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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记/英祖/二十八年/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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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 十一月 十二月

11月1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𪻶待命。左承旨未差。右承旨尹尚任奉命偕来。左副承旨赵泰彦坐直。右副承旨闵堦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书李最中一员未差。假注书李炜仕直。事变假注书洪相直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嫔宫,政院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答曰,勿为问安。

○赵泰彦达曰,大司宪闵遇洙在外,执义、掌令二员,持平二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赵泰彦达曰,右副承旨闵堦,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新除授正言蔡济恭,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判义禁赵载浩,昨日违召,今日又不出肃,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启曰,即者内医院掌务官来言,今日当为问安。嫔宫、元孙宫症候,又当口传启辞。大王大妃殿进御生脉散日次,在于明日。而三提调,俱为待命,将不得举行云,何以为之?敢禀。无批答

○以校理赵𪬵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赵泰彦曰,推考徽旨捧入。

○赵泰彦达曰,校理赵𪬵,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赵𪬵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闵堦曰,推考徽旨捧入,更即牌招。

○以校理赵𪬵再招不进,罢职令旨,令于赵泰彦曰,特除之下,其何若此?从重推考,待明朝即为牌招。

○令于赵泰彦曰,正言蔡济恭,异于备拟,催促上来事,分付。

○右议政金尚鲁诣阁,口传启曰,负罪贱臣,席稿金吾,𫓧钺是俟。而目今药院诸臣,求对路阻,汤剂请进,一时为急。臣焦迫之极,未暇他顾,冒万死来诣阁下,若许方寸之地,则臣当一陈衷悃,以听进退之命,暂许入侍,千万伏望。答曰,如此之时,安休为胜矣。其止之。

○再启曰,伏承下答,未蒙允许,臣不胜惶陨抑郁之至,昨日下教,既以不见党臣为教,而今臣求对,终靳召接,则是殿下,以党臣视臣也。名为大臣,彷徨阁外,苦待半晷,入侍路阻,则是殿下拒以绝之也。臣虽不忠无状,亦岂意殿下所以处臣者,一朝至此之薄哉?臣诚震薄惭悚,生不如死。惟当归身司败,更请𫓧钺,而遑遑焦迫,哀吁而不知止者,惟冀圣上之或赐谅察矣。姑宽烦渎之诛,暂借方寸之地,千万伏望。答曰,欲就寝矣。其止之。

○三启曰,下答若此,冒夜屡渎,万万惶恐,固知为死有馀罪,而臣既戴罪而来,不得命而退,则以何颜而出禁门乎?区区衷赤,天实监临,敢有望于天地父母,特赐宽恕,召见卧内焉。烦吁静摄之罪,臣方伏地以俟。答曰,欲为就寝,其止之。

○赵泰彦启曰,右议政金尚鲁,又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勿待命,遣史官传授。

○又启曰,右议政金尚鲁,又使录事,来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勿待命,遣史官传授。

○又以侍讲院言达曰,今初四日陈贺时,宫官不可不备员。辅德任师夏,弼善李涣在外,兼文学李得宗,方患拘忌之疾,兼辅德、兼说书俱未差,无无以备员。在外及拘忌之疾人员,在前如此之时,亦多有变通之例。令政院禀旨变通,与未差之代,一体差出,待下批仍即牌招,以为备员进参之地,何如?令曰,当此之时,烦禀未安,置之。

○又以兵曹言达曰,去十月朔,各厅堂下武臣等试射,连因有故,今已逾月,不得为之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海兴君橿,刑曹参判南泰齐等上书。伏以即伏见大朝备忘下者,书状官郑基安,以本职台谏,有投畀之命,拜表只隔五日,使之临时狼狈极矣。大臣方在待命中,筵禀路阻,臣等不得不陈章仰吁。伏乞离明,禀于大朝,令该曹即速变通差出,千万幸甚,臣等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当此之时,我何烦禀乎?

○判义禁赵载浩上书。伏以臣于千万梦想之外,伏奉金吾特擢之命,恩出常格,事非始料,臣惊惶感激,且愧且恐,诚不知措躬之所也。念臣本乏才长,徒藉先荫,骤躐无渐,致位卿列,其犯亢极之戒而招造物之猜者,固已多矣。今又冥升不已,滥叨以崇班极品,臣之过福召灾,固不足言,而在朝家叙劳尚能之典,一无所当,臣窃为之忧叹也。连日召命之下,理宜趋升,而反顾蹴踖,竟犯违逋,臣尤死罪。且臣于前吏曹参判金汉喆斥补之命,有不可晏然者。盖近日台通,出于臣手之主张,僚堂之适当独政,循次检拟,初非异事,而谴罚之及,臣则幸免,此亦臣难安之一端也。伏乞睿志,俯垂谅察,将臣新授判义禁之任,亟行镌正,以重公器,仍令并递本职,以安私分,不胜万幸,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当此之时,卿何若此?其勿过辞,从速察职。

11月2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𪻶待命。左承旨南泰温在外。右承旨尹尚任奉命偕来。左副承旨赵泰彦。右副承旨闵堦坐直。同副承旨李奎采坐直。注书李最中一员未差。假注书李炜仕直。事变假注书洪相直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下直,嘉山郡守郑重百,柒谷府使李重佐,长鬐县监金璿,涟川县监吴泂,松禾县监李命膺,安峡县监郑彦相。

○赵泰彦达曰,大司宪闵遇洙在外,执义、掌令二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下备忘记于闵堦曰,昨秋以后,侍从臣在外外,违牌逡巡人,为先付签其名。

○传于闵堦曰,柏府薇垣、宰臣、堂上、堂下中,如此人,付签其名。

○赵泰彦达曰,判义禁赵载浩,特除之下,连又违牌,不为出肃,事极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赵泰彦启曰,诸承旨有时急禀达事,诣阁请对矣。传曰,承旨其止之。

○闵堦启曰,今此陈贺颁教文,明日当为制进。而艺文提学金尚星,方待命,不可循例请牌,弘文提学徐宗伋,待明朝牌招,使之制进,何如?传曰,如此之时,当入来制进,何必禀耶?

○闵堦启曰,如此之时,当入来制进,何必禀耶事,命下矣。艺文提学金尚星,使之即速制进,则方在待命中,不得制进云。颁教文,当于今日制进,而尚不得举行,事体极为未安。从重推考,更加催促制进,何如?传曰,允。

○传于闵堦曰,药房都提调以下,依例书启。

○传于赵泰彦曰,御将勿为直宿,昼则入侍。医官,本院轮回直宿。

○赵泰彦达曰,校理赵𪬵,书批已下,更即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闵堦启曰,在直承旨解职事,命下矣。都承旨李𡎋,以药院副提调,方为待命,右承旨尹尚任,方在领议政李宗城偕来所,左承旨吴遂采,同副承旨洪乐性,以在直解职出去矣。厅中只有臣堦、赵泰彦,非但伴直无人,出纳公事之际,事不成样,政官即为牌招,开政差出阙员,何如?无批答

○下备忘于闵堦曰,南泰温、李奎采,承旨除授。

○又下备忘记曰,副护军权相一同义禁,正言蔡济恭副校理,尹坊、李尚允正言除授。

○闵堦达曰,新除授左承旨南泰温,时在江原道宁越府任所,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同副承旨李奎采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启曰,灵城君朴文秀,有陈达事,来诣请对矣。传曰,其退去。

○赵泰彦达曰,新除授正言尹坊、李尚允,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奎采启曰,新除授正言尹坊,方在罢散中,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叙用。

○又启曰,校理赵𪬵,有禀达事,诣阁请对矣。传曰,其退去。

○又启曰,正言李尚允,来诣请对矣。传曰,其退去。

○又启曰,校理赵𪬵,来诣阁外请对矣。传曰,其退去。

○又启曰,正言李尚允,虽承退去之命,窃不胜区区焦迫之忱,敢此暂请许对矣。传曰,其退去。

○赵泰彦达曰,新除授同义禁权相一,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以同义禁权相一在外事,微禀,令于赵泰彦曰,知道。从速上来事,分付。

○闵堦启曰,冬至使方物封裹,只隔一日,书状官郑基安投畀之代,差出,一时为急,政官即为牌招,开政差出何如?无批答

○赵泰彦启曰,书状官尚未差出,明日方物封裹,将不得举行,事甚窘急。朝以此事求对,而亦未蒙允许,何以为之?敢禀。无批答

○闵堦,以弘文馆言达曰,新除授副校理蔡济恭,时在庆尚道比安地,经筵入番事紧。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令曰依。

○右议政金尚鲁诣阁,口传启曰,昨日三吁而不获命。臣虽悚陨抑郁,求死不得,既承欲为就寝之教,则深夜连渎,亦极惶恐,不得不退去。而终宵焦迫,坐而待朝,敢又冒罪诣阁,冀许召见。伏乞俯加恕察,亟降兪音焉。答曰,如此之时,如是困我,心益撕苶矣。

○再启曰,今日事,可谓遑遑罔措矣。一日二日,上下阻隔,阊阖咫尺,进见无路,若使战国之士,西汉之臣当之,必不伈伈泄泄。徒事求对,如臣之为,而微诚未格,反承困我之教,此臣之罪也,此臣之罪也。殿下,如以臣为不忠,不肯召见,则亟降威谴,以彰其罪。不然而以天地父母之仁,不欲遽然斥退,则暂许入侍,万万至望,敢又不避烦渎,冒昧仰吁,臣尤惶恐死罪。答曰,如此则为一下教矣。其止之。

○三启曰,臣之冒死吁急,今几遭矣。而不惟不赐允兪,辞教转严,天听愈邈,此莫非负罪小臣,诚意菲薄,不能孚格之致也。震栗愧惶,固当泥首俟谴之不暇,而君臣犹父子也,子之于父,若或见拒,则子不得为人,臣之于君,如至斥绝,则臣不得为人,理之常也。今臣三日阁外,彷徨求对,终未得命,则是殿下拒之也,绝之也。臣何以自立于天地之间?以殿下之仁圣,亦岂忍使臣而至于此哉?倘蒙圣上,俯许臣以暂登文石,更瞻耿光,则臣虽退而伏诛,万万无恨矣。臣不胜伏地泣祝之至。答曰,其止之。

○右议政金尚鲁,率诸宰口传启曰,殿下何为而牢拒臣等至此哉?召臣等而使之前,有可责则责之,在于殿下,有可罪则罪之,在于殿下,惟殿下之处分耳。殿下何为而不此之为?渊衷失平,汤剂久停,而只使圣体受伤,上下阻隔,小大焦遑,而只使国事罔措,此何事也?此何事也?直欲痛哭而不可得也。玆敢率诸宰,冒死申吁,亟回圣心,暂为赐对,千万泣祷。答曰,为便心,其止之。

○再启曰,今日又已曛矣,有死而已,不得命则不敢退,伏乞暂许召见焉。答曰,其止之。

○三启曰,臣等待罪而未蒙勘罪,求对而未蒙赐对,呜呼臣等,将安归乎?殿下若以一分臣道,责臣等,则必不若是之薄也。咫尺文陛,进身无路,直欲排闼而不可得也。焦遑罔措,言不暇择。伏愿殿下,哀臣等之苦情,暂许入侍,千万伏望。答曰,其止之。

○吏曹参议黄景源上书。伏以臣,岂敢以铨官自处哉?顷日岭表,扶病北归。去月十三日,至龙仁县,伏奉除旨,恩命狎至,荣动道路,臣诚惶诚惧,不知所措。归伏田里,不敢遽进,谨具辞章,将因县道而申闻矣。夜伏闻邸下疹候,不胜惊虑,苍黄渡汉,入参起居之班,少伸犬马之诚,而至于所被职名,终有所不可仍冒者,敢入文字,俾陈情恳,惟邸下垂察焉。臣闻为邦之要,在于官人,而官人之责,在于铨衡,故自古明圣之主,必简贤德之臣,授之铨衡,而又置左右侍郞以佐之。内而列卿、侍从、百官,外而方伯、州尹、牧守,其注拟差除之际,虽佐贰,无不与闻,往往承命,代冢宰而为之政。盖六官皆有佐贰,而天官佐贰之职,最为显要,其不宜人人而冒处也,明矣。臣本孤贱,谬蒙天恩,猥厕于下大夫之列,今此误恩,遽下于梦想之外,非臣愚鲁所敢叨冒。而属值庭候之日,泯默就列,因仍数旬,玷辱名器,不知自处,此固臣之死罪也。且去月二十七日政,馆职拟注时,臣亦随参,而昨者亚僚斥补,臣独幸免,区区私义,诚有万万不安者。而臣偏母年迫七十,素有痰疾,当冬辄发,触冒风寒,千里撼顿,所苦加剧,症形危毒,元气澌削,朝夕奄奄。臣以独身,无兄弟无姊妹,昼夜护视,臣之病理万无离侧供职之势。伏乞离明,俯赐矜谅,亟削臣新授职名,俾便救护。仍治臣罪,以重名器,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校理赵𪬵上书。伏以天佑宗祊,我邸下疹候,遄臻康复,臣民庆忭之忱,曷有其已?念臣近以兼史,每随药院诸臣,屡登大小朝诊筵,寻常记注之任,惟恐不称,臣一味悚栗,若陨渊谷。不意误被圣眷,频赐恩谕,至若二昨,天褒迥出常例,既提先懿,纡之以特眷,又轸孤弱,戒之以误入,春和之嘘物,慈父之诏子,无以逾此。顾臣眇末新进,何以得此于君父?感泪交迸,糜粉难酬。方当圣心失平,阁外求对之日,馆职特除之命,忽下于千万梦想之外,臣魄褫神飞,五内失守,懔惕惝恍,实不知措身之所也。臣性本昏劣,学又空疏,生长寒乡,全没见闻,特一未了事之痴蒙,而徒犯古贤一不幸之戒耳。滥荷洪造,忝登仕籍,堂后郞署,亦知僭猥,而法无辞巽,义难控免,泯默随行,恒恐溺职。至如论思迩班,责任何如?而岂可以如臣鲁莽者,苟然滥竽于其间哉?目今药院并直之日,儒臣无行公之日,大朝前后处分,至严且截。臣于新命之下,非不知严畏分义,竭蹶趋承之为恭,而量而后入,即人臣事君之大端也。臣虽愚迷,粗闻斯义,岂忍以千不近万不似之身,徒恃宠灵,不揣才分,夤缘幸会,冒没承膺也哉?一世之嗤点,姑未暇言,名器玷污,自臣而始。则非臣所以仰酬隆恩,而其为累于清朝难慎之政,为如何哉?况臣陞六,未满一朔,历职不过郞署,而忽地谬恩,骤加于无似之身,听闻之骇惑,官方之倒置,非细故也。区区私义,断无侥冒之理,昨既违召至再,今又拜章径归,臣罪于此,益无所逃。伏乞睿慈,谅臣肝膈之恳,治臣违傲之罪,亟令镌削,以重名器,以安贱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特除之下,其何如是?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11月3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𪻶待命。左承旨尹尚任奉命偕来。右承旨具允明未肃拜。左副承旨李庭绰未肃拜。右副承旨李奎采坐直。同副承旨李之亿坐直。注书李最中赵荣顺未肃拜。假注书李炜仕直。事变假注书洪相直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下直,宁城佥使田万种。

○赵泰彦达曰,大司宪闵遇洙在外,执义、掌令二员,持平二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药房口传启曰,风寒猝紧,调摄诸节更何如?近日酬应,既甚繁多,汤剂久未进御,不瑕有添损之节乎?下情焦虑,有不可形喩,此时诊候进药,不容少迟。臣待罪未勘,而他不暇顾,趋诣阁外,仰首呼吁,即许臣率医入诊,煎进汤剂,千万祷祝,惶恐敢启。传曰,即今酸矣。如以为是,入侍,不以为是,退出。

○闵堦达曰,吏曹参判尹得载,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依定式,推考警责,仍直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赵泰彦达曰,判义禁赵载浩,连日违召,不为出肃,事甚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特除之下,连日违召,分义道理,殊极寒心。从重推考,即为牌招。

○闵堦启曰,冬至兼谢恩正使海兴君橿,副使南泰齐,以今日当为方物封裹,而书状官差出,一时为急,敢此来诣请对矣。无批答

○下备忘记于赵泰彦曰,今下弓矢,宁城佥使田万种处给送。

○下备忘记于李奎采曰,一台臣之谢恩后,不求对,阿附二党之意乎?递差。

○又下曰,李之亿、李宪默,掌令除授。

○又传曰,李宪默叙用。

○李奎采达曰,新除授掌令李之亿、李宪默,因大朝特教,出牌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下备忘记于李奎采曰,掌令李之亿,承旨除授。

○又下曰,尹坊掌令除授。

○又下曰,今日朝鲜,二党之国乎?良可寒心。

○又下曰,今日朝鲜,即峻党之国,中外咸知。

○又下曰,知谕,领相今日此举,衰中高翔也。

○传于李奎采曰,除授者承旨,即为牌招,使之察任。

○又传曰,新除授承旨李之亿,即为牌招察任。

○传于闵堦曰,尹坊掌令除授。

○又传曰,新除授掌令尹坊,即为牌招。

○以掌令尹坊牌招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闵堦曰,推考徽旨捧入。

○传于李奎采曰,在院承旨,都承旨外,并递差。

○又传曰,承旨递差,置之。

○传于赵泰彦曰,今日有下教事,备局诸宰,皆令入来。

○传于李奎采曰,汤剂,使之飮,求对诸臣也。

○又传曰,迟书史官,令该府处之。

○又传曰,俄者屡次下教中,不敢闻之教,一倂收还。

○又传曰,史官,令该府处之传教,置之。

○又传曰,臣下道理,求对后敢入处乎?予已见之矣。

○赵泰彦达曰,右承旨闵堦,因玉堂箚子,引嫌出去,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传于赵泰彦曰,俄者拿来备堂,令该府处之,忠清道投畀。

○又传曰,此特偃蹇乎?即刻押送草记速入,若迟,则金吾堂上,当投畀。

○又传曰,党习谋议过甚,即为投畀,倍日押送。

○又传曰,坐便殿闻之,胡不呼当直都事,只相急决乎?政院下吏,徒二年定配。

○传于李奎采曰,承旨先为求对于元良,大臣以下,若以为是,求对于予。

○闵堦,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者有备局诸宰,皆令入来之命矣。本司堂上中,判敦宁申晩,前参判李昌谊,俱无职名,即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使之同为入来,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直申晩、李昌谊。

○传于李之亿曰,大臣处所下手书,誊本,承旨持而入侍。

○又传曰,大臣处置事重,政官牌招开政。

○传于李奎采曰,开政即为举行。

○李奎采达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并待下批,仍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吏批,判书赵载浩牌不进,参判尹得载进,参议黄景源服制,右副承旨李奎采进。

○吏批启曰,判书赵载浩,牌不进,参议黄景源服制,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又启曰,台谏多窠,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吏批启曰,忠州牧使李景祚,递付京职事,命下矣。本曹时无相当窠,依例送西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本曹佐郞金汉老呈状内,身病甚重,势难察任云。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以具允明为右承旨,李庭绰为左副承旨,赵载敏为大司谏,李昌儒为执义,郑光震为司谏,金时默、金硡为持平,曺允济为献纳,宋文载为正言,吴遂采为副提学,沈墢为冬至书状,南泰齐为户曹参判,赵荣顺为注书,洪重一为宁越府使,左议政崔锡恒,复官爵事承传。

○兵批,判书金尚星病,参判李日跻入直进,参议赵载敏病,参知林象老病,右副承旨李奎采进。

○副护军黄圭单付,副司直具宅奎、洪乐性、吴遂采、具允明、南泰温、赵泰彦、闵堦单付。

○李之亿,以礼曹言启曰,取考誊录,则己酉年孝章世子小祥,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虽无变除之节,而别殿以淡服哭临事,启禀蒙允矣。今十一月十四日,孝纯贤嫔宫小祥,大王大妃殿、王世子嫔宫哭临之节,亦依己酉年例磨炼乎?敢禀。传曰,依之。

○李奎采,以义禁府言达曰,申思建投畀事,命下矣。申思建,忠清道恩津县投畀,而以传教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书吏,押送配所,何如?令曰,依。

○又以内医院官员,以都提调、提调意启曰,今年各殿进上年例腊药所入牛黄七十二部,及加剂所入十二部,大王大妃殿别进上龙脑安神丸一剂所入三部一钱,世子宫供上所入十部,嫔宫供上所入五部,合一百二部一钱。各殿进上,各官供上,年例腊药所入麝香二百三十五部,并令户曹及宣惠厅,即速依例进排,何如?传曰,允。

○议政府右议政臣金尚鲁,行知敦宁府事臣朴文秀,行司直臣金圣应、具圣任,行汉城府判尹臣朴缵新,议政府右参赞臣李益炡,刑曹判书臣徐命彬,兵曹判书臣金尚星,知中枢府事臣李普爀、洪凤汉,工曹判书臣鱼有龙,汉城府右尹臣李喆辅,行司直臣柳复明,兵曹参判臣李日跻,礼曹参判臣赵明履,行司直臣沈星镇、赵明谦,行成均馆大司成臣南有容,刑曹参判臣南泰齐,行司直臣尹光毅等,诣阁启曰,臣等相率求对,今几遭矣。一日二日,圣体受伤,国事罔涯,上下否隔,群情忧遑,此何景象?此何举措?此莫非臣等不忠无状之罪,而以殿下之仁圣,何不少垂谅察,一向牢拒,不赐允许耶?臣等聚首焦迫,直欲即地灭死而不可得也。臣等之区区血忱,惟在于为圣体也,为国事也。冒死吁急,终不得请,则虽经旬阅月,决不能退矣。伏乞殿下,特回圣心,亟进汤剂,以尽保护之道,暂借方寸之地,俾臣等一瞻耿光,毕陈衷悃,不胜万万泣祝之至。无批答

○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承旨求对,而在政院,在院承旨递差。

○又以承传色下教曰,此下教可矣,上之,为不可,则退之。

○待罪臣金若鲁上书。伏以负罪贱臣,忝叨药院,遽遭焦隘罔措之境,擎奉汤剂叩阁呼吁,而诚意浅薄,未能感回天心。莫效职分之事,全蔑保护之责,论其罪,无所逃于天地之间,迸出阙外,席稿胥命,偃息时日,未蒙诛谴,益切震懔,无地自容。圣候方在静摄之中,一日不得进汤剂,诚万万煎迫,而药院旷虚,久阙问候,此尤臣难赦之罪,遑遑焦肠,求死不得。玆敢仰吁于离明之下。伏乞亟令攸司,勘正臣罪,速出臣代,以幸国事,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卿恳。当此焦遑之时,其何多谕?保护重任,难为轻许。卿须安心勿辞焉。仍令曰,史官往谕。

○死罪臣元景夏上书。伏以臣有罪当死,尚逭𫓧钺,曲荷天地之至仁也。药院提调,厥职维何,保护圣躬也,调和御药也。顾此八字,揭于药院,昕夕瞻视,惟溺职是惧,臣迷愚不忠,陷此大戾,汤剂臣尝监煎,还给有命,则臣固已获死罪。而飮党人之教,一降再降,复召掌务官,至降飮洪准海、李亮天之教。臣于是,魂丧魄失,颠倒衣裳,叩额求对于宣化门外,深宵四更,仅得登筵,而诚浅辞讷,天心莫回,不忍听不堪闻之教,屡降前席,是又臣罔赦死罪。而汤剂勿为煎入之命,遽降翌朝,臣之死罪,尤千死万死。圣躬未护,御药未调,负此千死万死之罪,而胥命四日,尚无处分,邦宪有失,生不如死,退伏金吾,恭俟常刑。伏乞睿慈,亟加严诛,以为人臣不忠者之戒焉。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今者之事,由余不敏,卿何独引咎乎?卿其勿辞焉。

○领中枢府事金在鲁箚子。伏以惟天惟祖宗,默佑我邦家,东宫、嫔宫、元孙红疹之候,次第顺经,臣民庆忭,曷有涯极?伏闻近日,圣心转益激恼,连下不忍闻之教,症候添加,而汤剂不许进服,时急公事,一倂退却不省,药院与相臣,叩阁求对,而靳兪,小大遑遑,焦忧罔措,何殿下不念宗社,自损圣躬,一至于此耶?噫,殿下之至痛苦心,虽百代之下,孰不仰晓?今日致此,莫非群下之罪。而程子曰,可罪在彼,我何与焉?圣上处分,既至严矣,更何足以留我心而损我气耶?顾今天行灾沴,实非寻常变异,闾巷之间,如当乱离,家家人人,救死不暇,正宜君臣上下,恐惧静息,以俟其定。而朝廷光景,又反如此,懔懔然莫知攸届,臣肠焦臆塞,觅死不得,即当趋诣阙庭,同声仰请,而臣才遭惨戚,恸毒缠绵,疾病危剧,无由起身床笫,兼以馀忧满室,亦不无慎忌之端,玆敢替陈一箚,冒死仰吁于圣听。伏愿深加思惟于宗社国家之重,快许引接臣僚,勉进药饵,以慰一国之颙祝。仍治臣废分渎扰之罪焉,臣无任战恐俟谴之至。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箚陈者,业谕。噫,与卿几年调剂,而于今却药之时,扬扬乘时投章,一则卿之至亲,至亲犹若此,莫能调剂朝廷,固非异事。若不及今投海,世间将有二彦世矣,窃为卿惜之也。以疾不参,其何所伤?卿其安心勿辞,善摄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兵曹判书金尚星上书。伏以天佑吾东,睿候不日康复,中外忭祝之极,岂可以言语形容也哉?仍念臣之叨是任而初不能力辞,固臣罪也。然祈吁而不能得,逃遁而亦不可得,惟有了此一大政,即臣瓜限耳。三告才下,又值药院并直之时,苍黄复出,不过为大庭承候计,而今则臣之一递,自有定算,何者?以臣孱迂一措大,而司三军之命,上以累圣简,下以骇军情,臣之宜递,一也。六部之长,以度支本兵为重,而臣于数年之间,再掌赋而又摠中权矣。钱谷甲兵之任,世称华要,而徒糜厚廪,久妨贤路,偏则招咎,专则招灾,此理之常耳。臣之宜递,二也。才暗于甄别群品,望轻于镇服物情,一经都政,疮尤可知。况且铨官之责,惟在于慎惜官方,而循例注拟,至有大僚无渐之斥。臣之宜递,三也。噫,不能者止,臣自知之,则臣之决意必递,盖亦出于量之已熟,而至若馆阁新命,臣有死耳。侥幸一第,早犯古人不幸之戒,释褐三十年,不复致意于铅椠书卷之间,而半生娴习者,不过吏读文字,则臣不以词翰自处,世亦不以词翰处臣,而推排拟议于艺苑词命之列者,真一可笑事耳。噫,冒窃戎权之不足,而又欲兜揽文柄,则臣之不自知足者,神必厌之。臣虽无状,亦尝奉教于先人,平日履满之惧,如在渊冰,而一担未解,又添一担,若复贪冒不已,则岂不有负于素戒乎?臣于治疏欲上之际,伏闻我大朝,有汤剂不进之命,苍黄焦迫之极,未暇他恤,祗随大僚之后,诣阁求对矣。忱诚至薄,孚感无素,不惟未蒙兪许,至遭万万不敢闻之教,衷情抑塞,直欲灭死不得,席稿金吾之外,恭俟𫓧钺之遄加。而适当陈贺隔日,应制事急之时,至烦喉司启禀,遽下特教,继有催促之命。宜即承膺之不暇,然臣之本兼宜递之义,姑舍勿论,区区踪地,实无抗颜周行之路。玆敢略暴危恳,冒渎离听。伏乞睿慈,俯赐鉴谅,亟递臣本职及艺文提学之任,以幸公私,仍治臣前后罪犯,以警具僚,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任。

○刑曹参议闵百行上书。伏以天佑我东,元孙诞降,继又邸下疹候,不日康复,此诚宗社亿万年无疆之福,臣民庆忭,曷有其极?念臣获罪神天,延祸先臣,而顾乃顽冥不灭,钻燧累易,丧制已阕,俯仰呼号,孑孑靡托,更无人世之念。不意苫块馀喘,复荷收录之恩,秋曹新命,遽下于哀蛰之中,臣手奉除书,惶感摧咽,涕不胜抆。迺者适值药院直宿,候班方设,呼吁路阻,则区区衷恳,无由仰暴,未即常吉,则大庭起居,亦莫自效,祗从阙下,承候而退,泯默而度,悚蹙弥切。今则睿候已臻快复,微臣自处之义,亦安可以烦冒猥渎为惧,而终不一陈乎?呜呼,臣之情事,实有所隐痛于中者,先臣遭遇圣明,受知最深,立朝屡十年,事君无隐,忘身尽瘁,终始一节,可质彼苍。而不幸末年,谮诬罔极,情迹畸危,忧畏屏退,久处荒野,终焉敦召弥勤,保护责重,则不计情病,复入修门者,只以感激隆恩,鞠躬尽力为义。而臲卼徊徨,旋至赍恨陨逝,顾臣不肖无状,既不能即日灭死,下从泉涂,犹且目视喙息,苟活至今,人理灭矣,实无以自容。更以何心,弹冠束带,厕迹官联,自同平人哉?噫,臣于事亲之节,已无及矣。从今以往,未死之前,勉追先臣之遗志,图报圣恩之万一者,即臣之义。而以其情则至悲苦,以其迹则至畸危,而今乃不自量度,徒恃覆庇之大德,遽然投足于世路,冒进于荣次,则岂不危且妄乎?惟是瞻依松楸,毕命丘壑,乃命之宜,则官职去就,已无可论。而况臣十年以来,祸故荐酷,疾病益剧,精神徒烁,形壳徒存,居恒喘喘,有垂死之势,假令无他难进之情,自力趋命,断无其望。而见今所带之职,变通差出,盖以曹务之积滞,则尤不可以缘臣虚縻,一任瘝旷。玆敢略控短章,冒渎血恳。伏乞离明,俯赐矜谅,特许镌递臣职名,俾得守分屏蛰,以安私心,专意调养,以延微喘,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吏曹参判尹得载上书。伏以皇穹降骘,睿候遄臻康复,臣民庆幸,曷有其极?念臣庸愚拙劣,百不逾人,而蒙被大朝识拔之眷,前后践历,罔非逾涯,恩山德海,毫丝莫报,居常愧惧,若陨渊谷。迺者亚铨特擢之命,遽降于千万梦想之外,臣于此,惶怖震越,殆不知措躬之所。矧玆追念先臣,辞教郑重,九顿祗诵,涕血交迸。臣虽不肖,亦具彝性,岂不欲体大朝罔极之恩?追先臣未报之志,殚竭驽钝,赴汤火而不辞,而至于亚卿之峻秩,铨部之重任,万万非臣绵力薄才,所可堪承。且今世道日乖,物情难平,此时此任,虽使鉴识名论,十倍于臣者,尚有莫之奈何之叹,况可拟议于百无能千不称之贱臣耶?过分之灾,纵不足恤,独不有伤于简拔之恩,贻玷于名器之重哉?重念臣昨秋丑辱,实由于铨职之叨冒,伤弓之戒,至今在中,尚以何心?规步于颠沛之地,自速其狼狈之患也。百尔思量,冒承无路,今于召牌之下,不敢坐违,谨诣禁扃之外,敢控短章,仰暴危恳。伏乞离明,俯谅臣才分之不可堪,情势之至难强,亟赐镌递,仍收资级,以重公器,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特除之下,其何过辞?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教中外大小臣僚、耆老、军民、闲良人等书。艺文馆提学金尚星制进王若曰,贰极遘疹,正轸惟疾之忧,三宗降庥,聿睹勿药之庆。庸饰莫大之喜,诞敷无疆之休。念元良方代予劳,而寡躬未遗汝逸。一日万机之无旷,嘉悦虽深,三时六气之有愆,忧念常切。迺者红疹之遍炽,至于青邸之邃严。院直弥旬,所恃皇穹之垂佑,庭候浃日,惟恐太母之贻忧。何幸连夜不寐之馀,遽见翌朝乃瘳之效。沈痾快去,地底之稚阳潜孚,泰运鼎来,天上之前星增耀。寝门晓辟,霭愉色于晨昏,离筵日开,闻荚音于朝昼。矧慈两宫之同庆,允矣三殿之供欢。旧沴自消,与微雪而俱解,新休载迓,随初月而渐盈。玆清庙之荐禋,又多方之布綍。常思瞑眩之苦口,弗咈嘉言,每若恫瘝之在躬,盍察民隐。乾坤之化普洽,自迩及远,雷雨之泽旁流,涤瑕荡垢。自本月初四日昧爽以前,除谋反,大逆,谋反,子孙谋杀欧骂祖父母、父母,妻妾谋杀夫,奴婢谋杀主,谋故杀人,魇魅蛊毒,关系国家纲常,赃污强窃盗外,杂犯死罪以下,徒流、付处、安置、充军,已至配所、未至配所,已发觉、未发觉,已决正、未决正,咸宥除之。敢以宥旨前事相告言者,以其罪罪之。在官者各加一资,资穷者代加。於戏,永固邦命,庶答天休。三十年成效渐迟,试看今日之象,亿万代洪图斯在,宜励满朝之心。故玆教示,想宜知悉。

○壬申十一月初三日申时,王世子坐养正阁。大臣、卿宰、两司诸臣,同为入对时,右副承旨李奎采,假注书李炜,记事官李明焕,记事官韩济,右议政金尚鲁,行司直申晩,知敦宁朴文秀,行司直金圣应、具圣任,判尹朴缵新,兵曹判书金尚星,右参赞李益炡,刑曹判书徐命彬,中枢府知事李普赫、洪凤汉,工曹参判鱼有龙,汉城左尹李喆辅,行副司直柳复明,兵曹参判李日跻,行副司直李昌谊、沈星镇、赵明谦,行大司成南有容,刑曹参判南泰齐,行副司直尹光毅,校理赵𪬵,正言李尚允,进伏讫。尚鲁曰,日气方寒,调摄诸节何如?而馀症尚未快复耶?令曰,少愈,而热候微存矣。尚鲁曰,臣等多日不知问安,下情不胜闷迫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令曰,一样矣。尚鲁曰,中宫殿气候何如?令曰,一样矣。尚鲁曰,嫔宫不日康复,极为多幸。令曰,然矣。尚鲁曰,元孙症候,极为平顺,而伏闻或有热候之往来云,今则何如?令曰,一向平顺,而微热尚似在矣。尚鲁曰,臣等不忠无状,致使大朝,有所激恼,久不进御汤剂,莫非臣等之罪也。况臣职忝辅相,百责所萃,而不能镇压,以至于此,尤不胜惶陨。令曰,莫非余过,大臣有何引咎之事?尚鲁曰,莫非臣等之罪也。请受罪。令曰,今番余若严处,则岂至斯耶?尚鲁曰,臣三日阁外请对,而今幸入侍大朝,连下不敢闻不忍听之教。臣等,惶恐震薄,不知所奏矣。大朝虽以准海、亮天之不请讨,屡下严教,然自上既已荐棘,则律何以加于此?臣等死耳。岂以鞫问事,欺心仰达乎?小臣愚迷,实不知请讨矣。即今则天怒多解,汤剂或有进御之望,且使臣等,入对邸下,听令而来,然后更为入侍有教,故臣等相率请对矣。文秀曰,莫非臣等不忠之罪,而此何景象?伏望邸下,严为处分。臣等欲受罪而来矣。令曰,皆余之罪。卿等有何所失?文秀曰,下令至此,臣等尤为惶悚罔措矣。尚鲁曰,人心虽不可知,而此后诸臣,岂有一毫党心耶?伏愿下令。令曰,自顷夜之后,朝象如此,而无一感动之人,实为可慨。此后诸臣,复怀党心,则决非我国之臣也。尚鲁曰,下令诚好矣。臣是积罪僇辱之身,不当在此任,而适当上下焦遑之日,不敢言私,黾勉承膺,而实非所料也。下令至此,尤不胜惶恐,而当谨受下令矣。文秀曰,下令好矣,臣等当服膺矣。大臣卿宰儒臣,先为退出。正言李尚允所达,臣以百无肖似之臣,特荷大朝拔拭之恩,春坊台职,次第陞擢,臣虽无状衔恩畏义,图效涓埃矣。李奎采曰,台臣不识事体,如是烦陈矣。惟大臣可达私义,而台臣则元无措辞矣。尚允曰,臣新入台阁,不识事体,敢陈区区私义,而今被承宣驳正之论。臣虽无似,职是台阁,则见驳之踪,其何敢一刻冒居于台次?请令递斥臣职。令曰,勿辞,亦勿退待。

○又所达,请充军罪人李时蕃,依律处断。措辞见上令曰,其勿更烦。

○又所达,请逆魁坦缘坐籍没等事,亟令王府,依法举行。措辞见上令曰,大朝已谕,勿烦。

○又所达,请罪人泰绩,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快正王法。措辞见上令曰,其勿更烦。

○又所达,请径毙罪人畬孥籍等事,亟令王府,依大逆律举行。措辞见上令曰,勿烦。

○又所达,请戊申逆贼臣魁之子,以年未满未及施法者,亟令王府,并行孥戮之典。措辞见上令曰,勿烦。

○又所达,请贼濂收孥籍产,亟令举行。措辞见上令曰,勿烦。

○又所达,请罪人斗龄、戒刚,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快正王法。措辞见上令曰,勿烦。

○又所达,请罪人八金依本律施行。措辞见上令曰,勿烦。

○又所达,请爟极边远窜。措辞见上令曰,勿烦。

○又所达,请恒延、命垕、敏枢,仍令鞫厅严鞫得情。措辞见上令曰,勿烦。

○又所达,请爣远窜。措辞见上令曰,勿烦。

○又所达,请还收李存中过葬还配之令。措辞见上令曰,大朝今番处分,由于此等人,此时此请非矣。

○又所达,臣诚浅言拙,新入台地,草草前达,循例强举,而未蒙睿可,批旨截严,臣何敢一刻冒居于台次乎?请令递斥臣职。令曰,勿辞。奎采曰,正言李尚允,再达烦渎,退待物论矣。令曰,知道。遂以次退出。

○壬申十一月初三日申时,上御熙政堂。诸承旨、大臣、卿宰、两司诸臣、药房都提调请对引见,冬至正副使同为入侍时,右副承旨李奎采,同副承旨李之亿,记事官李最中,记事官元启英,记注官吕荣祖进伏。右议政金尚鲁,都提调金若鲁,行司直申晩,知敦宁朴文秀,行司直金圣应、具圣任,判尹朴缵新,兵曹判书金尚星,右参赞李益炡,刑曹判书徐命彬,中枢府知事李普爀、洪凤汉,工曹参判鱼有龙,左尹李喆辅,行副司直柳复明,礼曹参判赵明履,兵曹参判李日跻,行副司直李昌谊、沈星镇、赵明谦,行大司成南有容,行副司直尹光毅,校理赵𪬵,正言李尚允,正使海兴君橿,副使刑曹参判南泰齐,追后进伏。上厉声下教曰,各其为党,辄称待命,此亦是耶?仍下不忍闻之教。奎采、之亿俱曰,此何教耶?臣当死罪矣。奎采曰,在院承旨入侍,故臣等先为入来,而大臣入来,而大臣以下,方在阁外矣。上曰,使之入来。大臣、卿宰、儒臣、台臣,以次而入伏。上曰,今日,老少之国耶?若鲁、尚鲁以下,齐声曰,殿下以臣等,目之以党臣,臣诚冤闷矣。若有护党之心,则天必阴叱矣。殿下,以此请讨于东宫为教,而名之以三司而后,事体有异,故不敢求对于小朝,而欲一仰陈于大朝,故致烦圣教矣。上曰,三司则不敢为请讨耶?尚鲁曰,即今脉度,理中汤日再服之时,而况且三宫疹候未宁之时,不先不后,致此圣心之烦恼,虽为惊闷,而既无凶言悖说之可罪,则岂可轻请一律乎?殿下与臣而作述编矣,岂不思述编之意乎?上曰,卿言虽是,而先为引罪于东宫,而后入侍,宜矣。尚鲁及若鲁曰,臣等不知圣意之如是,而只知请讨之求对,故不敢奉承矣。今闻圣教而后,始知初未觉察矣。臣等当齐进求对而后,还入矣。文秀曰,俄者不忍闻之下教,并请还收。上靳持不许。文秀曰,还收而后,臣当求对小朝矣。之亿曰,此是臣子不敢一时稽请者,伏望亟降还寝之命焉。上曰,闻承宣之言而亦感动矣。还收可也。𪬵曰,平心和气,以为喜怒之得当,而殿下何其自贬圣躬之至此耶?恐为圣德之累矣。上曰,儒臣之言是矣,而目今困予者多矣。奈何?尚允曰,臣虽无似,既在一日之责,则目见殿下过中之举,而敢不仰达舆情之焦菀,上下同情,伏望平心和教,亟赐转环之道焉。上曰,台臣之言是矣。尚允曰,小朝求对急矣,臣方退去。大臣、卿宰、儒臣、台臣,并为退出后。若鲁曰,近日酬应烦恼之馀,圣怀若何?上曰,老论困予矣。老则扬扬得得,少则阿附屈膝,甚至于投降之计,其情巧矣。若鲁曰,即今脉候,日再服之时,如此闷矣。臣累日待命之中,昨已上疏,而终未承批,下情之焦菀,去而愈深,朝者又为上书于小朝而入来矣。上使、副使追入。上曰,俄者请对,故欲召见矣。若鲁请诊候,上不许,而教曰,党人正困予矣。若去党人,则当进矣。橿曰,近日圣心烦恼,至于使事有紧急事,而不得举行,闷矣。上曰,卿则飮酒而行而已。橿曰,圣躬保啬之忱,宗臣、朝臣,有何异焉?书状事又闷矣。上曰,今日开政矣。仍命催促开政。之亿曰,政官闻已承牌而来诣云矣。上曰,付签则无不入之人,而想且多矣。若鲁曰,政官亦云或入,而守令入之者亦多云矣。仍命入现告。橿曰,首译,老而难矣。上曰,近罢别送之规,更开此路,则后弊难矣。吕尚八十为相,置之何妨?橿曰,行中人参,前则以本色上下,而今闻典医监,以银子折价云,以本色推去则好矣。上曰,此则贡人等处,卿自任之。若鲁曰,贡人之代价,出于难支之计,而政院各处,皆以价钱纳之矣。上曰,吏判、判金吾,撕捱耶?之亿曰,小臣,新入不知矣。若鲁曰,不为行公矣。上曰,守令入于付签,则当递来耶?若鲁曰,罚名则不知,而守令则似或存耶?上曰,侍从窠则应为入来矣。若鲁曰,元无侍从定窠矣。上曰,尹坊牌去来,问启。若鲁曰,尹坊,以正言递差则过矣。朝以付签避嫌来呈,而姑未现告捧纳之故,还给云矣。上笑曰,然耶?至大司谏朴尚德名字。上曰,此是外任矣。若鲁曰,都目政,才为之矣。上曰,吏判亦入矣。若鲁曰,岭伯递改后,暂为除拜谏职,而转移兵判矣。大臣、卿宰、儒臣,小朝入对后,还入。假注书臣李炜,医官金履亨、许錭、郑缵侨,随入。最中曰,厅注书,今方入来,小臣请退。于是奎采、最中、橿、泰齐,并先为退出。上曰,彼首坐者谁耶?若鲁曰,申晩也。申晩、李昌谊,时无职名,故付军职入来矣。上曰,再下侍从案,并付签,传教爻周。出榻教命承旨书之曰,薇垣、柏府逡巡人,特命付签,乃指在京者,而今览现告,吏判亦在其中,其涉过矣。此非以此撕捱者,原下教中,在外外,违牌五字,添书以下,政院知悉。出榻教尚鲁曰,以付签而姑免台职,非但适中其愿,或有实病及在外外,故犯逡巡而称以在外者,何以分拣乎?上厉声曰,无状矣。存此臣何用?不知其君,徒事党习,如此而可以为国乎?老峻甚困予矣。尚鲁曰,俄以殿下之教臣等,入对东宫,则邸下过自引咎,不胜惶蹙矣。仍请诊候进汤剂。上厉声而多下不忍闻之教。𪬵曰,殿下辞教,一何太过?虽有激恼之事,从容处之,可也,而下教至严,天威震迫,徒伤国体矣。伏乞和颜平心,进御汤剂。上曰,儒臣之言是矣。非不知辞气太过,而心有切痛者,故如是有激矣。文秀曰,小臣事殿下于今几年,不见过举如是矣。今乃有之,诚闷闷,圣体岂无伤乎?上曰,卿等不能请讨洪、李两人,则予不以臣子见之也。文秀曰,凡法律得中然后,可也。殿下既处以围篱之命,有何更请加律乎?上曰,灵城,亦为小人之态于老论矣。年今六十,有何所求而然耶?亦退去。文秀曰,臣本无屈膝之事矣,臣既退去,明日当还归,而当此焦遑之日,不胜闷迫,有所仰达,而辞气自以不平矣。上曰,不请讨,则终难瞑目矣。灵城之声亦毋高也。予亦微细矣。文秀曰,陈谏之际,自有高细之时矣。臣既退归,岂敢论朝廷事也?但圣躬何等重大,此时又何等慎谨之时,而有此过举耶?闻东宫,亦不安于心,还却汤剂云,此正群下痛哭处也。殿下何以声高责之也?尚鲁曰,朴文秀有何可去之意?受国厚恩如灵城者,何敢告归?使其不去好矣。尚星曰,灵城非矣,而殿下亦失言矣。既知其气习之如此,则何不制用,而有此教耶?文秀曰,臣无职则可以在京矣。上曰,所带何官?尚鲁曰,知敦宁也。上曰,可笑可笑,知敦宁亦可为官乎?灵城以是自处可矣,而今时则异矣。尚星曰,灵城非矣。筵体至严,而辞气有过。臣既带经筵之任,请推考。上曰,非推考之人也。𪬵曰,筵体至严,而判敦宁朴文秀,虽重宰,若有情私,则退后陈章宜矣,而如是烦达,且声太高,其在事体,诚为未安,推考,何如?上曰,儒臣所奏得体,依为之。抄出举条𪬵曰,臣千万意外,特被宠擢,诚浅言拙,无路报效,而先儒以为七情之中,惟怒最易发,所当加勉。程子曰,凡有怒者,何不动心忍性?窃瞯殿下圣学高明,而涵容之量,有所未尽,故于辞气之间,多发暴怒矣。伏乞更加圣思。臣既带经筵之职,故敢此仰达。上曰,所奏是矣。予亦非不知为过,而至痛在心,故自尔如此也。又教曰,予之除受,果何如?为人大可矣。尚鲁曰,臣等不忠无状之罪,可胜言哉?俄入小朝,臣皆以今日孰敢为党之意仰达?下令曰,更事党习,则非但负大朝,非今日臣子为令。臣等闻此令,尤不胜惶蹙矣。上曰,予已素谙矣。出金虎门则皆忘之矣。尚鲁曰,下教过矣。如此则君纲不立矣。上曰,党人之心,岂不快乎?今日世界,老少世界也。党人世界,予岂有为乎?尚鲁曰,殿下圣德,前古罕及,三十年无杀戮,臣民安过,岂不盛哉?以党论责臣等则实痛矣。上曰,顷者户判,瞋目于高山察访,是皆党心也。其时户判,亦有护党之心,而今则不然矣。李宪默,以先正之孙,即为说书,可也,而尚今沈滞,今日清宦,皆老少,予甚切痛,故今为除授矣。尚鲁曰,参下之人,正言、持平,除授好矣。上曰,予欲一番用手,而除授南人也。掌通虽或不除,而近无吏郞之路,皆图掌宪,心常非矣。尚鲁曰,掌令则未免骤陞矣,持正好矣。上曰,为持正何为?又教曰,彼宰臣赵明谦,亦为入来,而善治陞资陋矣。欲除大谏,而思之不为矣。特加,则可也,而自监营转报吏曹而为之,则未免苟且矣。以此观之,予于褒抑,可知无私意也,心中所怀,言之,然后快也。尚鲁曰,君臣之间,有所怀则言之,可矣,岂可藏畜乎?上曰,此后峻论者,必以赵明谦为无状也。尚鲁曰,非但赵明谦也。以善治,褒启陞资者固多矣。上曰,其人则故左相,亦称之,予实爱其人,故有此教,欲尽善而言之,非有深意也。群臣毋得以此而过责也。尚鲁曰,下教抑扬诚好矣,臣下谁不感动?上曰,卿言虽如是,闻不善之教,则必厌之矣。若鲁曰,不进汤剂,于今几日,请使医官诊察。上曰,召医官诊脉,而若添损则服之,不添则不服矣。今日当直言之,君以臣被诬,遂放声而哭曰,若非切痛则如此耶?尚鲁曰,今日入侍诸臣,见此景象,而更怀党心,则诚逆矣。文秀曰,从容处之,急进汤剂,以思保护之道。上曰,为东朝而服之矣。然见嫔宫然后,可以服矣。嫔宫亦不快苏也。凤汉曰,殿下之安舒然后,诸宫可以次次调保矣。上曰,尧、舜之道,孝悌而已,予不为孝悌,人道蔑矣。岂不痛乎?顾谓凤汉曰,元孙果泰然矣。凤汉曰,殿下见之乎?红疹后益大矣。上曰,今日予之懿昭宫而哭之矣。又教曰,拜表前期三日,《大典》书之乎?尚鲁曰,例以前期三日为之,而若有故,则间有越站者矣。遂入诊。履亨诊讫,曰,脉候左右三部沈则一样,而右寸关结滞则显然加矣。尚鲁曰,诊候后请按抹。上曰,吏判今日入来耶?尚鲁曰,以服制式暇,虽不入来,而以进字书送云矣。上曰,大臣处置有教,则似为不入,而以进字书送,其心非偶然矣。錭诊讫,曰,脉候左右三部沉重少加,而两关结滞,今日大段,手部则今日尤冷矣。上曰,虽连服理中汤,必无效矣。至今生存,亦异事也。缵侨诊讫,曰,脉候左右三部沈则与前一样,而两关脉度,数频数,手部寒冷,则比前有加矣。理中汤日再进当矣,自今日进御如何?上曰,子产曰,得其所哉?得其所哉?予则归拜得所矣。药无过于理中汤,而必若冷水矣,修人事待天命,可也。诸医亦承风言之矣。若鲁曰,殿下苦心,孰不知之?而每如此下教耶?殿下几日停药,其所添候,不待医官而臣等亦知之矣,岂以承风而然耶?上曰,今日见诸臣,欲以面谢之也。人之所以为人者,以其有五伦也。诬字若胄着之,而人无脱之者,岂不痛乎?予欲归见皇兄,就烈祖前问之如此然后,予为乐魂也。尚鲁曰,不忍闻,不忍闻矣。诚欲即地灭死而无闻矣。若鲁曰,请受传教。上曰,难矣。予心不快,虽制进,当覆地矣。尚星曰,俄者殿下既许臣等,而复如是欺之何也?速赐兪音,以解群下之焦遑。上曰,予之服汤剂,有一道,诬字若可涤,则当服之矣。文秀曰,此乃党人相战之言,殿下何如是耶?臣等诚痛矣。殿下俄者丁宁许进汤剂,而今乃如是,虽知其有激,而然而窃恐有歉于精一之德也。上曰,卿等善往来东宫耶?不请洪、李一律而来,可谓快乎?又教曰,卿于领相为何间耶?文秀曰,四寸也。上曰,四寸可逐耶?文秀曰,洪准海,辱臣之从兄,而比之于万古小人之日,岂不痛嫉?而刑政则不可以一己之好恶而为之也。殿下若问洪罪于臣,则臣以为杀可乎?以为生可乎?以一时弹驳大臣而杀之,则天下岂有言者哉?尚星曰,殿下,以臣等有若畏洪、李而不请讨者然,诚痛矣。臣等虽无状,岂畏此两人乎?围篱之外,似无可加之律矣。小朝以为余初不严处之故,至此,莫非余不孝云云。臣等尤切焦迫矣。伏愿亟进汤剂,以解小朝之心。若鲁曰,夜已深矣。天听愈邈,岂不沓沓乎?请受传教。文秀曰,既有下教,何可如是耶?夜色已深,几至罢漏矣。臣等当退,以为进水剌之地,而汤剂尤急,故如是哀乞矣。尚鲁曰,臣无面见朝臣,有待命之意矣。洪、李两人,臣岂惜之耶?诚以律极其罪,何以加乎?上曰,老论则必惜之矣。若鲁,持草纸泣陈曰,书给传教,小臣持去矣。上曰,得其时,其止之。尚鲁曰,殿下必有见臣等之非处而有此教矣,皆小臣之罪也。何敢晏然在筵席乎?遂起出。诸臣俱曰,大臣既出,臣等亦岂在此乎?皆起出殿庭伏之。若鲁曰,此何景象?上曰,其君至于死境,其景象如何?使洪、李为此者,必有其人也。之亿曰,夜方深矣。大臣、诸宰,皆下庭而伏之,此何景色?请乞进御。上闭户入内。少顷,上自内出开户曰,大臣以下,下庭过矣。注书出去,使之上来。臣炜,承命出,以右相之言回奏曰,小臣无状,致使圣上却药,惶恐不敢入矣。上曰,有下教事,注书出去,使之上来。臣炜,承命出,与之偕入。上曰,何以为之?其于皇兄何?若鲁曰,传教速为受之。之亿曰,大臣、重宰,如是恳迫,至于下庭,此何景象?𪬵曰,俄者下教,不然则已,既已下教,从之可矣。上曰,彼亦承风也。若鲁曰,殿下何谓承风耶?为圣躬保护也。上曰,结脉正加损耶?世间孰无兄弟,岂有如予者乎?若鲁曰,若有害于殿下,则臣岂劝之乎?之亿曰,小臣惶恐而以浅虑观之,可知其添损,何待医官而知之乎?上曰,予之服汤剂不当矣。明日必有言赵𪬵、李之亿者矣。顷者予往懿陵而哭之,人以左相之言为非者,岂人心耶?若鲁曰,殿下之心,太曲入矣。为党人却药,岂有道理?上曰,曲臂无可伸之道矣,若雪诬则可以服矣。一世讳之之意,予甚怪之矣。今日除授,皆予之终条理也。卿等活人可矣。岂如是困之乎?文秀曰,今之号为荡平者,虽曰不为偏论,而其于暗室私处,各自为论,其实则此辈尤怀党心。而殿下以其人为忠臣,而以臣等为党臣,臣正刻骨欲死矣。若鲁曰,灵城之言有心也。上曰,卿亦党中人也。予虽老而不死,岂可见欺于其言乎?文秀曰,殿下却药,而诸宫问安,亦止之。如此而可以为国乎?臣痛惋而为此言矣。万古千古冤痛之事,岂有过于此哉?若鲁曰,此乃千万古至痛之事也。尚鲁曰,世道益下,莫可收拾,殿下岂以臣下之党心而如此过举耶?文秀曰,水剌尚今不进,诚焦迫矣。愿听两大臣之言。党人虽各自为,而此不过彼辈相争之说,殿下有何可损之理哉?上曰,只思见皇兄,故如此也。文秀曰,此天下可痛之事也。小臣岂为偏论耶?天下至痛,无过于此矣。上曰,不孝不悌二者快雪,则予心可安矣。尚鲁曰,臣等不善举行,而有此罪,则是吾过也。实不冤痛,而今以他人之事,若是过举,至使臣等,混彼党人之名,小臣有馀㤼,入而心异,出而心异,初有可言,而冒罪之臣,何颜仰达乎?文秀曰,此甚煎迫之事也。殿下数十年使臣,听臣之一言,未为不可。伏乞听之,前者则或听臣言而回天矣。今乃如此,正痛矣。上曰,予老而卿亦老,故然也。文秀曰,殿下春秋今已向衰,而自损如此,宁有是理?上曰,大臣、卿言出于至诚,而予所恃者父兄,上奉宗庙,下率东宫,而有此诬名何?尚星曰,尧、舜大圣,而四凶则非之,孔子大圣,而叔孙武叔亦毁之。枭獍之辈,亦或有之,而殿下宁以是过自损抑,以适中枭獍之心耶?上曰,孝悌之道,一毫未尽,则可以为人乎?尚鲁曰,臣诚意浅薄,不能回天矣。今世之人,谁以殿下有诬哉?上曰,诬之根本,不设侍药厅也,而那知卿等知之乎?若鲁曰,无乃那知半夜之语乎?上曰,然矣。此不过抉摘文字,而以此深罪者,岂不怪乎?若鲁曰,此是罪泰亿也。圣诬雪未雪,有何关乎?尚鲁曰,汤剂下教诚急矣。上曰,沓沓矣。予为服人而脱此则可以舞矣。不听此言之前难矣,卿等可以奉行乎?尚鲁曰,奉承之教,则岂不奉承耶?顷者入侍,臣以为殿下和平其心,则臣当尽心为达矣。其间必多所损,而进御几贴,可以塞前之久停耶?尚星曰,君臣如父子,父岂欺子乎?臣等虽不忠无状,殿下岂欺之乎?有罪者治之而已。圣躬则所当极力保护,决不可如此也。上曰,所可寒心,无沐浴请讨之人也。尚鲁曰,以洪、李之不请讨,虽为下教,而围篱一律,极当其罪矣。其罪若过围篱,以吾君之臣,岂可不讨乎?金尚星,前则不可谓全不偏论,而今则可贵矣。上曰,予非以不请讨洪、李言之也。予为人臣而当之,则岂为依幕而待命乎?申包胥,七日哭秦庭,可谓诚能感其君矣。原任大臣,今几在京耶?尚鲁曰,此臣等之罪也。原任大臣,皆入来,而兪判府事,昨遭妇丧出去矣。上曰,亦非以此而不服也。只欲归见皇兄,虽欲强服,不忍下咽矣。尚鲁曰,臣冒死罪哀乞之外,无他道也。不持此教而去,则小臣必似生大病,而实不得生矣。上曰,十九夜梦责儒臣曰,其诬莫雪,孝乎?悌乎?有君乎?有国乎?梦虽非真,乃出于思也。因诸臣之请,强服二贴,而党人又如是,予岂服之?尚鲁曰,如此故君纲渐渐颓矣。上曰,洪、李将压予而为之矣。尚鲁曰,洪、李之心,可以知矣。近来三司,连被罪命,故其心必以为与其牌不进而被罪,宁一言而谪去也,故为之,而若知至于此境,则渠亦不为之矣。上曰,洪、李之类,预备又出矣。在渠辈,君非君,党是君也。然予非以此不服也,姑无生病,当观而服之。尚鲁曰,病生而服药,岂有益乎?上曰,中焦若有物塞之,此是激恼而然也。尚鲁曰,岂不然乎?都提调,臣之兄也。连日待命,而殿下不下勿待命之教,大臣不闻勿待命之教,而自为入来,此何如大臣也?若他人,则臣必业已陈达,而乃是臣兄,故不敢言之矣。诚以急急,故不闻下教而入来,其心殿下何不察耶?汤剂传教,速为书之。上曰,予心固矣。尚鲁曰,殿下解其固心,臣所望也。上曰,雪诬之教,诸臣寻常观之,诚为非矣。尚星曰,殿下实不服汤剂,则虽夜深,当请于慈殿矣。上曰,非逆情而不服也,固心在矣。若鲁曰,此何事也?洪、李,实臣等之怨仇也。尚星曰,殿下前则虽有苦靳之事,臣等请之,则曾为俯从,而今何牢拒耶?上曰,非以固执而如此也,少忍而服之。尚鲁曰,汤剂于今四日不进矣。小臣,若不奉兪音而出去,则非臣也。闻日再进之教然后,可以出矣。之亿泣曰,小臣之至于今生存者,莫非殿下之赐也。欲报之德,昊天罔极,虽糜身粉骨,无以报其万一矣。小臣今日,适往他家,闻命苍黄而入来,性本愚昧,不知筵席体面之如何,而四日停药,玉体岂无所伤乎?乞赐兪音。上曰,为人忠赤矣。文秀曰,承旨之言,实出衷曲矣。殿下若不听此言,则非待臣之道也。之亿泣曰,臣早失本生父母,何所怙恃?只恃殿下而事之如父为心矣。今殿下,于保护之道,如是自损,岂不闷迫乎?上曰,都提调右相李之亿,忠悃若是,当强而服之。尚星曰,李之亿,实忠臣,而臣等,乃李之亿之罪人也。上曰,予无可笑之事,为李之亿笑矣。仍命书传教曰,大臣诸臣,苦请,承旨泣陈,一言感动,既强从其请,加减理中汤,自今日,依前煎入。明与再明日,再煎入,继进日问候。出榻教上曰,御将进来。凤汉进伏。上曰,嫔宫症候何如?凤汉曰,顷日东宫,召承旨着网巾,却药有令,故嫔宫,因此用虑,不能速差,而本有筋力,故盖至于差境矣。其前,则东宫,频召医官见之,而其后,则不为召见,闻医官所传,则邸下用虑太过云。嫔宫,亦何以安心耶?殿下若进御汤剂,以安心调理有教,则诸宫症候,固当无虑矣。上曰,明日当为下教矣。尚鲁曰,掌令韩宗济,持平李思观,以退待而被罪,此诚冤矣。台臣之避嫌退待,实非怪异之事,似有分拣之道矣。上曰,韩宗济,所达何也?而避嫌则何事耶?尚鲁曰,连举前启,而至于骊川君事,邸下以未安下答,故避嫌矣。上曰,乡人过甚矣。予之八寸,亦欲杀之,韩宗济,亦可送济州也。又教曰,吾族尽杀,皆由党人也。豺狼当道,安问狐狸,予之八寸不赦,则予亦不赦渠矣。予之族只有骊川一人,而意外以权嵇之事,永为终之,甚可矜也。尚鲁曰,遐方之人,岂为偏论乎?此是台臣之例启也,何必过责乎?上命书韩宗济远窜传教,而遂为还收。上曰,李命熙,乃李夏远之子乎?命熙承旨除授,而初则准职为守令矣,自洪州牧使,为承旨矣。尚鲁曰,殿下精神不减矣,小臣皆忘矣。上曰,李命熙为承旨后见之,则其为人不猛,而语不了了,故特递矣。又教曰,骊川事,至今矜恻矣。人心不如我心,诚可叹也。如此则死犹可矣,而予心实痛矣。今番亮济招辞,又有酌酒相贺之语,诚为不幸,而非其所为,则不为已甚可也。又教曰,赵泰耉初箚,手脚慌乱矣。其时少论龃龉,而除药房都提调矣。崔锡恒,予以为差可,而朝家岂为如此报复为哉?今日始言之矣。洪启禧特叙,亦有意矣。尚鲁曰,虽如此之时,民事所急者,不可不仰达矣。文秀曰,此非急事。上曰,民事何可不言耶?尚鲁曰,忠清监司金时粲,状请加得灾结矣。年分事目之旱降,道内穑事之有晩,灾既与他道同,则俵灾不给,事势固然。而但本道,则被灾不至特甚,户曹比摠馀数外,加给一千结,使之通同均俵,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尚鲁曰,臣方以民事有所奏达,则毋论事之急不急,卿宰之以私酬酌非议者,不但事体未安,筵席之上,亦不当如是。灵城君朴文秀,推考,何如?上曰,筵体不然,从重推考。出举条尚鲁曰,赈邑之递易守令,大为民命所关,诸道设赈邑守令,限毕赈毋得轻许事,分付该曹。至于海西,则以臣历路所闻言之,深峡之今年年事,歉荒最酷,而谷山前府使朴相德,既有治声,则此时递易,为民可惜,所带台职,亦已见递,仍任,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领府事近来何如?尚鲁曰,领府事顷遭夭戚后,过哀病重矣。上曰,领府事,只有独孙,而见夭,其心惨切,当如何?以此推之,予则庆矣。又教曰,备局诸宰,今日皆来耶?尚鲁曰,无故者皆来矣。上曰,吏判不来乎?尚鲁曰,今日座目,以拘忌悬送,未知有何拘忌矣。上曰,亮天与李光天,为四寸兄弟乎?尚鲁曰,然矣。上曰,武人可用其气,而光天则本非豪类矣。亮天亦不了了,而似殊常矣。又教曰,领相何在?尚鲁曰,方在城外云矣。上曰,左相几番上书耶?尚鲁曰,拜相后一次上书矣。上曰,为道臣者,入付签则解职耶?尚鲁曰,似然矣。又达曰,以事体言之,颁教尤重,明日则颁教,可也。上曰,泰安郡守近往乎?尚鲁曰,不知谁矣。上曰,李师祚也。命入政事望筒。上曰,赵荣顺谁也?尚鲁曰,赵观彬之侄也。上曰,具寿国谁也?尚鲁曰,具万理之孙也。又曰,关市为急,北评事,令该曹口传差出下送,为宜?上曰,依为之。出榻教上曰,日本年号诚难矣,恐辱及我国也。诸臣俱曰,此则我国元非可知之事也。上曰,编辑堂上进来。李喆辅、赵明履进伏。明履曰,本厅郞厅李思观被罪,而尹得雨,以司书方入直侍讲院,本厅无推移监事之员。尹得雨使之除本仕,入直本厅,以毕编役,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今则无可禀者耶?明履曰,服制当禀矣。诸臣遂退出。

○壬申十一月初三日三更,上御熙政堂。承旨入侍时,同副承旨李之亿,假注书李炜,记事官元启英,记注官吕荣祖,进伏讫。上曰,手书誊本持来乎?之亿曰,今日阁外,苍黄誊出,而不知在于何处,故未能持入矣。上曰,然则一统书出,可也。亦多有阙者矣。命之亿书之曰,噫,三十年亘于中者,今日洞谕,大小诸臣,咸听知悉。噫,以予凉德,临御今几卅载,而恒日苦心,调剂二字。噫,非予,则今日诸臣馀者鲜矣。丙申以前,奚至于此?而一自斯文转辗于深,至于辛壬而极矣。甲辰嗣服后,若不竭心调剂,彼此报复,相杀乃已,若此之故,世间岂有闭阁之君,却膳之君,听命之君乎?甚至于今番却药,噫,是谁之咎?寔党人之咎。噫,予虽衰耗,犹不至乎昏暗,而一边之党,惟意所欲,必欲胁君逞心为能事,其君脉结而视若寻常,其君惫苶而视若寻常,其君却药而视若寻常。世子、嫔宫曁元孙,相继快瘳,而亦视若寻常。惟恐党习之不峻,恶人之不逐。彼准海投章于元良,彼亮天投章于我,此时何予则脉结不服药之时?元良方瘳,惫卧之中,虽谈笑答之之章,此等之时,难以酬应,已知却药之由,亦知览必动心。而一齐投章,乘时挑我,其君遥瞻园陵,陨心却医,元良因此惶恐,整衣而召承宣,却食而自饬躬,以此观之,非徒无臣节于予,寔无臣节于元良。而其中尤为无据者,一边之人,恣意陷人,设一坑坎,其所命意者,构之于逆,或有其停者,构之以护逆,为人君者曰以诬君而视若末节,凝然不动,自谓曰莫敢谁何。一边之人,非徒不敢下手,甚至于投戈阿附。又一边之人,各自择党,趋附彼此。噫,今日世界,只有臣只有党,而无其君无其国也。噫,有臣民然后,乃为君,而今则君民霄壤,朝廷无臣,世间天下,焉有若此而能为国者乎?今日党人,以党为君,以党为师。予虽不能,决不以曰以君而号令此臣也,今已洞谕。噫,今诸臣,任自为之。噫,国之三尺,非为党人报复而设也。噫,一时报复,党心虽快,吁嗟报复,自有轮回,焉知无立法而反受乎?尤为无状者,或职在卿宰,坐而指挥,或为小官为布衣者,亦自下激成。世道之嚣嚣,人心之怪怪,专由于此辈之所致。莫曰九重之深邃,陟降昭临,神目如炬,焉敢欺也?焉敢逃也?噫,善恶若黑白,善善恶恶,人之常性,而今日党人,笑善为恶,其反常性,一至于此乎?邵子所云诸君,何不为君子之劝?不足道于党人也。吁嗟悲夫吁嗟悲夫,传不云乎?履霜坚冰,由于见其不是处而然矣。故罗仲素曰,天下无不是底父母,为臣为子,不是君父,其流到何乎?先贤既云,予何复谕?噫,今日乾坤,党之乾坤,若此而能为君能为国乎?予心固矣,予心固矣。今洞谕之时,欲谕者其何遗乎?故相李光佐,古人云宁得尽善,中人以下,岂无不善之事乎?辛壬以后事,予亦曰不是也多,而甲辰无此人,无今日,戊申无此人,无今日,非徒功过相准,顷年闭阁,孰能开之?此人开之,顷年却膳,孰能劝之?此人劝之。其时领相、左相,俱不能办也。今日断断,抑何意也?况君诬未雪之本,即此为教之后,昔日扬扬者,宜乎悚懔,而非徒不少悚懔,拜陵涕泣时语闻若风过,闻下教若风过,其有臣节乎?否乎?故相赵泰亿,述编既云文字抉摘,已乎戒之,况语言乎?其中句语亦诬未雪之一端,虽以凤五之深刻者,顷者帐殿之下,犹有欲拔之语,今何谕乎?此所谓一边人之设坑坎,为人或下手,则构之护逆者也。顷已处分中,赵泰耉顷年二箚,手脚荒乱,而其中一箚,即凤辉之根柢也。而辞位之时,因故左相说书时言,言于泰耉。其时以师入侍故也,非徒不为感动,以恨愎之心,欲售睚眦必报之意。终峻其辞,其心不美,而然其靳允者,非为泰耉也。追惟庚子除药院提举之圣意,其年其月,诊筵涕泣劝进,予所目睹,故感动而然,虽然其追先帝报陛下之道,泰耉不能,予何惜之?而至于崔锡恒同时处分,意亦在焉。拜相后处义,非予初料故也,而辛壬事,当其末梢,与泰耉大有间焉。党人之与泰耉同构,槪其时为相者,意欲无一遗,而此乃报复之义也。顷年同侍诊筵,已知其心,春塘帐殿,亦有见者。于今为此人与泰耉同为复职,此一边,必不服以泰耉之故,此人,亦不复职。一边亦必不服,然彼此不服,其何拘乎?但以予之弦韦处之,故相崔锡恒,特复其职,招政官而举行,尚书岂不云乎?敕犹不及嗣,况五寸乎?洪启禧,今准海之章,以其恒心,闻必是之,亦或劝成而臆逆处分,非王者之政,今虽似快,以启后弊,特为叙用,以示予意。噫,气昏仅谕,吁嗟诸臣,其曰是矣。入侍,其曰否矣。咸去。噫,普天之下,莫非王臣,诸臣虽去,岂无其臣焉?出榻教书传教时。上曰,立身扬名,以显其父母,士固有其志矣。诸葛亮,起自布衣,三分天下而功盖当时,吕尚,八十归周而终成王业,徒知其君之诚而已。之亿曰,今日闻下教者,孰不洗涤乎?上曰,无其心矣。其心如此,而犹曰君纲颓,党人笼络虽甚,而予不受号令于党人矣。又书传教曰,都提调判府事金若鲁,鞍具马一匹面给,豹皮一领赐给。提调判书元景夏,副提调都承旨李𪻶,各熟马一匹面给,鹿皮一领赐给。注书李最中陞六。记事官赵𪬵陞叙。文学李明焕,司书尹得雨,说书李尚允,各儿马一匹赐给。差备待令医官金履亨,已资穷,世子宫、嫔宫连为待令,特为守令除授,鹿皮一领赐给。许錭加资,鹿皮一领赐给。郑缵侨加资属耳,守令除授,熟马一匹,银子十两赐给。郑趾彦、李泰远,加资属耳,并守令除授,各鹿皮一领赐给。医官李以楷、郑行谨、柳重临、金德仑,掌务官崔宅中,半熟马一匹。许磐、辛世翊、李兴门、金履遂、郑行集、金宗寿、皮世麟、郑文恒、高挺参、李道吉、张景贤、金福龄,掌务官郑得禧,各儿马一匹。李善恒、崔镇台、权燧、金重泰、慎懋、李以材、卞谊和、李春敷,各上弦弓一张赐给。药色书员田导祥、金龙瑞,书题除授。掌务书员二,差备待令书员二,并限二年免役。汤药书员七,使唤书员六,种药书员二,并限一年免役。差备待令医女月玉、次深,并从自愿免贱,米布题给。使唤医女七,并米布题给。药院员役下人及侍讲院员役下人等,令该曹米布分等磨炼题给。出榻教又传教曰,承传色内官郑相河,世子、嫔宫药院问候时,连为举行,特为加资。本宫承言色申必辉、吴允恒,并依例加资。出入番内官李重白等八,司钥赵泰蔺、金重九等,各儿马一匹赐给。别监以下下人等,令该曹米布分等磨炼题给。出榻教又传教曰,尚宫崔氏,嫔宫阿之,元孙宫阿之,并从自愿免贱。出榻教又传教曰,知中枢府事洪凤汉,熟马一匹面给,虎皮一领赐给。出榻教遂以次退出。

11月4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𪻶待命。左承旨尹尚任奉命偕来。右承旨具允明。左副承旨李庭绰在外。右副承旨李奎采坐直。同副承旨李之亿坐直。注书赵荣顺陈书一员未差。假注书李炜仕直。事变假注书洪相直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奎采达曰,新除授承旨,待下批牌招事依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达曰,出仕台谏,所当出牌,而阙门已闭,待明朝出牌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金若鲁,同副承旨李之亿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眩惫痰滞之候,其有所胜,而寝膳诸节,亦何如?煎入汤剂,即已进御乎?今日又当煎入,而臣等与诸御医入诊,更为详察圣候,有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世子调候更何如?臣等与诸医诊察,宜矣。嫔宫调候亦何如?令医女诊察,为宜,元孙调候何如?令医官诊察亦宜。臣等不胜终宵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而汤剂已进御矣。待下教入侍,而世子、嫔宫、元孙,气候亦一样矣。

○李之亿,以都摠府言启曰,中日习射事,王世子红疹限平复间,启请姑停矣。今则疹候平复,药院直宿罢黜,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陈贺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奎采达曰,新除授左副承旨李庭绰,时在京畿杨根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令曰,依。

○李之亿达曰,注书赵荣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新除授持平金硡,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正言李尚允,引避退待,尚未处置矣。大司谏赵载敏,即为牌招,以为处置之地,何如?令曰,依。

○传于李奎采曰,百官咸聚,日寒颁教后,仍诣东庭,行礼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事,分付。

○又传曰,即速行礼。

○又传曰,今当开政,而多有举行之事,即为举行。

○传于李之亿曰,颁赦百官加为之。

○李之亿启曰,颁赦百官加为之事,命下矣。艺文提学金尚星,即为牌招,赦句添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奎采达曰,颁赦百官加为之事,命下矣。未承受推考徽旨一百十一张,自本院,依例爻周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之亿启曰,颁赦百官加为之事,命下矣。某罪以下宥之乎?敢禀。传曰,杂犯死罪以下,宥。

○下备忘记于李之亿曰,夏陵君樀,东恩君榑,长番内官朴熙采、高云采、田成浍,世子宫长番内官朴梦瑞,百官加亲授。

○吏批,判书赵载浩进,参判尹得载,参议黄景源,同副承旨李之亿进。

○以李命坤为刑曹参判,李光溥为兵曹参议,李翼元、辛命喆为兵曹正郞,徐有良为兵曹佐郞,卢修为礼曹正郞,洪启禧为掌乐提调,朴文秀为缮工提调,徐宗伋为司仆提调,金光世为平市提调,金致温为清风府使,徐命孚为沃川郡守,李敏坤为广州经历,闵百昌为京畿都事,徐海朝为吏曹佐郞,文启周为宗庙直长,洪述海为童蒙教官,李潭为英陵参奉,边栒为齐陵参奉,许构为长宁殿参奉,李𪣜为康陵参奉,庆基殿参奉申鏶满周年,长陵参奉金相凤相换,兼执义单金文行,检阅单李命植,医官许錭今加崇禄,内官申必辉今加正宪,郑相河今加资宪,吴允恒今加嘉善,校书副正字单尹谧,谷山府使朴尚德仍任事,承传。崇德殿参奉单朴显禛,夏陵君今加中义,东恩君榑今加承宪,内官朴熙采今加崇禄,高云采、田成浍今加通政,朴梦瑞今加资宪,已上百官亲授事,传教。

○兵批,判书金尚星病,参判李日跻病,参议李光溥未肃拜,参知林象老入直进,同副承旨李之亿进。

○兵批启曰,景福宫假卫将李缯,所抱奇疾,近又越添,差复无期,呈状乞递。病势如此,则不可强令察任,今姑改差。新除授训戎佥使李始爀呈状内,素患痰病,遇寒添剧,时月之内,万无起动赴任之望,斯速启递云。边上重镇,不宜久旷,依例罢职,准期不叙,何如?传曰,允。

○同知单高俊弼,副护军李景祚,副司直洪启禧,副司果李最中。

○李奎采启曰,持平金硡,来诣请对矣。大司谏赵载敏,来诣请对矣。传曰,赵载敏、金硡,来诣请对,以亮天、准海事请对耶?以何事请对耶?即为问启。

○李奎采启曰,问启事,命下矣。问于赵载敏,则以为既已肃谢,欲陈耿耿愚悃,请对云。问于金硡,则以为积违天陛之馀,欲为一瞻耿光,仰陈所怀,请对云矣,敢启。

○传于李奎采曰,赵载敏,不知孙,安知祖乎?侍从案付签。金硡今番除授太过,极为放恣,缙绅案付签。

○传于李之亿曰,如此之类,出去时何可留门乎?待来日开门后,使之出去。

○李之亿达曰,即者弘文馆校理赵𪬵与副提学吴遂采,谓有世所共知之嫌,陈书径出,原书才已退却,而依定式禁推徽旨捧入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达曰,即者议政府录事来言,领议政李宗城外待命所,今日发向长湍地云,系是大臣去就,敢达。令曰,知道。

○又达曰,即者议政府录事来言,左议政李天辅,今方出往杨州地云。系是大臣去就,敢达。令曰,知道。

○李奎采,以侍讲院言达曰,今日陈贺时,宫官不可不备员。辅德任师夏,弼善李焕在外,兼弼善赵重晦,方在禁推中,兼文学李得宗,方患拘忌之疾,兼辅德、兼司书、说书俱未差,自前陈贺时,宫官必以三员进参,而今则将无以备员,事甚未安。如此之时,亦多有变通之例,在外禁推人员及拘忌之疾人员,令政院,禀旨变通,与未差之代,以在京无故人,尽数差出,待下批仍即牌招,以为备员进参之地,何如?令曰,当此之时,烦禀未安,置之。

○李之亿,以吏曹言启曰,冬至兼谢恩使书状官沈墢,昨日政除授,而方入于付签中,不可不及时变通,依例改差,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冬至兼谢恩使书状金文行。

○兵曹口传政事,北评事李明焕。

○李之亿,以春秋馆郞厅,以监司意启曰,即今翰林只有李最中一人,而日昨移拜注书,因药院赏典,今方出六矣。左右史甚重,实官不可一日旷阙,当次一人,令该曹即为口传付职,何如?传曰,允。

○大司谏赵载敏达曰,臣以无似,猥叨见职,当此百僚献贺之日,不敢偃处,虽不得不章皇入肃。而昨日传教,既有昨秋后台官付签之命,则臣亦今夏在京之台官也,有罪自掩,断无是理,此固为臣难冒之端。而况且区区踪地,有不敢参涉于目下台论者,自遭丁卯年间朴奎寿、李渭辅丑辱之后,在臣私义,不敢与闻于合达一事,即我大朝之所俯烛,举世之所共知。则去就一节,更无可论,以此以彼,尤不可一刻仍冒于台次,请令递斥臣职。答曰,勿辞,亦勿退待。

○又达曰,正言李尚允,以诚浅言拙,新入台地,草草前达,循例强举,而未蒙睿可,批旨截严,臣何敢一刻冒居于台次乎?引嫌而退,循例连达,自有所据,睿旨未安,何必深嫌?请正言李尚允出仕。答曰,依达。

○行知中枢府事兼工曹判书赵观彬上书。伏以天佑宗邦,睿候遄复,嫔宫、元孙宫,次第瘳安,臣民庆祝,曷有其极?臣为参候班,自郊入城,而家有拘忌之疾,近益不净,身既熏染,不敢入阙。既未得随参于请宰叫阁之列,今日贺班,又未祗造,以伸蹈忭之忱,诚礼俱亏,实不胜瞻望耿结之至。玆乃进伏阙外,以预书经宿之章,自他所递人入呈,若臣危疾垂死之状,亦未暇赘陈。伏乞离明,俯赐谅察,亟许递臣所带之职,使公私毋至两妨焉,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户曹判书赵荣国上书。伏以天佑宗邦,睿候不日康复,臣民欢忭,曷有其极?臣于昨日入阙之路,忽觉浑身洒淅,头目眩晕,中焦关格,块气上冲,顷刻之间,若将陨绝,昏倒禁庐,作一僵尸。筹堂入侍有命,而终不得随诸臣之后,一陈焦迫之衷悃,匍匐归家,委身床席,达宵叫痛,殆不省人事。今日庭贺之班,亦末由进参,少伸蹈舞之微忱,情礼俱缺,罪合万死。玆敢倩人构书,仰请威谴,伏乞离明,俯赐谅察,亟先镌递臣职,仍令有司,勘臣之罪,以肃朝纲,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调理行公。

○领中枢府事金在鲁箚子。伏以惟天惟祖宗,默垂眷祐,睿候不日康复,嫔宫、元孙疹候,次第顺经。,臣民欢忭,曷有涯量?乃者圣心大有激恼,举朝遑遑震荡。伏闻去夜,始许勉进汤剂,臣尤不胜庆幸之至。投匦中一人,即臣外党近亲,而臣未得闻而沮止,以至有此举,臣罪一也。臣才遭惨戚,老怀不能排遣,恸毒缠结,疾病危剧,委顿床笫,无由起动,终阙进参于叩阁之吁,臣罪二也。贺仪方举,百僚咸造,而欲起还仆,未伸欣祝之微诚,臣罪三也。揆以国法,罪不容诛,玆敢力疾具箚,仰请严谴。伏乞离明,亟令勘正臣罪,以警具僚,以安贱分,千万幸甚。取进止。答曰,览箚具悉。昨日大朝之批,痛于世道也,而以疾未参,其何所伤?卿其安心勿辞,善摄焉。仍令曰,史官往谕。

○行判中枢府事金若鲁箚子。伏以皇天眷佑,嫔宫曁元孙疹候,不日康复,凡在含生,莫不欢欣。而臣忝在药院,获睹休庆川至,区区颂抃之忱,尤不自胜,即伏见大朝论赏传教,鞍马文皮赐给之命,又及于臣,闻命悚惕,继以愧惧。旬日直宿,职分也,朝夕问候,亦职分也。顾安有以劳言者?而适当邦庆洊臻,圣上志喜之时,未半月而再蒙恩赏,上之为滥施,下之为侥得,臣诚兢惶踧踖,不敢冒受。玆入文字,仰请处分。伏乞离明,俯察微悃,转禀圣听,亟令还寝,以重赏典焉。取进止。答曰,览箚具悉卿恳。今玆赏典,式遵旧例,卿其安心勿辞,领受焉。仍令曰,史官往谕。

○左议政李天辅上书。伏以邦庆无疆,嫔宫、元孙症候,次第平复。伏惟大朝惟忧之馀,一倍嘉悦,臣不胜欢忭之至。仍伏念臣新授职名,决非负罪贱臣,所可复玷。向者哀吁,悉沥肝血,而批旨隆渥,区区衷曲,全未蒙照察,臣诚感激抑塞,措躬无地。臣之入城,亶为起居之礼,而睿候既安,继有两宫痘患,至今迟徊,获睹累洽之庆。臣虽退死田野,无馀憾矣。顾臣踪地,官职去就,则有不暇言,而一日在京,增一日之罪。二日在京,增二日之罪。臣之淹滞,居然旬有九日,杜门缩伏,无以举颜对人。适当朝著有事,大朝静摄之中,致烦圣虑,举朝震迫,不知所出,而在臣情势,诚不容夤缘冒出,终未得叫阁求对,只自进伏阙外,涕泣祝天,冀回圣心。而今日贺仪,迹阻大庭,又未效呼嵩之诚,辜恩亏礼,生不如死。一刻迟留,益重罪戾,敢陈短章,径出都门。伏乞离明,亟削臣职。仍治臣擅行之罪,以安微分,以昭法纪,千万至幸,臣无任瞻天望阙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卿恳。前批已谕,而今辞书又至,诚意之未孚,心深忸怩,复何多谕?且大朝开释之后,于卿毫无难安之端,而卿何恰然引退乎?卿须体大朝懃恳之至意,顾小子日夕之望,幡然登途,用副云霓之望。仍令曰,史官往谕。

○注书赵荣顺上书。伏以天心垂佑,睿候获吉,臣民庆幸,大小同情。臣于此际,伏奉堂后新命,继而召牌辱临,臣固当感激恩私,趋造朝贺,以少伸区区之忱。而第臣才经疹患,尚多危症,痰嗽热泄,俱属难医,似此病形,已不敢奔走供仕。而且臣所带兼衔,与臣仲父知春秋之任,有亲叔侄应避之嫌,言其疾病,既难强赴,论以格例,又在当递。玆敢随牌来诣,陈章径归。伏乞离明,特令有司,亟解臣所叨职名,以存旧规,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书辞,令该曹考例,禀处。

○壬申十一月初四日巳时,王世子坐养正阁。药房入诊时,都提调金若鲁,同副承旨李之亿,假注书李炜,记事官尹得雨,记注官吕荣祖,文学李明焕,医官金履亨、许錭、郑缵侨、郑趾彦、李泰远进伏讫。若鲁曰,日气犹寒,症候调摄,近来如何?令曰,一样矣。若鲁曰,臣久未承候,其间热候往来及水剌多寡及寝睡诸节,并如何?令曰,大体与前一样矣。若鲁曰,口味如何?令曰,口味不大段变矣。若鲁曰,安神丸,连为进服乎?闻近日邸下,不能安心服药云,下情不胜焦煎矣。令曰,强忍服药矣。若鲁曰,咳嗽不止乎?昨闻右相之言,则暂时入对,咳嗽连有云,今则何如?令曰,比日昨少减矣。若鲁曰,大朝于昨日,理中汤五贴,日再服为教,而四更量,汤剂已进御事下教矣。久不进御之馀,快许进御,万万幸矣。以臣等之不忠无状,贻忧于圣上,虽即地灭死,无以赎其罪矣。此何景象?邸下亦焦迫罔措于其间,痛矣痛矣。臣以大官,不能镇压群下,以至于此,诚死罪也。令曰,今番事,岂关于大臣乎?今已进御云,幸矣。若鲁曰,无事中有事,岂不痛乎?遂入诊。履亨曰,脉候左右三部微带数,有汗候,而后将心温缓矣。令曰,诊脉二人为之。錭曰,脉候左右三部虽缓缓而微,数有汗候,而微热尚有之矣。若鲁曰,使医官瞻望矣,请开睫而见之。令曰,然矣。诸医瞻望后,俱曰瞻望玉色,则癍痕已无本色,眼包上下,微有红气,似是热候矣。若鲁曰,喉渴之症何如?令曰,少愈矣。若鲁曰,夜间思水乎?令曰,不然矣。若鲁曰,诸医皆云牛黄膏粝米茶,就寝时,三丸式进服为好云。牛黄膏前既剂入,而粝米茶,当自外进之矣。臣不见邸下,今六日矣。今敢仰瞻,则病后玉色,不如前日,必以其间用虑而然也。顷夜承旨入对时,臣在阁外,闻之而焦遑迫隘,至今未弛矣。邸下大病之后,益加调摄,而至于飮食起居之节,尤当加谨,邸下必不待臣言,而区区深悃,不能自已,敢此仰达矣。令曰,当留念焉。若鲁曰,近日飮水不多乎?令曰,惟飮而不甚矣。若鲁曰,邸下常时亦频数引飮矣。病后亦如何?令曰,不频矣。若鲁曰,元孙疹候,若击水而过,极顺而平,良幸良幸。三宫皆顺经红疹,已为陈贺,莫大之庆也。在国家,正当好时节,而无中生事,累日激恼,致使满朝焦遑,岂非不幸之甚者乎?今既进御,千万伏幸。令曰,进御汤剂之庆,胜于今庆事矣。若鲁曰,此后无不孝之人则幸矣。症候虽差胜,而时时入诊无妨矣。伏愿不待臣等之请诊,频召医官而见之,近日医官,亦不召见云,诚闷闷矣。以次退出。

11月5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𪻶待命。左承旨尹尚任奉命偕来。右承旨具允明。左副承旨李庭绰在外。右副承旨李奎采坐直。同副承旨李之亿坐直。注书赵荣顺陈书一员未差。假注书李炜仕直。张瑞翰。事变假注书洪相直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金若鲁,同副承旨李之亿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调摄若何?眩惫痰滞之候,其有所胜,而寝膳诸节,亦何如?煎入汤剂,连已进御乎?今日亦煎入,而入侍当待下教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世子调候何如?嫔宫调候何如?令医女诊察,为宜。元孙调候何如?令医官诊察亦宜。臣等无任终宵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汤剂已进御,而世子、嫔宫、元孙气候一样矣。

○具允明达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提学吴遂采,校理赵重晦,副修撰成天柱,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新除授检阅李命植,既已付职,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启曰,注书赵荣顺陈书代,假注书李炜,姑令仍察,何如?传曰,允。

○以正言李尚允,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奎采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之亿启曰,即者议政府录事来言,领议政李宗城,自城外待命所,今日发向长湍地云,系是大臣去就,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即者议政府录事来言,左议政李天辅,今方出往杨州地云,系是大臣去就,敢启。传曰,知道。

○注书李最中陞六代,以张瑞翰为假注书。

○以考核承旨望筒,传于李之亿曰,有頉外,在院承旨二员见之。

○以冬至使赍去礼物御览单子,传于李之亿曰,表筒状筒入之。

○又传曰,法从臣金冠所付,为正道付之,为党习付之乎?今后则法从臣金冠所付,并令除去。

○具允明达曰,大司谏赵载敏,持平金硡,付签事,命下矣。递差令旨捧入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传于李奎采曰,党习人赵载敏、金硡,当为下教。而申时未终之前,即为渡江,使之待下教,而若不然,则当坐帐殿,政院知而禀启。

○又传曰,赵载敏、金硡,今已渡江耶?问启。

○李奎采,以义禁府言启曰,党习人赵载敏、金硡,当为下教,而申时未终之前,即为渡江事,传教矣。为先发遣府书吏罗将,赵载敏、金硡等,依下教押送于铜雀津,渡江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令于李奎采曰,诸承旨入对。

○传于李奎采曰,只告吴遂采,赵载敏,已知之矣。不告赵载敏,赵载敏,欲以赵𪬵为副提学耶?即为问启。

○传于李之亿曰,特除之下,不为感动,敢引进其党,此人若此,予何恃乎?吏曹参判尹得载,清州牧使除授,当日内辞朝,倍日赴任。时任牧使,付京职。

○又传曰,岂为清州牧使一人而留门乎?即为肃谢。

○令于李之亿曰,校理赵𪬵放送,即为牌招。

○传于李之亿曰,赵𪬵特为放送,使即入直。

○又传曰,副提学吴遂采许递其职,权相一除授。

○又传曰,副提学权相一,校理蔡济恭,斯速上来事,下谕。赵𪬵,今无撕捱之端,即速牌招察任。

○又传曰,今日世界,乃君上与元良之世界,非党人之世界。校理赵𪬵牌招,省记即捧以入。

○又传曰,下教之下,敢称政院下人而呼声乎?党人下人,何敢呼声乎?侍讲院下人,急速招致,使之举行。

○李之亿启曰,荐棘罪人则都事书吏押去,而非荐棘罪人,则元无都事书吏押去之事,只罗将押去,乃是前例云,何以为之?传曰,然则依为之。

○传于李之亿曰,以前政院下人不如此,今则谓其君已衰,皆为党人之下人如此。承旨虽独坐,书吏以下,并令攸司科治,侍讲院书吏使令,招致使役,可也。

○又传曰,元良想已下令,而此等之类,非比寻常,元良既令倍道,而今日已暮,自明日三日倍道,赵载敏海南县投畀,金硡巨济府投畀,徽旨即为捧入。

○又传曰,入直宣传官,一员待令。

○又传曰,发遣宣传官,赵载敏、金硡渡江与否,目见以来,而此乃传教,特立驿马。

○传于李奎采曰,崇礼门护军部将处,分付,待宣传官入来闭门。

○又传曰,元良想已下令,而当该郞厅,招致政院待令。

○又传曰,此等之类,不可迟滞,今日已暮,今夜则倍三日,明日昼则倍五日。而若迟滞,则当该都事,当施其律,都事姓名知入。

○传于李之亿曰,当直都事,宜即举行来告,而虽荫官为党人如此,南海县即为投畀。

○又传曰,以前则政院下人,百司举行,不如此矣。昔日龙湾幸行之后施赏,而今则谓其君已衰,乃如是,虽承旨独坐,政院下人,一倂令攸司科治。

○传于李奎采曰,今日青丘,老少之世界乎?昨日赵载敏、金硡之求对也,默而思之,予已进药,可无求对之事。大臣之事,决无求对之理,准海、亮天,大臣之奏是矣。今日阿附一边之时,决无求对之理,此必恐㤼一边逐异己之意,故已谕却之。而赵𪬵阙直,乃觉,噫,虽亘心党习,贺班才其君仅服汤剂,虽请元良,其犹寒心,况予乎?噫,今除儒臣,岂不逾于亮天、黄押,而犹恐一边之俱进,乃敢若此,载敏之无廉隅放恣,硡之扬扬,不可齿于搢绅,刊名仕籍。

○李奎采,以兵曹言启曰,禁军来春夏等都试,因政府及本曹有故,不得举行,今已过时矣。当此隆冬,势难设行,在前如此之时,有仍停都试,代行禄试射之例。今亦依此举行,何如?传曰,允。

○李之亿,以承文院官员,以都提调意启曰,今日查对时,本院提调进参者,只是二员,事体诚极未安。应頉在外、老病实病外,并从重推考,何如?令曰,依。

○校理赵重晦上书。伏以皇天默佑,列圣垂骘,我邸下红疹之候,遄复天和,嫔宫、元孙疹候,俱皆次第平复,臣民庆忭,曷有其极?臣于日昨药院并直之时,屡违严召,自速置对,泥首犴狴,𫓧钺是俟。不意睿慈,涵贷诛殛不加,圆扉才脱,召牌俨临,臣诚惶陨,措躬无地。臣之本来情志,不可复玷于论思之任,即通朝之所共知。日前违逋,不独为目下犯染之身,不敢进于清禁之中,而伏见大朝备忘,若以臣无撕捱之端者。臣于此,益不胜闷蹙抑塞之至。盖臣之再昨年一书,断断苦心,无所适莫,或虑夫朝象之不靖,而非敢有私好于气味不同之数三臣也。伊时大朝,责谕严重,至于分柶二字之教,尤极悚懔,噫,苟使臣之用意,毫分出此,则是不过浮薄喜事,乖乱朝廷之徒尔,不祥孰甚焉?臣虽无似,污不至此,而昨秋辞书中所谓臣之本意,在于公之不比亟之恐伤,而观乎外面,反涉乎私之不周,矢之欲伤者,即是臣实题语耳。臣本姿性庸愚,根植孤弱,墙壁徒立,无求于世,而迹与心乖,情实莫暴,左右罥碍,踪地危苦,伏况大朝,至有迄可止矣之教。臣若徒恃宠灵,冥墑不已,晏然以经幄自居,而扬扬冒进,则一身之早晩颠沛,必无幸矣,而其于一世之嗤点何哉?臣于此,自划已审,迷执难改,而向当进号时,适带执事,黾勉暂出,本非因缘出脚之计,而去就即当,进退无据,至今追思,惭愧实深。且伏闻日昨圣教至严,昨秋以后,侍从逡巡人,特命付签其名。臣亦以积费撕捱之人,凡有诛谴,理难幸逭,本来株守,既无一分承膺之望,而新般情势,亦甚危臲,其不可抗颜复冒于荣次也,决矣。方当国有大庆之日,身带春坊兼衔,而因馆职之虚縻,自阻于本院起居之班,有臣如此,生不如死。玆敢悉暴肝血之恳,仰渎离明之下。伏乞睿慈,俯察臣危迫之情,亟许镌削臣职名。仍令选部,勿复检拟于经幄之任,俾全微谅,且治臣渎扰之罪,以昭法纪,以安私分,不胜万幸。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右尹黄梓上书。伏以皇天眷佑,邦庆维新,两宫顺疹,元孙踵喜,奉三殿之至欢,均八域之蹈舞,残病如臣,只切冈陵之祝而已。念臣年已衰迈,病且沈㞃,而至于昨年秋冬以后,益复懔懔,不可以生人论耳。身依京辇,官从大夫,渥恩极矣,涯分盈矣。如可驱策,何辞汤火?而癃痼实状,同朝所知,筹堂随参𬣙谟,则引分自画之微志,已陈于初书。京兆专掌词讼,而勿为呼望之长单,日呈于喉司,褫鞶无望,虚带为罪,日夕愧惧,若陨渊谷。况今家有拘忌之疾,荐遭夭札之惨,身既熏染,不敢进于清禁,而病尤危顿,无可为于床褥矣。大朝特教之下,竟失趋走之恭,百僚蹈忭之日,自阻咸簉之列。有臣如此,生不如死。惟愿速被威罚,以为砺百之地也。臣之贱疾,本非一时偶感之比,源委既固,剧歇无常,俄焉谈笑,忽而晕倒,近死之云,亦是歇后。方且怀疚添病,睡饭全失,肢脚拘挛,行步无力,喘气随剧,呼吸不通,脐癖冲亘,而势若奔豚,膈痰阏塞而顷刻陨绝,似此症形,医亦反走,死生痛苦,臣亦任之。而惟是本兼职名,俱不可一日瘝旷,缘臣病伏,便作虚窠,以贻累于清朝综核之政,终又至于慢命阙礼。而尚逭金木之诛,则此尤臣之懔惕靡措,求死不得者也。玆敢收召精神,斋沐呼吁。伏乞睿慈,俯加谅察,先将臣所带本职及筹司兼任,亟令镌削,仍治臣前后辜犯,以肃朝纲,以安贱分,不胜大愿,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调理察职。

○副提学吴遂采上书。伏以皇穹眷佑,我邸下疹候,遄臻康复,臣民忭蹈,曷有其极?臣于日者,待罪银台也,致勤大朝严旨,薄勘止于解职,臣诚含恩讼罪,无地自容。昨于千万匪意,又伏承馆职之命,臣尤惶霣愧栗,莫知所以自措也。臣有罪未勘,缩伏俟谴,而贺仪方举,举国同庆之日,有不敢自恤廉义,拟将冒没趋命,仍簉末班,以伸区区欢抃之忱。而臣病伏江郊十里之外,晩始闻命,非时入肃,亦无其路,独阻呼嵩之列,微忱耿耿,朝上短章,仰请阙礼之罪矣,喉司见却,闷蹙转深。即者又以本馆阙直,召牌下降,臣以感以惕,益不知所喩。近日群情皇皇之馀,幸伏闻昨日,大朝召接臣僚,复进汤剂,百僚相顾欣欣,而区区馀忧,尚有未释者。臣虽衰迟无用,病且垂死,而岂敢偃息于此时乎?臣方扶曳病躯,随牌祗诣,拟欲入肃新命,以粗伸分义,或冀复登文石,仰瞻耿光,为退塡丘壑之计矣。即闻校理赵𪬵,谓与臣有世所共知之嫌,不可并处一馆,遂至陈书径出云。彼既缘臣而不安其职,苍黄离直,臣若踵其后而冒然进身,则是臣逐其僚而专其任也。古人于僚采之间,处义必审者,良以此也。今臣去就,无容更议,臣之不可进,其决矣,玆敢冒入文字。伏乞离明,俯赐谅察,亟令镌改臣职名,以安贱分,不胜万幸,臣无任云云。无批答

○宁边府使金阳泽上书。伏以臣待罪西邑,岁今一周矣。徒费廪料,报蔑丝毫,居常愧惧,若陨渊谷。不幸大赈之馀,风水灾酷,又值饥荒,闾里荡析,无所底迫,加以目下痼弊,民尤难支,举有土崩之势。臣材疏力微,既不能救拔于水火涂炭之中,又不以生民疾苦,仰闻朝庭,则是负斯民也,负国家也。玆敢远犯渎扰,略举其槪,惟邸下,少垂察焉。一曰,火田加税之弊,所谓火田,山农燔耕之类,作辍无常,起陈不一,故每当执卜,只责其年之税而已。初不属之元帐者,盖国家区别田制,安辑峡氓之盛意。则本府以三面环山之邑,岩谷之间,多主火耕,而一番执卜,辄为元帐所载,年年增税,实是常制之外。前后为守宰者,非不欲争之,而巡营或难于谬例之轻罢,或拘加起之欠缩,当革不革,汔至今日,究其弊源,实有所由。关西累经兵燹,田帐荡然无凭,故各邑,每年检田,无论元田、火田,加起随其执卜,定其税案。本府则旧帐尚存,移易不得,流来帐数,本无减损,固不系年摠之高下,道臣又以加起火税,督令多报,则下邑奔走奉行,不敢有所违拂。而文书修勘之际,火耕加起,全不卞别,一入税案,便作元帐,今年加十数结,明年加十数结,又明年如此,拖至十年百年,当为数百千结之多。地有限而案之加无穷,穷残小民,何以支活乎?藉使每岁每纳一结税,一定不改,毋敢少缩,则民犹不堪,况以前纳之结,把为元数,又为责纳新结,折入添补,如子母之殖,则虽铢计锱量,亦当惟日不足。此其势自底于相携流散,而并与元田陈废,终致邻里之分征虚卜,其为厉民,诚非细故。臣谨案《续大典》制,有曰,火田不排字号,只书地名,使不与元田混杂。又曰,北道量后新起,勿为添入于元结,以续田施行,随起随税。然则朝家之轸念,西民不下于北,而北关之新起,犹且不入元结,只责税起耕处。则关西之加起,乃反同入元结,作为常赋,已欠一视之政,况且火田之同归元田,不问丰凶起陈,勒定税役,岁增卜结,揆诸法义,万万无此理。议者或谓关西赋税颇轻,卜数虽加,足当其役,此言似是而实非。西土,土不厚腴,民亦不能力作,终岁耕获,每患艰食,则一年供役,尚有不赡,其何以责之不陈頉之田,甲征永久之税乎?三南赋役,岂曰不重?三南田案,亦岂无有?而未闻以火田加耕,逐年甲税,如此之为,不特三南无此例,环西土数十州,亦未之闻,则哀此本府之民,偏被其苦矣。噫,一夫之不获其所,古圣王视之若己推纳,则顾此一邑数万生灵之不获其所,尤宜睿慈之恻然矜念处也。诚宜及今变通,以除此弊,而年久税案,虽难一一追减,自今为始,火田结负,勿复仍置元税案,使之岁更执卜,一从时起,定数当年应役。而加起一节,亦勿科督其准报,惟令随起执税,有陈亦頉,民得以措手,则已散之氓,争来归农,已废之田,渐当加垦。不出十年,四野日辟,民生可免于阻饥,国用暂啬而永裕,其所得失,相去悬矣。民若藏富,国岂少储?传曰,百姓足,君谁与不足。伏愿离明,留神焉。二曰军额难充之弊,近来外邑,孰无此患?而未有如今日本府之甚者也。宁之为邑,处在边塞,圆幅虽阔,民居甚稀,地方数百里,户摠不过七千,男口癃老幼弱外,实丁仅一万六千三百馀数。而其间乡品出身将校,公私贱邑驿吏卒之属,又几半之。军案所载正军一千七百名,杂色收布军九千二百馀名。以未满万数之良丁,排分一万九百之军摠,虽在平时,尚患不给,而况两年饥疠,大札之馀,死亡又过半,则将何以充备许多军额乎?一丁之括得,殆同龟背之毛,里胥不胜鞭扑。虽或搜纳,若非道傍行丐,亦皆乳下黄口,喧庭泣诉,多抱襁褓,堆案面牒,日报逃亡。臣到官以后,首以此事为忧,而白骨之征,邻族之侵,亦尝仰闻朝家之饬谕,故物故代頉,未敢须臾置之。其他逃老当頉之类,饥丐无依之辈,不可胜计。而按簿厘正,无以抵当,上司索布,亦甚严急,则小民之害及亲族,势所不免,卖牛卖土,举皆荡残,遂至父或弃子于道傍,兄弟离散而不知所之。苌楚之怨,到底皆然,大椀之吃,今复有谁?言念及此,宁不伤痛?臣于检仓之时,历过北坊,则如八院之昔称殷庶,今为一场丘墟,瓦砾满地,草树成林,人烟断绝,或十里堇见一户。生齿之耗缩,村闾之空虚如此,签丁之难,推此可量。正军系是修启磨勘之卒,固不当一名减额,而所谓收军,亦以身布或纳,各营给料颁赏,或输民库,防役补力,则有难容易减罢,是没可奈何。然签丁之法,当观人户之残盛,不在邑名之大小,虽以道内郡县言之,如龙冈之一小邑,户称万数,则此外他邑之不经饥馑疾疫,而称以殷盛者,又当有之。若以难充之军额,除出千数,移划于良丁有裕邑,如移粟移民之为,则朝家无减额之失,下民有相保之道,公私可谓两便矣。臣在岭邑时,见山阴等数邑,因道臣南泰良状请,移定军额于他邑。李敏坤为本道泰川倅时,亦以此事,陈章准请。近例亦班班可考,乞蒙睿照,亟赐财处焉。猗我大朝,视民如伤,惓惓宵旰,既行减布之政,又命湖西查减陈田之税,雨露之泽,无物不被。而惟此本府,以关西重镇,为朝家倚援,而田赋之难支,军丁之难补,大系众生之困苦,而未见苏革之日,则阳春之馀煦,岂无遗照之叹乎?三曰邑村渐空之弊,本府曾以节制营,天作铁瓮,控扼湾塞,隐若北门之锁钥。而丁卯虏乱,帅臣南以兴,战于安州,立慬而死,其后移营于安,而本府仍设独镇,表里关防,实是重地。第城内居民,本不丰盛,生理亦甚艰楚,无食无产,日渐流离而莫能禁焉。又从以疾疫连年,死亡相继,昔之千馀户,今仅为六百馀,而亦且朝暮荷担。南麓一区,空废已久,一城周回三十馀里,基址之阔大若此,而居民之鲜少若此,何以防守一城乎?莫若募入流民,以实空地,而必有料生之道后,方可奠安生聚。城下石田,不过四五结,在朝家无甚关重,在贫民亦系生业,今若减税轻徭,俾各优游耕作,则农民可以乐生安接。晋阳损户之政,实为保障之良策矣。城之北路,直通江边诸邑,行旅商贾,多由此路,而间因捷路,中岁弊而不行。今宜申遵古例,复通大路,使商旅受本府公文,然后始得前进,如熙川之为。而关市讥而不征,则行人无所耗费,居民之贩货作业者,庶得以资生,而店屋之设,亦当殖繁,不让于安州、南塘之富,其在守城固圉之道,可得一助。至于戎备之整理,城池之修葺,亦多急务,而地理莫如人和,民食惟是根本,故敢以数事,先此条陈。伏乞以臣此书,上禀大朝,下谘庙堂曁道臣,救此苍生之倒悬,则民国幸甚。臣眇末外官耳,不宜张皇论列,而民忧所急,妄言至此,区区忧忱,虽附古人执艺之义,僭猥之罪,固无所逃。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书辞令庙堂禀处。

○壬申十一月初五日申时,王世子坐养正阁。诸承旨入对时。右副承旨李奎采,同副承旨李之亿,假注书李炜,记事官尹得雨,记注官吕荣祖,进伏讫。令曰,大朝累日激恼,群情焦遑之馀,昨日仅进汤剂,臣子苟有一分秉彝者,所当恪谨奉承圣意,而有何请对之事耶?请对于余,犹之可也,而岂可请对于大朝乎?不知请对者何事也。顷者,余有所言,而今番进御汤剂之庆,过于昨日陈贺矣。此时之保护圣躬,所当不暇,而复事党习,事极寒心。赵载敏、金硡,不可寻常置之。仍令书令旨曰,党人赵载敏、金硡,投畀岭海,即为倍道押送。出榻令又令曰,此非臣子之道也。奎采曰,无可仰达者矣。令曰,昨日曾语都提调矣。此时臣子,不思调护圣躬,有心护党,极为非矣。奎采曰,无所达者矣。无他下令之事,则颁布此教为急,请退去。令曰,昨见令旨,则校理赵𪬵,与吴遂采有世所共知之嫌而径出云,何也?奎采曰,赵𪬵之祖龙洲出享时,遂采之父道一,参涉其间,以是为嫌,昨日陈书径出矣。令曰,颁布此旨甚急,退去。以次退出。

11月6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𪻶。左承旨尹尚任奉命偕来。右承旨具允明。左副承旨李庭绰在外。右副承旨李奎采坐直。同副承旨李之亿坐直。注书赵荣顺陈书一员未差。假注书李炜张瑞翰仕直。事变假注书洪相直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下直,安州牧使李永福,康津县监吕善应。

○李奎采达曰,大司宪闵遇洙,掌令李宪默在外,一员未差,执义、持平二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达曰,今日拜表时,两司无进参之员,正言李尚允,即为牌招,以为进参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正言李尚允,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具允明曰,推考徽旨捧入。

○具允明达曰,正言李尚允牌招不进,罢职令旨,才已捧入,而拜表时刻已过,在前如此时,无两司有仍为行礼之例。今亦依此举行,何如?令曰,依。

○又启曰,假注书张瑞翰,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具允明,以侍讲院言达曰,上番阙直,已至经宿,事甚未安。新除授辅德任师夏,自乡入来云,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药房口传启曰,臣于去夜,伏闻掌务官所传传教,乃有汤剂不进飮,诸彼此党人,勿为问候之教。不胜惊惶忧懔,而夜中不敢留门求对,坐待开门,趋诣是吁焉。殿下每以群下之有罪,辄不进御药,致损圣躬,此臣所以日夜焦迫痛泣者。即今静摄之候,添损其如何?而进汤剂仅二日,又下此教,臣诚死罪。殿下之不念圣躬之保护到此,宁不忧慨?传教之下,虽不敢为问候,肝肠如焚如灼,有难以文字尽达区区之怀,且昨日煎入之汤剂,既已经夜,不可进御。臣方更为剂煎,伏望亟许进御,仍许臣暂为入侍,俾陈下怀,千万祷祝,惶恐敢启。传曰,予则不愚矣。其止之。

○口传再启曰,伏承下答,辞教至严,其使止之,抑塞焦遑,罔知攸措。静摄之中,近因酬应繁多,圣候添损,脉度沈弱而结滞,手部寒冷而眩惫有加,汤剂之日再进,出于不得已。而才进数贴,今又不进,则其于保护圣躬之道,当如何?群下之有罪者罪之,在一处分之间,以此激恼宸衷,却药不进,以损调摄,此岂圣人慎疾之道乎?下情煎迫,宁欲无生。伏乞亟回圣思,快降兪音,许臣毕煎汤剂,擎奉入侍,千万祈祝,惶恐敢启。传曰,今日二党所为,不知时君父子矣。以大臣承旨之请,服一贴矣。有以谢诸臣归拜之心。其止之。

○口传三启曰,臣冒死再吁,颙俟兪音矣。又伏承下答,辞教峻严,牢拒不许,臣益不胜抑塞煎迫之至。今日群下之罪,可胜言哉?致圣心至此者,莫非群下之罪,有罪者罪之而已。而静摄之中,既许之汤剂,又复不进,目今圣候,一日停药,实有无穷之忧。东宫邸下调候,尚未复常,而日夜焦迫,不能调摄,添损之虑,又将如何?下情之忧遑罔措,不可以言语形喩。臣毕煎汤剂,奉诣阁外,敢复仰吁,亟许入侍,千万恳祝,惶恐敢启。传曰,已下教矣。其止之。

○口传四启曰,臣煎奉汤剂,叩阁恳吁,仰冀圣慈,俯赐矜许。及承下答,天听邈然,一向牢拒,臣诚焦隘,罔知攸措。目今圣候,方在静摄之中,虽日再进汤剂,犹有未即责效之虑,岂可一日停止,不为进御乎?殿下独不念圣体之重,东朝之忧,不即从臣等之请耶?臣在保护之任,不得进药于君父有疾之时,为臣子而如此,生不如死。虽承止之之教,有死而已。不得请则不敢止。伏乞亟回圣思,许臣奉汤剂入侍,即为进御,千万祷祝,惶恐敢启。传曰,其止之。

○口传五启曰,臣不避烦猥之诛,叩阁累吁,而诚意浅薄,未能孚格天听,答教落落,又不允从,臣焦隘惶懔,罔知攸为。今当圣候未宁之日,请进汤剂而未蒙俯纳,躬奉药器,遑遑阁外,咫尺文陛,末由暂进,即前古以来所未有之光景。殿下何为而不念圣躬,拒绝药院,使不得问候?又不许进药,以至于终靳一见,臣诚愚迷,不自知得罪于殿下,一朝至于此。为臣子而见绝于君父,将何颜自立于天地之间乎?臣若有罪,亟下司败,勘定厥罪,如以涵容之仁,不即诛绝,暂赐入侍,进御汤剂也。日已昏暮,将阙进汤剂,五内焚灼,语不暇择,死罪死罪。亟降兪音,伏地泣祷,惶恐敢启。传曰,其止之。

○口传六启曰,臣终夕守阁,累烦呼吁,而又未承兪音,夜色将深,而汤剂尚不得进御。今日其将阙进乎?仰念圣躬,调补路阻,焦虑无穷,拟将进御煎药而来,还持而退,此非臣义分之所忍为。虽被烦渎之诛,进药未得请之前,决不敢退。更加圣思,亟赐允从,千万祷祝,惶恐敢启。传曰,夜深矣。其止之。

○口传七启曰,伏承下答,又未蒙允许。殿下何不深思而一向牢拒至此乎?目今圣候添损之节,其如何?而不进汤剂,以失调摄之道,将贻无穷之虑乎?今日夜已深矣,而不进汤剂,焦遑罔措之极,肝肠欲消。深夜渎扰,非不知惶懔,而汤剂不许进御之前,臣虽死阁外,不敢退归。伏乞更加圣思,亟降兪音,千万祷祝,惶恐敢启。传曰,夜深矣。欲就寝,其止之。

○以副提学吴遂采上书,令于李奎采曰,大朝既已递职,给之。

○具允明,以吏曹言启曰,接慰官金时默,方入于付签中,不可不及时变通,依例改差,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11月7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宗白未肃拜。左承旨尹尚任奉命偕来。右承旨具允明。左副承旨李庭绰在外。右副承旨李奎采坐直。同副承旨李之亿坐直。注书赵荣顺陈书具寿国未肃拜。假注书张瑞翰仕直。事变假注书洪相直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下直,昆阳郡守朴汉英,白川郡守郑克淳,瑞兴县监尹得舆gg尹得兴g,杨口县监李福源,高敝县监gg高敞县监g周命天,玉浦万户孙命爀。

○李奎采达曰,大司宪闵遇洙,掌令李宪默在外,执义、持平二员,掌令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具允明,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李奎采达曰,许久阙达,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正言李尚允,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传于李之亿曰,编辑厅堂郞,使之入来。

○李之亿启曰,右议政金尚鲁有禀达事,来诣请对矣。传曰,内局入诊,同为入侍。

○药房口传启曰,夜间调摄之候更何如?臣于昨日,不胜煎遑之忱,进伏阁外,恳叩哀吁。自朝至夜,冒犯渎扰之诛,至于七启而不知止,诚浅言拙,未蒙圣慈矜谅。俯赐允从,汤剂终不得进御,下情转益焦迫,而及承夜深就寝之教,亦不敢一向强聒,抑塞而退。达宵耿耿,不能成寐,谨复诣阁,冒死申吁。伏乞圣明,少垂察焉,凡群下有罪,仰干天怒,则王章在焉。殿下惟当廓恢乾断,谈笑处分,使群下惩畏可矣。每致宸衷激恼,挥却药饵,不思圣躬之损伤,徒使药院,迫隘罔措,岂不有歉于圣人慎疾之义哉?虽寻常调理之剂,犹不可间断,况对症必进之药,既许进御,才过一日,未准贴数,而旋下牢却不进之教,此岂殿下平日务诚信之意乎?进药饵保圣躬,元不相干于处置廷臣之有罪,而殿下乃为此举,臣窃惜之,臣窃闷焉。昨日既阙汤剂,一日二日,又复迁就。臣等之忧迫煎郁,有不暇言,殿下亦将悔矣。亟回圣思,特命进御汤剂,仍许臣等入侍,千万恳祝,惶恐敢启。传曰,入侍。

○李之亿达曰,兵曹参议李光溥,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下番阙直,事甚未安。校理赵重晦,书批已下,即为牌招,以为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赵重晦,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之亿曰,禁推徽旨捧入。

○传于李之亿曰,儒臣持述编入侍。

○吏曹口传政事,接慰单沈锈。

○具允明达曰,春坊上下番俱空,今日政新除授人员,并待下批,仍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有政。吏批,行判书赵载浩牌不进,参判未差,参议黄景源进,同副承旨李之亿进。

○吏批启曰,判书赵载浩,牌招不进,参判未差。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

○又启曰,台谏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承旨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以李宗白为都承旨,以李成中为大司谏,以任远为持平,以郑存谦为文学,以朴师讷为司书,以赵载浩为右宾客,以李时沆为礼曹佐郞,以尹光烈为禁府都事,以李廷重为兵曹佐郞,以金时教为韩山郡守,以柳善养为高山县监,以李𪻶为同义禁,以具寿国为注书,李秀得为宗簿主簿,赵时谦为兼春秋。

○兵批,判书金尚星呈辞,参判李日跻病,参议李光溥服制,参知林象老入直进,右副承旨李奎采进。

○兵批启曰,景福宫假卫将黄晑,近得轮疾,差复无期,呈状乞递,病势如此,则不可强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以李𪻶、兪彦国为副司直,以尹得雨为副司果。

○以司书朴师讷,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之亿曰,推考徽旨捧入。

○具允明,以礼曹言启曰,各殿诞日及名日陈贺,以期服未尽前权停事,前已启禀蒙允矣。今十一月十六日冬至,殿下期服已尽,而大功服则未尽,陈贺一节,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权停。

○李之亿,以宗簿寺官员,以提调意达曰,今此陈贺,实是邦国莫大之庆,大小臣民,莫不欣喜鼓舞,而至于宗臣,则其为庆忭之忱,尤倍他人。而其中海溪君𪹯,顺悌君炟,密林君炓,新溪君㯖,花溪君档,西城君焯,夏溪君椐,西溪君熠,密恩君煿,鹤陵君榯,花阳君榷,兴溪君柚,原平君燮,安丰君𪸠,花丰君煃,绫安君槇,东兴君爋,银溪君楔,花平君橃,夏平君懋,安陵君烓,安南君𪹙,行坡春守穆,行云川副守杆,行茂林守塘,茂春守堉,乐林守埏,原溪守𰘿,河清守壕,河云守埮,骊平副守煋,西清副守煋,西春副守烨,广陵副守烻,鹤林副守焴,永膺令炘,云南令榗,凝善副守爔,花原副令桦,花城令槔,齐昌令㯙,完昌令柲,光云令榶,唐城令楗,丹溪副守堈,云峯副守朴,原春副守栀等,偃然在家,不为进参,分义道理,岂容如是?事之骇然,莫此为甚。如此之类,不可无警责之道,并从重推考,以惩日后,何如?令曰,依。

○李奎采,以义禁府言达曰,忠清兵使状达,据刑曹粘目内,青阳兼任保宁前县监郑彦忠,移本府处置事,达下矣。郑彦忠,自任所,时未上来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令曰,依。

○以济州牧使状达,今九月朔封进乌贼鱼等物,俱未免苟充,惶恐待罪事,令于李之亿曰,勿待罪,回谕。

○令于李奎采曰,日昨之致烦圣躬,全由于存中、准海辈,背公死党之致。当其上下焦遑之时,诸臣各自引咎,而筵席未罢,还收存中岛配之请,复陈于前席,已极无严。而又日事违牌,事之寒心,莫此为甚。正言李尚允,为先递差。

○令于李奎采曰,不念上下之焦遑,甘心党习,不可递差而止,正言李尚允削职。

○平安监司状达,宣川等官居别武士申汝昌等渰死事,令于李之亿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京畿监司状达,高阳等官居李斗秋妻郑氏等烧死事,令于李之亿曰,烧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海兴君橿书曰,伏以臣方今辞陛出疆,而所带摠管之任,系是宿卫重地,不可虚带往还,玆敢仰吁于贰极之下。伏乞亟令该曹照例递改,不胜幸甚。答曰,览书具悉。书辞令该曹考例,禀处。

○户曹参判南泰齐疏曰,伏以臣,本以无似,猥膺使命,才已拜辞宸陛,北首燕路,回瞻京阙,弥切耿结,顾此见职,元无仍带往返之例,玆从县道,冒控短章。伏乞离明,特命照例递改,不胜幸甚。答曰,览书具悉。书辞,令该曹考例,禀处。

○校理赵𪬵书曰,伏以臣自速罪戾,才就犴狴,竟日惶惕,方在待勘之中矣。千万梦外,大朝特教牌召之命,遽及暮夜圆扉之中,臣惊惶罔措,已不可言,而以臣私嫌之故,至于特递长僚之职,臣一倍震悚,益不知措身之所也。夫在下当递,法例则然,而臣职未解,长僚遽递,格外恩命,未敢为荣,而前后下教,罔非臣惶陨闷蹙之端也。夫以虮虱小臣,自作之孽,宜被谴何,以伸邦宪,而不惟不罪,至勤圣念,屡降严旨于静摄之中,臣罪至此,尤合万殒。怵迫严命,不敢不苍黄就职,而且臣于三昨请对之日,不胜忧煎之忱,略陈草草数语,而迄未承圣批,此亦臣惶悚难安之一端也。顾臣踪地,以此以彼,万无仍冒之势。伏乞睿慈,亟削臣职,仍治臣罪,以肃朝纲,以安微分,千万幸甚。览书具悉。特教之下,其何如是?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壬申十一月初七日辰时,上御克绥斋。药房入诊,右相同为入侍。都提调金若鲁,右议政金尚鲁,右承旨具允明,假注书李炜,记事官元启英,记事官李命植,医官金履亨、许錭、郑趾彦进伏讫。若鲁曰,圣候今则何如?上曰,大体一样,而时有痰滞矣。若鲁曰,累日不进汤剂之馀,幸得进御之教,而千万意外,又以台臣求对事,还为不进,岂有如许闷迫者哉?上曰,怪矣。其中一人求对,不足深怪,而一人则极怪矣。一则使我困之,一则必言用人矣。尚鲁曰,前后几日不进汤剂乎?其间圣体,必多伤损,请许仰瞻,微诚浅薄,每使殿下如是,罪在臣下矣。上曰,其诬未雪,痛矣。岂为渠辈而不进汤剂乎?若鲁曰,俄者启辞,臣言之矣。凡群下有罪,仰干天怒,则王章在焉,殿下惟当廓恢乾断,谈笑处分,使群下征畏可矣。每致宸衷激恼,挥却药饵,不患圣躬之损伤,徒使药院迫隘罔措。岂不有歉于圣人慎疾之义哉?乞赐兪音。尚鲁曰,以台臣之故,而徒使药院罔措,药院有何罪乎?决非如此之事也。上曰,此辈处置不难,而君诬未雪,痛矣。尚鲁曰,彼此党论,何关于圣躬乎?所无之诬,殿下每以冒之为教,诚沓沓矣。上曰,渠之纷争,不足深论,而其日求对,岂不怪乎?若鲁曰,昨今日阁外,与承旨言之,而罔状二字之外,有何可道之事?上曰,予却药则求对请服,可也,而时予已服药矣,有举措则可也,而又无举措,岂不怪乎?决非赵载敏之所为也。其为人则予不以无形观之矣。若鲁、尚鲁俱曰,正罔状矣。上曰,准海、亮天,欲加罪请对,则分数亦过,而当羞见兵判灵城矣。决非此事,必以用南人而求对也。尚鲁曰,是则决不然矣。上曰,然则赵𪬵何以径出耶?尚鲁曰,赵𪬵则非以台臣求对而出也,谓与副提学有嫌径出。而近来此弊甚多,别为申饬,可也。以久远之事,称嫌径出,极为过矣。上曰,予则虽不知,而无乃以其祖赵䌹之事引嫌耶?尚鲁曰,然矣。岂为一馆职,而不为玉堂入番乎?彼若肃谢同席,则在下当避,犹之可也,而未肃拜之前,遽谓有嫌,因为径出,岂不过乎?允明曰,赵𪬵若出去,则目下事,尤当瓦解,赵载敏,必也或恐有伤,岂有逐出之意乎?上曰,然则赵载敏之求对何事耶?允明曰,赵载敏之求对,人皆谓之罔状,其所求对之由,非但圣上不能测度,外人亦无一人知者,臆料之说,各自不同矣。尚鲁曰,臣闻求对之由,则以为殿下连有过去,故欲为陈戒之说云,此亦罔状矣。上曰,载敏颇智矣。不应为此,决是金硡之所为矣。允明曰,闻载敏亦牵于金硡矣。然闻外间有一种说,似近矣。或谓三司,是日同会阙中,目下事,宜有切迫。而当初发启时,谏院既发简,故今亦谏院当发简,而长官无发简之例,势将无端罢退矣。恐被规避之罪,欲陈其曲折,为此求对云。设令为此求对,亦极怪异,而其言则似有理矣。上曰,金硡见我,不羞而求对乎?赵载敏,以谏长见诱于人,甚可惜矣。尚鲁曰,载敏,虽牵于金硡,而亦难免其责矣。自家若刚立,则岂牵于人乎?上曰,双双求对痛矣。虽虎狼请对,而予岂生㤼乎?但奇怪罔状矣。赵本来可人也。尚鲁曰,为人疏通矣。上谓尚鲁曰,卿之向日差下备堂,可谓公心矣。坐地可为者,沈滞者不其多乎?诚无据矣。彼承宣之父,可用人也,何遽不若,而独此沈滞乎?观其居外时,则其人尤可知也。赵领相,曾已保证其人,秋曹京兆,即今当任之矣。尚鲁曰,然矣。具宅奎,周通练事,当此人才艰乏之时,诚可用矣。若鲁曰,其人之可用,果如圣教矣。具宅奎之父子,今才脱丧矣。上笑曰,父子草土之说,予终始惝恍,如赵载敏之求对不能思得矣。尚鲁曰,承宣则承重矣。上曰,然乎?具万理,承旨之族乎?允明曰,同宗矣。上曰,万理、万禧,皆文臣而兄弟乎?允明曰,元非兄弟,而万禧则南行也。今具寿国,乃万理之孙也。上曰,翰林谁也?入来耶?允明曰,李命植,而方入来矣。上曰,谁也?尚鲁曰,金堤郡守李净之子也。上曰,之次谁也?命植曰,郑昌圣也。尚鲁曰,命植,乃李𪻶之上行也。𪻶即延阳府院君子孙,命植,即延城府院君时昉之子孙也。上曰,台臣求对,决不为洪李两人矣。故相臣亦不为之矣。非欲沮戏用人乎?如是而何以为君?尚鲁曰,求对虽深思,而无里面意思矣。上曰,君臣之间,岂可相欺乎?金尚迪之父奇特矣。其子气禀,则异于其父,而为人可用矣。遂入诊。履亨诊讫,曰,脉候左三部沈微如前,而手部寒冷一样矣。錭诊讫曰,脉候左右三部,沈则不差,两关结滞一样,手部今日尤冷矣。趾彦诊讫曰,脉候左右三部,一样沉重,两关结滞,少无差道,度数迟缓,则一分加矣,手部寒冷则一样矣。上曰,柳绰已作故耶?允明曰,以吉州牧使作故矣。上曰,柳绰虽不了了,而似有古人之风矣。尚鲁曰,分数不分明,故于事多颠错矣。上曰,日昨手谕厘正后,精神昏昏,其日则不服,其翌日仅服一贴矣。臣下,虽无状,予上奉东朝,其心如何?欲为强服,而又不能也。尚鲁曰,不知不觉之所伤必多矣。上曰,日昨赵明谦下教,思之野俗,而亦未免躁竞矣。顷年柳俨,以承宣父之论赵泰耉,以为泰耉可谓一珠云,而予则不知其为珠矣。承宣之父,顷年阁外,语训将曰,少时事诚可笑云,其言诚是矣。少时设有误着,觉之为贵,具宅奎此言,出于诚实矣。尚鲁曰,然矣。具宅奎果如此矣。今日廷臣,皆如具宅奎,则有何可忧乎?上曰,其人可用也。又教曰,赵泰耉初箚,手脚荒乱,其人可知,辛丑冬故左相以唐之李泌事,为之说,有意矣。予嗣位后,又为求对矣。又教曰,予于景庙朝,为起居之候,而见其箚子,则可想其为人之狭隘矣。若鲁曰,汤剂诚急矣,岂可他说乎?上曰,予非固执也。欲见编辑厅而不见卿等乎?以是召之,而实难矣。中焦若凝结者,飮汤则似下矣,不可谓药效之全无也。尚鲁曰,进汤剂,岂不为急乎?痰之凝结者,若不服汤剂,则渐渐益凝矣。上曰,此为作俑者耶?履亨曰,显显似作俑者矣。以今日所见言之,则症候大段不加,万万幸矣。今若止之,则必发作矣。自今日,日再煎,似当矣。上曰,眩昇时坐则昏昏矣。履亨曰,此亦痰也。气不足,则痰益炽矣。随症而发,随发而治之,然后可补其元,而眩气亦从而愈矣。上曰,虽服药,而必无益矣。若鲁曰,药岂无益也?理中汤四贴煎入事,请赐下教。尚鲁曰,此后则虽有党臣,殿下勿以为念,益加服药,以补其气,以畏党人之心。上曰,切痛者,诬莫雪也。四字中一字拔之,而以三字为之也。虽理中汤,若解我心则好矣。昨以大臣承旨之泣劝,服一贴,而如冷水矣。允明曰,小臣惶恐,而岂不悯哉?请书传教。若鲁曰,日昨臣入对小朝,以陈贺事仰达,则邸下,以为大朝进御汤剂之庆,胜于今番陈贺也。臣以为此后,若更无葛藤则幸矣,而人各有心,是可虑也云矣。上曰,东宫果如此言之乎?若鲁曰,东宫频频问其进御与否矣。上曰,元孙果大而无恙矣。若鲁曰,今红疹后,尤似岐嶷矣。上曰,三字痛心矣。今日虽服之,夕间必有党心者矣。允明曰,世变无穷,是则不可知矣。设令有之,殿下惟当谈笑处之,为此而却药,岂圣人慎疾之意乎?二者不相干涉矣。殿下上奉东朝,下率东宫,岂可如此之时乎?尚鲁曰,此后虽有党人,殿下益加一贴而补气也。上曰,予岂畏党人而不服耶?若鲁曰,日势已晏,速为传教。尚鲁曰,臣不受传教,而何颜见承旨乎?上曰,闻卿等之请,而一贴二贴每服乎?如此而服之无效矣。尚鲁曰,一日不进则有一日之忧,二日不进则有二日之忧,一日二日,无穷之忧,可胜言哉?上曰,予之脱服日近,岂不慎摄?而但至痛凝中,不忍服矣。允明曰,一刻迟滞极闷矣。请日再煎。上曰,汤剂岂同水剌,而一日再次乎?予心可以直言,而亦殊常矣。若鲁曰,昨日阁外,连启凡七次矣,实出衷曲。而殿下以人事上例请知之,诚闷闷矣。尚鲁曰,红疹如是顺经,虽闾里罕矣,况帝王家乎?当此莫大之庆,宁为无前之过举乎?臣诚痛矣。臣等不知有庆,而连日焦遑,岂非不幸之甚者乎?上曰,赵重晦不入于付签耶?予之八字,若比赵重晦,则可谓好矣。而其于党人何?尚鲁曰,殿下岂以党人而不为国事乎?益加调保,无使圣躬有损,可也。上曰,虽隶儓下贱,亦可愧矣。允明曰,殿下尝观千古史牒,曾有群下有罪,而君上却药之时乎?处分廷臣,保护圣躬,自不干涉,何为激恼群下,不思所以保护之道乎?请书传教。伏乞下教。上笑曰,予果为千古所无之事矣。庚申年李领相,亦谓以庸夫所不为,予亦知之矣。若鲁曰,请受传教。上不快曰,然矣。命承旨书之曰,加减理中汤进御者只一贴,自今日,日再煎入准四贴,止毕进后问候。出榻教上曰,近来头痛虽不甚,而气似昏暗矣。若鲁曰,此元气大损之致也。三宫问候,久不为之,明日则可以为之。上又不快曰,然矣。若鲁曰,大王大妃殿琼玉膏,不进久矣。明日当剂进,而提调俱空,请出提调。上曰,两提调皆何去也?若鲁曰,提调尚今待命,副提调方在付签中矣。上命书传教曰,提调元景夏,尚今待命,其涉过矣。而顷者所奏之率着,业已下教,其在分义,势难强迫,许递。东朝所进膏药,尚今稽滞,灵城君朴文秀,提调除授,即为牌招察任。副提调亦以曾经侍从付签云,许递。前单入之。出榻教尚鲁曰,臣于日昨,以付签事,有所仰达,而未能毕其说矣。付签现告,取而见之,则至于八十馀之多,侍从臣八十馀人,一时俱入,心以为过矣。且违牌者,称以在外而亦免于付签,似有分拣之道矣。上命承旨书之曰,付签之命,愤慨世道,而然而今闻徽旨踏下者,至于八十馀人之多云,非徒伙然。此时适中其意,其命置之。出榻教若鲁先为退出。上曰,注书出去,编辑厅堂郞,使之入侍。都承旨前望单子,亦为持来。臣炜承命出,与李喆辅、赵明履、尹得雨偕入。上曰,春坊几人有之耶?得雨曰,上番空矣。辅德任师夏,昨日肃谢,而谓以犯染,故清斋后入来云矣。上命书传教曰,今者编辑厅只有一郞,虽以除本仕陈禀,春坊只有一人,难以除本仕,元良劝讲之任,与他有间,尹得雨春坊之任许递,专意编辑。政官牌招,即为开政。出榻教上曰,北评事李明焕,接慰官沈锈,各别催促,不数日内辞朝事。榻前下教上曰,新除备堂,申饬,其令即为行公。出榻教厅注书入。臣炜退出。

○壬申十一月初七日午时,上御克绥斋。右相、编辑厅堂郞,同为入侍时,右议政金尚鲁,编辑厅堂上赵明履、李喆辅,郞厅尹得雨,右承旨具允明,假注书张瑞翰,记事官元启英,记事官李命植,以次进伏。尚鲁启曰,前孟山县监金范甲,罪关赃污,不死幸矣,而以流配照律之后,因决杖之迁就,尚未发配。今番赦令,以时囚见放,殊涉不察,金吾堂上,推考。金范甲,则依前照律,决杖发配,禁锢一款,令该曹考法典举行,何如?上曰,依为之。若此贪吏,岂可流配而止耶?勿拣赦典,终身禁锢。出举条又启曰,宁越府使南泰温,因承旨特除,见递本职,而旋以在外,又递承旨矣,关东年事,未免被灾。此时守令,递易可闷,依谷山例仍任,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又启曰,谢恩使行到湾后,以马主三老味,金银犯禁现捉事,状闻已久,而尚未筵禀。事关一律,不可迟淹,数日后当与备堂,入侍仰禀矣。上曰,许多金货,决非一驱人所可办,事极殊常,令湾府,以此严刑究问。出举条又启曰,北关开市,莱府接倭,事甚促迫。北评事李明焕,接慰官沈锈,不数日内,催促发送,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又启曰,昨年冬至使臣及今春义州府尹南泰耆,魂宫堂上李益炡,俱以湾上皮物事,前后陈达矣。盖自团炼使罢后,买卖失利,而近来皮物尤见塞,湾民之生理萧条,贫穷忒甚,非细虑也。皮物本非可禁之物,宜有变通,自今番冬至使行为始,许之,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嫔宫献官拜位之节,于《五礼》无乎?喆辅曰,无矣。上曰,太庙则北向乎?得雨曰,然矣。上命允明书传教曰,世子宫诸臣,直拜,凡魂宫献官,拜位宜向北,而《五礼》无可据之文,故戊戌以后,皆一遵魂殿例为之,此乃因讹袭谬而然也。今者编辑时,其宜厘正,令礼曹,即为问于大臣,禀处。允明书讫。明履启曰,盖仪仗司辟,王世子前十四,王世孙前十二,而向者懿昭世孙之丧用十,日后,其例,何以为之?敢禀。上曰,一依常时例为之。上曰,今世孙服,则当用布履否?喆辅曰,布履则无矣。上曰,然则以白绵布为之,如何?明履曰,可用管履,而白绵布则去之,可也。上曰,然。喆辅启曰,时方编辑皆厘正,而元体尽成矣。上曰,尹得雨口传付军职。出榻教命允明书传教曰,今者编辑厅,只有一郞,虽以除本仕陈禀,春坊只有一人,难以除本仕。元良劝讲之任,与他有间,尹得雨春坊之任许递,专意编辑,政官牌招,即为开政。允明书讫。喆辅启曰,《丧礼补编》题目凡例,一依《五礼》为之,似好矣。明履曰,臣意亦然矣。上曰,以宝编题目,仍为置之可耳。得雨曰,国朝二字,置之好矣。上曰,国朝丧礼宝编之名,其仍存之。允明启曰,李鼎辅虽未肃谢,已为外任,而点下于都承旨,故小臣敢启。上曰,何任也?允明曰,成川府使也。上曰,承旨前望单子入之。瑞翰承命而出。上曰,彼注书谁也?命植曰,道科及第张瑞翰也。上颔之。瑞翰持望单进伏。上览之曰,然则改拟入之。命允明书传教曰,都承旨前单中,以李鼎辅点下矣。闻外任云,点下置之,今日政备拟。允明书讫。上亲制孝纯嫔小祥日祭文。出御制编次命允明书讫。上曰,读之。允明读讫。又命明履曰,仔细看之。明履看至期服功服之句,上忽思懿昭世孙,问明履曰,卿见懿昭于百日内乎?明履曰,见矣。上曰,其时有胎疮乎?明履曰,其时则无矣。上曰,今见此世孙,无胎疮而与前迥殊,予谓此亦天也。仍命明履曰,卿又读之。明履读讫。上曰,宜写一件,置于香室。上问允明曰,直宿乎?允明曰,臣则出去矣。上曰,传命直宿承旨,与儒臣持《自省编》同为入侍。瑞翰,承命而出。诸臣以次退出。

○壬申十一月初七日申时,上御克绥斋。儒臣持《自省编》来待入侍时,校理赵𪬵,右副承旨李奎采,假注书张瑞翰,记事官元启英,记事官李命植,以次进伏。上曰,儒臣读述编。𪬵读序。上曰,承旨读之。奎采承上文读之。上曰,翰林读之。命植承上文读之。上曰,注书读之。瑞翰承上文读之。上曰,彼注书道科乎?命植曰,温科矣。上颔之。又曰,兼春秋读之。启英承上文读世岂无兄弟大文讫。上曰,止之。上曰,吏批谁在也?奎采曰,李之亿也。上曰,李之亿召入。瑞翰承命而出,召之亿入来进伏。上问之亿曰,韩山郡守洪益大,以军器别备,悬于望统,其回启,自吏曹为之耶?自兵曹为之耶?出去问启之。之亿,承命而出。上曰,顷者元良,令春坊读何书乎?奎采曰,《诗七月》篇矣。上命𪬵曰,奏文义。𪬵奏数段后,多谦词学之空疏。奎采曰,只喩文义可矣。𪬵遂退。之亿入来进伏。启曰,问于吏曹,则以为其时,全罗兵使李衡身,以高山县监徐命孚,镇安县监洪益大,军器别备事,一状褒启,受升叙之命云,而状启则置于本曹,故未及持入矣。上曰,果帅臣褒启矣。帅臣,则以军器别备,有褒启之例矣。既已考见于吏曹承传册子,则不必搜出状本,其令置之。之亿遂退出。𪬵启曰,此编于东宫,犹为言教,伏望身教焉。上曰,好矣。然犹不能言教,其何能身教乎?上亲制示元良书,命奎采书之曰,噫,予之述编,年五十而作述编,既云自幼晩学,十三始就傅,四十年后,乃述此编,其晩学凉学,于此可知。噫,此编,为汝而作,既作而见,若卫公之抑诗,非徒勉汝也,寔为自勉,故末编有将此勉我之教,而其惟述时,今至七年也。到今心气,何能述一章乎?恍若前生事,而每令儒臣读之,非为其文也,实为自勉,而听文顾行,自负多矣。不觉䩄然,而此正序文所谓若鹦鹉之能言也。然世岂无兄弟大文,于述编之时,于今日,此心一也,此心一也。今日心气尤惫苶,而近日馆门长闭之馀,儒臣入直,故特召以见,命读述编,而所止者此大文,况于此时听此,遥思园陵,涕沾枕席。噫,汝能他日,以事我之心,奉我皇兄皇嫂乎?若欲体此,先开我怀,先涤我三字,今日亘中,此三字也,此三字也。呜呼,世禄之臣,莫恤其君,不请我元良,而其谁乎?今则汝非徒问寝视膳也,为我代理,既听我国政,若不蹶然励心,岂曰孝乎?问其汤剂服不服,不若闷我心开不开。汝虽孝于问寝,孝于视膳,其不竭心于此,此不能尽孝也。昔曾子养志,故孟子曰,可也。事亲之孝,养志为大,若不能尽孝于予,其何能尽诚于我皇兄皇嫂乎?呼写于此,不觉涕被面,汝想必感动,其勉其勉,其铭心其铭心,若然,予当以有子归告皇兄曁皇嫂,特为书示。令承宣,持此编三复读闻于汝,勖哉勖哉。奎采书讫。上曰,读之。奎采读至曾子养志孟子曰可也之句。上曰,今而后觉之,孟子称事亲若曾子可也之言,非谓曾子之孝仅可也,对曾元养口体而云,故曰可也,则此正指曾子养志一事而言也。奎采曰,然矣。奎采读讫。上曰,宜登于御制。上谓奎采曰,今即出去,使注书更写,持入东宫,读闻之,且三复世岂无兄弟大文以闻。出榻教奎采承命而出。诸臣以次退出。

○壬申十一月初七日初更,王世子坐养正阁。承旨来待入对时,右副承旨李奎采,假注书张瑞翰,记注官郑存谦,记事官李命植,以次进伏。奎采达曰,俄者臣入侍大朝,则殿下亲制此书,命授臣曰,持入东宫读闻元良,且三复述编大文,闻之下教,故敢来达矣。令曰,述编何大文也?奎采曰,世岂无兄弟大文也。令曰,述编入之。存谦擎置奎采之前。奎采先读示元良书讫。又将读述编。令曰,余欲复看传教之书,姑止之。奎采遂退。王世子,亲奉传教之书,照烛览之,至涤我三字之教。王世子问曰,此三字之意何居?奎采曰,殿下顷日,改未雪君诬四字曰,莫雪诬故云也。王世子览讫。奎采进伏,三复述编世岂无兄弟大文。王世子听讫曰,仰体圣意,岂不感动?敢不奉承?诸臣以次退出。

11月8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宗白未肃拜。左承旨尹尚任奉命偕来。右承旨具允明。左副承旨李庭绰在外。右副承旨李奎采坐直。同副承旨李之亿坐直。注书赵荣顺陈书具寿国。假注书张瑞翰仕直。事变假注书洪相直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巳时,日晕。

○下直,顺天府使洪镜辅,青阳县监李瑨,梨津万户李时梓。

○李奎采达曰,大司宪闵遇洙,执义李昌儒,掌令李宪默在外,尹坊式暇,持平任远在外,金时默上书入达。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金若鲁,提调朴文秀,同副承旨李之亿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眩惫痰滞之候,其有所胜,而寝膳诸节亦何如?煎入汤剂,其即进御乎?今日亦当煎入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世子调候何如?嫔宫调候何如?元孙调候何如?臣等无任终宵忧虑,敢来问安。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汤剂已进御。而世子、嫔宫,元孙气候,亦一样矣。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奎采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持平金时默,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新除授注书具寿国,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之亿,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下番阙直,事甚未安。新除授司书朴师讷,既有只推之令,更为牌招,以为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健元陵、显陵、穆陵、徽陵、崇陵、惠陵官员所报,则近日虎患特甚,白昼肆行于各陵,陵上至近之地,种种咆哮,上直军卒,不得任意巡山,而崇陵火巢内,忘忧里岘大路边,人物嚂杀云。莫重陵寝至近之地,有此虎患,极为惊骇。即令该军门,依例发遣军校,期于捕捉,何如?传曰,允。

○具允明,以御营厅言启曰,因礼曹草记,健元陵、显陵、穆陵、徽陵、惠陵陵内,近日虎患特甚,陵上至近之地,种种咆哮,崇陵火巢内,人物嚂杀云,极为惊骇。即令该军门发遣军校,期于捕捉事,允下矣。本厅将校,率领牙兵五十名,今日出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之亿,以户曹言达曰,依令教,前判府事李天辅,去十月朔禄俸,令仓官更为输送,则以为,既递本职之后,领受禄俸,终涉不安,未得祗受云,禄俸又不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令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又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下番阙直,事甚未安。新除授司书朴师讷,书批已下,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同副承旨李之亿,伏以臣以蝼蚁贱品,滥蒙大朝天地洪造之隆恩厚渥,前后所被之眷,罔非逾涯过分,借使臣身,千糜百粉,顾何以少报其万一也?臣之阁门,百口攒手祝天,陨结图酬者,即臣家计也。不自意今月初三日,猥蒙掌宪除授之命,臣闻命惊惶,措躬无地。适当求对,事急,苍黄出肃,方到阁外,又降银台陞擢之命。臣是何人?敢膺是命。特旨陞六,既在末秋,资阶超四,又在今日,半晷之顷,中批联翩,殆过于贾生之超迁,不但为臣心之万万惶懔,其于圣朝慎名器之道,亦岂不万万过当哉?臣之一谢恩命,虽缘于一时副急之致,而廉隅二字,担阁一边,自顾惭悚,人谓斯何?呜呼,臣之毛发踵顶之保有今日,何莫非我圣上覆育陶镕之化所推及者?而若其眷系之笃,恩爱之隆,不啻如父母之怀保乳哺,则欲报之心,天地无极。今臣妄恃宠灵,晏然蹲据,今过许多日矣,临事生疣,姑舍毋论,抗颜对人,辄觉有䩄,诚不知置身之所也。且伏念居常奉职,惟命是趋者,虽云臣分之当然,而厥或有超阶越级,不循其序者,必有弹劾之正论。自是清朝之美事,而三司之地,尚未闻一言论臣者,此亦未之前闻也。臣怵分畏义,恭俟有日,情严势隘,不得不仰首一鸣于睿慈之下。伏乞离明,俯赐谅察,亟许镌削臣职,以安私分,不胜万幸。览书具悉,大朝特除,其何如是?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司书朴师讷书曰,伏以天佑宗祊,邦庆无疆,睿候疹患,遄臻常节,继以嫔宫及元孙疹候,亦即平复,臣民忭贺之忱,曷有其极?臣于此际,获蒙圣恩,复叨宫僚,召牌之下,不但义分之宜即叩谢,朝夕之间,承候有路,区区忱诚,有倍常时,岂不欲竭蹶趋膺?而第念臣,即今番付签现告中人也。大朝严教之下,实有负罪之难赦,惶蹙震迫,若无所容。虽缘圣度包含,旋收威罚,以寓不屑之诲,而臣罪自如,幸逭冞悚。今若徒恃典贷之恩,敢同无辜之人,扬扬荣涂,冒进恬然,则迹归放恣,罪尤何如?廉隅有防,承膺无路,玆于昨日,敢违召令,罪添逋慢,𫓧钺是俟矣。只推之令,出于格外,再召之恩,又此降辱。臣于是,情势益穷,罔知攸措。玆将悚蹙之衷,仰吁离明之下。伏乞睿慈,俯察难冒之势,特垂矜谅之恩,亟削臣职,以安私分,仍治臣罪,以励群工焉。览书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副司直尹光毅书曰,伏以臣庸陋谫劣,最出人下,猥荷大朝殊眷,从前践历,罔非逾分,居常悚懔,若临渊谷。不意日昨,特旨以臣为同知义禁府事,臣诚惊惶感激,不知所以措躬也。顾此亚卿之秩,乃是命德之器,资级渐进,责任渐重,以臣之素轻名论者,非可苟然侥冒。而适值圣心失平,百僚焦遑之时,召牌狎临,不暇他顾,冒没出肃,而夤缘幸会,因仍蹲据,断非臣本意。况臣自被僇辱,尚有馀悸在心,分宜引迹远屏,以靖私义。而大朝前后筵教,委曲隆挚,臣不敢自有其身,承宣之除,黾勉冒出,有罪才勘,旋膺恩擢,匪荣伊惧,转增臲卼,如伤弓之鸟,虚弦自惊。以此危苦之踪,岂敢复厕朝列,以内负私心,而外招人厚讥也哉?伏乞离明,俯垂谅察,亟令收臣新授资秩,使臣得以退守贱分,不胜大愿。答曰,览书具悉。特除之下,其何过辞?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持平金时默书曰,伏以臣庸愚拙讷,无所肖似,清朝言议之地,臣实自画,向来谏省之职,不敢承膺,罪积违傲,至今悚惶。日昨大朝,有侍从违牌人付签之命,则臣亦付签中一人也,臣尤万万震懔,泥首俟勘。不意柏府新命,遽下于此际,而及夫现告之出,则臣之职名,自在刊落,特未之出代耳。今因付签还置之有教,仍臣已递之职,召牌下临,促令察任,则臣之惝恍兢蹙,当如何哉?噫,今此付签,揆以法例,与刊名无异,比之递罢,实亦较重。书状官与都承旨,皆以此递解,臣之所带接慰官,亦以此变通,况台官处义,与他迥别,国朝三百年来,未尝有既递还仍,冒没行公者。臣若以付签之收还为幸,复以台官自居,恬然赴召,则是仍任行公之台官也。其为辱朝廷而羞台阁,甚矣。臣虽无状,污不至此,玆于召牌之下,不敢坐违,祗诣阙外,拜章径归。伏乞离明,特赐鉴谅,亟递臣职,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览书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判府事兪拓基书曰,伏以皇天垂佑,睿候不日康复,嫔宫、元孙,亦俱顺经疹患,臣民庆忭,岂胜形喩?臣于向者,入承起居之日,猥蒙大朝赐对之恩,慰谕勉留,夐出寻常。臣诚感泣陨越,不知所出,惟是十三年屏野之踪,实末由仰承德意,祗拟留参贺班,少伸微忱,从容告退,仍请威谴矣。忽闻孀居子妇,在乡夭折,制成之期,适当贺日。悲哀哭泣之馀,既不可冒进于鸣玉呼嵩之列,且况无夫与子之丧,非臣则莫可主者,至情所在,强抑不得,遂不免苍黄径归于贺仪隔日之际,诚礼俱缺,罪实难逃。仍念臣一自退伏以来,凡于时政国计,既不敢出一言论一事,则所欲自效其区区者,只在朝贺。而此又废阙,分义全亏,尤增惶懔万万。徊徨屡日,今始离次封章,仰吁于贰极之下。伏乞离明,亟令有司,削臣之职,论臣之罪,以严朝纲,以安微分,千万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卿恳。有故未参,于卿别无难安之端。卿其安心勿辞,幡然登途,用副日夕望。仍令曰,史官往谕。

11月9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宗白陈书未肃拜。左承旨尹尚任奉命偕来。右承旨具允明。左副承旨李庭绰在外。右副承旨李奎采坐直。同副承旨李之亿坐直。注书赵荣顺陈书具寿国。假注书张瑞翰仕直。事变假注书洪相直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下直,安东府使赵暾,永兴府使金礈,恩津县监李㝡真,务安县监李克禄,镇川县监李万恢,古今岛佥使田昌雨,古群山佥使李淯,西北佥使曺命锡,包伊万户朴缵行。

○李奎采达曰,大司宪闵遇洙,执义李昌儒,掌令李宪默在外,尹坊式暇,持平任远在外,金时默牌不进。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金若鲁,同副承旨李之亿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眩惫痰滞之候,其有所胜,而寝膳诸节亦何如?煎入汤剂,昨已毕进乎?臣等今日,与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之剂,宜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世子调候何如?嫔宫调候何如?元孙调候何如?臣等无任终宵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汤剂昨馀一贴,今日进御矣,待朝入侍。而世子、嫔宫、元孙,气候,亦一样矣。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奎采,以都摠府言达曰,副摠管密林君炓,以冬至望阙礼,习仪时侍卫事,议政府昼仕出去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式暇外,持平金时默,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备忘记,令于李奎采曰,今下弓矢,西北佥使曺命锡处给送。

○具允明达曰,部将崔显祚、姜文相,肃拜单子,入启之后,未及入来于肃谢之时,事极未安。并推考警责,何如?令曰,依。

○李之亿达曰,即者校理赵𪬵,以其亲病陈书径出,原书才已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徽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校理李得宗,副修撰成天柱,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持平金时默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奎采曰,推考徽旨捧入。

○具允明达曰,正言宋文载,带职下乡,依定式递差令旨及禁推徽旨,捧入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达曰,兼春秋辛命喆在外,今姑减下,何如?令曰,依。

○李之亿启曰,兼春秋辛命喆减下达辞依下矣,其代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兼春秋单李廷重。

○以兵曹参议李光傅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之亿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奎采,以义禁府言达曰,因大臣陈达,孟山前县监金范甲,依前照律,决杖发配,禁锢一款,令该曹考法典举行,何如?上曰,依为之。若此贪吏,岂可流配而止耶?勿拣赦典,终身禁锢事,举条启下矣。金范甲还为拿囚后,依前照律定配所,庆尚道金海府决杖一百,发配而终身禁锢一款,令吏曹举行,何如?令曰,依。

○李奎采,以左边捕盗厅言达曰,亡命罪人振纪子英,戊申年三月二十一日,被囚本厅矣。十月二十八日申时量,因病物故,令汉城府,依例检尸,何如?令曰,依。

○又以右边捕盗厅言达曰,全罗道宝城地,有贼党讥捕事,军官、军士发送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行都承旨李宗白书曰,伏以天佑宗祊,睿候不日康复,贺仪载举,臣民庆忭,曷有其极?念臣之衰疲残劣,自知不称于银台长席之任,而迺者除命,遽降于梦想之外,感激恩顾,宜即趋肃。而当老母素患关格之症,挟感猝剧,胸膈痞塞,寒热交发,诸症之弥留,今已两日,而神识渐益昏暓,药饵未见分效。臣方左右扶将,焦灼罔措,实无离舍供职之望。出纳紧任,不容旷日虚縻,玆敢疾声哀吁。伏乞离明,俯垂矜谅,亟递臣职,俾便救护,仍勘臣渎扰之罪,以安私心,不胜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救护母病。

○右议政金尚鲁箚曰,伏以臣奔走焦遑之馀,所患寒感,辗转越添,头疼神昏,痰眩用事,气厥而咳嗽苦剧,声哑而言语难辨,负席涔涔,殆无阳界意思。自量病力,决非时日所可起动,伏望睿慈,𫖯加矜愍,特赐休暇,俾臣得以安意调治,幸甚。答曰,览箚具悉卿恳。卿其安心善摄焉。仍令曰,史官往谕。

○校理赵𪬵书曰,伏以臣于直中,得接家信,臣母宿病吐血之症,今忽复发,朝来吐至数锺,气息奄奄,有顷刻难保之虑。臣闻此报,方寸如焚,按住不得,径出禁门。伏乞离明,亟削臣职名,俾便救护。仍治臣前后擅离之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览书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11月10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宗白未肃拜。左承旨尹尚任奉命偕来。右承旨具允明。左副承旨李庭绰未肃拜。右副承旨李奎采坐直。同副承旨李之亿坐直。注书赵荣顺陈书具寿国。假注书张瑞翰仕直。事变假注书洪相直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下直,乐安郡守田致雨,黄涧县监韩光启,所斤佥使韩箕灿。

○李奎采达曰,大司宪闵遇洙,执义李昌儒,掌令李宪默在外,尹坊上书入达,持平任远在外,金时默牌不进。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达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睿候方在调摄中,頉禀。令曰,知道。

○具允明达曰,今日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睿候方在调摄中,頉禀。令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金若鲁,右承旨具允明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眩惫痰滞之候,其有所胜,而寝膳诸节,亦何如?汤剂昨已毕进乎?臣等即与诸御医,依下教入侍,诊察圣候,议定继进之剂宜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世子调候何如?嫔宫调候何如?元孙调候何如?臣等无任终宵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世子、嫔宫、元孙气候,亦一样矣。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汤剂一贴,既已经夜,一贴更为煎入后,诣阁。

○李奎采,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掌令尹坊,持平金时默,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刑曹判书徐命彬,连呈辞单。词讼剧地,委属可虑,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得宗,副修撰成天柱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具允明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具允明达曰,副校理李得宗,副修撰成天柱,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持平金时默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奎采曰,推考徽旨捧入。

○传于具允明曰,汤剂煎入,即为诣阁。

○承旨前望入之,以李昌谊为都承旨。

○传于具允明曰,俄者入侍承旨,入侍。

○李奎采启曰,都承旨李昌谊,承牌来诣阙外,而今已夜深,待明朝肃谢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掌令尹坊书曰,伏以天祐宗祊,睿候不日康复,嫔宫元孙,次第顺经疹患,贺礼才成,八域均懽。庸陋如臣,百无肖似,滥蒙洪造,屡入台地,自顾匪称,常积愧惧,秋间台达劾罢,出于筵席,杜门省愆,粗安微分矣。不意大朝特旨,复授臣谏职,适值圣心失平,百僚焦遑之时,不暇他顾,冒没出肃,欲随诸臣之后,斋吁求对。追闻有侍从付签之命,不敢冒进,泯默缩伏,旋有严教特递,而掌宪之擢,又及此际。以臣迂愚蹇拙,数日之内,除旨联翩,臣诚惝恍感激,莫省攸处。其在义分,固当竭蹶趋承之不暇。而第臣添居法从,名入付签,今虽有置之之教,已签诸臣,相次递解,臣亦应递中人也。台臣处义,与他僚绝异,当递未递,因仍蹲据,自有台阁以来,未之前闻。岂可自臣而坏台阁廉愧大防也哉?臣虽无耻,决不为此。玆敢随牌进伏阙外,沥控短章,径还私次,臣罪至此,益无所逃。伏乞睿明,俯垂谅察,臣所带职名,亟行刊汰,以存台体,以靖私义,不胜万幸。览书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刑曹参判李命坤书曰,伏以皇天垂骘,元孙诞降,继又睿候,遄臻康复,臣民庆忭,曷有其极?仍念臣获戾神明,祸延偏母,冤号靡逮,冥迷苟活,居诸不留,祥禫奄毕,飮啄自同于平人,名姓复厕于朝籍,俯仰穹壤,人理都丧。不自意秋曹佐贰之命,遽下于哀蛰郊坰之日,回想奉檄之喜,益切风树之痛,手警除书,惶感摧咽,不觉涕泪之交迸也。噫,臣之逖违耿光,倏阅三霜,区区犬马之忱,岂不欲即日趋谢,少伸恋结之私?而苫块馀喘,世念已灰,重以衰罢忒甚,疾病侵寻,癖气亘腹,昏窒无常,顽痰塞胸,飮啖不下,形壳虽存,神精俱耗,空疏蹇劣。惫败无用之实,不但臣既自知,傍观亦不以完人待之,奔走供职,断无其望。而况此词讼剧地,尤非臣癃废之所可堪,敢将哀苦之情,仰渎离明之下。伏愿睿慈,特垂矜谅,亟许镌递,俾得退守松楸,以卒馀年,不胜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副司直李昌谊书曰,伏以皇天默佑,睿候遄复,臣民忭祝,曷有其极?臣顷膺专对之命,出疆之期,俶装以俟,忽伏闻大朝特令递改,仍差备局有司之任,臣诚愕眙惶惑,莫知其由也。夫宥密之地,有司最重,自非才猷素著,望实俱优者,莫宜居之,曷尝有如臣无似而冒据者乎?顾臣忝叨筹堂,亦既有年矣。备员随行,伎俩毕见,虽寻常簿书,无以句当,重以疾疢缠身,筹坐宾对,亦不能勤恪趋参。前辈所谓吏胥疲于请坐,文书滞于传看,政为如臣者设,诚宜亟加刊汰,以彰其不职。而今乃谴罚不行,责任有加,此岂圣明宗核gg综核g之政哉?抑臣尤有所恧蹙者,自前从备堂而膺使任者何限,而虽其去就,真有所轻重于本司者,未闻有以为拘。臣之区区去来,何啻江湖凫雁,而至烦聪听,临期留行,事异常格,授非其任,其为玷名器而骇听闻,非细事也。反复揣量,万无承当之势。伏乞离明,俯谅微悃,亟许镌改,回授可堪之人,以幸公私,不胜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判义禁赵载浩,知义禁李益炡,同义禁尹光毅等,联名书曰,伏以臣等,伏闻日昨筵中,以金吾放秩中,金范甲事,大臣论斥,仍请问备。臣等窃不胜瞿然惭悚之至。盖臣等之愚意,以为邦庆无前,赦令才颁,除非特教处分及鞫狱干连者外,杂犯死罪以下,并在宥除之中。虽其情法不轻,姑从赦典,依例疏放,实为有司奉行之道。故臣等果与相议,毋论已准勘与未查勘,一例置之放秩矣。今此大僚之斥,出于执法,薄警相规,臣等固愧谢之不暇,而区区情势,则有难仍据于议谳之地。玆敢露章自列,仰请威罚。伏乞睿慈,俯垂谅察,先将臣等所带金吾兼任,亟行镌递,以昭公法,以安贱分,不胜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卿等其勿辞,察职。

○副校理李得宗书曰,伏以皇天垂骘,睿候遄臻康复,嫔宫、元孙欠宁之节,继奏勿药之庆,臣民忭祝,曷有其极?念臣质本脆虚,素多疾病,平居不以恒人自处矣。月前酷罹轮行疹疾,症状危笃,首尾卄馀日,长在殊域。向当朝家多事,百僚奔走之日,顾以床箦垂死之喘,浑无省觉,一未自效于常分,病里惶霣,诛谴是俟。幸蒙大朝天地之恩,曲施包容,常典不加,职名依旧,臣诚含恩讼罪,无地自容。今于召牌之下,若有一分可强之势,岂敢不竭蹶趋承,以伸叩谢之忱?而臣之所患,初非一时偶感之比,馀热尚肆,百症交攻,种种丑恶之形,虽不敢一一烦溷,最是泄痢呕逆眩晕等症,尤系危剧。勺水不入,药饵罔效,房闼起居,亦不能自力。以此奄奄之状,束带供职,有非旬月之所可期。玆敢倩人构书,仰伸疾痛之呼,兼暴自劾之义。伏乞睿慈,俯垂鉴谅,亟降威谴,以为辜恩慢令者之戒焉。且臣有情私之至切者,臣之老母,自来淹病之中,近以忧病之连仍,过劳心虑,症势倍加,眠啖俱废,寒热并作,老人真元,日以澌铄。臣方焦忧度日,贱疾难强之外,即此情理,尤无以暂舍病侧。并此哀吁于孝理之下,即令镌削臣本兼之职,以便救视,千万幸甚。览书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副修撰成天柱书曰,伏以皇天垂佑,我邸下疹候,遄收勿药之功,嫔宫、元孙症患,次第平复,臣民庆忭,曷胜形喩?臣自昨年来,屡叨迩列,积费撕捱,前后逋牌召者,以百计,入牢狴者,几十遭矣。若论违傲偃蹇之诛,臣实通朝为首。岭海金木,邦有常刑,日夕震懔,泥首以俟。乃者因侍从违牌人付签之命,现告出,而臣亦与焉。杜门讼愆,财三日耳。匪意严命旋寝,旧职还仍,臣诚惝恍惊惑,益复靡措。夫违百牌者,与一违牌者,同置一科,初固失于轻重之分,而毕竟又同归荡涤,用罚若此,而何以肃朝绅也?臣不敢以侥免为幸,而实有惧焉。抑臣又有罔赦之辜,今何敢自掩也?向于药院并直之日,臣与四儒臣,同犯违牌之罪,而四儒臣,则重被严谴,并窜沿海,臣独幸逭禁推而止。罪同罚异,岂有是理?噫,起居之礼,臣子常节也,一或废阙,义分扫地,揆以邦宪,诛殛犹轻。况臣于昨年圣候违豫之日,一未伸分于本馆问候之班,不但今番阙礼之罪而已。则视被配诸僚,厥罪不啻较重,而独漏谪籍,偃息自在,臣心惶愧,姑不暇论,而其于刑法,岂不万万乖舛也哉?噫,臣虽无状,亦具彝性,焦遑奔奏,岂后于人?而冥然顽然,迷不知变动,此岂其乐为者哉?盖于馆职,有铁限焉。抵死自引之义,不但同朝之所共知,我圣上,既以今者违牌,不为无据为教,圣人之意,实在于优养廉耻,不欲强迫。臣诚庄诵纶音,九顿感泣。噫,人臣之区区微执,能见谅于君父,霜雪交下,而雨露偏濡,涵容宽假,谕其处义之有据,使不至丧其所守者,即终古罕觏之恩数也。如臣不肖,幸得此于至尊,虽灭死万万,亦复何限?惟是重离之明,尚有遗照,例勘久靳,只推每下,与无情势之人,一例催召,臣之狼贝失图,姑无论已,此岂朝家懋实之道乎?人臣之去就,廉隅为重,国家之维持,纲纪是赖。如或督出不可出之人,日以撕捱为事,则不但有伤于四维之化,其为威命之屑越,纲纪之坠损当如何哉?事之虚文,今日痼弊,邸下独不念及于是耶?况臣前后辜犯,终不可以曲贷,惟愿与四僚臣,同被投畀之典,少安悚懔之心。伏乞睿明,亟命有司,同加勘处焉。随牌祗诣,略入文字,自外径归,臣尤死罪,臣无任震越。览书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礼曹判书元景夏书曰,伏以惟皇天曁我祖宗默佑,三宫疹候,不日平复,臣民懽忭,曷有其极?臣职忝保护,获睹休庆,荷锡马赍皮之典,罔劳僭赏,私心愧惶。伏乞睿慈,转禀圣听,亟赐收还焉。臣筵奏妄率,自速罪戾,曲被大朝宽容,恩递药院,幸逭𫓧钺,臣瞻天九顿,不自知感涕之被面也。昔在宣庙朝,臣郑崑寿,拜宗白,以为三公同秩,降坐东西壁,体面未稳,引疾辞递,自是为式,正一品职,寔遵国典也。崑寿,素谙练朝仪,其辞如此,不但宗伯,虽备局、金吾,以公会坐次不便,亦递,至今传为美事。臣诚庸愚无似,问其官则正一品也,祖宗朝典章,不敢亏毁于臣身,且惠局都提调,衙门坐次相碍,奚异备局?窃稽《大典》,正一品官与议政,一行再拜,降级行职,挽近谬例,废却《大典》,臣尝慨惜,此郑西川所以见称谙练者欤?臣与领议政李宗城,有内外兄弟亲避之嫌,若其上来出仕,则臣当依《续典》自递。而备局臣方乞解,惠局亦宜倂解也。臣僇废明时,于今六年,犬马微忱,岂忍便诀终南?而迹畸谤危,自甘屏退,如使臣卸脱职务,得以西枢闲秩,自在无竞之地,臣何敢离京辇而处畎亩乎?引例前辈,仰溷离明,俯加谅察,递解臣本兼诸任,以存旧典,以安贱分,千万颙祝。答曰,览书具悉。今玆赏典,式遵旧例,而本兼之任,虽有旧规,不可轻许,令庙堂,禀处。

○壬申十一月初十日未时,上御克绥斋。药房入诊时,都提调金若鲁,右承旨具允明,记事官具寿国、赵时谦、李命植,医官金履亨、许錭、皮世麟、郑趾彦、许磐、李泰远入侍。金若鲁曰,近来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若鲁曰,滞气若何?上曰,一样矣。若鲁曰,俄者煎入汤剂,其已进御乎?上曰,进御矣。若鲁曰,前后所进几贴乎?上曰,只三贴矣。若鲁请诊候。上曰,依为之。金履亨进诊退伏曰,左右三部,沈似差胜,而尚未舒畅,两关结滞,略胜于前,而手寒一样矣。许錭,进诊退伏曰,左右三部,沈则似差胜,两关结滞,虽不频数,而尚自显显,手部寒冷如前矣。郑趾彦进诊退伏曰,左右三部沈则差胜,而结则显显,手部与前一样矣。许磐进诊退伏曰,小臣意与金履亨、许錭同矣。李泰远,进诊退伏曰,左右三部,沈迟似差胜,两关结滞,亦比前稍减,而手寒一样矣。若鲁曰,汤剂,使诸医议定,好矣。上曰,脉则有时变动,而病则大体一样,服药何为乎?若鲁曰,顷日理中汤进御后,有膈气差降之教矣。今则若何?上曰,此则差胜矣。若鲁曰,小水若何?上曰,每日鸡初鸣时睡觉,则仍不能寐,故小便频数,一夜至五六次矣。金履亨曰,理中汤虽非一向进御之药,而以今诸证观之,数贴加进,宜矣。许錭曰,沈迟虽似差胜,而午后脉,何可取信乎?且所进汤剂,不过三贴云,数贴加进,宜矣。郑趾彦曰,臣等今日欲改议他药矣。今观脉候,阳气不足之候,无异于前,理中汤,满五贴进御后改议,好矣。许磐曰,诸医所达是矣。臣意亦如此矣。李泰远曰,理中汤,斡旋阳气之功,异于他药,数贴若加进,则必有应验矣。若鲁曰,理中汤,非一向进御之剂。故臣初与诸医,议改进补中益气汤十馀贴矣。今诸医所达如此,诚为是矣。限三贴加进,何如?上曰,以予之气,尚今耐过者,亦是异事。今则脉结,而寻常,服药而亦寻常,不服药而亦寻常,时或作气发动而亦寻常,如此而服药何为乎?且即今从容卧摄,非服药之时也。此后或有当服之时,则予当寻之,今日姑止之,可也。若鲁曰,前头煎入汤剂,皆间断进御不可责效,三贴加进然后,可知其应验矣。上曰,今十四日,予当释服。其时必多劳动,今若剂入,则其时当自量气力而进御矣。若鲁曰,日前逐日剂入,而自上或时不服。臣以此难之矣。臣待罪药院,于今三年,每观殿下,一年不如一年,殿下何为每如此乎?上曰,予昨年,若如今年,则何以能支撑乎?予少时则元气颇好,中间自奉亦甚淡泊,故能支到今日矣。予一生寝不脱衣,虽有气惫难强之时,亦不忍使人挟持,故人皆不知予病,皆谓无病。而若予之心,则实无人世间意思,终日涔涔,手寒如冰,衣服若稍厚,则不能忍耐。予若抛弃世事,限一朔静息,则或可差胜,而不然则虽日再服药,亦必无效。姑止之,可也。若鲁与具允明及诸医,皆曰汤剂断不可停止矣。殿下何为如此乎?仍皆固请不已。上曰,诸臣既如此,当强勉进御矣。即命承旨书之曰,前煎入理中汤,不为日再进,只三贴越次进御,三贴,自明日加煎以入。世嫔宫气候,今已差愈,勿为问候,依前汤剂继进日问候。出榻教上曰,注书出去,顷日亲制祭文草本持入。而正本则留置香室,十三日夕,与香祝同纳于魂宫之意,分付香室官员,可也。臣寿国,趋出召香室官传命,持中草还入。上命承旨读一遍。若鲁曰,其日欲行昼茶礼乎?上曰,然矣。若鲁曰,若然则祥祭时,勿为亲临,何如?上曰,何可已乎?若鲁曰,东宫未入诊已久,臣明日率诸医,入诊,何如?上曰,依为之。若鲁曰,嫔宫及元孙宫气候,应未快复,今亦依前,令御将,间二日,或间三日,勿待下教,入诊,何如?上曰,依为之。若鲁曰,臣当以此意,传于御将矣。上曰,唯。若鲁曰,药房提调朴文秀,琼玉膏监煎未归,副提调尹尚任,以偕来,方在长湍,只有臣一人在院,事多苟艰。而都承旨李宗白,今日遭其年长子丧云,数日内,势难入阙行公。似当有变通之道矣。上命承旨书之曰,都承旨李宗白许递,前单入之,此时药院,不可不备员,都承旨既已许递,偕来在外承旨尹尚任,副提调之任,亦为许递。出榻教上曰,尹尚任,尹趾仁之孙乎?若鲁曰,然矣。上曰,尹趾仁清白,殊可尚,而尹尚任貌样,隐如其祖矣。若鲁曰,都承旨前单,令史官持入,何如?上曰,注书持入,可也。臣寿国,趋出持入。上曰,备局有司堂上,亦可为都承旨乎?若鲁曰,故领相赵显命,以备局有司堂上,多年为都承旨矣。上即以李昌谊落点。上曰,式年科,何时当设行乎?具允明曰,来春当设行。而谒圣及庆科当前,式年科,则似退行矣。上曰,古则名公巨卿,多出于明经大比之科,诚重矣。若鲁曰,近来则明经,皆为口读,故无可观矣。上曰,即今翰林,当付者几人?李命植曰,只有郑昌圣一人矣。上曰,当初召试时,意谓可备一奉教,而今不然矣。命植曰,史职甚重,故古则虽仕满者,不为出六矣。今则他歧出六者多,故史圈苟简矣。上曰,特教出六,则自别矣。命植曰,特教出六,虽异于仕满,而古则右位必争之故,不得越升矣。具允明曰,史圈比荐则异矣。上曰,然矣。即命承旨书之曰,翰林召试五人中,三人升六,只有二人。左右史苟简,莫若近日。备上下番,后即为翰圈事,分付。出榻教若鲁,率诸医退出。允明曰,都承旨既已变通,药院事急,所当牌招,而拘于院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乎?上命书之曰,为药院既下教,副提调,待点下牌招察任。出榻教上曰,日前西北各一人,命陞资。北人则以李格、魏昌祖敲推,毕竟李格陞资矣。西人则谁耶?赵昌来耶?允明曰,赵昌来,则无陞资事,而魏昌祖则年前特除承旨矣。上惊曰,何时特除乎?允明曰,似是朴铣除授之后矣。上笑曰,其时必朝廷,有事而然,魏昌祖之为人诚可矣。其所著《咸兴志》,亦贵矣。而特除之事,茫然不记矣。允明曰,臣于西北人事,仍言端有可达矣。郭山金英俊,同居行谊,朝家曾有表章之举,其子益弼,屡有守令除授之命,而铨曹,终不举行。今已作故,诚可惜矣。上曰,英俊则生存耶?允明曰,英俊先死,益弼继亡矣。上曰,可惜矣。英俊子侄中,有可用者否?允明曰,其子与侄及孙,皆登武科矣。上命书之曰,顷年闻关西金英俊,四世同居,命图进其庐,而金英俊父子,特命调用,赐对知其可用。今问俱已作故云,此等之人若此。噫,王者昨闻而今遗于文荫武者几人?若此而其能柔远人乎?其令该曹金英俊子侄中可用者,即为调用。出榻教诸臣退出。

○壬申十一月初十日申时,上御克绥斋。承旨入侍时,右承旨具允明,假注书张瑞翰,记事官赵时谦,记事官李命植,以次进伏。上曰,今十四日,孝纯小祥,塡差献官,知来。瑞翰承命而出,问知入告。允明启曰,初献月城尉,亚献吏曹判书,终献东恩君也。上曰,吏判亚献耶?允明曰,然矣。上曰,予恐吏判不参,而心甚泄泄,果为之矣。虽以服言之,似可为献官矣。上又曰,诸执事,某某人知来。瑞翰,承命而出,问知入告。允明启曰,典祀官,奉常判官郑忠彦也。上曰,忠彦业为奉常判官耶?允明又启曰,执礼,副司果徐孝修。祝史,金孝大。斋郞,申珪也。上曰,只此耶?允明曰,然矣。上曰,赵载洪,即今何官?允明曰,义城县令也。上曰,赵载溥在乎?允明曰,在矣。上曰,然则令吏曹,递申珪,以赵载溥为斋郞。孝纯至亲,载洪、载溥,但二人而已。允明曰,然矣。上曰,孝纯、懿昭,望祭、节祭,献官塡差与否?知来。瑞翰承命而出,问于祭享色书吏,则未及塡差矣。以此入告。允明启曰,未及塡差云矣。上曰,似姑然矣。上亲制孝纯、懿昭祥禫祭文,命允明书之曰,光阴倏忽,奄及此辰,追惟往时,怆怀益新,日月虽去,此心若昨,命官替奠,庶歆此酌。允明书讫。上又命书孝纯、懿昭入庙时告由祭文曰,礼制有节,今将入庙。上曰,庙字何韵?允明曰,似在萧字,去声也。上曰,道字高乎?允明曰,有高字且有低字也。上曰,闻道黄河水之道字高乎?允明曰,然矣。上曰,诗之奇绝,莫有如唐诗也。允明曰,然而澹荡雄伟,则不如汉魏也。上曰,尔见孔雀诗乎?允明曰,孔雀东南飞云耶?上曰,然。允明曰,好矣。上曰,以诗论之,唐中何唐优乎?允明曰,初唐雄浑,盛唐兼备,晩唐清越,然而终不如汉魏也。上又呼下句曰,命官替酌,先告诣道。允明书讫。又命书孝纯入庙后,奉安祭祭文曰,令月吉日,同入一室。上曰,向者赵明履谓质明,质正,明也。斯言无乃过乎?此意不过东方将曙之时也。允明曰,与昧爽之意同也。上曰,盖将曙之时也。又命书曰,神理人情,喜感交集,追惟往昔,一倍怆然。上喟然又笑曰,一倍怆然一句,正若从政图掷子,四隅观之,皆可用也。又命书末句曰,一榻两位,于万斯年。又命书懿昭入庙后,奉安祭祭文曰,日吉良辰,乃入其庙,叔侄相依,庶慰神道,追忆重光,冞切怆然,永守故邸,亿百其年。允明书讫。上曰,读之。允明读讫。上命允明曰,令注书更写一件,送香室,一件则送艺文馆。编于御制,命书传教曰,孝纯、懿昭祥禫祭祭文及入庙时告由文、入庙后奉安祭祭文,亲制以下,付诸香室,以此用焉。允明书讫。承命而出。诸臣以次退出。

11月11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昌谊。左承旨尹尚任奉命偕来。右承旨具允明。左副承旨李庭绰。右副承旨李奎采坐直。同副承旨李之亿坐直。注书赵荣顺陈书具寿国。假注书张瑞翰仕直。事变假注书洪相直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夜自三更至五更,月晕。

○下直,延丰县监赵国观。

○李奎采达曰,大司宪闵遇洙,执义李昌儒,掌令李宪默,持平任远在外,金时默掌令尹坊牌不进。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昌谊达曰,右承旨具允明,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奎采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尹坊,持平金时默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奎采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李之亿达曰,副修撰成天柱,书批已下,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修撰成天柱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之亿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奎采达曰,刑曹判书徐命彬,昨日违召,今日又不行公,事甚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传于具允明曰,写昨日祭文,承旨及礼官,并来待延喜门。

○兵曹口传政事,以赵载溥为副司果。

○李奎采,以兵曹言启曰,禁军来春夏等禄试射,今月十二日,设行于慕华馆矣。入直禁军等,依前例除标信出试后,还为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昌谊,以礼曹言启曰,来十二月初七日,中宫殿诞日,与国忌相值,诞日陈贺,以无故日退行事,曾已定夺矣。十二月初八日初九日,又值国忌斋戒,诞日陈贺,以初十日举行,何如?传曰,允。

○李奎采,以义禁府言达曰,咸镜监司状达,据刑曹粘目内,北虞候李再馨,移本府处之事,达下矣。李再馨,时在任所,依例交代后,发遣府书吏拿来,何如?令曰,依。

○左尹李喆辅书曰,伏以邦庆无疆,三宫疹患,次第平复,臣民懽忭,曷有其极?仍伏念臣之忝叨本职,已有月矣。词讼剧务,本非衰病所堪,而近因编辑事紧,旷未赴衙,既无所事,宁容虚带,义在必递,理难仍冒。至于备局𬣙谟之地,尤非贱分所安。日前大朝筵饬,不啻严重,而承膺无路,冞增悚惕,玆不得不拜章控吁于贰极之下。伏乞离明,俯加谅察,将臣本兼两任,亟赐递免,以便公私,不胜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大司宪闵遇洙书曰,伏以臣,跧伏乡村,窃伏闻邦庆连叠,贺仪频举,懽欣颂祝,八域同庆,而上穹之眷佑若此,亦愿国家,疾敬德𫍯小民,以仰答天休焉。臣以病昏垂死之身,乃于千万梦寐之外,伏蒙大朝擢授风宪之长,继有驲召,趣令上途,臣惊惶震越,靡所容措。臣之不才无似,万万不合于台选,曾已屡陈于章疏之间,今不必更为烦缕,以溷睿听。而惟是发迹荫路,淹病田庐,清官显职,安坐辞逊而得之,已极无谓。而今玆所叨,其责任之重,爵秩之高,又非前数职之比,其为亵名器而骇听闻,岂不甚哉?况今国忧深切,私怀崩迫,其欲一吐胸中之蕴,以为愿忠毕义之图者,一心耿耿,未能忘废。而自顾愚拙贱微,不宜妄自处于言职,徊徨闷蹙,若无所容。近又伏闻居台阁者,窜配相望,中外震骇,当此之际,又以如臣病废之人,充冒是职,一任虚带,亦岂事理之宜乎?玆从县道,敢暴衷恳。伏乞离明,俯垂谅察,亟递臣新授职名,俾安贱分,不胜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卿恳。卿其勿辞,从速上来,辅我不逮。

○同义禁李𪻶书曰,伏以天祐宗祊,两宫疹候,遄臻康复,臣民庆忭,曷有其极?臣向忝药院,忽承有汤剂之命,五内震迫,置身无地。遂从诸臣之后,迸出胥命,三日而不得命,及闻付签现告之入,则又不敢留在阙下,退伏私次,席稿俟勘。乃者以臣待罪内局时事,至行庆赏锡马之宠,又兼华革。臣于是惶愧悚懔,莫省所措。臣以无似,幸会邦休滋至之日,获睹三宫乃瘳之庆,而在臣则不过祗随起居之末而已,是岂有可言之劳?而数十日之内,赏赉便蕃,上而为滥施之归,下而有妄受之罪,忧懔之极,不得不冒昧陈恳。伏乞亟禀大朝,即许收还焉。且臣于金吾之命,实有所栗蹙不安者。臣既以付签去职,而旧衔才解,新除踵降。付签,非寻常罚也。圣度包容,虽以其数多而置之,而若臣所坐,固自如矣。则有罪未勘,遽以宠命为荣,扬扬冒膺,终非廉愧之所敢出。况臣衰疲已极,疾病易侵,寒感外袭,膈痞内肆,而咳嗽转致呕逆,癖气仍成关格,食飮全却,㱡㱡若尽,束带供职,已无其望。而数行文字,亦不能自力构成,泯默数日,今始露章控吁。伏乞睿慈,特垂怜察,亟令镌削臣职,以安私分,俾便调息,千万幸甚。答曰,览书具悉。今玆赏典,式遵旧例,卿其勿辞,察职。

○壬申十一月十一日辰时,王世子坐养正阁。药房入诊时,都提调金若鲁,都承旨李昌谊,文学郑存谦,记事官具寿国、朴师讷、李命植,医官金履亨、许錭、郑缵侨、郑趾彦、李泰远入对。若鲁曰,近来久未入诊,睿候若何?令曰,一样矣。若鲁曰,烦热若何?令曰,差胜矣。若鲁曰,寝啖若何?令曰,虽不如平时,而不关系矣。若鲁曰,咳嗽若何?令曰,间间有之矣。若鲁曰,水剌若何?令曰,口味虽不快出,而胜于前矣。若鲁曰,大朝气候,理中汤进御后,亦无显效,故昨日臣等,以三贴加进之意仰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近日安宁云,诚为多幸,而中宫殿气候若何?令曰,安宁矣。若鲁曰,嫔宫调候若何?令曰,差胜矣。若鲁曰,元孙调候若何?令曰,无事矣。若鲁请诊候。令曰,依为之。金履亨,进诊退伏曰,左三部沈静如常,右三部带数而不大段,掌心微热而有汗气,不关系矣。许錭,进诊退伏曰,左右三部,比前差缓,而尚多带数,掌心,有汗而尚热矣。郑缵侨,进诊退伏曰,左右三部,比前则缓,而数意尚多,掌心则有热候,而汗气颇洽好矣。郑趾彦,进诊退伏曰,左三部微数,右三部比左加数,而大体则缓,掌心虽热,而有汗好矣。李泰远,进诊退伏曰,臣意与诸医同矣。若鲁,请与诸医仰瞻颜色。令曰,依为之。若鲁仰瞻曰,玉色颇瘦败矣。诸医皆曰,玉色虽不如常时,而病色则差胜,眼睛亦清朗好矣。若鲁曰,行步时,得无脚软乎?令曰,不软矣。诸医曰,即今热候,尚未快却,安神丸,间间调进,似宜矣。若鲁曰,诸医之言如此,依此为之,好矣。邸下无发落。若鲁曰,顷闻鲋鱼进服云,此不害于口味乎?令曰,不害矣。若鲁曰,然则此后,亦数次加进,似好矣。令曰,依为之。若鲁曰,昨日臣,以十四日祥祭,邸下及嫔宫,皆不可哭临参祀之意,仰进于大朝,则大朝亦以为然,故今来仰请矣。令曰,病既差胜,哭临何关系乎?若鲁曰,未完复之前,何可谓愈乎?或有添伤,则其忧可言乎?李昌谊曰,疹之为病,与寻常感患有异,差胜后调摄,难于方痛时。且大臣,既已禀过大朝,幸念惟疾之忧,勉从为好矣。邸下无发落。若鲁曰,自今以后,则禀于大朝,然后方可入诊,故入诊似不数,诚为可闷矣。伏望深念少愈之戒,各别加护,频频召见医官,无致失摄焉。令曰,当依为之。诸臣退出。

○壬申十一月十一日申时,上御孝纯魂宫。承旨礼官,来待入侍时,礼曹判书元景夏,参判赵明履,参议李应协,右承旨具允明,假注书张瑞翰,记事官赵时谦,记事官李命植以次进伏。上曰,孝纯小祥,亲制祭文持来乎?允明曰,持来矣。上曰,昨日亲制祭文,亦持来乎?允明曰,持来矣。上曰,孝纯祭文读之。允明读之。上又曰,昨日所制祭文读之。允明读讫。上曰,予昨日心甚怆然,作此祭文而写予情怀,胜于使知制教制之也。故文虽生矣,予所亲制也。上又笑曰,彼一倍怆然一句,昨日所谓若从政图掷子,四隅观之,皆可用也。景夏曰,然矣。明履曰,懿昭入庙奉安祭文初句,日吉之下,良辰二字,以辰良改之,似好矣。上曰,然,即命改之。上曰,后人观此等文,则必谓予穷极也。佥曰,岂其然乎?上谓景夏曰,御制编次,卿其为之。景夏曰,敢不承命。上指孝纯服制节目曰,所谓白头巾何物?谓之练巾,则其犹可也。白头巾其不怪异乎?既有白头巾,则亦有黑头巾乎?且前礼曹判书李益炡,以为可用浅淡服,此亦昧于服制之言也。上曰,卿等亦知女帽乎?所谓女帽,若黑盖头须也。景夏曰,若挥项也。明履,以一纸,作示其样曰,如许也。上笑曰,若僧之衲样也。尤怪尤怪。景夏又作其样。上又笑曰,卿其举之,何前而何后也。此则如挥项也。明履曰,古则无女帽,而只有头须也。上曰,何曰女帽?何曰头须?女帽、头须,一也。上曰,中官不练乎?佥曰,然矣。上曰,白头巾之白字,以练字改之。且以练布带、练布衣,磨炼为之。上曰,义城此去几何?景夏曰,近十日程也。上曰,孝纯同气,载洪、载溥,只有二人。而载洪则已赴义城,以载溥为斋郞,神理人情无异也。佥曰,然矣。上命书传教曰,孝纯同气在京者,只二人,前佐郞赵载溥,令该曹口传付军职,塡差练祭之官。允明书讫。上曰,向者塡差祭官申珪,何人也?明履曰,不知也。允明曰,东阳尉族亲也。景夏启曰,近闻汤剂进御云,下情不胜欢忭矣。然而又服八味元,以保玉体,是臣区区之望也。上笑曰,予今衰年,服八味元何为哉?顷所以进御汤剂者,岂有他哉?为孝纯此日,而到今思之,亦为虚事也。景夏曰,臣则十四日与冬至问安后,出去门外矣。上曰,今则为问安在乎?景夏曰,然矣。上曰,去门外何处也?景夏曰,铜雀也。上曰,城中,何如?而必去铜雀乎?招灵城才来,而卿出去,招卿才来,而灵城出去矣。上曰,予服八味元,则卿能在之乎?景夏曰,然则小臣在矣。上笑曰,卿结于八味元,谵语梦中,亦不怪异。又曰,予若过六十一,则当服八味元矣。景夏曰,下教若此,下情抑塞矣。上曰,古人则祭服不借于人。祭服何等重物,而每瘗于春塘越边槚亭,其埋处,亦不怪异乎?每科举时,则群儒屯集,而污秽特甚矣。今番又两次埋之,别饬中官,深坑埋之。景夏曰,谨奉命矣。允明启曰,今十四日,即哭临之日也。政院直宿诸臣,哭临后,即为问安为计,何以为之?敢禀。上曰,直宿之臣,先为问安,其他诸臣,追后又为问安耶?必也正名可耳。命书传教曰,十四日祥祭时,哭临问安,与己酉有间。己酉,朝臣陪祭,故即为问安。而今番与己亥同,各殿望哭问安,朝廷及药房,开门后为之。释服后,依下教只问安大殿、中殿,而政院、玉堂,各殿望哭问安祭后,只入直,即为举行。释服问安,一依朝廷为之事,分付。允明书讫。又命书传教曰,孝纯宫释服,礼曹节目,虽依例启下于魂宫,无亲祭之事。一阙之内,不可不一番哭释,其日自内茶礼后,释服事,已下教。而祭文亦为亲制以下,政院朝臣,皆知之。若此而晨前禁漏之报时开门后,政院朝廷问安,即释服之前,非正名之意,节目仍前举行,禁漏时刻,释服正时前二刻一刻,正时与昼茶礼正时前二刻一刻,同入政院,朝廷问安,过茶礼释服后为之。而来初一日,懿昭宫释服时,亦依此举行,释服问安,只当殿举行。允明书讫。上曰,今则善正无疑,承旨启之善矣。诸臣以次退出。

11月12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昌谊。左承旨尹尚任奉命偕来。右承旨具允明。左副承旨李庭绰坐直。右副承旨李奎采。同副承旨李之亿坐直。注书具寿国一员未差。假注书张瑞翰仕直。事变假注书洪相直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下直,舒川郡守洪有辅。

○李庭绰达曰,大司宪闵遇洙,执义李昌儒,掌令李宪默,持平任远在外,金时默掌令尹坊牌不进。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奎采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尹坊,持平金时默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庭绰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具允明达曰,校理赵𪬵,由限已过,副修撰成天柱,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李奎采达曰,刑曹判书徐命彬,连日违召,不为行公。其在事体,诚极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达曰,监察十三员内,三员在外,二员未署经,一员入本府入直,无故人只是七员。今此宗庙、永禧殿、明陵、懿陵、孝纯魂宫、懿昭魂宫,冬至祭及靖陵忌辰祭,孝纯墓、懿昭墓,望祭,各一员,当为进去。而实无推移之道,未署监察,署前行公事,分付,何如?令曰,依。

○执义李昌儒书曰,伏以皇天眷佑,邦庆荐至,中外懽忭,曷有其极?臣于梦寐之外,猥承中丞恩除,荣动下邑,且感且惶。第臣即付签中人也。夫付签侍从者,乃是刊名侍从案之谓,故若知申、书状、接慰官之任,虽与时台有间,而亦以付签,皆即递解。臣方见带宪职,而名入付签现告,则其为必递尤较然矣。噫,台阁处义,与他自别,虽有更下其置之之命,断无自居以台衔之理,则见职去就,非所可论。念臣待罪南汉经历,才数个月,而日前连见两女一子之夭于官次,仲姑、仲弟,又忽以此际,一时丧逝。如臣情事,世所罕有,震剥摧恸,不自理遣。素患惊悸痰火等症,随辄发作,辗转层剧,一夜间猝成风痹,始也中心挑动,狂谵乱作,终焉遍体战掉,急喘继出。此盖积伤之馀,真元暴陷而然,当寝而不能合睫,临食而不能下喉,一缕尚存,良亦异矣。顾今就医论药,片时为急,而旬月之间,无望蠢动入城。风宪重地,不容虚縻在外,病里惶恐,如添一病。玆敢不待下谕,倩人略具文字,从县道疾声哀吁,伏望睿慈,俯垂矜谅,亟令镌削臣应递之职,以昭法纪,俾得安意调治,以寻生路,公私不胜幸甚。览书具悉。尔其勿辞,上来察职。

11月13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昌谊。左承旨尹尚任奉命偕来。右承旨具允明。左副承旨李庭绰坐直。右副承旨李奎采坐直。同副承旨李之亿式暇。注书具寿国一员未差。假注书张瑞翰仕直。事变假注书洪相直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下直,全义县监南泰胤,天城万户李世佐。

○李庭绰达曰,大司宪闵遇洙,执义李昌儒,掌令李宪默,持平任远在外,金时默,掌令尹坊牌不进。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具允明达曰,右副承旨李奎采,今日不为仕进,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庭绰,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尹坊,持平金时默,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庭绰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具允明达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副校理李得宗,由限已过,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赵𪬵,副修撰成天柱,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具允明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具允明达曰,校理赵𪬵,副修撰成天柱,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得宗,副修撰成天柱,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奎采曰,并禁推,徽旨捧入。

○传于李奎采曰,顷日孝纯墓献官,刑曹判书郑益河塡差时,单子只出判书二字。今番懿昭墓献官刑曹参判李命坤见差塡祝时,亦依前例,只出参判二字。

○传于李奎采曰,欲见献官。承、史来待。

○传于李奎采曰,承、史诣阁。献官,留待于延喜门外。

○传于李奎采曰,懿昭宫及孝纯宫祭烛,与前有异,政院,申饬。

○李奎采,以司饔院官员,以监膳提调意达曰,今日咸镜道朔膳来到,而大王大妃殿所封物种中,石花元数五斗内,六升欠缩。莫重享上之物,如是不谨,事之可骇,莫此为甚。道臣从重推考。当该封进官,令道臣,指名现告罢职。领来陪持人,令攸司囚禁科罪。欠缩之数,更令封进,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孝章庙守卫官所报,则今月十六日,本墓忌辰祭时,两官不可不备员,而同任守卫官金鼎宝,移拜他职云。守卫官未差之代,令该曹即速口传拟入,以为备员参祀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明陵别检所报,则今此冬至祭享时,两官不可不备员,而同任参奉洪述海,移拜他职云。陵寝享事,假官替行,事体未安。参奉未差之代,令该曹即速口传拟入,以为备员将事之地,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金相肃为明陵参奉,以姜晋硕为孝章墓守卫官。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泰陵、康陵官员所报,则近来虎患,比前倍加,白昼横行,跳踉叫号,非但行令不得往来,而日昨闾阎十四岁儿,见嚼于火巢内咫尺之地云。陵寝火巢内,虎囕人命,事甚惊惨。即令该军门,依例发遣军校,期于捕捉,何如?传曰,允。

○李庭绰,以御营厅言启曰,因礼曹草记,泰陵、康陵陵内虎患,比前倍加,十四岁儿,见嚼于火巢内云,事甚惊惨,即令该军门,发遣军校,期于捕捉事,命下。而顷因礼曹草记,本厅军校,既已出送崇陵陵内,尚未撤罢,在前如此之时,仍为往来逐捕事,筵禀举行矣。今亦依此一体搜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奎采,以户曹言达曰,依令教,前领议政金在鲁,去七月八月九月,合三朔禄俸,令仓官,更为输送。则以为寻单时,受禄无例,已递之后,追受前禄,尤无是理,只愿快寝输送之令,毋使上下相持,重伤国体,千万幸甚云。禄俸又不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令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李庭绰,以兵曹言启曰,禁卫营哨官、教炼官、禁军递儿窠,今方有阙,依节目各番禁军中取才,以其居首者,塡差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达曰,湖西御使韩光肇别单及北道监赈御使李彝章别单,据备边司覆启内,元山一岛言之,虞候,以一疋木,责征二同石鱼,而点退不捧,故二同代钱十两,收纳于新旧虞候,船汉称冤,专在于此。朝令之下,以钱代奉者,万万可骇,新旧虞候拿问严处。生民休戚,最系田政,虽地部惟正之赋,尚不可白地征税,辄必上闻,朝廷期于查陈。而今此庆源陈田之所收,不过官厅需用,而为守令者,不思灾减之道,专袭滥征之习,至使荒岁穷氓,流离失所,事之惊骇,莫甚于此。己巳后庆源前后府使,并拿问严处事,允下矣。所当依覆启辞意,湖西水营新旧虞候及己巳以后庆源前后府使,拿问严处,而俱无指名摘发之事。令政院,分付吏、兵曹,使之指名现告,捧徽旨举行,何如?令曰,依。

○李奎采,以义禁府言达曰,晋州牧使安克孝,玉浦万户丁道元等,凭阅处之事,徽旨达下矣。安克孝、丁道元,俱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罗将,并拿来,何如?令曰,依。

○领议政李宗城书曰,伏以臣之所遭,亦孔之酷矣。蹈藉诟辱,皆不暇论,逆孽之依归,阴谋之指挥,此为何等语?而白地加人,言之不怍。臣既一日被此言,视息至今,固坐于冥迷,而世道人心,亦可以太息矣。拊心伤怛,夫复何言?人皆曰,彼所胪列,即一急书,事不昭暴,将无以自立天壤,不可不逐段明辨。臣则以为未然也。使臣而有是也。竭声气而求辨,愈见其丑,使臣而无是也。言之者妄耳,而又奚辨?伏况天心激恼,威罚震叠,有识之忧叹,亶在于言路。臣虽不肖,忝居匡弼之地,既不能开广圣怀,处分得中,又何敢喋喋论说,甚言者之罪,而增圣化之累也?盖自迸出城外,至于归伏弊庐,居然已半月矣。夙宵烦冤,无一息之敢安,而曾不一入文字,仰溷睿听者,此也。虽然,窃念自古人臣之遘罹毁辱者,重则虽有司之议轻,犹许鞶带之褫,诚以不如是,无以存廉隅而塞人心。具僚尚然,况乎上相乎?今臣危怖之踪,殆挽近之所未有,而罪律未勘,职名自如。近侍相守,尤有伤于国体,跼蹐高厚,穷蹙无措,不得不冒死鸣号。伏乞睿慈,俯怜危苦之情,深察隘窘之势,导达大朝,召回承宣,仍命削臣职秩,议臣情罪,显加以常宪,以谢众怒,以安微分,不胜幸甚。答曰,览书具悉卿恳。大朝特谕开释,辞旨郑重,可透金石。卿以世禄之臣,岂无感动乎?且向者台臣诬妄之言,圣鉴俯烛,余虽不敏,此等之言,可以知之。卿须体大朝殷勤之谕,顾小子如渴之意,安心勿复控辞,幡然登途,用副余伫立之望。仍令曰,史官往谕。

○校理赵𪬵书曰,伏以臣,幸蒙恩暇,归护病母,母子相对,感祝恩私,自不觉涕泗之交颐也。由限已过,召牌屡辱,在臣分义,惟当竭蹶趋承之不暇,而第臣情势,有不忍出者一,不敢出者二,臣不敢自隐,今又冒万死历陈焉。臣母本来虚脆,自少多病,一生穷居,转成劳症,中年酷罹丧祸,受伤甚多,添得吐血眩晕之症,每当惊动思虑之极,辄复发作。日前因家内疾忧,过费焦虑,旧症忽发,吐至数锺,气息奄奄,若难支吾,臣即归视,杂试药饵。今虽乍止,眩气犹剧,臣母年迫六旬矣,自来形脱肉消之中,失血过多,元气大陷,终日昏倒,不能言语,飮啖都废,转侧须人。源委既深,症形甚危,非比一时感疾之比,旬月之内,断无差复之望。臣以无姊妹独身,实无晷刻离舍之势,此臣之不忍出者一也。臣闻经幄迩班,为任忒重,君德之成就,朝论之是非,掌麻视草之文,献可替否之言,其责都萃于此,此所以自祖宗朝,无不极当时之选,循一代之望,而为之处此也。是故,自非词学俱优,望实兼备者,莫宜居之也,决矣。臣性本钝滞,学又空疏,百无一能,最居人下,滥蒙洪造,早登文籍,寻常郞署之任,犹惧不称,顾此见职之特授,岂是梦想之所到哉?虽臣门内父兄之甚爱臣而欲显臣者,亦不以是期臣也。臣自揣才具,顾念职事,奚特千不称万不当而已乎?臣非木石,岂不仰感大朝旷绝之恩数,思所以终始承膺,图报万一?而其于名器之玷污何哉?缙绅之羞耻何哉?辱圣简而骇群听何哉?事出仓卒,迫于严命,一出肃命,再次登筵,此所谓痛剧,不暇缓声,事急未敢矩步者。而其所以伤廉耻而乖执守则甚矣。臣犹自愧,人谓斯何?噫,为人臣而无廉耻、无执守,则何所藉而事君,君亦何所取而任使乎?臣今年二十六矣。生长寒乡,全没见闻,忽地处此,莫省攸措,早晩颠仆,必无幸矣。倘蒙陶甄之恩,使不处于不敢处之地,则臣虽无状,岂不益感隆知,庶竭驽钝,思所以从他路报效之图乎?与其复为侥冒,终至辜恩,莫如力辞匪据,粗安贱分,此臣之不敢出一也。且伏念长席之见递,实由臣故。以应递之下僚而职名自在,以当出之长僚而鞶带遽褫,苟无臣引私嫌之书,则岂至勤大朝之特教乎?以臣之故,长僚去位,则臣虽无耻,宁敢仍冒乎?日前自犴狴而蒙特召也,宜自阙外,直为陈书,以尽自处之义。而严旨之下,不敢他顾,冒入直庐,捱过屡日,廉防已坏,臣罪自知。屡呈辞书,见阻喉院,晩始承批,以勿辞为教,而顾臣必递之义,以离照之明,犹未之俯烛。臣之抑郁闷蹙,久而冞切,僚采之义,以敬为主,况上下官之间乎?上僚以下僚之故,遽递其职,而下官,安有晏然冒进者哉?臣虽蒙眛,决知其无是理也。有关公体,大骇听闻,实非细故,此臣之不敢出二也。噫,一不忍,犹不可供职,况有二不敢乎?臣以独身,舍老母危剧之病,而贪荣供职,非孝也。臣以鲁劣,知馆职不称之实,而冒据辜恩,非忠也。臣不念上下官之体,而扬扬就列,非义也。曰孝曰忠曰义三者,所以为人纪也。一有未尽,不可自立,况三者俱有未尽者乎?必递之义,臣已矢心。而同朝之于臣,无爱以德玉汝成之人,故尚无驳正之论,臣窃闷焉。昨违召牌,威罚是俟。而只推之教,遽下格外,臣尤惶懔震惕,罔知所措,玆将肝膈之恳,复渎睿慈之听。伏乞俯赐谅察,亟削臣职,俾得专意救护,且治臣前后违慢之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览书具悉。所辞过矣。俟母病间察职。

○大司成南有容书曰,伏以二三宫疹候,遄复天和,玆实宗社无疆之休,臣民忭祝,曷有涯极?臣本以谫劣,待罪国子,其于教胄之责,极知不称,而粗欲殚心于课试之末,以效职分之万一矣。不幸疹疾炽蔓,士多遘患,寒节已半,设场无期。臣亦入冬以后,素患痰癖,挟寒骤发,少失将摄,辄底危剧,辞单见阻,求解无路,此已万万闷蹙。而况此摠府兼任,系是宿卫重地,一向虚縻,尤极惶悚,不得不仰首鸣呼于贰极之下。乞蒙睿慈,将臣本兼,并行镌免,俾便调息焉。抑臣有一事烦禀者,玆敢附陈。今年红疹,日滋月盛,汔无止息之期,而儒生之从事课试者,槪多年少之人,故鲜或免焉。臣于去月初,设行三抄,而赴试者十减五六,厥后一朔之间,又不知减得几人矣。其方痛者,姑不论,而虽已痛者,病气未苏,畏约多端。今若使之暴露场屋,震撼风寒,食飮乖节,起居失度,则其安危存亡之立判,不待医者而知之。且陞学之规,必须累次考试,然后可以了当,积渐所祟,受伤必重,其未痛者皆可忧也。假使侥幸而无虞,忘生以循欲,冒危以干名,岂圣朝训士之道也?臣以为今年课试,宜且停罢也。臣又按《续典》,升学当年内,不得毕试者勿施,盖所以申严考艺之法,俾不得违越年条也。此诚不刊之美规。然乃若今年,则实关天行时运,非分所及,在朝家,斟酌权宜之道,恐不可一例槪之也。欲望邸下,断自睿衷,特降明旨,稍俟开春疹气消歇,退而行之,其于爱养之方,劝励之道,两得其便,而不相妨矣。伏乞深留睿念,以幸公私焉。答曰,览书具悉。书辞令庙堂禀处。卿其勿辞察任。

11月14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昌谊。左承旨尹尚任奉命偕来。右承旨具允明。左副承旨李庭绰坐直。右副承旨李奎采坐直。同副承旨李之亿式暇。注书具寿国式暇一员未差。假注书张瑞翰仕直。事变假注书洪相直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中宗大王忌辰斋戒。

○李奎采达曰,大司宪闵遇洙,执义李昌儒,掌令李宪默,持平任远在外,金时默,掌令尹坊牌不进。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达曰,左议政李天辅,上书到院,而国忌斋戒,留院之意,敢达。令曰,入之。

○哭临后,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嫔宫,政院单子问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金若鲁,提调朴文秀,副提调李昌谊启曰,日月易迈,孝纯贤嫔,练祥奄过,仰惟圣情,益复伤悼。晓夜劳动之馀,伏未审圣体调摄若何?眩惫痰滞之候,其有所胜,而寝膳诸节亦何如?煎入汤剂,昨已毕进乎?今日臣等,与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之剂,宜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王世子气候何如?嫔宫气候何如?臣等无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中宫殿气候一样。世子、嫔宫气候,亦一样。待下教入侍,而汤剂亦待下教煎入,宜矣。

○释服后,大殿、中宫殿,政院单子问安。答曰,知道。大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大殿、中宫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李奎采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尹坊,持平金时默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奎采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传于具允明曰,礼堂,来待于魂宫。

○又传曰,礼堂承旨,持内丧练祭仪注,入侍。

○又传曰,朝为各殿问安,已知,而今则释服于此。朝廷问安,于此为之。

○李奎采,以吏曹言启曰,今此冬至祭,宗庙各陵殿献官,当以文臣堂上以上塡差。而其中时无职名人员,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以吴遂采、洪重一为副司直。

○李之亿,以户曹言达曰,依令教,前判府事李天辅,去十月朔禄俸,令仓官,输送于本家,则才已出往杨州典农村。而大臣既在外邑,则自京仓,无禄俸输送之规。何以为之?敢禀。令曰,令本道输送。

○左议政李天辅书曰,伏以日月易迈,孝纯宫祥事奄过。伏惟大朝,服制已释,哀悼益新,而邸下,念故伤今,当如何哉?仍伏念臣,情苦势蹙,不敢偃息城里,留章径归,恭俟金木之诛。而及承睿批,谕之以诚意未孚,且以大朝开释之后,毫无难安之端为教,辞旨勤挚,有非负罪贱臣,所敢当者。臣伏地庄诵,惶陨震越,益罔知所出。噫,邸下不知臣无状,恩礼郑重,德音蔼然,有足以孚及豚鱼。臣虽至顽,宁不感泣?而只缘臣之诚意浅薄,区区衷赤,未能上格于贰极之下,哀吁愈急,睿听愈邈,夫孰非臣罪?而邸下乃反以诚意之未孚于臣,引以自咎,臣之罪尤合万死。伏况大朝开释之教,发于丝纶,谕于筵席,其所以深恕而曲贷之者,丁宁恳恻,如天地之仁,无物不包。臣方铭心镂骨,不知死所,岂敢自阻于圣明之前?而顾臣罪衅,非独臣所自知,卿士大夫知之,士庶人知之,臣之特逭王章,幸耳。臣今若凭恃开释之恩,恬然抗颜于百僚之首,则臣虽不知愧,国人其将以臣为何如人也哉?邸下之礼遇非不勤矣,大朝之慰藉非不至矣。而臣辜恩负义,徒事违逋,有若全昧君臣之分者,是岂臣乐为而然哉?惟其自靖之义,参前倚衡,质之天神,一或变改所守,则臣为患失之鄙夫,堂堂圣朝,何以取于臣?而臣又何以借手事君也哉?臣于此有死而已。一向强渎,尤增死罪。而理势穷极,又不得不沥血号吁,席稿顿地,只待诛谴。伏乞离明,俯察匹夫之志,亟递臣职名。仍治臣慢命之罪,以肃朝纲,不胜大幸。答曰,览书具悉卿恳。前批已谕,而巽让之书不止,诚意未孚,心深忸怩。且今鼎席虽备,首揆无登途之意,卿亦如是固辞,庙堂之中,只有右揆,甚为闷焉。卿须体大朝懃恳之至意,顾小子日夕之望,安心勿复控辞,幡然登途,用副如渴之意。仍令曰,史官往谕。

○壬申十一月十四日巳时,上御孝纯魂宫。礼堂同为入侍时,礼曹判书元景夏,参判赵明履,参议李应协,右承旨具允明,假注书张瑞翰,记事官赵时谦,记事官李命植,以次进伏。上曰,大功七升布,几至十升,七升布,于中官其易,而且所谓𫄨布,亦不难乎?景夏曰,若无𫄨布,则以熟麻代之可矣。明履亦曰,然矣。上曰,中官内人之练七升布,何处得之?古有之而今则贵矣。允明曰,然七升而实六升矣。上曰,然。此后则以此例磨炼为之,可矣。上曰,予有问之之事矣。今日茶礼后,中官先立乎庭,然后可释服乎?佥曰,然矣。上曰,闾阎家,亦练后脱服乎?佥曰,然矣。上曰,国家则不然,而今用戊戌己亥之制矣。上曰,望哭非礼也。礼出于情,哭临,可也。命允明书传教曰,凡望哭,或丧在外,或非同阙则可也。而至于非外一阙之内,则所谓望哭,其涉无义。此后只称哭临,不称别殿别堂。今番茶礼释服,于礼得矣。懿昭魂宫释服时,依例举行事,分付仪曹。凡释服问安,只为之于释服殿宫事,分付。允明书讫。上曰,登此于编辑,可也。上曰,予则哭茶礼后,即释服可乎?景夏曰,不然。祭服而哭,易服而哭,释服而哭,可也。上曰,此则三哭也。明履曰,无易服入哭之礼也。景夏曰,小臣不知礼文,而见《家礼》则然矣。上命臣瑞翰,入《家礼》览之。上笑曰,降神之上,既有易服入哭之文,礼判胜矣。景夏曰,其何有胜负乎?此参判,礼学之人,而小臣则不知礼文也。上曰,卿等家何以为之?景夏、允明曰,易服之际,情理罔极,不觉痛泣也。明履曰,然则并参神、降神,而此五哭也。上曰,降神则无哭乎?景夏曰,无之,而参神则有之也。上曰,此兼之矣。景夏顾明履曰,释服时刻方临,勿为烦达,退而待之,可也。上曰,私家何以为之?景夏曰,祭服而哭,释服而哭,仍为茶礼矣。上曰,先为脱服,茶礼时哭则兼之矣。上曰,予所疑者亦有矣。太庙亦有进馔否?佥曰,然矣。景夏、明履曰,进馔从后为之。而不过二件物也。诸臣以次退出。

○壬申十一月十四日申时,上御孝纯魂宫。礼堂同为入侍时,礼曹判书元景夏,参判赵明履,参议李应协,右承旨具允明,假注书张瑞翰,记事官赵时谦,记事官李命植,以次进伏。上曰,仪注bb持b来乎?景夏曰,来矣。明履曰,伏念今日似用之,故持来矣。上曰,练后亦有杖乎?景夏曰,有之矣。上曰,壬辰年,则空然无味而释服,窃怪,予作此礼也。上曰,练祭亲行,则虞祭何以为之?初虞则予当之可耳。景夏曰,礼文则然矣。上曰,此例仍为置之可矣。孝纯、懿昭宫,若闾阎家,而予则为主人。佥曰,礼则然矣。上曰,今日心怀甚怆然矣。孝章丧时,予亦为文,虽登御制,而实讳之矣。今则予不讳之矣。又曰,至于此,王制尽矣。而为长子三年,盖报服之道也。景夏曰,《左传》,周敬王六月之内,遭王后太子之丧而兼服之矣。上曰,古亦有如我人也。然则周敬王,于长子为三年乎?景夏曰,然矣。上曰,然则予过乎?王制至于此尽矣。彼国若更清,圣人复起,必学于我国矣。景夏曰,《五礼》之文,作于皇明太祖矣。上曰,于子孙望哭,其不怪异乎?居一阙之内,去别殿望哭,无理矣。临哭,可也。景夏曰,国初时,有望哭于禁清桥事矣。上曰,海恩君丧时,予亦用前例矣。大臣之丧,君以临之乎?景夏曰,宣庙朝,王世子,有亲临事也。上谓景夏曰,今日问安后,则卿当去乎?景夏曰,去矣。上曰,至于八味元,则以不服矢心矣。卿向谓进御八味元,则在之云,卿之忠诚,可感可嘉。予当服之。景夏曰,然则小臣在矣。上命允明书传教曰,前提调元景夏所陈,其忠可尚。八味元,令药院依前制入。允明书讫。上曰,理中汤三贴制入,而只服二贴,一贴尚馀矣。景夏曰,既承八味元制入之下教,伏望无间断而连为进御焉。上曰,心常厌懒于服药,奈何?尝闻李德寿,谓齐景公欲久生,晏平仲曰,君如彼久生,则后何有为君者哉?景公则欲久生而得久生,予则不欲矣。景夏曰,进御八味元,则小臣当杜门不出而在矣。上笑曰,不去铜雀而在乎?又喟然曰,予服八味元何为哉?景夏曰,他下教则不欲闻之矣。上曰,予则当服此药,卿能不欺我乎?景夏曰,小臣何敢欺乎?必也在矣。小臣未扫先亲之茔垄,六年于玆,不可无一番往来矣。上曰,此行则何可泥之耶?诸臣以次退出。

○壬申十一月十四日四更,上御孝纯魂宫。三献官同为入侍时,初献官月城尉金汉荩,亚献官赵载浩,终献官东恩君榑,右副承旨李奎采,假注书张瑞翰,记事官赵时谦,记事官李命植,以次进伏。上曰,岁月易迈矣。予何知今日,复见孝纯之练祀乎?载浩曰,完如昨日,而此日复临,心如碎焉,不知所喩。上曰,予为国事,负我孝妇矣。卿谓右相,以予一番为国事云云。予虽精神不好,而不能记知,卿岂虚言乎?卿持铨衡,须努力为之,以调世道。载浩曰,圣上虽在静摄之中,国事共与臣为之,则臣当竭力为之。而且日后,臣虽退去,当欢忭而去矣。臣果于向者,见右相,告以圣上有一番为之之下教,臣民之庆幸,莫大云尔,则右相,谓当以此言,达于筵中云矣。果达矣。上曰,今日虽非国事可言之时,用卿之意,已谕于告由文矣。载浩曰,小臣有未毕之辞,又有欲达之辞。而今日则非他语之时,后日登筵,当尽达矣。上曰,予之精神尽耗,虽不能识之,静言思之,似为一番为之言矣。予则寻常言之,而卿则听其深矣。孝妇生时累次劝予,勿任卿铨衡之言,宛犹在耳。而祭文中负我孝妇云者,予亦有意。今朝告由,告由后,用卿之外,无他道矣。于此宫告由之后,岂舍卿乎?载浩曰,积年闷菀之馀,闻其一番为之之下教,臣之情势虽难安,敢不承命?国事决之后,臣之去就亦决矣。上曰,此非闲漫说话之处,而予当为一言下教矣。卿父为春坊时,始有知遇,卿于元良辅导之任,以卿父之子,何可不为行公乎?载浩曰,臣虽寻常例职,尚不可堪,况此责任甚重,揣才量分,实无堪胜之望。此臣所以逡巡也。上曰,如此下教怪异,而予甚痛而言之。方今国事臲卼矣,卿持铨衡,知而为之。又曰,初则欲数日行素矣。以予筋力,才过二日,便觉难行,今日则欲于此宫,进肉膳矣。载浩曰,若如此而善摄玉体,则孝纯在天之灵,亦必喜之,尤当思孝纯之心,益加保护焉。虽闾阎之人,六旬之境,不能行素,今圣算既高,且是手下之丧,则岂可进素膳乎?上命臣瑞翰,召入终献官。瑞翰,承命召入榑,进伏。上曰,卿品高于终献而为之,是必求差也。予深用嘉之。榑曰,初则意谓夜间,无在阙之规,情礼无路可伸,故果以终献求差矣。今见诸宗,以别省记入直,而望哭于门外矣。上曰,于延喜门外望哭乎?奎采曰,然矣。上曰,望哭之人几何?奎采曰,三人矣。上曰,有呼唱者乎?奎采曰,有下人往来而传矣。上命奎采书传教曰,孝纯守侍墓官及魂宫宗室以下,依例书启。奎采书讫。又命书传教曰,凡进膳,自正门入,例也。而此魂宫取便,自门内为之,故今日预为下教。而凡进膳时,典祀官,由狭门gg挟门g出正门入,而犹为取便,门内捧膳,幺麽典祀官,焉敢任便若是?典祀官郑忠彦,令该府处之。大祝,既已申饬,则以此等之人,苟差可骇。该寺首官员,亦令该府处之。奎采书讫。上曰,渠之任便,何敢若是,其不过甚乎?人则可用人也。奎采曰,然矣。上曰,两班之庶,与中人个个俊秀矣。奎采曰,然矣。上曰,故判书金始炯,夜过柏洞而见之,则两班家则寥寥寂寂,中路人则挑灯读书云矣。上曰,戊戌年日记,前例,誊而入之。奎采承命而出。诸臣以次退出。

11月15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昌谊。左承旨尹尚任奉命偕来。右承旨具允明。左副承旨李庭绰坐直。右副承旨李奎采坐直。同副承旨李之亿式暇。注书具寿国式暇一员未差。假注书张瑞翰仕直。事变假注书洪相直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中宗大王忌辰。

○李庭绰达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国忌正日相值,頉禀。令曰,知道。

○李奎采达曰,今日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国忌正日相值,頉禀。令曰,知道。

○又达曰,大司宪闵遇洙,执义李昌儒,掌令李宪默在外,尹坊牌不进,持平任远在外,金时默牌不进。今日以监察茶时之bb意b,敢达。令曰,知道。

○又达曰,领府事金在鲁,箚子到院,而国忌正日,留bb院b之意,敢达。令曰,入之。

○又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掌令尹坊,持平金时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尹坊,持平金时默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奎采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李奎采启曰,明日冬至望阙礼,依近例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今此冬至方物,各道依例封进,而世孙宫方物,初无封进之令矣。咸镜监司黄晸所封中,世孙魂宫,亦为封进方物,而方物还送,不但有弊,前亦有启禀之例,今则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既到捧入。

○领府事金在鲁箚曰,伏以臣胃气素弱,加以膈痰作孽,为平生痼疾,似癨暴泄之症,频频发作,而老来尤甚矣。五六日前,前症又重发,胸膈否塞,呼吸不通,水泄无算,至于自遗不禁,一夜之间,隔死如纸。多方救治,堇得回甦,而馀气尚在,糜粥不得任吃,真元落下十层,㱡㱡床席,殆无生人之事。昨日孝纯宫初期奄过,朝廷有问候之举,而既不得进参,明日冬至问安,亦无由起动趋班,废分阙礼,罪戾增积,病里惶懔,靡所容措。玆敢冒死请谴。伏乞离明,亟令重加勘正,以警具僚,以安贱分,千万幸甚。答曰,览札具悉卿恳。以疾未参,其何所伤?卿其安心勿辞善摄焉。仍令曰,史官往谕。

11月16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昌谊。左承旨尹尚任奉命偕来。右承旨具允明。左副承旨李庭绰坐直。右副承旨李奎采陈书受由。同副承旨李之亿坐直。注书具寿国一员未差。假注书张瑞翰仕直。事变假注书洪相直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下直,通川郡守郑锡教,安山郡守金履福,安阴县监金范行,广州经历李敏坤。

○李庭绰达曰,大司宪闵遇洙,执义李昌儒,掌令李宪默在外,尹坊,持平金时默牌不进,任远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庭绰,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冬至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嫔宫,政院冬至单子问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李之亿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尹坊,持平金时默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之亿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具允明达曰,校理赵𪬵由限已过,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赵𪬵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之亿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之亿达曰,校理赵𪬵既有只推之令,更即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李昌谊达曰,假注书张瑞翰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传于具允明曰,承旨入侍。

○具允明,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新除授弼善李涣,自乡上来云。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以议政府司录,以右议政意达曰,表里奉进,事体至重。而今日冬至问安时,济用监官员,不即来待,以致差淹,诚甚可骇。当该官员,拿处,何如?令曰,依。

○李庭绰,以兵曹言达曰,本曹佐郞朴道源,亲病猝重,累度呈状,无意行公。宿卫重地,不可久旷,佐郞朴道源,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又以义禁府言达曰,即接月令医员崔兴门手本,则时囚罪人李得宗,才经红疹之馀,又处冷地,头疼如碎,泄痢无算,痰嗽苦剧,喘息急促,勺水不下,昏倒不省,气息奄奄,实有顷刻难保之虑云。自前罪人病势如此,则有保放救疗之规,敢此仰禀。令曰,依为之。

○又以义禁府言达曰,庆源前后府使安𠍱、李锡佐、朱杓,湖西新旧虞候申哲、韩命仁等,凭阅处之事,徽旨达下矣。李锡佐、韩命仁等,今方待令于本府,即为拿囚。安𠍱,时任三和防御使,朱杓以庆源时府使,俱在任所,依例交代后,发遣府书吏,并拿来。而申哲,下去京畿仁川地本家云。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启曰,禁军录试射没技人,别单中,依例悬注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今十一月十七日子时,神武门外旗麾祭时,放炮、大吹打,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右副承旨李奎采书曰,伏以惟天惟祖宗,眷佑我邸下,三宫疹候,不日康复,臣民庆祝,曷有其极?仍念臣,最居人下,百无肖似,而猥蒙大朝洪造,前后践历,罔非逾分,居常愧惧,若陨渊谷。迺者银台宠擢之命,遽下于万万梦想之外,臣诚惊惶感激,靡所容措。臣之区区情势,夫岂有官职去就之可论?而适会举朝焦惶,他不暇计,而不得不冒没出肃,粗伸义分,而因仍盘礴,断无是理。且臣偏母关格之症,为一生痼疾,而挟感重发,胸膈闭塞,勺水不入,气息奄奄。臣自闻此报,心神飞越,按住不得,略陈短章,径出禁门。伏乞睿慈,亟许镌递,俾便救护。仍治臣擅离之罪,以昭法纪,不胜万幸。览书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右议政金尚鲁箚曰,伏以臣自昨暮,所患感疾,中寒添加,所啖夕食,格胸不下,转以成癨,暴泄无算,达曙叫苦,殆不省人事。今日庭候,不得趋参,亏分阙礼,不胜悚恐,乞令所司,议臣之罪,使具僚知警,幸甚。答曰,览箚具悉卿恳。以疾未参,其何所伤?卿其安心善摄焉。仍令曰,史官往谕。

○弼善李涣书曰,伏以天佑宗祊,两宫疹候,次第康复,臣民庆忭,曷有其极?臣待罪下邑,忽奉春坊除命,驲召继至,恩荣远耸,臣不胜感激隆私,莫省攸措,固宜竭蹶致身于群僚之末,获参嵩呼之班,少伸鳌抃之忱。而道途夐远之故,治簿了事,駄病登程,寸寸前进,自不免后时阙礼之科,反复惭悚,臣罪益大。且念臣,昨年所被人言,非比寻常,至今追思,魂梦犹惊,幸蒙圣鉴之俯烛,继有筵臣之陈白,昭晳无馀,恩及泉壤。臣于此,益不觉感泪之交迸也。然而世道波崩,人心幅裂,此等构捏之言,挤陷之机,暗中迭发,忽地闯生,实为今世之所大忧。言之者虽易为说,而当之者岂不疲困也哉?臣之自来情地,万万危蹙,书筵新衔,实无承当之势。且臣病状,积岁沈苦,五年瘴海,病上添病,手臂之不遂,痰癖之为祟,俱有妨于挟册登筵,以此情病,承膺无路。玆于召牌之下,敢暴危苦之衷。伏乞离明,亟递臣职。仍治臣罪,以安微分,以肃朝纲,不胜万幸。览书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壬申十一月十六日未时,上御懿昭魂宫。承旨入侍时,同副承旨李之亿,假注书张瑞翰,记事官赵时谦,记事官李命植,以次进伏。上命之亿书传教曰,孝纯魂宫,宗室东恩君榑,鹤城君楡,鹤陵君榯,乐林副守埏,都薛里二员,半熟马一匹。忠义二员,薛里内官二员,酒房内官二员,进止差备内官二员,各儿马一匹。报时官二员,各上弦弓一张赐给。奠吏守仆饭监以下,令该曹米布磨炼题给。之亿书讫。上曰,读之。之亿读讫。又命书传教曰,孝纯墓守墓官海蓬君橉,侍墓官申致夏,并加资。守卫官二员,忠义一员,进止内官二员,各加一资,资穷者代加。奠礼以下,令该曹米布磨练题给。之亿书讫。上曰,今到此宫,尤觉怆然。上问之亿曰,入侍东宫乎?之亿拜曰,二次入侍矣。上曰,入侍元良,又入侍此宫,其亦异矣。又命书传教曰,近因多故,来此之时鲜矣。榻上有不洁者多,当该都薛里、忠义,并从重推考。之亿书讫。上曰,政事,取禀,已入乎?之亿曰,然矣。上曰,何阙?之亿曰,台谏有阙矣。上又命书传教曰,政事待朝为之。之亿书讫。上曰,日前孝纯魂宫入侍后,以茶礼退膳颁赐矣。今日承、史,既入此魂宫,当以退膳颁赐,宜并留待于阁外,聚食而去也。上问命植曰,翰林当付者,几人乎?命植曰,只有郑昌圣一人。故去初七日筵中,以郑昌圣付职,以备上下番,后即行翰圈事,有传教矣。上曰,郑昌圣,付于何月?命植曰,来正月当付矣。上曰,以三月为限陞付,故然耶命植曰,然矣。诸臣,以次退出。

11月17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昌谊。左承旨尹尚任奉命偕来。右承旨具允明坐直。左副承旨李庭绰。右副承旨李奎采陈书受由。同副承旨李之亿坐直。注书具寿国式暇一员未差。假注书申应显仕直。事变假注书洪相直式暇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下直,春川府使权一衡。

○李庭绰达曰,大司宪闵遇洙,执义李昌儒,掌令李宪默,持平任远在外,金时默,掌令尹坊牌不进。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金若鲁,提调朴文秀,副提调李昌谊启曰,雪后寒紧,伏未审日间,圣体调摄若何?眩惫痰滞之候,其有所胜,而寝膳诸节亦何如?臣等之未入诊已久,今日与诸御医,趁早入侍,详察圣候,议定当进之剂,有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无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矣。

○李庭绰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尹坊,持平金时默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之亿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具允明达曰,校理赵𪬵,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连日违召,事体分义,殊涉未安。从重推考,即为牌招。

○以校理赵𪬵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具允明曰,只推牌招。

○以校理赵𪬵再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具允明曰,推考徽旨捧入。

○假注书张瑞翰改差,代以申应显为假注书。

○李之亿启曰,假注书申应显,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具允明达曰,都承旨李昌谊同姓六寸弟通德郞昌佐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令曰,依。

○传于具允明曰,编辑厅堂、郞,内局入诊,同为入侍。

○具允明达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今日为政事命下,而判书赵载浩,参议黄景源,病不来,参判未差,不得开政云。开政命下之后,不即举行,事甚未安。判书、参议,并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书赵载浩进,参判未差,参议黄景源进,同副承旨李之亿进。

○批启曰,新除授童蒙教官洪乐命呈状内,身病甚重,势难察任云。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又启曰,户曹佐郞李谦镇,除授后,过限未肃拜,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又启曰,台谏及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又启曰,庆源府使,今当以文臣差出,而边上重地,不可不择差。他道未准限守令,并拟,何如?传曰,允。李成中为吏曹参判,赵𪬵、韩光协为正言,李𪻶为户曹参判,金尚星为知经筵,尹汲为左副宾客,李仁源为兵曹正郞,李时沆为兵曹佐郞,郑敾为长兴主簿,张景贤为典设别提,李龟普为典牲奉事,尹东衡为活人提调,李夏宗为庆源府使,林象老为三和府使,韩光会为修撰,赵明勗为抱川县监,郑匡世、卢有义为崇宁殿参奉。江华分教官单郑宅明,宁城府使南泰温,仍任事承传,海蓬君橉,今加承宪,缮工监役洪致元,童蒙教官李宪镇,相换。

○兵批,判书金尚星病,参判李日跻进,参议李光溥未肃拜,参知林象老进,同副承旨李之亿进。兵批启曰,羽林卫将金光迪,素患痰病,浃旬添剧。新除授全州营将安允福,老母今年七十七岁,法不当远离赴任,俱为呈状乞递,并今姑改差。新除授山羊会万户李梦龄,老父素抱奇疾,万分危剧,决难赴任云。边上重镇,不可久旷,依例罢职,准期不叙,何如?传曰,允。同知单李箕龄,副护军沈凤征,副司直李宗白、南泰齐,副司果宋文哉,副司正赵荣顺,单付。

○李之亿达曰,校理赵𪬵出牌矣。今日政,移拜正言,还下收牌。新除授修撰韩光会牌招事依下,而在外,故不得出牌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具允明,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新除授弼善李涣,书批已下,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昌谊,以礼曹言启曰,今十一月初七日,药房入诊。右相、编辑厅堂郞,同为入侍时,传曰,世子宫则诸臣直拜,凡魂宫献官拜位,宜向北,而《五礼》无可据之文,故戊戌以后,皆一遵魂殿例为之,此乃仍讹袭谬而然也。今者编辑时,其宜厘正,令礼曹,即为问于大臣,禀处事,命下矣。问于大臣,则领中枢府事金在鲁,以为病剧神昏,不能究思,而凡祭拜位之向西,未必仿于曲拜之义,无论殿宫,仍旧一体行之,恐未为不可云。行判中枢府事金若鲁,以为凡祭享献官拜位之西向,未知必仿于曲拜之义,而《五礼仪》,懿庙享仪,献官西向,即今孝章庙,亦西向拜礼云,庙与魂宫,似无异同。仍旧一体行之,恐或得宜,臣不敢臆对,伏惟上裁云。右议政金尚鲁,以为我国庙殿拜位之在东向西,与皇朝北向之礼不同,其所以不同者,若谓之取仿曲拜之义,则未知其必然,亦未知其必不然。而如欲推之以曲拜直拜之义,有所差别,则魂宫献官拜位,虽用北向东上之仪,恐未为不可。然臣于礼学,素所不讲,况王朝之礼,至为重大,臣何敢臆决仰对乎?伏惟上裁云。行判中枢府事兪拓基,领议政李宗城,左议政李天辅,俱在外,不得收议。大臣之意如此,上裁,何如?传曰,依领府事议施行。

○李之亿,以左边捕盗厅言达曰,畿内有明火贼党讥捕事,军官军士,发送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令全罗道观察使徐命九书。王世子若曰,设职有内外之殊,制治有本末之序。是以成周之代,分陕东西,粤若有虞之时,咨牧十二。惟盘根利器之是别,即政事、文学之相须。惟卿,珪璋美姿,簪缨旧族,贞固足以干事,精神足以动人。居戚畹之地而守谨畏之心,所贵者儒素恬雅之传自家世,有敏悟之才而绝矜衒之习,孰知夫词章经纶之本乎《诗》、《书》?每欲避名利之场,人或有驰骛纷竞,而我独退步,常不为刻核之论,外则似乐易慈良,而内实刚肠。盛之于玉堂银台,则启沃出纳之弘裨,试之于岭郡关符,则廉简威明之备著。观风二道,甘棠兴谣,考绩诸曹,综核有誉。惟大朝清洁之奖,猗欤知遇之最深,顾今日代理之辰,其所倚毗也尤重。辞枢务而处散秩,无已过乎?为藩维而简贤才,所当急者。眷彼百济之封域,实是一国之本根。控制海防,隐然京甸之卫,肇基王迹,今为丰沛之乡。大小州过五十城,冠富庶于诸路,左右道近千馀里,擅要冲于八方。第缘饥馑之荐臻,以致军民之四散。公私荡罄,曷以蓄储?边围疏虞,曷以备豫?轸牧御于河内,须藉寇恂,掌锁钥于荆门,必得陶侃。盖谓卿,惠留南服,犹切民人之追思,故任卿,简自北宸,非徒庙堂之仰荐。玆授卿以全罗道观察使兼兵马水军节度使巡察使全州府尹。卿其祗服宠命,益恢令猷。亲民之官,必慎黜陟,病民之政,必先蠲除。兴教则效湖学之育才,诘戎则法武侯之养士。均赋定税,宜察一路便否之如何,善俗敦风,可体九重勉戒之勤至。若其裁禀,厥有典常。於戏,惟刚明卿所己能,顾宽大卿固自勉。幨帷暂驻,宛是湖山,父老争瞻,依旧旌棨。惯知习俗,何难为治之方,往宣德音,当究未卒之惠。故玆令示,想宜知悉。知制教右副承旨李奎采制进

○兼工曹判书赵观彬上书曰,伏以臣一疾沈绵,已成癃废之人,自江都递归之后,长在床席,未能自力于职务之暂酬。班行之乍造,非敢偃便,殆天所废,请浴之行,又仍别症而还止,取静淹郊,转就澌缀,首尾三朔,顿无一分生意。及伏闻睿候未宁,为承起居,担舁入城,强策趋班,归辄昏倒不省。且为私戚所伤,病尤层剧,家又不净,薰染为忌,不免亏废于阁吁庭贺之节,知觉未泯,悚恨徒切。顷于孝纯嫔练祥后候班,始为拼死入参,而感触外气,又经不时寒战,缕息转益澟然。盖臣病情,专在于心经受伤,怔忡恍惚,无异风癫之祟,此实昔年祸故馀所发之旧症,少有烦恼,辄致倍加。苟非深卧僻处,远谢人事,得以专意便摄,则难望时月之少延。遂敢冒万死留章沥恳,还寻郊栖。伏乞离明,怜臣垂死之状,亟许递臣所带之职,俾臣随便调疾,获保残喘,仍治臣擅行之罪,以严常宪焉。臣无任陨越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调理行公。

○壬申十一月十七日午时,上御克绥斋。药房入诊。编辑堂郞,同为入侍时,都提调金若鲁,提调朴文秀,副提调李昌谊,编辑堂上李喆辅、赵明履,郞厅尹得雨,记事官具寿国、赵时谦、李命植,医官金履亨、许錭、皮世麟、许磐、李以楷、李泰远入侍。若鲁曰,昨日日气甚寒,圣候若何?上曰,一样矣。若鲁曰,痰滞若何?上曰,滞气无添加,此亦异事也。若鲁曰,茶飮亦进御乎?上曰,理中汤服二贴,参橘茶煎入,故服一贴矣。若鲁请诊候。上曰,依为之。金履亨,进诊退伏曰,左右三部沈似差胜,而尚未叙畅,两关结滞,与前一样,而手寒则加于前矣。许錭,进诊退伏曰,左右三部沈则差胜,而结则无减,手寒比前有加矣。许磐,进诊退伏曰,左右三部沈迟与结滞,无显显差减之意,手部则过冷矣。李以楷,进诊退伏曰,左右三部沈迟与结缔,比前无减,手寒则加于前矣。李泰远,进诊退伏曰,左右三部沈则似无添加,而结则显显,手寒比前有加矣。若鲁曰,腹气若何?上曰,不发动矣。若鲁曰,寝睡若何?上曰,寝睡不牢,可闷矣。若鲁请议药。金履亨曰,汤剂连为进御,而脉候无显显差胜。理中汤如难,则补中益气汤,不可不进御矣。许錭曰,以今脉候观之,汤剂不可不进御。而补中益气汤则力弱,理中汤加进无妨矣。许磐曰,理中汤既已连进,改议补中益气汤好矣。李以楷曰,以脉候观之,胃气不足,且有寒痰。补中益气汤,限数十贴进御好矣。李泰远曰,补中益气汤,限十馀贴进御则好矣。而如以长服为难,则理中汤限数贴加进,得力似易矣。若鲁曰,诸医皆有所见矣。金履亨则以理中汤大剂,不可长服,故欲变用补中益气汤。许錭则以补中益气汤多进,然后方可责效,故欲继用理中汤。惟在圣意之决定矣。上曰,补中益气汤,虽十五贴,必难责效,理中汤继进三四贴似好,而予则都不欲服之矣。朴文秀曰,殿下何为而不服药乎?臣诚不知其由矣。上曰,厌进故欲不服矣。文秀曰,殿下上则念宗社之重,下则念臣等之下情,当强勉服药。若使臣等为人臣子,不能为君父进用不可阙之汤剂,则何以为臣?况今暮年,药饵等节,不可暂废。伏望深思远虑,即命煎入焉。李昌谊曰,提调既已尽达,臣别无加达之语。而若无紧急症候,则臣等何苦如此乎?即今症候既如此,汤剂何可停止乎?上曰,大抵汤剂,一时之效则有之矣。昌谊曰,理中汤虽云大剂,今则进服之外,无他道矣。既见有效,而又为间断,则前功皆废。岂可不进服乎?若鲁曰,然则限五贴连日进御好矣。间日服药,岂服药之道乎?上曰,今番茶礼时观之,坤殿则年多于予,故气惫甚于予矣。其日坤殿,欲行昼茶礼,来到魂宫,未及行礼,气候澌苶,旋即还入。而予则终日哭临,气亦不损,此亦异事。今年将尽,六十渐近,此心当如何?顷日慈圣,闻予脉结,下教曰,曾闻老人脉结者,必皆享寿云,诚可幸矣。予对曰,如此则不幸,甚矣。闻予此言,则予心可知矣。予于述编时,已谓之终条理,而今则居然又过七年,气未澌尽之前,不服汤剂,已有固心。卿等止之,可也。顷日元景夏云,进服八味元则当留云,故不得已命制入,而其时已以不可着实进服之意,言之矣。若鲁曰,其时八味元剂入之教,臣等亦见之。八味元本方中,有当加减者,汤剂议定后,亦欲禀定矣。文秀曰,臣初以药院提调入侍,不能进一贴汤剂而出去,则将不得为人矣。昌谊曰,灵城之言,质朴好矣。而殿下当上念宗社之重,岂但为臣等而服药乎?上曰,都提调每当入侍,所言感动予心。灵城自乡新入来,其言亦有可感,五贴当为卿等精服矣。诸医皆曰,理中汤大剂也。数贴亦已进御,今欲加进五贴,则人参减一钱,似好矣。若鲁曰,八味元,有依前剂入之命矣。前所剂入者,本方去附子加鹿茸、木瓜,而今则诸医,皆以为木瓜不紧,当拔去,泽泻则三两太过,当减作二两,茴香破古纸,各三两,乳香一两加入为好云。依此剂入,何如?上曰,然则以加减八味元,改名剂入,可也。即命承旨书之曰,今日药院,固请,前煎入理中汤,不过二贴进御,五贴,依诸医议定,人参减一钱剂入,继进日问候。八味元,依前剂入事下教。而今日入侍,亦有加减者,依禀定剂入。出榻教若鲁曰,嫔宫患候,今已快胜云,而医官尚今轮直。顷日产室厅罢直后,亦无轮直停止之命,故亦尚今轮直矣。上命承旨书之曰,嫔宫差备待令医官,自今日勿为轮直。今闻产室厅医官,尚无勿为轮直之命云。亦勿轮直事,分付。出榻教若鲁曰,明日臣等,入诊东宫,何如?上曰,依为之。若鲁、文秀,率医官退出。上曰,编辑堂、郞进来。李喆辅、赵明履、尹得雨,进伏。以编辑册子,略有删定讫。上命书传教曰,魂殿、魂宫,祭物减之者,即为例此后者。至于今魂宫,祥月不多,仍依戊戌前例举行事,分付奉常寺。出榻教李喆辅曰,今魂宫何魂宫耶?上曰,懿昭宫,则本来器数小矣。上曰,今则册子几尽成乎?赵明履曰,然矣。李喆辅曰,今则尽出中草。中草正书后,郞厅别无直宿之端。此后则往来看检,何如?上命承旨书之曰,编辑厅中草讫后,郞厅勿为直宿,往来看役事,分付。出榻教赵明履曰,臣以顷者曲拜直拜问议事,有可达者矣。上命赵明履读问议。上曰,卿等之意若何?李喆辅曰,臣意则仍旧贯,似好矣。赵明履曰,领府事议,详备好矣。上曰,依领府事议施行。尹得雨曰,臣以锦段事,有可达者矣。上曰,此事予已知之,欲下教而未果矣。仍命承旨书曰,思之,太室帐,本以用䌷,坐榻所排,昔则用绫,而今则用䌷,则殡魂殿殡魂宫,用段用绫,于心何?今番编辑时,殡殿红广织帐,代以红䌷,凡袱与褥床巾,前以或段或绫或唐䌷者,皆以代用乡䌷,前用乡绡者,仍前之意,载录事,分付。出榻教李喆辅曰,下教甚盛矣。而三年内,则似异于太庙矣。上曰,予上奉慈圣矣。何待卿言?而慈圣闻此,则必以为喜,故为之矣。明履曰,礼曹多有举行事,而首堂连呈辞单,不为行公,事甚为闷矣。上曰,举行者何事?明履曰,吉礼择日,亦在近,有首堂然后,凡事可以为之矣。上命承旨书之曰,宗伯之任虽重,职务非多事之任,则今闻判书元景夏寻单云,过矣。牌招察任。出榻教明履曰,来月中宫殿诞日陈贺,草记,允下矣。王世子陈贺一节,似当更为草记。而睿候方在调摄中,何以为之乎?上曰,予自世弟时,不受诞贺,坤殿何可受之乎?中官误下草记矣。仍命书传教曰,中殿诞日陈贺单子,当该中官混下,推考。权停事,分付。出榻教上曰,今番陈贺,若为之,则诸臣于明年春,援引庚子旧例,与元良必来强请。予为此惧,不为之矣。明年及周甲,勿请可矣。昌谊曰,人子遇父母周甲,则其心当如何。臣等之心,姑舍勿论,东宫邸下,闻此下教,必将缺然。自上岂无俯体之道乎?明履曰,臣等见草记允下,相聚喜幸矣。今则抑郁甚矣。李喆辅曰,周甲则虽不为,而诞贺即应行之事也。何可已乎?上曰,来年春,必将强请,岂不闷乎?今予所以不许诞贺者,即豫防来春耳。断不可为之矣。诸臣退出。

11月18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昌谊药院进。左承旨尹尚任奉命偕来。右承旨具允明。左副承旨李庭绰坐直。右副承旨李奎采陈书受由。同副承旨李之亿坐直。注书具寿国式暇一员未差。假注书申应显仕直。事变假注书洪相直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李庭绰达曰,大司宪闵遇洙,执义李昌儒,掌令李宪默,持平任远,在外,金时默,掌令尹坊牌不进。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庭绰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谏院许久阙达,俱涉未安。两司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尹坊,持平金时默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庭绰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具允明达曰,礼曹判书元景夏,昨日特召之下,不为膺命,事甚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达曰,新除授修撰韩光会,时在京畿砥平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如何?令曰,依。

○李庭绰,以兵曹言启曰,今番庭试武科出身等,除赴防纳米事,定夺矣。元数二百十五人内,甲科禁军、别军职、北汉城内人、出征年六十等九人,依例除防,其馀二百六人,除防米依近例,定以四石。而江华、广州、东莱,西北出身八十四人,自本道本府,收捧军饷。会录,京中及各邑出一百二十二人,自本曹收捧,以补军需,何如?传曰,允。

○李庭绰,以备边司言启曰,会宁开市咨文,今才出来矣。回咨,令承文院,依例撰出,别定禁军,骑揆下送,顺付于冬至使行,何如?传曰,允。

○壬申十一月十八日午时,王世子坐养正阁。药房入诊时,都提调金若鲁,提调朴文秀,副提调李昌谊,弼善李涣,记事官具寿国、朴师讷、李命植,医官金履亨、许錭、郑缵侨、李泰远,入对。若鲁曰,日气渐寒,睿候若何?令曰,一样矣。若鲁曰,烦热若何?令曰,差胜矣。若鲁曰,寝睡若何?令曰,差胜于前矣。若鲁曰,近日连进重蒸水剌乎?令曰,唯。若鲁曰,口味若何?令曰,差胜于前矣。若鲁曰,引飮若何?令曰,差胜矣。若鲁曰,膈闷若何?令曰,不闷矣。若鲁请诊候。令曰,依为之。金履亨,进诊退伏曰,左右三部微数而不大段,掌心亦不热矣。许錭,进诊退伏曰,左右三部微数者,比前渐胜,掌心亦不热,有汗气好矣。郑缵侨,进诊退伏曰,左右三部无数意缓好,掌心亦如常矣。李泰远,进诊退伏曰,左右三部数意渐减,掌心亦不热矣。若鲁曰,安神丸,间间进服乎?令曰,唯。若鲁请与诸医,仰瞻颜色。令曰,唯。诸医进前仰瞻,退伏曰,面上本色渐出,眼睛亦无赤意,今则几尽平复矣。若鲁曰,以臣观之,瘦瘠则甚,而玉色颇有坚强之意。此则好矣。若鲁又曰,眼视若何?令曰,如常矣。文秀曰,臣与副提调,待罪药院,今始四五日矣。邸下经疹时症候,虽未能详知,而区区下情,别有所怀,故仰达矣。大抵疹之为病,后頉极难。以闾巷言之,小儿则伤于食,大人则兼伤于色,在邸下慎疾之道,何待臣等之仰勉?而第念食色之欲,虽圣人亦不能无,故强抑实难。如或少有所伤,则非但上贻惟疾之忧,时月之间,常节难复。邸下若日日加慎,差过数朔,则于色于食,自无可拘。论以利害,亦岂不较然乎?令曰,当体念矣。若鲁曰,今此朴文秀所达,出于朴直愚忠之心,邸下所当留意处。而其所谓色戒,则非但病馀,虽常时,亦当戒之。伏愿邸下,视色如害身之斧斤,念念在玆,则岂不幸哉?臣等,非以邸下为不能也。念虑之极,无所不至,故如此矣。李昌谊曰,提调与都提调所达,大体好矣。臣顷日入诊时,兼带药院之任,未及受点,故不敢有所陈达。而今则以提调入侍,敢此仰达矣。大凡色戒,人主最难,故古人,以芬华波荡幽独得肆之地,为第一禁戒。程子,亦以引接士大夫,为胜于宦官宫妾。今亦频召讲官,与之讨论刮磨,则非但有益于病,亦足为开广之道矣。若鲁曰,李昌谊所达,诚好矣。邸下试看历代史牒,伤于色者多矣。小者伤其身,大者害及宗社,可不惕念乎?邸下无发落。若鲁曰,便道如常乎?令曰,然矣。文秀曰,丸剂之属,易伤中气,商量进御好矣。若鲁曰,近来馔物,进御者何物乎?令曰,食鲋鱼矣。文秀曰,鲋鱼最无害。若不厌进,则更使进排好矣。令曰,依为之。若鲁曰,日气渐寒,触寒宜戒。时召宫官,讲磨讨论,而不必拘以讲规,随意为之,好矣。文秀曰,诸臣见病时,故今则谓之差胜,而臣则今始入现,复常尚远矣。更须加慎焉。若鲁曰,臣等昨日入诊大朝,前日理中汤间间进御,不可责效,故与诸医议定,五贴加剂以入矣。若鲁又曰,中宫殿气候近复若何?昨日大朝下教曰,自中宫殿,欲参贤嫔宫昼茶礼,来到魂宫,而气候不平,未及参奠,旋即还御云。夜间气候更若何?今当周甲之岁,顷日陈贺草记,自大朝允下,臣等相聚欣幸矣。昨日,又为还收。臣等之心,不胜抑郁,邸下想一倍矣。令曰,抑郁矣。诸臣退出。

11月19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昌谊。左承旨尹尚任奉命偕来。右承旨具允明坐直。左副承旨李庭绰坐直。右副承旨李奎采。同副承旨李之亿。注书具寿国一员未差。假注书申应显仕直。事变假注书洪相直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下直,长兴府使李光运,丰川府使朴玶,古阜郡守尹复渊,永同县监崔命达,恃寨佥使崔一兴,植松万户尹镇世。

○李庭绰达曰,大司宪闵遇洙,执义李昌儒,掌令李宪默,持平任远在外,金时默,掌令尹坊牌不进。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庭绰,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具允明达曰,右副承旨李奎采,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右副承旨李奎采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庭绰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庭绰达曰,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宪府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庭绰达曰,以掌令尹坊,持平金时默牌不进罢职令旨,令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具允明达曰,礼曹判书元景夏,特教之下,连日违召,其在事体,诚为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备忘记,今下弓矢,恃寨佥使崔一兴,植松万户尹世镇处,给送。

○李庭绰,以义禁府言达曰,即接月令医员崔兴门手本,则保放罪人李得宗,病势今已向差云。还囚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具允明启曰,都摠府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兵,夜巡检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11月20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昌谊。左承旨尹尚任奉命偕来。右承旨具允明。左副承旨李庭绰坐直。右副承旨李奎采呈辞。同副承旨李之亿坐直。注书具寿国一员未差。假注书申应显仕直。事变假注书洪相直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李庭绰达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睿候方在未宁中,頉禀。令曰,知道。

○李昌谊达曰,今日宾厅日次,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睿候方在未宁中,頉禀。令曰,知道。

○李庭绰达曰,大司宪闵遇洙,执义李昌儒,掌令李宪默,持平任远在外,金时默,掌令尹坊牌不进。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庭绰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尹坊,持平金时默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庭绰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具允明达曰,礼曹判书元景夏,连日违召,已涉未安,而昨日承批之后,亦不行公。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达曰,副校理李得宗,副修撰成天柱,既已带职蒙宥,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达曰,校理赵重晦,带职蒙宥,副校理蔡济恭,自乡上来,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赵重晦,副校理李得宗,副修撰成天柱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之亿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李之亿达曰,校理赵重晦,副校理李得宗,副修撰成天柱,既有只推之令,副校理蔡济恭,书批已下,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李庭绰,以兵曹言启曰,判书臣金尚星,兼带未肃拜,参判臣李日跻,连日入直矣,身病猝重,陈书受由,而参议臣李光溥,遭长子丧,服制未尽,替直无人。参知有阙之代,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口传差出,仍即牌招,以为推移替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徐志修为兵曹参知。

○李之亿,以礼曹言启曰,嘉礼厅都厅及郞厅,前已启下,而其后或陞擢,或迁转。其代,更为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具允明,以礼曹言启曰,和柔翁主嘉礼择日,既已启下矣。奠雁及同牢宴处所,依昨年筵中定夺,行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嘉礼厅达曰,今此和柔翁主嘉礼时,本厅员役工匠等,奔走使役之际,必致犯夜,依前例,自本厅勿禁帖成给。而限吉礼勿禁事,分付于三军门及左右捕厅、左右巡厅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之亿,以营建厅言启曰,本厅营建之役,才已完毕,仪轨,似当依庚戌例修正。而当初营建设厅时,事目,既不启下,则仪轨,亦不可异同,今亦依此例举行矣。仪轨三件内,御览一件,江华礼曹各一件,分上。次知郞厅户曹正郞金致恭,仍为差下,除本司仕上直,凡公会勿参,差祭安徐,专意察任。设厅处所,本宫近处,便宜处排设。怠慢下吏,用粉牌推治,及各该司进排等事,一依庚戌例,举行,何如?传曰,允。

○李庭绰,以右边捕盗厅言达曰,黄海道文化、丰川等地,有明火贼党,讥捕之事,军官军士,发送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兼礼曹判书元景夏上书曰,伏以臣矢心僇废,岂欲淹留京辇?而向日登筵,伏承大朝勉留特教,畏分怵义,未敢径归。杜门讼愆,自甘圣世之弃物,宗伯重任,虚縻未解,镇日违召,自速罪戾,嘉礼会同,缘臣稽滞。狗马贱疾,其若可强,何敢息偃,不思暂时之副急乎?风眩沈剧,昏顿叫死,痰升气喘,重之以头疼鼻衄,目下病状,转动无路。倩构短章,仰溷离明,亟解臣宗伯之衔,俾无旷职废务,千万颙祝。臣于危病滨死,窃有耿耿愚悃,敢此冒陈焉。惟我圣母,周甲诞辰,百僚加额,举切天保之祝,权停之命遽降,颙俟之忱俱缺,臣谨按《五礼仪》,有诞日朝贺致词之仪。常岁尚然,而况圣母周甲之岁乎?臣虽不敢以礼官自处,而窃欲求对大朝,仰陈祖宗朝典章。顾此宛转床箦,无以奋身造朝。伏愿邸下,禀达大朝,惟兪音是降焉,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当此周甲罕有之庆,乃下权停之教,闷迫之心,曷有其极?大朝特教,申饬之下,其何过辞?卿其勿辞,从速行公。

○兵曹参判李日跻上书曰,伏以臣犬马之年,恰满七十,齿发全衰,神精顿销,夫岂有毫分供职之望?而惟其大朝前后筵教,不啻郑重,浃骨之恩,有若枯枿生华。惶感之极,未忍便诀,强袭袍带,踉跄于班联之末,庶以为万一涓埃之报,而锺漏之愧,则恒自切于中矣。适会僚堂多故,禁直难代,许久持被,不敢言劳,昨于摠府中日之试,终夕露坐,风威所薄,忽不觉遍身洒淅,堇堇扶归直庐,仍以昏倒。所患冷疝之症,乘时暴发,肚腹横亘,势急奔豚,顽痰并肆,膈痞喉嘶,呼吸难周,宛转床席,殆不省事,二日绝粒,通宵失睡,枵然衰壳,几何而不至于溘然而尽也?区区性命,固不足恤,而污秽清禁,顷刻可虞。玆不得不略构短章,疾声仰吁。伏乞离明,特垂矜察,亟解臣所带之任,俾便调息,以寻生路,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调理察职。

○弘文馆副校理蔡济恭上书曰,伏以天佑宗祊,睿候勿药,嫔宫元孙,次第平复,臣民庆忭,曷有其极?仍念人臣之结知于君上,受恩于君上者,从古何限?而未有如今臣者也。臣姿本憃愚,迹又疏逖,粗守拙分,永绝荣念。我大朝,尝亲加御圈,拔置簪笔之列,此岂臣之所可得哉?仰惟圣意,不忘臣祖父兄弟之荷殊知于肃庙,效勤勚于当宁故,故以是施之于臣也。德音崇深,山海莫量,涓埃欲报之心,鬼神监临,而顾臣不肖无状,以葬妻讼山,至被岭海严谴,辜负大朝之罪,万陨难赎。第其自发风闻,致人陨命,其后台书,既为臣清脱之证,则今于事过之后,不必更费分疏。而臣若言行素孚,岂以此见疑于同朝乎?静言思之,莫非臣罪,然犹我大朝,择送清凉之教,至发于筵席,从玆枳阏之虑,又关于渊衷。噫,此何恩数?此何遭遇?古之君子如贾谊之流,亦尝窜逐于明时矣。夫以谊之才,逢汉文之贤,万死南荒,而末闻时君,哀怜其病伤也。而况沈阏之暇念乎?然则臣之才调,非敢希贾生,而乃其所被,反有过之。累屋中夜,每诵十行筵教,未尝不清血交迸也。继以自语于中曰,获戾当世,一身羁囚,朝无党援,谁复申我者。抚躬自悼,念断生还,独郑重王言,千古光华,以是归詑于泉下之贾生足矣。迺我大朝,特下饬已行矣,予欲放之之教,仍令宥释。臣于是直还臣父岭邑任所,重见七耋老父母,相对涕泣,只期陨结。千万梦寐之外,大朝命给牒叙用,特授言官,不数日而又特授经幄之职,除旨联翩,阖门光耀,臣闻命惝恍,若坠烟雾,益不知死所矣。特教催促之下,义不敢息偃,昨才来伏私次。噫,泽畔二年,风呻雨喟,何莫非恋阙思君之恨?则今于重入修门之日,岂不欲一进文石,以谢旷绝之恩,兼觐日月之光?而第念启沃论思,其责至重,其任至要,古人至以是比之登瀛。而国朝尤重是选,本馆都堂,必令博采公议者,盖恐一代人才之未尽遴选,而亦虑夫滥竽之幸也。馆规相传,便作四百年科条,虽前辈经术学业,有足以备顾问,而赞都兪者,亦莫不逡巡退让。顾臣谫劣空疏,岂有一毫近似于是任者?而简在上心,事异常格,公器缘臣而玷矣,馆规缘臣而盭矣。臣何敢彯缨束带,以负古人量而后入之戒哉?玆于召牌之下,随诣禁扃,略暴血恳,而目下见职之万万不称,即臣第一难进之义,故从前情势,今不敢𫌨缕。伏乞邸下,曲赐俯谅,汰臣新授馆职,仍许退伏田里,没齿优游,则臣当以将此身心奉尘刹,是则名为报佛恩之句,为朝夕观省,以图他日之报焉。臣无任血泣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大朝特除之下,其何如是?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11月21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昌谊。左承旨尹尚任奉命偕来。右承旨具允明。左副承旨李庭绰坐直。右副承旨李奎采呈辞。同副承旨李之亿坐直。注书具寿国一员未差。假注书申应显仕直一员未落点。事变假注书洪相直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巳时午时,日晕。

○下直,保宁县监姜始显。

○李庭绰达曰,大司宪闵遇洙,执义李昌儒,掌令李宪默,持平任远在外,掌令尹坊,持平金时默牌不进。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庭绰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尹坊,持平金时默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庭绰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具允明达曰,礼曹判书元景夏,日事违牌,无意膺命,其在事体,殊涉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达曰,副校理李得宗、蔡济恭,既有只推之令,更即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得宗、蔡济恭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具允明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具允明,以礼曹言启曰,社稷祈谷祭,每年岁首上辛日,遣大臣摄行事,丁丑年永为定式矣。来正月初五日上辛,社稷祈谷祭,遣大臣摄行,何如?传曰,允。

○李庭绰,以御营厅言启曰,前府使金柱泰,本厅粮饷色郞厅启下,而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李庭绰启曰,启覆文书,既尽修整,初覆今月二十六日,再覆二十八日,三覆来十二月初三日,推择为之之意,分付该曹,何如?十二月初十日休纸还下

○礼曹参判赵明履上书曰,伏以三宫疹候,遄臻平复,邦庆荐叠,曷任欢喜?臣伏闻顷日大朝筵中,大僚以备堂加差事,陈请蒙允,而臣名亦在其中。臣于此,诚万万惭愕,不省所以。臣之从前所叨,何莫非侥冒忝窃?而至于此任,其为不称,有逾于前。臣非敢强为饰让,本来伎俩,实非政事之才,故臣固不以是自期,世亦不以是待臣。箭芝溲渤之蓄,虽可无遗,而欂栌店楔之施,其可失宜哉?臣窃念大僚之举臣,似以臣前日之践历也。若果然也,则虽至愚之人,一经铨曹之后,皆可为陆贽之经纶,陈亮之劈画耶?此尤臣之所未解也。抑臣年未笃老,而精神筋力,衰败已甚,居常一月之内,呻吟卧者,殆三之二。以此病骸,万无奔走供剧之望。大朝筵饬之下,未克趋承,兢惧悚栗,罔知攸处。玆敢冒入文字,备陈情病。伏愿邸下,亟令递臣筹堂,仍令治臣辜犯,以安私分,以昭邦宪,千万至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任。

11月22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昌谊。左承旨尹尚任奉命偕来。右承旨具允明。左副承旨李庭绰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李之亿坐直。注书具寿国一员未差。假注书申应显仕直赵曮在外。事变假注书洪相直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下直,高山里佥使鱼有南,珍岛郡守朴宗益,神光佥使徐行德。

○李庭绰达曰,大司宪闵遇洙,执义李昌儒,掌令李宪默,持平任远在外,掌令尹坊,持平金时默牌不进。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庭绰,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答曰,知道。

○李庭绰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尹坊,持平金时默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庭绰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具允明达曰,礼曹判书元景夏,镇日违召,终不行公,事体诚极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备忘记,今下弓矢,高山里佥使鱼有南,神光佥使徐行德处,给送。

○具允明达曰,副校理李得宗、蔡济恭,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蔡济恭、李得宗等再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具允明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以副校理蔡济恭、李得宗等再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之亿曰,连日违召,事体分义,殊涉未安。从重推考,待明朝即为牌招。

○李庭绰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右议政金尚鲁,与备局禀事堂上,来诣请对矣。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今日有眩气,明日内局入诊。勿率诸宰,只大臣同入。

○药房口传启曰,即伏见下宾厅传教,有眩气之教。臣等不胜忧虑之至。晩后更何如?臣等与诸御医,入诊承候,有不可已,惶恐敢启。传曰,汤剂连进。日寒故如此。明日入侍,宜矣。

○注书具寿国病,代以赵曮为假注书。

○具允明,以嘉礼厅言启曰,本厅都厅,以前校理赵重晦,启下矣。方在罢职中。依前例,令该曹口传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赵重晦。

○具允明,以嘉礼厅言启曰,自前王子公、翁主嘉礼外宣酝时,承旨进参事,定夺举行矣。今此和柔翁主嘉礼、纳采、纳弊、亲迎日,外宣酝时,依前例,承旨进参,何如?传曰,允。

○李庭绰,以兵曹言启曰,今十一月二十一日,武臣宾厅讲书落点单子,才已启下,而入直参判臣李日跻,昨以身病,陈书受由,夜来病状益重,势难起动。新除授参知臣徐志修,承牌肃谢之际,日势已晩,今此宾厅讲,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庭绰,以兵曹言达曰,今二十二日良人林兴硕称名人,自丹凤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李东柱,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令曰,依。

○前司果尹凤九上书曰,伏以臣于前月望后,始伏闻邸下有疾不豫,红斑猝发,臣闻之惊惶,忧虑焦迫,倘复如何。臣身带宫官,义分尤别,当即竭蹶趋诣于起居之列,以伸臣子区区悯念之意。而臣素患风痰之病,入冬尤剧,闭户墐蛰,作一癃废,冒寒趱程,实无其望,亦不敢退处私次,遂舁疾寸进,留止前路,以为承候之地。旋幸天神效灵,勿药有喜,廷候既撤,药院退直。臣亦欢欣归栖。而继又伏闻嫔宫与元孙,一时患疹,并即差复,仰想三殿,已宽惟疾之念,而悦豫无已矣。邦国之庆,宁有大于是耶?臣始不能进候于朝野焦忧之日,又不能奔走于百僚鳌抃之后,而至于上陈文字,庸替同庆之忱者,亦拘于前书之未及承批。阙礼至此,臣分都亏。自念臣罪,曷任悚惕?窃念疾病之来,圣人所不免,然其少愈之戒既深,调养之方有节,飮食起居,莫非慎审处,而最是养病养心,同一法者,吕氏之说也。大病之馀,善端萌发者,先正臣李珥,告于宣庙之言也。盖胸中安泰,神清气夷,则百体自康,诸疾皆祛矣。虽邸下听理万机,日昃不遑,若能喜怒无过,心气和豫,事至顺应,物各付物,如蚤起晏寝,饥食渴飮,终日有为而未尝为之也,则心广体胖,若无一事矣。宁或劳瘁懊恼而仍致疾也。况大病新祛,则心无营为,故私意退听,天理纯然。善端之萌,蔼如燃达,将此扩去,微者益著矣。此尤养心之要法,本源之极功也。倘邸下于此时而益加留意焉,则今者翌瘳之庆,又将为祈天永命之本,尤岂不万万奇幸也哉?臣常有味于吕氏与先正此言,曾以是进之于大朝。今又奉诵于邸下者,盖以位育之能事,治平之大业,莫不在帝王之一心,而大病之馀,心地虚明,养心工夫,尤好着得,此臣所以眷眷于前后也。更愿邸下念之也。臣所带本职,或移或付,首尾十载,专靠一人,不但有乖于政法事理,虽以臣言之,以年则圣人大防,不可打过。以疾则因老癃痼,望绝完人,诚不宜一日虚縻,以旷莫重之讲任也。臣之前书,竭沥陈恳,庶几邸下之俯谅,而及承批旨,未蒙恩许,臣心抑郁,若陨渊谷。玆不得不冒死更吁于仁覆之下。伏乞离明,特察臣公义私情,必递乃已,亟下明命,刊臣职名,仍付有司,治臣慢礼之罪,千万幸甚。臣无任惶惕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尔恳。忧爱陈戒,言深恳切,当体念。尔其勿辞,从速上来,补我不逮。

○检阅李命植上书曰,伏以臣禀质虚弱,病源深痼,疝癖吐血之疾,无时发作,发辄弥淹旬月者,已自十数年以来矣。玆于直中,前症又肆,胸腹冲逆,宛转刺痛,上吐下痢,神情昏瞀,气息绵缀,若难保顷刻者然。盖臣于月前,重患寒感,病气未苏,遽入禁直,保摄失宜,积伤为祟,证势之酷急,有倍于前,若不及时调治,实有污秽清禁之虑。且闻家中,方有拘忌之疾,往来声息,将不无关通之端,私分亦甚悚惶。玆敢举实呼吁于贰极之下。伏乞睿慈,特加照谅,亟解臣职名,俾便将息。仍治臣渎扰之罪,以昭邦宪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调理察职。

11月23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昌谊。左承旨尹尚任奉命偕来。右承旨具允明坐直。左副承旨李庭绰。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李之亿坐直。注书具寿国一员未差。假注书申应显任㻐仕直。事变假注书洪相直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金若鲁,提调朴文秀,副提调李昌谊启曰,日寒渐甚,伏未审圣体调摄若何?眩惫之候,其有所胜,而寝膳诸节亦何如?剂入汤剂,当尽于昨日。臣等与诸御医,今日依下教入侍,诊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宜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无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矣。

○李之亿达曰,大司宪闵遇洙,执义李昌儒,掌令李宪默,持平任远在外,金时默,掌令尹坊牌不进。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庭绰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掌令尹坊,持平金时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尹坊,持平金时默等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之亿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以副校理李得宗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之亿曰,推考,徽旨捧入。

○具允明达曰,礼曹判书元景夏,日事违召,无意行公,其在事体,已极未安。且嘉礼既定,本曹多有举行之事,首堂,尤不宜一向引入。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特教申饬之后,一向违召,事体道理,诚极未安。从重推考,即为牌招。

○传于李之亿曰,编辑厅堂、郞,内局入诊,同为入侍。

○假注书赵曮在外,代任㻐为假注书。

○具允明启曰,假注书任㻐,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李之亿启曰,司书朴师讷,有禀定事请对矣。传曰,入侍。

○李之亿,以御营厅言启曰,因礼曹草记,崇陵、泰陵,陵内捉虎事,本厅将校,率领炮手,出往矣。连接将校手本,则大虎三口捉得后,陵内外诸处,遍踏穷搜,已至多日,更无踪迹可寻云。当此雪寒,许多军兵之累日露处,亦甚可虑。今姑撤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具允明曰,礼曹判书元景夏,参议李应协,药房入诊,同为入侍。

○具允明,以观象监官员,以提调言启曰,新生元孙阿只氏,藏胎看审处,江原道原州牧新林驿案山,雉岳山麓白云山下,午坐子向,江原府、宁越府下东西正阳西鸡竹山西麓,癸坐丁向,庆尚道醴泉郡龙门寺后杜云峯,子坐午向之原三处,年前看审时,元体秀美,依例备望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广州留守李箕镇书曰,伏以臣母八耋之年,病不离身,以臣官居高绝,风岚是忌,取便调将,往住骊州田舍。骊、广之间,地虽相接,而臣身在守城之任,不敢越境省觐,阻隔母颜,今至八朔之久矣。臣家近有殇戚,老人心弱,惊陨致损,旧患痰火,挟感陡剧,眠食俱废,气息如线,数日之间,急报续至。臣方寸焚灼,顷刻难抑,而不得擅离,敢此疾声哀吁于孝理之下。伏乞邸下,特推仁恩,许臣由暇,俾得及时驰省,以伸人子至情,不胜幸甚。答曰,览书具悉。依所陈往护焉。

○壬申十一月二十三日巳时,上御克绥斋。药房入诊。右相、礼堂、编辑堂郞,同为入侍时,提调朴文秀,副提调李昌谊,右议政金尚鲁,礼曹判书元景夏,参议李应协,编辑堂上李喆辅,郞厅尹得雨,假注书申应显,记事官李廷重、赵时谦,医官金履亨、许錭、郑文恒、许磐、李以楷、李泰远、李道吉,诸臣以次进伏讫。上方欹枕而卧矣。尚鲁曰,日气阴寒,圣体调摄若何?上曰,一样矣。尚鲁曰,眩惫之候何如?上曰,此时则少愈矣。尚鲁曰,汤剂其已进御乎?上曰,尽服而寻常矣。文秀曰,必有应矣。上曰,如飮冷水。文秀曰,痰滞之候何如?上曰,服药而一样矣。尚鲁曰,午前则少加乎?上曰,无时不然矣。文秀请使医官诊脉。上许之。履亨诊退曰,左右结滞,比前一样,而度数之沈有加,手部甚冷矣。錭诊退曰,沈加于前,而结滞则一样,手部过冷,寒汗亦似有之矣。文恒、磐、以楷、泰远,次第诊退,与履亨、錭之见,皆同。文秀曰,前番诊筵,仍下教制进五贴矣。今亦使议药,何如?上曰,进药而气一样,置之,可也。文秀曰,在外时,与诸医议,以为上甚厌进,如无大段症候,可以止药云矣。俄闻诸医之言,脉候有加,惊虑万万。何可不为议药耶?上曰,无胜意,止之。文秀曰,理中汤虽好,而分数过矣。今日使诸医,议定它剂好矣。上曰,不紧。前番都提调请之甚沓沓,故予亦斟酌服五贴矣。其止之。文秀曰,春秋既高,且有患候,臣在药院,岂以不许而不进药乎?上曰,脉虽结,而不服药何妨?文秀曰,凡病重然后,见于脉矣。上曰,脉结而犹能如此,岂非怪事乎?尚鲁曰,此则万分幸矣。上曰,无二脉而能行,予甚怪之。尚鲁曰,进药而犹然,何可不进药乎?上曰,予非讳疾忌医也。自前年,有气升之症,服理中汤而无减,身着袷衣而不寒,手部,则着吐手而犹寒,便道颇润,而所谓手部之汗,非汗也。文秀曰,滞症何如?上曰,食则能下,自幼少食。今则食器渐减,而亦能充量而止矣。履亨曰,理中比参橘大剂,而近来频频进御,故似有效矣。今日凡节似有加,何可止药?上曰,日寒故然。而脉之不胜,岂非怪事?履亨曰,熟料五积散,桂枝为君,入人参进五贴好矣。上曰,见何方?履亨曰,入门有之矣。上曰,何谓熟料?履亨曰,材料尽炒用,故谓之熟料。上曰,炒者欲其温耶?履亨曰,然。诸医皆陈所怀,而与履亨见同。上曰,冻衣熨则必解,虽寒疾,服此等药,岂不解去乎?文秀曰,药已晩矣。上曰,晩则晩矣。文秀曰,请书剂药传教。上曰,用药如用兵,力不足则止。唐太宗伐高丽而无可奈何,谓安市将是矣而去。予常学汉祖却医,今欲学唐宗安市城事矣。服五贴而无效,何可更服?文秀曰,药效何可如期而责之乎?上曰,如蟠葱散,往往有神效矣。尚鲁曰,症候,殿下自养而至此矣。上曰,予果养病祟矣。尚鲁曰,殿下既知已晩,而又何如是耶?昌谊曰,此药滋补之剂,前亦受效,请剂进五贴。上曰,汉、唐中主,何可比也?然欲学唐太宗耳。文秀曰,引喩不衬矣。上曰,晋景公有疾,名医来,二竖入膏肓,予病亦然矣。文秀曰,殿下虽圣明,至于医术,何以知之?进药则是臣等之责。圣躬安,然后国内安矣。上曰,过矣。岂以予身而国内安乎?文秀曰,三十年太平,是谁之力也?请思远虑而进药也。上曰,尧、舜亦不长生矣。文秀曰,悠悠万事,皆不紧。圣躬安后,可议它事。上曰,何可公然飮无效之药乎?文秀曰,今日都提调,强疾入来,仍添重出去,而嘱臣等,必进药而退云矣。上惊曰,病添而出去乎?尚鲁曰,然矣。昌谊曰,殿下一身重矣。上奉东朝,宜念惟疾之忧而服药矣。上曰,东朝教以人有结脉而能寿,予对以然则用之乎云耳。尚鲁曰,此则殿下失言矣。文秀苦请。上曰,当服而服。服而无效,何可更服?文秀曰,理中无害是效也。水剌之善进,亦其效也。上曰,虽日食理中汤三器,牛三头,此外岂有效乎?诸臣苦争。上曰,不孝不悌,而今又服药,则予为何如人也?尚鲁曰,此等之思,请勿留渊衷也。文秀曰,子于父母,见脉度不足,岂以不听而不进药乎?上曰,五积散有效,则必生滋味,而请加用矣。尚鲁曰,加用何害?上曰,以姑息言五贴矣。自知深矣,决无愈理。何可每每服之?昌谊曰,五贴后,无效,姑观亦好矣。上曰,无效必请加进,有效亦必请加进,岂不难乎?仍悲疚不已,已而教曰,领府事,以至诚飮药,故能得药效矣。予则如是,而岂有效乎?尚鲁曰,领府事,果得药力矣。上曰,元景夏,八味元主人。昌谊曰,请少体诸臣之心而许之。上曰,卿等,勿以生人之事责予也。临御近三十年,世道人心,无一可为者。尚鲁曰,得有今日,莫非殿下之功也?上曰,三十年临御,为一无用之君矣。文秀曰,殿下试看今日,比即阼时何如?上笑曰,卿又欲为佐理功臣乎?尚鲁曰,殿下以至诚为之,故有今日。上曰,三十年,使搢绅不相杀,此则有归拜之言,而日后必至于相杀而后已。尚鲁曰,圣候年年有胜而后,国内安矣。上曰,岂以予而国安乎?尚鲁曰,殿下知而为此教则非矣。不然则诚沓沓矣。文秀请进药。上曰,沓沓。服五贴则头尽白矣。文秀曰,头发必黑矣。元景夏在户外入伏。上曰,前提调入矣。以礼堂入来乎?景夏曰,臣离药院后,见朝纸连进汤剂,心甚幸矣。俄闻诸臣之言,皆闲漫说话。臣虽非其任,请陈之。五积散,将欲疏通而用之也。言未讫。上曰,礼判理通矣。景夏曰,俄闻教以当服则服。气滞则疏通之剂,岂非当服者乎?前后辞教,不宜如此。臣自外闻之,甚沓沓而入矣。上曰,人一也。心何二用?景夏曰,汉、唐之譬,皆不衬矣。文秀曰,上下相持,甚不好矣。景夏曰,五积散,为当剂,进御好矣。上曰,礼判精于医术,古之清城也。景夏曰,俄者下教多过矣。上曰,礼判过矣。尚鲁曰,长言则每下不当之教。臣亦不欲言之。昌谊请书传教。上曰,卿等入则甚沓沓矣。予则以五贴,当五百贴而飮之矣。文秀曰,请推圣心之沓沓,而解臣等之沓沓。上曰,卿等何不解予之沓沓乎?昌谊曰,向者感动于一承宣之言而许之,今日诸臣,如是缕缕而固不许,何也?文秀曰,使臣等,不许进药而便出去,可谓人乎?其心之惶愧,不须言,阙内下人,将谓臣何?上曰,四寸相类矣。昌谊曰,其言甚朴质矣。上曰,卿等则谓愧下人,而予则愧于民多矣。尚鲁曰,此等教,实愧于民矣。医官又强请。上曰,予岂难汤剂乎?虽苦菜,予当啖之,而予心常闷塞,如是而岂得药效乎?尚鲁曰,日已晩矣。文秀曰,臣当出而待罪,但此事则何可以不许而出去?上于天乎?入于地乎?请谅臣等之情而许之也。李之亿,不过一见之臣,而一言而许之。臣自春坊,今至几年乎?昌谊曰,李之亿,比臣等可谓疏逖。而何感动于彼,而不许于臣等乎?臣等岂不愧乎?尚鲁曰,当进之汤剂,何不许之乎?文秀曰,臣等,李之亿之罪人也。上曰,李之亿时,只服一贴而止矣。诸臣又相继苦争。上起着笠曰,予气如此,故孝顺释服,亦不自期,今则懿昭释服之日,又迫矣。自我妇我孙之丧后,予无飮汤剂之心矣。命昌谊书懿昭魂宫释服祭文。呼写讫。复卧曰,示御制编次人。谓右相曰,卿亦同看。又教曰,大臣先看。命昌谊复读。上曰,何如?尚鲁曰,好矣。上曰,礼判亦同看,每以不知答之。御制编次,礼判之名,姑未减下矣。景夏看讫曰,古人,改以九原则,似好矣。上命依景夏见改之。又命喆辅读之。略加删改。上曰,予欲教立教篇而未果矣。喆辅读讫曰,好矣。上曰,书二本,一则给香室,一则付编次人,可也。又命昌谊书剂药传教曰,今月二十三日入诊时,熟料五积散本方,去桂皮加桂枝参钱,人参壹钱,五贴制入事。榻前下教。出榻教上曰,继日问安则勿为也。文秀曰,明日宜为问安。昌谊曰,问安则臣之责也。文秀曰,此乃新药,请定心而进之。尚鲁曰,请勿间断。上曰,五贴后无效,则予必不飮矣。文秀先退出。昌谊曰,今日礼堂入侍,而臣有御药监剂事。该房承旨,召入,何如?上曰,该房召入,可也。命书传教曰,礼房承旨入侍事。榻前下教。出榻教应显,出传命。已而,承旨具允明,假注书任㻐,入伏。昌谊、应显,先为退出。

○壬申十一月二十三日申时,上御克绥斋。大臣、礼官、编辑堂、郞入侍时,右议政金尚鲁,兼礼曹判书元景夏,礼曹参议李应协,编辑厅堂上李喆辅,郞厅尹得雨,右承旨具允明,假注书任㻐,记事官李廷重、赵时谦,进伏讫。尚鲁曰,今日臣与礼官同入,意有在也。壸殿诞日,即是周甲,则陈贺一节,不可不预先仰请矣。景夏曰,母临周甲,往牒所无,以国朝言之,亦初有之庆矣。陈贺一事,即典礼所载也。上曰,此岂礼乎?景夏曰,不但此也。明年则圣算六旬,宜有陈贺,此乃国家之常典。臣民之颙祝,岂不有光于殿下继述之道乎?上曰,牌招礼判,岂为陈贺事耶?今此陈贺,不得行于予,而行于壸殿,则元良之事亦谬矣。三十年来,不受一贺,即予苦心,岂可以六十而遽受之也?尚鲁曰,圣教虽缕缕,明年事,宜先直陈矣。景夏曰,此只在于臣等诚礼之所不容已,则殿下犹或可以挥斥。而国朝典章,岂可废而不行乎?尚鲁曰,此果不可废之典章矣。上曰,只于当日为问安,足矣。耆社则予自求入,意盖有在。景夏曰,其时臣以都承旨入侍矣。上奉东朝,入于耆社,古之帝王,亦岂有此乎?故相臣卢守慎,更把省中灵寿杖,却披堂上老莱衣之诗,臣所曾达矣。上曰,礼判之言,似有先后之意矣。曾子养志,孟子以为孝之大者矣。景夏曰,明年正朝,廑三十馀日矣。东朝欢悦之心,当复如何?上曰,慈殿虽以为喜,予之不受贺,未为愧事。尚鲁曰,臣等岂不知圣意所在?而此何必如是为教乎?殿下虽以追感昔年之意,不思俯从,而臣等岂但而已乎?此非丰亨豫大之举,只循国朝已行之典矣。景夏曰,此为继述矣。上曰,何以谓继述乎?景夏曰,太祖行之,肃庙继之,殿下又继之,岂非继述乎?应协曰,陈贺即每年元朝常行之礼,尤不宜靳允矣。上曰,吴光运知予矣。庚申疏,可见其心,故特用皋比之赏矣。景夏曰,其疏不稳当矣。尚鲁曰,其疏即徽号事,而臣亦非之矣。允明曰,大臣、重臣,既据国朝典礼,言亦忠恳,则殿下宜从之。上曰,闻六十字,心甚悲痛矣。喆辅曰,凡事不出于挈矩之义。庚子年,殿下岂欲虚度乎?今日东宫之心,亦宜俯谅矣。壸殿诞日贺,礼判,已陈书于东宫矣。上曰,以不紧事陈书矣。虽予亦岂受贺人乎?予之所恶者,即用弄手人也。景夏曰,臣即江湖僇废之踪,不知弄手矣。上曰,非谓卿也。尚鲁曰,凡于行不得处,殿下不宜强率为之。明年受贺,既系国典,则殿下虽欲不行,得乎?上曰,一阙中,两设哭位,而亦岂可如礼受贺耶?尚鲁曰,诚如圣教,故初不请宴矣。上曰,来年受贺,又来年受贺,此果典礼耶?景夏曰,圣候静摄中,一向强争,亦甚惶悚。退伏宾厅,当以文字仰请矣。上曰,此岂宾启事乎?虽彻晓强请,终亦不许矣。尚鲁曰,虽至于庭请,亦可为之,臣当以去就争之。上曰,此果孝乎?悌乎?三十载临御,无一事可称,只如齐景公得年而已。则以年受贺,予当为何如人也?但使今日朝廷,快祛党习,则予当为中兴之主矣。尚鲁曰,目今国事可闷者多,纵使臣等,日日入侍,各禀所掌,凡所施为,犹惧不济。而殿下以备局诸宰之同入,有如次对规模,不为允许,亦且久矣。君臣犹父子,岂可欺心乎?臣即谓殿下之如此,诚过矣。上曰,备堂召见,予心果如何?若使诸臣,无所事而来见,不但一日十二时,虽百时亦当随来随见。此后率卿宰禀事人而来云好矣。闻备堂之云,则实有嫌其近于政事堂矣。尚鲁曰,臣于初筵,以殿下举纲,小朝举目,臣等奉行之意,仰达矣。殿下今日,益加振励,则何患国事之不做乎?方冬晷短,臣当于数日内,率诸备堂,早早请入侍,即宜召见矣。景夏曰,大臣以庙谟陈达,臣故退伏矣。出而闻八味元已制进矣。果即进御乎?上曰,姑未始之,而予终不欺重臣矣。上曰,一司署经守令,一司除署经,即为下送事,分付。出榻教上曰,为朝除暮递之耳目,奚不为民?顷者正言之望,难以阙点,点下。而此时此道守令,不可数递,韩光协特递其职,仍任本县。出榻教上曰,李齐显,于事为之际,其所擿埴,有倍于李宜哲。虽以翰圈事言之,黄仁俭最精矣。谏职之望,朴盛源、李齐显,拟首末,故虑其为弄手,落点于韩光协矣。上曰,御营厅捉虎,至于三首之多,冬节民弊不赀,即为撤还事,分付。出榻教上曰,丽朝之末,虎入城中,此乃阳微阴盛之征矣。尚鲁曰,然矣。又曰,左相今无可引之义。而以重卜为不安于私心,复出郊外,臣之独自当轴,实为可闷。自上别为勉出,宜矣。上曰,予使左相为其非矣。尚鲁曰,事过之后,恩谕郑重当初处分,岂可复思乎?上命书敦勉传谕曰,顷者处分,业谕予意毫无深意,复拜相职,意亦深矣。而忽寻郊外,尚无动意,此专由乎予之诚浅,亦予之故。自恧之外,其复何谕?欲谕无颜,尚今泯默。顾今鼎席,其㦖其㦖。令史官传谕,仍命偕来。卿须体君臣之大义,顾小子之深恧,即日偕入,用副此意事,遣史官传谕于左相,仍为偕来。尚鲁曰,今此传谕中,顾今国事,为元良悯焉之教,诚为闷切矣。岂非殿下之国事乎?上曰,大臣之言如此,予故改之。而俄者政事堂云云者,与此国事云云同矣。元良已有偕来于左相之令乎?尚鲁曰,未及为之矣。上曰,老木手举斧临木,使少木手,一听指挥,而今予则力不足矣。尚鲁曰,都民休戚,系于刑曹,刑曹长官,宜慎其人。今则洪凤汉,无元孙宫直宿事,使之一番经历,试其才能则好矣。臣知其必当善为,故已于备坐言之矣。上曰,必善为之。而元孙宫,或时有入侍事,可以堪此任者,卿或思得耶?尚鲁曰,臣未曾留意,无以遽对矣。洪凤汉宾客之任,臣谓宜许递。盖以凡人言之,生疏处,易以起敬,而亲密之地,恐有不能勤学之虑,以其无畏惮故也。上曰,右副宾客洪凤汉,许递。出榻教上曰,今番懿昭宫释服,当于朝上食兼行,政院、朝廷问安,知此举行。释服时刻,朝上食时刻兼入事,亦为分付。出榻教上曰,政事待朝为之。承旨有阙代,以在京无故人备拟。出榻教上曰,儒臣,持《自省编》,来待阁外。出榻教尚鲁曰,水剌过时,臣当退出。而数日内,率备堂诸人,更请入侍矣。上曰,当见之。而率字甚不好矣。尚鲁曰,当以与字仰请矣。先为退出。上曰,编辑郞厅进前。有可禀者,禀之。得雨曰,此乃前后已经禀者,而亦有不可不更禀,故敢达。魂帛函,昨冬孝纯丧时,自内取用,今春懿昭丧,亦为内备,故此编以内备载录事,曾有下教。而此则异于他物,不轻而重,手下丧,虽或内备,至于大丧,事体尤别。依庚子甲辰例,自当方造入事,悬录,何如?领府事之意,亦欲一番更禀矣。上曰,依前自尚衣院,进排,可也。得雨曰,小丧练祭后,别设茶礼,亲临释服仪节,详录事,有下教。而此编凡例,原书目录外,无别意新目之事矣。此则只于练祭仪,附注,何如?上曰,依禀为之。而各殿释服时,自内临魂宫,以衰服先哭后,释服设行茶礼,他仿此添录,宜矣。遂次第退出。

○壬申十一月二十三日初更三点,上御克绥斋。儒臣持《自省编》入侍时,右承旨具允明,校理蔡济恭,假注书任㻐,记事官李廷重、赵时谦,进伏讫。上命春坊上下番入侍。又命承旨,书示谕元良御制书讫。命读一遍。读讫。允明起伏曰,俄者大臣、礼判,至诚陈达,而不能得请者,臣何敢望其回天?而此事之如是靳允,实是意外也。况东宫方在调摄之中,览此御制,则闷迫抑塞,将不能就寝矣。御制虽如此,群下陈请之出于至诚者,终不可已矣。徒使东宫之心,不安而已。岂不甚闷乎?上曰,今予不受陈贺,非例让也。甲子则才逾五十而受贺,意亦有在矣。人以礼让,为国乎何有?礼让亦大矣。济恭曰,八域民庶,在廷臣僚,咸有祈祝,而及见御制,其为缺望,已不可言,而东宫必当抑郁矣。允明曰,观此御制,非木石豚鱼,谁不感泣?而因上教之如此,群下若不竟请,则是亦非臣分也。虽以君上之威尊,天理国典之所不容已者,亦不可强令沮抑。大臣、礼判之庭吁云云,非过语也。上曰,此非庭吁事矣。上曰,春坊上下番,持此御制,往传东宫,读听一遍后,东宫有所答,即为来奏也。春坊,近或入对,则亦必以此事,仰请于元良,而予不为此,则元良亦或以例让知之。然此后虽大臣诸臣,有请于元良,则元良以此为答,可以塞其请矣。辅德任师夏,司书朴师讷曰,东宫,览此御制,则必不便心就寝,万万可闷,臣等决不敢持往奉传矣。师夏又曰,承宣所达,臣则二字,不必然矣。而大臣复请后,往传东宫,似好矣。允明曰,辅德所达,待大臣复请云者,非矣。示谕与否,何系于大臣之复请前后乎?济恭曰,辅德之言极非矣。上曰,今日闻相臣礼官所请,怆怀亘中。书示固心于元良,令春坊官员,往传其谕。虽诚浅,即写心。春坊官员之道,若以元良孝心,闻此必将抑郁,职在僚属,不敢往传以奏,此举职也。而辅德任师夏,敢以相臣复请后,请传此,非徒不能举职也,以其君固心谕元良之书,归于一时文具例谦,已涉非矣。而在渠之道,不过传不传而已。则何敢指挥早晩乎?其在分义,不可无饬。下义禁府推考。出榻教上曰,予如是,则外间,必以为欲受陈贺云,而心之所在,岂可不言?承宣所达臣分,予则虽谓之过矣。承宣之言,固当如是,分各有在。予之如此,诸臣之如此,元良之如此,皆分也。任师夏之狭gg挟g私云云,已甚无据,而其为人极殊常,且欠诚意矣。仍命朴师讷先退。上曰,儒臣读《自省编》。读讫。济恭曰,圣人之血气,有时而衰,而志气无时而衰。尧、舜之治,犹可自期,则卫武公九十抑戒,亦且低视矣。圣心若奋发振励,则国事之幸也。上曰,儒臣之言,意则嘉矣。而尧倦于勤,圣人亦衰矣。武公岂庸君乎?《自省编》,是予终条理勉元良之书,而亦教以持此勉予者也。前承旨南泰温,劝予著续自省编,而以今精力,何以述此乎?朴师讷请对入侍。师讷曰,臣奉御制出往,而百尔思之,终无以奉传东宫。玆敢冒万死,还为入来,只当被罪而已。允明曰,宫官之不欲往传,职固然矣。上曰,是则得体,不必强之。予当自内传之,令召宫官读听矣。宫官则先为往待也。允明曰,臣之入侍,在于三年之后。臣虽不敢瞻望玉色,而仰想于声气运用之际,不知有所损矣。殿下每以衰惫自居,不欲勤励国事,岂不可悯乎?东宫代理万机,事无不举,而殿下如是之故,国事自底于解弛,渐不如前。俄者大臣所达提纲二字,实是忠悃之言,伏望殿下,奋发振励,毋少退托焉。上曰,尧、舜以德化民,而予则惠泽无所及于民者,如此而尚何可为耶?济恭曰,殿下如是退托,世道将何止泊乎?上曰,昨秋以后,悲痛之心,硬结在中,汤剂亦不忍下矣。人之老年,心中之自欲者多矣。允明曰,此则常人之谓也。殿下如欲为之,何所不为乎?上曰,君臣之间,岂有所欺?予之心气,不至全衰,而但四字钉心,无可为矣。戊申后,只有二大臣,知予心矣。上曰,赵𪬵之移拜正言,似出于台望,苟简矣。允明曰,投畀三十馀人,三等夺告身,亦几至此数矣。上曰,署经近谁为之乎?允明曰,朴致文、任希教为之。上曰,任希教何在?允明曰,亦在投畀中矣。上曰,然乎?又曰,儒臣先退,可也。朴师讷,还为入来达曰,东宫即召入臣,先置御制于案上。令曰,诚孝浅薄,不能尽职,有如此情理而不得伸,循例典礼亦不得请行,岂不焦迫乎?不忍祗受,不敢仰请,罔措罔措,今夜将不得就寝为教矣。上曰,元良过矣。允明曰,东宫自不得不然,岂过乎?东宫此时,一夜失寝,诚甚闷迫。乞加三思,俾便东宫之心焉。上曰,元良以今示谕为难处乎?既受之后,不可欺其父矣。宫官退去。书示谕一通,入于元良。原本则自政院,入之编次中,可也。上曰,假使元良陈书,而予之为答如此,则其将以情理之切迫,亦不受之乎?元良不尽职之言,似是非服制中,则亦欲设乐之意。此则近于有术矣。上曰,顷者上言启下后,命下政院,而中官错听,尚今不下,今乃觉焉。其涉无据。当该中官,令该府处之。上言即为抄入。出榻教上曰,昌城奠雁,以和柔房为之,吉礼处,令嘉礼厅,择执而修理。以一时行礼处,当此经费,其宜从略。只不可不修理者,举行事,分付。出榻教上曰,和柔吉礼时,遮帐次,意谓未及下减数。今闻昨年已下云,置之事,分付该曹。出榻教上曰,春坊上番阙直。弼善李涣,即为牌招入直。出榻教允明曰,昨年因孝纯贤嫔宫服制,各殿各宫,延祥诗春帖子,因筵中定夺,不为举行矣。今则三殿服制已尽,当依例举行,而东宫服制,尚未尽,世子宫延祥诗春帖子,则依昨年例姑置之,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行条允明曰,夜已向分,请退出。

11月24日[编辑]

行都承旨尹光毅未肃拜。左承旨尹尚任奉命偕来。右承旨金相福未肃拜。左副承旨具允明坐直。右副承旨李庭绰式暇。同副承旨李之亿坐直。注书具寿国一员未差。假注书申应显式暇任㻐仕直。事变假注书洪相直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李之亿达曰,大司宪闵遇洙,执义李昌儒,掌令李宪默,持平任远在外,金时默,掌令尹坊牌不进。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提调朴文秀,副提调李昌谊启曰,伏未审夜来,风寒渐紧,圣体调摄若何?眩惫痰滞之候何如?寝膳诸节亦何如?昨日剂入汤剂,其已进御乎?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无任达宵忧虑,敢来问安。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汤剂进御矣。汤剂已尽日,问候,宜矣。

○李之亿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尹坊,持平金时默,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之亿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有政。吏批,行判书赵载浩进,参判李成中在外,参议黄景源进,同副承旨李之亿进。兵批,判书金尚星兼带未肃拜,参判李日跻病,参议李光溥未肃拜,参知徐志修入直进,同副承旨李之亿进。吏批启曰,刑曹判书,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政府西璧,并拟,何如?传曰,允。又启曰,大司谏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李昌谊达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牌招,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以弘文馆意达曰,本馆下番阙直,事甚未安。副校理李得宗,既有只推之令,即为牌招,以为姑降入直。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仍直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吏批启曰,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曾经之人,方在违牌坐罢中,无以推移备拟。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叙用。

○吏批启曰,新除授朔州府使朴铣,户奴呈状内,奴矣上典,两载水土之乡,受伤已痼,方在委顿中,万无蠢动赴任之望,急速递改云。身病既如是危重,则不可强令赴任,依例罢黜,何如?传曰,允。

○吏批启曰,新除授庆源府使李夏宗,户奴呈状内,奴矣上典,他无兄弟,亲年七十三岁,揆以公法,不可冒赴,斯速入启递罢云。亲年七十,勿叙三百里外邑,载在法典,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吏批启曰,司仆寺主簿郑朴呈状内,情病危苦,势难察任云。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以徐志修为大司谏,以郑重器为正言,赵重晦为校理,洪凤汉为同经筵,赵明履为左副宾客,金纯泽为户曹佐郞,边致明为礼曹佐郞,郑匡济为尚州牧使,李昌元为大兴郡守,朴师讷为金城县令,权正雄为童蒙教官,以金相福为右承旨,殷山县监韩光协仍任,折冲田有秋,今加嘉善。

○刑曹判书望单子。传曰,都承旨李昌谊除授。

○传于李之亿曰,都承旨有阙代,今日政差出。

○以尹光毅为都承旨。

○兵批,以兪胄基、金应鉴为副护军,徐命彬、李奎采为副司直,金柱泰为副司果,申应显、任㻐为副司正,以沈锜,大兴山城中军单付,前营将安允福,今降御侮。

○兵批启曰,前营将安允福,既已未赴任递改矣。所授加资,依例还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兵批启曰,新除授上土佥使徐宅善,才经毒疹,又添血痢,元气澌铄,万无登途之望,伐登万户李天枢,素患吐血之症,遇寒转甚,决无赴任之望,俱为呈状乞递边上重镇,不宜久旷,并依例罢职,准期不叙,何如?传曰,允。

○具允明达曰,新除授承旨、玉堂,牌招事依下,而阙门已闭,待明朝出牌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之亿,以兵曹言达曰,今十一月二十四日,前万户金硕兴称名人,自金虎门入来。私奴虎郞称名汉,自丹凤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并令攸司,囚禁治罪。金虎门守门将卞世英,丹凤门守门将朴圣昌,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俱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以观象监官员,以提调意启曰,今此元孙阿只氏胎峯,以江原道宁越府下东面正阳村,鸡竹山西麓癸坐丁向,落点矣。藏胎之法,男胎五朔以藏,而来癸酉正月,既准五朔,且是吉月,依此择日举行,何如?传曰,允。

○庆尚监司状达,青鱼朔膳,不得鳞次封进,惶恐待罪事,令于具允明曰,勿待罪事,回谕。

○忠清兵事状达,温阳郡南下面居私婢上月等,为虎囕死事,令于李之亿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咸镜监司状达,今月朔膳物种中,石花六升欠缩,莫非臣罪?此非封进官,初不准封之致,惶恐待罪事,令于具允明曰,勿待罪事,回谕。

○庆尚监司尹东度书曰,伏以皇穹眷骘,三宫疹候,不日乃瘳,欢欣庆忭,曷胜形容?臣本谫劣,谬膺藩寄,莅任四朔,无所猷为,方且日夜兢惧。昨伏闻大朝下严教,前后违牌台臣,悉置付签之科,臣亦入于现告中。曾未数日,旋命置之,罪衅未赎,职名自如,臣诚惊惶震悸,继之感激也。臣于昨秋,初叨谏职,自揆不称,未敢冒进,遂犯违傲,终又三告而递,亏分负职,臣实为首。虽蒙圣度天大,曲加涵贷,顾臣自处之义,亦何敢晏然仍据于职次乎?伏况同罪数臣,先已解职,则臣独幸逭,终归斑驳,臣心之踧踖靡容,尤何如哉?恧缩循省,宁以𫓧钺为安也。且臣素抱奇疾,祟在痰火,每当寒节,辄必发作。而向缘审察农形,遍巡左右沿峡,首尾五十日字,驱驰数千馀里,会值早寒,触感忒甚,旧痾新恙,次第层现,委身床褥,一味沈顿。又于此际,远闻殇戚,病里情弱,疚怛难制,种种诸症,遂就弥留,膈痰顽亘,痞闷呕哕,气火涌升,眩转昏倒,以致牒簿酬应,莫之照管。剧治秋务,有争时分,而臣乃宛转叫苦,一任瘝废,私心悚闷,姑未暇论,孤负担责,罪又日积。假使臣无他情势,即此病状,宜蒙早赐变通,而况臣辜犯,又不可终逭刑章者乎?玆敢猥上文字,仰首请谴。伏乞离明,俯垂鉴照,亟令镌削臣职,仍勘臣罪,以肃法纪,以便调息,千万幸甚。抑臣有万万惶悚者,月前伏承条帘改税之命,此事实关海民疾苦,有不可草草乘忙而了当者,必待当节,灼见利害,然后始可措手。故臣果遍廉渔户,详采事情,仅得就緖,方谋开列驰闻,期无负于我圣上至诚恤民之盛意。贱疾猝添,未及勘完,而所被愆戾,又复深重。臣方引伏俟勘,不敢辄有陈禀,并乞即降威罚,以为任事稽慢者之警焉,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察任。

○判府事金若鲁箚曰,伏以臣强疾奔走之馀,昨晓诣药院问安,传启之后,病状猝然添加,胸膈痞闷,呕吐暴发,至于昏瞀,不省四到。末由待批入侍,遂不免担舁径退,终夕达夜,诸症无减,宛转叫死,今日问候之列,亦不得趋进,惶霣悚惧,罪不容诛。伏乞离明,亟降威罚,以安私分焉。取进止。答曰,览箚具悉卿恳。以疾未参,其何所伤?安心善摄焉。仍令曰,史官往谕。

11月25日[编辑]

行都承旨尹光毅随驾。左承旨金致仁留院。右承旨尹尚任奉命偕来。左副承旨金相福随驾。右副承旨李之亿随驾。同副承旨李昌儒随驾。注书具寿国随驾一员未差。假注书任㻐随驾。事变假注书洪相直留院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李之亿达曰,今日宾厅日次,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睿候方在调摄中,頉禀。令曰,知道。

○又达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睿候方在调摄中,頉禀。令曰,知道。

○又达曰,大司宪闵遇洙,执义李昌儒,掌令李宪默,持平任远在外,金时默,掌令尹坊牌不进。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具允明,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金相福达曰,右副承旨李庭绰,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达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尹坊,持平金时默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李之亿曰,并推考,徽旨捧入。

○金相福达曰,检阅李命植,由限已过,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都摠府言达曰,副摠管咸溪君櫄,以新番骑兵军士点考坐起事,外兵曹昼仕出去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李之亿,以兵曹言启曰,判书臣金尚星,以兼带未肃拜,参判臣李日跻,以身病受由调理,参议臣李光溥,服制未尽,参知臣徐志修,移拜大司谏矣。禁直不可暂旷,且明日外司上番骑兵点考坐起,及摠府中日相值,而亦无进参之员。参判、参议,待开门并为出牌,参知有阙之代,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口传差出,仍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任𪼛为兵曹参知。

○传于李之亿曰,翁主房,当为举动,时刻随时入之。军兵六哨举行。侍卫,只宗臣为之。

○李之亿达曰,翁主房举动事,命下矣。承旨不可不备员。而都承旨尹光毅未肃拜,左承旨尹尚任,以领议政偕来在外,右承旨金相福,以亲病陈书,右副承旨李庭绰,以身病陈书,并已入达,将无以备员。都承旨,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右承旨、右副承旨,似当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令曰,都承旨牌招,而右承旨书批已下,一体牌招,右副承旨改差。

○又启曰,因本院达辞,右副承旨李庭绰改差事,令下矣。承旨不可不备员,有阙之代,所当政官牌招开政,而动驾在即,何以为之?敢禀。传于李之亿曰,承旨前望单子入之。

○尹光毅达曰,新除授承旨,待落点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金致仁为左承旨,尹尚任为右承旨,金相福为左副承旨,李之亿为右副承旨,李昌儒为同副承旨。

○传于李之亿曰,右承旨留院,左副问安。

○金相福达曰,今日动驾时,侍臣不可不备员,掌令尹坊,持平金时默,既有只推之令,并即牌招,以为进参之地,何如?令曰,依。

○李昌儒启曰,药房提调朴文秀,有禀达事,请对。传曰,其止之。

○又启曰,药房都提调金若鲁,有禀达事,来诣请对矣。传曰,乘辇时,当见之矣。

○传于李昌儒曰,整齐后,二严直为入之。

○李昌儒启曰,兵曹判书金尚星,来诣请对矣。

○传于李昌儒曰,常时如此,若有事故,何以为之?训炼大将,为先记过。

○又传于李昌儒曰,兵判可摠三军门,而下教在于何时,而尚未举行。兵判记过,待令于仁政门。

○以兵曹判书请对,传于李昌儒曰,今姑置之。

○又传于李昌儒曰,前排待令于仁政门。

○李之亿启曰,内乘来言,卷帘,取禀。传曰,卷三面。

○李昌儒,以义禁府言启曰,今此举动时,大驾各差备都事,不可不备员。楸子岛出使都事宋学相,黑山岛出使都事金思默之代,令该曹即为口传换差,以为推移分排之地,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禁府都事宋学相,司饔主簿李彦济,相换,禁府都事金思默,掌苑别提李厚达,相换。

○李昌儒,以兵曹言启曰,今此举动时,领军之将,当为备员。而羽林将一员未差,内禁卫将李世馨、李宜复、李硕儒,兼司仆将柳懋,前以外任,俱在任所,未及上来。并今姑改差,与未差之代,一体口传差出,以为备员侍卫之地,何如?传曰,今番则侍卫,拔于陪从中。

○又以礼曹言启曰,今此翁主房亲临时,王世子,当有阙门外祗迎祗送之节。而方在调摄中,仪注节目中,不为磨炼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内乘,以提调意启曰,本寺正例为进舆差备,而正金文行,奉命出疆矣。今此举动时,莫重差备,不可不备员。正金文行,今姑改差,其代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金光国为司仆正。

○大驾入和协翁主房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遣宫官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遣承旨问安。答曰,知道。

○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云宝剑单子,使兵判举行,则必为迟滞。都摠府兵曹入直堂上,足以举行,而尚未举行,当该摠管,下义禁府推考。当该承旨递差。当该下人,令兵曹决棍。

○尹光毅启曰,右议政金尚鲁,来诣请对矣。

○又启曰,诸承旨请对矣。

○又启曰,副校理蔡济恭,来诣请对矣。

○又启曰,药房三提调,来诣请对矣。

○本院启曰,夜已三鼓,寒气转甚,圣体静摄之馀,必多伤损之节。臣等忝在近密之地,不胜忧迫之忱,敢此冒死仰请,亟命回銮,千万伏望。传曰,姑无还宫之心,其止之。

○药房口传启曰,二更将尽,寒气渐甚,还宫之际,将致夜深。圣体伤损,万万悯迫,即命还宫,千万伏望,惶恐敢启。传曰,时方则无还宫之心矣。

○药房,口传再启曰,夜已三更过半,圣体必将伤损,下情焦闷,有不可形喩。即命还宫,千万伏望,惶恐敢启。传曰,姑无还宫之心矣。传于尹光毅曰,药房都提调、右相,乘辇时当见之矣。

○又传于尹光毅曰,诸司预备。

○金致仁,以义禁府言达曰,忠清兵使申旼拿来事,徽旨达下矣。申旼时在任所,依例发遣府都事,交龟后拿来,何如?令曰,依。

○李昌儒,以兵曹言启曰,来十二月当上番骑兵二百五十名,依定夺,本曹点考后,仍令该曹襦衣题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户曹言达曰,光城府院君金万基,保社功臣恩赐田结,尚未准受矣。全罗道顺天府数外官屯田三十三负九束,畓四十九负九束,自本家望呈,查问本道打量成册,今已上来。依例折给,何如?令曰,依。

○金相福,以嘉礼厅言启曰,和柔翁主嘉礼时,主婚,前以洛丰君楙,启下矣。依前启下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药房口传问安。传曰,入侍为之,宜矣。

○副校理蔡济恭箚曰,伏以伏闻有翁主房即日幸行之命矣。窃念圣候,方在静摄之中,虽以日昨下教观之,眩气有来往之时,臣民仰虑,当如何哉?即今冬候已深,风气觱发,虽闾阎民庶,亦皆入此室处,以尽爱养千金之道矣。昔宋臣邵雍,以匹夫之身,犹有风不出雨不出之语,况以我圣上声律身度之工,岂可容易命驾,以犯圣人慎疾之戒哉?臣受恩罔极,图报无阶,耿耿一念,惟在爱君,即闻此命,方寸忧虑,而羽卫将启,不能长语。伏乞圣上,更加三思,特寝翁主宫幸行之命,千万幸甚。取进止。无批答还下

○副校理蔡济恭再箚曰,伏以臣俄上一箚,乞寝主第行幸,终未蒙一字赐批,臣惭惶交至,不省措躬。臣于日昨赐对,猥以非尧、舜不陈之义,仰陈筵席,言虽陈腐,吾道不过如此。窃观尧、舜之时,君臣上下,一殿酬酢,言有当理,则曰都曰兪,虽或不槪,曰吁曰咈,蔼然和气,可想于千载之下。臣每读书至此,未尝不钦叹于交泰之义也。臣虽庸鲁无状,顾其职则经幄之臣也。有怀陈箚,不赐可否,臣窃为殿下慨然也。从今以后,臣益不敢以儒臣自处,而耿耿忧虑,不能自已,复此渎扰焉。今日之触冒风寒,侵夜动驾,实非保啬之道。而更鼓已深,风寒陡严,回銮之命,犹夫迟迟,臣心焦遑,曷可形容?贵主患候,意外添重,殿下之不忍舍去,亶出止慈之情,臣非不知。而第念殿下一身,天地宗社之所托,亿兆生灵之所倚,殿下虽欲自轻,其可得乎?仰惟东朝之俯虑,春宫之仰㦖,憧憧长夜,无所不至。殿下诚虑及此,必不待臣言而划即还宫矣。伏乞殿下,更加三思,亟命回驾,以副百僚军民颙祝之诚焉。取进止。答曰,请箚从焉。

○传于金相福曰,赐煖帽有意,《自省编》一件,印赐李之亿。

○右承旨金相福书曰,伏以臣昨伏奉承宣除旨,即者召牌下降。而臣才遭夭戚,家内尚未干净,出入清禁,固已未安。且臣父七十之年,荐遭大小丧惨,老人心弱,疚伤倍至,以致宿病添剧,废寝与食,真元耗渴,肠烦痰盛,虚汗自注,澟澟有难言之忧。臣方扶护救药,实无离侧承命之路。玆敢疾声仰吁。伏乞邸下,察臣情理之难于供职,亟许递改,以幸公私,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先察职后护焉。

○右副承旨李庭绰书曰,伏以臣年既耄矣,精已亡矣,屏伏荒野,以俟塡壑之日久矣。迺者银台除命,忽及于垂死之喘,继之以驲召降辱,惊惶感激,不省所措。自顾癃废之身,岂复有束带从宦之望?而适值三宫疹患平复,举国含生之类,莫不欢炘鼓舞,在臣义分,不敢偃伏在乡,担舁登途,竭蹶趋谢。而备员充数,随行逐队,供职浃旬,迄未敢一登文石之陛,仰瞻日月之光。徒以素患便闭之症,为膏肓之痼疾,发作无常,发辄命在须臾,常恐一朝病作,污秽清禁,私心惶惧,若陨渊谷。乃于数日前直中,病果大发。种种丑恶之状,不敢烦陈,而目不交睫,身不贴席,胡走乱叫,有若风颠之人,求死不得,不省人事,此实伴直同僚与在院诸吏,所共见而愍之者也。自夕达宵,始得稍定,而筋力澌顿,精神昏眩,归伏旅次,苶然不能起动,才经一宿,还复苦剧。见方酸痛辛苦,一如初发之时,四肢麻软,虽欲狂走而不可得,置身无地,隔死如纸。今于召牌之下,不敢坐违,忍死趋诣,拜章径归,臣罪万死。伏乞离明,曲加矜愍,将臣职名,亟赐镌削,仍治臣慢蹇之罪,以昭法纪,以安私分,不胜万幸,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知事洪凤汉书曰,伏以臣于宫宾之任,实无堪承之望。睿候静摄,义难控吁,泯默度日,只切惶闷。大昨筵中,大朝特赐许递,臣方瞻天感戴,才经宿而又承经筵新除,臣一倍悚惕,莫省攸为。近来是任,不得尽其职责,便作剩员,而若其地望之清要,则无异宾客。臣既以空疏蔑劣,辞递宾客,而今于经筵,乃反冒承,则揆以廉义,极涉郞当。且念惠局,重任也。有非人人所可滥叨。而以臣庸才,苟然充数,非但私心之骇悚,亦岂不有违于朝家综核之政乎?本厅事务,例为专管于首堂,臣则不过与闻而已。而顾其职名,则不称,甚矣。臣何可一向虚縻,不思所以解免之道乎?玆敢悉暴微恳,仰干崇听。伏乞睿慈,俯察臣言之非出饰让,将臣所兼经筵、惠堂之任,并赐镌递,使官方无玷,私分粗安,不胜大愿。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卿其勿辞,察职。

○壬申十一月二十五日酉时,上亲临和协房举动时,行都承旨尹光毅,左副承旨金相福,右副承旨李之亿,同副承旨李昌儒,注书具寿国,假注书任㻐,记注官崔一星,记事官赵时谦,随驾。上具翼善冠、绛纱袍、玉带,乘舆以出。伞扇侍卫如常仪。左右通礼前导。尚瑞院官员,捧宝前行。待乘辇以宝载马驾至协阳门外。左通礼,跪启请降舆乘辇。药房都提调金若鲁,提调朴文秀,进前曰,风寒严紧,伏望进御煖帽矣。上命承旨取进。驾至仁政门外。上曰,兵判金尚星拿入。常时如此,脱有不幸,则无可恃矣。上曰,夺符宣传官,不请标信,当该二人,为先记过。出驾前教上曰,传命宣传官,何如是孱劣耶?并与夺符宣传官,拿入,决棍五度。上曰,训将金圣应,亦为拿入。若鲁曰,殿下平日,岂不以德将任使之乎?上曰,训将太缓矣。国家有事,则将焉用哉?上曰,军令之下,不即聚军,兵判、训将,各宜有罪。而今姑安徐,进来受符,可也。文秀曰,夜色向晩,寒气转甚,早早还宫,毋贻东朝忧虑,千万伏望矣。上曰,和协病加减,元良数数问之云,此可见其友爱之心,予甚以为喜矣。尚星曰,宝剑四员中,一员尚不来待,事极骇然。宜有责罚,故敢达。上曰,事过后,令该府处之,可也。出举行条驾至敦化门外。上曰,通礼院官员,当告侍臣上马,而不为举行,事极骇然。令该曹处之。出驾前教上曰,植炬稀疏,工曹当该郞官,即为拿入。上曰,喧哗如此,兵曹禁喧郞及作门哨官,拿入,决棍五度。上曰,宣传官,不善传命,尽为拿入,决棍四度。上曰,校理蔡济恭兼文兼。出驾前教上曰,不能检饬下位,行首宣传官谁耶?问启。上曰,宣传官李汉膺,为先宁海府投畀。出驾前教上曰,当直都事,招呼之际,政院下人,诚为得体。下人问启。上曰,政院书吏金必温,令兵曹擢用。出驾前教上曰,宣传官副行首徐赫修,拿入,当用军律。先放三穴一声。之亿曰,军律重矣。不宜轻施。臣待罪近密,敢此烦达矣。尚星曰,之亿,以疏逖之臣,敢为此言,诚可尚矣。殿下,亦宜曲从。上曰,极为可嘉。特赐煖帽。上曰,今日举动,不为待令宣传官,并决棍汰去。出驾前教尚星曰,动驾时不为待令宣传官,并有决棍汰去之教,而似有应頉人区别之道,敢达。上曰,应頉外,自兵曹决棍汰去,可也。出举行条还宫时,上曰,东宫连为问安乎?上曰,侍讲院官员,辟除军兵,事极骇然。官员从重推考,下人令政院从重科治。上曰,宣传官,不知三军门,极为骇然。当该宣传官,令兵曹,决棍十度汰去。尚星曰,宣传官,区别棍汰事,命下矣。其中一人,方在红疹危剧中,似有分拣之道矣。上曰,依为之。

11月26日[编辑]

行都承旨尹光毅。左承旨金致仁。右承旨尹尚任奉命在外。左副承旨金相福坐直。右副承旨李之亿坐直。同副承旨李昌儒陈书受由。注书具寿国一员未差。假注书任㻐仕直。事变假注书洪相直式暇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王世子,遣宫官问安。答曰,知道。

○大驾还宫后,政院、玉堂、药房问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问安。答曰,知道。

○金致仁达曰,大司宪闵遇洙,掌令李宪默,持平任远在外,一员,执义、掌令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传于金相福曰,药房提调入侍。

○金相福,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司书朴师讷,昨日政移拜外任出去,兼司书、说书、兼说书,俱未差,下番他无推移之员,势当以上番,姑降入直。而辅德任师夏,方在禁推中,兼辅德、兼弼善俱未差,文学郑厚谦,家有拘忌之疾,兼文学李得宗,以本职请牌,院中只有弼善臣涣。伴直无人,非但番次之苟艰,讲官之不备,下番之阙直,俱涉未安。在前如此时,亦多有变通之例,拘忌人员,令政院禀旨变通,与未差之代,一体差出,待下批仍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金相福达曰,因侍讲院草记,辅德任师夏,方在禁推中,兼辅德、兼弼善,俱未差,文学郑厚谦,家有拘忌之疾。伴直无人,讲官不备,俱涉未安。拘忌人员,令本院,禀旨变通,与未差之代,一体差出,仍即牌招事,依下矣。文学郑厚谦,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令曰,大朝静摄之中,烦禀未安,待开政变通差出。

○又以礼曹言启曰,来癸酉式年诸科,待明春退行事,前已启禀蒙允。而明春,则科举稠叠,谒圣及庆科庭试,次第举行,故式年科,万无排日设行之路。在前如此之时,有退行之规。式年诸科,以明秋择日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嘉礼厅言启曰,本厅都厅,以前校理赵重晦,启下矣。方在罢职中,依前例,令该曹口传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赵重晦单付。

○又以嘉礼厅言启曰,和柔翁主嘉礼,纳采时刻进定事,命下。故原粘目中,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之亿,以兵曹言启曰,云宝剑单子,使兵判举行,则必有迟滞。摠府、兵曹入直堂上,并以举行矣。尚未举行,当该摠管,下义禁府推考。当该承旨递差。下人,令兵曹决棍事,命下矣。依传教,当该摠府书吏张汉柱,本曹结束色书吏柳东郁,决棍各十五度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日举动时,宣传官权𠎄,令兵曹,决棍十度,汰去事,命下矣。依传教,宣传官权𠎄,决棍十度后汰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来癸酉二月当,二番前部中司属黄海道五哨军兵,来正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依例准二朔入番之意,本道监兵使处,预为知委,何如?传曰,允。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来十二月当,一番前部左司属黄海道五哨军兵,逢点实数六百五十二名,已为点阅整齐。来十二月初一日,与内外各处入直军兵等,依例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今此下番别破阵步军试才赏格,从分数多寡,以本厅所储木绵面给后,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来癸酉年二月三月两朔应立左部,前司属庆尚右道五哨军兵,正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二月初一日,与前部后司军兵,当为替代立番,趁期调送事。本道监、兵使处,依前知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来十二月癸酉正月,两朔应立前部后司属庆尚右道五哨军兵六百七十名内,一名到清州地,猝然得病,仍为物故云,事极惊惨。尸体各别善为埋葬事,今以发关本州。而其馀六百六十九名,已为逢点整齐矣。十二月初一日,与右司军兵替代后,旧军放送,而物故军代,不可一时空伍,斯速代定上送,以为追立事,分付本道兵使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昨日举动时,不为待令宣传官,应頉外,决棍汰去事,命下矣。依传教,当该宣传官李宜柱,决棍十五度后,汰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济州牧使状达,十月朔进上唐金橘等果,未免物物代封,惶恐待罪事,令于李之亿曰,勿待罪事,回谕。

○左承旨金致仁书曰,伏以臣向叨本院,罪在妄言,近地薄补,非罚伊荣,感祝洪私,图酬无地。曾未几何,特寝其命,数旬之中,荐承除命。臣是何人,罪愈重而恩愈渥,乃至于此也?感极而涕,不知为喩。噫,臣本庸愚,百不犹人,独有爱君一念,根于秉彝。伊时一启,亦出于有怀无隐,而忱诚浅薄,未槪天听,臣实自悼,顾何敢以一时恩谴,自阻君父?而惟是前后圣教,至为严截,有非臣子所敢承闻,至今追思,惶汗浃背。在臣之道,只当屏伏省愆,少赎其罪。今若凭恃收录之宠,冒进偾误之地,则迹涉无惮,罪尤如何?昨缘动驾在即,不遑他顾,不得不颠倒趋召。而廉义全亏,悚愧弥切,因仍蹲冒,非臣所敢。玆控短章,略暴危恳。伏乞离明,俯加谅察,亟许镌递,且治臣渎扰之罪,俾私分得以粗安,不胜万幸。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同副承旨李昌儒书曰,伏以臣虚带中丞,情病俱苦,辞不获命,徊徨近郊。伏闻大朝,当寒动驾于静摄之中,畏分怵义,章皇入城。银台宠擢,忽及此际,臣诚惊惶震惕,莫知所以自措也。仍窃伏念臣,即空疏谫劣,百无肖似者耳。滥蒙洪造,得厕迩列,前后践历,罔非逾越?况此出纳惟允之职,地分之清切何如?责任之紧重何如?而迺使眇末如臣,猝然充位,以益其轩鹤梁鹈耶?自顾惭恧,人谓斯何。除旨才下,召牌踵临,銮跸已戒,不遑他顾,黾勉膺命,冒没陪从,本非出于因仍盘礴之意。而且臣与都承旨尹光毅,有婚家亲嫌,揆以法例,不容并据一院。今始略具短章,径出禁门,伏望邸下,俯垂谅察,亟许镌改臣新授职秩,以重名器,以安贱分,公私不胜万幸。臣无任云云。答曰,览书具悉。书辞,令该曹考例,禀处。

○壬申十一月二十六日卯时,上御克绥斋。药房入诊。右相、礼判,同为入侍时,都提调金若鲁,提调朴文秀,副提调尹光毅,右议政金尚鲁,礼曹判书元景夏,记事官具寿国,记注官崔一星,记事官李命植,医官金履亨、许錭、皮世麟、许磐、李道吉,入侍。若鲁曰,昏眩若何?上曰,气昏不知如何矣。予若于向日,服药数贴,则必不至如此。而为党习所恼,不得调摄,今则女命将尽,而不得守见,岂不痛哉?若鲁请诊候。上曰,依为之。金履亨,进诊退伏曰,左右三部沈则差减,两关结滞则一样,而微弱亦显显矣。许錭,进诊退伏曰,左右三部不沈而颇虚大,两关结滞,亦一样。而大体不足矣。许磐,进诊退伏曰,左右三部沈则差胜,而颇虚大,两关结滞,亦一样矣。李道吉,进诊退伏曰,左右三部,颇浮大不沈,而按之则弱,两关结滞亦显显矣。朴文秀,奉参橘茶入来。上取飮之。而时有呻吟之声。若鲁曰,有何痛处而然乎?上曰,气不平而然矣。予晓头,气候卒然委苶。郑趾彦,煎进参橘茶一贴,服之而来矣。文秀曰,速使诸医议药,可矣。若鲁曰,五积散五贴内,只进一贴云,加进为好耶?诸医皆曰,五积散固当服之,而即今气候昏眩,当用速效之剂。参橘茶,连进三四贴,似好矣。上曰,粟米飮亦好耶?许錭曰,好矣。若鲁曰,然则参橘茶三贴,自明日煎入,粟米飮,自今日煎入,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教上曰,昨冬以后每如此,人非木石,何以堪乎?若鲁曰,殿下何为如此乎?金尚鲁曰,臣今日,欲与礼判,从容入见,而不意闻圣候如此,自问安班,苍黄入来矣。元景夏曰,臣今日,欲与大臣同入矣。入阙后,闻圣候未宁,为承候入来,而事有如此,无可达之语矣。尚鲁曰,虽如此,切宜强抑,勿伤圣体幸甚。景夏曰,情理岂不如此?而惟愿深加强抑焉。上曰,此亦命也。景夏曰,殿下上有太后宗庙之重,不思圣体之损伤乎?古人有伤生之戒,凡事切须忍忘焉。上曰,予能忍之,故能至今支撑矣。尚鲁曰,即今则殿下方用心虑,故姑得如此。而此后心解,则气必益惫矣。且心既不好,则虽进药,亦必无效。愿殿下,勿为过伤焉。若鲁曰,殿下奉东朝矣。以殿下今日所目见之情怀,推之于东朝,则岂忍不顾圣体,以致伤损乎?释服只隔数日,而今又如此。臣等诚罔措矣。文秀曰,殿下当思大体。上则慰东朝,下则为东宫,岂容如是乎?若鲁曰,东宫亦达夜不寐云,岂不切闷乎?上曰,世子,性颇坚忍,予不为深虑。而嫔宫则性太燥,予以是为虑矣。景夏曰,此后则汤剂停进二字,勿为下教,伏望。尚鲁曰,殿下,自前多自毁伤,到今必悔之矣。礼判所达极是。汤剂停止,有何益乎?即今则姑勿论,而虽将来,切勿为停进之教焉。上曰,此亦痛心,故不进矣。今日岂不伤怀?而四字则结于中矣。若鲁曰,初一日释服,于朝上食兼行事,下教矣。释服后问安,亦依前于魂宫门外为之乎?上曰,依为之。若鲁曰,今明间,更令御将,入诊嫔宫,何如?上曰,依为之。若鲁曰,臣等午后,更为入诊,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教若鲁曰,问候则当连日为之矣。景夏曰,此后则汤剂停进,必须更勿下教焉。臣因八味元进御之教,未敢退归,而遽见如此景象矣。诸臣退出。

○壬申十一月二十六日未时,上御克绥斋。药房入诊时,都提调金若鲁,提调朴文秀,副提调尹光毅,记事官具寿国,记注官崔一星,记事官李命植,医官许錭、许磐、李以楷、李泰远、李道吉,入侍。若鲁曰,午间气候若何?上曰,一样。若鲁曰,粟米飮煎来矣。进御何如?上取飮之。若鲁曰,昏眩若何?而腹气亦不复发作乎?上曰,腹气则不关系,而气如此,故头眩矣。文秀曰,汤剂不可止矣。若鲁曰,作辍则必无效矣。上曰,用心处多,若干汤剂,岂有效乎?文秀曰,丸剂亦进御乎?上曰,未也。若鲁请进候。上曰,依为之。许錭进诊退伏曰,左右三部,朝则不沈而浮大矣。今则过迟,结滞亦一样矣。许磐进诊退伏曰,左右三部,浮则差胜于朝,而迟缓显显,滞结亦显显矣。李以楷进诊退伏曰,左右三部,日前沈迟者,今则差有浮意,而按之则不足,结滞亦一样矣。李泰远进诊退伏曰,左右三部,重按无力,胃气不足矣。李道吉进诊退伏曰,左右三部,朝则浮大,而今则沈迟,重按则不足矣。若鲁曰,明日趁早入侍之意,敢达。上曰,依为之。文秀曰,参橘茶,明日入侍时,煎而持入,何如?上曰,依为之。上曰,今晓卿等固请还宫,而不忍离舍,终夜趑趄矣。天明时,气乏不能堪,故未见结末而归,此亦不仁矣。仍嘘唏泣下。文秀曰,莫非天命,宽怀伏望。上曰,宽怀故能支撑矣。许錭曰,气候如此之时,藿汤与白饭,频频进御,好矣。若鲁曰,好芋与黑糖,同作正果服之,则降痰极有效。造进,何如?上曰,以小盒一器造入,可也。若鲁曰,莲子多食,亦补气有效。造入,何如?上曰,小小造入,可也。若鲁曰,今番嘉礼时誊录件记中,一依点下,施行事,命下矣。其中马一匹,亦在点下中,当自内司仆送之,而未知其为何处所用。招问该吏,皆曰不知。今朝始问于谙事老吏,则以为三拣时,例有给马之规,而其时如或未及赐给,必于嘉礼日,追后赐给云。臣既未谙此例,吏言之然否,亦无以的知。何以为之乎?上曰,已为之矣。置之可也。上曰,昌城婚事,又将退矣。而此病若能支过明日,则纳币,即当为之。礼官中一人,使之入侍。出榻教诸臣退出。

○壬申十一月二十六日酉时,上御克绥斋。礼堂入侍时,礼曹参判赵明履,左副承旨金相福,假注书任㻐,记注官崔一星,记事官李命植,进伏讫。上曰,明日即昌城纳采也。行礼处所,都监已择定乎?明履曰,已定于瀛阳君家云矣。上曰,昌城亦来其处乎?明履曰,然矣。上曰,都厅进去。而黄梓亦已来云耶?明履曰,都厅外堂上亦往,而黄梓来否,姑未知矣。已定处所,明日似先往其处,纳采后,复书亦送于安国洞都尉所在处矣。上曰,采书复书谁为书之?而都厅持往昌城家乎?明履曰,承文正字书之,而臣等当持往矣。上曰,精神衰昏,不之记矣。来日有违期之虑,纳采时欲早定矣。明履曰,初择丑辰两时矣。上曰,丑时好矣。和协病重,世间事,有不可知之。上曰,昌城纳采时刻,进定事,分付。时刻其若太早,以在外承旨,除下直宣酝。出榻教上曰,礼参持此传教,出往详问举行,可也。明履曰,随时当禀告矣。上曰,宣酝时,何承旨进去乎?相福曰,臣今代为,而家内不净,事甚如何?李昌儒与都承旨有亲查之嫌,申目已入之,金致仁外,无无故人矣。上曰,此时承旨,不可不备员。承旨有阙代,开门后开政,以在京无故人备拟。出榻教上曰,中殿释服,当同时为之。以此分付。出榻教上曰,昌城婚礼时,涂褙修葺等事,一并姑寝之,只于行礼所,略加修理。凡事追后为之事,自政院,直为分付户曹,可也。遂退出。

11月27日[编辑]

行都承旨尹光毅。左承旨金致仁。右承旨尹尚任奉命偕来。左副承旨金相福。右副承旨李奎采坐直。同副承旨李之亿坐直。注书具寿国一员未差。假注书任㻐仕直。事变假注书洪相直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金致仁达曰,大司宪闵遇洙在外,执义未差,掌令李宪默在外,一员未差,持平任远在外,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和协翁主卒逝单子入启后,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嫔宫,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李之亿曰,承旨入侍。

○金相福启曰,药房都提调,来诣请对矣。传曰,入侍。

○传于李之亿曰,饬已行矣。禁推。摠管,并放送。

○又传于李之亿曰,尽为整斋,只入初严。

○又传于李之亿曰,即为举行。

○又传于李之亿曰,即为举行。

○李之亿启曰,大驾入主第后,大王大妃殿问安。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昨日例举行。

○又启曰,主第举动时,何承旨留院乎?敢禀。传曰,昨日例举行。

○传于李之亿曰,再昨申饬,则何如是迟迟耶?当该兵曹郞厅记过。

○又传于李之亿曰,云宝剑各差备,依前为之。

○大驾入主第后,药房、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遣宫官问安。答曰,知道。

○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遣承旨问安。答曰,知道。

○袭后,药房、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遣宫官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金相福曰,归厚署板材捧上时,则想知匠人之掺纵,而长生殿板材,何等重大,初何可以如此者捧上乎?其时堂郞,当下教,而此板材,当出给。示其堂郞,即速改备。

○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板材,分付已久,而尚不来纳,当该郞厅,令该府处之,施以制书有违之律。

○传于李之亿曰,板材来者,乃是长生殿退件,而有罅隙痈节者,初何可捧上乎?事极骇然,申饬。

○传于李之亿曰,其年月已知,而其时敬差官及堂郞,乘舆时告达。

○金相福启曰,右议政金尚鲁,来诣请对矣。史官出来,右相入侍事下教。

○以礼葬进排物件之记,传于金相福曰,此则中使捧上,而其中不紧者多,故墨抹以下。此后大小丧,以此定式施行事,分付礼葬都监。

○传于李之亿曰,米太各三十石,钱文九十贯,送于和协房事,分付该曹。

○药房口传启曰,日已昏暮,还宫之际,圣体恐有伤损之虑。臣等不胜焦闷,冒死仰吁,即命回銮,千万伏望,惶恐敢启。传曰,依为之。

○副校理蔡济恭箚曰,伏以,贵主遐逝,仰惟圣心惊悼,何以遣制?今日法驾之哀临丧次,考之典礼,允合情理,静摄之中,连日动驾,虽甚悯迫,臣不敢仰请停止如前日之为矣。噫,今日悠悠万事,都不如保啬圣躬,而夜色向深,回銮尚迟,玉候必多损伤,臣民曷胜焦灼。思传曰,喜怒哀乐之发皆中节,谓之和,殿下此行,正属七情之哀。而闻丧而临,哀之中节者也。临丧而侵夜未还,是哀之过而不得为天下之和也。以殿下典学之工,岂不加意于此乎?忧虑之极,不避渎扰,复此烦陈。伏乞殿下,即速还宫,使情理之伸,保啬之道,有两得之宜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依施焉。

○传于李之亿曰,见袭后,即欲还宫,而来此见之,事多未备,极可骇然,申饬该曹。

○又传于李之亿曰,诸司预备。

○金致仁,以侍讲院言达曰,本院下番,连日阙直,事甚未安。辅德任师夏,既已蒙宥,即为牌招,以为姑降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义禁府言达曰,忠清道恩津县投畀罪人申思建放送事,令旨达下矣。分付道臣,放送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壬申十一月二十七日丑时,上御克绥斋。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李之亿,假注书任㻐,记注官崔一星,记事官李命植,进伏讫。上曰,和协房当往举哀,其令该曹即为举行,军兵以六哨为之。出榻教上曰,殿退材一部,即送于和协房事,分付该曹。出榻教上曰,此后凡下教者,虽捧徽旨,徽旨之下,书传曰二字事,分付。出榻教上曰,今以徽旨云者,意亦有在,而徽旨下书传曰二字,岂不贵乎?上曰,闾家有同气丧戚,则婚姻行于服制前乎。之亿曰,多用权行之矣。上曰,注书亦达之。㻐曰,大功,葬前则用权行之,服制前便是常行之礼,而期服则服制前行之,亦用权之道矣。上曰,期不轻矣。上曰,和柔吉礼置之,待下教择日,而纳采亦为退行。出榻教上曰,和柔吉礼,和协过葬后为之事,分付。出榻教上曰,申思建,于永城为几寸乎?之亿曰,六寸矣。上曰,初丧亦可入见耶?上曰,顷者处分,知其过矣。其时因灵城陈奏,欲为下教而不果,以备堂投畀之人,放送事,分付。出榻教上曰,不待承旨,早为开门事,分付。出榻教上曰,前承旨李奎采,承旨除授,牌招察任。开政之命置之。出榻教之亿曰,臣有犬马忧爱之忱,敢达矣。主第动驾,实出于止慈之情,而方晨凛懔之气,易以触伤。迟待日生,则虽晩,差至天明,寒势稍减,伏望少迟之矣。上曰,承宣之言,合于人情事理,当从之,而期年之内,三遭丧戚,虽金石其心,亦难堪矣。之亿曰,圣心之如此,臣岂不知,而樽节则幸甚矣。上曰,所达好矣。之亿曰,臣以忧爱之悃,妄有所陈,而圣心开纳,不胜惶感,衷情所激,抑又有更陈之语敢达矣。方今三宫疹候,一时平复,景福潜周,和气日融,邦国之庆,孰大于此?顾此动驾主第之命,出于圣怀之疚伤,虽不敢固请停驾,而必以懽忻喜悦之心为主,制其悲伤恻怛之怀,然后复可免圣躬之损伤。伏望常存此心于临幸时,毋或过中,不胜祈祝矣。上曰,所奏之言,实出赤心,而尽有理,当体念矣。遂退出。

○壬申十一月二十七日卯时,上御克绥斋。药房请对入侍,右相同为入侍时,都提调金若鲁,提调朴文秀,副提调尹光毅,右议政金尚鲁,记事官具寿国,记注官崔一星,记事官李命植,医官金履亨、许錭、皮世麟入侍。诸臣进伏。上曰,大臣处传命,缓缓为之,当该中官,从重推考。出举条若鲁曰,今日又将动驾,臣虽不敢止之,而念虑则深矣。上曰,当即还矣。文秀曰,殿下欲一往见之者,情理当然,而圣候方在静摄中,臣以此为闷矣。上曰,不关系矣。予于数日后,当为孙释服。今若不往哭于女丧,则岂情理也哉?若鲁请诊候。上曰,卿等勿为过用虑焉。若鲁曰,臣等安得不然乎?殿下今虽云即还,而往临后必不然矣。上曰,何事欺卿等乎?上曰,右相入来云,具寿国,出去招入,可也。寿国,趋出召入。尚鲁曰,圣候,若何?上曰,顿胜矣。尚鲁曰,殿下方作气故气似顿胜,而久后必有所损矣。如此之中,又欲动驾,情理岂不如此,而诚甚切闷矣。若无症候,则臣何敢求对乎?上曰,昨日予欲观瞑目而来,故达晓坐待天明,时气不逮而归矣。今日若又不往见,则岂不耿耿幽明乎?必须一往哭之,然后可以无感,而为卿等当早还矣。尚鲁曰,即今日气极寒,尤为闷矣。上曰,李之亿,俄以为请,故已许日出后往临矣。文秀曰,昨日进御参剂,几尽一两。今日临丧,实为切闷,姑待数日则幸矣。若鲁曰,殿下年前过伤于桂洞丧矣。今日欲临此丧,情理当然,臣不敢止之,而数日加摄,日气稍解后,往临好矣。上高声曰,予病之祟,专在党习。卿等若以予为伤于女丧,则岂不痛心乎?予不可服药矣。文秀曰,今日诸臣之如此者,莫非为殿下也。虽或间有触讳之言,殿下当原其本心,察其为我可矣。今若以都提调一言,不进汤剂,则都提调之罪,至于何境?殿下任使都提调,今几年矣,今何可以一言之失,至于如此乎?若鲁奉参橘茶以进曰,药来矣。臣自奉以进,愿殿下进御,而赦臣罪焉。上取飮之。文秀曰,一贴煎以随驾,何如?上曰,依为之。尚鲁曰,其处非久留之地,哭临后即还伏望。上曰,依为之。诸臣退出。

○壬申十一月二十七日卯时,上亲临和协房举动时,都承旨尹光毅,左副承旨金相福,右副承旨李奎采,同副承旨李之亿,注书具寿国,假注书任㻐,记注官崔一星,记事官李命植,随驾。上具翼善冠、黪袍、玉带,乘舆以出。伞扇侍卫如常仪。左右通礼前导,尚瑞院官员,捧宝前行。待乘辇以宝载马驾至协阳门外,左通礼,跪启请降舆乘辇。药房都提调金若鲁,提调朴文秀曰,和协翁主,意外丧逝,惊愕何达?伏想止慈之情,益复难抑。圣体调摄中,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忧虑。上曰,一期之内,三遭此戚,心甚悲切矣。右议政金尚鲁曰,今此贵主丧事,圣情惊痛,当复如何?亲临举哀,必多伤损,臣实闷迫矣。上曰,当即回銮矣。还宫时,上曰,黄场板之有痈节,岂非怪事乎?输来捧入时,堂上无主管事耶?若鲁曰,敬差官,作板输来后,下人辈,照数捧入而已,元无堂上监捧之例。且无捧上与用下文字之成置者,久已成规,而其事体有欠,重大文书,甚为虚疏。此后则宜有另饬变通之道矣。兵判金尚星曰,敬差官下往作板时,书年月及姓名于板上,以为后考之地,则必动念为之,后弊可杜。上曰,昔时则以名士为敬差矣。今此黄场敬差,谁某耶?相福曰,以年数考出,则宋时涵、韩时泰两人矣。上曰,长生殿堂上,从重推考。郞厅先汰后,拿下吏,令攸司科治。出驾前教上曰,黄场敬差,何等重也,而以无形者封木,非为今也,其在国体,殊涉寒心。当该敬差官,令该府,从重勘处。出驾前教上乘辇。若鲁请进粟米飮。上进御。文秀曰,终日哭临,必有所损,明日当早早入诊矣。驾至宣化门外,上曰,兵曹政官,记过置之。出驾前教上曰,标信次知中官,荷持近随,例也,而不即待令,极为骇然。上曰,标信次知中官,从重推考。出驾前教上曰,宣传官受此标信,解营。三军门军兵之居在城外者,留门出送,可也。

11月28日[编辑]

行都承旨尹光毅。左承旨金致仁。右承旨尹尚任奉命偕来。左副承旨金相福陈书受由。右副承旨李奎采坐直。同副承旨李之亿坐直。注书具寿国一员未差。假注书任㻐仕直。事变假注书洪相直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金若鲁,提调朴文秀,副提调尹光毅启曰,昨日冒寒动驾,终夕哀临,还宫犯夜,伏未审此时,圣体调摄,若何?惫眩之候,其有所胜,而寝膳诸节,亦何如?茶飮今当煎入,而臣等与诸御医,依昨日仰禀,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无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矣。

○李奎采达曰,大司宪闵遇洙,掌令李宪默,持平任远在外,执义、掌令一员,持平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达曰,刑曹判书李昌谊,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药房入诊。右议政金尚鲁,同为入侍。

○尹光毅达曰,左承旨金致仁,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奎采,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停朝市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尹光毅曰,药房提调,既请入诊矣。入侍。

○又传于尹光毅曰,内局入诊,御将同为入侍。

○传于李之亿曰,户房承旨入侍。

○传于李之亿曰,右副承旨入侍。

○李之亿达曰,右议政金尚鲁,来诣请对矣。令曰,引接。

○令于李奎采曰,右相,药房入诊同入。

○传于李之亿曰,木十同,钱文一百贯,送于内需司事,分付该曹。

○李奎采,以户曹言达曰,依令教,前领议政金在鲁,去七月八月九月合三朔禄俸,令仓官,更为输送于本家,则以为寻单时,受禄无例,已递之后,追受前禄,尤无是理。只愿夬寝输送之令,毋使上下相持,重伤国体,千万幸甚云。禄俸,又不领受,何以为之?敢禀。令曰,令仓官,更为输送。

○又以内乘,以提调意启曰,因嘉礼厅甘结,和柔翁主吉礼时,例给马单子,虽已启下,而拣择时,内廏马既已赐给,则今番启下马匹,置之事,昨有筵教,故不为定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达曰,传教内,当初令该府处之郞厅,不必待其供,以制书有违律施行,今已日晩,闻板材尚不捧云。此中官之不善举行,匠手因此操纵之致。当该中官,令该府处之,而方有举行者,不必待其供,直以不应为勘律事,命下矣。礼曹佐郞赵处鲁,中官李维新,既已拿囚,赵处鲁,以制书有违律,杖一百,李维新,以不应为事理重律,杖八十,并公罪,依法典收赎放送,何如?令曰,依。

○又以刑曹言达曰,今日右副承旨入侍时,传曰,中官、匠手,其虽申饬,下教之下,其涉寒心。当该郞厅,亦为汰去。当初令该府处之郞厅,不必待其供,以制书有违律施行。下吏勿捧其招,亦以制书有违之律施行事,分付该曹事,命下,而又传教内,今已日晩,闻板材尚不捧云,此中官之不善举行,匠手因此操纵之致。当该中官,令该府处之,而方有举行者,不必供,直以不能为勘律。当该边手,为先令该曹决杖严饬事,命下矣。依下教,当该下吏朴万淳,以制书有违律勘处,边手白德海,决杖五十,严饬放送之意,并为敢达。答曰,知道。

○壬申十一月二十八日辰时,上御克绥斋。药房入诊,右相同为入侍时,都提调金若鲁,提调朴文秀,副提调尹光毅,右议政金尚鲁,记事官具寿国,记注官崔一星,记事官李命植,医官许錭、许磐、李以楷、李泰远、李道吉入侍。若鲁曰,圣候,若何?上曰,一样矣。若鲁曰,寝睡及膈气眩症,若何?上曰,一样矣。若鲁曰,一样亦可幸矣。尚鲁曰,殿下作气,故如此,若终始如此则幸矣。若鲁请诊候,上曰,依为之。许錭,进诊退伏曰,左右三部不沈,而乍有大意,迟与结滞则一样,而手部不寒,似差胜矣。许磐,进诊退伏曰,左右三部,沈则差胜,而结滞则一样,手部不寒矣。李以楷,进诊退伏曰,左右三部,沈迟微弱,差胜于前,而亦不浮大,结则一样矣。李泰远,进诊退伏曰,左右三部,沈迟无添加,亦不浮大,手部亦温矣。李道吉,进诊退伏曰,左右三部,昨日则颇大,而重按则软矣。今则差胜,手部亦温矣。上曰,大抵参剂于我,不可无矣。文秀,奉参橘茶入来,上取飮之。若鲁曰,日前所定茶飮,贴数姑未尽,改药与否及粟米飮兼进与否,令诸医议定好矣。许錭曰,前则脉候颇沈迟,而今似有差胜之意,不必改药。参橘茶,姑为加进为好,而粟米飮,则不进无妨矣。诸医皆曰,脉候虽无显效,而略有差胜之意。参剂虽不可一向进御,而亦不可遽止。参橘茶则加进数贴,粟米飮则停止,似宜矣。若鲁曰,诸医之言,虽如此,而臣意则限今日,兼进似好矣。上曰,都提调之言诚好矣,而何至若是多服乎?文秀曰,服药之道,缓服则有效无害,急服则虽有速效,生害甚易,此不可不虑矣。昨日之后,气候必不如前,而今诸医,皆以为差胜云,虽为多幸,然三日之内,所进人参,至于二两之多,亦不无生害之虑矣。尚鲁曰,灵城之言诚是矣。许錭曰,过不及皆不中,故臣欲止粟米飮,而虽服之无害,则必矣。上曰,更观午后脉,则似好矣。若鲁曰,殿下虽不言,臣初欲请午后入诊矣。尚鲁曰,臣虽非药院,而更观午后脉后,粟米飮进御与否,定夺,似好矣。上曰,一日二次诊脉,岂不难乎?若鲁曰,脉候,朝昼有异,且诸医之言如此,午后脉,何可不更观乎?上曰,然则依为之。出榻教若鲁曰,臣等罢出后,入诊东宫,何如?上曰,依为之。尚鲁曰,臣昨日,不知传教之如何,故不敢自在,退出待勘,而史官来传圣谕,故今日入来矣。长生殿板材,事体何等至重,而因今番事,始为详闻,则黄肠敬差官下去后,一从京木手之言,围木着标而已。至于作板,不为管摄,及其板材上来后,只令郞厅捧上,堂上全不干涉云,此不但为谬例,下辈操纵之弊,实由于此。而臣曾忝提调,亦循谬例,到今觉得,诚甚悚然矣。今后则使敬差官,亲审作板,运来后,长生殿两堂上,眼同看品,捧纳库中,而板材如或有頉,则当该敬差官,即为草记,从重勘罪事,定式严饬,何如?上曰,所达是矣。依为之。文秀曰,大臣所达,诚为得宜,而若如是,则封标作板之际,敬差官,不得不久留,必多贻弊之端。且其带往京木手,点退封木,然后于渠有利,故操纵之弊,不可胜言。而山下居民,洞解木理,胜于京木手,今后则敬差官未往之前,自长生殿,预为发关于该道,先令地方官,择木封置,敬差官则依此斫出,使京木手,不得干涉于其间,以免点退操纵之弊。而长生殿堂上捧上时,板材,如或有欠,则当该地方官并与敬差官,草记论罪,然后可无如前之弊矣。尚鲁曰,灵城所达亦是,并出举条,一体申饬,宜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尚鲁曰,日昨举动时,其人炬子,全不植立,事关纪纲,万万寒心。当该郞官,虽经驾前棍治,而决不可罚止郞官矣。工曹行公堂上,罢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若鲁曰,行素则不为之乎?上曰,昨日食肉而归矣。诸臣退出。

○壬申十一月二十八日巳时,王世子坐养正阁。药房入诊,右相同为入侍时,都提调金若鲁,提调朴文秀,副提调尹光毅,右议政金尚鲁,辅德任师夏,记事官具寿国,记注官李涣,记事官李命植,医官许錭、郑缵侨、许磐、李泰远,入侍。若鲁曰,睿候,若何?令曰,一样矣。若鲁曰,寝睡及烦热,若何?令曰,一样矣。若鲁曰,引飮喉干,若何?令曰,似差胜矣。若鲁曰,水剌若何?令曰,善为之矣。若鲁曰,大小便,若何?令曰,顺矣。若鲁曰,大朝悲哀之中,动驾劳攘,诚为闷迫矣。臣等,俄者入侍诊察,则脉候似有差胜之意。午后,欲更为入诊后,议定汤剂矣。令曰,唯。若鲁曰,大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令曰,一样矣。若鲁曰,中宫殿气候,若何?令曰,一样矣。若鲁曰,嫔宫、元孙气候,闻御将言,今亦一样云,幸矣。令曰,唯。若鲁请诊候。令曰,依为之。许錭进诊退伏曰,臣等久未入诊矣。即今左右三部颇数,掌心亦热矣。郑缵侨进诊退伏曰,左右三部,有数意,而不大段,掌心虽热,有汗,好矣。许磐进诊退伏曰,左右三部有数意,掌心亦热矣。李泰远进诊退伏曰,左右三部颇浮数,掌心亦紧热矣。若鲁曰,安神丸进御乎?令曰,未也。许錭曰,即今有热候,安神丸,调进好矣。若鲁曰,数日不能调摄,故似然,而医云安神丸,进服为宜云,每一丸进御,何如?邸下无发落。若鲁曰,千万意外,翁主丧出,无可达之语矣。大朝悲伤劳动,诚为闷迫,邸下亦自数日前,达夜不寐。过为虑念之馀,竟至此境,同气之戚,岂不悲恸,而大病之馀,添损甚易,邸下上奉大殿,贻忧之虑,一时奚弛,伏望加意善摄,无贻惟疾之忧,千万幸甚。尚鲁曰,都提调,已缕缕仰达,臣无加达之语,而病久则必懈,虽常时,宜存少愈之戒。况今新遭悲戚,念虑奚弛,如或任情生病,则其忧至于何境?伏望深自宽抑,加意慎摄,千万至幸。文秀曰,大朝,悲疚度日,虽进参剂,邸下焦煎之心,想不暂弛,大朝之念邸下,亦如此矣,加意善摄伏望。若鲁曰,行素不为之乎?令曰,今明日欲为之矣。文秀曰,决不可为矣。若鲁曰,行素末节也,常时尚难,况大病后乎?尚鲁曰,行素如无妨,则臣等岂如是,而此岂邸下行素之时乎?若鲁曰,大朝在丧次,已为开素云,邸下必先开素,然后可以仰勉于视膳之际,臣等何敢以非道仰请乎?今若不许,则臣等将仰达于大朝矣。尚鲁曰,以大朝至情,不待臣下之仰请,先已开素,邸下方在静摄中,大朝所行之事,何可不法乎?文秀曰,殿下若闻邸下之行素,则必为过忧,何可不念乎?若鲁曰,未闻兪音之前,不可止矣。令曰,依为之。文秀曰,嫔宫亦必行素,邸下亦使之勿为行素,可矣。若鲁曰,既不行素,鲋鱼粥,更令造进,何如?令曰,依为之。尚鲁曰,中宫殿周甲诞辰在近,明年则大朝圣算,亦满六旬,此实莫大之庆,群下之情,姑舍勿论,邸下喜惧之心,当复如何?今番及明春,皆当陈贺。臣以此仰请于大朝,而诚意浅薄,未蒙允许,抑郁甚矣。顷日大朝,以不可请贺之意,作为文字,亦谕邸下云,而臣等,不得请之前,决不可遽止,方欲与礼堂,齐声仰吁矣。事故如此,尚今迁就,心诚闷迫,邸下之心,尤当一倍矣。即今大朝,方在悲疚之中,姑难陈请,诞辰已迫,退行之外,无他道矣。且大朝,拒之甚坚,群下之言,势难得请,必须邸下以断不可已之意,乘间恳告,愉色惋容,期于得请,然后庶有回天之望矣。尚鲁又曰,顷日大朝示谕文制下后,伏闻邸下其时仰对之语,焦迫之心,达于辞表,此诚善为之矣。大朝牢拒之中,必有所感动,此庶可为日后准请之阶梯,故敢达矣。尚鲁又曰,示谕文,自上顷有下讲院颁布之教云,邸下何以处之乎?令曰,事故如此,姑留之矣。尚鲁曰,此文今若颁布,则势难复收,必须自内缴纳为好矣。尚鲁又曰,次对停止已久,睿候亦渐臻平复,欲间间为之,而邸下每当次对时,则必坐时敏堂,疏冷触寒,最为可虑,臣以此为难矣。若欲于此堂引接,则来月,臣欲率诸宰入对矣。令曰,依为之。尚鲁曰,限正月,勿坐时敏堂,为好矣。若鲁曰,若有急事,则次对当为之,而不然则初五日,似太急矣。且近来行公备堂甚小,此堂足可引接。春和前次对、书筵、召对,一倂勿坐于时敏堂,何如?令曰,依为之。诸臣退出。

○壬申十一月二十八日未时,上御克绥斋。药房入诊,御将同为入侍时,都提调金若鲁,提调朴文秀,副提调尹光毅,御营大将洪凤汉,记事官具寿国,编修官韩济,记事官李命植,医官许錭、许磐、李以楷、李泰远、李道吉,入侍。若鲁曰,风日甚寒,圣候,若何?上曰,一样。若鲁曰,昏眩,若何?上曰,心怀不好,故昏眩矣。若鲁请诊候。上曰,依为之。许錭进诊退伏曰,脉候与朝小异,左右三部颇沈迟,结滞亦如前,手部寒冷。今日若不为午后入诊,则几不知如此矣。许磐进诊退伏曰,左右三部,即今则颇沈迟,两关结滞亦一样,手寒比朝数倍矣。李以楷进诊退伏曰,左右三部太沈,两关结滞,亦显显,手腕亦寒矣。李泰远进诊退伏曰,左右三部沈迟,有加于朝,结亦如前,手部亦寒矣。李道吉进诊退伏曰,左右三部,比朝颇迟缓,手部略寒矣。若鲁曰,粟米飮进否,议定,好矣。许錭曰,胃气若显胜,则脉候朝昼岂异,而今乃不然,胃气不实可知。小臣初欲停止粟米飮者,乃今觉其非矣,数日加进,好矣。诸医齐声曰,臣等所见,皆如首医,别无可达矣。上曰,午后予亦自知气渐疲,手渐寒矣。每当气候如此之时,则心随而凄然,自昨冬以后,每每如此矣。灵城曰,粟米飮煎入,何如?上曰,依为之。灵城曰,臣则出去监煎矣。仍率诸医退出。凤汉曰,臣俄者入现嫔宫,则嫔宫欲使臣,暂见元孙,故臣见之而来矣。即今东宫及嫔宫,悲伤太过,殿下既如是悲伤,两宫又如此,岂不闷迫,而其友爱之笃至,则诚奇矣,盛矣。凤汉又曰,诊筵,故臣敢达矣。即今两宫,又有别般念虑之事,此则自上当各别加念,以宽两宫之用心矣。上曰,予与内殿及暎嫔,性皆坚忍,必当无事矣。若鲁曰,东宫行素,故臣固请而蒙准矣。凤汉曰,臣有可禀事,而今则非时,后日当入侍仰禀矣。上曰,达之。凤汉曰,臣自再昨年,已以东城雉堞设筑事仰达,未知殿下,果能记忆,而臣之待罪本营,已多年所,略有财力之鸠聚者,朝家虽无他物力区划之事,臣营自当不劳民力为之,臣已以此事,相议于右相,而必待下教,然后方可设始,故敢达矣。上曰,予以守城事,已作节目,而顷日奉审皇坛,归时望见东城低陷,方以为虑矣。今闻所达,大臣入侍时,当更议矣。凤汉曰,岁后若即为始役,则数月内,可以了当。此若小有伤民害财之虑,则何敢仰请,而以臣营物力,足可专当,如欲守城,则此为第一急务矣。且都城东边最低,雉堞设筑时,视本城,差高筑之,则亦可无低陷之患矣。若鲁曰,右相,顷以御将之言,言于臣,臣亦劝成之矣。都城东大门、水口门之间,最为低陷,雉城不可不设筑。若非御将为国之诚,则谁以此仰达乎?亟宜俯询大臣而许施矣。上曰,大臣入侍时,更禀举行,可也。其略出举条上曰,今番捉虎,御营厅独为之乎?凤汉曰,然矣。上曰,近来虎患,何如是狼藉乎?凤汉曰,近来山火田甚多,故虎无隐身之所,来聚陵所矣。上曰,养木事,将若何?凤汉曰,养木不可猝然为之,必待浚渠后,聚其泥沙于训炼院近处,作为高阜,然后养木于其上,则好矣。即今川渠,日渐淤塞,苟值霖潦,则桥上水高一丈,人不能行。今若不浚,都民无以堪矣。上曰,虽如此,何可猝然为之乎?若鲁曰,此亦得人而任之,则有何不可乎?凤汉曰,臣曾以此有所料量者。若欲排户赴役,则每户当不下十五日,此诚难矣。欲用募军,则有三万两,然后可以为之,为役则诚大矣。上曰,此诚难矣。朝臣中,若使灵城为之,则必善为之,而未知灵城之意,以为当浚否也。凤汉曰,灵城有为国之心,则亦必以为当浚矣。若鲁、凤汉退出。上命承旨书之曰,和协房门及馀所憩处,依前用之事,分付。出榻教诸臣退出。

○壬申十一月二十八日巳时,上御克绥斋。户房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李奎采,假注书任㻐,编修官韩济,记注官崔一星,进伏讫。上曰,殡魂殿、殡魂宫,凡诸物件,既已减节,其于礼葬,宜无异同。昨日户曹件记中减节以下三等礼葬条,减者去之,修整以置事,分付该曹。出榻教上曰,政事,过停朝市后为之。出榻教遂退出。

○壬申十一月二十八日巳时,上御克绥斋。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李奎采,假注书任㻐,编修官韩济,记注官崔一星,进伏讫。上曰,今已日晩,闻板材尚不捧云,此中官之不善举行,匠手因此操纵之致。当该中官,令该府处之,而方有举行者,不必待其供,直以不能为勘律,当该匠手,为先令该曹决杖严饬事,分付。出榻教上曰,中官、匠手,其虽申饬,下教之下,其涉寒心。当该郞厅,亦为汰去。当初令该府处之郞厅,不必待其供,以《制书有违律》施行。下吏勿捧其招,亦以《制书有违律》施行事,分付该曹。出榻教上曰,工判谁耶?奎采曰,赵观彬矣,而方在江上。上曰,谁为行公耶?奎采曰,参判、参议俱行公矣。上曰,大臣所达,则鱼有龙当之耶?奎采曰,然矣。又曰,板材事诚闷矣。西正库中,必为择出之意,累次分付,而下吏对以库中所在,俱无可用矣。上曰,东正下库板,可以择用否?奎采曰,东正库,退件入于下库,而其所馀件,又入于西正库。今虽以另择之意,更为分付,得可用者,似为难矣。上曰,自昔有殿退材云云之言,岂可无择得之道乎?各别申饬,可也。遂退出。

11月29日[编辑]

行都承旨尹光毅。左承旨金致仁坐直。右承旨尹尚任奉命偕来。左副承旨金相福陈书受由。右副承旨李奎采坐直。同副承旨李之亿。注书具寿国一员未差。假注书任㻐仕直。事变假注书洪相直

○上在昌德宫。常参、经筵,以代理停。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和协翁主入棺后,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嫔宫,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宫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金若鲁,提调朴文秀,副提调尹光毅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调摄,若何?惫眩之候,其有所胜,而寝膳诸节,亦何如?茶飮今当煎入,而臣等与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无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矣。

○金致仁达曰,大司宪闵遇洙,掌令李宪默,持平任远在外,执义、掌令一员,持平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达。令曰,知道。

○又达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睿候方在调摄中,頉禀。令曰,知道。

○李之亿达曰,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睿候方在调摄中,頉禀。令曰,知道。

○尹光毅,以弘文馆言达曰,本馆下番阙直,事甚未安。修撰韩光会,自乡上来云,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修撰韩光会,牌不进罢职令旨,令于金相福曰,推考,徽旨捧入。

○传于尹光毅曰,岁抄入于东宫。

○尹光毅启曰,兼春秋多官,或受由在外,或奉命在外,或未差,预备史官,将无以推移备员。兼春秋未差之代,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兼春秋边致明单付。

○传于尹光毅曰,御制编次人,内局入诊,同为入侍。

○金致仁,以宣惠厅言启曰,今十一月令,宗庙荐新天鹅,全罗道当次,贡人处,使之趁期封进矣。今月已尽,而累次催促,尚未准纳,限内不得封进,事体诚为未安。当该主人,方自本厅,治罪督纳。而在前如此之时,亦有退限封进之例,以此分付该曹,何如?传曰,允。

○壬申十一月二十九日辰时,上御克绥斋。药房入诊时,都提调金若鲁,提调朴文秀,副提调尹光毅,记事官具寿国,编修官韩济,记事官李命植,医官许錭、皮世麟、许磐、李以楷、李泰远、李道吉,入侍。若鲁曰,日气极寒,圣候,若何?上曰,一样矣。若鲁曰,寝睡,若何?上曰,一样矣。若鲁请诊候。上曰,依为之。许调进诊退伏曰,今日则朝前脉候,左右三部太沈迟,结滞亦一样,手部亦寒矣。许磐进诊退伏曰,左右三部沈迟,两关结滞,亦一样,手部亦寒矣。李以楷进诊退伏曰,左右三部,沈迟太过,结滞亦一样,脾脉虚软,手部与昨夕同矣。李泰远进诊退伏曰,左右三部沈缓,结滞之候,与昨夕一样,而手指亦寒矣。李道吉进诊退伏曰,左右三部迟缓,按之则弱,手部亦寒冷矣。若鲁曰,食飮,若何?上曰,虽有思食之心,而膈间痞滞难进,此必心结而然矣。予本来元气则好,而此症诚非细虑矣。文秀奉参橘茶进来。上取飮之。若鲁曰,日前定夺茶飮贴数,已尽于今日,今日午后,更诊后议定汤剂,好矣。上曰,予自前已云,当服则服,故茶飮虽进御,而何至每日再诊乎?今则大都厌进矣。文秀曰,昨日则朝前脉候差胜,午后脉不如朝矣。今日则朝前脉候,又如此,必须更观午后然后,可知其变动矣。上曰,午后脉亦如此,则当若何?许錭曰,若然则参橘茶,不可不连进矣。上曰,予当定之矣。气候既如此,脉候又如此云,限明日进服为可,而满五贴后,则止之,可也。文秀曰,虽如此,午后诊察,则断不可已矣。上曰,明日则有事,不可召见矣。若鲁曰,然则今日更诊,尤何可废乎?上曰,然则申后入侍,可也。出榻教文秀曰,臣闻昨日御将,以雉城事仰达云。臣亦以此事,多有料量者矣。上曰,达之。文秀曰,大抵我国都城,若有外患,则诚难守御,至于内患,则必当得力。而自兴仁门至光禧门,地势低陷,卒有寇至,则必不可守bb御b,雉城加筑,断不可已。虽自朝家,出力为之,亦当为之。而况今御营厅财力方饶,委之御将,使之设筑,而多植树木,则岂不好哉?上曰,欲守都城,则不可无雉城,而御将及灵城所见,不谋而同。既为守城节目,而不为可守之方,则是亦欺民也,此事,予当断然为之矣。即今京中,川渠淤塞,民不能堪,此则当奈何?文秀曰,臣为御将时,亦以浚渠事,多有料量,而即今白岳山、仁王山,皆为赭山,今虽浚,一经雨水,则沙土流下,必当复淤,此岂不难乎?上曰,顷者予住辇广通桥,以此事,询于父老,而难于下手,更不提起矣。昨日御将,又以此为言,予意使卿为之,则必能善为之,故下询于卿矣。今若浚之,则其效可及几年乎?文秀曰,不一二年,必复淤矣。上曰,沙土,则运到训炼院近处易乎?文秀曰,此亦难矣。上曰,雉城如欲为之,则当为三雉乎,当为五雉乎?文秀曰,臣未谙基址,殿下欲使臣为之,则臣当与御将,同往看审后,可以定矣。上曰,灵城如此事,则诚可尚矣。方其归卧杨根之际,念绝国事已久,而今有可以效力处,则欲担当为之,岂不可尚乎?御将夕入诊时,使之同入议定,可也。出榻教文秀曰,臣有所怀故敢达矣。江上蚕田,当初种桑,非但为养蚕也。命明之意,自非偶然,而即今皆为民田,久无种桑之事,此亦不可不申饬。今后则使之再种,间间摘捍,似好矣。上曰,当自内,申饬为之矣。诸臣退出。

○壬申十一月二十九日申时,上御克绥斋。药房入诊,右相、御将御制编次人,同为入侍时,都提调金若鲁,提调朴文秀,副提调尹光毅,右议政金尚鲁,御营大将洪凤汉,御制编次人李喆辅,赵明履,记事官具寿国,编修官韩济,记事官李命植,医官许錭、皮世麟、许磐、李以楷、李泰远、李道喆,入侍。若鲁曰,夕间圣候,若何?上曰,一样矣。若鲁曰,膈滞,若何?上曰,差胜矣。上曰,编次人,先为进伏。承旨书之。仍呼写孝纯魂宫朔祭祭文。书讫。上曰,注书出去,懿昭魂宫,祭文草本,持入,可也。寿国,趋出持入。上又命承旨,添书数行。书讫。上曰,注书持此两度祭文,出召香室官,使之正书,明早纳于两魂宫之意,分付,可也。寿国,趋出传命,还入。若鲁请诊候。上曰,依为之。许錭进诊退伏曰,左右三部沈迟,与朝一样,两关结滞及手寒,亦一样矣。许磐进诊退伏曰,左右三部沈迟与结滞,比朝无减,手寒亦一样矣。李以楷进诊退伏曰,左右三部沈迟,与朝一样,而结滞亦一样矣。李泰远进诊退伏曰,左右三部迟缓,比朝一样,结滞亦一样,手部亦寒矣。李道吉进诊退伏曰,小臣意,则与诸医同矣。若鲁曰,然则参橘茶,不可不加进矣。诸医皆曰,然矣。若鲁请书出传教。上曰,当下教于明日批答矣。文秀奉粟米飮入来。上取飮之。若鲁曰,明日粟米飮,亦不可停止,进御伏望。上曰,当顺服矣。诸医退出。上曰,今日大臣入侍,予以雉城事,欲下询于卿矣。尚鲁曰,臣自外,已以此事,有所酬酢矣。摠戎使则本来主张之人,故乐闻之,御将则欲担当为之,诚可尚矣。既欲守城,则雉城为第一急务,今若委之御将,断然行之,则岂不好哉?上曰,外间必有浮议矣。尚鲁曰,传教出后,不必有浮议,而亦安保其必无乎?且近来人心不淑,东门外近城之地,皆为芹田,若设雉城,则芹田人,必怨之矣。上曰,设雉之数,当为几雉?御将曰,似当为五雉,而看审形址后,可以定之矣。上曰,既欲为之,则开春后,当即为施设,再明日,先往看审可矣。即命承旨书之曰,既守都城,则宜有雉城,而东城之外,尤不可不为。顷望东方,方欲下教,将相之意,偶合予意,今以此心,特召将臣,乃为吾民,其令御营厅,开春后,即为举行。设雉之数,先宜讲定,御将与前任御将及训将、摠使,即为同往看审后,大臣、备堂,同为入侍禀定。出榻教上曰,卿等每以召见备堂为言。今日欲一快卿等之心矣。尚鲁曰,殿下,日后每如此则幸矣。上曰,训将,诚福将也,而至于晓达此等事,则不如摠戎使矣。凤汉曰,若真个解事,则具善行,又胜于其父矣。尚鲁曰,具善行,诚是大用之人,御将之言是矣。殿下须以大用之人,知而用之也。凤汉曰,具善行方为统制使矣。凡事亦尽心尽力为之云矣。上曰,雉城,若委灵城为之,则不数日,人必逐之矣。今此传教中,不曰灵城,而曰前任御将者,亦有微意矣。文秀曰,臣既欲为国家做事,则浮议何足恤乎?人虽欲逐之,臣当不为所逐矣。上曰,灵城如此事,则诚可尚矣。上又曰,都承旨,真率诚奇矣。今世人皆如此人,则亦必无偏论矣。上又曰,再明看审后,翌朝入侍,可也。尚鲁曰,臣今仍雉城事,有所陈达者矣。摠戎厅之移设于荡春台者,于今六七年,而凡诸修筑gg修筑g之事,全不举行云,此虽出于事势使然,而亦不可无警饬。摠戎使具圣任,从重推考。自明春为始,可以修筑处,使之修筑,如何?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尚鲁曰,臣今日闻有御将入侍之命,故兼为承候入来矣。此外又有可禀事,而圣候如此,且值日昏,不敢仰达。后日入侍时,当达之矣。诸臣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