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论/13
天下神人五:一曰神仙,二曰隐沦,三曰使鬼物,四曰先知,五日铸凝。〈孙本作疑,此据严本。《文选》卷十二郭景纯《江赋》注、卷二十一颜延年《五君咏诗》注、卷二十七谢玄晖《敬亭山诗》注、卷三十九任彦昇《为卞彬、卞忠贞墓启》注。案︰以上五者,皆《新论》之所谓惑也。隐沦即隐形,铸凝谓黄白术也。张华《博物志》卷四曰︰“扬雄云无仙道,桓谭亦同。”周日用注云︰“神仙之道盛矣!非扬雄、桓谭之所能知。且秦穆、赵鞅皆见上帝,帝亦由仙乎?既有鬼神,岂无仙界?由此有神论者之论难,益信‘君山无仙道,好奇者为之’之说为不可及也。〉
昔楚灵王骄逸轻下,简贤务鬼,信巫祝之道,斋戒洁鲜,以祀上帝,礼群神。躬执羽绂,起舞坛前,吴人来攻,其国人告急,而灵王鼓舞自若,顾应之曰:“寡人方祭上帝,乐明神,当蒙福祐焉。”不敢赴救,而吴兵遂至,俘获其太子及后姬以下,甚可伤。〈《天中记》卷四十一,《太平御览》卷五百二十六礼仪部,又卷七百三十五方术部曰:“昔楚灵王骄逸轻下,信巫祝之道,躬舞坛前,吴人来攻,其国告急,而灵王鼓舞自若。”又董说《七国考》卷七、卷九所引与《御览》大同。〉
汉武帝所幸李夫人死,帝通惜之,〈孙本无上五字。〉方士李少君言能致其神魂。〈孙本无魂字。〉乃夜设烛张幄,置夫人神影,〈孙本无上五字。〉令帝居于他帐中,〈孙本无于字、中字。〉遥望〈孙本无望字。〉见好女,似夫人之状,还帐坐。〈《文选》卷二十三潘安仁《悼亡诗》注,又《北堂书钞》卷一百三十二服饰部曰︰“武帝思念李夫人不已,有方士齐人少翁,言能致夫人之神。乃夜设烛灯于幄帷,令帝别居它帐中,遥望见李夫人之貌。”又《太平御览》卷六百九十九服用部曰︰“李少君置武帝李夫人神影于帐中,令帝观见之。”〉
余尝与郎冷喜出,见一老翁〈一本作公。〉粪上拾食,头面垢丑,不可忍视。喜曰:“安知此非神仙?”〈一本下有耶字。〉余曰:“道必形体,如此无以道焉。”〈《太平御览》卷三百八十二人事部。〉
哀帝时有老才人范兰,言年三百岁,初与人相见,则喜而相应和;再三,则骂而逐人。〈《太平御览》卷四百六十六人事部。〉
薛翁者,长安善相马者也。于边郡求得骏马,恶貌而正走名骥子。〈以上八字依《文选》卷左太冲《蜀都赋》注。〉骑以入市,去来人不见也。后劳问之,因请观焉。〈一本作马。〉翁曰:“诸卿无目,不足示也。”〈《艺文类聚》卷九十三兽部,《太平御览》卷八百九十七兽部。〉
昔二人评玉,一人曰好,一人曰丑,久不能辨。客曰︰“尔朱入吾目中,则好丑分矣。”夫玉有定形,而察之不同,非好相反,瞳睛殊也。〈《广博物》卷三十七。〉
扶风漆县之邠亭部,言本太王所处。〈《御览》作据。〉其民有会日,以相与夜中市;如不为,则有重灾咎。〈初学记》卷二十四居处部,《太平御览》卷八百二十七资产部末句作有羞。刘昭《续汉志》卷十九《郡国志》一首二句作邰在漆县,下同。〉
太原郡民以隆冬不火食五日,〈《御览》、《说郛》引日误月。〉虽有疾病缓急犹不敢触犯,〈《北堂书钞》卷一百四十三酒食部二。〉为介子推故也。王者宜应改易。〈《艺文类聚》卷三岁时部,《太平御览》卷二十七时序部、卷八百四十九饮食部,《说郛》卷五十九,又《后汉书》九十一《周举传》云︰“太原一郡,旧俗以介子推焚骸,有龙忌之禁,至其亡月,咸言神灵不乐举火,由是士民每冬中辄一月寒食,莫敢烟爨,老小不堪,岁多死者。举既到州,乃作吊书以置子推之庙,言盛冬去火,残损民命,非贤者之意,以宣示愚民,使还温食。”李贤注曰︰“其事见桓谭《新论》。”又《北堂书钞》卷一百四十三酒食部孙楚《祭介之推文》云︰“太原咸奉介君之灵,至三月清明,断火寒食。”孙本误收此条入《新论》。〉
吕仲子婢死,有女儿年四岁,数来为沐头浣濯。道士云︰“其家青狗为之,杀之则止。”杨〈孙本作伤。〉仲文亦言:所知家妪死,忽起饮食,后醉而坐棺前祭床上,如是三四,家益厌苦。其后醉行坏垣,得老狗,便打杀之,推问乃里头沽家狗。〈《太平御览》卷八百八十五妖异部,又卷九百五兽部曰︰“吕仲子婢死,有儿年四岁,葬后数来抚循之,亦能为儿沐头,其家人恶之,以告方士,曰︰‘有狗为妖。’杀之,婢遂不复来。”又曰︰“杨仲文家妪死,已敛未葬,忽起坐棺前床上,饮酒醉而狗形见,杀之。”〉
武帝出玺印石。财有朕兆,子侯则没印。帝畏恶,故杀之。〈《史记索隐》卷九《封禅书》第六下云︰《风俗通》亦云然。〉
天下有〈一本作昔有。〉鹳〈一作鹤〉鸟,郡国皆食之,而三辅俗独不敢取,取〈一本下有之字。〉或取即雷电霹雳起。原夫天不独左彼而右此,杀鸟适与雷遇耳。〈《太平御览》卷十三天部,又九百二十五羽族部。孙所据本末三句作“原夫天岂独右此鸟,其杀取时,适与雷遇耳”。遇,《御览》羽族部作偶。〉
刘歆致雨具,作土龙、吹律及诸方术无不备设。谭问:“求雨所以为土龙,何也?”曰:“龙见者,辄有风雨兴起,以迎送之,〈孙本迎送二字乙转。〉故缘其象类而为之。”〈刘昭《续汉志》卷五《礼仪志中》注。〉
难以顿牟磁石,不能真是,何能掇针取芥,子骏穷无以应。〈《论衡‧乱龙篇》。〉
淮南王之子[女臾]〈严云︰当误。安二字:太子迁、孽子不害,未知孰是?〉迎道人作金银,云:〈孙本云︰上有又字。〉“鈆字〈孙本作字鈆,下无金字。〉金与公,鈆则金之公,而银者,金之昆弟也。”〈《太平御览》卷八百十二珍宝部。〉
汉〈依《道藏》本、鲁藩本《抱朴子》增。〉黄门〈《御览》作期门。〉郎程伟,好黄白术,娶妻得知方家女。伟常从驾出,而无时衣,甚忧。妻曰:“请致两端缣。”缣即无故而至前。伟按《枕中鸿宝》作金,不成,妻乃往视伟,伟方扇炭烧筒,筒中有水银。妻曰:“吾欲试相视一事。”乃出其囊中药,少少投之。食顷发之,已成银。伟大惊曰:“道近在汝处,而不早告我,何也?”妻曰:“得之须有命者。”于是伟日夜说诱之,卖田宅以供美食衣服,犹不肯告伟。伟乃与伴谋挝笞伏之。妻辄知之,告伟言:“道必当传其人。得其人,道路相遇辄教之;如非其人,口是而心非者,虽寸断支解,而道犹不出也。”伟逼之不止,妻乃发狂,裸而走,以泥自涂,遂卒。〈《抱朴子内篇‧黄白》引桓君山言,又《太平御览》卷八百十二珍宝部引甚简略。〉
史子心见署为丞相史官,架屋发吏卒,及官奴婢以给之,作金不成,丞相自以力不足,又白傅太后,太后不复利于金也,闻金成可以作延年药,又甘心焉。乃除之为郎,舍之北宫中,使者待遇。宁有作此神方,可于官中而令凡人杂错共为之者哉?〈《抱朴子内篇》卷十六《黄白》引桓谭《新论》,严辑本引至使者待遇,缺“宁有作此”以下二十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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