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记/显宗/十一年/十一月
11月1日
[编辑]都承旨张善瀓。左承旨洪处大。右承旨闵点。左副承旨李翊。右副承旨安缜。同副承旨崔逸。注书宋光渊。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辰时巳时,日晕。
○有政。
○去夜,政院启曰,读卷[读券]官朴长远,承牌来到阙外,以为行郞奴仆,自昨患得拘忌之疾,而既不得出避,不敢入往阙内云,而奴仆之病,别无身亲犯染之事,则出入于阙政,似无不安,累次往复,终不回听,朴长远更为牌招,何如?传曰,虽云不得出避,此非入侍之事,更为牌招。
○右参赞朴长远,更招不进。
○备忘记,人臣事君之道,不避夷险,固其职也。右参赞朴长远,承召来到阙外,称以奴仆拘忌,不为入来。因政院启辞有所云云,而更为牌招,则无端不进,当初之不敢入来,则事势然矣,既有云云之教,而终不来此,出于欲免严寒读卷[读券]之役。国纲解弛,择其燥湿,岂有若此之甚者乎?分义扫尽,诚可痛骇,先罢后推,以为他人之戒。
○答判中枢府事郑致和箚曰,省箚具悉卿恳。卿其安心勿辞,亦勿待罪。传曰,昨闻大臣及刑曹判书之言,则心甚惨恻。第念大饥之馀,节当隆寒,如此者其丽必多,不可无顾恤之道,令该曹该厅,分付汉城府,尤甚无依难免冻死者,各别抄报后,襦衣或衣资,参酌题给,可也。
○礼曹启曰,今此别试文科初试京外参榜举子入籍与否,依事目,令汉城府一。〈以下缺〉
11月2日
[编辑]都承旨张善瀓。左承旨洪处大。右承旨闵点。左副承旨李翊。右副承旨安缜。同副承旨崔逸。注书宋光渊。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辰时,日晕两珥,晕上有背,色bb内b赤外青。巳时,日晕两珥,晕上有冠,冠上有背,左右有戟,色皆内赤外青,白气如虹,出两珥,逶迤指北,长各十馀丈,广各尺许,良久乃灭。午未时,日晕。
○下直,高阳郡守李敏叙,通川郡守李齐祐。
○谢恩,左参赞赵珩,兼掌令郑华齐,狼川县监洪柱溟。
○吏批启曰,新除授司䆃寺正金寿昌,即吏房承旨张善瀓外四寸兄弟相避,而张善瀓,适不参政,臣等不能觉察,拟望受点,不胜惶恐。司䆃寺正金寿昌改差,何如?传曰,允。
○吏曹启曰,以清风府院君金佑明所启,命下矣。若有敦宁者,则虽是武弁,别无敦宁之职,不得除拜之例云云。都正李俊汉,自以为嫌,三年之内,一不参坐,则虚带其职,亦涉未安。敦宁都正李俊汉,改差,何如?传曰,允。〈以上烬馀〉
11月3日
[编辑]都承旨张善瀓。左承旨洪处大。右承旨闵点。左副承旨李翊。右副承旨安缜。同副承旨崔逸。注书宋光渊。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谢恩,修撰吴始复。
○领议政郑太和三十度呈辞。入启。传曰,安心调理。
○大司宪李廷䕫上疏。大槪,严旨之下,台启又发,罪同罚异,决不可一刻晏然,而身病尚苦,不能自力,敢冒万死,乞赐镌改,仍治臣罪事。入启。
○假注书李益泰病,代沈濡。
○药房启曰,伏未审凝严,圣体调摄,若何?臣不任区区忧虑之至,敢来问安。答曰,知道。
○去月二十八日大臣及疏决厅堂上引见时,上曰,闻知中枢府事李浣,以其身病,未能肃谢,故不得受禄云,别为给禄,可也。
○辰时,日晕两珥,晕上有背,色内赤外青。〈以上朝报〉
11月4日
[编辑]都承旨张善瀓。左承旨洪处大。右承旨闵点。左副承旨李翊。右副承旨安缜。同副承旨崔逸。注书宋光渊。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当日无肃拜。
○全罗监司书目,前执义崔攸之漏负与否查启事。又书目,冒万死,敢陈所怀,冀蒙裁择事上疏,上送事。
○忠清监司书目,前结城县监金时辉,释奠祭牛,先期宰杀,用于私祀与否查核事。
○礼曹启曰,今此谢恩使拜表,当行于仁政殿,而适与文科殿试相值,今日出榜与否,未可豫料。明日拜表行礼于明政殿之意,知委各该司,何如?传曰,允。
○传曰,承旨典狱摘奸,轻囚释放。
○明日拜表时,开门差早。〈以上朝报〉
11月5日
[编辑]都承旨张善瀓。左承旨洪处大。右承旨闵点。左副承旨李翊。右副承旨安缜。同副承旨崔逸。注书宋光渊。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谢恩,持平郑樍。
○谢恩,兼进贺使福善君柟,副使郑榏,书状官郑华齐出去。
○领议政郑太和三十一度呈辞。入启。传曰,安心调理。
○大司谏沈梓辞职上疏。入启。
○庆尚监司书目,泗川县监梁后源,灾伤错误,罢黜事。
○庆尚道尚州生员成虎拜等上疏。大槪,文忠公郑梦周、文敬公金宏弼、文献公郑汝昌、文元公李彦迪、文纯公李滉,五贤合祀书院请额事。入启。
○庆尚监司书目,十月二十三日、四日,大雨如注,寒气栗烈,牟麦枯损事。
○文科殿试读卷[读券]官启曰,今此殿试试券中,张字轴第六张朱草科次之际,一处四字,一处二字,以朱笔涂抹,改以他字,取见试卷[试券],四字,则刀擦改书,二字则涂墨挟书。易书书吏及枝查同下人,一处推问,则封𦇯[弥]官郑期泰所为云。其所改文字,则与试卷[试券]本文,虽无优劣,莫重国试试券,用意涂改之状,事极惊骇。封弥官郑期泰,令攸司处置,何如?传曰,依启。
○吏曹启曰,新恩政事,就禀。传曰,明日为之。〈已上朝报〉
○礼曹启曰,今十月二十七日疏决厅堂上入侍时,以执义申命圭所启,还收福宁君栯礼葬之命事。上曰,官军,当量其容入,从简题给,其他役民之事,亦当务为省减事,传教矣。横看时,各样诸色军,令该厅、该曹就其元数中,依圣教,量其容入,从简磨炼题给宜当,以此意分付,何如?〈以上《礼曹誊录》〉
11月6日
[编辑]都承旨张善瀓。左承旨洪处大。右承旨闵点。左副承旨李翊。右副承旨安缜。同副承旨崔逸。注书宋光渊。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有政。
○下直,载宁郡守黄道平。
○谢恩,护军洪起渊,学谕李祯来。
○献纳李夏再度呈辞。加给由。
○右副承旨安缜书启,臣承命驰进典狱署,点检罪囚,则启覆罪人七名,启下罪人十七名,合二十四名计除,各牙门所囚三十七名内,汉城府所囚元承吉次知婢桂香,则李正吾马价不给事也,金仲则他矣银子十两贷下不报事也,此两人,事系征债。缮工监所囚本监书员林圣敏妻正伊,朴仁杰妻宗业等,则以其夫铁物、孰麻等物,无面征捧事也。此两人,其夫,今方使唤于本监,则治罪征捧,未为不可。议政府所囚译官金一信次知奴乭屎,则方物封褁时,退在不视事也。承政院所囚禁漏使令金点妻承德,则其夫阙番督现事也,笔匠安孝贤,则殿试所用笔,苟充进排事也。司宪府拘囚所由高天从,则分付之事,全不举行事也。此四名,则罪名轻歇,故以上八名,依圣上钦恤之教,即为放释。刑曹所囚杀人正犯奴春立,则奴同应伊,打下致死,奴男伊,则金季天,打伤致死,幼学慎硕临,则李承伊,杖打致死事也。此三名,自该曹,今方推核。婢得生,则其夫金九鼎,咸安白绵纸防纳事也。奴厓公、婢壬淑、婢戊淑、婢礼香、婢申香等,则同谋咀咒,杀其上典事也。左边捕盗厅所囚贼人韩后信,则丧人金斗龙家匹段偸取,𮂻古里,则沈甲寅家银子、木绵偸取事也。兵曹所囚李元胄、高天鹤等,则以全家定配次被囚,崔天建则管牌代立事也。朴乭屎则管牌閪失事也。驿吏金海奉,则驿马私卖后,逃避现捉事也。裵者近则庆德宫、弘文馆窗户纸偸取事也。奴忠伊则松枝负持越来事也。金大忠则莫山杀害事也。户曹书吏梁宗汉父善元及妻贵业,金丽铉妻母九月等三名,则宗汉、丽铉等,地木三十二同偸取后,逃避督现事也。训炼都监马兵金孝建母善业,妻贞烈等,则孝建逃避不现事也。司宪府所囚朴肃、朴礼明,则不顾其老母饥寒凌辱两班等事也。奴伯龙则凌辱上典,洞内士夫家,拔剑宊入事也。此二十七名,罪名甚重。宣惠厅所囚书吏金俊澄,则文书误为修正事也,奉常寺所囚书员徐宗英,则贡物价米加受事也。此两人所犯,虽未知其轻重,而未查问前,似不当轻议,故不得一体放释。以上二十九名,令各攸司处决。时囚罪人中,或有得病,症涉可疑者,月令医官,所当不离救疗,而顿无形影,重狱直金男,守直军士天安正薛季男等五名,雇立军士从立等三名,并皆阙点,莫重刑狱,极为虚疏,令攸司推治。军士阙点之外,重囚等,亦多有解杻解足锁者,入直狱官,难免其责。奉事李硕臣,请推考。传曰,依启。他馀罪人,令各该掌趁速处决。裵者近所犯,以罪名言之,则不至大段,一体放送,朴肃、朴礼明等罪名,殊甚不明,令该曹查核处之。
○京畿监司书目,道内十月以后牛疫致毙之数,私牛、公牛,至于一千七百三十首之多,前头民事,罔知攸措事。又书目,道内各邑十月朔染病人,方痛三百八十二名,已差二百三十八名,死亡十五名事。
○政院启曰,凡官出入政院,必拜者,所以存体面也。今日舍人金万均,以领议政呈辞批答受去事,入来,而不行拜礼,有违体例,事甚可骇。请金万均推考。传曰,允。又启曰,假注书沈濡,时无职名,付军职冠带仕,何如?传曰,允。
○知事李浣上疏。大槪,还收给禄之命,以安微分事。入启。
○谢恩,护军李秀彦。
○谢恩副使书目,臣本职及兼带,令该曹处置事。
○夜二更,坤方,有气如火光。三更,流星出天中密云间,入南方天际,状如钵,尾长五六尺许,色赤光照地,有声。〈已上朝报〉
○汉城府启曰,本府,无他财力,只于屠肆,收得十三牌赎木,以成貌样。一牌则十二疋也,常时每患不足,而以松赎,补其不足矣。年凶之故,犯捉人等,来愿受罪,无他纳赎之人,间或收赎,而比前绝少。即今屠肆,又为停罢,今朔以后,断无成样之势,此则众所共知之事也。前日兵曹判书金佐明箚子中,有刑曹、汉城府不为腊药醍醐汤,则或可支用之语,本府则只有奴婢各二人,更无一口在外方之收贡之人,比之刑曹,不啻霄壤矣。官员则虽有禄俸,许多员役,白役诚难,合有变通之道。下庙堂,商量处置,何如?传曰,允。〈已上《备局誊录》〉
○吏批,以李挺岳为掌乐佥正,尹趾善为兵曹正郞,李夏为副校理,李立中为居山察访,李庆亿为工曹判书,宋奎濂为献纳,成稷bb为b敦宁都正,安后泰为注书,白文奎为泗川县监。
11月7日
[编辑]行都承旨张善瀓〈坐〉。左承旨洪处大〈坐直〉。右承旨闵点〈病〉。左副承旨李翊〈坐〉。右副承旨安缜〈坐〉。同副承旨崔逸〈坐直〉。注书宋光渊〈仕〉安后泰〈仕直〉。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沈濡〈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韩山郡守闵晋亮。
○谢恩,护军朴贽,阿耳佥使权克用,承文博士权瑎,瓦署别提宋国荩。
○礼曹判书金寿恒再度呈辞,加给由。
○领议政郑太和三十二度呈辞。入启。传曰,安心调理。
○大王大妃殿诞日,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单子问安。答曰,知道。大妃殿、大殿、中殿、世子宫,政院、玉堂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郑致和,提调金佐明,副提调张善瀓启曰,日气阴寒,伏未审圣体调摄,何如?臣等忧虑未弛,敢此问安。答曰,知道。无事。
○崔逸启曰,药房问安启辞传启后,都提调以下,皆以大王大妃殿诞日问安,出来参班,而注书宋光渊,独为退坐,药房朝廷问安时,以致注书不参,极为怠慢。注书宋光渊请推考。传曰,允。
○以兵曹,忠清监司边将仍任状启回启,传于李翊曰,此回启,与元状启,有异矣。
○以礼曹福宁君礼葬时,役军从简磨炼题给事草记,传于崔逸曰,初因台启,虑其役民之有弊,将欲特命量减之意,非该曹直请从简磨炼之事也。此草记,还出给。
○李翊,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金东屹,以能么儿堂上,今日能么儿例次坐起,训炼院进去昼仕,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安缜,以义禁府言启曰,文科殿试读卷[读券]官启辞,据刑曹启目内,封𦇯[封弥]官郑期泰,移本府处置事,允下矣。郑期泰方待命于本府,即为拿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安缜启曰,以典狱摘奸书启,宪府所囚罪人朴肃、朴礼明等,有令该曹查处之命矣。更考囚徒,则乃是因南部牒呈,自法府囚禁者也。书启修入时,循例略抄其罪目,南部牒呈一款,不为举论,而纠正风俗,自是法府之责,故凡有罪犯,系关伦纪者,五部随现报知于法部,自法府处决,乃是前例也。法府所囚,今若移该曹处分,揆以事体,殊甚未安,臣待罪该房,不能觉察,不即禀启,不胜惶恐。右人等所犯,仍令法府,查核处置,何如?传曰,此非令该曹即为查核处决之意也,乃以核其实状以启,以为处决之意也,未晓答批之致也。
○又启曰,今月初四日典狱摘奸后书启时,宣惠厅书吏金后澄,及奉常寺书员徐宗英等,俱是宣惠厅所囚,而各衙门所囚列录之际,所囚二字,混同书塡于奉常之下,有若自本寺直囚者然。伊日纷纭之中,不能觉察,莫重书启,以致误书,不胜惶恐。原书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尚衣院官员,以都提调意启曰,本院年例进上獤皮,北关所纳者,自上年,户曹,给价于毛衣匠,使之贸纳矣。匠人辈,不以可合国用者备纳。冬节已深,一何退托,事甚可恶,故前月二十四日,匠人等次知二名捉囚,而典狱官吏,只出空囚徒,不为入录于录启中,承旨摘奸时,终为元不举论之人,其间情状,极为可骇。本院之事,系是御供,则事体甚重,而幺么狱官,何得弄法至此?典狱署当该官,从重推考,狱吏,令攸司推治,何如?传曰,依启。事甚可骇,当该官员,先罢后推。
○司谏沈攸,正言金德远启曰,今岁凶歉之灾,振古所无,朝家赈救之策,靡极不用。至如诸般身役,亦且等次蠲减,实惠所及,大慰民情,而仄闻新充定别队保人身役,则许令诸道,减半收捧,留置各官,俾为渠辈赈活之策云。此亦出于圣朝矜恤之意,而且念既征还赈,反涉多事,初不如不征之为愈,而且闻户首辈,太半以其穉子弱弟,定为自己之保人,图免他役之被侵,则名征bb身b役于保人,实则侵督其户首。新设之军,团束未完,才被充定,族征身役,骚屑之弊未息,侵挠之患继起,则悲怨之极,势将流散,所得者若干米布,所失者许多人心,而况今民将塡壑,室如悬罄,虽欲征捧,不趐如浚骨而椎髓,如是而尚冀其他日缓急之得力乎?既乖当初退番之意,亦非抚恤新年之政,请令庙堂,更为禀处诸道,新充定别队保人身役米布,限明秋退捧。新除授献纳宋奎濂,时在忠清道怀德地,请斯速乘驲上来,下谕。答曰,依启。
○持平李宇鼎启曰,顷日本府之坐,南部,以炮手朴肃、朴礼明等,为子不孝,以下凌上之罪,牒呈于本府。罪名甚重,有关风教,虚实间不可不推核处置,故即令囚禁,而厥后僚属不齐,久不阅实矣。昨因承旨摘奸后书启,有令该曹查核处之之教,臣于此,不胜瞿然之至。当初囚禁,非出于泛然风闻,而牒呈一款,终漏于承旨书启,则抑恐由此而有罪名不明之教耶?此人等罪名,设或不明,仍令本府推核,未为不可,以未及查核之前,移送该曹,有若不信法府者然,既伤事体,且违法例,臣以其时参坐之人,何敢晏然于宪职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崔逸启曰,持平李宇鼎,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禁府启曰,前茂山佥使朴弼圣元情公事判付内,姑停刑推,议处。
○议政府左参赞宋浚吉,时在忠清道怀德地,请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依所启施行。
○答知事李浣疏曰,省疏具悉。实非偶然,卿其安心领收。
○答吏曹判书赵复阳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勿辞,从速察职。
○答行司直李廷䕫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察职。
○答大司谏沈梓疏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户曹判书权大运上疏。大槪,冒万死陈情,金吾兼带,为先镌改事。入启。
○罢职现告,典狱奉事李硕臣。〈以上烬馀〉
11月8日
[编辑]都承旨张善瀓〈坐〉。左承旨洪处大〈服制〉。右承旨闵点〈坐〉。左副承旨李翊〈坐直〉。右副承旨安缜〈病〉。同副承旨崔逸〈坐直〉。注书宋光渊〈病〉安后泰〈仕直〉。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沈濡〈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一更二更,月晕。
○李翊,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谢恩,都摠经历禹弼奉,掌乐佥正李挺岳,居山察访李立中。
○军资正赵世焕,兼掌令减下肃拜。
○武所命官以下启曰,武科榜目,错误处甚多,昨bb日b以惶恐之意,启达矣,今与诸试官,俱诣阙中,伏地待罪。答曰,卿等,安心勿待罪。
○李翊启曰,右承旨闵点,以台启请推之故,不敢在直,仓黄出去。同副承旨崔逸,即为牌招,留门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臣伏闻武科殿试榜目,多有误书落字之处,该曹,至有改付标以入之举。臣以该房,试场凡事,无不预知,则榜目不能精准之失,臣实难免,不胜惶恐待罪。答曰,勿待罪。
○吏曹启目,粘连谢恩副使刑曹参判郑榏辞状云云。刑曹参判郑榏,既已奉使出彊,本曹紧务,不可暂旷,似当递改是白乎矣,宰臣进退,非本曹所敢擅便,上裁教是白乎旀,兼带摠管乙良,令兵曹禀处,何如?启依回启施行。
○执义申命圭启曰,臣于昨日病伏中,伏见因典狱摘奸承旨启辞,自上有朴肃、朴礼明等罪名,殊甚不明,令该曹查处之教,臣不胜竦蹙惭恧之至。玆事梗槪,同僚避辞,既已略陈,臣不必更烦。大槪,本府囚案,罪目,非不明日,而承旨书启,删去该部牒呈,有若泛然风闻者然,宜圣明之致讶而有此教也。然纲纪一世,纠正风俗,乃是法府职责,无论风闻与否,法府囚治罪人未查之前,先谓其罪名之不明,而与该曹推核,曾所未有也。噫,已坏之国体,于是乎扫尽,实缘如臣无状,忝叨匪据,常不见信之致,徒切愧惧,无所容措,而且闻武科殿试榜目,多有落字误书之处云,尤觉瞿然,不能自定也。寔缘其日,昏墨出榜,事甚忙遽。累百人名姓,未能详准,莫重殿试,致有如是杂辞[乱],主试之臣,既已引咎,将其榜目,方有付标厘正之举,则臣以参试台官,不察之失,实所难免。以此以彼,俱不可一刻仍冒,而臣本以痼疾之人,重感寒疾,委顿若剧,万无起动自列之势,冒呈短疏,冀蒙镌免,而见却喉司,自致迟延,忍死扶曳,今始来避,臣罪至此尤大,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李翊启曰,执义申命圭,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大司谏沈梓启曰,今此武科殿试出榜时,臣亦参坐,误书不察之失,在所难免。何敢一刻仍冒?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李翊启曰,大司谏沈梓,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持平郑樍启曰,近来国纲解弛,刑狱不严,顷日承旨典狱摘奸时,狱直狱卒辈,皆不守直,而至于狱中重囚,亦且解杻解锁云。狱官之常时宽纵,不能检饬之状,殊极可骇,不可以推考薄罚,惩其弛慢不职之习。典狱当该官,请拿问定罪,今后则令该曹,发遣郞厅,时时摘奸,俾无如前解弛不严之弊。今番殿试名纸中,一签名之无榜中者,拆见皮封,不书四祖云,此必是巧诈之徒,以虚名要得打印,以为用奸之计也。莫重国试,有如此可骇之事,人心之奸伪,诚可痛惋。当该主掌官,虽得发觉,而初既混杂收捧,末乃无凭摘发,终使巧诈之辈,得以匿迹,其不能详察之责,在所难免,当该主掌官,请命从重推考。政院,既知其奸巧之事,则固宜趁即启达,请罪该官,俾得询核,以为惩励之地,而视之寻常,因而掩置,当该承旨,亦难免其蒙然之失,请命推考。今番谢恩使拜表时,东西班列,甚为稀少,不成貌样。东班则三品以上,只堂上二员而已,其在事体,殊甚未安。除众所共知老病人外,东西班无故不参人员,请并命推考。持平李字鼎,执义申命圭,并引嫌而退。〈措语见上〉既因部官牒呈,据法囚禁,而姑待齐坐,未及核实,则令该曹查处之命,有违体例,罪名之不明,元非其所失,罪人罪名之不明,非所当嫌,而国试榜目之错误,难免不察,请持平李宇鼎出在[仕],执义申命圭递差。凡系民风国纲,随现纠正,核决之前,先令移送刑曹,臣固圣上钦恤之意,盖欲从速处决,而反为伤损体例之归,臣窃慨然。毋论厥汉等罪状之轻重虚实,大有乖于信任法官之道。昨日答政院之批,亦无勿移该曹之命,其事殊极微细,其弊实关事体,请还收罪人朴肃等,令该曹查处之教。今此法府所囚罪人,令该曹查处之命,实涉未安。该房承旨,所当趁即具由陈启,据法争执,而循例奉旨,重伤事体,请当该承旨推考。答曰,依启。还收事,不允。
○李翊启曰,台谏出仕事,命下矣。今已夜深,明日待开门,命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以上烬馀〉
11月9日
[编辑]行都承旨张善瀓〈坐〉。左承旨洪处大〈服制〉。右承旨闵点〈坐直〉。左副承旨李翊〈坐〉。右副承旨安缜〈被囚〉。同副承旨崔逸〈坐直〉。注书宋光渊〈仕直〉安后泰〈出使〉。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沈濡〈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谢恩,右参赞赵珩,护军李枝茂,茄[乫]坡知佥使金宇成。
○张善瀓启曰,左承旨洪处大,昨遭服制,右承旨闵点,右副承旨安缜,亦被台参,不敢晏然,今日不为仕进。闵点、安缜等,则推考传旨已下,别无可嫌之事,而出纳之地,不可虚席。闵点、安缜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李翊,以兵曹言启曰,今十一月初十日,禁军等习阵,设行于慕华馆,入直禁军,依例除标信出用后,还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领议政郑太和三十三度呈辞。入启。传曰,安心调理。
○礼曹判书金寿恒三度呈辞。加给由。
○吏曹判书赵复阳辞职上疏。入启。
○正言金德远启曰,顷于谢恩使拜表之日,宿患疝症,挟寒猝发,痛势苦剧,无以起动,终不得进参于班列矣。法府弹论,出于据法,则臣职在台官,应被推勘,何敢晏然仍冒?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禁府,李硕臣拿囚。启。
○院启,并引嫌而退,榜目误书,未及致察,拜表不参,应被推勘。请大司谏沈梓,正言金德远递差。答曰,依启。
○传曰,史官一员待命,骑马三匹立之。
○礼曹参议洪万容,佐郞元㯙,宁陵守仆房失火处奉审事,出去。
○吏曹启曰,台谏有阙,政事,取禀。
○府启,臣以罪人朴肃等移送刑曹事,至请还收,而未蒙允许,臣窃惑焉。不孝凌上,在法当治,若虑其罪疑难明,欲使启禀而处决,则独不得使法府,启禀而处决乎?既是法府所囚,则有罪无罪,惟法府是责,何必移送他司,然后可明其罪名也。今而后知殿下之轻视台官,有不信之心也。噫,台官,殿下之耳目,而殿下不信至此,台官何所恃而能任纠正之责,小民何所顾而有所畏戢之意乎?乃如臣万万不似者,猥忝宪职,为虑体例,请收成命,而殿下又不信而不许,则臣固当自劾之不暇,而因一幺么之事,转辗起闹,尤有所未安者。故玆复冒昧而进,敢申前请,请勿谓其事之微细。臣言之不槪,而特轸朝家置法府之事体,还收罪人朴肃等,令该曹查处之命。答曰,令本府查启。
○京畿都事曺宪卿,灾伤复审后入来。
○右副承旨安缜牌不进,推考传旨,入启。下禁府。
○传曰,政事,明日为之。〈已上烬馀〉
○礼曹启曰,即接宁陵参奉驰报,则本陵守仆房上直军张自命、沈爱先等,今初八日夜日寒,爇火温坎,仍为睡熟之后,子丑时量,火自坎隙,烧尽中房木,燃及椽栋。火势大发然后,始自惊觉,参奉尽率入直军,颠倒上去,火势乘风大炽,已无扑灭之势。顷刻间,守仆房三间,皆为烧尽云。陵寝至近之地,如是出火,至于守仆房三间,一时烧烬,事极惊骇。慰安祭,不卜日,来十一日设行,依例本曹堂上郞厅,进去奉审后禀处,而当日入直守护军等,不能谨慎,以致失火,尤极痛骇,令攸司囚禁重治,入直参奉,亦难免不能检饬之失,姑先从重推考,何如?传曰,依允。〈已上《礼曹誊录》〉
○司饔院启曰,庆尚道冬至进上两大妃殿物膳中,半干大口鱼,腐烂有臭,生文鱼、生大口鱼,亦皆色变,考见封进日字,则中间稽留,多至五日。生物之色变,实由于此,当该陪持人,请令攸司,依法科罪。且干鱼之致伤,与生物有异,初若精干,则虽迟滞中间,必不至于如是,其不为择封之失,在所难免。封进官吏,从重推考,何如?传曰,允。〈已上《司饔院誊录》〉
11月10日
[编辑]都承旨张善瀓。左承旨洪处大。右承旨闵点。左副承旨李翊。右副承旨安缜。同副承旨崔逸。注书宋光渊安后泰。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沈濡。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答吏曹判书赵复阳疏曰,省疏具悉。不必深嫌,卿其安心勿辞,从速察职。
○答户曹判书权大运疏曰,省疏具悉。□参其事而已,何用为嫌?卿其勿辞。
○答大司宪李廷夔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禁府,安缜拿囚。启。
○礼曹参议洪万容,佐郞元㯙,宁陵守仆房失火处奉审后,入来。
○礼曹参判姜柏年初度呈辞。入启。给由。
○宁陵内摘奸。
○答全罗监司吴始寿疏曰,省疏具悉。忧国尽怀之诚,予用嘉尚。疏辞,予当量处焉。
○传曰,今观全罗监司吴始寿疏辞,则腊肉封送,为一道巨弊云,心甚恻然,不可无量处之道。今年腊肉,两大妃殿外,姑勿封送事,分付该厅。
○右参赞赵珩上疏。大槪,移授他职,不可仍带嘉礼都监提调之任,请令递改事。入启。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殿、中殿、东宫,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冬至问安。答曰,知道。
○原襄监司书目,平康等呈,以牛疫致毙都数九百六十二名[首],民事渴闷事。
○禁府,沈玖拿囚。启。
○玉堂箚子。大槪,当此阳复之日,敢效劝戒之忱事。入启。〈以上朝报〉
○有政。吏批,以李元祯为刑曹参判,李翊相为执义,吴斗宪为正言,高斗纪为和顺县监,南二星为大司谏。
11月11日
[编辑]都承旨张善瀓〈呈辞〉。左承旨洪处大〈坐直〉。右承旨闵点〈坐〉。左副承旨李翊〈坐直〉。右副承旨安缜〈被囚〉。同副承旨崔逸〈坐〉。注书宋光渊〈式暇〉安后泰〈仕直〉。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沈濡〈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原襄监司金益炅,茂山佥使吴时中。
○吏曹判书赵复阳,都承旨张善瀓初度呈辞。入启。给由。
○领议政郑太和三十四度呈辞。入启。传曰,安心调理。
○礼曹判书金寿恒上疏。大槪,虽承加由之命,断无供职之势,本职及兼带,并乞镌免,以幸公私事。入启。
○药房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何如?臣等忧虑未弛。敢来问安。答曰,知道。
○禁府都事李硕薰,前统制使金镜拿来。
○刑曹启目,粘连全罗监司启本云云。毋论自己田事与从孙家事,台职召之后,捉致官吏于私门,刑推囚禁,事甚骇异。崔攸之,移义禁府处置。崔与齐段,或私自杖打官吏,或夺取他户还上,豪纵之习,不一而足。此外又有漏负之罪,令本道迟晩取招,依律定罪,何如?启依允。
○传曰,召对为之。召对入侍,右议政洪重普,备局堂上徐必远,玉堂金锡胄、吴始复,承旨崔逸,注书安后泰,史官李秀彦、尹致绩,司谏沈攸。
○传曰,原襄监司金益炅,召对后,引见。
○召对时,司谏沈攸所启,岭东有一妖觋,以幻术惑民,民间男女,称以灵神,奔波迎奉,多设淫祠,聚敛财谷。当此大饥之时,民之财产,耗费无算,荧惑愚民,横行一道,今已三年。自古风角黄巾之变,未必不由于此辈,似闻淮阳府使任奎,捕捉妖汉,方为囚治云,请令本道监司严鞫,以妖言惑众之律,正其刑诛。上曰,令本道监司,查核启闻后,依律定罪。又所启,前日本院赵元阳论启之时,臣亦同参完席,大司谏沈梓欲请察访改正,政官亦欲请推,而臣言庶官改正不可,而汰去论启为当。庶官请汰,非如清显误拟之比,请推铨官,殊甚过重云,则长官,即从臣言而止之矣。其后赵复阳之疏,陈其颠末,多有引咎之辞,别无侵语谏官之意,长官引避之辞,未免太激,而臣于其时,以疏批未下,为避辞主意,且未谙铨曹规例,末端略陈不敢晏然之意矣。所谓将官随功甄用之语,无事之时,非谓战功也,似是久勤当迁,而今者大臣之言,以台论过重为非,臣亦同参其论,则论事不审之失著矣。请命递斥臣职。上曰,勿辞。退待物论。
○原襄监司金益炅所启,本道监司当初灾实启闻中,尤甚者五邑,之次者四邑,而其后都事复审启本,则前启闻九邑之外,加现者三邑,而其中蔚珍、平海两邑,则初以之次之邑,入于尤甚中,杨口、旌善、江陵三邑,则以初不入之邑,入于之次。臣意则欲于到任后,以依都事复审施行之意启请,而非但日字迟延,其间方有督纳之患,朝廷德意,未即宣布,今日欲为榻前定夺矣。上曰,令庙堂变通。又所启,本道有宣惠厅勾管太作米,而其数不多,在宣惠厅,则不甚紧关,欲为补用于赈救矣。上曰,言于宣惠厅,使之变通。又所启,本道还上,征捧未易,前头饥民,势难赈救。伏闻忠州可兴仓,有赈恤厅谷物云,朝家若许分给,则可以补用于赈恤矣。上曰,令赈恤厅禀处。〈以上烬馀〉
11月12日
[编辑]行都承旨张善瀓〈呈辞〉。左承旨洪处大〈坐〉。右承旨闵点〈病〉。左副承旨李翊〈坐直〉。右副承旨安缜〈放〉。同副承旨崔逸〈坐直〉。注书宋光渊〈式暇〉安后泰〈仕直〉。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沈濡〈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谢恩,大司宪李廷䕫,执义李翊相,全罗左水使金兴运。
○都承旨张善瀓,礼曹参判姜柏年再度呈辞,入启。加给由。
○刑曹判书郑知和初度呈辞。入启。给由。
○忠清监司书目,道内染病方痛二百一名,死亡九名事。又书目,道内牛疫致毙者六百六十首,前头民事,极为可虑事。
○禁府启目,茂山佥使朴弼圣议处云云。令本道从速明查启闻后,禀处何如?启依允。又启目,典狱奉事李硕臣元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既已迟晩,照律处置,何如?启依允。
○传曰,召对为之。
○传曰,今日召对时,大臣、备局堂上,亦为入侍事,分付。
○崔逸,以礼曹言启曰,臣万容与佐郞元㯙,进诣宁陵失火处详审,则守仆房三间,尽为烧烬,椽柱及盖瓦,无一馀存。其出火延爇之由,则与本陵参奉所报,少无所异,而但念陵上至严之地,守仆辈,时无入接直守之所,其在事体,诚极未安。虽是寒沍之节,不可以董役之难,有所稽缓,别定监役官,及时修改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大司宪李廷䕫启曰,臣之贱疾,已成沈痼,去朝在朝,徒积连慢之罪。顷者陈疏乞递之中,考官召命遽下,非但疾患方苦,疏批未下,不敢经进,违命之罪,固所甘心,而千万梦寐之外,继有宪长之命,臣诚惊惶悚栗,罔知攸措。不得不冒万死,又陈一疏,渎扰之诛,亦所难免,而圣恩天覆,不惟不加谴责,反下温批,臣感激兢愓,益不知置身之所也。虽欲含恩慕荣,叨窃匪据,而既在推勘之中,固不可晏然承当。况谏院之论劾考官也,臣名亦在其中,而旋闻臣移拜台官,追后拔去云,既登白简之人,虽或幸免,亦岂可若不闻知而偃然于台阙之上乎?臣之情势万无一刻自安之理,而疏批既下之后,身恙尚在苦境,未即自列,今始来避,臣罪至此,益无所逃。请命罢斥臣职。答曰,勿辞。
○执义李翊相启曰,近因前大司谏沈梓论赵复阳除职事,吏曹堂上相继投疏,而元阳之初授职,实在于臣忝为铨郞之时,臣安得晏然而已乎?各歧长官之除拜正职,只缘久勤,则出身与否,非所当论。此辈除职,或因承传,或因事目,则均是朝家成命,本无彼此之别,一样备拟,自是旧规。其所当拟之类,无他可称之名目,则通谓之赏,亦是旧规,盖缘杂歧调用,与赏职相类,而望单子之下,不可无名目故也。元阳初拟之时,该吏据例言之,臣果以赏字书之,此不过两铨流例,而沈梓之避辞疏章,张皇攻斥,至有元无承传之可据,以赏悬注,尤陟不当等语者,抑何意欤?不胜慨然也。当初论启,虽出错认,规例既著之后,亦必觉悟,而务胜遂非,费辞争辩,一向归罪于铨曹,有若创开新规者然,臣窃为梓惜之。虽然,臣既以其时参政之人,当此论议纷纭,铨官引咎之时,不可一刻仍冒于台席,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李翊启曰,大司宪李廷䕫,执义李翊相,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午时,上御养心阁召对。入侍,右议政洪重普,知中枢府事柳赫然,参赞官李翊,持平郑樍,侍读官金锡胄,检讨官李萱,记事官安后绩,记事官李秀彦,记事官尹致绩,备局堂上兵曹判书金佐明,判尹徐必远。
○金锡胄进讲纲目第一卷,自赧王元年,至韩候卒而止。锡胄释义渠下注而达之曰,义渠,地名,而乃北地也。章子,乃孟子所谓匡章,为齐将者也。上曰,匡章问曰,之匡章乎?对曰,然矣。至齐王吾甚惭于孟子。锡胄曰,此其悔心之将萌,而陈贾鄙夫,曲为之说,而逢君之恶,不能开发善端,终使文过遂非,则其所以丧身亡国者,皆是陈贾〈缺〉至孟子去齐。锡胄曰,自孟子适魏,其间二十馀年,如有用我者,则天下庶几乎治平,而魏襄、齐宣,皆不足与有为故孟子去之,而王道终不复行,此又治乱之一大机也。纲目之所以特书者,其意深矣。又曰,韩愈,乃宋以前大儒也。以荀况、杨雄之学,皆不入于正道,而至以不精不详讥之。〈八九字缺〉孟子道性善之言相反。杨则莾大夫也,固〈数字缺〉著法言,妄拟于论语,况其善恶混之说,尤为谬戾矣。且韩愈所谓孟子之功,不在于禹下者,以正人心熄邪说之功,不在于治洪水之下也。至楚怀王绝齐,金佐明曰,陈轸则不过一辩士,而至于屈原之精忠,终不能悟其君,未免见放而死,若是而国岂有不亡者乎?至燕昭王,诚得贤士,以雪先王之耻。锡胄曰,此与刘先主所谓孤不度德量力,而欲伸大义于天下者,大义略同,而且乐毅虽贤,非郭隗,则不能至正,如鲍叔牙之进吏吾也。隗之功业,虽未知其如何,而其进贤之功,则大矣。上曰,陈恒、阚止,无出处者耶?锡胄曰,陈恒乃田常,而与阚止,争权弑君者也。上曰,乐毅死于何地乎?对曰,乐毅遭谗,奔赵而死矣,李翊曰,昭王死后,遭谗间故奔赵矣。洪重普曰,乐毅自他国而往,即为亚卿,燕昭王,盖知其贤而用之矣。若不用之,虽以乐毅之贤,无以施其才矣。锡胄曰,孟子告齐王之言,及燕昭〈缺〉郭隗事,此固圣明所当留念处,而至于陈轸,虽是游说之徒,其言亦有可取,而利害不啻灼然矣。又曰,君臣必相得之后,可以有为,故燕昭王与乐毅君臣间际遇甚盛,所以致夷、齐之功矣。金佐明曰,圣体有微感之候,当进发表之剂乎?上曰,别无大段所患矣。佐明曰,寒冻军士,连给襦衣,而多有冒受之故,自再昨,止给矣。上曰,问于各部,京中寒冻饥饿之人,连给米衣,可也。徐必远曰,京中寒冻之人,其数甚多,襦衣不可人人而造给。臣曾为江华留守时,自本府所储唐弹,多至数千馀斤,若取来从市直出卖,则寒冻之民,庶蒙其惠矣。上曰,令赈恤厅取用,而追后如前充数,可也。洪重普曰,左相不知今日入侍之举,昨往拘忌处,不得入来矣。佐明曰,北道走回人公事,大臣既已相议,将有上京之举,而臣意则直为分付于地方官,入送似当矣。上曰,我国人,常时无往来厚春之事乎?必远曰,庆源则与厚春相望处也,至于相与婚姻云矣。柳赫然曰,古者相婚,而今则不〈数字缺〉回人,对授通官,何如?佐明曰,通官亦可以领去矣。〈四五字缺〉启边将事,已为回启矣。上曰,〈四五字缺〉之意,则瓜满边将,限来秋,皆欲仍任,而兵曹回启之意,则善治者仍任矣。佐明曰,边将,虽无逼划荒政之事,当此时迎送有弊,依状启仍任,亦当矣。重普曰,凶年之故,至于边将仍任,未知如何?上曰,仍任则他道,亦一体施行乎?重普曰,若一体施行,则前头大政,边将何以迁转乎?上曰,一体施行,亦似难便,知此意更为回启,可也。佐明曰,诸色军兵身役之布,并蒙减捧之典,惟鹰师之役最苦,而供上雉数不减之前,更无减役之道。常时供上之雉,必以形体皮肤完全者择捧,故其价自至倍重,自今至明年秋成,若只取色味不变者,虽有鹰猎时所伤者,亦许供进,则鹰师之役亦少减,而惠泽可均矣。上曰,以此分付该院,可也。重普曰,全罗监司状启,请减腊肉,此乃进上之物,则以藩臣而驰启请减,事体未安矣。佐明曰,京畿一体减之乎?上曰,减之则无彼此矣。李翊曰,臣非该房,敢达所陈矣。即今一端公道,只在科场,而郑期泰公事,以停刑推,判下矣。封弥官,何敢取他人所掌,而涂改之乎?且渠之原情,似有隐情矣。上曰,其公事回启,则更当有判付矣。重普曰,臣见其涂改处,问于易书书吏,则乃郑期泰所为云云,而其所涂改,岂其酒失乎?用意之罪,不可以徒年之律治之矣。佐明曰,科场用情之律,乃充军也。李翊曰,见其名纸,则改字之处,多不打印矣。重普曰,其日收卷[券]数四百十张,而举子所改处,至于一二字,则承旨分付,使不打印矣。翊曰,臣待罪该房,敢此仰达。近来杀越人命者捕捉者,连下赏资,而顷者徐汉民之捕盗,亦为加资,如此之类,若有图嘱付军职,至为巡卫将,则官方混淆矣。臣前在兵曹见之,则自称武臣堂上,一经试射,则依例付禄,此类似当有禀达改定之事矣。佐明曰,李翊所达是矣。前以不可优赏之意回启,而然近来盗窃甚多,若无重赏,则孰能尽心而捕捉乎?重普曰,称以武臣,兵曹付禄,尽归于此辈矣。上曰,试射一中者付禄乎?重普曰,十巡五中以付禄〈字缺〉其类甚多矣。然其中亦有扈从人及〈数字缺〉付禄亦为不当,故臣为兵判时,〈五六字缺〉迁延未及为之矣。翊曰,南行堂上年少者,择而用之则可也。白徒人,以赏付军职称以武臣堂上,混杂于巡将,不当矣。重普曰,吏曹参议、大司谏递职,则例付巡将,与此辈同,故承旨混杂之说,所以发也。上曰,文臣试射,近来则能射乎?柳赫然曰,皆射而岂可谓之能射乎?李翊曰,右副承旨安缜,以牌不进事,今方被囚矣。缜之情势不安,与无端牌不进有异,而至于被囚,在圣上礼遇之道,未知,何如?上曰,予未知其情势之不安故也,以推考而安有牌不进之事乎?翊曰,情势不安,不可以一个论之矣。郑樍启曰,伏闻顷日〈数字缺〉以屠牛禁制事,自上有皮角膏油勿捧之教,而不出于举行条件,其日入侍承旨,难免疏漏之失。并推考。上曰,依启。郑樍启曰,近来筵席〈数字缺〉礼貌之间,亦或有简慢做错者,诚可未安。知事柳赫然,奏事之际,有简便失仪之事,虽其出于无情,不可无责,请推考。上曰,依启。又所启,并引嫌而退,召牌不进,既被推勘,则台论有无,不必更言,而势难仍在宪长,前事勿避,已有定规,到今引嫌,似涉太过,别无可避之事。请大司宪李廷䕫递差,执义李翊相出仕。上曰,依启。
○兵曹判书金佐明所启,屠牛犯禁者重治之意,既已定夺,而伴人,则以禁吏不敢入之故,或有泮村潜屠者,如此之类,似当别样治之矣。上曰,馆人犯禁者,则前日定夺一次刑讯之外,又为加刑,可也。知事柳赫然所启,去月二十九日训炼都监知谷官吴晩,率军卒十名,巡城至有兴德洞东边,多有越城之迹,欲为捕捉,军卒四名在城外,六名在城内窥伺矣。二更量,四十馀人一时越城,或持镰子,或持杖,不意突入,孤单巡卒,不能捕捉而退走,则其汉等,一时入去泮村矣。上曰,分付成均馆,严明查核,而犯禁罪人,若不钩得,则本馆官员,从重科罪,可也。
○召对时,上曰,捕盗厅追捕盗贼时,贼徒逃入于泮村,则不敢入,故或有因此不得执捉云,事甚可骇。此后如有捕盗所逐之盗,入于泮中,即令本馆下人,登时捉给,而如未得捉给,则近处所居人,各别重治事,豫先分付乎城均馆,严明申饬于泮中居民,而亦为分付于该厅,可也。〈烬馀〉〈朝报互誊〉
○判尹徐必远所启,京中寒冻之人,其数甚多,襦衣不可人人而造给,臣曾为江华留守时,见本府所储去核唐木花,多至数千馀斤,若取来从市直出卖,则寒冻之民,庶蒙其惠矣。上曰,令赈恤厅取用,而进后如前充数,可也。〈已上《备局誊录》〉
11月13日
[编辑]都承旨张善瀓。左承旨洪处大。右承旨闵点。左副承旨李翊。右副承旨安缜。同副承旨崔逸。注书宋光渊安后泰。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沈濡。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谢恩,刑曹参判李元祯,和顺县监高斗纪。
○领议政郑太和三十五度呈辞。入启。传曰,安心调理。
○吏曹判书赵复阳再度呈辞,及都承旨张善瀓三度呈辞。入启。加给由。
○禁府照本,承旨安缜矣牌不进,罪笞五十,赎解见任别叙。私罪。启功减一等。同府启目,前灵光郡守沈玖,奉常主簿郑期泰元情公事判付内,姑停刑推,议处。
○药房启曰,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若何?感冒之候,已得和解乎?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此问安。答曰,知道。比昨稍胜矣。
○备边司启目,粘连全罗监司启本云云。前务安县监鱼震说段,丙午年作米,则八百八十馀石,不可谓不多,而乙巳、丁未、戊申三年所捧,通计不满千石,时任务安县监柳颋段,称以初舂,无一石作米,其不遵朝命,抛弃官事之状,俱极可骇。并为拿问定罪,何如?启依允。
○京畿监司书目,果川呈,以工曹判书李庆亿辞职上送事。
○庆尚监司书目,黄山察访张缜,去月二十八日遭父丧事。
○传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禁府,鱼震说拿囚。启。
○政院启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事,命下矣。三司当为入侍,而谏院,则无行公之员,大司谏南二星,牌招肃拜,使之入侍,何如?传曰,日势已晩,只来待之员,使之入侍。
○执义李翊相就职。
○府启,引嫌而退,一事再避,已涉烦渎,到今缕缕,尤为苟且。请司谏沈攸递差。
○大司谏南二星上疏。大槪,一病沈痼,无路出肃,恳乞递免,仍陈所怀事。入启。持平李宇鼎启曰,臣顷与同僚,论劾沈玖,而玖之可骇之举,可笑之事,南来之人,有口皆言,京中士夫,亦多传说,而同朝之间,不欲索言,略举梗槪,请罢其职矣。得见沈玖原情,则将臣启辞,条例辨白,有若以劾论之举,或出于讼者之造谤,或出于嫌人之构诬,肆然诋斥,指为无据,臣不胜骇然之至。臣论一尸职之守宰,反被意外之侵侮,费辞自列,有同相较,而抑有所不可默然者,故不得不陈其颠末,斯亦疲矣。玖之原情有曰,以酒服药,饮不过一二杯,玖亦士夫也,何敢出此言乎?玖之酒妄,通朝所知。曾佐北幕,为娼立庭,坐此就理,尚为弃物,节饮者之所为,果如是乎?厥后莅邑,亦经数三,而到处见败,皆以酒色,则其所不治,据此可知,而其所谓未尝以不治见败者,诚可笑也。及授灵光,不悛旧习,称以救急,辄倾数杯,醒日常少,抛弃官事,吏缘为奸,民受其害,阖境嗷嗷,势所必至,而敢以束吏爱民等语,隐然自矜,尤不满一哂也。臣所谓海浦云者,果指法圣浦而言也。法圣形胜,甲于湖南,而既率牙客[衙客],且携女乐,方当农节,游戯丝连,则带率多寡,非所当论,而假托分粜之行,欲掩游衍之迹,虽欲欺天,奈众人耳目何哉?臣所谓闾家云者,乃邑底数三官吏家也。归路历入,意在觅酒,既醉不足,又顾之他,虽曰酒失,事极骇异。官吏姓名,亦所明知,而论劾之际,不欲已甚,构草之时,删此一款矣。以其泛称闾家之故,有若以为便溺偶入者然,果有淋病,不能小忍,则道傍空地,无处不可,一入闾家,容或缘病,而遍历三家,其迹难掩,其所暂入闾家之说,虽欲自明,可谓欲巧而反拙也。噫,台阁论事,多出风闻,凡所被弹者,辄诿于嫌人之构诬,讼者之造谤,显加诋斥,略无顾忌,一以为伸白已罪之计,一以为䝱制言官之地,则日后居官无状。虽有倍于玖者,或将畏其口而不得尽其责,台阁纠劾官邪之义,其亦自臣身坏矣,臣何敢晏然?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答府曰,依启。
○午时申时,日晕。夜一更二更,月晕。
○引见时,吏曹判书赵复阳所启,本曹文书,有错误事,前日兵曹,以遂安郡军保事,启请郡守韩硕良罢黜,色吏治罪,则有依允。韩硕良拿问之命,其后硕良,则因禁府议启,分拣放送矣。以当初政院误捧承传之故,韩硕良之名,尚在罢秩中,前头岁抄时,何以为之?敢此仰禀。上曰,韩硕良罢职传旨,爻周,可也。
○上曰,今年稍实、之次邑,不甚相远,而三匹备纳之类,独未蒙减,事涉不均,稍实邑三匹备纳之类,亦减一匹,可也。左议政许积曰,圣教允当。依圣教举行,而都监军兵分给时,不足之数,与大将柳赫然相议,自都监料理充给,其馀二匹备纳之类,则其所减之一疋,令赈恤厅充给,何如?上曰,依为之。〈已上烬馀〉
○大臣、备局堂上引见时,左议政许积所启,近日外方盗贼窃发之报,连续入来,而一无捉捕之处,此必兵使、讨捕使不有着实讥捕之致也。上曰,兵使、讨捕使等,从重推考,可也。
○备局堂上引见时,兼兵曹判书所启,汉城府吏隶朔给之布,当自赈恤厅,参酌题给,而司宪府、刑曹,亦有不足之弊,此两衙门,亦不可不顾见,而赈恤厅所储不敷,难以遍及。三南灾伤木,自户曹收捧者,姑令移给刑曹,以为补用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已上《备局誊录》〉
○宣惠厅启曰,备忘记,今观全罗监司吴始寿疏辞,则腊肉封进,为一道巨弊云,心甚悯然。不可无量处之道,今年腊肉,两大妃殿外,姑勿封进事,分付该厅事,传教矣。京畿封进腊猪二口、生鹿三口,原襄道生猪二口、忠清道生猪四口,仰体圣上恤灾省费之至意,并勿封进事,各其道监司处分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已上《礼曹誊录》〉
11月14日
[编辑]都承旨张善瀓。左承旨洪处大。右承旨闵点。左副承旨李翊。右副承旨安缜。同副承旨崔逸。注书宋光渊安后泰。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沈濡。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一更,月晕,黑云一道,如气起自西方,直指南方,长竟天,广尺许,良久乃灭。二更,月晕。
○药房启曰,调摄之中,连有引接臣僚之举,伏未审夜来,圣候,何如,感冒之候,比昨益愈乎?臣等伏切忧虑,敢来问安。答曰,知道。几尽差愈,今后勿为逐日问安。
○领府事李景奭箚子。大槪,疏决及问安时,未得趋参,今始斋宿,待罪事。入启。
○吏曹启曰,台谏有阙,政事,取禀。
○庆尚道灾伤敬差官郑重徽入来。
○持平郑樍启曰,今此出榜之后,外议哗然,言者滥杂,而他未闻指斥之语,惟郑期泰用奸之迹,既已败露。其为情状,诚极痛骇,固宜别样重治,以为征励之道,而再昨入侍之时,近侍大臣及按狱之臣,相继仰请,极陈其不可不严刑穷问之意。臣职忝台列,身侍一堂,则所当即席论启,据法争执,而非但仓卒之际,计不出此,亲承榻前之教,则圣意所在,亦非宽歇,而朝家处分,时未究竟,先出而论列,故未及发口而言,到今含默而过,臣之昏谬不职之罪,固万万矣。伏闻大司谏南二星之疏,极论新榜之不公,期泰一事之外,又言榜□□李聃命之用情得参,而末乃以侧听数日,未闻言者为辞云。元疏未下之前,虽未知其此外,又有何样说话,而第不胜惊骇自失焉。聃命以试官之子得中,如其执此为说,则前此若庭、谒圣、殿试等无相避之科,父子兄弟参榜者何限,而独于聃命,谏臣有言,臣知其必不但以形迹之嫌而致疑,抑别有云云之语,而臣未之闻耶?臣本病懒,堇堇供剧,连日诣阙,绝不得私接一人,非系外议,有同聋瞽,适当两司举皆引入之日,臣实昏错,昧于自处,冒没独出,愦愦备员而已。有不言之斥,臣实当之,疲软之罪,臣固有之,臣何敢一刻抗颜于台席乎?请命递斥臣职。
○传曰,政事,过国忌后为之。
○执义李翊相启曰,臣伏见持平郑樍引避之辞,以大司谏南二星疏中,有郑期泰用奸场屋,李聃命用情参榜,外议哗然,而侧听屡日,未有言者为言,臣于此不胜瞿然之至。臣于近来,适有情迹难安之事,引避就职之后,即呈辞单,在官一日,当尽一日之责,而臣之出肃,亦且有日,则含默之诮,实所难免。臣何敢一刻仍冒于台次乎?请命罢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文科殿试读券官以下启曰,臣等伏闻大司谏南二星,以李元祯干豫于其子试策考试事,陈章论列,至以聃命试券,实有大段违格处,则试官率尔收取,终涉不韪为言,臣等不胜惊悚震惕之至。聃命对策中,三处圣策之上,果不书伏读二字。臣洪重普曰,圣策之上,何无伏读耶?臣命一、宗亨、臣锡胄、臣端夏等曰,圣策云云之下,有双擎跪读四字,圣策之上,又有读字,则读字为叠,而先此已考之文,亦有此规。若一人为此规,则似为有别,而他文亦既用之,则别无可疑。且其作,合置优等,故不书其等题,仍为别置矣。考尽一轴后,李元祯自外入来。臣洪重普曰,有一作,有如此之规,未知如何?元祯曰,吾于登第之策,亦用此规云云矣。俄而又一作,亦不书伏读二字于圣策之上,下有奉读之语,而与聃命策式无异,臣等更不致疑于其间。及其合考之时,诸议或以为聃命所作,合置第一云,而其头辞未稳,故终置第一,其间曲折,不过如斯而已。若使聃命所作,实有大段违格,而座中论议或矛盾者,则臣等岂敢强取,至置于高第乎?且臣等,退而闻之,《震英粹语》之刊行,专为科场程式,而金弘度之二策,南瑾之一策,皆无臣伏读三字,圣策之下,始有奉读二字,其不为违格,此亦可订,而臣承命考试,致有人言,至被谏官之疏斥,何敢自以为无失,而bb若b是晏然乎?玆敢趋诣阙下,伏地待罪。答曰,今观卿等启辞,则其间颠末,予已悉知,卿等何用为辞?安心勿待罪。〈已上烬馀〉
○召对时,原襄监司金益炅所启,本道还上,征捧未易,前头饥民,势难赈救。伏闻忠州可兴仓,有赈恤厅谷物云,朝家若许分给,则可以补用于赈恤矣。上曰,令赈恤厅禀处。〈已上《户曹誊录》〉
11月15日
[编辑]都承旨张善瀓。左承旨洪处大。右承旨闵点。左副承旨李翊。右副承旨安缜。同副承旨崔逸。注书宋光渊安后泰。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沈濡。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当日无肃拜。
○答领府事李景奭箚曰,省箚具悉卿恳。卿其安心勿辞,勿待罪。
○领议政郑太和三十六度呈辞。入启。传曰,安心调理。
○明日放榜时,开门差早。
○玉堂箚子。大槪,持平李宇鼎、郑樍,执义李翊相,并命出仕事。入启。
○京畿监司书目,积城呈,以今月初四日夜,无赖人十馀人作党,打破狱门,结䌸刑吏,杀人启覆罪人元洽乙,仍为夺去,极为惊骇事。〈已上朝报〉
○禁府启曰,以郑期泰元情议启,当该枝同、查同官拿问事,判下矣。查同官郑来庆,即为拿囚,枝同官金时铉,受由下往忠清道忠州地本家云,发遣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允。
○禁府启曰,殿试时枝、查同官,各差备两员察任云,故自本府,欲知当该枝、查同官,推问张字轴,试券,考准之枝、查同官于应办色吏,则以郑来庆、金时铉现告,故请拿此两人矣。即者郑来庆纳供内,张字轴则果与金时铉对准,而借准于封弥官,乃李寿庆之所为云。李寿庆实有借准于郑期泰之事,则不为无罪,一体拿问,何如?传曰,允。〈已上《禁府誊录》〉
○备局启曰,云云事,传教矣。原襄前监司姜镐,不为亲自巡审,只从其所闻,分灾实驰启,臣等亦虑其不能详尽,而不得不姑从状启矣。今者取考户曹所在都事兪夏益年分启本,则虽有大段相左,前日之之次蔚珍、平海,入于尤甚中,前日之稍实杨口、旌善,入于之次中,此则乃是遍历各邑后分等者也,必无疏漏之患。依此分等施行宜当,而江陵一邑农事稍实,则不可以岭西接界若干面被灾之故,并一邑置之之次之中,此则仍前以稍实邑,施行,何如?传曰,允。〈已上《备局誊录》〉
11月16日
[编辑]都承旨张善瀓。左承旨洪处大。右承旨闵点。左副承旨李翊。右副承旨安缜。同副承旨崔逸。注书宋光渊安后泰。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沈濡。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有政。
○去夜,政院启曰,明日文武科放榜时,两司当为进参,而谏院无行公之员,除疏批未下者外,未肃拜人员,明日待开门,并牌招,何如?传曰,允。
○答玉堂箚曰,依启。
○下直,狼川县监洪柱溟。
○谢恩,护军申命圭。
○都承旨张善瀓上疏。大槪,贱疾沈绵,无望供职,冒死陈吁,冀蒙矜许事。入启。
○右承旨闵点初度呈辞,入启。传曰,还出给。
○行副司直睦来善上疏。大槪,昨日命官以下,以大司谏南二星疏论试券违格之事,侵斥臣等,联命待罪,而臣独以祭官出外之故,未及同参,尤不胜惶悚。亟治臣罪,以谢人言事。入启。
○药房启曰,日气阴寒,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何如?感冒之候,已得平复乎?臣等忧虑未弛,敢来问安。答曰,知道。
○持平李宇鼎、郑樍就职。
○谢恩,正言吴斗宪、具崟。
○吏曹判书赵复阳三度呈辞,及刑曹判书郑知和再度呈辞。加给由。
○答玉堂箚曰,省览箚辞。诫诲之意切当,可不留心焉?
○持平李宇鼎启曰,同僚以大司谏南二星疏中之说引避,臣不胜瞿然之至。郑期泰涂改试券之事,诚极惊骇,而金吾奏谳,更请刑推,则不待究竟,轻先论列,臣未知其得当。至于李聃命事,则得见命官以下诸考官之启然后,果知谏臣之疏,出于流传之言,而非考试间实状,则臣不觉其有可言臣言之失,而同僚既以此引避,臣何敢晏然?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正言吴斗宪启曰,臣禀赋虚薄,疾病缠婴,遇寒以来,疮症添剧,虚火上炎,真元内铄,昼夜昏倒,殆不省事者,今过一旬馀矣。前有拜表不参之推缄,后有含默不言之讥斥,无路行身,尚稽出避,病伏之中,添一罪戾,冒呈辞单,实不获已,而喉司不谅,一向见阻,狼狈闷蹙,罔知所出。适于此际,召牌又临,分义所在,不得不扶曳出肃,而负犯非一,决不可晷刻仍冒,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刑曹启目,前县监金时辉,移义禁府处置,何如?启依允。
○禁府启目,沈玖议处云云。照律处置,何如?启依允。又启目,郑期泰议处云云。依前启请刑推,查同官、枝同官,终不觉察,并拿问处置,何如?启依允。
○京畿监司书目,果川呈,以露梁居水夫金善童及水铁匠徐士里等,捉鱼事,出往冰上,今月初六日二人渰死事,启。传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庆尚监司书目,道内牛疫,一向炽蔓,陜川等二邑,牛一百四十三首、马三匹致毙,民事可虑事。
○礼曹参判姜柏年三度呈辞。加给由。
○备边司郞厅,以右议政洪重普意启曰,再昨召对时,臣只陈吏曹判书赵复阳进退狼狈之状矣。即今举行条件中,司谏沈攸引避之辞,则有大臣之言,以台论过中为非之语,台论过中,非出于臣口,岂沈攸误闻而有此引避之举耶?其时入侍承旨、史官,则必知其错误,而至于启下,事甚未安。此一款,令政院改付标,何如?传曰,允。
○禁府启目,前统制使金镜元情公事判付内,姑停刑推,议处。同府照本,典狱奉事李硕臣矣,杖六十收赎,夺告身一等,启功减一等。
○执义李翊相启曰,臣于再昨,以大司谏南二星疏中,有不言之斥,引避退待,处置请出,实出意外。即者同僚,亦以玆事,引避退待,而臣自嫌之不暇,而何敢处置人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答礼曹判书金寿恒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勿辞,从速察职。
○答行副司直睦来善疏曰,省疏具悉。尔其勿待罪。
○答都承旨张善瀓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勿辞。从速察职。
○政院启曰,今日放榜赐花时,武科出身等所赐之花,其数不足,再三催促,然后追后进排。致令莫重放榜,未免差迟,事极可骇。当该进排官,并推考,何如?传曰,允。
○院启,引嫌而退,舍默之斥,姑置勿论,而既被推勘,势难仍在,请正言吴斗宪递差。今日唱榜赐花之际,不足之数甚多,以致放榜之迟延,此实前所未有之事也。当该官员不能准数进排之状,极为可骇。请礼宾寺、内资寺当该官员汰去,下人等,令攸司,囚禁治罪。
○禁府,郑来庆拿囚。启。
○答院曰,依启。
○持平郑樍启曰,持平李宇鼎,以不言见斥之意,引避退待,而臣既以此引避,何敢处置同僚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已上朝报〉
○禁府启曰,因忠清监司启本,刑曹粘目,金时辉移本府处置事,判下矣。金时辉,曾以税船过期不送之事,依事目,徒三年定配,方在忠清道洪州配所,而即今所犯之科,似不至于加等。当此饥荒之日,罗卒之往来相继,此亦可念,令本道迟晩取招,自刑曹科断,未为不可,惶恐敢启。传曰,诚为合宜,依此为之。〈以上《禁府誊录》〉
○有政。吏批,以李夏为司谏,元㯙为务安县监,李庆亿为大司宪。
11月17日
[编辑]都承旨张善瀓。左承旨洪处大。右承旨闵点。左副承旨李翊。右副承旨安缜。同副承旨崔逸。注书宋光渊安后泰。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沈濡。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谢恩,敦宁都正成㮨。
○领议政郑太和三十七度呈辞。入启。
○掌令李煦辞职上疏。入启。
○右尹李晩荣初度呈辞。入启。给由。
○礼曹参判姜柏年上疏。大槪,狗马贱疾,渐至沈痼,无望自力,且于大臣及诸考官联名待罪之时,方在呈告中,未得趋诣同参,臣罪尤大,冒死陈情,乞赐递罢事。入启。
○汰去现告,礼宾主簿赵湸,内资主簿洪汝完。
○判尹兼任书目,阳川县监朴元开,依事目罢黜事。
○庆尚监司书目,盈德呈,以九家延烧,官奴得介等四名烧死事。
○全罗监司书目,罗州呈,以十月二十三日雷电大雨,荣江一带耕牟,尽为水沈事。又书目,万顷等九邑,牛疫炽蔓,致毙之数,至于一百五十七首事。
○正言具崟启曰,无状贱臣,曾忝宪官,显有过失,尚被讥谤,乃于千万梦寐之外,复叨谏职,臣诚惶恐闷蹙,不知所出。陈疏自列,见阻喉司,缩伏半月,惟以捧入得递为期,昨承召牌,不敢不出肃,而引避之辞,又以前事见却,臣之情势,狼狈益甚。况当两司多官,以大司谏南二星疏中有不言之斥,相继引避,而臣以前愆,自劾不暇之中。至于此事,则殿试参试官李端夏,与臣有异姓四寸之嫌,则固不敢与议于其间,而昨于正言吴斗宪避辞,只据推缄一款,率意处置矣,即闻物议,以臣之蒙然处置为非,臣实有其失,今何敢处置宪府多官乎?以此以被,决难仍冒,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领议政郑太和三十七度呈辞。入启。传曰,固辞至此,勉从之意,遣史官传谕。
○吏曹启曰,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以上朝报〉
11月18日
[编辑]都承旨张善瀓。左承旨洪处大。右承旨闵点。左副承旨李翊。右副承旨安缜。同副承旨崔逸。注书宋光渊安后泰。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沈濡。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去夜,传曰,政事,明日为之。
○有政。
○答工曹判书李庆亿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上来察职。
○答礼曹参判姜柏年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谢恩,护军李俊汉、李仁夏,骊州牧使权尚矩,务安县监元㯙。
○都承旨张善瀓,身病出仕。
○刑曹判书郑知和三度呈辞。加给由。
○吏曹判书赵复阳上疏。大槪,情势穷极,病患危重,敢冒万死,更申疾痛之呼,本职兼带,并乞镌免事。入启。
○礼曹判书金寿恒辞职上疏,入启。
○尚州儒生成虎拜等上疏。下该曹。
○黄海监司书目,道内黄州等十九邑,染病人七百九十八名内,方痛四百十七名,死亡四十名,差歇三百四十一名事。又书目,道内各邑,九月以后牛疫致毙者,多至二千三百五十首,民事可虑事。
○咸镜监司书目,永兴呈,以官奴礼吉家出火,延烧二十一家,男女二人牛马六首,一时烧死事。启。传曰,烧死人,令本道恤典举行。又书目,富宁呈,以私奴万年守,为虎囕杀事。启。传曰,囕死人,令本道恤典举行。
○以庆尚监司盈德官奴得介等烧死事,状启。传曰,烧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禁府启目,前务安县监鱼震说云云。既已迟晩,照律处置,何如?启。依允。同府照本,前灵光郡守沈玖矣,嗜酒废务,出游海浦,醉入闾家等事,皆以自明,诿以落讼者之做谤传说,不多饮而善醉,以成酒病,人所共知。法圣浦往来分粜,既为经宿闾家实状,则人言之来,其势同然,罪杖一百赎,私罪。尽夺告身,启功减一等。
○禁府,查同官郑来庆元情公事判付内,姑停刑推,议处。又启目,金镜既有除刑之教,照律处置,何如?启依允。
○政院启曰,昨夕领议政郑太和呈辞,以勉从批下,故本职递差事,捧传旨矣,今见辞单中,有所带诸任并请递改之语,而臣昏不觉察。昨捧传旨之时,不即仰禀,不胜惶恐。兼任一款,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勉从云者,只许本职也。
○刑曹启目,武科殿试时保举人朴震龙、车志胤、金斗刚、金梦龙、张天生等,系是出身,移义禁bb府b处置,何如?启依允。
○禁府,朴震龙、车志胤、金元刚、金梦龙、张天生拿囚。启。
○佥知姜镐,原襄监司递来。
○禁府,枝同官李寿庆拿囚。启。
○玉堂箚子。大槪,持平李宇鼎,执义李翊相,持平郑樍出仕,正言具崟罢职事。入启。
○吏曹启目,粘连右参赞赵珩,都监提调辞免上疏云云。都监提调,以户、礼、工三曹堂上启下,设局始役之后,则虽移拜他职,仍董都监之役,乃是近年通行之规例是白置,今此右参赞赵珩,依前例,使之仍察都监提调之任,似当是白乎矣。重臣进退,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启。依回启施行。〈以上朝报〉
○吏批,以吕颜齐为阳川县监,赵根为正言。
11月19日
[编辑]都承旨张善瀓。左承旨洪处大。右承旨闵点。左副承旨李翊。右副承旨安缜。同副承旨崔逸。注书宋光渊安后泰。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沈濡。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谢恩,典籍郑道成,军器主簿金忠锡。
○去夜,答玉堂箚曰,依启。
○答吏曹判书赵复阳,礼曹判书金寿恒疏曰,省疏具悉卿恳。卿其安心,勿辞察职。
○右尹李晩荣再度呈辞。加给由。
○执义李翊相,持平郑樍、李宇鼎就职。
○传曰,召对为之。京畿监司书目,通津呈,以知敦宁李久源辞职上疏上送事。
○传曰,召对时,判尹徐必远使之入侍。
○召对入侍,右议政洪重普,备局堂上金万基,玉堂李嵆、吴始复,承旨洪处大,注书安后泰,史官尹致绩,兼春秋元格。判尹徐必远亦为入侍。
○执义李翊相启曰,刑曹参判李元祯,以试官,入于殿试,而其子为举子,则语默之间,固宜十分谨慎,而当大臣以违格与否问之也,不思嫌逼,有所云云。其子立落,虽不由于此,而粗卒妄作之失,实所难免。及其人言噂沓之后,为元祯之道,缩伏以俟不暇,而出肃邦命,略无顾忌,其所进退,亦涉纵恣。郑期泰之用情场屋,涂改试券之状,极为惊骇。因金吾奏谳,已有期泰刑推,枝、查同官拿问之命,而凡科举差备官,各有所掌,不相干涉,例也。今此期泰之任,乃是封弥官,则只管其任,非所关于试券,而越俎涂改,显有隐情。窃闻郑期泰与誊录官李台瑞,符同作奸,传播之说,不胜其藉藉。且期泰之用奸涂改,专为举子,则期泰所为,举子似无不知之理。莫重殿试,有此无前可愕之事,揆以国体,狱情不容但已,故臣等今日就职后,与同僚,始行相会礼,以李元祯罢职,其时誊录官李台瑞,当该举子与郑期泰,一体囚禁,严核处置之意,发言于席上,则持平李宇鼎语言之间,实多模糊。初若听从,末乃立异,反复论难,终未归一,此无非臣见轻同僚,言不见信之致,何敢一刻仍冒于台席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持平郑樍启曰,臣于今日就职之后,行相会礼于台厅,执义李翊相,以刑曹参判李元祯罢职事,及郑期泰涂改诗券之举子,与誊录官李台瑞,一体囚禁核处之意,发言于席上。臣意亦以为元祯,初既有不避形迹之嫌,而率尔酬应之失,后难免不慎进退之节,而颠倒出肃之责,紏正之论,未为不可。郑期泰事,则期泰既被刑讯,其举子之知情与否,自当发于推核之际,不必勒加其罪,先为拿核云,则同僚之意,亦不断以知情为举子之罪,而争以事体,第宜并问云,故臣亦不能以其论为非,至于誊录官李台瑞之符同用奸,臣未前闻,而台瑞既有誊录之任,则虽其不与期泰符同,而亦不无任他涂圈,漫不致察之罪,故相与商确欲为论启,而持平李宇鼎从违之间,终始媕婀,至于起闹,同僚既已引避,臣何敢独为晏然?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吏曹启曰,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明日为之。
○持平李宇鼎启曰,臣于今日就职之后,与同僚,行相会礼于台厅,而执义李翊相,以刑曹参判李元祯,有考试间失言之事,外议纷纭,而汲汲出肃,则不可不论劾。且郑期泰涂改试券之士子,亦不可不拿问之意,发于席上,臣意则以为,元祯与大臣答问之际,虽或有率口妄对之失,既无干豫于考试之事,则特以语言之失,论劾宰臣,实未知其妥当,而且其出肃,不过未闻物议之致,则执迹论心,以成罪案,尤涉过中。至于郑期泰涂改之事,闻者莫不痛惋。若有士子相通之迹,则并为请罪,固不可已。不然则不可以期泰妄作之罪,勒加于士子,况期泰之罪,如彼其重,故金吾奏谳,更请刑推,则其间实状,终必自露,不待究竟,轻先论启,实未知其可也云尔,则李翊相亦以为,元祯之事,实是语言之失,且其士子,亦为相通之说,吾亦有闻云,而必欲论之而后已者,独何意也?以此持难,反复商确,所见参差,终未归一,而至于誊录官李台瑞事,则当初发言之时,只言誊录官,亦有符同用奸之说云,而别无相与论确之事矣。同僚避辞,有若以此相持而起闹者然,臣实未晓,而不胜惧然之至。此无非臣见轻之致,何敢晏然仍冒?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以上烬馀〉
11月20日
[编辑]都承旨张善瀓〈坐〉。左承旨洪处大〈坐〉。右承旨闵点〈坐〉。左副承旨李翊〈坐直〉。右副承旨安缜〈病〉。同副承旨崔逸〈坐直〉。注书宋光渊〈时祭〉安后泰〈仕直〉。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沈濡〈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缮工奉事安灿,宁陵守仆房修改事,出去。
○下直,真宝县监尹明遇。
○谢恩,都摠管闵熙,护军沈梓,阳川县监吕颜齐。
○李翊启曰,大司宪李庆亿在外,执义李翊相,持平李宇鼎、郑樍,避嫌退待,掌令李煦疏批未下,洪受河受由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药房提调金佐明,副提调张善瀓启曰,伏未审夜来,圣候若何?臣等区区忧虑,敢来问安。答曰,知道。
○李翊,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bb中日b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传于闵点曰,召对为之。今日召对时,玉堂长官,后日政差出事,榻前定夺。
○庆尚监司书目,星州呈,以巨济县监申□□潜奸邑婢,三分耗谷,暗昧瞒报辞缘,罢黜事。
○京畿监司书目,广州呈,以行副护军闵鼎重辞职上疏上送事。启。
○召对入侍时,右议政洪重普,备局堂上金万基,玉堂李嵆、李萱,承旨崔逸,注书安后泰,史官尹致绩,兼春秋元格。
○答掌令李煦疏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答刑曹判书郑知和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察职。
○答知敦宁李久源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上来察职。
○答礼曹参判姜柏年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上来。
○答待教李秀彦疏曰,递差。
○玉堂箚子。大槪,执义李翊相,持平郑樍出仕,持平李宇鼎递差事。入启。
○今日召对时,同副承旨崔逸所启,冬节已深,久不下雪,牟麦几尽冻死,明春农事,亦甚可虑。外议皆以为合行祈雪祭,而上年亦已行之,敢禀。传曰,前有已行之规,分付举行,可也。〈以上烬馀〉
11月21日
[编辑]都承旨张善瀓〈病〉。左承旨洪处大〈坐〉。右承旨闵点〈坐直〉。左副承旨李翊〈坐〉。右副承旨安缜〈坐〉。同副承旨崔逸〈坐直〉。注书宋光渊〈时祭〉安后泰〈仕直〉。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沈濡〈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利仁察访金棐。
○谢恩,宣传官沈朴。
○有政。吏批,判书赵复阳受由未出仕,参判李时术病,参议金万基进,右承旨闵点进。兵批,判书金佐明进,参判金徽病,参议宋时喆式暇,参知朴世坚进,左副承旨李翊进。
○吏批启曰,判书赵复阳身病未出仕,参判李时术病不来,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
○以兪櫶为正言,尹敬教为文学,李敏迪为副提学,李熙采为监察,尹趾善为持平,金是声、任有后为副摠官,崔宽、杨逸汉、李昌胄为五卫将,朴时衡为景福将,柳之发为副司果,李秀彦为副司猛,柳时成、李如海为武兼,李宇鼎为副司直。
○安缜,以义禁府言启曰,本府事体,极其严重,凡有推核之事,若无公頉,则不得无端废坐,乃是流来古规,而近来则渐至解弛,诚极寒心。即今堂上中,无故行公之员,只臣佐明、臣珩,而臣佐明,则以兼带内局之故,不得参于刑推之坐,当刑之罪人,举行无期,不必引嫌之堂上,令政院牌招行公,何如?传曰,允。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五六字缺〉李萱方为入直,即者以台论,陈疏出去,修撰吴始复,副修撰申厚载,俱入台论中,故引嫌不入,修撰申晸,奉使在外,他无入直之员。将未免阙直,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崔逸,以备边司言启曰,今十一月十一日召对时,原襄监司金益炅所启,本道监司当初灾实启本中,尤甚者五邑,之次者四邑,而其后都事复审启本中,则前启闻九邑之外,加现者三邑,而其中蔚珍、平海两邑,则初以之次之邑,入于尤甚中,杨口、旌善、江陵三邑,则以初不入之邑,入于之次。臣意则欲于到任后,以依都事复审施行之意启请,而非但日字迟延,其间方有督纳之患,朝廷德意,未即宣布,今日欲为榻前定夺矣。上曰,令庙堂变通事,传教矣。原襄前监司姜镐,不为亲自巡审,只从其所闻,分灾实驰启,臣等亦虑其不能详尽,而不得不姑从状启矣。今者取考户曹〈数字缺〉事,兪夏益年分启本,则虽无大段相左者,前之次蔚珍、平海,入于尤甚中,前日之稍实杨口、旌善,入于之次中,此则乃是遍历各邑分等者也,必无疏漏之患。依此分等施行宜当,而江陵一邑,农事稍实,则不可以岭西接界若干面被灾之故,倂一邑置之之次之中,此则仍前以稍实邑施行,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翊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李翊启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事,命下矣。两司当为入侍,而谏院则大司谏南二星,疏批未下,次官牌招入侍,何如?敢禀。传曰,勿为牌招。
○今日,大臣、备局堂上引见时,大司成后政差出事,榻前定夺。
○今日,大臣、备局堂上引见时,右议政洪重普所启,郑期泰所犯,循例刑推,难以得情,严刑,何如?上曰,以此分付该曹,可也。
○传于崔逸曰,史官五员待命,骑马十五匹立之。
○崔逸启曰,史官五员待命事,命下矣。史官不足,宣传官三员,武兼宣传官一员,代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庆尚监司书目,道内染病之数一千三名内,方痛七百五十三名,得差七十六名,死亡七十四名,极为惊惨事。
○平安监司书目,臣重负罪戾,幸逭刑章,情势狼狈,惶闷罔措。不得不更竭危恳,冒渎宸严,乞递臣职,仍治臣罪,以谢湖民,以严国法事,上疏上送事。
○禁府,前务安县监丧人鱼震说矣。统营会付米而为粗者许给五年耗谷,俾补作米,丙午段作米八百八十馀石,乙巳等三年所捧,不满千石,罪杖一百,丧前所犯,赎尽夺告身。启依允。
○答玉堂箚曰,依启。
○执义李翊相,持平郑樍就职。
○禁府照目,前统制使金镜,决杖八十,徒二年,尽夺告身。启。不知所掌者为何事,专不用意于职任,当初分付之事,置之相忘之域,末乃诬饰,幸欲得免,其为情状,殊极痛骇。若不重治,无以砺后,勿用此律,削职决杖充军边地。
○右尹李晩荣三度呈辞。加给由。
○吏曹判书赵复阳上疏。大槪,恩递又靳,职名尚在,势穷理极,措身无地。敢冒万死,更申哀吁,本职兼带,并乞镌免事。入启。
○礼曹参判姜柏年,身病出仕。
○抱川进士郑憕[郑澄]等上疏。大槪,我太祖大王龙潜旧基封植事。入启。
○今日引见时,左议政许积所启,故县监李敏采,以下番,在史局五朔馀,而时政记,未及修正,今已身死,其时事实,同任史官,可以知之。以尹敬教、洪万锺,依前例分掌,使之修正,何如?上曰,依为之。执义李翊相所启,刑曹参判李元祯,以试官,入于殿试,而其子为举子,则语默之间,图宜十分谨慎,而当大臣以违格与否问之也,不思嫌逼,有所云云,其子立落,虽不必由于此,而粗率妄作之失,实所难免。及其人言噂沓之后,为元祯之道,缩伏以俟之不暇,而出肃新命,略无顾忌,其所进退,亦涉纵姿[恣],请命罢职。上曰,以一时语言妄作,宰臣罢职,似涉过重,不允。又所启,今番殿试时,郑期泰之用情场屋,涂改试券之状,极为惊骇。因金吾奏谳,已有期泰刑推,枝查官拿问之命,而凡科举差备官,各有所掌,不相干涉,例也。今此期泰之任,乃是封弥官,则只管其任,非所关于试券,而越俎涂改,显有隐情。窃闻期泰誊录官李台瑞,符同作奸,传播之说,不胜其藉藉。且期泰之用奸涂改,专为举子地,则期泰所为,其举子似无不知之理。莫重殿试,有此无前可愕之事,请其时誊录官李台瑞,当该举子与郑期泰,一体囚禁,严核得情,以为依律科罪之地。上曰,依启。又所启,臣当以拿囚论启,而仓卒之间,误以囚禁陈达,论事不审之失,著矣。请命递bb斥b臣职。上曰,勿辞。又所启,顷日正言具崟之引避也,玉堂因处置,至于请罢而蒙允矣。只以其蒙然处置之失,至被罢职之罚,殊涉过重,其论人不能详审之责,在所难免。请当该处置之官推考。上曰,依启。又所启,新除授大司宪李庆亿,时在京畿果川地,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上曰,依启。
○今日引见时,右议政洪重普所启,今番殿试时,臣忝为考官,遍考多士之制,则绝无可取之文。文才之乏,未有甚于此时,此实朝家常时不能培养之致也。虽以馆学之事言之,近来大司成频数递易,如轮次升补通读等事,久废不行,至于上旬节日之制,亦因大提学及政府东西壁之有故,每每頉夺。此士子辈所以不能兴起,而无怪乎文才之绝乏也。上曰,泮中制述,当日有故,不得设行,则有更为退行之规矣。左议政许积曰,曾因闵鼎重所启,当日有故,则其月内退行之事,已有定夺,而其后亦不奉行矣。上曰,上旬节日之制,当日有故,则本馆,不以退行为禀,而直以不得行之之意,頉启,故更无退行之举。今后若有故,不得设行于当日,则其月内无故之日退行事,永为定式,为之可也。〈以上烬馀〉
11月22日
[编辑]都承旨张善瀓〈病〉。左承旨洪处大〈坐〉。右承旨闵点〈坐〉。左副承旨李翊〈病〉。右副承旨安缜〈坐直〉。同副承旨崔逸〈坐直〉。注书宋光渊〈仕〉安后泰〈仕直〉。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沈濡〈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当日,无肃拜。
○去夜,外各司等处,内摘奸。
○禁府,枝同官金时铉拿囚。bb启b。
○崔逸启曰,以礼曹祈雪祭设行草记,传曰,不雪已多,祈雪祭设行,未知何如事,传教矣。昨日礼曹草记入启之后,夜雪优足。故臣欲以祈雪祭不必设行之意启,而草记未下之前,不敢径先仰禀矣。今承下教,草记还为出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安缜,以都摠府言启曰,都摠官赵□□禁府坐起进去昼仕,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左参赞宋浚吉辞状。踏启字。
○崔逸,以弘文馆言启曰,上下番四员内,应教洪柱三,家有拘忌之疾,副校理崔后尚,才遭台评,情迹难安,或呈辞或陈疏,今方到院。校理金锡胄,近有身病,校理李嵆,独为入直矣,即者闻其兄丧,苍黄出去,他无替直之员。校理金锡胄,副校理崔后尚,并即牌招,使之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咸镜监司书目,道内疠疫人,方痛四百五十四名,向差一百五十一名,死亡三十七名事。又书目,明川呈,以衙前郑明吉为虎囕死事。启。传曰,囕死人,令本道恤典举行。
○禁府,金镜海南县充军定配。启。
○吏曹参议金万基上疏。大槪,冒陈疏拙难堪之实状,冀递赈厅堂上之任事。入启。
○右尹李晩荣上疏。大槪,臣疾病危笃,无望自力,冒呈辞单,冀蒙恩递,三度加由之命,出于格外,臣诚惶缩,罔知攸措。症势沈苦,顿无供职之望,冒万死更渎宸严,乞赐镌递,俾免瘝旷之罪事。入启。
○答吏曹判书赵复阳疏曰,省疏具悉。卿辞至此,本职当勉副,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答吏曹参议金万基疏曰,省疏具悉。赈政方急,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星州牧使□□上疏,下备边司。
○府启,臣于昨日,论罢刑曹参判李元祯于榻前,而伏承圣批,以一时语言妄作,宰臣罢职,似涉过重为教。圣意所在,非不知之,而科场事体,至严且重,身为试官,其子为举子,则语默之间,尤宜十分谨慎,而当大臣问及规例之时,不思嫌逼,其所言bb云云b,其子立落,虽不必由于此,而粗率妄作之失,实所难免。及其人言噂沓之后,在元祯之道,惟当缩伏以俟之不暇,而出肃新命,略无顾忌,其所进退,亦涉纵姿,岂可以宰臣有所容贷,而不念事体之重大乎?公议所激,不可无纠正之举,请刑曹参判李元祯罢职,新除授持平尹趾善,时在京畿安山地,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不允。下谕事,依启。
○忠清监司书目,公山呈,以左参赞宋浚吉病重,上去不得事。启。递差。
○庆尚监司书目,宁海呈,以恶虎囕杀人命,极为惊惨事。又书目,丹城县监李稹,今月十五日身死事。
○户曹判书权大运上疏。大槪,冒万死陈情,本职及兼带,恳乞镌免事。入启。〈以上烬馀〉
○政院启曰,以礼曹祈雪祭设行事草记,传曰,下雪已多,祈雪祭设行,未知何如事,传教矣。昨日礼曹草记入启之后,夜雪优足,故臣欲以祈雪祭不必设行之意陈启,而草记未下之前,不敢轻先仰禀矣。今承下教,此草记,还为出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11月23日
[编辑]都承旨张善瀓〈病〉。左承旨洪处大〈坐直〉。右承旨闵点〈病〉。左副承旨李翊〈坐直〉。右副承旨安缜〈坐直〉。同副承旨崔逸〈坐〉。注书宋光渊〈仕〉安后泰〈仕直〉。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沈濡〈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安缜启曰,备边司郞厅,以大臣意来言,宾厅坐起日次,而才已引见,故今日开坐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中日当为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谢恩,司谏李夏,正言赵根,副摠管金是声,五卫将杨逸汉,监察李熙采。
○吏曹启曰,吏曹判书有阙,政事,取禀。
○禁府启目,郑期泰严刑一次不服,加刑,启依允。
○司谏李夏,正言赵根启曰,科场事体,至严且重,考试之际,如有一毫滥杂之事,则取人以公之意,果安在哉?新及第李聃命对策中,三处圣策之上,皆不书臣,伏读三字,违格大矣,有表明矣。诸试官持疑未决之际,元祯敢以自己登第之文,为其证明,得使其子,终至参榜,及其坼号之后,乃曰试卷[券]初读之时,已知吾儿之作,故退避不参云。同入试官,亲听其言而传之,如使元祯,不知而证之,则容或可恕,初既知而避出,则又何敢不避嫌逼,以身质言于立落之关乎?况元祯登第之文,不过为增广座次之殿试,而《震英粹语》,只取其文,非为规式,故圣策一款,元多删节之处,则何可援以为证乎?场屋之文,自有程式,违格发觉之后,则不可论制述之好否,而取决于其父之一言,而尤涉嫌私。此而置之,则无以解国人之疑,无以杜日后之弊,请试官李元祯罢职不叙,及第李聃命,拔去榜中试卷[券]。安宝,乃所以防奸,故虽一字半划,如有涂改之处,则必须一一安宝者,实是不易之定规也。今番殿试时举子试券中,一二字涂改之处,则皆不安宝,差备官辈得售奸细之术者,亦由于此,诚可寒心。请当该承旨从重推考。咸昌县监韩公佖,以杂歧出身,本不合于临民之官,到任以后,又多不治之声,前头赈政,决不可付之此手。且于顷日乡试开场之时,本县儒生权愰为名者,素称能文,而方遭兄丧,未经卒哭,且在儒罚之中,而公佖,使之改名,潜为带入于场屋,为多士所发觉,见黜于试所,而公佖,恬不知愧。又于试券中,多出可笑可骇之语,如此无耻之人,不可齿在衣冠之列,请咸昌县监韩公佖削去仕版。答曰,朝家已知之事,诿之于科场事体,而到今必欲起闹,意向不佳,立论无据,予甚骇焉。推考事,依启,韩公佖事,更加详察,处之。
○正言赵根启曰,臣伏承圣批,以到今必欲起闹,意向不佳,立论无据,予甚骇焉为教,臣不胜惊惑瞿然之至。今此李聃命事,国言藉藉,人所共骇,非臣等一二人之私言也。顷者谏臣之疏陈,亦非由于风闻,而特以宾听启辞,泛然自明之故,殿下独未之详知也。元祯当其子试券之始读也,则起避而不参,违格之未定也,则以己之对策而证之,试券之既坼也,则又曰,当初吾已知吾子之文云云,此等说话,皆其时参考官金锡胄之所传也。宾厅启辞之时,不能明言曲折者,岂亦拘于事体之所致耶?圣策之上,必书臣伏读三字者,乃是不易之定规也,国家屡百年内,都无一人用此规而登弟者,元祯父子,独用此规,则不但为违格也。是有表也,以违格有表之文,而有其父证子之事,则今日试场,严乎,杂乎?臣等所论,公耶,私耶?往者有考官赵璞者,劝考进呈之试券,其子得参,而仁祖大王,特下刑推之命,金益振之皮封,偶然阔大,而孝宗大王,特命拔去。斯二人者,未必是用情也,未必是有表也,而犹有此举者,诚以科举事体甚重,不如是,无以防后日之奸也,而元祯之自证,何如于赵璞之劝考,聃命之违格,何如于益振之阔封乎?殿下不此之思,不此之法,而反疑臣等意向之不佳,臣窃不胜其慨然也。自今以后,场屋之间,专用私情,虽复如昏朝之时,臣恐无一人为殿下言之也。无非如臣驽劣,忝在言地,不见信于君父之致,将何颜面,仍玷谏职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观此避辞,益可见无据之甚也。勿辞。
○安缜启曰,正言赵根,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副校理崔后尚,牌不进,推考传旨。入启。下禁府。〈以上烬馀〉
11月24日
[编辑]都承旨张善瀓〈坐〉。左承旨洪处大〈坐〉。右承旨闵点〈病〉。左副承旨李翊〈坐〉。右副承旨安缜〈坐直〉。同副承旨崔逸〈坐直〉。注书宋光渊〈仕〉安后泰〈仕直〉。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沈濡〈病〉。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申时,日晕左珥。
○安缜启曰,大司宪李庆亿,掌令洪受河,持平尹趾善在外,执义李翊相,持平郑樍呈辞,掌令李煦未肃拜,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药房提调臣金佐明,副提调臣张善瀓启曰,雪后寒天甚紧,伏未审数日来,圣体若何?臣等伏切忧虑,敢来问安。答曰,知道。
○庆尚监司,宁海府恶虎囕杀人命状启。传于洪处大曰,囕死人,令本道恤典举行。
○谢恩,正言兪櫶。
○禁府,崔后尚拿囚。启。
○校理金锡胄上疏。大槪,递臣职名,议臣罪罚,以谢人言,以安微分事。入启。
○禁府,洪兴元拿囚。启。
○传曰,政事,明日为之。
○司谏李夏启曰,伏承圣批,辞旨极严,臣奉读未半,不觉错愕惶汗之至,今此李聃命取科不正之说,国bb人b喧藉,舆情骇惑。盖场屋之文,程式自在,而聃命,独不用伏读之规,立落之际,一言有关,而元祯,乃敢证自己之文。只此一款,已涉可讶,而至于当初吾已知之之说,亦出于诸试官之相传,则臣等所论,实循公议,既非泛然风闻之比,宁有故为起闹之意哉?无乃试官之启,有所详略,其间曲折,未能纤悉于圣德之下,而有此严截之教耶?科场事体,至严且重,国家取人,专倚此路,士子发身,亦无他迳,故试取之际,如或有毫毛未尽之事,则国朝以来,未曾有掩置仍存之时。诚以不如是,则科事渐至于不严,公道亦从而不行,无以防日后之奸滥,无以解舆人之讥议。然则臣等之以事体争执者,果是无据之论乎?今者元祯父子之事,不究情实,一切断之以用情行私之律,则其罪亦岂止于劾罢拔去而已哉?只是言语之失,或可委诸妄率,前后处事,实有涉于嫌私,则群疑不可不解,后弊不可不虑。今日之论,亦是参情,而殿下反疑其意向之不佳,臣于是,尤不胜慨然也。臣待罪言责,丝毫无裨,论一科场滥杂之事,而反承情外严峻之批,无非臣奉职无状,不见信于君父之致。何敢一刻抗颜于谏席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左副承旨李翊上疏。大槪,不慎语默,被人疏证,不敢晏然于迩列。请命镌递臣职,以谢人言事。入启。
○正言兪櫶启曰,臣曾有带职下乡之失,伊时政院,有措辞启禀之举,则及授本职,不可不自列,故今日出肃,仍为引避,而喉司退却,再三往复,终绐不捧,此无非臣疲软见轻之致,亦莫非近日国家,不以礼待台官,而蹴踏轻浅之故也,尚何言哉?臣有应递之嫌,俟罪之不暇,而亦不能不慨然于今日也。书曰,臣下不匡其刑墨,宋仁宗,尝下诏曰,宰相,若自用台官,则宰相过失,无能言之,自古宰相,不得进拟台官。古昔圣帝明王待台谏之道,顾何如哉?君上阙失,台谏必尽言不讳,则况其馀乎?今日殿下待台谏,可谓太迫矣。虽事在微细,而台谏阅月论执,终不听许,或发于他人陈白,则一言开见,此则殿下以为台谏之言,必不可从,而他人之言,或可从也,此臣前日疏中所谓,置台谏而不用其言,无宁尽罢台官,使后无闻今日有如此等举也。故谚〈缺〉曰,台谏者罪〈缺〉必赀[呰]嗸,政院之轻视,固不足怪也。呜呼,当今之事,可言者,多矣。天灾饥馑,前古所罕,八路生灵,举将颠壑,葛婴、黄巢之辈,必接迹而起,国家危亡之期,迫在朝夕。朝议三分,已患其痼疾难医,三分之外,四溃五裂,各立门户,互相睢盱,置国事于相忘之地,而莫之恤,赞元经邦之地,只为簿书期会之所,两铨抡选之公,半为亲旧请托之私,戚里有用事之渐,宦寺有骄横之习,危亡之象,不一而足。台阁之上,无一人出声论列,只以掇拾同朝之薄物细故,为塞责之地,今日台谏,可谓可哀而亦可怒也。此良由殿下圣质虽高,而学力未充,德量虽弘,而私意未祛,至于台阁之论,未能虚受,偏系居多,臆逆太过,而𫍙𫍙之声音颜色,拒人于千里者也。臣于今晨诣阙之后,始见昨日本院批答,及副校理崔后尚推考传旨,下禁府事,臣尤不胜惊愕之至。臣自乡上来,未满十日,病伏城外,罕与人接,今番科场事,虽未得详闻,而国言藉藉,愈往愈甚,则台谏论启,在所不已,而殿下严批有曰,意向不佳,岂非未安之甚乎?且臣僚之牌不进,或以疾病之难免,或以情迹之未安,势出于不得已者也。前后之系絷者不一,此殿下之不以礼遇臣,而必欲束䌸驰骤者也,尤非盛德事。为喉舌之臣者,只以听从,为出纳惟允之责,而一不覆逆,以为纳君无过之计,徒知傲视台阁,循例避嫌,亦不捧入,使之忘廉丧耻,随行逐队而已,臣窃为今日喉司叹之。臣既有应递之失,且有见轻之嫌,以此以彼,决不可一刻苟冒谏职。请命亟削臣职,仍治臣罪。答曰,观此避辞,心诚可笑。如有所怀,以疏陈情,自有常事强引不当引之嫌,费辞荒杂,攻斥喉司,必捧而后已,其为举措,殊甚怪妄矣。勿辞,退待物论。
○本院启曰,朝者正言兪櫶,以秋间带军职下乡,今不可冒居台阁之语来避,而臣等以为,此乃前任台官递职后事也。前事勿避,已成规例,不可捧入之意,再三往复,则兪櫶,终不回听,改构避草,多费说话,而其中一款,侵攻政院,不遗馀力。臣等,俱以无似,待罪近密,不能随事尽职,重被台臣之斥,不胜惶恐,此避嫌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已上烬馀〉
○禁府启曰,伏见备局覆启咸镜监司查核启本,则朴弼圣所犯现露之端甚多,更为逐条发问,观其置[措]辞后,禀处,何如?传曰,允。〈以上《禁府誊录》〉
○禁府启曰,庆尚监司启本,以刑曹粘目,前龙宫县监朴相汉,移本府处置事,允下矣。朴相汉,方待命于本府,即为拿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已上《禁府誊录》〉
11月25日
[编辑]都承旨张善瀓〈陈疏〉。左承旨洪处大〈坐〉。右承旨闵点〈坐直〉。左副承旨李翊〈陈疏〉。右副承旨安缜〈坐〉。同副承旨崔逸〈坐直〉。注书宋光渊〈仕直〉安后泰〈仕〉。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沈濡〈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当日,无肃拜。
○安缜启曰,大司宪李庆亿,掌令洪受河,持平尹趾善在外,执义李翊相,持平郑樍呈辞,掌令李煦未肃拜,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处大启曰,厅中位不齐,未有甚于近日。右承旨闵点,病不仕进,今至三日,而闻其所患,不至大段。即为牌招,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今日为政事,命下矣。都承旨张善瀓,右承旨闵点,病不仕进,左副承旨李翊,疏批未下,右副承旨安缜,当以代房,兵批政厅进去,厅中只有臣处大同副承旨崔逸。吏批政厅,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吏房兼进。
○有政。吏批,判书未差,参判李时术,参议金万基,右副承旨安缜进。兵批,兼判书金佐明陈箚,参判金徽病,参议宋时喆进,参知朴世坚,新番军士点考坐起进,右副承旨安缜进。
○吏批,以金寿恒为吏曹判书。吏批启曰,新判书金寿恒命招,同参政事,何如?传曰,允。
○以赵复阳为礼曹判书,闵熙为工曹判书,姜柏年为成均馆大司成,朴永继为巨济县令,洪世亨为丹城县监,金德远为兵曹正郞,金学掊为礼曹佐郞,李积为工曹佐郞,金寿恒为奉常寺提调,赵复阳为掌乐院提调,闵熙为司宰监提调,李尚翼为成均馆博士,许珽为司䆃寺正。
○兵批,以宋浚吉、赵复阳为副护军。
○传于洪处大曰,今此福宁君之丧,造墓军,不以生军题给者,意非偶然,而今闻瓮家,不为以价磨炼题给云。此家若不造给,则无以成样,造给则有弊,所入杂物,令本道随便觅给事,分付。
○崔逸,以备边司言启曰,禁制条中,前日榻前定夺添入节目,今日臣等,与司宪府官员同会,相议可否,元启目中,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原襄监司,蔚珍居徐承发家失火,其父母及子息等烧死事,状启。传于崔逸曰,烧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禁府启目,朴震龙、车志胤、金元刚、金梦龙、张天吉等迟晩,照律处置,何如?启。依允。
○大司谏南二星上疏,伏以臣,病不敢供职之状,同朝之所共知也。顷忝银台,幸蒙矜察,即许递免,缕命之延至今日,莫非圣上立赐,感激鸿私,惟有涕泣。曾未数旬,又叨恩除,该曹之拟望,盖缘承乏,而天点之谬加,亦以为贱疾之今愈也。臣若有一分可堪之势,当此灾荒溢目,上下忧遑之时,忝居言责之地,何敢饰辞引疾,偃伏私室,自陷于不忠之诛哉?顾臣所患,非朝夕猝发之比。脏腑积伤,危兆百出,咳嗽吐血之症,愈往愈苦,真元日铄,气息绵缀,虽欲强策筋力,毕效犬马之微劳,实无自力之望,故不得不连章仰吁于天地父母之前。渎扰之罪,实所甘心,伏乞圣明,察臣实病,递臣职名,使之朝无旷阙之愆,身免颠仆之忧,公私不胜幸甚。臣虽婴病,职则谏官,苟有所怀,无论大小,随事陈闻,抑亦愚臣职分之当然也。噫,世道日下,私意渐胜,朝廷举措,无一事以服人心者,惟是科举一路,深惩既往之败辙,且缘邦禁之甚密。唐室无名之谤,宋朝怀甓之辱,不见于世,久矣。不幸今科榜出之后,谤议噂沓,远外之听,易至疑惑孤寒之流,动多扼腕,乃使堂堂盛朝,枉受废朝之丑名,不能随现重究,分外加严,则将无以谢人言服人心,而科场公道,又从而〈缺〉岂不大加惧哉?伏闻殿试入格人李聃命对策中,中头与当今及篇终圣策云云之上,皆落伏读二字,诸试官,欲取其文而疑其违格,方用衡难之际,试官李元祯,以为吾于做业时,亦不用伏读之规云,元祯一言,诸议始定,聃命终至入格,夫为试官者,皆从场屋中出来,考试程文之际,虽无爱惜之心,而座中有抉摘微失者,则虽知其为薄德,而事体所关,不得不黜落。臣亦屡忝试官之列,安敢一毫欺罔于圣明之下哉?盖科场文字,自有一定不易之规,虽一字一句,不得违越于绳墨,为主司者,亦且斤斤然惟规例是遵,不敢以己见,有所取舍,其所以防奸也备矣,虑弊也深矣。聃命试券,实有大段违格处,则试官之率尔收取,终涉不韪,而尤有怪于李元祯之居其间也。入帘办事,对越天威,萠私用情,分义不出。故殿试试官,古无相避,而末世淆薄,嫌谤易生。设令聃命之违格,实由于偶失,元祯之证援,亦出于无情,而当其子立落之际,有其父干预之事,则人情物议,宜致骇愤,况乎元祯,从而语人曰,吾于当初,已知吾子之文云,果知其子之文,则所当加意谨慎,尤不敢开口于其间,而乍避乍参,前后无据,执迹求情,似出愚𫘤之致,而处事如此,人言乌得免,众谤何以解乎?臣闻先朝,有罪在举子,则罪举子,罪在试官,则罪试官之教,今此聃命父子,其在国法,俱应有罪,决不可仍冒其子于榜列,而侧听累日,尚未有言之者,臣窃讶焉。且近以封弥官郑期泰之事,人言尤不胜其藉藉,而元情公事,以除刑推议处循例判下,臣恐殿下之明,或有所未烛其奸状而然也。封弥枝查,各有攸分,不敢相干,而其所以越职相侵者,其情断然可知,非欲以市德于亲厚之人,则必欲以纳处于形势之家也。今闻渠之供辞,全归于醉酒之失,人孰不饮酒,而不至昏倒之域,则尚有知觉,见尊长则知敬惮,蹈水火则知畏避,使期泰,果至昏倒之域,则虽欲行涂改之奸,不可得矣,既能涂改,则其不至昏倒也,明矣。且其刀擦本文,元是醉后之事者乎?凡人有失,皆以酒而为解,则从今以后,虽罪犯罔赦,其将一诿于醉饱之过,而置而不问耶?如此等说,不足以欺五尺之童,渠何敢公然为欺罔君上之计哉?科场事体,至严且重,糊名隔帐,防范周矣,易书供馈,糜费多矣。一线公道,惟寄于此,而使朝家之至意,乃为一奸鬼所坏弄,诚可痛心。况闻其试券,乃重臣家子弟之文,今若不严问痛惩,则街谈巷议,必以江左之法,不行于右族,动以为借口之资矣,尤可痛也。臣则以为期泰,不可不严鞫,钩问其实状然后,并与其举子而罪,方圣朝无私之治矣。呜呼,今日,何等时也?饥荒之惨,振古所无,颠壑之报,〈数字缺〉八路杀越之变,近出于都市,今岁如此,明春可知。举国汹汹,莫保朝夕,当此之时,惟收拾人心一款,或可以少纾危亡之患,而窃观近来人心,无不怫郁于今番之科事。盖进取之路,舍此无他,故一有不平,怨谤四兴,处置玆事,如或未尽,则是亦失人心之一事也。殿下其念及于此乎?如臣无状,亦处言地,苟以事连宰臣,隐忍不发,则是上欺吾君,下欺吾心,玆于请急之章,敢陈区区之见,伏愿殿下,更加裁察焉。臣无任惶恐陨越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兵曹判书金佐明箚子。大槪,亟赐退斥,以清朝端,以谢bb人b言者事。入启。
○都承旨张善瀓上疏。大槪,情势危迫,疾病沈苦,陈力就列,断无可期,亟赐镌改职名,以幸公私事。入启。
○海运判官李光迪,漕运检饬后入来。
○禁府照本,副校理崔后尚矣。牌不进罪笞五十,收赎,解见任别叙。启功减一等。
○执义李翊相启曰,昨者谏院多官,相继引避,处置归于本府,而臣于此,有不得晏然者。臣于顷者,伏见殿试考官大臣以下联名启辞,以李元祯考试问事,及其子聃命得参曲折,详细陈达。臣等之意以为,聃命得参,虽有云云之说,初出于传闻,则唯当以其时台官之言为信,只据元祯语言妄作之事,进退纵恣之失,参商定律,论以罢职。或以为聃命得参,多有可疑之迹,而不请援榜,有违论事之体云,人之意见,不必相同,而亦不敢自以为是矣。得见谏官之启,以聃命得参,涉于嫌私,辞意严截,至有拔榜之请,臣之疲软之失,至此而著矣。何敢论列是非于其间乎?且伏见正言兪櫶引避之辞,攻斥台官,不遗馀力,谁未知其言之何所据而发?亦必与之争卞,而既被含默之讥,尤难一刻仍冒,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持平郑樍启曰,昨于谏院之启,圣批严峻,摧折太甚,臣不胜瞿然之至。元祯,虽有率尔妄对之失,而其子之立落,不必由于此,则因是拔榜,实涉太过,故与同僚商确,只请元祯之罢职。臣之昏谬之见,终始如此,而今者谏院之论,又复峻发,臣何敢论列是非,晏然处置乎?况臣伏见正言兪櫶引避之辞,满纸张皇,别无归宿,而乃有台阁之上,无一人出声论列,掇拾塞责等语,至谓之可哀而恕之,臣始骇而终惑,一哂之不足也。如臣驽劣,忝居台席,曾无一言半辞可以裨补阙遗,而唯以渎扰为事,含默不职之罪,不待人言,臣亦自知,而第想之,前后入于台阁者,非止一再,而目今方在可言之地,使櫶,有如许骨鲠风采,则明言快议,直举按劾,乃其职耳。谁掣其肘,使不得言,而含糊泛论,引而不发,有若傍观者然哉?矧今台阁之上,论议方张,而强行前事,区区之嫌,一向退缩,而乃反厚责他人,蹴踏轻贱之至此,臣窃讶焉。臣亦知其言之不足多辩,而既被其恣令[恣意]侵斥,何敢抗颜言地,重贻清朝之羞乎?以此以彼,俱不可一刻仍冒,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崔逸启曰,执义李翊相,持平郑樍,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又启曰,伏见摠戎使徐必远状启,则纸面,书以上状二字,有违格例,殊无致察之意,请徐必远推考。传曰,允。〈以上烬馀〉
11月26日
[编辑]都承旨张善瀓〈上疏〉。左承旨洪处大〈坐〉。右承旨闵点〈坐〉。左副承旨李翊〈上疏〉。右副承旨安缜〈坐直〉。同副承旨崔逸〈坐直〉。注书宋光渊〈仕〉安后泰〈仕直〉。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沈濡〈病〉。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和顺县监高斗起。谢恩,文学尹敬教,五卫将崔宽,丹城县监禹世亨。
○安缜启曰,大司宪李庆亿,掌令洪受河,持平尹趾善在外,执义李翊相,持平郑樍避嫌退待,掌令李煦未肃拜,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以精抄厅言启曰,下番军兵赏格试射,来二十七日,当行于三清洞,阙内入直将官军兵,除标信出往,阙门则以炮手替罢,外七门则〈缺〉番军官替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黄海兵使,以拨军金业,为虎所咬事,状启。传于崔逸曰,咬死人,令本道恤典举行。
○备忘记,传于安缜曰,史官二员待命,骑马六匹立之。
○安缜启曰,命下矣。史官不足,宣传官一员代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刑曹判书郑知和辞职上疏。入启。
○禁府枝同官金时铉,查同官郑来庆,誊录官李台瑞,举子权珪等,元情公事判付内,姑停刑推,议处。
○右议政洪重普箚子。大槪,亟罢臣职,以谢人言,以定浮议事。入启。
○京畿监司书目,加平郡守丁时杰,本月二十五日身死事。
○吏曹参判李时术,参议金万基上疏。大槪,乞递臣等之职,仍究臣等之罪,以谢人言事。入启。
○副校理崔后尚上疏。大槪,两司处置,归于本馆,而臣有不敢处置之嫌,乞赐递免,以便公私事。入启。
○副修撰申厚载上疏。大槪,臣之情势,决难仍冒,两司之避,又难晏然处置,乞递职名,以便公私事。入启。〈以上烬馀〉
11月27日
[编辑]都承旨张善瀓〈呈辞〉。左承旨洪处大〈坐直〉。右承旨闵点〈上疏〉。左副承旨李翊〈上疏〉。右副承旨安缜〈坐直〉。同副承旨崔逸〈坐〉。注书宋光渊〈病〉安后泰〈仕直〉。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沈濡〈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辰时至未时,日晕。
○安缜启曰,大司宪李庆亿,持平尹趾善在外,执义李翊相,持平郑樍避嫌退待,掌令李煦未肃拜,洪受河受由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官全东屹,以能磨[么]儿堂上,今日能么儿例次坐起,训炼院进去昼仕,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张善瀓初度呈辞。传于安缜曰,使之勿辞。从速察职。
○谢恩,大司谏南二星。
○修撰李萱,牌不进,推考传旨,下禁府。
○禁府,李萱拿囚。启。
○答抱川进士郑憕[郑澄]等疏曰,省疏具悉。疏辞,令该曹禀处。
○忠清监司书目,公山呈,以兼赞善李惟泰病重,上去不得事。
○答右议政洪重普箚曰,省箚具悉顷恳[卿恳]。今日人心,可谓如何也?入参诸考官之言,则谓之泛然自明等语,而不信闻言,误传之人言则信之无疑,此予所以未解也。元祯父子,苟有循私之实状,其所论罪,何可以罢职拔榜,塞责而已哉?既无实状,而只因传讹之说,有此云云,予所未解也。噫,党同代异,已成痼弊,公道之行,其可见乎?今日谏院之启,出于循私之意,于卿有何所歉,无用过嫌,安心勿辞,以存体例。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答户曹判书权大运疏曰,省疏具悉。金吾之任,当勉副。卿其安心勿辞,从速察职。
○答副校理崔后尚疏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答校理金锡胄疏曰,省疏具悉。人心之不淑,予已知之,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答兵曹判书金佐明箚曰,省箚具悉卿恳。荒杂妄言,何必为嫌?卿其安心勿辞,从速察职。
○答都承旨张善瀓疏曰,省疏具悉。荒杂妄言,何必为嫌?卿其安心勿辞,从速察职。
○答左承旨李翊疏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答刑曹判书郑知和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答右尹李晩荣疏曰,省疏具悉。本职当勉副焉。
○答吏曹参判李时术,参议金万基疏曰,省疏具悉。荒杂妄言,不必为嫌,卿等勿辞,从速察职。
○修撰吴始复上疏。大槪,不敢处置之嫌,与同僚无异,恳乞递免,以便公私事。入启。
○大司谏南二星启曰,臣于病中,适有所闻,妄陈于乞免之章,而缘臣一言,辗转纷闹,气色不佳,是诚臣之罪也。玆事本末,其略则已及于臣疏,其详则备载于院启,今不欲为叠床架屋之说,而抑臣于向日诸试官之启,不能无惑焉。盖李元祯父子之断案,只在于先知其文一款,而全不举论,乃以考尽一轴后,元祯自外入来为言,有若其出,在于始考一轴之前,其入,在于尽考一轴之后,初不见其子之所制,而漫应于质疑之问者然,臣则以为,其子之文,其父既日先知,则不但一轴,虽考尽十轴之后,迟速久暂,恐非所论于其间,何者,科举得失,系人前程,虽泛然知旧之文,苟有得于依稀仿佛之间,则其在人情,似不得不动心,况有父子之亲,兼有先知之事,则其于程例间,表著句语,自当铭记心上,何待其文之在其前然后,方更知之耶?且其所引《震英粹语》之说,尤所未晓。近舍场屋间遵守之令甲,远引百年前之金弘度,壬辰前之南瑾策,强欲为例,其可得乎?果知有此规例,则何不于疑难之际,明举为证,而事过之后,追有此云云耶?盖此书之选,专取辞藻之美,初不为程式而设,故常规凡例,随意删节,篇篇各自不同,如欲使业公车者,一遵粹语之规,或详或略之间,未知将何所适从也。臣恐从今以后科场之文,人人各自为规,荡无所法守也。又闻校理金锡胄之疏,极力分疏,辞说甚多云,原疏未下,臣不得逐节辩破,而盖想锡胄之意,既以当事之臣,又参待罪之启,到今为说,自应如此,臣不欲与之深较也。至于前者弘文馆处置宪官之语,则臣至今有不释然者,臣疏才入,未及蒙批,玉堂诸臣,无路得见,则何能豫知其传闻之误,而勒加以失实之斥耶?不料公论之地,乃有此钳制人言之习也。噫,科场事体,至严且重,以其豫知之父,证其违格之子,则有情无情,今姑不论,形迹之嫌,无以自解,为法受罪,渠何敢辞?今玆台启,只请拔榜,则盖亦末减之论,而批旨极严,至以不佳无据等语为教,臣疏与台启,虽有详略,大意自同,何敢以独蒙顺批,晏然而已乎?且见正言兪櫶之避辞,深斥言官含默之失,臣之忝叨两司,前后非一不言之诮,臣实当之。以此以彼,决难一刻苟冒,而沈痼之疾,遇寒猝剧,咫尺之地,无路自力,疏批之下,已经两日,而今始扶曳出避,臣罪尤大,请命递斥臣职。答曰,观此避辞,心诚可惜也。台谏之因风闻陈疏,未有不可,而如知其不然之实状,其间是非,自有公议而已,何可务为自胜若是哉?今日此事,有一言可破者。聃命所制之规,实是我朝数百年来所无之事,则勿论元祯循私与否,可谓之有表而深罪之,以杜科场日后之弊诚是矣。如不然,百年壬辰之说,与夫盖想不欲深较等语,是诚何说也?且以钳制等语,大加愠意,攻斥玉堂者何也?宾厅待罪之启,既举甫疏,详尽说破,则何能豫知其传闻之误云者,予实未晓也。台阁之上,循私务胜,巧言饰非,乃至于此,予甚骇然。勿辞。
○安缜启曰,大司谏南二星,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洪处大、安缜启曰,臣等,即伏见大司谏南二星避辞之批,十行辞旨,委曲开陈,而至于末端,有循私巧言饰非等教,夫循私巧言,是何等罪名,而今乃加之于台阁之臣?恐非大圣人礼待台臣之道。臣等,待罪近密,敢陈区区之见,伏愿圣明,更加三思,此等文字,特许改下。答曰,勿烦。
○安缜启曰,即见副校理崔后尚,副修撰申厚载等上疏,则以大司谏南二星避辞中,有箝制人言之斥,故不敢仍在直庐,径出阙门云,此上疏,非循例辞职之比,不得不捧入,而径出之失,在所难免。请推考,□□长官以下,或遭服制,或有拘忌之疾,无他推移入直之员,自前亦有在职陈疏之时,崔后尚、申厚载,并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右承旨闵点上疏。大槪,疾病沈痼之外,且有情势之难安,不得不冒死号吁,冀蒙镌罢事。入启。都承旨张善瀓初度呈辞,入启。
○副校理崔后尚上疏。大槪,重被谏臣之斥,不得不径出阙门,冒死陈恳,先削臣职,仍治臣罪,以谢人言事。及副修撰申厚载上疏。大槪,重被谏臣之斥,决不可一刻仍冒,伏乞圣明,亟赐镌削,仍治臣径出阙门之罪事。入启。
○赞善李惟泰辞状。递差。
○都承旨张善瀓初度呈辞。传曰,使之勿辞,从职察职。
○答副校理崔后尚,副修撰申厚载疏曰,省疏具悉。不必为嫌。尔其勿辞,从速察职。〈以上烬馀〉
11月28日
[编辑]都承旨张善瀓〈病〉。左承旨洪处大〈坐〉。右承旨闵点〈上疏〉。左副承旨李翊〈病〉。右副承旨安缜〈坐直〉。同副承旨崔逸〈坐直〉。注书宋光渊〈病〉安后泰〈仕直〉。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沈濡〈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安缜启曰,大司宪李庆亿,持平尹趾善在外,执义李翊相,持平郑樍避嫌退待,掌令李煦未肃拜,洪受河受由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臣郑致和,左承旨臣洪处大启曰,雪寒甚紧,伏未审夜来,圣体调摄,何如?臣等忧虑未弛,敢此问安。答曰,知道。
○洪处大启曰,注书宋光渊,素患□□猝然添剧,不能行步,连日不得仕进,差病间,他注书姑为差出,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兵曹判书金佐明初度呈辞。传于崔逸曰,安心勿辞,从速察职。
○崔逸启曰,两司多官,全数引避,处置归于玉堂,而入直副校理崔后尚,副修撰申厚载,以前日处置宪官事,昨才被斥于谏官,引避陈疏,不为处置,校理金锡胄,身参试事,难于可否,校理李嵇,遭其兄丧,修撰吴始复,疏批未下,而此两臣之嫌难处置,与崔后尚等无异,副修撰李萱,方在禁推中,副提学李敏迪,非但以服制,时未肃谢,且与大司谏南二星,婚家相避。此外无故之员,只有应教洪柱三,而亦以其孙儿拘忌之疾,连呈辞疏,而亲子女外,出避行公,已成近例,洪柱三,今日内使之出避,明日待开门,牌招处置,何如?传曰,允。
○谢恩,兵曹正郞金德远。
○大司成姜柏年上疏。大槪,新除授职名,万不近似,冒死仰吁,冀赐恩递,移授可堪之人,以重名器,以安微分事。入启。
○吏曹判书金寿恒辞职上疏。入启。
○平安监司、义州府尹书目,冬至使一行,本月二十四日无事越江入往事。
○右承旨闵点疏曰,㑀以臣,寒疾弥留,求汗不得,伏枕呻痛,日就沈痼,不意此际,召牌忽降,分义所在,黾勉趋诣,一夜直宿,触寒又多,退归私室,浑身战掉,咳喘达宵,不能成寐,头痛如撞,热上如潮,饮啖专废,精神昏眩,危恶之症,不啻种种。夙夜供仕,无路有力,近密之地,岂容瘝旷?且念臣于疾病之外,尤有闷戚之情,日昨谏院之弹章,非复相规之例事,其用意之深,措语之紧,若以臣为,与期泰相表里者然,夫为行而使人疑之,是臣平日不见信之罪也,而谏官臆逆,何其甚欤?臣以不才之故,老于场屋,通籍以来,承乏考官,亦非一二,试券踏印之规,盖尝稔知,其所点打挟书之字,则随而踏印,至于刀擦改写之字,则例不踏印,非独初试试券为然,殿试安宝,亦同一规,此乃通朝荐绅,多少士子所共知者也。今番殿试收券之数,多至四百□□而短晷催成,书字杂乱,烛下安宝,至彻四□□二字挟书之处,如欲一一安宝,则势必至于朝暾。故三字以上,皆令安宝,而一字或二字,则或有未及察见,而不得安宝者,亦或有虽或察见而不遑安宝者,自前科场,谁不如此?正缘事势不得不然。况四百馀张之试券,无论落幅与入格,无不同然,则有意无意,灼然可见,同事诸臣,实所备至,此何与于期泰之用奸哉?权珪试券,追后取览,则一字挟书者,果有若干处,而并皆涂墨没字,黑色如鸦,其所挟书字,与本行同一笔划。至于期泰,则刀削本文四字,改写他四字,而不但笔画顿异,墨色浓淡,又相悬绝。盖埸中规例,差备官,本不许持笔墨,仓卒改写之际,不过借于下辈,而渠非锺会之才,则笔画字体,猝难与同,此固有目者之所易辨,而同僚,既已陈于筵中,谏院之论继发,操持尤急,臣窃不胜其悚栗也。然使臣无一字不安宝之失,则情外之言,无自而至,臣固自讼,不敢尤人。宪府无官,勘律必迟,负罪如臣,不敢晏然于迩列,贱疾之重,亦复如右所陈,不得不冒死仰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慈,亟先镌臣职名,以谢公议,以延残喘,公私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修撰吴始复疏曰,伏以无状如臣,待罪经幄,无所裨补,只速弹章,同事诸僚,情迹难安,召牌之下,相继不进,则臲卼之势,转加一节,而替直无人。严召遄降,乍入旋出,耐单供仕,丧尽廉隅,冞切闷蹙,昨者在直同僚,以不敢处置之意,共引前嫌,至于自列,臣于此,亦安得晏然而己也。顷因谏长之疏,继有言臣之避,而方外传闻之说,既非实状□□罪之启,足破群议,则虽被不言之斥,元无可避之嫌,故处置之际,相议请出矣。即今讹言日滋,浮议转激,谏院之论,至请拔榜,则顾臣前日之处置,宜被次第之锄削,规劾之来,缩伏以俟,此际谏院处置,又归本馆,而臣曾以固陋之意,请出不言之台官,则当此谏臣尽言之秋,已作见非物议之人,臣之不敢处置之嫌,不但前事乖当之失,而何敢厕迹迩列,开口是非,冒没自己之廉隅,处置他人之立落乎?伏乞圣明,俯察微悃,亟递臣职,以便公私,不胜幸甚。臣无任战灼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吏曹判书金寿恒疏曰,伏以臣,久病废仕,屡辞不获,进退狼狈,闷迫罔措,不意新除铨长之命,复及于梦寐之外,臣诚惊惶震駴,不知置身之罪[所]也。臣之承乏此任,前后屡且久矣,而涓埃蔑效,瑕颣毕露,致令多年,用权之谤,受人颐指之诮,交集朋兴,腾于台弹筵说章甫之疏者,非一非二,至其去职之后,噂𠴲未已,作一口实,傥非圣明宽贷而覆盖之,则臣何以得逭刑章哉?追思至今,危悸靡定,臣之不敢复叨斯职,久已决矣。况今人才渐替,朝论益携,郁滞积为怨诅,名实眩于好恶,秉铨之难,视昔万倍,固宜擢畀人望,大恢公道,以新一代之耳目,以绝四方之讥议,而庙荐苟循旧套,宸简必寻陈人,使名器再玷,贤路重妨,其故何哉?此臣之所大惑也。且臣自经巨创,百病缠身,神精消亡,触事愦霿,虽欲弹竭心力,以效职责,而亦不可得,终不过为资人齿吻,陷身罪网而止耳,此尤臣之所大闷也。伏乞圣明,深念国家政柄之重,俯察微臣肝膈之恳,□臣新授职名,亟赐递改,以重名器,以安愚□不胜万幸。臣无任战灼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勿辞,从速察职。
○大司成姜柏年疏曰,伏以臣,久忝春官亚席,瘝旷已多,兼带艺苑之任,僣猥尤极。臣常揣分惭惧,欲解不得,蚊负之忧,方切于中,不图玆者,国子新命,遽出意外,此实臣平生梦寐之曾所不到,而其在一时舆论,亦岂不惊且怪也?臣始焉而惶惕,莫知其繇,终焉而闷蹙,不省所以自处。仍窃伏念,臣性劣才疏,百不犹人,而从仕五十年来,偏沐三朝误恩,前后践历,莫非侥逾幸忝。至于今日,衰朽已深,卤莾益深,空壳虽存,特一行尸,而尚昧冥升之戒,屡叨匪据之任,寻常战兢,若临渊谷。况此师儒之长,万不近似,从前膺是任者,必须才学出人,望实俱隆然后,方可以仪表贤关,劝课多士,历数已试之人,未曾有才薄如臣,望轻如臣,老病垂死如臣,而乃敢一日冒居者也。即今朝著间,负一代重望,而为士林所推重者,不为不多,何用取躄足涎颡,强为驱策,上以误圣上剪拂之眷,下以贻名器玷污之讥哉?自量已审,公议可知,百尔思惟,决难承当,不得不冒死仰吁。伏愿天地父母,俯察危恳,特垂矜怜,将臣新授职名,亟赐递免,移畀可堪之人,一以重官方,一以安微分,无任恳祈。臣于丐解职名之外,又有大不安于心者,近以李聃命事,台启重发,朝议纷纭,至于相臣,初既待罪,昨又上箚,其间多少曲折,已详于相臣前后所陈,臣不必更烦,而台阁,既以拔榜论启,则参于试席者,亦难免其责。臣于此,独安得晏然而己乎?伏愿亟治臣罪,以谢人言,无任幸甚。臣不胜激切屏营之地,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未时,日晕。〈以上烬馀〉
11月29日
[编辑]都承旨张善瀓〈病〉。左承旨洪处大〈坐〉。右承旨闵点〈病〉。左副承旨李翊〈启辞递差〉。右副承旨安缜〈坐直〉。同副承旨崔逸〈坐直〉。注书宋光渊〈病〉安后泰〈仕直〉。假注书。事变假注书沈濡〈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骊州牧使权尚矩。
○谢恩,副摠管任有后,部将金翊文。
○安缜启曰,大司宪李庆亿,持平尹趾善在外,执义李翊相,持平郑樍避嫌退待,掌令李煦未肃拜,洪受河受由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今此三番别马队□□赏格,分数多寡,以本厅所储木绵,面给后,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四番黄海道别马队四十三名,已为整齐矣。来十二月初一日,与三番别马队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咸镜道会宁府所捉走回人吴守立,自咸镜道,直为押送于平安道安州,以为转送凤城之地事,曾已启下行会矣。押去差使员咨文中,以义州地方青水万户金后立,塡书下送,一边以此意分付平安道,使之到即押送于凤凰城,咨文则令该曹,别定禁军,骑拨驰传于平安监司处,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即今本曹留储步木,只一百五十馀同,而今当番来纳者,仅五同零,前头朔给,无以成形,诚极可虑,各司员役中,其役稍歇,而曾给三疋者,更减一疋,弘文馆书吏十八人外,加出者六名,并当减去,而官员数多,或不无不足之患,只减四名,训炼都监输送铁灰价,亦为减除,而雇立军士之价,自来朔至明年秋成,四疋题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崔逸,以忠勋府言启曰,本府书写忠义卫金寿长罢职,代忠义卫李万林差下,依前例,郞厅称号,察任,何如?传曰,允。
○洪处大启曰,即者左副承旨李翊,陈疏到院,而疏辞,乃家间儿息,重得头疼身热之症,浃旬弥留,意谓冬节例患,躬亲看护矣。数日之内病势大炽,同室染病,至于四人,不可出入禁闼,乞递职名事也。家内染患炽发,薰犯已多,则似难供仕于近密,元疏则不敢捧入,而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递差。
○传于安缜曰,今日备边司坐起,知事柳赫然,独为来参,揆以事体,殊甚未安。当此赈政方急之日,尤不可旷,肃谢人员及未出仕人员,明朝并即牌招察任。
○工曹判书闵凞,礼曹判书赵复阳辞职上疏。入启。
○庆尚监司书目,道内染病,方痛一千三名,物故七十二名,当此凶年,毒疫炽发,前头民事,罔知攸济事。
○忠清监司书目,成欢察访金时郁,今月十八日父在丧事。
○京畿监司书目,果川呈,以大司宪李庆亿辞职上疏上送事。
○应教洪柱三箚曰,伏以正言赵根、兪櫶,司谏李夏,大司谏南二星,持平郑樍,执义bb?b并引嫌而退。〈避嫌措语并见上〉圣批严峻,殊欠优容,而只凭煽动之浮言,疑其嫌私,未谙程式之有无,断以违格,至请拔榜,未免颠倒,前事勿避,明有定式,则强为引嫌,己涉苟且,方居言地,随事可论,而反责他人,亦失台体。拔榜之论,实无所据,则人各有见,不必苟同,谏臣之避,全无归宿,则含默之斥,在我何嫌,始闻传言,认为实状,则因为疏陈,未为不可,违格之论,已归虚套,而强费辞说,殊未稳当,僚席之斥,非所暇论。请正言赵根、兪櫶,司谏李夏,大司谏南二星递差,持平郑樍,执义李翊相出仕。取进止。答曰,依启。
○崔逸启曰,台谏出仕事,命下矣。阙门已闭,明日,待开门牌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以上烬馀〉
11月30日
[编辑]都承旨张善澂〈坐〉。左承旨洪处大〈病〉。右承旨闵点〈坐直〉。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安缜〈坐〉。同副承旨崔逸〈坐直〉。注书宋光渊〈病〉安后泰〈仕〉。假注书李益泰〈仕直〉。事变假注书沈濡〈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崔逸,以司仆寺提调意启曰,济州山马场监牧官,例以金万镒之子孙,差定矣。监牧官金嗣宗,遭其母丧,故万镒子孙中,可合其任者,令济州牧望报,则其回报内,前判官金大振,为人勤干云,令兵曹以金大振,启下监牧官之任,何如?传曰,允。
○崔逸,以御营厅言启曰,劝武加抄启七十一员,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崔逸,以训炼都监言启曰,赈恤厅启曰,召对时,原襄监司金益炅所启,本道训炼都监屯谷,欲为补用赈政,未知何如。上曰,令赈恤厅禀处事,传教矣。训炼都监屯谷所收多少及捧未捧,本厅不能照管,令都监禀处,何如?传曰,允事,传教矣。都监屯谷,如有馀储,则令本道取用于赈饥,自有前例,岂敢有悭惜之心,而今年则皆已作布,谷物则无一石遗储,势难移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崔逸,以兵曹言启曰,今日臣佐明,与训炼大将柳赫然,同坐于慕华馆,两局劝武军官,依例试才,则训局军官来参者六十六人内,入格者六人,御营厅军官来参者四十五人内,入格者五人矣。并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今此加抄人员,不为试射乎?
○假注书,落点李益泰。
○还下去差使员,引见时,金城县令朴镇所启,本县境内,有官门、昌道两站摆拨,而昌道站则依例以上番军立拨,此则元无给价之事,官门站则使本县责立,故不得己收捧米斗于民户,每一日拨卒一名,各给米一斗,已成流来之规,而峡路文书朁传之际,如或犯夜,则以二人并定作行,又以二人留待后,到公事,故并与拨将一名,合为五名立番,而五名所给之米,通一年多至一百二十石矣。今年则凶荒太甚,非但无路捧米,他邑摆拨,则本无自其邑雇立之规矣。上曰,言于该曹。
○同知义禁府事姜柏年,牌招察任事,榻前定夺。
○张善瀓启曰,吏曹郞厅来言,承旨有阙,政事,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明日为之。
○安缜启曰,吏曹判书金寿恒,兵曹判书郑知和,牌招不进矣。传曰,知道。
○闵点,以礼曹言启曰,各陵抽栍摘奸,当为发送,而当此饥荒之时,畿邑驿路厨传之弊,不可不虑,今朔则姑不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崔逸,以训炼都监言启曰,劝武军官加抄三十五员,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校理李嵇辞职上疏。入启。
○平安监司书目,道内染病,方痛五百四十五名,死亡四十四名事。
○户曹判书权大运上疏。大槪,严召之下,不得不趋诣阙外,而臣之情势,决不可冒昧行公,乞罢臣职,以幸公私事。及刑曹判书郑知和上疏。大槪,病势苦剧,吐血甚多,欲起还仆,未赴召命,乞赐镌罢,仍治臣(臣))罪事。入启。
○礼曹判书赵复阳上疏。大槪,严召之下,不敢退伏,强扶病喘,来诣阙下,而浑身寒战,薾然澌顿。咫尺昕庭,无路入谢恩命,乞镌职名,以治臣罪事。入启。
○传曰,还下去差员等,使之留待引见。
○吏曹判书金寿恒上疏。大槪,臣之情迹,决难复入铨地,而病势危剧,又不得趋赴召命,冒死哀吁,乞罢臣职,仍治臣逋慢之罪事。入启。
○谢恩,大司成姜柏年。
○午时,上御养心阁。引见还去差使员旌善郡守尹益亨,金城县令朴镔。入侍右副承旨安缜,记事官安后泰,记注官魏定相,记事官尹致绩。上曰,守令一员进来。尹益亨进曰,臣则原襄道旌善郡守尹益亨也。上曰,何时赴任乎?对曰,丁未年十月赴任矣。上曰,赴任已久,弊端知之乎?对曰,臣邑十室祗残之邑,别无所达之弊矣。上曰,田结,几何?对曰,三十馀结矣。上曰,可比南方一邑之一面乎?安缜曰,原襄一道田结,不过二万结,而以忠清道言之,忠原一邑,亦至二万结矣。上曰,今年被灾何如,而入于何等乎?对曰,入于之次,而臣邑则只种粟与木麦,初伤霖雨,终被风灾,以此不能结实,出米堇三分之一矣。上曰,民户,几何?对曰,土民二百户,而入作则百馀户矣。安缜曰,守令值此凶歉,幸得入侍,如有弊端,则岂不欲陈达,而旌善郡守祗残峡邑,别无所陈之弊云矣。上曰,七事着实乎?对曰,敢不奉行?益亨退,而朴镔进曰,臣则金城县令朴镔也。上曰,何时赴任乎?对曰,今年二月赴任矣。上曰,赴任已久,物情弊端,皆知之乎?对曰,值此入侍之日,敢陈所怀矣。本县境内,有官门、昌道两站摆拨,而昌道站则依例以上番军立拨,此则元无给价之事,官门站则使本县责立,故不得已收捧米斗于民户,每一日拨卒一名,各给米一斗,已成流来之规,而峡路文书替传之际,如或犯夜,则以二人,并定作行,又以二人留待后,到公事,故并与拨将一名,合有五名立番,而五名所给之米,通一年多至一百二十石矣。今年则凶荒太甚,非但无路捧米。他邑摆拨,则本无自其邑,雇立之规矣。上曰,入于何等乎?对曰,入于稍实,而面面各异,不可谓之稍实矣。上曰,民户,几何?对曰,一千六百馀户矣。上曰,田结虽小,地界则广阔乎?对曰,东西南北,皆可百里馀,而虽入于稍实,国谷甚少,赈政可虑矣。上曰,谷数,几何?对曰,杂谷并七百石,而以此势难赈救矣。上曰,何邑,为金城附近乎?对曰,与淮阳、平康、狼川、金化等邑,接界矣。上曰,皆是山峡乎?对曰,金化越边,皆是山峡矣。又曰,牛疫方炽,春农可虑矣。上曰,其道牛疫,何处最甚乎?对曰,臣邑尤炽矣。上曰,此外无他弊端乎?对曰,峡中残邑,无他弊端矣。仍退出。安缜曰,近来夜禁极严,政院号令诸各司,而下人不得夜行。闻金万基之言,则备边司郞厅,今夜又为犯禁云,此不可不变通矣。上曰,前日兵判入侍时,造牌事,既已定夺矣。兵曹、政院、药房则造牌,或二个或三个,入直官员次知,而如有紧急公事,则出给下人使唤,可矣。安缜曰,臣待罪刑房,即今议启公事及元情罪人多有之,而同义禁姜柏年,陈疏引入牌招,使之察任事,榻前定夺,何如?上曰,依为之。遂罢出。郞厅金廷凤校正。郞厅李明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