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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记/英祖/二十一年/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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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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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汇贞。左承旨赵明履坐直。右承旨徐命珩。左副承旨李德重。右副承旨申思建奉命偕来。同副承旨韩翼謩坐直。注书李寿凤,李世泰呈辞。厅假注书李星庆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重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德重,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雨势如此,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右议政赵显命五十四度呈辞,传于徐命珩曰,安心调理。

○李德重启曰,宪府之连日监察茶时,谏院之许久阙启,俱涉未安。两司呈告、未肃拜,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徐命珩启曰,检阅李基德疏批已下,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传于徐命珩曰,入直兼春秋一员待令,骑马三匹立之。

○徐命珩,以礼曹言启曰,各陵展谒秋幸,每年取禀事,曾已定夺矣。今秋展谒,定于何陵,而择日于何间耶?敢禀。传曰,曾已下教,当展谒于长陵,而途过恭、顺陵,礼官既承下教,当先行展谒矣。以中旬前中旬后择日。

○韩翼謩,以礼曹言启曰,各陵展谒,取禀草记,传曰,曾已下教,当展谒于长陵,而途过恭、顺陵,礼官既承下教,当先行展谒矣。以中旬前中旬后,择日事命下矣。即令日官推择,则今八月中旬前中旬后,连有国忌,且有拘忌,而惟十九日为吉云。以此日定行,何如?传曰,以此日定行。

○韩翼謩,以礼曹言启曰,今此长陵展谒出宫时,王世子当有阙门外祗送,还宫时亦当有城门外祗迎之节,而方在冲龄,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置之。

○传于李德重曰,今番道审时,只以辇过修道,民田处略修,日子若此,意盖为民,其令观势修道之意,分付骑曹、畿营。

○传于韩翼謩曰,上年及上上年,何营留都?问启。

○传于徐命珩曰,今番回驾,当展拜于昭宁墓,依前经宿,翌日入来,其令依此举行。

○韩翼謩启曰,上年及上上年何营留都问启事,命下矣。招问兵曹郞厅,则以为,上年及上上年,俱有摠戎使率禁营军留都之命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徐命珩曰,毓祥庙修补已毕,既择奉安日,当展拜于初六日,令仪曹举行,时则卯正举行。

○传于韩翼謩曰,今番初六日举动时,侍卫守宫,以前日举动时受点者,仍用。

○韩翼謩,以礼曹言启曰,今初六日毓祥庙展拜出还宫时,王世子阙门外祗迎,祗送及随驾之节,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置之。

○徐命珩启曰,上番兼春秋李涣,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减下,其代令该曹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兼春秋单丁锡敷。

○徐命珩启曰,再次禜祭,灵应邈然,昨日终昼霏微,去夜达曙大霔,而尚无开霁之意,言念穑事,诚极忧悯。曾在壬午年,本院引丁卯秋,遣大臣祈晴宗社之例,请令该曹,禀处蒙允矣。目今祈晴,不容少缓,且有已行之前例,令该曹即速禀处,何如?传曰,允。

○韩翼謩,以礼曹言启曰,政院启辞,再次禜祭,灵应邈然,昨日终昼霏微,去夜达曙大霔,而尚无开霁之意,言念穑事,诚极忧悯。曾在壬午年,本院引丁卯秋,遣大臣祈晴宗社之例,请令该曹,禀处蒙允矣。目今祈晴,不容少缓,且有已行之前例,令该曹即速禀处事,命下矣。即今祈晴之举,一日为急,不卜日来初三日,宗庙、社稷,遣大臣设行,祭文则依前例大提学制进,而即今大提学未差,令艺文馆别为撰出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此陵幸时,留都以何营军兵为之乎?必须预为禀定,然后节目可以磨炼以入,敢此仰禀。传曰,御营厅留都。

○又以兵曹言启曰,即接西道监役官牒报,则西小门南边,禁卫营所授处,体城八间许,今日崩坏云。令缮工监为先把子围排,令分授军门,即速修筑,而把守军,亦以该营军兵,多数定送,限毕筑间,各别守直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去七月朔各厅堂下武臣等试射,当为设行,而连因有故,今已逾月,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即接西所卫将牒报,则所属广智营近处宫墙二间许及明礼门上近处宫墙三间许,今日因雨颓落云。令紫门监,为先把子围排,急速修筑,而广智营近处,则以广智营入直炮手十五名除出,明礼门近处,则以景秋门入直西营禁卫军二十名除出,限修筑间,守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上番,九番载宁别马队金先明,因病物故,诚为矜惨,敛葬之需,自本厅别为题给,使下番别马队等运去矣。其代则似当征召,而治装上来,必多费日子,且立番未久,旋即下往,非但贻弊不赀,而别马队既已革罢,则尤不当代定上送。以此分付本道兵使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持平李齐嵒启曰,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请瑞虎等两贼孥籍,亟令王府举行。请徙边罪人陆师圣依律处断。请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举行。措辞并见上新启,工曹参议李箕献,为人本来儱侗,年纪亦已衰暮,其不堪供职之状,即通朝之所共知也。日昨园陵奉审之行,行步蹒跚,不成拜跪之节,下吏扶拥,莫不骇笑。当此奉审连叠之日,不可仍置于冬官之任,请工曹参议李箕献递差。生民休戚,系于守令,前后圣教,皆以慎择为饬,则其不可人人而滥授也,明矣。新除授康津县监朴圣龙,踪迹不正,行己暗昧,已不合于衣冠之列,而曾任湖邑,专事肥己,符同下吏,偸割田结,至登于道臣之状闻,而对吏属耳,因赦旋放,而湖邑之民,至今传说,诟骂未已。如此之人,不可复置于字牧之任,而况且康津为邑,以营下剧地,素称难治,尤不可不慎择。请康津县监朴圣龙罢职。新除授扶安县监申维翰,为人诡秘,袒臂异学,为世之指点者久矣。屡典州县,无一善状,到处流毒,民不堪命,其不可复畀字牧之任也,明矣。至于新除扶安,素称湖南难治之邑,而题目之下,物情俱骇,当此极择守令之日,不可付之于此等之人。请扶安县监申维翰递差。答曰,勿烦。

○侍讲院司书南有容疏曰,伏以臣顷忝宫僚,以父病沉重,猥上辞单,伏蒙恩递,得以专意救护,锡类之仁,感戴何已?不意日者,新除忽下于解职数旬之中,在身私分,惶感已极,而家内廊底,适有症涉拘忌之疾,召命之下,不能冒进,私心兢惶,累日靡已。今虽宿止净处,为日稍久,而若乃出入于清禁,昵侍于离筵,则犹有所不敢自安者。且臣老父年过七耋,宿病沈痼,诸般症节,专以痰火为祟,而重为近来炎湿所伤,胃气大败,饮啖全却,夜则咳喘,达朝失睡,真元有澌陷之势,药饵无扶接之功。臣独自扶将,夙夜焦遑,跬步之顷,势难离舍,以此情理,尚何论于奔奏仕宦之事哉?昨违天牌,罚靳例罢,继寻辞单,见阻喉院,私情穷蹙,至此而益无所措矣。凡人疾痛之呼,必于父母,今臣情理之煎迫,有倍于一身之疾痛,玆敢不避烦渎之诛,疾声仰吁于慈覆之下。伏乞天地父母,俯谅臣恳迫之情,将臣见带职名,即许镌免,使得安意调护,不胜千万至祷。荐召之下,不能坐违,随诣阙外,拜章径退,臣罪至此,尤当万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司谏院正言李长夏疏曰,伏以臣于见职,既难苟然仍冒,自划以必递乃已,日昨疏吁,未蒙矜许,而草草尾陈,过赐开纳,岂不欲感激趋承,以效一日之责哉?第念臣之老父,今年七十八矣,昨春今夏,荐经奇疾,精神消减,气息绵缀,澟澟然常有朝夕之忧。又自数昨以来,添得外感之重者,头疼膈痞,症形危笃,眠食都废,真元澌脱,臣无他兄弟,独自扶护,医药蔑效,煎泣罔措。官职去就,有不暇论,牌召之下,坐违是惧,黾勉随诣,拜章请急。伏乞天地父母,俯谅臣情势,特许镌削,俾便救护,仍治臣慢命之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8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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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汇贞。左承旨赵明履坐直。右承旨徐命珩。左副承旨李德重坐直。右副承旨申思建奉命偕来。同副承旨韩翼謩。注书李寿凤,李世泰呈辞。厅假注书李星庆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重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巳时,太白见于未地。

○右议政赵显命五十五度呈辞,传于尹汇贞曰,安心调理。

○尹汇贞启曰,吏曹判书李周镇,兵曹判书金若鲁,三度加由之后,尚不行公。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冬至正使赵观彬,副使郑俊一,有禀定事,来诣请对矣。传曰,今日虽摄行,与亲享无异,明日来待。

○传于尹汇贞曰,祈晴献官以下致洁,另加申饬。

○传于李德重曰,兼春秋一员待命,骑马三匹立之。

○传于李德重曰,日气清明,似易弛心,欲招守仆,分付,申饬致斋之意矣。既已夜深,自政院书出,使在外下人示之,献官俾即知之。

○传于李德重曰,随驾军驾前巡令手,依上年例举行之意,分付骑曹、训局。

○传于李德重曰,今番行幸时,诸道道臣境上待候席网子,依近例置之之意,令备局豫为分付。

○李德重,以兵曹言启曰,今八月十九日长陵举动时,各殿问安马,各差备入把,本曹驿马及京畿、公洪、江原、黄海四道驿马补把之数,依前例磨炼,别单书入,而每当举动时,各驿马抄择上送事,申饬非不严明,而各驿辄多苟充定送,其在事体,诚极未安。今番则以体大善步马,各别精择,各其营门定差使员,今十五日京中逢点事,各道监司处,发马知委,而司仆寺添补京畿驿马,则从本寺启下数,直为入把之意,分付本道,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此毓祥庙举动时,本曹两驿骑马四十匹内,病伤马除,各差备应把之数,无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驿马,限十匹补把,以充不足之代事,本道监司处,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八月初二日,幼学李称名人,自金虎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金重文,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即接西所卫将牒报,则明礼门近处宫墙三间许,今日颓落云。令紫门监,为先把子围排,急速修筑,而景秋门入直西营禁卫军二十名,依例除出,限修筑间,守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因兵曹草记,本营分授西小门南边体城八间许崩颓处,令该曹即速修筑,而定送军兵,限毕筑间,着实把守事,允下矣。将校一员出番,乡军二十名定送,着实把守,以待霖雨快晴,改筑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分授惠化门北边体城颓落处及将颓处,并十间改筑事,前已草记蒙允,今方始役矣。自颓落处南边数间许,体城四间,为潦水所伤,动退中拆,不可不撤毁,同为改筑,故一体始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京畿监司权𥛚状启,大司谏曺命教,病重上去不得事,传于李德重曰,俟间上来事,回谕。

○持平李齐嵒启曰,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鞫得情,快正王法。请瑞虎等两贼孥籍,亟令王府举行。请徙边罪人陆师圣依律处断。请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举行。请工曹参议李箕献递差。请康津县监朴圣龙罢职。请扶安县监申维翰递差。措辞并见上答曰,勿烦。

○李德重启曰,吏曹判书李周镇,顷虽以加土事,陈疏受由,而过都政三度加由之后,不为出仕,且无辞陛之节,而陈疏径行。原疏虽已捧入,其在事体,殊涉未安。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8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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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汇贞。左承旨赵明履奉命偕来。右承旨李德重坐直。左副承旨李成中未肃拜。右副承旨韩翼謩坐直。同副承旨元景淳未肃拜。注书李寿凤,李世泰呈辞。厅假注书李星庆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重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巳时,太白见于未地。

○下直。交河郡守金东铉。

○李德重启曰,行大司宪李縡,执义尹凤九,掌令宋能相,持平郑权在外。掌令李泽征,持平李齐嵒呈辞。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右议政赵显命五十六度呈辞,传于韩翼謩曰,安心调理。

○传于李德重曰,今番举动,依十八日例为之。以此分付礼曹、骑曹,勿出朝报。

○韩翼謩启曰,冬至正副使,依昨日下教来待矣。

○李德重启曰,兵曹判书金若鲁,以陵行时节目禀定事,来诣请对矣。传曰,引见。冬至正副使,同为入侍。

○韩翼謩启曰,礼曹参判元景夏,以陵行时节目禀定事,来诣请对矣。

○韩翼謩,以吏曹言启曰,京畿监司权𥛚状启,庆安察访金晋铎,时在泰仁地,陵幸前势难上来,而阙马责立,尤为紧急,令该曹变通口传差出,即速下送事,命下矣。庆安察访金晋铎,今姑改差,依状请口传拟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口传政事,以洪益恕为庆安察访。

○韩翼謩,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连日姑降入直,事体未安。修撰尹东浚,自乡才已上来云,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姑降入直,已至多日,事体未安。有阙之代,今日政,以在京无故人差出,待下批仍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德重曰,今番幸行动驾时,三严,以丑初初刻为之。

○李德重启曰,右副承旨申思建,既已递差,右议政赵显命处偕来承旨一员,当为进去,而厅中只有臣德重及同副承旨臣韩翼謩,而左承旨赵明履,以病故才已出去,所当牌招,推移进去,而拘于厅规,不得循例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又启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李周镇在外,参判洪象汉式暇,参议沈星镇进,同副承旨韩翼謩进。吏批启曰,判书李周镇受由在外,参判洪象汉式暇,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

○又启曰,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韩翼謩,以吏批言启曰,崇陵别检高裕,除授后过限未肃拜,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吏批言启曰,年九十妇人,自该曹抄启封爵事,曾有定夺矣。年九十妇人,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宋昌明为司谏,以尹东浚为献纳,以朴昌润为正言,以赵观彬为礼曹判书,以金尚喆为修撰,以严瑀为副修撰,以李应协为吏曹正郞,以黄柙为吏曹正郞,以李宗白为右尹,以赵明泽为左尹,以尹凤郊为祥云察访,以韩光协为说书,书状官单闵百祥,以李成中、元景淳为承旨,以李载文为居昌府使。

○传于韩翼謩曰,兵曹参知望,即为拟入。

○以金光世为兵曹参知,右承旨李德重,左副承旨李成中,右副承旨韩翼謩,同副承旨元景淳。

○兵批,判书金若鲁病,参判李日跻病,参议兪最基入直进,参知李成中病,同副承旨韩翼謩进。

○副护军郑匡济、李寿海,副司直赵尚䌹、李世琎、柳复明、徐命珩、申思建,副司果赵明健、朴台炡、金尚喆、闵百祥,副司勇李最之、郑铉、李光鼎,佥知单金光白。

○传于李德重曰,礼曹堂上及骑判,有下教事,使之入来。

○李德重启曰,礼曹参判元景夏,兵曹判书金若鲁,依下教来待矣。传曰,诣阁。

○传于韩翼謩曰,节目改修正以入事,才已下教于礼官矣。此单子出给。

○传于李德重曰,承旨入侍。

○韩翼謩,以内医院官员,以都提调、提调意启曰,议药同参金世选有頉之代,不可不各别择差。医人金宝润,术业最称精熟,以此人差下,令该曹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昭显宫守直内官所报,则今番大雨,本宫正室南边曲墙一间许颓落云。正室至近之地,有此墙垣颓落之患,不可无慰安之举。慰安祭,不卜日来初四日设行,而颓落处,待晴择日举行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锦平尉朴弼成疏曰,伏以臣以无似,猥忝仪宾,历事四朝,徒窃厚廪,无计报答,恒切愧惧。伏况数年以来,优老之恩偏隆,时有万万不敢承当者,阖门感祝,益无所措,而顾今犬马之齿,九十有四矣。老眊已极,精神全亡,而百病交侵,万念都灰,作一床笫间未冷之尸,时节起居之班,不得趋参亦久矣。瞻望云霄,抚躬自悲,而寻常惶懔,惟俟谴何。最是所带诸司提举,虽是闲局,公门百事,亦皆有期,而年来一切瘝废,惟此无往非罪,而其中典医监提举,乃是医生试讲奖劝之地也。春秋与礼曹堂上,按gg眼g同开坐取才者,其规申严,而臣之眼疾弥苦,不辨黑白,加以䏁聋之症,逐岁转甚,今则疾雷殆不知掩耳。以此而冒当试坐,医书诵读,何由知其能否,而第其高下哉?自前取才时,间或借手于礼堂,事面之苟艰,甚矣。自顾惭恧,人谓斯何?今年秋等取才,又当在于九月之内,而臣之老病实状,更难淟涊备员于考试之坐,公体私义,不可不先期变通,故玆敢疾声哀吁于慈覆之下。伏乞圣明,俯赐矜察,亟递臣医监兼任,使试事,得免临时狼狈之患,千万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曾已下教,卿其安心勿辞焉。

○吏曹判书李周镇疏曰,伏以臣本以无似,猥蒙误恩,授之以冢宰之任,畀之以铨衡之柄,进退人物,非藻鉴之明则不可堪矣,调娱世道,非识望之重则不可任矣。此时此职,夫岂臣所可一分担荷者哉?惟是臣之父子,蒙被殿下之渥恩,与天无极,他不暇顾,只欲效尽瘁之义者,实出于追先臣报殿下之意也。黾勉十馀朔,挨过两大政,此则世所谓铨官之瓜期,已再报矣。瓜熟则代,政过则递,物理国体,俱皆然也。三告加由,又是意外,臣诚踧踖不宁,诚莫知置身之所也。臣自受是任以来,或恐片私妨政,以负殿下特授之意,夙宵懔惧,迤至于今。虽自谓秉心报国,庶几免罪于神天,而惟其秉权衡于睢盱之地,行进退于与夺之场,听明未周,则不知而自抵过误矣,格例所限,则有志而易于牵掣矣。调剂辛甘,即圣上之所委寄者,而恐终归于孤负,消瀜同异,即臣家之所借手者,而竟无效于成就,一则臣之才钝也,一则臣之望轻也。公私惭赧,无地自容,如是而敢自诿以姑无大段罪过,因仍盘礴,不思自处之道,则毕竟是将人怒而神亦非矣。于是则以殿下特达之知,虽欲卒终始之恩,已不可得矣。此臣所以必欲矢心一递者也。伏乞圣上,无以臣言为过政后例让,特垂递免之恩,以卒生成之泽,不胜大愿。且臣于都政时,以岭人崔东济久淹滞最冤屈,拟诸甄复之望,今闻其身已故云,此亦可见臣昏谬之失也。玆敢附陈首实之意,惟愿亟加重勘焉。仍念臣前既以先臣墓道之役,陈疏蒙由矣。今闻连日翻盆之雨,茔域土莎之圮伤,比初尤加,若不及今修补,将有无限之虑云。日已涓矣,役将始矣。非但臣不躬视,事工难集,人子之情,诚不忍安坐替人,而臣之职名,固在应递,入阙拜辞,诚无其路,悲迫之恳,亦不容晷刻迟待,玆未免留疏径发。固知锡类之仁,或可宽贷之恩,亦有前辈之如臣情礼者,不无已行之例,而擅发之罪,在常宪终不可幸免,亦乞明降威罚,以尊国体焉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职在冢宰,其何若此?所陈中撕捱,其涉过矣。卿其勿辞,其即上来行公。

○同义禁李宗白疏曰,伏以日昨金吾囚推人金相砺、洪致龙等照律之坐,臣随首堂之后,亦为参闻,而本府议律之规,上段既举犯私罪条,则下款结语,更无私罪举论之事。故相砺等照律启目,亦以杖一百,告身尽行追夺勘断,而不复悬某罪者,只据前例,而大臣以此筵白,遂有该堂问备之命,悚懔之极,不可一日晏然于职次。玆敢露章自列,伏乞圣明,俯垂谅察,亟命镌削臣所带金吾兼任,仍勘臣罪,俾安私分,不胜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何撕捱?卿其勿辞,察职。

○司书金相福疏曰,伏以臣蒙恩受暇,留护病父,已有月矣。区区感祝之私,已不可胜言,而荐承除旨,迄未赴召,惶陨之忱,恋轩之诚,亦不能自已矣。顷叨谏职,趁即登途,行到恩津地,闻已递职,遂复还归,而臣母坟山,尚在浅土,为营迁窆之所,历览山地,冲冒无前溽暑,中暍忒重,舁还私次,叫苦度日。廼于本月二十二日,伏奉十五日承政院成帖有旨,以臣为弘文馆校理,令臣乘驲上来者。臣之病情,实难作行,而每于恩除之下,辄控私恳,亦甚猥越。闻命俶装,强欲登程之际,忽自昨日,添得毒痢,度数无算,肚腹如绝。臣品赋本甚脆弱,而病状又此危重,虽欲拨弃死生,匍匐趋命,而其势末由。玆不得不停行调治,差待回头,方可蠢动,敢进短章,仰陈事状,迹涉慢蹇,罪在渎挠。伏乞圣上,亟命递改臣职名,仍降威罚,使馆直无旷,臣分获安,千万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俟间上来察职。

○八月初三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兵曹判书金若鲁请对,冬至正、副使同为引见入侍时,冬至正使赵观彬,副使郑俊一,兵曹判书金若鲁,左副承旨李德重,假注书李星庆,记注官丁锡敷,记事官徐海朝入侍。诸臣进伏讫。若鲁曰,日气犹未生凉,此时圣体若何?上曰,眩气一样往来矣。今则雨意似开霁,夜深后颇有秋气,不比前月矣。若鲁曰,大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一样差胜矣。若鲁曰,王世子泄候若何?上曰,差减矣。若鲁曰,使臣有禀定事,臣则姑为退伏矣。观彬曰,臣以使事有禀达者矣。一行紧务,无大于方物,而彼人多有顾藉除减之故,凡系方物,该曹无甚检饬,岁币之升麤尺短,白绵大小,好纸之薄劣短窄,尤涉寒心。臣顷年待罪户曹时,亲监方物,则品多不好,极欲变通,而事势急迫,不免充送矣。使行先来状启,果有彼人黜退,艰辛弥缝之说,臣始信前见矣。彼人既为我国多减方物,则其在交邻之道,尤宜极择送之,以示善待之意。今番则岁币诸件,必以精细善染,洽满尺数者择捧,纸物,亦以厚洁长广者择捧之意,预为申饬,何如?上曰,依所达,申饬,可也。出举条观彬曰,臣待罪于尚方提举,故以尚方事,仰达矣。御衣襨贸易物价,本来甚些,此盖水路朝天时所定价也。其时北京物货,甚贱,故其价足以当之,而其后物货,渐益踊贵,故有司之臣,陈达变通增价矣。中年以后,彼地物价,比前倍腾,而地部反以水路朝天时所定之价,作为前例,以此给之,故贸易之际,每患不足。今番则从厚磨炼之意,分付,何如?上曰,既有前例,其令从优给之。出举条观彬曰,书状官,专管一行搜检察饬之事,当择有声望风力者,而前书状官闵百祥,实合此任,臣始有得人之喜矣,见今径递,诚甚可惜。闵百祥之撕捱,盖以被谪蒙放后,一味陈疏申暴之故,私义不得不如此,而事系往役,渠岂不念分义?况一经谴罢,廉隅已伸,今若自上特命还仍,复有严督之教,则渠安敢不出乎?臣素知其人之可用,且有使行之可虑,敢此仰达。上曰,饬励已行,叙用还差。观彬曰,闵百祥还差书状事,允下,而百祥以军职不参,褒贬居中,而且与长铨有亲嫌,不得付兼台云,何以为之?上曰,勿拘,可也。出榻教举条观彬曰,今番使行,虽无别般可干之事,而彼地事情,亦难遥度。行中译官,不可无解事之人,今行当次堂上译官二人中,一人老病,一人若意外生病,则行中事极可虑。前后使行,多有别启请之事,本院首译韩寿禧,依前别启请例,加定带去,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俊一曰,岁币中大米六十石,彼人曾已除减,今则只以粘米四十石为岁币。此则出于关西,而各邑全不致察,监色辈从中弄奸,乃以麤劣之米,临急备纳于湾府。湾府亦不点退,循例捧置,使行每于渡江之时,势没奈何,仍为赍去,辄致生事,苟且弥缝,事极骇然。今番则各别严饬于各其进排邑,而若或如前麤劣,则当该守令从重论罪之意,预为知委,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俊一曰,彼之人情用银之道,年增岁加。昨冬使行时,则多至于六七千金,而皆出于员译辈八包中,已极万万难堪,而近来员译辈八包,未充其数者二万馀两。此则由于倭银之出来绝少,我国矿银之产,又随而尽故也。八包未充之数,如是伙多,彼中人情用银之道,则每年加增,故其所收敛,不得不倍蓰于前。加之以彼地物货,渐益踊贵,以此之故,译官之失利负债,无复馀地。渠辈称冤,姑舍勿论,人情所用,专责于员译辈,事例亦如何?而若不收敛,则使事狼狈,势所必至。自前例有官银无边贷下之规,而以数三人名字,悬录贷下,故不无难捧之患矣。今番则自其都中,悬录贷出,回还后使其都中备纳,则官无一分未捧之虑,下无如前逋欠之弊。请得无边官银,户曹、三军门及平安监兵营各一千馀两,合为七千两,取用于人情公费后,本邑则自都中无遗备纳,似合事宜。依此举行,何如?观彬曰,彼中事情难测,不可不优赍以去,自都中备纳,则必无见失之虑矣。上曰,令备局从长禀处。出举条观彬曰,臣于尚方事,亦有所达者。尚方所需,俱系御用,而近来院储,渐益匮乏,此盖由于奴婢减缩,贡木从而零星之故也。本院事,极涉可虑,待秋成择送郞厅,推刷,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礼曹参判元景夏来诣请对,注书出去,使之入侍。星庆承命而出,与景夏偕入。若鲁曰,今番陵行时,凡干节目,当依辛亥年例磨炼,而恭陵、顺陵展谒时陵所扈卫,亦当依丁巳年健元陵行幸时历省懿陵例,举行矣。上曰,前后厢将,并为扈卫乎?以后为前,宜矣。若鲁曰,然则前厢军兵扈卫,而后厢军兵,则结阵于前路,诣长陵时,以后为前乎?上曰,依为之。若鲁曰,辛亥年长陵行幸时,训局军兵十二哨随驾矣。今番则随驾御前前排,依上年例举行事,命下矣。当以随驾十五哨,御前前排各十双磨炼,而闻训炼大将金圣应所言,则步军元数二十六哨,而随驾十五哨,夹辇四百名,留阵三哨,各处入直宫城颓落处把守,并以计之,则不足之数,殆近三哨云。似当有变通之道矣。上曰,以十哨随驾,宜矣。若鲁曰,辛亥年则训局马兵四哨随驾,上年则六哨全数随驾,依上年例举行,既有下教,马兵则当全数随驾矣。上曰,依辛亥年例,四哨随驾,宜矣。若鲁曰,自前远陵行幸时,则夹辇军四百名磨炼,以二百名轮回替代矣。辛亥年例亦如此,今番依此,以四百名磨炼替代,而陵所、墓所、宿所,则四百名并令扈卫,何如?上曰,依为之。若鲁曰,辛亥年行幸时,陵所设布帐,摠戎厅、镇抚营合力举行,昭宁墓设布帐,守御厅举行矣。今亦依此举行事,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若鲁曰,辛亥年,留都营别训局军兵三哨,摠戎中军领率,弘化门外结阵,庚申年,摠戎使领率训局军兵三哨,弘化门外结阵矣。今番令摠戎使,领率训局军兵三哨,弘化门外结阵,何如?上曰,令摠戎使领率训局军兵五哨,留阵,可也。若鲁曰,留都营移阵及无事等循例状启,付拨以送,如有时急状启,则别定京驿马驰送事,辛亥年有所定夺矣。今亦依此举行,何如?上曰,依为之。若鲁曰,城门外屏门把守,大驾行过后,还入留都,还宫时,更为出去把守,自是前例。今亦依此举行之意,分付留都,何如?上曰,依为之。若鲁曰,十里外斥候伏兵,自前令守御厅、摠戎厅,随其地方,依例举行矣。今亦依此举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并出举条若鲁曰,虎网子置之事,命下,而至于昭宁墓所,树木茂密,慎重之道,不可无虎网矣。上曰,设虎网,亦有弊于民矣。刀抢森列之中,安有虎乎?德重曰,或有虎犯军中,以致惊动则奈何?上曰,经宿之时,军兵布列于虎网之内乎?注书出去,详问而来。星庆承命而出,还奏曰,依下教问于军门下人,则以为,军兵列立于布帐之外,虎网排设于军兵之外云矣。上曰,虎网则置之之意既下教,而今闻陈达,陵所则树木不甚丛郁,依下教置之。墓所则树木丛郁,其或虎犯军兵,此岂恒日顾恤之意乎?然子曰,人无信不立,虽不分付,既下教之后,若纶如綍,民可欺乎?且与陵所有异,虎网则依例为之。其网子勿征民间,其令备局划给储置米,自本官备待,以示为军信民之意。出榻教景夏曰,虎网备待,其为民弊,亦非大段,而既有前例应行之规,且是民所当为之事,则不宜行惠,以启下民希赏之心,而日后视作前例,则亦不可不虑矣。上曰,礼参之言是也。近来守令之蠲减,皆是要誉也,予尝不以为是也。然墓所异于陵所,以特恩为之何妨?上曰,虽下教,而观今日势,禾谷之节晩可知。道路略略修治,勿犯禾谷,略通驾道,五马队,曾于狭窄处,则有二路行之例,申饬该道该营,俾勿广治。出榻教上曰,今番植炬,汉城府则动驾回驾时,依例为之,外方则动驾时,止新院植炬,回驾时,自新站植炬之意,令备局预为,分付。出榻教上曰,今番其虽经宿,依近例勿为征召乡军之意,分付备局。出榻教上曰,内局提调,例以守宫大将兼察,今亦依此举行。出榻教上曰,动驾后都城开闭,限日暮,开东为之。军号省记,依近例入达东宫,巡监军,以十八日受点人,回驾前,依近例仍察事,分付。阙门开闭,依例请慈旨举行,问安承旨、宫官、中官往来,则城外都门,勿为请开。出榻教上曰,今番行幸,动驾时三严,以丑初初刻为之。出榻教景夏曰,臣顷日入侍时,恭、顺陵历省,孝章墓所历临,而依懿陵历省时例,勿为行祀事,下教矣。臣取考誊录,则丁巳八月十九日健元陵行幸时,历省懿陵,而遣大官行祀矣。今亦依丁巳年例,恭、顺陵,遣大臣摄行,孝章墓,亦遣官致祭,似宜矣。上曰,依例为之,而两陵摄祀时刻,与长陵行祭时刻,相照为之,而孝章墓行祭,亦同时为之,可也。景夏曰,孝章墓,百官当有再拜礼,而何时可行乎?殿下上墓,而百官行礼,则有压尊之嫌,当行于下墓入斋所后乎?上曰,百官再拜礼,除之,可也。景夏曰,陵行以旬前后择日事,命下,而连有国忌斋戒,惟十九日无故,故以此择入,而还宫当在二十一日,其日乃宣陵国忌斋戒也。插羽,动乐诸节,有妨碍之端,改择则九月初一日为吉云。曾前亦多有九月陵幸之例,以九月初一日退行,则不过十数日之差退也。上曰,勿动乐而已,何可以此退行?依前择日举行,可也。景夏曰,此乃顺陵直长报状也。莎草虽不枯损,而颇稀疏。前年播种,间间连根,间间稀疏,其稀疏处,仅一席地云耳。上曰,岂可以稀疏而改莎乎?今番奉审后可知矣。景夏曰,臣待罪礼曹,礼官不备,判书未差,参议尹汲久不行公。当此陵幸不远之时,该曹多有举行之事,请参议尹汲,令政院逐日牌招,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教若鲁曰,日昨因校书馆兼校理洪益三所达,有校书馆年前印册时所减员役工匠,更为上下事,命下矣。各司使役匠布,本曹量其实役,减数上下,自是前规。况上下磨勘,经年之后,创开更下之规,则不但校书馆,诸各司必纷然并起,后弊将无穷,而且本曹于各司所报,无所查减而尽给,则经费其何以支当乎?经费所关,不可不虑,今姑置之,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陵幸不远,畿邑新除授守令,催促发送,而抱川县监金孝大,除一司署经,即为发送,可也。出榻教上曰,政官即为牌招开政。出榻教上曰,右承旨徐命珩,右副承旨申思建,并今姑许递,今日政,以在京无故人拟望。出榻教景夏曰,臣以湖南事,仰达矣。罗州新牧使未及下去之前,旧牧使若径先上来,则当此量田之时,许多文簿,不可不交付。与新牧使面看交代之意,分付,何如?上曰,旧牧使李埉,与新牧使面看交代之意,分付,可也。出榻教诸臣以次退出。

○八月初三日酉时,上御熙政堂。礼曹堂上、兵曹判书引见入侍时,兵曹判书金若鲁,礼曹参判元景夏,左副承旨李德重,假注书李星庆,记注官丁锡敷,记事官徐海朝入侍。诸臣进伏讫。上曰,俄者以训局军兵十二哨随驾,三哨留都之意下教矣。更思之,曾见数三哨留都阵,单虚特甚,不成貌样,更以十哨随驾,五哨留都之意,分付。若鲁曰,然则俄者举条中,当改书以入矣。俄者举条,今将入之,姑勿入之之意,使注书出去,分付,何如?上曰,注书出去,分付,可也。星庆承命而出,分付后入来。上曰,恭陵、顺陵,皆王后陵乎?注书出去知来。星庆承命而出,还奏曰,恭陵即睿宗朝章顺王后韩氏陵也。顺陵即成宗朝恭惠王后韩氏陵也。景夏曰,虎网子给价,本官似难独当矣。上曰,传教中本官二字,改书以畿营,可也。上曰,孝章墓,曾有遣近侍致祭之例乎?昭显墓、顺怀墓曾前致祭时,献官姓名为何,官爵为何?曾前陵幸,亦有遣近侍致祭于孝章墓之例乎?注书出去,详考誊录以来,可也。星庆承命而出。上曰,史官中择精详者出去,可也。景夏曰,此注书极为明敏,必能详知以来矣。景夏曰,红门内降舆所,以阶下为之耶?上曰,阶下二字,仪注中添入,可也。上曰,百官无拜礼,则不必随行,予上墓时,当入留依幕矣。景夏曰,当于红门外序立矣。上曰,留都百官,当于延恩门内祗送耶?景夏曰,然矣。上曰,注书不即入来,似是誊录浩汗,未及考出之致。承旨退出后,从容问启,可也。诸臣以次退出。

○乙丑八月初三日酉时,上御熙政堂。承旨引见入侍时,右承旨李德重,假注书李星庆,记注官丁锡敷,记事官徐海朝入侍。诸臣进伏讫。上曰,今番祈晴时献官,熟马一匹,典祀以下诸执事,各儿马一匹,赞者以下,各上弦弓一张赐给。出榻教上曰,以孝章墓遣近侍致祭,前例问启事,俄者下教矣。予今始思之,曾于陵幸时,遣月城尉,致祭孝章墓矣。辇前复命,故予时流涕久之,今尚记忆矣。德重曰,臣俄自筵中退出后,未及详考前例矣。上教如此,今不必更考乎?上曰,置之,可也。上曰,今番欲审孝章墓,一倍怆焉,特令近侍致祭。出榻教上仍亲制孝章墓致祭祭文。使德重书之曰,忆昔己酉,十有七年,况又春事,倍我怀焉。道过捧日,躬临墓前,冥冥有知,必也惕然。迟徊顾瞻,松柏苍苍,幸侍先陵,陟降洋洋。爰命近侍,略谕衋伤,感我此意,庶歆其觞。德重书毕。上曰,卿其参于祭文亲制时,卿便可往祭矣。德重曰,臣当依下教往祭矣。上曰,此祭文藏置香室,可也。上曰,祭文中春事二字,指今春李得中狱事也。上曰,更无下教事,退去,可也。诸臣以次退出。

8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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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汇贞。左承旨赵明履奉命偕来。右承旨李德重。左副承旨李成中坐直。右副承旨韩翼謩。同副承旨元景淳坐直。注书李寿凤李世泰呈辞。厅假注书李星庆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重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巳时,太白见于未地。

○下直,南阳府使韩师得,明川府使柳镇斗,古阜郡守金遇喆,锦山郡守李华重,泰川县监吕善应。

○李成中,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此毓祥庙举动时,侍卫守宫,以前日举动时受点者仍用事,命下矣。前日宝剑受点中,都摠管朴缵新,身病猝剧,侍卫副摠管花丰君楏,身病亦甚危重,俱难进参云,身病人员,合有变通之道。令政院急速禀旨变通,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以为宝剑侍卫备员之地,何如?传曰,允。

○右议政赵显命五十七度呈辞,传于韩翼謩曰,安心调理。

○李德重启曰,谏院阙启,已至多日,守令署经,尚未举行。除在外、牌不进传旨未下外,呈告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同副承旨元景淳,礼曹参议尹汲牌不进罢职传旨及修撰尹东浚,副修撰严瑀牌不进禁推传旨,传于李德重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李德重启曰,同副承旨元景淳,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韩翼謩启曰,礼曹参议尹汲,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副修撰严瑀,既有只推之命,更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京兆时无行公堂上,词讼重地,不宜久旷,动驾隔日,亦多有举行之事。昨日政新除授左尹赵明泽,右尹李宗白,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元景淳,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上番,连日姑降,事甚未安。新除授说书韩光协,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传于元景淳曰,再明日举动三严,以卯正三刻为之,时刻单子,即为入之。

○传于元景淳曰,守宫,以前受点承旨为之,问安承旨,左承旨进去。

○备忘记,传于李成中曰,今日内乘、别军职、宣传官秋等内试射时,南行宣传尹复渊,六两三矢具入格,直赴殿试。

○李成中,以训炼都监言启曰,广智营入直炮手五十名内,连因兵曹草记,本营近处宫墙颓毁三处除出,守直者至于五十名,而本营时无馀存军兵,宿卫入直,极为虚疏。炮手二十名,自今日依例添入轮番,宫墙改筑后,还罢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韩翼謩,以观象监官员,以领事、提调意启曰,我国历法,既用《时宪》之书,则至若晷漏,亦当用新法,而以未及学来之故,不得已仍循旧法,更筹常多舒急之异,时刻仍有初正之变,言念挈壶之职,殊极可忧矣。本监官员安国宾,于上上年入燕时,彼中新法中,星记及五夜排时之法,求得以来,故令监官与漏官,轮直于漏局,考验新法事,草记蒙允。自上年立秋,至今年立秋,逐节测候,下漏考时,则旧法已差十度有馀,而一一验合于新法。国宾今又参以古方,证诸新法,撰出《漏筹通义》一册,其法极为缜密,自今以此行用,监官之轮直测验,今已周岁,无所差忒,今姑停罢,何如?传曰,允。

○持平李齐嵒启曰,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请瑞虎等两贼孥籍,亟令王府举行。请徙边罪人陆师圣依律处断。请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举行。请工曹参议李箕献递差。措辞并见上生民休戚,系于守令,前后圣教,皆以慎择为饬,而新除授康津县监朴圣龙,踪迹不正,行己暗昧,已不合于衣冠之列,而曾任湖邑,专事肥己,符同下吏,偸割田结,至登于道臣之状闻,对吏属耳,因赦旋放,而湖邑之民,至今传说,诟骂未已,如此之人,不可复置于字牧之任,而况且康津为邑,以营下剧地,素称难治,尤不可不慎择。请康津县监朴圣龙罢职。新除授扶安县监申维翰,为人诡秘,行己麤疏,为世之所指点者,久矣。屡典州县,无一善状,到处流毒,民不堪命,其不可复畀字牧之任也,明矣。至于新除扶安,素称湖南难治之邑,而题目之下,物情俱骇,当此极择守令之日,不可付之于此等之人。请扶安县监申维翰递差。答曰,勿烦。

○右副承旨申思建疏曰,伏以臣,以右相偕来,承命出来者,今几一朔矣,足疾尚尔作苦,行步蹒跚,辄致颠踣,而义同往役,有不敢辞,强疾宣谕者,亦至六七次矣。忽自再昨,重患急癨,湿气外袭,而肢体浮疼,暑热内炽,而脐腹绞痛,片刻之间,再经昏窒,今则关格才通,而吐泻随作,神气大惫,不自收拾,广施医治,有加无减,委倒涔涔,便一僵尸,此际若或有传命之事,则实无起身赍往之望,病里忧悯,莫知所以为计。臣虽愚迷,粗识分义,岂不知奉命之臣,引疾丐免之为万万惶悚,而区区病情,如右所陈,旬望之内,差复无期。今若以烦猥为惧,逡巡泯伏,不早陈闻,终或至于临急稽迟,未即传宣之境,则其为罪当复如何?玆不得不倩人构疏,冒死仰暴,恭俟处分。伏乞圣慈,俯加矜谅,亟许镌递,俾臣得以归家调治,少延残喘,则莫非天地生成之泽也。臣无任云云。无批答还下。

8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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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汇贞。左承旨赵明履陈疏。右承旨李德重。左副承旨李成中坐直。右副承旨韩翼謩奉命偕来。同副承旨元景淳坐直。注书李寿凤李世泰呈辞。厅假注书李星庆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重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元景淳启曰,行大司宪李縡,执义尹凤九,掌令宋能相,持平郑权在外,掌令李泽征,持平李齐嵒呈辞。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成中启曰,备边司郞厅,以大臣意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大臣皆有病,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元景淳启曰,今日宾厅(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本院时无留公事,不得入侍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右议政赵显命五十八度呈辞,传于尹汇贞曰,安心调理。

○李成中启曰,左承旨赵明履,以右议政赵显命偕来事,进去矣,因四学儒生疏,不敢仍在,径归私次云。大臣偕来,不可暂旷,右副承旨韩翼謩,即为牌招,以为进去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礼曹参议尹汲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汇贞曰,推考传旨捧入。

○尹汇贞启曰,礼曹判书赵观彬,除拜有日,尚不出肃,参议尹汲,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李成中启曰,因都摠府草记,摠管身病人员,令本院禀旨变通,令该曹口传差出事,允下矣。都摠管朴缵新,副摠管花丰君楏,身病俱难进参,则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改差。

○兵曹口传政事,以长溪君棅为都摠管,以洪德望为副摠管。

○以宝剑朴缵新付标单子,传于李成中曰,以都摠管长溪君棅,付标以入。

○传于李成中曰,时刻平明后,阙门循例举行。

○传曰gg于g李成中曰,城内城外举动,初严结阵,二严行军耶,二严结阵,三严行军耶?问启。

○李成中启曰,城内城外举动,初严结阵,二严行军耶,二严结阵,三严行军耶?问启事,命下矣。问于该曹,则以为,初严聚军整齐,二严结阵,三严行军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尹汇贞启曰,明日举动时,承旨不可不备员,而右副承旨韩翼謩,以右议政赵显命偕来事,进去。在前如此之时,有姑令入参之例,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入参。

○李成中启曰,即者御营厅教炼官来言,本厅大将朴文秀,以情势难安,一向引入,动驾隔宵,而时急军务,全不举行云,事体极为未安。即为牌招,以为急速举行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御营大将朴文秀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动驾隔宵,如是违牌,不即行公,事体极为未安。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此毓祥庙举动时,本曹堂上侍卫,不可不备员。新除授参知臣金光世,即为牌招,以为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日昨政新除授同知中枢府事朴始硕之始字,误以时字,备拟受点,不胜惶恐。原单子中,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木觅山烽台修筑之役,才已定毕,自今日为始,台上举火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八月初五日,驿吏尹介男称名人,自敦化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元玑,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李德重,以户曹言启曰,依传教,右议政赵显命自三月至八月合六朔禄俸,令仓官更为输送于本家,则以为,即今病情,渐益深痼,既不能供仕,方在寻单祈免之中,常禄不敢冒受云,禄俸又不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元景淳,以刑曹言启曰,长生殿外梓宫板子,敬差官下去,斫取船运以来矣。得闻数外板子,多数留置江上云,故当该敬差官随去下吏,为先捉囚,其板子并为运入,皆是以一立折作两立,十八立为三十六立矣,黄肠事体,至为重大,下吏之凭借滥斫,私载以来,万万惊骇。该吏则自臣曹,已为严刑一次,依律文定配,而敬差官之未能检察,致有此下属辈从中弄奸之弊,亦不可无责罚之道,其罪状,令该府禀处,何如?传曰,允。

○李成中,以司仆寺官员,以提调意启曰,济州岁贡先后运各样进上马,一时来到。元数四百八十八匹内,船中故失马一匹,病留马一匹,到中路故失马五匹,病留马八匹,到本寺故失马七匹,病留马四匹,合二十六匹计除。实纳马四百六十二匹。禾毛色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四学儒生洪启亿等疏。答曰,省疏具悉。从享之请,已谕大学,而其一字之请,仍意深量也。年少尔辈,何敢轻议?况承宣仍下问以达,其无请更者,近者筵说无严,其虽哓哓,何若是讹乎?此等浮杂,岂作训之意乎?抑其气锐,益修学业。仍传曰,询问大臣,在野儒臣,陈章陈达,其可也。今者之训,即御训,更之一字,意不深量。年少之辈,非下问,岂敢哓哓?若是之际,其岂深量意乎?原疏留中,此后此等之章,不捧。

○赞善朴弼周疏曰,伏以臣,以穷老书生,潜翳蓬荜,惟安静以听造化,他无所求,而不幸盗得些少名字,圣朝待礼之盛,千万无一近似。直至向来,则承宣之臣,连奉御札而来,宣召旨之勤勤恳恳,殆非近世所有,每一承闻,秪极其惶恐感激,无地容措。虽荷圣仁如天,宽虞人不至之诛,而迹臣所自为,则其无法、无义、无诚、无情,甚矣。实无以自立于人类,申请罪谴,有不敢已,而从前章牍之上,误恩辄加,不惟为是之惧。重以贱疾甚危,兼伤于水潦,元气澌尽,不暇救生,阅月屏默,以迄于玆,为罪滋大,死且有馀。仍窃伏念,顷于常训撰述之初,猥被询问,以臣卤莽,固何敢有所仰对,而不料与承宣私相酬酢之言,至彻于天听,乃蒙一一俯采。人之常情,于文字间,尤易执着旧见,而圣明之不少留难,至于如是。是虽大舜之舍己从人,亦何以有加哉?甚盛甚盛。又于日昨,伏睹新颁印本,反复数四,更觉致意之深切,下语之谛当,真为圣人之文,于以光前裕后,厝一世于郅隆,直度内耳。夫知藏于心,言寓之文,为学之要,惟在于审夫思虑之发,使之实如其所知,谨夫行事之际,使之实如其所言。程子所谓诚之于思,守之于为者,即是如此。虽帝王渊源之深,治道之出,亦不得外此而他求,厥或反之,则身心内外,分而为二致,其离于道也,远矣。惟殿下念玆在玆,无作无辍,必使夫今日御撰之训,不至为空言何补之归,则国家幸甚,民生幸甚。抑臣于此,须有一禀,谨按法祖条中,有曰体先尊周云云。据臣所始得宣赐草本,既依此见写,前后承宣之来,亦无语及,而今玆印颁之本,则与之有异,以王易周,臣未知其何以有此追改,而恐或不免于千虑之一失也。夫尊周尊王,意义异同,固不争多,而第尊周字自好,改之甚为可惜。盖如此类,置之则都无事,人之视之,只作寻常,才经摘出,则便觉有碍,以此过为之虑,似没紧要。况其为碍也,只此寂寥之一周字耳。粤自先朝以来,公私文字之行于国中者,一例用得,未之或改,若是者,岂不以其保无他虑故耶?夫既保无他虑,而犹且改之,事体道理,甚属不便。顾今六合昏濛,凡百辞令,固当慎密,而然亦慎其所可慎者耳。至于此等,一个半个,亦必切切然随而减去之,则涉于多事。或者吾君匪风下泉之思,为其所掩,不得宣著别白,此岂可不念也哉?以臣愚见,则恐不若仍存周字之为得,惟圣明更入思议,如不曰不可,则一字易耳,销刻何拘?幸命之遵用初本焉。臣非敢出出位之言,以其有闻于初,不容无言于终,倂惟圣明垂察焉。若臣所叨之职,今已六载于玆矣。虽以从仕人言之,未闻有若是其久于一官,况此在野虚带者乎?实为古今所绝无之事,圣明岂不知此,而一向任其为弊,出脱无期,虽不欲有憾于天地,得乎?伏乞殿下,亟递臣职名,仍命有司,重究臣积忤召命之罪,以尊朝体,以安私分,不胜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仍训以勉,深用钦叹,宜自服膺,其一字意固是也。今以此字意深量,且一板本,在于史库,岂可泯于日后乎?顷者手谕悉谕,秋凉已动,此时待卿上来一倍矣。然卿之其犹邈然,岂卿迈迈?寔小子之诚浅,初头二字,一何过乎?览此深恧深恧。卿须体小子之殷勤,章奏之间,依前职衔,以安予心。安心即日上来,用副此意,用副此意。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以赞善朴弼周上疏,传于元景淳曰,此疏批,只录于《政院日记》,勿出朝报,原疏留置史局。

○以四学儒生上疏,传于元景淳曰,原疏留中,此疏批及判付,只录于《政院日记》,勿出朝报。

○领议政金在鲁箚曰,伏以臣,昨伏见备忘,有祈晴祭献官锡马之命,臣不胜惊惶恧蹙之至。祈晴赏典,未曾有闻,况今番霖雨,延至八月,正当极则反之时,受香之日,日已告晴,于以受赏,不亦虚乎?贪天为功,古人所耻,嚬笑亦爱,前辟攸称,揣分量义,断无冒承之望,玆陈短章,仰沥至恳。伏乞亟赐收回,以重恩命,以安贱心,千万幸甚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恳。今者赏典,实循旧例,卿其安心勿辞,领受焉。仍传曰,遣史臣gg史官g传谕。

○工曹判书金始㷜疏曰,伏以臣,罪在难赦,恩出曲贷,薄从勘罢,旋被叙命,不意水部除旨,又下于梦想之外,眷庇至此,惶感虽切,臣方杜门缩伏,日夕俟谴,则不敢为径自疏吁之计,而此际谏疏又出矣。噫嘻,江都城子之其筑其毁,一则臣罪,二则臣罪,而臣虽虚妄,抑独何心?故欲筑土崩之城,而费公家之财哉?诚以江都为国家缓急之地,外城为江都捍蔽之要,而中土甓筑之法,每欲一试者,即臣宿志,故先自创筑,经年乃验,果见其无所伤圮,而筑法便易,城体坚完,则此臣之必欲继筑,而朝家之始委军门,终属本府者也。沿城所筑,以步为一万八千馀步,以里为五十馀里,而言其财力之费,则较之十馀里内城之石筑,未居其半,论其功役之劳,则不出于一年之内,此臣年前疏中,以事半功倍为言者,而但甓筑异于石筑,尽干之后,始可成石,未干之前,便一土墙。再昨年所筑,幸不崩颓,昨年所筑,则未经周岁,表里犹湿,而不幸解冻之初,即值三昼夜大雨,又不幸而当三朔无前之长霖,前后所圮,殆过十里云。若使臣经始而虑无不到,董役而事皆中窾,设筑牢固,无一欠缺,则雨水虽如此,岂至见圮之此多?静念厥由,莫非臣罪,而第念城子一筑之后,亦岂无伤圮之患?都城则姑勿论,虽以南北汉及外各营言之,有管城之将焉,有修城之具焉,看护修补,俱有成规,独于江都,无此设置矣,中军之当为管城将,财力之鸠聚修城所,最系筑城后第一紧务。初主其事者,所当商确经纪,而筑役才毕,臣即移职,故上京之后,虽有所酬酢于庙堂之间,终未及讲成节目,使此五十里新筑之城,既无如南北汉主管之将,又无各营修补之财力,以致贻忧于朝家,此亦臣之罪也。独臣之窃自慨悼者,惟彼江都,在国家,终为不可弃之地,而缘臣无状,致此偾误,乃使保障之重,将为等弃之归,九仞之亏,岂不可惜?虽有伤圮,而城子既成形体,虽欲改完,而事力比初有异。若自朝家,重勘臣偾事之罪,更议其善后之策,设号管城,随毁随补,一如南汉等诸处,使谯堞永固,阴雨有备,则臣虽赴岭海而伏斧钺,亦无恨矣。臣以朝暮垂死之人,又方负罪惭讼之不暇,则乃敢更论此事者,言甚愚妄,迹涉无严,而一段衷赤,天必鉴之,至若谏疏中民有赴水火而死云者,一何为说之容易也?前有李彦世之疏,而谓之自决者多,今谏臣之言又如此,事之孟浪,未有若此,一番行查,自可知之,此臣前疏所请者,则抑又何辨焉?今臣辜犯,既如是深重,亟被偾事之重律,然后臣心可安,国体可严,此臣日夜所颙祝者,而一向泯默,义有所不敢,今始冒死自列,仰干崇听。伏乞圣明,下臣司败,重勘臣偾误国事之罪,以励公法,少靖私义,不胜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业已下教,卿何若此?所陈,当下询大臣处之,卿其勿辞察任。

○刑曹参判申晩疏曰,伏以臣,罪盈恶极,祸延先母,穹壤冤酷,号陨莫及,至顽至忍,宜死不死,苟存视息,奄阕丧制,饮啄自同于平人,名姓复仄于朝籍,俯仰人世,情理靡极。但有毕命丘墓,以少赎不孝之罪而已,不意迺者,猥蒙甄录,秋曹新命,遽辱于病伏墓舍之日,臣手奉除书,惶感怵惕,自不觉血涕之被面也。隆恩所被,宜即趋膺,粗伸叩谢之忱,而第念臣,自罹草土以来,屡经危疾,首尾两载,一味沈顿,少失将摄,辄致添剧。一息如缕,傍观代懔,复起为人,实非始料,虽礼制有限,未敢过焉,而顾影自怜,茹痛无穷,惟是家有病父,宁日恒少,药饵扶护,相守为命,时复攀依松梓,少寓追慕,即臣区区之至愿也。至于一切世念,冷如宿灰,纵荷圣慈如天,不遗簪履之旧,特侈收录之渥,而以臣情事之至戚,其何忍遽着朝衣,处以恒品?以臣病状之至苦,复岂有强策残骸,堪供世务之望哉?噫,臣之离违文陛,倏已三岁矣。一肃天门,获觐耿光,揆以情礼,所不可已,而顾今馀哀未泯,一疾支离,虽欲强起,其势末由。犬马恋结之诚,亦无以自遂,抚躬自悼,但有涕泗。恩除之下,不敢久淹,今始担舁作行,来伏私次,猥将悲苦之辞,仰渎慈覆之听。伏乞圣明,察臣危恳,特许镌递臣新授职名,更令选部,勿复责臣以职事,俾臣将护老父,粗效子职,而仍得以从便调息,获寻生路,以卒天地生成之泽,千万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护焉。

○副修撰严瑀疏曰,伏以臣之踪地,万万危蹙,岂有一分冒进周行之势,而昨冬北幕之除,累辞而不获,催促之下,义重往役,不得不黾勉往赴,其拚弃廉隅,则甚矣。反顾踧踖,迄有馀愧,不自意圣度天大,曲加优容,追复馆录,误辱新除,无状贱臣,何以得此于君父?手奉恩旨,神𢥠魄悸,诚不知置身之所也。念臣,地处寒远,资性巽软,一切言议,无所参涉,而向忝言地,论一李敏坤,下语之际,未克周详,前后圣教,极其严截,臣诚惶怖战恐,觅死不得。今于年久之后,何敢为费辞自辨之计,而若臣情实,不一自暴,则日月之明,亦何由俯烛也哉?当初驳正,止为其人之不合清选,而翌日诣台也,阙中在直之人,书报以因人闻之,敏坤似是璿派,似是二字,盖未详之辞也。未详而遽然为避,殊甚疏忽,而既有所闻,则亦不敢仍传初启,略改措语,出而问于数三宗宰,则亦皆以不知为答,臣且旋解台衔矣。其间事状,不过如斯,而衷实未白,威教荐下,有非人臣所敢闻者,跼天蹐地,崩霣罔措,直欲刺心以自明也。若其敏坤之疏,急于诋辱臣身,自不觉其反归于无严不敬之科,可骇而不足辨也。今臣之义,惟有引分自屏,齰舌追愆而已。虽蒙宽贷之仁,猥齿收录之数,而彯缨结绶,复玷荣途,私心之所不敢出。去就一节,初无可论,其才学之空疏,人器之不称,犹属剩语。昨违严召,万不获已,格外只推,天牌又辱,不得不随诣于禁扃之外,披沥肝膈,冒渎宸严。伏乞圣慈,天地父母,俯垂矜谅,亟许镌削臣职名,仍令选部,勿复检拟,俾得退守本分,永沐圣涯gg圣渥g,不胜万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何撕捱?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正言朴昌润疏曰,伏以臣,以疏逖之踪,孤弱之植,滥蒙洪造,骤入台地,未谙时讳,妄停一启,以致众怒如火,拳踢交加。始则申𬀩之疏,至请重勘,李埙继之,又以改正为请。骇机迭发,虀粉在即,而幸赖日月之明,照烛无馀,奖之以分义当然,许之以台体诚得,恩言涣宣,昭释备至。臣方铭骨镂肺,感泣无穷,忽于此际,伏奉谏省除旨,不知圣明,何取于滓秽之贱臣,而有此误恩之洊加也?召牌之下,臣固当竭蹶趋承之不暇,而第臣危苦之悰,有不得不一暴者,盖沈启之当停,圣教既已洞谕矣。臣于一切彼此时议,本不干涉,而但以平心公眼观之,沈则虽加诛殛,顾无所惜,而得中已毙之后,更无质问之所,则揆以狱情,似不当一向争执,故果于一次传启之后,仍为停论矣。今者弹劾之论,若是龂龂,无或别有机缄之不可已者,存乎其间欤?其亦异矣。至若埙之罪臣,盖其意专在于沈启之停,则何不明言其停之当否,而乃反并举他启之停,囫囵说去,欲为荧惑之计?其设心造意,良亦不美,况亲山加土,即人情之不容暂缓。臣之父母坟,为潦雨所啮,改筑日急,而职名在身,有不可径情而直行,故不得不呈辞出去。噫,父母坟茔,人皆有之,则彼虽急于构臣,何忍以此为说也?臣不欲索言,以伤忠厚之风,而自念重勘之请,既甚危怖,改正之论,又是臣难洗之羞,则台垣一步,即是臣永谢之地。今何可徒恃宠灵,晏然冒进,反自归于忘廉丧耻之科哉?玆敢略入文字,仰伸至恳。伏乞天地父母,怜臣危缩之状,谅臣困迫之情,亟许镌削臣新授职名,仍命选部,勿复检拟,以快人心,以安私分,不胜万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何撕捱?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正言李长夏疏曰,伏以臣,获蒙恩暇,救护父病,感祝洪私,图报无地,臣之即今情事,若有一分可出之势,则其何敢辄事违傲,以自陷于辜恩慢命之诛哉?诚以老父之病,自数日以来,有加无减,诸般症节,日就危域,真元渐至澌陷,药饵皆无显效。臣若暂时离侧,则他无看护之人,昼宵扶将,焦遑罔措,更何暇论于官职去就也哉?玆于牌召之下,随诣阙外,复此呼吁。伏乞天地父母,俯垂鉴怜,递臣所带之职,俾得专意调护,不胜千万至祝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说书韩光协疏曰,伏以臣,以𫍲才蔑学,屡玷侍讲之列,前后登筵,无所裨补,纵伸延颈之忱,恒切尸素之讥。不意新除,又及于已试蔑效之身。当此睿学日将,胄筵频开之日,如臣空疏,顾何敢每每承膺,徒伤廉愧也哉?且臣目下情理,实有万万切急者。臣之偏母,素抱劳复之症,每当暑月,宁日常少,近添暴泄,真元澌脱,气息淹淹,转侧须人,臣独自扶护,亲执药物,实无离舍供职之势矣。适值下番阙直,天牌俨临,怵分畏义,何敢违傲,而情私所迫,趋承无路,玆不得不随诣阙外,拜章径归,臣罪至此,万殒难赎。伏乞圣明,察臣恳迫之情,治臣逋慢之罪,亟递臣职,以便救护,千万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左承旨赵明履疏曰,伏以臣,昨伏闻学儒疏论顷日常训中改字事,而其所为言,有若臣请改者然,是何言也,是何故也?再次下询后,僚员承命,往议于诸大臣,而两大臣对语中,有无已则改之如此之语,故因以改之,而若臣前后所对,既无一句请改之意,其举湾事者,其时说话,自然拖及于此,故臣之所陈,大略以为,曾在湾上,不无知其事情者,然至于此事,圣虑过矣。改之至为重难,其后入侍,又有此书谁敢誊去之语,此皆圣明之所俯烛,而入侍之僚员与史官,无不听之,此宁有一毫近似于恐动之言,而今乃撤去下段,只以上段湾事一语,直驱之于诐僻之科,目之以春秋之乱贼,列圣之罪人。且闻四学墨削臣姓名于儒籍,而以春秋乱贼为罚名。噫嘻,古今天下,岂有如此言议,岂有如此举措乎?臣于数日前,始闻有疏举,略以此疏所陈之语,有所酬酢于一二亲旧之间,俾闻于疏儒,彼岂不知臣疏一出,其言归虚,而犹且如是者,抑何意哉?噫嘻,其不难知矣。且所谓大夫者谁,士友者谁?其所以为罪者,又如何,而了无明白指的之语,又何故也?臣迂愚之性,冥行险涂,素来见恶于人,暗中之猜克,密地之锋镝,臣固虑之久矣。虽微今日之儒疏,早晩退归,避远骇机,盖已自决于心,况今人言之罔极,至于如此。身名之污辱,无复馀地,非不知奉命事重,而不得一刻淹留,昨自偕来所,苍黄径归,而门限已迫,不得封章,今始略具短疏,披陈危衷。伏乞圣慈,洞赐照烛,亟命罢削臣所带职名,仍令选部,勿复检拟,得以屏处畎亩,俾全性命,不胜万万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此何撕捱?尔其勿辞察职。

8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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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汇贞坐直。左承旨李德重。右承旨赵荣国。左副承旨李成中。右副承旨韩翼謩奉命偕来。同副承旨元景淳坐直。注书李寿凤仕直李世泰呈辞。假注书李星庆。事变假注书李重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韩翼謩启曰,内乘来言,辇轝、雨具,取禀。传曰,知道。

○元景淳启曰,宣传官来言,蛟龙旗、雨具,取禀。传曰,知道。

○又启曰,内乘来言卷帘,取禀。传曰,卷三面。

○右议政赵显命五十九度呈辞,传于尹汇贞曰,安心调理。

○尹汇贞启曰,今此举动时,承旨不可不备员。而左承旨赵明履,承批之后,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大王大妃殿问安,左承旨进去事,命下矣。左承旨赵明履牌不进罢职传旨,才已捧入。问安,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右承旨进去。

○又启曰,今日举动时,承旨不可不备员,而左承旨赵明履牌不进罢职传旨,才已捧入矣。似当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改差。

○传于尹汇贞曰,承旨前望单子入之。

○大驾入毓祥庙斋室后,王世子遣宫官问安。答曰,知道。

○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展拜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遣承旨问安。答曰,知道。

○元景淳,以兵曹言启曰,依传教,随驾禁军及驾后标下军兵等处,作粥以馈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冷雨如此,军兵等作粥馈之事,命下矣。随驾军兵及挟辇炮手等,依下教作粥分馈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依传教,本营军兵等处,煮粥以馈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冷雨如此,军兵等作粥馈之事,命下矣。本厅结阵军兵等处,依传教设粥分馈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大驾还宫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八月初六日卯时,上幸毓祥庙。举动时,行都承旨尹汇贞,左承旨赵荣国,右承旨李德重,左副承旨李成中,右副承旨韩翼謩,同副承旨元景淳,记事官李寿凤,假注书李星庆,记注官丁锡敷,记事官徐海朝随驾。上bb具b翼善冠、衮龙袍,宗亲文武百官,以黑团领侍卫以行。大驾明政殿乘辇时,新除授承旨牌招事。驾前下教大驾出宾阳门,上曰,百官、军兵并雨具。出驾前下教上曰,大旗未出门之前,先厢军兵前进乎?问启。成中曰,问于训炼都监教炼官,则以为,三严后,见大旗出敦化门,先厢方为前进云矣。上诣毓祥庙正门时,上曰,冷雨如此,军兵等作粥馈之之意,分付各军门。出驾前下教上诣毓祥庙,展拜奉审后,仍行还安礼。申时回銮出正门时,上曰,毓祥庙修补时,缮工监官员陞六,算员令本衙门高品付禄。出驾前下教上还宫后,诸臣退出。

8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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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汇贞式暇。左承旨李德重式暇。右承旨赵荣国坐直。左副承旨李成中式暇。右副承旨韩翼謩奉命偕来。同副承旨元景淳坐直。注书李寿凤李世泰呈辞。厅假注书李星庆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重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竹山府使李殷春。

○元景淳,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宗庙、永宁殿、永禧殿秋奉审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右议政赵显命六十度呈辞,传于元景淳曰,安心调理。

○元景淳启曰,臣与都承旨尹汇贞伴直矣。汇贞以式暇,今方出去,左承旨李德重,右承旨赵荣国,左副承旨李成中,俱以式暇,不为仕进,右副承旨韩翼謩,以右议政赵显命偕来进去,伴直无人。左副承旨虽式暇,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又启曰,左副承旨李成中牌不进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伴直无人。右承旨赵荣国虽式暇,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又启曰,今日次对,大臣既已出令,两司当为进参,而两司无入侍之员。除在外、牌不进传旨未下、亲病受由、呈辞入启外,呈告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即者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虽非日次,久未行次对,来会云矣,敢启。传曰,诣阁。

○又以长生殿郞厅,以都提调、提调意启曰,本殿内外梓宫板,每以十年一次斫来入库,而上年为当次,故定送敬差官,斫取运来,今方劈炼矣。得伏见刑曹草记辞意,则以为,数外板子,多数留置江上云,故当该敬差官随去,下吏为先捉囚,其板子并为运入,皆是以一立折作两立,十八立为三十六立矣。黄肠事体,至为重大,下吏之凭借滥斫,私载以来,万万惊骇。吏则自本曹,已为严刑一次,依律文定配,而敬差官之未能检察,亦不可无责罚之道,其罪状,令该府禀处事,蒙允矣。黄肠事体,至重且大,乃有此凭借滥斫,欲作私物者,诚极绝痛。差官,该吏之罪,既自王府、秋曹,依律严治,则不必更论,而今此板子,既系黄肠封内所养之木,而下吏辈加数滥伐,以至现发,则论以体例,不可仍付该曹,运致本殿,藏置下库,似合事宜。此板子三十六立,即令该曹,移送于本殿,何如?传曰,允。

○元景淳,以户曹言启曰,依传教,右议政赵显命自三月至八月合六朔禄俸,令仓官更为输送于本家,则以为,即今病情,渐益深痼,既不能供仕,方在寻单祈免之中,常禄不敢冒受云,禄俸又不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又以兵曹言启曰,即接北所卫将牌报,则集春营近处宫墙二间许,今日颓压云,令紫门监为先把子围排,急速修筑,而集春营入直炮手十五名除出,依例修筑间守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此陵幸时,京畿驿马二十一匹补把事,入启行会后,因本道监司状请,备边司覆启内,畿驿马十三匹减除,其代以近三道驿马,加定补把事,允下矣。所减之代,公洪道五匹,江原道四匹,黄海道四匹分定,原别单子中,付标以入,而陵幸日期不远,急速抄择,与元分定马一体,及期上送之意,三道监司处,发马知委,何如?传曰,允。

○以公洪监司赵载浩状启,恩津等官居幼学李圭元等渰死、压死事,传于元景淳曰,渰死、压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八月初七日未时,上御熙政堂。大臣、备局堂上、京畿监司同为引见入侍时,领议政金在鲁,左议政宋寅明,兵曹判书金若鲁,行副司直金圣应,左参赞朴文秀,刑曹判书柳俨,京畿监司权𥛚,礼曹参判元景夏,工曹参判沈圣希,兵曹参判李日跻,吏曹参判洪象汉,户曹参判金尚鲁,右尹李宗白,同副承旨元景淳,应教李昌寿,掌令李泽征,假注书李星庆,事变bb假b注书李重彬,记注官丁锡敷,记事官徐海朝入侍,诸臣进伏讫。在鲁曰,霖馀日气甚不均,此时圣体,若何?上曰,眩气时时往来矣。在鲁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安宁矣。在鲁曰,王世子气候,何如?上曰,一样好在矣。在鲁曰,昨日动驾,竟夕风雨,区区忧虑,不胜下情。陵幸日期,今又不远,而凉气不生,雨意不开,动驾之后,或致阻水沾湿,伤损玉体,则臣子之忧虑,何可尽言,而况且百谷晩成,秋稼满野,道傍被伤之处甚多云,民事亦不可不念也。臣意以今月晦、来月初,改择动驾日字,似甚便好矣。曾前陵幸,多在九月,今番摘奸民田,多入于治道之中,而参酌以报,不报之数,倍于所报,故民情甚悯,皆愿差退云矣。寅明曰,霖雨尚无开霁之意,日气凉煖不适,臣民皆怀恐损圣体之虑,而大水之后,道路险恶,修治极难,况今旧谷已尽,新谷未登之时,使道傍民田,皆被蹂伤,则亦恐有歉于恤民之情,故臣等皆愿差退期日矣。上曰,予心必欲速行,不能抑止矣。予之今年,即先王壬辰贞陵行幸之年也,予心追慕,一倍怆憾,而新长陵移封时,便一赭山,今闻树木茂盛云,予若一往见,则予心岂不慰喜哉?旧长陵,予甚惜之,一往还后,予心则降矣。昔之人君,以不治道,罪有司,予则不然,而作田犯御道者,守令、道臣之责也。上年有下教者,领相已忘之,而左相亦不记有否?交河之行,曾已谕矣,道臣、守令若知之,则岂不能禁民起垦于御路乎?且古语曰,不见其形,愿察其影,今日时象,予心已寒矣。李埙之疏论江都事,欲并与往审之将相而挤陷之,可谓巧僭矣。况渠是宗班后裔,则立朝事君之道,亦与他人自别,而毕竟如此,良可寒心。与予同志者,惟灵城与元景夏也。予之亲制常训,岂欲强效学问上文字,以求美名于后世哉?先儒著述,不为不多,但体行之,足矣,何待著书?但知著书,而不知体行,则书自书我自我也。昔孔子答,孟懿子问孝,只曰无违而已,如是足矣。何必尽诵训诂而后,可以行之哉?予特以体先教胄之意,自制常训,而下语间,不当用碍眼字,故改其二字,而彼儒生辈之疏论,岂不怪骇?况赵明履元无请改之事,而必欲挤排者,此皆出于党心也。往年大谕颁赦文,初欲使吴光运制之,旋复亲制者,予有意而然也。向使光运制之,忌嫉光运者,将不知做出何许葛藤也。赵明履之力量器局,虽未必能担当国事,而文学则有馀,故特除承旨,意非偶然,且明履初头,亦不无偏党之心,故予尝斥补矣。近见其心稍公平,差胜于向来,故予颇宠任,今之党人,见其差胜,见其宠任,则便生媢嫉之心。世道无可言者,常训乃是予所亲制,彼儒生辈谏我,可也。未尝开口之明履,何与于此,而必欲折辱者,皆是党习之本也。以都城事言之,守城之论,断自予衷,虽当贼锋,予心不动,曾不料以此作一偏论之本也。洪重孝之疏论都城,予初寻常看过矣。自李埙疏出后,渐觉其亦出于机关矣。以江都事,有李埙之疏,以守城事,有洪重孝之疏,以常训,有学儒之疏。此三者,皆出自予躬,而反酿出三个机关,欲祛党习,反生机关,将来事,可以知之,予自今以后,心已厌矣。陵幸后则吾事毕矣,予欲休矣。惟彼匹庶,单僮匹马,往来省墓,予甚羡焉。陵幸一日为急,况可退日乎?在鲁曰,外间传说易讹,彼儒辈不过误闻而然也。上曰,必是入侍人误传也。在鲁曰,殿下每以心舒则气愈为教,诸臣若请停止陵幸,则殿下不听纳,可矣,而不过差退也,非欲停幸也。目今秋稼未收,民事可虑,霖馀山溪险恶,治道极难云矣。景夏曰,臣之所忧,不在于此,治道难便之端非一,而臣不欲言之也。昨日动驾于城内咫尺之地,而淫雨沾湿,尚多圣体伤损之虑,况累日之程乎?有万一之虑,而臣等不能争止,陪驾远出,遇雨阻水,或致圣体之伤损,则臣等罪当万死。古人以为,乘船危,就桥安,犹且断靷力争,况此潦水方盛,道路难通之时乎?文秀曰,大臣虽以差退日字,以待禾稼成熟为达,而自前亦多八月内陵幸之时,今不必以此为言,而车驾出游,万人尽欢,则宜择天高气清,风和日朗之时,而今则潦雨未收,前阻大水,圣体伤损之虑,已无可言,而百官六军,尽被沾湿,则亦岂非恤念处乎?道路虽修治,旋即雨坏,则临时狼狈,亦多可悯矣。在鲁曰,还宫时,又当斋戒之日,百官之不插羽,亦无所妨,而军乐鼓吹亦无之,则殊甚寂寥矣。寅明曰,九月初一日亦吉云,以此差退,恐无所妨矣。上拍案励声曰,群下无一可恃者,予欲往审先陵,历见亡子遗墓而还矣。诸臣皆惶恐仰对曰,圣教如此,臣等何敢更以此事陈达乎?当以初择日,依下教举行矣。寅明曰,殿下之一语一默,东宫是效是则,此正殿下启开无疆之休之时也。进言者虽有机关挟杂,殿下但从其是者,而斥其非者,则何害之有哉?上曰,予羡右相矣,吏判亦见几而去,予实羡之。在鲁曰,渠虽有机关,殿下勿以此动心,则自无事矣。上曰,虽李埙为大将,儒生为军卒而来,予岂动心乎?此心终日憧憧,犹胜于宴安放过矣。文秀曰,百年党论,殿下亦能破之,况此始兆者乎?物来顺应而已,岂可使此心系着一边耶?寅明曰,文秀之疏,下款语甚好矣。上曰,其疏得体矣。𥛚曰,臣藩臣也。今番陵幸时治道,以二马队为之事,下教,而交、坡间道狭处,多有骑不并行之地,治道稍广,则民田禾谷,必多损伤,是可悯虑矣。上曰,古之人君,春省耕秋省敛,其时亦岂不治道耶?景淳曰,古者有井田法,故沟洫之间,自有正路,民不犯耕矣。文秀曰,曾前交河陵幸之时,路由于坡州邑内者,迁陵时,道路已修治矣。虽迂回,可不烦民力,故果有此行幸,而今则不然,与其迂回作路于坡州邑内,毋宁直就广滩,从川边治道之为愈,然则迂回数十里,民田似无被伤之虑矣。若鲁曰,然则更遣事知兼司仆将,摘奸以来,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𥛚曰,治道之役极难,非四邑所可办,似当有朝家划给之典,俯询于大臣而处之,何如?寅明曰,藩臣事体,所不敢言,今日筵席不严矣。景夏曰,顷日以顺陵莎草稀疏事,有所陈达,则以前头当历省,何可以稀疏改莎,姑置之为教矣。陵官更报以为,稀疏处或半尺或一尺,而今年大水后,微有见土处云,敢此仰达矣。恭陵陵官,又以莎草播种,间间连根,而犹不茂盛,亦有稀疏处为报矣。上曰,播种后频频奉审洒水,则岂如此乎?播种胜于补莎乎?景夏曰,播种不如补莎,而频频改莎,诚重难矣。上曰,姑置之,待历省后当下教矣。景夏曰,臣取考己酉年顺陵行幸时仪注誊录,则其时孝章墓,自上有哭临之节,故至丁字阁阶前降舆,而哭临后复为乘舆,诣墓上看审矣。今番历临孝章墓时,别无丁字阁入临之节,则降舆处所,不必设于丁字阁阶下,仪注中,乘舆直诣墓上,降舆看审后,乘舆还出,似宜,以此磨炼举行,何如?上曰,依为之。𥛚曰,臣俄者有所仰达,未闻下教,故更达矣。治道极难,民弊不赀,宜有划给顾恤之典矣。在鲁曰,齐、厚陵行幸时,亦有划给之前例矣。若鲁曰,划给治道之民,有若偿价者然,事体极为屑越矣。上曰,兵判之言,是也。𥛚曰,畿驿凋弊,驲马多未改立,今番陵幸,生事可虑矣。寅明曰,曾前陵幸时,畿驿卒,有米、太添助之例矣。在鲁曰,庚申年厚陵行幸时,经理厅米一百石,各邑太一百石,特为划给于各驿,而今番陵幸,则日数比庚申半减,米、太各五十石赐给,而米则自赈厅给之,太则以各邑会付给之,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道路必勿广治之意,畿伯,申饬列邑,可也。𥛚曰,今此陵幸时,各邑多有进排之事,而差备所属及各司下人,不无侵征滥杂之弊,此不可不严饬矣。上曰,内而差备所属,外而上司下人,如有滥杂作乱之事,即为状闻请罪,可也。𥛚曰,以问安中使之行,言之,必以支供不谨举行,故为执頉下辈,索赂无所不至,贻弊列邑,诚多矣。上曰,此一节,亦在上款申饬之中矣。出举条上曰,金始㷜,被驳于李埙,而犹不忘于城役,可谓重厚矣。寅明曰,江都筑城后,金始㷜,欲以中军,兼管城将之号,使之专管城子之意,有所酬酢于臣,而臣未及陈达变通,城之多毁,未必不由于此,则臣诚有罪矣。南汉有城机别将,北汉有管城将,至于江都,则虽有中军,有异管城将之专意城事,今若兼管城之号,属之以修城所,而凡系看护城堞之责,使之专管,则城堞已圮者,固无可言,而即今潦水尚未开霁,前头加圮,又未知几何。修补之道,不可不预先讲确,管城将即为口传,极择差出,催促下送,似好矣。上曰,当备拟乎,当单付乎?寅明曰,备拟、单付,无所不可,惟在铨曹之考例量处矣。在鲁曰,以修城将为号,似胜矣。上曰,所陈是矣。以江华中军兼守城将,启下差送,而留守上京时,修城将不得离次,虽当递易时,面看交代事,定式申饬,可也。出举条𥛚曰,京驿卒到畿驿初站,每多仍把索价之弊,合有定式严禁之道矣。俨曰,畿驿以京驿之故,不能保存。虽以广州驿言之,京驿马来到德丰站,则所当换马,而京驿卒不肯递换,公然越去,以仍把之故,索价于本站,故畿驿不堪其苦。臣待罪畿营时,习知其弊,故敢达矣。若鲁曰,顷者畿营,以酌定其价,毋得滥征之意,报备局而越站,便是滥骑,严禁越站,则征钱之弊,自可祛,故以此议于大臣而题送矣。上曰,无端越站者,申饬禁断,可也。出举条寅明曰,守令数递可悯,义城,物众地大,与州、府无异,素号难治,故在前多以曾经牧、府使者,择差矣。前县监宋尧辅,赴任虽已经年,而吏事谙练,移职可惜,特令仍任,似好矣。上曰,依为之。出榻教举条寅明曰,罗州事,可悯矣。新除授李喆辅,久患毒痁,末由赴任云,李喆辅罢职,其代口传差出,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教在鲁曰,判尹闵应洙,内迁累月,尚不上来。词讼重地,不宜久旷,从重推考,催促上来,何如?上曰,往者处分,不过饬励,则事过之后,一向撕捱,其涉太过。为人臣,在上者一有饬励,因以自划,其谁立朝?分义道理,亦涉寒心。从重推考,即令政院申饬,上来行公。出榻教寅明曰,吏判亦当推考矣。不为辞陛,径自下乡,诚极非矣。上曰,推考,可也。出榻教在鲁曰,秋务方殷,一司署经守令,催促发送,何如?上曰,未赴任守令,并令该曹,催促发送。一司署经守令,除一司署经,一体催促发送,可也。出榻教上曰,开城留守尹得和,往者既已开释,今者此任,义同往役,则尚不谢命,其在事体,殊涉过矣,从重推考,其令即为赴任。出榻教上曰,学儒异于乡儒,其父兄若善教训,则岂至于此?皆其父兄教之也。寅明曰,大凡儒疏,不过数三人主张,而名帖虽多,不必皆参涉议论也,何可尽责也?上出留中之儒疏,使筵中诸臣见之曰,儒疏中以为,问诸大夫,则曰赵明履之罪也,问诸士友,则曰赵明履之罪也。所谓大夫者,谁,士友者,谁?史官亦可谓大夫乎?景淳曰,注书,不可谓大夫也。上曰,赵明履疏,注书出去持入,可也。星庆承命而出,持赵明履疏誊本而入。上曰,何不持来本疏耶?星庆曰,承宣之疏,既下批后,政院不得留作休纸,还给本家,故院中只有誊本矣。上曰,院规如此乎?予不知有此规矣,今因所达,始知之矣。上览儒疏,展开末端,见贴黄书皇明年号,仍惊曰,留中累日,尚不觉察,今始见此贴黄矣,此尤极奇怪矣。承旨捧入时见此乎?景淳曰,臣初除是职,肃命后初到厅中,则儒疏适到于此际,只一番读过,未及展看纸尾,故臣亦未及见矣。臣若见之,岂不以违格退送乎?上曰,承宣虽见之,亦将奈何?若退而不捧,则彼儒辈,必当以不识尊皇朝,请罪承宣矣。注书见此乎?星庆曰,儒疏到院之时,臣适披见而知之矣。上曰,承宣虽见之,捧入之外,无他道也。上顾承旨曰,赵明履疏读之。读毕,上曰,承宣批旨,更欲添字,而不待下教,径先下院,极为骇然。当该中官,拿处,可也。出举条上曰,予以为先之心,作此常训,酿成机关,予见此疏后,已有深谅,见此贴黄,尤觉懔然。予虽留中,渠辈必以为名疏而传诵之,顷刻逾鸭绿江矣,予岂不能拿入此儒于帐殿,而予若教此儒,则渠辈则必当配享于四贤祠矣。皇坛委折,彼人虽来问,予不怕也,而至于此疏则不然,如有彼中人来诘,则将何以答之?思之至此,心甚懔然,此皆予作文字之过也,予无颜更对卿等矣。诸臣咸进曰,殿下何为而出此不忍闻之教也?文秀曰,此乃过举也。彼儒辈皆妄人,何足挂怀?殿下每于此等事,缠绕不能忘于心,非但圣体有伤,独不念宗庙社稷乎?上曰,彼儒辈之父兄不善教子者,亦是予在君师之位,不能教化之致也。古语曰,不能者止,予已深谅矣。诸臣又进曰,臣等闻此下教,心胆堕落矣。若鲁曰,臣初闻此疏之入,深以激恼圣心为虑矣,及见批旨,词气和平,臣心甚喜幸矣。岂料今日有此下教也?景夏曰,殿下圣德如天地,而臣于天地之大,不能无憾矣。天地造化,有雨露时节,有霜雪时节,而殿下何尝见天地有费声气乎?殿下辞气每每失平,臣不胜慨然矣。上曰,赞善之疏,极其从容,告君之辞,固不当若是耶?诸臣咸曰,赞善之疏,诚如圣教矣。文秀曰,昨日动驾之馀,今日夕水剌又失时,伤损圣体之虑,诚多矣。此等不忍闻之教,若不下,则臣等当退去矣。上曰,予若以自退为教,则卿等如是苦谏,可也,予只据前例,以不能者去为教,则卿等何至若是耶?诸臣又皆进伏曰,此下教,又倍于前矣。景淳曰,臣等蒙然捧疏,致有此过举,此皆臣等之罪也。然人臣之中,亦有麟凤,亦有枭獍,殿下何一视之也?上曰,予岂一视之耶?诸臣进曰,殿下之不一视,臣等亦知之也。泽征曰,臣以宪臣入侍,则所当请罪儒生,而非圣上勿欲张大之意,故臣不敢请罪,而此等过举,若久则亦至于张大矣。上曰,宪臣之言,是矣。日跻曰,我国事情,彼人元无探知之路,虽知之,犹恐失和,置而不问,此事亦不须过虑也。景夏曰,故相臣郑太和,以潜通南朝事,见拘彼中,谓彼人曰,吾辈不敢忘皇朝之恩云尔,则彼人亦不为怒,我国之不忘皇朝,彼已知之矣。圣希曰,不幸洪启亿,臣之妹夫也。臣入直摠府时,赵明履来言,启亿欲上疏论我云,故臣即时书责之,则以不知为答矣,翌日疏果入矣。臣窃痛心,追后问其委折,则诸儒初以从祀疏召之,故往赴,既往之后,自不得避云矣。上曰,虽娚妹之间,于卿何伤之有?在鲁曰,今日不罪儒生,诚是盛德事,而此等不忍闻之教,反掩不罪儒生之盛德,臣窃慨惜也。泽征曰,今日大臣、诸臣,涕泣力谏,而殿下终不听之。臣顷于常训亲制时,臣亦入侍,常训中有曰,敬大臣体群臣,而以今日事观之,不可谓敬大臣体群臣也。臣恐亲制常训,将归于纸上空谈,臣切慨然。诸臣皆曰,台臣之言,切直矣。上曰,台言诚是矣。文秀曰,夕水剌尚不进御,岂不念慈殿之忧虑圣躬乎?上曰,予非好名之君也,非欲避教士之名,恐启教士之弊也。此疏以恶心肠,借来好头脑矣,头脑好则岂可罪也?又曰,大臣,犹股肱也。大臣若是泣谏,予当忍之,然忍有大小久近,当姑忍之矣。在鲁曰,下教如此,臣等终不可退去矣。景夏曰,久久忍之,以至忘域,则臣民之幸也。泽征曰,臣虽至贱之身,今日早食入侍,日暮不出,则臣之父母妻子,忧虑必深。慈爱之情,贵贱何殊?夕水剌尚不进御,殿下独不思东朝之忧虑乎?上曰,台臣之言,是也,卿等皆退去,可也。诸臣咸曰,殿下若不下不忍闻之教,则臣等当退去矣。上曰,当第忍之耳。诸臣曰,愿勿下第字。上曰,此则诚难矣,卿等且退矣。诸臣曰,夕水剌尚未进御,下情切迫,臣等恃一忍字之教,姑退矣。上曰,学儒生墨削赵明履之举,不可任置,分付大司成,使馆斋任,取来学儒案,刮去之,更书其名,可也。出榻教举条泽征启曰,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上曰,其勿更烦。又启曰,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因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其勿更烦。又启曰,请徙边罪人陆师圣依律处断。上曰,其勿更烦。又启曰,请瑞虎等两贼孥籍,亟令王府举行。上曰,其勿更烦。又启曰,请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举行。上曰,其勿更烦。启辞、措语并见上又启曰,禹夏亨,既以江都中军,兼差筑城时都厅及其该掌,拿命之下,名出举条,罪亦为首,则喉院之捧入传旨,法例当然,而就囚之后,敢怀愤恚,诸囚稠坐之中,至举该房及捧传旨两承宣,斥呼诟辱,罔有纪极。又以府坐迁就,叱骂禁堂,无所不至。听者莫不惊骇,传说迄今狼藉,事关国纲,诚极心寒。请前兵使禹夏亨拿问严处。上曰,依启。又启曰,喉院长席,何等重任,而都承旨尹汇贞,人既愦愦,醉不事事,已多不称之讥。况顷者南汉监剂之行,发怒于庄奴之签军,蓄憾于本官之靳持,拿入次知将官,威喝诟詈,举措骇异。身居宰列者,其欲凭公行而济私事,违法作拏,犹尚如此,则他又何说?请都承旨尹汇贞罢职。上曰,上款愦愦之目,其虽过矣。下款事,果若其言,不可无饬,依启。又启曰,武弁之通拟三曹,自是极选峻望,而刑曹正郞崔吉祚,出自常调,见枳初仕,滥授本职,有骇物情。请刑曹正郞崔吉祚汰去。上曰,依启。又启曰,掌苑别提李仁锡,滥图速化之梯,径陞六品之窠,除目之下,人皆为骇。况其为人,全没官员貌样,一署吏隶,莫不嗤点,官方淆杂,无甚于此。请掌苑别提李仁锡汰去。上曰,依启。景淳曰,大臣诸宰今当出去,而阙门已闭,请出留门标信。上曰,允。诸臣以次退出。

8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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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未差。左承旨李德重坐直。右承旨赵荣国坐直。左副承旨李成中传旨未下。右副承旨韩翼謩奉命偕来。同副承旨元景淳。注书李寿凤仕直李世泰呈辞。假注书李星庆。事变假注书李重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赵荣国启曰,右议政赵显命六十一度呈辞到院,而社稷大祭斋戒,留院之意,敢启。传曰,入之。

○又启曰,领议政金在鲁,左议政宋寅明联名箚子到院,而社稷大祭斋戒,留院之意,敢启。传曰,入之。

○又启曰,右议政赵显命箚子到院,而社稷大祭斋戒,留院之意,敢启。传曰,入之。

○右议政赵显命六十一度呈辞,传于赵荣国曰,安心调理。

○赵荣国启曰,同副承旨元景淳,谓有难安情势,陈疏出去,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左副承旨李成中,同副承旨元景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荣国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赵荣国启曰,左副承旨李成中,同副承旨元景淳,既有只推之命,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左承旨李德重,左副承旨李成中牌不进罢职传旨,及同副承旨元景淳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荣国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赵荣国启曰,臣与同副承旨元景淳伴直矣,陈疏出去后,牌不进罢职传旨捧入,都承旨未差,左承旨李德重,今日仕进矣,谓有难安情势,陈疏出去,原疏以斋戒,今方留院,左副承旨李成中牌不进罢职传旨未下,右副承旨韩翼謩,右议政赵显命处偕来进去,伴直无人。左承旨所当请牌,而非但拘于厅规,辞疏留院,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左承旨牌招。

○又启曰,左承旨李德重,左副承旨李成中,同副承旨元景淳,既有只推之命矣,今日伴直无人,同副承旨,所当请牌,而一日三牌,有伤事体。左副承旨李成中,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左副承旨李成中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今方捧入矣,今日伴直无人。左承旨李德重,所当更为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左承旨即为牌招。

○传于赵荣国曰,左承旨即为牌招入来后,省记即为修入。

○传于赵荣国曰,骑马三匹立之,入直史官一员待命。

○吏曹口传政事,以赵荣鲁为罗州牧使。

○赵荣国,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上番连日姑降,事甚未安。新除授说书韩光协,由限已过,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因刑曹草记,黄肠敬差官罪状,令该府禀处下事,允下矣,事当即为拿处,而敬差官姓名,初不举论于草记中,无以举行。依例令政院捧现告,传旨启下后,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成均馆官员,以行大司成意启曰,前承旨赵明履学儒墨削,分付大司成,使馆斋任所来儒案,即为刮去,更书其名事,命下矣。臣依圣教,与斋任,即为取来四学儒案,刮去赵明履墨削处,更书其名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持平李齐嵒启曰,臣于台职,实无一分堪承之望,而辞疏见阻,牌召连降,怵分畏义,黾勉承膺。乃敢以草草数语,略效一日之责,而若乃李箕献之衰老难强,申维翰之人器不称,朴圣龙之罪累狼藉,非臣一人之见,此实公共之论,则臣安得不言,而连日论启,未蒙开纳,臣于此,已不胜瞿然惶悚之至矣。日昨僚台之诣台登筵也,诿以时急之草草书问,不待消详,遽然停启,此莫非臣辞拙诚浅,上以不见孚于君父,下以才见轻于僚台,其何可一刻抗颜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以全罗监司状启,罗州等官居良人韩连才等渰死事,传于赵荣国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判府事兪拓基疏曰,伏以臣于向者,敢陈私悃,乞被恩许,伏奉圣旨,又失所图,臣诚闷隘兢蹙,不知所措。窃拟母病如得差安,则复诣九阍之下,仰承起居,申暴前恳,庶几天日之明,俯垂矜允,区区微愿,耿耿在此。惟臣老母宿患,今将五十日,一向弥留之中,臣之寡居女息,顷忽夭折,臣母过加悲念之馀,重之以无前潦热,积有伤损。以致四五日来,诸症顿添,其中腰痛与气滞,尤所最剧。方其苦剧叫痛之际,殆若顷刻难支,坐卧起动,辄必须人,寝食几至全废,神气日益澟澟。伏闻近来,连有动驾之节,而臣则至情所拘,一未得入参陪班,已极万万惶悚。且方谒陵吉期,只隔旬馀,而回銮将经数日,道里又甚远,则臣子分义,固不敢偃然退处。况臣忝带保护之任,尤宜竭蹶趋扈于清跸之后,而即今情理之万分迫切,实如所陈,虽咫尺之地,一饷之顷,决未忍舍去而暂离,玆不得不冒万死,疾声哀吁于孝理之下。伏惟圣明,天地父母,改先体下,仁深锡类,如臣至恳,必蒙矜谅。伏乞亟许递臣所带药院提举,仍令即差新代,俾得备员陪从,且命论臣之罪,以安微分,不胜万幸。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业已量矣,安心勿辞善护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锦平尉朴弼成疏曰,伏以毓祥庙祗安之礼顺成,伏想圣心感慕靡极,而昨日风雨竟夕,玉体劳动,不瑕有伤损之节,老身区区之忧,有不敢自已,而自经今夏暑湿以来,及耄危疾,一倍添剧,不得匍匐进身于簪裾之列,只自缩伏俟勘而已。仍伏念,臣之不堪任医司提举之状,略已陈闻于前疏之中矣,微诚未格,圣批靳允,而乃以前已下教为教,臣奉读感惶之馀,愕然失图,罔知攸措。噫,支离一物,涵囿大化,前后顾遇,夐出常例,凡所以怜臣而宠臣者,委曲勤挚,而所带提司gg诸司g提举,有足以荣臣之身,故使之勿辞行公,爰有前日下教。况此医监,素饶药饵,不啻为多病所须,则臣仰感恩庇,俯念私便,岂敢有故为解免之理?第是本监医技取才,非如闲漫公干之比,而臣之笃老癃病,无复馀地,其中聋症忒剧,殆甚于褎如充耳,则以此病状,万无冒赴讲坐之望。至于神思之昏愦,气息之微缀,亦不可殚论者如此,而连次借手于礼堂,徒窃其廪入,则事体之苟艰,廉义之坏丧,为如何哉?臣今日修而待尽,特一床笫间未冷之尸,而提举兼绾,至于三处,此岂一刻自安于心者乎?惟当全伙解免,庶于皋复之前,得免瘝旷之刺,而今此医监试才之坐,尤属时急举行之事,有不容一向虚带者。衷情所迫,呼吁斯急,敢冒再渎之诛,更申一递之恳。伏乞圣慈,哀臣之老,愍臣之疾,先解臣医监提举,使试才无旷,而其他归厚、造纸等提举长第许递,以安将死之喘,公私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以疾未参,其何所伤?卿其安心勿辞焉。

8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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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尚鲁未肃拜。左承旨郑必宁未肃拜。右承旨李德重。左副承旨赵荣国坐直。右副承旨李成中坐直。同副承旨韩翼謩奉命偕来。注书李寿凤式暇李世泰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重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谷山府使李命祥,永同县监洪重孝,抱川县监金孝大,高山里佥使郑㙉,德津万户白世煜,所己万户李珽㷞。

○备忘记,传于李成中曰,今下弓矢,高山里佥使郑㙉处给送。

○传于郑必宁曰,备局日次为之。

○郑必宁启曰,注书李世泰,身病已差,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李德重启曰,今日备局日次为之事,命下矣。两司当为进参,而谏院无入侍之员。除在外外,牌不进传旨未下,呈辞受由外,正言李长夏,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赵荣国曰,大臣、备局堂上诣阁。

○郑必宁启曰,即者左议政宋寅明,谓以筵中罢职,使录事来纳命召,修整次请出密匣。传曰,遣史官传授。

○赵荣国启曰,即者左议政宋寅明所授命召,又使录事来纳,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传授。

○又启曰,即者禁府都事来言,左议政宋寅明,待命于金吾门外云矣,敢启。传曰,勿待命,更为传授。

○以右副承旨李成中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德重曰,推考传旨捧入。

○传于李德重曰,预备兼春秋一员待命,骑马三匹立之。

○韩翼謩启曰,右议政赵显命,来诣请对矣。传曰,诣阁。

○有政。吏批,判书李周镇病,参判洪象汉进,参议沈星镇病,左副承旨赵荣国bb进b。兵批,判书金若鲁进,参判李日跻病,参议兪㝡基病,参知金光世入直进,同副承旨韩翼謩进。

○吏批启曰,判书李周镇,参议沈星镇,俱以病不来。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李德重,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番次之苟艰,未有甚于近日。有阙之代,今日政,以在京无故人,尽数差出,待下批,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吏批启曰,本曹佐郞具允明呈状内,身病甚重,势难察任云,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以金尚鲁、郑必宁为承旨,李昌寿为辅德,赵暾为南学教授,具允明为司书,金相福为兼校书校理,南有容为兼文学,金尚喆为东学教授,安德亨为石城县监,兪崶为工曹正郞,韩德孚为典籍,金圣垕为司艺,沈士希为司饔直长,沈镛为军资直长,李普万为刑曹正郞,金圣佑为崇陵别检,郑元淳为吏曹佐郞,尹心衡为副应教,洪益三为副校理,黄景源为修撰,赵暾为副修撰,徐命九为礼曹参判,金范鲁为益山郡守,慎懋为掌苑别提。东阳君单㭻,义城县令宋尧辅仍任事承传,学正单魏致亮、李致彦付,兼学正单郑彦弼,兼养贤主簿崔鸣玉,奉常直长单南溟翮。

○兵批启曰,同知中枢府事申呴、洪叙周、金璟、朴时登、金之珩、金溭、许墅,佥知中枢府事宋旻,俱以笃老之人,病难供职云,西枢虽已闲局,不可一向虚带。并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南行宣传官尹复渊呈状内,顷日内试射时,幸添直赴,所带之职,既是应递之窠,不可因循供职,斯速启递云,直赴后递职,已成近例,不可强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兼司仆将赵衍福呈状内,得除内乘,所带两任,俱是紧务,势难兼察,斯速启递云,事势如此,则不可强令察任。兼司仆将之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以尹得莘为五卫将,沈廷纪为曹司卫将,具善行为都摠管,卢泰宽为景福假卫将,韩光肇、郑元淳为文兼,元景淳、李震箕为副护军,赵明履为副司直,南有容为副司果,知中枢单元景夏付。

○口传政事,以李彦燮为江华中军。

○李德重启曰,兵曹判书金若鲁,以陵幸道路,有禀定事,来诣请对矣。传曰,来诣养正阁。

○又以司饔院官员,以监膳提调意启曰,以日下生鲜之体少,不得已捧入之意,昨已草记入启矣。今日供上生鲜,又以他杂鱼全数待令,未免为阙供者然,事极寒心。莫重享上之物,自下不敢循例捧入,何以为之?敢启。传曰,事已迫头,捧进。此曾所无闻,此亦纲纪攸关,当该廛人,令攸司从重科罪。

○赵荣国以内医院官员,以都提调、提调意启曰,凡陵幸举动时,若是经宿之地,则陪从掌务官一员,例自司仆寺,补把驿马许给矣。今此陵幸时,依前例许给事,分付该寺,何如?传曰,允。

○李德重,以礼曹言启曰,庭试文科初试额数,当初事目中,大庭试则取一千人,小庭试则取八百人事,定式,而昨年上候平复庭试时,文科初试额数,依武科初试例,临时禀定事,定夺矣。来九月初六日庆科庭试文科初试额数,取几人乎?敢禀。传曰,取五百人。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宗庙署所报,则永宁殿正殿西门下内墙二间许,去夜大雨,崩颓云。正殿至近之地,有此墙垣崩颓之患,不可无慰安之举。慰安祭,不卜日,来十一日设行,而崩颓处待晴择日举行事,分付,何如?传曰,允。

○李成中,以汉城府言启曰,因故府使郑厚一妻柳氏呈备局题辞,故赞成郑齐斗两夫人墓山摘奸事,草记蒙允矣。郞厅一员,今方发送,郞厅及书吏所骑马,令该曹依例题给,何如?传曰,允。

○李德重,以兵曹言启曰,本曹正郞郑彦祥,身病危重,累度呈状,无意行公。宿卫重地,不可久旷,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李成中,以义禁府言启曰,全义县监洪重厚拿来传旨,启下矣。洪重厚时在任所,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允。

○李德重以成均馆官员,以行大司成意启曰,四学壁上所付前承旨赵明履罚目,依筵中下教,即为收聚付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左承旨李德重疏曰,顷于儒疏到院之时,适当申退之际,而捧入之议,则盖已与闻之矣。再昨严教之后,自安,陈疏径出,而召牌再辱,促令入直,怵分畏义,不得不承膺矣。即伏闻今日筵中,又以此,有该房递差之命,臣于是,震懔惶陨,实不知置身之所也。初既参闻,则今何可委罪于该房,而晏然仍冒于职次乎?玆敢投章自列,走出禁门。伏乞亟降威罚,以振颓纲,以安私心,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业谕,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领议政金在鲁,左议政宋寅明联名箚曰,伏以前夜筵席,有中官拿处之命,而圣教盖以学疏进览时,中官不能展开末端,使不知有贴黄为罪矣。即见政院中官拿处举条入启之本,则中官罪名,书以学儒疏蒙然捧入,致与圣教本旨,大段相左。夫疏章之捧不捧,责在喉司,圣上何尝以捧疏,罪中官乎?此举条一播,则必骇听闻。臣等以为,当该承旨,宜罢其职,注书拿问严处,仍命改入举条,有不可已也。伏乞圣明裁处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玆事业已下教,而卿等记有,亦听莹矣。承旨因他,既已递差,事有轻重,岂可复施?注书事,依施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答右议政赵显命箚曰,省箚具悉卿恳。箚陈者,玆已谕焉。元箚留中

○右议政赵显命箚批,传于赵荣国曰,此批答,使偕来承旨传谕。

○乙丑八月初九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领议政金在鲁,左议政宋寅明,知中枢府事申思喆,行户曹判书郑锡五,行知中枢府事金始炯,行礼曹判书赵观彬,兵曹判书金若鲁,司直金圣应,左参赞朴文秀,刑曹判书柳俨,大司成李益炡,开城留守尹得和,司直徐命九,礼曹参判元景夏,工曹参判沈圣希,兵曹参判李日跻,吏曹参判洪象汉,户曹参判金尚鲁,右尹李宗白,掌令李泽征,应教李昌寿,左副承旨赵荣国,记事官李世泰,事变假注书李重彬,记注官丁锡敷,记事官徐海朝入侍。在鲁曰,日候不佳,伏未审圣体,若何?上曰,予心已冷,此外无他矣。大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差胜后一样矣。王世子气候,若何?上曰,好过矣。仍下教曰,冷雨浃月,言念民事,闷不可言。再昨予以忍字为言,而以忍之大小,有下教矣。今日请对,而若不引接,则有骇听闻,且有下教之事,故果为召见卿等,而即今予心塡塞,无他念矣。在鲁曰,再昨有所仰达,而今日适日次,故又此请对矣。下教尚有不平底气像,此由于儒疏之故也,而宽以处之,则自然心和之意,再昨敢有所达矣。上曰,此则予忘之矣。以忍之为言,而一日为急,予先有下教事矣。在鲁曰,下教不必如是矣。上曰,虽一日,予在君师之位,呼书传教后,更有下教矣。在鲁曰,儒疏中年少辈名录者,不知疏意之如何,而在家只送名录者,多云矣。上曰,年近四十者,其果幼乎?笔之何、削之何等语,肆然陈之,其所为言,岂敢若是乎?上曰,四学有掌议色掌乎?思喆曰,有之矣。上曰,别有制疏者乎?在鲁曰,凡儒疏之时,别定疏色制之云矣。景夏曰,赵明履墨名则刮去,而罚名则尚付学壁云矣。上曰,其墨名,馆长与馆掌议,同为刮去乎?春秋乱贼字,不可一刻付诸学壁,大司成出去,即为解去事,分付,可也。仍呼书传教曰,噫,以凉德无能,临御其几十载,而饬不能行下,训不能信下,百怪层生,此无他也,一则党习,二则党习。顷夕下教,大臣、诸臣,半夜相争,虽有泯默之教,遥望象设,此心尤冷,然既曰默也,则在君师之位,当饬而不饬,当谕而不谕,曰有君,曰有国?噫,几年苦心,岂为我乎?乃为世臣,糢糊于今,启衅于后,是岂予心,是岂予心?今日次对之命,意盖此也。今予之心,岂为簿书乎哉?顷者训饬,即予所作,伊后所改,即予所思,又于其字,即予所量。年少章甫,不耐慷慨,虽或陈章,其何不可,而称曰学儒,挟杂封章,而其满篇句语,其果义理乎,否乎?其果严乎,无严乎?其果尊君乎,不尊乎?其一章,于渠为断,而虽然,抉摘文字,非三代之所为,因微启衅,非予恒心,且其章虽骇也,噫,渠等亦士子,虽由于不尽于读书穷理之工,扰攘于末世浮杂之习,作此骇举,心岂在于诬上?且玆事不欲葛藤,故累示微意于批旨,而又饬政院,勿捧此等之章矣。及其承宣之章上,知其墨削,览其八字,已不觉寒心。噫,予无此意,而其承宣劝而导之,章甫之斥,焉可无也,而既书八字,而不为请讨,其心可知,既知其君之自改,反加此等之目于伊日下询之承宣,其心骇悖,五尺所知。汉之大不敬,可谓准备于此辈者,而噫,予岂惜此辈哉?所顾者青衿。顷者尹光天亲鞫以后,有下教承宣者,此等之辈,不可以谓士。名则士也。士乃国之元气也。噫,予之临御其几,须发已白,岂忍杀士之举,遗我元良?此非渠也,为君师之位者,不能导率之致,反顾自恧。顷者儒疏之登也,只骇其文,不欲究末,不览疏录矣。日昨次对下教之后,偶然展览,纸端了矣,黄纸露见,初已骇眼,而今览其文,不觉心坠。噫,其日作训,今犹心酸,欲为揄扬,乃至乎此。是谁之愆,是谁之愆?即予凉孝,即予凉孝。再次参酌,意盖深远,及至于此,关系非细。其日诸臣,弥缝目前,入侍宪臣,徒拘拘于衰颓知申,常调庶官,犹幸忍字之下教,不顾鹰鹯逐鸟雀之义。噫,凡事有本有末,以恒日之心,随事而显,下教即末也,其事即本也。予于前后,只见其救末,莫见其虑本,于今为君,其亦慨矣,然在君位而太阿手,何苟苟于待臣?予意已谕,此则只谕大体,虽廷吁不杀,即予固心。此则只谕国体,虽日集备局,骇悖狂儒,何可励也,日颓国纲,何可树也?正若干戚之舞矣。略拾已冷之心,先谕予意,次示饬励焉。初虽不欲藤葛,到此之后,政所谓掩耳偸铃也。在君师之位,不严处乎此辈,何颜归奏?然事宜从简,近百多士,其岂一心?其中疏头、疏色、制疏、掌议、色掌,先削其名于儒籍,正其儒林,虽不肆于朝市,亦不可以寻常处之,并放黜乡里。一以示不齿庠之意,一以洗青衿之羞,而噫,于今处分,欲止此而了当其事,亦欲遏绝其萌芽矣。予观世多矣,党习弸中之日,他日将此,而是者曰忠,非者曰逆,作一党锢,焉知必无其将?所重在书,故业已洗草,既已略治,不可留诸疏录,示元良疏录,亦已付丙,而其骇举,黄签其洗,可尊文字,诸臣众侍之中,烧于殿庭。噫,既无其文,既无其录,他日虽欲借此而构成,焉可得也?噫,苍苍在上,岂为此辈,以几年调剂之心,岂忍自酿其衅端?吁嗟臣僚,若水投石,岂感予心?其质予心者,惟有彼苍乎?承旨毕书后,在鲁曰,此疏,臣亦为之慨然,而未及言之矣。圣教至此,臣亦有罪矣。景夏曰,传教中轻谕铁石等字,改之好矣。上曰,景夏之言,是矣。承旨不读之前,欲其改之者,尤好矣。景夏曰,此等下教,承旨不为停笔而书之,推考,宜矣。上曰,承旨果有停笔意思矣。景夏曰,殿下若不改此教,则臣当以死争之矣。上曰,这个心,卿其终始持之乎?大臣以下诸臣,一齐进伏合辞曰,急急改之。上曰,元景夏有怪异底固执,若不改则此教将阏而不行,改之,宜矣。景夏,常时禀性杰然,今日之请,亦由于这般性,然为臣之道,当如是矣。今当依诸臣之请,随处随改,而文字虽改,此心其可改乎?观彬曰,日昨次对,臣未入参,故其日筵话,未得详知,而此等文字,则改之无妨矣。上曰,今日下教,卿等听之,卿等实不知予心矣。此儒既书崇祯之后,则虽见小科,近于禽兽矣。予之此举,使渠等欲为人之意耳,承旨读传教,至免为庶人。寅明曰,士亦庶人,此句改之,好矣。上曰,此则不然矣。予意则免为庶人后,不得齿馆学,与同常人之意也,人字改以民字,可也。寅明曰,既不加罪,而从宽处之,则此亦士子也。在圣朝培养之道,不必待之如是矣。且传教中可改文字,既已许改,而此一句,何若是持难乎?上曰,卿等既不请讨,反加曲护,为卿等深为慨然。此一句有何可惜,而必欲拔去也?自今日为始,公事留院,右相罢职。寅明趋出,上曰,右相之事,极为非矣。予之处分,极为从容,而犹惜此一句,岂不非乎?儒辈之尚今戴头,亦幸矣。大臣以下,皆进伏合辞曰,公事留院之教,此臣等之所不忍闻者也。是何教也?上曰,卿等以此必欲争之,予当先为下教矣。予之常训,实欲揄扬先德,而反归于诬先,予于今夜,彷徨不能寐矣。此训欲使子孙及卿等,为永世相保矣。乃至于此,近日多士,岂皆一心乎?其中亦必有不知者矣。予不加罪者,乃方长不折之意也。大训常训之已布者,今不可收还,而藏在史阁者,予将有处之之道矣。仍下御题诗,以示诸臣,诸臣皆不肯奉见,承旨独见后缴纳。上亲自受读。在鲁曰,因臣等之罪,有此不忍闻之教,又有公事留院之教,伏望先罪臣等,而亟收下教焉。上曰,免为庶人者,予之处分,极为从容,其罚亦太轻歇,则左相之请改此句,果何意也?荣国曰,大臣之有罪无罪,姑舍勿论,留院下教,即即收还。上曰,此等之教,予岂乐为之哉?当刚而刚,当柔而柔,乃为国之道,若一向沕沦,则国其为国乎?予于君临,厌意已久矣。大臣以下,合辞亟请还收。上曰,气虽衰,心犹存矣。陶潜之赋归去来辞,其意,甚好矣。予于世道,甚为之碌碌也。与汝难为事者,正道此世人也。泽征曰,缘此儒辈,有此下教,正如怒蝇拔剑,何不念宗社之托,而有此不敢闻之下教也?上曰,元良在矣。在鲁曰,世道之至此,皆大臣之罪也。先罪大臣,而俄者下教,亟令还收焉。上曰,日昨儒疏捧纳承宣及传旨误书注书,卿等请罢,此可谓缌小功之察,当讨不讨,而反请此等事,何也?卿等其止之。在鲁曰,此亦臣等之罪,而因儒疏,累下不敢闻之教,不胜惶蹙之至也。观彬曰,圣教转至于此,臣等几次泣谏,而尚不还收,臣等将尽死于此处矣。上曰,卿言过矣,何必乃尔?景夏趋而下阶,上曰,元景夏,将何之也?诸臣曰,圣教如此,元景夏必有某举措而然也。景夏跪伏阶下,露顶叩头,声闻于殿上。上曰,注书下去呼来。臣世泰承命,趋下招来。上使之前进曰,卿何过也?景夏曰,殿下若不亟还下教,则臣将死矣。上曰,《孟子》曰,大孝,终身慕父母,予于世事,一无所虑,而犹有欲孝之心未泯矣,今则此心亦已销矣。尹光天之后,又有此事,如非常训,岂有此举?中夜思之,有狂奔之心矣。予忍之又忍,式至今日,而以免为庶人,犹为之可惜,岂不非乎?予之所恃而为依者,有慈圣在焉故也。顷日以慈圣之气力,渐不逮事,下教者,有微意在也。元景夏一人,虽碎首阶下,予深卧而不出,卿等其如予,何哉?有臣如此,元良他日,则有所恃矣。以此心移事元良,可也。古有社稷之臣,黯近之矣,予亦有之矣。即命书传教曰,今览元景夏为国竭忠,此可谓古社稷之臣,特拜知中枢,以示嘉奖之意。仍下教曰,古人云,愿为忠臣,不愿为良臣。卿之今日之举,予甚嘉之,而卿性甚杰,后日若因微事,而辄为此举,则诚过矣。且伤身命,卿其念哉?又下教曰,公事留院之教,还收,可也。在鲁曰,既已嘉奖元景夏,又为还收留院之教,臣等不胜区区欣忭之至也。更伏望此后,勿为此等下教也。上曰,此诚难矣。景夏曰,今日过举,专由于疏儒,疏头远窜,宜矣。上曰,此言得体,依为之。上曰,予之激恼,虽因左相之言,然一辞令之间,相臣见罢,此予过处,还收,可也。仍传曰,于今处分,可谓雍容,免为庶民,于渠宽典,而左揆之请拔,诚是意外,而因其感慨,遽然有罢职之教,一日处分二事,判若为二,深用悔焉,其令收还,以示予过焉。上曰,朴文秀亦有此等气习,常时奏对,亦多过处,而其性之杰,亦如元景夏矣。遇予故,予每恕其杰然之气也。今以勉戒元景夏之意,仍又勉戒于卿,卿其念哉?文秀曰,圣教至此,感激天恩,惶陨无地矣。泽征启曰,臣诚意浅薄,言议巽懦,清朝风宪之职,固知万不近似,而感激恩数,黾勉行公,数遭登筵,惶愧交中,得伏见僚台避辞,以臣之遽停前启三件事,引以为嫌,有若臣诿以迫急,初不消详者然。臣于再昨诣台之后,既已累次往复,则其时事实,实有不然者。臣方为诣台自引之计,而此际适有特教次对之命,故他不暇顾,更此冒没登筵矣。伏闻备忘辞旨,至为严截,以臣之不即请讨疏儒,责励备至,谆谆若慈父之诏迷子,臣诚惶陨愧蹙,益无置身之所。臣虽万万无状,鹰鹯逐鸟雀之义,亦岂不知,而第于再昨日筵中,臣以不敢论列请罪者,所以仰体圣上不欲张大之意,有所陈达,则圣上亦以台言是矣,为教,故臣新入台地,事多生疏,迷滞之见,果未能仰请严处矣,今于圣教之下,臣之溺职,尤无所逃罪矣。僚台引嫌,既是难安之端,备忘诲责,又著失职之罪,以此以彼,其何可一刻抗颜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上曰,上款引嫌,可谓缌小功之察,下款撕捱,当初所陈,意虽是也,半夜举措,其本何因,而泯默,可谓溺职。其况不察黄签,捧纳承宣,宜有请饬,而重臣既奏,台臣寂然,其欲特递,顾今耳目之寂寥,再次登筵,惜其精详,略谕微意,既饬之后,不可循常,依启。榻教景夏曰,罗州牧使下批后,依前下教,给马下送,何如?上曰,依为之。举条文秀曰,自前海西别马队停番之时,则其保人布,自本营捧纳,乃是前例矣,即今别马队革罢矣。自九月至腊月,四朔不立番别马队保人布,则似当依例征捧,而今此特设宿卫骑士,视若革罢之别马队,不善接际,则其弊又必如前,故臣与兵判相议,欲某条鸠聚物力,设置一库,以备军装服色,如禁军之兵曹一军色别设者为计,故如是仰达矣。上曰,依所达为之。举条文秀曰,驾前别抄,依驾后禁军五十数,加抄二十人事,有令兵判与臣议定以禀之教矣。草价则本营所捧一年木同有馀者,庶可磨炼,而至于料米,则本营所捧军饷,其数不多,实无一分推移之势。臣意则驾前别抄三十人外,本营又有凡别抄三十人,此内二十人,则以充驾前别抄,二十人加抄之数,事甚便当,而且别抄料米,不过十斗,故别抄辈,每以料米之不如禁军,称冤不赀。所馀凡别抄十人,有阙勿补,则其料米当为八十石,而此中除出别抄兵,户房两任料米十四石十斗,则馀米当为六十五石五斗,以此米,依禁军例,每朔试射,从其矢数之多少,加料于本料之外,则别抄必无如前称冤之端。如是变通,则于此于彼,实为便好,故敢此仰禀矣。上曰,所达是矣。驾前依驾后例充五十,他馀依所达为之。以此定制之后,城内则挟辇侍卫,郊外则驾前驾后分半,驾前后五十式侍卫,从其名侍卫事,分付。举条观彬曰,文忠公郑梦周立后事,曾已屡次下教,盖出于重道学、崇节义之盛意也,而尚未决定,且方有致祭之命,而无奉祀者,不得举行云,事甚未安。闻其近族当立后者,皆在婴孩,故其家以是为难。顷者郑道济妻宋氏谚单呈本曹,请以郑志式之第三子喜庆立后,自上特命以喜庆继后,何如?上曰,问议于大臣处之,可也。举条若鲁曰,暑湿若此,而久未入诊,明与再明入诊,何如?上曰,明日入诊,可也。上曰,近来雅乐,似盛于前,此由于申饬而然耶?去夜闻释菜时锺鼓之声,倾耳而听之,初似微矣,至数三声,颇锵锵然盈耳。孔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是知闻声然后,知其美矣。若无声,何以知其美也?此去大学稍远,且隔数三墙,而犹闻于此,此必胜于前日而然矣。此后连为申饬,宜矣。李延德、李汇晋,习于雅乐者耶?若鲁曰,李延德,惯于雅乐,李汇晋,惯于俗乐者也。非徒音乐,凡事必申饬而后,可以责成矣。诸臣退出后,荣国曰,自闻不堪闻之教,臣等之心,崩迫无馀矣,旋即还收,臣方钦仰日月之更,而殿下此等之举,今几次耶?非徒元景夏碎死于阶下,满廷之臣,皆如元景夏矣。殿下脱屣千乘之心,譬如疔之着根,时时发作。伏愿自今弃此心,如拔疔根也。上曰,忘之诚难,谁能为我去此心也?传曰,今日开政事,分付捧疏,当该承旨递差事。榻教景夏曰,今日圣教,因儒疏,而至有此不忍闻者。其在国体,疏儒不可不罪,疏头亟施远窜之典,何如?上曰,所达得体,依为之。出举条上曰,承宣批答,更有添字者,而不待下教,径先下院,当该中官,拿处,可也。举条诸臣退出。

○乙丑八月初九日申时,上御熙政堂。右议政赵显命请对时,领议政金在鲁同为引见,右副承旨韩翼謩,记事官李世泰,记注官丁锡敷,徐海朝入侍。诸臣进伏讫。显命曰,今年潦炎非常,伏未审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差胜后一样矣。王世子气候若何?上曰,好过矣。显命曰,臣病伏私次,未入筵席,已过半年矣,伏乞一瞻天颜,以纾抑郁之忱。上曰,依为之。显命举头仰瞻,仍起伏曰,臣昨上小箚,方俟谴罚,即伏闻有非常之举,不敢他顾,苍皇入来矣。上曰,卿缘何得闻此报也?显命曰,臣得闻于俄者筵臣所传,而急急趋诣矣。今者日月已更,反汗有命,臣伏不胜忭贺之至,而但圣上每每激恼,至有过峻之举,岂如初为参酌,无此过举也?上曰,儒辈不识事体,有此骇举,笔之何、削之何等语,肆然陈章,无所顾忌,名为臣子者,岂容若是?言念及此,夜不能寐矣。显命曰,臣且伏闻嘉奖元景夏,至有陞擢之命,此当为臣僚劝勉之地也。上曰,杀身成仁,非今日元景夏之谓乎?其心断断无他,故予特有优典也。碎首之说,昔闻其语,今见其人,若元景夏,可谓社稷之臣矣,杀身成仁者也。又曰,以头触石,头碎必矣。元景夏之头,得无伤乎?在鲁曰,未得相见,伤未伤,未能知之也。显命曰,久违天陛,未奉天颜,今仰天颜,天颜甚好矣。上曰,尔来齿发皆销落,此是气血衰耗而然也。显命曰,齿发属肾,肾衰则齿发白且落矣,伏望另加摄养焉。在鲁曰,今既陞擢元景夏,右相又为入来,故臣亦同为入侍,而古语曰,悦而不绎,从而不改,吾末如之何也已,伏愿圣明,深加体念,自此之后,深用频复之戒,勿复为如此之举。俗语曰,家母老而任之子妇,则婢仆有戚戚之色,今东宫方在幼冲,而圣上每每以宗社之托,为教,臣恐圣教近于不慈矣。上曰,卿言是矣。显命曰,小臣非以疏儒之事而入来,但闻有非常之举,故入来矣。上曰,疏儒之歉然于周字,似无怪矣。予初若以王字为之,则无是事矣。承旨初无论议于其间,而见辱以春秋乱贼,一则予也,二则予也。上曰,疏儒则虽不必尽为施罚,而至于洪启亿,则吾欲刑杖矣。显命曰,刑杖则过矣。上曰,予之制此常训,已不紧矣,自此以后,虽半字之文,不欲制之矣。显命曰,是何教也?在鲁曰,前日下教有曰,右相见几云云,今右相入来,国事幸甚。显命曰,臣无复有可为之事也,臣之有必递之义,国人之所共知也。臣则姑为置之,左相特为引起,甚好矣,数朔之内,累次如是,恐非待大臣之道也。伏乞别加申谕,以为复入之地也,至于臣,则断断无承膺之势也。上曰,君臣之义,不当如是,古人不必如此矣,惟卿速为行公。显命曰,臣名虽君臣,恩则父子也。臣于圣教,岂敢违越,而但臣情地,万万有不可为者,臣欲死之外,更无所达矣。上曰,右相来。显命趋而进前,上亲执显命之手曰,卿何迈迈若是?须以今日肃谢行公。显命曰,臣本以微琐,当此不堪当之恩数,臣当一死,以报殿下足矣,至于行公,则断无是理。臣虽无似,名则大臣也,大臣之体,岂容如是也?上终是强之以不可不出之义,显命曰,圣教至于此极,臣何敢以一身之故,而冒渎宸严乎?臣退而上箚后,当复出矣。在鲁曰,祈晴祭,令该曹禀旨举行,何如?上曰,依为之。榻教在鲁曰,京畿监司,有报备局禀问事,而此非自下擅便回题者,故敢禀。大驾自恭陵抵长陵时,或有犯昏之虑,植炬乎,否乎?在前顺陵幸行时,设大次于顺陵,故水剌间,只设于顺陵,而不设于恭陵、孝章墓,今番则大次设于恭陵,水剌间亦只设于恭陵乎?上曰,得达长陵之时,必无犯昏之理,或以意外之备措,待若干行炬,无妨水剌间事,只设于恭陵,可也。举条大臣退出。翼謩曰,臣有区区所怀,敢此仰达矣。臣在偕来所,未得闻之,今闻圣上,俄者有大未安之教,臣虽闻于还收之后,犹不觉心丧而魂惊也。殿下之位,何等大位也?宗社臣民之所托也,而此言一出于殿下之教,则宗社臣民,将何托焉?殿下讲学数十馀年,高出百王之上,而心有所不平,有如此也,则其于圣学之工,岂不有损伤之道乎?上曰,予之挟此心,久矣。今虽如此,终不释然矣。呼书传教曰,噫,顷者处分,所重虽在,不能蕴藉,尚今悔矣。因其感慨,不耐辞气,又复过举,虽示此意,使中外晓然知予过,而歉然之心,一倍于中。噫,予已谕过,于卿何有?玆遣承宣,谕予悔过之意,卿须谅此,其勿介意,其勿介意事,承旨传谕于左相、左承旨李德重,待辞疏批下,即为牌招,左议政处传谕事及左副承旨李成中牌招察任事,下教。榻教诸臣退出。

○乙丑八月初九日初更,上御养正阁。兵曹判书金若鲁请对入侍时,右承旨赵荣国,记事官李世泰,记注官丁锡敷,记事官徐海朝同为入侍。若鲁曰,陵幸不远,道路修治之事,不可不奉禀,故致有殿座更设之举,不胜未安矣。今此动驾,累日经宿,十九日昼停于新院,而大次于长陵斋室,二十日昼停于牛建里,而大次于昭宁墓斋室,道路摘奸,今已还来,而雨水如此,道路桥梁修治等事,甚难云矣。上曰,雨水如此,治道之难,似然矣。若鲁曰,所经处民田,多有损伤之事云矣。上曰,道路狭窄之处,如有两岐之路,则不必广治,侍卫军兵,分两路以行,好矣。且禁军阵,临时随便排设,次次侍卫,可也。诸臣退出。

8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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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尚鲁。左承旨郑必宁坐直。右承旨李德重。左副承旨赵荣国。右副承旨李成中坐直。同副承旨韩翼謩奉命偕来。注书李寿凤式暇李世泰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重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巳时,太白见于未地。

○下直,古城佥使金丽重,外怪万户安𪼛,宁城佥使李彦休。

○李成中,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禜祭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提调臣金若鲁,右副承旨臣李成中启曰,秋霖支离,伏未审连日引接之馀,圣体,若何?臣等久未入侍,今日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矣。

○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欲与世子同见,来诣世子宫门差备。

○李成中启曰,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才经登对,姑无时急禀定事,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行大司宪李縡,执义尹凤九,掌令宋能相,持平郑权在外,掌令一员未差,持平李齐嵒避嫌退待。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尚鲁启曰,右承旨李德重,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传于李成中曰,古城佥使金丽重,宁城佥使李彦休,外怪万户安𪼛等处,弓矢给送。

○传于李成中曰,宣传官二员待令,骑马六匹立之。

○李成中启曰,即者左议政宋寅明,又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传授。

○李成中启曰,即者左议政宋寅明,又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传授。

○又启曰,今日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本院时无留公事,不得入侍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尚鲁启曰,来十日文臣制述日次,取禀。传曰,停。

○以副校理洪益三,修撰黄景源牌不进禁推传旨,传于李成中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李成中,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副应校尹心衡,时在京畿高阳地,副修撰赵暾,时在杨州地。经筵入番事紧,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副校理洪益三,修撰黄景源,既有只推之命,副修撰严瑀,除拜累日,尚不出肃。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李德重,以礼曹言启曰,今八月初九日右议政赵显命请对,领议政金在鲁同为入侍时,祈晴祭,令该曹禀旨举行事,下教矣。即今雨势,尚无开霁之意,发穗之谷,必多伤损,言念民事,诚为渴闷。四门禜祭,不卜日来十一日为始,三日而止事,知委举行,何如?传曰,允。

○李成中,以兵曹言启曰,即接庆德宫假卫将牒报,则本宫玉堂南墙内岸上枯松一株,今日大风,颠仆云。令该所斫去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平安前兵使曺允成去春夏等边将褒贬启本中,碧团佥使林益兴,书以已递之白尚辉,麟山佥使郭致远,书以郑致远,天水佥使张敬周,书以初无除授之丁道兴,而凡京外等第之规,限后递职者,当以前官等第磨勘,而今此碧团、麟山、天水三镇,俱是限后除职,则莫重殿最,如是大段差误,殊涉不察。曺允成,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即接武兼厅牒报,则武兼全寿征,称以亲病,径先下乡云,亲病既重,则所当呈辞受由,而不遵规例,任意下乡,极涉骇然,汰去,何如?传曰,允。

○李德重,以司饔院官员,以监膳提调意启曰,日下生鲜参半代封事,前已启下矣。今日监膳时,各殿所封日下生鲜,皆以体小者,苟充封进,故累次点退,使之改备,则廛人等白活内,适值无前潦雨,江水连日大涨,远近渔船,举皆空还。非不知日下事体之至重,而万无改备之势云,日势向晩,不得已捧入,而即今形势,虽如廛人所诉,莫重供上,如是苟充,极为未安。当该廛人,令攸司为先囚禁科罪,而臣亦惶恐待罪之意,敢启。无批答

○以咸镜监司状启,今七月令荐新生鲢鱼,限内不得封进,惶恐待罪事,传于李成中曰,卿其勿待罪事,回谕。

○以咸镜监司状启,咸兴居崔永昌子岩回等,为虎嚂死事,传于李成中曰,嚂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以京畿监司状启,日次生鲜,全数代捧,惶恐待罪事,传于李德重曰,勿待罪事,回谕。

○乙丑八月初十日午时,上御养正阁。药房入诊入侍,提调金若鲁,右副承旨李成中,记事官李世泰,记注官丁锡敷、徐海朝,医官金应三、玄起鹏、金寿煃、方泰舆、金履亨,以序进伏讫。若鲁曰,日气阴湿,伏未审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差胜后一样矣。王世子气候,若何?上曰,好过矣。若鲁曰,今日与御医入侍,诊察圣候,宜矣。上曰,依为之。诸医以次进诊。应三起伏曰,脉候左三部调均,右三部稍微,而大体则安好矣。起鹏曰,脉候左三部未沈,右寸关似数,而大体则好矣。寿煃曰,脉候左三部调均,右三部亦调均,而似有不足之意,宜进御汤剂也。泰舆曰,脉候左右三部皆调均,而右寸关似滑矣。履亨曰,脉候左三部调均,右三部似滑,而度数则调均而好矣。若鲁曰,既诊圣候,且诊东宫脉候,宜矣。上曰,依为之。诸医以次进诊。应三起伏曰,东宫邸下脉候,左右度数调均,甚好矣。起鹏曰,脉候左右三部度数,调均而好矣。寿煃曰,脉候左右调均而平好矣。若鲁曰,前者下教以眼部不清利,齿根浮动矣。其后连进清心丸,而百荷盐亦为试之耶?上曰,清心丸,知其甚好,而尚不服矣。若鲁曰,寿煃所白汤剂,进御,宜矣。上曰,昨者右相入对时,谓予颜色甚好,而但今以常训事,予心更动矣。脉候之如此,无足怪矣。若鲁曰,秋气顿生,动驾且不远,预进生脉散,好矣。上曰,脉候不知甚异于前,何必以此而服药也?若鲁曰,臣伏见殿下,时于处分之际,过用其心,致有损伤之节。自今以往,当其处分,当严而严,当平而平,则自然心平而气和矣。上曰,予何用过用其心?但今一端之心,往来憧憧耳。若鲁曰,大驾行幸不远,而雨势如此,故道路修治,不能始役云矣。上曰,道路修治之难,予亦知之矣。只补其崩颓处,而勿复过为修治,况修治之馀,土性浮疏,则车马騈阗,尘起被面,莫如仍旧勿治,使尘土不起,可也。若鲁曰,东宫体壳,壮大充满,面色比数年前尤佳矣。上曰,肥不如瘦,而东宫过为肥大,是可闷也。予之平日无他病者,只以其不肥之故也。若鲁曰,陵幸时,出宫时刻太早,犯夜动驾,甚为闷然也。上曰,时刻早定,意有在也。道里过百,而此行足当一百五十里也。岂若早早离发,俾无窘速也?且予本来无睡,早发无妨矣。提调及医官先退。传曰,前承旨赵明履叙用。成中曰,臣伏见日昨备忘记,可知圣心之快回,臣等不任欣幸之至。俄者下教以为,其心尚在云,不胜闷郁,若以此心留着渊衷,则恐非嘉奖元景夏之意也。伏乞圣明,快祛此心,勿复为此等下教焉。上曰,此心虽在,岂以此而有乖于嘉奖之意也?十年苦心,党习未去,如此怪鬼之辈,不爱其君,作为如此骇举,岂不痛心乎?加减八味元,依前加入,一剂剂入事。出榻教诸臣退出。

8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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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尚鲁坐直。左承旨郑必宁坐直。右承旨李德重陈疏。左副承旨赵荣国奉命偕来。右副承旨李成中奉命偕来。同副承旨未差。注书李寿凤呈辞李世泰仕直。假注书一员未落点。事变假注书李重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全罗左水虞候李师征,珍山郡守李蓍迪,高原郡守郑德载。

○郑必宁启曰,小臣,议政府望阙礼习仪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赵荣国启曰,行大司宪李縡,执义尹凤九,掌令宋能相,持平郑权在外,李齐嵓避嫌退待,掌令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成中启曰,同副承旨韩翼謩,右议政赵显命处偕来,进去矣。既已递职,小臣以偕来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赵荣国,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鹤陵君榯,圣节望阙礼习仪时侍卫事,议政府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必宁启曰,右承旨李德重,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郑必宁曰,此后城内举动时,标信宣传一人,随驾驾后之意,只分付宣传官厅,勿出朝报。

○李成中启曰,即者赞善朴弼周,以情势惶蹙,入来待罪于西小门外云,系是儒臣去就,敢启。

○赞善朴弼周处手书。顷者卿章,义理正大,且顾前日询问之意,有怀必陈,深嘉其诚,骇儒gg疏儒g骇举,何可比也,而今卿此到,必由其也,卿何过也,卿何过也?然知卿近到,思卿之中,深嘉欣焉。既到门外,又令涉江,于今之心,助予其慨,仍其祈晴。都门俱闭,为卿特开,览签心酸,岂欲把笔,为卿手谕?玆令承宣,传谕偕来,其欲趁谕,仅能成字,此正玉帛云乎哉之意也。卿体此意,安心即为偕入,用副小子与元良待卿之意。

○传于赵荣国曰,赞善待罪门外云,承宣往谕勿待命,传此手书,有下教事,与之偕入。

○传于赵荣国曰,位牌大祝,奉安于门上,教谕书奉持人及留守、帅臣,并步出,承旨虽奉命,出入时,亦为步过。

○李成中启曰,臣与左副承旨赵荣国伴直矣,荣国,以赞善朴弼周处偕来事进去,今日伴直无人。右承旨李德重疏批未下,左承旨郑必宁,所当牌招入直,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郑必宁启曰,右副承旨李成中,今日入直矣,以右议政赵显命处偕来事,今方下直进去,伴直无人,而右承旨李德重,疏批未下,左副承旨赵荣国,以赞善朴弼周处偕来事进去,同副承旨未差,都承旨金尚鲁,所当牌招伴直,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赵荣国启曰,即者左议政宋寅明,又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传授。

○又启曰,即者左议政宋寅明,又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传授。

○李德重启曰,下番兼春秋徐海朝,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减下,其代令该曹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兼春秋单朴征佐。

○传于郑必宁曰,传谕时,虽步行出去,马匹亦为出去,似不精洁,从当下教于筵中,而自今日为始,行祭于门上事,分付于四门,一体举行。

○李成中启曰,碧沙察访李重白下直单子,既已入启,而肃拜命下之后,终不来待,事极未安。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赵荣国启曰,应教李昌寿,修撰金尚喆,因副修撰严瑀疏,陈疏径出,原疏才已退却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并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左副承旨赵荣国书启。臣敬奉手书,驰往传谕于昭义门外赞善朴弼周所住处,仍传勿待命之圣教则以为,臣身有大何,不敢偃息私次,忍死颠倒,进伏城外,祗俟谴责。玆者喉舌之臣,又忽奉持御札,屈临穷巷,回霜雪严肃之气,为雨露霑濡之泽,十行恳恳,可感豚鱼,不知幺麽贱臣,何以每每得此罔极之恩于君父也?顾臣负犯至重,虽叨如许恩数,而惶恐战栗,不敢费辞仰对,惟愿速被罪罚,以即乎臣心之安而已,违傲至此,万死惟甘云矣。臣既承偕来之命,姑为仍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赞善朴弼周书启。答曰,手谕既谕,卿何若此?今方待卿,卿体殷勤之意,其即偕来,听我面谕之意,复为传谕,即为偕来。

○李成中,以礼曹言启曰,取考誊录,则曾前陵幸时,遥远经宿,未还宫前,凡祭礼受香,以守宫承旨,代押传香矣。今此陵幸出宫后,今月二十二日,行贞显王后忌辰祭,受香在于未还宫之前,依例以守宫承旨代押传香事,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今此长陵行幸时,宿所与昼停陵所供上茶啖等事,依前例以京各司进排事,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户曹言启曰,今此长陵幸行时,陵所及昭宁墓御所斋室,当为修理矣。本曹郞厅与缮工监监役官,除朝辞偕往,眼同看检,而往来时给马、供馈等事,依例举行之意,分付兵曹及京畿监司,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公州判官尹尚靖拿来传旨,启下矣。尹尚靖自任所时未上来,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允。

○赵荣国,以司仆寺官员,以提调意启曰,今此长陵举动教是时,入把马匹数,依前例别单书入,而其中驿马,则令兵曹,依前例知委各驿,使之直为入把。曾前举动时,道路高峻不平之处,替用人夫,已有前例,沙岘新路、碌磻岘、德坡岘,俱是险处,亦依前例临时启禀,替用人夫,宜当。以此举行,而排设载运卜马,则依前定式,初站,自本寺马输运,其馀各站,依前例各邑担当载运事,分付畿营,何如?传曰,允。

○又以司仆寺官员,以提调意启曰,本寺箭串马场,虎自峨嵯山入来,嚂杀国马,至于六匹,若不趁即捕捉,则非但前头之虑,有不可言,京城至近之地,有此虎患,事极惊骇。自前场内,若有如此之事,则有军门炮手出送捕捉之例,御营厅善放炮手三十名出送,及时炮杀,以为除患之地,何如?传曰,允。

○应教李昌寿,修撰金尚喆等箚曰,伏以持平李齐嵒,以臣于台职,实无一分堪承之望,而辞疏见阻,牌召连降,怵分畏义,黾勉承膺,敢以草草数语,略效一日之责,而若乃李箕献之衰老难强,申维翰之人器不称,朴圣龙之罪累狼藉,非臣一人之见,此实公共之论,则臣安得不言,而连日论启,未蒙开纳,臣于此,已不胜瞿然惶悚之至。日昨僚台之诣台登筵也,诿以时急,草草书问,不待消详,遽然停启。此莫非臣辞拙诚浅,上以不见孚于君父,下以终见轻于僚台,其何可一刻抗颜于台次乎?引嫌而退,草草书问,所失在彼,以此引嫌,无已太过。请持平李齐嵒出仕。取进止。答曰,依启。

○同副承旨韩翼謩疏曰,伏以,臣与新除授都承旨臣金尚鲁,有婚家应避之嫌,在法当递,玆敢短章自列。伏乞亟命该曹,照例禀处焉。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所陈者,令该曹禀处。

○教开城府留守兼管理使尹得和书。王若曰,副京重保釐之责,固难其人,明廷拣练达之才,允合是选。如欲与我共理,其将舍卿伊谁?惟卿,姿禀精详,器识赡敏。以爱君忧世之志,最见推于清朝,有谋王断国之猷,克趾美于贤祖。荣涂华贯之遍历,恂恂然无进取之心,伟局丰仪之早成,优优焉有远到之誉。衮职补阙,经幄论思之诚,棠茇播谣,藩维抚摩之惠。处之外内而咸适,效于前后者居多。长柏府而沥进危言,风裁澟若,赞枢庭而参决众务,声实蔚然。名利若惊,几掩门于车马之路,恬简自守,早敛迹于蛮触之场。向者横逆之来,予非不谅心事,间焉屏退之久,卿岂自为身谋?盖所以察幽洞微,故不欲投闲置散。名涂退步,固知素知之难回,近地徊翔,讵无通才之复试?眷玆胜国之旧域,即我汉京之分司。潮通沁州,表里山河之控扼,地接畿甸,储胥城府之雄饶。冠盖星驰而厨传供亿之不给,货财辐凑而驵侩奸蠹之多端。靲辖gg钤辖g权尊,比他镇而尤别,牧御任重,匪此人则莫宜。玆授卿以开城府留守兼管理使,卿其勉殚乃诚,须体至意。移诸路按节之化,惠彼黎元,推江都撤桑之谟,壮我锁钥。其他裁禀,厥有典常。於戏,楸宫旧墟,护圣祖肇基之地,竹桥遗庙,想先贤倡学之风。卿其往哉,吾且召矣。故玆教示,想宜知悉。副司直知制教申思建制进

8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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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左承旨金尚鲁。左承旨郑必宁坐直。右承旨李德重陈疏受由。左副承旨赵荣国奉命偕来。右副承旨李成中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书李寿凤呈辞李世泰仕直。假注书权崇。事变假注书李重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神德王后忌辰斋戒。

○夜三更,巽方有气如火光。

○李德重启曰,大司宪李縡,执义尹凤九,掌令宋能相,持平郑权在外,李齐嵒牌不进传旨未下,掌令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尚鲁启曰,右议政赵显命箚子到院,而以国忌斋戒,留院之意,敢启。传曰,入之。

○又启曰,明日圣节望阙礼,依近例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必宁启曰,即者左议政宋寅明,又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遣史官传授。

○应教李昌寿,修撰金尚喆,副校理洪益三,修撰黄景源等牌不进禁推传旨,传于金尚鲁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金尚鲁启曰,应教李昌寿,副校理洪益三,修撰金尚喆、黄景源,既有只推之命,并更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上番兼春秋丁锡敷,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减下,其代令该曹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兼春秋单赵世选。

○郑必宁启曰,即者备边司郞厅,以大臣意来言,今日虽非日次,而依日昨定夺,来会宾厅云矣,敢启。传曰,引见。

○传于李成中曰,宣传官二员待命,骑马六匹立之。

○以权崇为假注书。

○兵曹口传政事,以韩复基、禹弘圭为内禁将,李墷为兼司仆将。

○备忘记,传于李成中曰,长番内官洪硕海,当为下教之下,其涉慢蹇,令该府处之。

○左副承旨赵荣国书启。臣敬奉圣批,传谕于昭义门外赞善朴弼周所住处,则以为,即玆承宣之臣,又致圣谕,促臣入来,愈往愈隆,恍如得瞻天颜,亲聆音旨。噫,臣之今行,非敢过为引罪,诚以臣疏与儒疏,固有浅深繁约之不同,而大体则无不同。且臣疏中语及先朝处数句行言,其归不免与儒生同其所失,是则儒生之罪,即臣之罪也。臣之十分惊悚,实在于此,而儒生则或窜或免为庶民,而臣则晏然自在,坐受无限恩礼,飞沈荣辱之悬绝,不啻天渊。臣虽欲幸于独免,不自陈列,其何可得之也?天日至明,试于此念及,则其必有以俯烛于臣之情事矣。臣欲进而承命,则廉耻至重,有不敢出,欲退而还去,则承宣相守,圣恩难孤,可谓维谷而孔艰矣。再度圣谕之下,犹不敢趋走承命,万死之外,更无所白云矣。臣既承偕来之命,姑为仍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赞善朴弼周书启。答曰,此于卿,有何若此者?有面谕者,共元良待卿,卿其安心,即为偕入之意。复为传谕,期于偕来。

○赞善朴弼周处手书。待卿偕来,今日次对,其欲与大臣见卿,今已晩矣。卿意犹此,自恧诚浅,先见相臣,着衣以待,复谕殷勤,此岂特为卿,为世道矣?体小子此意,体小子此意。其即偕来,听我面谕,咫尺都门,徒将文具,予何颜对臣僚?体此体此,即为偕入。

○传于李成中曰,此手书,传于赞善。

○假注书李重彬书启。臣敬奉圣谕,传谕于金吾门外左议政宋寅明待命所,则以为,臣之罪犯,有不可一日容息于覆载之间,至今全活,罔非天恩。即者史官,又复俨临于席稿之所,传宣圣谕,开示谆切,慰勉备至,有非死罪之臣所敢承闻者,感激惶懔,涕血交迸。臣虽无状,粗知君臣大义,何敢以一时严教,有所自阻于事过之后,而若臣之抆心痛刻,虽不能自引瓯刀,而誓不复齿于人数者,抑有在焉。虽承勿待命之教,而亦何敢偃息私次,自同平人乎?惟愿遄伏刑章,以谢神人云矣,敢启。

○答曰,业谕,其何过也?其何过也,安心勿待命之意,更为传谕。

○郑必宁,以御营厅言启曰,因司仆寺草记,箭串马场,虎自峨嵯山入来,嚂杀国马,至于六匹。京城至近之地,有此虎患,事极惊骇。善放炮手三十名出送,及时炮杀事,命下矣。本厅牙兵三十名,将校率领,明日晓头,出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平安监司状启,据刑曹粘目内,孟山前县监赵重吕、吴泰麟、李师重等移本府处置事,允下矣。赵重吕时在公洪道瑞山地云,李师重前以他罪,徒配于京畿广州府良才驿,依例发遣府罗将,并拿来,而吴泰麟既已身故云,勿论,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此长陵行幸时,领军之将,不可不备员,而内禁卫将朴恒佐、李章吾,俱在前任营将任所,势未及上来,兼司仆将一员未差,不可无变通之道。朴恒佐、李章吾,并今姑改差,并与未差之代,即为口传差出,以为备员领军之地,何如?传曰,允。

○右承旨李德重疏曰,伏以臣,受气虚脆,素抱奇疾,五载逖违之馀,惟以依近耿光为幸,不计死生,奔走供剧者,已过两朔矣。夙患风痰之症,果发于湿冷相交之节,晓夜奔忙之馀,内而胸膈痞塞,呼吸难通,外而支节挛缩,屈伸有妨,兼以暴泄无算,神气昏缀,委顿床席,无力起动。今晓又不得仕进,私心悚闷,已不可言,而顾此症形,俱属危厉,时月之内,万无差复之望。夙夜出纳之职,有不容暂时瘝旷,玆将疾痛之呼,仰渎宸严之听。伏乞圣明,俯察臣实病危笃之状,特许镌递臣职,俾得安意调息,获延残喘,不胜万幸。臣构疏将上之际,天牌又复俨临,不得不担曳来诣于禁扃之下,而末由祗承,终未免于自外还归,臣罪尤大,亦愿亟被重勘焉。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调理察职。

○礼曹判书赵观彬疏曰,伏以臣,既膺专对之命,行期隔在数月,前后有是行者,皆请省墓之暇,情理固然故也,臣亦当仰彻由单,以冀恩许,而臣带将任,有不得自由,臣诚不胜悲闷窘迫之至。臣于此任,积有危惧之情,尚今仍据,寝食靡安,区区苦恳,实天鉴之所俯烛,而见今衔命有期,戎务例应许解,其在体下之仁,亦宜早赐处分,俾臣得以往省丘垄于未出疆之前矣,玆敢仰陈短章,毕沥肝血。伏乞圣慈,亟命先递臣所带守御使之任,使公私毋至两妨焉。臣无任陨越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往省焉。

○吏曹判书李周镇疏曰,伏以臣,情理恳迫,不辞径发,罪在罔赦,尚蒙宽贷,此盖出于追念先臣之旧忠,以邦宪之重,而至于不施于犯科之身,臣归省父坟,欲传恩言,而泉涂邈矣,万事已矣。摧咽悲号,无以为心,才始修茔之役,而忽闻日昨筵中,有不敢闻之教,心惊胆坠,不能暂忍,抛弃墓事,苍皇入城,除却廉隅,非时出肃,则幸赖我殿下转圜之德,筵已撤退,事又妥帖。臣诚闻而鼓舞,无所事于更为求对,遂不免仍为退归,而区区贱虑,终有所不敢信殿下者,前后殿下之有此非常之教,未知其几许番矣,旋而反汗者,亦几许番矣。忧惶变为欢喜,欢喜变为忧惶,君德不专,人心不固,昼坐煼灼,夜寝惊悸,今殿下,若或因此机而大加悔悟,更无如前日之为,则是诚宗社亿万年无疆之休也。臣家之受殿下恩者,沦肌浃骨,所以仰殿下如天地也,恃殿下如父母也,此不独于臣心断断如此,先臣之所以遗臣者,亦此也。臣若终见殿下,一此心而不移,无复为乖常之教,非但不有是教,更不有是心,则臣固年衰病痼矣,几何归见先臣乎?见而传此喜报,则生死光华,是亦殿下之赐也,臣之攒手而望于殿下者,惟此而已。且臣伏闻筵席特举臣名,至以见几为教,夫见几非人人之所可为,臣岂敢然哉?臣之一身,已许于殿下,生亦殿下之廷也,死亦殿下之廷也。岂忍舍殿下,而为长往之计哉?惟其望轻,故不见重于搢绅,识浅,故不能择乎戕否gg臧否g,董百官而鉴别未明,经两政而疵疣百出,试之可不可则去,上之所以使下,下之所以事上,顾其义,均是当然。臣虽不去,其所一递,臣已决矣,人皆言矣,殿下亦不必悭矣,卸此担则斯可矣。顾以何事见几而去也?臣于平日事殿下,不诚不忠,致有此教,俯仰惭悚,不知所云。欲以肝膈之恳,仰干崇高之听,而震迫靡定,不及构成文字,今始收召馀魂,露章自列。伏乞圣明,递臣之职,治臣之罪,以励群工,以安贱分,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其勉者,已下教诸臣矣。卿其勿辞行公。

○右议政赵显命箚曰,伏以臣之今日去就,可谓极郞当而大狼狈矣。臣于其日,在家待批,因重臣急报,伏闻有非常之举,义不暇他顾,苍黄趋诣,及入阙中则日月已更,而反汗有命矣。事已收杀,无所事于匡救。臣于是,欲为退出,则偕来承宣,已以求对之意,启达。欲具由陈箚而归,则前箚未及批下,例不敢叠陈,进退羝触,莫知所处。不得已仍遂登筵,略陈规勉之意,兼欲面乞鞶递,而猝承万万不敢当之恩数。夫握手丁宁,乃朋友交际之事,而今以君父之尊,施之于匹夫之贱,此岂粪土如臣所敢安也?惶汗浃背,心神飞越,归家三日,尚不能自定。到此地头,区区情病,更何敢言也?第窃伏念,臣虽无状,职则大臣也。去就进退,观瞻属焉,有不容苟且者。臣之引入,已过半年,呈单洽满六十,国人皆知必递,而今因国家有事之会,冒没呈身,仍以为媒进之阶,则议者必将曰,是夫也夤缘事会,侥幸钻进,从前辞免,都是虚假,真所谓患得失之鄙夫也。臣虽喙长三尺,将何以自解也?臣为大臣五年,无毫发裨补,卒又自轻去就,坏士夫廉隅之防,贻圣世风化之累,则虽以臣不肖,诚不忍为此,反复思惟,惭愧益深,玆又沥血哀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更加照察,特许递免,俾全微谅,俾安贱分焉。取进止。传于金尚鲁曰,此批答,使偕来承旨传谕。

○副修撰严瑀疏曰,伏以臣,昨伏闻殿下有非常之过举,此何事也,此何事也?彼学儒辈骇举,以大圣人宰物之量,只可谈笑而处之,何至于过费声气而转展激恼,至下不忍闻之教?噫,殿下此举,臣固知出于忧慨世道,而殿下一身,皇天之所付畀,何如?祖宗之所投遗,何如,臣民之所仰戴,何如,况上奉东朝,下有元良,殿下之一言一动,尚不可自轻。何可以群下之罪,辄有此史册所未闻之过举也?臣诚惊惶震剥,直欲痛哭排阍,而不可得也。虽幸天启圣衷,日月之更,人皆仰之,而臣之所大忧,犹有所未释然者。区区血忱,惟愿圣明,深戒既往之失,益勉克治之工,使无频复之悔,则宗社幸甚,臣民幸甚。国家事无大于此者,而殿前之碎首苦争,只闻有一宰臣而已。职在三司者,亦且环拱熟视,迄无一人言之者,可谓国有臣乎?臣窃痛之。虽不敢以经幄之职自处,而愚忠激发,按住不得,敢此沥血而陈,臣尤死罪。臣无任bb云云b。答曰,省疏具悉。其勉者,既下教诸臣,而此心非群下之过也,其斥过矣,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乙丑八月十二日酉时,上御熙政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领议政金在鲁,行知中枢府事申思喆,兵曹判书金若鲁,行司直金圣应,左参赞朴文秀,刑曹判书柳俨,司直徐命九,吏曹参判洪象汉,右尹李宗白,右承旨郑必宁,记事官李世泰,事变假注书李重彬,记注官赵世选,记事官朴征佐同为入侍。在鲁曰,霖雨若此,伏未审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差胜后一样矣。王世子气候,若何?上曰,好过矣。仍下教曰,今日是贞陵齐日,次对事涉如何,而既有下教,故为之矣。在鲁曰,儒臣之引嫌,过矣。上曰,儒臣不必引嫌,而但与儒疏一时并出,故如此耳。在鲁曰,雨势尚今如此,今月初若开霁,则秋事庶或成就,而今则凶歉已判,民事实为闷然矣。上曰,年事之如此,专由于予之凉德矣。在鲁曰,右相以上箚后出仕之意,有所仰达矣。今日上箚,未久当出,而左相则尚留金吾门待命云,勿待命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其日之事,是予之过,而左相之尚如此,亦为过矣。仍呼书传教曰,顷于承宣之往,已谕悔过,而每闻命召之纳,尤自恧焉。今闻首揆陈达,其尚待命云,此予过矣,卿何若此?复令史官,申谕悔过之意,卿体此意,其勿待命,即起视事,用副自悔之意事,遣史官传谕于左相。仍下教曰,此谕传于左相,以为急急膺命之地,可也。在鲁曰,每年年分事目,皆于此时磨炼,启下,而今年则节候差晩,秋霖又如此,诸道农形,更加详闻后,为之云矣。敬差官之差送,本无实效,今年年分之政,以比摠为定,勿送敬差官,何如?户判之意,亦如此矣。上曰,依为之。举条在鲁曰,顷日冬至使,以行中译官别启请事,陈达,自上以大臣曾有陈达,为教,而使臣又以译院都提已许之,为言云,大臣与都提,皆指臣也,臣不得不仰陈委折焉。凡有奏请及有所干重事者外,无得加定,自前果有定式,故臣受任译院之后,每当使臣之启请,辄援此陈达,而末终不能坚守,则何独于今番防塞乎?当初使臣送言于臣,臣以曾前定式如此,而必不得已,则虽或陈达,每于临时仰请,今则未免太早,为答矣。久后有此陈请,而其所谓许之者,以臣不为牢塞故也。前既累达,而今乃私许云,则于臣实有不安,故仰陈委折,而至于别启请译官,则成命既下,前此不能终塞,则当仍许差送矣。上曰,既有定式,则所当严塞,卿之所陈,未免弱矣。在鲁曰,上使是崇品重臣,事体不轻,且在前连为开路,今何可独塞乎?以故,臣意欲仍送之矣。上曰,既有定式,又复因循,亦一弊也。卿则惩前,似不欲相较,而以特教前举条,置之,可也。举条在鲁曰,摠戎使具圣任状启,本厅所属三镇束伍军兵,己未秋操之后,废阁不行,已至六年,今秋操举行与否及壮抄牙兵上番与否,请令庙堂,禀处矣。今秋则年事可虑,且有陵幸大役,巡操之难行,与守御厅一般,而牙兵上番,亦于军兵,有资装之弊,在本厅,有接际之弊,并姑令停止,何如?上曰,秋事有失稔之虑,姑为停止,可也。举条在鲁曰,守御使赵观彬状启,本厅所属各营军兵合操当次,而今春以妨农停止,秋操则不可连停,请令庙堂,禀处矣。诘戎之政,甚重,今秋固当设行,而非但年事有大段失稔之虑,远陵行幸当前,设布帐斥候等事,守御、摠戎两军门,担当举行,且军人无非民也。民人之奔走责应多端,诸议皆以为,今年习操,不可不姑停,故敢达。上曰,秋事之失稔可虑,姑停,可也。举条在鲁曰,《续大典刑典》,婢夫通奸妻上典者,不待时处斩。注曰,劫奸未成者,杖一百流三千里,元律则乃先朝辛酉,收议大臣,用故相臣闵鼎重、李尚真、金寿恒、郑知和等议以定之者,其注则依凡人劫奸未成之律而载录者也。臣意则士族妇女劫奸者,虽未成,亦不待时斩,所谓妻上典,设或是闾巷庶人,若其婢夫之劫奸者,当依仿于凡人劫奸士族女之律,何可泛以凡人劫奸例施行乎?勿论通奸劫奸,在婢夫,罪恶一般,同用不待时律,为可,而若以其未成差等,或绞或待时则,可也。决不可只用杖流之典矣。且妻上典之通奸婢夫者,律文无举论之处,故刑曹或只以淫女属公,而无恙自在云。我国之俗,婢夫便同己奴,况近来闾阎之间,婢主之分大坏,婢夫之惨辱妻上典者,比比有之。通奸妻上典之变,亦因名分之大坏而然也,臣意则男女不可不同律,此不但严法痛惩,教亦在其中矣。上曰,事系新律令,秋曹议大臣,禀处,可也。举条在鲁曰,《续大典》弑夫女之奸夫,同谋缢杀者,结党戕杀者,并不待时处斩。此盖显庙朝庚戌,因杨州肃川弑夫罪人之奸夫,入于启覆。左议政许积,筵中陈达,以其不可比论于常例杀人,请断以不待时,仍为定律遵行,所谓缢杀,结党戕杀,即其时两罪人之罪状也。考见《大明律》附例则曰,妻妾因奸杀死亲夫者,凌迟处死,奸夫处斩。若奸夫自杀其夫者,依谋杀奸妇,虽不知情,绞云,而奸夫处斩下,书决字,决者,不待时也。依谋杀者斩,待时也。奸妇虽不知情绞下,亦书决字,此亦不待时也。弑夫女之奸夫不待时斩,已载《大明律》,如是明白,而其时秋曹之入于启覆,许积之别请定律,皆出于未详律文之致。既有《大明律》,而又以此载于《续大典》,则未免叠床。庚戌定律,似当删去,而不知者,必以删去为讶,故敢达。且妻妾不知情,而奸夫之自杀本夫者,《大明律》,斩待时,而纂辑堂上具宅奎以为,杀人而夺财者,犹以强盗不待时,杀人而夺妻者,情节尤凶,毋论女之同谋与否,皆当施以不待时之律。即今秋曹行用,亦如此,此段更禀载录,为宜云,其言亦果然矣。依此定律,入录《续典》,何如?上曰,既有《大明律》,《续典》中,删去为可,奸夫自杀本夫者,《大明律》,亦有已定之律,具宅奎之言,过矣,不必改律也。举条在鲁曰,《续大典》,兵使、水使、虞候、佥使、万户、权管及未挈家守令,各其任所,私妾率去者,以制书有违律论云,此本出于后续录,而即今则兵、水使、守令、边将以下,皆如法率去,元不知续录之如此。既不能禁断,而徒存其法,有伤国体,诸议以为,反不如删去不载之为愈,未知何如?上曰,此若禁之,则外方赴任之辈,以官婢作妾者,必比比有之,亦一弊也,删之,可也。举条上曰,守门军设立事,灵城善为之矣。此后观武才试才时,守门军,依各军门标下军例许赴事,分付,可也。榻教文秀曰,动驾不远,而雨意无开霁之望,中路若不霁,则圣体不瑕有损伤之虑乎?伏望差退日字,以观雨势之如何也,上曰,予于疏儒之事,心已动矣。卿言虽是,而今不可变通也。文秀曰,雨势若不止,而圣体有致伤之事,则臣民之忧,曷有其极,而扈卫军兵,亦岂非可矜者乎?以来月初一日差退,甚好矣。上曰,初一若不晴,则何以为之?予之不为此行,今几年矣。此行若还,则予心似安,而以予凉孝之故,雨势如此,深用悯焉。在鲁曰,今若差退,则其于圣体,幸不可言,而亦为为民之道也。文秀曰,殿下若以臣等之言,姑为停止此行,则中外欣忭,不可言。伏望思之又思,姑为停止。上良久不答。诸臣退出。

8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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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尚鲁。左承旨郑必宁坐直。右承旨李德重陈疏受由。左副承旨赵荣国奉命偕来。右副承旨李成中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书李寿凤呈辞李世泰。假注书权崇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重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神德王后忌辰。

○仁显王后忌辰斋戒。

○李成中启曰,行大司宪李縡,执义尹凤九,掌令宋能相,持平郑权在外,掌令一员未差,持平李齐嵒牌不进传旨未下。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必宁启曰,假注书权崇,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传于郑必宁曰,入直兼春秋一员待命,骑马三匹立之。

○李成中启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累日,事甚未安。副修撰严瑀,疏批已下,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玉堂上下番连日俱空,事甚未安。应教李昌寿,副校理洪益三,修撰金尚喆、黄景源,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应教李昌寿,副校理洪益三,修撰金尚喆、黄景源等牌不进禁推传旨,传于李成中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李成中启曰,即者左议政宋寅明,又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遣史官更为传授。

○假注书李重彬书启。臣敬奉圣批,传谕于金吾门外议政府左议政宋寅明待命所,则以为,负罪如臣,未蒙显戮,反承恩谕,至再至三,转益谆切。臣每一伏读,心肝摧剥,血泪汍澜,臣之不可复齿人类,誓心证神,变动无路,夕间附奏,天鉴亦想俯悉,伏地战栗,有死而已云矣,敢启。传曰,安心勿待命之意,更为传谕。

○左副承旨赵荣国书启。臣敬奉圣批,传谕于昭义门外赞善朴弼周所住处则以为,以臣幺麽贱末之故,朝家出一剩事,致烦圣心虚伫,近侍相守,今玆下谕,又有共元良待卿之教。噫,人臣闻此,苟有一分可进之理,则岂敢终始违拒,以益其罪戾?况到国门之外,瞻望宸居,近若尺五,虽以狗马恋主之诚言之,尤何敢不为趋走承命乎?然而犹如是者,正以其有万万不得已者存焉故耳。圣明虽假借愚臣,务加分别,而惟臣咫尺之间,亦不至全无所受,若因圣恩之隆厚至此,而顿然丧失,则是直忘廉冒耻之一夫耳。圣明亦何取于臣哉,而况法之不行,自贵近始,惟彼士子辈,以其卑微,而皆被罪籍。臣则以猥蒙礼遇之故,而得免何问,则圣朝政刑之失平,岂有过于此者乎?此理至明,圣明试一垂察,则必不以臣之违拒明命,为横僭矣。反复思量,实无变动之路,惶恐待死,更无所达云矣。臣以前后圣教,若是懃恳,不得不承膺之意,反复敦勉,而过为引咎,尚无变动,姑为仍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书启。臣敬奉手书,传谕于昭义门外赞善朴弼周所住处则以为,臣屡违严命,泥首待死,即者手札,又陨自天,旨意之恳笃,礼数之隆挚,愈益罔极。噫,臣子事君,虽寻常命召,犹不俟驾屦,况此遭逢,极人臣之至荣,岂敢更费他说?试欲忍死作气,以趋走为恭,而欲起还止,终不敢冒承若是者,岂不以羞恶在中,自有不可解者耶?盖以事理之至易见者言之,今臣城外进伏,只为请谴之计。若迫于恩礼,丧其咫尺之守,则人将曰,是夫也当初入来,由于何事,而今直为此魍魉行止。是则名为待罪,而实成干泽,古今天下,安有如许以儒为名者耶?是不特为臣一身之至羞,其辱国家污史册,为如何哉?圣明试以此思量,则庶得臣之情事矣。两度手批之下,讫不敢承命,或为虞人之有守,而但圣恩如此之隆,臣罪如此之极。求死不得,跼天蹐地,谨当俟神气少定,略以文字,仰请严诛云矣。臣既承偕入之命,姑为仍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成中启曰,赞善朴弼周上疏到院,而以国忌斋戒,留院之意,敢启。传曰,入之。

○待罪臣朴弼周疏曰,伏以臣,性本愚妄,孽有自作,不敢为文字吁呼之计,只得进伏城外,恭俟责罚而已,圣度天大,不惟不加之罪,乃反施以许多恩礼,承宣来守,批旨络续。至于手札荐降,催臣入对,丁宁恳到,不啻耳提面命,其为隆重夐绝,古今鲜伦,而臣则违傲为事,敢以敌己所不敢行之事,而行之于君父,冥迷之极,可谓禽兽不若矣。虽然,臣非故为是也,诚不得已也。盖臣虽系心皇极,而外臣分限,苟非身所干涉,则何敢为出位之言哉?直以新颁御训,与当初宣赐之草本,有所异同,故敢请其所以然之故而已。适会儒疏继臣疏,同日并上,不但臣疏之批,为优渥隆重,儒疏赐批,亦极温谆,蔼如阳春。臣方感仰大哉之言,一哉之心。以为大圣人所作为,度越寻常,万万不料,数日之间,旋有匪常过举,疏首既为远窜,其下免为庶民者,亦至二十许人之多。臣疏主意,固与彼疏有不尽同者,而若其所论之事则一也,罪罚之下,理无独殊,十分惊悚,无地自容。间又窃念,卿相者,前日之士子,士子者,他日之卿相也。其年也少,故气锐,其位也下,故不甚经事,类多过越不中之举,正吾夫子所谓狂简之小子,非必尽如黄宪、郭泰gg郭太g之流也。列圣以来,非不知其如此,而率容护爱惜,不折方长,惟恐其有伤,若是者,岂不以国家元气,在于士林故耶?向者儒疏,设或有过当之言,殿下直可以晓之以事实曲折,使之知之而已,何遽以罪罚见加?至于免为庶民,则尤有异焉。无论前古,即我朝三百年来,除逆家遗裔外,未之有闻,夫以年少士子,前途万里,如上所云,而一朝降为庶隶,未知于国体与士气,为如何哉?传曰,士可杀不可辱,彼不为士子则已,苟为士子,则其辱之也,不已甚乎?凡前例所无之事,不可创开,以妨燕翼之谋,虽小事尚然,而况以士子,而降为下贱乎?若夫贴黄之举,则诚过矣。宜致圣明之惊怪,而原其所始,则始自程、朱,而近世若宋时烈、宋浚吉、朴世采诸先正,皆尝为此,以至馆学儒疏。近来则未详如何,而孝庙以后,元不书年号,彼士子辈,只知有先贤馀义之可承,不知其本有馆规,致此贴黄,其为赘也,甚矣。岂可以此而过疚圣心,至施不尊君之律乎?圣教云云,恐欠称量也。且夫其疏所指斥,既有其人,则圣明又何以遽自拟议乎?夫卿大夫谋事,而主之者君也。此自为有国之恒规,苟以其臣之不能无失,而君上辄引为己过,则自古开口而言事者,其有几耶?至若先朝故事,非特疏儒言之。臣亦言之,其意盖为周字之存,仅同告朔之羊,若并此而尽去之,则泯然无复可寻,区区贱虑,只在于此。岂敢万有一疑于圣明之或忽于此义耶?虽以一板本留置史阁之教观之,除非丧性之人,则孰敢谓殿下之有歉于尊周哉?特恐其以殿下万折必东之心,为彼刊行诸本之所盖覆,不能如白日之中天耳。臣之愚意,断断出此,今虽欲晏然自在,不为首实,其何可得之也?噫,彼儒生之失,虽曰狂率,以殿下视之,则譬如天地之仁万物,而风雨霜露,无非至教,父母之慈其子,而教诲爱育,并行不悖,岂得因其小过,而置诸大何,以累百年衿绅之遗馀,而辱诸贱人之列?殿下试于此思之,则亦必恻然而有感矣。噫,臣与儒疏,不宜异同之故。日昨四遭书启,业既具暴,今不敢更赘他说。臣言而非,则当与儒生同罪,臣言而是,则彼儒生辈,宜在可恕,事理如此,更无他端。伏愿殿下,参量于二者之间,俾无刑政不平之患,千万幸甚。承宣偕来,夫岂臣万一所敢当,而在今待罪之日,尤不宜一刻留在。伏乞亟命收还,以尊朝体。且臣才因御训,敢以无作无辍,不为空言之归,仰勉于前疏,而殿下亦以仍训以勉,宜自服膺赐批矣。训中节俭条,附入纳谏容直,援引汉武、唐宗事,以致多少勉戒,圣意亦极恳恳,殿下践行其言,先从此四字为始焉。盖惟学者克己之方,须从性偏难克处克将去,人君听言之道,必于其最所难从处从之。惟殿下,试将许多先入之意,一切扫去,空空荡荡,无些馀累,以存虚明广大之气象,而凡于臣僚章奏,苟有恳恻切当,说出事理者,则必留心玩味,不厌反复。若其有当于殿下病痛,必须不以为忤,廓然克从,快说今昨是非,有如日月之更,风雷之速,则圣德所造,直可与尧、舜同符,而国事世道,可底于万万年太平之基矣。其视固我不化,往复频仍者,相去不远矣,惟殿下留心焉。忧爱所激,敢有旁及,更乞殿下,治臣之罪,而用臣之言,以光圣学,以安贱分,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再次手谕,悉谕予意,以待偕来,卿何若此?初已过矣,复何若此?览其卿章,此岂批谕?其欲面谕,卿体此意,安心勿辞,其即偕来,听我一谕。

8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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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尚鲁。左承旨郑必宁坐直。右承旨赵荣国奉命偕来。左副承旨赵明谦在外。右副承旨李成中坐直。同副承旨金光世未肃拜。注书李寿凤呈辞李世泰。假注书权崇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重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仁显王后忌辰。

○李成中启曰,行大司宪李縡,执义尹凤九,掌令宋能相,持平郑权在外,掌令一员未差,持平李齐嵒牌不进传旨未下。今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应教李昌寿,副校理洪益三,修撰金尚喆、黄景源,副修撰严瑀等牌不进禁推传旨,传于金尚鲁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金尚鲁启曰,应教李昌寿,副校理洪益三,修撰金尚喆、黄景源,副修撰严瑀,既有只推之命。并更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应教李昌寿,副校理洪益三,修撰金尚喆、黄景源,副修撰严瑀等牌不进禁推传旨,传于李成中曰,严瑀外,并推考传旨捧入。

○郑必宁启曰,即者左议政宋寅明,又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遣史官更为传授。

○李成中启曰,药房提调金若鲁,副提调郑必宁,有禀定事,请对矣。传曰,诣阁。

○金尚鲁启曰,臣与右副承旨李成中,有禀达事,请对矣。传曰,诣阁。

○传于李成中曰,咸镜道审理使留待。

○传于李成中曰,赞善入来与否,问启。

○李成中,以礼曹言启曰,连次祈晴之馀,冥应邈然,秋霖支离,发穗之谷,已多伤损,而连日下雨,终无开霁之意,前头民事,诚为罔涯,虔诚更祷之举,恐不可已。四日禜祭,不卜日,来十六日为始,三日而止事,分付,何如?传曰,已下教,观势以禀。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永禧殿令所报,则今日雨水,正殿前北边内墙四间许颓圮云。正殿至近之地,有此墙垣颓圮之患,不可无慰安之举。慰安祭,不卜日,来十六日设行,而颓圮处,待晴择日举行,何如?传曰,允。

○左副承旨赵荣国书启。臣敬奉圣批,传谕于昭义门外赞善朴弼周所住处则以为,即者批旨之下,一倍惶感,转作维谷。噫,人臣去就,其义固难矣,而苟但以一端裁之而已,则亦何甚难之有哉?自昔仁贤之去国也,多少依迟,有不胜其眷顾者,此果何所为而然哉?良以天理真情,有必然而不可已故也。臣虽不肖,亦具秉彝,月前敦召之时,敢孤虚伫之圣心,今此进身辇下,城阙在目,恩礼之笃,又至此极,不入天陛,悻悻径归,岂臣心之所欲哉?第臣此来,实有自作之孽,前后疏启,备陈不可独逭之意。圣明苟以臣猥充礼遇之末,而不欲其遽加罪罚,则于臣苦恳,似或略有下教,以晓其迷惑,而每读圣教,不甚见及,臣之闷蹙,于是益甚,实不知所出矣。旅邸累日,疾病万状,理穷势极,将不免逃遁之诛,倘蒙亟收承宣之偕来,俾臣行止之间,差得任便,是为千万祝天之至云矣。臣既承偕来之命,姑为仍留之意,敢启。传曰,卿章有面谕者,即为偕入之意,复为传谕,期于偕来。

○又书启。臣敬奉圣批,传谕于昭义门外赞善朴弼周所住处则以为,即者承宣复宣圣批,谕以入听面谕。臣于积年久违天陛之馀,岂不欲奉承圣教,获瞻威颜,以伸犬马恋主之诚,而情势迫隘,姑置勿论,本以笃病垂死之身,累日旅店,疲于酬应,筋力殆竭,气息奄奄。虽欲忍死尽气,趋走于殿陛之间,如天之不可升,实不知所出,直欲溘死无知,而不可得也,伏地涕泣,他无所达云矣。臣仰体虚伫之圣教,缕缕敦勉,而谓以情病之难强,尚无造朝之期。臣则姑为仍留之意,敢启。传曰,几次敦勉,卿何若此?卿章有面谕者,其即幡然,听我面谕。

○李成中,以内乘以提调意启曰,旗军洗马及陵幸坐马时,本寺正,例为进鞭差备,而正有阙之代,姑未差出,不可不变通。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即为口传差出,以为差备之地,何如?传曰,允。

○吏批口传政事,以闵宅洙为司仆正。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赵明谦、金光世落点。

○郑必宁启曰,新除授承旨,待下批牌招,而阙门已闭,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答知中枢府事元景夏疏曰,省疏具悉。升擢奖忠,卿其勿辞焉。仍传曰,原疏留中。

○乾隆十年乙丑八月十四日,上御熙政堂。药房提调、诸承旨请对引见入侍时,药房提调金若鲁,副提调郑必宁,都承旨金尚鲁,右副承旨李成中,假注书权崇,记注官赵世选,记事官朴征佐,领议政金在鲁,咸镜道审理使尹容追后入侍。若鲁曰,昨日风雨非常,圣体,若何?上曰,无事矣。若鲁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安宁矣。若鲁曰,王世子气候,亦一向平安乎?上曰,好过矣。若鲁曰,今日是国忌,臣等不当烦渎,而陵行迫近,旗军洗马,又在明日,不得不冒死惶恐求对矣。连月淫雨之馀,昨今又下大雨,风气亦乖常,只隔四日,而终无秋晴之望,如此之时,动驾三四十里之地,亦云难矣。今并往返而言,则将为二百馀里,潦霖非霁,道路多险,臣等职在保护,情理人事,决不可不力陈矣。顷日大臣、重臣,缕缕陈达,而未蒙允许。圣上孝思,臣等亦岂不仰钦,而即今形势,万不得已,不得以惶恐为辞,而不为请退期日矣。以道路言之,万无治道之势,泥泞处没腰,干处亦皆没膝,至于深川,恭、顺陵前川,交河前坪等处,尤是水通处,故无以着足。臣营将校,亦有往来交河者,故问之则以为,今日虽快晴,其前万无治道之望。即今把子、门扇等物,借于村里,以铺于泥泞之上云,其危殆可知。臣等为畏严威,而不为力请,则是不忠之人也,昨夜月出,今日少旸,俱非快霁之象,如此而何可为二百里行幸乎?千万惶恐,敢此昻达矣。上曰,予亦念其如此矣。军民若有沾湿之虑,何待卿等之烦达?古语云,不见其形,愿察其影,如此则民与国,将奈何?南风吹后,北风又吹,此何景也?左相以予为巧看,而如此之时,必有聚为章草者矣。下之人,无可恃之势,其君少刚有筋力,则亦可为之,而予一人又如此,奈何?人君过举,或由于辞气,或由于声色驰骋,而予则异于此,不过猒此位而已。如梁武帝投身远刹,可谓奇怪,而予之所以为过举者,亦往牒所无。予之苦心如此,世道又无可为,耳目之官,有若观光者然,君为怪举,而臣下则观之而已,如是而尚可为乎?顷日元景夏陞擢之后,此心亦不过敛而纳之而已,时方无人世意思矣。国清明则日气岂如此乎?此予之所致也。孰怨孰尤?予之气运又如此,不觉几层之下矣。顷日吏判疏批,亦恨之矣。臣下虽有以为言者,予不应之则无所事矣。闻雨声则沓沓,如可匹马往还,则吾何忧哉?特为军民,有所思量,雨若过泥,则吾岂驱军民而纳之乎?近年以来,无冬不雨,上年进宴习仪时,亦仅仅行之,卿于其时,为都监堂上矣。今年则未入冬,而雨已如此,时气人心,相随而然,或恐闹端复来,此计莫遂,如是憧憧,当观而下教矣。予岂不量而为之也?顷日灵城之言,予甚沓沓,而不为下教矣。为先之事,岂计晴雨,而为军民,不得不思量矣。尚鲁曰,圣孝出天,每当享祀,一念憧憧,臣下莫不钦仰矣。上曰,辛亥年后初也。予于其时,乘轿而垂涕,展谒与拜见,人情无异,近闻草树甚盛,而亦不得一见,此必欲一为展谒者,而亦有所占地如汉高出游之意矣。尚鲁曰,谒陵,与他行幸有异,向日下教亦然,臣等陪行,无事往返,则于臣等,亦为喜幸。臣于庚申年厚陵行幸时,亦尝待罪近密,陪行往返,此是年例展谒,终必一行者,何必若而日退之,而即今无馀多日,三四日之间,决无开霁之理,八月节,昨日始入,此正是大雨时行之时。今年潦霖虽甚,而尚无大水矣。上曰,都承旨之言,然矣。今年尚无恶水矣。尚鲁曰,臣等以军兵亦为馀事,如此之际,圣体之伤损,当复如何?此臣等区区切闷者,如随驾百官出入,虽不至露立沾湿,而至于军兵,则亦必多伤,亦岂不可闷乎?道路桥梁事,亦万无趁期修治之势。今日畿伯入来时问之,则亦以为决难行幸云矣。如非万不得已,则臣等何可于斋戒日,至烦请对乎?若鲁曰,臣每于陵幸,如宗庙展谒亲享等事,请退请停,未尝不非之,而今番则事势决不可为之。至于旗军洗马,殆同举动习仪,若又值雨,则亦岂不闷乎?成中曰,岂可以一时目前之雨,为此求对之举?十分商度,终多难事,雨晴虽不可预期,而其间道路之平坦,决非可成之事。且其外亦必多窘速之事,宜速有所变通矣。既欲差退日字,则为百姓,亦当惜一分虚费矣。若鲁曰,四日之内,决无秋晴之理。治泥途,民力亦岂不伤?虽使民力少伤,如是而可以动驾,则臣等亦岂敢有所言,而今则徒伤民力,决不可行幸,既有观而下教之教,快为停退,则好矣。尚鲁曰,三日动驾,决不可冒雨涉险。臣于昨夜,见月出,心甚喜幸,深夜出厅,以望其快晴,而此亦非好兆也,是亦潦霖例事也。上曰,月出则不可恃矣。成中曰,圣上孝思出天,群下方当钦仰之不暇,何必请退,而至于今日,则决是危途,如此而不为请退,则亦非臣子之道。即今事势,更无可待者,惟当退定日字,然后可无深虑矣。必宁曰,即今则已是八月节也,秋雨岂有连注之理?姑退五六日或七八日,则其前似当快霁矣。上曰,今年则晩雨尤甚,而日气则似有秋气矣。成中曰,领议政金在鲁,来诣求对云矣。盖若鲁暂退出来,言于成中故也上曰,注书出去,入侍事,传谕,可也。臣崇承命出传,与在鲁偕入。在鲁曰,两日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在鲁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安宁矣。在鲁曰,王世子气候,何如?上曰,无事矣。在鲁曰,小臣病甚,难于动作,而终始思之,即今日势,万无动驾之望,虽自来日快晴,道路桥梁,非人力可以修治。私人远行,亦且择时而发,况人君动驾,岂可于此霖雨,冒险而为之乎?临时差退,则亦多窘迫之事,且民劳可惜。今日得请,然后可无此患,故臣不得不强疾来诣矣。药院、喉司,既已入对,诸臣想已毕陈,圣意未知何如乎?上曰,俄已下教,当观而为之矣。在鲁曰,自西路来者,臣亦见之,各邑军丁,单衣寒战,结手而坐,道路多有马没不可出处。史记亦有乘舆陷于泥淖者,此虽是战争时事,而常时戒道,何必冒此险乎?天神护卫,百灵朝扶,乘舆所过,可幸无事,而如军兵,何哉?若或颠顿于道路,则岂不重难乎?今虽差退,不过十日之间,此不必持难矣。上曰,予亦不必为固执,欲书下教,而此心憧憧,当观而速为下教矣。若鲁曰,然则旗军洗马,何以为之乎?上曰,姑待下教,可也。若鲁曰,兵曹郞官,当以道路摘奸出去,此亦姑置之乎?上曰,依为之。若鲁曰,户判亦以整理使出去,而此亦姑除之乎?上曰,唯。成中曰,然则当出榻教矣。上曰,不必出榻教,自政院姑为知委,可也。尚鲁曰,下教如此,圣意所在,槪可想矣。快为停退之下教,好矣。上曰,当有下教矣。在鲁曰,近来风雨,决非偶然灾异,动驾固不可停止,而如此之时,凡事宜静不宜动也。上曰,此由予不德之致也。虽似汉儒傅会之说,而日气如此,则必有怪异之事。李彦世事时,亦如此,不见其形,愿察其影者,正谓此等处也。渠辈为国家,如给由暇者然,此后又不知有何样事来,予于为民之事,惟当可否,其馀则唯唯否,可足矣。顷日卿以译官事,有所陈达,而特命置之,其后思之,此亦常时之心,诚可笑也。何不一唯,而乃为此置之耶?以此自笑矣。在鲁曰,下教每每如此,臣等不胜切悯。事至则处置而已,何必过劳圣虑乎?上曰,予岂过虑?虽百人言之,予心已固,即今悔作常训矣。在鲁曰,此不过怪儒辈事耳,常训之至善,自在也,尊王尊周,岂有异乎?此亦我国人多议论之致也。上曰,儒臣若入来,上下可否,则自可释然,而如是待命,不亦异乎?在鲁曰,疏举诚为怪骇,以此窜配,无所不可,而至于免为庶人,似乎贱辱,故儒臣之言如此,左相之意,亦如此而然矣。上曰,士可杀不可辱,此则卿之言,正矣。若鲁曰,儒臣以学儒被罪,而独自晏然,为难安情势,至于待命云矣。上曰,此当一见儒臣,而然后始可有可否矣。若鲁曰,城外动驾时,驾前别抄,驾前侍卫,驾后别抄,驾后侍卫事,命下矣。今此陵幸节目中,以先驱禁军尾局,驾前别抄,相连作行磨炼矣。班次又欲磨炼,则不无掣肘之端,盖驾前形名,驾后标旗之内为卫内,形名标旗之外为卫外。驾后禁军,例列于标旗之内,则驾前别抄,当列于形名之内,而形名内列,有宝马吹打,驾前别抄,列于(列于))龙旗之内,事势窒碍难便,何以为之乎?上曰,龙旗之内,则果难排列,虽为卫外,其间不远,排行于龙旗外禁军尾局,可也。若鲁曰,驾前别抄,既列于卫外,则当不入于班次,别单书入中矣。上曰,然矣。出举条若鲁曰,城门、阙门开闭,有辛亥年例、庚申年例,臣意则以庚申年例磨炼,似好矣。上曰,依为之。上曰,注书出去,审理使使之入侍。臣崇承命出去,与咸镜道审理使尹容,偕入。其间说话,不能记上命承旨书传教。传曰,四门禜祭时,以门上设行事,饬砺,而更以思之,三日之内,若有受香之事,则不可不开。今番闻之,其夜设祭后,位版仍在于门下云,开闭之际,人马杂沓,必也屑渎。此后则四门其勿参差,皆以门上设行,而闭门,依例有不可不开闭者,则待政院禀旨,分付开闭之意,定式施行。尚鲁曰,右承旨李德重,实病甚重,无以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上曰,依为之。承旨前望单子入之,待落点,即为牌招察任,可也。出榻教上曰,审理使进前。容进伏,上曰,刑狱之已处决者,别无可论,其他事陈达,可也。容曰,大抵北道田赋甚轻,又不上纳。以此,元弊不如三南,其他邑邑,各有小弊,而统一道而言之,则亦无可言之弊。即今量田,则亦可谓救弊之一端,而此非卒然可行之事,审理使之责,专在于刑狱,而关防亦甚重,故臣于今行,无不及处,而但智虑无以及此矣。自三、甲至厚州,自庆兴至西水罗,又上白头山,凡三入地尽头矣。上曰,白头山上亦见之乎?容曰,至山上矣。上曰,注书出去,金虎门姑留事,分付。臣崇承命,出传还入。其间说话,不能记容曰,镜城之城,为国内第一,城至今完固,金景瑞、李守一二人筑之矣。上曰,金景瑞,是谁也?在鲁曰,金景瑞以副元帅,与姜弘立同降后,欲图事,不利而自杀者也,李守一,官至府院君,即故相臣李浣之父也。成中曰,壬辰年,尹斗寿以镜城城池完固,士马精强,为建北幸之议,镜城之城,自古已如此矣。上曰,北道尚多还谷乎?容曰,大凶之后,还谷亦少矣。北兵使是国之重任,而无所用谷米,小臣之意,则镜城判官罢之,如黄海水使、乔桐水使之例,富宁是镜城邻邑,而至小至残,无以成样。今若少割镜地,以与富宁,则富宁亦可以支,可以支,然后亦可以守。事关沿革,臣不敢请其必施,而此外无他道矣。臣入去时,从磨天岭,出来时,从城津镇,磨天岭则北兵使当为守之,而城津则无可守者,其距江路,为百里之远,使之临时进取,何可为乎?上曰,城津镇将,亦为择送乎?若鲁曰,是用履历处也。上曰,厚州地形,果何如?容曰,厚州,以地品言之,胜于三、甲,且连废四郡,多居则三百户,可以耕食其土,而若入甁项者然,如以数百骑来蹂,则将无一人脱归,此无可恃者矣。上曰,然矣。丰陵与丰原各异,或以为可设,或以为不可设矣。白头山定界,或有不足处耶?容曰,土门江有木克登gg穆克登g之碑。从立碑处望见,则皆空阔无用之地,失之亦无害矣。上曰,农形,何如?容曰,六月以后一月之间,无日不雨,已判凶歉,淮阳、金城等地,亦太半为赤地矣。上曰,日已昏黑,后日次,同为入侍,可也。诸臣遂退出。

8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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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尚鲁。左承旨郑必宁。右承旨赵荣国奉命偕来。左副承旨赵明谦在外。右副承旨李成中坐直。同副承旨金光世坐直。注书李寿凤呈辞李世泰。假注书权崇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重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顺天府使赵镇世,端川府使赵星瑞,长兴府使许汲,三和府使权儆,镇安县监李廷镇,务安县监李河述,玉果县监沈廷仪,堤川县监尹暻,阴城县监李梅,防踏佥使崔奎锡,阿山万户林万彬,宁边府使具宅奎。

○备忘记,传于李成中曰,今下弓矢,阿山万户林万彬处给送。

○李成中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才经登对,时无禀定事,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行大司宪李縡,执义尹凤九,掌令宋能相,持平郑权在外,掌令一员未差,持平李齐嵒牌不进传旨未下。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尚鲁启曰,今日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本院时无留公事,不得入侍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永禧殿慰安祭传香,在于今朝,而献官李匡世,屡度催促,谓有身病,终不入来,日势已晏,尚不受香,事极寒心。该曹之不善检饬,亦有其责,献官李匡世及该曹、当该堂上,并从重推考,使之即为受香,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弼善李渭辅,以其亲病,陈疏径出,原疏才已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嫔宫、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提调臣金若鲁,副提调臣郑必宁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若何?伏闻去夜入侍医官所传之言,有气惫之候,至有参橘茶剂入之命,臣等不胜惊虑之至。参橘茶其已进御,而气惫之候,或有差胜乎?臣等不可不即与诸医入诊,详察圣候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已冷之心,惟悬象设,况值今日,一倍此心憧憧,当剂华、扁,复今其何能乎?勿为入诊,亦勿问候。

○李成中启曰,即者左议政宋寅明,又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遣史官更为传授。

○金尚鲁启曰,应教李昌寿,副校理洪益三,修撰金尚喆、黄景源,昨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修撰黄景源牌不进禁推传旨,传于金光世曰,推考传旨捧入。

○金光世启曰,艺文提学元景夏,明日待开门牌招。

○陵幸亲祭祭文,使之制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成中曰,宣传官既听下教,骑马二匹给之。

○传于李成中曰,诣陵所后,问安承旨,始为下直,则日势已暮,门必闭矣。到大昼停所,问安承旨即为下直,而翌日及又翌日,承旨问安,亦为磨炼,合为三次,而侍讲院所禀问安,似多矣。亦依问安承旨,以三次为之。

○金尚鲁,以吏曹言启曰,今此永禧殿慰安祭献官,行副司直李匡世,行副司直洪好人,实预差启下矣。李匡世、洪好人,俱称身病,不为受香云。不得已以海运君梿,改付标以入,而莫重享官,临急改易,臣亦惶恐待罪之意,敢启。传曰,勿待罪。

○金光世,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上番李渭辅,连日入直矣,以亲病陈疏径出,辅德成范锡,谓有亲病,不为行公,兼辅德李昌寿,以本职才已请牌,兼弼善、文学俱未差,无他推移之员。辅德成范锡,新除授兼文学南有容,并即牌招,以为入直,新除授司书具允明,亦为一体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此长陵幸行gg行幸g时,本曹堂上、郞厅侍卫不可不备员。参知有阙之代,及正郞未差之代,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口传差出,而新除授参知,仍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自前陵幸时,交龙旗、差备马,预为调习矣。今亦依前例,旗与竹,出郊外试习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今此陵幸时,随驾军兵等粮米,预先输置于各站,然后可无临时窘急之患,故粮米所载卜马六十六匹,今月十六日定送,输置于各站后,卜马军即为回还。各哨军兵中五十一名,别为除出,仍留守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应教李昌寿,修撰金尚喆上疏,传于金光世曰,前已下教,此非撕捱者,给之。

○应教李昌寿疏曰,伏以臣,罪在溺职,重速僚斥,迸出禁门,诛罚是俟,不意圣度曲加涵贷,牌召荐降,例勘犹靳,臣于是,一倍懔惕,靡所容措。噫,君父有非常之举,而职在三司,环拱熟视,果如僚臣之言,则其不忠为如何哉?伊日筵席,以三司而入侍者,臣耳。臣虽无状,岂全昧匡救之义,而惟其言辞拙讷,忱诚浅薄,无以孚格于天心,毕竟反汗之命,幸赖筵臣碎首之忠,则不待人言,臣实知罪,今其言虽或不谅,其何敢抗颜陈暴,有若分疏者然哉?第伏念,如臣庸愚,忝叨经幄,首尾两载,无丝毫裨补,自知不称,理合屏退,而只缘感激恩私,黾勉迟回,终自陷于不匡之诛。以臣一人之故,而堂堂圣朝,致有无臣之叹,擢臣之发,不足以赎臣之罪,此臣所以惭汗浃背,直欲钻地以入者也。伏乞圣明,俯察危恳,亟命攸司,重勘臣罪名,以谢公议,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

○修撰金尚喆疏曰,伏以臣,以情则难抑,以义则难安,而有不敢猥入文字,仰渎圣聪,黾勉在直,亦已多日矣。僚疏一出,论斥至严,区区自处之义,终不能抗冒荣次,自犯擅离之科,屡速违逋之诛,而圣度天大,威罚不加,臣诚进退路穷,惶恐靡措。噫,日前非常之教,遽下于延英引对之时,而雷霆遄霁,日月旋更。臣于伊日,适在禁直,而始得承闻于筵罢之后,相对诸臣,惊喜交中,此固其时事实,而独臣之所惶愧者,如臣不肖,厕清朝经幄之任,荷圣上丘山之恩,而惟其学识蔑劣,未能裨补圣学,忱诚浅薄,无以孚格天心,使殿下而几番有非常之举,频复之悔者。论其不匡,臣罪可诛,况且僚斥,非比寻常,既谓之环拱熟视,迄今无言,又谓之国有臣乎?臣窃痛之。噫,君父有非常之教,而为臣子者,若不睹若不闻,处之恬然,终未有一言匡救,则是诚无臣分无人理也。言出他人,尚此引罪之不暇,况僚采之间乎?有罪未勘,廉愧至重,今臣之不可冒出,即是公议之所同然,则仰惟圣明亦照烛之耳。参前倚衡,斯义较然,去就一节,非所可论,玆敢随诣阙外,仰暴情实。伏乞圣慈,天地父母,俯垂鉴谅,亟赐重勘,以为人臣溺职者之戒,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

○副校理洪益三疏曰,伏以臣,幸逢圣明之世,滥蒙罔极之恩。臣虽至愚,岂不欲酬报其万一,而臣本巽懦,前后三司,未曾出意见论得失,以补衮阙,臣之溺职著矣,负国多矣,居常惶愧,若陨渊谷。日昨僚臣之疏,论责三司,不遗馀力,虽非专斥臣身,臣亦以今日三司中一人,除拜屡日,尚不以一言,敢效匡救之忱,臣罪臣亦知之,人言之来,其何以自解?惭愧欲死,措躬无地,近以阙直,召牌连降,而承膺无路,日事违傲,分义亏缺,罪上添罪。且臣老母积痼之疾,近当换节之时,痰核流注,肢节不仁,寒热往来,寝食俱废,奄奄床箦,转侧须人。臣昼宵扶护,实无离舍之路,虽微目下情势,以此煎迫之私,尤无从仕之望,玆敢冒陈短章,仰暴危恳。伏乞天地父母,察臣难强之情,亟许鞶带之递,以谢公议,以伸私情,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教京畿水军节度使兼三道统御使乔桐府使绫云君具圣弼书。王若曰,仗戎节于一方,既储宿望,摠舟师于三道,更畀重权。何待佥谋?实膺妙简。惟卿,荫路屈迹,盟府袭荣。戚联王家,若宋之曹南院勋阀,世掌兵柄,在唐则李西平将门。临事著练达之誉,粤自郞署,传家饱春秋之癖,且晓韬钤。丰仪伟干之早成,岂藉剡荐之力?□为雄府之□□,屡侈玺褒之恩。蔚然有儒雅之风,是以,托海阃之寄。清慎自勉,受膏腴而不渝,才智俱优,在缓急而可恃。试利器于盘错,固已宣力四方,起宸思于鼓鼙,盖欲专制一面。眷玆乔桐之设镇,便同细柳之□营。控扼江都,左右唇齿之势,捍卫畿甸,表里襟带之形。益州御龙骧之船,孰任节制之责?晋阳减茧丝之□,必须保障之功。第缘升平之狃安,或虑镇抚之失御。惟军簿欠缺之弊,难一二言,若戎备疏虞之叹,盖千百计。矧玆畿镇之绣□,即是卿家之青毡。桐乡再寻,尚想两贤祖之遗躅,唐棣联韡,迭试三昆季之通才。典型犹存,部曲至今颂惠,威风复振,旌旗自此增辉。此诚三世遗爱之邦,可见一军归心之效。玆授卿云云,卿其祗服宠命,式殚良图。抚绥军民,糇粮峙储胥之蓄,修整器机,舟楫备衣袽之虞。壮关防于金汤,奚恃天堑?宣威惠于镇堡,所贵人和。而禀裁自有旧规,顾施措岂循常套?於戏,轻裘缓带,伫得江汉之□,豹褎龙韬,宜尽阴雨之计。故玆教示,想宜知悉。副司直知制教申思建制进

8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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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尚鲁。左承旨郑必宁。右承旨赵荣国。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李成中坐直。同副承旨金光世坐直。注书李寿凤呈辞李世泰。假注书权崇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重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巳时午时,日晕。

○下直,罗州牧使赵荣鲁,定平府使赵光镇,平海郡守尹光履,康翎县监赵伦,加里浦佥使金珩,会宁浦万户李寅昌,柒浦万户金益炼,西北佥使丁道兴,玉浦万户张相汉,全罗兵虞候李郯,黄涧县监李尚彦,弥助项佥使权益慎,临淄佥使赵震杰,安骨万户金益炼,上土佥使曺时泽,万顷县监李孟休。

○备忘记,传于金光世曰,今下弓矢,上土佥使曺时泽处给送。

○李成中启曰,来十六日儒生殿讲,取禀。传曰,停。

○金光世启曰,大司宪李縡,执义尹凤九,掌令宋能相,持平郑权在外,掌令一员、持平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即者内乘来言,今日旗军调马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洪象汉,以备边司堂上,本司坐起及司译院提调院试取才坐起事,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即者左议政宋寅明,又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遣史官,更为传授。

○金尚鲁启曰,今此陵幸时,大王大妃殿三次问安,承旨三员,当为进去,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右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进去。

○又启曰,今此陵幸时,承旨一员,当为留院,何承旨留院乎?敢禀。传曰,左承旨留院。

○又启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应教李昌寿,修撰金尚喆辞疏,既命还给,修撰黄景源,亦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应教李昌寿,修撰金尚喆等牌不进禁推传旨,传于金光世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金尚鲁启曰,检阅南泰会,自乡才已上来云,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赵荣国书启,臣敬奉圣批,传谕于昭义门外赞善朴弼周所住处则以为,臣方治文字,拟更陈请积违召命之罪,而稠扰昏罔,未及办得。此际承宣之臣,又传圣谕,敦迫之过,愈往愈加。臣顿地惶感,更不敢费辞胪列,只当续呈小疏,以请进退之命云矣。臣既承偕来之命,姑为仍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书启,臣敬奉圣批,传谕于昭义门外赞善朴弼周所住处则以为,臣昨又上章,方十分悚蹙,即者批旨下临,反复谆切。到此地头,不暇顾臣情势,谨当自力趋承恩命云矣。儒臣今方祗承恩命,臣则姑留偕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金光世曰,来诣于宣政殿阁外。

○又传曰,诣阁事,注书传于赞善。

○金光世,以吏曹言启曰,今番陵幸时,本曹郞厅一员,当为陪从,一员当为入直,而正郞黄柙在外未上来,佐郞李克禄病亲呈辞在外,新除授佐郞郑元淳,身病危重,势难察任,只有正郞李应协,本曹入直,随驾他无以备员。不可无变通之道,佐郞郑元淳,今姑改差,其代,口传备拟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批口传政事,以韩翼謩为兵曹参知,崔成大为兵曹正郞,兪彦好为吏曹佐郞。

○金光世,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上番辅德成范锡,弼善李渭辅,以亲病陈疏入启,兼辅德李昌寿,以本职才已请牌,兼弼善、文学俱未差,兼文学南有容牌不进,他无推移之员,不得已以下番,姑陞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长陵参奉所报,则本陵行幸,只隔四五日,而新除授参奉权圣河,家在远道,上来无期,今此举动时,将不得备员,斯速入启变通云。莫重亲祭时,斋郞不可不备员,在外参奉,令吏曹,急速变通,口传差出,以为及时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此庭试武科初试,以今月十九日设行事,曾已启下矣。与陵幸日相值,不可无变通之道,令日官更为推择,则今月卄三日为吉云。以此日退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此陵幸时,侍卫禁军,不可不点择以行矣。各番禁军中,新受马及病蹇不能致远之类,依旧例,以十八日推移替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此陵幸教是时,依传教,城内军号省记,入达东宫,监军巡将,以十八日受点人员,回驾前仍察,而随驾所军号,则自随驾所,启下颁布。二十一日训炼都监局别将、把摠、哨官,内三厅将、守门将、建阳门哨官等,例以十九日受点,以为趁期替直之地,而幸行日相值,势难入启受点替直,依旧例,以十八日入直人员二十三日至,仍为入直,卫将、部将,亦一体仍直,回銮时若或日暮,则军号启下,不无窘速之弊,亦依近例,入达东宫受省字,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八月十七日,武臣堂上以上朔试射日次,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守御厅言启曰,今此长陵行幸时,守御厅诸色标下馀军,量宜作队,将官率领,留待入直事,自兵曹,节目启下矣。本厅中军具圣益,时在黄海兵营,未及交龟上来,故以左别将申思冏,姑为兼察,标下军六十名,别破阵六十名,限一哨,量宜作队,领率将校及作队军兵,今月十八日为始,依例留营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月令医员林光润手本,则时囚罪人朴宗诚,本以抱病之人,累日处湿之馀,关格眩气之症,一时交发,呼吸喘促,头疼如碎,食饮全废,昼夜叫痛。李景垕,素患疝症,已成膏肓,久处冷湿,不时上冲,几乎垂尽,殆将朝夕难保之虑云。自前罪人病势如此,有保放救疗之规,敢此仰禀。传曰,依为之。

○李成中,以户曹言启曰,诸路银铅店,并属本曹,以补经用事,前后定夺,不啻严明。况黄海道瑞兴长阳洞,自是本曹旧店,近因银脉之复出,令遂安别将,兼管设店,则本道,不有定夺本意,差送别将,收捧税银,屡烦文移,终不许施,事体所在,诚极未安。一依定夺,长阳洞银店,专属本曹,俾即设店,自本道更勿干涉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户曹言启曰,近年以来,莱府参税绝少,倭人礼单,每患苟简,即今未封者,殆居三分之二,莱府告急续至。虽欲自京贸送,京中参路断绝,其势末由,卒无他变通之路,姑以某样推移,俾无生梗之意题送,而非但事体之至为未安,此后继给之道,万分渴闷。在前如此之时,亦有别贸江界之例。今年则年例贸来参外,关西贡木三十同,别为划送,使之加贸二十斤,而如有难便之端,则以本府公用参,换贸以送,公用参又或不足,则以监兵营贸纳之参,除出充补,必准此数,趁速上送,俾为莫重礼单,无弊继封之地,何如?传曰,允。

○待罪臣朴弼周疏曰,伏以,臣之此来,只在受罪,不料其反以为宠,圣眷则日日有隆,臣罪则日日有加,上下有若相持,情地至为迫隘,夙宵惶懔,如陨渊谷。盖臣已往之愆,姑置之,只就目下新犯而言之,亦甚多端。再度手札,何等恩荣,而顽然犹不敢变动,罪一也。当四朔阴潦,方设禜祭之时,至以臣故,特令开门,使臣入来,而顽然犹不敢变动,罪二也。共元良坐待与着衣以待,连有下教,圣心之虚伫至此,而顽然犹不敢变动,罪三也。承宣之传谕,至于六度之多,而顽然犹不敢变动,罪四也。自昔人臣,至国门之外,未有屡蒙恩礼不见君父者,而臣则为此撕捱,顽然犹不敢变动,罪五也。前后几度疏启,说尽臣咫尺所守,而缘臣诚意浅薄,言辞拙涩,不能仰格天听,罪六也。槪而数之,有此六罪,而其馀则不敢悉举。为人臣子,岂有罪犯至此,而得免于重何者耶?且臣贞疾沈瘵,自幼而然,一生活计,惟在于安静调理,赖以苟全,而猝入于都城闹扰之境,昼夜喧烦,不得少休,残气弱魄。假使臣无目前情势,只此筋力,实无以趋膺召命,蝼蚁微生,不能不自惜,惟有归去私次,得寻生理,而承宣留住,无计动身。伏乞殿下,特垂天地之仁,亟命收回偕来使臣,得以任便行止,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几次手谕,几次敦勉,卿何若此?于今此怀,岂能文字?唯卿,其体前谕,安心勿辞,其即偕来,听我面谕。卿若偕来,虽今之心,当强作一谕矣。仍传于金尚鲁曰,此批答,使偕来承旨传谕。

○判府事兪拓基疏曰,伏以,圣驾将谒园陵,大小臣工,罔不奔走率职,唯恐或后,而居保护之任者,乃独偃然退伏,固臣分之万万不敢出也。动驾于三舍之远,旋跸于屡日之后,而药院提调之不得备员陪从,又是国体之万万未曾有者。臣虽愚迷,粗知斯义,即宜𨃃蹶gg竭蹶g趋扈于羽旄之后,一如前秋事,而顾以七十八岁老母,宿病复发,弥留五旬之馀,近益添加,委身床席,转侧须人,寝啖俱废,昼夜叫痛,灸焫汤药,连试无效,气息懔懔,若将难保。在臣情理,其何忍暂时离舍,贻人子靡及之悔哉?伏惟圣明,上奉东朝,方敦孝理之化,又深加意于《中庸》体群臣之义,凡在群下,无愿不获,而独臣顷暴迫切之恳,未蒙恩许于锡类之下者,莫非臣不孝无状,忱诚浅薄之致,其为罪,已合万死。唯当恭俟严谴,固何敢复有控吁,重自陷于渎扰之诛哉?只是行幸期日渐近,而臣之所带兼任,尚未闻有处分,臣若更不自列,必致临时窘急,玆不得bb不b冒死号呼于天地父母之下,伏乞圣明,特垂矜察,亟先许递臣药房之任,仍令速差其代,使得备员陪扈,又命论臣罪戾,以安微分,不胜万幸。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业已量矣,为卿闷矣,卿其勿辞善护焉。仍传于金光世曰,遣史官传谕。

○辅德成范锡疏曰,伏以,臣于日昨直中,闻老母病报,得以轮替,忙还视获gg护g,而症形转加,一向无减。臣方左右扶将,焦迫罔措,今因僚员之请急径出,塡番无人,本院草记,至烦天牌。揆以分义,惶陨靡极,不敢坐违,谨此随诣于禁扃之外,而第臣母,年纪笃老,虽在平时,疾恙沈绵,气息懔惙,又经今夏暑湿,凡节之落下,不啻数层。重以日来,调将失宜,暴泄忽发,登溷无算,胃气不和,粥饮专却,真元虚脱,奄奄床褥,目今情理,实无离舍就直之势。玆不得不短章哀吁,自外径归,伏乞圣慈,俯赐鉴谅,亟命镌递臣职,俾专救视,仍治臣渎扰之罪,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修撰黄景源疏曰,伏以臣,昨入文字,乞解馆职,格于有司,不得上闻,冒违严召,恭俟明诛。幸蒙天慈,薄从推缄,臣诚惶诚感,不知所措。伏念臣偏母在广州地,素有痼疾,自去年以来,又罹忧苦,积哀过毁,证情沈笃,无一日不在枕席,数日前,又中暑病,上吐而下泻,不省人事,昨专人促臣来救,而臣方违召命,候圣旨未敢擅行,今始诣禁扃之外,猥陈煎迫之私。伏乞圣慈,俯垂矜谅,亟递臣新授馆职,俾便归护,不胜幸甚。且伏念臣,顷忝宫官,即日祗谢,未尝辞递,而独于经幄之职,三辱教命,而不敢进者,岂有他哉?诚以臣瑕衅之馀,罪名自如,召旨之下,情地愈危,既不得以身祗承,又不能以言自尽,忘恩负义,俯仰惭栗,僚疏论斥,臣亦无以自解矣,而今者徒将私恳,上渎宸严,臣罪至此,实合万戮。亦惟殿下,裁臣之罪,以为人臣不忠者之戒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乾隆十年乙丑八月十六日申时,上御宣政殿。王世子侍坐。赞善引见入侍时,赞善朴弼周,同副承旨金光世,假注书权崇,记注官赵世选,记事官朴征佐。上曰,赞善进前。弼周进前伏。上曰,予见卿久矣。弼周曰,臣于再昨年,得瞻天颜后,一向恩礼隆重,召旨络续,而不敢膺命,罪合万死。今番则重有自作之孽,不敢独漏于罪籍,不得已为胥命之行,以被罪为期,不意恩礼益挚,千万不敢承当,而敦迫不已,不敢终始以情势为辞,堇堇忍死入来矣。上曰,予欲见卿面,卿亦必欲见予之面,起坐,可也。弼周,少起坐瞻望后,俯伏曰,自往年退去后,其间数岁,不但臣之筋力日日衰谢,以至于无可奈何之境,仰瞻天颜衰白,亦异于往年,甚为怆然。上曰,予固衰白,而卿之衰谢,亦异于往年矣。弼周曰,东宫睿学,其间几许将就乎?上曰,其间读《小学》,方欲始《史略》,而终始厌废时多,此为可闷矣。弼周曰,此为上下通患矣。上曰,卿言如此,世子当以为势矣。弼周曰,臣于昨年,屡蒙引接,备见圣德之卓然难及矣。顷日御训,特命就议,小臣浅见,不敢妄有所论,不得仰对,而与承宣,有所酬酢矣。不意自上,一一采取,臣益钦仰殿下之圣德矣。上曰,今日事,虽如此,因此见卿,亦可幸也。时方一心慕先憧憧,今日则为见卿,作气而坐矣。卿何为此过举?卿或有过闻者耶?弼周曰,臣之所居,与京虽近,而一生病蛰,与人罕接,三朔大霖,津路阻绝,京耗不得闻之矣。臣以在外之人,顾何敢与闻于国事,而当初特宣草本,御笔又下,臣诚荣感,十袭珍藏。得见新行刊本,则与初有异,故臣敢仰请其故耳。当初若不与闻知,则臣何以有此上疏,而不料儒疏,同日继上,其后数日,圣心激恼,过举非常,多少下教,有非臣子所敢闻者。臣以首发之人,不当独漏于罪网,不敢晏然在家,进伏请罪,出于万不得已。本以被罪为期,而不料恩礼之隆,有千万不敢承当者,觅死不得,欲遁又不得,遂至入来,而惶悚无地矣。上曰,予方无他心,唯是慕先之心而已。特为卿强坐而见之,予之作文字,今则悔之,至于一字,予无寐多思虑,以致如此矣。弼周曰,常训命意,至善至美,传授心法,发挥甚详,益见圣学高明,造诣至深。其光前裕后之道,出寻常万万,而但有所不敢知者,圣德卓绝,既如彼,而乃往往有非常过举,臣未知此等过举,从何而出乎?小臣千万惶恐,敢欲知之矣。上曰,予则自以为非过举,乃苦心也如此,故有今番事矣。当初既以草本示卿,卿若有心而不陈,则是负予也。士可杀,不可辱云者,固是矣,而如此之类,儒字可惜。王天下者谁云者,岂不怪异乎?弼周曰,士子所为过越,则诚有之矣,所陈则即尊周事也。所重岂不有在乎?虽然年少气锐,狂妄所致,圣上若能容此,则正如天地之大,河海之深,无所不包,一切置之度外,亦何所妨耶?自祖宗朝以来,培养甚至,虽有狂妄之举,非惟不欲胜,反若不胜者然。以臣得于故老者言之,成宗朝,儒生李穆,逐去女巫之设神祀于碧松亭者,成庙大怒,庭鞫严讯,天威震叠。穆辞理甚直,不少慑屈,以头左右击,流血被面。成庙亲自下庭,命宦官拭血,裂衣以裹之,甚奖其直气,仍以放送之意,请于东朝。其培养士气如此矣。上曰,此与予之所闻,有差异矣。光世曰,然矣。弼周曰,孝宗朝优待士林,圣德卓然可述,且以臣耳目所见闻言之,在肃庙朝,亦未尝轻加摧折。其时亦岂无狂妄之士子,而肃庙一例假借,不少督过。圣明既于常训中,以法祖,别为一目。如许等事,不法先朝而更法何事乎?今此儒生辈,虽多过越之事,惟圣明,一切不较而忘之则好矣。顷日知中枢府事元景夏,来见小臣,以为渠于榻前,亲听圣教,请改其字者,别有其人云,不识,有诸?上曰,此辈,强名之为儒矣。岂有如此之儒乎?此其意,专在于赵明履矣。若如卿之疏语,则今日士气,岂不可嘉乎?尊周二字,丙丁以后,得于《春秋》者,秦皇之前,皆称王,王与周,有何分别乎?句语之过,亦固无伤,而王天下谁云者,是诬皇朝也。苟如是,则果以尊王为谁耶?弼周曰,是不过遣辞不善而已,渠何敢致疑于尊周也?上曰,卿则知予心矣。彼儒则不知予袪党之心矣。如吴、楚之王云者,无非不敢言之言,而贴黄之事,节节怪骇。卿于章奏,亦不书年耶?弼周曰,此是朝家格例,何敢不书,而伏闻先朝,亦有馆学疏不书之判付云矣。上曰,尊周尊王,有何异同,而必欲强为分别,岂不怪异乎?弼周曰,儒生辈遣辞之际,固为有失,而第有不敢知者,圣意果以二字,为全然无别,则史库所藏,何不倂改乎?近来尊周大义,无一人言之者,岂可倂此国中行用之一字而尽去之乎?上曰,以周字,为不可惜则亦怪异,而儒疏中年号,义不可书云者,何如也?黄签,尤岂不怪异乎?召其人而不听其言,是闲之门也。顷亦言于首揆矣,士,可杀,不可辱云者,是矣。见卿而后,欲为之矣。至于窜配,其时经筵请之矣。弼周曰,此不过儒生辈狂妄而然耳。古亦有如此之事矣。上曰,古之儒则迂阔,而亦自好矣。此儒则岂不无形乎?欲凭此而并请从享先正辱矣。卿亦为儒林,而如许儒生,绝之然后,道学始可明,不然则浊矣。弼周曰,譬如父母之爱子,子若有过则辄叱责楚挞,若其一边则似不无嘉悦之意。今殿下,但有叱责而无嘉悦之心,臣所未晓也。上曰,如彼之子,岂可有嘉悦之心乎?弼周曰,万品咸囿,鼓舞懽乐,当如和风庆日,何可如疾风雷雨,万物震荡乎?臣受恩如天,无一报效,惟当以罪为忠,无言不陈,此后则勿为过举,千万至望。上曰,卿之所达是矣,而如彼之儒,予犹不尽处置之道矣。弼周曰,周之一字,非敢争之,今日世界怪异,凡事须分明为之。公私行用,亦既不废,则何必于此改之乎?上曰,卿之所达,亦有意思。如此然后,帖然无事耶?体先尊周之意,别编送卿之意,俱有之,华夏一清则亦有可用之时矣。弼周曰,此有所重,若非关系,何敢请改而改之?亦少无所害,圣心之以此持难,臣不敢知之矣。以臣疏批中,一字深量之教观之,圣心亦无所固必矣。彼儒生辈,虽甚狂妄,亦有所重,而发一字之改,有何烦于耳目之事乎?臣之愚意,万无一妨矣。上曰,卿言如此,或恐后来,以此复为义理也。此辈无可道者,王字岂与周字有异,而吴楚之王云者,岂不怪异乎?弼周曰,此固儒生狂妄之罪,而改之,实为圣德事矣。上曰,予若当初直下王字,则卿亦不必如此矣。弼周曰,此亦有然者矣。上曰,如此然后,可以妥帖耶?赞善之意,似欲泯然无迹,亦有见几者而然矣。承宣之意,何如?光世曰,然矣。前头亦不无疏举之虑矣。上曰,卿之语有意矣。卿所达之后,忽然思之,似有然者。若然则反非改之之本意也。弼周曰,殿下于尊周一事,克承先志,卓越前古。三月皇坛之祀,就后苑中,望位为礼事,下询于臣。即此见之,殿下拱北之诚,出寻常万万。虽在玉候未宁之中,犹不虚过而为之礼如此,彼儒生辈,虽极迷暗愚劣,孰敢一毫妄疑殿下或后于尊周乎?上曰,此岂赵明履之事,而公然拖引者,岂不怪异乎?欲辱赵明履,故不计而为此矣。弼周曰,此特狂妄而然耳。天地之德,至仁至广,其间虽有些少不足之类,何可以此置之度内乎?上曰,顷日下教中定律处,承旨读之。光世读讫。上曰,免为庶民四字则抹之,可也。仍教曰,以示赞善。又命承旨书传教。传曰,顷者称学儒投章之举,可谓无谓。其处分,宽典之宽典,而渠虽无状,赞善批旨中,既曰面谕,而登对之后,若不开许,是岂诚也?又因其章而思之,渠辈虽无状,此等世道,亦不可开无前之律名于青衿,而裕昆。即于前席,抹去四字,其章头,特放其窜,以示开纳之意。噫,此岂为渠,欲践常训中,崇儒重道之意也。弼周曰,刍荛之言,亦蒙下择,罪窜律名,皆蒙反汗,甚是盛德,虽古帝王不吝之圣,顾何以加此?至于一字,改之少无所妨,若不改之,则终始如许纷纷,恐无已时,此亦不可不思矣。上曰,若因其一字而又不妥帖,则反无改之之意矣。承旨既已知之,自政院洗补板本,可也。既自本院改之,则方外则自当闻而改之矣。此后则无论善儒与挟杂之辈,皆无可为之事。如此怪异之类,若或又有之,则亦岂不处置,而似当无之矣。光世曰,此后岂复有是非之事乎?上曰,忽然觉得,赞善意思,在于言外。俄者承宣,亦有所达,此后则似无事矣。卿既已上来,为我少留,勉导元良,何如?故处士张显光,仁庙朝,承命留辅。显庙在东宫时,尝达于仁庙曰,世子似多谋,至今传以为美谈矣。近来元良,怠学特甚,予虽谕之而不为动听,如卿则必当敬惮而有所益矣。弼周曰,学问之道,不可一日废。日有课程,次次为之,则自然长进通达矣。上曰,凡事有诚而后,可为之,予时方无劝学之诚。今日亦为卿强坐。顷日元景夏以为忠矣,卿乃忠于予矣。古人,有冬月竹笋冰江双鲤者,王霸一臣耳,终致冰坚。予如有享先之心,则岂如是乎?以是日夕憧憧,故无他念及处矣。幸卿入来,强气酬酢。书筵明日亦当为之,卿必为入见元良也。弼周曰,臣之筋力澌尽于屡日劳惫之馀,实难留住,而圣教至此,谨当一参书筵矣。蝼蚁之命,顾何足轻重,而亦不敢不自惜,来日以后,即当退去。臣若少有筋力,可以支持,则何敢自高,而力之不足,决难为之。陶甄万物,各得其所,王者之政也。如臣一介孱生,亦不得安其所而枉其性,则圣上亦岂不恻然哀矜乎?上曰,予知卿,故不为文具强勉之辞。使卿终始留住,则亦岂不难,而时去时来则岂不好乎?卿虽山林之士,亦是世禄之臣,予言至此,岂可遽然退去?予少伸情礼之后,更为见予而去,甚好矣。动驾之后,元良益当无聊,卿若频频入侍书筵,则元良亦岂不为寓心之道耶?弼周曰,圣教如此,谨当观其筋力而为之矣。上曰,不须多辞,直为快许,少宽我一心如何?弼周曰,圣教至于此极,当依下教为之矣。仍曰,殿下每多过举,臣诚蛰伏畎亩,不胜忧叹。至于传教中,如已冷之心等教,尤为切迫,何以每有此教耶?人君一举一措,甚为重难。政事顺理,气像和乐,则譬如瑞云祥日,凡宇宙间万生,皆欢欣悦乐。不然而政事失平,过举层叠,则譬如疾风雷雨,万物尽荡,景色愁惨,岂不重难乎?殿下若不为过举,则虽尧、舜之圣,可以同归,而只往往有过举,甚为累于圣德,岂不可惜乎?惟殿下,念玆在玆,自今以后,更勿若如许过举,国家幸甚,生民幸甚矣。上曰,卿言虽切,此事甚难。心动则实难用工,奈何?弼周曰,惟其难也故,益当着心改之。若以为难而不改,频复不已,则岂帝王克己之道乎?更愿殿下,猛省于斯,勿为如许过举也。上曰,卿则从容养性,故其言亦如此,而予则本无学问之工。药院批答,亦喩之矣,今日此心,虽华、扁,将何以治之耶?特不过敛而纳之而已,奈何?弼周曰,圣心不平,故每有过举。心不平则气候亦不平。此心泰然则气体亦从而舒泰。凡或有偏系之事,一念克将去,一次为之,二次为之,则自然心入本地,而无如此之事矣。上曰,予以改之为言而后,不免复为,则是欺卿也,以此不敢必言之矣。弼周曰,圣上克体克祛,则实为万幸矣。上曰,卿年今几何?弼周曰,六十六矣。上曰,非肉不饱,非帛不煖,食物之赐,卿不当辞让也。仍命承旨,书传教。传曰,赞善回銮间,既已请留,于今前席,其衰可知。龃龉京邸,其宜顾助米馔柴炭,令该曹参酌输送,以表予意。仍教曰,予不作常训,则必无今日之纷纷,予甚悔之,今而思之,非此则何以见卿乎?以此言之,则亦可谓善为之事矣。入侍已久,卿必劳矣,出而休息,可也。赞善仍先为退出。光世曰,承旨在外,变通草记及孝章墓致祭进去承旨取禀,尚不下,故敢此仰达矣。上曰,旧僚属,有谁在者耶?光世曰,即今诸承旨,皆是其后出身,独左承旨郑必宁,登科已久,而未知曾经与否矣。上曰,入侍承旨进去,可也。在外承旨谁耶?光世曰,赵明谦也。上曰,今姑改差,政官待开门牌招,开政差出,可也。并出榻教诸臣遂以次退出,日向暮矣。

8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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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尚鲁式暇。左承旨郑必宁坐直。右承旨赵明履在外。左副承旨赵荣国式暇。右副承旨李成中。同副承旨金光世坐直。注书李寿凤仕直李世泰呈辞。假注书权崇。事变假注书李重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显宗大王忌辰斋戒。

○巳时,太白见于未地。

○李成中启曰,行大司宪李縡,执义尹凤九,掌令宋能相在外,持平郑权疏批未下,掌令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必宁启曰,本院印信,陪从时当为赍去,而留院承旨,不可无印信。礼曹印信一颗,依前例临时取来以用,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注书李世泰身病呈辞代,假注书权崇,姑令仍察,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光世曰,注书一员待命,骑马三匹立之。

○传于金光世曰,仁政殿,至近东朝,将达夜喧哗矣。阙门,以敦化门为之,乘轿时,明政门,只分付仪曹、骑曹。

○金光世启曰,即者左议政宋寅明,又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遣史官,更为传授。

○李成中启曰,应教李昌寿,修撰金尚喆,既有只推之命,而玉堂上下番,连日俱空,事极未安,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郑必宁启曰,今日政,承旨有阙之代,以在京无故人差出,待下批,仍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光世,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下番姑陞,事甚未安。兼弼善、文学、兼文学未差之代,今日政,尽数差出,待下批,仍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李周镇牌不进,参判洪象汉牌招进,参议沈星镇牌招进,左承旨郑必宁进。吏批启曰,台谏及玉堂春坊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曾经之人,方在违牌坐罢中,无以推移备拟。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叙用。

○又启曰,通礼院右通礼金兑和呈状内,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以李益炡为户曹参判,李台重为校理,韩亿增为掌令,李汇恒为献纳,李润身为司谏,李寿德为正言,朴奎寿为持平,洪羽汉为文学,元景夏为工曹判书,金尚鲁为内赡提调,洪益三为忠原县监,南德老为正言,尹得莘为敦宁都正,金光进为工曹佐郞,申成集为昌陵令,朴文秀为同经筵,朴师郁为济用奉事,曺命协为司宰奉事,姜始显为金郊察访,兪宇基为兼弼善,金尚喆为兼文学,黄晸为大司谏,赵明履为承旨,李凤元为长陵参奉,右承旨赵明履,左副承旨赵荣国。

○兵批,判书金若鲁式暇,参判李日跻服制,参议兪最基入直进,参知未差,同副承旨金光世进。兵批启曰,庆德宫假卫将金世胄呈状内,近得轮疾,差复无期,实无供仕之望,斯速启递云。病势如此,则有难强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金柏同知单付,李阳重佥知单付,金丽辉三田渡别将单付,沈凤征大兴山城中军单付,权崇副司正单付,李泽征护军单付,金始㷜、曺命教、赵命谦、李德重司直单付,朴昌润司果单付。

○吏曹口传政事,以李光湜为奉常正,魏昌祖为右通礼。

○金光世,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宗庙署所报,则永宁殿西门北边内墙二间许,今日崩颓云。正殿至近之地,有此垣墙崩颓之患,不可无慰安之举。慰安祭,不卜日来十九日设行,而崩坏处,择日修筑,何如?传曰,允。

○又以司饔院官员,以监膳提调意启曰,鹰师贡物主人等呈诉本院,以为夏秋以来,供上生雉,以家养活鸡,艰以继进矣。即今家养已尽,而草树茂密,新雉不得猎捉,莫重供上,将未免阙封之患,形势万分渴急,斯速入启变通云。此时捉雉之难,诚如所诉,似当依前例,以活鸡参半代封,而系是享上之物,自下不敢擅便,惶恐敢启。传曰,参半代封。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今此陵幸时,都监军兵随驾之外,外处各营,亦有入直军兵。依前例千摠一员,别为入直于北营,使之摠察,以重宿卫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八月二十一日,武臣宾厅讲书日次,而陵幸举动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分授昭义门南边体城崩颓处改筑事,曾已启下矣。今八月十八日为始,城外寺洞近处可合石子浮取以用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今八月十九日,长陵举动时,入直军一百名,西营入直军五十名,以训炼都监炮手,前期替把事,自兵曹,节目启下矣。十八日,与训炼都监炮手,依例替把,而还宫后,以本营军兵还入直之意,分付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今此长陵举动时,本营五哨军兵及别骁卫随驾矣。本营则千摠李𫟼,把摠柳樀,哨官金硉,教炼官郑罕言,工匠、牙兵四十名,别破阵二名,率领入直。火药库则哨官金元奎,别破阵十二名率领守直。南别营则哨官金德涵,别骑卫三人,工匠、牙兵五名率领守直。昭义门南边体城颓毁处,哨官印时周,工匠、牙兵二十名率领把守。城外屏门把守,则哨官四员,别骑卫二十一人,别破阵六十五名,亦为分排定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今此陵幸时,建阳门西营入直禁卫军及东营入直御营军,以训局军兵前期一日替代,还宫后还入直事,自兵曹节目启下矣。建阳门军一百名,哨官宋昌周,西营军五十名,哨官金文尚,东营军五十名,哨官洪翼相率领,前期一日,与禁、御两营军兵,替代入直,而还宫后,还为替代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因司仆寺草记,箭串马场捉虎事,本厅将校率领牙兵,出往跟捕矣。连接将校手本,则场内外遍踏穷搜,而竟无踪迹可寻云,似是一时往来之虎。军兵之累日露处,极涉可虑,且行幸不远,今姑撤还,何如?传曰,允。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今此长陵幸行时,东营入直军兵,以训局馀军,前期一日替代事,自兵曹,节目启下矣。今十八日东营入直马步军兵,与训局馀军替代,而还宫后,还为替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持平郑权疏曰,伏以,臣本草茅微踪,樗栎散材,早窃科第,滥通仕籍,郞僚邑宰,尚不事事,归伏弊庐,歌咏圣德,庶几毕此馀生,柏府新命,忽下于千万梦想之外,臣惝恍霣越,莫省所措。顾臣志气絮劣gg驽劣g,见识卤莽,既不合清朝风宪之任,且臣以虚脆尫羸之质,四载海湫,重伤水土,口流黄赤之痰,喉有禽鸟之声,亦无以自致遥程,更入修门,而感激恩数,严畏分义,拼死登道,来伏私次。第今岁气候阴盛阳微,五朔积雨,三度大水,实前古所未有,而今八月初六日,怀襄之变,又今岁之剧灾,川陆变迁,道路啮齾,沟塍荡残,禾稼漂殁,青泥渰人于崇阿,白鸟啄鱼于高田,便作一沧桑世界。臣神疲于跋涉颠沛之际,心惊于顾眄咨嗟之馀,证情陡添,真元大脱,落席涔涔,理难运动。然窃伏闻殿下履霜露而兴怵惕之感,瞻园陵而卜展省之仪,銮舆星驾,只隔数宵。如臣蝼蚁之命,虽僵仆属车之侧,固无所惜,而惟是揣量才分,决不当遽然承膺,玆投短疏,略控贱悃。伏乞圣慈,亟镌臣职,以重台选,仍治臣罪,以振邦宪,不胜万幸。臣于丐免之章,不宜赘及他说,而窃有区区所怀,敢此继陈焉。臣谨按《易》萃之卦辞曰,王假有庙。盖王者,萃合人心之道,莫过于庙享,其礼,不可不尽诚致谨也审矣。臣尝待罪寝郞,窃伏睹宗庙祝式,则御讳上干支下,皆称孝曾孙嗣王臣,而于定宗大王、文宗大王、端宗大王、睿宗大王四室,只称嗣王臣,仁宗大王室,只称国王臣,而并无孝曾孙三字,明宗大王室,称孝曾侄孙嗣王臣矣。臣窃伏念,礼,旁亲不称孝。今此六室,不称孝曾孙,似是为旁尊故也,而凡为人后,承其宗祀,则必称孝子孝孙,此固自下达上,无贵贱一,而至于帝王家大典礼,则又有异焉。虽弟兄相继,昭穆无别,而服以三年,称以孝嗣。夫苴杖斩衰,非同气服也,曰孝曰嗣,非为弟称也,而乃反服焉称焉,不以为嫌者,诚以承大统,传重器,践其位,行其礼,有子道焉,有臣道焉,有不敢以寻常伯仲间礼制处之也。弟之于兄,既自称孝,则于其后嗣,岂嫌于称孝耶?传曰,曾,重也。即是重累之称,而元无殊异之义。若夫孙之一字,则无论派系疏密,苟其与王考同昭穆,则皆得以称焉。古者天子之于同姓诸侯,辄称伯父、叔父。天子之于诸侯,尊卑截然,而尚不靳于称彼以诸父,况于旁尊承重之下,亦何嫌于自称以孙耶?四室之不称孝曾孙,只称嗣王臣,固可疑,而仁宗室之称国王,明宗室之称侄孙,尤有所大疑焉。夫国王二字,只可施于天地山川,凡外祭祀之祝,而今乃施之于太庙孝享之地,何耶?臣愚死罪,窃以为仁宗大王,初不跻附于文昭殿,盖尝特享于延恩殿,故泛称国王臣,及其跻附之后,因袭旧称,而不改以嗣字耶?抑或明宗朝称孝嗣国王臣,至宣祖朝祝式改定时,宜去孝字国字,而误去孝字嗣字耶,不然则旁尊四室,皆称嗣王臣,而何独于仁宗室,称国王臣,与外祀无间耶?此实臣之所大疑也。臣谨按先正臣文纯公李滉,献议于宣祖朝曰,入承大统,义之至重,在所必伸,追崇私亲,恩有所压,当从而屈。又曰,殿下之于明宗,犹宋英宗之于仁宗,孝宗之于高宗,于德兴则犹濮王也秀王也。盖宣祖大王,以王室至亲,承明庙简命,入膺宝图,而昭穆之序,亦合继体之次,故一依程子、濮王议,及李滉所献议,伸义屈恩,专致极隆于明庙,终不追崇于大院君,则明宗大王,即宣祖大王之皇考也,宣祖大王,即明宗大王之嫡嗣也。宣庙既以嫡嗣自处,则至于文子文孙,何可以侄孙称之乎?臣窃伏睹《尔雅》,姊妹,谓兄弟之子曰侄,则从子称侄,乃末世事也,《礼经》则无有矣。称孝不宜称侄,称侄不宜称孝,加孝于侄,继侄于孝,无亦有斑驳之嫌乎?此又臣之所大疑也。臣愚死罪,窃以为太庙祝辞,虽于旁尊,皆可称孝曾孙,而仁宗室之国字,尤不可不亟改以嗣,明宗室之侄字,亦不可不亟正而去之也。然窃惟念,昔士司贲,请袭于床,子游曰诺,县子曰汰哉。叔氏专以礼许人,夫袭于床,礼之常也。子游,习于礼者也。惟其不据礼而直诺焉,故尚招汰哉之讥。况此太庙告祝,实国家大项节文,而臣以章句末学,其于《礼经》,不啻如卫朴之丹青,则妄论及此,罪合万戮,而殿下,倘或不以人废言,乞下臣此疏,令春秋馆堂郞,祗考《列圣实录》。令弘文馆诸臣,博考古今礼书,仍令时、原任大臣及在庭诸臣,杂议以进,又令该曹,广询于在外儒臣之读书知礼者,烂漫商确,务合礼意焉。臣谨按泰之九二曰,包荒用冯河,不遐遗,朋亡,得尚于中行。盖九二,以刚中之才,为六五柔中之君等,专任则虽居臣位而实主治泰,故治泰之道,主二而言,包荒,谓包含荒秽也。用冯河,谓刚果奋发,如无船济河也。不遐遗,谓虽在遐远而不可遗弃也。朋亡,谓绝去朋与之私也。此四者,皆处泰之道也。夫泰宁之世,人情安肆,法度废弛,苟无含弘之度,而徒生忿疾之心,则深弊未祛,近患旋生,此所以不可无包荒之量也。泰宁之世,乐于因循,惮于更变,苟怀安逸之心,而却欠果断之志,则无所振作,渐至衰替,此所以不可无冯河之勇也。时之既泰,无目下切急之忧,则人人皆可以牵补架漏,故贤材之在僻陋,无所事于搜访,此所以有遗遐之戒也。时之既泰,无面前畏约之形,则人人各自以其心为心,故门户之互分裂,竟未免于倾轧,此所以有亡朋之训也。虽然,但有包荒之量,而反无冯河之勇,则非刚柔相济之中也。必须包含荒秽,而又能刚果奋发然后,合乎中也。虽然,不遗遐远,而倘或自私朋类,则非内外不偏之中也。必须不忘远,而又能不泄迩然后,合乎中矣。此所以先言四者,而继之以得尚中行者也。臣每读至此,窃怪夫先儒,以泰通,当尧、舜雍熙之世,则尧、舜雍熙之世,何尝有四者之忧,而易爻之垂象视戒,如是之眷眷何哉?及读唐、虞二代之书,则其曰眚灾肆赦者,包荒之谓也,而其曰率作兴事者,用冯河之谓也。其曰野无遗贤者,不遐遗之谓,而如驩兜之荐共工,亦一朋比之渐也。夫大猷巍荡之时,虽无其事,而已有其理,弊虽未著,而兆则已朕,故必先事而豫忧,未兆而逆虑,都兪吁咈之际,交相戒敕,恳恳不已,其所以保邦于未危,制治于未乱者,为如何哉?恭惟我国家,升平数百年,姑无域外兵革之患,则虽谓之泰通之世,似不为过矣,而目今天灾沓臻,穑事荐歉,民生困悴,国势岌嶪,恤恤湫攸,若将莫支朝夕。泰二四,戒宜不顷刻忽忘,而窃覵朝著之上,少无忠厚之风,簪绅之间,全欠宽缓之态,藩屏急务,最在廉问,守令能声,多出刻迫,则其可谓之有包荒之量耶?筵席登对,争学乡椽之称便,筹司坐起,至比樵队之饮草。昨议今罢,事没着落,昕令晡改,人眩奉行,则其可谓之有冯河之勇耶?显秩清班,殆同汉家之仓库为氏,内将外帅,无异唐室之藩镇相袭。东南寒俊,多老典籍,西北赳夫,半死出身,则不可谓之遐不遗矣。荡平之目,依仿于箕范五畴,对待之政,髣髴乎羲画双干,而棱角外刬,只做脂韦模样,戈戟内森,反怀蛮触心肠,则不可谓之朋已亡矣。循此涂辙,莫之改易,臣恐上六覆隍之祸,甚可畏也。岂世乏九二刚中之才,可以担夯治泰之道者欤?抑别有其故欤?臣谨按六五曰,帝乙归妹,以祉,元吉。盖六五,以柔中之德,居君位,降其尊而下应于二,如帝乙归妹,屈其贵而顺从其夫,受祉大吉,能成治泰之功。是知天地阴阳之气相交,而岁功得遂其通泰,君臣上下之志相孚,而治道得遂其亨泰。治泰之功,虽任于下而治泰之道,实本于上。设令殿下能得治泰之臣,臣道安有独成之理哉?臣愚死罪,窃以为殿下峻德克明,众善咸备,天覆地载,有许多范围,而台阁章奏之妄发,或歉于纳污藏疾,雷厉风作,有许多气力,而军国谟猷之携歧,或欠于一剑两段,则乌在其包荒而冯河耶?八荒为闼,奉三无私,罔有远迩之异规,而田野侧微之中,终未闻特蒙拔擢,一衡高悬,执两用中,惟恐轻重之或偏,而左右调停之际,亦未免倍费营度,则乌在其遐不遗而朋能亡耶?标之所立,既有些抵牾于此,则影之所从,宜有甚斥谬于彼,而细究弊源,亦在于殿下方寸地,或有所未尽粹处耳。臣曾不发端于顷年专经讲席乎?臣伏闻朱子曰,人主一心,万化之原。是心也,寂然不动,感而遂通天下之故,其静也有存养工夫,其动也有省察工夫,二者,如车之有双轮,鸟之有两翼,有不可偏废者矣。但静时工夫,只得敬以涵养。今此心,常惺惺在,固无多少节目,而其动也,即善恶之几也。或原于性命之正,而如火燃泉达,微妙焉难见,或生于形气之私,而如铦锋悍马,危殆焉不安,必须精察而明辨然后,始有下手处矣。是以圣人教人,多就动处说。尧之命舜,舜之命禹,不出于精一二字。《大学》之教,亦以格致诚正,为修齐治平之本。程子曰,天德王道,其要只在谨独。朱子曰,比如一片止水,中间有一点动处。此最紧要着工夫处。盖静养之工,固不可缓,而动察之工,尤不当忽也。虽然,程子固曰涵养须用敬,而亦不曰未有致知而不在敬云乎?只此一敬字,是贯动静彻上下底单方,如尧之钦,舜之恭,禹之祗,汤之栗栗,文、武之穆穆翼翼,皆是指敬字言耳。伏愿殿下,念玆在玆,方其静也,戒慎恐惧,涵养本源,及其动也,益审义利之卞,莫差黑白之分,子谅之生,春嘘物茁,意必之萌,云卷席撤,常令道心为主,人心听命,则静焉而无所偏倚,动焉而无所乖戾。由是而包含荒秽,由是而奋发事功,由是而招来岩穴之贤,由是而消融党比之习,竟至于天地位万物育,而圣神之能事毕矣,帝王之极功成矣。何有于六五之受祉,而何忧乎上六之覆隍耶?噫,臣之此说,掇拾陈腐,无甚新奇,而均是受人之徽言也。外此则管、商之功利,佛、老之虚无,岂臣子所宜陈于君父之前者耶?幸殿下,勿以为刍狗而少之也。臣伏读朱子《戊申封事》,有曰日月逾迈,如川之流,不惟臣之苍颜白发,已迫迟暮,窃仰天颜,亦觉非昔时矣。继有深感自悲等语。盖朱子,自孝宗初年,已蒙知遇,至此二十七年之间,陛对者三,上封事者亦三,其忠言格论,固足以铸至治挽淳古,而一曝无益于十寒,流光遽迫于周甲,此所以感慨悲叹,形诸笔舌而不能止者也。臣释褐于乙巳冬,及辛亥岁,猥摄银台记注,出入前席,殆七十馀次,每窃仰听圣教,则殿下慨然以唐、虞三代之治自期,如汉唐中主以下则不数也。赭案展编之际,其讲解文义,亦多渺然高举于诸臣意虑之表。于时殿下春秋鼎盛,臣亦适值强仕之年。臣于罢对而退,辄伸眉吐气,俯而叹仰而颂曰,有君如此,上古郅隆之治,何难于吾身亲见之?中间,身虽逖远枫陛,栖遑湖海,而无日不翘首企足,想望以待,荏苒十四五年,犬马添齿,蒲柳先秋,须皓面皱,洽成衰丑。伏未知天日祥辉,近复何如,而试看治效政化,终未向上一步,人心世道,不啻落下千丈,此殆奉命承教之臣,或不无釜鬲之行,而虽圣明如殿下,亦安保其必无渐不克终之患耶?伏想殿下于玉楼夜静,凝旒端拱之时,政有周文王望道未见之忧,卫武公懿戒自警之心矣。昔人之所感所悲者,臣安得不重有感而深自悲耶?然窃伏念,随年岁而盛衰者,气血也,随气血而丰悴者,容貌也,不随年而衰,不随气而悴者,惟志与心也。此志既立,此心克正,则气血当衰而还盛,容貌当悴而还丰。惟动,可以丕应,祈天,可以永命。黄帝,尧、舜,禹、汤,文、武之致世熙皞,享国长久者,用此道也。伏乞殿下,少留意于臣上所云云者,法天行之健,加日新之工,则臣虽不武,太平万岁,可以拭目而睹矣。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勉者宜勉,而此等至重,岂一小官轻先请者哉?尔其勿辞察职。

○弼善李渭辅疏曰,伏以臣,𫍲才蔑学,本不合于宫僚之选,而前后滥竽,凡几遭矣。每当挟册侍讲,伏见我邸下德性之日就,睿学之日进,窃自欢欣踊跃,有除辄膺,殊未知冒没之为耻,而今叨见职,亦已逾月,适值停筵之时,尚未得一侍胄筵,区区延颈之忱,耿结于中。臣伏见院中故事,每于七月晦间,宫僚陈疏,例请开讲,而今年淫霖弥月,蒸湿异常,睿候或虑有一分损伤之节,尚不敢循例陈请,而第念《小学》毕讲之后,又以《史略》,命以召对,亦令宾客宫僚,备员入侍,讫未下令,不宜烦陈,而此正我邸下惜寸阴孜孜之时,四旬停废,诚有学不讲之忧,作撤之间,亦不无退沮之患。臣愚以谓,不必预定时刻,不计昼宵,占其日候清朗之辰,不时召见入直宫官,或以已讲之书,反复温习之,或以新讲之册,讲读讨论之,则实有进修裨益之工,伏乞留神焉。仍窃伏念,赞善臣朴弼周,以士林宗儒,荷圣上特达之知遇,眷礼隆挚,倚毗棐笃,群下孰不仰我圣上好贤礼士之德,而年前我邸下,道达于圣上,敦礼召致,止于一登书筵,遽归丘园,圣上每切眷念,而士林至今嗟惜。即者赞善,适幸进住于城𬮱之外,此诚不易得之机会,近日圣上,再颁手札,恩礼驾至,而日复一日,造朝无期,诚不胜愕然失图。倘我圣上,终始缱绻,敦勉益恳,以开进身之路,而我邸下,依列圣朝东宫故事,特降手书,谕之以愿师受之义,示之以欲常见之诚,则赞善,亦岂不感激?两宫之恩数,或庶有变通而幡然矣。极知贱臣辈,十年侍讲,不若宗儒之一番登筵。如使宗儒,久留京辇,频频出入讲席,阐发旨义,开导睿性,则资益之功,将就之效,必无量已。此实亿万年无疆之基,岂不休哉?臣愚忠耿耿,敢效执艺之义,悉陈荛说,并惟察纳焉。臣于治疏将上之际,即闻家信,臣之病母,因数日风气凄冷,脱着失宜,宿患之外,重得寒感,顽痰凝结于胸背,不得呼吸,拘挛刺痛,寝饭俱失,昏缀以度云。臣闻来,五情如沸,按住不得,猥陈至恳,忙出禁门。伏乞天地父母,特推锡类之仁,亟削臣职名,俾得安意救护,仍令有司,治臣擅离之罪,使法纪载肃,私分获安,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陈者已下教矣。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8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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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尚鲁斋宿。左承旨郑必宁斋宿。右承旨赵荣国坐直。左副承旨郑俊一斋宿。右副承旨李成中坐直。同副承旨金光世斋宿。注书李寿凤斋宿李世泰呈辞。假注书权崇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重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显宗大王忌辰。

○巳时,太白见于未地。夜二更,流星出娄星下,入东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二三尺许,色白。五更,月晕。

○药房口传启曰,三昨问安批答,有勿为问候之教。臣等虽不敢更请入诊,而远陵行幸,只隔一宵,保护之节,有倍常时。伏望特令医官,入侍诊察。且明日出宫,在于丑初,而近来日候冷暖,晓昼悬殊,衣襨亦宜加厚进御,以尽慎摄之道。臣等不胜伏虑,惶恐敢达。答曰,气候在此矣。虽见医官,岂有愈乎?衣襨事,依为之。

○金尚鲁启曰,园陵动驾,只隔一宵,此时承旨,不可不备员,而新除授右承旨赵明履,今方在外云,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承旨前望单子入之。

○又启曰,新除授承旨,待落点,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光世启曰,宪府之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承旨前望入之,郑俊一落点。

○郑俊一启曰,即者左议政宋寅明,又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遣史官,更为传授。

○金光世启曰,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金尚鲁启曰,应教李昌寿,修撰金尚喆,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新除授弘文馆校理李台重,时在全罗道锦山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以兵曹参知韩翼謩,牌不进罢职传旨,及应教李昌寿,修撰金尚喆等,牌不进禁推传旨,传于郑俊一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郑俊一启曰,今此陵行时,何大臣留都乎?敢禀。传曰,金领府事为之。

○金尚鲁,以吏批言启曰,今此陵幸时,通礼不可不备员,右通礼有阙之代,口传拟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启曰,今此长陵亲祭时,典祀官奉常正,当为进去矣。奉常寺正李汇恒,移拜台职,其代,口传拟入,而待下批,使之即速进去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以都摠府守宫改付标单子,传于郑俊一曰,以洪德望为之。

○郑俊一,以兵曹言启曰,今八月二十日文臣朔试射日次,而陵行举动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此长陵行幸时,本曹堂上侍卫,不可不备员。参知韩翼謩,既有只推之命,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兵曹参知韩翼謩再牌不进bb罢职b传旨,传于郑俊一曰,推考传旨捧入。

○郑俊一,以扈卫厅别将,以留都大臣行判中枢府事金兴庆意启曰,臣承命留都,一依启下事目,率领扈卫三厅军官,今日申时,结阵于金虎门,bb自b曜金门外,至大报坛前路,排列扈卫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内乘,以提调意启曰,今此长陵行幸时,内乘二员,当为随驾,而他无推移入直之员。假内乘一员,依例令该曹,口传差出,以为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以李道燮为假内乘。

8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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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尚鲁随驾。左承旨郑必宁守宫。右承旨赵荣国随驾。左副承旨郑俊一坐直。右副承旨李成中坐直。同副承旨金光世随驾。注书李寿凤随驾李世泰呈辞。假注书权崇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重彬守宫

○上在长陵斋室。

○大驾入新院昼停所后,世子遣宫官问安。答曰,知道。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赵荣国启曰,小臣,大王大妃殿问安进去下直。答曰,知道。

○大驾诣恭陵入幕次后,药房、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驾诣恭陵展谒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驾诣顺陵展谒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驾诣孝章墓看审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驾诣长陵入幕次后,药房、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驾诣长陵展谒后,政院、玉堂、药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金尚鲁曰,严时刻单子,勿为启下,初严即为举行。

○传于金尚鲁曰,行礼催促,而尚不举行,当该承旨推考,下人推治。

○传于金尚鲁曰,出次尚不入之,诸承旨并推考。

○郑俊一,以备边司言启曰,诸路桥梁之崩塌,不但事未前闻,若于驾轿方渡之际,致有此变,则将若之何?此而置之,无以惩怠慢而肃纪纲。桥梁差使员及当该营造官,先罢后拿,道臣罢职,其代,从幸诸臣中,口传差出,使之即为察任之意,分付吏曹,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徐命九为京畿监司。

○郑俊一启曰,新除授京畿监司徐命九处,谕书密符,先为传授,而教书时未及启下,追后传授,何如?传曰,知道。

○又以扈卫厅别将,以留都大将意启曰,明日大驾举动后,都城各门向曛而闭,启东时开事,已自兵曹启下矣。城门开闭,既已趁早,则巡逻发巡,亦当差早,待南山举烽火,即为发巡,还宫后,停止宜当。令汉城府,知委各部,使闾巷之人,预知此意,亦为分付留都军门,何如?传曰,允。

左承旨郑必宁守宫。事变假注书李重彬守宫

○上行幸交河长陵。

○郑必宁启曰,守宫从事官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兵夜巡检云矣。敢启。答曰,知道。

○郑必宁启曰,御gg御g营厅教炼官来言,结阵于左巡厅前路矣,移阵于敦化门外云矣。敢启。答曰,知道。

○郑必宁启曰,兵曹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兵昼巡检云矣。敢启。答曰,知道。

○郑必宁启曰,都摠府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兵昼巡检云矣。敢启。答曰,知道。

○郑必宁启曰,守宫从事官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兵昼巡检云矣。敢启。答曰,知道。

○郑必宁启曰,御营厅教炼官来言,日落后悬灯,人定后刁斗,天明后落灯云矣。敢启。答曰,知道。

○郑必宁启曰,摠戎厅教炼官来言,日落后悬灯,人定后刁斗,天明后落灯云矣。敢启。答曰,知道。

○郑必宁启曰,兵曹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士夜巡检云矣。敢启。答曰,知道。

○郑必宁启曰,都摠府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兵夜巡检云矣。敢启。答曰,知道。

○乾隆十年乙丑八月十九日丑时,上长陵展谒行幸举动时,行都承旨金尚鲁,右承旨赵荣国,左副承旨郑俊一,右副承旨李成中,同副承旨金光世,注书李寿凤,假注书权崇,记注官赵世选,记注官朴征佐。上戎服,由宾阳门以出。尚鲁曰,动驾时刻已过,而都摠管李春跻,以宝剑差备,尚不来到,事极骇然。从重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上至仁政门外降舆乘马。兵曹判书金若鲁曰,大驾已至阙门,而都摠管李春跻,尚不入来,以致宝剑差备不备,事体寒心。罢职,何如?上曰,依为之。并出举条若鲁曰,宝剑差备,宜趁即变通矣。上曰,摠管中,谁人随驾耶?若鲁曰,洪象汉及具善行,俱为随驾矣。上曰,宝剑差备,以具善行为之,具善行侍卫之代,以洪象汉为之,可也。出驾前下教上至水阁桥前路,命招承旨。俊一趋入。上曰,赞善必为祗送,问之,可也。上至迎恩门递马所,降马乘驾轿。俊一曰,赞善祗送处,终不得问知。盖赞善,不以侍讲院下人自随,故无以知之也。敢此昻达矣。上曰,唯。上至清潭坪前路,命招承旨。俊一趋入。上曰,前排侍卫,多致窘塞。兵曹当该待卫堂上,从重推考,郞厅记过,新院待令,可也。出举条上至新院昼停所。诸承旨入侍。上曰,记过兵曹郞官,拿入,可也。宣传官承命列前排军兵,兵曹佐郞李思观拿入。上曰,前排之窘塞,申饬速发,非止一再,而终始不能前进,以此问之,可也。宣传官传命,思观,以禁军阵在前,不得进发之意仰对。上曰,然则似非兵曹郞官之过矣。此郞官谁也?兵曹判书金若鲁曰,乃李思观也。上曰,苟如所白,则宜乎分拣,兵郞拿出,禁军别将拿入,可也。若鲁曰,禁军别将方在阵上,宣传官持往标信然后,始可拿来矣。上曰,宣传官持信箭,往传拿命,可也。须臾拿致禁军别将李行俭。上曰,前排窘塞,故拿入兵曹佐郞,则由于禁军阵之不能速速进发云,以此问之,可也。宣传官传命后,行俭以驾前别抄之前禁军阵,始为排列,不能前进之罪,在于别抄,不在于禁军阵之意仰对。上曰,在我前者,不知为别抄禁军与否,诚骇然矣。禁军别将拿出,可也。行俭拿出后,上曰,莫重下问,杜撰以对,查问禁军别将之后,杜撰绽露,其涉可骇。当该郞厅汰去。若鲁曰,兵曹郞官将不免不备,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教诸臣少退。俄顷,通礼启请出次。上出次,下教曰,兵曹郞官,俄令汰去矣。此不过泛听下吏之言,有此模糊仰对,勿汰仍存,可也。出榻教上未至深川桥数里许。兵曹判书金若鲁趋入请对曰,深川桥,太半圮毁,无以渡涉云,诚为罔措,敢此入对矣。京畿监司权𥛚,都差使员广州府尹洪凤汉,道路差使员竹山府使李殷春俱来诣。上曰,果何如?其不可渡耶?𥛚曰,臣俄为见之,则太半颓圮,水势浩汗,决不可奉往乘舆。臣以道臣,不能致谨,致此颓圮,臣之罪也。为待严命,敢此来诣矣。上曰,水势果何如?若鲁曰,勿论水势之何如,乘舆岂可以水作路乎?俊一曰,此是前所未有之事。道臣推考,差使员并从重推考,宜矣。若鲁曰,今此桥梁之颓圮,诚是无前之事。其在事体,不可无警饬之道,监造两邑守令,拿问处之,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若鲁曰,势当前进观势为之,而为先使道臣及差使员,急为覆土修治,何如?上曰,往而见之然后,可以为之矣。先令宣传官,进去看审,可也。上仍进发至桥头,其间果能覆土被莎,不至水出,乘舆从桥,无事过涉。未及巳时,上至恭陵入斋室。百官俟于外。

○乾隆十年乙丑八月十九日巳时,上诣恭陵奉审时,行都承旨金尚鲁,左副承旨郑俊一,右副承旨李成中,同副承旨金光世,注书李寿凤,假注书权崇,记注官赵世选,记事官朴征佐,恭陵参奉辛硕圭。上具翼善冠、黪袍、乌带出次,乘舆至红箭门外,上降舆。通礼前导,诣版位。上乃四拜讫。通礼前导,至陵上奉审。上曰,莎草间间有枯损处矣。硕圭曰,枯损处,并已报礼曹,而不至于修改矣。上曰,间间亦有穿穴处何也?硕圭曰,此即土鼠穴也。土鼠甚盛矣。上曰,此参奉谁也?成中曰,不能详之gg知g,而似是乡人矣。硕圭曰,居在牙山地矣。上循曲墙以下,至丁字阁奉审讫。还至红门外,上乘舆,仍诣顺陵,百官步从。上曰,予今一心慕先而已。既到之后,即当行礼,而班行不齐,以致稽缓,当该押班监察,令该府,事过后,从重勘处。尚鲁曰,左右通礼屡度催促,终不入来,以致如此,而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矣。上曰,事过后,令该府,一切勘处,可也。出举条

○乾隆十年乙丑八月十九日巳末,上诣顺陵奉审时,行都承旨金尚鲁,左副承旨郑俊一,右副承旨李成中,同副承旨金光世,注书李寿凤,假注书权崇,记注官赵世选,记事官朴征佐,顺陵参奉柳诚之。上至红箭门外降舆。通礼前导,诣版位。上乃四拜讫。通礼前导,至陵上奉审。上曰,此莎草,亦多枯损处。并已报礼曹耶?诚之曰,已报礼曹矣。上曰,土鼠穴,亦甚多矣。诚之曰,此近处土鼠特甚多,有此患矣。上曰,参奉谁耶?成中曰,故察访柳逸之子,即全昌尉柳廷亮之后孙也。上仍自曲墙循下,至丁字阁奉审讫。还至红箭门外,上乘舆,仍往孝章墓,百官步从。上曰,上党府院君韩明浍后孙有之耶?此人两为国舅,即恭陵、顺陵也。今行展谒,不胜怆感。韩明浍后孙,令该曹访问,相当窠调用,可也。出榻教上曰,仁城大君,即恭陵诞生也。顷以仁城大君墓,有修治处,自该曹草记矣。今又至恭陵,事适相会,尤觉怆然。待其修治,即为遣礼官致祭,可也。出榻教

○乾隆十年乙丑八月十九日午时,上至孝章墓看审时,行都承旨金尚鲁,左副承旨郑俊一,右副承旨李成中,同副承旨金光世,注书李寿凤,假注书权崇,记注官赵世选,记事官朴征佐,右议政赵显命,长溪君棅,同为入侍。上至墓上,下教曰,长溪君棅,使之入侍,注书出去,右议政入侍事传谕,可也。寿凤承命往传,与显命偕入。上铺席而坐,谓显命曰,予与卿尚在,故亦来此看之矣。仍呜咽不成声。显命掩泣而对曰,臣则幸而不死,臣兄奄忽,亦不得来此矣。上泣下不语,良久乃起,巡视墓上。上曰,莎草间多枯损矣。显命,指其中最稀疏处曰,如此处,似当修改矣。上曰,俄欲下教而未果及矣。恭陵、顺陵陵上莎草枯损处,及孝章墓莎草枯损处,使之一倂择日修改事,分付该曹,可也。出榻教上曰,长溪君进前。棅进伏。上曰,树木,比卿在此时,何如?棅曰,多为稀疏矣。臣每以为守墓官,不如陵官之有风力,故凡诸修护禁伐之事,自不得不然,不可不变通云矣。上曰,然矣。仍指点来龙曰,此山之来龙耶?棅曰,然矣。上曰,南原君,使之入侍,可也。棅曰,俄见南原君过醉,殆不省事,难于入侍矣。上曰,南原君已成酒病矣。然则置之。仍指虚左处,谓显命曰,此是为后日地。予每谓贤嫔及予与卿尚在,不如早归之为安也。涕横流不能禁。诸臣莫不掩泣。上仍曰,卿从今以往,宜尽心国事,庶不负卿之亡兄也。显命曰,圣教至此,涕泣不知仰达矣。上曰,卿每多过为之事。如顷日引入,亦是过也。此后则须勿如此,唯以尽瘁为心,可也。上仍悲切良久,乃下还入斋室。百官俟于外。

○乾隆十年乙丑八月十九日午末,上自孝章墓离发,诣长陵时,行都承旨金尚鲁,左副承旨郑俊一,右副承旨李成中,注书李寿凤,假注书权崇,记注官赵世选,记事官朴征佐。上乘舆,戎服以出。尚鲁曰,京畿监司密符单子,当为修启,而密符已尽颁出,今无完符,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何以为之耶?尚鲁曰,俄者臣等相议,则以为今无他变通之路。势将到长陵后,旧监司纳符,新监司仍为受符以去矣。上曰,事势然矣。使之到长陵纳符后,受符交龟,可也。尚鲁曰,然则导驾,以旧监司举行乎?上曰,至长陵则旧监司导驾,可也。上仍降舆乘马进发。同副承旨金光世曰,小臣当为仍留,明晓孝章墓致祭后进去,故敢此昻gg仰g达。上曰,知道。上既至长陵入斋室。百官俟于外。

○乾隆十年八月十九日申时,上诣长陵奉审时,行都承旨金尚鲁,左副承旨郑俊一,右副承旨李成中,注书李寿凤,假注书权崇,记注官赵世选,记事官朴征佐。上具翼善冠、黪袍、乌带,乘舆以出。上曰,陵守仆之所着红衣,甚为渝污,诚可寒心。畿伯奉审时,亦必见之,而不为改备,户判以整理使先到,而不为改造新件以给,并从重推考,即为招致。户曹郞官使之趁今日行祭前,造给新件红衣,而如或未及,则郞厅当为汰去,以此分付,可也。出举条上至红箭门外降舆。通礼前导,诣版位。上乃四拜讫。通礼前导,至陵上奉审。上曰,石物或有剥落涂灰处矣。石物起花等事,皆是崔天若所为也。成中曰,健元陵石物,亦为起花,而但甚质朴矣。上曰,参奉谁也?成中曰,朴纯源,即先正臣文纯公朴世采之奉祀孙也,李凤元,郡守李廷渐之子,即故判书李廷济之侄子也。上仍循自曲墙,还至阶砌上,铺席而坐。上曰,担筒个内官,俄者误入于红箭门内,推考,可也。兵曹判书金若鲁曰,陵上引导之际,通礼多有失措之事,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并出举条上嘘唏良久曰,十五年后,粗伸情礼矣。其时濯濯无树木,今焉若此矣。予之身后,当从西路而游。予之再来此地,今不可复期。十五年而始得一至,顾何可复期乎?此予所以今番必以初定日定行者也。仍泣下不语。良久曰,树木颇茂盛矣。参奉如有所怀,陈之,可也。纯源曰,树木禁伐,以所见,似非难事,而自东去西为十五里,以浦边之故,往来商船,无数来泊,不免偸斫之弊。以若干陵军,决难尽禁,不得以使黔丹寺僧属,并力同禁,而寺甚残小,居僧不过四五人,以此僧军,难以并力矣。上曰,分付礼曹,黔丹寺僧,着实顾护,使之并力禁伐,可也。出举条上曰,南原君使之入侍。南原君𪳣趋入进伏。上曰,辛亥年,卿亦必初见矣。比其时,何如?𪳣起立四望,伏而奏曰,气象葱葱,比其时,显有效验,树木亦茂盛矣。上曰,其时有所占地处,卿可知之乎?𪳣曰,臣能知之矣。仍起指青龙冈边古柳木下曰,其处,即前日所占处也。上曰,卿往见其处,可也。仍顾参奉李凤元曰,汝与南原君同往,立其处,使自此望见,可也。𪳣与凤元,同往看视后回来。上曰,其处果何如?𪳣曰,甚好甚好。实是天作之地矣。上曰,坐其处则当望见此陵上乎?𪳣曰,有若隔冈者然,故不为相见矣。上曰,五陵虽是同局,而各占冈麓,无相望见处矣。𪳣曰,然矣。此亦不为望见处矣。上曰,然则树木略为除伐乎?𪳣曰,除伐之,亦无妨矣。上顾谓凤元曰,汝可知而为之也。凤元曰,然则当报礼曹后,略为除伐矣。上曰,既听下教,不必报礼曹,且非大段除伐者,汝善为之,可也。上仍下教曰,十五年后,今始见之,而树木如是茂盛,甚可幸也。此是顷年久任陵官,申饬禁养之效。即今陵官升迁之时,依前日例,以长陵奉事直长为之,俾得久任禁养之效事,分付该曹,可也。出举条上乃下至丁字阁,奉审讫。还至红箭门外乘舆。上曰,仁城大君墓致祭事,既已下教,而此近处,或有王子、大君、公翁主墓与否问达,可也。上将入斋室。尚鲁曰,故相臣李健命墓,在于近地云,敢此仰达矣。上曰,然乎?遣礼官致祭,可也。出榻教上遂入斋室。百官禀旨就次。

8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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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尚鲁随驾。左承旨郑必宁守宫。右承旨赵荣国随驾。左副承旨郑俊一坐直。右副承旨李成中随驾。同副承旨金光世坐直。注书李寿凤随驾李世泰呈辞。假注书权崇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重彬守宫

○上在昭宁墓斋室。

○长陵亲祭罢后,政院、玉堂、药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世子,遣宫官问安。答曰,知道。

○赵荣国启曰,小臣驰往于大王大妃殿问安入启,则答以知道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李成中启曰,小臣,大王大妃殿问安进去下直。答曰,知道。

○大驾,诣昭宁墓入斋室后,政院、玉堂、药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昭宁墓奉审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昭宁墓亲祭罢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成中启曰,小臣驰往于大王大妃殿问安入启,则答以知道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传于郑俊一曰,业欲赐给矣。今下弓矢一部,杨州牧使处赐给,弓矢二部,坡州牧使、交河郡守处赐给。

○传于赵荣国曰,孝章墓守护事,欲下教而忘之矣。守卫官赍来御制时,着实分付。

○传于金光世曰,卫内卫外巡逻,虽有前例,今番则摇铃一部,给挟辇将,使书字的巡逻事,分付。

○传于金光世曰,前则自其大将所在处,鸣鼓后,击刁斗矣。今番闻之,则吹天鹅声,而击刁斗,问启。

○金光世启曰,问启事命下矣。招问训炼都监、禁卫营禁军阵教炼官,则俱以为军中刁斗之法,鸣鼓一声后,始击刁斗,自头局至尾局,则又为鸣鼓。故今番亦依此举行,初无吹天鹅声之事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金光世曰,驾前驾后,作粥以馈次,出给信箭,开门后,粥器出送。

○传于金光世曰,屡日驱驰之中,今日径先三吹,故见马步军兵之未及尽食。招致训炼都监、禁卫营禁军阵教炼官,自各其本营,作粥以馈事,分付于大将。

○金光世,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作粥以馈事命下矣。随驾马步军兵及挟辇炮手等,依下教作粥以馈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依传教,本营随驾军兵等处,作粥以馈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依传教,随驾禁军及驾后禁军驾前别哨标下军兵等处,作粥以馈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必宁书启,阙内无事为白乎旀,本月十九日兵曹一二所巡将巡更无事单子,及烽燧候望无事单子,各一度监封上送为白卧乎事。踏启字。

左承旨郑必宁守宫。事变假注书李重彬守宫

○上幸交河长陵。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嫔宫、贤嫔宫,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问安。答曰,知道。

○夜三更,流星出昴星下,入东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三四尺许,色赤,光照地。

○巳时,太白见于未地。

○郑必宁启曰,守宫从事官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兵昼巡检云矣。敢启。答曰,知道。

○郑必宁启曰,都摠府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兵昼巡检云矣。敢启。答曰,知道。

○郑必宁启曰,御营厅教炼官、摠戎厅教炼官来言,日落后悬灯,人定后刁斗,天明后落灯云矣。敢启。答曰,知道。

○郑必宁启曰,兵曹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兵夜巡检云矣。敢启。答曰,知道。

○郑必宁启曰,都摠府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兵夜巡检云矣。敢启。答曰,知道。

○郑必宁启曰,守宫从事官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兵夜巡检云矣。敢启。答曰,知道。

○乾隆十年八月二十日晓四更一点,长陵亲祭入侍时,行都承旨金尚鲁,左副承旨郑俊一,右副承旨李成中,注书李寿凤,假注书权崇,记注官赵世选,记事官朴征佐。上具翼善冠、黪袍、乌带,乘舆至红箭门外降舆。赞礼导前,升自西阶,就版位四拜讫。诣尊所审斟酒,乃诣神位前,跪焚香献爵已,大祝进读祝文讫。上乃出户降复位。执礼,唱至导殿下入小次,上曰,止之,其下读之,可也,仍立版位。领议政金在鲁行亚献礼,右议政赵显命行终献礼。上乃四拜,在位者皆四拜。赞礼启礼毕,上乃出至红箭门外乘舆。上顾诸臣曰,十五年来,初伸情礼,不胜怆感,仍掩泣,龙袖尽湿。上命招南原君。南原君𪳣趋入。上曰,昨日所见处,何如耶?𪳣曰,好好矣。上曰,自此望见乎?𪳣以手指见,而不甚分明。长陵参奉李凤元,在傍对曰,自此不能望见矣。上曰,汝知之乎?凤元曰,自御路回曲处望见,则或可见之矣。领议政金在鲁,右议政赵显命,趋入曰,达宵将事,又久于此,不胜闷迫矣。上曰,无伤也。仍顾凤元曰,其处,汝既知之,凡事,须善为之,可也。别云剑骊善君壆,趋进曰,昨日,有王子君墓,或在近处则问达之教矣。闻宁城君墓,在不远之地,敢此仰达矣。上曰,是宣庙王子耶?壆曰,然矣。上曰,遣礼官致祭,可也。壆曰,仁嫔母李夫人墓,在于昭宁墓近处,前日亦为致祭,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亦为致祭,可也。上仍下教曰,杨州地,赠领议政墓,亦为一体致祭。并出榻教壆曰,仁嫔母李夫人墓,在于杨州地,而子孙残微,不能善为守护。今番雨水后,多有崩颓改莎处,而亦不得为之。自朝家,若给改莎军,则好矣。上曰,依为之。壆曰,赠领议政金汉佑墓,在开城府地,而朝家定给守墓军十五名。李夫人墓,在杨州地,而无守墓军,子孙残微,不能守护。今若欲定给军名则亦甚难,若以开城府守墓军,分半移定,使之守护,则好矣。上曰,事甚便好,依为之。上仍还斋室。

○乾隆十年乙丑八月二十日卯时,上自长陵离发,诣昭宁墓时,行都承旨金尚鲁,右承旨赵荣国,左副承旨郑俊一。同副承旨金光世,自孝章墓,追及于广滩昼停所注书李寿凤,假注书权崇,记注官赵世选,记事官朴征佐。上戎服以出,乘马进发。少许,命招承旨。俊一趋入。上曰,招致守御厅将校,虎网使之即时辍去,勿令伤人,可也。驾至牛建里近处,百姓观光者,坌集如云。上命招承旨。俊一趋入。上曰,是坡州民耶?交河民耶?问之。俊一问之后,以坡州民人仰对。上曰,民,子也。子之劳,亦岂不顾,而为子劳,不为谒父母乎?此所以不得不为此行幸,而汝辈劳矣。以此慰谕,可也。俊一承命慰谕。驾至广滩昼停所,上降马入幕次。少间,通礼启请出次。上出次乘马至昭宁墓洞口外,命招承旨。俊一趋入。上曰,此处百姓,亦多聚而观光矣。如前慰谕,可也。俊一承命慰谕,上至昭宁墓,入斋室。百官俟于布帐外。上既展拜,禀旨就次,日才午矣。

8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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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尚鲁。左承旨郑必宁。右承旨赵荣国。左副承旨郑俊一。右副承旨李成中坐直。同副承旨金光世坐直。注书李寿凤李世泰呈辞。假注书权崇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重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贞显王后忌辰斋戒。

○夜一更,木星入氐星。

○王世子,遣宫官问安。答曰,知道。

○政院、玉堂、药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昭宁墓拜辞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驾入昼停所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金光世启曰,小臣,大王大妃殿问安进去下直。答曰,知道。

○又启曰,小臣,驰往于大王大妃殿问安入启,则答以知道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大驾还宫后,政院、玉堂、药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郑俊一曰,今日斋戒日也,宣传官启螺取禀,勿为举行。

○传于郑俊一曰,到昼停所,吹螺代放炮,而依螺数举行之意,预为分付于军器寺及各军门。

○传于郑俊一曰,出宫时,欲为下教而忘之矣。今日乃受香日也。留都虽结阵,受香似已为之,而此后行幸时,若值受香,则开留阵受香出去事,分付。

○传于郑俊一曰,自高岭洞口,至紫燕岩,捧上言。

○传于郑俊一曰,京畿监司及都差使员以下,当为引见,昼停所待令。

○传于李成中曰,右副承旨入侍于涵仁亭。

○传于李成中曰,兵判入侍。

○郑必宁书启,阙内无事为白乎旀,本月二十日观象监单子二度,兵曹一二所巡将行巡无事单子,及烽燧候望无事单子各一度,监封上送为白卧乎事。踏启字。

左承旨郑必宁守宫。事变假注书李重彬守宫

○上行幸交河长陵。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嫔宫、贤嫔宫,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郑必宁启曰,御营厅教炼官来言,敦化门外结阵,还为退阵云矣,敢启。答曰,知道。

○郑必宁启曰,御营厅教炼官、摠戎厅教炼官来言,日落后悬灯,人定后刁斗云矣,敢启。答曰,知道。

○郑必宁启曰,禁卫营教炼官来言,日暮后悬灯,人定后刁斗,天明落灯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郑必宁启曰,训炼都监教炼官、禁军阵教炼官来言,日暮后悬灯,人定后刁斗,天明落灯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乾隆十年乙丑八月二十一日未时,上自昭宁墓还宫时,行都承旨金尚鲁,右承旨赵荣国,左副承旨郑俊一,右副承旨李成中,同副承旨金光世,注书李寿凤,假注书权崇,记注官赵世选,记事官朴征佐。上辞墓讫。通礼启外办。上戎服以出,降舆乘马。尚鲁曰,前有德博岘,路甚峻险,乘马或有颠蹶,则其将若何?请御驾轿。上曰,曾前亦多为经行,不必乘驾轿矣。仍进发,至高岭前路。上命招承旨,俊一趋入。上曰,屡日驱驰之馀,军兵不必急驱,驾后宣传官,以此传于禁军头局,次次通之,可也。上至德博岘下,命招承旨。俊一趋入。上曰,宣传官缓缓去来,故心甚怪之矣。俄始复命,故问之,则以为传于禁军别将而来云。当初教意,只令次次传报,则宣传官不必自传于禁军别将,而如是者,诚骇然矣。当该宣传官记过,使之新院待令,可也。上又曰,宣传官名字问达。俊一曰,金永绶云矣。上曰,通礼及下吏推治事,有命矣,既已行礼,今方回銮,置之,可也。俊一曰,监察亦有拿处之命矣。上曰,一依置之。上至碧蹄站前路,命招承旨。俊一趋入。上曰,此村,旧在德坡岘下,曾前多为经过,而颇萧条矣,今见之则甚盛矣。顷年,新站民户,亦一年复役事,有所下教。今又过此,依新站例,一年免役事,分付,可也。出举条上到新院昼停所。诸承旨入侍。上曰,记过宣传官拿入。宣传官承命列都监前排军,拿入宣传官金永绶。上曰,金永绶谁也?成中曰,故献纳金斗南之孙也。上曰,是清白吏耶?成中曰,然矣。上曰,当初下教,以为传于禁军头局,以为次次传报之地,则汝何以直为往传于禁军别将耶?以此问之。宣传官传命后,永绶以生疏,不能善传之意仰对。上曰,儒家人,亦不怪异矣。兵判金若鲁曰,本以儒家之人,新差是职矣。上曰,汝既是儒家之人,今日又是斋戒日,故不为决棍。凡干事,此后须善学于行首宣传官后,勿如是之意,分付拿出,可也。仍拿出后。上曰,驾后宣传官,以生疏新进宣传官差定,事甚未安。行首宣传官,从重推考,此后则申饬,可也。出举条上曰,京畿监司及各务差使员,使之入侍,领右相同为入侍事,注书往传,可也。寿凤承命往传。领议政金在鲁,右议政赵显命,京畿监司徐命九,广州府尹洪凤汉,杨州牧使金省鲁,坡州牧使闵百男,高阳郡守洪鉴辅,交河郡守金东铉,以次进伏。上曰,道臣才除是任,于本道事,姑无可知者矣。命九曰,如臣无似,猝当重任,诚不知所措矣。上曰,广州今年农事,何如?凤汉曰,农事姑未判断,而似不免失稔矣。上曰,广州亦有水通为灾处耶?成中曰,广州亦多沿江处矣。上曰,弊瘼,何如?凤汉曰,臣莅职未久,姑未尽知,而如有弊瘼,则当与道臣相议为之,别无可以仰达者矣。上曰,退去,其次人进伏。省鲁进伏。上曰,职姓名达之。省鲁曰,杨州牧使金省鲁也。上曰,农事,何如?省鲁曰,渼阳、平丘等处,太半水沈,山峡之间,亦不免水灾矣。上曰,弊瘼达之。省鲁曰,别无大段弊瘼,可以筵奏者矣。上曰,退去,其次人进伏。百男进伏。上曰,职姓名达之。百男曰,坡州牧使闵百男也。上曰,农事,何如?百男曰,本邑今年,亦被水灾,难免失稔矣。上曰,临津江近处,似为水沈矣。弊瘼达之,可也。百男曰,虽有一二弊瘼,而非可以仰奏者,当与道臣,相议为之矣。上曰,退去,其次人进伏。鉴辅进伏。上曰,职姓名达之。鉴辅曰,高阳郡守洪鉴辅也。上曰,农事,何如?鉴辅曰,水灾孔惨,难免失稔矣。上曰,弊瘼达之。鉴辅曰,孔道残邑,弊瘼甚多,或有不可不变通者,而今难尽为仰达,当与道臣,相议为之矣。上曰,退去,其次人进伏。东铉进伏。上曰,职姓名达之。东铉曰,交河郡守金东铉也。上曰,农事,何如?东铉曰,交河,与坡州、高阳大同小异,而水沈尤甚。东风连吹,以此农形,甚不实,霜降若退则或可胜矣。上曰,交河亦当水沈矣。后日日次,道臣同为入侍,而诸邑弊瘼中,或有可以陈白者,并为采取以入,可也。在鲁曰,时已昏黑,还宫必致深夜,且屡日驱驰之馀,圣体若何乎?上曰,少伸情礼,且幸无事矣。若鲁曰,当初节目中植炬,止于新站,故新院则不为之。今已昏黑,不可不变通矣。上曰,变通难矣。何以为之耶?尚鲁曰,闻道臣与地方官,相议行炬,多为待令云,以此用之,好矣。上曰,然则限新站,以行炬用之,可也。仍下教曰,吏曹参判洪象汉,使之入侍。象汉进伏。上曰,仁嫔本家,甚为残微,奉祀之节,亦多苟艰云,甚可矜念。闻金声五之子有之云,分付该曹,相当窠调用,可也。出举条上曰,礼房承旨进前。荣国进伏。上曰,长陵、恭陵、孝章墓斋室参奉守卫官,还为入处事,分付,可也。诸臣遂退出。少顷,上出次,以驾轿进发,至一里许。兵曹判书金若鲁趋入请对曰,夜气渐冷,左右窗撤卷,好矣。上曰,不必撤之矣。若鲁曰,屡日驱驰之馀,又犯深夜,圣体不瑕伤损?臣职在保护,区区敢此昻gg仰g达矣。上曰,予当量而为之,卿不必深虑也。若鲁曰,日已昏黑,又无植炬,臣职在保护,不可远离,直于驾后随行之意,敢达。上曰,依为之。驾至迎恩门递马所,上降驾轿乘马。兵曹判书金若鲁曰,明日,乃是武科开场日,而即今台谏不备云,在外人员,合有变通之道矣。上曰,在外人,并改差,政官牌招开政。出榻教驾至敦化门外。通礼启请侍臣下马。驾至仁政门外。通礼启请乘舆。上降马乘舆,由宾阳门还入内次。上曰,兵曹郞厅记过矣,今已事过,置之,可也。诸臣遂退出,夜已将四鼓矣。

○乾隆十年乙丑八月二十一日夜三更五点,上御涵仁亭。右副承旨、兵曹判书入侍时,兵曹判书金若鲁,右副承旨李成中,假注书权崇,记注官赵世选,记事官朴征佐。上曰,承旨进前,书传教。成中进前。传曰,今番谒陵,情礼之所不可已,而因其水潦,道路修治之际,民力必多,而且非比即日回驾者,宜有顾恤之道。其令备局,预为讲确,登对时,禀处。上曰,兵判进前。若鲁进伏。上曰,顷年亦有慰悦之举,今亦当为之矣。仍命承旨书传教。传曰,今番谒陵,必一欲行者,而以予之气,岂可旷待?由此以初定日行也,而秋霖弥日,其时虽或霁焉,非即日回驾者,三日之内,其若下雨,则军兵必也沾湿。慕先之心方切,而即此一事,亦系于心,食息奚弛?于今幸而开霁,军兵无沾湿而还,上以伸情礼,下以慰此心。治道畿民,既已下教,今番谒陵,辛亥年后再也。多日驱驰,宜有慰悦之道,依昔年例,令随驾该营门,射手柳叶箭,铳手鸟铳举行事,分付。上曰,承旨又书之。仍传曰,随驾军兵,依例犒馈事,分付。若鲁曰,累日驱驰之馀,圣候必多伤损,明日药房入诊,许请伏望。上曰,当为之矣。赞善,有回銮间留京之言,欲即为见之,而连日疲于迎送,似当劳惫。虽然,如可入来则欲见之,注书以此,明日往谕于赞善,可也。诸臣遂退出。

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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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尚鲁。左承旨郑必宁。右承旨赵荣国坐直。左副承旨郑俊一。右副承旨李成中。同副承旨金光世坐直。注书李寿凤李世泰呈辞。假注书权崇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重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贞显王后忌辰。

○大王大妃殿、大殿、中宫殿、世子宫、嫔宫、贤嫔宫,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朝廷二品以上、六曹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嫔宫、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提调金若鲁,副提调郑必宁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若何?累日动驾,既多劳攘之节,展省陵墓,弥增怆感之怀。昨又冒夜还宫,不瑕有伤损之候乎?今日臣等,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王世子气候一向安顺乎?嫔宫气候何如?贤嫔宫气候亦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上伸情礼,追慕冞切,适以日朗,军民心幸。慈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内殿气候,贤嫔、世子嫔宫气候,亦一样矣。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欲与世子同见,来诣东宫差备,而待下教来诣。

○赵荣国启曰,修撰金尚喆,去夜陪从至阙下,以其亲病,投疏径归。此虽与在直径出有异,事甚未安,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即者应教李昌寿,以其亲病,陈疏径出,原疏以国忌正日,才已退却矣。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校理金相福,副修撰赵暾,自乡上来云,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金光世,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即者左议政宋寅明,又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遣史官,更为传授。

○以校理金相福,副修撰赵暾等,牌不进禁推传旨,传于赵荣国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赵荣国启曰,副应教尹心衡,下谕后过限未上来,依定式,禁推传旨捧入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传于金光世曰,兵曹判书,使之入侍于养正阁。

○郑必宁,以户曹言启曰,今此庭试武科初试时,二所主掌官礼宾寺主簿吴彦耉有頉代,内资寺主簿李麟祥,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光世启曰,监试官尹容、金相福,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韩亿增、郑广运,家在城外,不得出牌,韩光肇在外,宪府承牌,只是执义一员,监试官将无以备员,事甚未安。监试官尹容,更为牌招,韩亿增、郑广运,待开门,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并待下批,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是日行政。吏批,判书李周镇病,参判洪象汉进,参议沈星镇进,行都承旨金尚鲁进。兵批,判书金若鲁病,参判李日跻服制,参议兪最基入直进,参知韩翼謩未肃拜。

○吏批启曰,大司谏及大司成,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承旨并拟,何如?传曰,允。

○以郑广运为掌令,丁喜慎为正言,尹容为大司宪,李宗迪为大司谏,李德重为大司成,申𬀩为兼校书校理,赵明履为户曹参议,朴民秀为清风府使,赵云逵为兼中学教授,李延德为执义,吴彦儒为京畿都事,金远祚为活人别提,李泽征为全罗都事,安相五为通津府使,朴台炡为竹山府使,金履健为金浦郡守,闵祎为同福县监,南重宽为典籍,申𣷯为平市令,金镇商为礼曹参判,李邦喆为引仪,申𬀩、尹得载并为副校理,金相福、韩光肇并为持平,尹凤九进善单付,李縡、宋能相并副护军单付,赵明履、黄晸并副司直单付,南德老、韩光肇并副司果单付。

○假注书权崇书启,臣于昨日筵中,敬奉圣教,以入侍传谕事,驰往于崇礼门内赞善朴弼周所住处,则已于今日晨朝,还归乡居云。臣则不得已还为入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光世启曰,判府事金兴庆上疏到院,而以国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启。传曰,入之。

○判中枢府事金兴庆箚曰,伏以,园陵行幸,适在长霖之馀,而近日以来,天朗气清,逶迤数百里程,銮舆之旋轸平安,臣民欢庆,固不可言,而第伏惟多日劳动,不瑕有玉体之损伤?下怀忧念,旋切耿耿。顾臣衰癃之gg贱g,猥膺留都之任,率领卫士,直宿于禁门之外。再昨朝,候班罢归之后,素患顽痰,凝结腰背,转侧须人,作一籧篨,毒痢兼发,气息澌缀,而去夜还宫之时,不得不拼死忍痛,扶曳出班,仅行祗迎之礼,末由归家,仍淹直所,迟待明晓,病若少歇,则丕拟趋参于起居之列矣。夜来症形,一向沈笃,咫尺昕庭,无计进身。玆敢略具短箚,仰陈危恳,急于调息,舁还私次,亏分阙礼,罪实难容。伏乞圣慈,亟命镌罢臣职秩,以安微分,千万幸甚。取进止。答曰,省疏具悉卿恳。以疾未参,其何所伤?卿须安心勿辞善摄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赞善朴弼周疏曰,伏以,积阴褰开,星日辉朗,行幸万吉,克展追远,臣民庆祝,不可胜言。臣之今日行止,人或谓之过,而若其所受之义,则盖亦窃附于前贤已行,不至胡乱苟处,玆不欲更为陈言矣。唯此罪戾之身,乃荷晋接之宠,两年之后,再登天陛,匍匐颠仆之状,视往年不啻倍之,而仰瞻天颜,衰白亦异昔时,殊不任多少怆然。况臣所陈数说,迂愚拙讷,不敢望感回,而圣心翻然,如环斯转,不少吝滞,快赐开纳,既往之失,与化俱徂,方来之善,照映史册。出而与士友传说,臣亦与有荣焉。日昨胄筵,叨陪劝讲,亲聆玉音,且承询问,仰认睿学之将就,臣诚失喜失喜。第惟学问之道,勤则日进,怠则日退,此无长少之间,而其在冲年,尤以心泰体舒,情义相接为要,有如程子所言者。盖于宫官进说之际,恐宜省约其辞,务令旨趣晓白,切忌支烦为说,易生厌倦。必如是接续无间断,俾睿志涣然不逆而后,学之进也,可庶几矣。惟圣明,以此留念,常常诱掖焉。臣于儒生事,犹有馀意,不敢终默。臣之陈白,以大体为主,只请荡涤儒生之一体罪过,圣教亦依此见施。臣意以为,儒生解罚,皆在其中,及后闻之,则远窜庶民之外,又有削儒籍放田里数件事云。信然则似为未了之案,与圣教所谓妥帖者,略不相同,而臣不惟全未闻此,且不谙朝体,不能一一剖拆详达,以致于此,此亦臣疏漏之罪也,只益惶恐。虽然圣明,既示宽假,克收窜罚庶人之律,则此等下教,一倂收还,恐合事宜,惟圣明,更加裁处焉。以臣情地,岂敢一日留滞于京辇,而圣教勤恳,至再至三,狗马之心,不忍便决,堇尽死力,业既遵奉圣志,一参书筵,留连数日,以行祗送祗迎之礼矣。本欲毕依下教,更获一对然后告归,旅泊屡日,新凉忽动,不惟居处凡百,有所难堪,劳扰汩汩,筋力精神,更无馀地,譬如弯弓临满,分外难开。然若止此而已,则犹可拼死奉承,以办一对,而晓夜露次,重触风冷,感气非细,浑身肢节,无不酸疼,万无支堪之路。若是而以承命为恭,则必不堪劳剧添疾,奄忽溘死,诚亦不难。蝼蚁微命,纵不自惜,圣明仁覆,岂不宽恕矜恻,使之至此乎?百尔思量,退去调息,以寻生路,一时为急,玆敢留疏径归,情穷势极,固有不得已者,而其不得悉奉圣教之罪,则死且有馀。伏乞亟命有司,削臣之职,治臣之罪,以肃朝纲焉。至于食物之赐,前已屡蒙,今不敢费辞多言,涉于例让,而第臣本是京人,多有亲戚,矧今归去之后,更无为旅之事,何足过烦圣念为哉?素餐之愧,愈去愈甚,乞命还寝,以安臣心焉。臣无任临发恋阙,情溢辞蹙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既面谕,才回其欲召见,下教政院,卿章遽上,此予礼悫之欠也,只自恧焉。卿体面谕之意,其复安心幡然,用副殷勤,听我一谕。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八月二十二日申时,上御养正阁。药房入诊入侍时,提调金若鲁,副提调郑必宁,记事官李寿凤,记注官赵世选,记事官朴征佐,医官金应三、玄起鹏、金寿煃、许錭、金履亨、金宝润,以次进伏。金若鲁曰,夜来静息,圣候果不至有损,而寝睡水剌之节少胜耶?上曰,心若有侍,而气姑无损矣。若鲁曰,数日离违之馀,大王大妃殿气候一样无损乎?上曰,一样矣。若鲁曰,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若鲁曰,王世子气候,一向安顺乎?上曰,好在矣。若鲁曰,嫔宫气候一样乎?上曰,然矣。若鲁曰,贤嫔宫气候,闻医女言,则今犹不得显胜云,诚切仰闷矣。上曰,胜于向时矣。若鲁曰,令医官诊候,何如?上曰,可也。金应三诊脉候曰,左三部度数调均,右三部重缓带滑,大体坚固,不及于前矣。玄起鹏、金寿煃、许錭、金履亨,以次诊脉候,与应三言同。金宝润诊脉候曰,小臣则初为诊候,大体似沈数矣。若鲁曰,数百里行役,虽以凡人言之,亦不小小事也。三日动驾,陵墓展省,亦多疚怀,岂无致损者耶?医官诊候,皆以大体不及于前为言者,似然矣。上曰,批答亦谕矣。一往之心,常存于中,以日气恼心者多矣。以生笋跃鱼言之,则予常愧诚意之浅薄矣。日气清明,予心少降矣。若退行而九月初一日,或有雨则反不有悔耶?近日只食数匙矣,到交河后,始食矣。若鲁曰,此实诚孝憧憧之致也。过为用心,必损圣体,臣等诚不胜仰闷矣。下问医官,何如?上曰,医官亦岂有他意见,而第言之,可也。应三曰,进御生脉散,似好矣。起鹏曰,臣见亦然矣。寿煃曰,臣见则圣算益高,而又经劳攘,补元之道,不可忽也。连进八味元,似好矣。錭、履亨、宝润曰,姑为进御生脉散似宜矣。若鲁曰,然则当自内局剂入生脉散乎?上曰,予常不好生脉散,而今行和蜜服之,则足可服之矣。内留者亦多,何必自外剂入耶?今则日气似快晴,为农事深幸矣。若鲁曰,令医官诊东宫脉候,何如?上曰,可也。应三诊东宫脉候曰,左右度数调均,极好矣。起鹏、寿煃、錭、履亨、宝润,诊东宫脉候曰,左右调均,极好矣。上曰,年小故耶?若鲁曰,顷日胄筵召对,初以《史略》进讲,故臣果进参召对,而与赞善同参矣。召对罢后,赞善,与臣言曰,欲留待回銮,则病难久淹,欲归则仰负圣教,以是甚闷云,则gg而g臣以为病若难留则可归也,如可强疾,则依圣教以待回銮,是乃诚实底道理云矣。今已告归,似缘病难强留故也,且以城市稠扰为闷故也。上曰,见崔奉朝贺,则每以城市稠扰为闷而即去矣。金若鲁曰,内局即是保护重地,宜有作志,以记故事。都提调兪判府事,曾使医官中,稍解文字者方泰舆、金履亨,取考院中文迹,成出志草。此意甚好矣。郑必宁曰,此实不可无之事也。若鲁曰,内局本无纸地出处,故姑不得始役云。如得略干纸地笔墨,则可以成事,所费既不数多,分付户曹,计其容入,觅给纸笔墨,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金若鲁曰,今番都政时,宣传官南行荐,只报李亨德一人,而闻其为人可用,实合劝武云。故臣以本营别军官传令,送军卒促令现身,则其父前参奉李明翼,匿其子而不受传令,驱逐军卒,使不得接迹于其门,三次送人,辄皆如此。李亨德既是武将之孙,而传令之后,不但不为来现,李明翼之替其子为此骇举,其在事体,尤为寒心。李亨德,臣当于习操时,捉来处置,而李明翼则系是朝官,臣不得擅便,令王府拿处,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李弘述亦为劝武耶?完春有子耶?若鲁曰,李殷春也。上曰,李殷春稍善矣。诸臣以次退出。

○乾隆十年乙丑八月二十二日酉时,上御养正阁。兵曹判书引见入侍时,兵曹判书金若鲁,右承旨赵荣国,假注书权崇,记注官赵世选,记事官朴征佐,辅德成范锡,司书具允明,追后入侍。诸臣进伏讫。上曰,兵判进前。若鲁进伏。上曰,元良,与赞善,初讲《史略》,何如?若鲁曰,善为讲矣。上曰,自何止何?若鲁曰,自篇首圣上所制二句诗,至于年代国都不可考矣。上曰,予之所作,在于何年,而乃是印本耶?若鲁曰,不能记其在于何年,而乃印本矣。上曰,文义何以为之耶?若鲁曰,世子始问钻燧之义,摄提之称,至伏羲造书契,谓以史记,始于此时矣。赞善,以劝学之意,缕缕陈达,虽少少为之,无间断然后,始可为学,大旨如此矣。上曰,谚释何以则为好耶?若鲁曰,赞善以为,释义则不可不为之云矣。上曰,谚释比如传喝,何能善听乎?荣国曰,侍讲之官,先为悬吐,书入谚释则好矣。上曰,文理无滞,从心而解然后,可以无难于谚释矣。荣国曰,吐曲则初学亦厌读,以大体悬吐好矣。上曰,其诗云何?若鲁曰,不能记而末句,以禹、汤、尧、舜座傍临,结之矣。上曰,常训,亦有是意矣。注书出去,《常训谚解》持来,可也。臣崇,承命出去,持《常训谚解》入。上命承旨,拈出夏岂有桀,殷岂有纣之文。仍下教曰,读史之法,当先乎尧、舜,桀、纣之本矣。《小学谚解》则甚难,此谚解,何如?承旨试读之。荣国读若干。上曰,此则不甚难矣。《孝经谚解》,注书出去持入,可也。臣崇,承命出去,持《孝经谚解》入。上又命承旨读之。荣国读第一章。上曰,此解稍难涩矣。注书出去,春坊入直上下番,使之入侍,可也。臣崇,承命出传,与辅德成范锡,司书具允明偕入。上曰,上番乃成范锡耶?荣国曰,然矣。上曰,下番谁也?荣国曰,司书具允明也。上曰,世子于书筵,何以为之,而亦能善读谚释耶?范锡曰,世子讲读甚善矣。允明曰,臣新入春坊,一登赞善入参时书筵,而谚释甚难。盖经则自有规律,而此则尤难于善解故也。上曰,谚释事终难矣。书付册头,似为便好,而讲时,只令宫官读而听之,亦无妨,下番以此,问议于师傅以达,可也。若鲁曰,武科初试,明当开场,而规矩尚今不下矣。上曰,当下之矣。仍点下原单子,使承传色出示之。下教曰,此则似非容易矣。若鲁曰,然矣。诸臣遂退出,日已昏黑矣。

8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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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尚鲁。左承旨郑必宁坐直。右承旨赵荣国坐直。左副承旨郑俊一陈疏受由。右副承旨李成中服制。同副承旨金光世服制。注书李寿凤呈辞一员未差。假注书权崇仕直一员未落点。事变假注书李重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昧爽至辰时,有雾气。

○传于金光世曰,监试官,牌去来,申饬。

○又传曰,监试官望筒,尚不入之,何时开场耶?

○郑必宁启曰,左副承旨郑俊一,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注书李世泰,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光世启曰,即者左议政宋寅明,又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遣史官,更为传授。

○传于金光世曰,备局日次为之。

○赵荣国启曰,今日次对时,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试所进去、陈疏入启、牌不进传旨未下外,大司宪尹容,司谏李润身,正言李寿德、丁喜慎,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侍之地,何如?传曰,允。

○传于赵荣国曰,今日次对,畿伯同为入侍。

○赵荣国启曰,即者备边司郞厅,以大臣意来言,率备局诸宰,依下教来待云矣。敢启。传曰,诣阁。

○又启曰,待教李永祚,自乡上来,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副修撰赵暾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事变假注书李重彬书启,臣敬奉圣批,驰往传谕于果川黑石里赞善朴弼周所住处则以为,臣既留至回銮之日,岂敢惮于更一登对,毕承圣教,而残疾之人,疲于屡日劳剧,风冷触伤,感气大发。且于脑后发中,生出小肿,欲为肆毒,惧㤼之至,不得不留疏径归,极知孤负圣眷,罪合万死。玆闻臣疏未及上,而自上又有宣召,至使史官,虚辱闾巷,惊悚万万,无所容措。此际批旨又降,令臣复入,到底恩眷,愈益惶感。岂不欲趋走承命,而顾臣即今病状,实无一分自力之望,如上所言,此为近侍所目见。臣匪敢饰辞,伏地战栗,不知所达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赵荣国,以侍讲院言启曰,司书臣具允明,因昨日筵教,以王世子书筵《史略谚释gg史略谚解g》进讲便否,问议于师傅,则师领议政金在鲁以为,史书非经书之比,睿学日进,文理已优,不必待于逐句谚释。臣意则只于进讲音读后,宫官,又以谚释一番读过,而东宫留心领听,至于新受音前受音亲读时谚释,则并停之为宜云,傅左议政宋寅明以为,方在待命中,不敢仰对云矣。敢启。传曰,已下教矣。

○又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新除授兼弼善兪宇基,时在公洪道木川地,进善尹凤九,时在德山地。书筵入番事紧,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又以司饔院官员,以监膳提调意启曰,以日下生鲜之代封,连日草记,极知未安,而今日又以杂鱼代封。此诚曾所未闻之事,当该廛人,不可治罪而止,令攸司照律严处。今日供上,不得已代封以进,而臣亦惶恐待罪之意,敢启。传曰,勿待罪。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今番奉行时,御前前排军赏格,依远陵例,从优磨炼题给,以示优恤事,命下矣。本赏外,别赏木各二疋加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承文院官员,以都提调意启曰,院权知副正字高裕,移拜别检矣,递职后无属处。依例还仕本院,何如?传曰,允。

○郑必宁,以义禁府言启曰,竹山前府使李殷春,通津前府使朴时佐,金浦前郡守安健等拿处事,传旨启下矣。安健则方待命,既已拿囚,李殷春、朴时佐,以兼营将守令,所当交代后拿来,而亦已待命于本府,并拿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判书臣金若鲁,连有公故,参判臣李日跻,服制未尽,参议臣兪最基,连日入直矣,见差于懿陵忌辰祭献官,明当受香,参知臣韩翼謩,既有只推之命,而亦以服制,不为出肃,他无推移替直之员,参判、参知,并即牌招,以为替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内乘,以提调意启曰,大驾既已还宫,假内乘李道燮,依例减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庆尚监司状启,七八月令药材中,山药当月内,不得封进,惶恐待罪事,传于赵荣国曰,勿待罪事,回谕。

○以江原监司状启,平康等官居保人郑贵龙等嚂死烧死渰死事,传于郑必宁曰,嚂死烧死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左副承旨郑俊一疏曰,伏以臣,素以抱病之人,重伤于今夏霖热,脾泄频作,腹胀恒苦,兼以肠风,下血过多,真元澌缀,若将垂尽。此际忽叨夙夜重任,以此病状,夫岂有一分自力之望,而适当动驾隔宵,屡至变通,事已临迫,不敢言病,黾勉出肃,仍参陪扈之列,大小诸症,越添于数日奔走之馀,痰湿流注,腰脚酸痛,胀气膨满,呼吸喘促,坐卧屈伸,辄须人扶,寝食俱废,㱡㱡欲绝,时月之内,万无起动之路。惟允出纳之地,不宜一日暂旷,方拟陈章请急,院中至有请牌,担舁病躯,来诣阙外,而目今病势,无计承膺,不得不疾声哀吁于仁覆之下,伏乞圣明,俯垂矜察,亟削臣职,俾便调治,以延残喘,不胜万幸。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调理察职。

○掌令韩亿增疏曰,伏以臣,以臲卼至危之踪,值崎岖不平之会,伉拙之性,未能投合于时好,愚滞之见,无以方便于世路,触处龃龉,动被忌疑,则早晩骇机,固已虑之。乃于月前,自馆职而移薇垣也,果有正言李光溭之疏出,而臣身实其的矣。幸赖日月之明,俯赐照烛,不加诛谴,而私心骇怖,当复如何?臣虽即蒙坐罢,粗安危忱,而本来衅累之贱,加以忽地之辱,此身之不可复厕朝端,于此而益决矣。不意今者,遽有甄叙之命,仍下柏府新除之旨,臣诚惝恍,莫知其所措也。光溭之疏,盛论堂后剡荐之匪人,而其中安致宅,即臣之所举也。致宅乃湖南望族,少年经术之士耳。其祖兄弟并登科甲,或通拟于清朝台宪之职,或被入于春坊参下之选,论其处地,无适不可,且其文翰志槪,大有可观,求之新进,未易多得。特以嫉恶之肠,积忤时辈,故分馆之际,见漏槐院,公议之拂郁久矣。当此时,主此荐者,不为则已,为之则舍是人,其谁也?此臣所以举以为首,而今言者,乃以蠢微庸𫘤等语,一句评断。彼虽急于陷人,何其奏御之辞,不少斟量,乃如是耶?臣未知身作当门之犬,图售防川之计,以自效于当路然后,乃可免于蠢微庸𫘤之目,而得齿于人数之中耶?所谓官方淆杂之虑,政在此而不在彼也。况其不先不后,手忙脚乱,论其人而不足,必至于请罪荐主者,其间情状,不难覰破。噫,如臣羁孤之身,十许年南西流迁之馀,鬓发又已种种,一切世念,转觉灰冷,则偶入言地,何足为畏忌之端,而乘机费力,一至于此,如光溭辈,固无足道,臣恐划此计者,其亦浪生㤼矣。虽然,若使臣,敛迹田野,避远危机,则人之猜嫉,必不至此,而今乃一味冥摘,自速人言,至使志行可取,晋涂方辟之人,缘臣而横被污蔑,臣于此,尤不胜䩄然而自悼也。即因生试,召牌俨临,而去就一节,有未可论。玆敢随诣禁扃之下,略暴危苦之悃,伏乞圣慈,俯垂矜谅,亟许镌削臣职名,仍命选部,勿复检拟,俾得优游乡里,以毕馀生,不胜万幸。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何撕捱?尔其勿辞察职。

○判尹闵应洙疏曰,伏以臣,屏蛰乡庐,情病俱苦,恩召之下,未即趋承,向因县道,猥渎病状,而圣慈曲谅,特赐宽假,使之俟间上来。臣蒙恩调息,虽延残喘,而狗马贱疾,源委已痼,一向沈笃,蠢动无路,尚不能进身京辇,更暴危恳,在外疏贱,烦猥是惧,疾痛之号,亦不敢屡入文字,泯默缩伏,虚縻官衔,病里惶陨,若无所容。迺者千万意外,伏奉承政院有旨,以臣久逋召命,开释备至,诲责亦极严截,至有从重推考,即令上来行公之命。自惟负罪贱臣,何以获逭刑章,过蒙收召之宠,乃至于此,臣闻命震悸,惶感交切,益不知措躬之所也。噫,霜雪雨露,无非至教,顶踵毛发,皆归造化,则区区感祝,陨结难酬,行不俟驾,古训甚明。臣虽至愚,尚何敢以君父一时之饬励过引,为撕捱之端,重自陷于辜恩慢命之科哉?第臣私义,窃有万万惭悚,终难抗颜冒进者。夫长官之专主新通,台望之多出臣政,实是世所共知,元非可讳者。凡有咎责,臣为罪首,而前后筵奏,乃反颠倒事实,强为分疏者,臣诚惝恍,莫知其故。虽以包荒之盛德,不忍一物之终弃,必欲强加抆拭,以备驱策,而一端羞恶,臣亦不至全泯,今岂忍厌然自掩其实状,幸其委罪于僚堂,苟逭重典,冒昧更进,以益一世之嗤点乎?此莫非臣向来肝膈之恳,犹未见谅于慈覆之天,至有一有饬励,因以自划之教,臣于是,尤不胜烦冤抑塞,直欲钻地以入也。反复循省,廉隅至重,官职去就,固无可论,而臣既承别谕,又当园陵动驾之日,揆以分义,亦不容徒事养痾,偃伏田里,亟欲不计死生,力疾上去,以请严谴,仍伏辇路之傍,瞻望羽旄之美,担舁危喘,寸寸作行,才到广州地,而劳动之馀,诸症越添,气力澌缀,痰癖冲厥,僵卧旅次,人鬼未分。百尔思量,万无更为自力前进之势,路左祗迎,亦未免废阙,情礼俱缺,罪戾滋大。有臣如此,生不如死。屡日调治,今始仅得收聚精神,略治数行短章,不避僭猥,冒死哀吁。伏乞天地父母,曲垂矜察,亟削臣本兼诸任,仍勘臣前后罪犯,以肃朝纲,以安微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特教之下,其何若此?卿其勿辞,上来行公。

○判敦宁李箕镇疏曰,伏以,车驾远幸,忧虞举切,日吉天朗,清跸稳旋。臣猥伏辇道之侧,恭瞻羽旄之美,区区下情,岂胜欣幸?念臣受暇修墓之行,适际无前雨潦,途多阻滞,枉费日子,才到丘原,已迫陵幸。私不暇顾,颠倒上来,仅及动驾前二日入城,而臣所被问备之罚,勘论虽轻,关系则重,揆诸私义,实深愧悚,有不敢冒进于职次者。礼阙反面,迹阻陪扈。昨者自引之章,既被还却,今日起居之班,亦未趋造,情实莫暴,分义都亏,臣罪至此,万死靡容。夫王府奏当,事体至严,公私罪之断,惟首堂主之。以臣昏庸,猥任斯责,每当论囚,何尝不兢兢致慎,而况伊时圣心,方切忧灾,圭璧之虔,饬教屡勤。彼幺麽小臣辈,官名典祀,罪关慢神,宁有毫分可恕者哉?臣既从重论勘,以告身尽行追夺,而头辞特举犯私罪,末又着吏文以结之,其与下款两献官公罪之文,相蒙而无别,初非臣浅虑所及也。今大僚,所以责臣不察,意若从宽,而其在臣罪,不止为蒙然而已,则何敢自诿以薄罚已行,而抗颜蹲据于狱官之首乎?且臣,向在道途间,沾冷雨处湿地,旧患风痰越剧,右臂自肩至腕,顽麻如木,殆未屈伸,腰脚酸疼,坐不能起,立则欲颠,动须人扶,便作一蘧蒢gg籧篨g。虽微情势,即此病状,已断奔走之望,而昨夕郊外祗迎之列,感风忒重,头脑如碎,精神若醉,扶舁还次,昏迷不省者半日,今始忍死草疏,略控危恳,语无伦脊,尤增死罪。伏乞圣明,亟将臣金吾之任,先赐罢免,以严议谳之体,仍命治臣废礼之罪,使朝纲肃而臣分安,公私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何撕捱?勿辞,即速行公。

○全罗监司郑亨复疏曰,伏以,本道年事,酷被水患,而滨海之地,为尤甚,邑牒民诉,不胜其纷纭,巡审之行,不容少缓,故臣强策病躯,先向右沿,将此缘由,谨已依例驰启,而昨于道间,伏见前月二十七日宾对时举条下者,以灵岩郡良下浦事,特下重推,至有启本还下送之命,臣诚陨越,不省所措。夫良下浦之见属成均馆,已有年所。臣于去岁待罪国子时,亦尝一再签书于去来文牒。今此查事,虽条件差异,厌然干涉,诚有所难便,而成命之下,推诿无地,不得不举行如例矣。及见该邑查报,所谓户船两税,自前元无官捧之规云。本浦既有许多民户,且有许多渔船,则该邑不征地税之说,殊不近似。臣以启闻体重,不当若是泛报,更加详查之意,严题以送,而再查之状,又一如初报。臣窃意此事创开,既非撞着于即今地方官,则以常情揣之,似不必终始掩覆,故遂果不复致疑,一依其前后所报,修启以闻矣。今筵臣,备陈当初所闻,至请查官欺罔之罪,于是乎臣之不察之失,著矣。噫,朝令行查之下,不以实报之,则查官固可罪,而身为道臣,不能明核事状,率尔上达,其罪不啻较重矣。彼则就拿,臣乃晏然,只施以问备薄勘,朝家用罚,终未免失当。私心懔惕,未敢以侥逭为幸,玆以撤巡径还,席稿拜章,略暴危蹙之悃。至于衰疾癃痼,决不堪重寄之状,未暇缕陈。若不及今蒙被矜照,卸解担负,则种种偾误之罪,将不止如今番一着而已,虽欲冀幸于屡赦之恩,恐不可得矣。伏乞圣慈,俯垂鉴谅,亟行镌免,仍治臣查启不审之罪,以存公法,俾安私分,不胜万幸。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何撕捱?勿辞察任。

○正言丁喜慎疏曰,伏以臣,性本愚昧,年且衰迈,猥蒙洪造,滥通荣涂,薇垣新命,忽下于千万梦想之外。臣闻命惊惶,罔知攸措。顾此谏诤之任,实非如臣孱劣,所可堪承,而适以试事,天牌夜临,怵分畏义,唐突出肃,而揣量才分,愧惧冞切,因仍蹲冒,断无是理。玆敢陈吁于宸严之下,伏乞圣明,亟命镌递臣职,以重官方,以安微分,不胜幸甚。臣于乞免之章,不宜赘及他说,而于目下事,窃有所慨惋,敢此附陈焉。窃念古之圣王,于一动一静,左承右弼,乘舆有旅贲之规,居寝有暬御之箴,此可见谏臣之不可一日无之于前也,明矣。今番行幸,屡日经宿,职在台阁者,固当陪扈,而两司之臣,动驾隔宵,或事违牌,或称在外,无一人随驾。其间虽或有情势之可恕者,纪纲所系,分义所在,不可以事过而置之。臣以为,在乡儒台外,一倂谴罢,断不可已也。臣治疏将上之际,即因次对,召牌又辱,而素患痰癖之症,越添于达夜冷处之馀,随诣阙外,末由登筵,拜疏径归,臣尤死罪。乞伏慢命之诛,以肃朝纲,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陈者依施,尔其勿辞察职。

○乾隆十年乙丑八月二十三日申时,上御熙政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领议政金在鲁,右议政赵显命,行户曹判书郑锡五,行知中枢府事金始炯,兵曹判书金若鲁,行副司直金圣应,工曹判书元景夏,吏曹参判洪象汉,右承旨赵荣国,假注书权崇,事变假注书李重彬,记注官赵世选,记事官朴征佐,京畿监司徐命九,同为入侍。诸臣以次进伏讫。在鲁曰,累日动驾,侵夜还宫,圣体不瑕伤损乎?上曰,一样矣。在鲁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安宁矣。在鲁曰,王世子气候,亦一向平顺乎?上曰,好过矣。在鲁曰,屡日行幸,雨亦快霁,圣体万安,回銮诚万幸矣。上曰,今则似乎快霁,而如今日则亦稍有秋气矣。在鲁曰,霜降则似不在近矣。今番瞻望上陵奉审之时,圣上筋力,实与少壮时无异,实为万幸,而以下教辞意观之,则心气似甚弱,此又可闷矣。上曰,心已灰矣,奈何?显命曰,圣寿既高,无怪乎心力之少衰,而大抵心解然后,病痛乘之。臣有区区所怀,谨当从次陈达矣。上曰,予习于行步故耳。以常时气运言之,虽百人挽之,岂可强作,而此则心惟在于为先故耳。予自奉甚薄,无异昔时。近观武臣辈,一经阃帅,身皆肥钝矣。予自侍汤后,持身甚平常,近来亦多步往东朝时。予不肥故能如此,而元良则形体既甚硕大,自奉亦不如予,他日必当肥胖。予常以为,汝虽今日善行走,决不能追予矣。显命曰,朝臣中,无可以仿佛者矣。上曰,顷有下教,今日畿伯,亦令入侍者,有意矣。卿等其已商确否?在鲁曰,已为商确矣。上曰,不值动驾,在守令为幸,如桥梁事,守令岂不尽心而如是矣?自此桥以后,无此弊。我国人,凡经事然后,始为动念矣。在鲁曰,凡干惠政,患在难实。赴役之民,既不可的知,尽惠一邑,则或有无劳而空被惠泽者。此甚难,而所经沿路四邑中,三邑则为陵所所在官,宜有加矣,大同二斗蠲减,其中无大同之邑则可减田税,而大同为十二斗,田税为六斗,以此言之,田税则宜减给一斗,其馀赴役大小地方,则以赴役都目,各减军饷还耗,似好矣。上曰,军饷还耗则似于过厚矣。在鲁曰,元还耗若尽减,则岂不过厚而量宜减之,则不至过厚矣。若鲁曰,若只用赴役之民,则似不多矣。上曰,诸臣各陈所见,可也。锡五曰,六分之一,减给大同或田税,则似好矣。上曰,有司之臣,犹有惜费之言也。始炯曰,今番雨水,治道甚难,畿民亦甚劳止,而自是职分内事,自朝家不为蠲减则已,宜有轸恤之政,则一斗二斗之差等,似甚苟少,均定斗数,似好矣。上曰,大同所无之邑,乃杨州耶?显命曰,杨州、高阳并无之矣。若鲁曰,以灾减则当为分数,而以惠政则当以斗数矣。圣应曰,斗数似为均平之惠矣。景夏曰,既减大同田税,又减还耗,则似过滥矣。上曰,元景夏之意,似不欲减给大同田税耶?显命曰,然矣。象汉曰,臣意则不必以分数减之矣。显命曰,元景夏之意,以为陵幸每年常有之事,不可以此过为减给矣。上曰,其言亦是。而如此霖雨,前所罕有。道臣之意,何如?命九曰,差役之事,臣既不亲当,未能详知,而辛亥年庚申年两年前例,似当参酌用之矣。臣以礼曹参判,十四日为顺陵石物涂灰,出去见之,则道路桥梁之修治,民之劳苦,亦无前矣。上曰,大同减给,元无实惠。顷过广坪,民畓与否问之,则皆以为两班家农庄云。如此则惠岂及于小民耶?显命曰,朝家则只当论其大体而已矣。上曰,大同田税,名则好矣,而何以则为实惠耶?承旨之意,何如?荣国曰,军饷还上不食之民多,大同田税中减给,似好矣。上曰,然矣。仍命承旨,书传教。传曰,谒陵每年常有,岂可议惠,而多日动驾,即罕有者。今番秋霖,挽近所罕,而方霖治道桥梁,民力必倍。顷于昼停,已为下教,今日次对,讲确以对。杨、坡两州,高、交两郡,特减大同二斗。此中,其无大同之邑,田税一体减二斗,其馀邑道路桥梁赴役民,今年军饷耗特减,以示顾恤之意。锡五曰,田税比大同较重,似宜有参酌之道矣。显命曰,大同,贡也,田税,赋也。此虽户判惜费之言,而贡赋岂有轻重之别乎?上曰,然矣。今年农事,姑未知如何,而历路见之,则不实者似多矣。景夏曰,若连曝退霜,则未伤之谷,庶有可望矣。在鲁曰,左相尚在待命之中,诚过矣。其间值行幸,不纳命召,回銮后,又即纳命召,连为待命,宜别有勿待命之教矣。上曰,尚为待命耶?显命曰,闻左相之言,则以为由吾言而致令君父有过举,此其死罪,不敢退处私室云矣。上曰,此非左相之过,四字,今已改之,左相之志又伸矣。何如是过乎?今日是无故日,或谓更有来者,尚今无之,而上言之中,亦或虑有怪异之类,而此非左相之过,至今待命,甚过矣。当遣承旨别谕矣。显命曰,如臣钝劣,固无可言,而前日庙谟酬应,皆在左相。虽以领相之聪明,自以为不及。今年年事如此,秋务方剧,江原道又将为大赈,从速勉出,可做国事矣。在鲁曰,臣非独自以为不及,非左相则实无以酬应庙谟矣。上曰,当依为之矣。在鲁曰,诸道兵使,以习操事,有所禀启,而欲观秋事为之,尚未覆启矣。诘戎之政,非大凶岁则固不可废,而即今三南水灾惨然,许多军兵,必有不得赍粮者。如此之时,正宜止扰民之政。且昨秋今春,并行习操,今番则停止,亦似无妨。两西则当观势为之,而三南则为先并令停止,何如?上曰,诘戎固是重大之政,而前既二次为之,年事今又如此,三南则姑令停止,可也。出举条在鲁曰,公廨之便服出入,曾有禁令,中间亦有现发罢职者矣。近来久无申饬,人心懈怠,此弊又复有之云,殊可骇也。更加严饬,随闻论罪,何如?上曰,有职名而公然便服,岂不怪异乎?事极骇然,依为之。显命曰,此是台谏失职而然也。小臣少时见之,则行公台谏,以公服亦为吊问矣。近来此风全废,诚可慨然矣。上曰,事甚可骇。一体严饬,可也。出举条在鲁曰,今已期迫,势难变通,而庭试初试,元无效验,只有哓哓之谈。盖举子甚少,故如此矣。上曰,载于《续大典》耶?在鲁曰,虽载于《续大典》,而或以特教,勿设初试事,亦载录矣。上曰,虽如此,岂必止哓哓之说乎?在鲁曰,处所若以春塘台为之,而远设排围,则试官所在处,既绝远,地势亦低下,不相见,此似好矣。且试券毕捧后,散杂成轴,则亦可为止辞说之一道。臣曾于主试时,行此法矣。上曰,右相之意,何如?显命曰,当初圣意,非以为奸弊可防,直欲禁其淆杂也。上曰,非但此也,如此则似无假儒故耳。显命曰,如领相所达,春塘台远设排围及散轴一事,似好矣。在鲁曰,散轴事,初试则虽难行之,而会试则人甚少,可以为之矣。上曰,散轴一事,惟在试官量处,而此后庭试,则勿论初试有无,并于春塘台设行,而非亲临则一体仁政殿考试,可也。出举条显命曰,小臣有区区所怀。臣之出仕后,今日便是初登筵席,谨当尽为仰达矣。《易》曰,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此何则?午后则气倦心怠,不能振作,多有过失,故君子必于是乎,尤加惕若,一日之内,夕可惕。若以一生言之,中年以后,当之矣。虽以搢绅大夫言之,皆重晩节。初头虽有可观,若或不承权舆,则为可惜之人。帝王亦然矣。上曰,帝王则尤有加焉。显命曰,保初节易,保晩节难。帝王虽有始初清明之政,若谓以已治已安则非矣。人情物态,既已烂熟,则无难事而为害矣。耆旧渐凋,朝廷无忌惮之臣,则亦不得不渐不如初。明君哲辟,多不保晩,正坐此耳。今圣上,正是惕若之时,此三病痛,克祛然后,可以保晩,毋负前日东宫讲论时自期之初心也。大抵虽以史记言之,庸君则无所责,明君哲辟,履薄临深,初政可观,而或不继此,则有如白璧渐瑕,君子所以别为嗟惜者也。朱子逢宋孝宗,以复仇雪耻,格致诚正之学,眷眷陈戒,及至天颜非昔之箚,亦不复深言者,盖已无可望,虽劝勉而难于收用故耳。今殿下筋力旺盛,以陵幸时见之,殆无异于少壮时,而独心气衰弱,不与筋力相称。此无他故,圣心一体懈怠而致此耳。更加超厉,奋发志气,何如?上曰,卿之所达,眷眷矣。顷年进宴时,承旨以脱屣千乘之说,亦有所达。脱屣之心,非特本心。古人云,后宫千数,其可减乎?廏马万匹,其可损乎?此皆帝王豫大之事,而予则幸无此心矣。顷日召对,赵云逵讲杨后妒忌事。以惠帝之无形,而惟有色欲,诚可笑也。古人有竹笋双鲤之事,亦有诡对冰坚之理。予无精诚则雨必不霁,其夜召见医官者,非恐动诸臣也。其时心气,实难堪住故也。予常时,自有照检,一雨一阳,此心憧憧。军民若或沾湿,观光民人,若或沾湿,则光景当如何?予以此思之,水饭二匙之外,不能食之,几乎饥而往来矣。此无以质此心于苍穹故也。予于辛丑年,有所作诗一句曰,其作深山舍住僧。自三十前,此心已如此矣。今虽欲见卿等,气苶然,亦难于着衣奈何?予今岂至为唐宗乎?庶乎史册,不至为怪异。至于嗟惜,亦不得顾也。在鲁曰,卫武公九十而犹日儆。今圣上不及卫武几年,而乃如是耶?显命曰,臣以东宫讲论之言,既发其端,请毕其说焉。辛丑八月,臣以兼说书,始入春坊,九月为书筵。召对四五次后一日,殿下下赐《心经》一部笔墨于臣曰,兼说书每以心学劝我,故特赐此耳。臣感激庄诵,尚今铭在。此乃九月初十日也。近来殿下过举,皆从心气,臣每奉《心经》,抚卷太息也。上曰,非独太息,必为之流涕矣。显命曰,果有欲为流涕之时矣。至于嗟惜不得顾之教,诚大段失言矣。一于嗟惜而不得顾,则事或有过于此者。超厉奋发,毋为如此之教。上曰,欲超厉则或恐此心过超矣。显命曰,志者,气之帅,心之所之,气亦从之。今此陵幸,则殿下之心,先有所定,故筋力无不如前。至于国事则常存不欲为之之心,故如此矣。自古帝王之不能善治,皆由于一心之微,众欲攻之也。便嬖驰骋,游猎声色之娱,殿下岂有一于此乎?如是而何事不可为,而公然心弱,岂不可闷乎?上曰,虽欲为之,世道无可为矣。戊申以后,予之此心,虽不可行,而今则可行之矣。显命曰,如此下教,止之,绝无更发,千万伏望。殿下自今日为始,用心国事十馀日,则必不至一向摧阻颓塌矣。古人云,臣主俱荣。臣等之所祝望,只愿殿下一心粹然,千载之下,更无疵议,则臣等亦岂不与有荣乎?上曰,事系军民,故今日次对,亦强为之,而陵官见之,甚可羡也。奈何?显命曰,安肆日偸,庄敬日强,此古圣格言,常以此留念则好矣。上曰,所达则好矣。奈此心何?显命曰,臣于东宫始学时,亦以课读宽假之意,进达矣。东宫今已十一岁矣。渐渐立着规模然后,可以为学工夫。以闾阎家言之,如此年岁,亦已有多读者矣。数三年之后,嗜好节次渐生。然则自无滋味于学问上,此将奈何?前头数年,正是急急用力之时也。上曰,元良即今,亦已肥泽,于讲论上,别无滋味。顷日适见有劝学文,予亲读十遍,使之听之,谕以积日课读,极是滋味,宜可多学云,则元良以为,多则难读云。此无学文之滋味也。顷于拣择时,使承旨之孙,制进小诗,则以为赵载渊之子则不为制诗,不可独制云,予诱之使制矣。元良劝学,亦如此矣。予问汝何以欲速学《史略》耶云,则以为无谚解,故欲为之云矣。问议事,亦当有下谕,而元良之意,盖亦厌也。予每诵乡党篇,如出降一等大文,常于行动时念之,则自不觉劳。予岂有学问之工,而亦如此矣。户判之祖,有所著《公私闻见录》,予亦欲仿此,有所记述,以示元良,而于近日事,有所惩戒。今番斋室题诗之后,予自笑曰,又不戒矣。显命曰,此何必如此之事乎?大抵以闾巷家儿言之,学无定师,甚不长进,必得专一之师然后,有所成就之效矣。上曰,此言然矣。学于此师,又学于彼师,则岂能着实专一乎?劝讲之官,或以常谈不紧之文义,半日论难,只为劝眠之资矣。显命曰,臣愚,窃恐殿下,或不留意于教养东宫之道也。肃庙在东宫时,如先正臣宋浚吉,多年侍讲,宾客中,如赵复阳、李端夏,皆是清明文学之士也。今世虽难得如此多人,而如李秉常,公然致仕,岂不可惜乎?此人是清明恺悌之士,在朝则后进亦有矜式。彼虽有固执,殿下若以教养东宫为托,则何敢辞也?至于李宗城,则西藩虽是重任,而公然出送。如此之人,常置宾客之列,则岂有不大所资益乎?上曰,是岂予出之耶?予岂尝特除乎?李秉常之固执,必不以教养东宫而留在,故予特许之矣。显命曰,近来春坊,亦多不择。许多宫官,岂可每政择人,而十数人别为抄择,递司书则为文学,递文学则为司书,然后可以尽心于侍讲之道矣。此正是惜寸阴之时。世子睿质夙成,若至十三四岁,必当有嗜好,嗜好既生,则虽殿下,将如之何哉?上曰,然矣。虽父母亦难矣。显命曰,殿下以臣等,谓之大臣,每以日后倚恃为教,然殿下不能尽教养之方,以为根基,他日,臣等亦将奈何?每念至此,不觉懔然。今日若不能尽辅导之术,则将何以为之耶?此惟在圣上矣。上曰,此卿之忠言,予以是思,夜无睡矣。显命曰,小臣自沈阳回,其时适有尹得和攻斥荡平之疏。臣即上箚本,以为丁未以后,专取言议之和平,而人之才不才贤不肖,不专在于言议一节,才地声望俱收然后,如尹得和者,不得以借口云云矣。未知圣上,尚记有乎?今春三铨官变通之后,自上下问,臣对以彼此铨官,皆有偏重之弊。今此三铨,必无此弊,而恐或有路狭之患云云矣。上曰,予其时诵传卿言于吏判矣。显命曰,大抵丁未之初来而为官者可贵,故专取于言议之和平,而今则无不为官之人,彼此各各参用,以次序用之,举措得宜然后,可以服人心。只以言议取之,则必当有同异,有同异则有好恶,有好恶则有亲疏,先后取舍之间,恐无以得举措之宜。时方铨官,未知有此,而一主于此,则后弊必至于此。臣曾以此意,勉敕吏判,顷于备坐,又以此,言于洪象汉,则象汉以为专不顾言议,则或恐得据要津,反为世道之害云矣。上曰,其言良是。予于落点时,亦不无此虑矣。显命曰,象汉之言,诚不为无见,然为世道之害然后,攻而斥之,则曲在彼,而在我者,名正言顺。若逆探未形之恶,以有坐地履历声望之人,抑而置之人后,则物情安得不不平也?大体以此,戒饬铨官诚好矣。以言议同异,为取舍,则趋附者居先,闭门自守者远朝廷,安得清明乎?此甚非美事也。臣诚死罪,窃以为殿下,亦恐有不弘之病矣。伏闻顷日筵中,洪象汉以上疏事陈白时,灵城君欲有所陈达,而上教以卿是局外不可知。臣闻于灵城,则果有是教矣。一家之人,既无门外门内,一廷之臣,亦岂有局内局外,而圣教乃如是乎?上曰,此则似以非铨官,故有此下教矣。予于人,元无终弃之意,如李倚天亦尝一除承旨,予非无心也。左相以予为过,右相于兵判时,亦有疏陈,与领相论争者矣。党论之类,处置亦何难,而如此之际,国纲亦不免渐下,岂不可闷乎?显命曰,如李倚天则固无可言,且其为人,有何大段可取者乎?臣俄亦以台谏失职,有所陈白,而近来以言得罪者甚多,内皆挟杂而至微至隐,四方无以尽知之,听闻所及,则但见言者得罪,窜配相续。如是而尚可以开言路乎?且台谏或有过言,则至于罪及铨官,此是前无之事矣。上曰,此在李彦世事时耶?在鲁曰,其前已有之矣。显命曰,今虽使臣当铨地,亦岂欲得罪,而以不知之人,差拟言官乎?以此之故,当铨地者,自不得不物色而取之。如此,不可以服人心矣。自今以后,言者虽有罪,勿为罪铨官,好矣。上曰,所达诚然,当依为之矣。上曰,元景夏进前。景夏进伏。上曰,卿方兼宾客矣。谚释,比如传喝,对小儿一番读听,何能留量?只当如风过耳。岂不为文具乎?元无滋味之中,以谚解之故,尤生厌意,予意则似无益。只为誊付于纸头,常常见之,似好矣。在鲁曰,只令宫官一读最好。新受音前受音,不必并读谚释矣。显命曰,宫官一读之后,别书一纸,付于册头,则似好矣。俄已尽达,而如李秉常若置之宾客之任,则必无不仕之理,更加留念焉。上曰,卿言甚眷眷矣。予为李秉常保晩节,许其休退,欲成人之美也。显命曰,在李秉常为晩节高致,而在国家则非用人万全之道也。景夏曰,冲年学法,不必拘束。《小学》既连以谚解为之,读史之法,且有异焉,文义之将进,不在于谚读。且谚解,若不善为之(之)),则反致错乱,必得经术精详之人,可以为之。闾阎或有《史略谚解》,使领相取而润色之则,似好矣。上曰,领相必善为之,而卿亦不可不参,二人相议为之,可也。景夏曰,臣于顷日书筵,请以更读,则世子以为前受音,不必更读云。臣退而自喜其中有大气像矣。上笑曰,此则非矣。此习不可长,予当责之矣。如我虽有愧于古昔帝王,而以元良气质,若不为学问,则当致泛滥矣。景夏曰,不必太加沮抑,须养得好气像然后,可以进学。如右相所达无间断之言,实切至矣。臣于榻前,不敢辞免,而宾客之任,亦如右相所达而择之,则岂不好乎?上曰,其人之事,卿自担当而为之好矣。上曰,畿伯进前。命九进伏。上曰,顷日守令中,或有书送弊瘼于卿者耶?命九曰,高阳郡守书送四五件,而皆是不可行之事矣。故初不仰达矣。上曰,何事也?命九曰,如使行时专当之事,此虽事极怪异,而今无可以变通者矣。上曰,然矣。此甚细事也。畿伯之初不陈达,是矣。显命曰,筵席不严,诸臣私相酬酢,而承宣不为禁止,入侍承旨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诸臣遂以次退出,日昏黑矣。

8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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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尚鲁。左承旨郑必宁坐直。右承旨赵荣国坐直。左副承旨郑俊一陈疏受由。右副承旨李成中服制。同副承旨金光世服制。注书李寿凤呈辞一员未差。假注书权崇仕直一员未落点。事变假注书李重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景宗大王忌辰斋戒。

○自昧爽至辰时,有雾气。巳时,太白见于未地。未时酉时,日晕。

○赵荣国启曰,大司宪尹容,掌令韩亿增未肃拜,执义李延德武一所监试官进去,掌令郑广运武二所监试官进去,持平韩光肇在外,一员未差,今日bb以b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即者辅德成范锡,司书具允明,因大臣筵奏,谓有难安情势,陈疏径出,原疏才已退却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春坊上下番俱空,辅德成范锡,弼善李渭辅,文学洪羽汉,司书具允明,说书韩光协,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即者左议政宋寅明,又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遣史官,更为传授。

○又启曰,注书李世泰罢职之代,以假注书权崇,姑令仍察,何如?传曰,允。

○传于赵荣国曰,史官一员待命,骑马三匹立之。

○赵荣国启曰,副校理尹得载、申𬀩,副修撰赵暾,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副校理尹得载、申𬀩,副修撰赵暾等牌不进,禁推传旨,传于赵荣国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赵荣国启曰,即者工曹郞厅来言,明日宗庙修改时,本曹堂上一员,当为进参,而判书元景夏以被罚学儒事引嫌,不为行公,参判沈圣希以武所试官进去,参议李箕镇呈辞受由,无推移进参之员云。判书元景夏,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工曹判书元景夏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明日宗庙修改时,本曹堂上不可不进参,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工曹判书元景夏再招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一日三牌,有伤事体。参判沈圣希以武试官,方在试所,明日宗庙修改时,本曹堂上,无他推移进参之员,事甚未安。参议李箕献既已呈辞受由,似当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判书更为牌招。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分授昭义门南边体城崩颓处改筑事,已为启下矣。今八月二十五日为始,始役改筑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本曹来九月当入番骑兵军等,例于今月二十五日外司点考,而判书臣金若鲁药院进,参判臣李日跻服制未尽,参议臣兪最基差祭,参知臣韩翼謩今方入直,他无推移进参之员。在前如此之时,有内司点考之例,今亦依前例,内司点考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咸镜监司状启,安边等官居金赞伊等嚂死事,传于郑必宁曰,嚂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教京畿观察使徐命九书。王若曰,春官佐贰,属陵园之陪銮,行殿颁恩,畀畿辅之按节。匪以副急,寔欲展才。惟卿,袭徽大家,蜚英早世。忠爱恳笃,盖自许于平生,聪明练达,抑有本于经术。处献纳论思之地,蔼然令誉,擢近密清要之班,洵乎雅望。奚但咨中事于董允,亦尝试外庸于寇恂。掌锁钥于开京,游田批导,膺藩臬于海路,揽辔澄清。葵性每倾于太阳,思竭股肱之力,槐列已跻于次月,岂因肺腑之亲?适玆清跸之在途,遽有神甸之缺守。惟四方屏翰之寄,为任孰轻,顾三辅按察之权,所托尤重。敷扬政化,如江沱汝汉之被王风,捍卫京师,若太乙钩陈之拱帝座。苟非殚诚于牧御,讵能图功于敉宁?简陪从之诸臣,畴与共理,循佥同之公议,汝惟往谐。玆授卿云云。卿其祗服宠章,懋恢良算。总铨制贡,视岁熟而均收,松梁告成,顺月令而布政。闾阎之疾苦可察,哀此茕孤,州县之狱讼或繁,辨其情伪。伫见政修而民得,亮由惠施而威行。兼居留于两都,观风斯在,致河润于九里,蒙福亦多。黜幽陟明,砺以廉公之志操,爬痒刮垢,济以敏赡之才猷。他如禀裁,厥有典例。於戏,倚而予欲宽虑,钦哉卿可尽心。屈峻步于瑶墀,庶闻来暮之咏,奏嘉绩于棠茇,当遄还朝之期。故玆教示,想宜知悉。知制教李重协制进

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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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尚鲁。左承旨郑必宁坐直。右承旨赵荣国坐直。左副承旨郑俊一陈疏受由。右副承旨李成中服制。同副承旨金光世服制。注书李寿凤呈辞一员未差。假注书权崇仕直一员未落点。事变假注书李重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景宗大王忌辰。

○庄烈王后忌辰斋戒。

○郑必宁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国忌正日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尚鲁启曰,今日宾厅,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国忌正日相值,不得入侍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荣国启曰,大司宪尹容未肃拜,执义李延德武一所监试官进去,掌令郑广运武二所监试官进去,掌令一员、持平一员未差,持平韩光肇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右副承旨李成中,同姓六寸大父故牧使洙妻,淑夫人尹氏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传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即者左议政宋寅明,又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遣史官,更为传授。

○又启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应教李昌寿,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辅德成范锡,弼善李渭辅,文学洪羽汉,司书具允明,说书韩光协等,牌不进罢职传旨,及应教李昌寿,副校理尹得载、申𬀩,副修撰赵暾等,牌不进禁推传旨,传于赵荣国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赵荣国启曰,工曹判书元景夏三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参判沈圣希,以武所试官进去,参议李箕献呈辞受由。明日宗庙修改,事体甚重,本曹堂上,不可不进参,而实无推移之势。参判沈圣希试官之任,似当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参判牌招,进去试官,付标以入。

○传于赵荣国曰,史官一员待命,骑马三匹立之。

○传于赵荣国曰,致祭于赠领议政事,曾已下教矣。夫人一体举行,而此后,亦依此举行。

○郑必宁,以户曹言启曰,即接广兴仓所报,则来九月朔颁料次,仓官进去于左议政宋寅明所住处,请受禄牌,则以为方在席稿待命中,不得冒受常禄云,禄牌不为出给。系是大臣禄俸,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8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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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尚鲁。左承旨郑必宁。右承旨赵荣国。左副承旨郑俊一坐直。右副承旨李成中坐直。同副承旨金光世服制。注书李寿凤呈辞一员未差。假注书权崇仕直一员未落点。事变假注书李重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庄烈王后忌辰。

○巳时,太白见于未地。午时未时,日晕。夜一更,流星出奎星下,入坤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三四尺许,色赤,光照地。

○李成中启曰,大司宪尹容未肃拜,执义李延德武一所监试官进去,掌令郑广运武二所监试官进去,掌令一员,持平一员未差,持平韩光肇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尚鲁启曰,同副承旨金光世,同姓五寸庶叔通德郞东念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传曰,允。

○郑俊一启曰,即者左议政宋寅明,又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遣史官,更为传授。

○赵荣国启曰,玉堂、春坊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应教李昌寿,副校理尹得载、申𬀩,副修撰赵暾,辅德成范锡,弼善李渭辅,文学洪羽汉,司书具允明,说书韩光协,昨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大司成李德重,除拜屡日,尚不出肃,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上番兼春秋赵世选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减下,其代,令该曹,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金尚鲁启曰,吏曹判书李周镇,连呈辞疏,久不行公,事甚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大司成李德重,辅德成范锡,弼善李渭辅,文学洪羽汉,司书具允明,说书韩光协等,牌不进罢职传旨,及应教李昌寿,副校理尹得载、申𬀩,副修撰赵暾等,牌不进禁推传旨,传于李成中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李成中启曰,应教李昌寿,副校理尹得载、申𬀩,副修撰赵暾,辅德成范锡,弼善李渭辅,文学洪羽汉,司书具允明,说书韩光协,既有只推之命,并更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兼春秋单李堉。

○金尚鲁,以礼曹言启曰,今八月十九日,大驾诣孝章墓时,仁城大君墓,待其修治,即为遣礼官致祭事,及故相臣李健命墓,待回銮,遣礼官致祭事,及今八月卄日长陵祭罢后,杨州地赠领议政金汉佑夫人墓,宁城君墓,并遣礼官致祭事,下教矣。致祭吉日,令日官推择,则仁城大君墓致祭来九月十七日,故相臣李健命墓致祭同月十一日,赠领议政金汉佑夫人墓致祭同月初六日,宁城君墓致祭同月初四日设行,而祭文,令艺文馆撰进,祭物及执事官,令本道差定进排事,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今八月二十日,长陵祭罢后,杨州地赠领议政墓,遣礼官致祭事,及今八月二十五日传曰,赠领议政墓致祭事,曾已下教矣。夫人一体举行,而此后亦依此举行事,传教矣。致祭吉日,令日官推择,则来九月初一日为吉云。以此举行,而祭文,令艺文馆撰进,祭物执事官,令本道差定进排事,分付,何如?传曰,允。

○传于赵荣国曰,赠领议政墓致祭事,有下教矣。择日单子及致祭文,尚不入之,问启。

○赵荣国启曰,问启事,命下矣。问于该曹,则才已择日,今方书呈草记云,而致祭文则择日后,例为启下,故姑不得入启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8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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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尚鲁。左承旨郑必宁。右承旨赵荣国。左副承旨郑俊一。右副承旨李成中坐直。同副承旨金光世坐直。注书李寿凤一员未差。假注书权崇仕直。事变假注书李重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昧爽至辰时,有雾气。巳时,太白见于未地。

○下直,居昌府使李载文,价川郡守朴奎晃,慈山府使李遂丰,宝城郡守卢处仁,天水佥使张敬周,豆毛浦万户郑晦言,梨津万户尹世弼,黔毛浦万户赵载百,乶下佥使柳万春,山羊会万户梁益汉。

○传于李成中曰,今下弓矢,天水佥使张敬周,乶下佥使柳万春,山羊会万户梁益汉等处给送。

○李成中启曰,即者左议政宋寅明,又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遣史官,更为传授。

○郑必宁启曰,右承旨赵荣国,同副承旨金光世,不为仕进,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右承旨赵荣国,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光世曰,推考传旨捧入。

○郑必宁启曰,注书李寿凤,连呈辞单,不为仕进,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应教李昌寿,副校理尹得载、申𬀩,副修撰赵暾等,牌不进禁推传旨,传于金光世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郑俊一启曰,事变假注书李重彬,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以领议政金在鲁加土呈辞,传于李成中曰,给由马,浇奠床备给。

○李成中启曰,吏曹判书李箕镇,昨违召命,尚不行公,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光世曰,顷日骑判所达,劝武军官李亨德,即为待令于青阳门外。

○传于金光世曰,今日春塘台试射,与都监试射无异,勿出朝报。

○备忘记,传于金光世曰,今日内试射人随驾人内试射时,别军职赵𬭸、李薰、金尚钦、秦应会、田致雨、吴汉迪,各柳叶箭二中,各儿马帖一只赐给。宣传官洪汲三中居首,升六。李命时、李启祥各二中,各儿马帖一只赐给。驾后徐弼汉三中居首,边将除授。黄启泽、郑东望、林彩翼、朴昌汉、姜泰复、辛硕肇、金日芳、赵廷豪、金寿林,各二中,各儿马帖一只赐给。驾前李世泰三中四分居首,边将除授。闲良金尚𬭸,三中比较居首,直赴殿试。李英硕、朱之明、赵光麟,各三中,各半熟马一匹。郑世侨、刘弘基、金丽基、金时炼、卞珷、金命行、卞德基、安世宅、金廷胄、赵尚彬、柳重新、郑鸿征、赵之恒、崔东仑、姜弼武,各二中,儿马帖一只赐给。武艺别监李羲蕃,鸟铳三中居首,直赴殿试。

○传于金光世曰,闻庆恩府院君墓,近在路傍云,致祭,嘉林府夫人,亦一体致祭。

○李成中,以长生殿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本殿内梓宫,岁一漆,每于八月内举行,而见今提调工曹判书元景夏,以情势难安引入,礼曹参判金镇商在外,举行无期,事体未安。工曹判书元景夏,牌招察任,礼曹参判金镇商,不可无变通之道,今姑改差,口传出代,以为及时举行之地,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礼曹参判曺命教、郑益河、朴弼均。

○郑俊一,以备边司言启曰,王府罪囚多滞,而判义禁李箕镇,自乡上来,尚不出肃。当初请推,不过以措语之间,差欠明白分别,元非以为议勘之误,则以此引嫌,一向引入,殊涉太过。即为牌招察任,使之开坐,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户曹,以倭馆礼单参不足之故,江界贸参二十斤加卜定事,草记蒙允矣。江参,近来亦为乏少。户曹元定二十斤外,又为责出二十斤,则势必为边民莫大之弊。初不禀议庙堂,径先草记,未免率易。户曹判书郑锡五,推考警责,别卜定二十斤内十斤,特为除减事,发关知委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平安前兵使曺允成,交龟之后,身病添重,遽尔卒逝。丧柩上来时,依例担军题给之意,分付所经各道,何如?传曰,允。

○又以承文院官员,以都提调意启曰,院制述官南重宽迁转代,前县监沈若鲁差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又以吏曹言启曰,新除授扶安县监申维翰,康津县监朴圣龙等,台启既停,公议可见。当此秋务方殷之日,不可阅月旷官,自本曹,屡次催促,至囚家僮,而谓有情势,终不赴任。小官之过为撕捱,此莫非廉隅太胜之致,事体诚极寒心。体统所在,不可置之,两邑守令,令该府拿处,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弘文馆副应教尹心衡,禁推传旨启下矣。尹心衡时在京畿高阳地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梁山前郡守李宅心,梁山兼任密阳前府使宋又相等,凭阅处之事,传旨启下矣。李宅心今方待命于本府,即为拿囚,而宋又相,时在公洪道怀德地本家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兴阳县监韩万庆凭阅处之事,传旨启下矣。韩万庆时在任所,依例发遣府书吏拿来,何如?传曰,允。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来九月十月两朔应立,右部前司属公洪右道五哨军兵六百七十名,已为逢点整齐矣。九月初一日,与中部后司军兵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来十一月十二月两朔应立,右部左司属公洪左道五哨军兵,十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十一月初一日,与前司军兵,当为替代立番。趁期调送事,本道监兵使处,依前知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东营入直九番别马队,来九月初一日放送,而自九月至十二月四朔,依定夺停番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今此下番马步军兵试才赏格,从分数多寡,以本厅所储木绵面给后,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光世,以兵曹言启曰,今此陵幸时,侍卫武臣及随驾将校军兵等试射,依传教设行于明日矣。禁卫营中军赵东渐,都摠府都事李润德,俱当进参,而方以武科庭试,初试二所试官进去,不可无变通之道。赵东渐、李润德试官之任,令政院,禀旨付标以入,何如?传曰,允。

○以全罗监司状启,九月朔进上石榴,及九月令荐新进上石榴,限内不得封进,惶恐待罪事,传于金光世曰,勿待罪事,回谕。

○以江原监司状启,三陟等官渰死事,庆尚监司状启,仁同等官渰死,烧死,压死,漂死事,陜川等官渰死事,传于李成中曰,并令本道,恤典举行。

8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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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尚鲁。左承旨郑必宁。右承旨赵荣国。左副承旨郑俊一坐直。右副承旨李成中。同副承旨金光世坐直。注书李寿凤一员未差。假注书权崇仕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巳时,太白见于未地。

○下直,祥云察访尹凤郊。

○郑俊一启曰,大司宪尹容呈辞入启,执义李延德武一所监试官进去,掌令郑广运武二所监试官进去,一员未差,持平韩光肇在外,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启曰,即者左议政宋寅明,又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遣史官,更为传授。

○金尚鲁启曰,左承旨郑必宁,右承旨赵荣国,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屡日,事甚未安。应教李昌寿,副校理尹得载、申𬀩,副修撰赵暾,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金光世启曰,兼文学金尚喆,本职既已许递,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仍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金尚喆。

○赵荣国启曰,辅德成范锡,弼善李渭辅,文学洪羽汉,司书具允明,说书韩光协,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辅德成范锡,弼善李渭辅,文学洪羽汉,司书具允明,说书韩光协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荣国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金光世启曰,金吾滞囚,委属可虑,而判义禁李箕镇,昨违召命,不为行公,殊甚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金尚鲁启曰,吏曹判书李周镇,连日违召,尚不行公,揆以事体,殊甚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金光世启曰,因兵曹草记,今此陵幸时,侍卫武臣及随驾将校军兵等试射,依传教设行于明日矣。禁卫中军赵东渐,都摠都事李润德,俱当进参,而方以武科庭试初试二所试官进去,不可无变通之道,令本院,禀旨付标以入事,允下矣。原单子中,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俊一,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今番陵幸时,随驾将校军兵等赏试射,依传教,明日为始设行矣。本局马兵右别将徐干世,亦当参试,而方以武科庭试初试二所试官进去,不可无变通之道,徐干世试官之任,令政院,禀旨付标以入,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因训炼都监草记,徐干世试官之任,令本院禀旨付标以入事,允下矣。原单子中,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光世,以英陵表石营建仪轨厅言启曰,本陵仪轨,今方修正,数日后,当为奉入,而郞厅尹光蕴,顷已受由下乡,回还迟速,有未可知,兼监役前参奉尹禹鼎,更为差下,使之趁即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英陵表石营建仪轨厅言启曰,即接户曹移文,则谱册内志状御制外,皆以纸衣妆䌙gg妆潢g事,筵中定夺。今此本厅仪轨册子,亦以纸衣磨炼云云,而第伏念,园陵碑石仪轨,皆以缎衣妆䌙gg妆潢g,盖事体自别,而且谱册,亦以缎衣妆䌙gg妆潢g,则今此本陵碑石仪轨,亦不可异同。一依齐陵碑石仪轨,妆䌙gg妆潢g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荣国,以礼曹言启曰,传曰,闻庆恩府院君墓近在路傍云,致祭,嘉林府夫人,亦一体致祭事,传教矣。致祭吉日,令日官推择,则来九月十七日为吉云,以此日设行,而祭文,令艺文馆撰进,祭物及执事官,令本道差定进排事,分付,何如?传曰,允。

○金光世,以户曹言启曰,依传教,左议政宋寅明来九月朔禄俸,令仓官输送于所住处则以为,方在席稿待命中,不得冒受常禄云,禄俸不为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郑俊一,以兵曹言启曰,训炼都监炮手金泰起、吕经文等,内中日试才时,鸟铳无间连三次三发三中。似当依定夺直赴殿试,所授赐马之帖,亦当一倂还收,而系干恩典,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传曰,元单子入之。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依辛亥年例,随驾军兵,令该营门,射手柳叶箭,铳手鸟铳举行事,命下矣。本兵长随往本厅军五名及因公待令陵所旗牌官一人,别武士四人,军十一名,今月二十九日,南小营试射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郞厅金相福启下,而时在罢散中,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又以武二所差备官,以试官意启曰,参试官闵宅洙,本以抱病之人,累日晨昏往来试院之际,重触风冷,宿患痰病,挟感发作,呕吐泄泻,昏倒不省,而今日则猝有风渐,口噤不语,手战不能把笔,参试书役,万无堪当之势,试事诚为切迫。令政院禀旨变通,何如?传曰,允。

○又以武一所差备官,以试官意启曰,监试官司谏院献纳李汇恒,连日赴试之馀,素患关格之症,挟感猝重,昏不省事。监试官不得备员,试事迟滞,殊甚可虑。即令政院,禀旨变通,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武一二所草记,监试官李汇恒,参试官闵宅洙,身病俱重,不得参试,令本院,禀旨变通事,允下矣。原单子中,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海兴君橿疏曰,伏以,积雨开霁,天日清和,园陵行幸,法驾稳旋,臣民庆幸,曷有其极?臣适重得奇疾,委身床箦,昏倒不省,末由趋参于陪扈之列,仅得祗伏于迎送之班,诚礼都缺,惶惧交至。有臣如此,生不如死。乃者特推圣恩,至有臣曾祖宁城君臣㻑墓赐祭之命。此实出于我圣上念旧敦亲之盛意,荣贲泉涂,感结幽明。伏念臣家蒙被异恩,前后旷绝,非但臣阖门感祝,陨结是期,逝者有知,亦必感注于冥冥之中矣。赐祭期日已迫,而臣职忝宗籍,不得任意往来。玆敢冒陈短章,仰请恩暇,而臣父祖坟山,亦在局内,并乞历省,以伸至情,千万至祝。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所陈往来焉。仍传于郑俊一曰,给由马,浇奠床备给。

○大司成李德重疏曰,伏以臣,蒙愚蔑裂,百无一能,而猥被洪造,遍历华要,寻常愧惧,若陨渊谷。不意今者,又有千万不近似之国子新除。臣闻命惊惕,实不知所以自措也。国家官职,孰非紧重,而至于此任,尤有别焉。盖将责之以教迪多士,作成人才,苟非经术行义,足为一代之模范者,则其不至于负职责而羞士林者鲜矣。挽近以来,选任之严,或不如故,而亦未有鲁莽如臣,谫劣如臣,而得以滥竽于其间者,臣何可不自揣量,晏然承膺也哉?记曰,记问之学,不足以为人师。若臣者平生伎俩,止于寻摘章句,而奔走簿书,并与此而亡之,虽欲为记问之学,亦不可得,况可论于师儒之长乎?臣虽愚昧,自知甚明,实不敢徒恃宠灵,而冒进于匪分之职也。且臣受气虚脆,素多疾病,顷于两朔夙夜之役,所伤深重,无以自力就列,卒至于陈病递解,而仅得少愈,又复失摄,旧症新感,一时交作,头痛如碎,身热如火,肢节麻木,不能屈伸,喘息促急,若将欲绝,心烦而不能寐,胃弱而不能食,乍寒乍热,欲汗不汗,杂试药饵,了无分效,实有顷刻死生之虑。籍令臣,才具足以堪承是任,即此病状,断无束带供仕之望。昨违严召,盖不获已,而圣度天大,例勘犹靳,臣于是,惶感抑塞,益无所自容。慈gg玆g敢悉暴其不称之实,难强之病,仰渎于宸严之下。伏乞圣明,亟许镌递臣职名,俾得专意调治,一以重名器,一以延残喘,公私不胜万幸。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调理察职。

8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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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尚鲁式暇。左承旨郑必宁。右承旨赵荣国。左副承旨郑俊一。右副承旨李成中坐直。同副承旨金光世坐直。注书李寿凤仕直一员未差。假注书未落点。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巳时,太白见于未地。

○金光世启曰,大司宪尹容,再度呈辞入启,执义李延德,武一所监试官进去,掌令郑广运,武二所监试官进去,一员未差,持平韩光肇在外,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即者左议政宋寅明,又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遣史官,更为传授。

○又启曰,礼曹判书赵观彬,以宣陵陵上曲墙修改事,今方出去,而势将经宿,所授守御使密符,来请还纳,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佩往来。

○又启曰,判义禁李箕镇,连违召命,不得为行公,事甚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吏曹判书李周镇,连违召命,尚不行公,事甚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副校理尹得载,牌不进禁推传旨,及兼文学金尚喆,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光世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金光世启曰,玉堂、春坊,一向阙直,事甚未安。副校理尹得载,兼文学金尚喆,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副校理尹得载,牌不进禁推传旨,传于金光世曰,推考传旨捧入。

○金光世,以义禁府言启曰,黄海道重gg审g理使书启据,刑曹粘目内,安岳前郡守赵东恒,移本府处置事,允下矣。赵东恒方以金海府使兼营将,时在任所,依例发遣府书吏,交代后拿来,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月令医员李德起手本,则时囚罪人李星庆,素患痰癖,且兼胸痛,累月处湿,痛势猝重,昼夜叫呼,昏不省事,添得伤寒之症,时时关塞,呼吸不通,食饮全废,寒热往来,头疼如碎,有顷刻难保之势云。自前罪人病势如此,有保放救疗之规,敢此仰禀。传曰,依为之。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公洪监司状启据,刑曹粘目内,忠原前县监韩德弼,移本府处置事,允下矣。韩德弼今方待命于本府,即为拿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今番陵幸时,随驾军兵等,犒馈事,命下,而本营随驾别骁卫,则来九月初一日,当为下番,势难仍留等待,依近例折钱分给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成中启曰,即者假注书权崇,以其亲病径出矣。厅注书之不待面替,任意擅离,大关后弊。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既是亲病,与他有异,今姑从重推考,仍即改差,出代,何如?传曰,允。

8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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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未差。左承旨郑必宁。右承旨赵荣国坐直。左副承旨郑俊一坐直。右副承旨李成中。同副承旨金光世。注书李寿凤一员未差。假注书崔台衡仕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昧爽至辰时,有雾气,巳时,太白见于未地。

○金光世启曰,大司宪、掌令一员未差,执义李延德武一所监试官进去,掌令郑广运武二所监试官进去,持平韩光肇在外,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荣国启曰,吏曹判书李周镇,连日违召,尚不行公,其在事体,极为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郑俊一启曰,今日次对,两司当为入侍,除在外、试所进去外,献纳李汇恒,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赵荣国启曰,玉堂、春坊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副校理申𬀩,辅德成范锡,文学洪羽汉,司书具允明,说书韩光协,疏批已下,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辅德成范锡,文学洪羽汉,司书具允明,说书韩光协等,牌不进罢职传旨,及副校理尹得载、申𬀩牌不进禁推传旨,传于赵荣国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赵荣国启曰,副校理尹得载,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郑俊一启曰,即者左议政宋寅明,又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遣史官,更为传授。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明日宾厅坐起出令,而堂上书进,只是二员,其馀皆称病不进,事体诚极未安。除在外及公故、应頉未付职、情势难安外,并从重推考,待开门牌招,以为备员开坐之地,何如?传曰,允。

○郑俊一启曰,判义禁李箕镇,以备局堂上,才已牌不进矣。金吾滞囚,委属可虑,而连日违召,终不行公,其在事体,极为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郑俊一曰,大臣、备局堂上诣阁。

○以崔台衡为假注书。

○赵荣国,以吏曹言启曰,大司成今方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承旨并拟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口传政事,以金尚鲁为大司成。

○赵荣国启曰,大司成金尚鲁,所当出牌,而阙门垂闭,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赵荣国曰,入侍注书,方传谕左相,虽入省记,点下注书入直事,分付。

○郑俊一,以义禁府言启曰,伊川府使崔尚衡,以京畿监司状启,宣惠厅粘目凭阅处之事,传旨启下矣。崔尚衡时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书吏拿来,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全罗监司状启,据刑曹粘目内,长兴前府使李命峻,移本府处置事,允下矣。李命峻今方待命于本府,即为拿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判书臣金若鲁,连为进参,随驾军兵赏试射坐起,参判臣李日跻,连日入直矣,今方见差于宗庙朔祭献官,明当受香,而参议臣兪最基,参知臣韩翼謩,俱以身病,不为入来,无以替直。参议、参知待开门并即牌招,以为替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番陵幸时,随驾禁军别将以下将校禁军标下军兵,及侍卫各差备,依传教一巡试射放后,得中矢数开录,别单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今番陵幸时,随驾将校、军兵等,依传教一巡试射放后,得中矢数开录,别单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今番长陵幸行时,本兵长随往本厅军,及因公待令陵所将校、军兵,柳叶箭、鸟铳试射后,得中数,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江原监司金尚星状启,襄阳等邑人物压死、渰死事,传于郑必宁曰,压死、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副修撰赵暾疏曰,伏以臣,自遭昨年台评以来,不敢更以馆职自居,前后有除,辄皆引义辞免,盖以廉隅至重,不可放倒故耳。如使臣,诿以时月之稍久,视台言若无,冒没承命,则此不几于笑骂,从他笑骂者欤?区区守株之见,终不可变改,累违严召,𫓧钺是俟,而圣度天大,辄下格外恩推,惶殒抑塞,罔知攸措。今于庚牌之下,不得不趋诣阙外,而反复思惟,决难冒进,玆敢略暴危恳,仰请严谴。伏乞圣明,亟赐递罢,仍治臣罪,以肃朝纲焉。臣于乞免之章,不宜赘及他说,而不胜忧慨之忱,敢此附陈,惟圣明裁处焉。国家治乱,系于言路之开闭,顾今言路,开乎否乎?上而圣躬阙遗,下而朝廷得失,未闻有匡救纠正之论,以至于官方之日淆,国纲之日颓,澟然有危亡之忧,而竟无一人进一策、献一议,为殿下忠告者,言路若是,而国其不危乎?言路之责,在于台阁,台阁之慎选,在于铨曹,铨曹之选择,苟非其人,则殿下虽欲闻切直之言,其可得乎?吏曹参判洪象汉,自入铨地以后,凡于注拟台望,惟以一己好恶,为其取舍,趋附者进之,不附者斥之。安排备位,若非悦己之私人,则率多听命之庸夫,稍有棱角,若可以出口气者,则一并废枳。间以有情势不得言者,苟充备数,以为遮眼之计,俾绝议己之路。如沈益圣、朴奎寿辈,呴嚅豢养,作为腹心,不顾人地,滥通清选,至授纳言持宪等职,以广招纳之门,其污名器而羞台阁,为如何哉?其所营为,只是图出多窠,以济己私,向来安栻之居台阁也,为一武弁,以书转嘱,要作腴邑之窠,韩亿增之当言地也。论劾之说,举世喧传,而暗嗾鹰犬,汲汲击去,清朝台阁之任,反作一铨官操纵之物。若不及今稍加裁抑,则是岂国家之福哉?今日言路之杜塞,据此数事,槪可见之,而殿下深居九重,特未之察也。臣谓吏曹参判洪象汉,特赐谴罢,而前献纳沈益圣,前持平朴奎寿,并令改正,仍饬铨部,精选台阁,以为开言路之地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噫,三铨一时特除,意盖深矣。协赞调剂,其亦苦心。尝以谓有父有子,于尔此等骇举,不在念头,信惑浮哓,不顾乃君之几年苦心,不顾乃父之白首忠厚,作此怪举。尔犹若此,予复何信?许递其职,以励自新,其须猛惕,顾其君之苦心,体尔父之忠厚,励公事我。

○工曹判书元景夏疏曰,伏以臣,所遭奇怪,职忝同知成均,而庠儒韩致大、宋永休等,恚臣请窜疏头于向日筵席,自称士论,黄墨狼藉于胶庠之壁。夫以教胄之官,遭罚于学子辈,此殆三百年所未有之变怪,而实创于臣身,以臣无状,昧机冥行,妄欲导国体而正士习,蜂矢交集,危辱至此。此不但辱身,所以辱官,不但辱官,上而贻辱朝廷,臣身丑诋,有未暇言,而深念世道,不觉寒心。此果一二年少庠儒,所可独办者乎?泾渭荡潏,何关虚舟?乃使臣,横被赵明履收司之律,良亦可冤。臣自遭此变,杜门屏伏,实无抗颜冒出之势。日昨因太庙修改,召牌荐降,而一日三违,自甘𫓧钺,今于召命,又未祗承,臣分亏矣,臣罪深矣,逋慢之罪,万戮犹轻,玆敢冒死哀吁于宸严之下。伏乞圣慈,俯赐矜谅,将臣所带成均之任,亟先递改,其馀本兼诸职,次第镌免,俾臣得以退守先臣丘垄,以没馀齿,以避骇机,臣不胜颙祝。臣方引章自劾,不宜及他,而此则纲纪攸关,不敢不仰陈。昔在仁庙朝,儒生辈,朝官削籍,禁令至严,昭载《受教辑录》。韩致大等,违越先朝禁令,作此骇举,典仆辈,固宜据例争执,而况臣既是本馆堂上,事体岂不有异乎?闻致大等,施罚于臣也,以其罚记,付诸四学库直李得男、吴泰成、朴士明、金守宅等四人,俾之粘壁,则渠等,不惟不争,反持罚记,往来道路,传示外人,无所顾忌,此尤变怪之甚者。臣谨按《大明律》,骂詈官长条,法文昭森。臣以为,宜付司寇,考律勘罪,有不可已。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业已教,卿何介意?附陈者,此非上闻者,而既闻之后,不可置之,自本馆,依律科治,可也。卿其勿辞,从速行公。

○兵曹参知韩翼謩疏曰,伏以臣之无似,偏被洪造,万一酬报,惟在于筋力奔走,故夙夜之役,前后六朔,不敢一日言病,此实同朝之所共知也。矧玆所叨之任,番休事简,何敢为规免之计?第臣情私,有至切者。臣之老母,以再昨夕,归自宁边,而老人气力,千里劳撼,受损已不浅。中路更闻至亲丧讣,悲哀过度,七情所胜,风寒因之,内外俱感,宿证复发,才归家中,便已委顿,私情煎闷,尚何言谕?藉令臣母,康健无疾病,周岁离违之馀,才返千里之行,而未效数日之子职,旋就禁直,揆之恒情,已不可堪。况母病如右,实难离舍者乎?即以番次苟简,天牌俨临,顾此情理,无计承膺,玆敢随诣禁扃之外,仰控哀恳。伏乞圣慈,天地父母,俯赐矜谅,亟许镌递臣职名,俾臣得以任便救护,以伸至情,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应教李昌寿疏曰,伏以臣,踪地既甚危蹙,情理适且煎迫,迺于回銮之日,自犯擅离之科。圣度涵贷,牌召反降,而臣又冥然、顽然,日事违傲,至于昨者之再逋而极矣,揆诸邦宪,诛戮犹轻,不自意只推之命,又出格外,臣诚感激震越,益无所措。噫,臣尚可以三司自处者耶?责失匡违,罪著不忠,堂堂司直之论,至发于周旋一馆之地。声罪峻严,非比寻常纠劾,猥陈血恳,冀伏常刑,而圣教谆勤,开释备至,特降辞本还给之命,且值园陵行幸,动驾隔宵,而见差于春坊问安之官矣。臣于是,不遑他顾,冒没承膺,而律以古人去就,臣诚无面可显,今何可夤缘事会,淟涊蹲冒,以重为经幄之羞哉?且臣老母痰眩之证,一向危剧,兼以感冒忒甚,外内俱伤,热盛而不受补,气虚而不可攻,药物无所得力,真元日益澌缀,臣孑然单身,独自焦遑,有不忍斯须离侧。伏乞圣慈,曲察危恳,亟许镌免臣本兼诸任,俾得专意救护,仍命重勘臣前后罪犯,以为辜恩慢命者之戒,不胜大愿。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辅德成范锡,文学洪羽汉,司书具允明,说书韩光协等,联名疏曰,伏以臣等,𫍲闻寡学,俱出人下,胄筵劝讲之任,决知其万不近似,而只缘诚切延颈,冒没承膺,每当挟册登筵,面有骍汗,有识嗤点,固所自料。果然疵论之言,发于揆路,不择之目,尽是箚着,臣等反省惭恧,殆不知措躬之所也。噫,顾今悠悠万事,无过于辅导东宫,而冲年睿学,日有缉熙,诱迪成就,专在宫僚。正宜妙简一世之才学,以充其选,以责其效,而顾以如臣等辈,苟然备数,了无裨补之益,徒积滥竽之讥,大僚忧叹之言,安得不如此也?槪臣等自处之义,虽无人言,固宜早自引避,以远妨贤之嫌。况今情地,尤无去就之可论,区区自画,理难变动,积违严召,罪在逋慢,而圣度涵贷,不加之诛,罚止问备,召命复临。惟当感激趋赴,不暇他计,而第念,义分虽严,廉愧亦重,宁自陷于孤恩慢命之诛,决不忍为贪荣冒耻之计。反复思惟,趋承无路,随诣禁扃,拜章径归,臣罪至此,尤无所逃。伏乞圣明,俯赐谅察,亟递臣等之职,以重僚选,仍命重勘臣等之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此何撕捱?尔等勿辞,从速察职。

○弼善李渭辅疏曰,伏以臣,齿发俱衰,学识素蔑,凡于一切清要之职,自知万万不称,每惧鹈梁之讥,至于胄筵讲读之任,自非文雅经术之士,莫宜居之。如臣无似,望绝清选,铨官循例误拟,累辱天点,臣固宜揣分量材,终始逡巡,是臣自靖之道,而惟其延颈之心,根于秉彝,获瞻岐嶷之姿,少伸爱敬之诚,是臣区区所愿,前后不自量,而有除辄冒膺者,非止一再,内省䩄面,若无所容。官谤之速,臣亦固料其早晩矣。昨日大僚筵奏,虽未得其详,盖盛论近日宫僚之多不选择,至请另择十数人,次第拟望云。正当我邸下惜寸阴之时,诚宜妙简高华之才,淹博之学,以畀辅导之责,大僚之言,尽得体矣。臣回瞻一院,老丑庸陋,无逾于臣,若论不择,臣实为首。臣之从前冒玷滥承之罪,于是益觉无所逃矣。循躬惭惶,觅死不得,不慎简之论,至发于董率之地,官职去就,有不暇论,此臣所以累违严召,不敢进身者也。伏惟日月之明,亦必俯烛其微谅矣。日昨再犯慢命之科,论其罪戾,万戮犹轻。圣度涵容,罚靳例勘,召牌复临,不得已随诣于禁扃之外,而咫尺之守,迷不知变。且臣情地之外,臣之病母,委顿床褥,今垂十年。精神筋力,大铄于昨年惨戚之馀,寝饭起居,积伤于三朔奔避之中,真元如线,朝夕懔懔。近当换节之时,宿病诸症,一时发作,兼得外感,达宵咳喘,头疼肌烘,昏昏闷闷,殆不省事,臣以了然gg孑然g单身,将护无人,臣之情理,诚万万悲切矣。分义虽严,私情孔急,方寸煎熬,纳牌忙还,敢陈必递之义,兼暴恳迫之私。伏乞圣慈,天地父母,亟命镌削臣职名,仍治臣违慢之罪,以肃法纪,俾便救护,千万至祝。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此何撕捱?尔其勿辞护焉。

○兼文学金尚喆疏曰,伏以臣于日前陪扈归路,得闻父病危笃之报,深夜渎扰,仓黄径归,而臣父积伤于今夏暑湿,流痰用事,胃气积败。自十数日前,得似痢非痢之症,腹痛苦剧,度数无算,杂试药饵,少无应效,饮啖都废,真元不能收拾,寝睡专失,精神如在烟雾。一日二日,尚无分减,委顿床褥,实有奄奄难支之势,臣以了然gg孑然g单身,独自扶将,煎泣罔措,念未及他。日昨馆衔之即许彻单,此诚同朝之所共谅,庶几专意救护,以伸人子至情,而适因春坊阙直,又致天牌连辱,以此穷急之情私,万无离舍供职之望,玆敢暂诣阙外,疾声仰吁。至若近日诸僚,以大僚筵奏,纷然撕捱,则臣亦宫僚中一人,独不可晏然为行公之计,而臣方请急,犹有未暇论者。伏乞圣慈,天地父母,特推锡类之仁,亟许鞶带之递,以伸私情,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此何撕捱?尔其勿辞护焉。

○副校理申𬀩疏曰,伏以臣于一切言议之地,实无堪任之望,每自逡巡循墙,不敢为有除辄膺之计,而若其事在目下,泯默苟容,亦非臣之所自期也。顷于辞疏之末,草草附陈者,亶出于严狱体、纠台风之意,非敢有一毫私意参错于其间,而及承批旨,责教严截,有若臣意在挟杂者然,臣于是,惶懔震惕,心胆欲坠,追思至今,靡所容措。噫,臣虽无状,区区自勉者,唯是诚心事君,而至于浮薄之论,乖激之言,戒尝在心,未或发口。窃想渊鉴,亦或俯烛,而适仄论思之列,目见可言之事,愚衷所激,略加规正,此何仿佛于挟杂之习,而只缘臣诚意浅薄,孚格无素,乃于圣明之下,得此情外之严教,抚躬自悼,直欲钻地以入而不可得也。及见朴昌润之对疏骇机等说,指意叵测,其必欲自是,而加人以不韪之目者,诚不满一哂,臣不欲呶呶,而顾臣踪地,转觉危怖,杜门自靖,分甘永弃。不意呈递未几,新除复辱。臣是何人,而负罪未勘,受恩至此,诚惶诚感,益不知置身之所,而圣批之极严,心魂犹悸,人言之至危,旁观代懔。虽欲凭恃宠灵,冒没趋承,而偾误之地,铁限当前,罪戾之踪,拘挛在后,宜入文字,悉暴危悃,而连值清斋,疏吁路绝,荐违严召,恭俟𫓧钺,而屡靳例勘,天牌复临,怵分畏义,谨此随诣于九阍之下,而情势臲卼,变动无路。且臣素患痰癖之症,越添于园陵陪扈之馀,冷湿遍体,块气冲肆,昼夜叫楚,作一籧篨,而泄痢兼苦,登溷无算,神昏气短,若将陨绝。以此情病,万无自力供职之势,玆不得不短章哀吁,又犯逋慢,臣尤死罪。伏乞圣上,亟赐镌削,俾卒天地生成之泽,仍加威勘,以为人臣妄言之戒,不胜万幸。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八月三十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领议政金在鲁,左参赞朴文秀,户曹参判李益炡,同义禁郑益河,左副承旨郑俊一,记事官李寿凤,事变假注书李重彬,记事官李堉,记事官朴征佐,以次进伏。在鲁曰,累日不得入侍,圣体,若何?上曰,心气益下矣。在鲁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近则胜矣。在鲁曰,王世子气候,何如?上曰,好过矣。在鲁曰,心气益下之教,或缘近日一二疏事耶?批答姑不下,臣曾有所达,而如此事随即酬应,为好,不必久留,以致烦恼圣心矣。上曰,予岂因此辈而如此耶?予则不动矣。陶潜,无意于世,故不知世间甲子,予则异于陶潜,而精神大减,顷以左相处,方将敦谕之意,下教,而其后认以已为敦谕矣,今始觉其未及敦谕矣。岂可以此动心,而无限奇怪事,必益出矣。根本则在予,是作文之咎也。在鲁曰,文岂不好耶?圣教诚过矣。上曰,既已改字而又如此者,党心盘郁而然矣。在鲁曰,年少儒辈事,何足论也?上曰,承旨读工判疏,可也。郑俊一读讫,上曰,罚题目闻之乎?在鲁曰,罚题目,不顾大义,肆然请罪云矣。上曰,韩致大、宋永休,何人也?在鲁曰,未能详知矣。俊一曰,似是儒家人矣。上曰,必有指挥也。在鲁曰,此后事,虽未的闻,而似闻更有疏议云矣。上曰,苟有北面之心,何敢乃尔耶?年少者,渠亦无父母耶?是岂从天降、从地出者乎?在鲁曰,此不必大段处分,益致矶激,务为镇定,好矣。勿以看作大事,动于圣心,而随遇流应,则自可止灭矣。朴文秀曰,朝廷处分,宜务正大严明,何可以小事,致恼圣心耶?圣朝感戴皇恩之诚,孰不钦仰,而儒生事,亦无大关于本事者,此等事置之,则自然就寝息矣。近日无论大事小事,每致烦恼,下情甚闷矣。在鲁曰,扬汤而止沸,则无可止之道,深念此道,伏望矣。上曰,《春秋》大义,渠辈亦岂知之也?在鲁曰,虽以慕贤之心言之,许多儒生,岂尽真知慕贤也?随众参从祀疏者亦多矣。郑益河曰,大臣、灵城之言,好矣。臣则新从下土来,虽未详知,而在堤川时闻之,则士论朋兴,至于八路齐起,皆以为一承宣,何敢请改云矣,臣亦初闻疑怪矣,入京后闻之,则既改之,而翕然无他虑矣。上曰,初则误闻故也。文秀曰,八路之说,过矣。岂其至于是也?益河曰,筵说讹传,年少气锐辈误闻,而乃有此举,朝廷何必看作大事而生葛藤耶?使之自起自灭,宜矣。上曰,承旨读赵暾疏,可也。俊一读讫,上曰,安栻事,何谓也?在鲁曰,似指图出郡窠而不可知也。上曰,然耶?文字疑晦,故初不知之矣。韩亿增事,何谓也?在鲁曰,李光溭之疏,驳论安致宅、玄光宇堂后荐,而至请主荐人罢职,韩亿增是主荐人也。上曰,赵暾可笑矣。其父宽厚,故赵征相辱之说,有之矣。此岂其父教之耶?顷闻右相所达,右相似见几矣。在鲁曰,近来吏参,谤言甚多,盖前则以年少名官,言议或峻,骤被简擢,授以铨任,勉谕丁宁,故仰体圣上恩意,务主和平,谤言仍以自积矣。上曰,虽不言吏判,而可谓烹头耳熟也。赵载浩果见几而作矣。在鲁曰,闻安栻事,全是孟浪云,而韩亿增被驳事,初虽有浮谤,而李光溭之疏,似非吏参所可与知之间也。其后吏参独政,请叙复除掌令,则其非防川之计,可知。韩亿增之疏,亦以为当初虚声云矣。或以为,三司拟差之不广,出于塞言路之计云,而臣逢见吏参时言之,则吏参以为,元无显然枳塞可指之人云矣。上曰,世道无可为矣。赵尚䌹宽厚,予常恃之,而其子如此,予虽恃灵城,而亦安知其子之如何耶?在鲁曰,其父忠厚之人,非乖激者矣。上曰,金履万宜入首拟之意,曾饬吏判矣。路狭则非协赞之道也。辱吏参,是赵征事也,此岂可效耶?在鲁曰,谤言滋甚之故也。上曰,其父宽厚之人,何不禁之耶?或不知耶?文秀曰,凡人有过处,有不过处,此不可强同也。益河曰,赵尚䌹与吏判,为连姻切亲,岂有在家不知之理也?此不可谓不知也。在鲁曰,人见不可强同,赵尚䌹之意,安知非亦然耶?文秀曰,赵尚䌹,忠厚之人,不必以其子之故,而屡勤下教也。上曰,此必有惹起者矣,世道无可言矣。命承旨,书传教曰,玆事既下教,不必架叠,况顷者处分,下教既详,伊后改字,可谓帖然。意以为,自此以往,浮哓可息,于今此举,一何骇乎?噫,其无训饬,岂有骇举?其无骇举,岂有下教?其无下教,岂有宰臣之叩头以争?以此推之,其本训也。事既帖然,名虽儒也,朝鲜臣子也。有北面于今日者,焉敢更喙于此?而满朝默默,耳目顾瞻,宰臣请窜,由于感慨,可谓廷有一臣,而不顾本事,右袒骇举,复有此举,君臣之分,扫地尽矣。王者处分,岂可先严而后宽?怙终贼刑,《尚书》所载。其称儒骇举者,亟施削名黜乡之律,其墨黄,分付师儒之长,即令去黄洗墨。文秀曰,我国维持,在于士大夫,而近来风习寒心,专事利欲躁竞,而无可信者矣。小臣则无官欲,且不事交游,故小臣座上,无文官之来,而每念士夫奔趋利欲,全昧廉隅之习,殆至忧叹失寐矣。上曰,养廉耻,为宜矣。益河曰,近来士夫心地,无一人纯全者,汩于利欲,惟利是趋,朝变夕改者多矣。在鲁曰,近来党习无可言,而情状曲折,不可尽知处,得其中,诚难矣。文秀曰,高丽则权臣秉国,互相倾夺,而我朝则太祖大王勘乱立国之初,扶植士大夫,以为根本。国运兴衰,可验于士大夫,而巨家大族,竞趋利欲,朝握手而暮按剑,诚有愧于儓隶之贱矣,方今励世之道,宜以崇奖恬静为务矣。在鲁曰,嘉奖恬静,不宜矣。文秀曰,小臣则非敢荐人,而如李夏源之清白恬静者,岂可不用耶?如此人,当吏、兵曹,则岂无励世之效耶?在鲁曰,已至笃老矣。若当之则安知其能公平耶?上曰,为人耿介矣。益河曰,灵城所达,是矣。殿下虽以党习为忧,而今之俗习,有异于前人多。前楚越而今兄弟,前兄弟而今楚越,见一二小利,则无不变改矣。士夫风习如此,何以为国?人皆先国后私,则国其庶几矣。上曰,南相,有何必作类编食江豚之言矣。予作常训,出于慕先,而致有此辈之骇举,皆予咎也。在鲁曰,妄儒之事,何足论也?益河曰,请窜一节,为非云矣。上曰,袪党诚难矣,而朋字,何以侧书也?此可怪也。在鲁曰,三代盛时,亦有无作淫朋之戒矣。益河曰,朋与党有异,见欧阳修朋党论则可知也。文秀曰,臣闻显庙朝,或有儒疏之难处者,而辄置而不问,皆至于自起自灭云矣。在鲁曰,李德重病重,有难察任,改差,何如?上曰,大司成李德重改差,其代,令该曹口传差出,仍即牌招。出榻教金在鲁曰,工判元景夏疏,以学下人推治事,附陈者,殊为失体矣。学下人,当自下治之,何可上闻耶?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命承旨,书元景夏、赵暾疏批。上曰,赵暾以渠所为言之,则今此批答,于渠,可谓有光华矣。上曰,灵城,虽以李夏源为言,而纵使为吏、兵判,其可耐得一日耶?今世之人,善为颔头然后,能免之矣,宰臣、江留、承宣、全监,亦不使耐住矣。文秀曰,小臣则自以为善颔头,而初不得宰臣之江留,承宣之全监矣。在鲁曰,灵城所达,似涉诙谐,推考,何如?上曰,予于灵城,犹汉武之于方朔矣,勿推,可也。上曰,诸臣少退,宜矣。诸臣退出。至申时,上更命入侍,诸臣以次进伏。益河进曰,金吾罪囚积滞,臣当先退,与洪好人,同为开坐矣。上曰,可也。罪囚,几许耶?李殷春事,何如耶?此则似轻矣。文秀曰,显庙朝,亦因桥梁事,决棍京畿监司兪㯙,兪㯙又于帐外,决棍诸守令,其时显庙称善,尚有传说者矣,此事至重,不宜径先参酌也。在鲁曰,事体固重矣。上曰,路中见尹凤朝,则便成野老,而尹心衡则颇肥矣。在鲁曰,尹心衡初无私义可言者,而躁竞转甚之时,奖用如此人,好矣。灵城亦有所达,而其言是矣。特为奖擢,宜矣。西枢或承旨,俱无不可矣。上曰,李宗城亦赞之矣。李益炡曰,尹心衡与郑益河为同年,而尚在堂下职矣。益河曰,虽同年,而心衡则是春榜矣。益河先为退出。在鲁曰,曾以沈䥃、尹心衡同达,而沈䥃则以庙荐陞擢,而尹心衡则一入庙荐,未及为之矣。文秀曰,尹心衡有文识云,而亦可谓富贵不能屈矣,不亦贤乎?沈䥃则理学精深,而真实可用之人也。朝家奖用如此恬静忠实之人,则岂不有益于世道乎?近来士大夫,汩于利欲,躁竞奔趋,而不知为耻,若如是而无变,则必至于亡国矣,臣每中夜思之,殆欲失寐矣。人君握造化之权,若以崇奖恬静,存诸心,而又于丝纶之间,特示奖廉洁之意,则岂无草偃之效乎?此实今日之第一急务也。在鲁曰,曾在先朝,尹搢、朴世堂,虽未任用,而亦特为陞擢矣。上曰,金镇商亦可贵矣,今已老乎?是物外人也。益炡曰,年亦不老,而闻春川山水极嘉,方入留春川云矣。上曰,李秉常有固执,而亦恬介矣。年到七十初月,即有疏请,予于批答,书卿恳者,有意矣。尹心衡,予初知其自谓义理,而深于时象矣,今乃知过于廉介也。金镇商之除拜都宪,是陞擢耶?故掌令金昌翕,亦然矣。欲传除旨,而无可访处云矣。文秀曰,圣世有如此之人,亦好矣。上曰,宫官亦不行公乎?文秀曰,亦一行公矣。上曰,是不遇于世乎,不求于世乎?文秀曰,曾有一疏矣。上命承旨,书传教曰,副应教尹心衡,君莫见其臣,臣莫见其君。今几年,除拜之下,辄皆撕捱,其涉过矣。意或固滞时象而然,心常不惬矣。顷日大臣、筵臣称其恬雅,自谓初意过矣。向者途傍,乃见其面,莫知谁而问名而后,知以侍从之臣,将至于不识何状之境,心自嗟矣。奖其恬静,王政之宜先,拜卓茂褒德,俟史记称之。此等末世浮躁之时,尤先励世磨钝之政,以裕后昆。副应教尹心衡,特除工曹参议。上曰,见今世道,无可恃矣。以此世道,遗我元良,心所不忍也。以裕后昆,书于传教之末者,予有意矣。又命书传教曰,不过饬励,今又升擢,前副应教尹心衡放送。金在鲁曰,判义禁李箕镇,自乡上来,而因臣向来所达公罪、私罪事,撕捱,尚不行公矣。公罪、私罪界限,似不明,故臣有所达,而非以拟勘而非者矣。闻禁府规例,则固如此云矣。李箕镇之以递为期,诚极未安,吏、兵曹推缄满囊之说,亦有之矣。大臣或请推考,而岂可因一时事,不为行公耶?狱囚多滞之时,不宜如是撕捱,从重推考,何如?上曰,当下教矣。狱囚弥满,而今至结幕耶?命承旨书传教曰,王府滞囚,莫若近日。顷者大臣陈达,不过饬励,今闻其达,其亦流例云,设或不然,以一时饬励,期于必递,过矣。其在分义事体,岂敢若此?判义禁李箕镇,从重推考,即为牌招,其令一体赴坐。金在鲁曰,刑曹参判申晩,地望才识,久宜参闻庙谟,而当初臣与僚相相议,或虑以私义为言,广询前例,未得明白可证,故趑趄未即差下,仍以其出外遭艰之故,尚今迁就矣。更思之,父子同时宰列,固为稀旷之事,并差备堂,虽未得明白之例,而以父子同任为拘,不得差下者,亦未有前例之可据。筹司,乃是无相避之衙门,且其班序悬绝,坐次不相妨,似无可嫌。申晩曾为留守时,亦以例兼备堂,累经入侍,例兼实兼,亦何异乎?诸议皆以为不当为拘矣。上曰,经筵亦无相避耶?在鲁曰,经筵无相避,备局亦无相避。申晩,备局堂上差下,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及榻教金在鲁曰,南兵营巡操,则既许停止,而咸镜监司李寿沆状启,以北关凶歉,与南关无异,一体停操,为请矣。北关虽与南关稍间,今年水灾,大抵同然,停操一事,宜无异同矣。北兵使张泰绍,亦以巡操及亲骑卫都试举行事,状禀,而既停巡操,令行都试,则其弊无异,亦令姑停,宜矣。上曰,一体停之,可矣。在鲁曰,今年凶荒,关东最甚。江原监司金尚星状启,以两镇秋操及营将巡点停止事,为请,似当依施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金在鲁曰,两西兵使,亦以巡操事,状禀,而海西则年事,不至甚凶,西路门户之地,诘戎重事,不可废阙,使之依例举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在鲁曰,关西亦不可异同,使之一体举行,宜矣。上曰,然矣。出举条金在鲁曰,守御使赵观彬状启以为,南汉习操姑停之年,别遣从事官及首将官,巡历点视事,曾有定式。今年合操,既已停止,巡点则不可不为之,令庙堂禀旨分付云,依定式使之举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金在鲁曰,三南停操事,前已禀定,而营将、城将巡点行否,未及禀定矣。只令抽栍二三邑,简驺率举行事,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金在鲁曰,今番陵幸后,杨、高、交、坡四邑,减大同二斗,无大同邑则减田税,其馀治道造桥十二邑赴役民所食,军饷耗减除事,命下矣。闻杨、高两邑有大同而无田税云,初认杨、高之无大同者,误矣。自当皆以大同减斗举行,而至于十二邑,则今观京畿监司报状,若干邑,略有军饷,而其馀元无军饷。其所谓略有军饷处,亦未必有赴役军受食者,似当以还谷代减,而非但还耗紧重难减,乡民亦有无户籍不受还上者。臣意则勿论军饷有无邑,皆以储置米分给人各四五升,则其为均被实惠,反胜于大同减斗矣。以是举行,何如?上曰,果胜于减耗,则依所达为之,而所达中,从厚分给,可也。出举条金在鲁曰,江华留守韩显謩,方上来而未及肃拜。闻以长宁殿雨漏处修改事,御真移安定于来初六日云矣。咫尺之地,虽无动军等事,而其在事体,不可无留守。韩显謩数日内,各别催促下送,何如?上曰,江留数日内,催促发送,可也。出榻教金在鲁曰,今年潦雨异常,江都史局则雨漏处,最大段,曝晒修改,不可少缓,而诸史官,皆违牌罢职矣。郑纯俭既削职,则李基德无可以馆规为嫌者,而又以被诋于郑纯俭,引嫌不出,故其右位亦随而不出,尚无行公者,举行无期,事甚可闷矣。上曰,翰林事难处矣。何以则为好耶?在鲁曰,郑纯俭既削职,则于右位更无可嫌。李基德虽以遭辱下僚为言,此不过馆例相争,而其所谓下僚,今则非下僚,何可每每过引乎?在罢翰林并叙用还付,各别申饬,使之更勿撕捱,从速举行曝晒,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及榻教金在鲁曰,日昨朝报中,吏曹以两邑守令之不赴,启请拿处矣。两邑守令,台启虽已停止,措语亦不无轻重之差,而既遭台启,势难赴任,何可以不赴为罪乎?上曰,两邑守令,谁耶?在鲁曰,即扶安县监申维翰,康津县监朴圣龙,而吏曹之草记请拿者,欲为下送阶梯也。事体殊涉苟简,该曹堂上推考,两守令放送递改,宜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及榻教金在鲁曰,五十登科则例为陞六,登科时或未满五十,而分馆时,满五十则陞六者,亦多前例。朝家本意,盖以老未及用,为虑也。即今亦多有分馆时满五十者云,并陞六,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金在鲁曰,新除授礼曹参判郑益河及工曹判书元景夏,即为牌招,进去长生殿,举行岁一漆之地,何如?上曰,可也。出榻教在鲁曰,左相尚在待命所,有亲病而亦不得归家云,阁外闻下教,则伏想不待臣等达,而已有留念者矣。既是不可弃之臣,而大臣之久在待命所,亦甚为闷,故敢又仰达矣。上曰,顷亦欲谕而未及为之矣。上命承旨书传教曰,木则令骑曹该营上下。弓则以军器弓上下,又命书传教曰,即为启下,其中有下番军兵,分付该营及军器寺,即为举行。朴文秀曰,以宿卫骑士事,赵虎臣有十馀条报状者,而当与兵判相议,磨炼节目,追后启下矣。上曰,可也。朴文秀曰,驾前别抄料米,则受于本营,马太则出于户曹,而皆不过为九斗,其数极其零星,以此别抄之称冤多端。今则凡别抄二十员,升为驾前,所馀十员,除兵、户房,则为八员,此则当有阙勿补,而其料米、马太,馀数虽少,合于别抄元料米、太,则可作上护军二窠、司果七窠、司正十五窠、司猛十五窠、司勇十三窠矣。每朔试射,从其矢数多寡,次第付料,则别抄辈射艺,必大胜于前,而且各军门教炼官、哨官,虽不食户曹料,满二十朔,皆受司果加资,而别抄,曾前则皆受户曹料,故受出护军、司果、司正、司猛、司勇加资,今则虽受太于户曹,加资则不为受出,事甚斑驳。此后,合计六朔试射矢数多寡,依禁军例分两等,文移兵曹,以为受出护军、司果、司正、司猛、司勇加资之地,何如?上曰,禁军法则皆遵行耶?予每多劝奖之道矣,依所达为之,可也。出举条朴文秀曰,臣于驾前别抄加数事,仰体圣上爱恤将士之盛意矣。别抄六十员,教炼官一窠,哨官一窠,曾已划给,而人多窠少,无以激劝。今若又除出教炼官出身六窠中一窠,哨官一窠,并前划给为递儿窠,则身手壮健而有才艺者,必多乐入矣。此事虽未及与都提调相议,而敢此仰达矣。上曰,如是然后,壮健有才艺者可以争入,依为之。出举条朴文秀曰,别抄五十员,依禁军例,当造给长弓,而以黑角造之,则外貌虽好,露处半夜,一湿风露,则未及张而反弓,决不可用于仓卒之际。若以竹善造,以桦皮紧裹,则其射力足可以洞革皮,虽多日经夜,久沾雨水,万无反张之理。且羽箭,不过外美而已,实无所用,皆弓之尽以善造长箭插之,则弓与箭皆可为实用。其在备不虞之道,固当如是,臣之愚见,本自如此,故敢此仰禀矣。上曰,人存则政举,不但此事,宜务修举,而此亦自今为之,可也。出举条朴文秀曰,即今驾前别抄三十员,则有甲胄而色渝且伤,加数二十员,则本无甲胄、鞭棍等物,皆当造给,而营门诸般军器,今方修改,故财力实无馀地,事甚闷虑矣。兵曹一军色,接济禁军,而物力如不足,则自前朝家,或以四名日甲胄价,半划给,而今闻兵判,以禁军器械备给事,有所仰请,而有令庙堂禀处之命矣,臣营别抄,今则与驾后禁军无异,一体自庙堂区画,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朴文秀曰,海恩府院君夫人年过七耋,家道近甚贫窘,诚为悯恻矣。近见誊录,则自先朝,勋臣身故,只有其妻,则朝家,特给朔廪,或给米馔衣资,而臣等迷甚,不即闻知,尚未仰达,诚甚歉然矣。俄者右议政赵显命,以陵奉审下直出去,而使臣陈白,故敢此仰达矣。上曰,年今七十耶?元勋,与他迥异,令该曹,特给月廪,可也。出举条朴文秀曰,戊申讨贼后,安城,当立碑纪绩。故丰原府院君赵显命撰其文,小臣写之,而仅聚物力,才讫刻碑之役,而运碑及竖碑时,又当费物力,而力竭于买石刻字,更无以措手,将未免半途而废。若得各军门牛车,又自畿营,分付安城郡顾助,则庶可讫工矣。即今大臣入侍,下询而处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领议政金在鲁曰,既已上闻,则令各军门、畿营顾助,似宜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碑文入之,可也。文秀曰,当自政院入启乎?上曰,可也。大臣、备堂诸臣,先为退出。上曰,师儒之长,得人矣。虽浮哓而可以镇之矣。都承宣为师儒长矣。上命承旨书传教曰,顷者处分之过重,其尚悔焉。顷闻首、右揆陈达,尚今待命云,尤自歉然。即欲敦谕,而竟夕酬应,心气尤耗,不谕而谓谕。今日次对,乃乎觉焉,此亦诚浅,此亦诚浅,其恧曷谕?噫,卿之事我,其几年,予已知卿,卿亦知予。设或因感慨而有过中之举,于卿有何毫分介滞者?其时即示自悔之意,使中外,知予过卿之此举,岂为君洗过之意乎?一日待命,予过自在,二日待命,予过亦自在,以卿恒日之心,胡不谅此?今闻以卿所达,有其时下教者,故以此尤为若此云,此则大不然者,此是予苦心,随事而见,本是骇举,于卿何谕?其中又有自嗟者,何则?顷闻卿之罄竭心腹之达,特谕忍字之意,顷何慰卿?虽因骇悖之举,因卿达而有此举,使卿之心,乃至于此者也。然此非二事,其过一也。卿之若此,岂不增予之过乎?今又日晩,仍坐殿而呼写,玆命史官,竭予悔过之意。卿须体君臣之大义,顾小子之自悔,即勿待命,帖然视事,使中外,咸知君相之无间焉事,令史官,传谕于左相,知其勿待命而回奏。上曰,注书详传下教,宜矣。自嗟云者,其时左相有所达,予以忍字下教,左相亦必记有矣。以予自悔之教,详为敦谕,使之勿待命,而知其归家然后,还奏,可也。臣寿凤曰,臣当依圣教,传谕左相,知其归家后,即当回奏,而今已日昏,未可更为入侍,当以书启仰达乎?上曰,以书启达之,可也。郑俊一曰,儒疏到院,而不书年号,或以为,赞善入侍时,因先朝定式事,儒疏则不书年号云,而此宜一番趁速定夺后,可以捧入,故敢此仰达矣。上曰,是何事耶?俊一曰,从享事也。上曰,赞善入侍时,其以不书年号定夺者矣,此必是筵说讹传之致也,儒疏之不书年号者,勿捧,可也。俊一曰,此后儒疏,若不书年号,则并勿捧乎?上曰,宜勿捧也。承旨诸史官,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