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轩先生续集/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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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旅轩先生续集
卷二
作者:张显光
1642年
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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拟疏[编辑]

臣老病俱剧。断无人事久矣。天眷隆深。岁有除授。而疾不去身。莫得一谢。常怀惭惧之心。日俟罪谴之加。而壬申之夏。慈殿昇遐。自讣建襄。终阙赴哭。今遭坤宫之恤。即拟必奔。纵不获达。路毙犹甘。而迄未果发。虽缘老病。尚存缕命。此岂分义之所得自安者哉。方亦待时稍暖。必须匍匐。又何能必其此愿之入手哉。臣之一向病伏如此。世间大小事。人以委弃待之。不相吿语。己亦以聋瞽自处。不欲闻知。而就因街童之传。窃闻古城之地。石有自动互迁之怪。至于土官报使方伯驰启云。臣未知其果尔否也。此传果尔。则去岁礼安之水。中流自绝。今岁古城之石。迁动易地。此岂非灾孽之大乎。水非断绝之物。石非迁动之物也。而今者水则绝流于中。石则迁动于地。此岂其水与石之性也哉。夫妖谓之变者。以其变于常道也。孽谓之异者。以其异于定理也。非常道非定理。而有其事有其物。则水之绝流。石之迁动。非妖孽而何哉。臣虽在耄病之中。忧国忧时之一念。尚未泯灭。就窃思之。变异之作。亦岂此理之外哉。先儒谓人者。天地之心。岂有心顺而形不顺者哉。又岂有心乖而形不乖者哉。臣未知近日天变之如何。今者水为之绝流。石为之迁动。则其为变异之在地者。其果可验矣。人失常道。故天地示之以反常之变。人失定理。故天地示之以反定之异。常道即当行之道也。定理即当然之理也。窃念国家之为国家。朝廷之为朝廷。关天地系宇宙。鬼神之所凭依。亿兆之所归仰也。一政一令之违常道。一事一措之失定理。亦莫非民物之共患。宗社之贻忧。况如政之大事之巨。系生民休戚。为邦家轻重者乎。垂死耄臣。固未知某政失道。某官不职。果吾朝家能无违常道。失定理之人事。天变地异。夫岂错施而误发哉。水石之变。适在本道之邑。故臣得以闻之。观象监之所达。四方之所启陈。何止此哉。然则其故果何事何官之所召哉。人或以为量田制赋之致失也。末世民风之日非也。臣则以为此亦固足以召变致异。至于朝廷。邦域之大本也。士林。国家之元气也。朝廷有济济相让之德。然后同寅协恭之化。达于四方。士林有通和归一之道。然后正大公共之义。维持国脉。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夫夫妇妇。以至长幼朋友。莫不各迪。而至国得为国。人得为人。天地鬼神。莫不佑之。内贼外敌。不敢发矣。臣窃闻朝廷分裂。无相让之道。士林角立。无归一之义。噫。大本何从而立乎。元气何由而壮乎。殿下历观往代。朝廷不和。士林相贰。而国家克享长治久安之庆者。其有之乎。臣则以为天变地异之作。实由是也。若夫一政一事之失。亦足以召致变异者。其何止一二。而朝廷不和。士林相贰者。实为召变致异之大纲也。立朝之人。自大官至庶官。莫不曰我实爱君也。我实忧国也。而实不知当爱之义。当忧之道。故治化之日缺卑下。宗社之日就危亡。如是而天地之示警者。即如是也。然而朝廷士林之本。则都在于殿下之一身。殿下之身。则实机于殿下之心焉。此在殿下之自反而已。殿下之所心者。果在定理。而殿下之所身者。果皆常道乎。以殿下聪明睿智之圣。岂不精察于此理之定。此道之常哉。殿下之所心所身所家所国者。果皆常道定理乎。不待耄臣之枚举。而殿下已自点捡之悉。夫所道常道定理者。不过曰吾人固有之性。事物当然之则也。如仁义礼智之四端。一有不扩充。则非当然之则也。七情有一差谬。则非当然之则也。大学之八条。一不如道。则非当然之则也。中庸之九经。一不如训。则非当然之则也。殿下果能皆尽当然之则乎。虽于一毫一牦之未尽。不免获罪于天地鬼神。况其所失者。不但毫牦微细乎。盖天地万物。莫非一理也。顺逆在此。而感应在彼。甚可畏也。祥桑之枯死。雉雊之不灾。荧惑之退舍。即其验也。今亦在殿下反躬自修。不然。历代乱亡之迹。为今日之鉴矣。夫吾人之至今获免禽兽之归者。皆由孔子之道。如天之日月。四时之流行也。如地之五岳四渎之经纬也。惟圣明一以学孔子为心。然后可以传三皇五帝三王之道德。而为三皇五帝三王之事业矣。此下缺

拟箚五条[编辑]

一。筵讲[编辑]

夫三才万物之理。三纲五常之道。备于人而不可亏。经于世而不可坠。必须讲而明之。体而行之。然后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人得而人。物得而物。家得而家。国得而国者也。惟圣贤能明其理。能体其道。而有以尽夫修己治人之事业焉。其说皆载于方册。后学若不从事于方册。其何以为讲明之地哉。此所以须有学问之方也。然则修己治人之事业。人莫不责。而主其责者。人君也。故人君之学问。为尤急且大也。而其要都在于经席之讲焉。其可以轻其事乎。欲求道德之本。义理之源。非经学不可得也。欲知得失之迹。治乱之鉴。非史学不可究也。惟其讲之也。必也章章详说。句句理会。审解其条理。寻究其脉络。硏穷其奥妙。探极其隐赜。惟其体用本末之咸具。始终先后之有序者。以之融洽贯通。昭晣著见于心目之间。然后可以为体用之资矣。盖圣贤千言万语。无非理到而德发者也。实非有难行之事。不可以高远而怠之也。实无非切近之训。不可以迂阔而忽之也。玩而味之。其趣无穷。其精微之蕴。必发于参互辨难之际。且古今事变。未尝有异。天下义理。亦无不一。以古证今。取彼观此。不相值相合者鲜矣。可以为心。可以为身。可以为家。可以为国底道理。都不外于此焉。诚若亲承训诲于授受之际。躬听言论于切磋之地。则千古圣贤。在今可对于方册之中也。然则经筵之设。岂非出政之本哉。惟我殿下即祚之后。开筵日三。无日或废。即所以致重于此也。第未知夫日三所讲而明之者。果无所不尽。而又因其所讲明者。果能体行于心身乎。臣固知殿下有举一反三之明。有闻一知十之资矣。然而任既重矣。道亦远矣。义理无穷。事变靡常。若不多畜于前言往行。宿讲乎常变经权。其何能酬应于急遽烦剧之际。而不失称量。左右逢原哉。虞舜大圣也。而好察好问。颜渊亚圣也。而若无若虚。玆非所以为大圣亚圣者乎。伏愿殿下勿徒为文具而已。日课而已。务要从容咨询。反复讨究。必得其所当然之义。须会其所以然之理。

二。圣志须远大[编辑]

志者。事业之本也。事业之干也。植木者必深其本。然后能就于茂实。有干云参天之盛。筑墙者必贞其干。然后能就于高坚。有仰钻难窥之势。事业之成于志。固亦如是也。由其志之小大近远。而所就之事业。从而为之小大近远焉。未有志自近小。而业能远大者也。殿下之于今日。既有此旋乾转坤之事业矣。宗社几亡而复存。伦纪既坠而复振。生民水火而复拯。则殿下之初志。其果寻常而办得此哉。然以古昔治平大道而言之。此只是开基而已。发端而已。然则殿下既就之事业。固是可远可大之始条理也。而将来极远极大之事业。乃为终条理也。臣恐殿下之立志。在今日尤当大之远之也。后世之人。莫不以二帝三王之道。为后王之决不可道。以唐虞三代之治。为后世之决不可治。其心既自画焉。而不曾有道其道治其治者。故二帝三王之后。无复有二帝三王之圣。唐虞三代之后。无复有唐虞三代之盛也。孟子曰。人皆可以为尧舜。孟子亚圣也。岂大言无当者哉。理固然也。凡在众人。自能有为。则无不可以为尧为舜。况以豪杰之主乎。惟能心二帝三王之心。则即二帝三王之道也。事唐虞三代之事。则即唐虞三代之治也。二帝三王之所以做唐虞三代者。非别有高远难行之道也。只自是心焉尽心之理。身焉尽身之理。家而尽家之道。国而尽国之道。推之天下。极之天地。皆此理此道而已。此理此道。即当然不易之理。当行不偏之道也。饥食渇飮。夏葛冬裘者。非其理耶。君仁臣敬。父慈子孝者。便是道矣。二帝三王所以为心为身为家为国者。载在方册而具焉。今我殿下亦当心其心道其道而已。殿下天纵圣智。备刚柔健顺之德。既固有可为之资质也。春秋鼎盛。年富力强。亦固有可为之时节也。可为而能为。乃殿下也。可为而不为。亦殿下也。此皆在殿下而已。殿下既有其始。其不思有其终乎。殿下在既往二十年间。可谓备经险阻矣。所以困心横虑者。亦岂少哉。所以慷慨激昂者。为如何哉。所以自砺自奋。刻心绩虑。为后日图者。乃如何哉。然则殿下其可今日而止乎。若曰。予志已就。予事业已大矣。当备平昔之仪章。当复全盛之文具。宴安之心。任其日滋。奢侈之习。听其自肆。则非举国所望于今日者也。必也常存不忘危不忘乱不忘亡之心。虽不得如大尧之茅茨土阶。大禹之恶衣服卑宫室。却思夫这里有以做出光四表格上下。巍巍荡荡之大业也。有以致得东渐西被。朔南曁声教之至治也。则殿下必知其可尚之德。可法之道矣。而必以虚文末事。为伤治害政之祟而痛革之也。是岁夏间。窃闻有衣服轿马各物之禁。已到于四方。而弊习则依前焉。此等微细之令。犹未克行。则况于大弊其易去乎。臣恐殿下之志。犹未能出寻常万万。故无以激厉群下之心。

三。人才在作成[编辑]

人君之作成人才。不惟为国家之用。盖亦所以为辅相天地之道也。夫天地生许多人。莫不禀之以阴阳五行之秀气。命之以仁义礼智信之全德。使之居天地之间。责两间之事。尽孝悌忠信之行。办家乡邦国之业。虽在农工贾之小业。犹必待人而成焉。况士之业乎。修己治人。其道也。博古通今。其学也。致君泽民。其事也。人君之所与共天位治天职。致天下之太平。效位育之能事者。其才也。天地能生之而不能作成。惟能作成其才。使之不负乎天地之所赋畀责任者。人君也。此非辅相之大本乎。其为国家之用。则俱收幷聚。列于庶位。大以责大。小以责小。文以责文。武以责武。人无遗弃之才。事无废坠之务。则夫何患乏才之叹乎。此在作成而已。作成之道。人君先自修身。以建人极者。其本也。崇用醇儒。以责司徒掌学之职者。其纲也。修举学校之政。敦劝知行之业者。其实也。惟其振作鼓舞之机。则又非凡科例条之所可尽者也。只在人君笃厚之敬。不二之诚焉。此岂声音貌象之有得以神之哉。所谓笃厚之敬。不二之诚者。非别有道也。要在人主之一心。严恭寅畏。不偏不倚。光明正大。无间无隙。而万里之远。四方之广。自不敢放肆怠惰。而相兴起奋励于罔知罔觉之中。凡在黎民。亦莫不于变时雍。况俊秀之成就乎。而宏才硕德。亦可必得于他日矣。此则预养之道也。预养者。所以为后日之需也。若乃取当日之人才。为当日之世用者。亦有其道焉。才不借于异代。只可用一时之人才。自足以备一时之事功者。理固然也。不待文王而兴者。世岂常有哉。虽或有之。亦岂可多得哉。惟在人君能有以变化之而已。苟能有以变化之。则愚可明柔必刚。不才者为才。不德者为德。前日之不贤不良者。今可为之贤良。前日之不忠不勇者。今可为之忠勇。此亦作成之道也。其机果不在于上乎。所谓刚明才德贤良忠勇者。非果能为人之所不得为者也。止能尽吾人之可为。夫以人而为人之可为者。乃人之常。则人孰不可以为人之所为乎。刚明才德贤良忠勇。本自是吾人人人之性分内道理也。职分内事业也。夫孰不可为哉。

四。用言须明断[编辑]

人君。即亿兆上一人也。一人思虑。难遍于万几之烦。一人耳目。难周于四方之广。故千里之谬。或萌于一毫之差。百年之患。或兆于一朝之误。此古之圣人。不惟集天下之思虑。为己之思虑。亦须用天下之耳。为己之耳。用天下之目。为己之目。故其思虑。无微不尽。其听无远不通。其视无隐不照。所以明四目。达四聪。集众思者。不以是耶。然而上古之时。责言于天下之人。虽蒭荛之言。亦皆择用。则凡有怀有口者。无非得言之人也。至于后世。又特置言官焉。盖汎责之言。言者或度时量势。或有欲言而不得言者矣。至以言为责而居其官。则虽欲不言。既居其职。乌得以不言哉。此乃必设言官之意也。然则一世之中。事无大小。系国家关治化者。莫非言官之所职也。上自人君之一动一静一语一默一政令一用舍。如或有过失有阙遗。皆其所当言也。故人君则惟虑言官有可言而不尽言。言官则惟恐臣子有言而人君不纳。下常积诚而必言。上常虚己而必听。则人君何患言路之或塞。言官何患听纳之或阻乎。言路无塞。听纳靡阻。则所谓天地交而万物通。上下交而其志同。以成裁成辅相。左右民之亨泰者。在是矣。夫设官之欲听。居职之欲言。其心一也。故上果有能听之君。则下必有尽言之臣。其理当然也。君能乐闻而无言不听。臣能尽言而无事不言。则虽百言百听可也。言苟当。一言即听。亦可也。当不待再言也。言之至再。则言之之意已诚。而听之之道已审矣。玆不可不决其听也。一不听。既未安焉。况至于再不听乎。一不听而不止。至于再言。再不听而又不止。至于三言。则可谓言之尽矣。是非可否之间。必是当言而不可已者。故其言之也。至再又至三矣。人君之听之也。到此尤不可不决也。如其所言之事。设或有两端难决之势。亦当问诸大臣。采诸百僚。而决定其处置可也。言者过三。则涉于渎矣。不听至三。则滞于固矣。固与渎。皆是病也。夫何苦而上下皆归于病乎。夫其所言者。若非事系大关。则言不必至三而不已也。事苟系于大关。则听何不决于一再。而乃至于三乎。言之者。固不可不审酌其事理之轻重缓急也。而听受之道。则不可以缓且轻焉而忽之。以阻其言路也。臣伏见昏乱之朝。君之所恶者直。所好者侫。故忠谠者日退。谄邪者日进。上失设官之意。下失居职之义。病迫亡身。而瞑眩之药。无由进焉。则此何道哉。

五。分异[编辑]

同事一君。同仕于一朝廷之上者。同居天位。同食天禄。同治天职。则必须同心同德同好恶同取舍。然后可以同寅协恭。有以致庶绩其凝之盛。成天地上下之泰也。岂可分作二边三边。不相同而为相异乎。夫善恶邪正之分类。固其理势之当然矣。而所不可不分者也。曰善曰正。理之顺也。曰恶曰邪。理之逆也。好而取之者。在善与正。恶而舍之者。在恶与邪。则其理顺。其道常矣。而人心之所服。鬼神之所祐也。不然。而好恶非顺于理。取舍乃反于常。则逆理悖道。而其事能成者有之乎。恶去然后善存。邪退然后正进。此固不可不分而异之者也。如或不分善恶。不论邪正。好恶取舍。一任其私意。则其为天下国家之祸者。可以胜言哉。夫分善恶邪正之明。而所好所取。在善与正者。此即同之大者也。虽其所异之者。在恶与邪。而不害其为大同也。不分善恶邪正。而好恶取舍。一任私意者。其同也小。而其所异之者。未必非大同之君子也。此下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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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郑君燮四震[编辑]

旱馀霖长。老姊为候。尚保如前耶。且学问一事。笃加工程。是所深望。吾左右有志乎此学。亦已多年矣。其所自得于人所不及知之中者。则固非他人所可得而测矣。然窃于贱见病痛未除去者。盖亦不少。此必未能痛加心力故然尔。区区者反省。其亦平生长坐此病。以至今日。虽常自愤。而又患不能焉。左右幸以颓靡者为戒。而切勿泛泛以过岁月。如何。昔贤须从性偏难克处克将去者。可十分致意否。极祷极祷。

答郑君燮[编辑]

忽承专人远喩。且认示来消息。显光积苦之伤。发于还后。一向昏惫自不收拾。且以先垅春省。当往还星山。而是月中连有人事。似未能静调。尤悯。各示别纸。幷得相谙中。汝燮示以有悔悟处云。想意思认得个佳境。资益之方。不必求诸远朋。黄卷中自有古训。况相与讲讨服行于日用间。有君燮为之相助乎。更愿益自振励。无坠此志也。君燮冬伤之疾。尚未快愈云。极用奉虑。且于调摄之中。能节了应接。以之收拾精神。闻看好文用之。滋养意思。亦莫非进学之地。愿加意焉。

答郑君燮[编辑]

持己谦恭。待人忠信。此固德行中大题目也。其于处末世之道。尤为稳切。前日相见。敢以奉吿。而乃蒙铭记。笃意践履。深荷不忘于朋友之言也。愿须日加意焉。第闻贵奴老少二口又逃去云。无乃为家长之道。或有所未尽。以致奴辈之不得其安者耶。彼亦人也。岂乐逆而恶顺哉。此不可专诿之于为下者之自顽也。金水来此。犹顺于薪蒭。是则左右之诚意有以动之也。但贵所已乏使唤。将欲送还耳。示近日所读。乃入德之书。则想吃紧玩究于一篇之中。必有所融会者矣。极所贺也。然此书。文简而意广。志大而节备。非心融神会。实得其味。尚未有以见其效也。愿加意焉。既见功于此书之后。继读中庸。以二部文义旨趣。浃滑心口。夜夜巡诵。则终必有大验也。未知如何如何。晦斋改定处。此亦未能详记。然此不须急见。当以朱子所定者熟复焉。待后取彼而考阅。亦不晚也。此中方写周礼一部。所借之本。有烂简处。曾见岩斋所庄有是册。故今以此本所烂者书送。可能考诸其册。传录其简。因后便寄示否。

与郑君燮[编辑]

顷日之伻。既报以是月内当造岩下。及闻一道儒士为先贤伸情事。当会此府。则躬虽不与其事。区区情义。不敢恝然他适。又闻星州李景发捐世。渠乃戚而切者。必须往哭。玆不得不少缓东指之程。遂致违约益远。奉晤增迟。深所悚念。

与郑君燮[编辑]

岩栖之共。非敢忘焉。但以此中已始构茅之事。必须稍成形止。然后始当恣意游适。不然。已开之基。终为虚地。故不得不尔。愿勿以稍晚相咎如何。然外间风尘或作。则不须拘此。而不径入于深地。只当观势而已。强哉时未入山耶。山人不免尘念所引。烦往来于外路。无乃为猿鹤之讥耶。可呵。

与郑君燮[编辑]

日前大水。近世所无之变。人家漂没。浮过于江涨者无数云。令人惨目。被浸农民。随处啼哭。天胡偏病斯人者至此哉。鄙人栖深寓僻之计。非不素也。况此外间日所闻见者。迩来益无吉好底事。最不乐浅区之住。而势不得决然他徙者。以家累稍繁。不能不左碍右拘也。殊叹。厚仆愿勿复送。一今守足以樵牧。且缘寓贫。不得资养。徒致其困苦之耳。亦岂寒分所安哉。闻贤左右。已被师傅之除云。果有传者耶。虽深不寐之喜。亦不无为相虑者。未审何以为计也。

与全性之以性[编辑]

山房共夜。幸已多矣。路畔情晤。又可忘乎。第恨日暮岘叠。作别殊忙。后期亦莫的焉。馀怅方切。从来数友之还。欲过贵县。敢凭草谢。

答张正甫乃范[编辑]

见书知。新况循度。可慰。练事。此中无书册。不能备考。未知李君未及禀详于星州耶。大槪哀子当练其服。则父主其丧。亦当有变服之节矣。然君家贫矣。不得多备其布。当世世俗。亦不能行得古人委曲之节。君姑随俗而仍之。特练哀子之服。似不为大失耳。所谓练之者。亦练其冠巾。练其中衣而已。衰衣裳则未之练耳。只变其升数而已。因明述之行。草此奉复。

与张斯举光翰[编辑]

拙行昨午。始返元堂。即问数日之况如何。相见之日。亦不能从容。别来殊怅。幸待事闲。一来稳晤如何。且祝处乡处族。务须宽弘整恪。宽弘则人自爱。整恪则人自恭。能守此四字而不失。则旡妄之来。不足为吾害矣。更须为我珍信也。我亦欲过夏于不知岩茅舍。我未往之前。君须一来也。金乌之游若作。则委通是计。

答临皋书院[编辑]

再勤友生。贶以盛牍。不胜悚怍。伏惟奉安新庙。固是斯文幸事。凡在同志。所当齐趋。况曾出入院门者乎。显光老病近甚。莫得图造于笾豆之下。区区只增惶愧。一二俯问之节。谨以贱见。奉报于别录之空。

答临皋书院[编辑]

示询享仪。此亦无所考。闻昨因玉山诸君。亦问此事。略以耄料草报。未知是否。其报以为西岳。则前代贤庙也。方此国恤之日。亦不得全用吉仪。故行三献不受胙。玉山则本朝先贤。故止用单献无受胙。贵院恐与西岳同体也。若斋服则不易白衣白巾。祭服则用次吉服。其或宜乎。然佥须更加闻见商量。如何。

答临皋书院[编辑]

示喩立碑事。郡守尚贤之意盛矣。第须佥君仍请于郡守。求得碑文于当代巨手。则如其镌竖之事措。惟在院中之能办耳。鄙意则如是。馀惟佥侍善图。

答金沙溪长生[编辑]

洛下获接之幸。迨不敢忘。即于悬溯中。远承令惠书。幷蒙铭记贱恳。寄及纂行礼要。珍领之馀。尤感至意。就认召命连下。势在必谢。区区益祝康宁之福焉。显光亦被意外恩召。而宿患眼疾眩症。在今加剧。莫得为趋谢之计。方深惶悯。此后承诲难期。岂胜瞻想。

与金沙溪[编辑]

伏惟新春。道体佳胜。贺慰万倍。生依旧伎俩。而但久生于世。少无兴况。此中幽怀。难以尽写。虽欲与高明一遭。以叙悁郁。而雨散星离。怅望奈何。就中老孱。半生所业。虽志于学问。而妄自探索于象数之学。其于日用菽粟之味。视为寻常。而不吃紧着意。近年似有迷复之悔。回头住脚于切近处。始知小学家礼之书。不可不深究也。然年衰力绵。不能自得。又无三益为之指引者。徒自伥伥。只冀进德弥邵。以副区区之望。

退溪朱书质疑及牛栗庸学小注点绝册。置贵案上云。亦须惠付。切恳切恳。牛溪集。可得惠付耶。宋新宁无恙否。传布二字为妙。

答李君显彦英[编辑]

委遣伻书。深荷深厚。第见满纸文字。驰骋出没。莫测端倪。令人恍惚颠倒焉。显光被此意外恩命。欲就则耄癃方谻。必不堪于道路。欲已则累召不谢。有莫安于分义。所以奉吿者。实望指教之精切。而令谕若此。莫非言外之意。实有所珍重者也。寄来半月砂糖。旨领多谢。野菜之诲。计不坠失也。

答张文举凤翰[编辑]

拟于昨事。必得相见稳叙。生员独来。仍承情问。为慰则深矣。而岂若面开之苏豁哉。所约祀事。无事设行。殊觉感慕益切。事毕。既与姓中。约以各慎之意矣。第未知其果各能如所望耶。今既违奉。后期须在春开。只冀此冬调养。千万益珍。

与卢甥弘仲景任[编辑]

察访之亡。恸矣恸矣。复何言哉。今失此人。内而吾一家。外而吾朋侪。皆为之空矣。公私之痛。益甚益甚。其柩即以措运。已权葬于故山。但以农剧之时。不得为永葬矣。然待秋冬改窆。亦不为甚难。幸勿致重念也。姊氏时尚支持耳。但止寓之所。彼此俱无可处。似当姑留炭池。以待御史之还。而为之更谋以处之耳。大槪君兄弟之伤败致丧者。皆以过用心虑之故也。凝仲最甚此病。故最先摧折。察访亦以此病而致亡。今汝在世兄弟。亦皆应有此病。君自思之。可以自察其果然耳。人之血肉精神。能几何矣。而日惟煎熬。其能支耶。此虽金石坚刚之质。必不胜销铄也。宁不惧哉。深愿此后默戒于心。务遣百忧。不使之关怀。要以宽闲充泰。为用功之本。此岂但养生之至术也。十分加意。极祷极祷。

答卢甥弘仲[编辑]

阻音隔月。未知诸般消息。惟抱郁陶而已。忽此得书。用破积念。小可慰焉。山寓幸无杂恙。但闻海阵败没之说。为可惊愕。不得不废书仰天也。君之退家在此时。固似未安。又虑有狼狈之虞。今审复就体营。似有致身之所矣。但此危剧之日。其为俯仰计者。当如何也。又为之悬念焉。如有营下往来。幸能频付谕音。则可破深山中聋耳耳。

与卢甥弘仲[编辑]

秋晚枫岳。上下云水之间。此时巡驱。真可忘鞍马之劳。而公私忧剧。想不得作兴味看也。近日气况。能支摄耶。宽抑之愿。前于敬元行。支离言之。不知能审察而记忆否。今亦不得不申祝焉。吾则既赴于朝。难于还退。遂于是月二十日到县。县以荡败残邑。又有采银筑城等事。孑遗之民。无路全活。极可念也。同生相养于官家。自上不以为非矣云。大邱姊氏。决意奉来。而但我大姊氏。以有御史为朝廷人矣。受由请觐。必曰报恩地见母。则似未安云。此论如何。姊氏方在哭泣中。以老衰气弱之人。决不可一日处于炭池。而无所可往之地。右论若不系于大利害。则决欲奉来。御史之意。何如。可转示为望。巡行若抵原州近地。则与是县不甚相远。可以通人相示耶。且中切于面破者。满于腔子。而纸笔难悉。奈何。姑且暂布切急之怀也。惟悉之。

与卢甥弘仲[编辑]

再勤人马。殊似未安。仍悉视公祥迪。此慰如何。州藏欠缩之物。诚非小虑。然须从容审察。随宜处置。不可诃及前官。又不可一时刻惩于典吏。要在善斟酌而已。病躬椒浴之行。势多嫌碍。计已停矣。今日又雨作。停之者或是得计也。雨止欲往不知岩。以迎新凉。留处旬望是计。

与卢甥弘仲[编辑]

夜还。能无馀困耶。被劾事。岂可先自动乎。只当一日在官。则尽心一日之事而已。自外至者。顺俟可也。天图封付来便。此图于观象监有石本。经乱尚保云。求印本当得之。何必摹本之易失其真哉。星狱。朝廷令本道核启。而方伯方在龙宫。移取其狱。故士子等。皆相通谕。齐赴龙宫。欲为呈文云尔。各处相知之人。皆致伻奉候于寒冈寓处。君亦不可欠一伻。未知如何。馂馀当送沙村。而看事之人。不察事理。送于老亲之物。泛付官人。在我甚无诚意。望召其吏。改封成录送之。如何。州家出入不便。来咫尺之地。而不得造衙。其为情事何如。

答李士优善立[编辑]

委遣爱嗣。贶札远问。至意何以为谢。某意外恩命方下。病不能趋谢。遂疏陈封上。惶悯如何。玉灯与瑱。俱领珤贶。但此等物。人家得有重件难矣。取人之有。为己之有。非所安焉。玉瑱则奉留耄案。灯则奉还。

与李士优[编辑]

秋阴连日。未认尊况如何。宅在江上。秋容正佳。岂与凡区同哉。追思往来之迹。等一梦中。瞻欢奈何。举子诸人。应苞山所请之议。莫详其首末矣。闻其大槪。则窃料其吿。应皆非得当也。然在尊侍。则只合自反而已。某从前奉勖。以勉与贵乡诸人。必须一心同志。然后谋取大事。不为敦本之道理耶。

与卢甥弘仲[编辑]

昨冒夜还衙。其未有所伤耶。想到任之初。一州大小希望方多。须持重立威。不令有轻侮之心为要。立威亦不必频刑烦怒。在正己率物。简烦文。严号令。重动止而已。频刑烦怒。则反不畏服。此不可不慎也。凡事采取众议。虽不可不广。参酌折衷。在我权度。不可为众喧所挠。难断之讼。又不可轻断。须从容究核其两边人之情实。必具由关禀于方伯而决之。则可以决得其当。而恩怨不专归于我矣。要皆默识领要而处之。困甚姑此草喩。

与卢明仲,弘仲[编辑]

公判之除。台谏启递。盖相爱者之为也。拙踪顷被工郞之除。以病重未出启递。又即移除刑郞。方亦以病未出矣。闻易校垂毕。姑待其毕校进献后。图退以归耳。寒冈郑令公。必令同寓。故来寓好贤坊。而西川君捐馆于是月中旬之中。以此颇有搅扰。不能安耳。

与李茂伯润雨[编辑]

顷因偶值之便。短札奉报。未知其果得呈致否耶。今因崔季昇哭祥之赴。草此相候。窃想职居近密。夙夜靡遑。吾人平昔讲守之义。政在贤契之今日。区区之祝。只是能奉持而已。

与李茂伯[编辑]

追赠事。人谓可求。而显光则不但不谙式例。身既老病。不能供职。故求赠先世。莫之敢焉。顷承言及。玆敢具书先世讳氏封上。伏愿询问式例。或有碍势。还付来便。虽无可碍。或朝家有挠。亦不须求之也。如何。伏希量处。

与乡校诸人[编辑]

此日阴霾。念未及晴霁于明日祭辰也。就又草陈耄料。吾乡今日之所急者。圣庙重创事也。阶砌坼裂。塡干土以过。故每有急雨。诸生之在校者。恐怯坏陷之患。奔避下人之幕云。此岂一日在校者所得安心哉。切愿明日享罢。议定重修诸执事。又于新使过行时。请助济之䜣。或可为之耶。佥须十分酌措。幸甚。耄意都监则张乃度。议事则张庆遇,申佑德。别有司则朴胤武,李阳灿,张宗喜。耄料或有宜焉。则明日诸进。受帖于城主。乃第一条件也。佥须不独此一款。凡校中大小处置。万加商量。勉不失规范。勿为邻官诸友之讥笑。幸甚。

答申晋甫悦道[编辑]

固知赴京之行。终不可免。则必当归辞家庙。凡在寻常时月之别。必相叙慰。况于万里溟海之涉乎。须计面别情实难已。而癃废无人事。作动非所能也。所恃者。贤契志气坚定。必不见挠于涉险。忠信素积。必能作孚于上下。今何用区区之祝哉。

答申晋甫[编辑]

别示奉悉。本府城主遽被意外台论。遂自弃归。此事实出旡妄。其为邑民。冤悯如何。窃想左右亦必想知民情。或可随行接布。喩其不然之实耶。敢此奉恳。显光耄委无人事宿矣。而既闻朝家有大举措。不可以垂死无一言。略陈耄怀。送呈于方伯。俾得转达。殊悚出位之谴。

与申晋甫[编辑]

显光耄病方重。昼夜一睡。每念贤契远宦朔偏。必不堪独贤之苦。悬叹奈何。然既作命吏。不当有厌遁之意。更须黾勉尽职。岂非忠贤分义也哉。毋以径还为念。

与申晋甫[编辑]

积阻之苦。不须言。每想索栖寒村。岂堪无聊。即因金训长来。此友袖持诸图。老病方困。虽不得详察。惟其留意之勤。凭此可想。荷渠许留。当待病间。致阅是计。国葬。中间乍有进退之说。而不见公文。盖是仍用卜定之期也。耄无筋力。莫遂赴哭。益切恋阙之痛。奈何奈何。应一既自奴马不具。颇有窘势。拟以念五六间发程云。恐失偕行指教之望也。贼势不急。行由顺路。不亦宜乎。贵乡不协之势。下示如此。岂容他人得议哉。从前知旧多员。无异共井。故妄出耄言。冀得旧知之回。而势既难合。则耄妄言。竟归虚地。恨怍如何。

与申晋甫[编辑]

显光即于意外。召命下来。旨中辞意。有不得以安坐。不敢计路上颠仆。拟以开初登程。此岂自必于得达哉。姑有缕命。分义所不可不动于巢穴故也。

答申晋甫[编辑]

即因院伻。获承惠询。深感深感。耄踪脱身远来。颇有外间杂议。益悚益悚。相爱之深。累荷戒诲。敢不铭心。此后所闻。不惜通示。急传则专人谕及。无妨。

答申晋甫[编辑]

前后来书。是日皆得见之。就审天将领大兵。临到我国。大举剿灭收贼云。此乃天下第一好消息。预慰预慰。适因赵察访任尚之偕枉相顾。方以为峡中胜趣。时议以尊公入京不速为咎云。望须先作洛行。以防人口。然后待秋寻见耄迹。则为幸如何。

答申晋甫[编辑]

即奉惠问。具领至意。苏感如何。耄躬海浴。果欲为之者。以身上病根未除。欲以涤去。比闻海上关东渔船往来者。多以染病致陨者云。故疑虑不敢为必动计也。劝尊侍入洛事。适因所闻。暂言未安之意。明见如是。在自酌得宜耳。耄言何足用哉。第未知天兵消息。须于后便。示以所闻如何。此中峡寓寥静。幸赐一枉。商议大小如何。调摄之中。念及耄躬。至于倩伻以询。情感不已。

答申晋甫[编辑]

苦待临顾。而审来书。复认往过崔青松葬事后。量势始顾之意。此丧无人顾见者。尊左右不可不早往见。深幸深幸。顾此峡寓。岂有早晚乎。且所示沈阳凡奇。果如所闻。则岂非天下之幸哉。

答徐行甫思远[编辑]

顷闻尊从者已过岐山。恨不及相遇。久而犹缺。忽因仲裕转致。奉领情教。极用感荷。显光果有分外之命。其大旨乃以经书校正事也。反复思惟。势自难赴。不得已而依呈病之例。遂呈县使得转报以闻。方缩伏兢惶。以待严谴耳。昨日宋万户泼氏。路过于此云。尊兄亦被湖邑之除。想已闻知矣。但未知其得以又不就否。殊亦为之虑焉。陶山曲新印。伏荷分寄。珍感何胜。他日糚卷。使张庆回清夜咏歌。可以代琴瑟于几席之间。亦可以不出户庭。足剩取江湖之兴。为赐到此。为如何哉。中间一晤。固所深幸。而但贱势似不得恣意游适。玆以危叹。正甫乍有向意于读书。但不免旋为之乍撤。鄙人亦自坐怠奈何。

此中一二人。欲读心经而无质疑。贵册未可限一旬见借耶。幸命搜付敬甫所僮。如何。

与徐行甫[编辑]

积雨初霁。伏想高斋清趣万胜。瞻慰益切。显光受气偏虚。加以衰耗。值日久阴。最苦困滞。今年之霖。又不寻常。似将不可支吾者极矣。近因乍晴。暂觉欲苏。今者又被恩命。除授县职。一向固守。前疾迹涉。违慢极是。可惧且嫌。以不出为自高其迹。尤所未安。鄙计欲一赴谢后。仍为陈乞改递。当局之昧。明者所患。况本自昧者乎。无乃贪恋仕进之心方发。而主张于中。迷不自觉者乎。伏愿尊兄有以教之。行期姑以二十一日定之。方俟相爱者之忠谋耳。

与权强哉克立,孙吉甫宇男,郑汝燮四象,君燮四震[编辑]

昨者。行至青松府前。唐人方呼突肆掠于府内。遂退宿于青云驿。今晓带月而出。即刻返于涑谷。大槪因路上人。详问唐人之弊。则自安东四方八九十里之地。横行官府闾阎。或夺人牛马。怯人妻妾。搜人货物。有或民人防止其所欲者。则或射或刃。颇杀之。其不类于倭患者几希云。诚一大变也。盖以杨麻诸将既退归之后。欲上还则在京邢尚书不许其还。欲留则我国粮供垂渴。而杨则又发心恙。凡措颠倒。下卒虽肆行。而莫为之禁戢。故至此云耳。其作患如彼。虑于路上狼贝。遂思壮于趾。凶孚之戒。又念不远复旡悔之训。不得已而止焉。姑留于此耳。假令吾行幸而得达于彼。妇人之行。决不可出。又输运粮资于彼。必用牛马。而牛马亦不可出于路上。则其如何哉。时变至此。益恨远避之不预也。为今之计。姑须挈家属。入藏稍深。唐人所未到处。以待时势。看其隙而远遁可也。窃观大势。吾南终似无着身之地。不计早晚。必须脱身深入于金刚之下。乃上计也。立岩为大路之傍。妇人不可暂留。须急图移入也。但其近处。皆非深地。则姑来于此谷。又谋移入如何。㺚子兵三百名探贼事。已下庆府云。此兵乃作弊之尤者也。宜慎避之也。馀在善思而处之耳。粮资什物。亦皆坚藏也。

与权强哉,孙吉甫,郑汝燮,君燮。[编辑]

比因君燮伻报付小帖。想已佥纳照否。即未认佥调况如何。显光拙保依昔。但似冬中或不得拜晤。复俟开春。殊为迥旷。岂胜瞻怅。比见大学一书而玩之。其八目中修身齐家两件事。乃是恒人日用常行底事业。吾侪如能自顾。身或有未修。家或有未齐。其可不自反其修齐以前之工夫。有所欠阙而然乎。毋自欺。慎其独之戒。愿须佥留刻意也。因朴生之赴海衙。敢令历拜。仍致鄙辞也。

临皋移占事。鄙人亦参闻于亦颜之禀质矣。但所不亲见形势。虽明者难决彼此之优劣。不知何如。

与权强哉,孙吉甫,郑汝燮,君燮。[编辑]

此中所构小舍。昨已盖瓦。其为地也。敞而僻。宽而幽。江而山。寂而旷。见之者皆以为洛滨第一区。固知乱离时一间屋。其得全保。未可必矣。然既作基址。终当为我器物。设或造物者作戏于其间。亦付之于天而已。此拙汉今日所以强作而不敢撤也。然则贤兄之于鄙人之所留意处。尚靳一顾。未知于同忧喜之情分。如何。拙踪于此月晦前。当留处此地。左右若不终舍。或赐一枉。则可仍此相携。遍游于仁星间。伏愿佥亮。

答权强哉,孙吉甫,郑君燮。[编辑]

阻恋积矣。获奉汝燮。苏豁如何。承见佥札。似有共访之约而未谐。深叹造物不乐成人之意如此也。汝燮又相笑才一日。而别意甚坚。薄诚挽不得。奈何。不耐怅黯之怀。追而送之于月波楼上。楼边四树百日红。烂拥轩槛。照矅杯中之酌。作别此时。尤起人之意思。岂以未奉强哉,君燮。既是相笑中之一恨。而仍又遽别汝燮而茫然者。益不能为情之地故也。贱疾近似不为甚患。然未果拔其根。能保其小安。亦何必乎。

与郑亦颜四勿[编辑]

获奉前后惠书。辞意恳笃。令人岂胜感戢。闻合门齐进于兴海。盛设万寿之筵。窃想大膺无疆之庆。区区不胜远贺也。显光顷有省垅之事于仁星之间。事讫返寓才半旬耳。前日图说。拙业既自手拙。又乏朋助。停撤已久。思左右益切。恨不得常同处而取资助也。窃闻佥友修葺立岩旧栖。至措留过之资。则厚意尤不可负。方思以为终老之地。而比因此中人事。不免致拘。决归不易。常叹。然须从是岁。躬先自往。略为之料理泉石之事。若遂是计。当有一番合幷从容。预以料焉。

答郑亦颜[编辑]

玆奉惠书。仰审葬期定用前卜之日。而旧墓移奉。相及于同日之窆。其势当便顺。别纸之问。谨以浅料及所闻见者。别具以报。惟祝终礼倍慎。克体大孝罔极之情也。显光未得造慰于哀所。岂曰托分之深乎。

答郑孝翼克后○丁卯[编辑]

国事之痛。不须言。所大虑者。朝廷之所望于吾南者。实不寻常。比见近地成册。似为塞责而已。深可悯虞。贵府及永川。则一道所望。非若他邑之比。凡所措置十分雄办。是所恳也。一番面商。岂不为幸。而近复有从事官之行。当巡到各邑。无乃有乖违之患耶。移屯之事。详在公帖。今则事势稍异。姑令归措装束。如何。

答金谦可[编辑]

意外之辱。岂胜愤叹。但想经此一番逆境。亦不无惩益之喜。此则可慰。顷见贵男。颇有清峻骨气。为贺最大。示问疏会齐聚事。谕意似皆得时势事情之善酌。又先贤经常之义。果合于吾党之分。要在随时商量焉。但通文之出。既在士林。则似当往聚会所。以今遣喩之意。悉通于会中。酌宜举止。无乃是耶。若坚坐不动。只守己见。则其于应通文之道。有或未稳耶。示来别纸奉留。第显光曾闻朝家以此事有所纷挠。故裁短疏封上。则自上批答。颇示不可不祔之意。故令孙辈腾写封上。上意亦可据此而仰审耶。

答郑孝翼[编辑]

别示丧服之询。就认恩义果重。前丧曾既从重。则后丧固不可异同。而哀意既定。岂容他议哉。第念哀侍亦非盛年。凡所自持。勉从权宜。图所以支保。幸甚。

与权强哉[编辑]

春晚山中。想佳趣自倍。日共君燮加意书册。要得于寂寞幽闲之中。持身处家。自有规模程度之所树立者。则此乃真事业。他日老拙之就托。其蒙滋益。如何可量。切祝。

君燮伻虽往来。未得兄书。岂不以尊居相隔故也。然所恃者。兄之心。书之来不来。有何加损于交道之深。显光年益暮而学未进。只缘辅助之乏。以此思兄益切。怀难以寸牍可究。只祈操屦益笃。

答权强哉[编辑]

获承清问。苏慰无任。显光不德之验。宜不能免。至于圣庙之变。岂思虑所及。拟于去官之日。直赴岩寓。奉耦石田之耕矣。以拙踪顷在奉安祭讫。即送呈劾之状。须不得已姑来于此。仍省老姊矣。今玆远遣人马。固邀不置。盖此相爱至意。何以为报。但业已到此。须当姑留此间。以待推考之终。且或虑有弃官之罪。方跼蹐待谴。若能毕竟无事。则显光即当先入斋下是计耳。事势如此。乃致人马空还。非不知尊兄有缺怅之叹。然相面亦不在邈。愿勿以相遇未速为恨也。显光累约不赴。固知不信之责。无以自脱。然鄙人虽庸拙。岂于朋友短情。于岩壑少缘哉。东海之滨。吾所乐居。区区终老之境。非贵岩之上。则当周房之下矣。石田耦耕。溪路联笻。非尊兄及君燮诸友而谁哉。为面谋此事。近欲发程。而早热为盛。玆以自怯耳。

答权强哉[编辑]

顷奉惠书。以前日赴试之行。不能相过为叹。鄙人则不暇以不遇为恨。而惟以左右之能大已其积患之宿症。能不坠名场振策之旧志。能作冒暑溽跋涉之远行。迤逦驰骋于左右场之间者。为深贺也。强哉之字。果于是乎验矣。使吾强哉。移其强于旋车回辙之地。能停老境狼贝之步。能守立岩幽贞之栖。则岂但消释其病根。亦必有无可比之乐地。人莫争之闲趣矣。因谑费话。悚愧悚愧。为荷酒鱼之寄。独酌自醉。暂排春愁。虽不言谢。亦岂无感。拙踪此旬后至念后。当无出入。幸因日煖。侍者或同君燮僮马见访。则庶可开笑江干。且谋栖僻之事矣。以左右严冬两赴试之气力。其独不堪于春和访友之行乎。可呵。

答玉山书院士林[编辑]

佥料得宜。且禀于府尹令公。依行如何。此时祭服。当用深衣。固合宜也。而深衣之服。我国之俗。不能遍行。奈何。方且国恤之日。卒哭已过。凡祀似不可废。然岂得同于平昔哉。必须有从权减杀之节。但显光亦无所考问。何能析得临变从宜之道哉。此等事。不可不各禀于主倅行之可也。院享与乡校大祭。事体不同。大祭则不可以国恤有所嫌避。若书院则当不无权减也。若西岳临皋。前代之贤庙也。祀享礼貌。不与本朝诸贤同焉。致齐时素服。虽不可变。祭日之服。则似当用次吉之服。若当代先贤之享。则又异于此例。佥须议酌如何。鄙人以为西岳则齐用白衣。祭以次吉。行三献不受胙。玉山则行一献不受胙。恐或宜也。玉山齐祭之服。亦同于西岳。无乃可乎。窃观家礼。丧家于庙祀。以墨衰行一献。于荐新节祀。三献受胙之。时祭则不行焉。故今于我朝先贤齐服。则只着白色洁服。祭服则用次吉服。祭礼则只行一献。不是今日之权宜乎。此邑亦有书院。院人问以享祀。曾以是答之。故依贱见敢禀。然此皆耄料也。不可据而为是。亦望。

与玉山书院士林[编辑]

崔监司有东史抄萃事。闻三国事实。在玉山藏中。思一阅过。固知院册不可他出。而彼亦非为闲看。有采取传后之意。故敢请暂送如何。

答玉山书院士林[编辑]

郑上舍奉传佥赐书。就认方会玉山。议措重刊之举。岂非斯文中一幸哉。审知功役今已过半。则讫事之期。当在不远。尤慰遥想。别录所询。聊用浅料。略致目下。若言外之意。进士当归悉于佥座。大槪耄荒既甚。思虑茫然。岂得商量此等事理哉。书末又索及耄言。此可闻命者也。区区文字。何足为有无哉。伏惟佥恕。

答赵德勇任道[编辑]

伏承哀谕。奉认孝思恳笃之诚。令人感叹不自已。第闻哀侍执丧过中。似将不可以支持云。尤不任恻然而奉虑焉。窃以为终孝之道。惟宜保存遗体。置立后嗣。以永其干蛊追远之业。乃其本领也。立碣事。不若姑以缓之。惟当持养气力。待时而图之。恐亦不晚也。若碣文之述。显光本不可承当。而今又耄败已极。虽欲仰副哀恳。不可得也。第因诸人之传。哀侍之澌毁。近于伤生。故区区相爱之情。敢陈保护之愿。幸可谅否。

答朴德一[编辑]

行史作还之后。不审路上及既还。为况如何。奉虑不敢释。玆承伻札。具认侍奉学况倶福。慰泻。追思左右徒凭误闻。来同旬朔。其果有所益耶。令人悚怍。久而不已。示中两语之相酬。盖亦适因问及。诵旧闻以吿之。非敢以为随证加药之为也。乃荷留念铭存。愈愧。窃见左右身经疾患颇重。故似乎神气虚弱。尤合静处保养得宜也。至于文辞。引诱古人。虽亦有之。盖出于不得已也。初岂以文辞为尚哉。此不可以片言相喩。只待早晚相对。病困之馀。又有岁时应接之烦。拨昏草报。未暇究怀。

与崔知远[编辑]

伏承远惠盛书。仰认清秋尊履万祥。瞻慰何已。直指聚晤之约。许以必成。益感笃义。暮境一遇。最非易事。纵有微痾细冗。敢不拨置为赴。第于迩日来。上候未豫之音。连闻于野外。虽在蝼蚁。不得自安。玆未敢定其聚期。姑以缓之。则孟冬之望。亦非甚寒之节。山房数夜之会。未必不稳。未知尊意如何。此人来居近地云。彼此消息之通。似有便路。伏乞重寄惠教。

与崔知远[编辑]

数年来。风便阻绝。纸上音息。亦无缘相接。郁纡之积。只可相认。每想贤丈既断外视。一味内照。心源莹净。彻底无尘。盖亦未必非末世中一佳境也。显光衰败已极。百疾来萃。左目全不见物。右仅半视。亦不看细字。若少延在世。宁保其不如贤丈之今日哉。前者寄来风巾。时加于白首之上。以拟清范之接。深用爱戴耳。疾若不甚。图历得幽栖。奉数日真诲。是宿计也。而只恐造物翁不许遂好个幸会耳。

答金孝征应祖[编辑]

官守之人。自无闲日。乃其势也。奉接难频。而音息犹续。亦非幸耶。此中疾病。比前差歇。而全安不易。此为虑耳。莲实雉首。当为病中之用。至于米豆。闻其府储未饶云。其能有馀推可及人耶。示谕乡约。当此时能举此等事。方为贵耳。若其节目。不须尽同于古法。又不必一遵于他邑之规例。其或可增而增之。可减而减之。为何伤乎。苞山约条中。学规居首。其所致重于学问之目。则用为多士之式。如其导率齐民之方。特施于村闾。亦何不可哉。即想留念勤重。

答金孝徴[编辑]

昨闻府中诸友之语。始知雅计。似有不复还任。窃念此时非弃官之会。不堪怪虑。略裁小幅。因便奉禀。今承惠谕。府友之料果尔。无乃明断或过于径定耶。国家诏使未过。祥事已迫。内外大小官。不可违任于此际。自上若有非之之意。亦岂臣子之所安乎。些少嫌疑。姑当置之。以待事过。秋深从容为去就如何。敢此申布。贱躬痢患。尚未断绝。不免夏牖之杜。为苦不少。

答金孝征[编辑]

去岁一别。今作隔年之阻。每叹人间事有如是者。即承来书。就认脱尽绊身职事。归卧故园。静履倍祥。岂胜悬慰。谬索文字。恒若相负。秋初别纸之问。亦未克审视奉报。悚怍如何。示有新春枉顾之意。如果获拜。当面谢。仍图试思是计。今亦还自郊斋。不免忙报。

答安进士遇昌[编辑]

再赐枉顾。为辱多矣。玆复贶书致款。益荷不遗。追想左右委过之意。岂不以显光后死于斯世。或有所闻识者哉。顾以失学枉过之生。垂暮虽稍有惕省之念。既在衰颓耗败之地。无一分可观者矣。其何以奉塞珤重意乎。暂谢贵制自警文。乃承寄示。复得以认悉进修之志。令人不胜叹服。伹详玩文中语意。意果切矣。语果高矣。而似或过于着意为文。少平易坦顺之气。此则转步初头。刻意奋进者之语势然尔。若磨礲既久。㴠养既熟。此等小病。自尔混成矣。只愿懋加工力。多识前言往行。反本体实。是区区之望也。既蒙盛惠。敢此悃报。至于牍末依归二字。不是贤左右之妄发耶。审回还在明。瞻怅莫已。更祈行李万祥。老眼且疾。代以儿手。仰悚。

答李以直[编辑]

吴山稠晤。未获叙稳。迨有依怅。即承惠幅。苏慰可量。显光耗昏日加。眼疾尤甚。先生行状。有意起草。而尚缘疾患。稽迟至此。所草又不似体式。恐无以仰副佥同志之盛意。事甚重大。而其势如此。岂是小虑哉。况此寒暄堂碑文。事系尤重。且郭稚静所传寒冈先生之言。虽曰先生自谦之辞。其致重之意。则可以想矣。先生所尝谦让。而在今居其后者。其得把笔而当之乎。至于显光耄病断事。其于先生行状之述。其为误事。佥所共见。其敢复误于此文乎。必须及时往求于当时典文之手。岂不幸甚。

与蔡琴滩先吉[编辑]

比因尊哀侄智妙孤。来省其祖母。获闻尊况平福。仰慰。渠孤丧患火灾之馀。艰构数间幕。欲奉其祖母而归侍之。听其言。甚为之矜恻。其情不可夺。故许循其愿。约以此二十日奉行矣。第念渠孤孤弱莫甚。既与佥慈之居。不相密迩。尤以为念。未知其果能侍保老亲。得自持守否。只恃佥慈顾护不置。而区区不得不为老姊及孤寡。尚为之奉虑焉。伏乞佥慈更加留念。料其家势而示教如何。如果可遂右日之行。则其措担牵之具。亦必不易。想指教稳悉否。敢此奉禀。

答孙季进[编辑]

即承惠墨。稍豁旷阻之想。而况认宿慎有喜。苏慰尤何如。某衰病不一。而眼疾齿痛并作。苦不可言。顷于省姊之行。诸益毕集。实年来一胜事。而适值左右病不得枉。且缘贱行之忙还。未能进泻滞郁。只恨人间会合。盖有不能全焉者矣。闻众口呶呶。尚今不息。世间毁誉。虽不必介意。而只省吾自处之道。有所尽未尽如何耳。贤胤三加有期。而病未能乐赴于戒宾之末。不觉悚恨幷至。

答孙季进[编辑]

阻已久矣。倾溯何量。玆奉专价垂惠。以一副情札。三种嘉味。感荷之深。无以为谢。近因江右诸友。闻左右右文之治。始终匪懈。多有兴起之望。以若牛刀恢手。何患于不及古人也。是贺是贺。

答孙慕堂处讷[编辑]

复承惠书。就认静履平裕。欣慰如何。显光见患老病。固非一端。而眼疾最剧。昼夜闭视。其为苦悯可堪耶。以此迨未得阅了谬问长录耳。但虽无疾。获审示中首末。又安敢滥批于尊问乎。即当封还。而犹疑俟眼歇。究观一过。然后还之。故姑留。大槪试思之。凡乡贤立祠事。其乡之人自相议定。又须各出公心。不繋私意而定之。然后一乡无异议。举邦无后言。斯得元永贞之吉。庶可以旡咎旡悔矣。此则吾大邱一乡之所当十分慎始者。乡议既定。咸以为某贤某贤固合入祠。闻诸四方而无可间。俟诸百世而无可疑焉。则若立祠之所。虽硏经院傍。亦何至为不可乎。浅料如是。故敢此略伸。

答张泰来庆遇[编辑]

今得纸上之音。苏慰诚如面叙。慰慰。亲旧之赏此地者不多。君则旧迹皆在。想惠念不特欲见耄物也。奉庙之来。迟俟六七日。何足多碍。况初六之发。亦岂远哉。此中溪流方涨。人不得通。虽欲速发。得乎。君则加摄暑月。与朴参奉偕来如何。亦以此意喩朴参奉。故言之耳。

与张泰来[编辑]

泶来已悉诸况矣。君之诸孙儿好行痘疫云。甚可喜也。今者泶还。德承偕之。凡事勿论大小。议度善措。甚幸。耄躬依守旧样。但口中舌肿方䦨。飮食不便。悯悯。闻君欲来于近日。相见不远。苦俟苦俟。馀在不言中矣。

与张泰来[编辑]

秋节既入。老暑乍退。令人郁气似遁。想君来见在迩。尤切预快。祭用西果生梨等物依受。深感至意。早稻则作饼。以荐于今朝。非君之惠。何以得此。馀在面叙从容。

答申晋甫[编辑]

示喩耄疏。即欲腾写以呈。而便忙未果。良恨。疏中果有移别庙近太庙一款者。非以别庙为当然之举也。其不可追崇之义。则乃是天地古今之常经也。而当初虽有举国之争。终不得回天。本国既上崇号。仍设别庙奏请皇朝。则皇朝随许之。谬命方到。在今之世。则已定之崇号。不可还降。已设之别庙。不可还掇。而自上又以为未足焉。方拟祔太庙入祢室。则此又失礼中之十分地头。耄料以为所定别庙之仪。则今不可复论其非礼。而今日所望者。只是主上之失。不归于十分地头。故假托就近之语。以宽主上之至情也。而闻有时论之呶呶。奈何奈何。此非笔所悉。

答权命世[编辑]

自夏以来。消息仍阻。未认调治。司视之证。今则如何。今承示喩。似未快愈。岂非衰年凡疾。例难速效哉。耄躬自少时有头风之患。这毒降入左目。几作褊盲。所用者只右眼。虽欲拨衰图治。耄疾得效不易。故不敢为医疗计。其情可怜。而其势则果尔。切愿援我取伴。勿用过虑。如何如何。且闻东京志之撰。时未入正书。此必镇川不暇于治眼。孝翼难办于独当也。亦乞调摄之暇。致念相劝。期于必成则岂不幸甚。府儒远来。其意珍重。但耄昏无以应谬求。惭谢惭谢。日前适值新令尹历顾。仍请施措。须令及时毕业。想必不为泛视。大槪佥值贤使君。善兴作斯文盛举。其慰何可量也。

与李野老[编辑]

孟冬犹寒。伏惟尊体百福。显光伏蒙下庇。尚保庸拙。但以分外叠被恩召。再三不止。惶悸悯迫。罔以自措。地似稍远。未获随事奉禀。尤切伏叹。吕生挺男年已长而未娶。乃其家业。收拾无期。用是悯虑。遂与李居昌心一。议定亲事。而无暇先禀。定后始达。极知未安。其势自尔。只听于天之为耳。其期以十月十六日定之。

答问目[编辑]

答郑君燮二节[编辑]

作主。当及葬时。而时事未定。姑欲观势为之。亦当理否。不为作主。则似无题主之奠。然则无奠而返魂。情实罔极。未可假行奠礼耶。

神主如及作焉。则不可预虑时势而欠其大节。此时非若往者贼在境时也。虽或未作主。无题主奠。当返魂时不可不吿。则此时似当有奠也。

国丧卒哭后。士子当着黑带。则私丧期服者。当反其衰带。未知如何。

国丧若黑带。则有私服者。带其私服之带。鄙意则似为可耳。然出外时。不必衰带。只带白如何。

答金孝征一节[编辑]

大敛注。取衾先掩左。次掩右。与左衽之义相反。何欤。

所谓先掩左次掩右者。果非左衽之谓耶。

答金谦可烋○三节[编辑]

此处自大夫人违世之后。妻父祭。犹用素馔。此是先儒所定之礼否。

事死异于事生。祭用素馔。岂礼也。

裴罗州长子处士。先殁无嗣。以次子判官第二男幼章为后。先世及处士神主。奉安于判官家楼上。判官之丧。已过三年。今欲同安于楼上。似未妥神主。姑权安于一堂。以待祠宇之成。如何。

未设别庙之前。姑安于宗祠。何嫌之有。

墓祭以四名日。非礼之古。而小生则先世已行。不可擅改。但先考封茔在远。春秋省扫。固不可阙。端午正朝。行于家庙。如何。

凡祭祀重在家庙。况元朝之事。非他节比。定行于家庙。不为宜乎。

答申进甫[编辑]

正服练布未及措。只欲练中衣。且依家礼。去首绖及衰负版辟领。未知如何。

中衣及冠巾。皆当练之正服。升数稍细。亦当改之。若穷家难措则奈何。男子首绖。妇人腰绖。亦皆去之。衰负版辟领。亦依家礼去之。是耶。

凡于大小祥前夕。例皆设奠。今亦依此为之耶。

此奠非礼文所出。时俗或然。从俗何妨。

答李叔发天崶○三节[编辑]

亡兄不幸无嗣。寡㛮以纶为侍养。寡㛮之丧。其服制则虽不可加于不杖期之常式。亦与例服期者有异。葬后纶若出入时。则冠服何以为之。

麤布直领布笠草笠。不为宜乎。

亡女既未见舅姑。又未见庙。其初终及葬事。天崶主之。则葬时祝文及赠玄𫄸。何人为之耶。

令李纶为之。如何。

葬时祝文。似当变文。幸下教。

以父吿子之式用之耶。亦令李纶之辞。吿之如何。

答本校六节[编辑]

五礼仪。州县释奠有币篚。而不言州有县无。或云县不得具币。其有所据而云耶。

五礼仪。凡称州县者。包州府郡县同用之仪耳。从享位数。则州县不同。而仪币则无所异同矣。或云县不得具币者。不知者之说也。

牺尊醴。齐用于大圣。象尊盎。齐用于配位。山罍清酒。用于从享。而各官或有俱用清酒。无别于正配从之位。此亦无乃苟简之为耶。

牺尊醴。齐用于初献。象尊盎。齐用于亚终。元圣与四配位同焉。今之俱用清酒者。不能备之为也。山中未有考臆。想其然耳。

凡祭各品排设之图。羊腥豕腥。必各有俎。而各官或合羊豕腥于一俎云。此亦果有州县之杀。而不敢各设其俎者耶。

朱子州县仪。许令两俎羊豕各设。今之混盛一俎者。恐是苟简。

笾豆之制。其高与径。既有寸数。则其寸似当用造礼器尺。而依礼尺造之。其容数之度。似不合于古法受四升之规。是其寸与升之古法。失其正而然者耶。

寸升之古。安保其不失于今耶。姑据周礼尺。恐不妨。

脯鱐乃笾实。而鱐随鱼之大小。脯之制。又无定式。各官皆以尊崇之义。务须长大。既不可容于笾中。则例皆横置笾上。似与有容之义不协。此当如何而可也。

脯之制。长一尺二寸。广四寸。仆每到官所。必依此预造。用周尺

本县社稷。厉祭位版。乱后皆未复造。今当造之。而安置之所。未的其地。似各设所于坛傍。而乱离之馀。坛各空荡。无傍近居民可以守护。则不得已须错奉于县舍。而颇有亵慢之势。极所未安。不审何以处之。

安置之所。既以奉护之难。而未得各立于坛傍。则就官侧别造净室。奉安各坛祠版。临祭舁奉而行。祭毕还安。既严其扃𫔎守直。且以次安奉。不紊序位。则未必不合于随时之权宜也。如何如何。

答紫川书院[编辑]

位版改造之由。前期几个日吿事耶。

改造改题之由。既造既题。而奉安之日。具在吿文中。似不当前期。用别日有吿也。

答郑壂十一节[编辑]

所谓练者。只练其冠及中衣耳。衰衣则不练。然衰衣虽不练。亦非仍用故衣也。以卒哭后冠。受其衰云。则其布用七升。亦非不改也。但贫不能备布。则何能从礼乎。若负版辟领衰。当依家礼去之。

首绖既曰除之。则岂有改为之者哉。

妇人止除腰带。则首绖何除之有。

练若用新服。则旧服既除之。宁复藏置耶。

妇人出嫁者。虽除丧服。当用布长衣终三年。岂可着吉服乎。

祭祀之礼。一依家礼。不以练后而有异。

屦与大功初丧同。则绳屦也。

右各项节目。只依哀问。条报其古礼之然耳。非以为必依此行之也。若从时俗而无大妨于义理者。则从之为宜耳。

大祥之后撤几筵。则虽除朝夕之奠。朔望之奠。似不可具废。未知何如。

朔望之奠。其不可废也。固如来示。

脱服后未禫前。冠服衣带网巾之制。何以为之。今人或以白笠者。或以蒿灰暂黑者。从何者而为之耶。

再期禫前巾服之色。先儒用黪。黪即蒿灰色也。仍用为忌日之服矣。

三年前。祠宇未及建创。不获已姑欲假安于草堂。亦未知何如。

姑奉安于草堂。似宜。

家父平日所著衣服则具乏。只有冠带杖屦之属。而亦幷迁于神主奉安之所耶。抑亦未安深藏于他所耶。

姑皆藏于奉安之侧。何如。

答或人三节[编辑]

浅见亦如哀见。以幷止上食之哭为未安矣。但世多有幷止之者。此在哀侍之所从如何耳。

变除之节后。人不能一如古礼。而葛带之用。既过当用之时。则追用恐不可也。妇人虽除绖带。绞带则未改。岂以无带为疑乎。

网巾本非古制。而丧人不用。举世皆然。着之恐骇俗也。

答安应昌十三节[编辑]

遭兄弟之丧。与有服亲之丧于一室。或不远之地。则祭祀当何以行之乎。

虽非兄弟之亲。方有有服亲之丧。则初丧之内。如时祀决不可行。若忌辰则以素行祭可也。

考妣祖先讳日。独祭其日所祭之主可乎。

是矣。妣位讳日。则有尊严之嫌。不敢幷请考主。而考位讳日。则幷请妣位亦可。祝辞祇荐岁事之下。加书谨以显妣某封某氏配食尚飨。可也。

古时袭用幅巾深衣大带履副。而我国则不用此礼。只用平日所穿时服。而独巾带履副。则遵用古礼。礼既舛错。且嫌象生。以纱帽代幅巾。以品带代古带。以靴袜代履。权造用之如何。近者闻家亦多有用此规者。未知果合于礼意耶。

虽有此嫌。从古可也。至于靴袜。乃是后世始创之具。不必强用也。

俗人祭时。进茶后匙饭小许和茶。似涉渎䙝。何如。

点茶而已可也。事神不可渎䙝。

小敛后有括发之文。而世人只束发垂后。不为括髻已散之发。于礼无乃舛乎。

礼有变杀之节。小敛后则依礼敛括已散之发。可也。

支子仕宦者或赴州县。则移奉祖先神主可乎。

虽违于礼。情犹可也。但祝辞云摄行祀事子云亦可。

小祥后有止朝夕哭之文。故世俗多有罢上食之哭者。是果礼耶。所谓朝夕哭。指何哭耶。

小祥后幷罢朝夕上食之哭。则殊无丧人主哀之意。不废可也。所谓朝夕哭。初丧则有朝夕哭。朝夕奠哭。故葬后仍依此礼。每朝夕入哭。以此谓之朝夕上食哭。而幷废之则不亦谬乎。

见新物于外处。则荐献难便。先食亦似不安。何以则可乎。

既在远处。果难荐献。依獭祭鱼之意。不食其初见之物。而再遇则虽食之可也。

幼穉之儿。几岁以上。则使服正服可乎。

虽过十岁。若不胜丧。则不使服之可也。

家礼小祥后止朝夕哭下注云。惟朔望未除服者会哭。祥而未除者。指何服耶。

中国地远。传讣未易。应服其服者。虽晚闻其讣。亦有税服之礼。固当尽服其月数而除之。以此过小祥。而或有未除服之人。指谓此也。

家礼奔丧易服下注。有裂布四脚之文。四脚施用之制。当如何。且散发而行可乎。

裂布为四脚。两脚结于颐下。两脚结于脑后。如着巾形。而初闻讣散发。行路时则括髻。至家散发。礼也。

奉祀之家无姓孙。不得已以外孙奉祀。则傍题可乎。

虽庶出。如有姓孙。则使之主祀。若幷无则或可以外孙傍题。而此非礼也。

夫为妻。父在为母者。十一月而练。十五月而禫。则当于何日行之。

夫若有父母。则不可准行此礼。而祭日则或朔望。或择刚柔日而行之。似当。

答朴一节[编辑]

此中亦有生父丧。心制未终。而拟行子女嫁娶者主婚。则非其父也。而外议有不以为是者。更问于知礼之人。如何。

答申景濯[编辑]

祥服之用黪用白。似无大轻重。惟待哀侍之自定耳。大槪事非大害义理。从俗何妨。上年谬报。不能记。盖以禫制章。无易服之文。而祭为终制之事。自有哭泣之节。非为纯吉。故浅料以仍禫服行之为谕。而实非有的见而言者也。至吉祭时。方可盛服矣。但祥服既用时制。则禫亦从俗。似可矣。

大祥后新主入庙之仪。其曲折详在于家礼辑注中。参考用之。似为稳宜。同堂之庙。祔位不便。奉祔于当祔各位。则例安于东西壁下。新主未入正位之前。姑安于东壁下。待吉祭讫。遂入正位。如何。若祫祭则士礼无见焉。以时祭当之者。似乎得矣。但其祝辞。似不可纯用时祭恒用之文。须举其迭迁之义。其可乎。

答孙瀣九节[编辑]

玄𫄸分置时。何者为左。何者为右。

当上玄下𫄸。

迁墓日前期。有吿庙节目。而今则疑有变礼。何以为之。

吿庙当依礼。

下棺当先母耶。

葬须先轻后重。

迁墓时吿辞。一依仪节。而祝则令子弟为之耶。

当然。

若不改棺。则势当充棺。然后载轝。而启棺甚未安。未知何如。

改或不改。须当十分审势而自致可也。

祀后土时。以合葬事添入为之耶。别为改葬祝文。如仪节耶。

当依合葬之吿。

祔祭。今人或有阙之者。何所见而然耶。

阙之者。非也。

朝夕奠酌时。无执事则令女仆行之。事甚未安。未知何如。

如无执事之人。则不得已丧主自奠。如何。

丧主以下。俱出受吊。似未安。故只丧主受吊行礼。未知何如。

或丧主独出。或进士幷出。随时为之如何。

答赵又新一节[编辑]

三年之丧。为士者只行朔奠。而不得行月半殷奠之制。载于礼书详矣。然时俗多有俱行之家。虽为违礼。而为士者亦可行月半之祭耶。且礼记去麻服葛注曰。葬后男子去腰之麻绖而繋葛绖。妇人去首之麻绖而着葛绖。家礼斩衰三年注。杨氏亦因此为正。而今无行之者。未知时俗废此节目之由。玆敢转禀。

先儒用礼。多从时俗。故望奠同殷于朔。古礼则葬后有易服之制。而及练始改者。皆是从俗之为也。且今之礼家。亦皆依用朱子家礼。则用古礼于此时。岂非骇俗之措哉。

答金庆长二节[编辑]

禫服制示下。

禫服。即黪布巾黪布衣黪布带黪。即淡黑色。巾今人用方巾。如程冠无翼。衣当用团领耶。

过祥后。欲仍行朝夕上食。以尽禫月。如何。

固知孝思无穷。然古礼自有一定之式。后人何得任情有加。礼大祥章曰。毕奉神主。入于祠堂。撤灵座。灵座既撤。则其复有上食事乎。

答申活[编辑]

练服之制。练其冠及中衣。而皆用稍细布为之。上服虽不练。而亦用次等细布。而去负版辟领衰。则亦当改制。此古礼也。家礼。乃文公初年所著。而礼多从俗。文公晚年议论。皆以仪礼为主。则后人尚礼者。遵用古制。恐未为不是也。冠既用练。则缨武及巾。亦须从练也。葛带。乃卒哭所变服之用也。用之于练。服恐非宜也。禫祭。果无陈服一节。而吉服不可著。素服亦无著于古礼矣。既于大祥时用黪巾黪服。则仍此服而行禫事。或未为不可乎。不然则依仪节用素服。亦或可乎。

答玉山书院[编辑]

中庙朝除拜教书。节略上板。如何。

此不须入录。

仁庙真笔手札。尚在本家。其辞恳切。不可泯没。今入新录。如何。

已在年谱中。不须别录。

宣庙下旨。虽在年谱。更置附录中。如何。

既入年谱。则不须更附。

赠领议政祭文。庙廷配享教文。皆在年谱中。又在拾遗附录中。今当尽录。敢禀。

两文亦不须再录。

从祀文庙时赐祭教。今亦新入。如何。

此文不须录。

墓志是鳌城追制。今亦录之。如何。

此不可无录。然佥加商量。若入则当与行状碑铭连录。

玉山书院春秋享祀文。似当入录。而前日所用。或有未尽。伏请更改或字或句。如何。

此文虽似未尽。恐不可更改。

诸祭文。不必尽录。而其中亦必有当录者。幸指教之何如。

诸公祭文。亦不须入刊。

诸书院祠庙记请额疏善政碑文等。当尽录否。

两书院祠庙记。当入附录中。请额疏善政碑文。似不须入。

大学补遗。九经衍义等跋。虽在本书之末。亦当置附录中耶。

跋在本书者。亦不须再录。

无极太极书跋诸作五六篇。恐似太多。亦当尽录否。

跋语未在本书中。随入其下。似或可矣。亦不须尽录。

西厓书御札后说。发明颇详。今可录刊耶。

西厓说。其所以发明先生心事者。不为偶然。录入之。以谕后学可也。而第恐间有误字。且虑工役之力。或未及也。

五贤从祀议。虽非专为我先生。其于从祀颠末甚关。亦刊录如何。

从祀诸议。恐亦不须入。

辨诬札。是汉阴为两贤陈启之辞。仁弘毁贤之言。固不足数。亦不足辨。则不须刊布耶。

辨诬札。亦不须入。

寒冈,大庵书。亦有可传。而或有不必传者。未知何如。

寒冈书。誊书送于桧渊。其本书及朴大庵书。不须入刊。然须当藏在院中。以为后考如何。

东京志著述。果在此时。此时而欠述。后益无可据寻。佥须十分留念。俾无阙漏。幸甚幸甚。就闻国家已遣绝和之使于虏中。虏有必动之势。佥须留念。亦幸。惫甚莫究别纸之问。又用别纸。报以耄料。何得是乎。只以奉禀焉。

答西岳书院[编辑]

西岳书院。祀薛弘儒,金角干,崔文昌三贤久矣。而事迹泯没。后生莫有知者。今欲别刊三贤传为一册。而其中金角干传。在三国史者太繁。在东史纂要者太略。若取其要语。为详略之中。则未知如何。又三贤事迹散在他书者。裒置传后疑也。而但书籍或难备阅。则亦似疏略。未知如何则可也。传既刊出。又欲以立祠颠末。记而传之。后日以所聚诸书及立院日月录呈伏计。亦愿留念命记如何。

三贤实迹。固不可无记。出入院中者。徒知拜谒。而不知其实迹。可乎。况传示后学。无记而何。须当聚为一册。或精写或开刊庄之可也。切仰佥贤留念必遂。以其本示及耄昏。俾得伸其怀慕之思。幸甚。

别纸[编辑]

孝悌忠信讲论契。此乃此中契名也。显光自数岁前。欲立此契。既名之。题诸壁上而思之。但以身病沈绵。时势亦有所不暇。不得始其事矣。今则身疾时似小康。欲从是岁内试为之。此意如何。此契设立之旨。非若俗中所谓契者也。窃拟须广大其规模。简洁其节目。思与同志者共勖焉。非可一乡一道内之士友而已。方欲草立其规模节目。而耄病中精神莫得收拾。切愿佥契共亮耄意。立槀详备。以待相见之日。议为约首之文。如何。

答礼林书院[编辑]

迂拙斋朴先生。占毕斋门人也。松溪申先生。占毕先生后学也。今者移建占毕书院。两先生奉安于一院。何如。

奉两先生配享于占毕斋书院。乃贵府公议也。有何疑焉。耄料如此。愿加佥商。

三先生奉安祭文及春秋享祀时祝文制下。

既在耄荒之龄。而方卧重病之馀。废断文字。何得构辞就文乎。悚仰悚仰。

新书院奉安时。占毕先生位版移安日时及吿辞节次。

日时。当在贵乡佥贤前期量择。吿事。不须费辞。只述其不得不移之由。而其吿当在移安前一日。

移安时。位版奉行器具及担荷人物色。

新旧院相距不迩云。必用神轝乃可。担人当用院仆。而此时方在国恤中。只合取洁而已。不须色衣。

移安时。儒生等道路陪后节次。

本府儒生。必济济。不须叠行。其中执事者。当先到新院。其馀则后随可也。

移安时。入斋多士陪后与否。

本府儒生。则齐聚旧院吿庙。然后斋宿奉行。他邑儒生。则至新院斋宿祇迎。可也。

占毕先生位版移安时。迂拙斋松溪两先生位版书写前期与否。

占毕先生位版。抵新院后当有别享。别享时吿文。当始致迂拙松溪两先生配享之意。不为可乎。两先生位版。则前期写塡。占毕先生既安后。即就配位奉安。

春秋享祀。他邑则例以仲月中丁行之。本院则以季月上丁行之。此有异于他邑。自新书院奉安后。依他用仲月中丁。何如。

依他院用中丁。未为不可。但未知贵院用季丁。无乃别有他义乎。

迂拙斋之斋字。或作子字。两字之中。何字为是。

用本府人所称。无乃宜乎。

院号运礼礼林礼洞屏岩

院号。非疏远耄荒所得定。只在禀问于博闻之人。或贵乡议定。如何。就佥贤谬询。依耄见率尔件报。固知未安矣。既被佥所不遗。故敢此冒陈。第以自前有贱见此等事。当禀于府伯行之。虽其吿文。亦请制宜矣。不然。院长或院中佥贤。以精制用。不须求于他手。前亦有他邑之请。而鄙人每以此意相喩。如何如何。

春秋享祀。例以季月上丁设行。而今年则院洞疠疫炽盛。故未行春享。今始稍安。享祀退行。如何。

礼文有过时不祭之语。院享追行。恐亦未可也。

答洪西潭[编辑]

进士是嫡子当为后者。持平以继体。应服斩衰三年。但其服制。一如子为父之斩衰乎。或当有减杀乎。如衰负版等制。当如何。

父为长子之服。既是斩衰。则服制自当依式。惟衰负版辟领。子为父母用之。则恐不当用于父母为子之服也。

麻之麤细。亦恐有降杀。如何。苴竹杖。亦当用之乎。

亦当依式。

在丧次。当服平服如常时。别处或出入。当服何服。亦依仿斩衰为之乎。或用生布直领。或白布直领乎。

常时所着。则麤布直领。其宜于今耶。

其子年十五。不可因丧而冠。当以童子服丧。则头巾冠首绖。用之否乎。

礼。童子当室则免而杖。况其年十五。在可冠之龄。则巾冠绖。似当具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