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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谷集 (崔锡鼎)/卷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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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 明谷集
卷之十一
作者:崔锡鼎
1721年
卷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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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复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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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阴剥尽天道熄。气藏于根阳乃积。反复其道来七日。不远伊迩见天则。理有循环穷必复。气有消长翕斯辟。刚反而亨动维捷。相维厥初坚冰冽。阳销阴亢道几绝。既极而通生意轧。才息旋萌不容发。动以天行祉元吉。弗有其失焉有得。失而后得君子勖。贤哉回也过必觉。觉则便改红炉雪。既仁且刚存四勿。厥惟殆庶圣谟晢。百尔君子盍自饬。知过非难改鲜克。改过非难莫难速。天而不复理必息。人而不复性乃梏。阳动于潜蹇来硕。性复于初合天德。三字为符猗先获。颜何人哉有为若。迷涂未远庶回辖。子墨司规箴以切。

位宁六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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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武公儆于卿士。有曰位宁有官师之典。门屏之间谓之宁。人君听朝之位也。是日适行朝参之礼。故敬以位宁二字。名其箴云。

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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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王驭世。几则有万。内受众攻。其源易溷。治之有要。在端其本。惟理是扩。有系斯遁。如鉴之空。若水之准。廓之际天。敛不盈寸。物来顺应。操约施远。尚其念玆。惟戒惟慎。

建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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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玄纮覆。无物不育。太阳普临。无幽不烛。惟王建极。手揽威福。无作好恶。正以自牧。朝议纠纷。我缘其裻。勿疑其朋。惟才是谷。王路一倾。圣治难复。尚其念玆。戒在私曲。

纳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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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一身。五官交用。目视耳听。应物无壅。惟辟制治。与玆一统。伊昔尧禹。拜昌稽众。后王反是。选软是宠。置瑱自蔽。厥驾乃覂。药虽苦口。功在定痛。尚其念玆。奖直从讽。

典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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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帝王学。殊异韦布。志役纷华。神疲机务。苟或放倒。弗攻伊盐。譬彼惰农。其禾卤莽。易不云乎。问辨学聚。望道师文。惜阴如禹。德苟协一。治可咸五。尚其念玆。弗能弗措。

勤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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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天于穆。厥运不已。维辟代天。厉精图理。兢兢政化。勉勉纲纪。坐或待朝。馈亦频起。报鸡齐诗。戒獒周史。七呜遗篇。龟鉴在是。立王生逸。邦其替矣。尚其念玆。克勤无怠。

恤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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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也有志。民水君舟。勿谓蚩蚩。兴丧职由。岁比不登。人将尽刘。春赈若子。秋敛如仇。哀我群黎。曷堪诛求。吏简其良。食去其浮。如视恫癏。庶绝噢咻。尚其念玆。布政优优。

示儿四德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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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尔勿骄。骄则伤德。何以去骄。要在谦抑。戒尔勿惰。惰则废职。何以制惰。要在勤恪。戒尔勿疏。虑疏则渗。何以治疏。要在详审。戒尔勿浮。气浮则胜。何以镇浮。要在沈静。

叙曰。谦者德之基。勤者事之干。详者政之要。静者心之体。君子执谦。足以崇德。克勤足以广业。详慎足以立政。定静足以存心。君子行此四德。然后可以持己而应物。乙亥冬。存所子书。

戒女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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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曰妇德。性行心志。务在柔顺贞静。戒其辨强专恣。二曰妇言。应对辞气。务在恭谨信实。戒其捷给便利。三曰妇容。体貌举止。务在温和庄重。戒其艶冶侧媚。四曰妇功。织絍馈食。务在勤劳节俭。戒其荒怠侈靡。

四要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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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以持己则动惟贞。严以束下则令必行。精以察理则理可明。勤以做事则事乃成。

四字箴封庄陵时示下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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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为做事之本。谨是持己之方。精乃察理之术。敏即成务之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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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右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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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惰游以笃志。毋戏谑以持气。孟氏至刚。配夫道义。曾子大勇。见于临履。

黄锺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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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胡象黄。象中之色。奚取于锺。取义孶毓。十二之长。五声之伯。在昔黄轩。命伦协乐。于以取竹。于彼嶰谷。以谐凤鸣。雌雄各六。测以秬黍。度以尺彟。九寸其长。载均好肉。数无不赅。先之律历。玄阴觱发。缇室有侐。相彼浮灰。验玆来复。天统初萌。地雷有虩。叶以繁会。载征载角。御以和声。林锺太簇。还相为宫。或君或牧。赤炜之鬯。秦商之肃。万汇资始。长至是则。圜丘帖妥。九变迺作。节以鞉磬。侑以戛击。殷荐颢苍。百神咸格。伟哉斯律。造化根极。我铭于管。来者所式。

石鼓铭幷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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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之有铭古也。天乙铭其盘。武王铭于几杖。而又有景之无射,周之谗鼎焉。则鼓乌独无铭哉。尝考欧阳子集古录。曰韦苏州以石鼓为姬昌所作。而篆其诗于宣王之时。韩文公直以为宣王之鼓。而左氏曰。成有岐阳之蒐。则又疑其成王之鼓。世莫得以详也。太史氏曰。今凤翔府。有夫子庙。其中盖有石鼓云。鼓凡有十。其文可见者。四百六十有五。其磨灭䵝昧。不可识别者。殆过四之二焉。噫。岐之蒐邈矣。今经数千有馀载矣。其演武干豆之仪制。朝聘殷𫖯之节文。不可槪考。而独此鼓在耳。其可宝而重者。奚止如兑之戈,和之弓而已哉。噫。物有遇不遇。而隐见以时。则君子取之。斯鼓也不逐宗周之九鼎。自沦于泗水之上。而竟不污祖龙之手。又不效汉家之铜狄。嘿嘿受黄初之迫胁。超然独存于百战之馀。迺得文章钜公发挥而歌咏之。庸讵知造物者阴相。而向所谓物有遇焉者非耶。余于此重有感焉。昔楚子猾夏。率中国诸侯。为申之会。椒举相焉。上举匀台之享。下逮践土之盟。而中述岐阳之蒐。以规切其君。今之时。与春秋之时。又加远矣。中夏而翦焉矣。裔夷而肆然矣。思见践土尊王之礼而不可得焉。则况冀其复闻我车既攻。其鱼维𫚈之什耶。志士之感。又乌能自已。铭于鼓。所以志其感也。铭曰。

以汝为石乎。则贲其腹而隆其吕。视之则鼓也。以汝为鼓乎。则其质硁硁而其体凿凿。叩之则石也。奚取于鼓。不为其辑士而讲武乎。奚取于石。不为其示远而不泐乎。昔周郅隆。继文武而王业昌。于以蒐之。于岐之阳。三驱既毕。百辟咸贺。于以朝之。青阳左个。礼备而功嵬。羌不可以无识。迺命磬氏。载攻硩陊。韗人受焉。作鼓以载事。其文伊何。取之兴比。其篆伊何。厥有籀史。左骖之幡幡兮。右骖之𩨃𩨃。车乘兮孔阜。徒御兮孔虔。伐鼓兮渊渊。振旅兮阗阗。行归于成周兮。戢弓戈以櫜鞬。耆定尔武。王猷允塞。匪鼓之为美。维皇之极。我铭以志之。昭千亿兮。

自鸣锺铭幷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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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己酉春。我显庙命刱造浑天仪。其一用古水激之法。护军李敏哲所造也。其一即此架。形制差小。用日本自鸣锺之法。天文教授宋以颖所造也。大玑衡置于御座侧。小玑衡置玉堂。既而命并入大内。我殿下十四年秋。以浑仪中废。命臣锡鼎主管修改。越明年戊辰夏。二架成。玆事颠委。详载于臣所撰齐政阁记。水激浑仪。则使敏哲修补。命学士吴道一铭之。自鸣锺小架。则宋以颖已死。使书云官李缜匠人朴成建等。精加重修。命臣锡鼎铭之。时著雝执徐夏六月己巳也。

器以观天。谁昔然也。水激其机。自宋传也。爰有新制。不水而金也。以锤引轮。中悬针也。悬针之端。设衡牙也。衡有双珥。制疾舒也。外设浑仪。撱以旋也。两曜相嬗。列宿躔也。应时撞锺。妙不忒也。仙童执牌。递报刻也。仪圜架方。规矩形也。悬针以丝。象直绳也。衡平锤悬。应权衡也。圣王制器。必合度也。于惟盛德。钦法古也。

存所二阁铭礼记内则注。阁以悬板为之。所以庋置饮食也。俗谓之壁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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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所燕居。有阁廉深。一曰观颐。二曰洗心。其中维何。藏书庋食。口实养身。前言畜德。

延安谨和堂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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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谨者心志。和缓者气像。不勤谨则失于慢忽。不和缓则流于躁妄。心必常操。气要善养。

损斋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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损上则益下。损己则益人。损私则益公。损欲则益身。损事则益心。损言则益神。在易山泽。其卦为损。我铭其室。昭哉圣训。

犀角铭为洪汝廓万恢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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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觡黄柢天种美。可以胜邪镇心气。其宝绝代归洪氏。谁与铭者存所子。

存窝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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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天于穆。赋与万类。人得为人。曰惟心尔。昭然灵觉。众理咸备。主宰一身。酬酢万事。然其为物。保难失易。冰火斯须。圣狂造次。若何以治。存之而已。勿忘勿助。居常敬畏。拳拳奉持。凛如盘水。放而知求。不远伊迩。晦箴靡他。程训在里。处己为人。各得其止。譬彼治家。主人在是。藐予过庭。夙承提耳。揭为堂颜。昕夕顾𬤊。曷不慥慥。於乎小子。

勿斋铭为郭生徽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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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一心。虚而应物。外诱所牵。易致放佚。要在克己。厥目匪一。视听言动。非礼则勿。必先四者。是乃仁术。复于天理。乃获元吉。譬彼师律。麾旗退卒。将令既严。孰敢余拂。孔训斯炳。程箴有述。苟志希颜。庶几瞻忽。遁翁有子。以勿名室。我作铭诗。勖尔弗失。

太极亭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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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化不宰。强名太极。先天混成。妙物无迹。心兮本虚。象玆天则。庶几存存。神明厥德。

一醉亭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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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叟喜饮。饮喜微酡。饮到数杯。性气醺和。寓形一醉。高咏浩歌。世间万事。莫于我何。

书斋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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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则不戏狎。和则不斗争。勤则业可修。谨则行可成。四德为最要。行之一于诚。

慕蘧斋铭幷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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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祖迟川公年五十有七。名其堂曰慕蘧。自言曰。五十知非。虽已过矣。六十而化。吾亦庶几。先考静修公于暮年。思追先训。得许相文甫篆慕蘧斋三字。葛笔书。殊怪伟绝伦。又得隶书大字于白石朴学士士安。亦遒媚独步。朴笔揭诸城西宅。许篆传至余。余今年五十有五。慨然兴慕。遂揭篆额于北洞寓居。仍作铭一百二十有八言。以自警省云。铭曰。

君子之学。进修不已。日新其德。圣贤可企。猗欤蘧氏。欲寡其过。五十知非。六十而化。用舍冥昭。不易其心。千载之下。闻风起钦。吾祖文忠。慕蘧名室。年考既高。犹恐有失。藐余小子。志学颇早。逾艾望耆。卒未闻道。尤悔日积。惧为小人。重揭二字。以警余惛。知非虽过。化其殆庶。先祖有训。敢忘斯语。有俨其居。有肃其颜。尚慎旃哉。瞻之在前。

洗心堂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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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之本体。清莹不泐。物态所蔽。有时昏蚀。譬彼金鉴。尘垢日积。洗而后明。功在拂拭。何以洗心。诵贯方策。操存检省。讲磨穷格。涤其旧污。神明厥德。易传藏密。象尼揭式。汤铭日新。宗圣著则。秋月寒江。洞彻澄廓。物无遁情。泛应靡忒。我作铭辞。以勖承学。

纸藏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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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中得风泽之象。方外取重坤之爻。其为器也不华。其为用也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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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设位而易行乎其中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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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灵于斡。大朴睢盱。一理孔昭。万汇未祛。冯冯翼翼。荡阴磨阳。既萌而玄。载牙而黄。上焉浑仑。下焉旁礴。橐籥潜运。混沌窍凿。位定卑高。化行亭毒。日以阳曜。月以阴灵。泽流以融。岳峙以停。二气相薄。风动雷奋。一元相嬗。火熯水润。翔走聱耴。卉木零茂。黝然而夜。晢然而昼。百昌归根。众品发蔀。震荡相转。坱圠无垠。芸芸职职。𫖯昂化醇。率循范则。无有僭忒。终古恒然。万涂一辙。合散消息。运化推敓。显仁藏用。厥施斯博。是曰易行。弗贰弗息。圣昞斯则。反身索原。智崇师干。礼卑媲坤。烛照高明。履践笃实。明诚两进。敬义偕立。天健自强。坤厚载物。德以之崇。业以之广。眇觌灵明。直跻平荡。式昭一性。载参三才。既进既修。迺博迺巍。相彼阴阳。妙运玄枢。惟此德业。克复厥初。易大生生。性贵存存。斯易之门。此德之根。高厚奠位。变化斯行。智礼存性。道义斯生。执此镜彼。理则孔符。惟我尼父。味易之腴。观象系辞。设教牖蒙。旨渊义赜。理密辞弘。世世为学。苟导斯谟。测灵圜则。效义方舆。辉光日新。理义春嘘。何往非易。何往非道。为启妙键。谂此玄造。

太极图说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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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维太极。窅尔玄默。靡臭靡声。有伦有则。含阳分阴。两仪斯立。动静互根。斡流不息。五材化成。四时迁革。男女睽体。精气相得。品物生生。飞潜动植。变合无穷。芸芸职职。人之为人。禀玆灵觉。形生神发。为气为魄。五性交感。四端迭出。危微异源。善恶殊辙。以应万事。象彼宰物。人事天机。妙契弗忒。惟圣体道。主静为法。贞观贞明。与天为一。君子小人。悖凶修吉。阴阳天道。刚柔地德。曰义与仁。是为人极。原始反终。造化可识。伟哉濂翁。洞观太易。图既简明。说又谆切。熟读精硏。旨意渊穆。我作赞词。庸谂来学。

白沙李先生画像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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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有理乱之相乘。天为英豪之间出。文足以扬厉国华。武足以巩安王室。为将相而奋其才略。履祸难而竭其诚节。矢谹谟于壬辰寇深之年。抗正议于丁巳伦斁之日。磊磊者轩天地。昭昭者揭日月。至其门下诸公。办得癸亥勋伐。若唐张桓之再造。史称狄公之遗烈。盖其材资迈绝于等夷。事业本原于经术。传所云五百名世。殆为先生而发欤。后先生今已旷久。犹可识精神风度之髣髴。若其妙处之不可传。谅非毫末之所能悉。

翠屏赵公画像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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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尊一代。望隆四朝。其操不易。险夷冥昭。宽和粹温。忮矜自销。如袭春阳。若饮醇醪。晋公燕坐。司马端趋。含德之容。百禄是符。我瞻遗像。恍接敷腴。其妙难传。七分在图。

药泉南先生画像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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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间世英豪。为三朝辅相。文之以䆳学雄词。济之以高识雅量。廉直表卿士之仪。信惠叶军民之望。绩懋于要剧。诚著于板荡惟存固社之忠谋。罔恤湛宗之祸谤。其德刚而不诎。其心公而不党。孤松凌寒而节乃见。魁斗柱天而众皆仰。观此七分之容貌。尚亦粗识其规模气象。若其不可传者。殆非毫素所肖状。

经世正韵五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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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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逖观元始。三才乃陈。日星文干。华实文坤。皇哉羲昊。继天立极。手画八卦。显道神德。帝轩之臣。若仓颉氏。聿观鸟迹。书契爰始。神号鬼哭。万象昭明。天载孔彰。人文化成。降帝而王。寖以滋益。列于六艺。宾兴有职。周史著籕。秦卿变隶。字体屡嬗。日趋缪盭。叔重于汉。功符删述。究极六书。说文是笔。曰事曰形。乃声乃意。转注假借。于焉相次。从一至亥。类聚群分。日月江河。粲然可观。九千其字。当万物数。发挥羽翼。繄赖众甫。鼎臣有谱。渔仲有图。长笺发微。亦粤凡夫。藐余末学。用志良勤。表而出之。敢述斯文。

辨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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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在上古。风气始开。发为永言。声韵自谐。明良赓载。著于典谟。三百之诗。首以关雎。厥声洋洋。可以观政。诗变为骚。亦出情性。汉魏以来。五言始昌。篇章寔繁。寖紊宫商。逮于隐侯。始刱谱诀。何谓四声。天子圣哲。一平三侧。乃分八病。自是厥后。韵书代骋。翻切之学。出自梵天。嚼之齿舌。其妙可传。司马指掌。自谓神授。平水倂韵。盖循俗谬。声音日讹。莫或正之。幸玆偏荒。粗有管窥。沿流求源。启键抽钥。惟备遗忘。敢论述作。

本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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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生有象。滋而有数。有形斯声。其用甚溥。辟翕律天。清浊吕地。声律音吕。各以其类。平上去入。四声是分。开发收闭。四等斯陈。经纬错综。厥数可知。衍而极之。三万有奇。神化无方。易道在是。孰阐斯妙。有宋邵氏。硏精覃思。洞见根窟。书曰经世。篇曰观物。以声起数。准彼卦画。引伸触长。该括动息。弄九馀暇。能事乃毕。蔡则膏肓。祝惟废疾。知易者希。况于斯义。云余狂简。夙哜其胾。钻讨遗篇。僭有论著。后世子云。窃意殆庶。

稽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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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惟我邦。肇自檀君。大师受封。始阐斯文。地是偏荒。言语异俗。民志不伸。政教觕朴。自罗而丽。夐数千载。赫赫世宗。道参天縡。礼乐文章。粲乎可述。先天不违。知周万物。究观方言。遂创大训。命曰正音。开愚迪蠢。厥体伊何。取象篆籕。厥数伊何。并躔列宿。皦如彬如。既粹既备。声音律吕。配合成字。叶以终声。参伍错综。数衍于万。由体达用。鸡鸣狗吠。咸得形容。妇女舆台。旬日可通。功参画卦。化符造律。作者谓圣。于古有烈。媲彼皇坟。永垂弘式。臣忝太史。载事是职。状德天高。摹光日曜。稽首作赞。镜玆东表。

述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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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稽字学。其用寔咸。小犹可观。君子用心。其建首也。王训是原。次列韵目。类聚群分。辅以邵氏。经世象数。律吕唱和。广大悉具。经以八音。纬以五声。有图有说。厥义可明。粤在崇祯。后五十年。岁集著雍。敦牂之春。蒙哉小子。祖自罗初。六部之一。是佐赫居。俾籍完山。世袭衣冠。仰述家风。私淑贤门。专精六书。实自童丱。涵而会之。久乃融贯。作为此书。粗见指㧑。啮指徒勤。漫瓿是宜。匪为求知。秪述其志。百世在下。庶几以俟。

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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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生寅炳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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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生寅炳。请字于余。余以寅于十二神之属为虎。遂取革之象大人虎变其文炳也之语。字以文叔。而勉之曰。虎变于皮。其文炳如。人饬于躬。英华晔敷。惟昔三圣。训易诏世。泽中有火。以阐其义。相彼于檡。众毛之粹。堕地而斑。含章育异。外物攸铄。徽美或晦。惟其有之。是以变之。革质南讹。养文素威。不劳文豹。七日雾滋。一朝成文。辉发其旧。贲如濡如。厥美斯睹。彬焕毨泽。文章陆离。宅于嵁嵒。震耀百仪。凡物犹然。况于人斯。戴墨履式。最灵万物。众理粲具。至正明达。蔽交习移。厥中以渝。君子愳焉。明善复初。操存本体。涤去旧污。沈浸书囿。翺翔礼圃。玉砻刀错。鉴拭垢颒。蠢迪检柙。衷履仁义。磨光剔秽。日新又新。及其透豁。众理咸纯。畜健辉光。艮止光明。弸内蔚外。暗然日章。天光焕发。实理昭著。发为文词。炳烺煌昈。明效晟哉。匪止彪虎。苟昧乎此。事襮遗中。的然日亡。羊质虎蒙。斯易之旨。悖斯则凶。於戏文王。纯亦不已。夫子好学。惟文是跂。圣伏人亡。文在简策。垂示炳明。指南摘埴。大哉文乎。终古不息。日月文干。华实文坤。文明以止。寔为人文。曾述明明。孟大克实。拟诸象爻。其揆则一。有美李君。英粹迈伦。笃学日进。如木方春。借曰未知。亦既弁止。有养其正。有树其志。言而思信。行而思谨。弃幼成德。知止行健。敦书味腴。绩文咀华。有积斯发。有蕴斯摅。晬盎面背。未占有孚。狸别瞠若。犬鞹可羞。暴美非炳。藻绘非文。辞由仁蔼。誉随实宣。勖哉炳乎。惟日慥慥。余谂此词。冀以自考。

文言系辞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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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读欧阳文。至传易图序。以系与文言非孔子所作。首引孟子尽信书不如无书之语以实之。其言仅千馀言。然以余观之。欧阳子乃真所谓尽信书而过焉者也。何以明其然也。易之为书。传四圣历三古。实性命之源。道德之府。而天地鬼神之蕴也。以夫子大圣。晩好是书。至有假年卒学之叹。则易岂可骤语乎哉。今观夫子所赞十翼之篇。率皆浑然而醇。黯然而深。真所谓圣人之言。而六十四卦之彖。三百八十四爻之象。各随吉凶悔吝之动而为之辞。故所自言之各殊。至其性命道德天地鬼神之理。语其全而阐其幽者。则于乾坤之文言及两系发之。其辞文。其指远。其辨理也。如江河之沛。其形道也。若化工之神。自游夏所不得与。其为夫子自著。较然明矣。今欧阳子断然以为非孔子所作而曰。若夫子自著。不应自称子曰。噫。其信书之过也。子夏传礼经。公谷传春秋。皆设为何曷之辞。非必其师生问答之言。盖其释文之体宜尔也。况如七篇。是孟子自著而称孟子曰。史迁百三十篇。皆称太史公。若如欧阳子之言。则七篇乃为门人所记。而史记非迁自著耶。迁史之称太史公。或云杨恽所加而不害为迁之所著。则系与文言之称子曰者。虽是后人所加。顾何害于夫子之自著哉。况孟子之论信书之过。亦不过谓仁义之兵。必不至于血流漂卤。则武成所载。容有传习之失云尔。岂尝为此等文字而发哉。欧阳子又以上系所云系辞焉。以断吉凶之语。谓孔子既指爻辞为系辞。不可复自名其所作。此又信书之过也。夫所谓系辞焉云者。乃断吉凶而系之辞云尔。非谓目爻辞以系辞也。夫两系中所论之理。无非卦爻彖象之所有。以夫子述而不作之意。犹言爻彖之注疏焉耳。其可谓无所系乎。今其言曰。非有所系。不可谓之系者。不亦错乎。况文王所作卦下之辞。谓之彖。而易称彖曰者。彖之传也。伏羲所画之两体。周公所系之六爻。谓之象。而易称象曰者。象之传也。设如欧阳子之言。必以系辞为爻辞。则两系之称系辞者。亦犹彖传象传之通谓之彖象也。又何害于其文之为圣人所著哉。欧阳子又以经解所引易经之辞。不见于今易。证其不得为完书。此又信书之过也。当秦焚书时。诗书百家。荡为灰尘。而独易不火。书之完而可信者。莫如易也。经解乃戴记中一书。而先儒称戴记多汉儒所传会。盖以其书坏散而不全。中庸大学数篇之外。粹然全者。盖或鲜矣。况经解所称差若毫厘。谬以千里云者。古人或以为出于纬书。其不可考信。亦已明矣。欧阳子尝论春秋甚详。以非学者舍经从传。不信孔子而信诸子。今其论易。乃反信汉儒所传会。而指易为非完书。亦独何哉。以欧阳子之博学多闻。宜无此谬而乃复如此。盖其学不原于大道。而未尝加精义之功。故论经之际。自犯于信书之律而不自知。可胜叹哉。后之学者。能无以文辞之末。害其大义之正则几矣。

尹生济明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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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婿尹生浚明更名济明。字以亨甫。求余一言以引之。余惟朋友字之。而生之意且甚厚。其又何辞。余尝读易至谦之彖。曰谦亨。天道下济而光明。解之者曰。天之所以光明者。以其气之下济也。由其下济而光明。是以能亨。吾观夫天苍然而上。覆育万物。庶类以之顺成。苞之而无外。振之而无遗。日月之照。星辰之行。无不系焉。其不光明显大矣乎。然其运也。运而无所积。故能刚健不息。以下济而明。就使运而不刚健。则其道不日新。不日新。则无以云行雨施而成其亨矣。生气和而容粹。行饬而材美。与人恂恂。有卑让之色。其于下济之义。亦可谓几矣。然天之赋于人也不齐。和粹者或欠于刚毅。沈潜者或欠于高明。君子之学。要以变其气质之偏而已。曷尝求于序卦之辞乎。有大者不可以盈。故受之以谦。无所蓄而谦者。徒谦也。有所蓄而谦。然后其道乃光明。愿生之孶孶日进不怠。力求所以有其大者。肫肫乎独诣。乾乾乎自强。止乎内而顺乎外。则名誉之光。道义之亨。将有不蕲至而至者矣。

夫子待贾论御题应制居第二。赐虎皮。○乙卯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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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闻荆山之璞。宝之美者也。卞和献之而刖其足。何则。急于求用而不知待贾之义也。然则君子之出处行藏。亦奚异于此哉。孔子以天纵之圣。自任以天下之重。而顾世无好贤之主不能致诚尽礼而求之。如汤之于伊尹。不惮三聘之殷勤。则济时之心虽切。自守之义亦重。其可以不审于去就而自轻于衒鬻哉。此夫子所以因子贡之问而有待贾之训也。噫。所抱者既重。则不可以虚礼而动也。所守者既正。则不可以非招而往也。凡若此者。非欲自尊大自倨肆而然也。诚以时君尊德不诚。乐道未至。则不足与有为故耳。呜呼。士譬则玉也。礼譬则贾也。非珍而待贾。则是近于梧石之自宝矣。不求而沽诸。则是近于炉金之自跃矣。衒玉而求售。固非可论于圣人。而怀宝而迷邦。亦非君子之所取。则夫子之待贾不出。岂真欲深藏不市而自甘于韫匵哉。特以时无善贾而藏器以待之耳。观其辙环天下。席不暇暖。则夫子之意。亦可想矣。呜呼。不有善贾。焉能致韫匵之珍。不有诚礼。焉能致待贾之士哉。世之人君。欲致待贾之士者。能善其贾而求之则几矣。

荀彧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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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才之难。非吾有之难也。所以自用也难。故古之贤智之人。其才非不杰然拔萃也。而未尝轻出而妄试之。必审其时义而后。致其用焉。子路死于蒯聩之难。而不知食辄之粟为非义。故先儒讥之。王景略之见苻坚。自比孔明之于昭烈。然纲目于景略遇主之初。略而不书。与昭烈之见孔明异其法。以讥其失身于夷狄。有才而不可轻用也如此。惜乎。文若有高世之才而不能审其所自用也。论者曰。方文若之从操也。汉室尚存。操之贼乱之形。犹未彰露。以为非操莫可与有为。直以高光之业。为操决策。欲共图霸王之事而已。末路事机衡变。非意所及。文若何以逆探其奸而早处其身乎。及操谋加九锡。篡汉之心已著。于是守正议以尼之。为大汉死。何为而不可哉。余窃以为不然。文若与操相处。凡几年矣。虽下于文若如许劭桥玄诸人。皆知操之奸贼。则况于文若乎。文若料袁绍之必无成。而不知操之篡汉。此必无之理也。然则以文若之明智。卒事操何哉。盖文若负甚高之才。值可为之时。而视海内群雄。皆不足与谋。卒然遇奸雄之主。爱其才勇机智足以当吾之所有。虽或料其后日之蹉跌。而亦不比目前之难处。奇才隽气。未免为技痒所使而不自制焉。非初不知操之奸而事之也。业已事操。则宜若可以隐忍就功名。以卒展其才。而及其后来狼狈至此。诚出于不得已也。文若非愚庸碌碌人也。生于陈窦之后。闻节义之风声熟矣。爱名之重。甚于其身。若欲助成篡谋。则天下后世持清议之人。将以恶名加诸身。此文若之所顾惜也。而况操之怛中忌克。凡才智之士。鲜有所容。以名重海内而杀孔融。以见称刚方而杀崔琰。以才辩过人而杀杨修。文若尝为操制胜。出奇算无遗策。固已才盖天下矣。此操之所深忌也。而其篡夺之势。已成于谋九锡之日。文若以为等死耳。无宁死于汉。以美名死。足矣欲以掩平生附奸之迹而欺万世青史之公。仓卒仰药。真若伏节死义之为者。而其实特智穷虑极。知其终不相容而计出于无聊也。然则文若之死。既不足以扶汉。又不足以成仁。原其失。特在于从操之初。择之不精。而未免轻于自用。可胜惜哉。夫有一人于此。与剧盗从事积有年所。逾墙钻穴。胠箧探囊。无所不为。至于白日都市之中。剽吏而夺之金。则厌然敛衽而退曰。我则非盗。翘翘然欲自解于人。此无他。前见利而为之。后顾名而违之。虽非操之狡狯。亦必蓄怨而中伤矣。事已至此。虽欲自脱于穿窬之目。其可得乎。子瞻以文若为圣人之徒。是知子瞻亦文若之徒也。以其有才而轻用同也。邵子之诗曰。施为欲似千钧弩。磨砺当如百炼金。后之君子读此而有得焉。则庶可免于文若之徒矣。

李生澚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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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生从余游。其冠也。请字于余。夫澚之义奥也。源之深者流必达。故字曰公达。而系以词曰。水奥于源。其流斯达。人奥于德。其辉迺发。易美黄中。传称暗然。川上亟称。亦形圣叹。今子弱龄。有志斯学。发轫正路。崭然头角。譬彼山泉。静深以清。源既浚矣。溥博泓澄。学海而至。维水滔滔。盍勉旃哉。戒其怠敖。行潦无根。氿槛易挹。子其念玆。望古遐集。瞻淇有澚。浸彼篁林。武公之德。诗人所钦。惟其僴瑟。是以赫喧。字尔公达。毋替斯言。

南生鹤增字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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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君子长有子曰鹤增。要余弁其首而字之。增之义益也。请以伯益为字。夫释回增美质。戴记之词也。如川之方至。以莫不增。周雅之咏也。人生而有子则喜。有子而髫而丱而弁焉。则加喜焉者何也。岂不以嗣续有托而立扬有望乎。故必为之祝其繁衍而期其远大。此父母之心也。然必有日新之德。方可以享滋至之福。三加之祝。广斯义也。南生既有淳美之姿。而年方抚壮。苟志于道而俛焉。日有孶孶。则其进岂可御哉。古训曰。为学者日益。又曰。积善在身。犹长日加益而人不知也。愿生修乎在我而顺乎在天。以毋忘今日嘉祝之言。余故以戴记之词勖于初。而周雅之咏望于终。增乎。尔其志之。

金生希鲁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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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承旨士肯冠其子希鲁。要余相其礼。余字以圣得。而谂之曰。今与居而古与希。士之志也。古圣贤人可希者匪一。而今尔之所希。独于鲁氏之鲁何哉。盖孔门诸子。子贡氏天资颖悟而货殖焉。子张氏志气高远而难与为仁。子夏氏文学博洽而不矜于小德。惟鲁氏则资不如赐之敏也。志不如师之远也。学不如商之富也。然慥慥乎自修。肫肫乎独诣。笃于亲而信于友。临履渊冰之戒。至老死而不少解。以卒闻一贯之旨。得夫圣道之传者在是焉。此所以夫子称其鲁。而程子赞其竟以是得之者也。今希鲁资美而志迈。而其先代学有渊源。而又必以鲁氏之鲁为慕焉。则其进岂可量也。夫学贵乎得。譬之射猎。中与获。其究与思兼三王。有得则坐以待朝者周公也。择乎中庸。得一善。则服膺不失者颜氏也。无入而不自得。子思子之训也。是求有益于得。邹孟氏之言也。至其鲁氏之所以为说。则以知止而至于能得为要。然则君子之所学。亦可以知所务矣。然夫道若大路然。得其门者盖寡。南华称赤水玄珠不为离朱吃诟所得。而卒归于象罔。鲁乎。尔其勉之。

赵生骏命字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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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生骏命访余常山谪舍。请曰。侍生冠而字大而。夫骏之义大也。表德与肇锡意。复而无戒辞。先生盍为更诸。崔子请以慎汝改之。因谂曰。远而邦国。近而人身。莫不有命焉。命者天之所赋也。以其赫然而不昧。谓之明命。以其常然而不忒。谓之正命。若摠而言之。无非大命也。人以藐然之躯。善养其天之所以与我者。则其功验之极。可以参天而赞化。岂不贵且重欤。然其为道也靡常。修吉悖凶。本于一念之操舍。而义欲为之消长焉。是以子思言天命之性。而继之以戒慎恐惧。又继之以慎其独。其旨微矣。孟子曰。君臣父子之道命也。有性。君子不谓命也。声色臭味之感性也。有命。君子不谓性也。苟能病乎在己而顺乎在天。以无䙝夫天之所赋。则尽顾𬤊之方。得保佑之休。而功验之著。有不可诬者。骏乎。尔其勉之。易干之九三曰。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日干者。戒惧之谓也。夕惕者。慎独之谓也。乾乾惕若。实为各正性命之基本。骏乎。尔其加慎焉。

志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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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以生物为心。人得之而为性。仁其本体也。礼其条理也。是故仁统于四德而为万善之长。礼则因而为之节文焉。所以惇夫天叙者在是。所以庸夫天秩者在是。天高地下。万物散殊。而礼斯行矣。流而不息。合同而化。而仁斯著矣。颜子问仁。夫子语之以克己复礼为仁。孟子亦曰。君子以仁存心。以礼存心。苟能从事于斯。加克复之功。则日用动静。必循乎天理。仁之本体。可以存而不违矣。李生泰翼居慕礼之里。以志仁名其堂。余嘉其立心之笃而求道之切也。于其归。赠以一言而勉之。

正统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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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传曰。君子大居正。又曰。王者大一统。欧阳子因是解之曰。正者所以正天下之不正也。统者所以合天下之不一也。然欧阳子所论尽多合理。而犹有未至者。何则。其论晋无终而隋无始者。可谓至言。而独其所谓秦以圣王之后。得国无异于汤武。则其亦过矣。所恶于夷狄者。为其弃礼义事杀戮。而秦自孝公以来。柄用鞅斯。任刑法而上首功。混幷之后。侈虐益甚。生民之力已竭。谓之统则可也。谓之正则未可也。先儒谓之闰统。岂无所见而然哉。若以秦出于柏翳之后褒之。则吴是泰伯之胤。楚亦炎帝之裔。亦可以圣王之后。不待以夷狄耶。春秋之法。中国而用夷礼则夷之。夷而进于中国则中国之。此圣人大公至正之心也。今秦既僻处西戎。而又弃礼义从夷俗。则何可待以中国乎。且其得天下。以兵力强盛。蚕食六国。乘周德之衰。因而有之。非有吊民伐罪之功。则何可云德比汤武乎。三代以后。统合而得其正。莫如汉唐。因秦隋残虐荒淫之馀。拯民于水火之中。宋氏德不及于汉唐。然其得国。因士卒之归心。与前代懿操殊科。而又能宽其政。使生民息肩。亦可为汉唐之次也。明太祖扫清腥秽。应天顺人。得国之正。远过汉唐。声教讫于滇𤏡。日本西洋。皆奉正朔。正统绝而复续。元氏虽号统合。不能革夷狄之风。清亦与元相类。而甚至举天下之人薙发胡服。合在闰统之例也。朱子纲目。秦政统一之后。虽大书纪年。而二世之编书。诸侯伐秦。又云秦章邯。此不专以正统许之也。隋记亦然。独其予东晋太过。愚尝疑之而不得其说。既而思之。汉昭烈割据巴蜀。犹以正统之裔许之。今晋武统合之后。已许正统。晋元虽南渡江淮。犹不失中国正朔。特许正统。以比于昭烈也。然愚窃以为不然。司马氏得国。无异于莽操。而混一之后。旋复荒淫。且令华夷杂处。以启五胡乱华之祸。又不数传。而三纲坠地。二帝北辕。而晋祚遂终。是反不及于嬴秦。何可许以正统乎。珢邪南渡。尚主晋祀。而国统中绝。且非父子兄弟承继之比。欧公所谓平王之东也。以周而东。晋元之南也。宁复以晋而南云者。斯言得之矣。邵氏元会纪年。东晋元帝以下。并书曰帝。终不书崩。与刘宋元魏一例。王仲淹续春秋。亦云晋宋齐梁陈隋亡。以六朝牵连而无殊辞。则晋元之侪于南朝。不得并列于正统。此亦可见矣。宋高之南。犹平王之东。虽在崖海舟中而正统犹在也。昭烈之据蜀。虽不如周宋之迁。既称帝室之胄。而以明汉贼之大义为主。则许其正统。是紫阳之特笔也。愚故为作正统图。以明大统之不可苟而为之论如此云。

宇宙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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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曰。上下四方谓之宇。往古来今谓之宙。又曰。宇宙在乎手。万化生乎心。邹子裨海九州。即宇说也。邵子一元十二会。即宙说也。汉志云武王会于孟津之岁。距历元十三万馀岁。其后历家距算言。人人异。大抵皆宙说也。近世西洋利玛窦地球之图。即亦宇说也。然窃尝潭思而细推之。气之体。至大而无外。恒久而不息。夫岂局于一世界一开辟而已哉。庄子曰。六合之外。圣人存而不论。邵子曰。人或告我曰天地之外。别有天地万物。异乎此天地万物。则吾不得而知之。周子曰。混兮辟兮。其无穷兮。朱子诗曰。前瞻既无始。后际那有终。庄邵二子之论。宇说得含蓄而意则可见。濂朱两贤之论。宙说得不翅分晓。盖从衡同一气也。久大同一理也。宙既如此。宇何独殊。释氏以此天地为第七开辟。此则有始之论。其于大原头。看得不透。而其所谓恒河沙世界。却是看得透。可谓得其一而遗其一矣。凡此所论。涉于宏阔矫诞。荀子所谓无用之辨。不急之察。殆此类也。然君子耻一物之不格。则此是理气大源处。何可一向担阁而任其不知乎。易大传曰。夫易广矣大矣。以言乎远则不御。又曰。一阖一辟谓之变。往来不穷谓之通。观乎此。则宇宙之说。可得而言矣。假设宇有许多世界。宙有许多开辟。其间人物之形色名目。未必尽同。世界之明暗理乱。亦无定准。而其阴阳五行之运化。三纲五常之伦理。则必普遍而无不在。绵亘而不可易。虽非足目所到。只可以理而推之耳。今辄妄为图子。以资穷格之一端云。甲申初夏。书于紫洞之晩悟堂。

太极图名圈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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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圈。此所谓无极而太极也。所以动而阳静而阴之本体也。然非有以离去声乎阴阳也。即阴阳而指其本体不杂乎阴阳而为言耳。第二圈。此○太极之动而阳静而阴也。中○一圈者。其本体也。左边白中黑者。阳之动也。○太极之用。所以行也。右边黑中白者。阴之静也。○大极之体。所以立也。阴静者。阳动之根也。阳动者。阴静之根也。第三五行圈。此阳变阴合而生水火木金土也。左系者。阳之变也。右系者。阴之合也。㊌阴盛故居右。㊋阳盛故居左。㊍阳稚故次火。㊎阴稚故次水。㊏冲气故居中。而水火之络。交系于上。阴根阳阳根阴也。水而木。木而火。火而土。土而金。金而复水。如环无端。五气布四时行也。○太极阴阳五行三圈。合而言之。五行一阴阳。五殊二实。无馀欠也。阴阳一太极。精粗本末。无彼此也。太极本无极。上天之载。无声臭也。五行之生。各一其性。气殊质异。各一其○极。无假借也。水火金木之络。总会于一圈。此无极二五所以妙合而无间也。○第四圈。乾男坤女。以气化者言也。各一其性而男女一太极也。○第五圈。万物化生。以形化者言也。各一其性而万物一太极也。惟人也得其秀而最灵。则所谓人○极者。于是乎在矣。然形阴之为也。神阳之发也。五性五行之德也。善恶○此圈今补男女之分也。万事○此圈今补万物之象也。此天下之动。所以纷纶交错。而吉凶悔吝。所由以生也。惟圣人者。又得乎秀之精一。而有以全乎○太极之体用者也。是以一动一静。各臻其极。而天下之故。常感通于寂然不动之中。盖中也仁也感也。所谓阳也。○太极之用。所以行也。正也义也寂也。所谓阴也。○太极之体。所以立也。中正仁义。浑然全体。而静者常为主焉。则人○极于是乎立。而○天地日月四时鬼神。有所不违矣。君子之戒谨恐惧。所以修此而吉也。小人之放僻邪侈。所以悖此而凶也。天地人之道。各一○太极也。阳也刚也仁也。所谓阳动之左圈也。物之始也。阴也柔也义也。所谓阴静之右圈也。物之终也。此所谓易也。而三极之道立焉。实则一○太极也。故曰易有太极。此之谓也。

右周子太极图。朱子为之解。而其中每个名圈。只可以意会而难于口读。今辄添注若干字于各圈之下。以备后学之念诵。惟人最灵下男女万物两圈。以例推之。当是脱漏。谨此补入。其后见山阳度氏所为句解。于各圈之下。随著名目。而不过以太极阴阳五行字安排而已。其口读之难则犹前也。辄又附论于此。

秋岩诸子名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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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孙守哲字伯几。早没。有三子。长者甫十岁。余名之曰弘辅。字匪熊。其二弟曰弘弼。字若霖。弘佐字如龙。今年春。遗腹子生。名曰弘遇。字殆天。盖取渭川傅岩孔明子房之故事也。伯几抱才而无年。天其或者归成于后欤。岁癸巳。明谷老夫题。

论圃隐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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谿谷漫笔曰。圃隐以死殉国。而禑昌之废戮。不能有所树立。至列于九功臣。此可疑也。愚谓此盖沿袭禑昌非辛氏之说而为之言者也。然以余考之。禑乃辛盹之子。禑昌之废。虽由于太祖既以废辛立王氏为言。则圃隐之立节于此举。诚不免后人之议。故隐忍其间。及至恭让禅授之际。乃授命而不渝焉。其所终始树立。磊磊如此。至于九功臣之参录。乃我朝诸臣之勒录。此岂圃隐之本心哉。余曾与赵南岳宗著氏论丽季事。其论正与鄙见相符。以为恭愍王素有阳痿疾。立子弟卫。选都下年少壮健者克之。渎乱后宫。冀其有子。及取禑为子。封定原君。人皆窃议而不敢言。王与坡平君尹虎对棋。终局。王以目字出棋令。虎即对曰。难将一人手。掩得天下目。王有怒色。禑小字牟尼奴。本宫婢般若所生。王讳之。称以后宫所生。遂成狱。般若痛哭言世间。不知其父者或有之。安有不知其母者乎。天若有知。必有屋宇震毁之变。言未已。忽有疾风。狱门三间一时倾仆。人皆异之云云。凡此皆辛王之辨也。云谷元天锡逸史言禑实王氏。此则在野之人。徒信闾巷之传言。未详宫禁之事实。亦无怪也。独韩山李氏族谱。以禑为王氏。其说颇繁。此则盖缘废禑立昌时。牧隐曰。当立前王之子。以此为说。而此有不然者。禑之初封。牧隐官未高。设若微闻其非实。何可辄言耶。况事秘。莫之详欤。及立昌时。若从太祖之言。迎立末裔王氏。则权出于我朝。李氏之威盛矣。若立前王之子。则王氏七庙不易。丽室稍张。禑之为辛。顾何害于牧老哉。圃牧二老。皆胜国之名臣。若以禑为辛。则立昌。虽不如立王之正大。禑昌既假王氏。牧隐之心。固自炳然。此与王导之从琅邪一意。若以为王氏。则圃隐之参功臣。无意义。不死于昌而死于瑶。亦失先后之序。不免于半上落下。世又谓王氏后裔。皆有肉鳞以证之。而禑昌既不闻有此。则他子孙之有异表。不足为明证。况近世王氏并无肉鳞。则又将何说而文之哉。韩山族谱。引王阳明诗昭代凌烟梦独遥之句。序云郭景纯梦中来言王茂弘事。此则反为辛氏之证。抑又何也。先亲静修公用工于史学。其论丽末事。甚详而核。每以禑为辛氏。亲旧间多有闻而知之者。今因论漫笔。倂著之如此。

太玄蓍策解因金昌翕求解录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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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粤杨起元注号复所○按云者。锡鼎说。

昆仑天地而产蓍。

三十有六而䇲视焉。○注一二三各三变。

按一六为六。二六为十二。三六为十八。合为三十六。

天以三分终于六成。故十有八䇲。

天不施地不生。因而倍之。地则虚三以扮天。十八也。

按倍十八为三十六。虚其三不用。其用三十有三䇲。

别一以挂于左手之小指。中分其馀。以三搜之。幷馀于艻。○注凡一挂再艻。以成一方之位。通率四位。四挂以象四时。八揲以象八风。

按分挂揲归。倂同易筮。但此先挂后分者。挂一以象太极。分二以象两。揲三以象三。于序为顺故也。凡第一变得方。

初挂之后。左馀一则右馀一。左馀二则右馀三。左馀三则右馀二。

第二揲。左一则右二。左二则右一。左三则右三。初揲有挂艻。再揲不挂而艻。所谓一挂再艻者也。四位即方州部家也。凡䇲之变有九。图在左方。

一艻之后。而数其馀。七为一。八为二。九为三。

按一挂再艻之后。视过揲之䇲。归奇得纯阳。则馀二十七。即三九之数。得纯阴则馀二十一。即三七之数。得交数则馀二十四。即三八之数。得三七则下一算。得三八则下二算。得三九则下三算。一算即一方。二算即二方。三算即三方也。

六算而䇲道穷矣。○注馀得七下一算。得八下二算。得九下三算。一二三凡六揲三十三。止得六算。

按方州部家。各有一揲得数。以象四时。又如前法者二次。以求表赞。与前四揲。合为六揲。所谓六算。恐指此也。

逢有下中上。下思也。中福也。上祸也。

按得赞之后。方有思福祸。若以六算为一二三之算。则思福祸无承接。

以昼夜别其休咎焉。○注阳家以阴家之昼为夜。阴家以阳家之夜为昼。昼为休。夜为咎。

按昼为休夜为咎则是也。而昼夜互换之说。恐不然。

推玄算。

家一置一。二置二。三置三。

部一勿增。二增三。三增六。○注部二则下三算。三则下六算。

州一勿增。二增九。三增十八。

方一勿增。二增二十七。三增五十四。

按此则求所得之首次第也。如二方三州三部二家。即度首家二下二。部三下六。州三下十八。方二下二十七。合之得五十四。即知度首为八十一首之内。第五十四首也。

赞嬴八表。○注一五七为一表。三四八为一表。二六九为一表。

按九赞之中。一四七为一表。二五八为二表。三六九为三表。而扬氏注如此。未详。

参摹而四分之。

按三摹。谓天地人三方。四分。谓方州部家四位也。或曰。三摹。即三搜也。

杨子太玄文。既奥深难解。至于揲蓍求首之法。异于周易筮仪。读者未易推究。玆因或人之发问。辄为之解如此。昔朱子尝讥玄以三起数。不如太易以两生物之为正。然邵子曰。扬雄作太玄。可谓见天地之心。太玄九日当两卦。馀一卦当四日半。又曰。扬雄既知历法。又知历理。夫精于数学。莫如邵子。其见许如此。则太玄亦何可轻看乎。但太玄七百二十九赞。当三百六十四日半。不足半日。又四分之一。故作踦嬴二赞以当之。破绽补凑。不成造化之妙。愚意不必立踦嬴二赞。只以八十一首。去其最中第四十一首。以八十首七百二十赞。当三百六十日。又以应首九赞。去其最中次五之赞。以当大衍虚一之位。分其八赞。以当四立及分至八节。如此则与焦易去乾坤震兑。以当二十四气。取六十卦。以当斯岁之日同例。虽不恰满三百六十六日之数。亦自成说。易大传乾坤二卦之策三百六十。当期之日。邵氏经世元会之数。亦只取三百六十。其意可知也。未知子云观此说。以为如何。辄又附著于此云。司马温公曰。杨雄大儒。孔子既没。知圣人之道者。非杨子而谁欤。荀殆不足拟。况其馀乎。观玄之书。合天地人之道。刮其根本以示人。槩之以六经之言而不悖。乃知玄者所以赞易也。温公见识未透。以杨雄为大儒。此袭昌黎馀论也。所见如此。故拟玄而作潜虚。当与卫氏元苞关氏洞极。同科而共论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