,欲为划给矣。文秀曰,驾前别抄五十员甲胄,不可不造,而所入之价,当入千两钱,以此二百石,太半不足,此甚闷虑矣。上曰,然则兵曹五百石、御营厅三百石,划给,可也。出举条若鲁曰,昨日有西北别付料亲临试射之举,诸武士,莫不感恩,此诚出于慰悦远土武士之意,而其中张齐尚、沈德一、金泰极三人,曾前虽随行于别付料,即今则上京闲游,而不为入属于别付厅矣。试射命下之后,不言于臣,直告于差备,同入试射。金泰极则至蒙加资之赏,渠等虽是北人,既非别付料,则不由主将,冒入试射,极为骇然,且关后弊,不可不治罪。而既赴亲临试射,故臣不敢擅便,敢此仰达矣。上曰,果非入属于别付料者乎?凡事不可无惩劝,自本曹参酌治罪,可也。出举条文秀曰,今番别付料内试射,实出于圣上慰悦边武之盛意,而得闻兵判之言,别付料外混同入射者,至于三人,事极滥越。朝家赏罚,如或失中,则纪纲由此渐坏,实非细忧,别付料外混射加资者,不可不还收矣。若鲁曰,灵城,请收金泰极赏加之言,果是矣。上曰,所达,是矣。依为之。出举条上曰,别付料之路,何以渐广耶?若鲁曰,古则别付料,只是北之极边,西之江边,入付,而今则北之永兴以北,西之清川以北,皆入,故渐广矣。上曰,如西北人,则果为善射,而大抵皆俊矣。显命曰,北方武士,身手尤为异常矣。文秀曰,臣见其所居村,家家皆立射木矣。显命曰,臣每欲仰达,而别军直中,坐地如金圣应者亦多,而每与内官同处,此当留念而不可用之矣。上曰,其言,是矣。近来则似无壮士矣。显命曰,先朝别军直,则皆壮健矣。上曰,今番,亦有意召见,而躯干壮健,如李万囿者无之矣。若鲁曰,臣日阅诸武士,而别无壮健者矣。上曰,具世智,为壮骨而肥矣。圣应曰,世义胜于世智,而其父具侙,亦壮士也,以为其子胜于渠之少时云。上曰,具侙,果壮士乎?方为何官乎?圣应曰,方为会宁府使矣。文秀曰,三南各邑军器中,鸟铳价,自惠厅磨炼,入于大同中,同为捧上,分送五军门及军器寺,则六处即造鸟铳,下送于三南自前分受之邑,以备不虞。当初朝家之如是处置者,其意大不寻常,而间值歉岁,虽或停造,其价米则勿论丰凶,依旧上纳。然则因丰而造之,因凶而停之,实无意义,尤为慨然者,虽当丰年,惠厅,无分送之事,各营无推出之举,全然废却,将至于十年,事之寒心,莫此为甚。即今鸟铳价米,留在于惠厅者,至于十三万七百石零云。虽难尽推屡年之米,限四五年自军门推出,造铳分送,断不可已,敢此仰达。若鲁曰,初为军器,而年年收之于民,纳之于惠厅,而无所造成军器,下送各邑,则不但武备之疏虞,实为无名之谷。曾前权停者,虽不可一一追造,限以三四年,五六年,移送军门,精造鸟铳,分送该邑,宜矣。圣应曰,当初大同磨炼时,铳价,既入其中,故虽年年上来,而自丁巳,因年凶停止,今至九年,或以三四年条,出给军门,似好矣。文秀曰,祖宗朝美法,渐至废坏,此已寒心,而闻闲杂人,方图于赈厅,依海西月课契,欲为贡物,而馀利则赈厅,欲分之云,此诚骇然矣。此路若不严防,则鸟铳,必不精利,决不可不永为严防矣。上曰,所达,是矣。分付备局,参酌为之,贡物事,则永为严禁,可也。出举条若鲁曰,灾年灾减之代,例自赈厅上下,而近年以来,以赈厅之苟简,时或取用于兵曹,今番又以训局灾减,代木二十同,分送于兵曹矣。兵曹,即经费之用,灾减代之责于经费,已是不可,而曾前谬例,特出于一时之事,不必每每引例,有若应行之法者而然。不幸值大无之岁,灾减伙然,区划无出处,则割用经费,犹为哀痛,况赈厅目下所储,犹在二十同之木,岂难推移而责出于经费乎?臣以此意,往复于大臣,而臣言不能有无于庙议,不得已,仰达矣。上曰,灵城,须陈所见。文秀曰,赈厅非无所储,而毕竟每归损失。自前臣之所见,则赈厅钱谷,不必料理多储。若当赈事,谷物得用于三南厅,实无妨矣。盖料理之际,贻害于生民,料理之后,徒归于浪费,如此钱谷,虽给于灾减代,固好,而今庙堂、训局灾减代,则已划于兵曹,今番则自兵曹给之,此后则自赈厅,依古例举行,宜当矣。上曰,《传》曰,必也正名乎?骑判所达,是矣。今番灾减代,自赈厅划给,而兵曹则置之,可也。出举条文秀曰,臣有区区所怀,惶恐敢达。臣立朝二十三年,凡系朝家论议,无一所碍,而顷以窝窟下询时,臣不过以用人当公之说,仰陈矣。退见吏判李周镇疏本,以贤能招广等说,归之于臣,而此非臣之所达,故问诸吏判,则以为听莹而然。臣若以此上疏自明,则嫌于敲撼,如或上疏而不为尽言,则有若谄媚,虽为默默,而圣明,如未下烛,则臣之平日洁白之心,无以仰暴矣。吏判之疏,不过有碍于大臣之言,而以臣为说者,诚为冤闷欲死矣。得载曰,朴文秀之言,虽出于慨然之意,极其猥屑,推考何如?若鲁曰,灵城之榻前分疏,非矣。玉堂请推,诚为得体,此宜允从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成中曰,俄者捕将所达罪人文书,别件誊出之说,极涉疏忽,捕盗大将郑寿松,从重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玉堂持册子入侍,召对为之。出榻教臣汇,奉传教承命趋出,还入伏。言于成中曰,俄者出外,则吏判以为,吏曹参判,当牌招,以为备员开政,而疏批未下云矣。上曰,俄者已下批矣。大臣以下,以次退出。

○乙丑九月二十六日酉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李成中,侍读官尹得载,假注书许汇,记事官权相龙、崔晑。得载,读《资治通鉴惠帝记》自元康九年,止朝廷不能用讫。上曰,承旨读之。成中,读自散骑常侍贾谧,止为羌所杀讫。上曰,注书读之。臣汇,读自齐王冏讨,止欲以感众讫,上曰,注书出去,台谏牌去来,催促,可也。臣汇,承命趋出,还入伏。相龙,读自闰月丙戌朔,止诸军事镇下邳讫,上曰,下兼史读之。晑,读自符下秦雍州,止超为南淮王讫。上曰,七板仙人王子乔之吐,是耶?得载曰,然矣。又曰,王戎徙戎论,世以为名言,且钱神论,切中当时之弊矣。上曰,今日钱贵,亦几如是矣。成中曰,《五代史》,亦云文官不爱钱,武官不爱死云,钱之害,果如是矣。此下文义,尤无可讲者矣。上曰,齐王冏事,亦无可观,此后,持下卷入来可矣。晋武帝,席父兄之势,能致混一,先儒以为平吴后,始事荒淫,而予则谓非但平吴,其焚雉头裘也,已有荒淫之渐矣。得载曰,然矣。上曰,问为官为私者,诚为庸君,而百姓,犹呼万岁,当此之时,民心,犹知逆顺之分矣。得载曰,此下尤不足仰达。上曰,然矣。其君,如是荒淫,故终致贾后之变如是,而犹至于东晋者,犹可见晋武混一之功矣。得载曰,此下当插自止矣。上曰,入唐记,始有可观矣。此非《纲目》而亦无史断者,何也?成中曰,司马公,以全史为编年,而朱夫子,因此而又作《纲目》矣。上曰,闻承旨所达,司马公工夫甚大矣。得载曰,司马公,不与蜀汉以正统,故先儒不许之矣。成中曰,此下,又无可观者矣。上曰,编年则司马公为始乎?成中曰,《汉书》、《马史》、《唐书》、《五代史》,杂出,乱无统纪,而司马始为编年,自少官至宰相,屡年而始讫编摩矣。上曰,工夫,果不小矣。成中曰,《资治》出后,有《纲目》,《纲目》出后,又《少微通鉴》出矣。上曰,志与列传,皆混入矣。成中曰,《资治》始于初命晋大夫,专出于正名分矣。上曰,春秋间十馀年漏乎?至紫阳而始为《纲目》乎?成中曰,至朱子而始为立纲分目矣。承、史以次退出。

○乙丑九月二十六日五更,上御熙政堂。推鞫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金光世,假注书许汇,记事官权相龙、崔晑。承、史进伏讫。上曰,注书出去,持入推案柜开金,可也。臣汇,承命趋出,还入伏,仰达曰,出问政院书吏,则以为开金,一则在于本府,一则置于内间,而例不在政院云。上命内官,持出开金,开柜后,命承旨曰,达之。光世读达。上曰,金德载,在京乎?光世曰,在嘉山云。上曰,达问目。光世读讫,上曰,未尽矣。御制之誊传,可谓神速矣。光世曰,得于庆昷家云。上曰,庆哥已捕来乎?光世曰,已自捕厅拘留,而亦当问之矣。上曰,此问郞,谁也?光世曰,即韩亿增矣。上曰,必与面熟矣。光世曰,近来,知人甚难矣。上曰,如有嫌怨,则难矣。大也字,字耶?戊申春,亦有叠呼其名者矣。戊申之贼,京畿则瑞獜为首矣。缘坐之类,三南、西北外,无他往处耶?岭东亦往耶?光世曰,亦往于岭东,而两南尤多矣。上曰,此类如不改心革面则为难,而为守令者,每不能严束此类矣。又曰,岁星守心者,何义?光世未对。上又询于史官。臣汇起伏,仰达曰,此文字似出于《左传》矣。上曰,所用处吉凶何居?臣汇对曰,未详记矣。上曰,注书出去,入直承旨入来。入直玉堂,亦考出岁星文字所在处,使之入来。臣汇,承命趋出,因传教右承旨金尚迪,校理尹得载入侍。臣汇亦趋入。上曰,此等缘坐与他自别,而便同养虎矣。尚迪曰,臣往岭东廉察时,闻光远之侄,为狱查匠,甚为枭獍作乱,故移囚他邑,严刑九次矣。上曰,光远,即拔松于南山者乎?尚迪曰,然矣。刑推九次而不死,故移送于监司金尚鲁处,而未知其生死矣。上曰,狞恶矣。尚迪曰,晓气透入,请闭前户。上命中官闭之。上命光世更书问目。光世书讫,读达。上曰,戊申年应坐编配徒流案抄出,大臣入侍时,持入此中,闵、尹之族,必多入矣。上又谓尹得载曰,岁星守心之文,知而入来乎?得载曰,唐宪宗时,王德舆作守心颂矣。上曰,承旨持出问目,出去,则标信,当下政院矣。更问时,善为诱问,宜矣。光世趋出。上曰,承旨、玉堂进来。尚迪、得载进伏。上曰,守心颂,读达。得载读讫,上曰,此即宪宗平淮时所颂乎?顷以都城事,有御制诗,而庆哥次韵矣。如此则安知常训之亦不播传乎?得载曰,未知何时御制乎?上曰,即心字诗矣。尚迪曰,御制出后,人皆誊见,故如是矣。上曰,虽不尽言,而实不无隐忧矣。尚迪曰,西北则不可多送,此类曾往北京见之,而义州策门,甚虚疏矣。上曰,使大臣入侍有意矣。予以二事有量者,其所以名以大荡者,欲驱闵、尹于逆贼,自谓清南,而欲脱其罪,其一则如是煽动,必欲生衅于国家矣。得载曰,端緖出后可知矣。上曰,此中,或有贤人君子,则不可知,而今则益将怀怨国之心矣。尚迪曰,国家之涵容亦大,而犹不感戴,则奈何?上曰,戊申之逆,亦全出于怨国矣。缘坐之类,为守令者,欲令其作常汉,而不能矣。第瑞獜之族,则亦岂归正乎?得载曰,如此者,岂有正不正之可论乎?上曰,益衍之欲媚领相,其意尤阴惨矣。其时欲杖杀,而丰陵力劝,故未果,而此亦益衍之流矣。其为人,可知,大荡策尤怪矣。尚迪曰,如此者,正谓自干王章也。上曰,如此者,或虚中有实,必致煽动矣。得载曰,不无此虑矣。上曰,缘坐之类,或必有受由上京,而亦未可知矣。尚迪曰,此则守令,不善点考之致矣。上曰,应坐而生者,法亦宽矣。如黄哥者,真养虎之谓也。似已长大矣。得载曰,似已年长矣。上曰,今无他事,而如或西北有事,风吹草动,则此类必动矣。西北有贼,而能有缚来者,则亦可谓忠臣矣。尚迪曰,日月在上,妖腰乱领,岂不自罹王纲乎?上曰,予有先天之教,故金圣铎之言,亦迂入,大训之后,此类亦欲入于荡涤中矣。尚迪曰,用意阴惨矣。得载曰,其计穷极而为此矣。承、史退出。因传教。俄者入侍承旨金尚迪入侍时,上曰,注书出去,当直都事,使之招立于门外。承旨令上兼史替出,相龙趋出。上曰,当直,在于金虎门外,而能步入之地乎?尚迪曰,然矣。上曰,与待漏厅远近何如?尚迪曰,与待漏厅相对矣。相龙入达曰,当直都事,已招待于门外矣。上曰,当直都事则入侍,他都事替来当直事,上兼史出外,分付。相龙趋出,与当直都事入侍。上下询姓名,则对曰,李普兴矣。上曰,承旨传此下教,而限十度刑推事,分付。普兴对曰,当以文字往传矣。上曰,都事之言,是矣。命承旨书下问目,使之添入以问。仍下教曰,初虽施威,而久为延拖,则近於戏弄。刑推十度后,大臣,便宜为之事,都事进往本府,分付。普兴承命趋出。上曰,刑推后可知矣。尚迪曰,若有端緖,则可问矣。上曰,破笠而解梦者,非专迷劣使唤军矣。尚迪曰,狱情难测,虚中或有实者矣。上曰,所疑者,城中,亦安知必无逃匿者耶?尚迪曰,问此汉,则可知矣。上曰,其事若实则如是逡巡者,怪矣。尚迪曰,不往大臣家,而先见韩亿增,其言,皆阴惨可疑矣。承、史以次退出。

9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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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彦燮。左承旨南泰良。右承旨金尚迪。左副承旨李成中坐直。右副承旨金光世坐直。同副承旨洪凤汉。注书李寿凤奉命在外。一员未差。假注书许汇仕直。郑弘淳。事变假注书李阳泰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一更,流星出天中淡云间,入东际,状如拳,尾长二三尺许,色白。五更,雷动电光。

○药房提调金若鲁,副提调郑彦燮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若何?昨日,伏承下教,剂入汤剂,已尽进御。臣等,即与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宜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无任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矣。汤剂加剂五贴以入后,日次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南泰良启曰,注书李寿凤,连呈辞单,久不行公,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李成中启曰,即者,刑曹郞厅来言,金万胄,令秋曹严查以闻事判下,而判书柳俨,受由在外,参判李匡德,在外,参议宋秀衡,未肃拜,不得举行云。参议宋秀衡,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成中曰,开坐已久,似将入来,招致当直都事问启。

○传于金光世曰,承旨先为诣阁,大臣以下,随其入来诣阁。

○金光世启曰,鞫厅大臣以下,依下教来待矣。传曰,诣阁。

○金尚迪启曰,左议政宋寅明处偕来史官文凤寿,身病猝重,势难留在,他史官替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寿凤偕来代,以郑弘淳为假注书。

○以吏曹职牒还授秩别单,传于李成中曰,此亦循例捧入耶?给之。

○传于金光世曰,点下者,并叙用。

○郑彦燮,以吏曹言启曰,今此太庙亲祭时执事,皆以侍从塡差,而其中无职名人员,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以为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金光世,以问事郞厅,以鞫厅大臣意启曰,问事郞厅黄景源,以春坊兼带,依例改差,其代,以副护军任镜观差下,何如?传曰,允。

○李成中,以义禁府言启曰,本府参下都事赵荣进,与新除授参上都事李普祥,有婚家应避之嫌云。赵荣进,及出使参上都事朴时晋,令该曹,口传换差。参上都事尹东暹,病重不仕,其代亦令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金奎锡为义禁府都事,南有容为奉常正。禁府都事朴时晋,缮工主簿徐进修相换。禁府都事赵荣进,济用奉事朴师郁,相换。

○全罗监司郑亨复状启,生鳆、柚子等物,限内不得封进,惶恐待罪事,传于金光世曰,勿待罪事,回谕。

○副提学申晩疏曰,伏以臣,一病支离,症形危苦,首尾两载,已成膏肓,实无强策供仕之望,而适值开讲有命,召牌俨临,不敢他顾,竭蹶趋承,久违轩陛之馀,再登讲席,获侍耿光,区区荣幸,不知攸喩。多日淹直,病状越添,万不获已,投章径出,问备薄罚,不足以少赎其辜,臣日夕惶陨,靡所自措。顾臣病源,全是冷痰成块,横亘脐胁之间,若失将摄,闯作如期,而其症,最妨于诵读,少或费气,则辄必冲上。日前侍讲时,声音之断续,喘息之艰辛,圣明,亦必俯烛之矣。凡系职事,罔非病痼,如臣所难堪任,而至于讲读之任,尤无久冒之势,傥蒙圣慈,曲赐矜谅,亟递臣职,俾得安意调息,则实天地生成之泽也。且臣于筹司兼任,窃有所愧惑者,宥密之地,责任甚重,有非人人所可侥冒者。顾臣不肖,最居人下,论其才则空疏,甚矣,语其识则鲁莽,极矣。以臣身拟是任,不翅若矮人之观场,僬侥之担重,此则人器之不称也。以枢要之重,父子之一时并据,不但私心之不安,抑亦前规之所无。大僚虽以臣待罪居留时例兼为言,例兼实差,事面顿别,其不可证以为,例也审矣。且念顷年筵中,圣上,俯询贱臣之差备堂与否,而大臣,以曾无可援之例仰对,则迺今,不顾当否,遽尔启下者,何其不体谅之至此耶?此则私义之难冒也。顾今备堂中无故行公之人,其数既多,凡于司坐宾对,不患备员之无人,则何必以如臣之决不可承当者,苟然充数于其间也?人器之不称,既如彼,私义之难冒,又如此,则从今以往,其势不得不有坐辄病,看牌辄违,将未免积费撕捱,无限迫隘。臣心之兢闷悚蹙,固不须言,其于伤国体而亏臣分,何哉?玆敢悉暴危恳,仰溷聪听。亦愿特许镌免臣兼带备局之任,以安微分,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勿过辞,察职。刑曹参判李匡德疏曰,伏以臣,疾病痼废,殆无可为。盖自前年八月,至于今日,一年有馀,尚不能自力于枕席之上。风痰之瘫痪,眼视之盲废,加以神精昏惑,言语颠错,药物日进而食饮日减,人事渐少而鬼事渐多。窃伏计不多寒暑而将无此身矣,生已为负义之臣,死又将不免孤恩之魂,仰瞻宸极,俯念身命,只自日夕伤怜而已。夏初京兆之命,幸而即蒙恩递,又未几何,除旨荐降,臣于病中,一倍震悸,不知攸为。以罪衅则倾河难洗,以病状则就木不远,不审朝廷,奚取于臣,而尚不欲永弃,每每甄召之不已也?噫,七尺之躯,即殿下所赐也。虽使为国家为韲为粉,顾何足惜?然残骸馀喘,易折难强,百计奋迅,终不能得,始知古人所谓奔走筋力,鞠躬尽瘁等语,亦自有命然后,可为也。非不知本罪之外,又犯逋慢之律,而衷悃所迫,不得不冒万死仰吁。伏乞圣明,特加哀怜,曲循情愿,治臣之罪,削臣之职,仍命选部,勿复检拟,俾得安意就尽于田庐之下,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予欲用卿,卿何往事,一向撕捱?卿其勿辞,上来察职。司谏李渭辅疏曰,伏以向来宪启,实为台阁莫大之羞耻,鞫囚酌处,何等重且大,而宪臣,斥臣以默无一言,或云一不争执,其所勘臣之律,至于罢职不叙,则台端一步,不啻万重铁壁。昨于春坊直中,忽奉亚谏移除之恩,臣诚惊恍震惕,莫省攸措。继之史官出来,严促肃命,义重讨贼,区区私义,有不暇顾,冒没出肃,而鞫坐,例长僚往赴,故臣则自外还次。追思惠文之弹,臣之冒膺之失,尤觉骍面,惭悚曷极?间有春坊、宗寺之供仕,而至于见职责,以谏诤人之讥斥,如彼深紧,岂可以日月之稍久,耐弹而扬扬耶?臣之必递之义,伏惟圣鉴之所俯悉,而通朝之所共知,不待臣言之毕,必蒙鞶带之褫矣。且念臣情地之外,三朔宫僚,在直居多,久违病母,将护无人。又值换节,脱着失宜,诸般宿症,一倍添加,兼得外感,头疼肌烘,寒热无常,寝饭全废,元气如线,昏昏闷闷,凛缀以度。似此情理,诚为焦迫,茕然单身,实无顷刻离舍之势,不得诣台自列,猥陈难冒之义,兼暴切急之恳。伏乞圣慈,天地父母,特轸自划之微谅,仍推锡类之至仁,亟命刊削臣新授职名。仍令选部,勿复检拟,俾得专意救护,以伸至情,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乙丑九月二十七日未时,上御熙政堂。大臣、金吾堂上引见入侍时,右议政赵显命,判义禁申思喆,同义禁李益炡、金尚鲁、李宗白,右副承旨金光世,大司谏申思建,执义李光湜,假注书许汇,记事官权相龙、崔晑,诸臣进伏讫。上曰,下教之下,不即举行,当该中官,推考,可也。出举条显命曰,夜来,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诸臣皆进来。重臣以下进伏。显命曰,俄者圣教问目,至为详密,故先以圣教问之。臣等,与诸问郞,亦多般诘问,而姑无伪端,故圣教虽有刑推之命,而不果奉行矣。上曰,其为施威乎?显命曰,施威则为之矣。上曰,承旨读达更招。又曰,大也,谁也?显命曰,指权哥矣。思喆曰,权哥,即剧贼矣。光世读讫。上曰,似不错乱矣。显命曰,大抵笃信李啬,而称先生矣。庆哥或有可问之端,故亦问之矣。光世读庆昷招辞讫。显命曰,臣等及狱官台臣之意,皆欲待李啬之上来矣。上曰,卿等之意,何如?显命曰,李啬似非虚詤,而亦优于文字,未知渠或见误于权哥,而必有可问者矣。思喆曰,闻龙发之言,则啬之为人怪强,且有固执云。其言,似非虚詤之事,必有真的可闻者矣。尚鲁曰,龙发以为其人,刻薄怪物矣。益炡曰,权哥虽逃,而啬若拿来,则必有可治之道矣。尚鲁曰,臣则不以太虚詤知之矣。积年经营,结为死交,故似有隐情而不吐矣。上曰,同义禁,尽达之。尚鲁曰,似待李啬之上来矣。宗白曰,李哥结为死士矣。上曰,龙发,亦似非易人矣。宗白曰,瑞麟之子,一人则死,一人则逃亡云。尚鲁曰,似有一膜子矣。思建曰,虽未详知,而亦非全然虚詤之人,啬若上来,则可知矣。宗白曰,已自两厅移文矣。光湜曰,李啬来后可知,似非虚詤矣。上曰,顷已下教矣。南北之忧,予必不动,而不能无动于此矣。卿等之心,亦然乎?予于此,有以两事自量者,一则渠辈,闻朝廷之调剂,故亦欲入于大荡中。闵、尹则束之又束,而渠辈有独脱之意矣。子若孙,何可防之之教,诚为大哉之言,此辈,亦必得闻,故担琶琶者亦舞,此意阴惨矣。其一则未知其初果有向国之心,而或出于同谋共脱之计,大荡策之名,诚怪矣。显命曰,大抵不甚虚詤,亦非文饰,而大荡之名,则欲放西北缘坐之意矣。思喆曰,不过大荡涤之意矣。显命曰,朝廷,虽务宽大,亦岂放此辈乎?思喆曰,李瑞雨,以大北子孙见防,以其能文,为弘文提学。臣于儿时,亦尝见之,而尝推尊两宋先正云。尚鲁曰,其类中,亦有清浊矣。上曰,闵、尹则浊矣。许积与许穆异乎?显命曰,两许,本为异趣,而吴光运、洪景辅,亦是清南矣。上曰,非但李哥,如有立功者,则可矣。徒流案,亦令持入,而此事甚闷,非禽非人而如此者多矣。皇朝之法,皆为夷族,而我国之法,则过于仁厚,故致此。予心如此,而此辈之不为感动难矣。此事专由于怨国而致此矣。显命曰,或者以为置于内地,则为好云矣。思喆曰,臣于青坡近处,见其草屋席门,妻自汲水者而问之,则其父兄,皆是吏曹、弘文云矣。上曰,重臣之言,是矣。松都杜门洞,如此矣,岂不残忍乎?显命曰,甲戌后,多废族,故故相臣尹拯,尝为忧叹,而果有戊申之变矣。上曰,此下教似如何?而尹、闵之族,每有希觊之心,而景庙至仁,故未遂其志,致有戊申矣。显命曰,自罹王章者,国家亦奈何?上曰,今未知果入彼地与否,而其初下教,欲令此类,驱作常汉,而为守令者,不能如戊申初之日日申饬矣。显命曰,日日申饬亦难,故近来逃亡者多矣。上曰,承旨金尚迪以为往岭南时,光远同生,有为狱查匠,聚钱作乱,刑推不死,故移送于宰臣之为监司时云。尚鲁曰,此即光远之庶弟也。臣亦屡刑而不死,故置之,而为人,甚恶矣。上曰,徒流者几何?尚鲁曰,甚多矣。上曰,必有子息矣。显命曰,亦必有生孙者矣。上曰,为婢者何如?益炡曰,从其父逆而亦有仰役者矣。显命曰,或有披发而入者矣。上曰,卿亦见之乎?尚鲁曰,巡到各邑,则一一点考矣。益炡曰,阿只之名,甚多矣。光世曰,必有代点之弊矣。上曰,何以辨之?思建曰,赵重峯谪居时,亲自逢点矣。上曰,李啬似非浮诞者矣。显命曰,似是怪强者矣。上曰,庆昷,谁也?益炡曰,监司之孙矣。宗白,持入徒流案。上曰,徒案,年年上来乎?尚鲁曰,四季朔上来矣。上曰,岁星守心之言,何谓也?显命曰,此谓太平之征也。上曰,过夜问于承旨不知,并与史官而不详知,故儒臣,持入守心颂矣。显命曰,岁星天子之星,即福星也。即今天文官,以为在秦分,圣人当起云。上曰,宪宗时,亦胜淮西李怀光矣。上曰,徒流案读达。宗白,逐名读达。上曰,闵、尹两族,则窜于何地?姜必慎,曾请窜之矣。显命曰,乙卯邦庆,多有放释矣。宗白曰,未及尽抄,而亦近三百矣。上曰,故判书徐宗玉,亦达韩世弘事矣。显命曰,即其六寸矣。上曰,三百人,一何多耶?尚鲁曰,无可奈何矣。上曰,推鞫姑罢,罪人拿来后举行。出榻教思建曰,请充军罪人李时蕃,依律处断。上曰,其勿更烦。请逆魁坦缘坐籍没等事,亟命王府,依法举行。上曰,既谕何烦?请还寝罪人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其勿更烦。请圣铎等二人,并令还发配所。上曰,其勿更烦。措辞并见上新除授正言洪正辅,时在公洪道天安地,正言金履万,时在堤川地,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上曰,依启。光湜曰,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上曰,既谕何烦?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因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其勿更烦。请瑞虎等两贼孥籍,亟令王府举行。上曰,其勿更烦。请徙边罪人陆师圣,依律处断。上曰,其勿更烦。请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举行。上曰,其勿更烦。措辞并见上新除授掌令柳謇,时在京畿交河地,掌令洪得厚,时在公洪道温阳地,持平金翰运,时在公州地,持平南鹤宗,时在泰安地,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上曰,依启。两司传启毕,上曰,将心迟晩之李德济,肆然犯上之尹光周,参酌。其虽特教,今日入侍两司,又且默默,今日两司,可谓聋瞽,政院知悉。思建曰,臣,言议巽懦,情地臲卼,今此薇垣长席,实无一分堪承之望,而急于参鞫,他不暇顾,冒没出肃,彻夜参坐,仍为登筵矣,圣教严截,至有令政院知悉之教,臣不胜惶悚,措躬无地。臣何敢一刻晏然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上曰,今者在下者,可谓无耳目。既教之后,耳若聋,目若瞽,今日为君,岂不寒心?依启。光湜曰,臣于台地,自划已审,岂有一分堪承之望?而新除才下,召牌踵临,急于参鞫,冒没出肃,而仍为登筵矣,圣教诲责,极其严截,臣诚惶栗,无地自容。其何敢一刻仍冒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上曰,听若不知,因避塞责,若此耳目,将安用之?依启。思建、光湜退出。上曰,于渠辈,好矣,此诚避递之良策矣。申思建,初意其不然,而亦是一套,先儒岂欺我哉?心动则言动。李光湜前启之际,已见其举措而知之矣。如此递差,适中其意矣。诸臣以次退出。上曰,玉堂,持召对册入侍。出榻教上曰,注书出外,分付。臣汇,承命趋出,上命承旨书下传教。上曰,近来耳目,聋瞽久矣。君之御世,以两司为耳目,耳目聋瞽,而其能为国?噫,世间为人臣,自服逆心,为人臣,闻其君之自改叵测四字,岂敢更诵于帐殿?而顷者李德济之逆心迟晩,尹光周之敢以疏中之悖说,汎称话头之峻,肆然更诵于帐殿者,俱为无君无严,则在上者,虽施宽典,为执法者,虽启覆减律,其犹登时争执,况顷日司谏削职之时,既已下教,伊后筵中下教亦严,则今日入侍两司之臣,只诵前启,佯若不知。顾瞻于后,视同细故,下教之后,塞责引避,以递为幸。噫,其不强勉则已,此等无据之习,决不售于今日,亦不可事同而置之。前大司谏申思建,前执义李光湜,其并削职,以砺衰世。

○乙丑九月二十七日酉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金光世,侍读官尹得载,假注书许汇,记事官权相龙、崔晑。得载进伏曰,两台臣处分,未知何事,而大抵以学儒事,有此严教矣。向日入侍时,臣亲承无耳目之教,猥忝论思之职,亦为有罪,若有怀不陈,非无隐之意也。且此事每欲一番劈破,而顷日筵中,开端未毕,故虽十分惶恐,而敢此仰达矣。当初儒生辈,不知朝廷事,妄为陈疏,圣上严处分之后,渠辈缩伏矣。赞善朴弼周引对之后,以扶植士气为教,即下荡涤之命,儒生辈,以此增气,为此儒罚,士气则固可笑,而至于儒罚,则于国家何关?于元景夏,亦无损益,今若置之度外,则自可帖然。臣于顷日,以先正臣尹拯,先正臣宋时烈,父师轻重之论仰达,而元景夏以臣言谓非可以证喩者,遂默默而退矣。此是非则自先朝,四十年搢绅间相争之事,而圣上临御以后,使不得推上朝廷,今则已忘之,岂非已验之效乎?如此事,若又不使上闻,则当自起自灭矣。上曰,此事诚有效矣。杀人酌处者,犹为争执,则帐殿之下,将心迟晩之人,岂可不深治乎?得载曰,李德济辈,为人臣,苟有心肠,则岂可逆心自服乎?顷日下教曰,虽凶逆如弼梦、麟佐,必不以逆心,直为自服,如此之人,若加刑,则是无异于打木石,故即停刑矣。臣闻此教,不胜钦仰圣上仁厚之德矣。上曰,儒臣以为不足责乎?得载曰,果不足责矣。以逆心自服之事观之,何异于禽兽草木也?圣上,固当平心处之,如虮虱儒生辈,何可过费圣虑耶?臣虽有耳目,恩除之命,亦不敢发启矣。彼儒生辈,于臣有何顾惜,而事已至此之后,则岂可承顺而发启?光世曰,儒臣之言,出于有怀必陈之意,此等之类,治之以不治,则好矣。凡为台阁者,圣教之下,随即发启,则不无承顺之嫌,两台臣之事,亦以此而然矣。上曰,儒臣之言,非矣。屡日守阁之心,今已顿忘耶?儒臣之言,虽出于无隐,此则非矣。从重推考,可也。护逆亦逆,今日群下,若欲事予,则岂可如是乎?儒生,逆心迟晩者,何可顾藉?凡事可为则为之,何可避承顺之嫌乎?抄出举条得载曰,臣闻于问郞,则宜有执法之论,而其时不论,非矣。到今处分之后,以山薮之量,涵容置之,好矣。得载读《资治通鉴惠帝记》中编,自太安二年,止悉以任之讫。上曰,承旨读之。光世,读自新野庄王,止百姓爱悦讫。上曰,注书读之。臣汇,读自河间王颙闻李含,止袭恢杀之讫,上曰,兼史读之。相龙,读自石超进逼,止流民遂安讫。上曰,下兼史读之。晑,读自二月乙酉丞相,止诛之颖从之讫,上曰,以惠帝之庸,能知嵇侍中之为忠臣,怪矣。以此见之,亦可谓不全庸矣。刘禅则暗弱,而此则惠帝犹胜于彼耶?惠帝之庸,不辨菽麦,而何以知忠臣乎?得载曰,先儒驳嵇侍中矣。上曰,司马光,斥荡阴之忠矣。得载曰,惠帝之此言则好矣。上曰,以此见之,刘禅则不能如此矣。此非菽麦不辨,而真是庸劣矣。光世曰,后主,亦不甚于惠帝矣。得载曰,诈云汉后者,亦凭依之言,于此,亦可见汉家仁厚立国之效矣。上曰,然矣。《语》云,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无,而若如刘渊者,其志大矣。得载曰,石勒亦大矣,胡主,亦多有善者矣。上曰,惠帝之为君,残忍矣。得载曰,二十五兄弟相争,而其祸至此矣。上曰,太弟颖,亦不犯帝乎?得载曰,然矣。上曰,琅瑘王,即元帝,而此如宋高宗之泥马渡江矣。非但最胜于兄弟中,而晋君中为优,故能开江左之治矣。得载曰,然矣。讲毕。得载复进曰,臣前后入侍,丑拙毕露,圣上之所俯烛。证古论今,初无启沃之功,臣以何术报国乎?圣上,不知臣如此,每以先臣之子,假借臣,若有怀而不陈,抱此耿耿而归,则是负国欺心也。虽承重推之命,惶恐敢此仰达。上曰,儒臣,引先卿之言,果感于予心,予实嘉之。两台臣职削传旨还收。光世曰,圣教至此,又有此反汗之命,从谏如流之圣德,臣实钦仰于今日矣。上曰,俄者削职传旨爻周,则可不颁布矣。光世曰,已为颁布矣。上曰,尹得载之年,几何?光世曰,丁丑生矣。上曰,两台臣处分之教,乃所以正君君臣臣之义,而儒臣尹得载,有怀无隐,特推之下,眷眷陈达,特寝削职之命,以示其嘉焉。光世写传旨讫,读达。上曰,今此两传教,皆当颁布矣。光世曰,大祭受誓戒不远矣。大祝则以玉堂塡差事,曾有申饬。今番,亦以玉堂择差,俾参于誓戒,且侍从中,称以在外者甚多云。依前例预为塡差祭官后,使之趁期上来事,申饬该曹,何如?上曰,依为之。其在骏奔之道,托以在外者,非矣。自政院,申饬该曹,可也。出举条承、史以次退出。

9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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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彦燮。左承旨南泰良坐直。右承旨金尚迪。左副承旨李成中。右副承旨金光世坐直。同副承旨洪凤汉。注书李寿凤奉命偕来一员未差。假注书许汇,郑弘淳仕直。事变假注书未差。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金浦郡守金履健,清江佥使赵以垕。

○金光世,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李成中启曰,行大司宪徐宗伋未肃拜,执义未差,掌令洪得厚、柳謇,持平金翰运、南鹤宗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备忘记,传于金光世曰,今下弓矢,清江佥使赵以垕处给送。

○南泰良启曰,假注书郑弘淳,时无职名,令该曹,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李成中启曰,事变假bb注b书李阳泰,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金尚迪启曰,亲临誓戒时,秋判,当为进参,而判书柳俨,参判李匡德,俱在外。如此之时,亦有参议替行之例,今亦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依为之。

○传于金光世曰,承旨敦谕于左相。

○传于金尚迪曰,有实预差则尽参誓戒事,申饬。

○金尚迪,以吏曹言启曰,今此宗庙冬享大祭,亲行教是时,典祀官,例以奉常寺正塡差矣。奉常寺正有阙之代,口传拟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光世,以兵曹言启曰,自前武科出身中两班子枝,则使之赴防,其馀诸人,则赴防与纳米间从愿许施,而所纳之米,自本曹收捧,补用军需矣。今番庭试武科出身等,依近例,一体施行,而其中西北人,则亦依昨年定夺,勿使赴防,各自本道,一并收米军饷会录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禁卫哨官、禁军递儿窠,今方有阙,依节目禁军中取才,以其居首者塡差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光世,以义禁府言启曰,刑曹启目内,及第申𬀩缄辞判付内,沈东尚、金范鲁、李重白,令该府严查以闻事,启下矣。沈东尚,以黄海道丰川府使兼营将,时在任所,依例交代后,发遣府书吏拿来,而金范鲁,全罗道益山郡守,李重白,碧沙察访,俱在任所,发遣府罗将并拿来,何如?传曰,允。

9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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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彦燮。左承旨南泰良。右承旨金尚迪。左副承旨李成中坐直。右副承旨金光世坐直。同副承旨洪凤汉。注书李寿凤奉命偕来一员未差。假注书许汇,郑弘淳仕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五更,金星入太薇垣端门内。

○下直,富宁府使李凤来。

○亲临誓戒罢后,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诞日,政院、玉堂单子问安。答曰,知道。大殿、中宫殿、世子宫、嫔宫、贤嫔宫,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传问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李成中启曰,即者,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大王大妃殿诞日问安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光世启曰,行大司宪徐宗伋未肃拜,执义未差,掌令洪得厚、柳謇,持平金翰运、南鹤宗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尚迪启曰,来十月初一日轮对日次,取禀。传曰,停。

○传于金尚迪曰,礼房承旨入侍于宣政殿。

○传于金尚迪曰,承旨入侍时,儒臣同为入侍。

○以左议政宋寅明敦谕单子,传于南泰良曰,使偕来史官传谕。

○备忘记,传于李成中曰,今下弓矢,富宁府使李凤来处给送。

○传于金光世曰,当斋于至近处,动驾,以敦化门为之,令仪曹、骑曹举行,轩架,以庆德轩架用之,分付该院。

○传于金光世曰,此处轩架,难于连为输用,此阙,为时御所,则庆德宫轩架取用。

○金尚迪,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连日阙直,事体未安。修撰严瑀,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校理李台重、金尚重,副修撰赵载敏,牌不进禁推传旨,传于李成中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南泰良,以户曹言启曰,依传教左议政宋寅明,九月十月两朔禄俸,令仓官更为输送于西江所住处,则以为臣,方负罪多端,屏伏江郊,不敢冒受常禄云。禄俸,又不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李成中,以御营厅言启曰,今九月二十八日下番别破阵赏试才时,别破阵闲良安振文,鸟铳贯三中没技,依定夺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成中,以御营厅言启曰,今此下番别破阵试才赏格,从分数多寡,以本厅所储木绵面给后,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尚迪,以成均馆言启曰,今九月初九日儒生课试,今月内无故日退行事,曾已启达矣。大提学未差,今月已尽,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死罪臣宋寅明疏曰,伏以臣,积罪未勘,冒死哀吁,日夕惶惧,唯𫓧钺是俟,及伏承圣批,不惟不罪,十行恩谕,敦勉益勤,诲责且严。臣于伏地感泣之馀,继以震恐闷塞,不知所出。第臣区区本情,虽以日月之明,恐有所未尽照烛者,谓臣以前后严教,有所撕捱,则臣何敢为此?臣之忝叨匪据,已过十载,冥迷抵触,罪衅种种,其间,岂无难安必递之端,而苟可以进身,则亦不敢深引固辞,此不但分义而然,诚以恩山德海,报答无阶,冒进之嫌轻,而尽瘁之义重故也。若臣今日所处,则有异于前,其所以痛刻欲死,不敢自立于天壤者,乃所以严伦纲也,谢神人也。使臣而无此心,则不可谓有人理也。使臣有此心,而犹且自同恒人,䩄然周行,则不可谓有臣分也。匪不知严命之可畏,恩旨之可感,而顽如木石,转动无路,罪上添罪,益复万死。臣方矢心自废,官职去就,初未暇论,而虽在微官庶僚,以罪见罢,旋又仍任,则必思所以一递而伸廉义。自朝家言之,亦必不以为不可递,况于名为大官者,岂可待之以廉愧之外?而循例祈免,亦涉惶恐,倘圣上,念及于此,则必有以处臣矣。世变无穷,又闻有设鞫之举,不胜惊虑,而日昨召命之下,亦不得祗承违傲之诛,益无所逃。伏乞圣明,亟降威命,先削臣相职,仍复重勘臣前后罪犯,以严邦宪,以砺臣工,千万幸甚。臣无任涕泣屏营祈祝之至。

○以左议政宋寅明上疏,传于金光世曰,承旨敦谕。

○传于金光世曰,左议政敦谕,以偕来史官传谕。

○工曹判书李箕镇疏曰,伏以臣,有罪罔赦,无地自容,而顷者请谴之章,反纡宠批,诲谕谆勤,使之入城,臣诚怵畏分义,不敢不勉承,而臣情势之外,病状兼剧,身委床褥,日事汤焫,寻单见阻,方切闷蹙。此际,连接乡信,臣母于数昨,偶因失摄,猝发癨乱之证,甚至于转筋反胃,昏窒者半日,大吐暴泄,通昼夜无休时,糜粥亦不能近口,元气顿滔gg陷g,若将难支云。此证,在少壮人,尚云危急,况臣母七袠残年,积病馀喘乎?臣既睽离半载,私忧百端,今忽得此报,方寸如焚,按住不得,敢此投进短章,径趋乡程。伏乞圣慈,许臣归护,俾霑孝理之化,仍治臣任情擅行之罪,以严朝宪,公私幸甚。臣无任战灼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往护焉。

○乙丑九月二十九日四更一点,上御仁政殿。阶上亲临誓戒入侍时,行都承旨郑彦燮,左承旨南泰良,右承旨金尚迪,左副承旨李成中,右副承旨金光世,同副承旨洪凤汉,假注书许汇、郑弘淳,记事官权相龙、崔晑。诸享官及宗亲文武百官,鞠躬四拜毕,冢宰读誓戒文。诸享官及宗亲文武百官,鞠躬四拜。上即还内。

○乙丑九月二十九日四更三点,上御宣政殿。礼房承旨引见,儒臣同为入侍时,右承旨金尚迪,假注书郑弘淳,记事官权相龙、崔晑,校理尹得载,香室入直官学谕张命德,追后入侍。上曰,祭报府,承旨达之。金尚迪,展读差祭记。上曰,大祝,谁也?尚迪,举名告达。上曰,儒臣进前,《五礼仪》在玉堂乎?大享仪注《皇朝集礼》持入。上曰,今番亲享时,省牲一节,其令仪曹举行。出榻教上曰,郑弘淳制述,而兼讲工乎?臣弘淳对曰,讲经则未尝致工矣。金尚迪曰,制述人兼讲,难矣。上曰,凡科工,讲与制间,何必继世为之?尚迪曰,然矣。上曰,誓戒前期七日云者,除正日而计之矣。隶仪何日乎?尚迪曰,初三日矣。上曰,注书出去,大驾小驾仪仗记,取来于结束色。曾前,尹光绍有厘正者矣。尹得载持册入来。上曰,亲享时望瘗,谁为乎?摄行则初献官为之矣。尚迪曰,亲享时则亚献官为之矣。得载考阅册子。上曰,亲享条乎?予则意谓皇明礼,有省牲矣。《五礼仪》亦有之矣。得载读望瘗条。上曰,古者祝板,每每改之,我国有祝板乎?尚迪曰,以铁为板,留置而用之矣。弘淳持仪仗记入来,上曰,此则小驾仪仗也。大驾仪仗记,更出持入。今番亲享举动时,用大驾仪仗乎?法驾仪仗乎?问而入来。得载曰,私家则燎,而国家则望瘗矣。上曰,予则以燎为是矣。大报坛则燎之,望瘗终不如燎之精矣。尚迪曰,顷者宗庙祝式,有下教者,其后考诸我国文字,而终无可据者矣。上曰,祧位则嗣王字当改之,而因循而来矣。尚迪曰,问于识者则以为,厘正似好云矣。上曰,香室官员奉祝式入来事,分付。权相龙出去。上曰,向者下教,而闻书写忠义,或脱衣而书祝云,甚亵矣。政院时时摘奸,申饬,可也。上曰,书写忠义有升迁事乎?尚迪曰,未详其规,而未闻有升迁事矣。上曰,皇朝有省牲例,顷者予则以捧上省牲为二节,故予又省牲矣。致有葛藤,到今思之,捧上看品等说,为常谈,而实则捧上,是省牲也。亲享摄行间,省牲则一也。若致责,则典牲提调、礼曹堂上,当之,而非献官所可知者也。命尚迪书传教曰,有悟而更考仪文,省牲之名,亲享摄行,一也。此后则勿论亲享摄行,礼官前期省牲,依例举行。亲享时,若亲省牲命下,则亚献摄省,不必叠行,置之。出榻教张命德,奉祝式柜入来。上曰,承旨捧入。上起而跪受,开柜奉览后,使尚迪传授命德。上曰,奉柜由正门出入事,分付。上命尚迪书传教曰,庙享祧位祝式中,皆只称嗣王,而第十室称孝曾侄孙,十一室十二室嗣王,上犹称孝曾孙三字,此以不祧前祝式,不禀而仍用者,此三字宜书,则各室,宜当一例书之。不然,或删或存,其欠一定,而事体重大,其令礼曹,问于大臣儒臣,禀处。出榻教上曰,今番亲享时,时不可及用矣。得载曰,顷者,亦有以此上疏者矣。尚迪曰,郑权疏中有之矣。上曰,予以非小官所可轻议为批矣。且予于常训事,见之矣。不知予教本意,又有腐儒辈出,则又将生事矣。尚迪曰,当初常训亲制时,臣终始入侍,详知下教颠末。伊时筵话,勿令史官书之,故传说翻讹,以致疏儒辈骇举矣。圣上之初欲改一字者,以虑无不及之意,或恐有伤于先朝尊周之至德,而犹为慎重,又有下询于大臣诸臣,及夫临改之际,又以尊周之义字,改以诚字,则虽改周字,尊周之意,尤为彰明为教矣。以此前后观之,殿下于尊周事,岂有一毫未尽?而儒疏初出时批答,极其雍容,前后罪儒生者,亦可见圣意之攸在。赞善朴弼周入侍后,特命还收者,盖欲使之帖然,而彼妄儒辈,不体圣意,以致激恼之至此矣。上曰,今闻所达,始觉改义以诚字之教矣。予之本意,初不必入尊周字,而欲不泯于后,故入之。原任大臣,亦以为拔此可惜,故予以王字改之,即取春王正月之王字。其时承旨以王字有王伯之王字,不若周字为达矣。向者元景夏制进尊王辨,予览而笑之,六月八日,兴感,使承旨入侍,自日晡至夜成篇矣。今以祝式事下教,而提及此事,每闻常训事,不觉支离,其后一未开见常训矣。尚迪曰,圣上前后御制大训、训谕、常训,无非裕后之谟,而至于常法、治法、政谟,摠在其中,当为百世嘉法,毋论朝士章甫,孰不钦昻?顷有常训板还入之教,臣于此,不胜慨然,今又有此教,此匪如此之事。上曰,予以体先尊周为辞,则体先字,一节深于一节,若不知而为之则奈何?而今以此为起闹之计,此无他,专以常训中有祛党条,故心有不满,而作此举矣,体先揄扬之意,反归于诬矣。尚迪曰,殿下何为出此教也?得载曰,伏承此教,不胜抑塞矣。尚迪曰,彼儒生辈之起闹者,专出于不快一二朝士之意,有此推上朝廷之举矣。殿下痛察其情实,一切镇压,则渠辈何敢每每如此乎?赞善朴弼周今番上疏,其论君德,固多好处,而其疏亦以儒生事,虽未知挟杂之如何为言,其言,公平矣。儒生辈自称士论,而此专为挟杂而发也。若有儒生辈,实无碍逼于常训之圣意,而圣上看得太深,尚此烦恼屡下不敢闻之教,若有毫分碍逼处,则臣等,虽无状,岂敢至今无一言乎?殿下若认以彼儒辈所为,专出于嫉恶一二朝士,而无他别意,则圣心烦恼,必不若此矣。顷在阁外,必欲以此,一番导达,以冀回悟,而终不得一番入侍,彷徨阁外,不胜抑塞,今承下教,如是仰达矣。上曰,今则本字还仍,其宜置之。上曰,予于二十岁时,参冬享,其后过三十二年,而又行冬享矣。予常欲一年内,亲行再享,而向于秋享时,予之神气犹胜,而诸臣请摄,今则渐当日寒,神气虽不如前,必欲亲行再享,虽腊享,予必行矣。顷者以此,谕于大臣而笑之。尚迪曰,毋论冬享与秋享日候,或恐圣体之致伤,则群下之请以摄行,实出于焦闷之意。况圣算,异于盛壮时,而每于享礼一事,必欲尽其诚敬,不惮玉体之或损,群下之情,岂不焦闷乎?初献后则不待群下之请,凡于保护之节,自量而从便为之,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常时则贴身而卧,至于享事时,则只有思慕一念,未暇自恤矣。承旨所达,似指小次一节,而予不必固执,岂不量筋力而为之乎?诸臣遂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