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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书法钩元 (四库全书本)/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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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春秋书法钩元 卷三 卷四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书法钩元卷三
  明 石光霁 撰
  书従王伐一蔡人卫人陈人从王伐郑
  胡氏王夺郑伯政怒其不朝以诸侯伐焉非天讨也故不称天桓公弑君而自立宋督弑君而得政天下大恶人理所不容也则遣使来聘而莫之讨郑伯不朝则贬其爵可也何为愤怒自将以攻之也移此师以加宋鲁谁曰非天讨乎
  既讥天王以端本矣三国以兵会伐则言従王者又以明君臣之义也君行而臣従正也公羊从王正也啖子不言会及臣从君之词汪氏传称王以诸侯伐郑而经书三国从王实变文以著君臣之大分
  书王师败绩一王师败绩于茅戎
  胡氏不言战夷狄不能抗王也穀梁莫之敢敌书败绩于茅戎言自败也公羊不言茅戎败之王者无敌莫敢当也刘氏书王师败绩于茅戎而尊王之义与王自取败之道及诸侯不勤王之义咸得而见之矣胡氏桓王伐郑兵败身伤而经不书败存君臣之义立天下之防也刘康公邀戎伐之败绩于徐吾氏而经不书战辨华夷之分立中国之防也安定曰书战则王者可敌书败则诸侯得御故言伐不言败茅戎书败者王师非王亲兵致讨故败而书之汪氏桓王不言败而刘康公言败正君臣之分也
  书王人救一王人子突救卫
  胡氏王人微者子突其字也以下士之微超従大夫之例而书字者褒救卫也朔陷其兄使至于死罪固大矣王治其旧恶而废之可也又藉诸侯之力抗王命以入国是故四国之君贬而称人王人之微褒而书字 张氏春秋一经王旅之出合九伐之法者唯此一事
  书伐
  朱子先王之制诸侯不得専征伐陆氏无王命及非侯伯不得兴师愚按此后皆诸侯用兵凡书侵伐战围之属皆著其専兵之罪而轻重随事以见彼善于此则有之矣
  胡氏声罪致讨曰伐伐不言战已服也征伐天子之大权今无王命虽有言可执犹王法所禁况于修怨乎经之书伐非主兵者皆有言可执见伐者皆有罪可声也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伐不言战已服也服则可免矣
  左氏有钟鼓曰伐愚按谓鸣钟撃鼓声其罪而伐之先儒非之过矣
  一人言伐者一戎伐凡伯于楚丘
  胡氏国而曰伐此一人而曰伐见其以徒众也薛氏以兵劫之
  邑而曰伐者一
公子庆父帅师伐于馀丘
  胡氏国而曰伐此邑尔邾邑其曰伐志庆父之得兵权也庄公幼年即位首以庆父主兵卒致子般之祸于馀丘法不当书圣人特书以志乱之所由也
  杜氏于馀丘国名张氏小国而近于戎者若曰于越然吴氏于发语词啖子前后未有邑言伐者故依左氏旧说为国程沙随盖邾附庸 愚按二说皆通而杜氏为长使果邾邑何不系之邾乎
  书伐我鄙十九西四 南三东三 北九 附侵我鄙五西四东一何氏鄙者边陲之词汪氏春秋详内而略外故外之侵伐止书国而鲁书四鄙
  书伐我二 吴伐我 齐国书帅师伐我
  张氏不言四鄙而直言伐我兵加于国都也啖子凡侵伐鲁不至国都则言其鄙至国都但言伐我
  书伐战四及郑师伐宋丁未战于宋 齐人伐卫卫人及齐人战 宋公曹伯卫人邾人伐齐宋师及齐师战于甗 公会吴伐齐齐国书帅师及吴战于艾陵
  胡氏声罪致讨故曰伐不以乱易乱故又曰战责赂于郑而无厌屡盟于鲁而无信者宋也然取其赂以立督者鲁桓也资其力以篡国者郑突也
  战言伐言齐人奉词伐罪方以是日至而卫人不请其故直以是日与之战深疾之也
  何氏战言伐鲁与伐而不与战艾陵 愚按由是说推之则战甗之役曹卫邾三国亦与伐而不与战战不言伐举重战言伐例变矣
  书侵
  胡氏潜师掠境曰侵啖子凡书侵伐不言胜败杀掠而还陆氏主人不出战客军杀掠人而还左氏无钟鼓曰侵愚按谓不鸣钟鼓侵掠其境非真无钟鼓也详伐胡氏亦于召陵以浅事陋之言侵则无名行师之说亦通以不声其罪故也 胡氏云云声罪者鸣钟撃鼔整众而行兵法所谓正也潜师者衔枚卧鼓出人不意兵法所谓奇也 右总论侵伐
  书战
  胡氏两兵相接曰战穀梁善为国者不师善师者不陈善陈者不战
  胡氏兵凶器战危事圣人之所重也敌加于己盖有不得已而应之者矣未有悖道纵欲得已不已而先之者也故主兵者书及以责之
  书及某师战十八内三 及齐师战于奚 及齐师战于外十五 干时 及邾人战于升陉卫人及齐人战 晋侯齐师宋师秦师及楚人战于城濮之类
  胡氏战而言及主乎是战者也张氏春秋以主客之词辨用兵之曲直残民之轻重及云者言为志乎此战也
  战而被兵者为主十四公会纪侯某二及齐侯某二之类
  胡氏凡战皆以主人及客者处已息争之道远怨之方王者之事也敌加于己而已有罪焉引咎责躬服其罪则可矣已则无罪而不义见加谕之以词命犹不得免焉亦告于天子方伯可也若遽然兴师而与战是谓以桀攻桀何愈乎故以为主战而举兵公伐齐纳纠及齐师战于干时 宋公者为主四某伐齐宋公及齐师战于甗 卫孙良
  夫帅师及齐师战于新筑季孙行父某及齐侯战于鞌

  胡氏凡伐者为客受伐者为主今齐人受伐以宋为主者曲在宋也张氏易曰师左次无咎凡战而不能战者圣人立全师之法所以重民命而存国体也 愚按凡举兵者书及皆同啖子见后
  战而两不言及者一晋人秦人战于河曲
  胡氏秦曲甚矣故不以晋为主
  赵子凡战不言及交主之也陆氏如秦初伐晋而退晋复进至河曲而战之类 愚按此与胡氏小异亦通内战止及郑师伐宋丁未战于宋及齐师战于奚称及四及齐师战于干时 及邾人战于升陉
  穀梁不言及之者为内讳也杜氏不书公战公败讳也汪氏战奚乃内之微者战宋干时升陉则公及而讳之也 愚按干时书败绩以为讳公不书可也馀不书败而曰讳不书公恐或未安或者又谓内言战乃败若然则既讳不书败矣何必又没公乎汪氏谓战奚微者盖指彊吏而言是已然谓馀皆公及而讳之则亦信旧说之过也经于战宋书郑师升陉书邾人则是战者非其君也何独鲁战必其为公乎但升陉传载邾获公胄左氏之言恐未可尽信以经别传之是非可也姑志于此以俟知者
  赵子凡战先主人见不服也吕氏战而言及其义有三有以主及客而书及者纪及齐战之类有以内及外而书及者及齐战鞌之类有以华及夷而书及者晋及楚 啖子凡外战战之类 皆书被伐之国以及来伐者僖十八年宋师伐齐宋师及齐师战独违常例按左氏二国已和齐人伐宋此及齐伐宋也故可云宋及齐战若鲁国与他国战则皆先书鲁以及外此内外之体也 愚按战而书及啖赵吕氏与四传不同然亦有理兼载以备一说  右总论及战
  书来战一齐侯卫侯郑伯来战于郎 往战及郑师伐宋丁未战于宋
  胡氏来战者罪在彼战郎往战者罪在内战宋
  书师败绩十六
  左氏大崩曰败绩公谷绩功也杜氏师徒挠败若沮岸崩山丧其功绩故曰败绩程子凡言败绩大败也小小胜负不书
  内战书师败绩一及齐师战于干时我师败绩
  内战不书败四齐侯卫侯郑伯来战于郎之类详内战称及
  胡氏内兵书败曰战特婉其词为君讳公羊内言战乃败矣穀梁内讳败举其可道者也 愚按不书败诸传皆以为内讳败言战乃败矣切尝疑之若然则干时何独书我师败绩乎胡氏又谓干时书败为与雠战虽败亦荣吕氏辨之明矣妄意书战不书败有二义焉一则胜负微不足纪也一则胜负敌难并见也何以知其然哉公羊于外战不书败既以敌也释之何独内战不可言敌乎且程子谓小小胜负不书与左氏大崩曰败之意合然则胜负微者亦不当言败绩也
  外战不晋人及秦人战于令狐书败二晋人秦人战于河曲
  公羊不言师败绩令狐河曲敌也何氏胜负敌 杜也胡氏同  氏不言败绩河曲交绥退军而退不大崩也愚按此即程子所谓小小胜负不书凡战不言败非胜负敌则不大崩也
  君伤不言师败绩一晋侯及楚子郑伯战于鄢陵楚子郑师
  败绩
  胡氏不书师败绩以其君亲集矢于目而身伤为重也何氏凡举师败绩为重众今亲伤人君当举伤君为重
  君获不言师败绩一晋侯及秦伯战于韩获晋侯
  胡氏君获不言师败绩君重于师也大夫战而见获必言师败绩师与大夫敌也君为重师次之大夫敌春秋之法也刘氏君将不言帅师君重于师也君伤不言师败绩君获不言师败绩亦君重于师也
  臣获书师宋华元帅师及郑公子归生帅师战于败绩二 大棘宋师败绩获宋华元 齐国书帅
  师及吴战于艾陵获齐国书

  胡氏两军接刃主将见获其负明矣又书师败绩此明大夫虽贵与师等也将卑师少称将不称师师众将卑称师不称将将尊师众并书于䇿者示人君不可轻役大众又重将帅之选其义深矣
  败而书以归荆败蔡师于莘以蔡侯献舞归 灭入并王臣书以归附胡氏凡书败书灭书入而以其君归皆名者为其服为臣虏故绝之也国君死社稷正也逃之虽罪犹有耻焉虏甚矣 以归者罪凡伯失节不能死于位也
  败而书获六附君 君获一 臣获四灭  君灭臣获一
  晋侯及秦伯战于韩获晋侯     右君获公子友帅师败莒师于郦获莒挐 宋华元帅师及郑公子归生帅师战于大棘宋师败绩获宋华元 郑人侵蔡获蔡公子燮 齐国书帅师及吴战于艾陵齐师败绩获齐国书右臣获
  吴败顿胡沈蔡陈许之师于鸡父胡子髠沈子逞灭获陈夏啮           右君灭臣获

  公羊君生得曰获晋侯大夫生宋华元陈夏啮皆曰获啖子但举得之也君死于位曰灭啖子言与灭同也杜氏国君社稷之主与宗庙共其存亡者故称灭愚按获晋侯不言师败举重也获蔡爕不言师败未大战也挐仝华元
  书败某师十五内七 公败宋师子菅外八 荆败蔡师于莘之类
  胡氏诡道而胜之曰败其不言战而言败败之者为主皆陈曰战诈战曰败左氏未陈曰败某师又曰未陈而薄之曰败某师  右未陈而诈战
  穀梁内不言战举其大者啖子凡鲁胜则曰败某师左氏未陈而薄之言师未成列则非战也此说为外战例则通如内战用此例则非也据鲁败外师凡八皆言败某师岂尽是未陈乎程子不言战而言败败者为主彼与战而此败之也 愚按内败某师左氏则曰未陈胡氏则曰诈战是内外一例也穀梁则曰内不言战举其大者谓言败则战可知是内外异文也二说皆通然考经文内之胜外无有战败并书异于外之书败者则穀梁之说似稍密矣  右言败则战可知
  书取师三宋人蔡人卫人伐戴郑伯伐取之 宋皇瑗取郑师于雍丘郑罕逹帅师取宋师于嵒胡氏悉虏而俘之曰取残民之甚左氏覆而败之曰取某师杜氏谓威力兼备若网罗所掩覆一军皆见擒甚其谲恶其尽也谢氏著其祸之大也
  附取邑八内取六 公败宋师于菅辛未取郜辛巳取外取二 防之类 莒人伐𣏌取牟娄之类胡氏取者收夺之名声罪伐人而强夺其土故特书曰取以著其恶宋人恃强围邑其罪著矣在王朝不能施九伐之威在列国不能修方伯之职郑人土地天子所命先祖所受不能保有而失之是上无天王下无方伯而郑亦无君也 愚按其馀皆仝
  陈氏凡用兵而取先书伐次书取不用兵而取第书取愚按左传以取为易又曰不用师徒曰取但于不书侵伐而书取可通馀则不合详后
  外取内田邑三齐人取济西田 齐人取讙及阐 齐侯
  取郓
  公羊外取邑田同不书此书济西讙阐赂齐也穀梁授之也程子内取邑不书君辱当讳也不能保其土地人民是不君也已与之彼以非义而受则书取讙阐与济西田是也胡氏鲁人致赂以免讨而书齐人取田者所以著齐罪春秋讨贼尤严于利其为恶而助之者 鲁以益来则齐人取讙及阐又如吴请师而怒犹未怠也以此见国君造恶不悛则四邻谋取其国家莫能保矣许氏外取邑不书以即归我故书之也 愚按胡氏许氏取讙阐与公谷异亦通公羊谓田多邑少称田邑多田少称邑啖子谓有邑称邑无邑称田大同少异其意皆通
  赵子凡外取田邑同多不书所系取于我也不言我讳之也其不书者非我封也书之记丧守地穀梁谓我以赂外者乃书之非也 愚按此与前异亦通
  公羊外取邑不书此取郓书为公取之也胡氏书齐侯取郓则见公之见绝于鲁而逐于季氏为不君也  右为公取
  内用兵取公败宋师于菅辛未取郜辛巳取防外邑六 公以楚师伐齐取谷公伐邾取訾娄
  公伐莒取向公孙归父帅师伐邾取绎

  胡氏内大恶其词婉小恶直书而不隐诸侯分邑非其有而取之盗也于取之中灭国书取犹有重焉者故直书而不隐也啖子凡先言伐国下言取邑者明其国之邑也郜防上言败宋师则宋邑可知矣愚按伐邾取须句二见争小国书取下
  内不用兵取邑二取郓 取阚
  左氏不用师徒曰取陈氏见前 愚按季孙宿乘莒乱而取郓虽传云伐莒实不待师徒而得之故不言伐若取阚则昭公居干侯遣人诱而取之亦非用师徒也故止书败胡氏谓不曰伐莒取郓乘莒乱而取邑故不悉书为内讳也虽亦可通然不如左氏例平易
  书取田内取故田二取济西田 取汶阳田
  内取外田二取邾田自漷水 季孙斯仲孙何忌伐
  邾取漷东田及沂西田
  胡氏不系国者吾故田也苟不请于天王以正疆理虽取本邑与夺人之有者无以异故亦书曰取正其本之意也晋侯执曹伯班其所侵地于诸侯复吾故田而谓之取春秋之法不以乱易乱 汶阳之田本鲁田也不曰复而谓之取何也恃大国兵力一战胜齐得其故壤而不请于天王以正疆理则取之不以其道与得非其有者何以异乎  右内取故田
  张氏言取邾田则非鲁之旧可知恃威以强取明矣苏氏今以晋命取田于邾故曰邾田非鲁故田也师氏前此尝取邾田自漷水矣今又取其漷东之田犹以为未足故又取沂西之田则其贪欲无厌必至于尽取而后已时无王伯强凌弱之乱至于如此
  右内取外田
  附书疆田叔弓帅师疆郓西
  穀梁疆之为言犹境也杜氏春取郓今正其疆界高氏必帅师者以不义得之惧不服也疆之者沟封之以别乎莒也书讥其乘乱牟利也
  附故田复内三齐人归我济西田 齐人来归郓讙龟阴
  田 齐人归讙及阐
  胡氏书我者乃相亲爱惠遗之意宣公于齐顺其所欲既以女妻其臣又以兵会伐莱之举又每岁往朝于齐廷故惠公悦其能顺事已而以所取济西田归之也以柔巽卑屈之道事人而得地与悦人柔巽卑屈事已不以其道而归其地皆人欲之私而非义矣 书来归齐人心服而归之也定公齐侯会于夹谷孔子摄行相事具左右司马以从至于会所以礼相见却裔俘拒兵车之命罢享礼之设于野由是齐侯归三邑以谢过书曰来归序绩也陈氏言来归必自外至如郑来归祊齐来归卫宝是也郓讙龟阴田言来归以是为齐人之愿也 曰归讙阐顺词也去逆效顺息争休兵齐无取地之恶鲁无失地之辱程子不云我田既归邾子亦归其田非以为惠也汪氏不言来者齐遂所欲非感于义而心悦诚服
  赵子归者来致之词凡归田邑志改过也济西之地非鲁尽有故言我以别之既称我故不须言来前未有取郓讙龟阴田故书来以别之他国无此田故不言我啖子此年初经书齐人取讙及阐今书 愚按啖赵之说与诸傅独归知必归鲁故不言来 异疑亦有理姑载以俟知者
  内书取国四取根牟 取鄟 取邿 取鄫
  胡氏内兵书灭曰取婉其词为君讳也
  赵子不书灭不绝其祀也俞氏内将卑师少例止书取书灭 愚按此与胡氏不同其说亦通
  书围
  胡氏缳其城邑曰围绝其往来之使禁其樵采之途诛乱臣讨贼子可也长葛郑邑何罪乎愚按围国尤甚
  伐国围邑十二宋人伐郑围长葛 齐人伐郑围新城之类
  李氏伐国围邑有二例伐郑围长葛伐宋围缗皆著其暴也详前齐侯伐郑围新城则又以著其无贪利之心胡氏齐自召陵之后兵服四夷威动诸夏今合六国之师围新造邑宜若振槁然围而不举有遗力矣词同而义异也愚按自围新城之外凡伐国围邑皆著其暴也
  内围内邑七叔孙侨如帅师围棘 叔弓围费之类
  张氏围棘之与围费郈同皆为国内人叛而以兵将制服之也其要不过曰正其本而已胡氏复故地而民不听至于命上将用大师环其城邑而攻之何也鲁于是时初税亩作丘甲税役日重矣棘虽复故国所以不愿为之民也成公不知薄税敛轻力役修德政以来之而肆其兵力虽得之必失之矣 命正卿为主将举大众围其城若敌国然者家臣强大夫弱也出乎尔者反乎尔不书叛反求诸已而已书围费欲著其实不没之也
  书同围一公会晋侯某某同围齐
  胡氏凡侵伐围入未有书同者而独此围齐书同围诸侯所共恶疾故同心而围之也齐环背盟弃信陵虐神主肆其暴横数伐邻国观加兵于鲁则可见矣云云张氏同围齐言得罪于天下也 神主民也
  书入入国二十五 无骇帅师入极 莒人入句之类入邑二   季孙宿帅师救台遂入郓楚人入郓胡氏造其国都曰入左氏弗地曰入杜氏谓入其国弗有其地公羊入者得而弗居也以事言之入者造其国都以义言之入者逆而不顺非王事而入人国邑建其私意见诸侯之不臣也擅兴而天讨不加焉见天王之不君也据事直书而义自见矣张氏入谓破其国都蹂践朝市也当时征伐不自天子出陵弱暴寡约然无制擅兴师徒入人国邑皆王法所当诛
  书溃四公会齐侯某某侵蔡蔡溃 叔孙得臣会晋人某某伐沈沈溃楚公子婴齐帅师伐莒庚申莒溃郓溃
  左氐民逃其上曰溃穀梁溃上下不相得也胡氏兵至而民逃其上不能使民效死不去则昧于为国之本也
  书献捷二齐侯来献戎捷楚人使宜申来献捷
  胡氏军获曰捷献者下奉上之词以其所得夸示书来献者抑之也凡诸侯有四夷之功则献于王王以警于夷中国则否诸侯不相遗俘 齐伐山戎以其所得夸示书来献者抑之也 诸侯从楚伐宋而鲁独不与故楚来献捷以胁鲁张氏书楚献捷足以明楚之执逞其威力而夸示于我 愚按胡氏于楚献捷曰胁鲁亦夸示也春秋书献亦所以抑之但不曰宋则承上伐宋之文简词也
  书迁十被迁者三 宋人迁宿之类自迁者七 邢迁于夷仪之类
  胡氏徙其朝市曰迁愚按被人强迁曰迁之者自顾迁以避难曰迁者
  右总言迁
  公羊迁之者何非其意也穀梁迁者亡词也其不地不复见也啖子移其国于国中而为附庸赵子从而臣之而曰迁某胡氏凡书迁不再贬而罪自见矣其曰迁宿者宿非欲迁为宋人之所迁也怀土常物之大情迁国重事也虽违害就利去危即安犹或恐沈于众不肯率从而况迫于横逆非其所欲弃久宅之田里刈新徙之蓬藋道途之勤营筑之劳起怨谘伤和气岂不恻然有隐乎肆行莫之顾也其不仁亦甚矣  右被迁者
  公羊迁者何其意也穀梁迁者犹未失其国家以往者也其地复见也啖子或自请迁或见强迁皆犹为刘国故不言某人迁之言所迁之地但言其移国都而已非为附庸也赵子能以国迁曰某迁 愚按凡以自迁为文虽见强迁亦已之所愿也 右自迁
  书灭十九齐人灭遂之类
  胡氏毁其宗庙社稷曰灭张氏夷其社稷覆宗绝祀也取国而书灭夺人土地使不得有其民人毁其宗庙使不得有其社稷非至不仁者莫之忍为凡书灭者不待贬绝而恶已见语有之曰兴灭国继绝世天下之民归心右灭焉今乃灭人之国而绝其祀罪莫重矣 人者国灭而书灭亡国之善词上下之同力也其亦不幸焉耳张氏书灭见君死其位 愚按止言灭而不言奔以归者 右见灭者灭而书齐师灭谭谭子奔莒 楚人灭弦弦子奔奔四 黄 狄灭温温子奔卫 吴灭徐徐子章
  羽奔不名三楚 名一

  胡氏灭而书奔责其不死位也不书出国亡无所出也国灭书奔而不能守其富贵何以书爵乎已无取灭之道为横逆所加而力不能胜至于出奔则亦不幸焉其义盖未绝也所以存其爵不比于失地之君而名之也 右灭书奔而不名吴灭徐徐子章羽奔楚何以独名吴伐徐徐子㫁其发携其夫人以逆吴子既已屈服而后奔岂有兴复
  之志乎独书名所以绝之也
      右灭书奔而名之灭而书楚子灭胡以胡子豹归以归六楚人灭夔以夔子归之类  名五不名一
  胡氏书以归罪不能死位而与归也春秋灭国以其君归未有不名者
  右灭书以归名之
  夔子独不名诸侯之祀无过其祖者而夔祖熊挚是不得祀祝融与鬻熊也而楚反以是灭之非其罪矣
  故特存其爵而不名也
       右灭书以归不名愚按国灭而书奔虽责其不死位然已无可灭之道且或犹有兴复之志焉故不绝而书爵例之常也若徐子则既屈服而后奔则为可绝故特名之则例之变矣国灭而书以归为其服为臣虏无兴复之志焉故特名之此亦例之常也若夔子则已无罪而见迫于强故不名焉亦例之变矣
  㓕同姓而书名一卫侯毁灭邢
  胡氏卫侯何以名灭同姓也春秋之法诸侯不生名灭同姓则名者谓绝先祖之裔蔑骨肉之恩故生而书名示王法不容诛也
  晋灭虞楚灭夔亦同姓也曷为不名诸侯灭同姓则名其常也有名有不名变例也 朱子经文只隔夏四月癸酉一句便书卫侯毁卒恐是因而传寓之误亦未可知
  内得国书取四取鄟之类说见取后
  内得国书灭一灭项
  胡氏在君有当讳若夫灭项则僖公在会季孙所为尔执政之臣専权为恶而不与之讳此春秋尊君抑臣之意也愚按若啖赵之说则不存其祀也
  内得所争小国书取三公伐邾取须句 公伐邾三月甲戌
  取须句 取鄫
  胡氏不请于王命而専为母家报怨擅取人国而反其君是以乱易乱非所以为礼也与收夺者无以异矣李氏经书取须句二盖此年虽取之而升陉之败复丧于邾文公七年间晋伐邾乃取之而寘文公子焉于是鲁有须句矣 愚按此亦赵子所谓不绝其祀者也
  陈氏春秋严义利之辨苟以为利一以取书之虽邾人灭须句须句子来奔伐邾取须句反其君焉书取须句虽莒著丘公立而不恤鄫鄫叛而来书取鄫
  外得国不书灭郕降于齐师齐人降鄣大去其国 以酅入齐
  取舒 执虞公
  赵子凡得国而不言灭者不绝其祀也纪侯使其弟以国属齐为附庸鄣则降服为附庸虞则以君被执遂属为附庸但为得之事异所以异词耳胡氏降者胁服之词前书郕降于齐师意责鲁也此言齐人降鄣専罪齐也肆其强力胁使降附不书鄣降而曰降鄣以齐之强故罪之深以鄣之微故责之薄 大去者土地人民仪章器物悉委置之而不顾予其不争而去张氏不以奔罪加纪侯罪齐也
  书亡二 郭公先儒以为亡字之误 梁亡
  穀梁亡自亡也胡氏郭公善善而不能用恶恶而不能去所以亡也非有能亡郭者郭自亡尔 梁本侯国鱼烂而亡凡有国家者不能自强于政治则日危月削以至灭亡而莫觉也而况好土功轻民力湎于酒淫于色心昏而出恶政者乎其亡可立而待矣 愚按郭公胡氏以为公即亡字之误汪氏谓说文亡字从人从乚与公字相似故𫝊误杜氏谓经阙误啖子谓公下有字亦通
  书袭一齐侯袭莒
  胡氏轻行而掩之曰袭左氏轻曰袭赵子掩其不偹曰袭张氏以强攻弱而又掩其不偹盖侵伐之中而罪之尤者也
  书追二公追戎于济西 齐人侵我西鄙公追齐师至酅弗及胡氏已去而蹑之曰追凡书追者在境内则讥其弗预追戎于济西是也在境外则讥其深入追齐师至酅是也
  书戍三公子买戍卫 戍陈 戍郑虎牢
  胡氏聚兵而守之曰戍吕氏买为楚戍晋侯伐卫而买不卒戍刺之惧其得罪于楚也 程子非王命而勤兵远戍罪也而善于戍陈何哉陈附中国而楚争之则戍之者在于助陈而距楚与晋也杜氏各受晋命故特书鲁戍公羊离至不可得而序故言我也胡氏戍而系郑若曰郑国分地受诸天子非列国之所専而以罪诸侯也
  书纳六纳诸侯二 楚人围陈纳顿子于顿 齐高偃纳庶孽二 帅师纳北燕伯于阳 公伐齐纳
  纠 晋人纳捷菑于邾弗克纳

  纳世子一 晋赵鞅帅师纳卫世子蒯聩于戚纳致乱臣一 楚子入陈纳公孙宁仪行父于
  

  胡氏纳者不受穀梁内弗受也而强致之称 纳者不与纳也愚按上以事情言下以书法言胡氏诸侯失国诸侯纳之正也夫陈先代之后使楚人纳之是夷狄仗义正诸夏也书楚围纳责中国深矣通旨诸侯失国大夫纳之非正也   右纳诸侯胡氏纠不书子者纠不当立也 赵盾纳捷菑齐出获且长引师去之 右纳庶孽
  世子不言纳而书纳者见世子无道为国之所不受也    右纳世子致乱之臣不能察其反复又使陈人用之可乎书曰纳者不受而强纳也 右纳致乱臣吕氏凡书纳皆内不受而强致之故纳而得入则书其国虽至其国而未得入则书弗克纳未得国而入于邑则书邑纠不以国则小白已君纠未能入故但书纳以见其不能纳也
  书救
  胡氏凡书救者未有不善之者也救者善则伐者恶矣其书遂救善之尤者也以王命兴师者正能救而与之者权左氏凡诸侯恤患分灾讨罪礼也救在京师则罪列国救在夷狄则罪诸夏救在远国则罪四邻公羊上无天子下无方伯天下诸侯有相灭亡者力能救之则救之可也
  次而齐师宋师曹师次于聂北救邢 遂次救二于匡公孙敖帅师及诸侯之大夫救徐附次而师次于滑欲救二师次于成
  救而次一叔孙豹帅师救晋止于雍榆
  胡氏救而书次其次为贬有缓师畏敌之 啖意讥救之不速 子凡救当奔命而往救次失救道也救邢之师讥不速赴故先书次于聂北而救邢竟得其援故又言救邢陆氏言有成事救晋之师君命往救而叔孙豹次止故先书救晋明鲁国之命也下书次于雍榆罪豹也李氏书次而救三救而次一胡氏通为一例皆讥其不速于为义此说固是但亦须有分别救而次当主胡氏而次在救下则惟啖氏得之汪氏次而救见其终能救救而次则遂不能救矣 愚按聂北于匡皆次而后救亦不可并论盖聂北虽讥救之不速终成救邢之功若于匡则委救患之 又按权于大夫卒不能免徐娄林之败尤可罪也 次而欲救说见书次下汪氏当参看
  书次
  胡氏次止也赵子师驻曰次恶兴师也无寇而次是欲自寇也
  伐而遂伐楚次于陉次二晋韩厥帅师伐郑 仲孙蔑某某次于鄫
  胡氏凡伐而次者其次为善齐师次陉修文告以威敌善之也故上书伐楚以著其美有整兵慎战之意汪氏齐桓伐楚次陉晋悼伐郑次鄫则不忍残民其次为善
  次而伐一楚子蔡侯次于厥貉楚子伐麇
  次而欲 内师次于郎以俟陈人蔡人 师及齐救二  外师围𫑛 齐师宋师次于郎 齐侯
  卫侯次于五氏 次于垂葭

  胡氏次而伐者其次为恶楚次厥貉藏祸心以凭夏贬之也故下书伐麇以著其非汪氏即次郎而卒有围郕之役齐宋次郎而随有乘丘之败齐卫次五氏垂葭蕖蒢楚蔡次厥貉是其所以次者非有悔过班师之谋乃稔恶伺便之阶也愚按渠蒢之次乃欲救宋而不能非欲伐晋也宜入救而次例
  胡氏春秋大义伐而书次其次为善救而书次其次为贬故救患分灾于礼为急好攻战乐杀人者于罪为大 详前救而次下
  汪氏次于滑次于成次而欲救也如次聂北救邢次匡救徐救晋次雍榆虽曰缓于救患然比于欲救而不能者亦有间矣
  公孙而书次二公如齐次于阳州 公如晋次于干侯
  通旨次者止而有待之意人君失国出奔而详书其所在见臣子不可顷刻忘君父必欲知其所居之安与否也而进退去就之是非亦自见矣次于阳州者不得入于齐也次于干侯者不得入于晋也季氏逐君不待贬而恶自见
  书师
  胡氏将卑师众称师称师纪其用众而立义不同有矜其盛而称师者如齐师宋师曹师城邢之类是也有著其𭧂而称师者楚灭陈蔡公子弃疾主兵而称师之类是也有恶其无名不义而称师者次于郎以俟陈蔡之类是也朱子师兵众也
  将尊师众称帅师君为重师次之大夫敌春秋之法也将尊师少称将不称师师众将卑称师不称将将尊师众并书于䇿者示人君不可轻役大众又重将帅之选其义深矣其书帅师用大众也又曰君将不称帅师则以君为重刘氏君重于师也
  书师还一
  胡氏书师还讥役久也国君上将亲与围郕之役然其次其及其远皆不称公者重众也轻举大众妄动久役俟陈蔡而陈蔡不至围郕而郕不服历三时而后还则无名黩武非义害人未有如此之甚也至是师为重矣义繋于师故不书公以著劳民黩武之罪为后戒也薛氏幸之也书还危之也
  书弃师一郑弃其师
  穀梁恶其长兼不反其众则是弃师也公羊郑伯恶高克使之将逐而不纳弃师之道也胡氏使克不臣之罪已著按而诛之可也情状未萌黜而退之可也爱惜其才以礼御之可也乌有假以兵权委诸竟上坐视其失任离次而莫之恤乎书曰郑弃其师君臣同责也
  书以师三内一 公以楚师伐齐外二 宋人以齐人某某伐郑 蔡侯以吴
  子及楚人战于柏举

  胡氏以弱假强而能左右之曰以又曰师而曰以者能左右之以行己意也宋怨郑突之背已故以四国伐郑鲁怨齐人之侵己故以楚师伐齐蔡怨囊瓦之拘己故以吴子伐楚蔡弱于吴鲁弱于楚宋与蔡卫陈敌而弱于齐乃用其师以行己意故特书曰 谷以 梁以者不以者也胡氏列国之兵有制皆统于天子而敢私用之与私为之用以伐人国大乱之道也故穀梁曰云云
  附辨不用已师而用彼师曰以赵子宋但用齐蔡等兵而不自交锋柏举之战吴楚自战而蔡不交锋愚按此与诸𫝊皆异姑载以偹一说
  书乞师五内一公子遂如楚乞师 此内之乞师外四晋侯使却锜来乞师晋侯使栾黡来乞师晋侯使荀罃来乞师 此上晋厉之伯晋侯使士鲂来乞师 此晋悼之伯
  公羊乞卑词也胡氏卑巽自屈之词曷为以内外同若词师出不正反战不正胜
  赵子天子在上而诸侯自相请师非礼也胡氏同
  杜氏乞不保得之词侯伯当召兵而乞师谦词疏晋虽是侯伯恐鲁不与若言召兵或容词说言乞则不得不与张氏自齐桓以来召兵侵伐虽不出于王命然攘夷讨罪为中国举犹足以令诸侯今晋以私怨报秦则其义不足以令诸侯惧其不从卑以乞之圣人直书以见举事不公自贬伯体也许氏悼公复兴伯业而 愚按乞师犹修厉之故事元年而后则召兵而已 公谷胡氏谓乞乃圣人重师之笔张氏谓乞乃诸侯谦卑之词二说皆通而后说切实
  书会晋师二宋公某某会晋师于棐林伐郑公会晋师于瓦
  胡氏曰会晋师谨礼于微 以师为重胡氏列数诸侯于三师之下而又书大夫之名氏则臣疑于君不可以为训其曰会晋师谨礼于微之意也 春秋大法虽师次于君而与大夫敌至用大众则君与大夫皆以师为重而不敢轻也故棐林之会不言赵盾而言晋师瓦之会言晋师而不言士鞅于此以见人臣不可取民有众専主兵权之意李氏胡氏于棐林全主公羊而此条又发重师之义与前说微异盖二义互相发明也要之春秋不以公会大夫特因此又见师之为重耳附辨棐林之会上已书赵盾救陈故再不书盾而云晋师 此士鞅赵鞅荀寅帅师若云公会晋士鞅云云则没师不见若与大夫常会然又齐师已去晋救不及又未入境而公往会之书宜略也傅发明人臣不可専权之义虽善恐经义无此也 愚按此说似平易
  主兵邾人郑人伐宋 宋人齐人伐郳 齐人宋人救郑
  胡氏凡班爵上下以国之大小従礼之常也而盟会征伐以主者先因事之变也伯者之先诸侯専征也非伯者而先诸侯主兵也将称元帅晋荀林父帅师及楚子战于邲之类
  胡氏尊无二上定于一也古者仗钺临戎专制阃外虽君命有所不受愚按此所以将称元帅略其副属书法之常也若邲之战则晋荀林父将中军先縠佐之士会将上军却克佐之赵盾将下军栾书佐之而经止书林父是己
  将兼副属季孙行父臧孙许叔孙侨如公孙婴齐某某
  齐侯战于鞌之类
  胡氏将称元帅略其副属词之体也而四卿皆书者岂特为详内录哉履霜之戒亦明矣成公初立主㓜国危为季孙一怒埽境内兴师而四卿并出肆其愤欲虽无人乎成公之侧有不恤也然后季氏専矣 右战鞌襄公以来既作三军地皆三家之土民皆三家之兵每一军出各将其所属而公室无与焉
  右伐莒
  哀公得国不张公室三帅主将鲁众悉行伐国取地以盟其君而已不与焉适越之辱兆矣
  右伐邾
  愚按经书将兼副属十二胡氏独于战鞌伐莒邾发𫝊其意且有小异大抵皆著大夫専擅各自帅师而公室微如吕氏说云
  奉伯令举兵 内仲孙蔑叔孙侨如帅师侵宋季孙斯仲孙何忌帅师侵卫
  卫孙良夫帅师侵宋卫北宫括帅师侵郑
  左氏晋命也侵宋晋故也侵 胡卫 氏兵戎有国之重事听命于人将能立乎春秋所以罪之也高氏凡为他人兴师者皆书侵以讥之胡氏上卿授钺大众就行而师出无名可乎李氏书侵以著其无名行师而辅伯之非其道也 愚按不能声罪以致讨也
  地而后公会宋公于袲伐郑伐二 宋公会晋师于棐林伐郑
  地而后侵一公会刘子晋侯某某于召陵侵楚
  穀梁地而后伐疑词非责也其疑也胡氏昭公与突之是非邪正亦明矣非其疑于为义而果于为不义故详书会地而后言伐棐林其地何则著其美也范氏欲美赵盾故美恤患之功故详录其会地胡氏一美一恶无嫌于同
  杜氏先行会礼于袲棐林而后伐陆氏晋师先在棐林故言会又言伐汪氏前者讲会礼而后戍此乃会师以同伐 愚按既会师于棐林恐亦行会礼也于召陵先行会礼入楚境故书侵愚按杜氏谓先行会礼而后侵伐虽与穀梁胡氏不同然平易可取
  书初税亩一
  左氏初税亩非正也谷不过藉以丰财公羊讥始履亩而税也杜氏公田之法十取其一今又履其馀亩复十取其一故哀公曰二吾犹不足遂以为常故曰初税亩公羊古者十一而藉什一者天下之中正也多乎什一大桀小桀寡乎什一大貉小貉什一行而颂声作矣穀梁古者什一藉而不税初税亩者讥公之去公田而履亩十取一也以公之与民为己悉矣赵子盖公田之外又履步其亩十又税其一  右増税
  胡氏讥宣公废助法而用税也古者上下相亲上之于下惟恐民食之不给下之于上惟恐公田之不善故助法行而颂声作矣世衰道微上下交恶民惟私家之利而不竭力以奉公上惟邦赋之入而不恻怛以利下水旱凶灾相继而起公田之入薄矣所以废助法而税亩乎初者志变法之始也其后作兵甲用田赋至于二犹不足则皆宣公启之也  右变法
  愚按税亩之说三传语晦故胡氏谓变法杜氏赵子谓増税今会通从变法而引公谷传注附胡氏恐非经意纂䟽从増税引杜氏释胡氏亦恐非传之本旨朱子于论语集注取杜氏必有所见姑从之
  书用田赋一
  胡氏先王制土籍田以力而砥其远迩赋里以入而量其有无今用田赋军旅之征非矣田以出粟为主而足食赋以出军为主而足兵今二犹不足而用田赋是重困农民而削其本何以为国书曰用田赋用者不宜用也
  张氏田一井之田赋者敛收财物也丘十六井有牛马之赋籍井而取之不待及丘非礼也杜氏田赋之法用田财通出马一疋牛三头今欲别其田与家财各为一赋故曰用田赋张氏何氏曰田一井之田赋者敛收财物也若今敛民财以田为率不言井者城郭里巷皆有井嫌悉赋之许氏先王之法井邑未有赋也丘十六井乃有牛马之赋今以丘赋为不足也于是更用田赋籍田而取之不待及丘此非礼也古者田有税丘有赋田赋之实不书其详于传独孔子言丘亦足矣可见加赋于古今以何许之说观之可以得春秋之旨矣 愚按张氏与左氏传注稍合姑载以偹一说
  书作丘甲一
  胡氏作丘甲益兵也古者九夫为井四井为邑四邑为丘四丘为甸甸地方八里旁加一里为成所取于民者出长毂一乘此司马法一成之赋也为齐难作丘甲益兵偹敌重困农民非为国之道其曰作者不宜作也周制一乘步卒七十二人甲士三人以二十五人为一甲凡三甲共七十五人然则一丘所出十有八人积四丘而具一乘耳今作丘甲即丘出一甲是一乘之中共百人为兵矣则未知其作者三甸而増一乘乎每乘而増一甲乎
  书作三军一     舍中军一
  左氏初作三军三分公室而各有其一三子各毁其乘杜氏足成三军而季氏尽征之季氏使其乘之人以其役邑入者无征不入者倍征正义并不入公室也叔孙氏臣其子弟使尽为臣正义一家之内有父子兄弟四品以父兄之税入公子弟之税入已大率半属公半属已孟氏取其半焉使半为臣若子若弟正义则于子弟中取其半或取予或取弟大率三分归公一分入已
  及其舍中军之也四分公室季氏择二二子各一皆尽征之而贡于公杜氏罢中军季氏称左师孟氏称右师叔孙氏则自以其军为军名自此以后国人尽属三家随时献公而已正义四分公室三家自取其税而随时献公公室弥卑矣初作时三家各毁其乘足成三军今此唯舍中军之众属上下二军
  胡氏三军鲁之旧也废公室之三军而三家各有其一旧法亡矣是以谓之作三军鲁之旧尔然车而谓之公车则臣下无私乘也徒而谓之公徒则臣下无私民也若有侵伐诸卿更帅以出事毕则将归于朝车复于甸甲散于丘卒还于邑将皆公家之臣兵皆公家之众不相繋也文宣以来政在私门襄公幼弱季氏益张云云三军作舍皆自三家公不与焉公室益卑而鲁国之兵权悉归于季氏矣已则不臣亦能免乎书曰舍中军微词以著其罪也兵权有国之司命三纲兵政之本原书其作舍而公孙于齐薨于干侯定公无正必至之理也已则不臣三纲沦替南蒯叛阳虎専季斯囚而三桓之子孙微矣亦能免乎云云李氏初作三军十二分其国民三家得七公得五国民不尽属公公室已卑矣今舍中军四分公室三家自取其税减已以贡于公国民不复属公公室弥卑矣作三军卑公室之渐舍中军卑公室之极愚按左氏传注谓鲁二军而三家各毁私乘以足成三军故曰政将及子胡氏则谓鲁本三军而三家专之非旧矣故书曰作二说不同备载以俟参考
  书治兵一
  公羊治兵习战也胡氏讥黩武也此治兵于郎也俟陈蔡而不至𭧂师露众役久不用则有失伍离次逃亡溃散之虞故复申明军法以整齐之其志非善之也云云 详见蒐狩
  书大阅一 八月大阅
  榖梁简车徒也胡氏非特以不时八月非礼书大书也乃天未阴雨彻彼桑土绸缪牖戸之意周制仲冬大阅书八月不时也王诸侯其礼不同书大阅非礼矣先王寓军政于四时之田训民御𭧂其偹预也惧郑忽畏齐人而阅兵车厉农失政甚矣何以保其国乎 愚按大阅之得名以农隙讲武车徒器械特盛于三时故也详蒐
  张氏其不言公为国讲武非公之私欲也愚按公观鱼于棠之类则公之私欲也故书公
  书蒐五秋蒐于红   夏大蒐于比蒲二春大蒐于昌间 秋大蒐于比蒲狩四公狩于郎
  公及齐人狩于禚西狩获麟 若天王狩于河阳则异是

  啖子蒐狩合礼者常事不书非时及越礼则书以示讥也胡氏戎祀国之大事蒐狩所以讲大事也用民以训军旅所以示之武而威天下取物以祭宗庙所以示之考而顺天下故仲春教振旅遂以蒐仲夏教茇舍遂以苗仲秋教治兵遂以狝仲冬教大阅遂以狩然不时则伤农不地则害物 愚按四时皆指夏时言违此不时矣大野鲁蒐狩地违此不地矣
  胡氏书蒐或以非其时愚按周之秋与春皆非蒐之时也或以非其地红比蒲昌间皆非蒐之常地而大意在权臣专行公不与也张氏不言公公不得与于蒐尔孙氏公狩于郎政犹自公出也胡氏三纲军政之本古者春蒐夏苗秋狝冬狩皆于农隙以讲武事而所主者明贵贱辨等列顺少长习威仪则皆纳民于轨物者而非驰射撃刺之末矣今鲁国其君则设两观乘大辂其臣则八佾舞于庭旅泰山以雍彻其宰则据大都执国命而军政之本亡矣何以蒐为此春秋所书为后世戒之意也云云愚按言蒐则馀可以例观矣附大蒐
  胡氏大蒐越礼也何氏人众器械有逾常礼 愚按二说皆通疑后说平易可取观杜氏释蒐于红意左传于蒐于红自根牟至于商卫革车千乘杜注曰根牟鲁东界商宋地鲁西界接宋卫也言千乘明大蒐不言大者经文阙详其语意则亦以大为广大之大矣
  书焚一 焚咸丘
  杜氏焚火田也讥尽物故书胡氏咸丘地名也在礼夫子不合围诸侯不掩群夫子钓而不纲弋不射宿皆爱物之意也推此心以及物至于鸟兽若草木裕无淫猎之过矣书焚咸丘所谓焚林而田也程子如尽焚其地见其广之甚
  书城二十三
  胡氏凡书城者完旧也公羊以重书也何氏以功重也言当稍稍完偹若令大坏然后城之劳苦百姓空 谷虚国家与始作城无异 梁凡城之志皆讥也胡氏凡用民力必书其所兴作不时害义固为罪也虽时且义亦书见劳民为重事也城者御𭧂保民之所而城有制役有时大都不过三国之一邑无百雉之城制也鲁尝城费城郈而复堕焉则越礼而非制矣凡土功龙见而戒事火见而致用水昏正而栽日至而毕时也隐公城中丘城郎而皆以夏则妨农务而非时矣城不逾制役不违时又当分财用平板干称畚筑程土功议远迩略基址揣厚薄仞沟洫具糇粮度有司量功命日不愆于素然后为之可也况失其时制无爱养斯民之意者其罪之轻重见矣
  书城中城二
  薛氏中城者郛之内宫之外张氏城非春秋所贵而书城中城其儆守益微矣穀梁三家张也胡氏百雉之城七里之郛设险之大端也谨于礼以为国辨尊卑分贵贱明等威异物采凡所以绝陵僣限隔上下者乃体险之大用也独城郛沟池之足恃乎汪氏西郛者国都外城之西郭则中城为国都外城之内城明矣夫诸侯有道守在四邻诸侯卑守在四境不务修政抚民而仅完国中之城以自守其能保乎
  城他国而独举鲁城楚丘 愚按公谷胡氏谓不予専封诸儒非之是矣其略见三城
  详辨疑

  左氏诸侯城楚丘而封卫焉不书所会后也杜氏诸侯既罢而鲁后至讳不及期故以独城为文张氏盖分板筑之役于诸侯而往城之也附辨不言诸侯者离至不可得而序愚按三说小异然互相发附辨援公羊戍陈例尤为切要
  杜氏不言城卫卫未迁也吕氏楚丘不言卫卫不能有之而齐侯城之尔
  齐伯城以齐师宋师曹师城邢   附辨书有存与国三城楚丘  诸侯城縁陵 详略则圣人微意云云然皆所予非罪之也
  胡氏齐桓城三国而书词不同邢以自迁为文故再列三师而书城邢者美桓公得救患分灾之义无封国之嫌也淮夷病𣏌诸侯会于醎城縁陵而迁𣏌焉则其事专矣故前目后凡直书诸侯而不序也卫为狄所灭东徙渡河野处漕邑桓公使公子无亏戍以甲士归其祭服乘马凡为国之用其力尤勤其功尤大其事尤专而春秋责之尤重曰城楚丘而不书诸侯正王法也楚丘卫邑桓公帅诸侯城之而封卫也不书桓公不与诸侯专封也吕氏卫𣏌不过迁徙其都春秋书灭国者往往地亡而人绝也城邢既为美楚丘縁陵独不为美乎
  晋伯城以制贰国一遂城虎牢
  胡氏不系于郑责郑之不能有也虎牢郑地岩险闻于天下有是险而不能守故不繋于郑
  晋伯城以私母家一仲孙羯会晋荀盈某某城𣏌
  胡氏平公不能修文襄悼公之业尊奖王室而夏肄𣏌也是屏轻弃诸姬可谓知本乎城𣏌之役亦不待贬绝而可见矣晋平公𣏌出也故合诸侯大夫以城𣏌古之建国立家者必亲九族然有父族而后及母族有母族而后及妻族此葛藟之诗所以次也
  晋伯城以安王室一仲孙何忌会韩不信某某城成周
  胡氏天子有道守在四夷今至城王都可以不书乎不曰城京师而曰城成周者京师众大之称成周地名与列国等矣
  张氏子朝馀党多在王城敬王畏之徙都成周故因诸侯之大夫城而书成周以纪实也愚按此说与胡氏不同疑得之
  书筑八冬筑郿 秋筑鹿囿 冬筑郎囿 夏筑蛇渊囿 春筑䑓于郎 夏筑䑓于薛 冬筑䑓于
  秦 筑王姫之馆于外

  胡氏筑创始也愚按书筑邑则讥其时诎而举嬴筑囿䑓则讥其厉民以自乐筑馆则讥忘仇详目胡氏都邑而书筑创作邑也不视岁之丰凶则非君人之心矣张氏冬虽用民力之时而下书大无麦禾其以筑郿之不时可知也  右筑邑
  何氏筑囿筑墙为苑朱子囿者蕃育鸟兽之所古者四时之田皆于农隙以讲武事不欲驰骛于稼穑埸圃之中故择闲旷之地以为囿公羊讥有囿矣又为也张氏劳民以独乐此春秋之所谨也胡氏天子有灵䑓以候天地诸侯有时䑓以候四时去国筑䑓于远而不縁占候是为游观之所厉民以自乐也厉民自乐而不与民同乐则民欲与之偕亡虽有䑓岂能独乐乎  右筑囿台胡氏鲁主王姬之嫁旧矣馆于国中必有常处今特筑之于外者仇雠之人非所以接婚姻也衰麻非所以接弁冕也知其不可故特筑之于外也筑之于外之为宜不若辞而弗主之为正也是以君子贵端本焉有父之丧天王于义不当使之主有不共戴天之雠庄公于义不可为之主云云 右筑馆
  书新一春新延厩
  胡氏言新有故也公羊修旧不书此书讥凶年不修胡氏大无麦禾告籴于齐冬筑郿春新延厩以其用民力为已悉矣
  书新作二 新作南门 新作雉门及两观
  胡氏言新有故也言作创始也书新作讥用民力于所不当为南门库门天子皋门雉门天子应门 讥僣王制而不能革雉门两观僖公尝修泮宫复閟宫非不用民力也而春秋不书所作南门独书者南非一门也必有不当为者 子家驹以设两观为僣天子是非诸侯之制明矣夫拨乱反正者必本诸身身正而物必正春秋僣君必书者必正之意也习旧而不知以为非何以正季氏之胁其主乎
  谢氏延廏者因旧而葺之故曰新南门雉门两观则去旧而为之故曰新作张氏凡书工役皆所以重民力谨兴作也今南门特书新作正闵子所谓仍旧贯如之何何必改作者雉门两观习旧而不知以为非睹变而不知以为戒无怪乎季氏之胁其主矣此春秋之微词至意也 愚按新作之旨疑谢氏得之而南门则杜氏以为鲁城南门张氏俞氏从之意其或然也若胡氏以鲁南门谓库门雉门僣天子皋门应门之制盖用明堂位之说恐或不然夫明堂位大抵汉儒杂采群言以夸夫鲁制之盛先儒斥其多诬岂足信乎
  书堕二叔孙州仇帅师堕郈 季孙斯仲孙何忌帅师堕费毁一 毁泉台
  啖子堕损之令不周张氏毁其所恃以为固者所以制陪臣抑私家而复强干弱枝之势也胡氏郈费成者三家之邑政在大夫三卿越礼各固其城公室欲强而不得也三桓既微陪臣擅命凭恃其城数有叛者三家亦不能制也而问于仲尼遂堕三都是谓以礼为国而为之兆也推而行诸鲁国为凖则地方五百里凡侵小而得者必有兴灭国继绝世之义诸侯大夫各谨于礼不以所恶于上者使其下亦不以所恶于下者事其上上下交相顺而王政行矣高氏堕邑而至于帅师是邑之力而足以抗也王氏堕郈以一卿堕费以二卿费强于郈故也
  啖子毁全除之也公羊先公为之已毁之不如勿居而已胡氏先祖为之非矣勿居可也而必毁之暴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其失有轻先祖之心
  书浚一冬浚洙
  胡氏书浚洙见劳民于保国之末务而不知本固国以保民为本轻用民力妄兴大作邦本一揺虽有长江巨川限带封域洞庭彭蠡河汉之险犹不足凭而况洙乎云云
  书叛五卫孙林父入于戚以叛 宋华亥云云自陈入于宋南里以叛 宋公之弟辰云云自陈入于萧以叛 晋赵鞅入于晋阳以叛晋荀寅云云入于朝歌以叛
  赵子凡据土背君曰叛胡氏臣之禄君实有焉专禄以周旋戮也凡书叛有入于戚者而不言卫有入于朝歌者而不言晋有入于萧者而不言宋独称宋南里何也戚与朝歌及萧皆其所食私邑也若宋南里则宋国城内之里名也是华氏与宋分国而居矣故以南里繋之宋此深罪叛臣逼胁其君已甚之词也
  兵出赵子正名也殊称
  何氏将尊师众称其帅师内则无骇帅师入极  外则晋荀林父帅师伐陈之类将尊师少称将溺会齐师伐卫之类 将卑师众称师内则师及
  齐师围郕外则齐师伐我北鄙之类 将卑师少称人外则郑人伐卫之类 内则难称人如赵子所谓内之师少则但称伐或称及如伐邾及齐师战于奚之类 君将不书帅师书其重者也内则公伐邾   外则齐侯伐我北鄙之类举重齐侯卫侯郑伯来战于郎馀见目
  公羊战不言伐举战为重来战是也合兵血刃曰战 围不言战举围为重楚子围郑是也以兵守城曰围 入不言围举入为重晋侯入曹执曹伯是也得而不居曰入灭不言入举灭为重齐灭莱是也取其国曰灭书其重者也明当以重者罪之犹律一人有数罪以重者论之是已
  以上并军礼















  春秋书法钩元卷三
<经部,春秋类,春秋书法钩元>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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