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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记/英祖/十一年/闰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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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 闰四月 五月

闰4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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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春跻。左承旨徐命渊。右承旨洪尚宾坐直。左副承旨郑必宁。右副承旨宋秀衡。同副承旨李日跻坐直。注书一员未差徐命臣陈疏。假注书南鹤宗李长夏仕直。事变假注书安廷辅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宋秀衡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何以为之,取禀。传曰,再明日为之。

○郑必宁,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启曰,今此文武科监试官,两司各三员,当为进参,而宪府则执义朴枢,掌令尹凤九、李台征俱在外,持平沈星镇,再招不进,罢职传旨捧入,沈䥃方在城外,不得出牌,只有大司宪金始炯承牌,谏院则大司谏李匡辅再招不进,罢职传旨捧入,献纳徐命珩,正言金尚耉,并牌不进,罢职传旨,今方捧入,正言金相绅在外,只有司谏朴弼琦承牌,文武科三□□□□官□□□番员在外人员,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在外人今姑改差,其代政官牌招,即为开政。

○备忘记,其所申饬若何,而今者违牌,近所未有,事之寒心,莫此为甚,参试官再招不进者,不可罢职而止,并禁推,试官三招不进者,其勿烦禀,直捧罢职传旨事,捧承传举行。

○备忘记,武臣牌不进,自古未有,而今者试官牌不进尤甚之中,行副护军宋征来、洪处圭,之牌不进,尤极寒心,并拿处。

○以持平沈䥃,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尚宾曰,只推,更为牌招。

○李春跻启曰,右承旨洪尚宾昨既承批,今日不为仕进,牌招,何如?传曰,允。

○洪尚宾启曰,馆直之久空,事极未安,副提学赵远命即为牌招,阙员今日政差出,仍即牌招,使之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玉堂阙直已久,副提学赵远命更即牌招,以为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郑必宁启曰,御营大将赵显命既已罢职,所授命召,使军官替纳,今当修正密匣册以入,而将兵之任,不可一刻无摠察之人,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令摠戎大将兼察。

○又启曰,御营大将赵显命既已罢职,令摠戎大将兼察事,命下矣。摠戎使金圣应,即为牌招,以为听传教之地,何如?传曰,允。

○李春跻启曰,今日常参时,刑曹、汉城府堂上,无进参之员,刑曹判书尹阳来,左尹宋真明,并即牌招,以为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吏批启曰,行星昌守濡,今陞明义,而未经都正者,禀旨封君,曾有定夺,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依例封君。

○吏批,行判书宋寅明在外,参判申昉进,参议未差,都承旨李春跻进。

○吏批启曰,判书宋寅明奉命在外,参议未差,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有政。以李真淳为大司谏,南泰庆为执义,李箕献为掌令,许集为掌令,李显望为持平,金宗台为正言,原阳君炅依例封君。

○兵批,判书赵尚䌹侍卫进,参判尹惠教侍卫进,参议徐命九受由在外,参知韩师得进,左副承旨郑必宁进。

○护军鱼有龙、朴枢、李台征、尹凤九,司果金相绅。

○洪尚宾启曰,朔书篆文,不得以不书悬頉事,曾有申饬,而汉城府庶尹李显弼,副司果赵荣国,今四月朔朔书篆文,无缘不书,殊甚未安,从重推考,何如?传曰,允。

○大殿,奉朝贺闵镇远,别问安。答曰,知道。

○洪尚宾启曰,大司谏李真淳,牌招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矣。谏院监试官不备,更为牌招,何如?传曰,今者试官违牌,曾所未有,而身为执法之臣,犹尚若此,极为寒心,更即牌招。

○传于洪尚宾曰,君父未入睡之时,朝官勿为稽缓事,分付。

○传于洪尚宾曰,君父达夜不寐,而政院牌去来,如是迟缓,古今有如此试官乎?详考以入。

○传于洪尚宾曰,自政院催促牌去来,而金宗台则独不知君父之达夜不寐乎?

○传于洪尚宾曰,试官出去后,当为常参,牌去来催促事,分付。

○传于洪尚宾曰,监试官李真淳入来云,而何如是迟延耶?牌去来更为催促。

○传于洪尚宾曰,试官虽已齐会,监试官仅得备员,日势且晩,今日常参,勿为举行。

○郑必宁启曰,武二所参试官礼曹正郞金正凤受点,而闻右通礼金正龟进去云,事极惊骇,捉致主掌官、书员,推问曲折,则以为试官望单子落点誊出之际,匆扰忙遽,误圈其名字,因为肃拜出去云。莫重国试,下吏不善举行,有此大段做错之失,极为痛骇,当该主掌官、书员,令攸司囚禁科罪,礼曹正郞金正凤,使之急速肃拜,进去试所,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春跻曰,承旨李日跻疏批已下,即为牌招。

○宋秀衡,以备边司言启曰,各道军饷未捧守令、边将,居末拿问,居二决杖,居三推考,元还上未捧守令、边将,居末决杖,居二推考事,自前定夺矣。取考忠清道状启,军饷则唐津前县监李希逸为居末,沔川郡守李宇夏为居二,天安郡守李润身为居三,还上则保宁兼任蓝浦县监沈泌为居末,稷山县监李渭辅为之次矣。军饷居末,曾无因赦荡涤之例,依事目拿问,居二、居三及还上居末、居二,系是宥旨前事,似当有分拣之道,会案磨勘,若过春等,道臣推考,都会官拿问,亦是新颁事目,而此亦一体勿论,何如?传曰,允。

○郑必宁启曰,去四月朔各厅堂下武臣等试射,连因有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同副承旨李日跻疏曰,伏以天祐宗祊,圣嗣诞降,不满百日,顺经痘症,臣民欢忭,曷有其极?念臣去岁之秋,病递边任,半年须代,经春始归,才及城𬮱,台抨忽发,直加以厌避图递之目,语意深紧,窃不胜悸恐愧赧之至。噫,乘障效劳,初岂gg既g不辞,则饰病求解,非敢自便,第臣痰火一症,即生平癃痼之宿疾,形貌尫丑,齿发凋落,虽平居善摄,每当秋冬之交,出入于人鬼之关,辄若坏虫之深蛰,稍待春气之和暖,廑能发舒,况三载关塞,备经驱驰,重以边风太厉,峡泉太冽,决非脆骨弱胃所可承当者,哮嗽猝发,急喘兼剧,咯咯吁吁,达宵竟夕,实有顷刻死生之虑,道臣巡过之时,见而矜之,终至于状闻请罢者,盖因目击之实状,或恐边务之瘝旷有误而已。虽臣万万无状,以无病为有病,强欲为递避之图,道臣亦岂只循情面之私,曲为之糢糊于以上欺天听乎?然台地既以事例为据,警敕为请,则罢官薄谴,在臣身,固当笑而受之,宜不事乎呶呶追辨,而惟是以臣之故,问备之罚,至于迤及于道臣,则甚矣。其情志之相阂而不少恕究也。此莫非臣之平日言行,不见孚于同朝,致此唇舌,尚谁咎乎?惶愧祗今,杜门自讼,曾未数月,因赦蒙叙,今此新命,旋又踵辱,更鼓既深之后,祗承除旨,常参时迫,召牌晨降,惊惶震惕,诚不知所以自措,而事势猝遽,分义是怵,亦不敢坐犯违逋之罪,谨此趋诣于禁扃之外,而弹墨未干,理难抗颜,咫尺天陛,望绝入肃,略具短疏,备暴情实,疾声号吁于慈覆之下,终未免自外而径归,臣罪至此,尤万万矣。伏乞天地父母,特加谅察,亟命镌削臣新授职名,以靖私义,以谢人言,不胜万幸,臣无任惶悚屏营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左议政徐命均箚曰,伏以今此试官、监试官之纷然违牌,诚极寒心,国体之损伤,固无可言,而达曙酬接,丙枕不安,分义道理,岂敢若是,累违之人,既有处分,而当初试官备望,曲循诸臣私情,曾经馆阁之人,一无见拟,且在外之人居多,其不审量而误事,甚矣。当该礼堂,宜有责罚,故臣于昨日入对,欲为陈达,未及毕辞,因他更端,精神昏昧,全然遗忘而退,臣窃惶恐,至于武臣违牌,尤涉骇然,曾前辄加罪罢者,以其事体有别之故,臣谓今亦不可无谴责也。赵显命之强引曲嫌,陈疏径出,极其万万无谓,特命一例勘罢,臣于此,亦有所悚恧不自安者,第其将任受命属耳。递易恐涉重难,伏乞圣明,特留睿念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该曹堂上推考,武臣事,业已处分,御将姑勿出代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灵城君朴文秀疏曰,伏以臣之老母,年满七耋,筋力已衰,居常有澟缀之忧,近因风气之不调,且有脱着之失宜,重患轮感,昏痛度日,委顿床席,药饵无效,臣左右扶护,方寸煎灼,此际以试望追拟,天牌忽降,揆诸分义,固当趋承,而顾此情理,决难离舍,只缘吁天夜阻,有若无端坐违,达曙悚澟之中,复奉荐召之命,玆敢随诣阙外,未免投章径归,臣罪于此,万陨难赎。伏乞圣慈,俯谅臣至恳,亟递臣职,仍勘臣罪,以肃朝纲,以便救护,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护焉。

闰4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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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春跻。左承旨徐命渊坐直。右承旨洪尚宾。左副承旨郑必宁坐直。右副承旨宋秀衡。同副承旨李日跻。注书一员未差注书徐命臣呈辞。假注书南鹤宗李长夏仕直。事变假注书安廷辅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郑必宁启曰,大司宪金始炯,武一所监试官进去,执义南泰庆,武二所监试官进去,掌令许集在外,一员未差,持平沈䥃,文科监试官进去,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兵曹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士,夜巡检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洪尚宾启曰,玉堂阙直,已至多日,副提学赵远命,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副提学赵远命,连日违召,尚不应命,事甚未安,更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徐命渊启曰,左尹宋真明,连日违召,尚不应命,事甚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郑必宁,以义禁府言启曰,广州府尹曺命教,拿处事传旨启下矣。曺命教时在任所,依例发遣府书吏,交代后拿来,何如?传曰,允。

○宋秀衡,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月令医员吴缵兴手本则时囚罪人李秉鼎,才经大病之馀,久处湿地,素患前症复发,呕逆苦剧之中,又添伤寒,头疼如碎,寒热交作,勺水不入,饮啖全却,昼夜苦痛,症势极其危恶云。自前罪人病势如此,则有保放救疗之规,敢此仰禀。传曰,依为之。

闰4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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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春跻。左承旨徐命渊。右承旨洪尚宾坐直。左副承旨郑必宁。右副承旨宋秀衡坐直。同副承旨李日跻。注书一员未差徐命臣呈辞。假注书南鹤宗李长夏仕直。事变假注书安廷辅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宋秀衡启曰,大司宪金始炯,武一所监试官进去,执义南泰庆,武二所监试官进去,掌令许集在外,持平沈䥃,文科监试官进去,掌令一员,持平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必宁,以兵曹言启曰,判书方入试所,且无送西之事,无政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尚宾启曰,玉堂阙直,将至一望,事甚未安,副提学赵远命,即为牌招入直,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徐命渊启曰,左尹宋真明,连事违召,不为膺命,事甚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洪尚宾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今日为政事命下,而判书宋寅明奉命在外,参判申昉病不来,参议未差,不得开政云。参判申昉即为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吏曹参判申昉,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不即举行,事甚未安,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吏批,行判书宋寅明奉命在外,参判申昉进,参议未差,右承旨洪尚宾进。

○吏批启曰,判书奉命在外,参议未差,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又启曰,台谏及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有政。以赵泰彦为掌令,李性孝为持平,李广道为献纳,洪昌汉为正言,赵明翼为刑曹参判,韩德全为刑曹参议,郑润先为户曹正郞,李著为司成,申兼济为宗簿正,李瑜为知义禁,李宗白为应教,赵明泽为副应教,尹汇贞为副校理,金尚翼为副修撰,尹敬龙为副修撰,宋寅明为兼同成均,星昌君濡明义封君事承传,折冲申暄今加嘉善,军器新修备加资事承传。

○兵批,无政事。

○洪尚宾启曰,新除授应教李宗白,时在京畿南阳地,副应教赵明泽,副修撰金尚翼,时在涟川地,副修撰尹敬龙,时在杨州地,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而副提学赵远命,更即牌招,使之入直,何如?传曰,允。

○宋秀衡,以兵曹言启曰,今闰四月初三日,幼学朴宗新称名人,自宣仁门入来,仰役奴龙伊称名人,自敦化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并令攸司,囚禁治罪,宣仁门守门将张世亿,敦化门守门将李柱,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俱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以全罗监司柳复明状启,康津等官居鲍人朴石进等渰死事,传于徐命渊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阳平君樯疏曰,伏以臣本无似,待罪宗戚,承乏充价,将赴燕云,臣虽亲老病痼,而义何敢辞也?闻命踧踖,靡所容措,何幸臣承雨露之所濡,沾先休之遗庆,臣之第二子益熙,第三子益烈,联名陞国庠,臣之私喜,欲一耀丘垄,臣之高祖母静嫔闵氏,曾祖父臣仁城君珙,祖父臣海原君健,父臣花昌君沇内外坟山,在于京畿杨州地,率两子一往荣展,情理之所不容已也。玆敢仰吁于慈覆之天,特许由暇,俾伸至恳,千万幸甚。乞暇之章,义不敢赘陈,而臣恒时病痰,当寒作苦,颠仆之患,不暇顾恤,而常恐添疾偾事,臣之庶再从弟南原君𪳣,知臣病委,扶将有日,渠既欲随往,而亦有一品宗班,以子弟带去之前例,臣敢胪章,祈请带往,伏乞圣明,特许允从焉。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所请往省焉。仍传曰,浇奠床备给,给由马。

○海春君栐疏曰,伏以臣父子兄弟,偏受国恩,一室之中,金玉交映,满盈之惧,夙宵靡解,日昨亲授之命,出于梦寐之外,臣之两弟,亦蒙都正除授之恩,一日之内,兄弟三人,并叨荣宠,聚首惝恍,诚不知何以致此,而惟以忝在宗班,获睹邦庆,当圣上志喜之日,感圣上敦亲之眷,不敢为辞避之计,黾勉祗肃,而愧懔之忱,犹至今未已,不意今者,以校正堂上,又有陞资之教,臣闻命震惕,益不省措躬之所也。顾此谱略校正,义同往役,则设有筋力奔走之事,此固人臣职分内当然,况堂上之任,不过时时赴衙,申饬检察而已。则有何功劳之可记,而酬报之典,迥出常格,臣是何人,偏蒙异数至此也。念臣前后叨历,已溢涯分,而未逾一旬,遽超二阶,非但过福之灾,理所必至,在朝家慎赏之道,恐不当若是,臣何敢视为应施之典,辄生侥冒之意哉?玆敢不避烦猥,仰暴衷恳,伏乞天地父母,特赐谅察,亟收成命,以重赏典,以安微分,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今玆赏典,实循旧例,况宗臣陞资,何惮属耳?卿勿辞焉。

○锦原君朴师益疏曰,伏以圣嗣诞降,八方延颈,如臣跛躄之物,亦在鼓舞之中,而及今邦庆荐臻,类痘顺经之日,又曷胜其颂祝之忱耶?念臣向以搢疏中人,所被前后台言,率皆罔极,每一念至,心骨犹冷,今虽不敢追提既往,以渎崇严,而其时参议诸臣,次第陈辨,自伸廉隅,臣则疏未见彻,情实莫白,人方加我以覆载难容之罪,则在臣惟当泥首俟勘,顾何可徒怵分义,犯此头势而冒没径进,以自取无忌惮之目哉?且臣癃痿之状,圣明业已俯烛无遗,愍念之教,辄下于入侍之际,臣非木石,宁不知感?如使臣病,有一分自力之势,则或能如前匍匐,拼死入对,臣独何敢违众,自阻于清光之下?而不幸本疾之外,积感弥剧,症情危恶,出入死生,负席涔涔,欲起还仆,竟未得随诸臣之后,入参宾对,惟臣之罪,臣实自讼,乃蒙圣度如天,过赐涵覆,匪怒之诲,委曲丁宁,至以虽仆阙外,其宜入来为教。噫,上之念臣如此,而臣之负上乃尔,揆以邦宪,合受何罪,毕竟勘罢,出于末减,且惶且感,涕汗交泻,屏息田庐,日夕追愆,攒祝云天,殒结是期,不复有省录之望矣。曾未几何,乃因庆霈,混被收叙,数日之内,荣衔如故,如臣犯分蔑义,自陷重诛者,何以得此于君父,以首顿地,益增感陨,不知死所,顷自郊次,为承元嗣不安之候,乍就城𬮱,旋又复路,以还本分矣。今于恩旨之降,义当竭蹶趋承,扣谢天陛之不暇,而风波馀悸,讫玆未已,伤弓惊木,畏约无穷,则念此滓秽之踪,已难夤缘幸会,唐突冒入,加以甘伏丘壑,全无世念,疾病增剧,朝暮垂死,纵藉抆拭之宠,复欲扶舁于班联,尚可得乎?且况昨年谏臣之斥臣以不辞勋任,其所丑诋,殆无遗力,臣诚至今发骍,无面可显,今谏臣复理前说,嘲姗备至,噫,臣处义无状,酷遘侮蔑,而意在自靖,初不与之较挈,则彼所谓克让不止一二者,臣虽有可辨之语,今亦何心呶呶,以伤事面也哉?惟是半岁撕捱,抵死必卸之计,终不免见改于屡吁辄靳,前席面诲之下,自矢不固,有乖初心,到今台斥重来,尤愧匪据,此亦臣难进之端也。玆沥肝血,猥从县途,冒万死仰吁于九阍之外,伏乞圣慈天地父母,俯加矜谅,亟解臣盟府有司之任,仍命削臣职秩,勿复检举,俾得避远骇机,随分饮啄,以毕馀生,千万幸甚。臣无任瞻天望圣,战惶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黄海监司兪拓基疏曰,伏以天祐宗祊,元子水痘之症,遄获平复,贺仪载举,匝域耸欢,臣远隔象魏,瞻望云天,区区颂祝,曷胜形容?臣即伏见刑曹启下指挥,因凤山人崔圣德为其父泰雄,上言呼吁,覆奏请放,而乃以泰雄所坐,既涉暗昧,窜配之律,终似过重,而二次严刑,足惩其罪,八十老父,亦许留养为辞,臣于此,诚不胜瞿然讶惑之至。此事煞有源委,臣请略陈梗槪,以备睿察焉。所谓崔泰雄者,以凤山权乡,族多而暴,方为风宪,同乡良人崔世万亡兄之妻,孀居守节,未及终丧者,欲以为妾,再度送书于世万处,而书中辞意,专事威吓,至以谓黄海道内,无非吾亲旧所居之地,汝虽至死谋避,决无可免之理,果若终始牢拒,则汝之族属,必当使之家家户户不能堪当,又以为汝虽呈官,决不堪与我抗拒。今番岁抄闲丁二十馀名,吾当告本官,专责于汝之所居洞里,试观将来,可以知之,恐喝诱胁,无所不至,卒乃昨年腊月,乘夜率党,突入㤼夺之际,世万辈知机预备,捉告臣营,故臣亲自推核,则词证俱备,昭著难掩,出示渠之手札二纸,渠亦无辞自服,仍囚营狱间六日,合施刑讯,一次十五度后,照依豪强品官,凌虐百姓及常汉女劫夺未成奸之律,从重论,定配于庆源府矣。今乃发配四朔,迟留京中,教子上言诬罔天听之状,诚极痛骇。凤山土俗之比他最顽,推此可知,然而被罪者之游辞妆撰,全没实状,顾何足道也?当此大霈荐下之馀,特施宽宥,亦奚患无辞,而独怪夫该曹,何以知其所坐不分明,而疑之以既涉暗昧,又何以知其罪律不相当,而断之以窜配过重者,俱非臣愚之所可晓也。施刑不过一次半,则今所谓二次严刑者,似由于只凭渠言之致,而至于留养一条,谨稽律文,祖父母、父母,老疾应侍,家无以次成丁者,收赎存留,今泰雄固有老父矣。又既有其子圣德,则揆之家无以次成丁者之文,不相衬合,故臣果不复疑难,依法定配矣。该曹奏语乃如此,无亦人见不同,看律各异之致欤。念臣卤劣,本不犹人,尸职素廪,百为愦愦,威不能制服豪猾,始令狐鼠之徒,肆横无忌,明不能勘核情伪,终使暗昧之罪,枉被重律,尤况留养之法,最宜推广于孝治之下,而徒知牵滞于名例之间,不能弛张于文义之外,该曹驳议,非比寻常,虽且慭置,不请谴何,而在臣廉义,祗益惭恨,更何颜面,临莅吏民,淟涊仍冒而不知耻哉?玆不得不驰章控恳,伏乞圣明,俯察臣情势之难强,亟命镌削臣职名,仍令有司,论勘臣失入重律,违越紧令之罪,以警具僚,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过嫌,卿勿辞察任焉。

○礼曹参议李潝疏曰,伏以臣待罪仪曹,适值首堂之陈疏,试望之迫急,臣果不得不当之矣。今者大臣,箚陈臣罪状,至有问备之命,臣窃不胜惶蹙惭恧之至。大臣,以曾经馆阁之一无举拟,谓以曲循诸臣之私情,夫文任曾经及见带者,即若尔人,或在外、或奉命在外,而在朝惟金在鲁、申昉二人,在鲁则方带保护之任,昉则方受亲病之由,且自前虽非文任,亦多有掌试之例,故不得举拟,此固事势然也。当其拟望之时,知李真望独无故在京,故举名欲拟,曹吏对以昨才下乡,臣意谓李真望下乡,则金在鲁虽带内局,势不可不拟,方敲椎之际,都承旨李春跻,忽送院隶言曰,今番试官,必以知敦宁拟入,可也。又曰,若不以此人拟入,则当斥退望单,不为捧入云,知敦宁,即金在鲁也。臣闻来不胜骇讶,凡试官拟望,何等重且秘,而今承宣,预先指名,谓以必拟,又胁以不捧望单,如许事体,前所未闻,臣虽疲软,岂可奉承承宣之指挥,汲汲如令也。以此之故,臣果决意拔之,以存公体,初非曲循在鲁颜情而然也。至于申昉,则不惟由限未满,且铨堂之无故者,只此一人,则目下监试官变通差出之为急,而假饬外面,拟以试望,亦非诚实底道理,故亦果拔之,此岂有一毫近似于曲循诸臣之意耶?及夫修呈望单,来到政院,则大臣在宾厅,招曹吏,分付曰,知敦宁何不拟入,何其拘于颜情,有此拔去耶?望单若不入则改之,可也。臣使曹吏回告曰,知敦宁,以药院提举,不可多日在试院,故不果拟入云,而仍对诸承宣语曰,大臣失言矣。若使礼堂,有不善差拟之失,则陈白请罪固可,而不可以拘于颜情等说,使曹吏,传言于公会稠坐之中,有若诙谐者然耳。大臣若以文任为重,欲其必为掌试,则弘文提学出去之时,何独无一言也?盖安胎使之行,不必为冢宰之职也。自前以二品宰差往,非止一二,则宋寅明以弘提,临科远出,而大臣不留之,故诸议多惜之,臣果以此语,偶及于座中,此固臣妄率之罪也。至于以试官在外之居多,执为臣不审量之罪者,尤是意外,若其受由及公頉,众所共知外,随其可合,拟之而已。初岂料某某之诿以在外,致此纷纷耶?近来试官之避而不当,作一痼弊,每当试望,辄多无端违牌,又或谓以下乡者,非独今番为然,此岂审不审之可论者,而有若臣预知其违牌与在外,故为拟入,必欲误事者然,此尤臣之所未晓也。噫,臣踪迹羁孤,与时龃龉,固不可以随逐队行,出入班联,而只是分义所怵,黾勉而行,一出奉审,而纳言之启出,一拟试望,而大臣之箚进,始知今日,虽闲司漫职,亦不可一日厕迹也。大臣之言固重矣。圣批虽止问备,而在臣处义,岂可包羞盘礴,自取其坏廉隅而伤朝体耶?伏乞圣明,俯垂谅察,亟命镌罢,以安贱分,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过嫌,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闰4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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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春跻。左承旨徐命渊。右承旨洪尚宾。左副承旨郑必宁坐直。右副承旨宋秀衡坐直。同副承旨李日跻。注书一员未差徐命臣呈辞。假注书南鹤宗李长夏仕直。事变假注书安廷辅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一更,火星与金星相犯。

○下直,茂朱府使崔昌亿。

○宋秀衡启曰,大司宪金始炯武一所监试官进去,执义南泰庆武二所监试官进去,掌令许集在外,持平沈䥃文科监试官进去,掌令一员,持平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元子移次后大殿,政院、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臣金兴庆,右承旨臣洪尚宾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元子气候,何如?伏闻昨日入侍医官之言,则今日将为移次云。近来风日不适,或不无触冒失摄之虑,移动之际,凡系保护诸节,必须十分审慎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之忱,敢来问安。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安宁,予则无事,元子气候安顺,所达事,予亦依此为之矣。

○郑必宁,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洪尚宾启曰,玉堂阙直已久,副提学赵远命,连违召命,尚不应命,事甚未安,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副提学赵远命,连事违牌,尚不应命,更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李日跻启曰,左尹宋真明,连日违召,尚不膺命,事甚未安,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洪尚宾曰,元子今日午时,移次乐善堂,政院、药房知悉。

○执义南泰庆启曰,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又启曰,请明彦,更令鞫厅,拿鞫严刑,夬正王法,又启曰,请李夏宅,设鞫严讯,以正王法,又启曰,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仍令严鞫得情,夬正王法。答曰,勿烦。

○司谏朴弼琦启曰,请充军罪人李时蕃,依律处断,又启曰,请逆魁坦缘坐籍没等事,亟命王府,依法举行,又启曰,请定配罪人世胤,拿鞫严刑,期于得情,依律处断,又启曰,请海正,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夏宅,亦令拿鞫严讯,以正王法,又启曰,请还寝罪人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夬正王法,又启曰,请吉州牧使成胤爀罢职,新启试官望,固当各别择拟,而况增广覆试,比他尤别,自前无主文人不拟之时矣。今番试官初拟也,主文人及曾经主文人,一皆拔之,其外有文望应入之人,亦多不拟,设令诸人,有些情故,而拘于颜面,曲循其情,则大非奉公忘私之义也。大抵私胜之弊,日以益甚,若此不已,则此后主文之人,恐无参试之日也。其在重试事防后弊之道,不可无警,请当日试官拟望时该堂,从重推考,又启曰,即伏见礼曹参议李潝,都承旨李春跻互辨之疏,则其所有激于承宣之言,决意拔去应入之试望者,已非允当,而其在承宣之道,则试望非其所知,而至以戏言,说及于礼吏者,虽云与重臣相戏之馀,语及公议,而其于慎语默之体,不可谓无失,请都承旨李春跻推考,又启曰,新除授献纳李广道,时在京畿果川地,正言洪昌汉,时在坡州地,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不允。末端两件事及,下谕事,依启。

○大司谏李真淳启曰,臣于日昨,忝叨本职,而素有难冒之义,敢违严召之命,天牌再降,分义是惧,黾勉趋诣,而家在城外,自致稽迟,及入阙庭,伏闻天怒至严,责臣以执法之官,犹尚如此,而至下寒心之教,此非臣子所敢闻者,不胜万万惶悚,所当引罪待勘,而监试官落点才下,日已过午,开场事迫,莫伸私义,即仍驰诣试所,而揆以台体,乖损无馀,试事既毕,见方复命,而追思罪戾,万殒犹轻,今不可以幸逭严诛,而晏然冒居于职次,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宋秀衡启曰,大司谏李真淳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都承旨李春跻疏曰,伏以臣昨伏见礼曹参议李潝之疏,因一问备,对辨大臣之箚,而忽乃拖引臣名,插入剧语,臣窃不胜骇讶,继之以一哂也。夫试官拟望之重且秘,不但潝知之,臣亦知之,则此岂承宣之所可指挥者,而若曾经馆阁之必当见拟,即一世共公之言,臣于伊日,与知敦宁金在鲁,同坐药院,闻礼堂方拟试望于艺苑,臣谓重臣曰,今番试役,政恐不免,重臣对以试望体重,礼判亲嫌,何可拟之乎?臣曰,试望初无亲嫌,礼判又不主拟,则得免其可易乎?相笑而罢,旋归喉院,戛过艺苑,适遇礼吏而传言曰,曾经馆阁如知敦宁,若不拟于试望,则政院岂可捧乎?此固戏剧之馀意,而亦公议之当然耳。望单到院之时,潝亦随至,臣以还给之意,言于该房,则潝曰,重臣之拔望,盖激于君言,必令改之则我且去矣。即以奉审出去,臣又笑而罢之,夫重臣之见拟与不见拟,何关于臣身,而故为此指挥,又从而胁之,必使之汲汲如令也。至于忽送院隶之说,尤是爽实,一堂相对,业已说破,则此何至为可嗛之事,而及夫大僚箚发之后,乃反张皇如此,至谓之如许事体,前所未闻,岂不重可笑乎?真所谓怒室色市,而若臣之受困则大矣,其何可一刻仍据于出纳之地乎?今日药院,将有起居之节,而情势如右,末由入参,玆具短章,仰暴事实,伏愿圣明,俯垂谅察,亟许镌改臣职名,以谢人言,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察职。

闰4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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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春跻。左承旨徐命渊坐直。右承旨洪尚宾。左副承旨郑必宁坐直。右副承旨宋秀衡。同副承旨李日跻。注书一员未差徐命臣呈辞。假注书南鹤宗李长夏仕直。事变假注书安廷辅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巳时午时,日晕。

○徐命渊启曰,右承旨洪尚宾,今日不为仕进,同副承旨李日跻,谓以家有急病,亦不仕进,并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同副承旨李日跻,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命渊曰,推考传旨捧入。

○徐命渊启曰,左尹宋真明连日违召,无意膺命,其在事体,殊甚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郑必宁启曰,玉堂之阙直已久,而副提学赵远命一向违召,无意膺命,事体极为未安,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洪尚宾启曰,副提学赵远命,今日又为违牌,更即牌招,而玉堂阙员,今日政差出,仍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郑必宁,以备边司言启曰,今日宾厅之坐,进参堂上,只是二人,馀皆悬頉,事体极为未安,实病应頉外,行知中枢府事申思喆,户曹判书李廷济,灵城君朴文秀,行副提学赵远命,汉城府左尹宋真明,并即牌招,以为备员入侍之地,何如?传曰,允。

○传于郑必宁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备边司荐,广州府尹金若鲁、李宗白、赵迪命。

○吏批启曰,判书宋寅明奉命在外,参议未差,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又启曰,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曾前出入之人,多在违牌坐罢中,或解由未出,无以推移备拟,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别单书入。

○又启曰,新除授巨济府使申庆流户奴呈状内,矣上典宿患痰病,既痼于三岁居镇之馀,顽痰塞胸,血唾无算,委顿床席,日就沈笃,以此病状,实无起动作行之势,斯速入启变通云。病状如是危剧,则不可等待其差复,远地夫马留滞,亦甚可虑,依例罢黜,何如?传曰,允。

○有政。以申思喆为判义禁,吴瑗为校理,权爀为副校理,任珽为修撰,兪最基为修撰,尹心衡为司仆正,赵尚䌹为知春秋,金若鲁为广州府尹,广州府尹金若鲁今加通政加资事承传。

○兵批启曰,判书方入试所,且无送西之事,无政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新除授平安兵虞候李重泰户奴呈状内,上典重患唇肿,元气大脱之馀,又添外感,症情危恶,委顿床席,实无复起作行之望,所遭情势,亦无冒赴之理,斯速入启处置云。身病既重,且有难安情势,则不可强令赴任,罢黜,何如?传曰,允。

○郑必宁,以兵曹言启曰,即接景福宫假卫将牒报,则本营假卫将三员中一员未差,朴春征呈辞在外,吴志哲连为入直矣。今日因传教,入直于药院云。假卫将有阙之代,所当差出,使之入直于本宫,而判书臣赵尚䌹方入试所,故不得差出,在前庆德宫卫将,俱为有頉时,有以景福宫出番卫将,推移入直之例,今亦依此例,以庆德宫出番卫将一员,姑为入直于景福宫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右议政金兴庆箚曰,伏以臣宿患痰癖之症,近复添剧,胸膈膨满,腹胁浮疼,杂试汤剂,终未得效,医人之言,劝施艾焫,猥上长单,幸蒙恩由,遂灸要穴及方痛处,限以累数百壮,期于痛止而止矣。昨伏闻有元嗣移次之举,臣职忝药院之任,义当奉问起居,寸忱耿耿,未敢以贱疾,息偃在家,乃即扶曳病躯,辍急出肃,进簉候班,粗申微分,而冒晓奔走,症形倍加,达宵呻痛,委身床席,今日宾对,未克追趋,惶陨之极,无以自措。仍念臣当灸之数未半,所患之疾愈苦,不得不更灸其未及灸者,以冀一分之效,而有不敢复寻例单,玆具短牍,哀吁于仁覆之下,伏乞圣慈,俯赐矜察,特许长暇,俾得以随便治疗,以寻生路,不胜幸甚。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受由未久,旋即行公,虽欣亟疗,其用念焉。今观卿箚,果未快疗,卿其依箚请,安公gg安心g调理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乙卯闰四月初五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左议政徐命均,行礼曹判书金取鲁,户曹判书李廷济,同义禁李瑜,左副承旨郑必宁,执义南泰庆,司谏朴弼琦,假注书李长夏,事变假注书安廷辅,记事官郑东说、柳万枢同为入侍时,命均进伏曰,数日来风气不顺,此时圣体若何?上曰,无事矣。命均曰,水剌寝睡之节比前,何如?上曰,时则愈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安宁矣。命均曰,元子气候一向安顺乎?上曰,好过矣。命均曰,昨日移次于乐善堂,居处果为宽畅,而不狭窄乎?上曰,比前所居颇胜矣。命均曰,空茶进御,近来如是乎?上曰,日热故适如此,常时则不然矣。命均曰,元子移次后当有问安,而无前例,有事则只上殿问安云矣。上曰,然矣。命均曰,顷日之雨以京畿言之,春牟则有益,而秋牟则凄风日吹,连有雾气,麦事未免失稔,水付种处,尚未移秧,芒种只隔十日,农事已判愆期矣。即今诸道旱灾皆然,两南沿海等邑尤甚,湖西则不及于两南,而西关亦不及bb于b海西云矣。上曰,顷日之雨,甚为不足,民事十分可虑,而即今日热如此,不无更来之征矣。命均曰,今日次对无大段禀定之事,诸道状闻亦无时急举行者,以日次故来待,而堂上悬病甚多,申思喆则以南汉事,方带重推不进,宋真明则以玉署侵斥,连为撕捱,俄者牌招,而备局及本曹俱不行公,诚极未安矣。上曰,其在事体,不当如此,当观牌去来而处之矣。必宁曰,宋真明家在阙下不远之处,故自本院牌去来,连为催促,而闻方写疏云,不能等待,先为入对矣。命均曰,旱灾如此,顷以生谷之道,有所下教,而即今则非时,他无别样区划之策,前头则当与赈恤堂上,相议为之,而惶恐敢达矣。上曰,时则然矣。而若必欲为措置,则岂有不可为之道乎?取鲁曰,顷日筵中不得入侍,故未承下教,而即今惠厅及赈厅,钱谷无见存者,区划之策,诚难如意,设有若干收聚之物,而贸谷一节,亦涉有弊,方今之务,在于收财贵谷而已矣。上曰,顷者别为措置之事,其果为之耶?命均曰,即今有馀者二万石,此则当给贡物,而惠厅所存者,则不止于此数云矣。取鲁曰,新捧所馀,姑为收聚,以待不时之需而已矣。上曰,其则惠堂之言是矣。命均曰,犯越罪人勘处事紧,近因堂上之不备,尚未开坐,判义禁宋寅明,今姑改差,何如?上曰,依为之。必宁曰,然则政事何以为之乎?上曰,有阙之代,政官牌招,开政差出,仍即牌招察任,可也。出榻教命均曰,即今北路罪囚,尚未究治,而以平安监司状启观之,其事缓急俱难,犯越现捉之类,当待使行回还后酌处乎?上曰,此则道臣状闻,有区别之语,姑待使行回还后处之,不可径先正法也。瑜曰,此与新捕者有异,姑待使行无妨矣。取鲁曰,即今西北边禁,太涉烦苛,北关则守宰递归之时,卜駄尽为搜检,宽大之朝,安有如此之事乎?上曰,其则礼判所达是矣。瑜曰,方伯之任,专管一路,必须宽猛得中,然后可以镇服,即今西北边禁,诚如礼判所达,殊欠宽恕之政矣。数年前御史下去时,民人等请得善治守令,以此观之,其告讦官长之风,渐不可长矣。上曰,如此则无大虑矣。命均曰,然而犯越则常有之矣。上曰,知若不知之外,无他道矣。有易知事,申义中、申尚中,一在彼地,一在我国,或受赏或受罚,王法岂如是乎?宰臣所达是矣。道臣讥察,不必美事,卜駄搜检,亦甚烦苛,此风不已,则京城门,当为搜检矣。道臣承流宣化,以如此事状闻,殊涉琐屑,以此出举条,,申饬诸道,可也。瑜曰,若出举条,则外方看得不善,从后下敕励之教,似为得宜矣。取鲁曰,筵席所达,与外方颁布有异,出于举条,未知得当矣。上曰,其则然矣。边禁岂搜检卜駄云耶?西北当送位高重臣,然后可以镇定,即今朝著,可送之人甚少,从前以正卿为之者几人耶?命均曰,顷者金取鲁以正卿出去,北道则近来无位高重臣出去之事矣。取鲁曰,朝家差送之道,在于人之贤否,不系于位之尊卑,而若以位高者差送,则镇服之道,比前差胜矣。上曰,时则西北伯,可谓得人,而朴师洙终是伎俩,西北伯气禀各异,一则敏锐而少厚重,西伯则刚明有馀,而宽大不足矣。命均曰,西伯病痛在急,全无宽恕之事矣。上曰,明者用才,终有其弊矣。命均曰,使行,曾前以副价往还,凡事未能详知,而今则适以上使入去,习知其一行弊端,欲为陈白而未果,今始,仰达矣。使行路资,求请于各道,自是,例也。而江原道及北道,则无求请之事,三南及两西,皆有若干杂物,而所送物件,甚为不实,有难取用于彼地,故举皆斥卖而持去,古则宿于刹院,故柴草及水价,以杂物给之,而不至大段矣。今则宿于村闾,故烟价倍入,纸扇等物,有难支当,出来之时,若不准数以给,则追来一二日程,诟辱译官,使行招谤,职由于此,小臣癸卯年后,今番又去,则所给之价,比前尤加,往来之弊,有不可言,会庙堂相议变通,何如?上曰,顷者有所达,而此事则当从容为之矣。命均曰,使行粮食,自沈阳有所给之米,而此亦不可不变通矣。上曰,彼国米,与此处米,何如?命均曰,皆山稻米矣。小臣留连十馀日,粮食不足,故使之贸来,则南京米则好矣,而沈阳所给粮食,则皆是小米,不过给驿卒而已。自前使行时,湾上给米十馀石,以为三使臣行粮,而今则一行尽食,故自黄州、凤山,持粮而去,其弊不少,此亦当为磨炼矣。上曰,此事朝廷不知,而加给则重大矣。命均曰,即今上候安宁,正当连开讲筵,而玉堂皆空,是可恨矣。上曰,在外者谁耶?必宁曰,新除授五人,而尹汇贞方入试所,李宗白、金尚翼、赵明泽、尹敬龙皆在外矣。上曰,虽上来,而不为行公,至于尹敬龙,尤为怪异矣。命均曰,玉堂,顷以新录,有所仰请,新录若成,则或多行公之人矣。上曰,即今玉堂,岂数少而然耶?事体极为寒心,从重推考,催促上来,可也。出举条廷济曰,湖南盐舡税事诚为可悯矣。自巡营,以专属户曹,分送各处之意状闻,庙堂覆禀定式,法意则好矣。其后湖南所纳,年年减缩,且有全不上送之处,顷日以都案尚不上送,岁纳渐至减数之意陈达,推考道臣,法圣佥使亦为拿问,而尚无其效,各处需用,渐至匮乏,不得不以依旧例更送差人之意,启下移牒,事势然矣,第此是庙堂定夺之事,不可不一番陈禀后,举行之意回移矣。大臣今方入侍,下询而处之,何如?上曰,此乃李匡德为监司时状启定夺之事,顷日道臣推考后,都案尚不上送耶?廷济曰,都案尚不上送,而顷以此事,详言于新方伯处,则新方伯慨然而去,当为各别收拾上纳云,未知如何耳。命均曰,当初法意可谓好矣,而法令渐弛,守令全不举行,都案尚不上来,殊涉可骇,而新监司才已下去,待其所报,而处之似宜矣。上曰,事甚不当,道臣则不当问备而止,尤甚不纳守令,令营门决杖,可也。廷济曰,此则异于田三税,守令决杖则过矣。上曰,既属于地部,则何异于田三税乎?户判所达,亦有意见,决杖则今姑寝之,令庙堂先为查问本道,可也。出举条廷济曰,漕复米,奉朝贺李光佐为方伯时,善为措置,多有馀剩矣。其后或用赈恤,或值凶年,未捧之数颇多,监司及守令,举皆推移用之,莫重国谷,尽归虚荡,分付庙堂,相议处之,何如?取鲁曰,守令则未可知,而监司则以侍从出去,岂有染指之事乎?李廷济所达,不近人情矣。廷济曰,小臣非以监司为染指而然矣。然则姑为置之,何如?上曰,依为之。命均曰,漕军一百馀名,给复户二名,漕舡上来时,则给其粮食,全罗、忠清两道举有馀剩矣。取见全罗道文书,则海运判官李凤鸣,尽数用之,而各邑皆以未捧悬录,不可不一番查正矣。廷济曰,顷日金在鲁为户判时,有所达,而今无其效,如欲查正,则送海运判官,别样检饬宜矣。命均曰,水剌时已过,臣等退矣。上曰,如有禀定事,更为陈之,可也。此文书诚为怪异,捧上三千石,未捧七万石,昨年当捧以五分之一为之乎?命均曰,四分之一矣。上曰,初以七万石见之,忠清监司岂不冤乎?执义南泰庆进伏。上曰,无改处,只举末端,可也。泰庆启曰,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上曰,亟停勿烦。又启曰,请明彦,更令鞫厅,拿鞫严刑,夬正王法。上曰,勿烦。又启曰,请还收罪人金重器还发配所之命,仍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烦。又启曰,请李夏宅,设鞫严讯,以正王法。上曰,勿烦。又启曰,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仍令严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烦。司谏朴弼琦进伏。上曰,无改处,只举末端,可也。弼琦曰,小臣多年在外,今始传启,只举末端,似欠诚实矣。上曰,人则初入,而启则前启,何伤之有?弼琦启曰,请充军罪人李时蕃,依律处断。上曰,勿烦。又启曰,请逆魁坦缘坐籍没等事,亟命王府,依法举行。上曰,亟停勿烦。又启曰,请定配罪人世胤,拿鞫严刑,期于得情,依律处断。上曰,勿烦。又启曰,请海正,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夏宅,亦令拿鞫严讯,以正王法。上曰,勿烦。又启曰,请还寝罪人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烦。又启曰,请吉州牧使成胤爀罢职。上曰,此武弁何如人耶?命均曰,小臣未能详知,而前为慈山府使云矣。上曰,元启达之。弼琦读讫曰,小臣逢发启台官,则为西邑时,目见其事状,不当止于罢职云矣。上曰,当初发启者谁耶?必宁曰,前献纳李重震矣。上曰,未赴任乎?其履历,何如?取鲁曰,吉州防御使,而胤赫履历,亦不足云矣。必宁曰,以赦前事蒙放,故台臣论之矣。弼琦曰,此等之启,不当靳允矣。上曰,勿烦。又启曰,引嫌而退,所谓难冒,既无明言,虽致严教,岂可轻递,请大司谏李真淳出仕。上曰,依启。命均曰,即今朝廷,不成貌样,以次对言之,备局堂上悬病甚多,右揆以鍼灸,呈辞不出,时则有病,而后日药房入诊,别为敦勉,使之入侍,何如?上曰,依为之。诸臣以次退出。

闰4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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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春跻。左承旨徐命渊。右承旨洪尚宾坐直。左副承旨郑必宁坐直。右副承旨宋秀衡。同副承旨未差。注书一员未差徐命臣呈辞。假注书南鹤宗李长夏仕直。事变假注书安廷辅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辰时,日晕。

○郑必宁启曰,大司宪金始炯,执义南泰庆呈辞,掌令许集、赵泰彦,持平李性孝未肃拜,沈䥃文科监试官进去,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修撰兪最基,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尚宾曰,推考传旨捧入。

○徐命渊启曰,右副承旨宋秀衡病不仕进,同副承旨李日跻昨既违牌,今日又不仕进,并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右副承旨宋秀衡,修撰兪最基,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尚宾曰,推考传旨捧入。

○郑必宁启曰,判义禁申思喆昨既违召,今日又不出肃,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洪尚宾启曰,副提学赵远命今又违牌,馆直久空,事甚未安,更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玉堂阙直已久,副提学赵远命尚不应命,修撰兪㝡基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入直,而新除授校理吴瑗,修撰任珽,时在京畿广州地,副校理权爀,时在全罗道锦山地,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传曰,允。

○又启曰,副校理尹汇贞,自试所罢场,不为入肃,阙外陈疏,仍自径归,原疏才已退却,而玉堂阙直,今过一望,事甚未安,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副校理尹汇贞,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宋秀衡曰,推考传旨捧入。

○洪尚宾启曰,副修撰金尚翼,自乡入来云,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戊申三月别制居首恩赐直赴殿试人进士李匡赞,连以身病,或下乡,不得入场,庚戌六月殿讲居首幼学崔德垕,辛亥二月殿讲居首生员申命佐,同年十月别制居首幼学李寅焕,同月殿讲居首幼学姜守珪等,有直赴殿试之命,而癸丑十一月殿试时,俱在丧中,不得赴举,并许赴于后科殿试事启下,癸丑十一月赐柑制述居首生员金𪷦,甲寅四月别制居首进士金硡,同月殿讲居首幼学李昌儒,别制居首进士闵齐岳,生员朴昌润,同年六月殿讲居首进士安宅重,同年九月别制居首生员朴弼理,同年十二月赐柑制述居首进士兪彦国,乙卯三月别制居首进士李成中等,直赴殿试事,命下矣。依前例,并许赴于今此增广文科殿试,而其中幼学崔德垕、李寅焕、姜守珪,时在丧中,未及阕服云,依例许赴于后科殿试,何如?传曰,允。

○同副承旨李日跻疏曰,伏以日者新除,适值常参之有命,诣阙陈恳,未蒙恩递,特召继降,殿坐时迫,一身情病,有不暇顾,冒昧出肃,黾勉就直矣。臣有无依孀妹恃臣为命者,既失舅姑,无他兄弟,夫丧在殡,气息兟兟之中,忽添轮行之疾,症形危恶,医技束手,臣方独自看护,情理惨切,院中诸僚,亦为臣愍然,做直未毕,至许番次之推移,其急可知,顾臣所叨,班在末席,苟非有万分迫至之情,则顾亦何心,使右僚替直,息偃在家?而况犬马之忱,三年逖违,重入禁闼,未及一觐耿光,遽思退出,区区耿觖之私,尤不能自已,此岂臣所乐为哉?念臣孤露终鲜,虽异他人,此则便系法外,固不敢为言,而目今时气不适,闾里之间,多有天行之症,顾此病情,姑未知何样所祟,寒热交剧,无虑不生,臣既昼夜熏袭于病所,则出入于清禁密迩之地,亦有所不敢者,昨日违召,诚亦出于斋沐戒慎之义,非敢故自违傲而然也。圣鉴未察,至靳例勘,徊徨抑塞,不知所出,见带职名,既不可一日虚縻,顾今事理,亦不敢辄近轩陛,而院中之循例请牌,镇日不已,玆不得不出宿具疏,随牌来诣,据实陈恳,自外径归,伏乞圣慈,察臣恳迫之私,谅臣戒惧之忱,亟赐递解,以便公私,仍治臣逋慢之罪,俾肃朝纲,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踏启字。

○忠清监司柳俨疏曰,伏以皇天垂骘,圣嗣诞降,痘症顺经,贺礼已过,宗社之庆,臣民之幸,曷有其极,臣于待罪畿邑之中,忽承湖西按藩之命,诚不胜惝恍惊怪之至,夫朝家用人之道,或以其才望之茂彰,或以其功庸之已著,然后始可免谬畀之讥,而终必无瘝旷之叹矣。今臣则粗贱无用,最居人下,郡寄藩任,辄露丑拙,荒岁赈民而惠未及于穷蔀,奉令不谨而罪反速于专擅,则尚今备数于朝绅之列,更畀以畿辅之重者,已失惩励之法,大乖综核之政,而今玆新除,又是前日犯科之职也。臣之省躬逡巡,追愆怵惕,已无可言,而其为朝政之疵累,物议之嗤点,又何如也。况湖西一路,民俗之健讼、牒诉之烦委,比湖南为尤甚,苟非有风棱之善剸决者,莫宜担荷,至于率眷令下,百为创始,则尤不可不择才而授之,选能而任之,俾无设施乖谬之弊,而乃反使驽弱病顿,已试蔑效者,苟然冒当,僬侥之千匀,终必至于速覆跌而后已。如是而臣若贪荣禄、畏渎扰,萌一毫冒出之心,则是上而犯欺君之罪矣,下而有昧心之耻矣。臣虽无状,宁忍为此哉?仍窃伏念,终古任藩寄者,必待朝廷之相须,情志不阻,诚信交孚而后,方可展其志而措其手矣。若臣则涉世龃龉,与人凿枘,曾在藩任,触处罣碍,事事而被疑,言言而见尼,毕竟遭大狼狈而归,今乃不思自处,复蹈覆辙,则臣身获戾,固不足道,而致令一道机务,缘臣而沮挠,亿万生灵,因臣而受困,到此地头,殿下虽欲悔当时之误授,决无及矣。此臣所以宁被违傲之罪,不敢生冒赴之意者,不独为一身计而已。今日祗肃,虽缘纳符体重,不得不冒没入来,而因仍承命,断无其理,玆敢沥血陈恳,仰渎宸严,伏乞圣慈天地父母,特谅臣言之出于肝膈,速许递改,回授可堪之人,以为一方之幸,千万至愿,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速往钦哉。

○正言金宗台疏曰,伏以臣之本来情地,岂有复厕台端之理,而日昨除命,遽出于试场方开,临急变通之际,事势窘迫,控免无路,不得不冒没出肃,挨过试役,而第伏念向日下政院之教,辞旨严截,有非臣子所敢承闻者,臣于此,惶骇震惨,罔知置身之所,历日弥久,殆不能自定。噫,臣虽冥迷,尚有知觉,伊日试事,至烦圣虑,达夜酬应,丙枕不安,在臣分义,岂敢不竭蹶趋命,以效古人不俟驾之义,而臣于其时,家有病忧,寻医蚤出,闻命既晩,趋召稍后,此虽出于事势之适然,而稽慢之诛,实无所逃。夫为人臣子,而当君父彻晓不寐之时,恬若不知,缓缓赴召,则论其负犯,万戮犹轻,官职去就,尤无可言。玆于试事既毕之后,不敢自同无故之人而随众复命,祗诣阙外,露章请谴。伏乞圣明,俯垂谅察,先递臣职,仍将臣前后辜犯,亟行诛罚,以励臣义,以安贱分,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全罗道锦城幼学李奎光等疏曰,伏以先正臣文纯公朴世采,道德学术之醇深,渊源一路之正的,乃一国之所共师尊,圣朝之所尝钦崇,固不待臣等区区赞叹之言而知者,夫以先正之道学,其俎豆之享,虽匝地而有之,亦可也。然十数年来,朝令申严,毋论道德高下,凡系叠设新创者,一切不许,故士林之议,亦未尝敢妄有陈请,而至如今日臣等之所恳,尤有大异不然者,盖臣等所居之地,即先正本贯之乡也。先正之先祖前朝直提学文正公尚衷,本朝文康公臣绍之遗祠,寔在焉。建宇赐额,粤已四十馀年矣。院祀之享,既皆先正之祖先,则以子孙之贤,有如先正,而尚未遑于配腏之议者,于礼无乃有不备而缺者耶?一道士论之有此,盖久矣。适会年前,先正遗gg像g,落留湖南地,无所揭安,道内多士,不谋而同辞,方营影堂于院侧,以为妥奉之计,则又复以为影堂,既在院侧,则院中之独无祀享,断非尊仰先师之礼,昔之未遑者,今可以举矣。夫祖先在上,而后孙配下,可谓盛矣。遗像在后,而俎豆在前,可谓备矣。况上可以不干朝家叠设新创之禁,下可以克伸一方鼓舞激励之志,而圣朝崇儒之化,多士慕德之义,可以一举而两尽之矣。此臣等所以不避猥越之诛,不惮渎扰之罪,千里裹足相率而仰陈者,伏乞亟回明听,特赐兪音,以弘吾道,以光士林,千万幸甚,臣等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所陈事,令该曹,禀处。

闰4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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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春跻。左承旨徐命渊。右承旨洪尚宾。左副承旨郑必宁坐直。右副承旨宋秀衡呈辞受由。同副承旨南泰庆坐直。注书一员未差徐命臣呈辞。假注书南鹤宗李长夏仕直。事变假注书安廷辅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尼山县监朴弼彦。

○洪尚宾启曰,来十一日轮对日次,取禀。传曰,为之。

○又启曰,吏曹郞厅来言,承旨有阙,政事何以为之,取禀。传曰,当日为之。

○郑必宁启曰,大司宪金始炯,执义南泰庆,持平沈䥃呈辞,掌令许集、赵东彦,持平李性孝未肃拜,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事标信,命下矣。雨势如此,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密符亲纳,例也。而前全罗监司柳复明,来到城外,不为亲纳,使其褊裨替纳,事体未安,推考,何如?传曰,允。

○以副修撰金尚翼,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尚宾曰,推考传旨捧入。

○洪尚宾启曰,副修撰金尚翼,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副校理尹汇贞,副修撰金尚翼,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尚宾曰,推考传旨捧入。

○以副校理尹汇贞,副修撰金尚翼,再招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南泰庆曰,推考传旨捧入。

○郑必宁启曰,判义禁申思喆连日违召,尚不出肃,金吾狱囚之积滞可虑,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洪尚宾启曰,副提学赵远命连日违召,尚不应命,即为牌招,副校理尹汇贞,修撰兪㝡基,昨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副提学赵远命,今又违牌,副校理尹汇贞,副修撰金尚翼,既有只推之命,并更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传于洪尚宾曰,京畿监司沈宅贤留待。

○传于洪尚宾曰,差使员未下去者几员耶?问启。

○洪尚宾启曰,差使员未下去者几员耶。问启事,命下矣。问于吏、兵曹,则顺川郡守赵元锡,长渊府使权儆,文川郡守金梦垕,马梁佥使李尚俊,于兰万户崔华征,皆未下去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洪尚宾曰,差使员,京畿监司引见时同为入侍,来待后启达。

○传于徐命渊曰,京畿监司、差使员引见。

○吏批,判书宋寅明在外,参判申昉进,参议未差,右承旨洪尚宾进。

○吏批启曰,判书宋寅明奉命在外,参议未差,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又启曰,即接敦宁府移文,则主簿金致谦除授后,过限未上来云,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有政。以南泰庆为承旨,李瑜为同春秋,申世洸为巨济府使,李以济为高山察访,学正二单,康侃、安道谦,校书正字单金光润,韩显謩为执义,同副承旨南泰庆。

○兵批,判书赵尚䌹病,参判尹惠教病,参议徐命九进,参知韩师得病,左副承旨郑必宁进。

○兵批,副护军李日跻,副司果尹汲。

○郑必宁启曰,新除授同副承旨南泰庆,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洪尚宾启曰,修撰兪㝡基疏批已下,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都承旨李春跻疏曰,伏以臣素患痰火之症,复发于积月劳瘁之馀,近又添得感冒之最重者,头疼、肥热、虚呕、厌食、咳嗽、咯血等症,俱系非细,杂试药饵,了无其效,落席涔涔,殆不省事,一时问备之台言,不惟不必相辨,亦有所不暇焉。而第其所谓试望非其所知一句语,不能无弊于日后,臣之当初为言,盖为试望之重,而本院之不果还给,亦以奉审事急,该堂即出故耳。然若以既知该曹之无端拔应入之人,而不即斥退改望,责之喉院,则犹或可也。而今但曰试望非喉院之所知,信如谏臣之言,虽知该堂之曲循情故,不念公体,在喉院者,袖手傍观,不一开口而后,方可谓慎语默之体耶。其言之得失,姑舍之,只此病状,十分危苦,失今不治,未易回甦,夙夜供剧,断无其望,银台长席,不容暂旷,病里闷蹙,如添一病,玆不得不忍死草疏,疾声呼吁于仁覆之下,伏乞圣慈,俯垂矜谅,特许递改臣职名,以寻生路,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调理察职。

○修撰兪㝡基疏曰,伏以臣于本职,非敢随众,强欲撕捱而然耳。直以顷者所遭,终非泛然相规之比,造意至深,遣辞至险,至今追思,尚有馀悸,臣虽欲抗颜冒进,有不忍为。噫,耻之于人大矣,耐弹行公,苟且则,甚矣。人之斥臣虽薄,而臣之自待,岂至于太卑,世常说近日之廉隅太胜,而臣则以为不然,朝臣之辄以细故微事,动引为嫌者,难免此目,而臣有异于是。今臣之受诋于人者,只若关涉于臣之一身,则迫于严命,岂无黾勉一出之道,而彼之所以为说者,全不相饶,至以亲病受暇,故为掩滞,等待参疏为案,而讥斥之不足,请之以重加责罚,其所勘断,可谓不轻,人方请勘以重罪,而我自晏然趋参于荣次,则是真放肆无惮者也。到此而始驳击,臣固甘受不辞,而圣上虽欲曲庇,亦不可得矣。为今之计,莫若初自敛远名涂,一步更不着足之为,差少过息忧耳。念臣无似,前后于本职,不甚辞避,间尝应命者,非谓毫分可以依俙仿佛于侍讲之任而然也。只以厚沐恩造,一念感刻,思欲糜粉,而昨秋乞县,亶出伸情,离违禁闼,今已经年,回瞻天上,岂无区区恋结之诚,亦岂不欲更登文陛?仰觐清光,而今则束缚在身,岭限当头,虽欲穿去而不得,思之至此,不觉怅缺,苟非然者,臣何敢无端逡巡,故为违逋,甘自陷于辜恩慢命之科哉?仍窃伏念,见今日晷正长,玉体康安,趁此闲暇之时,圣志非不勤励,而连仍馆僚之不备,院直久旷,开筵无期,曾谓瀛录五十馀人之济济而如是耶?臣则情势之万万难强,如右所陈,非臣之所乐为,实由于迫不得已也。每于天牌临门之时,臣惶蹙罔措,五情震骇,求死而不得,钻地而欲入,未知世间窘迫者,何事可以方此,臣虽欲强起承膺,而廉隅大防,有不可轻易坏了,辄不免忍死违牌,毕竟同归于尤而效之,臣罪至此,无以自贳,而既靳例罢,只推又下,圣上曲恕臣罪,而臣则日积偃蹇,罪上添罪,伏惟日月高悬,无幽不烛,而区区情实,未蒙垂照,不胜震悚之忱,玆诣阙外,悉控血恳,冀伏严诛,伏乞圣慈,谅臣情势之至为难安,察臣微尚之尽有可据,特命递臣所带之职,仍治臣积犯之罪,俾伸私分,以存国法,不胜幸甚,臣无任俯伏祈祝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勿过辞,从速察职。

○掌令赵泰彦疏曰,伏以皇天眷佑,圣嗣诞降,疹患遄复,贺仪荐举,率土含生,莫不鼓舞,如臣置散之踪,虽不得躬造呼嵩之列,以伸贺忱,若其区区庆祝之心,久而冞切,杜门穷巷,歌咏太平而已。千万梦想之外,忽叨掌宪之除,臣闻命惝恍,不知手足之投地也。臣之平日言议之素浅,才分之不逮,伏想圣明,亦必俯烛之矣。顾何一分可取,而迺有此甄录之异数耶?含恩畏义,固当竭蹶趋承之不暇,而第臣窃有情迹之万万危蹙者,向年忝叨谏职也。妄陈一言,自附无隐,而批旨之下,诲责备至,及其引避严教荐降,不待处置之规,即允请递之启,苍黄前席,颠倒出来,私心悚恧,固不足言,而台阁体格,缘臣扫地,追思至今,魂梦亦悸,中间外邑之除,实遂便养之愿,而四载南土,备经凶荒,恐负圣主如伤之仁,焦思竭虑,幸免大戾,解绂归来,分甘废弃,不意玆者,圣度天大,曲加拂拭之恩,复畀言责之任,而台端一步之地,即臣铁壁,岂可以岁月之稍久,有所自恕,而扬扬冒进,以招人嗤点也哉?且臣素患水土之疾,近益添苦,顽痰满膈,咯血无算,全却粥饮,委席㱡㱡,以此情病,决无承膺之势,玆将短疏,仰吁于宸严之下,伏乞天地父母,特加矜察,亟许镌罢,俾安私分,不胜万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教崇政大夫判敦宁府事、兼京畿观察使、兵马水军节度使、都巡察使、开城府留守、江华府留守沈宅贤书,王若曰,处九卿之班,寔赞予治,畀一路之节,特眷旧臣,肆颁再授之纶,庸责已试之效,言念神京之方岳,实首诸路之藩维,周邦千里之畿,甸服为要,汉代三辅之职,管辖不轻,盖根本之地宜优,不与他等,故保釐之才必慎,惟艰其人,况经比年之歉荒,益致群生之凋瘵,每减灾邑之常赋,而或诛求之多端,屡蠲残户之宿逋,而或实惠之未究,如欲责苏残而振弊,亦惟在宣化而承流,惟卿,趾美名家,蜚英昭代,饬躬恬雅,爰自守于众趋,持论公平,式不挠于时议,杜祁公之居家清白,不求人知,陶士行之虑事精详,务殚乃职,所以名涂之扬历,蔚然声绩之已彰,恢铨部激扬之风,时望所系,受宁考特达之眷,委任不疑,逮寡人任使亦多,赖先朝简拔以遗,眷遇靡替,予敢忘图任旧人,忠勤益殚,卿亦勉追报殊遇,每参庙议,深嘉规画之允当,或处闲司,辄惜才猷之未究,置重臣协辅之地,岂欲劳以吏治,借宰相徊翔之权,盖思藉其宿望,玆授卿以京畿观察使、兼兵马水军节度使、都巡察使、开城府留守、江华府留守,卿其祗服宠命,亟懋良图,恢听断之明,使犴猾而自息,严黜陟之典,致贪墨之有惩,陵寝肃严,宜谨春秋之奉审,蔀屋罄匮,必察寒暑之怨咨,其馀禀栽,厥有典故,於戏,盖予意之有存,宁或惮于往钦,续甘棠之旧谣,毋坠前绩,如轻车之熟路,益副初心,故玆教示,想宜知悉,知制教慎无逸制进

○今闰四月初七日,京畿监司沈宅贤引见,差使员、守令、边将同为入侍时,旧畿伯赵明翼入来后,来诣阁门事,榻前下教。

○乙卯闰四月初七日未时,上御熙政堂,京畿监司沈宅贤留待,各道差使员引见,长渊府使权儆,顺川郡守赵元锡,文义县令尹东喆,蓝浦县监沈佖,马梁佥使李尚俊,于兰万户崔华征,左承旨徐命渊,假注书李长夏,记事官郑东说、宋儒式,同为入侍时,上曰,方伯之体任自别,卿则以重臣出去,著意为之,可也。宅贤进伏曰,八路方伯,孰不为重,而京畿则根本之地,臣以无似,再叨重任,有难称塞矣。上曰,初往在何年乎?宅贤曰,辛丑六月矣。再叨是任之后,心甚忧惧,尚此迟留,未即到界矣。园陵奉审,事体至重,而前方伯未及为之,故黾勉辞陛,而圣教至此,惶悚倍切矣。上曰,即今诸道,举皆凋弊,而畿辅尤甚,闻前道臣,一意区划,多有措置,而卿以原任往赴,各别按察,无负委寄之意,其馀则在教书中,不必烦言耳。宅贤曰,久旱之馀,得此好雨,前头若无他灾,则民事可幸,而本道连岁荐饥之馀,无见存之谷,民户十三万,还谷则十六万,脱有水旱,难以拯活,圣上轸念百姓,有匹段赐给之物,前监司赵明翼,区划作钱,以为日后之备,而臣则老昏无为,惶恐敢达矣。上曰,即今得雨可幸,而犹有旱征,前头年事之丰歉,有未可知矣。畿内凋弊,无生谷之道,故有若干所给,而闻前方伯多所蓄储云,到界后当思旧监司之勤劳,加意为之,可也。宅贤曰,闻前监司有所拮据云。去则可知,而旧伯年少,通炼事务,臣则年已衰老,且无才能,何可望前人乎?上曰,无以此为言,凡事著实为之,则无不可为之事矣。不必如是,唯在责励而已。虽未到界,有何所怀乎?宅贤曰,小臣到界后,有进上封纳之事,所怀则当以文字,从后陈达矣。上曰,承旨宣谕。命渊曰,宣谕及别谕,并为读之乎?上曰,然矣。命渊读讫,宅贤曰,守令殿最,不一其道,即今各邑还谷未捧甚多,前头救民,实无其策,臣到界后,当以捧籴多少,为殿最高下矣。上曰,还谷,无事则种粮,有事则军饷,关系甚重,前以折半留库之意,有所下教,而守令,或有尽数分给者,卿须各别,申饬,俾无倾库之患,可也。宅贤曰,还谷未捧,莫甚于近来,虽有尽捧之邑,而亦或有倾库分给者,此后则折半留库之意,别为申饬,而守令如有不为奉行者,当论罪驰启矣。命渊曰,道臣所达,诚有意见,小臣年前,亦为外任,而今若以捧籴多少,为殿最高下,则未知得宜,以此,申饬守令,似好矣。上曰,道臣所达,亦不过,申饬之意也。命渊曰,新监司到界后,进上有封纳之事,旧方伯亦当入来肃拜,而日势已晩,先为出送,何如?上曰,然矣。宅贤受赐物,先为退出。上曰,守令以次进前,长渊府使权儆进伏。上曰,职姓名?对曰,小臣长渊府使权儆,上顾问承旨曰,此曾经西关倅乎?命渊良久不对,因垂头流涎。长夏曰,承旨气窒而然矣。上顾长夏曰,注书扶此承旨出去,他承宣使之入侍,可也。长夏承命扶承旨出去。上曰,下番出去,勿置政院,直送于待漏厅之意,更为分付可也。长夏与左副承旨郑必宁,同为入侍。上曰,其承旨常时有病乎?必宁曰,常时未知有病,而气窒而然矣。上曰,注书持此药,传给左承旨,问病以入,长夏持药出去。儆曰,曾经渭原郡守矣。上曰,履历。儆曰,宣传官兼带备局郞,出六为训炼主簿、都摠都事、经历、参上宣传官,为渭原郡守,以边禁不善,申饬,有拿命递罢,当被罪罚,而因赦蒙放,天恩罔极,以拿来之事,还有加资之命,因为忠原营将,今方待罪于长渊矣。上曰,此是初引见,七事达之。儆曰,农桑盛、户口增、学校兴、军政修、赋役均、词讼简、奸猾息。上曰,何时赴任乎?儆曰,三月初三日到任矣。上曰,军饷几何?儆曰,二千七百馀石矣。上曰,已还分者几何?儆曰,臣在官时,还分一次矣。上曰,上年年事,何如?儆曰,稍实矣。上曰,当此农时,还谷虽不分给,而民间无窘急之患耶?儆曰,昨年稍丰,故间有还谷不愿受之类,亦无遑遑于食事矣。上曰,有所怀乎?儆曰,别无可达之事矣。上曰,有邑弊乎?儆曰,邑弊则不无可达者,而臣到任六七日,旋赴武科试所,还官翌日,即以差员上来,未及详知,故未能仰达矣。长夏还入奏,以丸药,传给于待漏厅,而病势则一样云矣。赵元锡进伏。上曰,职姓名?对曰,小臣,顺川郡守赵元锡。上曰,履历则无可问之事,而七事达之。元锡曰,农桑盛、户口增、学校兴、军政修、赋役均、词讼简、奸猾息。上曰,七事中有何修举之事乎?元锡曰,七事俱为惕念申饬,而有衣食然后,可以教导,故农桑专为劝课矣。上曰,何时赴任乎?元锡曰,甲寅四月卄二日到任矣。上曰,民户几何?元锡曰,四千六百七十馀户。上曰,军饷几何?元锡曰,一万二千馀石。上曰,还分几何?元锡曰,一万二千石内,折半留库,折半所当还分,而前头穑事,有未预料,故折半还分中,过半留置矣。上曰,有邑弊乎?元锡曰,邑弊则别无大段提达之事矣。上曰,有所怀乎?元锡曰,所怀亦无矣。尹东喆进伏。上曰,职姓名?东喆曰,小臣,文义县监尹东喆。上曰,履历?东喆曰,初为康陵参奉,迁司饔院奉事、显陵直长,以禁府都事出六,今方待罪本县矣。上曰,民户几何?东喆曰,民户三千八户。上曰,还上几何?东喆曰,二千七百石矣。上曰,赴任何时?东喆曰,癸丑六月赴任,今已三年矣。上曰,上年农形,何如?东喆曰,道臣,以之次邑状闻,而非丰非凶矣?上曰,七事?东喆曰,农桑盛、户口增、学校兴、军政修、赋役均、词讼简、犴猾息。上曰,赴任既久,七事中有何修举之事乎?东喆曰,本县军丁,逃故数多,故一民或当十番,或当二十番,上年吏判宋寅明,稔知邑弊,故军丁事,陈白变通,移送逃故于他邑矣。上曰,侵族之弊,何如?东喆曰,即今则比前稍除矣。上曰,逃故既已充定乎?东喆曰,逃故尽数充定矣。沈佖进伏。上曰,职姓名?佖曰,蓝浦县监沈佖。上曰,履历?佖曰,丁未重试出六,参上武兼、都案郞厅差下,迁训炼主簿、都摠都事罢散,其后以御营把摠,见授本职矣。上曰,何年赴任乎?佖曰,癸丑七月十五日到任。上曰,民户几何?佖曰,四千七百户矣。上曰,还上几何?佖曰,京司所属七百馀石,营还四千馀石矣。上曰,还上几次分给耶?佖曰,小臣未上来前,从民愿,数次分给,其后兼官连为分给,而折半留置之意,已为申饬矣。上曰,七事?佖曰,农桑盛、户口增、学校兴、军政修、赋役均、词讼简、奸猾息。上曰,七事中有何修举之事乎?佖曰,劝课农桑之外,无他修举之事矣。李尚俊进伏。上曰,职姓名?尚俊曰,小臣曾属禁旅,以久勤,为清江万户,递归后,以训炼院实习读兼能么儿郞厅,以久勤,为马梁佥使矣。上曰,民户几何?尚俊曰,一百五十馀户矣?上曰,有所怀乎?尚俊曰,前则本镇土兵,以渔采资生矣。近来各营及诸上司,侵责多端,土卒举有离散之形,故小臣牒报营门,禁断其弊,以此土卒,幸得全保矣。上曰,农形,何如?尚俊曰,本镇上年则稍丰矣。崔华征进伏。上曰,职姓名?华征曰,小臣,于兰万户崔华征。上曰,履历?华征曰,乙巳年出身,丁未年摠戎哨官启下,甲寅二月,为本镇万户,三月初十日到任矣。上曰,本镇民户几何?华征曰,仅百户矣。上曰,有所怀乎?华征曰,他镇全守一岛,故民户颇多,小臣之镇,僻在一隅,合计四村,民户仅百,故能橹军、射炮手,散在远村,或百里、或七八十里,如此太平之时,则别无所妨,而脱有事变,则远在百里之军,顾何能朝发夕聚乎?上曰,水军边将耶?华征曰,水军边将矣。今若就本镇十里内两村,全属本镇,远村军士,则与本官水正兵相换,似为便好矣。上曰,若然则前何不为变通耶?华征曰,本镇远在之军数少,本官两村之民数多,故本官不许,未免因循矣。上曰,下去后,枚报道臣,使之状启变通,而有何修举之事乎?华征曰,残镇边将,力无所及,虽有些少修举之事,何敢仰达乎?上曰,第达之。华征曰,改造铁甲四部、黑角弓五张,火药二百馀斤,全数改𢭏砧次,已为准备矣。上曰,曾已入侍耶?华征曰,初入侍矣。上曰,在京乎?华征曰,在京医官崔周庆,小臣三寸叔矣。上曰,京畿旧方伯入来谢恩时,承旨与之同诣阁外,可也。诸臣以次退出。

○乙卯闰四月初七日酉时,上御熙政堂。京畿前监司赵明翼引见,右承旨洪尚宾,假注书李长夏,记事官郑东说、宋儒式,同为入侍时。明翼进伏,上曰,卿在畿辅,今已瓜满递来,欲一见卿,故使之入侍矣。知卿在营勤劳,予甚嘉之,畿辅凋弊,比诸道尤甚,生谷之道,无他变通,而闻卿有拮据储置之物云,其数几许耶?明翼曰,小臣本来空疏,叨膺重任,瘝旷之罪,自知多矣。向者自上为虑水旱饥馑之备,以聚谷之事,有所下教,臣虽无似,闻命之后,固当尽意奉行,而即今畿辅形势,便同无面不托,目下无见存之谷,向来请得户曹钱二千两,贸置二千石谷,营门聚会谷,仅至百馀石,其他守令,举皆疲弊,实无措手之路,而杨根郡守李世矩自备之谷不少,营谷及各邑谷,合而计之,则四千六百馀石矣。上曰,卿何以措置耶?明翼曰,移粟有弊,故二千石所聚之谷,则分置各邑,而营谷则姑为留置,各邑谷则依户曹还上例,重为磨炼,而使之无得犯手,节目不过如此矣。上曰,卿满瓜而来,稔知畿辅事势,民弊果何如耶?明翼曰,民弊则有难枚举以陈,而畿内百姓,或因礼葬,或因使客,且值国家大役,自多劳动之时,全无安顿之日矣。近来虎患甚多,恶虎处处横行,囕死之患,比比有之,砥平、杨根等邑,盗贼甚多,数日前已为状闻,而贼徒屯聚山谷,乘夜举火,杀越人命,闻极惊心矣。上曰,守令不能禁止乎?明翼曰,村闾夜行之贼,守令何以知之乎?臣以此移文捕厅,多发军官,使之别为讥察,而此非寻常之贼,徒党甚多,有难捕捉云矣。上曰,盗贼屯聚何处耶?明翼曰,杨根、砥平,多数屯聚,村闾之间,虽无钱货,有若干粮谷,则尽为夺取,间或白昼杀人,脱去衣服,官属亦多缔结,自上别样,申饬,然后可以禁止矣。上曰,京畿有讨捕使乎?尚宾曰,长湍及竹山,皆兼营将矣。上曰,讨捕使军官,安知其不为缔结乎?明翼曰,顷者马牌,见失于盗贼,广州府尹,以此状闻,而尚未捕得,诚非细虑矣。上曰,昨年农形,何如?明翼曰,昨年农形,未能详知,而以今春观之,民间不甚遑遑,以此知昨年年事之稍丰矣。其后国有大庆,还上未捧,有荡涤之令,臣以谚文书之,坊坊谷谷,遍为晓谕,百姓感祝德意,欢声载路矣。以麦事言之,昨年冬寒特甚,秋牟多为冻伤,即今旱灾如此,民事节节可虑,而今日之雨,诚为多幸矣。上曰,今日之雨,无不足之患耶?尚宾曰,犹未浃洽矣。明翼曰,畿营月廪不多,到界后,每月收聚一二石谷,曾前尹阳来、申昉,多置重记,而臣亦别为措置,凡事务为节省,以待日后之备,而畿民赒赈之策,诚为难矣。上曰,长陵水道,有下谕事,而顷日尹淳,多有预备云,何以为之耶?明翼曰,臣往见其基址,则空石与稿草,略有输运,而既见之后,异于所闻,昨年防处十馀间,形势不同,步数颇远,当初陈白之人,非欲故为诬罔,水道自尔渐阔,或百馀把、或七八十把,有难防之矣。非但水道而已。朝家事,例多朝令夕改,谚所谓高丽公事三日,正谓此也。陵寝事体虽重,民役亦甚可虑,而议论如是多端,前日所聚财力,诚为可惜,凡事慎之于初,而守之于终,然后可无如此之弊矣。近来纪纲颓弛,自上虽欲振励,而方伯及守令,唯以督迫为能事,不思镇安之道,反致骚扰之叹,民生安得不重困乎?顾问承宣曰,杀狱启本入来乎?尚宾曰,姑不入来矣。上曰,何事耶?明翼曰,狱事滞郁甚多,朝令荡涤之后,更当议谳,而新监司到界后,有难更为查考,故臣与诸守令,相议核出,已为状闻矣。上曰,杀狱几何?明翼曰,京营比他道,文书不及,而酬应甚烦,杀狱文书入启者十二人,他罪囚亦过十馀,而其中二人则直为放释,此非全然无罪者,或有子为父、奴为上典,参以情法,宜有宽恕之道矣。大抵杀狱,尤难究核,即今南阳有杀狱,守令连为同推,而决断未易,监司别样,申饬,然后可以为之矣。上曰,辛壬两年后,百姓尚未苏息乎?明翼曰,辛壬以后,户口太减,还集无期,而今年则稍丰,民间形状,不甚遑遑,前头麦事登场,则不无苏息之望矣。诸臣以次退出。

闰4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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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春跻。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洪尚宾坐直。左副承旨郑必宁。右副承旨宋秀衡呈辞受由。同副承旨南泰庆坐直。注书一员未差徐命臣服制。假注书南鹤宗李长夏仕直。事变假注书安廷辅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郑必宁启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洪尚宾启曰,副提学赵远命,尚不应命,副校理尹汇贞,副修撰金尚翼,昨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副校理尹汇贞,修撰兪㝡基,副修撰金尚翼,掌令赵泰彦,持平李性孝,沈䥃,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尚宾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洪尚宾启曰,副提学赵远命,尚不膺命,更为牌招,副校理尹汇贞,修撰兪㝡基,副修撰金尚翼,既有只推之命,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

○郑必宁启曰,判义禁申思喆,连日违召,尚不膺命,事甚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别军职所持棱刃、枪鞭棍造给事,命下矣。枪鞭棍二十三柄,使教炼官折冲李蓍年监造,今已毕役,故移送别军职厅,新造二柄及内下一柄,并为封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掌令许集启曰,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又启曰,请明彦,更令鞫厅,拿鞫严刑,夬正王法。又启曰,请还收罪人金重器还发配所之命,仍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又启曰,请李夏宅,设鞫严讯,以正王法。又启曰,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仍令严鞫得情,夬正王法。新启,南原县监尹得莘,曾在西县,厚招民怨,及授本邑,年纪衰耗,政多弛解,吏缘为奸,怨谤朋兴,虽以前监司柳复明贬题见之,亦可知其疲软不治之状,伊时铨官,至议请罢,人多传说,而恬莫知愧,尚不自处,弊邑剧务,不可久畀于如此之人,请南原县监尹得莘,罢职不叙。又启曰,定州,即关西重镇,在前武弁之差遣者,必以自中有声望者为之,时任牧使尹就履,本以常调,素乏履历,滥授雄府,无一善政,蛊惑邑妓,率畜衙中,专任乡所,视如僚友,大小政令,一从指挥,赂门大开,怨声载路,可笑可骇之举,不一而足,西来之人,无不目击而传说,如此之人,不可仍畀边上重镇,以贻生民之害,请定州牧使尹就履,罢职不叙。又启曰,新除授执义韩显謩,时在京畿广州地,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不允。下谕事依启。

闰4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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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春跻。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洪尚宾。左副承旨郑必宁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南泰庆坐直。注书一员未差徐命臣服制。假注书南鹤宗李长夏仕直。事变假注书安廷辅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平壤庶尹赵明震,蔚珍县监朴澹。

○南泰庆启曰,吏曹郞厅来言,承旨有阙,政事,何以为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以副校理尹汇贞,修撰兪最基,副修撰金尚翼,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尚宾曰,其在事体,岂容若是?并从重推考,更为牌招。

○以副校理尹汇贞,修撰兪最基,副修撰金尚翼,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南泰庆曰,推考传旨捧入。

○洪尚宾启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今至二旬,副校理尹汇贞,修撰兪最基,副修撰金尚翼昨皆违牌,应教李宗白,副应教赵明泽,校理吴瑗、朴弼载,副校理权爀,修撰任珽,副修撰尹敬龙,俱在外,尚不上来,副提学赵远命,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副提学赵远命,今日又为违召,事甚未安,更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南泰庆启曰,副校理尹汇贞,修撰兪最基,副修撰金尚翼既有只推之命,更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郑必宁启曰,判义禁申思喆,一向违召,无意膺命,金吾罪囚之积滞,诚甚可虑,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南泰庆,以工曹言启曰,今端午,各殿进上各样扇子、鞋儿、艾花等物种,依例封进,而贤嫔宫,方在私服中,以白色封进,而艾花,不为封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必宁,以禁卫营言启曰,各军门外中日没技人启禀,给熟马帖事,曾有定夺矣。今四月二十七日,本营京标下军兵等赏中日时,监试教炼官闲良鱼震渊,骑刍五中没技,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掌令许集启曰,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又启曰,请明彦,更令鞫厅,拿鞫严刑,夬正王法。又启曰,请还收罪人金重器还发配所之命,仍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又启曰,请李夏宅,设鞫严讯,以正王法。又启曰,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仍令严鞫得情,夬正王法。又启曰,请南原县监尹得莘,罢职不叙。又启曰,请定州牧使尹就履,罢职不叙。答曰,勿烦。措辞见上

○汉城府判尹尹淳疏曰,伏以臣于前月,进伏郊坰,县途陈吁,敢请病不能趋诣贺班之罪,而圣慈曲恕,不加严诛,反以引嫌太过,从速上来为教,臣伏奉恩旨,不知感泪之何从也。噫。今臣去国,非以时其暂罢,乍憩乡庐,盖自六七年来,无一日不思退,而纡恩縻职,未忍舍然告去,及至壬子春,始得请暇一出,便为终焉之计,而经年自在,分甘废屏,中间再入,迫于分义,虽不能永坚微尚,而即其意中默算,非自谓随时改图,易退为进,故虽前秋面谕,缕缕千万,感彻心骨,而终不敢以晏然从仕为对,乞以军衔留朝者,可见其集木惊弓之惧,有甚于怀恩恋荣之常情,而将此身心,淹过冬春,祗以忝居药院,义不可自远于诞弥延颈之际,而及夫邦庆之快睹,虽即日退死沟壑,庶无馀恨。又况文衡重任,为臣夙宵忧患,苟非自干罪戾,终无顺解之望,故毕竟违敖gg违傲g,盖出于万不获已,既蒙恩勘,幸释诸担,则归寻四年前决退之初缘,不惟臣默算有素,虽妇孺迷蠢,亦莫不曰当然。今则臣不复远引昔年之忧危,即此粗成之一义,矢死靡他,庶不为负心失守之归耳。慈覆之天,曲遂万物,区区此愿,岂忍终夺,且臣自处之外,足指疮患,转益侵淫,毒深痛久,胫膝俱痿,房闼之间,杖而后起,以此癃残,虽无故在朝,其何能起身供剧,而况京兆紧务,无长官久矣。按簿之丛委,词讼之积滞,壹皆臣故,病里惶闷,益无所措,伏乞圣慈,俯谅臣处义之有退无进,并将太常兼任,亟赐镌递,俾公务无旷,私分粗安焉。臣于璿谱跋文事,又有万万惶悚者,伊时馆吏,以臣已撰者书入事报来,臣以既解其任,何可以未彻之文,苟然写进,从当疏陈之意为答?其后数日,更无所报,果以此意,略及于疏末,疏入之后,始闻馆吏因政院催督,推去已写之纸于臣家,改衔书进,虽缘郊路稍左,未即闻知,而其谬为辞逊于文字既彻之后者,蒙然不审,无所逃责,伏想渊衷,必以为讶,追思至今,愧怍无地,敢此附陈,以冀睿照焉。臣无任翘首瞻望号呼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其在分义道理,岂可若是撕捱?卿其勿辞,从速上来行公。

○左参赞李真望疏曰,伏以上穹垂祐,邦庆畓臻,元子患候,又即平复,数月之内,贺仪载举,此诚宗社无疆之休,臣自前月路中因病径归之后,所患足瘇血便等症,一时交作,首尾数十日,沈绵危毒,虽伏闻圣上有惟疾之忧,百僚设起居之礼,而床席之身,无由运动,终未进参,臣罪万死,旬后少有生意,旋闻贺礼方举,强疾自力入城,随参于呼嵩之列,而适遭子妇丧戚,少留若干日,经纪窆葬,悲疚挠攘之馀,贱疾又复大添,种种危症,比前不啻倍重,京寓龃龉,有不可一日淹滞之势,担曳苍黄,忙寻归路,任情经行之罪,固无所逃,而神精昏瞀,不能缀语自列,请谴之章,亦复稽延至今,前后负犯,层积至此,臣诚惶霣,无地自容,且伏念臣之衰病如右,与岁俱深,今殆难医,而身上虚縻之职名,无非高华紧重之任,一年二年,尚靳镌解,忱诚浅薄,既未上格,逋慢日积,转成罔赦,此尤臣所以五情抑郁,又作一病,不知渎扰之惧,终始呜呼,而不敢止者也。伏乞圣明,察臣病状,谅臣至恳,将臣政府本职及兼带诸任,一倂镌削,仍命有司,治臣前后罪犯,亟从重勘,以严王法,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勿过辞,上来行公。

○应教李宗白疏曰,伏以臣亡妻浅土之葬,在于南阳地,方谋移窆于臣母墓侧,才于日昨,破坟载輀,仍向前路,此际伏奉馆职除命,继以驲召远辱,惶陨感激,莫省攸措,荣途一步,无往而非臣所自划,区区危杌之恳,曾已屡暴于章牍,天日之明,庶已鉴烛,去就一节,已无可论,而目下私情,实有所恳迫者,臣既命畸,尚无嗣续,妻丧在靷,而运柩观窆,非臣躬检,无人可替,承召之后,宜即进伏辇下,躬自祈免,而情实如右,末由趋承,虚带难冒之职,旷日滞外,固已惶闷,而窃稽国典,既有妻葬许归之文,玆不得不略具短章,县道陈恳,猥越之诛,尤无所逃,伏乞圣慈,俯垂矜谅,亟罢臣职,仍勘臣渎扰之罪,以安私心,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事过后上来察职。

闰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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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春跻。左承旨洪尚宾坐直。右承旨郑必宁。左副承旨南泰庆坐直。右副承旨金龙庆未肃拜。同副承旨鱼有凤在外。注书一员未差徐命臣呈辞。假注书南鹤宗李长夏仕直。事变假注书安廷辅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三更,月入轸星。

○南泰庆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洪尚宾启曰,今日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本院无留公事,六曹长官备局堂上,无禀定事,不得入侍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必宁启曰,大司宪金始炯再度呈辞入启,执义韩显謩在外,掌令许集,持平沈镌呈辞,掌令赵泰彦,持平李性孝未肃拜,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以副校理尹汇贞,修撰兪最基,副修撰金尚翼,再招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尚宾曰,尹汇贞则无他撕捱之端,而兪最基则往事不必过嫌,金尚翼则今无更嫌之端,而其在分义,岂容若是?事之寒心,莫此为甚,并只推,更为牌招。

○洪尚宾启曰,副校理尹汇贞,修撰兪最基,副修撰金尚翼,特推之下,并皆违召,副提学赵远命即为牌招,而副应教赵明泽,自乡才已入来云,亦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洪尚宾启曰,注书徐命臣,同姓八寸兄,承旨命渊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传曰,允。

○吏批,行判书宋寅明奉命在外,参判申昉进,参议未差,左承旨洪尚宾进。

○吏批启曰,判书宋寅明奉命在外,参议未差,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有政。以金龙庆为承旨,鱼有凤为承旨,全日祥为昌原府使,李渻为社稷令,朴体素为典籍,兼养贤主簿单康弘济,绫昌君补、绫城副守森,在丧终制,前府使李聃锡,今加嘉善,白翎佥使时,军器别备,加资事承传,左承旨洪尚宾,右承旨郑必宁,左副承旨南泰庆,右副承旨金龙庆,同副承旨鱼有凤。

○兵批,判书赵尚䌹进,参判尹惠教病,参议徐命九病,参知韩师得进,左副承旨郑必宁进。

○兵批启曰,庆德宫假卫将崔天万呈状内,本以守御厅教炼官,兼差卫将矣。方以南汉军器修补事,下去山城,卫将之任,势难久旷,特许递改云,以军门监蕫之役出往,则守宫轮直之职,不宜虚带,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及第崔春三,闲良具龙翼、金光宝、金元重、南斗柄,牙兵金日尚等,或拯活人命,捉得恶虎,或御宝伪造罪人指捕之功,俱有加资之命,而系是出身闲良军兵,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特为加资。

○又启曰,庆尚左兵虞候兪隆基,前权管林万载,前司果李光绩、朴昌烨,及第金梦绩、边海俊、张文炜,闲良李齐泰、金乃雄、具倓,别破阵金廷相等,或军器别备,拯活人命,或殖利补赈,捉虎从军之功,俱有加资之命,而兪隆基虽已资穷,未经准职。林万载、李光绩、朴昌烨,未资穷未准职。金梦绩、边海俊、张文炜、李齐泰、金乃雄、具倓、金廷相,系是出身闲良军兵,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特为加资。

○以宋成明为知事,朴乃贞为知事,李仁锡为同知,鱼就深为同知,朴万龄为佥知,郑缵述为训炼都正,尹庆哲为兼司仆将,崔台耉为内禁将,许璘为五卫将,李喜夏为五卫将,吕敬周为五卫将,沈凤征为尚州营将,金圣应为副摠管,洪好人为副摠管,张斗绍为宣传官,李喜祖为宣传官,金东荩为牛岘佥使,李万英为助泥浦万户,金应刚为防垣万户,崔粹和为黄海兵虞候,申载夏为庆福假卫将gg景福假卫将g,韩世元为庆德假卫将,李世泰为庆德假卫将,南益龄为平安兵虞候,孙楚雄为黑山岛别将,副护军郑锡五、金养一,副司直宋秀衡。

○洪尚宾启曰,新除授同副承旨鱼有凤,时在京畿杨州地,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郑必宁,以义禁言启曰,以咸镜、忠清两道监司伏启,刑曹粘目,高山前察访闵墡,颁赦差使员尹心雄等,移本府处置事,允下矣。闵墡、尹心雄等,今方待命于本府,即为拿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即接月令医员韩次愈手本,则时囚罪人洪处武今年八十二岁,老病沈笃,气息奄奄之中,累日处冷,又得暴泄之症,度数无算,寒热转盛,饮啖全废,真元大脱,多般救疗,终无一分之效,即今症势,实有顷刻难保之势云。自前罪人病势如此,则有保放救疗之规,敢此仰禀。传曰,依为之。

○又启曰,判义禁申思喆,疏批已下,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庆尚监司状启,安胎时不能及期眼同待罪事,传于洪尚宾曰,勿待罪事,回谕。

○司谏朴弼琦启曰,请充军罪人李时蕃,依律处断。又启曰,请逆魁坦缘坐籍没等事,亟令王府,依法举行。又启曰,请定配罪人世胤,拿鞫严刑,期于得情,依律处断。又启曰,请海正,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夏宅,亦令拿鞫严讯,以正王法。又启曰,请还寝罪人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夬正王法。又启曰,请吉州牧使成胤爀罢职。答曰,勿烦。

○判义禁申思喆疏曰,伏以臣,有罪轻勘,引伏自省之中,忽被金吾新命,此是臣屡叨屡偾之地,情兢势蹙,理难堪冒,召牌日降,荐犯逋慢,惶陨闷隘,莫省攸处,顾臣踪地,已无趋承之势,而得伏见日前宾对所出举条,以广州旧逋之多数未捧,责臣以不能检饬,仍下重推之命。臣于是,诚不任惶恧之至,夫汉南蓄积之哀痛,中外之所共虑,朝家之所累饬,而不幸间值荐荒,岁多耗缩,每当捧籴之时,臣必另加关饬,而新还上则本府十分严督,几尽收捧,至于旧还,冬间因巡营别关,遽有停捧之举云。臣闻甚怪讶,即以军饷与他有异,必须依朝令,期于准捧之意,严饬于本府,如是往复之际,迤及春初,元数之中,先捧三分之一,而方次第催督矣。迺因大霈,有停止之令,遂不得继捧,其间事实,大抵如斯,则其非本府稽缓之失,从可推矣。臣固知伊日下教,亶出于重保障之圣意,而然身为主将,不善检督,至使莫重军谷,有此逋欠,其何敢以问备薄勘为幸,而晏然仍冒乎?念臣猥以𫍲才,久膺戎政,非不欲随事竭力,毋负隆寄,而神精渐耗,疾病愈痼,一味愦愦,莫效涓埃,居常愧惧,若陨渊谷,今若趁此少罪之时,得以卸免重担,毋底偾误,则是岂独微臣之幸而已。且臣以军务看检事,才作山城之行,触风撼顿之馀,宿患痰症,乘时闯作,急于调治,舁还私次,落席涔涔,症形斗剧,杂试药饵,有加无减,顾此病势,有非一时偶感之比,时日之间,断无差完之望,以疾则委顿,以情则臲卼,前愆既深,新戾且重,廉义病状,俱难冒赴于职事,玆敢略具短章,仰渎宸严,伏乞圣明,俯赐鉴谅,将臣兼带两任,亟命镌削,仍治臣荐逋之罪,以严邦宪,以安微分,千万至祝,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顷者饬励之事,不必过嫌,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闰4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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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春跻。左承旨洪尚宾。右承旨郑必宁坐直。左副承旨南泰庆坐直。右副承旨金龙庆未肃bb拜b。同副承旨鱼有凤在外。注书一员未差徐命臣呈辞。假注书南鹤宗李长夏仕直。事变假注书安廷辅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三更四更,月晕。未时,日晕。

○郑必宁启曰,大司宪金始炯三度呈辞入启,执义韩显謩在外,掌令许集,持平沈䥃呈辞,掌令赵泰彦,持平李性孝未肃拜,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尚宾启曰,新除授右副承旨金龙庆,今日不为出肃,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右副承旨金龙庆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尚宾曰,金龙庆之前后不为出仕,未知其义意,只推,更为牌招,而此后则如此传旨,勿为捧入。

○郑必宁启曰,右副承旨金龙庆承牌来诣阙外,陈疏到院,观其措语,则家有拘忌之疾,身既薰染云。故原疏不敢捧入,才已退却,则仍为退去,牌不进罢职传旨,所当捧入,而既有如此传旨勿为捧入之命,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今姑改差。

○以副校理尹汇贞,修撰兪最基,副修撰金尚翼,副应教赵明泽,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南泰庆曰,特教之下,其在分义,岂敢若是?尹汇贞之无他撕捱,而若是者,极涉寒心,赵明泽之撕捱,有何义?法讲之撤久矣。岂有如许道理乎?并只推,更即牌招。

○郑必宁启曰,副应教赵明泽,副校理尹汇贞陈疏入启,修撰兪最基,副修撰金尚翼,牌不进罢职传旨,今方捧入,副提学赵远命,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金吾罪囚之积滞,未有甚于近日,而判义禁申思喆,一向违召,终不膺命,其在事体,极涉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备局堂上宋寅明牌招察任事,命下,而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直宋真明。

○右承旨郑必宁,以校正厅言启曰,《璿源谱略》御牒中,元子诞生干支,乃乙卯正月二十一日壬辰,而误以壬戌刊出,旧跋文中当宁御讳,乙巳修谱时直书,故臣等不审仍置矣。诸议以为,即祚以后,事体不宜直书云,斯言尽然矣。臣等疏率不察之失,在所难免,惶恐待罪,而进上及进献件奉出,御牒及跋文张改入,颁赐件细补以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勿待罪。

○南泰庆,以义禁府言启曰,因备忘记,本府启辞内,全罗道锦城县黑山岛围篱安置罪人李台重押去都事洪致期,待其复命后严鞫事,命下矣。洪致期今已上来,待命于本府,即为拿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何以为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又启曰,都摠府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兵,夜巡检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郑必宁,以礼曹言启曰,即见启下兵曹忠清监司李寿沅状启,则忠原县居知中枢府事赵以健,去三月十七日卒逝云,而去四月二十九日启下状启,自兵曹,今日始为移送矣。停朝市一款,今已后时,有难追行,吊祭致赙,依法例举行,何如?传曰,允。

○洪尚宾,以汉城府言启曰,本府所管贳马契,多有难支之状,曾因筵臣陈白,有从长变通之教,而姑无善策,其所谓江民出钱者,尽是贫残难捧之类,故本府前堂上,为虑此弊,以革罢江民处每户一年三两钱收捧之事,沿江各契,一从家座,每户春秋各三钱式通同出敛,一以补契人,一以保贫民之意,论报备局,则回题内,事势诚然,自本府论理草记云。故去三月分,以此辞缘,草记蒙允之后,以启下辞意,发甘各处,使之依此收捧,而未及收捧之前,各军门诸衙门请頉之关,纷纭来到,故待首堂出仕后变通间,姑为停捧之意,再次捧甘于各洞矣。即者契人等呼诉内,西冰库居洪三八里、李东云,滩项居金斗培、严广叱春,沙村居崔㖋同,麻浦居金兴俊兄弟,崔应三,西江居金先达称呼者十馀人,与江村各契军兵数百馀名,聚会沙场,举盟谋议之后,呐喊突入于江居契人申命相、申昌暹、赵尚廉、孙永硕、郑万润、金龙元、朴泰道、宋斗枢等家,毋论男女老少,并为结缚欧打,而一边毁撤家舍,打破器皿,一边偸去钱财,如是者至于四次之多云。故闻来极其惊骇,即令当部官员,亲审摘奸其虚实,则右人等结党作挐,毁家偸财,打伤人物之状,一如契人之所诉矣。近来纪纲,虽曰解弛,岂意辇毂之地,有此白昼聚群,高声发喊,毁人家,偸人财,不少顾忌,至此之境哉?盖此事本非臣府擅便之事,而因备局指挥,至于草记启下,则渠辈虽有称冤之事,告于所属衙门,草记争执,事理当然,而况且本府,以首堂上出仕间,姑勿收捧之意,捧甘知委,则渠等,固当恭俟处分,而不有国法,如是作挐,此实乱法之民也。契人之生死,固不暇恤,其有关风化,诚非细虑,如此乱民,若不绳以重律,则国家三尺,将因此颓废,言念及此,实为寒心,其中首倡者洪三八里等十人,即令左右捕厅,急急窥捕,其结党发喊,撤毁人家,偸取钱财之罪,各别重治,而西冰一契,麻浦、沙村、滩项、瓮里、桃花洞等任掌辈不能禁戢之罪,令攸司依法重治,此后又有如前作挐之举,则令捕厅,随现捕捉,一依治盗律治之,而亦令各军门,各别禁断其所属军兵等更相作挐之弊事,并为分付,何如?传曰,事之寒心,莫此为甚,此曾所未闻,令捕厅各别讥捕,施以强盗之律,况军兵则各有所属,焉敢以无赖辈之指挥,王城咫尺之地,作弊若此乎?昔宋艺祖规模若何,而不贷乱法之军兵,宜施军律,以励三军,而此非行伍作乱者之比,虽以参酌,常无统律,于此可知,该军门大将,并从重推考,其别将、中军,各其营决棍三十度,以惩此后。

○传于郑必宁曰,副校理尹汇贞批下,朝朝gg明朝g牌招。

○以阳城幼学李万汇上疏,传于南泰庆曰,此疏批前已下矣。政院不当更为捧入而捧入,不欲赐批,而以其为黄耉之疏,故不当批而下批矣。

○左副承旨南泰庆疏曰,伏以臣庸愚谫劣,百不犹人,而蒙被渥恩,久处从班,丝毫无补,愧惧恒深,不自意圣明,特加误恩,擢置于喉舌之地,惝恍感激,他不暇顾,不得不冒肃恩命,而陞擢之宠,责任之重,万万非不肖贱臣所敢承当,循分兢惕,实无因仍侥冒之理,且于《璿源谱略》事,窃有所惶悚不自安者,谱略中元子诞弥之日,当书以正月二十一日壬辰,而误书壬戌,臣曾以都厅之任,实掌修正之役,诞日干支,尤当谨书,而乃有此不察之失,追后始觉,惶懔无地,论其错误之罪,臣实为首,玆敢露章自列,冀被重勘,伏乞圣慈,亟削臣职,仍治臣不职之罪,以安私分,不胜幸甚,抑臣因此,而又有区区贱见,敢此附陈焉。癸巳年跋文中,有御讳直书处,而乙巳改牒时,既已因前不改,今番印刊时,亦为省工,取旧板用之,而不为禀旨,仍旧印出,终有所大段不安者,亟命该厅,以御讳二字,分行改书,允合事宜,唯圣明裁处焉。臣无任屏营俟罪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虽不察何嫌,尔其勿辞察职。

○副应教赵明泽疏曰,伏以天祐宗祊,元子水痘之候,遄获平复,贺仪载举,八域均欢,臣以从班旧物,其区区庆忭之忱,曷有其极?臣为省先墓,暂归桑梓,不图此际,获叨玉署新除,驲召远宣,继有问备催促之命,臣且感且惶,莫省攸措,其在分义,不敢偃滞,昨才来伏城里,而臣之本来情势,已难抗颜复厕于荣涂。且臣禀赋虚薄,素多疾病,而一自前冬折臂之后,首尾四五朔,出入死生,昼夜苦痛,入夏以来,幸占差道,而大病之馀,精神筋力,顿然消耗,对人酬酢,气喘语涩,开卷看字,前忘后失,鬓须斑白,形貌皱癯,年未五十,而其奄奄澌苶之状,殆有甚于六七十老人样子。人之见之者,莫不惊怪悯怜,而臣亦怛然自伤,窃叹其病衰之至此也。盖今所患,大势虽歇,而违骨拘挛,馀症未已,运用之际,辄必牵引,盥栉之节,尚且须人,自分为病废之人,无复有当世之念矣。日昨省墓之行,盖出于情理之万不获已,担曳登程,忍死往返,而劳动失摄,症形添剧,见方委身床玆,宛转叫苦,束带趋朝,断无其望,昨违严召,恭俟诛殛,圣度天大,既靳例罢,又下召命,怵分畏义,不敢坐违,谨此力疾来诣于禁扃之外,冒陈血恳,径还私次,臣诚死罪死罪。噫,臣之离违天陛,今已逾年,瞻望象魏,岂无恋系之忱,矧臣虽甚无似,粗闻事君以诚之义,平居所勉,恒在于是。故从前于仕宦一节,非有情病之大家难强者,则未尝为图免之计,岂独于今日,敢生规避之意,自犯慢命之科哉?诚以实病如右,无一分可强之势,当此馆直俱空,法讲久废之日,特教诲责,极其严截,而亦未能祗承恩命,辄事渎扰,有臣如此,生不如死,只愿速被诛罚,小赎罪戾,伏乞天地父母,俯垂矜谅,亟许镌递,仍治臣违傲之罪,以肃朝纲,以安私分,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调理察职。

○副校理尹汇贞疏曰,伏以臣目视昏废,积有根因,其初犹能彷像模索,艰解文字,年衰病痼,节次层加,渐成蒙瞍之人,前此屡登经席,丑拙百出,或借人求视,或越次替读,或取烛近照,事体苟简,惶愧在心,此已圣明之所尝俯烛,朝臣之所共悯怜者也。然此犹是五六年前事,今则年益加病益甚,每对册子,虽大字完划,皆䵝黑澹泊,如障烟雾,屡楷熟谛,亦不能照分,虽欲如向时之承乏摄官复侍讲读,亦不可得,藉使臣通解经义,可备咨问,顾病昏如此,固宜随分引退,况空疏寡陋,不辨银根,初不合于讲任者哉?以此自划于心,不敢复为冒进之计矣。今此新除,适当馆直无人,法讲久辍之馀,天牌日再临门,臣一向违逋,竟未祗承,严旨三降,诲责截峻,惶骇震恐,五内失守,臣虽冥迷,彝秉不泯,亦岂不知义分之至重?盖其自量已审,不能者宜止,终不敢以迫于威命,丧失所守,窘遁颠沛于既出之后也。自非然者,臣既无情势之可言,又非筋力之难强,岂敢有召辄违,无故撕捱,甘自蹈于弃君命隳臣分之诛哉?窃所自悼者,臣以至愚极陋,蒙被殊知,周旋迩列,十年于此,而顾无萤爝之微,仰裨日月之明,不幸早衰病盲,自力不得,无由复备讨论,获觐耿光,瞻恋眷系,但有涕泪,昨日进伏阙外,备陈危恳,喉司不谅,章未上彻,今于严教特召之下,不得不更沥肝血,以请𫓧钺之诛,伏乞圣明,下臣司败,勘以重律,以为人臣慢命者之戒,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其所为嫌,极涉太过,亦涉无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阳城幼学李万汇等疏曰,伏以天下之事有可得已而不已者,亦有不可得已而已者,可已而不已,其弊也径归于苟且,不可已而已,其弊也失之于不诚,均之为不得其中,向日章甫,为故致仕奉朝贺臣崔奎瑞建院之请,实是一国共公之论,多士大同之议,则此非可已而不已者,今若因圣上一时诲谕之批,而遂皆中沮,不复呼吁,则真所谓不可已而已者,乌能免不诚实之讥哉?臣等玆敢不避猥越,复此相率而更请,惟圣明垂察焉。夫奎瑞,绝世之高风,殉国之精忠,非但前疏已悉陈,抑既圣明所洞照,则今不必更事架叠,而彰善树风,圣朝之盛典,慕贤尊德,多士之公议,凡有一节之过人者,尚皆庙焉而享之,况如奎瑞双美之并著,为国家蓍龟,为一世冠冕者,其终无腏食崇报之典耶?盖我国书院之弊其来已久,私建叠设,募生徒而庇闲民,坏士习而病官政者,此固朝家之所深恶,而立一切之禁,臣等虽甚愚昧,岂不知圣意之所在,至于事在可否之间,人多异议,而或因一时之好恶,强聒不已者,此诚末路之陋习,臣等亦尝耻之,今臣等所请,既非私建叠设种种贻弊者比,奎瑞之合于建祠血食,又非臣等一方之私言,实举世无异辞之公议也。当此末路人各异见之日,虽系正当应行之事,必有甲乙岐异之议,而至于奎瑞事,上自公卿大夫,下至闾巷妇孺,无不同辞曰可,于此亦可见奎瑞平生也。世无院宇则已,如其不然,世岂无奎瑞院宇耶?朝家徒见院宇纷纭之弊,而使如奎瑞者,终不得一院宇之享,毋亦近于因噎而废食乎?向日圣批中,有曰勋若此而辞愈深,况此建院,其若有知,安乎,不安乎,?单间屋宇,可表后世,此可见圣上不枉其志,待死如生之至意,臣等聚首感叹,相顾流涕曰,此老之受知圣朝,终始异恩如此,虽不准吾辈之所请,亦与有光焉,而终不能无抑塞闷郁于中者,方寸耿耿,诚至今未已,按纳不住,复事呼吁,槪奎瑞以三十年屏退之身,八十岁笃老之人,当国家危急之际,不计死生,一日驰一百四十里,叩城门以奔告,当是时也,天日为之动色,举国为之发竖,不待元戎之出征,人心士气,固已激发百千丈,小丑残孽,已游魂于鼎中矣。一时公诵,皆以功不可胜任,而顾乃脱然蝉蜕,让而不居,此尤卓绝难及处,圣上之曲副其意,不加以铁券,而宠以四字御书,单间彩耀千秋,此固古今所未有之异数,亦可见明良遭际之盛,冠绝往牒,至若悼亡勤恳之批旨,身后奉朝禄之仍颁,亦出于此意,孰不感叹,而第于臣等所请建院,亦欲用此例,则臣等窃以为不然也。奎瑞之力辞勋封,固出于遗荣执谦,浮云万锺之意,圣朝之曲遂雅志,在生前则固,可也,而至于身后庙飨之请,其所归重者,在于全德之尊尚,多士之归依,后世之兴劝,事体迥别,条贯各异,则岂可以看作一例,终始坚拒,废格而不行耶?若论其逝者之心安与不安,则以其平生谦虚之至意,御书揭阁,何等荣耀,徒以勋封来逼,故虽不得不辞彼而就此,安知必为其心之所安乎?自古先贤,生时谦让不以师道自居,殁后崇奉腏飨于永世者何限,而未闻以其素志之谦退,搀及后代,犹阙俎豆之礼者也。虽以御书四字观之,槪比奎瑞于子陵高节,而不屑乎万户之封,则真所谓钓台高于云台者也。以子陵之高,虽辞谏议之高衔,而未闻亦废桐江之祠,则何独于斯人,以其平日辞勋,而阙多士尸祝之礼乎?噫,御书一阁,即圣朝表章之所也。建祠妥灵,即万代观感之地,而激劝忠义,廉顽立懦,实在于是,则在圣朝,惟当观其建祠之当然,而定其所请之垂许而已。固不可以书阁之在此,而不从院宇之建彼也,明矣。且臣等之所请,虽单举戊申一事而为言,圣教之以此然疑,至于靳许,臣愚死罪,窃恐其太过矣。伏况臣等尸祝之意,专由于钦尚平日操履之纯笃,节槪之巍卓,可以掩白玉而迈青松,超一世而映千古者,则今反虑一事之不安于逝者,并与全善而阙其当施之典,无亦有歉于平日待元老之至意耶?臣等窃观圣上之知奎瑞,有非前代君臣际遇之比,则伏想圣意,亦必不以建院之请为过,而特以曲体其志之故,降此教也。然事非单论,议终难遏,则何必终靳一兪,不以慰一路多士之心耶?伏愿圣明,特加裁察,亟降睿旨,即允建祠之请,以副一方之望,不胜幸甚,臣无任激切慕仰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曾已谕,尔等何烦?但予之靳许,其为黄耉之丹衷,尔等之请,不过末世之文华,其勿复烦,各修学业,效黄耉之雅操

○乙卯闰四月十一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轮对官引见,右承旨郑必宁,假注书李长夏,记事官郑东说、宋儒式,尚衣佥正李箕恒,活人别提尹大柱,西学训导高命说,中部参奉林圣宪,尚瑞副直长姜凤来,同为入侍时,李箕恒进伏。上曰,职姓名。箕恒曰,小臣,尚衣佥正李箕恒也。上曰,履历。箕恒曰,戊子年拜显陵参奉,迁司饔院奉事,在丧去官矣。壬寅年,以祔庙都监监造官,升六,而其后内职,则宗簿寺主簿,工曹佐郞,刑曹佐郞,户曹佐郞,工曹正郞,户曹正郞,宗庙署令,外职,则咸兴判官,旌善郡守,顺兴府使,而今方待罪本职矣。上曰,职掌何事?箕恒曰,织造色耳。上曰,有所怀乎?箕恒曰,臣之所掌,不过织造,今则撤罢,姑无举行之事,无大段禀达之事矣。仍为退出。尹大柱进伏。上曰,职姓名。大柱曰,小臣,西活人署别提尹大柱也。上曰,履历。大柱曰,己酉年为穆陵参奉,庚戌年为司饔院奉事,壬子年迁敬陵直长,甲寅年为司宪府监察,同年八月为刑曹佐郞,今年二月呈递矣,三月待罪于本职矣。上曰,职掌何事?大柱曰,掌率巫女,分番五部,且各处病人咸会本署,故药物凡节,主掌救活矣。上曰,尔署病人,时有几名耶?大柱曰,小臣待罪之署,则病人只有男女各一名,东活人署则姑无云矣。上曰,有所怀乎?大柱曰,所怀无可达矣。上曰,尔何居乎?必宁曰,方在京云矣。上曰,尔谁家子孙乎?必宁曰,故三学士中尹集之孙矣。上曰,尔为奉祀,而尹集于尔,为几代祖耶?大柱曰,丙子斥和殉节臣尹集,即小臣曾祖矣。上曰,于尔不远矣,香火至今不绝耶?大柱曰,小臣出继于伯父,故社稷署令濂,为奉祀,而生父澓,戊申乱时,以开宁县监,得参原从一等功臣,旋即见递,家又清寒,祭祀之节,不成貌样矣。上曰,曾经掌乐佥正尹泓,于尔为何等亲耶?大柱曰,小臣之仲父也。上曰,香火,何以为之?大柱曰,臣之曾祖,迁葬于忠清道鸿山地,因居墓下,而臣则以有职名,方旅宦于京里,香火虽或不绝,亦不无苟艰之事矣。上曰,朝家别无赐给顾护之事乎?大柱曰,朝家只给墓奴复户,定山直守护,而别无赐给之事矣。必宁曰,三学士有书院矣。上曰,非谓书院也。尹集子孙,今方入侍,奉祀孙录用事,前已申饬,而祭需令本道各别顾助之意,分付,可也。必宁曰,然则吴达济、洪翼汉奉祀家,一体为之乎?上曰,三节士家,一体顾助,可也。出举条高命说进伏。上曰,职姓名。命说曰,小臣,西学训导高命说也。上曰,履历。命说曰,癸丑年殿讲直赴,国子分榜,甲寅年为本学训导矣。上曰,职掌何事?命说曰,本学,养士衙门,养士之外,无他职掌,学制时对读而已。上曰,有所怀乎?命说曰,兼官主管凡事,臣则无可达之语矣。上曰,在京乎,在乡乎?必宁曰,平安道宣川人矣。上曰,闻其语,分明关西人也。林圣宪进伏。上曰,职姓名。圣宪曰,小臣,中部参奉林圣宪也。上曰,初入仕则履历无可问者,而职掌何事?圣宪曰,职掌道路、桥梁、禁火、颁火、里门警守而已。上曰,即今则无闾家夺入之事乎?圣宪曰,上教至严,近来无此等弊矣。上曰,在京乎,在乡乎?圣宪曰,本在全罗道锦城县,而时居在京矣。上曰,汝四祖有显官乎?圣宪曰,小臣之祖与父无显官矣。上曰,汝旁亲有显官乎?圣宪曰,故大司谏臣林濩,即臣之四寸大父也。上曰,林泳,于尔为何等亲耶?圣宪曰,臣之六寸大父也。上曰,有所怀乎?圣宪曰,部官无他所怀,不过坊役平均之事,而前后部官,已为陈达,出于举条,申饬矣。以京兆堂上之不备,时未及厘正,臣则别无可达之事矣。姜凤来进伏。上曰,职姓名。凤来曰,小臣,尚瑞院副直长姜凤来也。上曰,履历。凤来曰,乙巳年为章陵参奉,丙午年作散矣,壬子年复职为英陵参奉,癸丑年迁缮工监副奉事,今方待罪本职矣。上曰,职掌何事?凤来曰,本院政事时,安宝及马牌出纳而已矣。上曰,有所怀乎?凤来曰,本院无大段职掌,故别无所怀仰达之事矣。上曰,居何地乎?凤来曰,本居忠清道德山地,而从宦以后,移居于京矣。上曰,汝为谁家子孙耶?凤来曰,故相臣姜硕期,即臣之曾祖也。上曰,姜硕期名字,似若稔闻,而复官爵耶?凤来曰,肃庙朝,复官爵,致祭墓所矣。上曰,其时汝名不入耶?凤来曰,臣之父在世,故臣之名字不入矣。上曰,左副承旨南泰庆,有下教事,注书出去,使之入侍。上曰,前左尹宋真明,特教之下,尚今撕捱,其在事体,已涉寒心,而今则既解本职,廉隅可伸,目今备局行公之人乏少,以备堂,牌招察任。榻前下教上曰,王府多滞,其况北道犯越事,宜速议决,而判金吾承批之后,无他撕捱,尚未行公,其在事体,决不若是,从重推考,更为牌招察任,榻前下教长夏出去,与左副承旨南泰庆,同为入侍。上曰,即见宗簿寺草记,潜邸时名号,何以书之,欲为闻知,故使之入侍矣。泰庆曰,左右分行书御讳矣。上曰,分书两行,则无悬注之事乎?泰庆曰,御讳直书,故付签,而乙巳改牒时,既已仍前不改,今番印刊时,亦为省工,取旧板用之,而不为禀旨,仍旧印出,臣等实掌修正之役,而不及致察于至敬之地,惶恐敢达矣。上曰,前已累次为之乎?泰庆曰,自癸巳年而然矣,小臣又有大段不察之失,元子诞日干支,蒙然误书,俄才陈疏请谴,而惶懔倍切矣。上曰,当初误看而然乎?必宁曰,正月二十一日壬辰,误书壬戌,翻张之际,以致如此云矣。泰庆曰,既知之后,则不可一时置之,故当待草记批下,改张以入矣。上曰,明日诸承旨,持各司回启文书,入侍,可也。榻前下教诸臣以次退出。

闰4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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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春跻。左承旨洪尚宾坐直。右承旨柳万重。左副承旨郑必宁。右副承旨南泰庆坐直。同副承旨鱼有凤在外。注书徐命臣呈辞一员未差。假注书南鹤宗李长夏仕直。事变假注书安廷辅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卯时至戌时,日晕。

○下直,原城县监沈宗贤。

○以副校理尹汇贞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柳万重曰,禁推传旨捧入。

○郑必宁启曰,明日慕华馆武科殿试时,两司当为进参,城上所牌招言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柳万重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今日为政事,命下,而判书宋寅明奉命在外,参判申昉病不来,参议未差,不得开政云。参判申昉,即为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洪尚宾启曰,明日文武科殿试时,承旨各一员,当为进参,而都承旨李春跻病不仕进,同副承旨鱼有凤在外,一员未差,即今厅中位甚不齐,事多苟简,而都承旨李春跻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柳万重启曰,副提学赵远命,镇日违召,无意膺命,其在事体,极为未安,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郑必宁启曰,新除授副修撰南泰良,时在京畿广州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而副提学赵远命,更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柳万重启曰,明日仁政殿增广别试文科殿试时,香室移接于尚瑞院,春秋馆减省记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必宁启曰,明日慕华馆武科殿试时,命官,何大臣进去乎?敢禀。传曰,右相进去。

○传于南泰庆曰,明日慕华馆命官,礼判进去。

○郑必宁启曰,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洪尚宾启曰,承旨有阙之代,以在京无故人差出,待下批仍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吏批,行判书宋寅明在外,参判申昉进,参议未差,右承旨郑必宁进。

○吏批启曰,判书宋寅明奉命在外,参议未差,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有政。以柳万重为承旨,李縡为大司宪,郑锡五为左尹,李圣龙为礼曹参议,闵亨洙为修撰,南泰良为副修撰,校书博士单郑锡垕,正字单徐命观,承文正字单李光溭,右承旨柳万重,左副承旨郑必宁,右副承旨南泰庆。

○兵批,判书赵尚䌹病,参判尹惠教进,参议徐命九病,参知韩师得病,右承旨郑必宁进。

○兵批,副司直金始炯、李潝、金龙庆。

○洪尚宾启曰,前县监金圣铎放榜前付职事,命下矣。吏批下直已下,口传付职,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金圣铎为司饔主簿。

○柳万重,以礼曹言启曰,恩赐直赴殿试人等,并许赴于今此增广文科殿试事,启下矣。即接四馆所所报,则甲寅四月别制居首直赴殿试人进士闵齐岳,已为身死。戊申三月节制居首直赴殿试人进士李匡赞下乡,不得赴今番殿试云,李匡赞依前例许赴于后科殿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必宁,以兵曹言启曰,前后直赴殿试捧承传人金鼎益等一百五十五人,随其录名,许赴于明日殿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左边捕盗厅言启曰,因汉城府草记,传旨内,事之寒心,莫此为甚,此曾所未闻,令捕厅各别讥捕,施以强盗之律事,命下矣。自臣厅即发军官,龙山居通德郞崔㖋同,西江居所谓出身金哥,非出身,而即前别将金寿岳也。寿岳及其馀同倘出身崔思齐,出身朴泰垕,禁漏官崔琢,通德郞朴世根,幼学李圣夏,前万户李东蕃,幼学郑庆成等九名,为先捉来,而其他知机逃躲,未及捕得者,军校等处,各别窥伺,期于捉得之意,今方严饬,而今此捕捉九名,为先究问乎,待其毕捕而究问乎?何以为之?敢启。传曰,为先究问,而此等之人,既非无赖常类,则岂作此前所未闻之骇举乎?尤极痛骇,不杖直招事,为先捧招以启。

○又以右边捕盗厅言启曰,因汉城府草记,传旨内,事之寒心,莫此为甚,此曾所未闻,令捕厅各别讥捕,施以强盗之律事,命下矣。依传旨即发军官,其中首犯者麻浦居杂科出身崔应斗,西冰库居烽燧军李泰云等,为先捉得,其馀知机逃避,未及捕得者,严饬军官,今方各别搜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月令医员李盛泽手本,则保放罪人洪处武,病势今已向差云,还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因义州居张凤羽上言,其父别武士晟,壬子夏等都试时,鸟铳没技,而其所修启,既在令后,且因道臣论启,入于置之之中,依他例直赴殿试事,曹粘目判付内,朝家视西北,本无异同,而其所入格,既在令前,岂可以状达之迟滞,置之是旀,况殿试在明,一日之内,西北边地武士,或许或否,且欠一视之道,特为直赴殿试,置之中入格在令前者,一体许赴事,命下矣。当初状启中入格在令前者,别单书入,依例令政院,直为捧承传举行,何如?传曰,允。

○掌令许集启曰,请逆坦拏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又启曰,请明彦,更令鞫厅,拿鞫严刑,夬正王法。又启曰,请还收罪人金重器还发配所之命,仍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又启曰,请李夏宅,设鞫严讯,以正王法。又启曰,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仍令严鞫得情,夬正王法。又启曰,请南原县监尹得莘罢职。又启曰,请定州牧使尹就履罢职不叙。答曰,勿烦。措辞见上

○司谏朴弼琦启曰,请充军罪人李时蕃,依律处断。又启曰,请逆魁坦缘坐籍没等事,亟命王府,依法举行。又启曰,请定配罪人世胤,拿鞫严刑,期于得情,依律处断。又启曰,请海正,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夏宅,亦令拿鞫严讯,以正王法。又启曰,请还寝罪人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夬正王法。答曰,勿烦。措辞见上

○右议政金兴庆箚曰,伏以臣,顷陈微恳,更蒙恩暇,连日施灸,呻楚淹伏矣。即伏闻明日武科殿试时,有以臣命官进去之命,臣于是,固当趋承,而第臣积痼重发之疾,非如干艾焫所可责效,当灸之数,姑未满限,所患之症,尚无分减,癖气膨亘,腹胁浮疼,少有转动,辄致牵碍,户庭之间,亦未能随意出入,束带趋命,既难自力,触风掌试,尤无其望,玆不得不略申疾痛之呼,仰干仁覆之听,情虽迫隘,迹涉偃便,惶陨之极,无所逃罪,伏乞圣慈,俯垂谅察,递改臣命官之任,仍治臣违慢之辜,不胜幸甚。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意谓几乎快瘳,命下矣。何引咎之有哉?卿其安心,益加调摄。仍传曰,遣史官传谕,遣鍼医看病。

○别兼春秋李度远疏曰,伏以臣,日昨见差文科会试试官,入于试院,而追后闻之,则年前别兼春秋郑益河,疏请史官勿拟试望,永为定式,则殿下以其言为是,而依施之,臣不识馆中定规,蒙然承牌,致使朝令,废阁不行,其失大矣。诚不胜惶悚愧赧之至,今者又以殿试试官,天牌下降,不敢坐违,随诣阙中,而窃伏念殿试事体,与试院有别,入侍仪章,便同亲临,则史官之代庖于考官之列,实恐大伤朝体,岂止臣溺职之失而已哉?伏乞圣明,亟命改拟,毋使前日之成命,归于销铄,千万幸甚,臣无任陨越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试望落点时,自有量矣,有何付标焉?

○乙卯闰四月十二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诸承旨持公事引见。左承旨洪尚宾,右承旨郑必宁,左副承旨南泰庆,假注书李长夏,记事官郑东说、宋儒式,同为入侍时,尚宾曰,此全罗监司徐宗玉状启,陈寿兴家失火延烧,家藏杂物,没数尽烧,人亦烧死事也。读之。上曰,状启上之。尚宾捧入。尚宾曰,此江华留守金东弼状启。上曰,下款结语达之。尚宾读之。上曰,状启上之。尚宾曰,此户曹启目,本曹所管贡物,依事目施行,何如?上曰,下款达之。尚宾读之。上曰,纳之。必宁曰,此咸镜监司李箕镇状启,明川乡校修补时,移还安香祝下送事也。上曰,状启纳之。必宁曰,此咸镜监司李箕镇状启,德、安陵奉审有頉处修改事也。上曰,原状启上之。必宁曰,此礼曹启目继后事也。上曰,何人继后耶?必宁曰,赵伋、赵世焕继后,李世道、李厚德继后事也。上曰,启目纳之。尚宾曰,右承旨郑必宁出去政厅,敢达。上曰,政官,今已入来耶?都承旨李春跻,今日持公事入侍时,使之同为入侍,新差承宣,待下批即为牌招,可也。必宁出去。泰庆曰,此全罗监司徐宗玉状启,云峯田税欲以麻布代纳事也。上曰,大同作木之规,自当初定式时为之耶?惠厅、户曹书吏,有待令政院之事,注书出去,以大同作木,始于何时,而曾有前例否?详问以来。长夏承命出来。泰庆曰,此全罗监司徐宗玉状启,泰仁县采蕨女,为虎囕死,全州折草人,亦为虎囕死,恶虎囕杀,至于五人云矣。上曰,状启纳之。泰庆曰,此兵曹回启,忠清道牙山地拯活溺水人赏格事也。上曰,书之依回启施行。泰庆曰,此兵曹回启,拯活论赏,亦涉屑越,以米布题给事也。上曰,书之依回启施行。泰庆曰,此兵曹启目,犯越罪人查捕形止,赏格加资事及首捕三人赏格不行事也。上曰,犯越罪人,一边正法,一边授职,赏罚乖舛矣,佥知之类,于渠不过耶?泰庆曰,此兵曹启目,犯越捕捉赏格事也。上曰,书之依回启施行。申尚重事,后日登对时,更为禀处,可也。长夏还入,奏以出去招问惠厅及户曹吏,则山郡有作木之规云矣。上曰,注书更为出去,问其一定之规,无古今之异乎?复为详问,可也。长夏又出来。泰庆曰,此黄海监司兪拓基状启。上曰,何事耶?泰庆曰,军官器械修补加资事也。上曰,书之依回启施行。泰庆曰,此兵曹启目,亲骑卫甲寅四等试才时优等人,令该曹考例禀处事,及北道人没技之类,直赴殿试事也。上曰,书之特为直赴殿试,此启目急速举行,可也。泰庆曰,此兵曹启目,各道没技之类,令前上来者,令后上来者,分拣事也。上曰,书之,朝家之视西北,本无异同,而其所入格,既在令前,岂可以状启之迟滞,置之是旀,况殿试在明,一日之内,西北边地武士,或许或否,且欠一视之道,并特为直赴殿试,置之中入格在令前者,一体许赴,此则不可以此而止,令兵曹草记事,分付,可也。长夏入奏以出去更问,则作木之规,其来已久,而追后作木者,云峯一邑而已云矣。上曰,追后分明乎?承旨书之,顷日筵中,田税大同米木间,依元定式征捧,而更勿以钱挟杂事下教,则今观湖南状启,云峯田税作木,本非元定,则依初米太上纳,事理当然,依此举行事,分付该曹。当初其欲作布,不过其时守令之任便,而以布为木,以木为钱,今又欲依前作米,惟正之供,何等重大,而前后幺麽一县监,惟意任便,该曹又此操纵,莫重贡法,因此乖舛,朝家命令,朝令夕改,外方小民,焉信政令?况纯米纯木,令下之后,不过依此举行而已。今日纪纲,虽曰解弛,一守令,焉敢于庙堂则斥以泄泄,于地部则讥以问东答西乎?朝纲因此而渐解,守令慢不知上司,极为寒心,当该县监,为先从重推考,以观其缄辞誊闻,道臣亦为推考。榻前下教泰庆曰,此兵曹启目,北兵使洪好人状启,没技及优等闲良直赴事也。上曰,承旨,书之并依回启施行。泰庆曰,此咸镜监司李箕镇状启,三水府使朴东枢牒呈内,守护军韩从元陵木偸斫之罪,定配三水事也。上曰,谁人处保授乎?泰庆曰,衙前李五益处保授云。上曰,状启纳之。泰庆曰,此江华留守金东弼启本,本府在囚罪人金润章等令该曹禀旨事。上曰,本数既已准拯,所馀不过杂费,则方当大赦,岂可禀难?其令该曹,并即放送事,分付。榻前下教上曰,顷日政事,欲为下教而未果矣,金圣铎为及第未下去前,当留京里,虽今日政,有六品窠,即为付职,后日经筵,使之入侍事。榻前下教尚宾曰,金圣铎未疫,城内犹有痘患,故方在于僻巷云矣。上曰,非文非荫,文华赡足者见科,则必为之矣。上曰,法讲久未为之,玉堂违牌,未有甚于近来矣。尚宾曰,玉堂二员,今日政当出矣。上曰,新除授玉堂,待下批即为牌招,榻前下教诸臣以次退出。

闰4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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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春跻。左承旨洪尚宾。右承旨柳万重文科试所进。左副承旨郑必宁坐直。右副承旨南泰庆坐直。同副承旨鱼有凤在外。注书徐命臣呈辞一员未差。假注书南鹤宗李长夏仕直。事变假注书安廷辅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郑必宁启曰,小臣慕华馆殿试进去下直。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文武科殿试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春跻启曰,玉堂阙直已久,事甚未安,副提学赵远命,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郑必宁启曰,今日慕华馆武科殿试时,若有等划之人,以何技比较乎?敢禀。传曰,以骑刍比较。

○传于李春跻曰,《谱略》封进,当由法殿,而仁政殿则今方设场,自明政殿改入事,分付。

○郑必宁启曰,今番武科殿试时,直赴举子闲良金鼎益,旗牌官殷复兴,旗鼓官李东茂,别武士徐得天,别马队朴守亿、金鸣善、李廷弼,闲良朴东最、朴枝华、崔德万、李廷柱、蔡廷淑、安世亨、李采云、金重益、金鼎九、朴义宗、朴泰登、金弘之、吴致三、李贤采、金仁胄,驾后韩世珍,别武士李景彦、安宗垕,别骁卫赵斗佥,马兵玄厚益、金时建,炮手金有投里、安次澄,良人朴世行,业武裵承朴等三十二人录名单子,无缘不呈,今番殿试,并不得付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校正厅启曰,《璿源谱略》、《御牒》及跋文张改入事,允下矣。臣等来会阙中,进上件及进献件,全数捧出,即为改张以入之意,惶恐敢启。传曰。知道。

○郑必宁,以兵曹言启曰,今闰四月十三日,通政郑世弼,自丹凤门入来,私奴斗应九里,自敦化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并令攸司,囚禁治罪,丹凤门守门将柳圆春,敦化门守门将郑建寅,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俱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闰4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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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春跻。左承旨洪尚宾。右承旨柳万重坐直。左副承旨郑必宁。右副承旨南泰庆坐直。同副承旨鱼有凤在外。注书徐命臣呈辞一员未差。假注书南鹤宗李长夏仕直。事变假注书安廷辅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春跻启曰,吏曹郞厅来言,新恩政事,何以为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郑必宁启曰,大司宪李縡,执义韩显謩在外,掌令许集,持平沈䥃呈辞,掌令赵泰彦,持平李性孝未肃拜,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春跻启曰,右承旨柳万重不为仕进,牌招,何如?传曰,允。

○南泰庆启曰,副提学赵远命,昨违召命,无意行公,馆直久空,事甚未安,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柳万重启曰,玉堂上下番阙直已久,副提学赵远命,今日又为违牌,事体极涉未安,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南泰庆启曰,判义禁臣申思喆,与同义禁臣李瑜,今方开坐本府,他轻囚则皆已取招,而至于犯越罪人,则关系至重,备员后盘问,例也,而同义禁申昉、徐宗伋,俱以病不来,令政院即为牌招,以为备员开坐之地,何如?传曰,允。

○南泰庆启曰,同义禁申昉、徐宗伋,牌招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犯越罪人盘问事重,并更为牌招,以为备员开坐之地,何如?传曰,其在事体,岂容若是?从重推考,更为牌招。

○柳万重启曰,明日常参时,政府、汉城府堂上及宪府,无进参之员,右参赞郑亨益,右尹金圣应,掌令许集,持平李性孝、沈䥃,待开门牌招,以为推移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南泰庆,以校正厅言启曰,《璿源谱略》及列圣八高祖图、《国朝御牒》,既已进上,各家单子及初中草纸、御览草册改张浓墨纸,依前例,本厅堂上以下,今月十六日,出往彰义门外遮日岩,洗草后,仍为撤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月令医员李盛泽手本内,保放罪人李秉鼎,病势今已向差云,还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右边捕盗厅言启曰,因汉城府草记,麻浦捉来罪人崔应斗、西冰库捉来罪人李太云同党,严饬军官,各别搜捕之意,草记,入启矣。其中元犯滩项契居扈卫军官金斗培及同党西冰库居扈卫军官文千雄、梁成枢、李春发,保人金成大,驿吏金顺必,御营军官林万金,烽军黄贵山,瓮里居扈卫军官金鼎禹、姜文载、李德老,禁军金重吕,龙山居保人严世昌等十三名,又为捉来,依左捕厅草记批下传旨内辞缘,以不杖直招之意,为先发问目推问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左边捕盗厅言启曰,罪人崔㖋同等九名究问事,草记批旨中,为先究问,而此等之人,既非无赖常类,则岂作此前所未闻之骇举乎?尤极痛骇,不杖直招事,为先捧招以启事,命下矣。九名等处捧招,而在逃罪人金兴俊同生弟禁卫营大旗手兴世,昨日夕,又为捕捉,一体捧招以入,而以各人等所供观之,则聚会沙场,呈备局伸理事,果为一齐同议,而举盟谋议后,突入江居契人申命相等家,毋论男女老少,并为结缚欧打,而一边毁撤家舍,打破器皿,一边偸去钱财等事,极口发明,其在慎狱之道,有难轻施重杖,与马契人等,一处头面后,禀处,何如?传曰,允。

○行吏曹判书宋寅明疏曰,伏以臣向来违逋,合被重谴,待勘之踪,理宜蹙伏,而往役当前,不免冒出,追思公议之至严,每念廉愧之大防,私心悚恧,靡所容措。今于复命之后,固无夤缘供职之理,而况闻日前试官违牌,又复纷然,谴罢之罚,适及卿宰,仍有定式勘罪之命,夫试事既严,君命至重,凡有违傲,必罪无赦,固是刑政之所不可已,而同罪诸臣,谴罢相续,求之前后,鲜或幸免,若论近日干犯,臣是罪首,独自免罪,断无是理,虽圣上过私于臣,不念其为失政之归,而在臣私义,其何敢以苟免为幸,而不知所以自处也哉?且臣奉命南出,不过出于引近例尊事体之意,而或复混归于规避于试望之科,夫图主试事,违舍近例,炎程远役,推归别人,则人之罪臣者,又将以为如何哉?此等事理,非所难知,犹不见谅如此,莫非臣言行不能见孚之致,今臣踪地,种种难安,终不可淟涊仍冒于铨职,敢此自列,仰渎宸严,伏乞圣慈,俯垂谅察,亟递臣铨部职名,仍命攸司,重勘臣罪,以警具僚,以安私分,不胜万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俱不必过嫌,从速行公。

闰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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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春跻。左承旨洪尚宾。右承旨柳万重。左副承旨郑必宁坐直。右副承旨南泰庆坐直。同副承旨鱼有凤在外。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长夏仕直。事变假注书安廷辅

○上在昌德宫。停经筵,只常参。

○郑必宁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常参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柳万重启曰,副提学赵远命连违召命,副应教赵明泽由限已过,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副应教赵明泽,掌令赵泰彦,持平沈䥃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南泰庆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郑必宁启曰,同义禁徐宗伋、申昉,昨日特推之下,不为膺命,事体极为未安,并即牌招,以为备员开坐之地,何如?传曰,允。

○吏批,行判书宋寅明进,参判申昉病,参议未差,都承旨李春跻进。

○吏批启曰,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文科甲科第二人,当付七品职,而时无窠阙,仕满直长迁转后,依例付职,何如?传曰,允。

○有政。以申铉夏为掌苑别提,金圣铎为典籍,吴遂采为典籍,兪健基为修撰,典籍单朴弼理,文科甲科第一人,司畜别提单李尚白,武科甲科第一人,汉城参军单柳东垣,文科甲科第二人,以尹容为大司谏,别兼春秋李宗白、韩显謩、赵明泽、郑益河、闵亨洙,完恩君李仁锡,翊戴功臣居平君复嫡长孙,依法典承袭封君,典籍朴弼理,前郡守吴命瑞,已上今加通政,文科甲科登第前资穷,依法典陞堂上。

○兵批,判书赵尚䌹病,参判尹惠教进,参议徐命九病,参知韩师得病,左副承旨郑必宁进。

○兵批,副护军李奎昌,副司正朴弘龄,武科甲科第二人,金丽祯,武科甲科第三人。

○柳万重启曰,副提学赵远命,又违召命,事体未安,更为牌招,而新除授修撰兪健基,亦为一体牌招,以为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传于郑必宁曰,姑停刑推问启判者,他公事启下时,误为混踏,极为非矣,当该内官,从重推考。

○南泰庆启曰,别兼春秋闵亨洙、郑益河,既已付职,令该曹,即为口传付军职,仍即牌招,韩显謩时在广州地,李宗白时在长湍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闵亨洙、郑益河。

○郑必宁,以右边捕盗厅言启曰,因汉城府草记,麻浦捉来罪人崔应斗、李泰云及追后捉来同党金斗培等处,依左捕厅草记中不杖直招事批旨,为先问目,严问捧招之意草记,允下矣。依传旨,罪人崔应斗等十五名,捧招以入,而其中金声大、崔应斗、梁成枢、林万秀、金顺必、李春发等,则皆以聚会沙场,转往贳马契人等家,阑入作挐欧打之意,直招,而其呐喊突入,结缚男女老少,偸出钱财事,极口发明,金斗培则出去沙场时,见其同往民人等,作挐于贳马契人之家,即为还归矣。闻赵尚廉逢打,出见则尚廉反为构诬,混同被捉云。文千雄,初虽进去沙场,及其贳马契人等家作挐之时,不为同参,黄贵山,自沙场未及起闹之前,上去于木觅山烽燧处,金重吕、金鼎禹、李德老等则以为,因其本洞任掌之知委,出去于本洞聚会之处,而元无沙场进去之事云。姜文载,称以初八日入直阙内,严世万则沿江民人等,执捉贳马契人赵尚廉,来到其洞里,使之指告其同伴之际,在家目见而已。元无沙场出去之事,李泰云,以其父病,须臾不离,人所共知,岂有出他与人作挐之事乎?各自发明,并更为严问核实后,禀处,何如?传曰,为先勿杖更问。

○同副承旨鱼有凤疏曰,伏以臣去秋,幸递地部佐贰之职,守分蛰处,感颂圣恩,今于梦寐之外,忽承银台除命,召旨远辱于蓬荜之下,惊惶震骇,罔知攸措,臣之衰朽无用,疾病垂死之状,举世之所共知,仕宦一事,非所可论,盖不问职事紧漫而皆然矣。况此喉舌之任,何等紧重,一员不宜或阙,一日不容暂旷,决非在野疏逖之臣,所可侥冒虚带者也。当初宠擢,已骇听闻,而褫鞶经年,再误恩除,有若朝廷夙夜之贤,乍递旋授者然,臣实莫晓其故,而其为圣政之累,益复如何哉?顾臣自屏难进之义,固不系于疾病有无,而若其癃痼之病,到衰益剧,居常懔懔,无复阳界上气色,而数月以来,又添泄痢,真元大脱,神气都迷,此殆鬼事将迫而然也。床第之间,亦不能任自蠢动,虽欲强起趋命,其势末由,伏乞圣明,俯察哀恳,亟许镌改,俾无公私狼贝之患,千万幸甚,臣无任煎迫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恳,今者此命,意非偶矣。尔其勿辞,从速上来察职。

○副修撰尹敬龙疏曰,伏以臣顷蒙恩罢之后,为省父母坟茔,兼有迁厝之计,来伏墓舍,亦有日矣。不意馆职新除,遽下此际,继以有驲召之命,负罪贱臣,何以获此?臣诚惊惶感泣,罔知攸措。噫,臣之才学卤莽,千万不近似于清朝论思之列,不但自划已审,虽私好臣者,亦不以经幄侍讲之任,相期,此臣所以抵死撕捱,终不敢承命,以至于黜补而不思惩艾者也。初既引分违命,至速恩谴,则今不可怵迫威罚,以自坏其素守也决矣。伏况臣之居外,倏过三载,奔走簿书,神精消亡,寻常文字,亦皆茫昧,且臣年已半百,积伤丧威,至于眼视,受病最酷,晴昼明窗,尚不辨细字,臣虽欲抗颜出脚,亦不可得,盖臣自划之义,与前无异,而学识之益荒,精力之转衰,回视往年,不啻倍蓰,则力辞于数年以前,而遽出于数年以后,宁有是理哉?且念臣科名,被人污蔑,区区自靖之义,必欲敛避荣涂,稍存廉愧,唯取筋力自效之地,以为一分报答之阶,便成咫尺之守,终不敢为膺命之计者,已有年矣。臣虽志节不坚,其何可贪恋荣宠,扬扬就列,以取人之嗤笑也哉?臣尝以此,仰陈于前疏中,伏想圣明,亦或记有之矣。凡臣必可递之端,既非一二,而素患内伤之症,近挟寒感,症形添剧,绝食委痛,昏倒不省,伏闻日昨筵中,有在外玉堂催促之命,而臣之病状,万无作气趋召之势,一味跧伏,转动无路,亦宜即控贱恳,以请稽逋之罪,而疾势淹缀,数行辞疏,亦不能自力构成,今始俟得少间,县道陈吁,臣罪到此,尤万万矣。伏乞天地父母,俯垂矜察,亟许镌递臣职名,仍命勘臣罪戾,以靖私义,以严朝纲,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

○传于郑必宁曰,补外儒臣,寻常君父饬励之教,更此馆职,又复撕捱,偃蹇在乡,县道封疏,其在分义道理,岂敢若是?原疏下送,禁推传旨捧入。

○答持平李性孝疏曰,省疏具悉。大将、中军,轻重有焉,其所处分,可谓深量,各营中军,乃是亚将,所谓褊裨,予未晓也。其令捕厅,不杖究问,意有所在,末抄自有处分矣。其所究问者,其数既多,足可惩治,岂可以契人之举名,广捕深索,贻江民之弊,其将欲为下教而撤捕,尔请是矣。亟令该厅撤捕,捕将,并从重推考,铨曹堂上重推事,亦为依施,旧大同事,其令庙堂,即为禀处。守令等事,俱涉太过矣。尔其勿辞,从速察职,原疏启下备局。

○持平李性孝疏曰,伏以皇穹笃佑,邦庆畓至,元子水痘之候,遄臻平复,八域含生,孰不鼓舞懽忭,而如臣忝在迩列者,其区区庆贺之忱,岂可以言语文字,形容其万一也?念臣本以危臲之踪,且有沈痼之疾,自有除命以来,一味蛰伏,无计转动,违召而尚靳例勘,请急而无由上彻,惶悚闷蹙,益无所措,顾今目疾,已在难医之域,本来情势,断无冒没之理,虚縻职名,徒增罪戾,伏乞圣慈,俯赐谅察,亟许镌削,俾得以蒙曲遂之泽,伸自靖之义,仍治臣辜恩慢命之罪,以警具僚,以安私分,不胜至祝,臣方乞免,不敢自处以台官,而适于目下事,窃有愚见,略此附陈焉。近来风俗之颓败,纪纲之解弛,固已寒心,而至于三江军兵之聚会作挐,实是前古所无之变怪,聚盟纳喊,有若战阵间举措,横挐闾里,若经变乱,事之惊愕,莫此为甚,此盖由于军门之无节制,而卒伍之益骄横也。日昨圣上处分,极其截严,而第臣之思,窃以为不然也。盖军卒慢肃,系于主将之约束纪律之严不严,当责之司命之臣,而今此问备之罚,可谓失之太宽,彼中军、别将,不过一褊裨,而施以重律,国家用法,恐不当若是也。更愿殿下,审量轻重,而别为勘处焉。若其作挐之类,施以强盗之律,诚如圣教,亦无不可,而但此类,俱是军兵,且其所犯,既系师律,使各其军门,从容严核,则无甚纷乱,而见今捕厅捕治之举,大为江民骚扰之弊,捕卒横行,遍搜江户,千百为群,累累系来,闾井皆空,市廛亦废,殊非朝家为民查治之意,两边捕将,不可无责罚之道,更令各军门,特为严究,分轻重绳以军律,断不可已也。且其所谓马契征钱之规,实为江民偏苦之役,当初京兆之变通也。若区别冒属之类,善为定式,则此等之弊,何从而生,而第闻京各司吏胥,皆入契中,倚势牟利,为弊不些,至使许多军兵,怨咨朋兴,致此无前之骇举,苟究厥由,实缘京兆不善立法之致,当该堂上,从重推考,更令庙堂,讲究便宜,从长变通,恐合事宜,伏闻三南旧大同未收之数,方有督捧之令,臣则以为非其时也。去年虽云稍丰,而荐饥之馀,尚多未甦,况新经大霈,还籴军布,亦皆权停,而许多旧逋,猝然督征于杼轴已空之时,则穷民无告,废农可虑,臣意则待秋退捧,实为均被之惠也。都政,即国之大政,而当行于去岁腊月者,至今迁就,前所未有,朝家视若寻常,铨曹徒事延拖,此犹若此,他尚何说?当该堂上,宜施重推之罚,俾之斯速举行,可也。前礼曹参议李潝请推之谏启,始以罢职勘论,传启之后,追改律名,事未前闻,大坏台体,不可以事过而置之,臣谓当该台官,特递其职,以示警责为宜也。新除授昌原府使田日祥,为人愚悖,行事暴戾,曾任北邑,非辜杀人,及在东镇,罔民为盗,淫刑虐敛,罔有纪极,虽盗跖之恣睢,无以加此,今忽复授以字牧之任,是使凶岁仅甦之民,将尽于凶毒之手也。臣谓宜亟削其职,永勿举拟于临民之官焉。淳昌郡守宋文相,行身处事,类多乖戾,舆马服食,专尚汰侈,殊失故家之规模,厚招邻邑之讥笑,况其居官为政,太无廉声,勒捧北三坊除役钱,而其数殆二千馀两,加定二百馀隐结,而威胁书员,以充其数,如此不法之人,不宜仍置,以贻生民之害,臣谓宜拿问严查,以为惩后之地也。臣于治疏缮写之际,严召下降,不敢坐违,谨此随诣,而顾念自划之地,万无复进之势,终不免自外径归,臣罪至此,尤万万矣。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大将、中军,轻重有焉,其所处分,可谓深量,各营中军,乃是亚将,所谓褊裨,予未晓也。其令捕厅,不杖究问,意有所在,末招gg末梢g自有处分矣。其所究问者,其数既多,足可惩治,岂可以契人之举名,广捕深索,贻江民之弊,其将欲为下教而撤捕,尔请是矣。亟令该厅撤捕,捕将,并从重推考,铨曹堂上重推事,亦为依施,旧大同事,其令庙堂,即为禀处。守令等事,俱涉太过矣。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乙卯闰四月十五日卯时,上御宣政殿常参,行都承旨李春跻,左承旨洪尚宾,右承旨柳万重,左副承旨郑必宁,右副承旨南泰庆,假注书南鹤宗、李长夏,记事官郑东说、宋儒式,同为入侍时,万重进伏曰,在阁外时槌鼓三声启请,而未下之故,中严外办,未及启请,而殿门已开,侍卫诸臣,多不整齐,外仪未免窘遽之患矣。上曰,俄者中官,当以槌鼓三声告达,而误以正时告达,极为骇然,当该中官,从重推考,可也。出举条命均曰,雨泽终未浃洽,风气不顺,此时圣体若何?上曰,愈后一样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亦何如?上曰,安宁矣。命均曰,元子气候一向安顺乎?上曰,连为好在矣。命均曰,近来风日不顺,所移之处,未知便好乎?上曰,比初则好矣。在鲁曰,当初所移之处,更欲移次乎?上曰,将欲更为移次矣。命均曰,近来凡事,怠慢成习,昨日殿试,开门差早,而开场太晩,当该承旨,难免不能检饬之责,推考,四馆所官员则拿处,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命均曰,义州府尹黄榟gg黄梓g尚不膺命,此不可催促而止,拿处,何如?上曰,顷已下教,若一向违命,则自有当律,而事体道理,极为寒心,各别催督,今日内使之辞朝。平安兵使元弼揆,亦为催促,数日内辞朝,可也。榻前下教命均曰,秋曹、京兆长官,久不行公,刑曹判书尹阳来则有实病呈辞,才入启,交代若出,则自当行公,而判尹尹淳则在外,尚不上来,当初下乡,称以情迹之难安,其趁即上来,有未可知,别为申饬,何如?上曰,判尹下去,终涉过矣,顷者已为下教,而分义道理,不当若是,从重推考,使之上来,可也。出举条命均曰,将任久不出代,顷日赵显命,以试官罪罢,何以为之乎?上曰,堂下试官,尚在拿推中乎?大抵试官违牌,未有甚于近来,时则无金吾长官,待试事毕后,欲为处分,而君命违拒,恬若寻常,岂可容易放释耶?在鲁曰,尹游则以武所试官,牌不进,而文所又出牌,故不知为三牌矣。上曰,不然。文武所试官,岂有异乎?《鲁论》君命召不俟驾之文,皆不读矣。命均曰,即今犯越罪人,勘处事紧,而金吾因堂上违牌,不得备员开坐,诚可恨矣。上曰,徐宗伋之一向违牌,终涉过矣,从重推考,使之膺命,可也。出举条命均曰,都政迁就,今至闰四月,事体未安,吏判,今则上来,参议虽作窠,而使之不多日内举行,何如?上曰,郞官为之者,谁耶?命均曰,权爀矣。上曰,国事则无可为之时,以翰荐事言之,左右史尚今不备,铨郞虽曰清选,不过一郞官,无他,此皆卿等之过也。文秀曰,臣优游勋府足矣。不必干涉时事,而今者大臣,以都政迁就,有所陈达,实不胜慨然矣。祖宗朝一年内,定以两都政,诚国家之重事,而近因纪纲之大弛,大臣曾无催督之举,自上亦无责励之教,延拖六朔,尚未为之,此不可使闻于八方矣。上曰,此则灵城之言是矣。今若申饬,而不为举行,则纪纲,渐益亏损矣。文秀曰,都政,申饬,若如闾家夺入,则岂有不为之道乎?上曰,闾家夺入,则无挟杂之事,故为之,而至于都政,则有挟杂之事,故终不为之,无他,荫官积仕之类,诚可矜矣。文秀曰,往年右议政金兴庆,为吏判时,以情势之难安,久不应命,其时都政之迁就,亦如今番,臣每以此慨然。大抵都政,每年迁就,今则耳闻目习,人不为怪,其为忧叹,当如何哉?上曰,灵城,以一宰臣,论及大臣,殊涉率尔,推考,可也。出举条万重曰,上教未下之前,文秀如是烦达,推考,何如?上曰,俄已推考,不必更为矣。寅明曰,此则臣等之罪,铨郞望,尹汲、权爀、金尚翼,而尹汲则顷日投单,不合再为,故臣与同僚相议,欲为拔去,而大抵铨曹事,必待僚议俱一,然后为之,此则三百年来政例然也。命均曰,未能调剂,相持而至此,皆群下之罪也。上曰,此亦无他,有甚么意思而然也。顷者尹汲,以私好恶,至于投单,诚为无据矣。前则吏判于政席,有铨郞补外之事,若有力量,则尹汲,岂不补外乎?寅明曰,虽有力量,僚议不一,则有难任意为之矣。上曰,尹汲之事,时则在荡涤之中,而若复有如此之事,则一尹汲,拔之何难?参判之相持亦过矣。命均曰,铨曹事,不必皆出于党论,可否通塞之际,意见不同,故然矣。上曰,此非党论而何?党论,是逆贼根本也。寅明曰,参议作窠,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苟简矣。上曰,前参议李宗城,叙用,可也。榻前下教文秀曰,江民之事非细忧,而各有所执,必须详察处之矣。上曰,虽是江郊,而京兆之内,白昼呐喊,极为寒心矣。寅明曰,此是京兆不能善察之致,王城近地,结党作变,诚非细事,而今若自本府治之,则有偏私之患,不知何处治之则可矣。上曰,此事关系非细,以其招辞见之,则沙场聚会四百馀人不少矣。寅明曰,若自捕厅查启,则终有弊矣。在鲁曰,此终是乱民,三军门皆入云。虽非行伍作队者比,而中军别将,决棍,则大将岂为行公乎?上曰,然故,大将姑为重推矣。寅明曰,此事虽重大,而自捕厅治之则过矣。上曰,姑使捕厅治之者,意有在矣。命均曰,马契近来多有难支之弊,沿江各契,一从家座次例,每户收敛三钱云,故有如此之弊矣。上曰,此则备局请为变通之事乎?命均曰,汉城府草记为之,备局则不知,此是创出无前之规,故两班及军兵等,发愤为之,终难处置矣。寅明曰,责立江民有弊,故结契买马价则受食,而户曹每减数而给之,渠虽称冤,不过牟利之事也。上曰,不知何时为之,而弊则怪异矣。命均曰,数三百人,举盟谋议,作此无前之变,所当别为严治,而中军,若或决棍,则大将,终为难安矣。上曰,中军决棍,不过警责,而此则易知,令备局,遣郞厅摘奸,可也。文秀曰,处分得当,则如水解之,此非大段之事,当初倡首者,摘发严治,而朝家不必扰动矣。寅明曰,别兼春秋并违牌坐罢,尚未叙用,何以为之乎?上曰,别兼几人耶?寅明曰,郑益河、赵明泽、韩显謩、李度远矣。上曰,并叙用,一体付职,可也。榻前下教文秀曰,织造机,前头有用处,不可不及时修改,而此非仓卒为之之事,故敢达矣。上曰,从后为之,可也。文秀曰,小臣待罪勋府,有所怀,仰达矣。本府有嫡长忠义,自朝家,限二十员付司勇禄,三员式入番阙内,当举动时,以忠义,为伞扇、阳伞、水晶钺斧差备,俾得侍卫于尺五之地,此盖出于圣朝轸念功臣子孙之至意耳。肃庙朝戊子年间,下教曰,顺怀、昭显两庙,使别监守直未安,不可无变通之道,令该曹,斯速,禀处。该曹覆启,以为考诸誊录,无可据之例,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传曰,议大臣,禀处。领议政臣崔锡鼎,献议以为,宗室功臣忠义中二员,称以某庙守卫,轮番入直,恐为合宜。传曰,依领议政议施行,其后吏曹依此举行矣。毕竟公不胜私,或以庶孽,或以杂流差出,故故判书臣闵镇厚,欲复旧而未果,岁月浸久,事迹渐逸,而淆杂之弊日甚,自上有以士夫差出之教,而便为迁转之窠矣。臣招见受禄嫡长忠义数十人,则其中亦多佳者,其门地则何渠不若,即今择差之守卫官乎?本府自今为始,作为节目,各别劝奖,拔其尤者,依先朝例,使之差出守卫官,何如?上曰,守卫官迁转,用几人耶?寅明曰,守卫官变通时,一时差出,仕满之后,数多人,不可一都政迁转,故以每都目一人迁转为定,已付职者数人矣。文秀曰,古无守卫官,而自肃庙朝有之矣。忠义中择其秀美者,则岂不合于参奉乎?先朝既以功臣嫡长忠义,差出守卫官,明有令甲,而铨曹寝而不行,殊可惜也。上曰,嫡长忠义,是两班,将来岂不为百执事乎?当依昔年禀定为之,而不可不极择矣。文秀曰,今后则当各别择人,文移该曹,使之随窠拟差,似好矣。寅明曰,守卫官,以五十朔改定,朔数今皆未及准朔,今以功臣子孙变通之后,未准朔守卫官,皆当递改后差出耶?待即今守卫官仕满迁转后,以忠义出代耶?上曰,待仕满迁转后,以忠义出代,可也。出举条长溪君棅曰,守卫官,以士夫子弟差出,仍作迁转之窠事,臣于庚戌年,自墓所入来登对,有所禀定矣。今者灵城君朴文秀,以功臣子孙陵替事陈达,臣亦因此有所怀,敢此仰达矣。宗室远孙之军役充定,自有定限,而近来代未尽而定军役者,比比有之,臣于待罪校正厅时,见以此来诉者甚多,此事岂不愍然而亦岂不可骇乎?顷者骊川君增,以此陈疏,有令庙堂,禀处之命,而尚不回启云,今若更为下教则好矣。上曰,宗室子孙之被侵军役,诚可怪矣,令备局斯速覆启,可也。出举条德寿曰,臣以庄陵事,有所仰达矣。陵上至近之地,树木茂盛,故莎草有枯损之患,分付道臣与本官,与陵官,眼同斫伐,何如?上曰,树木距陵寝几何耶?德寿曰,陵上地形甚窄,相距不过五六间,比他陵有异矣。寅明曰,树木斫伐时,当有告由祭,状闻后可以下送香祝矣。上曰,陵寝,事体重大,道臣秋奉审时,使之状闻后举行,可也。出举条德寿曰,庄陵守护军三手米之役,与他陵卒有异,实无保存之势,似当有变通蠲减之道矣。上曰,守护军名数几何耶?德寿曰,三十名矣。上曰,其数不多,守护军三手米之役,特为除减事,分付可也。出举条文秀曰,臣方待罪勋府有司堂上,而伏闻昨年,自上引见亲功臣,宣酝于映花堂,而特赐银杯,此甚盛举也。中庙朝有特赐青玉杯于勋府,而仍赐宴矣。故咸恩君李森生时,鸠聚财力,欲设洗盏宴,而意外卒逝,臣等即当继而行之,而咸恩葬前宴乐,于心有所不安,欲俟其过葬而为之,意外完春君李遂良,又卒逝,故至今迁就,今则完春之葬已过,今月内欲为设宴,以侈赐杯之恩,而衙门动乐,异于私室,故敢此仰达。上曰,知道。出举条寅明曰,臣以安胎使下去矣。新胎峯,有文宗大王胎室,故奉审则莲花石、栏干石,并皆依旧,栏干一面石色颇异,而要皆无大段毁伤,修改不至时急,其处山谷深峻,石材运入极难,若欲一并修改,则功力甚钜,民弊必多,既无表石,此则虽不可不刻立,而其他石役,姑观前头为之,恐无妨矣。在鲁曰,栏干横石两面,元无棱与他面之八棱者有异,且不正圆,有同无隅石,其中一石,又有腰折细痕,不无前头折堕之虑,若以其不甚紧急,并与表石新设而姑徐,则可也。若设表石,则此两石,似不可不同时改设,石样不大,工亦不大段矣。上曰,既无表石,则当为新设,而其他不得不修改者,同时修改,可也。出举条寅明曰,《璿源谱略》毕役后,御牒,即当奉安五处,而顷因尹淳所达,有姑留以待册封之命矣。追闻之则前头册封后,元无别为校正奉安之事,不过别张改入,以待其后奉安使行,一体奉安而已。然则连年奉行,非所可虑,而今年,且是式年,秋后例有奉安使行,因便奉安,别无所妨,御牒事体至重,许多卷秩,久为积置于本寺,亦涉未安,待秋成后式年奉安使之行,使之同为奉安,何如?江华则今年,为曝晒当限,道里既近,虽秋前,曝晒之行,亦可因便奉安矣。上曰,江华曝晒之行,必以六月为之耶?命均曰,六月是方农之时,奉安之行,军兵亦多调发,恐涉有弊矣。上曰,并待秋为之,可也。出举条洛昌君樘曰,小臣待罪摠府,即今本府堂上十员,或在外或呈辞,五人推移入直,或至于八九日,且考试已定,摠管当为进参,而不但番次苟简,将未免狼狈矣。上曰,在外几人,而呈辞者谁耶?樘曰,赵虎臣在外,上来迟速,未可知,郑寿松连为行公而呈辞,自政院申饬,何如?上曰,摠管呈辞,诚为未安,呈辞及受由在外人员,并改差。樘曰,再达极为惶悚,而其代,即为口传差出,何如?上曰,依为之。司谏朴弼琦进伏。上曰,无改处,只举末端。弼琦曰,请充军罪人李时蕃,依律处断。上曰,勿烦。又启曰,请逆魁坦缘坐籍没等事,亟命王府,依法举行。上曰,亟停勿烦。又启曰,请正配gg定配g罪人世胤,拿鞫严刑,期于得情,依律处断。上曰,勿烦。又启曰,请海正,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夏宅,亦令拿鞫严讯,以正王法。上曰,勿烦。又启曰,请还寝罪人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烦。又启曰,前草溪郡守郑旸寅逗留观望之罪,与李时蕃无异,而时蕃则八年绝岛,台议尚严,旸寅则诿以事过,末减充军,而旋即赦放,已极失刑,而又有绝痛者,其时草溪军兵,例当领付于陜川,而贼起累日,道臣促令进军,亦不听令,至有其心所在诚不可测之严题,草溪把摠金汝鸣,以当被军律之意,告于旸寅,则旸寅怒曰,汝往则往矣。军兵决不可给,汝鸣,遂单身赴陜川阵,与千摠金垍,合议擒贼,具手本,报捷于右防将阵,则旸寅,始知其擒贼,即送令旗,招致汝鸣,诬以附贼而斩之,此非但嫉其功也。盖虑渠观望之罪,因此彰露,欲掩其迹,而为灭口之计也。噫,汝鸣,昨夜为国讨贼,而今朝忽被极刑,天下宁有是哉?岭南之人,怜之至今,古之圣王,为匹夫报仇,不可以事在既往而置之,请前郡守郑旸寅,拿问严核,依律处断。上曰,灵城似知此事矣。文秀曰,其时小臣,在岭南,大者尽行按治,小者务为镇定,故金汝鸣事,未及闻之矣。上顾谓知敦宁曰,卿亦必知之矣。在鲁曰,汝鸣事,臣在岭南时,全未闻知,而臣于郑旸寅事,有平日意见,请陈之,当安阴贼见形之初,监司黄璿,发关草溪,使为进讨之计,且以为郡守素有智略,论列以报云,则旸寅回报以为,兵贵慎重,今也全未谙贼势之大小虚实,而轻易交锋,万一官军失利,则贼势大增,人心大崩,不如审势相机而发云云。草溪距营门二日程也。营门初关之后,贼报愈急,故更关督进而此报状,未见更关时所发,而更关后始为来到,且旸寅,称以持重,果不无数日之迟留,故监司黄璿,大以为稽缓,以其心所在,诚不可测,严题督责,而及其贼平后,监司陈论诸人功罪也。旸寅报辞及此题辞,皆入于状启中,而结之以郑旸寅,虽有初头迟留之罪,犹能及时进军,以成其功,功罪相准,置之为宜云,而朝家许施矣。今此旸寅之罪,若是当时所未发,而今始发露,则罪之,可也。当时监营,既已毕陈,而以将功折罪,为言而置之,则到今,更以此声罪,在朝家,便同失信,未知于事体如何也。且今此台启,以为金汝鸣,往陜川擒贼成功后,旸寅,始乃恐㤼进军云,此则大有不然,旸寅之某日发军,某日到牛头峙,与李普赫合兵,进屯陜川郡后,始得平贼之状,其间报营文书,一一俱存,何可谓汝鸣成功后,旸寅始乃发兵乎?此则台臣所闻,恐误矣。盖李廷弼弃郡时,郑旸寅报营之辞,有曰,陜川郡所囚曺贼,郡守弃郡时,留令放送云云。此报状,入于黄璿请罪廷弼之状启,故廷弼家,以此切痛旸寅云矣。上曰,李廷弼、郑旸寅,势不两立矣。寅明曰,此则渠辈私事,不必问之矣。上曰,台臣,自岭南来,则可以详知,而在京洛,则风闻,似未真的矣。寅明曰,台启事重,惟在自上从违之如何,何必迫言其得失耶?上曰,非疑台臣而然也。宰臣与台臣,互相可否,有何不可乎?弼琦曰,风闻,固难真的,而旸寅逗留观望之罪,朝家昨年已处分矣。至如金汝鸣事,岂不可愍乎?一番查核,则虚实可知,严查不可已矣。上曰,郑旸寅事,当初发启者,谁也?必宁曰,金尚翼云矣。文秀曰,台臣,只论金汝鸣事,欲为查处,而俄者知敦宁,论及廷弼,终涉过矣。命均曰,台启未赐答之前,互相陈达,未安矣。文秀曰,台启虽未赐答,而自上既有下询,则何可不为陈达乎?命均曰,文秀,每以私语仰达,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上曰,事过之后,何必追提,而亦不可置诸黯黮之科,依启。金汝鸣事,令本道查核,可也。文秀曰,李廷弼之尚今锢塞,诚甚冤痛,自陜川距居昌,不过七十馀里之地,贼兵屯在居昌,有朝暮急至之势,廷弼以若干束伍,万无抵当之路,每日星火请兵于监营及兵营,其报状方在监营,焉可诬也?大抵监营及兵营,距陜川,缓行则不过一日馀程,急行则当为一日程,而两营,声言赴援,今日明日,无一人来救者,则当此之时,圣贼之破狱为逆,理难逆料,而存亡之机,在于呼吸,则暂往兵营,泣请援兵,到今论之,则虽或近于书生之拙谋,当其时,此实万不得已者也。朝家之独罪廷弼,岂不冤甚乎?岭南当时之事,臣实详知其始末,金在鲁之如是为言,诚甚非矣。在鲁曰,李廷弼事,当时或有过疑者,而臣则以为不然。然其弃郡逃避之目,何得免乎?其时贼兵,乌合零星,而陜川束伍,至于八哨,八哨,乃千馀名也。以此,岂不可拒守乎?郡守在,而犹虑不能拒守,则况空官军卒之尽为与贼,尤岂不明知乎?且廷弼,未尝直往兵营,以渠报兵营状辞见之,有曰郡守为贼所逐,窜身山谷云则其后虽往兵营,当初则出于逃避,明矣。又其报监营之辞曰,郡守离郡之时,虽虑曺贼之打破狱门而出,亦岂料拥领官军,据郡应贼乎云云,则曺贼之见逸,不能正法,渠亦料之矣。渠虽自称多作传令,潜谕于投贼军校,卒能成功,而其时投贼千摠金垍等之招,皆云,入贼中后,郡守声息,漠然不闻,及其贼平,郡守入后,始见传令累丈云,廷弼,设令果为传令,元无得力于平贼,亦可见矣。如许事状,其时监司请罪状启,一一胪列,今可按验,何可谓冤痛乎?寅明曰,臣则以知敦宁之言及灵城君之言,谓皆过分矣。李廷弼事,以第一道理言之,当以死于封疆之义,雪涕登坛,收兵讨贼,死生以之,而此则诚难责之于凡人,贼势炽盛,孤军有难抵当,则驰进兵营,请得援兵,亦是一道,非可深责,且以论人之道言之,当其变乱之初,有不可不严示劝惩,鼓发忠勇,则不必一一计其本情,而及今事平年久之后,则既知其本情之无他,不可无原恕收拾之道,使曺贼,终至炽张,患及京城,则廷弼请兵,无论事理之如何?以贼遗君之罪,亦不可不深罪廷弼,而此则不然,曺贼旋即扑灭,不至大段,廷弼请兵之事,何可深罪,而终不收用耶?上曰,已有下教矣。李廷弼其时之事,可谓不善处之,而断断不舍者,有甚么疑心而然也。既非从贼,则何可废而不用耶?必宁曰,台臣,方以传启,进伏榻前,而宰臣重臣,相继纷纭陈达,极为非矣。上曰,下询外互相烦达,殊涉支离,并推考,可也。出举条掌令许集启曰,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上曰,亟停勿烦。又启曰,请明彦,更令鞫厅,拿鞫严刑,夬正王法。上曰,勿烦。又启曰,请还收罪人金重器还发配所之命,仍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烦。又启曰,请李夏宅,设鞫严讯,以正王法。上曰,勿烦。又启曰,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仍令严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烦。又启曰,请南原县监尹得莘罢职。上曰,依启。又启曰,请定州牧使尹就履,罢职不叙。上曰,远外风闻,其可尽信,更加详察处之。又启曰,新除授大司宪李縡,时在京畿龙仁地,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上曰,依启。又启曰,臣本无似,忝居台地,一味尸素,居常愧惧,日昨发定州牧使尹就履罢职不叙之启,争论累日,未蒙允许,常切惭惶,即者筵中大臣、宰臣,相继辨白,臣不胜瞿然之至,大凡人之闻见,各自不同,曰可曰否,亦无不可,而臣之所闻,非如泛然风闻之比,诸臣所达,乃反如此,圣上亦下详察之教,臣窃慨然,臣本言议委靡,诚意浅薄,终不能上格天听,其何可苟然仍冒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必宁曰,掌令许集,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上曰,知道。春跻曰,注书徐命臣,以假注书崔龙贤,因台避举条拿处事,自谓其日,同为入侍,过自引嫌,陈疏呈辞,屡加催促,终不仕进,实官之不备已久,牌招察任,何如?上曰,此非撕捱之事,牌招察任,可也。命均曰,徐命臣之引嫌无义,而向者崔龙贤事,亦非渠罪云矣。上曰,注书以渠之草册书入,可也。文秀曰,若用渠之草册,则不成文理,故有简问之事矣。上曰,徐命臣,当为牌招,而迁转命下之后,尚不举行,何也?命均曰,自翰苑送言吏曹,止其出六云矣。春跻曰,凡举条,厅注书主之,上注书元无干涉之事,命臣之引嫌无义,而尚不出六者,以别兼,送言铨曹而然矣。上曰,予则初不知之,以为政官,不即举行,欲以此致责铨堂,事实果如此矣。春跻曰,徐命臣,即当牌招乎?上曰,依为之。命均曰,即今都政,当为举行,而兵判尚不膺命,别样申饬,何如?上曰,丰陵若在,则岂有如此之事矣。以俄者所为观之,重宰虽已推考,而犹有未忘旧心者,卿等须各惕念,毋循前套,可也。命均曰,洗涤前日之心则好矣,而犹未之能,是臣等之罪也。上曰,大臣所达,亦有未尽而然矣,卿等之所守何义耶?寅明曰,以目前事言之,牵联旧习,岂无论议之可言者乎?命均曰,虽非党论,意见各不同,自不无是非之相执者矣。上曰,此无他,亦有旧心而然矣。诸臣以次退出。

闰4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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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春跻。左承旨洪尚宾。右承旨柳万重。左副承旨郑必宁坐直。右副承旨南泰庆坐直。同副承旨鱼有凤在外。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长夏仕直。事变假注书安廷辅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郑必宁启曰,大司宪李縡,执义韩显謩在外,掌令赵泰彦,持平李性孝未肃拜,掌令许集避嫌退待,持平沈䥃牌不进,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启曰,掌令许集,引避退待,已至经宿,尚未处置,事甚未安,除在外未肃拜外,持平沈䥃,即为牌招,以为处置之至,何如?传曰,允。

○以别兼春秋郑益河,持平沈䥃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柳万重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郑必宁启曰,同义禁徐宗伋,昨日特教重推之下,终不膺命,事体极为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右承旨柳万重启曰,别兼春秋赵明泽,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别兼春秋赵明泽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南泰庆曰,禁推传旨捧入。

○柳万重启曰,别兼春秋闵亨洙,时在广州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假注书望,注书徐命臣罢职,代以李光溭为假注书。

○柳万重启曰,新差假注书李光溭,家有拘忌之疾,不敢入来云,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传于南泰庆曰,召对为之。

○南泰庆,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阙直,事体未安,副校理尹汇贞,既已带职蒙宥,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副校理尹汇贞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南泰庆曰,推考传旨捧入。

○郑必宁,以备边司言启曰,依下教,发遣本司郞厅,贳马契人等家舍撤毁处,摘奸以来,则西部瓮里居朴泰道家,外门一边板子打破,龙山椁契居郑万胤家,北壁板门破碎,外围薍把子裂破,滩项居金龙元家,细窗打破,申昌暹家,房窗及外门板一边,遮把子一浮打破,宋斗枢家,外遮把子二浮打仆,房窗遮阳各一破伤,赵尚廉则布笠打破,孙永硕家,中门中方折伤,土墙一间毁破,新仓内契居申命相家,中门一边板子,细窗一箭窗一破碎,麻浦居申进暹,被其欧打,多有伤痕,而其所打破处,日子稍久,坊民亦多逃避,不能详问,有难的知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郑必宁启曰,明日文武科放榜时,两司当为进参,而两司俱无行公之员,除在外呈辞受由引避退待外,呈告未肃拜人员,并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同义禁申昉初度呈辞,传于郑必宁曰,其所寻单,抑何意也?其在事体,极涉无义,其给原单,牌招察任。

○郑必宁,以兵曹言启曰,摠管口传差出事,命下,而判书臣赵尚䌹,情势难安,不得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统制使状启,河东居张命云等渰死事,传于柳万重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校理朴弼载疏曰,伏以天休滋至,邦庆荐仍,八域延颈,万姓蹈足,而如臣法从旧物,连阻嵩呼之班,莫罄岗祝之忱,只自系情宸极,攒手颂忭而已。仍伏念臣,顷因馆职出处,重遭台臣诋呵,诚无颜面,可以复立于当世,而忽地除命,远辱于归扫楸茔之日,抆拭有加,而瘢痕莫掩,此臣所以抚躬感惶,叩心嗟悼者耳。噫,以臣之不肖,置诸金华之席,可谓太不称似,则唯彼激扬之地,宜有驳正之论,盖自馆录之被斥,早得闻其所指的,且在臣身,如宪启之云,则此为臣必卸馆职之好材料,诚有无限快活,可无许多困滞,而顾亦何心,始则四朔自拘于冻圄之中,终焉五夜穷蹙于禁门之下哉?所恨者,其无辞可免,有身为患之日,曾无一个半个,以宪臣之所闻,警咳于臣者耳。然而除却多少委折,人之指拟,今而大觉,公议截然,而我耳裒如,适值万不幸之会,而敢为一膺命之计者,足令人愧死之不暇,更何言哉?顾今瀛录中,积久疑晦之案,大彰,明矣。亟宜早行删汰,俾不至重污论思之列,可也。职名去就,非所可论,而然于驲召之下,不敢稽逋,谨此来伏阙下,沥血陈章,伏乞圣明,先命,削臣瀛馆之录,仍令刊臣朝籍之名,以严黜陟之典,以敦廉愧之节,而仍令臣退守本分,避远危途,以谢台言,以靖身图,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乙卯闰四月十六日申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参赞官南泰庆,检讨官兪健基,假注书李长夏,记事官郑东说、宋儒式,同为入侍时,健基读,自二年冬十月,淮南王安来朝,止汉亦关市不绝,以中其意。上命承旨读之。泰庆读,自三年春河徙顿恐,止以臣为不忠,上益厚遇之。上命注书读之。长夏读,自六年冬初算商车,止赐淮南王几杖毋朝。上命上番读之。东说读,自春正月诏诸侯王,止无以谢天下乃族诛之。上命下番读之。儒式读,自以孔臧为太常,止凶奴入代郡定襄上郡。读讫。健基曰,初板赵绾王臧,下吏自杀,太后好黄老,不悦儒术,赵绾请毋奏事东宫,以故太后大怒,阴求绾臧奸利事,下吏皆自杀,绾臧以儒者进,未久皆败,人君用人之道,诚为难矣。武帝初不知绾臧,太后亦以为儒者,文多质少,儒者岂文多而质少乎?其时儒者,如叶公好龙之类,以此观之,用人之际,必以诚实,此等处,当留念矣。上曰,然矣。健基曰,万石君家,砥砺名行,非但载于《纲目》,亦入于《小学》内史,建在上侧,事有可言,屏人恣言极切,至廷见如不能言者,上以是亲之,石建虽非小人,而徒醇谨而已。无学识可言,此处亦当留念矣。上曰,然矣。健基曰,三板秋七月,有星孛于西北,其下闽越击东瓯,遣使发兵救之,此可见武帝穷兵黩武矣。星孛,天变之大者,人君当恐惧修省,以答天灾,而不知自治之道,遂徙其众于江淮间,终致海内虚耗,几续亡秦,此亦监戒处也。上曰,然矣。健基曰,古语云,不以刍荛而弃之,其下田蚡,对武帝曰,越人相攻击,固其常,不足以烦中国往救也。其言诚善矣,此可见不以人废言,朱子载之纲目,亦有意矣。上曰,然矣。健基曰,四板帝始为微行,其下,上招选天下文学,才智之士,并在左右,如庄助、朱买臣、东方朔、枚皋之类,可谓于斯为盛,然是岁始为微行,朱子著之于纲,亦有意焉。由此观之,其所简拔而宠用之者,举皆浮荡轻薄之类,若使俊乂盈庭,则岂有此微行之事乎?此类皆无用之类,病败皆出,人君用人之道,当留念于此等处矣。上曰,然矣。健基曰,七板置五经博士,如此则可以做文明之治,而有纲无目,此等处,不言之中,贬意存焉,故敢达矣。上曰,然矣。健基曰,八板有星孛于东方,长竟天,其下,闽越击南越,遣大行王恢等,将兵击之,此与上文同,而变则比前尤大,武帝不为恐惧,而尚勤远略,此等处,皆示微意也。上曰,然矣。健基曰,十二板以汲黯为主爵都尉,汲黯之东海治绩,好清静,择丞、史任之,责大指而已,不苛小。黯则卧阁不出,观此,则其治有法度,所谓大纲既举,万目毕举,以此岁馀,东郡大治,古之字牧之任,于斯为盛矣。以即今言之,要誉文饰者,率多剥民贻弊,而悃愊无华者,反益于风俗,教化惟在自上取之如何,而以此,申饬两铨好矣。泰庆曰,汉时风流笃厚,汲黯东海之治,与曹参诸侯相同一法矣。上曰,然矣。健基曰,十三板汲黯之言,武帝曰,汲黯何如人哉?庄助对曰,使黯任职居官,无以逾人,至其辅少主守成,招之不来,麾之不去,虽自谓孟贲、夏育,莫能夺矣,此是汲黯长处也。大抵观人之道,初头虽有赫赫可观事,而末终未知如何,助能深知其如此,故武帝曰,古有社稷臣,至如黯,近之矣,此等处,于取人之法,当有警发者矣。上曰,然矣。健基曰,十五板,五月诏举贤良文学亲策之,此与第七板,置五经博士同,而所得者,只是公孙弘辈,朱子书之于纲,以示微意矣。上曰,五月诏举文学,其下始亲祠灶,遣方士求神仙始字,有意矣。健基曰,与始为微行之始字同,微行非止一二,故着始字,不能尽记,盖示贬意,而此后不书,亦有意矣。上曰,汉时建月,以何月为之乎?健基曰,汉不行夏正,改正朔,易服色,以十月为岁首矣。健基曰,二十六板,以公孙弘为博士,此则纲也。其下公孙弘对策,有曰心和则气和,气和则形和,其言可谓善矣,而不如董仲舒,正其谊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董仲舒有实践工夫,故其言如此,公孙弘,不知心和之妙,虽有此等议论,而终不及董策矣。上曰,然矣。泰庆曰,汉时儒者,专治一经,各异所学矣。上曰,此语,不入于本传乎?健基曰,《汉书》载之,而比此稍多矣。上曰,此时武帝,穷兵黩武,而如主父偃等书奏,召见曰,公等皆安在,何相见之晩耶?此等处,终是英主矣。健基曰,武帝有英明之质,故晩年悔悟,至发轮台之诏矣。上曰,如张汤、卫青,皆知而用之,后世人君,用人之道,则当为法矣。泰庆曰,如汲黯能容之,三代以后,容直之量,无如武帝矣。健基曰,武帝无学问工夫,而英豪之气太多,故所以害事矣。上曰,以石建、主父偃观之,有可知矣。健基曰,石建、主父偃,人品各异,石建气质醇谨,主父偃、徐乐、严安,皆轻薄之士,徐乐、严安,则纲目不多出,而主父偃则以生不五鼎食,死当五鼎烹之说观之,但志于功名富贵,岂无弊乎?末乃不得其死,以此故也。上曰,与鼂错异乎?健基曰,鼂错虽刻深,而请削七国,可见其忠,如不削则叛迟祸大等语,且以论兵书言之,智谋甚多,号曰智囊,而终是急功近利之人,主父偃专主功名,无表著可称者,文帝之不用鼂错,殊甚可惜,以吴王赐几杖事观之,有镇安之道矣。上曰,然矣。健基曰,三十四板,徙郡国豪杰于茂陵,其下主父偃说。上曰,天下豪桀gg豪杰g,兼并乱众之民,皆可徙茂陵,上从之,其下荀悦有言曰,世有三游,德之贼也。凡此三游之徒,苞苴盈于门庭,聘问交于道路,薄骨肉之恩,笃朋友之爱,忘修身之道,而求众人之誉,此等处,正好监戒矣。以今日言之,朝著之上,色目不同,至亲便若仇敌,背公死党之议成,守职奉上之义废,此皆由于偏论之害也。上曰,其下书记繁于公文,私务重于官事云者,正谓时弊矣。健基曰,救弊之策无他,在于荀悦之言,圣王在上,经国序民,正其制度,听其言而责其事,举其名而指其实,黜陟赏罚,各得其宜,则风俗定而教化成矣,此等处,当留念矣。上曰,所达好矣,汉武帝英明之主,而见欺于公孙弘,其对武帝之言,有曰臣诚饰诈以钓名,且无黯忠,陛下安得闻此言?可谓真小人矣。健基曰,公孙弘以曲学阿世,功名富贵之心多,正直忠谏之风少,与奸邪害正者似异,而终未免真小人矣。上曰,公孙弘逢武帝,故止于如此,若逢不如武帝者,则其害必多矣。健基曰,圣教当矣,公孙弘逢武帝,故不得售其奸矣。上曰,承旨进来。泰庆进前伏。上曰,金圣铎为典籍时,则为文官之职,而非荫非文,上来登第,诚为奇矣。闻有老母,过三日后,想必下乡,明日唱榜罢后,承bb旨b与之同诣阁门,可也。榻前下教诸臣以次退出。

闰4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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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春跻。左承旨洪尚宾。右承旨柳万重。左副承旨郑必宁坐直。右副承旨南泰庆坐直。同副承旨鱼有凤在外。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长夏仕直宋翼辉。事变假注书安廷辅。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一更月出时,月色赤。

○柳万重启曰,来二十一日,轮对日次,取禀。传曰,为之。

○郑必宁启曰,大司宪李縡,执义韩显謩在外,掌令赵泰彦,持平李性孝未肃拜牌不进,掌令许集避嫌退待,持平沈䥃牌不进,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泰庆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何以为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柳万重启曰,别兼春秋郑益河,昨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郑必宁启曰,同义禁申昉,辞单还给,特招之下,又为违召,徐宗伋镇日违牌,无意应命,事体俱涉未安,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柳万重启曰,今日文武科放榜时,宪府则有监察,虽无谏院,亦有仍为行礼之例,依此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假注书望,李光溭改差,代以宋翼辉为假注书。

○传于柳万重曰,雨势如此,观其日势,唱第为之。

○柳万重启曰,新及第金圣铎唱第后,来诣阁外事,命下矣。金圣铎,既除典籍,而时未肃谢,似不可以冠带入侍,新恩服色,则有违常规,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既是唱第,三日内,以桂花青衫入侍。

○南泰庆,以玉印造成都监仪轨厅言启曰,今番贤嫔宫玉印造成仪轨,今始毕修正,作一册以入,而其馀四件,议政府、礼曹、春秋馆、江华府等处,依例分上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诗传》毕讲后,继讲册子,问议事,命下矣。本馆下番修撰臣兪健基,领事处以问议事,今日出去之义,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连日阙直,事甚未安,校理朴弼载,疏批已下,副校理尹汇贞,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察任,何bb如b?传曰,允。

○郑必宁,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洛丰君臣楙,原丰君臣㷗,上下番入直矣。㷗猝得关膈之症,即今病势,万分危恶,实有污秽清禁之虑。即当出去,而都摠管洛昌君樘,素患风痰之症,复发于累日入直之馀,昨已出番,洛川君缊、海春君栐,俱有身病,副摠管洪好人、宋征来,方在拿处中,金圣应情势难安,二员未差,无推移替直之员,令政院,急速禀旨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南泰庆启曰,因都摠府草记,原丰君㷗,猝得关膈之症,病势万分危急,即当出去,而无推移替直之员,令本院,禀旨牌招事,允下矣。都摠管洛昌君樘、洛川君缊、海春君栐,副摠管金圣应,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传于南泰庆曰,召对为之。

○郑必宁,以兵曹言启曰,今十七日,武臣堂上,朔试射日次,而文武科放榜权停例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闰四月十七日,私奴戒金称名人,自敦化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张世亿,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左议政徐命均箚曰,伏以今此江民,聚会作挐,即一变怪,各厅军卒,多入其中,至于扈卫厅军官,亦有随参者,事之惊骇,莫此为甚。特推之命,及于该军门大将,而臣则以忝在相职,独得幸免。臣于是不胜惶蹙不安之至,臣待罪是任,称谓大将,而乃使队领肆横至此,其平日不能检束之罪著矣,臣何敢一日因仍冒处乎?玆敢露章自列,秪俟威罚,伏乞圣明,亟命递臣扈卫之任,仍勘臣罪,以彰其慢,千万幸甚。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玆事不必过嫌,卿其安心勿辞,其勿引咎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大司谏尹容疏曰,伏以臣,迹畸而无望于供世,病痼而难强于从仕。固宜退守丘壑,以毕馀生,而幸际明时,偏被圣渥,危踪曲保于始终,而恩浃肤髓,先懿屡举于褒谕,而感结幽明,顾臣铭镂图报之愿,何尝一日忘乎心哉?迟徊恋结,未忍便诀,时赴外邑,而只益窃廪之愧。方带该司,而尚切贪荣之惧,至于名涂华贯。即臣梦寐意想之外,而亦是臣矢心而自划者也。迺者薇院长席之命,忽下此际,臣于是惝恍震悚,殆不知措躬之所也。夫举其职责轻重,议其称塞与否,犹是较量人器。自重去就者之言,则臣不敢效嚬于祈吁之际。以重招妄猥之讥,而顾念臣之迹谢显班,几近十年,冒没叨窃。既是无理,加以疾病缠绵,已成衰朽,形秽心死,无足比数,谏议清华之班,夫岂臣一日玷辱之地也?如使臣,少有一分承膺之势,则何敢于收复旧联之日,不顾分义之严,徒守荣进之戒,以自陷于辜恩违命之科哉?惟其自处之义,商量已熟。素定已固,虽被重诛,迷不知变,此臣所以疾声哀呼,以冀天日之照烛,而曲遂微恳者也。倘圣上,以臣为从班旧物,而不忍弃捐,则处之以冗官散秩,俾得随分自效,仍霑寸禄,以为代耕之地,则固臣之幸也,而若前后罔极之恩造,只俟他日之陨结而已。臣之情悃其亦悲矣。今于天牌之下,不敢坐违,谨此随诣于禁扃之外,拜进短章,略暴危恳,退伏私次,恭俟严命。伏乞圣慈,谅臣肝膈之辞,非出假饰,亟命镌递臣所叨职名。仍治臣慢命之罪,以靖私义,以肃朝纲,千万幸甚,臣无任悸恐震越恳切祈祝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勿过辞,从速察职。

○别兼春秋郑益河疏曰,伏以朝家之差出别兼,非止一二,而如臣之有情势不可当者,亦不免混被付职。既有情势之万万不可当者,则虽朝令日迫,严召日降,而其在馆规私义,有不敢冒没承膺也,明矣。是以前后违傲,殆近十次,中间置对,亦过屡日,而但此一步艺苑,是臣十丈铁壁,如许事状。伏想圣明,亦必俯谅之矣。不料监事筵奏,又不区别,致使有故之类。更见催迫,已出之人,不得了事,臣诚讶惑,莫知厥由。顷者宋教明,独当荐事之时,则盖以为诸人皆有故,而独教明,无故可堪。今者李度远已出之后,则乃反曰必须尽付诸人,以为上下番并备之地。未知前日之有故者,今日则果能无故,而朝家之处分,若是其斑驳耶?夫别兼之当荐,元无定规,或有一员而为之者,或有二三员而为之者。倘殿下,若以教明例,责之于度远,则此不过一出令一举手之事。又何必驱督于应有嫌决难冒之辈,一任其撕捱,而终不思变通之道耶?肆于前疏,敢陈馆例之如此,而圣批之下,未蒙赐答,惶懔之极,固不敢更申前说,而若其近例之明有可据,则如右所陈,幸圣明,试加财察焉。仍窃伏念臣之许多难安之势,曾已罄陈无馀,渎扰是惧,不敢更事叠床,而目今老母宿病,自数日以来,又添寒感,饮啖全废,元委尽脱,夙宵扶护,实难顷刻离侧,昨违天牌,盖出万不获已,而罚靳例罢。又有再召,情穷势蹙,罔知攸措,荐犯坐违,实涉偃蹇,玆敢随诣阙外,拜章径归。伏乞圣慈,察臣情理之难强,亟递臣见带之职。仍命本馆,一依教明例举行,俾无荐事迁就之弊,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bb救b护焉。

○乙卯闰四月十七日巳时,上御宣政殿,典籍金圣铎,来待引见,左承旨洪尚宾,假注书李长夏,记事官郑东说、宋儒式,同为入侍时,圣铎进前伏。上曰,顷日有入侍之教,而见本府榜目,知尔文学,必擢科第矣。今开尔入侍之路,诚可喜也。圣铎曰,小臣万万不似,而蒙此旷绝之恩,惶恐敢达矣。上曰,顷日筵中下教,想必闻之矣。非文非荫,而终践其言,上来登第,尤为美矣。圣铎曰,小臣本来科臼中人,年来自停。盖由于工夫之不足,今此科名,实是侥幸矣。上曰,今则唱榜已过,应为荣亲之行,三日后,即当下去耶?圣铎曰,天恩罔极,辇毂之下,岂忍暂离,而家有老母,急于归省,三日后,即当发行矣。上曰,今番欲为挽留,而此则荣觐之行,情理当然。省亲后,即为上来,可也。仍赐御制诗七言绝句,尚宾传授,圣铎拜而受之。上曰,即席和进,可也。顾谓承宣曰,岭外之人,远来应榜,章服,何以为之耶?尚宾曰,远人疲弊冠带,皆是借着云矣。上曰,我国待举人之道,诚为太薄,中原则不如是矣。尚宾曰,岭南素称我国人材府库,而一道之中,安东为最,今番增广榜,安东及第五人,如金圣铎,更无可言,而其馀四人,门阀材华,亦皆岭人中翘楚,此非但一路之幸,八方多士,孰不耸动矣?圣铎曰,小臣本来,文辞拙讷,且于诗律上工夫,元无留意之事。今日咫尺之前,使之和进,在臣分义,固不敢违越恩命,而仓卒之间,有难构成,惶恐敢达矣。上曰,今日唱榜,以新恩入来,何辞之有?第和进,可也。顾谓承旨曰,今番榜,京乡无不均之叹耶?尚宾曰,今番榜,实才颇为见屈,而得人最多云矣。上曰,岭南几人耶?尚宾曰,六人为之,而安东五人云矣。上曰,谁某耶?尚宾曰,金景泌、李象靖、柳观铉、柳正源、金圣铎五人矣。上曰,兼春秋,岭南人乎?尚宾曰,庆尚道荣川人也。上曰,上番兼春秋,何处人耶?尚宾曰,平安道嘉山人也。上曰,注书在于何处耶?尚宾曰,注书在京,故参判李国华之孙也。圣铎,和御制韵以进,起伏曰,本来文不如人,今又仓卒制进,无足观矣。上曰,安东今番科举者,尔皆知之乎?圣铎曰,同乡之人,举皆侪友相亲者矣。上曰,其中少年几人乎?圣铎曰,金景泌、李象靖,皆少年矣。尚宾曰,金景泌,故监司金声久之孙也。李象靖,故判书李玄逸之外曾孙也。门阀材华,举皆表著者矣。上曰,汝则入侍累次,而其馀则皆未为之,今番新榜,假官数为交递,无使乡人等待,皆经入侍后,下去,可也。尚宾曰,新榜注书,京人例先为之,乡人有难迟待,故每为下去矣。上曰,今番则新榜及第,假注书差出时,勿为启禀,以有頉悬注,望单子以入,可也。榻前下教上曰,岭南素称邹鲁之乡,而近年以来,锢废甚矣。以今番榜目见之,则诚可喜也。圣铎曰,岭南自古,名贤辈出。近年人材,虽曰眇然,而以即今文翰之士言之,亦不为不多矣。上曰,尔今以荣亲下去,故有赐与之物,以表予意矣。使中官,传给白面纸二卷。圣铎拜受曰,顷日既荷腊制之赐,今又蒙此格外之异数,微末如臣,何以得此?感恩罔极矣。仍奉而退出,上顾谓承旨曰,虽是远外之人,而观其周旋动容之际,少无乡态矣。尚宾曰,动容周旋,不须言,而家间孝友之行,诚有卓绝难及处,人物文翰,特其馀事矣。殿下,不以遐远而弃之,前后眷遇,迥出寻常。圣铎,未知何以报答,而明扬仄陋,拔第连茹,在人材激劝之道,诚为好矣。诸臣以次退出。

○乙卯闰四月十七日申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参赞官郑必宁,检讨官兪健基,假注书李长夏,记事官郑东说、宋儒式,同为入侍时,健基读,自五年冬十一月丞相泽免,止立子据为皇太子。上命承旨读之,必宁读,自五月晦日食,止群臣震慑无敢忤汤者。上命注书读之,长夏读,自以义纵为右内史,止夏六月汾阴得大鼎。上命上番读之,东说读,自迎至甘泉,止置九郡。上命下番读之,儒式读,自杨仆入越地,止尽罢诸儒不用。读讫。健基曰,此篇无他言,皆武帝穷兵黩武之事,别无文义可达之处,而以初板公孙弘事言之,鄙夫可与事君,正谓此也。欲害汲黯,请徙为右内史,以武帝之英明,终未免见欺。由此观之,人君用舍之道,当审于君子小人之分矣。上曰,公孙弘非小人之甚者也。健基曰,此事如卢杞,欲杀颜真卿,送于李希烈也。上曰,似不至于如是矣。健基曰,小人挤排君子之谋,同一圈套矣。必宁曰,此真所谓阴中矣。上曰,非黯,安得闻此言者?实是兆朕矣。健基曰,此下,皆南征北代gg北伐g之事,亦足监戒处也。必宁曰,人君一心,有所系着,则其害如此,武帝有英明豪杰之姿,而贪功喜事,晩年好神仙,惑于栾大五利之辈,所谓弃妻子,如脱屣之语,神仙若或遇之,诚愚且妄矣。健基曰,内多欲而外施仁义,武帝病痛,在于多欲,故如是矣。上曰,此等处,皆是学问工夫,不足而然矣。健基曰,武帝虽如此,然知人善将,擢用卫青,能容汲黯之直,不无其效矣。必宁曰,所谓亡秦之续,无胜于始皇矣。上曰,此于始皇差胜矣。如此之中,犹有纪纲,以今日事观之,比汉武多愧,如金日䃅拔擢,可谓奇矣。健基曰,如张汤、桑弘羊之徒,未免见欺,知人可谓难矣。上曰,三十六板,南越相吕嘉,杀其王兴,朱子书之于纲,以杀字,加于其君,何意耶?健基曰,杀字之外,似无他字,而杀亦弑字之意也。必宁曰,杀字不及弑字,而其王兴无状,故加杀字,且南越君臣之义,不分明而然矣。上曰,注书出去,武帝下卷持入,可也。长夏承命出外,持下卷以入,上曰,下卷入之者,以此篇中下。故欲为详考上中下三编后,又有下编乎?健基曰,上中下三编外,无他编,而武帝卷,本来多矣。上曰,召对已为,而法讲久停,即今上下番不备,副修撰尹敬龙放送,明朝牌招,明日昼讲为之事,分付,可也。榻前下教健基曰,校理朴弼载,亦为一体牌招,何如?上曰,依为之。尹汇贞之撕捱,未知何事耶?必宁曰,未知以何事撕捱,而闻其眼视甚昏,夜则不能看字云矣。健基曰,尹汇贞视官,虽曰昏瞀,如昼讲则足为进读,而召对则虽备员,亦无妨矣。上曰,顷者禁推,而此是玉署旧儒臣,非强迫而为之,一体牌招,可也。诸臣以次退出。

闰4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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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春跻。左承旨洪尚宾坐直。右承旨柳万重坐直。左副承旨郑必宁。右副承旨南泰庆。同副承旨鱼有凤在外。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长夏宋翼辉仕直。事变假注书宋正辅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郑必宁启曰,大司宪李縡在外,执义韩显謩未肃拜,掌令许集避嫌退待,掌令一员,持平二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柳万重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李春跻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今日为政事,命下,而判书宋寅明,参判申昉,俱以病不来,参议未差,不得开政云。判书、参判,并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吏曹判书宋寅明,参判申昉,牌招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不即举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并更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柳万重启曰,吏曹判书宋寅明,参判申昉,再招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未即举行,事甚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一日三牌,有伤事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明朝牌招开政。

○以校理朴弼载,副校理尹汇贞,副修撰尹敬龙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郑必宁曰,并只推,更为牌招。

○传于柳万重曰,牌去来催促,昼讲为之。

○柳万重启曰,今日昼讲时,知事无进参之员,而知经筵宋寅明,以本职再招不进,知经筵金在鲁,同经筵赵尚䌹,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侍之地,何如?传曰,允。

○南泰庆启曰,同义禁申昉、徐宗伋,镇日违牌,尚不行公,其在事体,极涉未安,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洪尚宾启曰,假注书宋翼辉,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柳万重,以左边捕盗厅言启曰,罪人崔㖋同等,与马契人等一处头面后,禀处事草记蒙允矣。马契人申命相、申昌暹、赵尚廉、孙永硕、郑万润、金龙元、朴泰道、宋斗枢等招致,与罪人崔㖋同等十人,一处头面,则命相等所供内。伊日江村人等,突入各家,作挐之时,或失钱两与木疋,或破瓮器窗户与把子等物,而元无家舍毁撤之招。此则自归虚套,所谓聚会沙场,举盟谋议之事,则举牛骨为盟,而只闻其传说,不得目睹云,此乃疑晦之一也。呐喊事,则或曰果如军中之呐喊,或曰非军中之呐喊,诟辱各人也。有人高声大呼,则众人亦一齐高声应之云,未知孰是孰非。不悦者之言,不足专信,此亦疑晦之二也。且契人等招内,今此金寿岳、崔思齐、朴泰垕、李东蕃、崔琢、郑庆成、朴世根、李圣夏、金兴世九人,则各家突入作拏之时,纷纷交杂,来不来,元无所知云尔,则其在惟轻之道。更无可问之端,而至于崔㖋同,则金龙元招内,突入作挐于渠家之际,㖋同者立于房前之状,丁宁目睹云。故㖋同处,亦为捧招以启,而江村通文,自书自传。凡事挺身担当,则突入作拏,似非异事,而奉传旨质问之下,不为吐实,情状极为可恶,平问之下,难以输情,事当施威严问,而不敢擅便,何以为之?敢启。传曰,已处分矣。

○又以右边捕盗厅言启曰,罪人金声大等十五名中,六名段贳马契人等家,作拏欧打之说。虽已直招,而呐喊偸财等事,极口发明。其馀九名,以不为同参,各自发明,并更加严问核实后,禀处事草记批旨中,为先勿杖更问事,命下矣。依传旨,更为严问捧招以入,而罪人等,一向发明,与前招别无异同。故贳马契人申昌暹、赵尚廉、宋斗枢、郑万润、金龙元、孙永硕、申命相、朴泰道等八名招致,使罪人等一处面质,则申昌暹等,或以为钱两、木疋、首髢、银钗等物见失,而不知其谁某之偸去。瓮器窗户把子,或为破伤,而元无家舍毁撤之事,呐喊则或以为诟辱契人之际,首唱者高声辱说,而同往者亦为高声应答云。或以为喧扰乱杂之声云,其所为说,有难适从,贳马契人等招内,又以为李泰云、崔应斗、金斗培外十三人,突入作拏之时,来参与否,元无所知云。设令贳马契人,直谓之此辈作拏,偸去物件,十分丁宁,告只之间,不足取信。况既无执赃,又不见其来不来云尔,则惟轻之典,在所当施,而其中崔应斗、金声大、梁成枢、林万秀、金顺必、李春发等,则未面质之前,既以作拏驱打时,同为随往直招,则虽不出于贳马契人之招,不可不治。李泰云则以其父病之沉重,须臾不离云。故发遣军官摘奸,则其父果在于待尽之中,其所纳供,似非虚罔,而马契人招内,既曰同参作拏者,而面质之下,终不直告,以狱体言之,则并与金斗培,似当施威严问,姜文载则初八日,以扈卫军官,入直阙内云。故移文查核,则入直的实,此则事当放送矣。盖江民等呐喊偸财,则虽为发明,以其结缚,赵尚廉纸旗插背,回示街路事观之,则其所纷乱,不问可知。自有当施之律,而但此辈,称以为众民伸冤,沿江一带许多居民,逐日奔走于诉冤,其在朝家恤民之道。宜有参酌之道,且非本厅,所可按治者,直招人金声大、崔应斗、梁成枢、林万秀、金顺必、李春发及马契人等现告李泰云、金斗培,并移送刑曹查实,照律处置。其馀姜文载、金重吕、金鼎禹、文千雄、黄贵山、严世昌、李德老等放送,恐为得宜,而自下不敢擅便,惶恐敢启,伏惟上裁。传曰,已处分矣。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昼讲《诗传》毕讲后,继讲册子,问议事,命下矣。臣健基,敬奉圣旨,问议于领事处,则左议政臣徐命均以为,先朝进讲次序,既如此,《周易》一书,义理之源,《周易》继讲,尽为得宜云。右议政臣金兴庆以为,知事所达诚然,《周易》继讲,实为得宜云。领事之意如此,敢启。传曰,依议施行。

○知事朴乃贞疏曰,伏以臣,受性愚陋,年且衰耄,而过蒙奖擢,猥跻崇秩,圣恩弘大,天地莫量,此生未泯之前,每欲沥尽腔血,粗效尺寸,必以古人,常恐不得死国事为心矣。日者忝长京兆,尤自谨饬,听事裁物,未敢怠忽。惟其神识昏昧,施措乖舛,傍观之所訾謷,理所必至,台臣所谓,年衰政愦等说,皆据实际,臣常愧服,无以自解。且因此会,解脱剧务,弛置自放,不复以事为婴心。台臣之言,似若爱臣而发,而在臣自处之道。固宜遇坎即止,艮趾穷山,不复厕迹于朝联,而生逢尧、舜,未忍便诀,黾勉迟回,以至今日,贺仪候班,俱是包羞而进参,第于日昨西枢之命,实有所不敢冒出者,盖臣情地之难安,不须更赘,而素患症癖之疾,近益转加,肌瘦渐若枯唶,眼眵如隔褷䙰,泄候继起,就溷无算,衣襟有时尽污,医师环视,皆尽束手,虽是闲司漫局,决难强起,而膺命。伏乞圣慈,俯谅危恳,特许镌递,以重台言,以安私分,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不必过嫌,尤况西枢,卿其勿辞焉。

○乙卯闰四月十八日巳时,上御宣政殿,昼讲,知事金在鲁,特进官赵明翼,参赞官柳万重,侍读官兪健基,检讨官尹汇贞,假注书李长夏,记事官郑东说、宋儒式,宗臣洛川君缊,武臣行副护军闵镇斗,同为入侍时,万重进伏曰,顷以专经文臣抄启,而昼讲时,更为书入受点,使之同为入侍事定夺矣。昼讲临时,则其中无故人,直为书入乎?待传教书入乎?敢达。上曰,待下教书入,可也。出举条上读前受音讫,顾问尹汇贞曰,廷燎章大旨,读止夜如何哉?汇贞曰,犹有绝处,读止问夜之早晩则好矣。汇贞读,自祈父,止白驹四章。上曰,此大旨,止于此乎?在鲁曰,止于逍遥而不去则好矣,而凡例则不如此矣。汇贞曰,然则读止逍遥而不去乎?上曰,唯。上读新受音讫曰,以江民事,欲为下问,京兆行公堂上及左右捕盗大将,同为入侍。明翼曰,江民等,彼此两呈,其事难矣。汇贞曰,待昼讲罢后,引见,何如?上曰,依为之。健基曰,《诗》序,以为刺宣王之诗,而宣王中兴之主,以此观之,似非宣王矣。上曰,宣王比武帝则愈矣。在鲁曰,武帝穷兵黩武,晩年虽下轮台之诏,而几续亡秦矣。健基曰,宿卫之士,使之久戌,故呼祈父而言,予乃王之爪牙,汝何转我于忧恤?使我无所止居,而亦有亲老而无兄弟者,远从征役,使其亲,不免薪水之劳,故以亶不聪为言,有若祈父不知古例者然,呼而诉之如此,三章之内,怨刺之意,可谓深切矣。上曰,以越句践魏无忌事观之,无父母无昆弟者,皆许归养,古例如此,而汝则不知云矣。在鲁曰,古者兴师动众,必有成法,故只责祈父之亶不聪,而亦不敢斥王,此诗人忠厚之意也。上曰,其所以责司马者,盖责宣王也。汇贞曰,姜氏四岳之后,征伐可已而不已,故民怨如此矣。健基曰,观此诗,则前二章言靡所止居,后一章言有母之尸瓮,其言有序,亦先公而后私,作诗者,可谓知忠孝之道矣。上曰,三代之时,征役之士,无怨望讥刺之语,观此则世道之盛衰治乱,有可知矣。汇贞曰,白驹四章,初二章则言其爱慕之诚,第三章则欲其挽止之意,第四章则道其勉戒之语。其辞婉而不迫,由浅入深,不必逐句陈达,而言外之旨,有可见矣。上曰,大抵此篇,文甚好矣。未知何王之时,而与不胜权舆章何如耶?在鲁曰,作此诗者,以贤者之去而不可留也。托以其所乘之驹,食我场苗,而絷维之,其好德爱贤之心,有不能自已者,与不胜权舆,文义相反矣。健基曰,权舆则异矣,而此诗好贤之意,与缁衣同矣。上曰,然矣。《记》曰好贤如缁衣,俄以缁衣为言,而误言权舆矣。在鲁曰,毋金玉尔音,盖指声闻消息而言也。贤者已去,邈乎其不可亲矣。然犹冀其相闻而无绝也,故以金玉为比,而语之曰,毋贵重尔之音声,而有远我之心也。其眷恋之情,悦慕之意,可谓深切矣。健基曰,金玉尔音,谓之声闻消息则异矣。上曰,此皆燕飨之诗乎?健基曰,未必专为燕飨而作也。汇贞曰,尔公尔侯,犹田横,大者王,小者侯之意也。盖爱之切,而不知好爵之不足縻,留之苦,而不恤其志之不得遂,诗人本意,欲使贤者,享其逸乐,而无有期限,大体如此矣。在鲁曰,玉堂所达好矣,而尔公尔侯,与田横大王小侯之语,文势异矣。古之人君,欲与贤者,共天位治天职。《易》曰,鸣鹤在阴,其子和之。尔公尔侯,是好爵与縻之,谓逸豫无期,欲其便适安佚之意,非荒乐之谓也。上曰,知经筵所达好矣。健基曰,此等处真情实态,蔼然于言意之外,有可观者矣。上曰,慎尔优游,勉尔遁思,是欲为挽留而言也。在鲁曰,慎字勉字下着诚,为有味,而生刍一束,其人如玉,可见其爱贤之诚也。有其质,然后有其德,有其德,然后人之爱慕如此,如玉其人,非指贤者举动而言,此等处文义好矣。健基曰,美人称玉树,君子比德于玉。《诗》曰温其如玉,此章其人如玉,亦如是之谓也。上曰,毋金玉尔音之玉字,亦果此意耶?在鲁曰,金玉是贵重之物,今人书札,每多引用此句矣。汇贞曰,毋金玉尔音,专谓音信则非矣。健基曰,大注,以毋贵重尔之音声解之,而专指声音动静则如何矣。在鲁曰,以犹冀其相闻无绝之语见之,大注分明如此,似指声闻而言也。上曰,专指声闻则非矣。顾谓特进官曰,文义陈达,可也。明翼曰,毋金玉尔音,以孔氏注言之,知经筵所达是矣。俄者圣教,以何时之诗下询,而序,以此为刺宣王之诗,宣王中兴之主也。所谓自我先王厉、宣、幽、平,贪天祸至,于今未弭云者,其说过矣,而朱子未见其必为宣王,亦有意也。以白驹章观之,似当不入于变雅之中,其好德悦贤之诚,出于性情之正,声气之和。此等处,勿为泛然看过,当思贤者之去就,留意于治道则好矣。上曰,其言切实,当留念矣。明翼曰,于焉逍遥,于焉嘉客,嘉客犹逍遥之谓也。与食我场苗,食我场藿,语意相类,皆反复而言之,以见其必欲强留之意,大体文法如此矣。上曰,然矣。明翼曰,昨日唱榜,引见金圣铎,实是无前盛举,在圣铎报答,未知如何,而岭南之人,孰无感动兴起之心乎?今日进讲,适当此章,文义凡于待用贤士之际,常念此诗之义,然后可得实效矣。上曰,所达好矣。顾谓知经筵曰,顷欲下询而未及矣。卿为今番试官,金圣铎会试试券,以何等为之耶?在鲁曰,三下矣。仍为起伏曰,近来蒸郁特甚,日气不适,圣体若何?上曰,愈后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亦何如?上曰,安宁矣。元子气候,一向安顺乎?上曰,好过矣。在鲁曰,闻医官所传之言,则元子移次之所,颇甚壅郁云,从速移次,何如?上曰,今当移处他所矣。在鲁曰,金圣铎事,俄已陈达,自上,以赴举称奇,渠亦以此为悯,而今番终擢科第,甚为生光矣。且顷者自上,下询岭南人材,而臣以谨当审量,陈达仰对矣。知人固未易称誉,亦或过实,有难的知,而其中大丘士人朴梦征,晋州士人河德望,皆有学问渊源,读书饬躬,行谊特著,诱掖后进,多所成就。宜宁士人姜圣和,安东进士李光庭,俱以能文之人,废举藏修,教存书塾,行孚乡党,而光庭则尤以清疏名。昨年道臣,孝廉一人荐闻时,以此人应命。此四人者,似当为岭士之翘楚,曾前几皆入于道臣绣衣之启达,或有年已七十之人,而终至泯没,则殊可嗟惜。若自朝家,闻知而收用,则实合于不遐遗扬仄陋之政,亦可以风励一道矣。上曰,顷者已有下教,而李光庭则入于孝廉单荐,尤不可不即为收录,申饬该曹,各别调用,可也。出举条在鲁曰,臣既以岭士若干人陈达矣。如有生而笃学力行,死而湮没无称者,则朝家宜施褒赠之典。丰原君赵显命,为监司时,以尚州人成宪征,状闻赠职,顷者讲官吴瑗,亦以岭南人可合褒赠者,令本道,搜访启闻之意,陈达行会,而臣未及举行矣。已故之人,表表见称者,亦非不多,而实有眩于取舍。且生时被荐拜职者,虽一命,不可谓全然泯没,而其中金山士人曺逾,即故名臣文庄公号梅溪伟之后孙,先正臣成浑之外玄孙。家世渊源如此,天性纯粹近道,自幼孝友特异,学问精博,践履笃实,一道人士,同辞叹服,以学行,屡登荐剡,见拟初仕,而未沾一命,不幸早死。先辈之称道嗟惜,不一而足,其贤可知也。今若依成宪征例赠职,则人将曰,苟有善,则虽既骨之后,亦见知于朝家,必有感叹兴起之效矣。上曰,非重臣所达,则何以知之?分付该曹,赠职,可也。出举条上曰,注书出去,京兆堂上及左右捕将,同为入侍事,分付,可也。长夏承命出去。明翼曰,俄者有所下询,而未及仰对矣。马契事,以其手本观之,可知其难保之势,而毁家之端,各人等招辞相左,有难究核,而送捕厅则重大矣。且沿江各契,一从家座,每户征出三钱,亦甚有弊,此则当更为下询,从长变通好矣。上曰,马契江民事,知经筵以下皆达之。在鲁曰,小臣未能详知,而当初马契人等,多恐动之言,京兆启辞,终涉过矣,而毁家一款,果是的实,则不可不严治矣。万重曰,此事臣亦未及详闻,而观其原情,则听谘之道,有难取信其一边之言,当初作乱,出于争利,而毁家一节,亦未知实状矣。上曰,江居幼学,多有举盟者云,持身可谓无状矣。在鲁曰,末裔宗室,以逐利为事,多入于马契云矣。汇贞曰,臣未见其文案,而京城至近之地,有此变故,当为各别严治矣。健基曰,臣入阙后,始见台疏,其所作乱,实是无前变故,当初马契人等,不善变通,而至于如此云矣。镇斗曰,江村民马契人等,俱有所失,马契人等,当初不善变通,故至于如此,而江民等,毁家偸财之事,诚为无据矣。上曰,终是乱民,江尊位亦无形矣。在鲁曰,江尊位多行不义,故致有如此之弊矣。明翼曰,以强弱言之,江民多马契少,马契岂可抵当乎?然而汉城府书吏辈,亦多入于马契,臣待罪畿营时,自庙堂,有各邑米二斗收给之公辞,而臣不为听施矣。上曰,京民之事,江民出米,岂不冤乎?以此观之,马契人,可谓有形势矣。明翼曰,以庙堂发关变通之事言之,亦不无形势矣。汇贞曰,宪府处置,归于本馆掌令许集,引嫌而退,当初论启,既据所闻,筵达差异,何必为嫌?请掌令许集出仕。上曰,依启。长夏与京兆堂上及左右捕将入侍。上曰,右尹及左右捕将进前达之,三厅尽入乎?圣应曰,江民不过禁军,马兵扈卫别将入之云矣。上曰,谁为左边乎?缵述曰,小臣左边矣。光夏曰,当初自臣厅发捕,而自下有难,直为合坐,故连为各坐矣。缵述曰,当初聚会,不过随从之类,此则非捕厅所治,故今已移送秋曹矣。光夏曰,此则呈于兵曹,备局覆启之事,利害则不知,而江村三十七里之人,聚会谋议,所谓禁军赵尚廉,打则分明,令伶俐军官,加出部将摘奸,则毁家一节,既已落空,其所纳喊gg呐喊g云者,亦未可准信,而钱两木匹持去之事,果是的实云矣。上曰,百馀人同声应之,近于纳喊gg呐喊g矣。有欲问事,当初发捕,何以为之?此类入于草记乎?缵述曰,金声大等十馀人,入于草记矣。圣应曰,崔㖋同,入于状中,其馀入于草记者,未尽捕捉,方为窥伺,而自上有撤捕之传教,故部将已为招来云矣。上曰,金兴俊自现禁营,果何意耶?缵述曰,其同生兴世,本营大旗手,其日是本营中巡颁赏之日,不去的实云矣。上曰,左边多入乎?缵述曰,左边十名,右边十五名矣。上曰,所谓深入云者,入于内房乎?在鲁曰,常汉之家,岂有深处乎?上曰,崔应斗当初亦去沙场之汉耶?缵述曰,三江岂有不去之民乎?上曰,丧人别坐之类,皆去云,尤为无据矣。万重曰,去于其处者,岂论礼法乎?上曰,所谓通文会沙场,呈备局通文耶?万重曰,汉城府草记,江村各契军数百馀名,聚会沙场,举盟谋议之后,呐喊突入于马契人家云矣。上曰,刑曹参判出去,持《大明律》以入。顾谓捕将曰,严春,不入者乎?缵述曰,此则其时逃躱,今方窥伺,而未捕者矣。上曰,右边草记,此辈逐日奔走呼诉云,诉于何处耶?缵述曰,各厅军兵,有呈文本营之事,右边草记,似谓此也。上曰,承旨读草记。万重读之。上曰,其所谓诉冤云者,诉于捕厅耶?缵述曰,此则右边事,而马契人等,以此前后累次呈文于京兆及备局,其来已久矣。明翼出去,持《大明律》以入。上曰,律文详考乎?明翼曰,律文无相当之科,此与白昼窜夺有异,强窃盗三人以上之律,政院律官则不知,而刑曹律官,未及招来矣。圣应曰,此辈初意,非为偸去钱财,而然数百人聚会作挐,既是的实,则律文似当不轻矣。上曰,江民等去则分明,四百馀人,聚议呐喊云,终是乱民也。以二边言之,虽异强盗,而若用轻律,则无以惩治,岛配边徙,谁为轻重乎?明翼曰,乱民不可不严治,而终无分明之律矣。上曰,江郊至近之地,如是作拏,此则不分首从,当别为严治,而边徙之律,或为过乎?明翼曰,边徙则终涉过矣。在鲁曰,漏者全然无罪,入者皆施重律,则朝家用法,终涉,如何?边徙之律,亦无过矣。上曰,既已撤捕之后,有难更为窥伺,然则岛配足乎?在鲁曰,此则无分明律文,外间议论颇多,待大臣入侍,从容勘处好矣。万重曰,今若用边徙之律,则分首从为之似好,而事体则当送秋曹矣。上曰,聚会沙场者,举皆罪之,则不几于骚扰乎?万重曰,文案详考,从轻重治之则好矣。上曰,予欲分首从,而重其罪,六人名皆达之。缵述曰,金声大、崔应斗、梁成枢、金顺必、柳春发、林万秀矣。上曰,此犹有区别之事乎?在鲁曰,首倡者,若施重律,则为惩励之道矣。上曰,李东蕃病状的实乎?圣应曰,昨日头面,则往会沙场,分明矣。上曰,洪三八里、严广春,捕厅窥伺,尚未捕得耶?万重曰,此两汉,更为搜捕则好矣,而捕厅则今已撤捕,分付秋曹,使之捉纳乎?上曰,其汉必远走,秋曹若未捕,则国无纪纲矣。缵述曰,当初自上,施以强盗之律,故其类举皆逃躱矣。上曰,今则有自现者乎?缵述曰,部将直囚传教后,金兴俊自现于禁营云矣。上曰,常汉于捕厅,则举皆切迫矣。各厅军士,入之者几何?缵述曰,烽军一名外,军兵无入之之事矣。上曰,江民专以殖利为事,恶习多矣。承旨书之,顷观京兆草记,此曾所未闻。此等乱民,或称前衔,或称幼学,或称出身,或系军兵。其在惩励颓俗,严戢奸民之道,首倡者,其当枭示江上,以励江民强悍之习,而顷者判付中已谕,此乃江民作乱者,非部伍横挐之比,故其令捕厅查问矣。以前后文案观之,聚会沙场,乘愤作乱,渠亦自服,而数百馀人作乱之际,蹴踏藩篱,打破什物,势所固然,以梁成枢招辞观之,一人唱呼,众皆应之,其声若喊,亦势固然,被辱乘愤者之状诉过重,不是异事,直以强盗之律,若置极律,则此已恕一律,反施一律者也。王者慎刑之道,其可不审,虽然,其国无纪纲,民不畏上,于斯极矣。此非乱民而何?其在惩后之道,虽贷一律,亦不可不严。首倡自服者崔㖋同、崔应斗、金声大、梁成枢、林万秀、金顺必、李春发,并移送秋曹考律,登对禀处,而今无长官,其令次官举行。未捕者洪三八里、严广春,既命捕厅撤捕,即令该曹,分付当部,捉纳勘律。其馀诸人,并放送,大抵玆事,其所生衅,由于马契人之纷纭贪利,京兆之屑越听施,顷者台臣之批,欲观结末,姑不赐批矣。今则本事已决,去三月草记,京兆堂上从重推考。马契人等,虽曰遭此无前之辱,头面不识之人,乘愤举诉,将未免黑白难辨。其令京兆,严治状头,以励日后,顷者中军决棍之命,意固有在。以文案观之,通文聚会,事系江民,而军兵之杂于其间者,亦因弊户,则马契人状中,所谓江村各契军兵数百馀名云者,似是铺张。亦与率江户军兵者有间,而虽然,若常时严其纪律,则军兵等持身,岂若此乎?亦不可全然恕之,推问中现露该厅与诸军门别将中军,令该府拿处。明翼曰,俄者下教,此类治以奸民,而既非部伍乱卒之比。中军别将,若或决棍,则大将亦不安矣。上曰,常时不能检束部伍,将来军律尽无矣。万重曰,无下问事,右尹及左右捕将,出送,何如?上曰,岂有先后乎?其事终涉难处,重臣之意,何如?在鲁曰,别将决棍不过警饬之意,而大臣若或不安,则事体如何矣?上曰,别将虽决棍,大将岂引嫌乎?圣应曰,此则大将当之,岂不引嫌乎?上曰,然则汰去,胜于决棍乎?圣应曰,汰去异于决棍,而大将之引嫌则同矣。上曰,俄者已为处分,而京兆堂上,今方入侍,马契若罢则好矣。捕厅所囚江村作拏人中,自现营卫军金兴俊,自该军门,决棍放送,可也。榻前下教诸臣以次退出。

闰4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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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春跻。左承旨洪尚宾坐直。右承旨柳万重。左副承旨郑必宁。右副承旨南泰庆坐直。同副承旨鱼有凤在外。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成中洪象汉仕直。事变假注书安廷辅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未时申时,日晕。

○柳万重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南泰庆,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雨势如此,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泰庆启曰,同义禁徐宗伋,连日违牌,尚不行公,事体极为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校理朴弼载牌不进罢职传旨,副修撰尹敬龙再招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柳万重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南泰庆,以弘文馆言启曰,校理朴弼载,副修撰尹敬龙,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洪尚宾启曰,假注书李长夏、宋翼辉,谓有情病,并皆径出,事甚未安,依承传禁推,传旨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李成中为假注书。

○以洪象汉为假注书。

○有政。吏批,行判书宋寅明进,参判申昉牌不进,参议未差,右承旨柳万重进。

○吏批启曰,南原县监,今当差出,而本县物众地大,素称难治。且甚凋弊,不可不各别择差,有声绩守令,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台谏多窠,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今日政,应教副望,司宪府执义韩显謩,以副司果,误书望单子,难免不察之失,不胜惶恐,原单子中,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金在鲁为刑曹判书,金始炯为同义禁,李宗白为司谏,李台征为掌令,权𦈜为正言,金尚鲁为持平,金镇商为副提学,吴命瑞为判决事,徐宗逊为朔宁郡守,朴龙秀为南原县监,朴师益为同经筵,李景祚为禁府都事,尹得运为童蒙教官,金湜为章陵参奉,元一揆为宁陵参奉,权爀为吏曹佐郞,李宗城为吏曹参议,金尚翼为吏曹佐郞,韩显謩为应教,权一衡为正言,金圣铎为持平,权熻为兵曹佐郞,濬源殿参奉李益炫,宁陵参奉元一揆相换,鱼就深为忠恩君,朴守谨单付兼春秋。

○兵批,判书赵尚䌹病,参判尹惠教受由在外,参议徐命九病,参知韩师得进,右承旨柳万重进。

○副护军吴命瑞、朴弼理,副司直尹阳来、赵远命、李真淳、李宗城、金宗台单付。

○南泰庆,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囚罪人李殷鼎,问启公事判付内,议处事,命下矣。击铮罪人则放送,有议处之规,而时无放送之命,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放送。

○又以右捕盗厅言启曰,因汉城府草记,囚推罪人金成大、崔应斗、梁成枢、林万秀、金顺必、李春发等六名,移送秋曹,李泰云、金斗培、文千雄、金重吕、金鼎禹、姜文载、李德老、黄贵山、严世昌等九名放送事,亲承传教矣。依传教,罪人金声大等六名,移送秋曹,李泰云等九名,即为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左捕厅言启曰,因汉城府草记,本厅囚推罪人金寿岳、崔思齐、朴泰垕、李东蕃、崔琢、郑庆成、朴世根、李圣夏、金兴世等九名,并放送,崔㖋同移送秋曹事,亲承下教矣。金寿岳等九名,即为放送,崔㖋同移送秋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工曹参判洪铉辅上疏曰,伏以臣之曾祖父母以下,三代坟山,俱在京畿丰德地,数年以来,身系官次,久未省扫。今春受暇,将为发程,而适于其时,母病猝重,不忍离舍,未免中止,私心怵惕,有不可胜言矣。乃者臣之子与侄,幸蒙国恩,联参大小科名,臣欲率往,以为荣展于久瞻之馀,而须既受由。今又单呈,有违常例,玆敢不避僭猥,冒陈私恳。伏乞圣慈,俯加谅察,特赐旬日之暇,俾伸人子至情,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所请往省焉。

○行判中枢府事沈寿贤箚曰,伏以日者江民作拏之际,扈卫厅军官,亦入其中,纪律不严之罪,止于别将。臣以忝在大臣之列,独免其罚,臣不胜惭惧不安之至。扈厅事体,视他军门尤别,而此辈横拏,莫之呵禁,无非臣之耄昏,全不能管束之致,因宜先被罪罚,以为不职之戒。伏乞圣明,俯赐谅察,亟递臣扈卫之任,仍命重勘臣罪,以安贱分,不胜幸甚。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玆事于卿,其何过嫌?卿其安心勿辞,其勿引咎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咸镜监司李箕镇上疏曰,伏以降我元良,才及数月,福庆荐臻,水痘奏喜,匝域含生,普切耸抃。《诗》云,显显令德,宜民宜人,受禄于天,保佑命之,自天申之,臣窃为圣朝,献祝不已也。臣自被台参,苟跻职次,今已三易月矣。廉隅之坏损,踪地之臲卼。无复可言,而向臣再控危恳,至烦特教还下,臣诚惶陨,不敢申渎,顾念园陵祗役之后,奉审事体,视前尤重。臣虽不得已冒没发巡,沿路检赈试艺等事,亦不免循例举行,每对吏民,臣自骍颜,一世公议,将谓斯何?且臣素有风痹之症,若当春夏之交,辄致增剧,长事呻喟。北关风气,不并以南,积感所祟,及春乃肆,偏头刺痛,牙颊浮疼,最妨啖嚼,恃粥为命,脾土日坏,食物不化,顷于南邑馆次,猝发干霍之症,泻下无算,殊死堇甦,几不免为道僵,担曳还营,调息弥旬,而真元既脱,百疾交作,手臂麻木,殆废运用,腰脚酸涩,动辄蹒跚,加以唇糜舌梗,喉茧膈噎,当食则呕阻,呑咽不得,食已则恼乏,澌薾莫振。心神不摄,言语多错,往往气升痰眩,恍惚瞀乱,恰似泥醉人,不省眼前事。种种症形,无非恶候。盖臣禀赋虚脆,未老先衰,重听短视,已有年所,昨秋北巡之役,劳悴凋伤,无复馀地。数月往返之间,容发变改,作一别人,见者皆惊,为之澟然。迩来诸症之迭发,可见其乘虚作孽,非如一时无妄之比。若不及今释务,就医求治,则不但复起为人,未易可期,深恐生入玉门,将无其望。蝼蚁微命,虽不足惜,不亦有伤于天地生成之大德乎?且人臣所以任职而莅事者,不过筋力精神是靠,而以臣之癃病衰疲,奔走效劳,已乖夙昔之私心,昏愦迷错,簿书酬应,亦患前忘而后失。其不能堪如是,而犹不知止,则一身颠沛,非所敢言,奈国事之偾误何哉?伏乞圣慈,特垂怜察,亟递臣匪据之职。俾臣得以退守本分,延保残喘,实公私之万幸也。臣于治疏之际,即接义禁府关文,因大臣重臣所达,前明川府使许㙉,贪赃银货事,有更查之命。臣之初查,只循查官所报,吏奴招辞,而转奏而已。不能明白指陈,致烦再查之举,此因臣之罪也。噫,赃法之不严,贪风之渐炽,未有甚于近日。如㙉辈,顾何限,而适会茂山变生,法禁申严之时,邂逅被捉,在渠特不幸耳。盖本道异于他道,勿论公私,卜水陆运,虽系法典所载,守令祭駄之属,自防护所,一切搜验,而后送之,水之元山津,陆之草原、谷口两驿,乃其设防最要处,而禁物被捉,则属公即法例然也。自有此营以来,至今所遵行者,而特以人不畏法,犯禁者众,公不胜私,见发者鲜矣。若㙉之赃物,既见捉于禁断,将为地方官所枚报,则臣虽欲曲为之掩覆,其可得乎?臣之愚见,本以古人所谓,去其太甚,为得治体。未尝不加意于水清无大鱼之戒,而只为向来两边生事,辱国罔极,不能无慨于防禁之太弛,此茂事之所以发也。自此边查叠出,如郑渊之罪,始虽因帅臣所报,而胡参被搜,实在臣营,韩师正所犯,虽自谓有所斟酌,而毕竟核奏,犹欠宛曲gg婉曲g,仇嫉之众,怨谤之集,因其所也。㙉赃之见摘,又在此际,则傍观之疑臣以已甚,亦理势之所必然也。第㙉之前后供辞,其所自明,辄以京第贳价为言,天银、丁银,品色相悬,则行用与否,人孰不知?绝塞远程,身赴邑倅,而赍来私货,其果近理,此殆三尺童子之所不信,而敢欲以上欺天日之明,人之无严,胡至此极?且渠被拿而过臣营也。臣不料其密地贪婪之至此,悯其行色之颠顿,至于资助其盘缠,臣之本无不好底意,渠所知也。及其事发,渠又送奴投状,祈哀乞怜,无所不至,而臣不得不直其事,是岂有私好恶于其间哉?银货出处,奴状则称以统营所得,而及其纳供,猝然变辞,固已可骇之甚,七十馀丁细布。又是何等重货,而七端之外,欲尽归之于奴辈马夫之私物者,尤岂成说乎?况其搜验,只在船运,旱路卜駄,初无与焉。又就其见搜中,谓非禁物,而使之还给者,如细木、白䌷各项皮物、六升以下布,其数甚夥,俱有籍记。且贸银之前,托以旗帜新备,船粟换钱,太半入已之踏印文书,明白见捉而前后状奏,不曾历举者,只谓银货、细布等种,亦足据以断其罪,则逐事暴扬,为近于嫉之已甚故耳。到今思之,其所以致囚供之抵赖,若是者,盖缘臣处事太宽,有以启之也。夫忠州,素称饶财,营将非管按赃,而朴致远之卜物被搜过千,则朝廷处分,不得不严,必待承款而议律矣。今明川,以一至残边邑,计其赃,则不翅倍蓰,可见横敛虐取之甚,饥岁穷民,膏血尽矣。臣虽疲愞,职在按廉,其所禁断,实循法例,则视诸营将之私自摘发,事体果何如?而不思严问而得情,只凭渠招之谩辞,直欲并举而比论,抑何哉?然其置法轻重,非臣所知,幸值国有大庆,死罪皆宥,纵使全释,孰敢有言,而至以被搜而正法,谓关后弊,卜駄之搜验,谓非美事。有若臣创出无前之法,以启将来之害者,然苟如是,则本道禁物搜验之法,自今永革,而后为道臣者,方可免于处事不美,贻弊来后之归,臣之不自量力,妄欲惩贪,多见其愚且迂矣。噫,如臣无状,待罪藩臬,既以庇护隐结之吏,被劾台端。又以搜捉橐金之守,见非廊庙,跋前㚄后,无往非罪,惟有速解重担,庶免卒陷大戾,矧玆查事,一之已误,其可再乎?今于成命之下,不敢晏然奉行,臣罪至此尤大矣。伏愿圣明,划降处分,将臣所叨之职,回授可堪之人,公正查明,俾无未尽,一以严赃污之律,一以重澄清之责焉。臣方自引之不暇,何敢拖及馀事,而边情所急,岂容但默,向来茂、庆诸邑查事?粗已完了,而正犯数十名之外,干连诸囚,计不下百馀人,囹圄盈溢,景象愁痛,虽在常日,固宜钦恤,况此饥馑孔惨之时乎?又况大庆之馀,霈泽旁流,而独此边氓,积月囚系,尤为可矜者乎?当诛者诛之,当释者释之,杀活之间,划即勘决,务为镇安边情之图,有不容一日少缓者,臣于前后状闻,辄及此意,恭俟朝令久矣。讫无指挥,不胜闷郁,敢复不揆猥越,略此附陈,唯圣明之裁行焉。臣无任惶惧愧缩,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末端付陈,另饬该府,即为举行。其所为嫌,极涉太过,卿其勿辞察任。

○乙卯闰四月十九日午时,上御宣政殿,昼讲。知事宋寅明,特进官朴文秀,参赞官南泰庆,侍读官尹汇贞,检讨官兪健基,事变假注书安廷辅,记事官郑东说,记事官宋儒式,掌令许集,宗臣骊川君增,武臣徐行进入侍,进伏讫。上讲前受音祈父三章、白驹四章,而只音六义大旨章下注。尹汇贞,读黄鸟三章、我行其野三章,而兼音释六义大旨章下注。上讲新受音黄鸟三章、我行其野三章,而兼音释六义大旨章下注,讲讫。汇贞起伏曰,我行其野三章,民流离异国,欲依邻族,而不见收恤。故其言如此,然终无怨怒之辞,而尤益忠厚。前二章似为自责,末章诚不以富,亦祗以异,只言新旧之有异,诗人之言,无非忠厚之意,而此诗尤为忠厚之至矣。黄鸟三章,似谓黄鸟,而实非谓黄鸟也。民适异国,不得其所。故托呼黄鸟而告之,鸿雁章,为宣王之始,劳来安集,而民喜之,黄鸟章,为宣王之终,流离失所,而民怨之,如昨日下教中,有始无终相似,王氏之注,当深思而加意焉。寅明曰,硕鼠之适彼乐土云者,盖不堪官吏之侵督,欲得乐土而去之也。此诗殊不知时世,然世降俗末,四面皆薄恶,顾瞻靡骋,无地可依。故托呼黄鸟而告之,回看今日之民,累经凶荒之馀,奈何不为薄俗乎?在上者,当留念焉,儒臣所达,王氏之注加意之说,诚善矣。上曰,然矣。上曰,始曰复我邦族。次曰复我诸兄,又曰复我诸父,人心浇薄,不得其所,周流四方,益思其亲,人穷则反本,此乃反本之意也。吕东莱所谓,亦异于还定安集之时者,诚然矣。汇贞曰,以诗观之,似非宣王之诗矣。上曰,然矣。寅明曰,教化必世而后仁,宣王承厉王之烈,攘夷狄之乱。故难复淳俗而然矣。即今则世已安平,回淳风祛薄俗,诚易也。似当以教化导之矣。上曰,卿之所达好矣。健基曰,考其时世,使适异国,不得其所者,无彼此之相间,此非民之所作也。似出于圣人君子之手也。上曰,小雅,皆为燕飨之乐也。此亦为燕飨之乐乎?健基曰,《左传》有诸诗,皆归于燕飨之乐矣。上曰,下番儒臣之言是矣。寅明曰,此黄鸟,异于《左传》之所谓黄鸟者,或有因事即景言之,而断章取义,不可谓燕飨之乐也。健基曰,入于燕飨之乐者,无疑矣。汇贞曰,小雅皆以为燕飨之乐,则有掣肘之患矣。上曰,其言亦好矣。文秀曰,圣上,以复我邦族,复我诸兄,复我诸父者,此出于反本之意。臣闻反本之教,不胜感恍之至,虽以即今言之,当初祖宗创建良法美制,以基亿万年鸿业,而目今朝廷之臣,溃裂如此,四方之民,困穷如此,则可谓反本之时也。况臣尤有耿耿不自已者,从古创业之君,或寿过百岁,或七八十岁,而其所以为子孙计,而措举施为者,必期于与天地无穷。今我圣上,今年幸有元子诞降,宗社有托,则殿下宜念及于此。凡措置国事者,惟当择人保民,以为前头磐石之固,而侧听半年,少无所为,万寿无疆,臣固喁祝,而为国家经远之图,则不可不念,古者置丧衣而朝诸侯,天下晏然,此实出于预为远图故也。向者户判,以赏典事,有所烦达,此非大事,则户判之如是为之者,恐或多事,而殿下则忽于大处,而于此等事,则大费声色,臣之所以慨然者也。上曰,灵城所达诚善矣。董仲舒曰,正朝廷,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万民。以江民之事言之,纷拏如此,此乃在上者,不行教化而然矣。当自反焉,然亦朝廷之过也。故京兆堂上推考矣,而备局亦非矣。若净洁为之,则岂至如此乎?马契之设,在于何时也?寅明曰,有民役则自户曹宣惠厅给之者,古之规例,而牟利作契之事,未知出于何时也。文秀曰,不过三十馀年矣。上曰,上下不能净洁而然矣。吾意则以为,不为马契,似好矣。文秀曰,使解事大臣,详量处置,作一部当道理,似好矣。寅明曰,卒难革去,使杂人,不为侵暴,则似好矣。文秀曰,彼此皆可重治而止,昨日处分之事,似弱矣。上曰,刑曹,似当草记,岂可自专乎?汇贞曰,以江民一事观之,此皆教化之不行而然矣。至于季世,不可不用刑法,然一事一动,必以教化为先,不可专用刑法矣。上曰,灵城亦非矣。以尧、舜之圣,必须臣下,而与之共国,目今在廷之臣,有勤劳行公者乎?以今日言之,法讲久废之馀,只与还甲儒臣,仅仅备位而为之,如此而谁与之共国乎?以卿言之,备局之座,一向违牌,而终无往来之事,有赞一事划一计之劳乎?至于岭南奉命,彼国出使往役而已。此可谓之勤劳王家者乎?文秀曰,此非小臣引嫌之事也。臣之不参于备局之座,固其然矣。无一所事,而乘晓入来,不过暂时,旋即出去,抱病之馀,徒劳无益。故不能奉承,身为勋臣,岂不知其然乎?寅明曰,灵城处下教,极为至当矣。上曰,古例则不然矣。寅明曰,今番岭南之行,臣所经历,不过岭底数十里地,而槪闻辛壬凶荒,死亡孔惨,至今未及苏完。守令以户口增,入于七事中,而每式年,京兆以此,责之守令,既不能以德政劳来之。又不能搜得实户,往往增其虚户,徒为民弊。辛壬之后,各邑户口之大缩,事势之所必然,而即今式年户籍,京兆以辛壬前比准,责之下吏。又从以操纵各邑,或不免作为虚户充数,或必不无敛送情钱弥缝之弊。此非但有违于重版籍之意,前头民间弊端,必将无穷。京兆若又全无操切,则籍政又将虚疏,此固可虑,即自庙堂,申饬京兆及诸道,俾无比年操纵之弊,且示严惩漏户之意为宜矣。上曰,此在守令,而所达是矣。申饬,可也。出举条寅明曰,近来文具太胜,书院一款,一切禁断,极为至当,而至于故相臣崔奎瑞,恬退不居,似当许矣。上曰,建立祠宇,实则实矣,而近于文偏,元老大臣,当以实待之,不可以文具待之。儒生之知崔奉朝贺,不如予之知崔奉朝贺也。全谓文具,则非待士之道。然儒生之请立书院,不过欲为院生而已。过三年后,特立祠宇于所居之地,似好矣。寅明曰,岭南累百章甫,至今留在,此亦可闷矣。上曰,往于何处,今始为之乎?可以去矣,何以支离留在乎?寅明曰,艰难赍粮而来,无为而下去,情势切迫,故欲一番入启矣。上曰,虽入启,不当许矣。以可去之意,言之,可也。寅明曰,监司守令同罪,而守令则决杖,道臣则拿处,监司拿处,极为重难矣。上曰,守令决杖,监司拿处,不为过矣。寅明曰,广州累年所不捧还上,累万馀石,而曺命教捧四万馀石,臣今番岭南之行,路过广州。故闻命教之言,则所捧者多矣。文秀曰,广州千馀石收聚诚难,而命教聚谷数千石,拿处似过矣。上曰,尽捧,可也,何可收数千石而止乎?文秀曰,所捧,多于前而被罪,则曺命教独为之,诚为冤痛矣。增曰,臣待罪宗亲府矣。洛川君蕴婚事,使宗亲主之,而金致万家,以倒婚为言,抵死牢拒,而定于他处云。故今此法讲,敢为仰达矣。上曰,定于谁家云耶?寅明曰,在阁外闻之,则定于洪济猷家云矣。文秀曰,此非外廷臣僚,所可预知,而殿下初许于兪拓基家。是为失计,致万之终始违拒,事理似当然矣。上曰,灵城之言诚是矣。初许兪拓基家,故事至如是,老而无妻曰鳏,以洛川君婚事观之,宗班之入丈,极难矣。寅明曰,岂至于老而无妻乎?健基曰,法讲筵席,事体至重,儒臣先出。然后敢进他说者,例也,而朴文秀,儒臣未出之前,敢进他说,推考,何如?上曰,诸臣皆已言之,且掩卷之后,何可过也?寅明曰,小臣俄亦言之矣。文秀曰,小臣自外入侍,则诸臣相谓曰,朴文秀当推考云矣。上曰,法讲事体至重,而灵城所达,便同诙谐,殊涉非矣。推考,可也。出举条增曰,四王园陵,在于北道,而宗臣不得现谒,义虽君臣,情则祖孙,此后送礼官之时,使宗臣二品以上,偕往北道,一番瞻望,何如?上曰,情理则当然,而创开重难矣。寅明曰,宗臣之言,无足怪矣。上曰,岂独宗臣为然乎?御剑担筒个等物,卿见之乎?寅明曰,臣为礼曹参判时,见之矣。一番上来,而御览,似无妨矣。人臣不当导人主以滥赏,从约施赏,固所钦仰,而至于洛丰君楙,则所书御牒及八高祖图,卷秩浩多,为役甚劳。且其书法,极楷正,可合金石之笔,与臣等全不效劳之辈,赏典一样,诚极埋没矣。增曰,庚申年国朝御牒书写官,难于书役,以三员启下,而并蒙加资之恩,今番洛丰君楙则以一身,独兼三员之劳。且书无前八高祖图六件,比诸庚申功役,不啻倍蓰矣。上曰,校正官多有冤痛之事,而宗府二品太多,宗府何以这这接待乎?曾前亦有遗漏称冤者矣。今番亦不无遗漏,而南泰庆,亦参其中。故承旨落点,意有所在,今见其貌,果此人也。寅明曰,臣待罪摠管时,得见其人,而知其温顺,至于入番等事,一一为之矣。上曰,其性品极为安常矣。寅明曰,洛丰君加资,不为滥赏矣。上曰,其笔法极善,此后金石之文,当书之矣,何患加资乎?其工夫多入书而付之乎?直书之乎?增曰,章章作帖,而书之矣。上曰,书之薄纸而为之乎?增曰,以雪花纸,书之矣。上曰,庚申年,既有三人加资之例,今番则一人独当三人之劳,且书无前八高祖图,洛丰君楙加资,熟马则还收,改付标,可也。出举条增曰,臣于向者,以大王子孙勿限代事,有所陈疏矣。自上,不以人微言浅为罪,委曲赐批,特令备局,禀处,臣感祝圣恩,不知所达矣。顷日常参时,长谨君臣棅,亦以斯速覆启之意,敢陈达,而圣上亦尝愍然于公族之侵于军役者,至发于判付中,圣意实出寻常万万,孰不钦仰,而备局尚不覆奏?此必由于本司之多事,抑或重其事,未敢率尔而然也。自外面观之,事系军政,虽似重大,而若仔细斟量,则实无大段难便之端矣。臣闻公山县监郑达先之言,则以为本邑军丁中,公族之充定者,只是七八人云。公山以湖西巨邑,其数如是不多,则以此推之,通计八道,似不过二三百名,官得代定,一并頉下,有何所难乎?大抵有国,而公族见侵于军役者,自太古以来,所未有之事也。若以冒录为虑,则此在本寺臣,当令郞僚,详考其谱籍,若有冒属混入者,一一摘发,非但降定军役而已。当施全家徙边之律,分付备局,斯速覆奏似宜矣。上曰,予则知以嫡派勿限代,庶派限九代矣,即今则有异矣。增曰,宗室子孙,勿论嫡庶派,限以九代,而庶派则以族亲卫,自兵曹,收布而侵责军役之弊,到今尤甚,中宗王子海安君曾孙昌原令之子,见侵于军役。故臣寺发关本官,使之顷给,则以限内之故,果为施行,而事事寒心者,类多如是矣。上曰,族亲卫事,业欲下教矣。其所收布,于宗簿则,可也,而兵曹则不可矣,勋府亦不有忠翊卫乎?文秀曰,有之矣。上曰,虽疏远,而本是金枝玉叶。此国脉促伤之道,军役之侵及于限内者,则当该守令,为先拿处。备局覆奏,斯速为之事,分付,而族亲卫之纳布兵曹,殊甚骇异,移属宗簿事,奉承传举行,可也。出举条寅明曰,南原君之事,兵判以为不闻矣。上曰,兵判以为不知乎?寅明曰,兵判以为不知矣。文秀曰,徐行进,乃南原君妹夫也。以善治守令有名,而南原君之母,于行进为丈母。故下米廛之说,侵行进之事也。非辱南原君也。上曰,徐行进,为南原君妹夫乎?文秀曰,然矣。增曰,奉安曝洒gg曝晒g与樻袋等物改备,以十年为之,而今年已为当次。且今番册子,卷帙浩多,而不即奉安,一向委置于本寺楼上库,诚甚未安,虽欲待秋为之,而江都则以海岛之,故瘴雾易蔽,晴日恒少,秋日晷短,难以为之,趁此日长,速为奉安,似好矣。上曰,本寺奉安为之乎?增曰,姑未为之矣。上曰,何不为之?增曰,江都与本寺,则与远三处有异,袋樻芎蒲等物,例自户曹备纳,而顷因尹淳所达,奉安退行。故该曹以此为言,而尚未备纳,故不得为之矣。上曰,意或由于本寺之不行矣。今闻所达,以该曹之不即进排,尚今不为云,殊甚未安,该曹堂上推考后,即速备纳,本寺奉安则为之,而江都则待秋为之,可也。出举条许集进伏。上曰,只举末端。集启曰,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上曰,亟停勿烦。请明彦更令鞫厅,拿鞫严刑,夬正王法。上曰,勿烦。请还收罪人金重器还发配所之命,仍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烦。请李夏宅设鞫严讯,以正王法。上曰,勿烦。请还寝泰续酌处之命,仍令严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烦。请定州牧使尹就履,罢职不叙。上曰,勿烦。启毕,寅明曰,顷者殿下,以尹大柱,为三学士子孙,而待之优矣。今吴命瑞,乃吴达济子孙也。幸参今科,诚为可嘉矣。上曰,然矣。寅明曰,金时粲,乃故节死臣金尚容子孙,而亦参,极为可嘉矣。上曰,然乎?寅明曰,然矣。上曰,是壮洞一家乎?寅明曰,同姓而远矣。上曰,若是其远乎?寅明曰,壮洞金尚宪之子孙也。时粲金尚容之子孙也。汇贞、健基先出,诸臣亦以次退出。

闰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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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春跻。左承旨洪尚宾。右承旨柳万重。左副承旨郑必宁坐直。右副承旨南泰庆坐直。同副承旨鱼有凤在外。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成中洪象汉仕直。事变假注书兪彦国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李春跻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又启曰,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昼讲相值,不得入侍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必宁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春跻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明日为之。

○以右承旨柳万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郑必宁曰,推考传旨捧入。

○李春跻启曰,别兼春秋闵亨洙,自乡上来云,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别兼春秋郑益河,由限已过,韩显謩自乡上来云,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明日杂科覆试时,两司各一员,当为进参,而多官或在外,或未差,或未肃拜,无推移进参之员,除在外外,并即牌招,以为推移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大司谏尹容,献纳李广道,正言权一衡,持平金尚鲁、金圣铎,别兼春秋韩显謩、郑益河,校理朴弼载,副修撰尹敬龙,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南泰庆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李春跻启曰,今日昼讲,知事特进官,无进参之员,除在外及公故外,知事金在鲁、宋寅明,同知事赵尚䌹,特进官李廷济、尹阳来、朴文秀、申昉、宋真明、李德寿、申光夏、赵明翼、李瑜、洪重畴,并即牌招,以为推移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假注书李成中,洪象汉,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郑必宁启曰,同义禁徐宗伋,连日违牌,尚不行公,事体极为未安。同义禁金始炯,今日不为出肃,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兪彦国为假注书。

○郑必宁启曰,事变假注书兪彦国,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南泰庆启曰,明日杂科覆试时,谏院无进参之员,大司谏尹容,献纳李广道,正言权一衡,既有只推之命,正言权𦈜,疏批已下,并待明朝牌招,以为推移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正言权𦈜疏曰,伏以皇天默佑,祖宗阴骘,圣嗣诞降,名号早定,国本有所托矣,人心有所属矣。景运大启,天休滋至,类痘之症。又复遄复,数月之间,庆典再行,实宗社无疆之福也。八域含生,孰不鼓舞颂祝?而如臣曾忝从班之末,自切向国之诚,区区延颈之愿,有不可以言语形容,而久在散地。又出藩幕,不能一参于贺班,徒有耿耿而不能自已,仍念臣,以性则太狷矣,以迹则太畸矣。盖以癸卯讨逆科策名之,故恶其科名者,群起而交噬之,殊不胜其疲困,而此则臣之同榜诸人,已累疏而暴之,在廷诸臣,又交口而辩之。伏况前后圣教,昭揭日星,不翅金石之案矣。臣不必辄事呶呶,而臣于辛亥春,忝叨宪职时,已以自画之意,备陈于辞疏中,况今层节倍加,踪地益蹙,虽欲进取,亦末如何矣。臣本与世相疏,不免踽凉,闭户自守,益成懒懒,往还常礼。亦且废却,近来朝廷之上,几忘名字,平日知旧之间,或疑面目,如是而更何有一分当世之望哉?不自意遗簪堕履,尚烦清衷,前秋筵教,迥出寻常,前古人臣之孤弱如臣,卑微如臣,而其得君父之眷顾如是者,能几人哉?臣诚惝恍震𢥠,唯有感涕,所以骑省藩幕,有除辄谢,以奔走自效为期,今此薇垣新命。又出梦想之外,臣又感激,宜即趋命,而台阁之任,异于冗散,廉隅大防,不容放倒,铁壁在前,一步难运,臣于是抚躬徊徨,益悲身世之穷厄也。噫,臣自辛亥以后,久谢近联,无路瞻天,或进骏奔之列,或参侍卫之班,而五年之内,得近耿光者,仅为六七次尔。君臣之间,阻隔如此,犬马微物,亦知恋主。臣虽无状,犹有一段秉彝之销铄不得者,耿结方寸,一饭难忘,而若一肃恩命,则固可以趋走殿陛,依送日月。自惟言责重任,虽不足以称塞,而若其恋系之忱,庶将少伸矣。使臣情势,如或可强,则岂敢为一番撕捱之计?而最是臣之同榜诸臣,数年以来,无一进身于清涂者,则臣之去就,宜无异同。圣眷至渥,而无计报答,臣分都亏,而不知变动,甘自陷于木石之顽然,而禽兽之蠢然。臣罪至此,万万难赎,玆承牌召,不敢坐违,谨此随诣,略控危恳。伏乞圣明,特加谅察,亟递臣难冒之职,以安私分。仍治臣辜恩之罪,以砺群工,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其所撕捱,极涉过矣。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乙卯闰四月二十日未时,上御宣政殿,昼讲入侍时,知事宋寅明,特进官李廷济,参赞官郑必宁,侍读官尹汇贞,检讨官兪健基,假注书洪象汉,记事官宋儒式、郑东说,宗臣庆兴都正栴,武臣金鼎相,掌令许集,同为入侍,上读前受黄鸟三章、我行其野三章,除音释六义大旨讫。汇贞进读斯干九章、无羊四章,俱音释六义大旨,上读新受音斯干九章、无羊四章讫。汇贞曰,厉王既流之后,宣王更作之,仪礼下管,疑斯干而新宫诗,入于小雅,斯干未必知其为新宫诗矣。厉王十四年后,其处宫室,岂有馀存者乎?以无羊诗言之,牧人之政,厉王废之,宣王中兴后,更为收拾,故末章曰,实维丰年,室家溱溱云。以鸿雁诗、云汉诗言之,饥馑之馀,中兴之后,有丰年,故称庆之言如此。盖能被丰年,室家之若此者,专由于宣王侧身躬行之效也。深宜体念也。上曰,斯干,类定之方中,无羊,类騋牝矣。寅明曰,斯干作室,祈祝生男续先,而其本,在于初章,兄弟夫妇上下之和乐。盖浑合和平,然后可续祖先,而其和平之本,又在于无相犹矣。凡人,但当克尽在我之道,不必责人,只为和顺,而勿为相较,则和平之福,必至于室家,君王续先矣。上曰,所达好矣。正犹董子正心正百官之意矣。寅明曰,不但兄弟也。夫妇之间,亦必须如此,然后可做和平之福矣。上曰,兄弟之间,式相好矣。然齐家之道,虽无相犹规正,亦是齐家之义也。心和气和之义,予非不知之,徒和而无所规正,则亦非矣。寅明曰,古人以治国,比之牧羊,牧羊之道,必顺其性,然后其效,至于毕来既升。此可反隅于治国,今则徒尚刑法,岂必既来既升乎?上曰,斯干宗旨,在于式相好矣。无羊宗旨,在于矜矜兢兢,尧、舜无为之治,允执厥中者,亦其本也。寅明曰,汉文及曹参之治齐,似得此道矣。健基曰,其要实在于顺其性矣。上曰,顺其性,有可用处,今日廷臣之痼于党论者,难以顺其性矣。欲顺其性,则将唯意所欲,奈何奈何?寅明曰,此则群下之失也。然亦殿下失其道也。上曰,未尽穷格,而未复性,则犹或,可也。尽知之而尚如此,复其性不亦难乎?《大学》曰,可以人而不如鸟乎?今日廷臣,可以人而不如羊乎?寅明曰,小臣昨日政,有做错之事,惶恐待罪矣。童蒙教官尹得运,首拟受点,而今闻与都承旨李春跻,为友婿相避,而春跻适不仕进,代房承旨参政,故全然不知矣。相避之法至重,得运不可不递改矣。上曰,不必待罪,所达依为之。寅明曰,昨政,金尚翼为吏曹佐郞,而闻尚翼,方在罢职中。臣则才返远行,不知其坐罢,该吏亦不觉察,无所告知,以被误拟,不胜惶恐,该吏则臣方囚禁科罪矣。金尚翼所当递改,而即闻该吏言,自前如此事,或有勿递叙用之例。工参洪铉辅为铨郞时,亦如此云,惟在自上处之矣。上曰,金尚翼勿递,而叙用,可也。今则堂上已备,都政速行宜矣。寅明曰,臣岂敢久冒匪据?而必欲速行都政后,恳乞递免矣。事不如意,未知其必能顺成,而铨郞权爀,闻方下乡,为先催促,使即上来,何如?上曰,自本曹催促,可也。寅明曰,在前登科未唱第身死者,有赠职之例矣。闵齐岳,被选别制,有直赴殿试之命,而今番殿试前身死,未及唱第云,似当有依例赠职之典矣。上曰,依他例赠职,可也。并出举条寅明曰,李锡杓之引嫌,极可异也。朝家一视群下之道理,不计其世禄与否,而昔宋仁宗,谓王素曰,朕真宗之子,卿王朝之子,先朝名臣之后,或不能无待遇之有加,为臣子者,尽心国事,亦宜有别。故判书李寅烨,受知肃庙,尽瘁王事,谁未知其才猷之如何,而其不得享寿。或谓由于勤劳,卒逝之后,肃庙备忘,至今令人感泣矣。锡杓即寅烨之孙,而渠亦有文学,连魁大小科。朝家宜各别显用,而渠为此无义之撕捱,一不应命,此后严加诲责,俾不得一向过嫌宜矣。上曰,渠安敢一向引嫌乎?一二引嫌,足伸其廉隅矣。今番供辞,则不言之矣,此后当严饬矣。廷济曰,牌招不必屑越,而特进官牌招,尤非矣。特进官数多,故例为往复请入,臣亦待其来告矣。猝然牌招,其外亦有如臣承牌入来者矣。上曰,承牌谁也?廷济曰,李瑜诸人矣。健基曰,玉堂下吏,只为往复数处而瞒告,以无入来之员云。故请牌矣,追后闻之,下吏诚有罪,故治之矣。寅明曰,此后,申饬宜矣。上曰,特进官当次之人,宜入来若此不已,则武臣亦将牌招矣。试官可牌招,而特进官初勿请牌,以次入侍定式,申饬,可也。出举条廷济曰,顷日轮对官入侍时,丙子三节士,祭需顾助事下教矣。似指墓祭,而尹集、洪翼汉,有衣冠之葬,吴达济则其家,不为衣冠之葬,故只行四时家享云矣。上曰,何不为之耶?廷济曰,古仪亦有如此者,故其家,不用衣冠葬矣。上曰,祠宇必有之,皆给家享之需,诸臣之意,何如?寅明曰,先朝待遇之道极隆,肃庙朝计其男丁而给料。仁庙朝于其入去时,握手送别之语,不忍见于百代之下矣。上曰,此事不必待廷臣所达,今此所询非他,而吏判所达,不知予意矣。四时与春秋定式,可也。寅明曰,春秋好矣。廷济曰,四时过矣。上曰,然矣。自该曹,春秋顾助,可也。出举条上曰,三学士子孙谁某耶?廷济曰,新及第判决事吴命瑞,即吴达济奉祀孙,而丙子百年之后,始为登第,甚贵矣。上曰,尹集之直孙,是尹大柱乎?寅明曰,然矣。上曰,禁都光柱谁也?寅明曰,是亦集之孙,而非直孙也。上曰,洪家子孙谁也?寅明曰,洪禹锡乃其直孙,而曾经郡守,方为五卫将矣。上曰,今方入番与否,史官出去问来,象汉趋出问之,还入告曰,不为入直矣。廷济曰,地部凡百,无不匮乏,而至如银货之零星,实为可悯。前判书宋寅明,仅仅鸠聚,至于七万之数,中外诸议,皆以为地部银货,不备十万两,极为寒心云。多般拮据,仅得九万两之数,而关西泉流库,即地部外库也。关西若过秋捧,则或不无馀遗。故臣与宋寅明,曾有所达,关西秋捧后,必备一万两银货于泉流库,应捧之外,移置本库,自地部区处之意蒙允,分付于道臣矣。即今道臣朴师洙,亦为准备其数,移置本库,移牒地部。今欲取来,以充十万之数,作为封不动之物,方将下送算员,以兼济马输运,加定将校,使之护送之意,分付道臣,何如?寅明曰,国家财货,无处不可置,而必聚十万于地部。盖欲备日后之虑,故敢达矣。上曰,依所达为之,可也。出举条上曰,欲下教而未果矣。徐命渊事,恻伤矣。其人可用,而未及早知矣。虽以其所达武臣着战巾之说见之,可知其笃厚矣。寅明曰,圣教如此,必感泣于冥冥之中矣。命渊为人简静,在官清白,一生不为党论,故丰陵府院君赵文命,必欲擢用,既通谏长。且授藩任,进途方渐开,而遇戊申事,此不过迂疏儒生,临急未及周变之致,非可深咎,臣亦方欲渐通宿趼而未果矣。前后屡典州郡,而家甚贫寒,或不免屡空,廉操可尚矣。上曰,予则犹未及知如此矣。予之欲用之意,岂料其止于下大夫耶?其子有之乎?寅明曰,有三子矣。上曰,待其服阕,调用,可也。地部官今方入侍,使之题给祭需宜矣。出举条许集所启,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措语见上上曰,亟停勿烦。又所启,请明彦更令鞫厅,拿鞫严刑,夬正王法。措语见上上曰,勿烦。又所启,请还收罪人金重器,还发配所之命,仍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语见上上曰,勿烦。又所启,请李夏宅,设鞫严讯,以正王法。措语见上上曰,勿烦。又所启,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仍令严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语见上上曰,勿烦。又所启,请定州牧使尹龙履罢职不叙。措语见上上曰,其所靳允,为其数递,此等之启,何必相持?勿烦。又所启,生民休戚,系于守令之治否,不可不慎择也,明矣。祥原郡守崔定,到任以后,无一善状,潜奸邑婢,所言皆从,大小公事,皆出其手。且以奸猾退吏吴重夏者,置之衙内,给料豢养,凡干赏罚,一任重夏之恩仇,滥用刑杖,多杀无辜。民库数多钱货,巧作名目,駄送京家,阖境嗷嗷,如在水火,如此贪猾不法之人,不可一日置诸字牧之任,以贻生民之害。请祥原郡守崔定,罢职不叙。上曰,远外风闻,虽难尽信,所论如此,则不可罢职而止,拿处。又所启,祥云察访车以载,本以遐乡微末,滥通仕籍,及授本邮,不恤马政,专事贪饕,侵渔各驿,尽归私橐,家在西路,駄载络绎,驿卒怨诅,皆思离散,如此之人,不可不澄汰,请祥云察访车以载罢职不叙。上曰,果若此启,则亦不可罢职而止,拿处,可也。又所启,新除授掌令李台征,时在京畿高阳地,司谏院司谏李宗白,时在长湍地。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上曰,依启。汇贞所启,新除授弘文馆副提学金镇商,时在咸镜道咸兴地,经筵入番事紧。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上曰,依启。上曰,金镇商何为而在咸兴耶?寅明曰,闻向日陈游两西,方往六镇等地云矣。上曰,然则岂料其必在咸兴耶?健基曰,下谕于咸兴,则自可传于所到处,而问于本家,则计其程途,似在咸兴云,故如是矣。上曰,今则镇商为物外人矣。寅明曰,玉堂行公方绝少,馆录已过三年。即今且多才彦,新录宜有催促之道矣。上曰,副学可以行公者谁耶?健基曰,李宗城、尹惠教有之矣。上曰,旧望及新望,岂无之耶?今番之科,文学之士甚多。汉武帝时,亦有金马门待诏之士,今榜如此,则新录速行,可也。诸臣退出之际。上曰,承旨进来。必宁进伏。上曰,注书洪象汉,使之进伏。进伏则上曰,汝是贞明公主奉祀孙乎?象汉曰,小臣即奉祀孙也。上曰,今见汝持草册入侍,予心甚慰满矣。上曰,汝家世世科甲耶?象汉曰,臣曾祖臣万容,文科壮元,重试壮元,官止礼曹判书。臣祖重箕,少年司马,荫仕司仆佥正,先臣为湖南伯时,追荣二品。先臣锡辅,肃庙丙戌,通籍官吏曹参判。臣不肖无似,未继家声,而幸际明时,丁未忝魁多士,今逢国家莫大之庆,又复忝窃科名,罔非国恩。上曰,汝既世禄之臣,又是穆庙外裔,故予如是矣,象汉曰,今日廷臣,孰非世禄之臣?而至于臣家,重以穆庙之外派,世受国恩。今番《璿源谱略》之赐给于贱臣者,亦可见圣意所在,臣虽无状,敢不图报万一耶?念昔先臣,戊申年入侍帐殿也。殿下,以穆庙外裔,异于他人之意,继继勉谕,伊时阖门感祝,而不幸未得更报隆恩,其在臣心,寻常隐结于中矣。今臣入侍咫尺上,承圣教,俯念先意,感激涕泣之外,不知所达矣。上曰,汝能不忘尔父帐殿下教,予甚嘉尚矣。今予见汝,亦觉追感矣。上谓承旨曰,洪象汉荣坟时,都尉公主山所,浇奠床备给宜矣。上曰,汝今新进之初,别无可勉者,而如是者,汝能仰体事之耶?象汉曰,初见君父之日,蒙恩至此,敢不思古人死不旋踵之义耶?念昔先臣,以假官初经入侍,语人曰,古人诗云,爱君如爱父,而犹未知其如此矣,一入前席,油然有如爱父之心,自不觉感涕云云。斯言宛如昨日,而今臣初入讲筵,蒙被异渥,圣谕至及于先臣,此莫非以先之故也。俯仰感泣,不省所达。上曰,如是面谕,意非偶然,汝能体念否。象汉曰,臣虽愚迷,岂不领会耶?惟当竭力图报,糜身粉骨而已。外此更何所达,承史遂退出。

闰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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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春跻。左承旨洪尚宾。右承旨柳万重。左副承旨郑必宁坐直。右副承旨南泰庆坐直。同副承旨鱼有凤在外。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成中李昌儒仕直。事变假注书未落点。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李春跻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今日为政事,命下,而判书宋寅明,参判申昉,俱以病不来,参议李宗城未肃拜,不得开政云。判书、参判、参议,并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吏曹判书宋寅明,参判申昉,参议李宗城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不即举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更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南泰庆启曰,吏曹参议李宗城,既有只推之命,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春跻启曰,右承旨柳万重,既有只推之命,而今日又不仕进,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吏曹判书宋寅明,参判申昉再招不进推考传旨,才已捧入矣。开政命下之后,尚不举行,事甚未安。参判申昉辞疏入启,判书宋寅明,所当更请牌招,而一日三牌,有伤事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明朝牌招开政。

○以右承旨柳万重,吏曹参议李宗城,大司谏尹容,正言权𦈜,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南泰庆曰,推考传旨捧入。

○李春跻启曰,别兼春秋韩显謩、郑益河,昨既有只推之命,闵亨洙疏批已下,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别兼春秋赵明泽,既已带职蒙宥,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校理朴弼载,副修撰尹敬龙,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校理朴弼载,副修撰尹敬龙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南泰庆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南泰庆启曰,明日朝讲时,两司当为进参,而掌令许集,献纳李广道,杂科覆试进去,其馀多官,或在外或未差或受由或未肃拜,无进参之员。除在外公故受由外,持平金尚鲁、金圣铎,大司谏尹容,正言权𦈜,并待明朝牌招,以为推移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李昌儒为假注书。

○郑必宁启曰,假注书李昌儒,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传于郑必宁曰,宾厅次对,久未为之,明日来会事,分付。

○传于南泰庆曰,明日次对相值,朝讲为之。

○郑必宁,以备边司言启曰,本司武郞厅赵东晋、权世聃,奔走勤仕。又满十五朔,依例陞叙,或守令除授事,捧承传施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即因前持平李性孝疏陈,三南旧大同未收停捧事,有令庙堂,禀处之命矣。此事顷已发端于筵中,而未详捧未捧实数,姑待各邑查报,有所变通矣。今者台臣,有此论请,取考三南大同辛亥、壬子两年条,未捧米为二千馀石,木为六十馀同。惟正之供,事体重大,有司之臣,每恤经费,而当此剧农,无所轸念,终非朝家大体所宜。三南辛壬未捧旧大同米木,并特为停捧,以示均惠之意,使之待秋成,即为准捧,而其中已捧者,则趁速上纳事,该道道臣处,各别申饬,何如?传曰,允。

○李春跻,以弘文馆言启曰,昼讲时,继讲《周易》,依议施行事,命下矣。经筵所用,例有十五件,而本馆所上旧件中全秩,只有五件,其馀不足之数,令芸阁,以活字即速印出,进讲,何如?传曰,允。

○南泰庆,以义禁府言启曰,祥原郡守崔定,祥云察访车以载等,拿问事,传旨启下矣。崔定时在京畿龙仁地,车以载时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允。

○平安监司朴师洙疏曰,伏以国之任寄,最重藩臬,而臣之才器,自是至下,以至下之才,膺最重之任,周流两道,淹阅四载,则疵衅百出,愆尤日积,终必至于大颠沛而后已,不惟众所共知,臣实自知甚明。所以从前累彻苦恳,期于必递,而未蒙圣听之矜兪,方切私悃之兢危,乃者伏闻宾对𬣙谟,深轸西北边忧,而监司之苛政,实为罪首,圣谕至又论臣气禀病痛。且举前冬兪健基筵奏为教云,则臣之所遭,视诸北藩,尤有万万惶蹙,不敢一刻自安者。噫,臣之罪戾,可胜言哉?上之不能宣布教条,导扬德化,使奸顽自化,次之不能临之以威,镇之以重,使边境肃清。下之不能涂视墐听,一切覆盖,使怨谤不作,小黠大痴,半上落下,今日致此纷纭,上贻顾忧,皆臣之罪,尚谁怨尤,至若高山八申,臣亦何尝不知?其为潜商窝主,而方朝家急购永昌,悬赏千金,谕旨,至责臣以主辱臣死之义,而永昌越在彼境,非搜捕可得,当此之时,非权莫济,不得不用此辈,以钩致之,许宥其罪。使得尽力,而诸申,亦非如永昌辈之越境亡匿,不过为豪于江边,其权力足以济事。故与永昌同匿者,又听诸申之劝谕,而同力擒获,事之曲折,具在状闻。宥罪推赏,悉出朝令,而顷日筵中,顾乃有尚仲、位仲,或在彼地,或在我境而受赏,非王法之说,则事实全爽,辜犯益大,此尤所以惶惑震越,求死不得者也。前此圣教之策励勉戒者,非止一再,其为玉成贱臣地者,至矣尽矣,感激铭缕gg镂g,岂有穷已?而卒不能矫揉悛革,以致病败日滋,伤盛朝宽平之治,长边民告讦之风,使边土骚扰,风俗乖败,律以邦宪,合被重诛,斧钺之加,寔所甘心,而侧听逾旬,迄无威命,一向厌然。仍据职次,非但私分之所不敢出,抑在国体公义,亦不宜因仍假借,不早变通,以失镇安之道,玆不得不冒昧陈吁,恭俟处分。伏乞圣明,亟先镌削臣职,仍命明正臣罪,以为辜恩负职者之戒,不胜大愿,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饬励之教,何必过嫌?卿其勿辞察任。

○别兼春秋闵亨洙疏曰,伏以近因史职之久旷,前后别兼之差出,如臣衅累之贱,亦不免混被误恩。臣每奉除旨,惝恍震越,不知所以自措也。噫,臣之昔年一疏,窃附无隐之忱,而反被不道之目,其后自辨之章,不过欲暴事实,而遽承圣上诬我之教。诬我二字,何等惊澟?傍观者犹且代怖欲死,彼又谓之千古断案。噫嘻,尚复何言?人臣得此,诚无以抗颜自立于覆载之间,两年投畀,犹不足以赎其罪,则其何敢束带赴朝,扬扬若无故之人哉?且以史荐事言之,伏见僚员之疏,援据近例,事理明白,于此尤可见臣等之不可冒当矣。馆中古规,虽有独荐与备员,各有可据之例,而今番则诚有不然者,若以臣等,谓之当荐,则前日之必令独荐,何也?若以臣等,谓之不可当荐,则今日之必欲并附催督,抑何也?臣等之情势,前后无异,朝家处分,亦无他节拍,而以前日之不可当者,忽复谓之可以当之者,亦何也?虽未知其间事势之如何,而朝家举措,则恐不免为乖舛,而在臣私义,虽被大何,终不敢冒没承当也决矣。臣屏伏乡庐,祗承恩召,不敢久淹,来伏私次,而咫尺天陛,无路趋谢,敢将短疏,略暴情实。伏乞圣明,特察负犯之不容假贷,俯念馆规之不可放倒,亟递臣职。仍治臣罪,以便公私,不胜幸甚。臣治疏将上之际,召牌下临,不敢坐违,随诣阙外,而臣之情势,如右所陈,不得不拜章径归,臣尤死罪,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左议政徐命均箚曰,伏以臣,罪犯溺职,冒请威罚。伏蒙温批反降,谕以勿为引咎,臣于是益不胜惶感陨越之至。臣既称大将,统领诸校,其纪律不严之责,专在臣身,而亚任则至被拿问,臣独晏然,宁有是理?仍念本厅,虽与军门有异,领率武士,职在陪卫,体貌不啻隆重,而臣本疏迂书生,顾其名万万不似,初不敢辞免,尸职今已四年矣,尤何可因仍忝冒,以重偾误之诛哉?臣愧惧之极,缩伏俟谴,日昨次对,不敢举行,尤增惶恐,申控微悃。伏乞圣明,亟回睿鉴,将臣扈卫之任,先行镌递,仍治臣不能检束之罪,不胜幸甚。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前批已谕,何过嫌之有哉?卿其安心勿辞,亦勿引咎,其即视事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吏曹参判申昉疏曰,伏以臣,重得寒感,历月弥留,素患渴病,乘虚顿剧,种种危症,叠见层出。真元澌脱,益无馀地,医技告穷,无所着手。奄奄有目下难支之形,间因职事,召命屡降,而一味违逋。惟俟威罚,幸蒙圣慈曲谅,得解金吾兼任,在臣私心,实为万幸,感祝之情,当复如何?第今床箦危喘,决无束带供仕之势,铨选重地,已不容一任虚縻。且于昨政,尹汲陛拟事,实有不可晏然者,夫汲之昨年一事,本非大义理所关,又非得罪于朝廷。不过政席间通塞可否,而忽遭本曹之启罢,及其经年,遇赦始宥,而既叙之后。又复锢塞,一不检举于政望者,至于三朔之久,末乃强拟馆职,而又欲仍枳郞望,而勒陞之操切愈紧,龂龂不已。此都出于务为快意,不思适中之道,而至欲使同席之间,靡然奉承,则不亦难乎?况长僚于昨年启罢汲之后,旋因郞官之差出,请叙汲于筵中,则固将还拟郞望也。其后汲,未有别事,而在其时,则旋欲还拟,至今日则乃反靳难,亦非意虑之所及,若此等事,苟有平心观理者,必能辨之矣。臣之欲拟宿趼,难于径陞,非有毫发私意之参错其间,而彼此相持。了当无期,大政迁就,徒损事体,区区所执,终不能保有。勉从其还拟后陞之言,其强意苟合,委曲弥缝之一段苦心,于此可见。然铨郞陞拟之规,必待其人之自言,而今本曹之不待其言,而陞之者,已失政例。若又才拟旧践,旋即陞拟于一日之内,显示迫逐之意,决非事理之所当有,长席之以此书问也。臣劝其先拟郞望,复待后政而陞之,再三往复,不啻申复,既许陞拟之后,臣何必较计于时日之迟速?而臣之所争者铨法,所惜者举措也。臣未知有何忙迫之事,不可淹延一时,而覆难之僚议,不俟停当,流来之格例,不暇顾念,汲汲陞拟于同日而后已也。如以所答之不如意,置之不理,自行己志,则一长席足矣。他堂之设,将何所用哉?缘臣疲软,不足以僚席见待,使自古不易之政规,至臣身而坏尽无馀,到此境界,汲事犹是赘剩。顾臣自处之道,决不可抗颜冒耻。复玷铨席,今因开政有命,天牌荐辱,而情病如此,不克祗承,惶霣之极,益无所措。伏望圣明,削臣必递之职,治臣慢命之罪,以清政路,以肃朝纲,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业已下教于长铨,何扶抑之若此哉?虽然,尹汲该举,固有今者陞拟,于汲厚矣。幺麽等事,其何若是?其抑虽曰龂龂,其扶亦不龂龂乎?况既许陞拟,相持早晩,其何不广乎?此非恒日所期于卿者。卿其勿辞,调理察职。

○正言权一衡疏曰,伏以皇天眷佑,元良诞降,才逾数月。又经顺痘,宗社之福,臣民之幸,孰有大于此者哉?忭蹈欣满之忱,迨不能自已,仍念臣情危迹畸,自甘屏散,顷者湖南掌试,义在往役,而不敢为辞,至于台端一步,自画已审,前后辞疏,略已陈暴,屡承除命,终未承膺,不意新命又下,继因杂科覆试,天牌俨临,分义所在,岂敢违傲?而守株之愚,不能变改,昨日坐违,诚非获已,只推之命,遽下格外,再召之下,谨此随诣,而反复思惟,终难入肃,臣诚惶蹙,靡所容措。且臣老母,今年七十五岁矣。宿病沈绵,居常懔懔,近又添得气疟之症,寒热交作,补写两难,饮啖全废,气息绵缀。臣既无兄弟,独自扶护,昼夜煎熬,不忍暂舍,虽非本来踪地之万万难强者,即今情理,实无离侧供职之势,玆敢疾声呼吁,仍敢径还私次。伏乞圣慈,特加矜谅,亟许递臣职名,俾得专意救护,仍治臣违慢之罪,以肃朝纲,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乙卯闰四月二十一日午时,上御宣政殿,昼讲,轮待官同为入侍时,知事金在鲁,特进官洪铉辅,参赞官洪尚宾,侍读官尹汇贞,检讨官兪健基,假注书李成中,记事官郑东说、宋儒式,宗臣琅坪君煇,武臣李景淑,轮对官直讲李桨,内资奉事李显行,司圃别提赵哲命,造纸别提朴时征,典设别提闵百男入侍,诸臣进伏。上曰,注书出去。轮对官使之入侍。成中趋出,召入轮对官五人,上读前受音讫。汇贞,讲节南山十章,具音释大旨六义,上读新受音讫。汇贞曰,节南山十章,盖为讥太师尹氏,而作序以为幽王之时,而以章下所载观之,家父,似是幽王后桓王时人,而诗语,亦似东迁后矣。在鲁曰,此诗语意,既似东迁后所作,而隐公三年,尹氏卒,桓公十五年,家父来求车。以此观之,疑即此诗之尹氏、家父者,果如刘氏之言矣。健基曰,春秋讥世卿,尹氏,周之大族,而其人如此矣。汇贞曰,初章言尹氏之致乱,而因极言小人之情态,若言其宗旨,则不平二字,为其肯綮,篇中反复咨叹者,皆是此意。故秉国之均,君子如夷等语,皆是不平之意,而至于末章,则以畜万邦之责,归之其君,而以式讹其心,为矫救之道矣。上曰,式讹之义好矣。然岂若初不用如此之人乎?在鲁曰,初虽不知而用之,王能改心,则犹可及救矣。初章言赫赫师尹,民具尔瞻。故后世,以三公为具瞻之位,然推而上之,则人君实为万民之具瞻。尤宜一念兢惕,毋少放忽,此等处,伏愿深留圣意焉。上曰,所达好矣。健基曰,此诗以用尹氏之事,归咎于其君,人君苟有诚正之学则哲之明,则如尹氏者,何敢厕迹于朝廷乎?伏愿鉴此,而益勉圣学焉。上曰,所达好矣。在鲁曰,末章集注,引孟子之言,盖格君心之非,则用人皆得其当,此即式讹尔心,以畜万邦之意也。集注此段甚好矣。上曰,然。健基曰,此诗之意,俾民不迷,实为宗旨,古人皆尚实行,先知觉后知,先觉觉后觉,故朝廷之上,自多贤人,而百姓亦自不迷。三代以后,不事学术,朝廷无经术之士,而皆是科目常调,顾安有俾民不迷之效乎?后世治化之不如三代者,良由于此,此虽在下者之责,表率一世,在于人君矣。上曰,所达是矣。此实人君所当鉴戒处也。此诗断章取义,则蹙蹙靡骋,可喩人君政化,夫四牡项领,可以骋而靡骋者,本根病故也。人君政化,若无身教之道,则必有靡骋之叹矣。在鲁曰,常思靡聘之忧,则必有裨于居上之道矣。上曰,教化终不行,可叹。健基曰,观四牡章,则非独朝廷之昏乱,四方亦昏乱矣。上曰,朝廷如此,故四方亦然。健基曰,家父可谓贤者,今以其忧时悯世之意观之,实是特立独行之人矣。汇贞曰,末章直言家父作诵,表而出之,此亦直截矣。在鲁曰,集注陈氏言,以身当尹氏之怒,而不辞者此也。家父是周之世臣,义同存亡,故不忍王朝之将乱,而为此诗以讽之。且特著作者之名者,亦是《诗经》中文法,如吉甫作颂,寺人孟子之类是也。上曰,尹氏亦岂非世臣耶?俱是周之世臣,而惟在其人之贤否矣。在鲁曰,尹氏非身有大恶,不过欠公平用姻娅,而国事至此,大臣任用人之责。故虽不身为不善,而用人不公,则其害如是,与身为不善者无异矣。汇贞曰,当国之人,身不行正道,则君子自疏,小人自合。故本心虽不欲为小人,而终与小人合。《易》曰,开国承家,小人勿用,君子小人之间,所当明白分别矣。上曰,知事之言是矣。尹氏不过用人不公,而其害若此,今日朝廷,不但不公,不能知人,实为大患矣。我国自古,法制甚严,立为相避之法,而即今三百六十州,岂尽为官择人乎?此是近弊,而加之以时象,用人之道甚狭,鄙谚云相争,此岂公乎?虽使绣衣廉问,庸有益乎?以言教之者讼,此是今日之弊?在鲁曰,圣上轸念守令之弊,而不但守令之不择,内职亦岂尽得人乎?上曰,然矣。不但外方,朝廷之上亦然,先用门阀,次用履历,此两规摆脱不得,而加之以时象,无非为人择官矣。健基曰,此弊中外皆然。上曰,外方好邑,归于宰相子弟,恶地归于无势乡人。夫天不择地之燥湿,而降其雨露之泽,王者奉天宜,体此意,用人之际,何可择其门地乎?今日时弊至此,草野之间,必有家父作诵矣。健基曰,世阀名族,终胜于疏远遐外之人。故宰相子弟之多除好邑,事势固然。上曰,此事公乎?此非为人择官乎?上又曰,以近事言之,顷日引见金圣铎时下教,承旨岂不亲闻乎?其时许渠归觐,而谕以榜中他人,则有入侍之路,俾皆一番见予而下去矣。其后尚无举拟之事,乡人难于留京,必已次第下去,此予欺其人也。在鲁曰,今增广榜中,才彦林立,宜居先者甚多,故岭人则未及举拟矣。尚宾亦曰,京人之才华门阀,可居前者既多,岭人之未及拟望,事势固然。上曰,入侍注书,李成中乎?予将有下教之事,而予见假官望,思其父而以副望落点,在上者犹不免如此矣。虽然,李成中、洪象汉,俱是京华之人,尚多入侍之日,有异岭儒矣。在鲁曰,新榜假注书,以定名望高下,其不以乡人居前者,无足怪矣。尚宾亦曰,新榜假官望,果有次第矣。上指方茂尔恶章集注,夷平悦豫下口诀曰,此吐误矣。健基读其注。在鲁曰,口诀果当改。健基曰,小人以利合,故相尔矛矣,如相酬矣。可谓善形容小人情态,《汉书》谓喜则相磨,怒则相踶,亦此意也。上曰,然。文义毕,掩卷。在鲁进问曰,数日以来,午间甚热,圣体,何如?上曰,平安。在鲁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安宁。在鲁曰,元子气候,何如?伏闻移御好处云,尤为伏幸。上曰,日热而连为好在矣。在鲁曰,小臣除拜本职,昨日承牌出肃,而终为不安,药院提举,例不得兼带刑官,即今事体,尤异于前。方欲陈疏乞解,而适当入侍,故敢此,仰达矣。药院刑官之兼带,实为难便,刑讯等事,不得参预,此亦瘝旷之一端,自上宜有处分矣。上曰,向者判金吾之许递,亦以此矣。秋曹久无长席,而望中无无故人,予虽知其不可兼带,不得已落点矣。后日当问于大臣处分,而此时秋曹,必多积滞之事,次官可以代行,刑杀等事,虽不可预,其他文书,亦可举行矣。在鲁曰,回启中非刑杀事,则当为之矣。上曰,武臣几次入侍乎?景淑曰,前已三次入侍矣。经筵官以次退出,轮对官李桨进伏,对职姓名。上曰,履历。对曰,癸卯增广及第,乙巳除金井察访,丙午启闻陞叙,丁未陞典籍而以未疫,不得上京供职,去年十月,本职除授矣。上曰,职掌。对曰,直讲所任,朝家设置本意,则亦是师儒之职,而近来此事已废,不过陛补通读参考,而小臣除拜后,此亦尚未参坐矣。上曰,居住。对曰,居安东。尚宾曰,此亦安东人。上曰,有显官乎?对曰,先祖宗室牛山君踵,中庙朝褒赠录后。故子孙世为荫官,小臣祖父,荫仕斋郞,而登科即逝,官止郞署矣。尚宾曰,牛山君戊申年父子被祸,中庙褒赠,而桨祖父瑄,肃庙朝,以荐拜职,登科后,将以文学进用,而不幸短命,未及完施矣。上曰,轮对官望中,偶然落点矣,乃是安东人可喜。尚宾曰,桨外家,则鹤峯金诚一,而渠之文学才华,过人矣。上曰,汝知金圣铎乎?对曰,居是同乡,科业亦尝同事,岂不相亲乎?上曰,非谓此也。曾有文字讲磨之事乎?对曰,胜己者慕之,人情所同,而小臣空疏,未有讲磨之事矣。上曰,所怀。桨曰,本馆,上有知事、大司成,下有掌务官,主管凡事,小臣别无可达之事矣。上曰,第言之。对曰,微末小臣,何敢陈达?上曰,难于陈达而然乎?有怀则陈之。对曰,平日无讲究之事,而仓卒入侍,实无可达之事矣。尚宾曰,职掌久废而然矣。上曰,年今几何?尚宾曰,桨年方四十,而二十二岁小科,二十八岁大科,而皆初赴举而取捷矣。桨退,显行进伏,对职姓名。上曰,履历。对曰,壬子十月都政,光陵参奉除授,甲寅二月都政,升拜本职矣。上曰,职掌。对曰,酒油清色。上曰,遗在。对曰,香酝遗在一千六百九十甁,烧酒遗在一千七百二十甁,还烧酒遗在七十六甁,冬阳酒遗在一百四十甁,白花酒遗在一百五十甁,清蜜遗在九十三石五斗八升,真油遗在一百二十六石二升。上曰,皆是实在乎?对曰,并流来旧在而仰达。上曰,所怀。对曰,本寺有提调,些少弊端,可以相议变通,而最是各色酒遗在,合四千馀甁,皆是久远流来,虚载会簿中,若值国家宴礼及客使之来,则户曹使以遗在征出进排,而此皆指征无处,本寺实难支堪。故丙午十二月,本寺奉事臣李炫,轮对入侍,以此陈达,则圣上,有依司宰监例,斟酌减给事,分付该曹之教,而该曹尚不举行,此实本寺大弊也。小臣昨年,亦入轮对,而猥屑不敢陈达矣。今又入侍,惶恐敢达。上曰,下教,而该曹尚不举行乎?尚宾曰,小臣待罪该房,习知此弊,各司遗在无数,而皆曰虚录,此是已给价之贡物,何可以其难征,续续荡减乎?国家贡价之虚费,职由于此矣。上曰,承旨退出后,问于该曹,以启,可也。上问承旨曰,此是谁家人?尚宾曰,显行即故相臣李濡之从子,而听其声音,颇相似矣。上曰,不但声音之相似,面貌亦颇相似矣。显行退,哲命进伏,对职姓名。尚宾曰,此即安边府使赵锡命之弟也。上曰,履历。对曰,己酉六月都政,四山监役入仕,庚戌国恤,京都监监造官出六,历引仪禁府都事,拜平康县监,三年后递还,而除拜本职,才三朔矣。上曰,职掌。对曰,本署之规,参下直长,主管贡物,以蔬菜等物,随月令供上,而参上官,别无职掌矣。上曰,所怀。对曰,署中之事,小则同僚禀议于提调,大则提调可以上达,小臣别无仰达之事矣。哲命退,时征进伏,对职姓名。上曰,履历。对曰,己酉为能么儿郞厅,癸丑都政,出六除拜本职矣。上曰,职掌。对曰,本署咨文纸二百丈,草注纸二百丈,月课进排,此外无他事。上曰,所怀。对曰,署中之事,提调可以详确处之,小臣别无所怀矣。上曰,能么儿是何样官。尚宾曰,此非士大夫之职。上曰,如引仪之类乎?尚宾曰,然矣。时征退,百男进伏,对职姓名。上曰,曾于斋郞时见之,其后无入侍事乎?对曰,丁未崇陵陵幸时,臣以穆陵参奉入侍,而其后无入侍之事矣。上曰,履历。对曰,丙午穆陵参奉入仕,中间见递,庚戌以山陵都监监造官出六,历司饔主簿禁府都事敦宁主簿,出除泰仁县监,昨年冬递付京职,待罪本司矣。上曰,职掌。对曰,本司无他事,只管遮帐矣。上曰,所怀。对曰,本司有提调主管,小臣别无大段可达之事,而第本司凋残特甚,而进排甚多,许多祭享及举动时所用遮帐外,五上司进排之役,最难支堪。故癸未年间,本司从便变通,五上司各造给遮帐各二件,以为公会所用,而本司则更不进排矣。其后四上司,至今遵守,而其中宗亲府,独为草记,还令本司进排,非但无当初变通之意,实为本司大弊,而五上司进排之或为或否,亦甚斑驳,事当依前举行。故敢达。上顾承旨曰,宗亲府草记,考出禀达,可也。尚宾曰,遮帐一番造给后,更不进排,则年久弊坏,更令进排,不是异事矣。百男曰,户曹不给物力,故祭享所用及举动时,御幕与政院、玉堂依幕,常患苟艰,五上司进排之变通,良以此也。而宗亲府之独使进排,岂不可闷?尚宾曰,户曹加给物力似好。上曰,宗府之独使进排,必有曲折,还复草记,承旨详考以启。上问,百男曰,与奉朝贺为何?对曰,是臣六寸大父矣。尚宾曰,百男即故相臣镇长之孙。百男曰,故左议政臣鼎重,即臣曾祖。上曰,其时已闻之矣。轮对官遂以次退出。上曰,俄已言之,而知人岂不难哉?偶然落点于李桨,而乃是安东人矣。安东人今番登科者,俾以假官入侍,而桨则在京,而予尚不知,知人用人,诚难矣。尚宾曰,岭南人,不以白衣上京求官,铨曹之不能收用,亦非异事,而《易》云不遐遗,诸道岂无人才,而岭南素称人材府库,收用岭人。然后可谓根本矣。尚宾又曰,小臣极知惶恐猥越,而敢此仰达,即今圣上,轸念于安东人,若是优渥,群下孰不感叹?安东人李山斗,亦为多士所尊仰,操行文学,卓异凡流,与金圣铎齐名,而坚忍刻苦,胜于圣铎,圣铎人品纯和,而俱有道内士望矣,山斗,殿讲出身,以年五十出六,方以典籍供职矣。上曰,方在京乎?尚宾曰,在京云。上曰,似入轮对官望矣。上曰,李家显字,俱是一行乎?尚宾曰,然矣。上曰,寸数虽远,皆是同行乎?尚宾,问于成中以对曰,人数虽多,俱是寸内至亲矣。上曰,李显谟自在桂坊,知遇最深矣,补外后,更不得见,而奄忽身殁,予心甚恻。然其后闻儒臣所达,渠言以时象,见疑于君父,为至恨云,予尤为之愍悼矣。今者李成中,以堂后入侍,而仪形克肖,予不觉怆然,如见其父矣。李成中登科时正草,予亲书三字者,有深意,郁郁文哉之题,能以务实做去,故予有是父是子之教矣。尔出身事君,必以正草所题三字体行焉。上又曰,欲见汝面,进前举面,可也。成中进前俯伏,暂举面。上曰,可得题三字,须终身守之。成中涕泣起伏对曰,先臣自忝桂坊,厚被圣眷,仍以出入于经幄,而至于身后,圣上屡下愍悼之教,阖门百口,感泣刻骨,而小臣幸参科名。又伏蒙旷绝之异数,冞切感激惶悚矣,玆者初登筵席。又伏闻缕缕下教,感泣罔极,不知所达,质实二字,不但圣教如此,惟是先臣平昔训戒,未尝不在于此,小臣虽甚不肖,上奉圣谕,下念父训,岂不思所以体受奉行之道乎?新入筵席,生疏兢惶,重以悲感塡结,不能形容陈达其万一矣。诸臣遂以次退出。

闰4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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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春跻。左承旨洪尚宾。右承旨柳万重陈疏受由。左副承旨郑必宁坐直。右副承旨南泰庆坐直。同副承旨鱼有凤在外。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昌儒假注书李象靖仕直。事变假注书尹东浚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李春跻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郑必宁,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以吏曹参议李宗城,大司谏尹容,正言权𦈜,持平金尚鲁,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南泰庆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以校理吴瑗、朴弼载,副修撰尹敬龙,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南泰庆曰,推考传旨捧入。

○以持平金圣铎,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郑必宁曰,只推。更为牌招入来后,时刻入之。

○传于李春跻曰,朝讲停。

○传于郑必宁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以尹东浚为假注书。

○郑必宁启曰,事变假注书尹东浚,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以李象靖为假注书。

○李春跻启曰,吏曹判书宋寅明,牌招不进推考传旨,才已捧入,而参判申昉,陈疏受由,参议李宗城,陈疏入启。开政命下,已至两日,常不举行,事甚未安。判书更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吏曹参议李宗城,疏批已下,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南泰庆启曰,吏曹参议李宗城,既有只推之命,更为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以吏曹参议李宗城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南泰庆曰,推考传旨捧入。

○李春跻启曰,吏曹参议李宗城,既有只推之命,一体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郑必宁启曰,刑曹参判赵明益,今日次对,同为入侍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泰庆启曰,刑曹判书金在鲁,本职既已许递,而药院、经筵,俱系紧任,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以金在鲁为副司直单付。

○备边司,御营大将赵显命因任事。

○南泰庆启曰,御营大将赵显命,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职,仍即牌招,命召传授,何如?传曰,允。

○传于郑必宁曰,昼讲时刻虽迫,待台谏入来后,诣阁门。

○郑必宁,以兵曹言启曰,今日一所巡将,金始㷜受点矣。本厅书员来告,始㷜落马重伤,病状苦剧,实无运动受牌之势云。不得已原单子中,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持平金圣铎疏曰,伏以臣,草泽微踪,至愚极陋,从事场屋,至于皓首,既无一才之可取。又无一行之可观,而不幸虚声误播。上欺朝廷,前此所被恩命,万万逾分,方以贻累清朝,虚辱圣眷,惴惴焉无所措躬矣。迺者天眷宗祊,元良诞生,一国臣民,孰不懽庆?臣之不量衰晩,随众入侍者,非但为决科之计。实欲少伸区区蹈抃之诚,而天渥所沾,猥占科名,未及唱第,特除臣司饔主簿。又未数日,而移拜典籍,放榜之日。又命戴花入侍,至奉圣制,恩赐于咫尺天威之下。此等异数,在古罕闻,微末小臣,何以获此?感激惶蹙,无路报答,直欲陨首结草,而不可得矣。不意圣恩愈渥,未过三日,而又有此柏府之命,臣之兢惶陨越,有万倍于前者矣。夫台宪之职责任甚重,百司纲纪之所系,四方观瞻之所在,虽人望素惬,成效已著,亦难其选,况以罢软凡庸,初登仕路之人,而可以妄处哉?且朝廷用人,自有其序,其或不拘常格,直除两司者,必其有卓然可验之实,而亦未之多闻。今者圣上,所以擢臣至此者,不过为虚名所欺。谓或有万一近似者,而不知其实状,即一黔州驴耳。臣若冒没廉隅,贪恋荣宦,晏然以虚名自居,而轻进入台,则其为羞耻,孰甚于此?臣之一身,固不足恤,而其于国家为官择人之道,圣朝慎重台职之意,岂不大有损伤乎?臣虽无状,亦不无犬马恋主之诚,圣恩之不可孤负,君命之不可稽违,臣非不知。而独念欺天之罪,大于违命,冒进之责,甚于孤恩,此所以坐违天牌,不敢出肃者也。噫,清官美职,人情所愿,臣既应举得第,志在从仕,则出身之初,躐跻清要,何等光宠,何等荣幸?而其所以自犯罪戾,必求递罢者,诚有所大不得已,而不敢以微末之臣,坏国家之四维也。伏乞圣慈,察臣控恳之情,治臣违慢之罪,亟罢职名,以安愚分焉。臣于此,又有私情之不得不暴者。臣自少入学,臣父母躬耕力绩,吃辛耐苦,以资臣游学应举之具,庶几及见成立之日,而臣中遭闷凶,学未成名,而臣父先没,风树之感,蓼莪之痛。今已十有馀年,即今臣母独存,年迫八十,臣家计穷寒,既不能以甘旨,为口体之养。身名蹉跎,又不能以科第,为悦慰之道,非但臣自讼其不孝。老母亦常以臣为慨恨,及臣忝得乡解,将赴省闱也。臣母适久病少差,强起枕褥,握手谓臣曰,努力荣还,以慰我心。臣拜辞以来,中心耿耿,恐不副丁宁之戒矣。赖天之幸,偶得中第,五十措大,晩成一名,何足为喜,而独幸南归之日?庶可为老母荣也。又于日昨乡便之来,得见老母手书,则曰闻汝登第,身病若失,应榜之后,幸勿迟迟,使我倚闾之望,无至久劳也。臣自得此书,归心日切,陟屺望云,眠食不甘,而身有职名,不敢率意去就。顷于登对之时,伏蒙圣心推恕,特下三日后荣觐之教,臣诚懽忻感泣,踊跃退出,预束行具,屈指计日。将以谒圣后,趋肃典籍恩命,而仍乞归觐矣。意外恩除,又此仍荐,台衔重任,异于冗散,带职下乡,决知其不敢,而未递之前,又难退去。同乡同榜之人,次第归省,臣独滞留,欲去不得,遥想老母悬望之馀,见他人之尽还,念臣身之未归,缺怀既深,忧虑又切。老人心弱,恐添疾病,言念及此,方寸麻乱,中宵起坐,恨不能奋飞也。臣之亲旧,有劝臣者曰,如欲遄归,莫如出肃而呈辞,此言似矣,而实非也。霜台重地,既不可冒入,格外殊恩,亦不可滥承,则何敢以私情之切闷,而犯冒昧之诮乎?伏惟圣慈天地父母,孝理之下,特垂怜察,使臣递职速还,以省老母,则臣虽退伏田间,岂不思所以仰报圣眷之万一乎?臣情势迫蹙,不得自已,玆于再承召牌之日,随诣阙门之外,陈章径归,罪虽罔赦,情实可愍。敢乞圣明,重加察焉。臣无任惶恐血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柏府新命,意非偶矣。尔何过让?顷许荣觐之后,縻于本职,尚在京洛,予欲更见,尔勿过辞,其即肃谢,入侍讲筵,则予亦遂初许由矣。

○右承旨柳万重疏曰,伏以臣脆弱善病,蒲柳易衰,本不堪供剧,而区区平日所自勉者,只以筋力奔走,为一分报效之图。前后夙夜之役,未或敢因病乞解,而日昨申退之际,身适薄着,汗孔受风,感气大作,寒热交攻,咳喘兼发,转成呕逆,全废食饮,委顿床席,澟澟有难保之虑,而且于堂后径出之事。实有不安之端,镇日违召,辄靳例勘。臣诚惶陨闷蹙,不省容措,昨日随牌陈章,盖欲粗暴实状,而院僚不谅,斥而不捧。有若臣初无情病之可言者,而直驱臣于无端违傲之科,如臣疲劣,固不足有无于院中,而在同席相待之义,可谓太薄矣。臣病既难强,疏又未澈,决不可䩄然冒入,以贻一院之羞。伏乞圣慈,亟许镌斥,俾得安意调治。且治臣违慢之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调理察职。

○吏曹参议李宗城疏曰,伏以臣,罪积违慢,罚止例勘,曾未几何?恩叙特下,继而有更授铨任之命。噫,臣之离本职,席有馀暖矣。以人言则所遭罔极,以政例则自代其窠。危悸在心,惶蹙靡容,去就之节,固不暇议,而昨伏见本曹参判申昉疏本,尹汲事又发矣。臣于是,有不容默尔者,请得以冒死言之,夫汲之横拏铨席,即挽近之所未有。上自卿宰,下至法从,肆口沮尼者十馀人。此其意甚不祥铨衡之地,稍加裁抑,使知自戒,固不可已,而臣之持难于复通郞望,抑有说焉。铨郞虽小官,系是极选,其自待也本不贱薄。汲于当日,既争李玄辅事,投笔出去,堂上又方草记汰罢,而犹且冒没复入,就铨通五人中,拈出其异己者三人,谓有物议,必欲𬺈龁而后已,此实三百年来,秉笔者所无之骇举,玷累铨地,顾何如哉?而徒欲以时日之稍久,掩覆而通拟者,果可以合政格,而允公议耶?臣与亚僚,消详屡矣,亚僚之见,未尝不力主乎重通,而亦不能明言其举措之如何,使听之者晓然,则此臣之所未解也。今则既已拟旧践矣,升东壁矣。此在臣去铨之后,议论固不敢到,而窃庶几政注和平,无复有哄闹之可言,今又胡然而致此纷纷也。臣在局外,固当闭户于乡邻之争,而第其胪列锢塞之案,半是臣罪,操切龂龂,务为快意,欲使秉公居右之僚,靡然奉承,则其得免于乱政之诛,幸矣。尚可以一刻仍冒于进退人物之地也。噫,殿下,不知臣不肖,既使臣参闻诠议,岂欲其低首沁沁,一无可否于甄叙之际?而臣顾尸位而居,逐队而行,殆不知义理所关之为何事,得罪朝廷之为何人。是非之天,几乎全泯,黜陟之议,无所覆难,八朔铨部赴政之日可数,则此岂臣之所乐为哉?其亦有甚不得已者存焉。孤隆寄而负夙心,臣固知罪,而事会不幸,妄一开口于名流之通塞,僚友之间,乃有此互章之举,抚心惭悼,尚何言哉?荐违严命,辄荷宽贷,惶陨闷蹙,益无所容三召之下,祗诣阙外,悉暴危恳,径返私次。伏乞圣慈,天地父母,谅臣踪迹之臲𡰈,察臣情势之穷厄,亟递臣职。仍治臣罪,以便公私,不胜万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其所为嫌,尤甚太过,尔其勿辞察职。

○吏曹判书宋寅明疏曰,伏以臣,昨伏见本曹参判申昉之疏,以臣日昨政,尹汲陞拟事,张皇为说,盛加苛责,臣于此不胜骇惑,继之以一笑也。噫,今之居铨地者,其亦至难处矣。从前铨席,风波类多,在于通塞可否之间,而至于言言曲从,事事屈意之后,犹复今政后政之亦令禀命,不如意,则必迫逐乃已者,臣于今创见,真是世道之无不有也。尹汲之当初举措,虽以亚僚爱护之心,亦不敢曰得当,初无一言覆难于启罢之时,以古道言之,何可复畀铨笔?而臣于此等事,一切归之于党套,事过之后,不欲深罪,故初无必枳宿趼之意,中间请叙,盖由于此,而及夫僚议至严,其言有执,则臣诚无以强拂矣。虽亚僚所以苦口为请者,不过在于还拟即陞,而臣亦不能取舍,从违于彼此僚席之间,至于调娱弥缝。又非讷舌琐力之所能得,则不能不姑且置之,以待相下,此都政之所以至今迁就者也。及臣南还之后,朝家方催促都政矣,僚堂适又不齐矣,常参时,臣又亲承责勉之圣教矣。妄窃自念一郞官重通,设或未允物情,关系不甚重,因此相持,致今大政无期,国体有损,恐未必为先公后私之义也。臣遂不嫌苟简,不恤讥议,务欲姑息停当于僚堂未齐之前,亚僚以具格式,拟铨望为请则许之。又以勿拟郡窠台望,而必拟东壁为请,则又许之。至于留待后政之请,初非难从,而若过其政,僚堂既齐之后,则虽欲如是了当,恐不能得,又将如前相持而已。此臣所以不能一如其言,而不得不为一日两望筒,以为同日收杀之计者也。臣之断断苦心,只急于弥纶国事,而人或以此,病臣之见屈亚僚,过厚尹汲,则臣诚无辞自解矣。大体既从之后,亚僚之因一时日先后之微事,不小相谅,声罪至此,初非臣意虑之所及也。且亚僚,动以政格前例,持臣而铨郞,必待其自言而后陞拟者,果是政例之不可已,则以亚僚力护其人之心,初何以许臣陞拟,而顾乃以一二日先后,责其有违政例于初,不欲以常例待其人之臣耶?如此政例,已非臣所知,而其言矛盾,全不自恤,岂如是而后,方可以取快胜心,有辞私党也耶?僚采之间,古人比之兄弟,事之大者,虽或不能不相难,元非乐为。若其些少事端,宜皆活略要令,不失和气。近日亚僚政注之间,亦岂无宜问而不问者?而臣既以无骨气自处,一例隐忍,务不生事,今亚僚则不然,毋论事之大小,必令臣承奉其口吻,而少有崖异,辄奋然蹈藉如是者,亦屡矣。除是居长席者,如木石然,则宜其难免迫逐,而僚席相待之道,亦果如是耶?然使臣诚信,有可以感孚同席,言行,有可以见重同席,则其所操切而不见谅者,亦岂至此?静言思之,罔非臣罪,臣之不可仍冒铨席,从此决矣。释此匪据,得免大何,在臣为幸,则僚席之赐,未始不厚矣。昨今召牌连降,而变动无路,慢蹇之诛,益无所逃。伏乞圣明,俯察臣情势之断不可复出。仍念旷日虚縻之重误国事,亟命先递臣铨职。下臣司败,重勘臣坠落政例,违拂同僚之罪,以重铨法。俾安私分,不胜万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参判疏批已谕,此非若是。卿其勿辞,从速行公。

○乙卯闰四月二十二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刑曹参判赵明翼,同为入侍时,左议政徐命均,刑曹判书金在鲁,户曹判书李廷济,行司直宋真明,左副承旨郑必宁,校理尹汇贞,假注书李昌儒,记事官郑东说、宋儒式入侍。郑必宁进曰,曾前假注书递改时,例有面看交代之规,而近来此规,废阁不行。望筒入启之后,辄皆出去,已成谬例,以致今日次对,史官不备,不能检饬之失,极为惶恐。今后则面看交代之法,更为定式,各别申饬举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徐命均曰,次对时,注书之不得备员,事体未安。递易时,面看交代,亦有定式,则承宣之不能检饬,宜有警责,而注书亦不可无罪矣。上曰,注书新进,未谙定式,不是异事,而承旨则推考,可也。出举条命均曰,日气薰蒸,无异盛暑,圣体若何?上曰,差愈后一样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安宁矣。命均曰,元子气候,亦何如?上曰,无事矣。命均曰,生脉散,每于五月剂进,而今年则有闰月,故尚不剂入矣。日热如此,使之剂进,何如?上曰,此月,当为五月而有闰,故未及进御,不待五月,大王大妃殿,自明日剂进,可也。出榻前下教必宁曰,朝讲既停,昼夕讲,何以为之乎?上曰,昼讲当为之矣。出榻前下教命均曰,臣待罪扈卫厅,而以江民事,有难安之端,惶恐缩伏矣。右揆有病,亦不出仕。故今日次对,不敢为引嫌之计,不得已入侍,而其为惶恐,则甚矣。上曰,有何不安之端乎?卿若不安,则他军门亦岂安乎?命均曰,当初京兆草记,未免率易矣。魁首尚未捕得,则直用一律似过矣。上曰,有何谋首乎?更查文案,后日昼讲禀定宜矣。命均曰,此即黄海监司兪拓基状启也。以本道凶歉,农粮不足,请得还谷矣。闻海西还谷中,皮杂谷最多云。若许给折半,则似好矣。上曰,此等事甚重大矣。命均曰,两西麦事,已至无可奈何之境云。若不给则农资,将大狼狈矣。上曰,昨年请得皮谷矣,今年又何请乎?命均曰,麦凶特甚,又有请矣。李廷济曰,凶歉虽如此,即今则必不死,六七月艰食之时,给之似宜矣。命均曰,李廷济亦岂不知此等妙理,而每每坚持?诚甚可闷矣。上曰,此状启姑置之,昼讲时禀定,可也。

○命均曰,此乃咸镜监司李箕镇状启也。以为道内南关还上,本来数小,折半之数,今已告尽,春耕落种之田,惨被风旱,无一立苗,举将改耕,种子尤无着手,留库中皮杂谷,不可不加分云。折半留库,事目至严,续续加分,似涉不当,而此则以改耕种子为言,与海西有异。且北路还上,本多皮谷,如耳、木麦、稷䅯,经年留库,则腐伤无用,米、豆、正谷外,皮杂谷则或三分之一,量宜加分,俾作农粮,何如?上曰,折半之法,决难挠改,而北路事势如此,皮杂谷,参酌加数分给,而道臣十分参酌,许给事,申饬,可也。出举条命均曰,此乃黄海监司兪拓基状启也。曾因本道都事郑玉启本,道内田政紊乱,改量便否,更令道臣,详察启闻矣。条举数邑守令意见,有此论列,而守令皆为持难,道臣亦举故相臣赵翼箚语,请其虽或量田,收税则无过于前矣。海西田多畓小,地是山峡海泽,如安岳等若干邑,有旧量案,其外诸邑,皆无田案,故每年踏验,不过斟酌磨勘昔年。故判书兪集一,以稿索结网,始量三四邑,伊时毁谤甚多,未免中止,而已量之邑,民情至今称便矣。但海西虽不量田,民犹支堪者,以其所耕者多,而收税不甚重故也。本道既不欲举行,则姑观前头处之,何如?金在鲁曰,海西全无田案,民情切愿其一番量田,虽凶岁,亦不惮焉。今此守令之谓之不便者,不过厌苦退托之言,改量之举,恐不可已也。廷济曰,兪集一有才,且解田政妙理。结网量田,颇有其效,而毁之甚者,至曰天罗地网年古,今为国事者,每为人沮毁,诚难矣。命均曰,一道之一时尽量,举措重难。守令中松禾县监李元坤所言,今年量几邑,明年量几邑,一依辛巳量法之说,似得宜,海西诸邑中田政,尤甚紊乱处。先为试量,而此事专在得人,守令不可不择矣。上曰,王政必自经界始,田政若是紊乱,则何异白地征税乎?三四邑,先为改量,而守令中另择详明解事者,先试其邑后,次第行之于他邑,可也。在鲁曰,自今年秋成后,举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命均曰,以忠清监司李寿沆状启,西原前县监李秉鼎,大同木八同四十八疋,钱二百八十两,移纳军布事拿推,以宥旨前事,分拣放送矣。惟正之供,任意那移,不可不论罪,以励他人,而因赦分拣,未知得宜。所谓辛壬条军布未收荡减之数,与此相符,未能详知。更为查问本道,而既捧之大同木钱,不可再征民间,军布未纳者,则已入于今春荡减之中,此甚难处。或言大同,决不可荡减,今秋军布所纳,移纳于惠厅为宜,而此极苟简,无宁罪其守令,而许其荡减为宜矣。上曰,军布、大同,俱是国家之财,则固不当还偿于惠厅,亦何可更征于民间乎?既以宥旨前事分拣,则虽推考罢职,不可更罪,分付该曹,使之永勿检拟于守令之望,可也。在鲁曰,既有勿拟守令之命,则虽京职,亦难行公,比罢职,还为过重矣。上曰,如此之人,不可不严征矣。出举条命均曰,朝水剌进御乎?上曰,姑未矣。命均曰,水剌进御后,更入奏达,何如?上曰,加奏,可也。命均曰,犯越罪人,宜速处分矣。上曰,罪人谁耶。命均曰,金永昌矣,渠辈同谋,而为此事矣。廷济曰,此类皆宜正罪矣。命均曰,此无可问之端,非所可疑,依法正罪,何如?应死罪人之久囚狱中,亦非好道矣。上曰,只是赵永三乎?命均曰,黄石公、李必永,自全罗道上来隐伏,故讥捕矣。虽非谋主,同党之被捉者,皆宜正罪矣。上曰,此何怪乎?罪人只此耶?命均曰,弼雄自沈阳出送,依律正罪,而崔还石则参酌减死,何如?上曰,罪人只是三人乎?命均曰,顷有姑置之教,故金厚望父子事,尚置之矣。厚望父子中其父,则既是谋主,宜乎枭示,而其子则不过随其父而为之,酌处似宜矣。上曰,甚难处矣。赵永三无容恕之道乎?廷济曰,渠若捉来,则已,今岂可恕乎?上曰,一者谁耶?朴海昌尚在乎?命均曰,前已决矣。黄石公之奴,亦宜酌处,而赵永三则依律处之,何如?上曰,入侍诸臣之争执,道理则是矣。廷济曰,厚望之父子,相随而为之,而殿下未详其曲折。故每有难处之教矣。上曰,此事有何明证乎?命均曰,捧招尚在,可知其实状矣。上曰,渠辈不得已为此事矣。命均曰,盗亦不得已为之者,而犯法则不可不用其律矣。上曰,此则不然,合而处之,则轻重难均矣。在鲁曰,戊申之逆,或有当斩而不斩者,或有不当斩而斩者,而此罪人则不然。自备局问之,则事已发露矣。上曰,越来则果明白乎?廷济曰,越来时既已见捉,其罪尤加一层矣。上曰,后日次对,当处决,持厚望取招文案,更入,可也。

○命均曰,业欲进达,而未果矣。同义禁徐宗伋,有实病,尚不行公云,宜有变通之道矣。在鲁曰,症涉疑疾云矣。上曰,然则今姑改差,可也。必宁曰,只递同义禁乎?上曰,然矣。出榻前下教命均曰,有加陈事,少退后更入进达乎?上曰,加白后退出,可也。

○命均曰,小臣难安,备局之望,亦不敢进参,而诸堂亦不得备员行公,试官违牌坐罢者,叙用,何如?上曰,今番试官,二品以上坐罢者,并叙用,可也。出榻前下教命均曰,御将,何以为之乎?上曰,仍察,可也。

○命均曰,李宗城叙用既久,差下备堂,何如?上曰,依为之。命均曰,尹游、尹淳、赵显命,亦为差下,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前下教上曰,尹游句管何道乎?命均曰,使行时递差,未详其为何道,而赵显命则句管岭南矣。今既叙用,还为差下,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前下教命均曰,户籍事,最多弊端。自外有相议,欲一陈禀,而吏曹判书宋寅明,日昨筵中,以岭南数邑事陈达矣。辛壬大杀之后,诸路民户大缩,而守令则以户口增为务,京兆则必令比年磨勘,故虚户漏籍,奸伪滋甚,营门京兆,行赂倍多。自庙堂欲为节目,申饬,而宋真明深知其弊,使之成出节目,知委京兆及各道,各别严饬,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命均曰,吏曹判书宋寅明,与参判申昉相较,都政无期,诚可闷矣。上曰,有何相争之端,政席间事耶?命均曰,果是政席间事,而参判不出,则判书亦不出云矣。上曰,此何足相争也?都政催促举行,可也。宋真明曰,安兴事,欲为禀定矣。上曰,昼讲时陈达,可也。欲为昼讲,宋真明特进官乎?命均曰,特进官矣。在鲁曰,日热如此,昼讲正时,以巳时进定,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前下教上曰,刑曹参判,如有进达事,则先白,可也。赵明翼曰,顷有考律禀白之教,而长官久不行公,故尚不得问于大臣矣。上曰,事势然矣。

○命均曰,江华留守,以文殊山城仓库修补事,请得物力,问于军门上下事定夺,而江都留储,亦无可给之钱布云。空名帖,不可不依所请许给,而二百张似太过,一百三十张,分付该曹成给,何如?上曰,三十张加给不紧,一百张成给宜矣。命均曰,两处所需,百张似为不足矣。上曰,然则依为之。出举条尹汇贞曰,校理朴弼载,副修撰尹敬龙,并即牌招,校理吴瑗,自乡上来云,亦为牌招,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前下教汇贞曰,修撰任珽,副修撰南泰良,下谕已久,尚不上来,事甚未安。更为催促,使之上来,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必宁曰,试官叙用事,当出去举行,而御将事,将任体重,自榻前,直为书出,何如?上曰,书之。传曰,前御营大将赵显命,还差御将。出榻前下教上曰,承旨书持平金圣铎疏批。必宁秉笔。上曰,疏批例头书之。必宁曰,省疏具悉乎?上曰,然矣。答曰,省疏具悉。柏府新命,意非偶矣。尔何过让,顷许荣觐之后,縻于本职,尚在京洛,予欲更见,尔勿过辞。其即肃谢,入侍讲筵,则予亦遂初许由矣。上曰,持平金圣铎,疏批已下,牌招,昼讲同为入侍,可也。出榻前下教事变假注书兪彦国,追后入侍。诸臣以次退出。

闰4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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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春跻受由在外。左承旨洪尚宾坐直。右承旨柳万重陈疏受由。左副承旨郑必宁坐直。右副承旨南泰庆。同副承旨鱼有凤在外。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象靖林象元仕直。事变假注书郑纯俭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夕讲。

○李春跻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南泰庆,以弘文馆言启曰,校理朴弼载、吴瑗,副修撰尹敬龙,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郑必宁启曰,夕讲为之事,命下,而知经筵金在鲁、朴师益,同知事赵尚䌹病不来,知事宋寅明,以本职,再招不进,同知事李真望在外,无他推移入侍之员,再招不进在外外,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侍之地,何如?传曰,允。

○郑必宁启曰,御营大将赵显命,付职单子启下后,所当出牌,而即者吏曹郞厅来言,判书宋寅明有身病,参判申昉受由,参议李宗城未肃拜,付职单子,不得举行云。将兵之臣,命召传授,不可迁延,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古亦有如此事举行之规,使之即速举行。

○李春跻启曰,以吏曹参议李宗城,再招不进罢职传旨。传曰,推考传旨捧入。

○南泰庆启曰,吏曹判书宋寅明,疏批已下,所当更请牌招开政,而一日三牌,有伤事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其在事体,岂若是乎?判书、参议,即为牌招开政。

○又启曰,吏曹判书宋寅明,牌不进推考传旨,才已捧入,参判申昉受由,参议李宗城陈疏入启,开政命下,已至累日,尚不得举行,事甚未安。判书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又启曰,吏曹判书宋寅明,再招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已至多日,如是撕捱,尚未举行,事甚未安。参判申昉受由,参议李宗城疏批已下,判书宋寅明,所当更请牌招,而一日三牌,有伤事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参议疏批已下,牌招开政。

○以大司成郑羽良上疏,传于南泰庆曰,筵中当下教,此上疏还给。传于南泰庆曰,大司成郑羽良上疏,筵中欲为下批而未果,故今始批下矣。

○假注书李昌儒有頉,代以林象元为假注书。

○事变假注书尹东浚有頉,代以郑纯俭为事变假注书。

○洪尚宾启曰,假注书林象元,事变假注书郑纯俭,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假注书李象靖有頉,代以金范甲为假注书。

○传于南泰庆曰,夕讲为之。

○郑必宁启曰,忠清监司柳俨,有禀定事,今日夕讲,同为入侍之意,敢启。传曰,入侍。

○备忘记,内官白时汉,春旁试射时,片箭边三中,依例加资。

○传于洪尚宾曰,李判府事家,遣御医看病,书启。

○右尹金圣应疏曰,伏以臣愚𫘤湔劣,百不犹人,过蒙奖拔之恩,猥叨将兵之任,臣居常忧惧,日夕兢惕,御营兼察之命,又出意外,尤觉懔懔,不自安矣。日昨江民之聚党作拏时,以各营军卒之同入其中,至有大将特推,中军勘罪之命,臣于是不胜惊惶悚蹙之至。臣既是代察之人,则凡系营中诸务,责在臣身,其不能检束军伍之罪。臣实当之,其何可诿以一时权领?有所自解,而至使亚将,替受其罪,臣则只被问备薄罚,而终自晏然而已乎?玆敢露章自列,伏乞圣明,亟勘臣罪,以严师律,以安贱分,不胜幸甚,臣惶恐俟罪之至,谨昧死以闻。

○答曰,省疏具悉。其所为嫌,极涉太过,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吏曹参议李宗城疏曰,伏以臣于本职,区区廉义之决不可冒据者,有非一二。昨疏所陈,人言政例,只举其槪,而有不必竟其说者。盖以僚堂疏语,已为臣必可递之端,固无所事于更引他嫌,而且以尹汲事,株连波漫,实为二事之本。若蒙天地之仁恩,一鸣而准请,则虽不更其说,而自可伸其义故耳。及奉圣批,不惟不赐谴罢,责之以为嫌太过。仍又再辱严召于一夕之内,如不能即就王章,以伏逋慢之诛,则干冒威命,将不知其几许矣。臣诚震迫穷蹙,罔知所以为计,敢又冒昧万死,毕露悃臆,兼陈恳迫之情私,以冀圣慈之愍察焉。噫,居铨地而被人言者,终古何限,而其立意之至深,为说之至险,岂有如向日洪启裕之疏者耶?初若泛论而无指的,后乃结束而有归趣,其云加膝推渊,从违荣悴者,此果何等语,而为人臣子?一闻此言,尚敢一日盘礴于铨注之地哉?所谓从违者,党色同异之谓也。荣悴者,名涂通塞之谓也。臣之三叨铨任,未尝有一人之推毂,而得罪时议,只一铨郞事也。朋怒群猜,启裕之疏出焉。苟非当之者,着眼看过,虽以日月之明,亦何能俯烛其情形也?日者圣谕,以臣被斥,即是副学时事,不可撕捱于铨职为教。臣之论启裕事,固在于侍讲之日,而只因俯询,仰对其父兄之伦序而已。初无一辞悖出,招积怨而启祸心者,则今其罔极之言,亶以铨职之故,若使臣复入政席,预闻末议,即所以实启裕之言,臣虽万万不肖,忍为是也?至若政例,则凡今之内外百职,曷尝有自代其代者乎?铨曹故事,虽云有数三可据,是皆前望鲜少,为一时苟艰之政耳。顾今曾经与通拟者,有足以并出三窠,必以臣塡补,已是常例之外,而当调娱弥纶之会,自不免为一政两筒。同日收杀之归,则非不知苦心之攸在,而实亦赩赩而惭悔者,此又臣之自画而不敢进者也。况臣情私之煎迫,又无遑暇于职事之去就?老父宿患之中,近因日气渐热,引饮纳凉,仍成重感,痰凝膈烦,唾咯不止,眠睡全失,达宵而不能安枕,今已三夜矣。精神愈益迷昧,言语愈益蹇涩,凡百形症,顿下一层,不知前头,更费几月,将理乃复,得与少愈之时相比。而臣于此际,日烦章牍,日事违逋,床席刀圭,既不能专心于救护,乃反贻病里之系念,公私怵迫,方寸靡宁。噫,如臣无似,受恩罔极,前后陈恳,辄许解职,使得自尽其至情顾复之私,若偏于一物,苟非情理之万不获已,独以何心,重为此渎扰之计哉?开政有命,旷不举行,天召屑越,责谕频烦,国体臣分,愈替而愈坏矣。两堂之一时所争,直是些些耳。夫岂有许久撕捱之理?而若臣之列数哀吁鸣号,而不知止者,初未尝与起闹之端,牵连而相关,人言之罔极,政例之难安,自是臣一己事,重之以目下情理,万无离侧就列之势,而朝家所以处臣者,或出于一视两堂,先递鞶带,谓有妨于向后勉出,则此臣之大戚深闷,冒𫓧钺之威,而毕肝血之辞者也。特教又降,庚牌俨临,趋诣阙下,拜章径归。伏乞圣慈,察臣踪地之决不可更厕铨席,怜臣情理之决不可离违父病,亟递臣职,俾得专意护侍,以伸至情,以安微分,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恳迫激切祈祝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其所为嫌,俱涉太过。开政命下之后,尚未举行,事体寒心。其即参政焉。

○持平金尚鲁疏曰,伏以臣,昧于量时,疏于谋身,一番出脚,挡㧙四至,无补于事,徒取颠沛,点检既往,非愚则妄,愧悔之极,时复自笑,不意宪职除旨,忽降于受暇下乡之际,臣诚大狼狈矣。以臣身则偾败之地,难容再蹈,以公法则已试不效,宜在斥黜,顾何为而有是命哉?矧臣之谢迹台端,已更日月,而转喉摇目,尚为罪案,论一武倅,亦惹唇舌,诋呵之言,连发筵席,甚矣,其妄发之罪也。夫闵昌基之曾任岭帅,恣施酷刑,政多乖戾,南来之人,至今传道,而弹墨未干,复授外职,有罪无罚,何以惩戢?今之所以处昌基者,稍加裁抑,使悛其习,不害为清朝用人之政,适有愚见,略请递罢,区区所执,不过如斯。然人见未必尽同,所闻亦各不齐,如有可以伸之者,先辨事之虚实,次及言之失得。然后人心可服,物情可平,而将臣之救昌基则异于是。本事是非姑舍之,只以语涉武臣,而一切句断曰,是激成论议也。是亡国之兆也。倘如将臣之言,以武为名,则虽有莅官亡状,合被弹劾者,居台阁者,惴惴然莫敢发一言,始可免于此等题目乎?臣恐将臣之虑后弊者,正所以启后弊也。噫,武臣标榜之目,不独将臣忧之,臣亦忧之,一种扶抑之习,不独将臣病之,臣亦病之。臣虽喜党,论其一段,自好则有之,亦岂肯舍平日之病且忧者,而反与之事党论为哉?祗缘臣树立无素,见待甚薄,就事论事之一启语,翻作将臣双举互对之资,言之者虽容易,当之者其亦困矣。纵荷圣主宽大,只下丝纶,薄示诲责,人言既深,厥罪难赦,律以邦宪,窜黜亦轻,郞署漫职,犹不敢承。言责重任,宁论去就,荐违严召,未获例勘,虚縻职名,徒增悚恐,敢冒万死,仰控危悃。伏愿圣明,遄许镌削,仍敕选部,勿复检举。俾臣得以息黥补劓,万万大幸,臣无任震惕俟罪之至,谨昧死以闻。

○答曰,省疏具悉。此非过嫌者,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兵曹判书赵尚䌹疏曰,伏以臣庸愚谫劣,最居人下,而厚诬圣朝,忝窃禄位,至于本兵之长,尤万万不称,而逃遁不得,黾勉冒膺,担荷重务,一味愦愦者,已七八朔耳。夙宵懔惕,惟大何是俟,日昨禁营军卒二人,忽为马契所告,入于江村作拏中,中军以此,至于被拿,臣诚惭骇悚栗,若无所容。夫军兵之节制检束,专在于主将,则纪律不严之责,臣当为首。而今臣则晏然,独使中军,替囚勘罪,不但朝家用罚,未免颠错。揆之法例,殆不成事理,此台臣所谓,别为勘处者也。臣之不容仍冒之状,何待一二谈而皎然乎?臣以懦缓之性,尸居司命之任,将士之骄悍,无以制之,军律之解弛,无以振之。虽微玆事,固当辞避之不暇,而今则丑拙毕露。公议峻发,实无颜面,复对军校,百尔思量,万无复出之望,玆敢披沥肝血,仰渎宸严。伏乞圣明,亟命递罢臣所带职名,以安私分,以肃朝纲,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

○答曰,省疏具悉。敕励之事,何必深嫌,过中之斥,尤何为嫌?卿其勿辞,从速行公。

○大司成郑羽良疏曰,伏以臣,文质无当,谬膺匪分,前后承乏,今已三命。训士作人,奉宣棫朴之化,既非臣所敢拟议,课词比声,兴劝功令之业。又非臣所可堪荷,迟徊淟涊,无所效为,每抗坐皋比,辄为之颜忸怩而心不宁。矧今世道交丧,士趋日下,以横议为命脉,务胜为活计,则虽使负重望而居之,采教术而临之,其道穷矣。必有嘻其奈何之叹,如臣者,又何足道哉?此所以一念徊徨,窹寐愧惕,拟悉款恳之情,必几解免而后已者也。又于日昨遭逢横逆,无复伦理,则至此而臣虽欲冒昧蹲仍,亦有所不可得者矣。盖太学下斋卄窠,而四学又各置五窠,官具虀盐,待四方劬经之士,而殿讲《诗》、《书》、《易》、诸经,为赐第给分之规。司成之长,随其见阙,仍即塡补四学,则教授间或许入而亦须得诺于司成之长,然后方得许入,此实有馆学以来,三百年流来故事也。第挽近以还,亲临试讲,幸第频出,士自通一经而往,莫不采久纸而求补,寻曲迳而图占,其弊纷然,不但止于月使之争而已。日前中学斋任,施罚斋儒,使人致言于臣曰,一窠某有所亲,既入之矣。臣曰,斋任之擅入斋儒,前所未闻。且已则施其罚,而采人替入,得无碍于事面乎?其后五六日,臣许入二生,则斋任赵重晦,使斥逐之曰,吾等之所入,既不许,此人亦不可入。臣以为此非儒生之言,必是学隶之误传,往复数回,终不肯回,然后臣于是,始信其所传之非误,而其举措之骇妄,不可无警厉,故略施儒罚矣。又一斋任李时中者,发怒于同任之被罚,即日入斋,并罚臣所入二生,又罚无故一生,至以骇举,目臣而诋辱无伦,通示四学。噫,夫鼓浮滥之气,而务过人上,抹事理之归,而求极意内。此因近来习俗之弊,而亦不料其若此之极也。然臣虽无似,乃朝廷之所命,而忝在师席,即臣之所执,容或不中,在诸生相敬,宜不当如此。乃以例阙而不载,理悖而罔据之事,侮辱臣至此,诚一馆学之变怪,而世道士习,无复可言。臣虽施儒罚,而决不可称为师儒,一刻冒居于职次。伏乞圣慈,亟命镌削臣职。仍命重勘臣疲软贻辱贤馆之罪,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

○答曰,省疏具悉。士习虽骇,尔已处置,此何为嫌?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正言权𦈜疏曰,伏以臣,日昨猥陈难冒之义,及承圣批,不获允副,谕之以撕捱极过,勉之以从速察职,感诵之馀,益切惶闷。臣之情势,若或一分可强,则岂敢故事撕捱?甘自陷于辜恩慢命之科,而分义虽严,廉隅亦重。一或放倒,有关风俗,两日之间,荐违召命,迫隘悚澟,祗俟严勘,圣度天大,终靳例罢,继寻长单。又未登彻,一向虚带,冞增罪戾,抚躬踧踖,靡所容措,臣之踪地,既无去就之可论,而见今私情。又有万万恳迫者,臣父年既衰老,病且沈苦,委顿度日,居常澟澟,近又添患寒感,咳嗽兼剧,膈间火痰,顽结不解,食饮全减,真元大脱。臣既单孑,终鲜兄弟,独自扶护,昼夜焦灼,实无暂时离舍之势,玆敢疾声呼吁。伏乞圣慈天地父母,特加矜谅,亟许递斥,俾得专念救护。仍勘臣屡逋严命之罪,以肃朝纲,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

○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焉。

○判府事李宜显疏曰,伏以天祐宗祊,圣嗣顺疹,重喜叠庆,抃蹈靡极。窃念罪臣无状,不比恒人,赋性既极愚迷,发言又复颠妄,大负圣朝涵覆之恩。自速人臣罔赦之辜,𫓧钺汤镬,见在目前,夷族湛宗。王章即然,而伏蒙天地父母至慈至仁,特施好生之德,许丐丝缕之喘。此已万万意象之外,而末减行遣,亦且逭免,偃息田间,饮啄自如,恩贷太宽,感惶交集,不料今玆,遽辱西枢之命,殊非常格例典之所及。伏想事出饰喜普霈旷荡之泽,而乃以莫大之罪,混入其中,以至并沿置处之例,获厕簪绅之列,私心悚蹙,益复如何?滥受官衔,恬若固有,义所不敢冒烦文字,辄干严听,亦涉猥越,左思右想,罔知攸处。次且前却,屡费商量,而罪臣既不敢自辞,人又不即驳正,无所归宿,遂成窃据,尤何能顷刻少安?玆不得不疾声哀号,原犯之外,又添恣肆之一案矣。伏乞圣明,亟命镌削职名,还置罪籍,仍令有司,重勘渎尊之罪,以整纲宪,不胜万幸。臣无任战栗惶惧血泣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往事卿何过嫌,宜即上来焉。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闰四月二十三日未时,上御宣政殿,昼讲,左议政同为入侍时,左议政徐命均,知事金在鲁,特进官宋真明,参赞官南泰庆,侍读官尹汇贞,检讨官兪健基,持平金圣铎,宗臣鹤城君楦,武臣副护军申光宅,事变假注书尹东浚,记事官郑东说、宋儒式,以次进伏。上读前受音,自节彼南山,止姑阙焉,可也。汇贞读,自正月繁霜,止胡为虺蜴。上读新受音,自正月繁霜,止胡为虺蜴,毕读。汇贞曰,正月十三章,以一篇言之,信讹言弃贤臣,为宗旨,而当幽王时,小人用事,刑罚严酷,当四月长养之节,而杀气盛而严霜降,实此应也。山冢卒崩,灾害叠至,卿士皆小人,而艶妻煽方处,遂使骊山之祸,迫在朝夕,大夫在朝,焉得无忧,五章所言。具曰予圣一句,亦子思所引用也。人各自圣,是非不定,何事可为?其曰,胡为虺蜴,亦伤痛之意也。想今时世,诚亦汲汲乎殆哉?所宜惕念,俾上下罔敢自是,俾小人罔为虺蜴,似为急先务也。在鲁曰,当时君臣上下,恬然莫之为忧,而独诗人深忧永慨,诚贤大夫也。汇贞曰,瞻乌一句,是周家兴邦之瑞,而亡时用此,亦似有意。命均曰,是则似近傅会也。健基曰,君臣一心,恐惧修省。然后天心可豫,民志可一,而即今民俗未淳,而至于讹伪之境。纯阳之月,而严霜屡降,此正君臣上下,恐惧惕念处也。上曰,所达诚是,当各别惕念。命均曰,上帝岂有爱憎?贤则兴之,不贤则亡之。唯有不放心修厥德,然后可以合天心,而保天命矣。健基曰,福善祸淫,是自然之理,而天则无心。自随其理,不但无所憎,亦无所爱。体行天意,在于君上,爱憎二字,以理言之,亦涉私意,大公临下,至正处事,唯天道是法,然后方无偏颇失中之患矣。上曰,此言诚是,可不体念。上语圣铎曰,南行时,亦入召对矣。可陈文义,圣铎谦不敢对。上曰,不必谦让。对曰,大抵当时如此者,君上不贤。任非其人,而相率党比,姻娅充位,天变人心,至于如此。为人君者,所当择臣下,正朝廷,四方一于正,则讹言止息,天心悦豫,灾变亦止。是诚惕念处,而又有其本,圣上若能正心上加意,则自得其效矣。上曰,正心根本,又恶乎在。只曰正心而已。则犹有未尽说到者矣。圣铎曰,日日经筵,勿以文具为之。随处治心,一出义理之公,则心自正而私不容,变自消而俗可美矣。如此则虽不得别人而用之,自当一趋于正矣。上曰,若曰人君之私意一祛,而朝廷一于正,则《易》曰,开国承家,小人勿用,虽小人,自然不为小人乎?人君若存正心之工,而小人可化为君子,则尧、舜之时,宜皆为元、凯,而犹有三苗穷奇,何哉?圣铎曰,一定大恶之人,虽尧、舜之世,固不能化而入于善,苟非然者。岂有不化之理乎?人君不能明别君子小人者,亦由于正心工夫不足故耳。论其根本,在于人君一心上如何耳。正心节次,有知行两款,俄以行边仰达,未及言知边矣。日用万事酬酢之间,朝夕经筵讲论之际,天下义理,莫不毕具于其中。苟能随事用心,则圣学工夫,实在其中,而要之正心要道,不出诚敬二字,而具载于经传中,何足烦达也?上曰,宪臣所达最好,今日初闻此言,他事姑不知,至于学问,则已知其有工夫矣,若中无所有,必不如此矣。真明曰,存诸中,然后方能如此矣。上曰,小雅多是宴飨之乐,而如此等章,与大指异何也?圣铎曰,以文看之,非宴诗也。而想其音律,似叶于宴飨之礼,以季札观乐时所论观之,似有此等节奏矣。健基曰,春秋时,宾主享会,多赋诗以相酬,不但小雅,风与大雅,亦皆引以赋之,盖以即景断章,取义而用之,则莫不为宴飨之诗矣。在鲁曰,当初非为宴飨而作,后乃以叶于小雅,故用之于宴飨矣。上曰,白驹末章,毋金玉尔音,有以音信言者,有以德言者,何以看之乎?圣铎曰,德音之义,似是矣。在鲁,引孔氏注曰,既曰,音声,则以音信看,似近之。上曰,以德音言,则似合本意,直以音信边言,则似太浅近矣。此是指贤者不能留,而祝其毋贵重其音声,谓之德音,然后其意似深矣。圣铎曰,只以音信看则似浅矣。命均曰,臣意则只指德似非也。在鲁曰,虽德音,亦音信也。今人借用于书信者多矣。健基曰,以德看以行看,俱不合文义矣。上曰,德音之中浅言,则音信之义亦入,而直曰音信,则予不知其然矣。圣铎曰,专以德言则偏,而曰德音,则其义该矣。上曰,然。真明曰,安兴防水事丰陵府院君赵文命,虑其漕路不顺,认为国家大患,虽费累万财力,不可不及时防筑。故先遣李譔,使之开基,而议论不一,仍无朝家顾见之事,李譔自办物力,至于筑得三四丈矣。臣待罪洪州时,因朝令往审,则两山口沙屯开通,实为此役之肯綮,而弦时潮落之后,犹有丈馀之水,潮至则大舶,亦可无碍,庶免待时迟滞之患。故认以为防筑,不无其效,而伊后筵中,亦请他备堂,更见而决之矣。今闻李宗城之言,则沙屯处潮退,则着袜步行云。即目所见,彼此悬异,极甚怪讶,广问于人,则望晦水大进之时,则其退亦急。故多有干处,上下弦水缩时,则来短去迟,常有馀水,此盖臣与宗城往见之时,有异故也。其馀水道之利害,筑役之难易,不知所见孰是,而大抵臣意,则半成之役,未见其显害,而遽令中止,似涉颠倒,故前后陈达者此也。虽然,此事之不可成则已决矣。盖臣则断然以为,十年二十年之间,必有漕路永塞之忧,而此则犹是远虑,役夫役粮,物力措办之难,实为近忧,执此目前之害,不思将来之患,通京外无大小,万口一谈,皆称李譔之狂妄,咸谓此役之难成,其何以抗衡抵当,得完其役乎?无宁早自停罢,更勿滥费为宜矣。李譔姑不贻害国家,所见不逮,事虽不成,其为国尽心,亦足可见,若随而罪之,无以劝他人矣。第其军饷,逋欠甚多云。此则宜令道臣,摘奸查实,果有许多耗缩之事,则宜以此勘罪矣。在鲁曰,此与李宗城之言颇异,甚可怪。臣则不见,不知利害,而若欲罢之,则即令停役宜矣。上曰,此所谓甲乙之论也。若在始事之初,议论如此,即宜停废,而今既始役,自朝家何可无端寝罢乎?李譔,以昼讲武臣入侍,予已知言过其实,今觉其善观矣。渠既以不烦朝家,自当完筑陈达而去。今渠曰不可成云,则罢之罪之,可也,岂可自朝家,分付勿筑乎?军饷事,姑待筑役成否,当为量处,不必径加查问矣。真明曰,李譔初往时,臣在外藩,不闻筵说,而渠则每以为竖栅开基,则自力担当,内外石筑,欲请朝家物力云矣。命均曰,李譔顷来备局,亦言其独当完役。今虽问渠,必不以为不可成,而有口皆毁,以渠气力,决无完役之道矣。虽然,当发关饬问,待其回报,而更为禀处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在鲁曰,江民等罪律,曾有大臣入侍时,禀定之命,故敢达。命均曰,作拿江民辈,便是乱民,若摘发其倡首,则施以一律,似无不可,而既未查得,并绝岛定配,以严惩治为宜矣。在鲁曰,此事观其推案,殊异于当初京兆之启矣。自上毋论首从,既令贷死,则首犯当下死一等,绝岛定配,其馀当极边定配,而首从实为难辨,臣意则一倂极边定配似可矣。真明曰,此非军兵作乱之类,不过江民之乱法者,而首倡既未摘发,则同往数百人之罪。同然,而只将已现发者治之,亦朝家用法之道也。近来民俗,不畏国法,私自结党作拿,其渐不好,不可不严加惩励,全家则有弊,绝岛则似过,边远定配似宜矣。上曰,其中拔出首犯二人,则当特用重律,而不然则似当同罪矣。大臣所达,以区别为难,既不能拔出首犯,则并配绝岛似过,一体极边定配,可也。在鲁曰,其中严广邑春,初则在逃,今始自现,而未及一问矣。其父世昌之招,既曰渠则年七十老病不进,广邑春进去,而怯于讥捕逃走云,则广邑春之同参,不待问而可知,然不捧招而直为发配,有非法意,为先迟晩取招后,一体施律,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秋判顷递,金吾复为秋判,方今秋曹,多紧务故为之,而既非应行之职,则岂不许递乎?顷欲下教,而有下询后处置之意,非以秋判辞免而然也。亦岂为此,递药院提调乎?命均曰,当初拟望之人苟简,故以在鲁拟差矣。上曰,重臣外,无无故人,则望似苟简矣。命均曰,多年无升用之事。故事势自然如此,敢达。上曰,秋判本职许递,其代问于大臣,从二品中备拟为可。出榻前下教命均曰,知臣莫如君,自上择授似好。上曰,予以大臣拟望,为未稳,则岂不除授乎?望入之后,于予心不合,则岂不使加望乎?命均曰,正二品通拟耶。三望尽用从二品乎?上曰,三望尽为之。命均曰,顷者李瑜,备局堂上启下时,自可为句管堂上,故不为别启下矣。今者赵显命,句管堂上改启下,则李瑜亦当一体启下矣。上曰,此则其差其递,与六部长不同,句管堂上,不必数改,只令仍带,可也。出举条泰庆曰,顷日三牌坐罢人,尽为叙用耶?分拣叙用耶。未及禀定,故敢达。上曰,只言卿宰以上,而有未尽下教者矣。卿宰坐罢,与诸臣饬励有异,故当叙,而堂上以下,不必并叙矣。望如苟简,则或可并叙,而今则不然,只叙卿宰为可。在鲁曰,坐罢已久,似有并为分拣之道矣。上曰,是岂有早晩乎?在鲁曰,长陵凿池事,初以为不大事,而后细详之,则乃不然。今用故水道则好云,而洞口内明堂,渐渐浦落,而民田给价,然后可为,不但此也。近处田畓犯伤处,几五里云,民情为闷云,可已则已,恐无妨矣。上曰,堪舆不可知,而所见不出凡眼,无益之事,予岂为之?唯是百姓使役为闷,故募军为之,而若鲧治水,役未即成,则是似何如矣?初信堪舆则可已,而非信堪舆也,亦非为广占土地也。今为陵寝为之,而只欲复故水道,则不过秋来,以若干烟军为之,而水如泛滥,则何以为之?如许事,人或毁之云,而此亦兴讹之习,诚非矣。顷问诸赵命臣,则或曰民田也。或曰,班田也。惟彼金浦广坪彭浦广矣,而非尽民田,似是卿大夫田畓矣。此若兴利底水道,则固非矣。而只为近百年陵寝而为之,则事体岂不自别乎?予心只欲使圹中安宁,而非如近日邀后福者流,则虽有小小利害,兴讹辈非矣。在鲁曰,非兴讹也。小臣,亲见事势如此,故敢达矣。上曰,水道永决耶?命均,以手指画水道而陈之。在鲁曰,欲改之水道,安知必成,以臣所见,恐不必改耳。命均曰,平安兵使元弼揆,义州府尹黄梓,特赦催促之下,终不动念,不可不拿处矣。上曰,武臣事体自别,且新有下教,本事既已白脱,而尚且如此,分义岂容若是,拿问,可也。黄梓若终不赴,则自有其律,律岂但行于疲残荫官,而不行于名士耶?予则只欲用其律耳。亦为拿处,可也。出榻前下教,又出举条命均曰,忠清监司柳俨,兼牧然后可赴,而依湖南例,划给米五百石似宜矣。在鲁曰,自赵荣福时,已议此事,而未及行矣。上曰,乙巳后金砺,亦欲为之矣。湖西兼牧,不可已矣。后日昼讲时,新伯使之入侍,禀定,可也。节目固当使为之,而为此兼牧,盖闷数递也。近来道臣,以数递为能事,俨若又即递,则安用兼牧为哉?虽以关西道臣事,言之亦然。故予则牢守庙堂,亦体此意,兼牧后使之久任,可也。命均曰,朴师洙事,非数递矣。上曰,不但关西,予谓八道皆当然矣。命均曰,李寿沆事,始以还上文书欲罪之,而以还上事,拿问方伯,无前例,物议以为,今若为此,则他日方伯,不得为还上分等云,终有后弊,恐不可罪。上曰,岂有此理?以道理言之,如欲白地征捧于民,则朝令不是,道臣不为奉行,可也。此则为民之事,而近来风习,皆以不奉行朝令为事,寿沆决不可容恕矣。命均曰,道臣拿问,事体诚重难矣。上曰,是则重难,而朝令不行,则何如?循例奉行关文之事,何可不为?此则轻视朝令之故耳,岂可仍置?予则将不但严饬而止耳。圣铎启曰,坦事。上曰,亟停勿烦。又启曰,明彦事。上曰,勿烦。又启曰,金重器事。上曰,勿烦。又启曰,李夏宅事。上曰,勿烦。又启曰,泰绩事。上曰,勿烦。又启曰,尹就履事。上曰,勿烦。措辞见上上曰,宪臣本职,铨曹拟望而为之,是不过循例差除,予欲见面而送之,故召之,而再违召牌何也?圣铎曰,微末贱分,诚不敢当矣。上曰,宪臣有下去荣坟之意。故顷已许归,今复牌招者,以此道召之之外,无他道,非强迫也。且自初非以山林遗逸待之,只为其岭南望士故也。顷以文学二字为言者,亦有深意,不过以循例文学之士待之,元无难安之事矣。俄者拈出金玉尔音为问,亦有意焉。此后有命,即为上来,勿以过分为辞。虽有以为过底意思,而元无过底事,不过应为之职也。命均曰,未痘故难于从仕矣。上曰,岭人此一节,诚难使之上来矣。圣铎曰,既以科名出身,非有违傲之意,臣以科目中人,过蒙恩数,至于如此,是诚惶恐不敢当矣。上曰,今则肃谢,将呈辞而去耶。命均曰,似当呈辞矣。上曰,既已许归,则呈辞还为文具,筵席许由,岂不胜于呈辞乎?出榻前下教上曰,直讲李桨,与之相亲乎?圣铎曰,同乡相亲矣。上曰,学问,何如?圣铎曰,非有学问,而人物颇可矣。上曰,顷日轮对官,适于其名落点矣,乃是安东人也。健基曰,闻李桨,乃是岭南名族,虽不以学问自任,娴于文辞,向于本馆,见其月课所作,则果如所闻矣。真明曰,臣在铨曹,以其无履历。故只拟司艺矣。上曰,已通兵曹耶?健基曰,已通矣。上曰,桨是宗室后裔矣。宪臣适知名,故如是用之,而如桨,适因轮对落点,始知其名。每事如此,何可曰用人乎?命均曰,乡人疏远,人多不知而不能用,诚可惜也。上曰,近来西北人,全不举用,岂有如此道理乎?真明、命均,俱举李格为言。上曰,文官耶?命均曰,然。真明,又举黄为言。在鲁曰,科举频数,而窠窄有限,事势自不能遍用矣。上曰,李象鼎,入注书望矣。岭人尚留耶?圣铎曰,象鼎为荣扫,往来长湍,新入京矣。馀人以为虽有姑留之教,而非有分付,故已归矣。泰庆曰,岭南文官,以希觊官爵,顾望滞留为未安,相率而归云矣。上曰,曾闻岭人,未尝白衣逾岭,常用嘉之,此言是矣。予欺岭南多士矣。金圣铎,勉予以正心矣。于此一事,亦可愧也。予则使之留在,故意其尚在,而今已归矣。京人尚多闲日,虽非假官,岂无他官乎?终是先近后远,故如是耳。命均曰,新榜假官,自有名望次第。故不得不如是矣。上曰,我国格式可怪,少无所害之事必如此。京人虽不先为,何妨。命均曰,别兼春秋郑益河疏,以今番并付别兼,为臣之所达,此则误认矣。其时吏判陈达,一倂还付。盖新榜已出,故欲使上下番,备员完荐,而今皆违牌,使李度远独荐,或未为不可矣。上曰,几乎忘之矣。其疏所论前例,似成事理矣。命均曰,顷者宋教明,使之独荐,其前亦有其例矣。上曰,然则使李度远,即为完荐,可也。出榻前下教,又出举条,上曰,承旨进来,昼讲时刻,以巳初初刻,夕讲则酉正初刻为之。出榻前下教上曰,下教矣。西北文臣,分付铨曹,依前,申饬,别为调用。出榻前下教上曰,李象鼎gg李象靖g使之冠带常仕,仍下假注书落点。诸臣以次退出。

○乙卯闰四月二十三日巳时,上御宣政殿,昼讲入侍,知事金在鲁,特进官李真淳,参赞官洪尚宾,侍读官尹汇贞,检讨官兪健基,假注书李象靖,记事官郑东说,记事官宋儒式,宗臣海春君栐,武臣申思冏。上讲前受正月章,至胡为虺蜴。汇贞伏读,自瞻彼坂田,具音释分章。上读新受,自瞻彼坂田具音释分章。上曰,正月之正,当作何声读?在鲁曰,当作上声读。汇贞曰,作诗之人,必是当世望士,有难进易退之志,而一入乱世,毕竟狼狈,故有慨恨之意。健基曰,彼求我则如不我得,言人情始勤终怠,书所谓未见圣,若不克见,既见圣,亦不克由圣之意也。在鲁曰,此章一节,深于一节,辞愈恳而意愈切矣。上曰,然。汇贞曰,屡顾尔仆四字尤好,太平之基,一人覆之,将亡之国,一人能扶,此四字,自上体念则幸甚。上曰,此言甚好。在鲁曰,以鱼在于沼章观之,则在沼之鱼,即君子之处乱邦,亦孔之灼,喩虽欲晦藏而终难免于祸患也。上曰,因此章而有推思者矣。语云水清无大鱼,即今世道刻急,民生困极,如在沼之鱼,庙堂诸臣,所宜惕念处也。在鲁曰,此诗,本诗人自悲之辞,而圣教推及于民之疾苦,岂不美乎?上曰,以此意,分付庙堂,各自体念,可也。出举条健基曰,载输尔载,将伯助予,言庸人无远虑,只恃目前之安,及到颠倒,收拾不上。以我朝言之,江都之事,何等危急,而金瑬、李敏求辈,方且杯酒谈笑,自以为快,毕竟自招陷没之患,可不痛哉?上曰,然。在鲁进曰,连日法讲,昨又再座,圣体若何?上曰,已向差完矣。在鲁曰,今日昼讲,以巳时为之,日气差凉,而御供似晩伏闷。上曰,予无点心事,只进二时耳。在鲁曰,殿下特眷顾岭南,既累官金圣铎,又亲问李桨,又命新及第,留作假官。夫王者一视之道,无间彼此。今湖南新及第李征奎,乃宣庙朝名臣青莲居士李后白之孙,关北新及第朱杞,亦北方大家有文学。伏乞一倂收用,如何?上曰,王者同仁之道,奚特岭南?但金圣铎既是安东人,且安东本是邹鲁之乡,故特问诸及第耳。在鲁曰,小臣昔带铨长,自谓颇加意岭南及按节本道,益有遐遗之叹,若更带铨职,当不失人材矣。上曰,昨已下教,而近来政格甚窄。先近要而后遐远,至于堂后假官之命,亦不举行,使岭人,反为见欺于予。北道韩宗愈,乃神德王后旁孙,而亦不得假官,旧之敦宁,异于今之敦宁乎?直讲李桨,亦因入侍而后,知其为安东人,不然则予何以知之?在鲁曰,岭南新进之先已下去者,以其虽有下教,而不出于举行条。故或急于荣觐,或拘于所忌,而然分馆后,则诸新进,以免新事,皆当上来矣。上曰,何榜无可用之人,而观今番榜目,则颇为开眼,别样申饬,速为分馆,可也。出举条汇贞曰,小臣奉使无状,偾事辱国,于使事,惶愧不敢复有所论,而有一二所怀,敢此仰达矣。彼中有大小公干使,臣只管大略而已。若其与彼人相接,从便周旋,专在译舌辈,而即今译舌中,干事之人绝少,只有李枢、金时瑜等若而人,而李枢,老,时瑜,新。故前头如或有事,彼中则无可任使,诚非细虑。臣意以为,另拣译舌中有材干勤实,可以办事者十人。使之日会本院,讲习清汉语,使提调及兼教授,时加考校勤慢,明示赏罚,有赍咨等役,则以次差遣。使之明习彼中物情,渐次陞为首译,委以大小公干,似或得宜,而若于生徒中抄选,则必致奔竞纷纭。只于已经译科,有等第人中,使首译以下圈点,取其点多者,提调兼教授,更加另择,务得其人,以备日后任使。恐不可已,故相臣闵鼎重,陈达榻前,别选译舌,时加劝奖,后皆得力。今亦依此例为之似好,后日都提调、提调入侍时,下询处之如何?上曰,儒臣所达良是。令司译院,依此,申饬金时瑜则令该曹,恤典举行,可也。出举条上曰,即今所可忧者,在北胡,天运循环,复见中原,有真圣人出,岂不是大快事。汇贞曰,臣近奉使燕京,闻蒙古四十八部落,遍在长城外,兵强势固,设有神人者出,或可保守南方,江以北则必长为腥膻之窟矣。在鲁曰,今时势如此,清学、蒙学、汉学,尤不可不劝讲也。小臣新及第时,亦常习汉语,以为应讲之资,今则此事亦绝无矣。汇贞曰,彼中所纳方物,是小事大之仪,有国家表咨,事体至重。因循袭谬,苟且塡充,判度支招,当行首译及两通事,以毋得生事之意,受证状任译辈,不敢拒逆,知其品劣难用,而俛首署状,及北入纳府,主者诟骂却退,任译辈逊辞烦乞,捐货行贿,始黾勉受之曰,常大人有言,不敢违也。常明久领内务府,内务府如我国尚方,方物多纳内务府,虽纳他库者,常明已有嘱托。故并得无事弥缝,而事体苟简,极为寒心,岁米出于关西各邑,始纳万包,渐次蠲减,今只纳四十包,一包之价,例给四包,欲极其精凿。故优其价值,今反为防纳者规利,湾府都管其事,亦不致勤,粒细色恶,比前渐益不及,度支所管,亦皆类此,大小好纸,尺量仅满,斤数略同,而其纸品则大减,文席疏薄益甚,臣之入去时,退十三张,虽即还受,为辱极矣。清人有事,动辄索赂,藉令各物完善,无逊于前,赂门一开,不可复塞,而在我事体,则无损为弊,亦不至此,况今常明在?故彼人敢怒而不敢言,一朝常明死,群憾齐起,生事辱国,必至之势,岂特此也?凡因常明,行赂图事,已成谬习,苟冀目前之无事,不计日后之巨弊,公赍私敛,行行增加,识者之忧,诚为不少,行赂之事,虽不可猝塞,方物各件则各别申饬于户曹及平安监营、湾府等处,使之精拣物件,勿复如前苟充,恐或得宜。在鲁曰,白绵纸,古则好矣。而今则甚薄,其他如关东人参,无一本如旧者,唐材黄莲、肉桂等物,亦不如前,天之所生,无可奈何?而人之所造纸席等物,若别样申饬,则有效矣。上曰,此事前已屡有申饬,儒臣奉使,在于申饬之后,而犹复如此,诚为非矣。当该堂上及平安监司,从重推考,更加申饬宜矣。出举行条汇贞曰,臣顷使燕京,得一册子上入,或已下览耶?上曰,已览之矣。汇贞曰,雍正政事文辩,皆在其中,好处文理缜密,卑处令人失笑,使译官辈,续续求览,则亦有益矣。上曰,雍正终是自尊,不似康熙矣。上曰,大司成郑羽良疏本,卿等已见之耶?士子之习,岂容如是?在鲁曰,士习则诚非矣,而既罚士林,则陈疏似涉烦渎矣。真淳曰,顷者入侍时,奏达良役除减事,则有本册上入之教。故敢此持来。上曰,纳之。健基、汇贞等曰,真淳苦心积功,做得此书,变通之道,各有次序,若蒙采择,必当有益于国家矣。上曰,此书予当从容披览矣。上曰,御将以本职未付,拜将二日,命召尚未传授,事之未安,莫此为甚,吏曹堂上,并从重推考,斯速举行。榻前下教上曰,注书李象靖进。象靖进跪。上曰,尔四祖,览试纸封皮,已知之,先世有达官否?象靖曰,丽末牧隐文靖公穑,实为臣鼻祖。自是厥后,世有衣冠,臣高祖弘祚,以宣庙朝宰相文忠公柳成龙外孙。仍家安东,崇祯丙子,为义兵大将,仕至怀仁县监矣。上曰,尔做读几何?象靖曰,臣少多疾病,不得肆力,只随村师长,学经书一遍,科工亦不能多做矣。上曰,因金圣铎,闻汝名矣。在鲁曰,闻受学于外祖李栽。栽即戊申年,拜掌乐院主簿者也。与参奉李槾,为从兄弟矣。健基曰,象靖小科,亦于今年为之。上曰,小科后,仍留在京中耶?参几等几人。象靖曰,参进士第三等第三人,小科后,仍留在泮村矣。上曰,牧隐丽末名臣耶。在鲁曰,牧隐当胜国末,能守自靖之节矣。健基曰,入我朝,尝奉使于天朝矣。在鲁曰,健基言失实,牧隐奉使,在丽朝,我太宗,尝以故人召之,牧隐以白衣来谒,仍示不臣之心,国初尝跻祀文庙,以多作佛家文字。故旋罢黜,然实为东方文学之祖矣。尚宾曰,牧隐大节卓荦,实无异于圃隐矣。上曰,孔子曰殷有三仁焉,正谓此也。在鲁曰,我朝士大夫,无非为牧隐子孙也。上曰,然乎?在鲁曰,在京诸大族,亦多有为子孙者矣。诸臣以次退出。

○乙卯闰四月二十三日酉时,上御宣政殿,夕讲,忠清监司柳俨,同为入侍时,知事金在鲁,特进官朴文秀,参赞官郑必宁,侍读官尹汇贞,检讨官兪健基,假注书林象元,记事官郑东说,记事官宋儒式入侍。上曰,忠清监司,不为同入乎?遣注书召入,注书趋出。上曰,注书新榜乎?特进官朴文秀曰,新榜也。故判书林坛之曾孙,肃庙朝讲官之称最善者,林泳之近亲也。忠清监司柳俨入侍,上讲新受十月之交篇,侍读官尹汇贞读,自首章具音释六义章下注,至皇父章,喘不能读,再命检讨官,兪健基继读讫。上讲自首章具音释六义章下注,至卒章。上曰,此亦其时大夫之作耶?知事金在鲁曰,注中,既不明言为谁作。虽不可的指,盖亦其时贤者所作也。上曰,此注日月行度,与璿玑注似异矣。在鲁曰,所以与璿玑注不同者,以左右旋之殊尔。盖日月,本皆左旋,而步历之法,取其简易,以右旋推之,故左右旋之说,或互出于经注,而实则运行度数无异也。健基曰,四月繁霜,十月日食,灾异之最大者也。盖四月,即正阳之月,值阳德方盛之时,而犹有繁霜之灾,为阴所乘也。十月即纯阴之月,方壮阴用事之日,又从而日食,则阳气几乎绝矣。此所以为灾异之最大者也。故先儒,有以阴阳盛衰之说,譬之人身之病者,人之元气,果能充壮,则邪气不能入,而虽病,必易瘳矣。元气如或馁弱,则邪气易入,而既病亦难医矣。人能摄养元气,则自有却病之理。故阳刚则当食而不食,阳弱则不当食而食,若其抑阴而扶阳,使之阴常缩而阳常嬴,惟在人君裁辅之妙权耳。上曰,然。在鲁曰,月食,亦岂非变欤?然阳或胜阴,而日掩月变犹小,阴至于胜阳,而月掩日变极大。故曰,彼月而微,此日而微者,哀痛迫切之辞也。汇贞曰,此诗前三章,皆言咎征之叠见,四章以下,方说阴盛阳微,国纲乖乱,而小人蠹政,如皇父者,非时兴作,虐使小民,以营以私邑,百姓之困毒,无告极矣。犹曰,下民之孽,匪降自天。又曰,我不敢效,我友自逸,可谓怨而不诽,而忠厚之意蔼然矣。上曰,此章之旨,似祈父章矣。然幽王之所使然也,此岂但皇父之罪也?文秀曰,上教至当。盖非幽王之昏庸,则皇父安得肆其虐民之心。然使皇父而诚贤,亦可以辅幽王之昏庸,不至于如此之迷乱也。故君臣,相须成体,治乱皆由于君臣之遇不遇如何耳。上曰,唐德之于陆贽,宋高之于李纲,犹能用之,此所谓中主也。若庸君之世,小人充满朝廷,贤人虽欲自容,得乎?在鲁曰,结之以艶妻煽方处,盖祸源专在于此,尤当探本而警省也。诸臣讲文义毕。参赞官郑必宁曰,御将还差,今已多日,因开政迁就,尚未付本职,事甚未安矣。上曰,事体分义,岂容若是?吏曹参议牌招开政之意,已分付矣。上曰,有可达事,达之。柳俨进伏曰,臣顷者待罪外邑,幸睹皇天垂骘,祖宗默祐,圣嗣诞降,穷山极海,莫不蹈舞,宗社臣民之庆,如何尽达。臣才具短劣,虽寻常州邑,犹惧不称。今又畀之以最难治之藩任,惶闷之极,不知所云。顾此所叨之职,若如前日之不得眷率,则臣之情理,实无离舍病母,独为往赴之望,而今既眷率令下之后,亦不敢以燥湿丰薄,有所去就。故不得不黾勉承命,第念凡事创始,必当慎终于始,今若不念前头难支之弊,径先下去,毕竟有无限弊端,则其误事之罪,固不须言,而朝家政令之颠倒,亦为可虑矣。大抵本道形势,前则监司,便同别星,一身支供,委之本邑,其他则无甚酬应而犹以诸道中最残薄,多有不胜支堪之端,今则既已眷率矣,家舍修补,日用凡百,亦当依据他道。然后可以成緖,向在庚子年间,亦有此议,其时监司赵荣福,具由状闻而所请得,乃兼牧衙禄二百石,需米三百石。此则依两南例,朝家当为划给者,今不须更请,而至于道内所有,户曹纳渔盐税双树山城军饷耗,限五年取用事,自备局回启,亦许变通矣。渔盐税,户判有肯许之意,禀议大臣,而大臣亦以为当变通。至于耗谷,虽不敢直请,限五年取用,如前日之请,若得一年耗,则亦或为设施初措手之道。大臣之意,亦不以为不可,今若特许采施,则庶或为一分周旋之道,而苟为不许,则实无成样之路,势将东西借贷,以私家言之,贷用之路一开,前头无以自振,渐致残圮。今若初不挈眷则已,既令眷率,则所宜各别顾念。俾无设施窘艰之弊幸甚,惶恐敢达。上曰,五百石一朔用乎?在鲁曰,一年所用矣。俨曰,湖西常时一年所用营需米,半入军官给料,山城耗谷,不过二百馀石,新选布用之朔下,而不足常时如此。今若眷率,则此五百石,决知其不足,至如恩津、羌敬渔税,虽云取用,不过五六百两而已。朝家若不变通划给,则何以成样乎?上曰,所请甚小矣。岭南,何如?在鲁曰,岭南则营谷之散在各邑者,其数不少,用度有裕矣。文秀曰,营用饶好,则曾经备堂有力之宰臣,争先差去。营门残薄,则无势之人,苟充以送,监司有力,则事关庙堂,任意周旋。故民不无蒙惠之道,如其无势者,虽有救民之策,无所措手。故营门之凋残,诚为后日莫大之弊矣。上曰,灵城之言,每枝蔓矣。文秀曰,臣请详达其曲折矣。大抵,湖西则其难治,甲于三南。两班豪右之族,盘据杂处,怙势武断,其弊无穷。故为监司者,若一番猛治,则鲜得安过,此臣所谓能得有力监司,方能制服,而欲得有力监司,莫如稍裕其用矣。且公山府治湫隘,非方伯所宜居,若方伯之居,则得平原大阜之地,左右闾阎,栉比拱护,中开大府,俨然尊重,方成营居模样。上曰,岭南如此乎?文秀曰,岭南则营居壮矣。即今湖西营治,议者多以为移之敬天为宜,臣观敬天地形,前开大野,田土极膏腴,鱼盐亦饶足。且完府不远,自多通货裕财之道,监营移此而后,可以据得其地矣。大抵,监司,为任既重,用度亦浩,今于率眷之初,若不善立规模,则后弊难支,今此所请,若不过多,则令庙堂商量,许之似好。臣意关西银,限数千两划送,以为留储需用之地,未知如何。今闻议者欲夺洪牧渔汉,以补营用,洪牧亦何以支之乎?健基曰,朴文秀之言,尽有远见矣。臣曾往岭南,闻礼安县邑摠,即先正臣李滉之所讲定者,多有益上损下之条例,人颇疑之。滉曰,邑力残甚,则人必厌避,邑饶则名家有势之人,必争求之,邑宰有势,则于邑不无所益,人始服其远虑,礼安虽小邑,特以邑摠颇优,人不厌避,邑无弊瘼,今此湖西挈眷事,年前询问筵席时,臣则以徒费经用,不必挈眷之意仰陈矣。今则挈眷,已有成命,其所创始区划,不可草草,凡百调度,特为优厚,如礼安县邑规,前头可免难支之弊。然后人不至厌避,而朝令亦庶无中辍之患矣。上曰,予非持难也。犹以为小矣。五百石米,赵荣福时,亦已状闻,庙堂前既回启,自是应给之物,不必问议,度支渔盐税,亦岂可惜之乎?令该曹许施,军饷耗,前既请五年,而今只请一年,予意似必不足,限三年当为许给,而军饷事体重大,后日次对时,禀处,卿亦以此往议于大臣,次对时同为入侍,可也。出举条上曰,卿之情理,予亦知之。然今此眷率,非为便卿,本欲为民耳。卿亦银台经幄侍从近密之臣,前者特任湖南之意,卿亦知之,即今国有大庆,才经恩霈,而实则百姓,尚未蒙泽,卿须念湖南时,益加勉励,俾有保民之实,可也。俨曰,臣素无才能,前任湖南,遭时不幸,连岁大歉,而无所救济,终至偾事。臣尝自恨奉职无状,今此不意,又叨此任,臣诚惭惶。然凡监司之凡百经纪,内有庙堂之顾助而后,事方有成。臣虽欲殚竭心力,以无负委寄之盛意,而庙堂若恝然无应,则臣亦奈何?上曰,第下去。有所状请,则申饬庙堂,毋至沓沓。祖宗朝深仁厚泽,入人者久,方今百姓,呕吟思汉,卿能竭力保民,期有所益,则他日还朝,卿既有颜于见予,予心亦岂不悦豫乎?须体此意,勉励焉。

○上曰,日热渐盛,生脉散依前方,自明日制进。榻前下教诸臣以次退出。

闰4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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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春跻受由在外。左承旨洪尚宾坐直。右承旨柳万重陈疏受由。左副承旨郑必宁。右副承旨南泰庆坐直。同副承旨鱼有凤在外。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范甲仕直。厅假注书未落点。事变假注书李彜章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夕讲。

○自午时至申时,日晕。南泰庆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洪尚宾启曰,假注书金范甲,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郑必宁启曰,兵曹判书赵尚䌹,昨日承批之后,不为行公。本兵重地,不可久旷,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南泰庆启曰,开政命下,已至多日,尚不举行,事甚未安。吏曹判书宋寅明,连事撕捱,参判申昉,由限已过,参议李宗城,罢职传旨,昨已捧入。判书、参判,并即牌招,以为开政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吏曹判书宋寅明,参判申昉,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尚不举行,事甚未安。并更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以吏曹参议李宗城,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南泰庆曰,推考传旨捧入。

○南泰庆启曰,吏曹参议李宗城,既有只推之命,更为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以吏曹参议李宗城,再招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南泰庆曰,推考传旨捧入。

○传于南泰庆曰,广州府尹金若鲁,昼讲同为入侍。

○吏曹口传政事,丰原君赵显命单付。

○南泰庆启曰,御营大将赵显命付职单子,才已入启,即为牌招,命召传授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李彜章为假注书。

○传于南泰庆曰,夕讲为之。

○传于南泰庆曰,犯越罪人文书,次对使之持入矣。此后待两大臣入侍时,持入事,分付。

○南泰庆,以备边司言启曰,宣惠厅堂上有阙之代,以前知事尹游,仍为差下,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bb司b言启曰,本司有司堂上有阙之代,以副司直宋真明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闰四月二十四日,良人吴厚男称名人,自敦化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崔昌佐,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锦原君朴师益疏曰,伏以臣,顷在乡庐,冒暴情实于县道,伏奉回批,乃被勿辞之温旨。诚愧未格,罪反为荣,惶霣之极,不敢更渎,为便医药,舁疾返次,而淹伏床玆,未即秪肃,恋结宸极,惟讼臣分之亏缺,此际经筵新命,忽下梦想之外。窃想殿下,所以命臣,谓臣前瑕已涤,昔疾或强,而曲轸簪履之旧,有此宠除,臣诚惊惶感激,不知所以措躬也。夫臣于经筵之任,万无称塞之望,从前见叨,辄尝屡辞,则今虽含恩怵义,诿以宿硏,而强欲趋承,已不可得,而顾臣冬春已来,积感弥留,即今新旧症形,辗转危笃,固不敢逐一烦陈,猥达天听,而以此癃废之甚,凡于闲剧职任,都无可论,则况于朝夕劝讲之地,尤岂可有去就之可言哉?且臣顷于户庭扶下之际,跌伤非细,腰脊极闪,全不运用,见方起居须人,成一籧篨,虽欲强策,其路罔由,敢此露章仰吁,伏乞圣上,察臣此言,非出假饰,亟命递改,回授无故可堪之人,以幸公私,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其即行公。

○修撰任珽疏曰,伏以臣,于月前,猝婴急疾,幸蒙恩勘,得寻生路,家弟荣扫之行,适在少愈之时,故强策病躯,随坐楸下矣。终日触风之馀,中感殊重,乍寒乍热,浑体战掉,仍成毒痁,逐日辄痛,种种危恶之症,不敢悉烦于天听,而最是失汗过多,元气积耗,中胃阻隔,呕泄兼作,顷刻之间,若将泯绝,时月之内,差复无望,此际馆职有命,驲召继辱。许久淹留,分义靡安,俟得少间,担舁寸进,昨才还次,而病源未祛,馀症复发,僵卧床笫,既无自力供仕之势。且于前修撰兪最基之疏,有不可复冒于职次者。盖臣之顷月疏论,不过曰受由之后,淹滞多日,随人参疏,此端出于一时规勉之意耳。今其累疏不止,过费辞说,由浅入深,强自解绎,或曰急于参疏,缓于亲病,或曰故为淹滞,等待参疏。彼其意虽欲张大嫌端,图为解职之计,若其创出臣疏所无之语,反复敷演,作意注脚者,何其看得文字太深,而不自审慎于下语耶?臣窃异之。至如人若不有亲等语,急于迫辱,臣都不思其言之无理,不料僚臣之口业,乃尔不佳,诚不欲与之呶呶,以伤同朝忠厚之风也。虽然,人方以臣为嫌,力辞乃已,则臣独厌然复进,揆诸公体私义,断无是理。臣之情病如此,去就一节,已无可论。宜即披露,仰冀矜察,而顾因家内儿少,方有拘忌之疾,不敢直为陈章,迁寓净处,经宿后,始得自列,催促之下,稽滞尤罪。伏乞圣明,亟命镌削臣职名,以便调理,以安私分,不胜万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乙卯闰四月二十四日巳时,上御宣政殿,昼讲。广州府尹金若鲁,同为入侍时,知事金在鲁,特进官申光夏,参赞官南泰庆,侍读官尹汇贞,检讨官兪健基,假注书金范甲,记事官郑东说、宋儒式,宗臣原阳君炅,武臣行副护军李相晟,广州府尹金若鲁。上读前受音正月十三章十月之交八章。尹汇贞,读雨无正七章,上读新受音雨无正七章毕。上曰,篇名未可晓。金在鲁曰,诚不可晓矣。兪健基曰,韩诗以雨无其极,伤我稼穑八字,添之于浩浩昊天之上,而饥馑之后,群臣离散,故作此诗,则雨无正,盖饥馑之本也。汇贞曰,此诗责大夫之不安于朝,而仍以胡不畏天等语,并举天人而言,则似是贤者之言也。在鲁曰,天岂不欲仁民,而人有过,示之以疾威,则天人之际,甚可畏矣。当时公卿,无夙夜在公之事,则天怒人非,盖由于此,而王不改过,岂非后辟之所可监者乎?至于听言谮言,有旅进旅退之意矣,上曰,人主听其言则用,不听则退,是君子合则从,不合则止之义也。在鲁曰,不能言与巧言,可见其恶忠而好谀矣。汇贞曰,真邪辨别,在不能言与巧言之间矣。讲毕后,在鲁进伏曰,连日开筵,引接臣僚,圣体,若何?上曰,向差后一样,而昨今日热太甚,神气不如向时矣。在鲁曰,生脉散剂入之后,连为进御乎?上曰,日热止进矣。在鲁曰,汤剂久停,不能无忧虑之忱矣。上曰,当自量为之。上曰,广尹进来。金若鲁进伏。上曰,百里何处不重,而况广州,是保障重地,凡事各别关念,以为收拾整顿之地,而如有禀议于庙堂者,则随事状闻,可也。若鲁曰,臣猥承误恩,擢授重镇,诚为惶悚矣。军饷事,下去后,与守御使及庙堂相议,状闻计,其他弊端,仓卒不能达矣。上曰,还上与军饷一体,而近来逋欠之多,广州最甚,籴政尤不可泛忽矣。若鲁曰,本府还上十二万石,耗缩为二万石。上年前府尹之所捧,比前颇加,而仅是三万馀石,重镇军需实为哀痛。秋后将任怨捧之,而实难如意矣。上曰,别谕读之。承旨南泰庆进读。上曰,七事则除之。若鲁曰,臣以侍从,今当离违轩陛,不任耿耿之忱。伏愿殿下,懋实德焉。在鲁曰,御将拜将,已多日,而本职未付,密符尚未传授,事体诚为未安,而铨曹无意行公,事甚可虑矣。上曰,承旨写。泰庆秉笔。传曰,政曹者,王者之公曹,非时议之务胜,用人者,铨官之公衡,非时象之用舍,岂敢以私相撕捱,推上朝廷?铨郞陞职者,顷者举措,虽可骇也,此等之习,非特汲也。其何操切之深紧?初欲枳拟,已涉过中,非则非也,其欲强扶,亦涉太过。吏判之其初持难,虽若右谕,既拟铨望,其即陞拟,既涤往日之过中,仍示铨衡之弦韦,可得冢宰之体,不谅之斥,其何过嫌?参判则既许陞拟,持难早晩,虽涉琐琐,此不过仍其初争,欲快务胜。批旨开释之后,其当自勉,涤往日之固执,宜自新其公道,幺麽等事,分义道理,岂敢若是,而互相撕捱?非徒开政命下已久,尚不举行,莫重将臣,例付本职之单,亦且撕捱,此何分义,此何道理?事之寒心,莫此为甚。参议往日之递,其于本职,已涉过矣,则今复此任,撕捱太过,亦何事体?噫,虽无饬励之事,于今朝廷,乃寡躬之朝廷,非时象之朝廷,则尹汲何等人也,本事何等微也,若是起闹,亏圮分义?吏曹三堂上,若不行公,纪纲从此扫矣,分义从此缺矣。判书、参判,并从重推考,参议亦为只推,并更牌招,即为开政。诸臣以次退出。

○乙卯闰四月二十四日酉时,上御宣政殿,夕讲。入侍时,知事金在鲁,特进官申光夏,参赞官洪尚宾,侍读官尹汇贞,检讨官兪健基,假注书金范甲,记事官郑东说、宋儒式。尹汇贞,读小旻六章,上以不臧句读之有异,命入新旧谚解,疑难是非。上曰,以旧板为重可乎?金在鲁曰,有故相臣闵鼎重,正讹误之板矣。洪尚宾曰,是板最正云矣。上读新受音六章毕。汇贞曰,此则专言谋猷之失。仁天敷于下土,盖言天也,谋臧不臧,言小人也。在鲁曰,此如近世沮排他人者,然盖言小人情态也。至于筑室于道,如《宋史》议论定时,虏已渡江之语。即今朝家谋画之道亦然矣。上曰,即今则有加矣。在鲁曰,凡事皆迁延度日,趑趄不能决,则恐无以振作治道矣。兪健基曰,匪先民是程,匪大猷是经,盖是依据古事之义,而言出于口,不经于心,谓之迩言,其中亦有是非得失之可辨者,伏愿留意焉。尚宾曰,说命所谓,监先王成宪,昔先正保衡等语,皆先民是程之意也。健基曰,国若昏乱,政令无统,则言之是非难辨,祸机随至,必公明临下,然后是非可辨矣。汇贞曰,博询异于孔多,公则能广询,明则能独断,而公明之本,则在于秉心矣。健基曰,公明之本,在于圣学。在鲁曰,战兢等语,有恳恻警惕之意,作此诗者,可谓知道矣。尚宾曰,曾子战兢之说,孔子戒子路凭暴之勇,皆从此诗中流出矣。汇贞曰,人知凭河暴虎之可戒,而不知由此而至于亡国,故结之以战兢。上曰,然矣。讲毕,上曰,注书金范甲,谁也?健基曰,故承旨金重镒之曾孙,故相臣李世白之甥侄矣。上曰,然耶?诸臣以次退出。

闰4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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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春跻受由在外。左承旨洪尚宾。右承旨柳万重坐直。左副承旨郑必宁坐直。右副承旨南泰庆。同副承旨鱼有凤在外。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范甲仕直。厅假注书未落点。事变假注书李彜章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南泰庆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郑必宁启曰,兵曹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士,夜巡检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郑必宁,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金圣应,以汉城府右尹,本府坐起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右承旨柳万重,由限已过,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事变假注书李彜章,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今日次对,两司当为入侍,而多官或在外,或呈辞受由,或杂科试所进,或未肃拜,或未差,无进参之员,持平金尚鲁,正言权一衡,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正言权一衡,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郑必宁曰,推考传旨捧入。

○郑必宁启曰,兵曹判书赵尚䌹,昨日违召,不为行公,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洪尚宾启曰,判尹尹淳,左尹郑锡五,俱在外,右尹金圣应,久不行公,词讼委属可虑,右尹金圣应,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南泰庆启曰,吏曹判书宋寅明,参判申昉,参议李宗城,昨日特教重推之下,终不膺命,事体极为未安。判书、参判,并即牌招,参议李宗城,既有只推之命,亦为一体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吏曹判书宋寅明,参判申昉,参议李宗城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已至累日,尚不举行,事体极为未安。判书、参判,更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以吏曹参议李宗城,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柳万重曰,推考传旨捧入。

○柳万重启曰,吏曹判书宋寅明,参判申昉,参议李宗城,再招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已至多日,尚不举行,事极未安。判书、参判,所当更请牌招,而一日三牌,有伤事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特教之下,其在事体道理,岂容若是?并从重推考,参议亦为只推,明日牌招开政。

○传于郑必宁曰,领事今日昼讲,同为入侍。

○柳万重,以弘文馆言启曰,修撰任珽,疏批已下,副修撰南泰良,自乡才已入来,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下备忘记于郑必宁曰,今下豹皮一令,持平金尚鲁处给之。

○以修撰任珽,副修撰南泰良,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柳万重曰,推考传旨捧入。

○郑必宁,以义禁府言启曰,以忠清兵使状启,刑曹粘目,西原前县监李秉鼎,移本府处置事,允下矣。李秉鼎今方待命于本府,即为拿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今闰四月十八日昼讲时,左边捕厅所囚,江村作挐人中,自现禁卫军金兴俊,自该军门,决棍放送事,命下矣。本营大旗手金兴俊,决棍五十度后,降保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必宁,以汉城府言启曰,今闰四月十七日昼讲入侍时,臣圣应同为入侍时,马契人等,虽曰遭此无前之辱,头面不识之人,乘愤举诉,将未免黑白难辨,令京兆严治状头,以励日后事,命下矣。本府既非用刑衙门,则无他严治之道,故状头高世雄,决杖五十度后,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丰原君赵显命疏曰,伏以臣,自犯违傲,罪在难赦,圣度天大,罚止例罢,惶恐之馀,第以得解重担为幸矣。不意恩叙特下,还授将任,臣闻命惊栗,莫省所措也。夫试官之图避,违牌之纷纭,实关纪纲,臣所慨惋于平昔,至发于筵对者也。若无万万不得已之故,则岂有躬蹈谬辙,自陷罪罚之理哉?臣方赴会宾厅,而试牌适又降临,曾于监试会试时,臣既承牌,则今亦无必避之义,故果以承诣阙中之意,回报喉院。仍与同坐重臣,商确试院凡事及其入对大臣论试官规避之弊,提及臣前日处义之过当。仍复援据曾前将臣不避试官之例,至以前日监会承牌时,不得蒙恩点为言,此虽语次间泛及者,然以外面观之,则适当试望入启之际,有若以臣荐进者然。当此浮哓之时,晏然承当,实非谨畏之道,故未免陈疏径出,三违坐罢而后已。当初筵达,只论试法之渐坏,毕竟违逋,实缘事端之别生,固非出于拘系私情,故为避免之计,而迹涉慢蹇,自不觉分义之亏损,言行之相戾,追讼愆尤,常觉悚懔。今此甄复之命,不但微分之所不敢安,亦岂所以肃颓纲,而警百僚也哉?仍窃惟念臣以迂阔措大,谬掌戎兵,仰念朝家耕织之失问,俯思寒门棨戟之非分,夙夜忧惧,枕席如渊谷,虽缘逃遁无门,黾勉叨冒,然负山之蚊,岂尝一日忘掉脱也哉?今适幸会,得以递免,私心欣幸,已不可言,另拣材良,授以干城之托,则朝家事体,岂不允当?而大臣不相矜怜,意外陈箚,致令殿下,再误中权大事,以公以私,宁不慨然乎?夫所用,异于所养,古人所戒,国家养武士百年,岂乏数三虎臣,而目今五营大将中,只一金圣应外,纯是白面之生,此真所谓不可使闻者,而岂不重失靺鞈之望也?顷日国舅所陈者,诚至论也。然宿将继殒之初,既无可以序陞者,则如臣等辈,夤缘苟充,不为无说,今则储养有人,承乏权差者,正合退守本分,既递还仍,久妨贤路,实非廉隅之所敢出也。且以江民作挐事,本营亚将,至被拿问,金圣应亦以兼大将,承问备之罚,臣于此,尤不胜惶惧之至也。臣之受将符,虽曰属耳。亦尝再行操而申约誓,则不能管束之罪,臣实为首,亚将之替囚,已极可愧,而暂时权察之金圣应,亦未免混被邮罚,臣心之兢惕靡容,尤当如何?伏乞圣明,亟收还差将任之命,仍治臣不能威戢骄悍之罪,以安私分,以严师律焉。臣无任屏营祈恳惶恐陨越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勿过辞察任。

○乙卯闰四月二十五日□时,上御熙政堂,大臣、备局堂上、忠清监司引见,少退后,更为入侍时,左议政徐命均,行司直金在鲁,户曹判书李廷济,行副司直宋真明,左副承旨郑必宁,持平金尚鲁,校理尹汇贞,假注书金范甲,事变假注书李彜章,记事官郑东说、宋儒式,忠清监司柳俨、柳俨所启,臣才经畿邑,有所怀,故敢达。水原,以畿辅重镇,自古称以外都监,而但军饷哀痛,还上米不过二三百石,山城军饷,合米太,亦未满二千石,脱有缓急,将有有军无粮之叹,自朝家,所当各别轸念矣。今闻军钱作米之在三南者,其数亦多云,若划给三四千石,使之直纳于惠厅,仍以本府大同之未及上来者,仍为留置,则庶有一分可恃之道矣。宋真明曰,水原军饷哀痛,曾于戊申,适值税大同,装载未发送之时,故汲汲卸下输入,接济大军,万千兵马,仅免呼庚之患,非此则几大狼狈矣。即今饷储,只七百石米云,不过为八千军兵数日之粮,脱有缓急,宁不寒心,故海恩府院君吴命恒,目见窘急之状,军还后为摠戎使,许给摠需米一年所捧,一千三百石,使之留作军饷,其后代为摠戎使者,坚执不给。臣上疏争论,庙堂许施,犹不肯许留,水原乃摠戎之外库,许其留置,自本厅句管,有何所妨乎?本厅需用,每有馀地,或发卖分粜于军换及亲旧,今年条则尽令捧留,以作军饷似宜矣。徐命均曰,水原为关防重地,而军饷极其虚疏,不可不别为措置,而湖西军作米,不过六千馀石,曾闻海恩府院君吴命恒,为摠戎使时,本府一年需米一千馀石,尽为划给,臣则已知其施行矣。其后代为摠戎使者,终不许留云矣。即今需米未及上来,尽为留储,本厅必有难继之患,折半许留,以作军饷为宜矣。上曰,水原,与京都监为一体,不可使有军无饷,湖西军作米二千石划给,摠需米一千石捧留,而今明年各五百石式许留。戊申年海恩府院划给后,不为举行之摠戎使,推考警责,南汉保障之地,十二万石军饷,今不满二万石云,此宜庙堂之留意检察,而耗缩如此,诚为寒心。湖南军作米三千石,特为划给,可也。出举条

○又所启,水原之民,一经哨官旗牌官,则并与其子与孙而免役,故富实闲丁,则并百计投入,被定军役者,皆是贫残无依之类,至于马兵,尤为寒心。故臣待罪本邑时,论报摠戎厅,从今以后,出身前衔外,则马兵中取才陞差,凡闲散之类,一切防塞之意,成节目置之,而凡事久,则难保其永为遵守,一经禀达后,可以无弊遵行矣。上曰,此法诚好,依所达,申饬,可也。出举条

○又所启,前监司赵荣福状启中,监司率眷时,刷马价,依他道例,以储置米会减事,有所启达。今亦依此施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

○李廷济所启,水原、南汉两处,若分送军饷,则江都,不可不一体分送矣。上曰,江都军饷,户曹贷来者甚多,而一不还报,前后户判推考,此后渐次还报,可也。出举条

○宋真明所启,判府事李台佐,为守御使时,著为节目,本厅米每年一千石,划送南汉之意,筵禀定式矣。本厅若连为遵行,则庶为补饷之道矣。上曰,其后连为遵行乎?徐命均曰,其后以其需用之不足,只送五百石,而近来则亦不能如数输置云矣。上曰,李判府事,岂不知需用之足不足,而有此定式乎?守御使之不为遵行节目,极为非矣。推考警责,自庙堂,申饬输送,可也。出举条

○柳俨曰,水原陈田之不入陈事,宜有变通矣。上曰,只水原有此事乎?真明曰,不独水原,诸道皆有之。臣前以更检诸道陈田之意,陈达蒙允,而未果施行,其时金在鲁,请送左右都事矣。徐命均曰,既非量田,则独检陈处,亦似有弊,不如检一二处,以观其可行与否矣。上曰,卿言似有理矣。命均曰,此乃各道,能守令检田之法。俨曰,旧陈降续公家,必多失结卜,故其时因赵显命之疏,有降等之举,降等于民有益,而所谓陈处,亦或有出税之时,则民安得不以为冤,似不如旧陈降续之为愈矣。在鲁曰,凡降续,例多虚实之相蒙,是可虑也。命均曰,凡十卜之田,一卜起耕,十卜尽为出税,民宜冤之,曾前非无随起税之令,而其后出税,又如前日,故民不信之,宜以随起随税,永为定式矣。在鲁曰,量后陈出税者,尤可怜矣。俨曰,有旧陈仍陈之名目,而出税者居多,此固为病民之端矣。上曰,此在庙堂之商确也。

○徐命均曰,欲雨未雨,旱灾此酷,三南既可忧,北道则无立苗处云,民事诚为渴闷矣。上曰,然矣。命均曰,岭南米二万石,使督运郞厅,装载以送矣。

○徐命均所启,大司成郑羽良所遭,元非大段,而政院无端捧入呈单,似有不察之失矣。当该承旨,推考,何如?上曰,承旨推考,原单还给,可也事,榻前下教。出举条

○徐命均所启,别兼春秋,既令独荐,而闻李宗白,方带别兼而在乡,以此拘碍云,李宗白顷已许递矣。今姑减下,何如?上曰,李宗白别兼春秋之任,今姑减下,使李度远,即速完荐事,申饬,可也事。榻前下教。出举条

○又所启,故相臣吴允谦,即仁庙朝名相,而奉祀孙郡守吴遂显,身死无后,今欲以吴遂烨之子继后,而遂显夫妻俱没,无与受法,不得立后云。大臣奉祀,则特命继绝,多有前例,此亦特令立后,似为得宜,故敢达。上曰,特为立后。出举条

○李廷济所启,衣襨次乡貂皮二百四十二令内,壬子则因年凶权减,癸丑将为复旧,而因判书金在鲁所达,东朝所进外,有一年全减之教矣。今年又将复旧封进,尚方移文,使之给价,似闻尚方,有北来貂皮,新旧并七百馀令云,而事关重大,所当趁时举行,故敢此仰禀。上曰,东朝封进外,今年全减,可也。廷济曰,衣襨所入,关系甚重,尚方所在者,详细知数后,处分为宜矣。上曰,尚方所在者,若当应入之数,则今年全减,可也。出举条

○宋真明所启,前忠清监司李寿沆,拿问传旨,尚未捧入。伊时政院,问于备局吏,则备局吏,以其守令,无以知名,当问于本道云,则政院姑待此,而未及捧传旨云矣。上曰,次序有异。守令则待勘之,监司何可查告,当待新监司举行,而前监司拿问传旨,尚不捧入,有稽缓之失,当该承旨,推考,可也。出举条

○柳俨曰,道臣以还上磨勘不多之故,至于被罪,今后守令,若少捧还上,则监司之为分等状启,有所未安矣。上曰,未捧,至八万石,不可无拿处之道矣。徐命均曰,非八万石,乃二万石,而诸议皆以拿为过矣。李廷济曰,终是以还上之故,而拿问道臣,似涉太过,此似有弊端,事体诚为重大矣。上曰,事虽过,不可不使外方,知有朝廷之尊矣。

○宋真明所启,我国家治法,每拘于规矩格例之末,无以大恢拓大振作,此已可闷,而近来则格例应行之事。又多废却,有名无实,难望成效,宁不慨然。以文臣言之,三十前出身则讲《老乞大》,三十后讲吏文,槐院、两司殿最月课,则四等出题,众体俱备,考课劝奖,朔试射之每月必行,意非偶然。是以先辈名臣,不待译舌,能通言语于两国交际之事,才彦之类,文辞益进,其效诚不细矣。近以大臣不备位,文衡不常有故,此等事全废,首相虽不在,左右相备位之时,足可行槐院褒贬,无大提学,则虽国家大文字,每使两馆提学代撰,月课出题之事,独不可替行乎?朔试射,亦奇怪不成样,往射者一过一二巡而止,此尤文具之文具,并宜,申饬。以武弁言之,则身言书判,即取才之规,能么厅兵书之讲,宾厅之试讲,无非劝奖之事,而至于用人,则不由取才优等,每以形势先后。故宣传官,亦未极择,阅武时,承传宣传,全不成样,借得禁卫营教炼官,作为御前执事,事体极为苟简,先朝别设参上宣传官四窠,极选差出,禁营习阵之日,每令出往试习,俾知号令承接要作,行幸时,承传宣bb传b官,定式本意,其亦至矣。因循抛废,年少名武,无一晓解兵法者,所谓参上,徒作训炼,摠府履历阶梯,无人不践,全不简择,先朝,所以变通之意,顾安在哉?武出身,由宣传官出六,则每都目,一陞再陞,不数年,坐致副正与正,官爵之无渐,莫此为甚。朔射亦多废阙,黜陟才否,又无其路,此甚可慨。且外国交通,全系译官,而人材日益降杀,劝奖日益疏忽,至于倭学,赴举生徒,不满科额,可谓尤已矣。目今两边数扰,忧虞多端,而译舌如此,岂不心寒?并顾深留圣意,修明旧制,另加,申饬,则庶有实效,故敢达。上曰,卿之所达,深知其弊,俱为切实矣。承文院褒贬,有首相可以为之云,予可留意,而月课,则顷者再次课次以入,而制进者甚少,近来名官,任便不欲为少劳之事,其习可骇,文臣朔试射,武臣宾讲等事,先朝制置,纤悉具备,而徒成文具,全无实效,固疑朔试射之不能尽射十五巡,而今闻宰臣言,一二巡即罢,无异戏事,此则责在试官,各别,申饬,可也。出举条

○柳俨曰,前西原县监李秉鼎,那移大同充纳军布,而其后军布荡减之际,大同之移充者,亦在荡减中,此虽以指征无处之,故至于荡减,而那移之弊后,不可防塞。臣意则勿为荡减,以军布移充大同,似为得宜矣。上曰,前无李秉鼎,后岂有李秉鼎乎?那移之弊,似不由此,还推军门,似野俗矣。

○金尚鲁所启,请逆坦拏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措语见上上曰,亟停勿烦。又所启,明彦,更令鞫厅,拿鞫严刑,夬正王法。措语见上上曰,勿烦。又所启,请还收罪人金重器还发配所之命,仍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语见上上曰,勿烦。又所启,请李夏宅设鞫严讯,以正王法。措语见上上曰,勿烦。又所启,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仍令严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语见上上曰,勿烦。又所启,请定州牧使尹就履,罢职不叙。措语见上上曰,勿烦。又所启,方岳之臣,如有溺职之罪,则朝家之特命拿处,有何不可?而户曹判书李廷济,以忠清前监司李寿沆拿问事,有所筵白,至谓之处分太过,屡屡为说,殆同分疏,其在事体,诚极未安。请户曹判书李廷济,从重推考。上曰,依启。又以所怀启曰,近来殿下,引接臣邻,惟在宾厅次对,而顷闻次对在申后,心常慨然。今日大臣,开门来会,而昼讲后始引接,恐欠于坐以待朝之义,亦失礼貌,大臣之道,殿下若惓勤,则岂非可忧者乎?上曰,向日引见之在于申后,盖缘有故,而于予心歉然,则尚今有之。今日则昼讲正时,虽在巳初,自辰正,已有更衣之例,次对引接,恐不从容,故待讲毕,始为接见。而大臣之等待,有所未安,故先以领事,命入于昼讲之时,意有所在矣。今者持平金尚鲁,为耳目之官,咫尺前席,缕缕勉戒,虽有未谙委折者,而予当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其言实有益于寡躬矣,其诚心补阙,极为嘉尚,豹皮一领赐给,以表予意。

○兵曹判书赵尚䌹,更为牌招事,榻前下教。诸臣以次退出。

○乙卯闰四月二十五日巳时,上御宣政殿。昼讲入侍时,领事徐命均,知事金在鲁,特进官李廷济,参赞官郑必宁,侍读官尹汇贞,检讨官兪健基,假注书金范甲,记事官郑东说、宋儒式,宗臣东阳君㭻,武臣行副护军任勗。上读前受音雨无正七章、小旻六章。尹汇贞,读小宛六章,上读新受音小宛六章毕。汇贞曰,此是遭乱戒祸之诗,故多恳恻感发之意。初章,思其父母,四章,毋忝尔生,语极恳至,二章,以酒不及乱为戒,以为各敬尔仪之地,三章,不似者犹令似之,不贤者亦使贤之,四章,我日斯迈,亦学问之工。此不但戒以免祸,亦学者进修之事耳。金在鲁曰,菽螟虽兴而似比,盖以学问之工,有所勉戒矣。上问式谷似之义。在鲁曰,谷属于菽,似属于螟矣。兪健基曰,念昔先人孝者事,各敬尔仪,学者工夫。汇贞曰,天人为一之本,在敬仪。徐命均曰,此属君德,宜有体念之道矣。在鲁曰,末章有畏谨之意,而无讥时之语,辞旨稳藉,实有得于性情之正矣。上曰,然矣。李廷济曰,毋添尔生,遵先之谟也。式谷,似之裕后之道也。伏念今日,绍承祖宗,而光显圣德者,惟在于殿下,教养元子,而俾遵典刑者,亦在殿下,而苟非战战兢兢之念,常存临深履薄之戒,则学问之工,恐有所间断矣,伏愿体念焉。上曰,当留意矣。讲毕。上曰,备局堂上,同为入侍。必宁曰,忠清监司,亦为来待矣。上曰,忠清监司亦为引见。臣范甲,出阁门外,与行司直宋真明,忠清监司柳俨,事变注书李彜章,偕入。臣范甲进伏曰,台谏亦为来待矣。上曰,亦令入侍。臣范甲又出,与持平金尚鲁同入。上曰,假注书李彜章谁也?命均曰,故说书臣李必重之子。廷济曰,故舍人臣李海昌之曾孙。命均曰,昨今日热最甚,圣体,若何?上曰,汗出则过矣,岂至难堪。在鲁曰,引饮,若何?上曰,引饮无加,生脉散姑不进矣。在鲁曰,生脉散,似必有益矣。命均曰,调胃和中,无过于生脉散矣。上曰,当进。命均曰,大王大妃,气候,若何?上曰,安宁。元子气候,若何?上曰,安过。命均曰,江华所属甫音岛,许属乔洞事,顷日以后日禀定下教矣。顷闻李瑜言,略知其槪,欲问之江华留守,待其状启上来而处之矣。上曰,欲问而为之,则无可为之日矣。命均曰,将置之乎?上曰,此得失有无何关,而朝令不行,此等事,每问而置之,不如水使状启之初置之。廷济曰,两镇新设,水军定于他道,而两镇无土卒。甫音岛,在两镇傍,故以此岛之民,给代充土卒云。水使新到,不知两镇形势,故有此状请。留此状启,待金东弼上来而决定,似宜矣。命均曰,此亦不可矣。上曰,此岛是好岛,故争之耳。在江华,如九牛一毛,则岂若是相争乎?宋真明曰,此在江华,亦关重矣。命均曰,两属于乔洞,江华未知如何。真明曰,两属则民不堪矣。命均曰,当初欲观势处之,故至今不为,回启矣。上曰,紧于此之外方事,亦未见其回启耳。

○徐命均所启,忠清监司柳俨,以兼牧事,日昨筵中,已有所定夺,而举条有更禀者,今方入侍矣。衙禄营需米,自当依例许给,而凋残之监营,又当挈眷,凡诸排置,难以成样,户曹渔盐税,亦已有许给之命矣。李廷济曰,渔盐税,诚为重难,而忠清监司,既率眷,则势不可不姑为许属,以救其初头,故臣亦不敢为防塞之计矣。命均曰,双树山城军饷耗,曾前节目中,以五年为请,而庙堂不许。今此监司,请得一年条,而臣意则此亦重难,近来诸道军饷,太半耗缩故也。昨日筵中,以三年条许给之意,有所下教,而似涉太过矣。只给一年耗为宜,无已则二年亦可矣。金在鲁曰,二年全耗,亦甚重难,而圣意,如以只给一年为少,则其后一二年,给半耗为宜矣。命均曰,营需米,以储置划给,而衙禄,以税米未上来者许给,为宜乎?上曰,渔盐税依为之。军饷一年给全耗,二年给半耗,而自上年至明年,定为三年之限,营需衙禄,应上纳大同田税中,划给,可也。出举条

○又所启,忠清监司,既兼牧,则后日政,当出付,而公山方降号,何以为之乎?金在鲁曰,监司兼牧,则当置判官,而公州方为县,县则不可置判,似当变通,特为复陞。且领道之邑,若降号,则道名随而变改,自是古典,如公洪、江春、全南、咸吉等号,皆是也。近来无改定道名之事,未知其故矣。命均曰,臣亦尝有疑。累次问于吏曹,而近例不为举行,故因循至今云,事极可怪矣。郑必宁曰,忠清道今若改号,则诸道如此处,似当一体举行乎?上曰,公州特为陞号兼牧,而道名变改,既是古典,则不可不修明,道臣既在公州,以公洪道定号,他道亦一体举行,可也。出举条

○金在鲁曰,日已昃矣。水剌太晩,请少退。上曰,少退后,更为入侍。诸臣以次退出。

闰4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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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春跻受由在外。左承旨洪尚宾。右承旨柳万重。左副承旨郑必宁坐直。右副承旨南泰庆。同副承旨鱼有龙在外。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郑夏彦仕直徐海朝在外。事变假注书李彜章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柳万重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元子移次后,大殿,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药房口传启曰,移次后,元子气候,何如?惶恐敢启。答曰,知道。元子气候,一向安顺矣。

○郑必宁,bb以b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金圣应,汉城府右尹,本府坐起,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柳万重启曰,未署经守令,至于三员之多,而两司多官,或未差,或在外,或未肃拜,除在外外,呈告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以为署经之地,何如?传曰,允。

○柳万重弘文馆言启曰,修撰任珽,副修撰南泰良,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南泰庆启曰,今月十九日,昼讲。入侍时,骊川君增所达事,其时注书,书出举条时,有所落漏,故今方进入举条,而疏漏之失,不可无警责,当该注书推考,臣亦难免不察,惶恐敢启。传曰,允。

○以修撰任珽,副修撰南泰良,正言权一衡、权𦈜,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柳万重曰,推考传旨捧入。

○郑必宁启曰,兵曹判书赵尚䌹,昨日特推之下,终不应命,本兵剧务,旷废可虑,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郑必宁启曰,兵曹判书赵尚䌹,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一向撕捱,无意膺命,其在事体,极为未安,更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南泰庆启曰,吏曹判书宋寅明,参判申昉,参议李宗城,牌招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已至多日,特教之下,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并皆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吏曹参议李宗城,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柳万重曰,推考传旨捧入。

○柳万重启曰,吏曹参议李宗城,既有只推之命,更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柳万重启曰,吏曹参议李宗城,再招不进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已过多日,尚未举行,事体极为未安。判书宋寅明,参判申昉,所当更请牌招,而一日三牌,有伤事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判书、参判,更为牌招,参议只推,亦为牌招。

○南泰良启曰,吏曹判书宋寅明,参判申昉,参议李宗城,三招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特教三牌之下,一向撕捱,终不膺命,开政无期,事甚未安,而有难更请牌招,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明日并牌招开政。

○以吏曹参议李宗城,三招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南泰庆曰,推考传旨捧入。

○假注书林象元有頉,代以郑夏彦为假注书。

○假注书金范甲有頉,代以徐海朝为假注书。

○郑必宁启曰,假注书郑夏彦,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平安监司状启,昌城居闲良朴永太等压死事。传于南泰庆曰,压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郑必宁,义禁府言启曰,忠清前监司李寿沆拿处事,传旨启下矣。李寿沆,时在任所,依例发遣府都事,交龟后拿来,何如?传曰,允。

○郑必宁,御营厅启曰,今此下番马步军兵,试才赏格,从分数多寡,以本厅所储木绵,面给后,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来七月八月,当海西十二番十三番别马队,逐朔立番次,趁期调送事,本道监兵使处,依前知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来五月六月两朔,应立左部前司属庆尚右道五哨军兵六百七十名,既为逢点整齐矣。五月初一日,与前部后司军兵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来七月八月两朔,应立左部左司属庆尚右道五哨军兵,六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七月初一日,与前司军兵,当为替代,立番,趁期调送事,本道监兵使处,依前知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属海西十番别兵队五十名,标下军一名,既为逢点整齐矣。来五月初一日,与东营入直,九番别马队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来七月当,黄海道军兵当为连属上番,而系是农月,故依事目,一番前部左司属五哨,则七月一朔立番,二番前部中司属五哨,则八月九月,依准例二朔立番,而当其番次,每于前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二番三番四番别骁卫,一体调送,逐朔立番之意,本道监兵使处,预为知委,何如?传曰,允。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十三番该部后司属庆尚左道五哨军兵,逢点实数,六百五十二名,十五番海西别骁卫五十名,步军标下一名,已为点阅整齐。来五月初一日,与内外各处入直马步军兵,依例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掌令许集启曰,请逆坦拏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请明彦,更令鞫厅,拿鞫严刑,夬正王法。请还收罪人重器,还发配所之命,仍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请李夏宅,设鞫严讯,以正王法。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仍令严鞫得情,夬正王法。答曰,勿烦。措语见上

○献纳李广道启曰,请克军罪人李时蕃,依律处断。请逆魁坦,缘坐籍没等事,亟令王府,依法举行。请定配罪人世胤,拿鞫严刑,期于得情,依律处断。请海正,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夏宅,亦令拿鞫严讯,以正王法。请还寝罪人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夬正王法。答曰,勿烦。措语见上

○右议政金兴庆箚曰,今日元子移次之后,气候一向安顺云,臣瞻望铜龙,不胜忻忭之至,念臣方忝药院之任,义不当息焉在家,窃拟掇灸以出,趋造于起居之列矣。忽自日前,重伤暑气,痰癖增剧,胸膈瘀塞,便成关格,上而呕逆不止,下而注泄无算,废寝啖贴床蓐者,已至二昼夜矣。杂进汤剂,未有显效,种种丑秽之状,虽不敢一一𫌨缕,而症情危恶,气息澌缀,复起为人,难望以时日期,束装行动,尤非可论。而朝候班,竟未克自力进身,亏分阙礼,罪合万殒,伏枕惶懔,靡所容措。玆敢略暴危悃,仰请严谴,伏愿圣明,亟正臣罪,以彰其慢焉。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昨闻大臣、重臣所达,业已知之,以疾未参,其何所伤,卿其安心勿辞,亦勿引咎,其须益加善摄。仍传史官传谕,遣御医看病。

○大司宪李縡疏曰,伏以天祐宗祊,圣嗣诞降,凡在含生之伦,莫不欢忻鼓舞。如臣癃废残喘,幸而不死,与睹斯庆,而无由进身贺列,以效微诚,秪与田叟村妇,相忭于野矣。乃者伏奉圣旨,以臣为司宪府大司宪,仍令斯速乘驲上来者,闻命感激,继以震駴,臣于是职,前后累叨,未尝一番超召,不过坐积违慢之诛而已。况年来情势危蹙,罪负深重,殆无以自容于世,日月至明,何所不烛?臣不敢更有烦陈,而见今贱疾沈淹,阅岁逾时,床箦之间,转动不得,尚何去就之可言哉?旷日虚带,为罪益大,不得不疾声呼吁于仁覆之下,伏乞圣慈垂矜,亟递新授新命,使得任便调息,还其贱分,以卒生成之泽,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上来察职。

○忠清监司柳俨疏曰,伏以臣之父坟,在于京畿富平地,而臣今受任南下,则省扫将久阙矣。且方有改莎立石之役,欲于未辞陛之前,请由下去,以营墓道之事,伏乞圣慈,特许数日之暇,俾伸人子之情,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依所请往省焉。

闰4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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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春跻受由在外。左承旨洪尚宾。右承旨柳万重坐直。左副承旨郑必宁。右副承旨南泰庆坐直。同副承旨鱼有龙在外。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郑夏彦仕直一员未落点。事变假注书李彜章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夕讲。

○初昏流星,出天中淡云间,入巽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二三尺许,色白。

○柳万重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又启曰,来初一日轮对日次,而常参相值,頉禀。传曰,知道。

○郑必宁启曰,大司宪李縡,掌令李台重在外,执义未差,掌令许集,持平金尚鲁呈辞,金圣铎受由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金圣应,以汉城府右尹,本府坐起,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泰庆启曰,守令署经,宪府昨已为之,而谏院则尚未为之。司谏李宗白,献纳李广道,正言权𦈜、权一衡、权𦈜,并即牌招,以为署经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司谏李宗城,献纳李广道,正言权一衡,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柳万重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柳万重启曰,昨日本院启辞,吏曹判书宋寅明,待明朝牌招事,命下,而今方待命于金吾门外云,不得出牌之意,敢启。传曰,勿待命事,分付,一体牌招。

○又启曰,吏曹参判申昉,参议李宗城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矣。参判,所当更请牌招开政,而申昉,亦为待命于金吾门外云,不得循例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勿待命事,分付,更为牌招。

○以吏曹参议李宗城,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柳万重曰,推考传旨捧入,更为牌招。

○柳万重启曰,吏曹判书宋寅明牌不进,参判申昉,再招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镇日违牌,开政无期,事体诚极未安,判书宋寅明,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今日昼讲为之事,命下,而知经筵金在鲁、朴师益,同经筵赵尚䌹,俱以病不来,知经筵宋寅明,待命金吾,同经筵李真望在外,无入侍之员,赵尚䌹,才以本职请牌,除待命在外外,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侍之地,何如?传曰,允。

○郑必宁启曰,兵曹判书赵尚䌹,连日违召,尚不膺命,事体极为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柳万重,以弘文馆意启曰,修撰任珽,副修撰南泰良,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郑必宁,以备边司言启曰,今日本司之坐,进参堂上,只是二员,馀皆悬頉,行副司直金在鲁,行礼曹判书金取鲁,户曹判书李廷济,兵曹判书赵尚䌹,行副司直尹阳来,灵城君朴文秀,行副司直赵远命,吏曹参判申昉,行副司直宋真命,并即牌招。前知事尹游,时未付职,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一体牌招,以为备员开坐之地,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以尹游为副司直。单付

○以金时粲为事变bb假b注书。

○正言权𦈜疏曰,伏以臣,踪地既极穷蹙,情理又甚恳迫,日者猥申短章,恭俟镌罢,不获所图,只蒙恩由。虽以专意救护,感祝万万,而虚縻职名,徒积瘝旷之罪,以是忧惧,若无所容。由限才尽,天牌又降,而终不得为变动之计,辄事坐违,而只推之命,又出格外,臣于是,益不胜惶殒懔惕之至。若其情地,或不至于万分难强,则臣虽无状,犹知君臣大义之无所逃于天地之间,岂敢自陷于慢蹇之科,而莫之恤哉?秪以四五年内,以科名,积被人𬺈龁,至于向者申晩之疏,而犹不止矣。见今以尹汲事,相争者,其一端则亦系臣榜通塞事也。上有圣鉴,下有公议,臣不欲呶呶较辨,而其不可不引分退官则决矣。臣既从科目中出身,又逢圣明之世,岂不欲策励朽钝,自效尺寸,而迹既臲卼,事多罥碍,此亦臣之不幸也,尚谁尤哉?臣于内外冗职,则辄皆奔走应命,而至于清涂,则矢心自划,盖已久矣。今何可徒恃圣眷,自失所守,以重其讥议也?荐召之下,谨此随诣,而反复思量,终难冒承,更暴危恳,径还私次,伏乞圣明,亟加谅察,亟许罢削,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于乞免之章,不宜赘及他说,而新从南来,既有民怨之自击者,玆敢附陈,以备澄省焉。昨年湖南敬差官郑亨复之磨勘田政也,唯以多得实结为意,专行操切,累次点退,为守令者,亦多不能以去就争之,只自督迫于书员辈,该书员辈,要免一时之形状,不恤白地之征敛,虚张名数,唯冀充足,终不免为分俵加征之归,荐饥之馀,孑遗之民,岂不可哀之甚者乎?盖以田结给灾,实难综核虚实,书员辈偸弄之弊,比比有之,甚或贪官污吏,亦不无染指之端,此所以疑差则疑守令,疑守令则疑下吏,而近来则法纲渐严,廉察益密,逐年加核,殊无隐漏,于此而又欲增赋,则几何而得免损下之讥也?殿下,矜恤民隐之意,未尝不恳至,而有司之臣,但恤经费,奉使之臣,期免咎责,终使民怨,归于国家,甚可痛也。虽以郑亨复状启中,移给田灾之请观之,可知其后自觉悟,欲谢民怨,而朝家又不许施矣。成事虽不可说,而来秋,又欲准比昨年摠数,则湖南一路,将无更苏之望矣。郑亨复之不思弛张,过行刻核,贻此无穷之弊于一路者,终不可无责罚,臣谓宜罢职不叙,亦宜申饬道臣,俾于来秋田政时,另加详核,以除无穷之弊也。且罗里铺料理之举,虽出于一时权宜之道,而终非圣世之美事,加以差送主管者,不过为牟利辈耳。中间花消之弊,既不可胜言,民间贻害之端,又不可一二数,而年前差人李仁爀,为监赈使李匡德杖杀之后,自惠厅,查其钱谷去来,则仁爀既物故,文书又胡乱,终无以明核矣。罗里铺,终不革罢,则殊不知几个仁爀,又为生民之害也。臣谓罗里铺料理之举,不可不趁今革罢,而若其十年以来,散给民间者,则亦宜分付道臣,更加详查,可以荡减者,则得令荡减,可以收捧者,则使地方官,从便收捧,然后可以少慰民心,而永无骚扰之难矣。凡此两款所陈,实系一路痼弊,若不能划即变通,将无以收拾人心,伏愿圣明,留神采纳焉。答曰,省疏具悉。郑亨bb复b事,伊后次对,当下教,而罗里铺事,其初设置,意非偶矣,其于本道,亦且补益,岂可革之?另择差人事,分付,可也。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判义禁申思喆疏曰,伏以臣,年衰病痼,无望供剧,而乃因犯越查事,至勤圣教,在臣义分,不敢言私,黾勉趋承,镇日开坐,冒暑奔忙之馀,宿症倍剧,实无因仍强策之势,而且于本府囚谳,有不可冒当者。前广州府尹曺命教,以旧还之未能准捧,才已就拿纳供矣。事当次第昭律gg照律g,而臣于玆事,有不能检敕之失。虽蒙圣度宽贷,罚止问备,臣心惶蹙,尚今未已,其在私义,何可晏然冒参于奏勘之际也哉?伏乞圣明,俯赐监谅,亟递臣金吾之任,回授无故之人,俾议谳无滞,不胜大愿。答曰,省疏具悉。其所为嫌,极涉太过,卿其勿辞行公。

○大司成郑羽良疏曰,伏以臣,所遭非常,理不可抗颜冒居,陈章自劾,未蒙勘处,私义惶惑,益不知所出,病情危劣,亦无以供仕,仰彻微恳,既受休暇,自在应递之科,庶便自靖之道矣,不意昨者,因大臣筵白,至有还给辞本,特推承宣之命。臣于是,大失所图,惊骇震惕,尤无所措躬也。噫,臣之于诸生,既非道义磨切之师,而诸生之于臣,亦非生三事一之比,则所谓道之人,而遇道之人也。然国家,授之以成均之政,命之以皋比之坐,而责之以教胄之任,名之所由以设,亦义之所由以存也。是以风波干戟,相推于无穷,骂怒诟喷,相寻于对面,而唯此壁水明伦之庭,先辈之遗风馀韵,荡然尚存,未尝有恶声之或起于曰师曰弟子之云者,诚畏义而重名也。今臣言行无所质,名望无所重轻,诗书道义,又无所措持,无以借手见胄子,而猥叨匪据,重羞衿绅,以至于使人偭驯悌之则,弃雅敕之行,而为此悖妄,自坏其祥善之道,臣固为之一叹,而亦罔知非臣自取,亦尚谁咎哉?然事虽若微细,而实三百年未曾有之事,阙系甚大,臣之略暴事实而自劾,宜不容少缓,而筵臣,有以不足上烦,白之云,无乃过于大体之论而然欤?抑岂有以也?臣窃未晓也。臣若上畏严命,下贪荣宠,晏然复出,则真所谓不识廉耻之一鄙夫,亦何以自谢于当世之士哉?虽被重诛,万无冒没之理,伏乞亟命递削,以安私分焉。且臣复有私情之闷迫者,敢此陈闻焉。臣身忝官次,阻觐亲庭,倏已四朔矣。两老临年,疾病无恒,崦嵫之景,愈暮愈忙。臣虽欲长侍膝下,亦安报多日,而系恋荣禄,久未归见,不孝无状,既以自悲,又以自愧。今闻老母,宿患沈淹之中,脱着失宜,感伤不细,朝痛夕止,症类气疟,寒热间作,食饮全废。老人筋力,日益危败,病里尤以思子为劳,又成一病。臣自闻此报,方寸煎灼,无以自定。盖母病痰火,积年沈固,少有挟感,症情辄加,进退靡常,差复未易,往还迟速,有未可料,敢望圣慈,俯谅情理,特许镌递,使臣得以安意往护,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往护焉。

○刑曹参议韩德令疏曰,伏以,上下祈祝颙望之馀,我圣嗣诞降,神人胥喜,国命有系。如非殿下仁圣之德,克享天心,诚孝之行,孚假祖宗,何以得此灵长之吉事哉?臣于伊日,适被吏议入城,获参嵩呼末行,归与村氓野老,相对攒颂,继又伏闻,小疹良瘳,贺仪再举,数月之内,邦庆稠仍。伏惟圣情,一倍嘉悦。臣于坏伏岭乡之日,得见省符下州,颁示备忘,仍诸臣滞乡,辞旨截严,至有晋人三窟之教。噫,为人臣者,不思日月之依倚,甘伏外草之埋没,求之事情,断无是理。至如微臣,计拙谋生,有此躁蟹之寄在他穴,游藻之泊于泊处耳,岂有一毫姑远京辇,便身避事之念,而圣教至此,惶怖欲死,玆于新命之下,更不敢迟回偃息,重揖严旨,舍命起步,分寸前进,昨才来伏私次,恭俟处分,而抑臣又有难安情势。年前待罪喉院也,有奏事不审之眚,特赐谴递,已极悚蹙,而其时铨堂,攀援圣教,足以题外生话,支蔓厌听,若无可辩,而字字句句,无不缭绕逼挨于臣身,则今虽时转事冷,何可护瘢藏痂,晏然若无事之人也,至于昨秋岭围之变,实千古所未有之事,而台疏,乃以不能镇定调娱责之,真所谓结绳之治之说。此虽出于骤闻传说,不详事实之致,臣以参考之人,首吃凶锋,论其所失,实为之最,则难冒之端,更添一节。伏乞圣明,特许镌罢,仍令有司,勘臣前后负犯,以肃朝纲,以靖私义,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不必深嫌,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别兼春秋李度远上疏。伏以,史官之职,实主万世公论之柄,荐剡之规,至严且重,翰苑故事,班班可考。盖别兼主荐,非古也,出于一时权宜,而至于一员独当,则此又近年迫不得已之规。虽或可行于一时,而不可定为永久不破之式者也。况如臣之人微望轻,苟然充选者,加以积负罪衅,不宜以翰苑先进自居,而迫于严命,逃遁不得,不免抗颜出肃,而若其独任荐事,则事例尤重,有不可厌然冒当者。顾今先进诸人,虽皆引嫌罢递,而其中亦岂无情势之差轻,可以承命者耶?其在朝家重史荐之道,不可不备上下番,使之议荐。伏乞圣明,还寝独荐之命,仍令并付诸人,特加催迫,期于备员,恐为得宜。且臣自数日,重感轮疾,头疼如碎,寒热交作,试以汤剂,少无现效。顾此病状,万无强起入直,亟完荐事之望,一日虚带,徒增惶惕。仍乞俯赐谅察,特命递臣之职,俾得安意调治,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下教之后,其所事体,岂若是迟滞?尔其勿辞,从速举行。

○持平金尚鲁疏曰,伏以不肖如臣,无一可称,点检平生,只是庸𫘤,而生逢圣时,策名通籍,又幸而曾尘珥笔之列,厚蒙不世之遇,半夜前席,恩谕勤挚。臣拜而奉教,铭镂在肝,欲报之德,如天无极,寻常所自励者,惟以有怀无隐,当官殚诚,为万一之酬。耿耿此心,何尝一日忘,而臣于言责之任,力不胜任,事不从心,一叨再叨,罪积噤嘿,未有丝毫之益,只赌一身之荣,臣之负殿下多矣。寤寐栗栗,谴何是俟,昨登文陛,猥贡愚悃,草草数语,不过出于仍事陈戒,而荷圣主优容之仁,行千古旷绝之渥,褒音郑重,宠锡随侈。臣固新进一贱臣,而受主恩而辱上眷,一至于此,臣诚震惶感泣,不知死所。然恩赏者,人主之一大柄也。此柄或挠,何以劝世?古之哲王,所以赏言者者,乃为奖直也。历考前史,其事罕有。今臣既蔑可奖之言,而反叨罕有之赏,在臣身,虽极荣耀,在殿下,未免虚施矣。臣之为殿下忧之者,常在于恩赏之亵越,而顾无一言一事,可裨于国,只使殿下之恩赏,仍臣而愈益亵越,此臣之所大愧也。臣固知殿下之赏臣者,非为臣言,真可赏也,盖出于市骨求骏之盛意,而此又不然,四方闻者,议之曰,夫夫也赏之,何名?从而且讥之曰,君上之求言,止于是,殿下,将何以解其讥议哉?臣恐殿下,所以求谏者,反为止谏之道也。昔韩昭侯,命藏弊袴曰,明主爱一嚬一笑,吾必待有功。顾臣之受于上者,视弊袴不啻倍重,殿下之施于臣者,不特嚬笑之爱而已,今殿下何不收而藏之,以待草莽谠言之士也?欲望殿下,特轸慎赏之义,遄下收还之命焉。臣于咫尺天威,严不敢毕辞,馀怀窈纠,辄此烦陈,尤增死罪。答曰,省疏具悉。此非可辞者,尔其勿辞焉。

○乙卯闰四月二十七日巳时,上御宣政殿,昼讲。入侍,知事金在鲁,特进官李德寿,参赞官柳万重,侍读官尹汇贞,检讨官兪健基,假注书郑夏彦,记事官郑东说、宋儒式,宗臣夏绫君樀,武臣商兴君朴道常。上讲前授小宛章,汇贞伏读新受小弁章,自弁彼鸴斯,具音释分章。上讲新授小弁章,自弁彼鸴斯,具音释分章,汇贞曰,此幽王太子被谗废逐后,作此诗,引咎怨慕之辞,故八章之意,渐渐忧深之言也。世无不是底父母,则不可归之于父母,而必归之于天,归之于身,终篇之意,盖如此矣。首章,言心之忧矣,云如之何,安之之意,而第二章,则忧益深矣,第三章,则无所归咎,而推之于天也。第四章,言不容于父,第五章,言自伤之意也。第七章,言君子秉心,唯其忍之,后人言下忍字之过,而忧之急辞之迫,而自不觉其如此,有可恕之道矣。七章,则与六章同意,八章,言乱之所由生,遑恤我后者,绝望之意也。上曰,宜臼是平生乎?在鲁曰,是也。先儒,亦以为,宜臼之怨,与他不同,盖无不是父母之意,而未尝有大段不顺之言。终篇恳恻,一节深于一节,夫岂有如此之诚孝,则必有所行之可观,而迹其终,不过为忘仇偏安之归,故疑其非宜臼之作,而为太子傅之诗矣。上曰,父子,五伦之首,况兼父子君臣之义乎?此诗之意恳恻,故知经筵,疑非宜臼之作,然孟子以为,怨慕则亦不可谓不然矣。儒臣言忍字之不善下者同是,而君子信谗等说,亦不免有渣滓矣。在鲁曰,孟子言亲亲,仁也。此则亦许其怨矣。上曰,虽曰怨慕,此诗则怨太多矣。健基曰,怨慕之极,未得其情者,亦可见矣。上曰,无所逃而待烹,申生其恭也。此则不如是矣。在鲁曰,先儒,亦多以出奔,为是者矣。宜臼值人伦之极变,虽与大舜之所以处之者,有间隔,而亦无大段不顺之辞,则诚孝亦可见,而终则忘杀父之仇,而反为仇人役,此可疑,故疑此诗之不出于其手矣。上曰,以下忍字之心观之,则虽出宜臼之手,而亦可知其不能有终矣。遑恤我后者,何意耶?在鲁曰,若此者,恐邦言也。谷风诗,弃妇之语,亦为此言矣。汇贞曰,弃妇犹处人伦之常,而此则处其变者,故辞意愈悲矣。在鲁曰,初读此诗,则不觉涕出矣。健基曰,至亲之变,不怨则疏。圣人虽有取于此诗,与舜之呼泣于旻天之语,较之,此不足为极尽之道,而怨太过矣。汇贞曰,孤臣孽子,当其忧患困苦,不无善心之蔼然,如此诗者是也。知事,以后未忘仇,而疑为非太子之诗,然此不过不能推是心之过也。故古亦有太子傅诗之语,而朱子之所不取也。上曰,此固不善推之过,而忍字之下,终不是矣。在鲁曰,小臣之意,虽不可律之以大舜之所处,而察其情,则终亦有蔼然之孝,令人泣下处,不可强索其字句之病,而忘其善处矣。如屈原离骚,怨悱亦多,不可以此而为病矣。上曰,知事之言好矣。然人子之义,必以大舜为正。若曰舜何人?予何人?可也,今以为舜何敢当,而为抑其次者可乎?在鲁曰,上教好矣,而方行之道,与已行之迹有异。方行者则立心当如此,而论已往则唯看大体,而不掩其善,可也。上曰,吾则终以忍字,为未安矣。在鲁曰,疾首者头痛也。头痛,人所最难堪之病,一节深于一节矣。上曰,尚或先之者,旨意指谁耶?在鲁曰,此泛论也。上曰,曾是之曾字,语辞乎?健基曰,如曾是以为孝乎曾字,皆语辞也。在鲁曰,父子之间,君臣之际,虽有逆心,舒翫则必得其正,故小臣曾有所达矣。孝庙尝曰,有不平事,经夜则解,此可以为法矣。上曰,特进,亦为文义,可也。知经筵之言,亦论难其是非,可也。德寿曰,文义则筵臣尽达之,臣别有欲谏之事矣。前闻筵臣言,自上,有膈痰作苦,还宫后则不能读书之教。臣闻之,窃以为忧矣。开讲时,与儒臣,读不过三遍,若还宫后仍废,则虽与并讲专废有间,而所争几何乎?凡人聪明善记,不如懒者之勤读。譬之雨泽,骤雨虽若猛注,入土不深,而天气蒸郁,膏泽润下,则方其下时,虽不若骤雨之夬,入土则必深。凡读书,暂读即辙者,骤雨旋收之类也。于文义,必不深详。须熟读,令心与书,磨戛久之,则方有涵泳自得之功矣。自上虽患膈痰,难于声音,则当微吟,微吟又难,则当熟看,要令文义入心,如水渐渍而后,可也。若果如前教,还宫即辍,则所益几何乎?虽以今所讲之章论之,人伦,莫如父子,而其所值之变若此,况君臣之义合者乎?古来信谗者,非欲信谗也,见理不明也。理不自明,必待识见,识见不自生,必待读书而有得。诚若如臣所达,则圣学,益臻于高明,圣学高明,则谗人不足忧矣。上曰,所达是矣。前日下教之意,以膈痰妨读,亦不言专废矣。然卿所勉戒切实,当各别留意矣。在鲁曰,特进之言好矣。古人言,人主亲宦官宫妾之时多。燕闲之时,臣不敢知,而圣学虽已臻于高明,读书必有疑处。有疑则必有发问,而临筵,无讲问之教,臣亦不能无疑于圣学之倦勤矣。上曰,文义,讲官几尽达之,亦为不须问者矣。德寿曰,语曰,天上无不读书仙人,世间无不读书宰相。夫神仙是方外之教,宰相不过分摠百执事,而犹必以读书为贵,况乎人主,司万机之重,可不读书乎?所谓读书者,非口读章句之谓也,亦非词章声律之谓也。读之唯期于明万理之原,沈潜意理,心与书相会,则理日明而业日崇矣。上曰,是矣。德寿曰,臣本疏率,凡于世务,都不通晓,故前后未尝有建白之事,至于圣心,乃出治之本,圣学,又治心之要,故屡以此为言,至于赴松京时所陈,则竭其所蕴,缕缕千百言。伊时圣教,非不嘉纳,而其能体行,则有不可望矣。圣学之日跻,虽非外臣所敢窥测,而但以见于辞令者推之,其不副臣所望者多矣。虽令臣,更有所陈,亦必如前无效,宁不慨然?上曰,此自知不诚,而亦岂不思卿言乎?学问工夫不足,故虽强勉,而不免时有出入,当加勉之矣。德寿曰,所谓见于辞令者,臣请以一二事证之。臣为知申时,适当都目政。其日以铨郞违命,日晩后始开政,及其翌日,则依例早开矣。自上犹以为晩,使司谒,传教于臣曰,昨政太早开矣。今又欲早开政。夫反语嘲笑,此乃闾巷弊习,曾谓圣明之效之耶?上教当曰,昨政太晩,今日则勿如昨日。王言固宜如是,而今不然,故臣于其日,实为殿下,深惜之矣。上曰,所达切实矣。德寿曰,且以李台重引见时事言之,声气太露,与程子所言心怒在彼者,大相乖谬。不但臣僚之间,战栗失措而已,使乡曲愚氓闻之,必昨日人主,亦复作如此言。其有违于王言如綍之义,岂不大乎?上曰,此自予性禀之病处,过则辄自觉。其时下教之后,亦悔之矣。特进之言,诚切实矣。在鲁曰,肃庙时开讲,或不逐日,故有读八十次之教。今则或一日再讲,固难行此例,而自上,必体肃庙吃紧用工之德,不徒为仪文之末,臣所望也。上曰,知事引古之说,当加勉矣。健基曰,《近思录》,前头召对,一番进讲好矣。上曰,《心经》、《近思录》,将来法讲,欲为之矣。在鲁曰,讲太多则徒有贪多稀得之病,而用工不全,召对《近思录》,亦不必多为之矣。上曰,然矣。汇贞曰,法讲之书,亦不必其日尽读,而万机之暇,必多闲日,定番数,虽追后读补,无妨矣。释则不必读,大文则必熟读精思,然后方无书自书我自我之患矣。上曰,然矣。在鲁曰,讲虽毕,然此章乃乱之本,监戒处,在谗人矣。彼谗人者,亦不自以为谗人,人主之最难辨,而浸润之言,易以见售,父子之亲,亦不免疑,况君臣乎?此诚人主之不可不监戒处也。上曰,然矣。在鲁前伏曰,日气渐热,圣体若何?上曰,差复后一样矣。在鲁曰,引饮,何如?上曰,今不频数矣。生脉散进御乎?上曰,才始之矣。在鲁曰,元子气候,离次后一向安吉否?上曰,连好过矣。在鲁曰,臣昨偶有所闻,故敢达。南山,乃国都案山,关系至重,而直于山谷下,有阶础石浮出者云。城内浮石,自古无之,此亦国纲解弛而然矣。分付汉城府,查出重治,此后则各别严饬,城内浮石,一切痛禁,何如?上曰,事甚可骇。依所达,分付。不特南山,城内并严饬禁断,可也。出举条在鲁又启曰,臣在岭南时,以漆原士人周宰成事,有状闻者矣。宰成,乃中明朝名臣周世鹏之傍孙也。当戊申之变,捐家财助军粮,赴监营作诗曰,慷慨登舟唾手盟,江风吼怒江波鸣。傍人莫笑吾行色,义重君臣一死轻。可见其志义之不偶然矣。贼平后,闻金海镇所属束伍军之言,铜炉口无盖,或遇风雨,所炊之饭,不忍食,几至饥饿云。宰成所居之邑,亦金海镇所属,闻而慨然。又出财,备四百馀坐𨱎盖。其时朴文秀,为营司,以此事启闻,下该曹,以可嘉除职之意回启,则此事已入于启闻施行中,而兵使,以本县之不报兵营,为未稳,托以朝廷,别无𨱎盖许受之命,而却之,因循至今。渠则以诚心造此,必欲给军,而兵营不受,反为乡军笑。臣采其处民人呈文,以许受之意启闻,而备局回启,以宰成事可嘉,申饬该曹录用,而炉盖则年久之后,受之无名,置之为辞矣。渠之造炉盖,实出为国,非希赏之意。臣巡到时招见,则为人纯实,炉盖若蒙许纳,且死无憾云,其言出于至诚矣。臣之状请,非在除职,而其所回启,异于所请,除职承传,不过为虚恩。炉盖则空弃可惜,在今受之,少无小伤。臣以此议于大臣,则大臣,亦言许纳无妨,而诸议,或以为无名,故如是回启,苟有所见,陈达为可云。次对常患匆匆,今始仰达矣。上曰,闻卿所达,其诚可嘉,申饬该曹收用。炉盖之到今不受,亦非无义,而闻其出于苦心,分付兵营,受置宜矣。出举条夕讲为之。榻前下教诸臣退出。上曰,承旨前来。万重进伏。上曰,注书谁乎?万重曰,新及第郑夏彦也。上曰,谁家人乎?万重曰,故荫公州牧使郑堥之子,而古名臣兵曹判书渊之后也。皆以次退出。

○酉时,上御宣政殿,夕讲。入侍,知事金在鲁,特进官李德寿,参赞官南泰庆,侍读官尹汇贞,检讨官兪健基,假注书郑夏彦,记事官郑东说、宋儒式。汇贞,伏读新授巧言章,具音释分章,上讲新授巧言章,自悠悠昊天,具音释分章。汇贞曰,此章专言谗者之害人,恐堕祸网图免之辞。序以为幽王时之诗也。初章,专言无罪,呼天而诉之也,二章三章,据谗间始出而言,而言之有次序矣。乱之初生,僭始既涵者,言谗言之不信,而君容之也。上曰,不信之意,何也?在鲁曰,谓虚妄之言也。汇贞曰,尝试之意也。上曰,信谗之信字,与不信字异矣。不信指小人,信字指君子矣。汇贞曰,此君子,谓王也。健基曰,君子,与小人不相容。人主,远小人则必信君子,远君子则必信小人矣。汇贞曰,自乱之初生,至乱庶遄已,则谗之害,犹未著。至三章,君子屡盟而后,乱始长,谗言如穿窬之盗,而终成大盗。谓盗言孔甘者,深言之辞也。此谗人者,不能供其职事,但为王之病者,亦甚疾之辞也。在鲁曰,小人要盟。人主与臣盟之日,宁有可言者乎?此诗形于言者,无非义理之极处也。汇贞曰,第四章,言能知小人之情态也。他心予忖,而以毚兔之遇获,比之,其言甚正大光明,知事所谓,能知义理之极处者,先儒之言,亦然矣。健基曰,欲形小人之情,则兔遇犬获,易知也。今人,欲形小人之情,则可引者何限,而必明理然后,可以明君子谗人之情。此章,皆以常理而言,泛看,虽若迂阔,而必引此者,学识之高,可知矣。上曰,然矣。他人有心,予忖度之者,付下看乎?付上看乎?在鲁曰,上兴而下比,承上接下矣。上曰,上下皆通矣。汇贞曰,第五章,辨君子小人之言也,而末章则似有指的者矣。尰者,肿在足者也。今人谓水肿者是也。尔居徒几何云者,谓无多也。欲除之意也。在鲁曰,此非有力有勇者,而大且多如此云,疾谗之甚也。上曰,所谓肤受之谗也。在鲁曰,颜之厚矣者,谓不识羞耻,甚责之辞也。健基曰,居徒几何者,注亦言不能甚多也。然小人不必多,小亦生乱,所谓众君子成之不足,一小人毁之有馀者也。上曰,祉字,何意乎?在鲁曰,与怒,相反之字也。健基曰,怒谗则必喜正,文势自当然矣。上曰,二章谮者不信,听者涵受,则乱渐生,谗几成矣,而至于屡盟,则其长可知矣。汇贞曰,小人无职事,只病王而已,病字当辨别矣。上曰,此则易知也。病国害家之意也。汇贞启曰,近来朝体不严,或有一生谬例,便则遵行者,以今吏曹参议待命微禀事观之,在前大臣及一品重臣待命,政院微禀则有之,而岂可施之于参议乎?该房承旨,从重推考,何如?上曰,此则缘于出牌之故,与无端微禀有异矣。南泰庆曰,非以待命而禀也。命牌,不可出于待命所,故以不得出牌之意,微禀矣。上曰,牌既出,而不可出送金吾门外,则将在于中间乎?儒臣,请推承旨,而承旨则禀达之外,亦无奈何矣。吏曹堂上,无端撕捱,参议,尤无可待命之事,而强为如是,吏曹参议李宗城禁推。榻前下教在鲁曰,臣闻参议,非待命,乃来坐判书依幕,而缘下吏之误传,致有政院微禀之事,尤为惶蹙不安,治罪下人之误传者云矣。泰庆曰,出牌之际,吏曹下吏来言,参议亦为待命云,故有所烦禀矣。在鲁曰,禁推则太过,从重推考,似合警责之道矣。上曰,吏议事,若谓之待命,禁推,可也,若谓非待命,则推考亦不可也。不可以私语所传,处之以公法。禁推后,观其爰辞,则可知矣。汇贞曰,承旨岂可无责乎?上曰,判书、参判,亦或可禀,而至于参议,则未免率尔,承旨从重推考,可也。出举条健基曰,此后则朝家,特为定式,一品重臣以下,使不得待命,则不以出牌金吾,为拘碍矣。汇贞曰,金吾门外出牌,不可为矣。上曰,此则事体殊常矣。健基曰,上番,未详臣所达之致。若送牌金吾门外,则必有物议矣。在鲁曰,虽曰门外待命,而坐于闾阎好家,亦有胜于渠家者,其实无不可出牌之义,而但名曰待罪,则出牌殊常矣。待罪于其家,可也,何必门外也?吏议,以参议待命,而有微禀之事,故见之者生眼矣。然若为定式,使不得待命,则或有遭被罔极之言者,则亦岂可不待命乎?上曰,参议则将欲下教,故牌去来,姑置之,而定式则难矣。上曰,吏判,柄铨衡,铨郞亦当补外,古事闻之乎?健基曰,铨郞补外者,何限乎?汇贞曰,古亦有启囚之事。吴始寿为吏判时,启囚铨郞矣。健基曰,故相臣郑知和为吏判,亦启治郞官李凤征矣。汇贞曰,吏判虽台谏,亦补外矣。上曰,补外者何意乎?健基曰,左迁也。上曰,判书之于下僚,与外方方伯之于守令,何异乎?健基曰,此则事体有异矣。方伯则专掌守令黜陟之柄,首堂则不如是矣。上曰,所谓黜陟者,吾不知矣。黜则,可也,而陟者何为耶?汇贞曰,褒贬书上中下,此所谓黜陟也。上曰,谓此乎?本字则不然矣。汇贞曰,上者陟也,下者黜也。上曰,只是上下之意耳。健基曰,黜陟字,小言之则书上书下,亦可谓黜陟,而大言之,则陟之以褒启升叙,黜之以启闻论罪,无非黜陟也。上呼承旨曰,书传旨。承旨、史官前伏。上曰,日黑矣。听教出书。特教之下,如是撕捱,极为寒心。参议禁推事,既已下教矣,判书、参判,从重推考,待明朝牌招。此后政官待命,政院不得微禀事,永为定式。榻前下教诸臣以次退出。

闰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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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春跻受由在外。左承旨洪尚宾坐直。右承旨柳万重。左副承旨郑必宁坐直。右副承旨南泰庆。同副承旨鱼有凤在外。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郑夏彦尹志泰仕直。事变假注书任远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夕讲。

○柳万重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郑必宁启曰,大司宪李縡,掌令李台征在外,执义未差,掌令许集,持平金尚鲁呈辞,金圣铎受由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金圣应,以汉城府右尹,本府坐起,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泰庆启曰,守令署经,宪府则为之,而谏院无行公之员,尚未署经,司谏李宗白,献纳李广道,正言权一衡、权𦈜,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柳万重启曰,吏曹判书宋寅明,参判申昉,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镇日违牌,开政无期,其在事体,极涉未安,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郑必宁启曰,吏曹判书宋寅明,参判申昉,再招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判书陈疏入启,参判所当更请牌招开政,而一日三牌,有伤事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明朝牌招开政。

○又启曰,兵曹判书赵尚䌹,镇日撕捱,尚不膺命。本兵剧务之许久旷废,极涉可虑,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兵曹判书赵尚䌹,牌招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一向违召,无意膺命,其在事体,极涉未安,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柳万重启曰,别兼春秋李度远,昨日承批之后,翰荐不即举行,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洪尚宾曰,以特进官之不即入,法讲如是迟延,事体寒心,催促事,分付。

○假注书徐海朝在外,代以尹志泰为假注书。

○事变假注书金时粲在外,代以任远为假注书。

○洪尚宾启曰,假注书尹志泰,事变假注书任远,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郑必宁,以礼曹言启曰,今闰四月二十五日,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左议政徐命均所启,故相臣吴允谦奉祀孙,郡守吴遂显,身死无后,今欲以吴遂烨之子继后,而遂显夫妻俱没,无与受法,不当立后,大臣奉祀自别,特命继绝,多有前例,此亦特命立后,似为得宜,故敢达,上曰,特为立后事,命下矣。依圣教,所当即为立后,而吴遂烨之第几子及名字,不为举论,故问于本家,则遂烨第二子命久,当为吴遂显之后云。以此立案成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宗簿寺官员,以提调意启曰,今此《璿源谱略》进上后,员役工匠等,米布题给事,判下户曹矣。该曹,依乙巳《谱略》修正时例,米布上下云,而乙巳则不过如干改张及细补,故工役不至大段,刻手与诸工等,仅为九十馀名,而今番则全帙改修正矣。臣等,非不十分节约,而其工役之浩大,比诸乙巳,不啻倍蓰,工匠数,多至一百五十馀名,而如是减数磨炼,事体不可之意,累次往复于该曹,而终不听施,其在成命之下,诚涉不当。当该堂上推考,依书启所付数,上下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行吏曹判书宋寅明疏曰,伏以臣,积逋严命,罪在罔赦,日昨特教既严,三牌连降,而辄又冒死违傲,昧臣分伤国体之罪,尤无所逃,走伏金吾门外,恭俟重勘,而圣度天大,曲加涵贷,既承勿待命之教,继有召牌,又不得趋承,惶栗抑塞,不知所出。噫,臣之今日撕捱,岂可已而不已哉?凡廷臣之被人言者,朝家,未有不许解其职,即所以全其廉耻之节。况今言出于僚席,则比之寻常人言,已是忒重,而非事理坏政例,自行己志云者,声罪至深,便一弹文,则在臣廉隅,其何可冒出,而设令臣,不知自重,自甘于绵花耐弹之归,僚堂既曰,因臣自处,而强嫌深引,则僚堂未出之前,尤何可论臣去就?其或出也,则岂不为逐僚堂专铨权,放肆无忌之归也耶?臣虽无状,决不忍为此。仰惟天日至明,此等事理,宜无不俯烛,而一例督出,召命屑越,致令国纲朝体,伤损无馀,以重臣必诛无赦之罪,臣诚闷郁,求死不得。且臣,得见亚僚未彻之疏,则怒臣对章,其所鄙夷而凌蹙之者,无所不至。夫在己则方以非理,操切人诋斥人,不有馀力,而在人则欲其低首顺受,囚舌无辨者,多见其不自量,而此果可为识事理,而知相敬者耶?臣于此,不满一笑,而不欲更事较挈也。然臣之不可复出,于此益决,虽万被诛戮,断无变动之理,惟愿早伏常宪,无令圣朝体统,重有所坏损也。抑臣于日前筵奏,有做错之失。向臣,追觉金尚翼之方在罢散,而误拟铨郞,欲于讲筵,陈达请递,方将入侍之际,该吏追到阁门外,忽告以曾有勿递之前例云,而因举工参臣洪铉辅名字。臣方急于趋入,未及详问本事,而仍于筵中,以洪铉辅为铨郞时,有前例仰禀矣。追后闻之,则铉辅,未出解由,而见除馆职,因有勿递勿拘之命云。臣之以铨郞时为言者,已极差爽,而误拟虽同,事件稍别,臣之引例,未免率尔。此虽仓卒未详之致,而筵奏不审,罪尤万死。伏乞圣明,并赐照察,亟先递改臣本兼诸任,仍命下臣司败,重勘臣前后罪犯,以肃朝纲,俾安私分,不胜万幸。答曰,省疏具悉。其在分义,开释之后,岂可若是撕捱?下款错误,非亦过嫌者。卿其勿辞,从速行公。

○吏曹参判申昉疏曰,伏以臣,疾病危剧,朝夕奄奄,岂有馀念,暇及他事,而前疏所陈,关系自己,处义不能终默,反被首堂之封章喷薄,踪地自此益蹙,去就更无可论,以致积久撕捱,分义都缺,实非始虑之所及,此诚臣之重不幸也。夫同在一曹,与之往复,而不待究竟,直行己志,是以臣为不足有无之致,格例亏损,无复馀地,引分求去,势不容己,顾何足为恚怒之端,而动色詈谇,一至于此也?多少事实,臣亦岂无可辨之辞,而观其意象,有不可以事理争者,说来说去,徒生枝叶,惟当缄口囚舌,稍存士夫相敬之风,而第念僚席之间,遭此蹈蹴,犹且淟涊冒没,则是全无廉耻之甚矣。臣虽疲孱可侮,其所自待,亦不至此,有死而已,万无复进之理,而顾此必递之义,未蒙天日之下烛,旷日羁縻,迄无处分,臣心之兢闷忧迫,虽不足言,其坏朝纲而损国体,为如何哉?昨违三召,罪尤罔赦,席稿金吾门外,严诛是俟,而圣恩曲贷,至有勿待命之教,天牌从而下辱,如使臣之情势,或有一分可强,则何敢更事逋慢,而自画之志,终难变改,又未趋承,惶恐无地,惟愿速就常刑,以塞辜愆而已。伏乞圣明,俯垂照察,将臣职名,遄行镌削,因命所司,重勘臣罪,以严邦宪,以安私分,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本事,本非若此者,则其在分义,岂若是乎?卿其勿辞察职。

○骊川君增疏曰,伏以臣,敢以私事,冒渎宸听,极知其惶恐,而情理切恳,不容泯默,仰呼孝理之下,冀伸至情焉。臣之曾祖乐善君臣㴋,祖父临阳君臣桓,父海丰君臣燧之三世坟山,在于杨州青松面一冈之内,而臣之未得省扫,已隔年所,盖缘公私冗故,而昨秋以后,又值校正设局,间日赴坐,未敢言私,尚此迁延矣。今则工役告讫,别无职事之所縻,况且端阳节届,益切霜露之感,倘蒙恩由,得以往省,则其为荣感,可及泉涂。且伏念臣之五代祖母仁嫔墓所,与高祖义昌君臣珖之墓,俱在丰壤地,其间相距,不过一息之程,归路历省,是臣区区之愿,而不敢私自擅行,略此哀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慈,特许数日之暇,俾得往返,千万幸甚。臣于请由之章,不宜赘陈他辞,然微臣职责所关,而为圣朝恤亲大义者,臣前已提端,故敢复附陈焉。前者臣以公族勿限代,不侵军役事陈疏,而既蒙开纳之隆批,日昨法讲入侍时,再申前说,至于下询筵臣,其时灵城君臣朴文秀所对以为,自太古以来,未有公族侵于军役。其言实为明爽的确,深得义理之正,而与故相臣李敬舆之言,若合符契,而圣教以为,虽疏远,本是金枝玉叶,此国脉促伤之道也。大哉,王言,其仰体祖宗之心,俯恤宗姓之意,实与天地之包含遍覆者,同其大德,而至于国脉促伤四字之意,实有无穷深远之虑,有非臣僚之所能窥测其万一者。臣因此窃念之,摘花实不成,斫枝根必伤。公族虽至疏至贱,降同编庶,一切侵虐,诚非有国之好气象也。殿下,既令备局覆奏,伏愿圣明,遂此成命,而勿挠群议焉。至于族亲卫,移属宗簿寺事,圣意所存,只在于公族,当属于宗正,不合句管于兵曹而已,初非为族亲卫之纳布一节而发也。所谓族亲卫,例有一匹纳布之规,然自本寺,抄录应入者,移送兵曹,然后方出口传,仍为录案收布,而自前本寺以为,名虽异于军保,役虽轻于一疋,然贫贱支庶,情势多矜,故抄送录案者,其数不多。且念殿下,今日此举,实出寻常万万,而将为文子文孙,金石宝典,凡立法之道,当慎终于谋始之日。既以族亲卫,一疋定法之后,或恐法久而弊生,则国家敦宗之盛意,未能奉承,而收布一节,反为重焉,终至于搜括充定,侵剥邻族之患,此必至之势也。且此法一定,则公族代尽之庶派,固当尽隶于族亲卫,而彼许多支庶之流落乡曲者,不识义理,罔念仰续宗籍之为重,而只迫目前纳布之为急,谋免璿录者亦不无,其弊若果如此,则殿下如天盛德,反为掩昧,而一变而为疏贱之族,无限弊端,有不可预料者。臣愚以为,既以一视同宗之谊,发此旷古之晟举,则莫如勿论嫡庶,尽隶宗簿寺,嫡派则世出忠义口传,庶派则世出族亲口传,以为明核公族,防塞冒属之弊,而至于纳布一节,永勿举论,一示大圣人敦族之德,与周家本支百世之谊,千载同轨,则岂不永有辞于天下万世,而汉人所谓,盘石之宗,有难拔之势者,正谓此也。其于宗国亿万年,祈天永命之道,岂不为万一之补哉?臣无任惶陨猥越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陈事,令备局禀处。上款附陈,其当留意,卿其依所请往省焉。仍传曰,仁嫔墓、乐善君墓,浇奠床备给,给由马。

○乙卯闰四月二十八日巳时,上御宣政殿,昼讲。入侍,知事金在鲁,特进官赵显命,参赞官洪尚宾,侍读官尹汇贞,检讨官兪健基,假注书郑夏彦,记事官郑东说、宋儒式,宗臣海运都正梿,武臣行副护军洪德望。上讲前授小弁章,至巧言章。汇贞,伏读何人斯章,具音释分章,上讲新授何人斯章,具音释分章。汇贞曰,此章,如前意而尤切矣。上曰,如前章之意云乎?在鲁曰,稍异矣。前章,言人主信谗恐惧,求免之辞也,此章,指当时侪辈间,有踪迹诡秘者,深恶而言也。汇贞曰,此诗至六章,犹无拒绝之意,至为鬼为蜮之句,极言其情状,而犹称好歌,所谓君子交绝,不出恶声,古人忠厚之意如此矣。在鲁曰,有温厚不迫之意矣。上曰,稣公,姓乎?在鲁曰,明是姓也。上曰,暴公,是本来称号乎?以如此之恶,故谓之暴公乎?谓暴公者异矣。在鲁曰,似是当时称号矣。上曰,间臣在江、淮间云者,谓隐于水中乎?在鲁曰,然矣。上曰,人影,谓人照水之影乎?在鲁曰,是矣。健基曰,比小人于鬼蜮,极善形容矣。上曰,此则云甚于鬼蜮也。深书小人之情态矣。胡不自南,胡不自北,情态如画矣。在鲁曰,不畏于天于人等语,有足警动小人之心矣。显命曰,一篇忠厚恳恻,而善打破小人之情矣。汇贞曰,亟行者,不休息之言也。健基曰,不安闲之意也。显命曰,此诗大体,共是立朝事君之友,而诡秘奸谗,使不相容,常人之情,岂不绝痛,而稣公之诗,犹有忠厚之意,厚于友如此,则所以事君者,可知矣。时君用舍之误,此可以鉴戒矣。上曰,然矣。显命曰,今人小有挨异,辄以谬辱相加,视此诗忠厚之意,岂不愧乎?健基曰,诅者,同乎盟而小者也。汇贞曰,此不过证盟之言矣。显命曰,谅不我知,与始者不如,今相照应矣。上曰,如埙如篪,始如此亲密,而后如此谮害者,有何曲折欤?暴公,若本来无形,则稣公,初亦必不交矣。健基曰,君子初则亦不难为小人见欺,而趋向既异,终则必不合,此亦然矣。在鲁曰,作此好歌者,欲其悔悟之意也。健基曰,连数三诗,皆幽王时作,乱国政令可知,而必皆归之于谗人者,国将乱,则必有小人先入,蠹君心而斥贤臣,然后政日非而国随亡,故此时之诗,皆归重于谗人,此可监戒矣。上曰,然矣。在鲁曰,此不必一时之诗,而必编之一篇者,夫子之意,亦可见矣。上曰,然矣。显命曰,君子小人,进退消长之机,专在于慎谗与否矣。上曰,然矣。在鲁前伏曰,自朝有稍冷之气,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生脉散,已尽御乎?上曰,尽御矣。元子气候,若何?上曰,连好过矣。在鲁启曰,当此勤学日再讲之日,经筵官宜备员,而一员未差。李真望在外,朴师益,本有脚病,近又落伤,难以出仕,吏、兵判,皆以本职撕捱,小臣才学卤莽,而有独贤之愧,经筵官,合有各别申饬之举矣。上曰,知经筵一员,既有阙,朴师益,今姑许递,后日政,出二人之代,可也。榻前下教洪尚宾启曰,法讲事体至重,而特进官赵显命,不能趁时来待,虽缘下吏不善去来之致,而不可无警责之道,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夕讲为之。榻前下教在鲁曰,闻知事李真望,自乡才上京云。宜有牌招,同参经筵之举矣。上曰,此是在乡之人,非必欲以职事羁縻也,而既以上京,则不可不一番bb入b侍,趁夕讲牌招,此意亦使知之,可也。诸臣以次退出。

○乙卯闰四月二十八日酉时,上御宣政殿,夕讲。入侍时,知事金在鲁,特进官赵显命,参赞官郑必宁,侍读官尹汇贞,检讨官兪健基,假注书尹志泰,记事官郑东说、宋儒式。汇贞,读新授音巷伯章,具音释六义大旨。上曰,以班固、司马迁赞,为巷伯章下注者,有考于古欤?汇贞曰,司马迁赞以上,乃训诂,故例自此为章下注矣。读巷伯章讫,因奏曰,臣眼力昏日且热,不能看字分明,故自多误读处,惶悚惶悚。上曰,下番读之。健基,读谷风,至蓼莪章,上读新受音,自巷伯,至蓼莪章讫。汇贞曰,巷伯七章诗义,大抵与何人斯同,此亦被谗而作也。首章第二章,比喩极精,萋菲不过小纹,而成是贝锦,此喩以小罪而成大罪也。上曰,寺人孟子,作诗之人,盖自言其名也。显命曰,诗之如此处多。家父作诵,以究王讻者,亦家父之自名也。汇贞曰,吉甫作诵,穆如清风者,亦然矣。健基曰,幽王,性既信谗,故巷伯,既以谗被刑,而终至于废王后黜太子矣。在鲁曰,此见于小注者,而何能的知为幽王时诗,亦何知巷伯之遭谗,申后、宜臼之废黜,孰先孰后耶?上曰,只以大旨,看之好矣。汇贞曰,谷风,朋友相怨之诗也。在鲁曰,此贵易交之意也。上曰,此诗,写情态极分明。汇贞曰,凡人之交情,当其患难之时,易于情好相合,及夫患难既平之日,则忘其旧情,弃之如遗,虽丘山之德,易于全忘,毛发之怨,必且追思,此诗所谓,忘我大德,思我小怨云者,可想小人之翻覆矣。在鲁曰,此如加膝推渊之意也。上曰,于此,不但看小人情态。人之处乎安泰,而不忘宿昔之患难者,亦自不易,故管仲,谏桓公曰,愿君毋忘在莒,此不独人君之当如是也。今日丰原入侍此筵,须毋忘戊申从事官时,然后诚可为安不忘危之道矣。以予心揆之,比之戊申,亦不啻几分弛矣。卿心,亦必如此。须体今日丁宁之谕,君臣一心,交相勉旃,岂不可乎?显命曰,大凡人情,当恐惧危难之时,善心易生,处宴安无事之日,怠心易萌,人情之难保,固如是矣。今以诗言之,常棣所谓,丧乱既平,既安且宁,虽有兄弟,不如友生者,此不保兄弟之情也。谷风所谓,宴尔新昏,如兄如弟,既生既育,比予于毒者,此不保夫妇之恩也。今此谷风章,亦朋友不相保之诗也。岂独是为然?君臣之际,一念之难保,尤如此,可不惧哉?今日上教之饬砺如是,臣虽不敏,固不敢坠失,而自上,亦必再三留念焉。上曰,卿言尽好矣。汇贞曰,此章,盖言小人情态,故先儒注解,但专斥小人,而殿下之看文义不然,必以安不忘危,为自反之道,圣意极好矣。显命曰,贝锦、南箕,二大文中,萋菲贝锦,喩以小成大,哆侈南箕,喩指虚为实,凡谗人,若以伯夷为贪饕,以诸葛亮为不忠,则人孰信之?小人之谗人也,每以依俙近似之说诋之,士则曰迂阔无用,将相则曰窃弄威权,谏官则曰讦扬人主之过失,指依似为真实,故其谗易入。且庸君,无一定之见,猜忌好谗,则小人依似之说,固已易眩,而不但昏暗之时如是,虽明智之君在上,而从古忠良之弼,亦未免往往得罪。夫遭谗于昏暗之朝者,诚可悲,而得罪于明智之君者,尤亦可哀也。《诗》曰,苍天苍天,此无所告诉,呼天而怨也。若使人主,如天之公,如日月之明,则彼亦何苦而呼天乎?为人君者,使其臣,不至于呼天则幸矣。上曰,所达好矣。汇贞曰,蓼莪者,孝子不能终养,念亲而作也。《诗》有鸨羽、陟屺,皆人子思亲之诗,而独此篇,以不能终养,为终身之恨,悲伤惨怛,令人感恻,而第三第四章,尤为切挚矣,显命曰,昔日圣上,在春宫时,以《小学》书,人生百岁大文,讲于书筵,其时圣上,方在衰麻中,掩泣不成说,侍讲诸臣,亦皆孤露之人,不胜悲怆之怀。请依晋王裒故事,勿讲此大文,今亦依《小学》例,勿讲蓼莪章似宜矣。上曰,王裒之至痛,固当有倍他人,而大抵蓼莪篇义,为人子者皆有之,岂独一王裒而已哉?噫,蓼莪之旨,人孰无之?自哀哀父母,至第三第四章,形容得尽,一节深于一节,可谓深得孝子之情矣。在鲁曰,文义,已讲尽矣。以日气之稍热,夕讲时刻,退以酉正,而酉正太晩,此后改以酉初似宜矣。上曰,依为之。出榻前下教在鲁曰,左参赞李真望,今日以夕讲入侍事牌招,而不为进来。明日当毕卷,再明以后,则当温绎间姑停,其前道理,不可不一番入侍,明日更令政院,牌招,何如?上曰,予初不意其牌不进也。欲为再牌,而意或有事故,且近于催督,而待明日昼讲,欲为牌招,故姑不为之矣。必宁曰,闻有脚病,阙内出入,势难为之,故不得承牌云矣。上曰,屡次入侍则虽难,而一番则予亦欲见,且明日当毕卷,此意使知之,明日早为牌招,可也。此意,以文字通示之,若不承牌,则当再招矣。必宁曰,筵说,当书送之矣。

闰4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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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春跻受由在外。左承旨洪尚宾。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郑必宁坐直。右副承旨南泰庆坐直。同副承旨鱼有凤在外。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志泰仕直李衡万在外。事变假注书任远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巳时午时,日晕。

○郑必宁,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金圣应,以汉城府右尹,本府坐起,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泰庆启曰,吏曹判书宋寅明,参判申昉,牌不进推考传旨,才已捧入,而昨日承批之后,一向撕捱,无意膺命,事体极为未安,并更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吏曹判书宋寅明,疏批已下,一体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郑必宁启曰,兵曹判书赵尚䌹,连日撕捱,尚不行公,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兵曹判书赵尚䌹,今日又为违牌不进矣。徒事撕捱,无意膺命,揆以事体,诚极未安,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南泰庆启曰,别兼春秋李度远,既有只推之命,更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修撰任珽,副修撰南泰良,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南泰庆曰,只推,更为牌招。

○以别兼春秋李度远,司谏李宗白,献纳李广道,正言权一衡、权𦈜,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南泰庆曰,推考传旨捧入。

○郑必宁启曰,左边捕盗大将郑缵述,以病父相见事,今方受由,下去于龙仁地。所受命召及大将牌、传令牌,来请还纳,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右大将兼察。

○又以兵曹言启曰,左边捕盗大将郑缵述,以病父相见事,今方下往龙仁地。往还间,依前例,右边捕盗大将申光夏,姑为兼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左边捕盗大将,令右大将兼察事,命下矣。右边捕盗大将申光夏,即为牌招,左边捕盗大将命召及大将牌、传令牌,使之领受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假注书郑夏彦有頉,代以李衡万为假注书。

○以元弼揆、黄梓议处公事,传于南泰庆曰,既禀上裁,故姑令议处,欲为处分,既无议处之规,则直为照律,适中其意。武臣之不敢撕捱,业已下教,本事既已白脱,尤敢若是?湾尹虽曰陞资之阶,几次下教之后,不过守令,而岂敢若是?事之寒心,莫此为甚。元弼揆、黄梓,并付过放送,其令明日内辞朝。

○南泰庆,以吏曹郞厅,以左右相意启曰,吏曹参议望,今方拟入,而前望中,解由未出人员,破格备拟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大臣荐望,吏曹参判,李德寿、宋真明、赵显命,首望落点。吏曹参议,李匡德、金龙庆、权𥛚,首望落点。

○传于郑必宁曰,新除授铨官,牌招开政。

○以吏曹参议李匡德,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南泰庆曰,只推,明朝牌招。

○南泰庆启曰,吏曹参判李德寿,参议李匡德,牌招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矣。参判所当更为牌招开政,而阙门已闭,待明朝牌招,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传于南泰庆曰,顷者下教,不过饬砺,虽有过中之斥,亦不过事体,而况军兵,既以江民处之,则尤无可嫌之端,而违牌为事,其令本兵重务,若是其久旷,其在事体,岂容若是?兵曹判书赵尚䌹,从重推考,其更牌招察任。

○郑必宁,以御营厅言启曰,前佐郞黄尚老,本厅军色郞厅,已为启下,而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闰四月二十九日,私奴太金称名人,自敦化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石有衡,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传于南泰庆曰,明日时、原任大臣入侍时,国舅同为入侍事,一体遣史官传谕。

○奉朝贺闵镇远箚曰,伏以,即者史官,来传圣教有曰,时、原任大臣,明日食后,并来待。别无致仕臣提论之教,而史官来传于臣,臣窃不胜讶惑,问于史官,则对以新入史官,不知曲折,而本院使之往传,故来耳。夫史官,传以圣教,而偃然不进,则非臣子事上之恭也,圣教中,无所提论,而自处以原任,苟然冒进,则是非其招而往也。臣于此,去就俱难,莫适所从,猥陈短箚,有所仰禀,伏乞圣明,俯加谅察。当初下教,若出于与大臣商确国事,则如臣谢事老昏者,命勿混同召致,公私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恳。特召卿等,顷者李奉朝贺箚批,已谕者,而新进注书,泛为传谕,以卿箚陈,其涉泛泛。当该注书,从重推考,入侍承旨,亦为推考,而更令他史官,传谕召卿之由,卿宜一体入来焉。

○传于南泰庆曰,此批答,入侍史官传谕,使大臣知宣召之意。

○假注书任远书启,臣敬奉圣谕,议政府右议政金兴庆处,传宣则以为,臣于日前,重患感冒,吐泻兼剧,几至殊域,连用药饵,仅得少甦,而馀症尚重,寝餤全废,气息澌缀,贴席涔涔矣。即者史官临宣,有明日来待之命,而见今病状如右,万无自力进身之望,特谕之下,未克祗承,伏枕惶陨,只自俟谴而已云矣。敢启。传曰,知道。遣御医看病。

○乙卯闰四月二十九日巳时,上御宣政殿,昼讲。入侍时,领事徐命均,知事李真望,特进官尹阳来,参赞官南泰庆,宗臣西城君焯,武臣金淀,侍读官尹汇贞,检讨官兪健基,持平金尚鲁,假注书尹志泰,记事官郑东说、宋儒式。上读前受音,自何人斯,至蓼莪章。汇贞,读新受音,自大东,至四月章,具音释六义大旨,上读新受音讫。汇贞曰,大东章,即周室未及东迁之时,民困赋役,故谭大夫,以东方大夫,作此诗。首章,周道如砥,其直如矢,盖自东至西之路,而昔者为君子之所履,小人之所视矣,今则不然,但为输赋役之路,故所以眷焉顾之,潸焉出涕也。第二章,盖言杼轴gg杼柚g皆空之状。葛屦非履霜之物,而用之以履霜,则言穷困之甚也。四章,言东西人苦歇之不均,第五章,惟天有汉以下,依天而言,或以其酒,不以为浆,琄琄佩璲,不以为长者,言东方贫困之人,仅仅办来,而不满于西人豪侈之情也。第六章第七章,亦依天以言,织女不成章,牵牛不服箱,长庚、启明,不能晨昏,有救天毕,亦无实用,箕不能簸扬,斗不能挹浆,而北斗之西柄,亦若有助西人之意云,盖怨天甚言之辞也。四月八章,亦遭乱自伤之诗,而冬日飘风,乃所以形容祸乱之极也。上曰,冬日烈烈之意,与南山烈烈,飘风发发同,只冬日二字有异也。汇贞曰,冬日秋日,虽天时之自然,而忧愁之人,见之则秪令增其悲耳。命均曰,此伤时悼躬之作,别无深意,而归之天者,怨天而作也。汇贞曰,第四章五章,皆伤时之意,匪鹑匪鳣以下,欲上天入水,而皆不能之意也。健基曰,此驾彼四牡,蹙蹙靡所骋之意也。上曰,然。命均曰,何人斯,困于谗也,大东,困于役也。此皆国家之治乱所系也。上曰,然。汇贞曰,哀痛之甚者,莫如此章。俗言上天乎?入地乎?此皆甚悲之辞也。上曰,俚谚所谓,上天乎,入地乎者,盖言穷极无可往之状矣。此诗之匪鹑匪鳣,即此意也。当时困瘁之状,可谓善形容矣。汇贞曰,读此诗而想其时,民之困厄,可谓极矣。命均曰,非独古者为然,即今生民之困于身役者,亦无异于此矣。上曰,嗟乎,今日蔀屋之下民,无不如此矣。上顾谓李真望曰,知事,使之趁今日入侍者,意不偶然,且知事之入侍,固不易得,今以文义陈说,可也。真望曰,文义之大头脑处,诸臣已毕陈之,其他无大段可告者矣。命均曰,东西人之苦歇不同,此固乱世事,而大抵都城外方,形势之相悬,此无古今之异矣。上曰,然。健基曰,东人之子,职劳不来,西人之子,粲粲衣服,今之时亦然矣。上曰,往年权以镇,为户判时,常言都人皆富好,乡民皆可矜,诚有此道理。然今之都人,亦生理窘矣。命均曰,都民之富好,虽不如古,而大凡衣服饮食居处,比乡民极侈矣。健基曰,京民之生理方窘,诚如圣教,而尚不无庶人屋壁,被纹绣之弊矣。汇贞曰,东人之酒,西人曾不以为浆,东人之佩,西人曾不以为长,于此可想西方人操切东人之状。如此处,诚可谓善画出。健基曰,今之外方,进排于京各司者,亦不无是弊。若无情债,则虽极择其上品而供之,必如酒之不以为浆,佩之不以为长,终无以供纳之矣。所谓情债一节,虽难猝然革祛,而及至今日,其弊极焉。谚所谓,人情一駄,进上一串者,诚然矣。虽然,主管者若严厉,则奸胥辈,自当不至于过滥,而主管之人,若不严,则其弊尤甚,观于此诗,亦可想其弊矣。今若各别申饬,则虽未全革,庶有一分之效矣。上曰,然。命均曰,顷因肃庙朝下教,特为申饬,而别无摘发论罪之举,故无其效矣。健基曰,私人之子,百僚是试,私人,谓皂隶也。夫古者用人,或取筦库,或取胥靡,或起徒中而用之,则用人之路,固不当狭隘,而若得其才而用之则好矣,不然则徒贻淆滥之诮矣。我朝,中古仕路犹严,而今则吏胥中人辈通仕者,极其猥杂,私人是试之弊,不幸近之矣。上曰,此如琐琐姻娅之谓也。命均曰,吾东上下之分隔截,故私家皂隶之流,固不敢厕于正职,而或试之军门及佥万户之职,其馀中人辈,或有夤缘蹊迳,无其才而滥竽者或有。铨官虽不直知,而因请嘱而滥仕者,此辈虽异于皂隶之贱,而滥通仕籍之弊,今亦有之矣。上曰,毋论私人官人,惟在秉铨者之公私,以私则虽用官人,而不免百僚是试之诮,以公则虽用私人,而可免其讥矣。然而今之为人而择官者多,为官而择人者少,可不慨然乎?上又曰,昨夕特进官有言矣。昔年在东宫时,讲《小学》人生百岁大文。读此之时,豪华之人,或未必大段伤怀,而孤露之人览之,自不觉心焉哀怆,今日前受音,适当蓼莪章,追想昔年,予心增痛。卿等之心,想亦同矣。讲讫,命均曰,数日来朝寒午热,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命均曰,大妃殿气候,一向安宁乎?上曰,安宁矣。命均曰,元子气候,如何?上曰,好在矣。命均曰,元子移次后,居处之广敞,颇胜于前御之所乎?上曰,然矣。命均曰,顷日圣上,有元子移次后,使原任大臣,一番瞻望之教矣。未知当于何日,使之瞻望耶?上曰,欲为之,而未知诸大臣有故无故,姑未下教矣。明日当为次对乎?命均曰,无故頉禀为未安,故第今日入侍,若干禀定后,别无明日大段更禀之事,则退出后,欲观势頉禀矣。上曰,在京无故诸大臣,明日食后,使之来待事,遣史官传谕,传谕时,右相欲入来,则使之入来。命均曰,臣既面承圣教,当于明日,直为来待矣。今日有禀定事,玆敢仰达。近来牌不进,已成谬习,三牌不进,视为常茶饭。肃庙朝,三牌不进,必有其罪,故犹有畏惮之心矣,今则每多容恕之事,故然矣。上曰,以此为罪,适中其意矣。命均曰,今日铨官事,诚极寒心。当初事之是非,姑勿论,初以不大段事,判书既为弥缝,而参判无端起闹,互相疏斥。即今事势,参判行公,然后判书可出,而闻参判决意不出,日事违牌,徒损国体。今虽敦迫,必不膺命,不可不严加处分,故臣欲上箚请罪,而不若入侍前席,详陈其事状,故方此入侍陈达矣。上曰,铨官,今则无行公意耶?命均曰,吏判,初则强屈弥缝,而意外参判起闹,语多不择,故判书疏语,亦自过重,观其头势,有难调娱矣。上曰,三堂上,无区别乎?命均曰,事虽有先后,而违牌之罪则同矣。上曰,先后,盖言后之起闹乎?初有先后,后亦有先后,而初亦是不紧矣。命均曰,后来疏语,皆非矣。互疏诋斥,此出于决断之意也。徒烦牌招,终损国体,特命谴责而出代,速行都政,似宜矣。上曰,欲俟有节拍而处之矣。今则既无行公之意,大臣又如是陈达,吏曹三堂上,并罢职。出举条上曰,政官罢职之代,当问于大臣差出乎?命均曰,参判、参议,当以大臣荐拟入矣。上曰,参判、参议,问于大臣,即时备拟。出榻前下教命均曰,诸臣待命之时,正二品以上,或有微禀之时,而从二品以下,不敢微禀,例也。数年前,因朴文秀事,有申饬定式矣。今番政院之至以吏曹参议待命事微禀,虽听下人之误传云,而事体则殊涉蒙然,当该承旨罢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命均曰,兵曹判书赵尚䌹,当初虽难安,而即今查核之后,中军亦已参酌,则今无复可引之嫌矣。上曰,无引嫌之事,而连牌不应命,事甚未安。昼讲时,欲下教而未果,今欲下教,使之牌招,似更无撕捱之事矣。命均曰,近来备堂不备,辄请牌招,已极未安,而至于灵城君朴文秀,无端不参者已久,又复违牌,殊甚非矣。上曰,顷者朴文秀以为,往备局,无事可为云矣。命均曰,大臣亦无猷为,堂上有何别般事乎?虽簿书期会之微,必齐会然后,可以相议为之。其不为行公者,不过任便之意矣。上曰,顷已非之矣。今亦不行公乎?从重推考,申饬可也。出举条命均曰,骊川君增,顷有宗亲府代数上疏,而考见其事,则节目多端,先朝定式,猝不宜挠改矣。从当与右揆相议处之,而但骊川之以此事,三次申请,似太过矣。此事未可轻易变通,待右相出仕,与之并考节目,后日禀处,如何?上曰,凡事庙堂,每每延拖不即举行,予常怪之。如此等事,惟当速为,决非任他者矣。大臣虽以先朝事凭据,而先朝时,亦必自下累请,故有此节目矣。先朝何必牢定节目,使四王子孙,不免于军役乎?此非先朝本意也。命均曰,顷承下教,宜即举行,而其间曲折,多有商确禀定者,故如是耳。又曰,小臣于数年前,告以沈墑、尹东源、鱼有凤三人,自上不以诚意招之,故不入经筵云,而其时殿下,以事涉论议非之,故不敢以此更达矣。若召致此等人于朝廷,使之频侍讲筵,则其有补于圣学,岂不愈于科目出身之类乎?上曰,山野之人,岂文具所可致哉?大体君君臣臣,亘天地不易之常理,彼山野之人,亦岂不知此而不来乎?大抵于左于右,山野之人何关,而每见注拟之际,辄有代举之弊。山野之人,亦岂可代举乎?如此而彼岂肯来乎?予心知其如此,而不告卿,则是予欺卿矣。今卿所达,亦必代举,且首末望之间,卿亦恐未免于时态也。顷者梁得中,承召上来,而洛下诸人,皆骇视云。得中,自是质朴人,故以此言,直告于予矣。既使来之,复使去之,而乃谓君父无诚意,不欲使之来云。如此义理,予所不知。沈墑,予谓不易得矣。其人品甚质实,而只缘近来朝家,辄必代举,故彼不来,则此亦不来,岂不闵然乎?古则多以军职来矣,一自代举以后,彼此俱皆不来,此道理,予不知矣。命均曰,我朝立国以来,必以崇儒重道为务,而近来此道渐衰,顷者尹东源之辞陛也,无引见之举。守令下直,固异于他时,而当时之不为召见,似是欠典矣。上曰,予果忘之矣。前者成尔鸿之来肃也,予亦忘而不能见。予之多忘,类多如此。今于卿言,予实多愧。命均曰,李真望,自上初许还乡,宋成明继之,而仍不敦迫,尹淳,亦效而为之矣。上曰,丰陵在时,常谓一人出去,则其他皆效之云矣。今卿又言予释而不用,故他人皆效之云,他人事,固何必尽效乎?是予所不可晓也。命均曰,李縡则下乡已久,有同恬退之人矣。上曰,新副学,亦往北道不来矣。命均曰,在乡无职,则无所拘碍,故任意作行矣。且方今京兆,事务最紧,而判尹尹淳,累度敕励之下,终不上来,诚可虑矣。上曰,卿言,予不知其然矣。他人事,岂可相仿效耶?宋成明事,诚过矣,而尹淳事,尤亦过矣。从重推考,使之催促上来,可也。抄出举条尚鲁启曰,请逆坦拏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上曰,亟停勿烦。又启曰,请明彦,更令鞫厅,拿鞫严刑,快正王法。上曰,勿烦。又启曰,请还收罪人金重器,还发配所之命,仍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烦。又启曰,请李夏宅,设鞫严讯,以正王法。上曰,勿烦。又启曰,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仍令严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烦。上谓李真望曰,知经筵进来。卿姑不甚衰矣。今年几何?命均曰,壬子生矣。上曰,脚力疲,故谓之衰乎?命均曰,安坐久,故脚力自疲矣。上曰,卿,今者适入城,不欲一见予而去乎?以经筵再牌者,不欲以职事强迫也。予不欲舍卿,故不递经筵,其意有在。温绎间,不过六七日,日不甚热之时,姑为入侍,此后极热,则闲退无妨。所望于卿者,不在他职,惟此而已。真望曰,适有私故入城,而特命入侍,臣之最所难便者,步入阙庭,趋走成礼,然后可以入侍,而旧患脚病,数月内添加,阶级升降,必须人扶,如此而岂可以出入殿陛耶?臣之难于入侍,在此一节,而经筵职衔,一味虚带,诚有所不安。每看朝纸上頉禀列书之际,若负重罪。前头筋力,尚可强为,则时时入侍,岂非下情之所愿,而但此脚病一款,诚为难矣。上曰,昨日适闻卿入来,即使之牌招矣。真望曰,夜闻传教,则辞旨恳恻,有不敢违,故仅仅扶曳,玆以入侍矣。上曰,逐日入侍于昼夕两讲,则似难矣。予固不以此望卿,而卿之脚病,予已知之。予当不咎于卿,且予不当烦卿以职事,卿虽力辞经筵之衔,而经筵官凡六窠,予当为卿虚一窠而置之,卿须知此意,勿辞,可也。命均曰,姑令留在城中,待温绎后,使之入侍似宜矣。上曰,卿之留京迟速,姑未可知,而第卿,虽欲下去,姑为予留之,数次入侍,可也。命均曰,连见西北状闻,今年旱灾孔惨,而关东亦尤酷云,诚可闷矣。上曰,今年雨泽,亦不洽,民事可虑矣。命均曰,六七日前,不甚急,而今则急矣。上曰,凄风亦可闷矣。命均曰,再昨东边雨雹,故昨朝小冷矣。金尚鲁启曰,臣才已传启,故以所怀,又如此,仰达矣。筵臣奏辞已讫,各皆退伏,则承史,即为随退,例也,而今日筵中,诸臣退伏之后,承旨、史官,仍伏榻前,不即退伏,其在事体,殊涉未安。请入侍承旨、史官,并命推考。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谓尹汇贞曰,经筵继讲册子,既令芸馆印出,而本馆所在《周易》几帙乎?汇贞曰,本馆只有五帙,其馀散不成帙,故以十件印出以纳事,既已草记蒙允矣。近来芸馆册子,例多误字,而向日副提学尹惠教,以《国朝宝鉴》之多误字,陈达榻前,至于拿处芸阁之官,而终无其效矣。上曰,虽以诗传册观之,十字边,有为卜字边者,此非字画之残缺,乃误印所致也。汇贞曰,如此处固多,不可不各别申饬也。上曰,凡法之懈弛已久。今番《周易》之校正印上后,如有误字,则当依《大典》处之,此意,申饬芸馆,可也。出举条上曰,新入注书为谁乎?健基曰,故判书光国功臣漆溪君尹卓然之从孙,而其祖则卓然之弟粹然也。粹然尝有一代儁望,以廉白经术,著称当世,而官至广州府尹矣。此注书,以故家名族,亦于士林间,有词翰名,近来场屋,连次大鸣,常有累举不中之叹,而今始得决科矣。上曰,即今一家人,立朝者谁也?健基曰,正言臣志远,修撰臣敬龙,乃其一家亲族也。上曰,此注书名字,乃其志字行也。泰庆曰,视事,温绎间頉禀。上曰,知道。

闰4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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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春跻受由在外。左承旨洪尚宾坐直。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郑必宁坐直。右副承旨南泰庆。同副承旨鱼有凤在外。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尹志泰金硡仕直。事变假注书朴昌润未落点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郑必宁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无时急禀定事,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洪尚宾启曰,今日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本院无留公事,六曹长官、备局堂上,无禀定事,不得入侍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必宁,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金圣应,以汉城右尹,本府坐起,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未署经守令,宪府则既已署经,而谏院则尚未署经。司谏李宗白,献纳李广道,正言权一衡、权𦈜,并即牌招,以为署经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司谏李宗白,献纳李广道,正言权一衡、权𦈜,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郑必宁曰,只推,更为牌招。

○又启曰,吏曹参议李匡德,牌招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特教之下,不即膺命,事甚未安。参判更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以吏曹参议李匡德,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郑必宁曰,只推,更为牌招。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修撰任珽,副修撰南泰良,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修撰任珽,副修撰南泰良,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郑必宁曰,并推考传旨捧入。

○又启曰,吏曹参判李德寿,疏批已下,一体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以吏曹参议李匡德,再招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郑必宁曰,只推,更为牌招。

○又启曰,吏曹参判李德寿,再招不进,参议李匡德,三招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矣。参判所当更请牌招开政,而一日三牌,有伤事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待明朝牌招开政。

○以吏曹参议李匡德,三招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郑必宁曰,只推,明朝牌招。

○又启曰,奉朝贺李光佐、闵镇远,判府事沈寿贤、李台佐,左议政徐命均,领敦宁鱼有龟,依下教来待矣。敢启。传曰,引见。

○又启曰,户曹判书李廷济,连日陈疏,久不行公,曹务多滞。常参隔宵,待明朝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金硡为假注书。

○洪尚宾启曰,假注书金硡,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传于郑必宁曰,莫重书启,挟置留置,判付公事中,极涉不察,当该内官,从重推考。

○兵曹口传政事,以星昌君濡为副摠管,以金始炯为副摠管。

○传于郑必宁曰,顷者勋府宴,今月内为之云,故欲为问启而未果矣。今月已尽,其已设行耶?尚未设行耶?即为问启。

○传于郑必宁曰,勋府宴时,欲为赐乐,而今日已为设行云。只今日设行乎?明日更为设行耶?开门后,即为问启。

○郑必宁启曰,明日常参时,工曹堂上,无进参之员,判书赵正万,参议慎无逸,并待开门牌招,以为推移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洪尚宾启曰,明日常参时,承旨当为备员,而都承旨李春跻,时未还来肃拜,右副承旨南泰庆,被论出去,同副承旨鱼有凤,病不上来,一员未差,只以二员入参,事甚苟艰,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李春跻即为牌招。

○咸镜监司状启,咸兴居营壮炮刘自还等,囕死烧死事,传于洪尚宾曰,烧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持平金尚鲁启曰,逆坦,请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事措辞见上,明彦,请更令鞫厅,拿鞫严刑,夬正王法事。措辞见上金重器,请还收还发配所之命,仍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事。措辞见上李夏宅,请设鞫严讯,以正王法事。措辞见上泰绩,请还寝酌处之命,仍令严鞫得情,夬正王法事。措辞见上传宣君命,事体严重,而昨日致仕大臣家,传谕史官,谩不省宣召圣旨,只以来待二字,蒙然往传,致有大臣陈箚之举,事未前有,大失职责。其在惩后之道,不可推考而止,请当该史官,拿问处之。诸大臣宣召,既有筵中下教,而承宣之臣,不善周旋,致使史官,不能详传君命,溺职之失,均有其责,请当该承旨罢职。

○答曰,不允。闻大臣所达,既传特召之由,而大臣陈箚,不过泛称原任之故,非史官之辜,故既命勿推。况承宣史官既传,尤何非乎?此非若此者,本事又若此,特召大臣,本是美事,以其微事,若是过中,非予初意,其勿复烦。

○又启曰,臣以承史事,有所论启,及奉批旨,谕以委折,责以过中,臣不胜悚惕之至。臣于昨夕,伏见大臣箚批,朝来又见原箚,意谓入侍承宣,初不传筵中下教,传谕史官,又未宣特召之旨,使大臣,莫省厥由,果如箚辞,则溺职之失,在所难免,揆以事体,合有规警,适当诣台,略请谴责矣。传启之后,始闻陈箚,大臣更以此事,提闻筵席,而所奏之语,与箚辞有不同者,至有承史勿推之命。虽其事实差殊,非臣所料,务为过中,非臣本意,而率尔论启,臣实瞿然,圣批之下,冞增惶恧。其何敢一刻仍冒于职次乎?请命递斥臣职。

○答曰,勿辞。

○郑必宁启曰,持平金尚鲁,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右副承旨南泰庆疏曰,伏以臣,伏见大臣箚本,窃不胜惶蹙讼罪之至。昨日筵中,有在京大臣,明日食后,来待之教,而臣昏愦听莹,以时、原任大臣,书出榻前下教,意谓两奉朝贺,当在原任之中,不为添入书出矣。及见奉朝贺箚子之后,始悟臣做错之失。臣之迂愚蹇钝,触事生疣,不合于出纳之任,至此益著,臣何敢一刻仍居于职次乎?玆敢投进短章,径出禁门,伏乞圣明,下臣司败,勘以重律,以为人臣溺职者之戒,不胜甚幸。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过嫌,尔其勿辞察职。

○吏曹参判李德寿疏曰,伏以臣,性疏疾痼,本不合于需世,而夤缘推荐,冥升至此,每自循省,惕然以惊。苟圣明,怜臣朴愚,不欲全弃,则该司冗官,犹或可畀,而天官亚席,何等地望,一授不足,至再至三?臣实忧懑,不知所出。况臣见枳,日月虽久,公议甚严,迄不见恕,尤不当冒出,以资笑骂。见今时望所属,不止一二人,择以授之,必能称职,又何以疵累如臣,苟然充差?臣于平日,不解外饰,故辞虽短而意则切,伏乞圣明,俯垂体谅,俾匪分之职,不至苟縻臣身,不胜颙祝。再牌之下,不敢偃然在家,进伏禁门,叩颡陈恳,臣尤不胜战恐俟罪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勿过辞,从速察职。

○右议政金兴庆箚曰,伏以昨者,史官来宣今日入对之命,而顾臣见今所患,呕泄虽歇,馀外诸证,一向无减,顽痰久阏,胸满胁疼,感热未祛,头晕膈烦,竟日沈顿,达宵呻楚,拥衾扶坐,犹觉瞀眩,束装行动,尤非可论。召旨之下,未克祗承,臣心惶陨,固已万万。伏况元子岐嶷之表,臣于月前,幸得瞻望,而其间时日已久,想惟睿质益就,温文日彰,延颈之忱,诚不胜其耿耿。今此特令诸大僚入觐者,实从古罕有之举,如使臣万一有动作之望,岂敢不竭蹶以进,而只缘贱疾,如右所陈,欲起还止,末由自力,竟未得随诸臣后,重瞻清光,下怀缺然,有不可尽达,不但以违命之诛为惧而已。玆敢略暴微悃,仰渎崇听,伏愿圣明,亟勘臣逋命之罪,以安贱分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所患若此,深用念焉。以疾未参,其何所伤?卿其安心勿辞,亦勿引咎,其须善摄。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行司直李瑜疏曰,伏以臣,累将私恳,仰干仁恩,极知惶陨之深,而亦有恃孝理之泽耳。臣老父,素有疝癖之病,劳剧则发,节换则发,近值风气之乖,而连有卯仕之坐,又缘脱着之失,而重得感冒之候,遂至旧疾暴作,新症迭出,顷刻间,种种危凛,至今三日夜,转辗有剧势。私家病忧,烦畏不敢悉录,而医言若不能及今善加和解,则弥留不须言,而实有无穷之虑。臣方扶护焦迫,宁有馀念可及他事哉?顾臣所带筹司、金吾,俱是紧务,以臣目下情理,实无离舍奔凑之势,则虚縻职名,一向旷废,不惟在臣为罪滋大,其于害公,当复何如?念此悚兢,不敢自怀泯默,遂敢疾声呼吁于仁覆之下,伏乞圣慈,特赐矜谅,先将臣所縻之职,亟赐镌免,俾得安意扶护,仍治臣屡烦渎挠之罪,以肃朝纲,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救护焉。

○丰原君赵显命疏曰,伏以臣,昨上辞本,仰渎崇听,及承圣批,未蒙允兪,惶陨闷塞,莫省所措也。然始殿下,授臣将符也,臣不力辞而受之,恬然若固有之者,则今玆之恳,宜殿下视为例让,而莫之矜许也。然前不力辞,而今欲必解者,臣亦有说焉。夫将任之于臣身,以人则可乎?以才则几乎?于分宜乎?于义当乎?拟议百为,无一或可,而犹且冒昧而受之者,正以宿将继逝,序陞无人,臣既藉有摠戎履历,则姑且一时权管,以待新望之储养,如俗所谓,东一房掌议之为,不害为朝家方便弥纶之术,人臣随遇尽分之道故耳。今则腹心干城之托,不患无其人,非分之任,自当有归处,而迷走之脚,讫可以知休矣。夫然则不但臣廉义粗安,虽以朝家举措言之,始则承乏而假之,末乃得人而归之者,岂非道理之当然者乎?臣之前疏,不深陈此意,致令天日之明,有所遗照,而由中之恳,反归于饰外,此盖臣不敏之罪也。抑臣又有万万哀苦之情,合被矜怜于天地父母之前者,臣请流涕而毕陈之。臣襁褓而孤,臣伯兄故大司谏臣景命,教而养之,得有成立,虽曰兄弟,实乃父子也。臣兄之殁未十年,其三子相继夭椓,今但有冲弱二孙,四世宗祀之重,不绝如缕,痛矣尚忍言哉?凶祸之来,若是荐酷,故不能不动于堪舆家祸福之说,方议迁窆,占得新穴数处,臣必亲往而后,可以决其取舍。且臣叔兄故丰陵府原君臣文命之墓,自长湍,迁厝于江原道春川地。其时臣,适滞官湖南,更不得凭棺一哭。此已恨结幽明,而诸侄,又皆稚少未经事,新山之必为永窆吉地,有不可知,亦必臣亲往而后,可以定其吉凶。凡此数事者,皆系臣私情之至恳至切,按抑不得者,然祗缘臣待罪军门,王城四郊数十里外,不敢擅自出入,但有耿结一念,寤寐靡宁,情理到此,宁不悲哉?况臣连任剧务,且经荐戚,气血凋枯,须发尽变,精神丧亡,形壳徒存,名位之重,又足以招过,祸福之灾,倘一朝溘先朝露,恐此事遂已,而永为千古不瞑之恨矣。伏愿圣明,察臣廉隅之不可久冒匪据,哀臣情理之不可迟淹时月,特命递解臣所带将任,回授可堪之人,仍许臣数月由暇,俾卒至愿,不胜公私万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之情理虽若此,莫重将任,岂可数递?卿其勿辞,抑情察任。

○郑必宁,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金圣应,以汉城府右尹,本府坐起,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乙卯闰四月三十日巳时,上御敬极堂,大臣、国舅引见入侍时,奉朝贺李光佐,奉朝贺闵镇远,判府事沈寿贤,判府事李台佐,左议政徐命均,领敦宁府事鱼有龟,左承旨洪尚宾,假注书尹志泰,记事官郑东说,别兼春秋李度远进伏,则元子戴黑纱金丝冠,冠后有双垂,服青纱袍、红色带,具袴袜,内侍,已扶坐于上前矣。光佐曰,近日圣体,若何?镇远曰,近日日气不适,风色小恶,此时圣体,调摄似难,一向安宁乎?上曰,无事矣。光佐曰,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安宁矣。光佐曰,小臣等,急于瞻望元子,谨此入侍矣。人虽言元子岐嶷异常,而犹不料其如此,今获瞻望,其视闾巷间传说,殆有过矣。诞降才数月,而能嶷然坐着,天人秀出之姿,真奇异也。台佐曰,今日入侍,获瞻元良,而姿表之岐嶷如此,实是亿万年无疆之庆也。命均曰,顷闻药房提调所传之言,而固已知岐嶷之非常矣。此实宗社无疆之福也。镇远曰,元子瞻视,如有知觉矣。今或已匍匐行耶?上曰,人扶之,则已扶床而立,每欲立而不匍匐矣。有龟曰,数月间起立,实古今所未闻也。光佐曰,眼精坚固无比。寿贤曰,虽以闾阎小儿之相言之,人中若长则必寿。今元子人中,极长且分明,无他虑矣。镇远曰,昔显庙朝,肃庙在襁褓时,小臣外祖文正公臣宋浚吉入侍,上达曰,闾阎士夫家老奴仆,必爱抱主家孩儿。老臣于国,与人家老奴仆何异?愿得抱之,显庙许之,遂获抱肃庙而归詑于家人,至今传为盛事。臣愿依臣外祖故事,奉抱元子。上曰,卿等虽不请,固将使抱之矣。光佐曰,诸臣,孰无此愿,而不敢上请矣。今既许抱,以座目次第,请先自臣抱之。上曰,唯。因命内侍,抱元子,将示于大臣。尚宾曰,内侍不可奉出,承宣请敬抱之,以示大臣。上曰,唯。尚宾因奉抱元子,而光佐敬而受之曰,器宇凝重,且已有知觉矣。朝鲜国亿万年无疆之休,从此决矣。诸大臣以次抱之。镇远曰,举之颇觉重矣。上曰,果然矣。台佐曰,臣获抱元子,而无物可献,诸大臣中,臣年最多,臣请以臣年献之。寿贤曰,臣有五子,皆获长成,臣之抱侍元子,似好矣。命均曰,才经百日,如是硕大,真奇异也。有龟曰,色泽尤好矣。镇远曰,诸臣奉抱之际,元子似或疲劳,请少卧之,以为歇息之道。上笑曰,恐非敬大臣之道也。镇远曰,医言元子,有乳积气云,今则何如?上曰,乳积膏,初欲用之,今姑不用之矣。光佐曰,乳少固不妨。乳多则易伤。命均曰,日热时,频频抱负,尤可虑也。上曰,每欲坐,而卧时绝少,此亦可闷也。上谓台佐曰,卿尝以欲见泰运为言,今日果有此入侍矣。台佐曰,老臣今日,获睹泰运,从今以后,虽死何恨?光佐曰,今殿下,长养元子,至十五二十岁,然后可以成就圣质,其间蒙养之道,必多费殿下心力,惟愿深留圣意,以尽养正之方,使我元良,充扩圣人姿质,益迓宗国无疆之福焉。上曰,予当留念矣。寿贤曰,奉朝贺所奏蒙养之言,事理固当,而第数年之内,姑不当烦于教导,以元良如此岐嶷之质,晩成固亦无害矣。镇远曰,元子常时亦冠乎?上曰,常时岂冠乎?初见卿等,故冠矣。寿贤曰,闾阎间养儿之时,必以首勒压耳,使耳郭贴后则好矣。光佐曰,元子不轻啼哭,性度必坚凝矣。台佐曰,颊上微有红气,未知何也?上曰,似是胎热。寿贤曰,小儿之肥厚如此者,则或有之,而孩提时,显有知觉如此者,此闾阎间所未有也。有龟曰,眼神精坚,且有严威。上曰,转睛则深矣。寿贤曰,如此夙成,老臣之平生始见。光佐曰,非但臣等所未见,实古今闻见所未及也。镇远曰,欲闻元子声音,试使啼之如何?上曰,卧之则啼矣。内侍故使卧之,元子终不肯卧,亦不啼。上笑曰,故不啼欤?光佐曰,苍颜白发之臣,左右环坐,元子面生,似必视之以异常,而终不然,真奇异也。又曰,昔肃庙在元良时,古名相入谒,以诚敬二字献之。今虽以此献之,而元子姑不可晓,惟愿自上,必诚必敬,尽其诚敬之道,其为观感于元良者,无非诚敬中出来,则小成若天性,习惯如自然,愿殿下,加意于斯。上曰,元子姑不可告晓,卿言好矣。第令承旨,书诚敬二字,使示之。尚宾书于小纸,举诸元子之前,元子若孰视之。光佐曰,元子居处供养之道,必以淳朴省约为主,战战兢兢,常存临深履薄底意则好矣。冲龄教养之道,不必导之以侈,必留有馀不尽之福,以为将来久远之图,则幸甚幸甚。上曰,所达好矣。台佐曰,元子姿禀极好矣。上曰,此在保养之如何。命均曰,保养之道,保姆辈,自当着意善为之,而若其成就圣质,惟在殿下之以身教之耳。寿贤曰,内间保养之节,外朝虽不知,而第闻王家,异于匹庶,每事必主严正云,老臣无忧矣。镇远曰,保养之道,当以惜福为先。元子宫供上别监之设,似太早矣。上曰,此不过体例间事。镇远曰,待册封后,为之非晩,今则似太早矣。寿贤曰,臣等今日,岂欲遽退,而元子似必疲劳,臣等辞退矣。使元子少歇,似好矣。光佐曰,今日退去,夜岂能寐?无限喜气,充溢胸中,殆不可以自按伏矣。镇远曰,昨日史官,来传圣谕,而混称时、原任,故不知奉朝贺亦入其中,问史官以致仕人家,缘何来到,则史官,虽略传其来待之本意,而犹自谓未详云,故以传闻未详之言,不敢登诸昨日之箚矣。今闻史官,以此获罪云。此由初入史官生疏之致,似无可罪矣。上曰,昼讲时,草草下教,而承旨亦不免疏率矣。命均曰,朝报,例以时、原任,奉朝贺别书之,榻前下教,若如此书之则无弊矣。上曰,朝报之例然乎?昨日因卿有言,有诸大臣来待之教,而承旨书出下教时,不免遗漏,史官则传谕时,意其全不传某事矣。今闻大臣言,盖略传其意矣。承旨、史官,并勿推,可也。出榻前下教镇远曰,承宣则尽疏脱矣。上曰,新入承旨,亦与新进史官生疏无异矣。镇远曰,臣之母病,近方添剧,而臣之入来多时矣。敢告辞退。上曰,府夫人患候,近来多减乎?镇远曰,方以气疟,症势颇重,势难顷刻离侧,而但急于瞻望元良,有此入侍矣。有龟曰,昨日传谕特命来待,故臣玆入来,瞻望岐嶷,固不胜其耸喜,而又此入侍此殿,庆幸之心,尤益倍矣。上曰,昔年侍慈殿于此堂者久矣。今日追慕,喜中增怆。上谓台佐曰,不见卿久矣。缘此见卿,而亦不免草草,此后更欲从容见卿。台佐曰,臣癃残老病,势难登对,而急于瞻望元子,担舁入阙,获睹岐嶷之表,臣喜不自胜,死且无憾。且臣有区区所怀,敢此仰达。戊申之间,宗社几坠,而赖殿下英明特达,至今支持,泰运方启,此诚殿下,自强不息,益新庶事之时也。臣老且昏,姑未记何时何教,而殿下,尝有大鹏之喩矣。上笑曰,卿精神果然不好矣。此谕卿子宗城者,而卿已忘之耶?台佐曰,自是厥后,若圣志坚定,一向勉进,无失此教之意,则甚事不可做,太平何难致,而臣等涵濡寿域,思见德化之成者,亦已久矣。然而尚无大振作大警动,以副一国臣民之望者,大抵人情无常,初心易怠,臣窃不胜忧虑,敢此仰勉焉。上曰,此意,前已谕卿子宗城矣。工夫之力,若胜则岂如此乎?予当各别惕念。台佐曰,顷于暮春,与奉朝贺臣李光佐,玩花弼云台,闾阎父老,莫不奔走耸看,皆言今年,国有大庆,故老宰相辈,亦作看花之行,咸与咨嗟称叹。此皆殿下之仁心仁闻,浃洽于人,故能如此矣。辛壬荐饥之馀,年谷稍登,又无疠疫,此亦殿下德化之所致。然而愿殿下,勿以已成之治功为足,益加圣念,一心不懈焉。上曰,予当各别服膺。台佐曰,老臣不死,瞻望元良岐嶷之容,老臣他日,归拜先王,可达此庆贺之忱,区区下怀,窃不胜其万幸。有龟曰,前者仰瞻天颜,发之白者,依俙见之,今则已分明矣。上曰,早白之人,例皆如此,而予则亦岂不如此早白乎?向白之后,势难禁止,初则怪之,今则亦无可怪矣。度远进曰,左右史之阙直,未有甚于近来,朝家以翰荐为急,使小臣独荐,独荐未安,而成命之下,不敢稽滞,黾勉入直,而但应□□人□□在罢职□□□□人□□□则自尔迁就,何以为之?上曰,罢职则不得应荐耶?入侍中,有知前例者耶?度远曰,罢职则不得应讲,故然矣。镇远曰,指名以白,然后可以叙矣。上曰,翰荐至重,未焚香前,似不可指名矣。度远曰,虽不指名,参下违牌坐罢人叙用,则应荐者,自在其中矣。上曰,参下违罢人,并叙用,可也。出榻前下教上谕尚宾曰,义州府尹黄梓,今日尚无辞朝之意乎?催促吏曹,必于今日内,发送,可也。出榻前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