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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权衡 (四库全书本)/卷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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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四 春秋权衡 卷十五 卷十六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权衡卷十五     宋 刘敞 撰
  八年甲午治兵榖梁曰治兵而陈蔡不至矣兵事以严终其意谓春秋多之非也军出而治兵治兵自有常地矣今鲁人先出兵而后治治又非其常地故春秋记其非常尔春秋非教战之书贵其善阵不战也
  师及齐师围郕郕降于齐师榖梁曰不使齐师加威于郕故使若齐无武功而郕自降审如此春秋为纵失齐师之恶也其意虽欲贬齐存郕其实乃为齐文过了不可晓
  师还榖梁曰还者事未毕也遁也云欲避灭同姓之国示不卒事非也郕虽降齐国实未灭又榖梁曰向云不使齐加威于郕然则加威于郕者独齐师耳鲁故无罪岂可谓灭同姓哉
  齐无知弑其君诸儿榖梁曰大夫弑君以国氏者嫌也弑而代之也非也宋万岂亦弑而代之者乎公子商人岂非弑而代之者乎
  九年齐人杀无知榖梁曰无知之挈失嫌也称人以杀大夫杀有罪也非也无知弑君以代其位不可复氏公子又上齐人下有无知明无知者齐人之贼亦不烦再氏国尔非谓失嫌故挈之也无知又非大夫例解之似仍失指
  公及齐大夫盟于蔇榖梁曰大夫不名无君也非也齐虽无君大夫犹应有名假令书大夫之名便云齐有君乎
  及齐师战于干时我师败绩榖梁曰不讳败恶内也非也古之人有能知之者矣
  齐人取子纠杀之榖梁曰言取病内也非也言取病齐耳内何病乎
  十年宋人迁宿榖梁曰迁亡辞也非也宿虽见迁国实未亡不得与灭人者同
  荆败蔡师于辛以蔡侯献舞归榖梁曰蔡侯何以名绝之也何为绝之获也非也秦获晋侯何故不名又曰中国不言败此其言败何中国不言败蔡侯其见获乎亦非也但言败蔡师何足以见其是获乎设直言获蔡侯何⿱宀𠮷 -- 𡧱于义而讳获为败乎欲绝蔡侯自合言获无为讳其获以匿其恶书其名以发其获进不成讳退不成绝徒为此纷纷也又曰以归犹愈乎执也亦非也有执者有获者有以归者非一物也获不轻于执执不重于以归按文观旨亦可见矣
  十一年秋宋大水榖梁曰外灾不书此何以书王者之后也非也𣏌亦王者之后未尝记其灾何欤又曰高下有水灾曰大水亦非也丘山之颠亦有水乎
  王姬归于齐榖梁说同公羊吾既言之矣
  十二年纪叔姬归于酅榖梁曰国而曰归此邑也言其归何吾女也失国喜得其所故言归焉尔非也纪季以酅入齐自为小国非邑也且邑何故不得言归乎且酅者纪之别也纪者叔姬之家也人归其家可不曰归乎以谓喜得其所乃言归何哉
  宋万弑其君捷榖梁曰卑者以国氏是也非弑而氏之明矣
  十三年齐人宋人陈人蔡人邾人会于北杏榖梁曰是齐侯宋公也非也经无异文例无所推安知是齐侯宋公乎
  公会齐侯盟于柯榖梁曰曹刿之盟也寻其意与公羊相似吾既言之矣
  十四年单伯会伐宋榖梁曰会事之成也寻其说与公羊相似吾既言之矣
  荆入蔡榖梁曰荆者楚也其曰荆何也州举之也州不如国国不如名名不如字按榖梁十年传云其曰荆者狄之也今又云州举之也若实狄之则非州举之若实州举之则非狄之而两说并存不知果为狄之邪其亦州举之邪若曰州举之所以为狄之者凡在夷狄尚不州举之况楚非真夷狄乎寻究二说似前说本出榖梁后说则掇取公羊之例而续焉者也不然无为相异十六年同盟于幽榖梁曰同尊周也非也但云同盟不足以效其同尊周
  十有七年齐人执郑詹榖梁曰人者众辞也以人执与之辞也非也宋人执郑祭仲邾人执鄫子亦可谓与之乎又曰郑詹郑之卑者卑者不志此其志何也以其逃来志之也亦非也纪履𦈡郑宛之类亦同氏国岂卑者则不志乎且若所言卑者不志而郑詹以逃来故得志也诸侯之国逋逃之臣不可胜纪何不尽书乎假令郑詹就执于齐不逃来鲁者春秋遂不书齐人执郑詹乎然则书齐人执郑詹不为郑詹甚佞而书亦不为与齐人执之而书为詹逃来书耳如此又安取书甚佞及与齐执之之义哉
  齐人殱于遂榖梁曰何以不言遂人尽齐人也无遂之辞也非也春秋本责齐灭人之国而又戍之以自取死亡故令其文如齐人自死于遂耳不谓以无遂故不言遂人尽齐人也又曰无遂则其言遂何其犹存遂也亦非也齐人实死于遂自当记其死所遂国虽灭遂地犹存理合必书岂强存遂乎若春秋不存遂者可云齐人殱于齐乎又曰此谓狎敌也亦非也灭人之国使兵戍之齐则无道矣令齐不灭人国不戍人地者安取此祸乎今榖梁讥其狎敌似恶齐人灭遂未尽戍遂未密不顾遂不可灭地不可戍也
  十八年日有食之榖梁曰不言朔夜食也非也春秋阙疑据见而录何以知其夜食而书乎何休难之得矣郑玄强为文过不亦诬人哉假令日始出其亏伤之处未复者是即朔日食矣如不见其亏伤云夜食可也见其亏伤是验其食非朔日食何也又曰一日一夜合为一日此适足以证其当为朔日食耳榖梁又云何以知其夜食曰王者朝日诸侯朝朔寻榖梁此意似云王者日日朝日故日之始出而有食者得见之也按礼记天子朝日于东门之外听朔于南门之外南门之外者谓明堂位也然则天子每朔先朝日而后听朔诸侯每月先视朔而后朝庙乎古礼既已散亡今之说者不同未足怪也虽然如榖梁之言以述朝日则是以解夜食则非公追戎于济西榖梁曰其不言戎之伐我何也以公之追之不使戎迩于我也非也戎若不来公则无追今以戎来故得追之先言戎伐后言追戎何⿱宀𠮷 -- 𡧱于义而必欲隐其一端之实事虚说不使戎迩于我之末节如此反为戎未尝伐我公自妄追之也若不言戎之伐我欲以明不使戎迩于我者则春秋所书伐我是皆使其迩于我乎又曰于济西者大之也亦非也既不言戎之来又不言济西则当但云公追戎矣未知追之于何所邪然则此理所必书何大之之有
  十九年公子结媵陈人之妇于鄄遂及齐侯宋公盟榖梁曰媵浅事也不志此其志何也辟要盟也非也鲁诚欲自托于大国者岂敢以媵妇之名而遣使者以取戾于霸主哉使者衔媵妇之命而遂要大国之盟是乃要盟矣何谓辟要盟乎假令鲁以专使参盟于大国虽不得盟而无怒今乃饰卑者之任而干大国之重鲁何倒行逆施而为此哉且鲁乃欲辟要盟故使者以媵妇往不以要盟往也其意欲持两端若得盟则固曰吾来盟也不得盟则将曰吾非盟之求而妇是媵尔今结既得盟而春秋犹记其媵陈人之妇何哉且鲁之为此谋者欲以诳齐宋乎则亦必诚有陈人之妇者乃可施其谋矣无陈人之妇则不成为媵而传又言以轻事遂乎国重无说乃似虚为此名尔非实有陈人之妇也推其意无一可晓者岂诚鲁人之事哉岂诚鲁人之事哉二十二年肆大眚榖梁曰为嫌天子之葬也非也若鲁欲葬文姜而自为此者子固无赦母之道若仲尼嫌文姜之葬而书此以示义者则春秋之文无从而生若赦出于天子者何必縁文姜之葬哉且文姜之存犹莫之讨也今死矣反待天子而葬乎此皆不然者
  陈人杀其公子御寇榖梁曰言公子而不言大夫公子未命为大夫也其曰公子何也公子之重视大夫命以执公子然则榖梁谓凡公子未命为大夫皆得称公子矣非也公子虽亲然天下无生而贵者是以命为大夫则名氏得两通未命为大夫则得称名不得称公子观小白去疾亦可以见之矣
  二十三年荆人来聘榖梁曰其曰人何也举道不待再非也此乃使臣得言荆人尔即欲进之使称人者何不变荆云楚而反冠人以荆乎荆为狄之人为进之且进且狄乎赏罚乱此吾所不晓也
  二十四年大夫宗妇觌用币榖梁曰礼大夫不见夫人非也君祭于庙大夫夫人俱在其中可得勿见乎然则不见者殆谓不常见尔今夫人始至而大夫见之是礼然矣何谓非礼乎
  赤归于曹郭公榖梁曰赤者郭公之名然则春秋何苦不曰郭公赤归于曹乎言郭公赤足以见其为国君言归足以见其外归而颠倒迷错如此何哉梁亡郑弃其师纪侯大去其国虽指意卓佹然文义自明未有改易首尾如此者也盖有不知而作之者岂谓是邪
  二十五年陈侯使女叔来聘榖梁曰其不名何也天子之命大夫也非也天子大夫可不名耳若天子命之为此国大夫者可得不名乎吾于公羊既言之矣
  伯姬归于𣏌榖梁曰其不言逆何也逆之道微无足道焉尔非也春秋常事不书故不言𣏌伯之来尔二十四年公如齐逆女榖梁曰逆女恒事也不志然则榖梁既以知逆女之不志而犹云云似目见豪毛而不见其睫也
  二十六年曹杀其大夫榖梁曰大夫而不称名姓无命大夫也非也天子建国诸侯立家虽尊卑不同而岂无命哉诸侯大国三卿皆命于天子次国三卿二卿命于天子小国三卿一卿命于天子大国之卿三命次国之卿再命小国之卿一命其于王朝皆士也三命以名氏通再命名之一命略称人周衰礼废强弱相并卿大夫之制虽不能尽如古见于经者亦皆当时之实录也故隐桓之间其去西周未久制度颇有存者是以鲁有无骇柔侠郑有宛詹秦楚多称人至其晚节无不名氏通矣而邾莒滕薛之等曰已益削转从小国之例称人而已说者不知其故因谓曹秦以下悉无大夫患其时有见者害其臆说因复造架无端以饰其伪然此不足怪也彼固不知王者诸侯之制度班爵云尔其又足辨乎二十七年公子友如陈葬原仲榖梁曰讳出奔也非也吾于公羊既言之矣
  莒庆来逆叔姬榖梁曰不正其接内故不与夫妇之称也非也春秋刺诸侯之不亲迎而使臣者则夺其使文夺其使文矣故莒庆之来不得复曰逆女乱于逆君夫人者也然则书叔姬自其理然岂恶其接内哉凡大夫而越境逆女此诚春秋所贬者然而以谓书叔姬者不与夫妇之称不亦缪乎不亦缪乎
  二十八年卫人及齐人战卫人败绩榖梁曰战则是师也其曰人何也微之也非也凡道春秋通例皆曰将卑师少称人何忽至于此而以谓微之乎又曰其人卫何也以其人齐不可不人卫也亦非也齐有罪则微齐卫有罪则微卫则可谓明矣今欲微齐因遂微卫齐则有罪矣卫则不知也而曰不可不人卫所谓不可者安在哉又曰卫小齐大其以卫及之何也以其微之可以言及也亦非也卫欲战则卫及齐齐欲战则齐及卫春秋恶战故常分别祸之所从起耳不为国大小也又曰其称人以败何也不以师败于人也亦非也设令齐将尊师众而败卫将卑师少而胜岂得不书师败于人哉春秋之义王道也春秋之事史记也圣人岂必私以已意増损旧史而后见其道哉
  筑微榖梁曰山林薮泽之利所以与民共也虞之非正也非也此自筑邑尔非园囿也以园囿解之惑矣大无麦禾榖梁曰大者有顾之辞也于无禾及无麦也非也于是经无水旱之变安得忽无麦禾哉说者或云实秋水伤稼讳之不言或云土不稼穑二物不成或云不劝农事故无灾而饥皆失也若有秋水何故不书茍民食不足国家且危而顾避耻讳忘遇灾而惧之意岂春秋之训哉若土不稼穑不劝农事者鲁应犹有仓廪之旧不应遂至告籴于邻国也又春秋当书麦禾大无不当反书大无麦禾也且麦禾之相去远矣方其无麦则固书麦大无方其无禾则固书禾大无何乃待无禾然后书无麦哉近上七年秋大水无麦苖知水伤之也麦强而苖弱二者俱无非待苖乃书麦也或谓一灾不书是又不然陨霜杀菽菽一物也何以独书乎推验事实由鲁不务蓄积日损月削以至于麦禾大尽而后觉之非今岁之事也是以不言水旱亦不言饥明是岁实无水旱民实不饥或曰如此当曰麦米不当曰麦禾吾曰古者无道禾非米者聘礼有禾有米不云禾非米也古之行礼用禾者多然则鲁实无禾不足以待国用非无米也
  二十九年城诸及防榖梁曰以大及小也非也若言诸防则似一城故从所先城记尔
  三十年齐人降鄣榖梁曰鄣者纪之遗邑非也何以必知其纪之遗邑乎
  公及齐侯遇于鲁济榖梁曰及者内为志焉尔遇者志相得也非也设若外为志又志相得者便云公会齐侯遇于鲁济乎
  齐人伐山戎榖梁曰其曰人何也爱齐侯乎山戎也又曰则非之乎善之也非也春秋以人贬之云尔岂曰以人爱之云尔贬则人之爱则人之谁且能识其善恶哉三十一年齐侯来献戎捷榖梁曰内齐侯也不言使内与同不言使也非也去年齐人伐山戎榖梁所以知其当为齐侯者正以今年来献捷者乃齐侯故也然则齐侯已伐山戎又来献捷尔何以见其是使人乎鲁虽欲内齐岂可便不殊齐侯之使假令称齐侯使人来献捷文何以异于齐侯来献捷也若都不称齐又不言来则信可谓内与同矣今既称齐又曰来献齐非吾国也来非不外也虽匿其使名犹是齐来献捷也安见内乎又曰军得曰捷戎菽也按菽者豆耳齐侯伐山戎乃取其豆与诸侯不近事理疑菽者北狄字也榖梁解此戎者即北狄也北字类卄狄字类菽传写讹谬又并为一字不然无为如此妄解
  三十二年宋公齐侯遇于梁丘榖梁曰大齐桓也非也诸侯相遇常事耳何大之有
  子般卒榖梁曰日卒正也不日故也有所见则日非也若有所见又不日者岂不益明乎何若日之与正卒相乱哉用此观之非圣人之意明矣
  公子庆父如齐榖梁曰奔也其曰如何也讳莫如深深则隐茍有所见莫如深也非也闵公不书即位足以起子般之弑尔不足以见庆父之贼也春秋记诸侯大夫之奔甚多不必皆弑君也书庆父奔亦何不可哉且庆父亲弑其君此鲁国人人之仇奈何反掩匿蔽覆不明白其奔使弑君之贼不见乎又文十八年十月子赤卒其下则季孙行父如齐子赤卒不日亦有所见也若以庆父之例推之则行父亦弑子赤者邪何谓书如齐
  闵公
  元年齐仲孙来榖梁曰外之也䟽之也非也吾于公羊既言之矣
  二年公薨榖梁曰不书葬不以讨母葬子也非也所谓君弑贼不讨不书葬者言比其葬时而贼未讨则不书葬也既葬而后乃讨贼贼虽已讨葬犹不追书也此闵公是已讨贼虽迟而葬在讨贼之后则葬得书此陈灵公是已不以讨母葬子何足为义乎又所谓君弑贼不讨不书葬者公榖有其说而不尽何也凡君弑贼不讨不敢葬父弑仇不复不敢葬不敢葬则亦不敢除其服是故寝苫枕戈志必复而后已此贼不讨不书葬之义也此所以春秋有其贼未讨虽久弗葬而弗非也庆父出奔莒榖梁曰其言出绝之也非也内大夫之奔亦自多言出不必庆父尔
  齐高子来盟榖梁曰不言使不以齐侯使高子也非也齐桓前不讨庆父者狱有所归鲁又立君不得讨也今庆父复弑闵公自知罪大而出齐桓能遣其贤臣镇抚鲁国之社稷功已厚矣为之者高子谋之者桓公也今欲褒人臣而不及人君欲过尊有功之臣使不系于其君岂春秋之意邪傥陈力建功人臣而独专其美则九牧之君何望焉尧任伯鲧治水而水害益甚诛鲧命禹烝民乃乂不闻仲尼卑尧徳于禹高禹功于尧而以为不以帝尧使伯禹也何况齐桓而反深责乎可谓暗于大体矣
  僖公
  元年齐师宋师曹师次于聂北救邢榖梁曰救不言次言次非救也非救而曰救何也遂齐侯之意也非也此若当贬则春秋方贬之又何遂其意乎此若当褒则次非救者乃非所褒亦不可遂其意也吾欲问褒贬之意决何若哉又曰何用知其是齐侯曰曹无师曹师者曹伯也其不言曹伯以其不言齐侯不可言曹伯也亦非也曰次于聂北救邢者其次桓公之意已见矣何至又更齐侯曰齐师哉即实齐师又何以明哉且齐侯自以过贬称师尔曹伯非有过也何乃亦贬从师乎且直言齐师曹伯者有何不可乎且曹何以无师先王之制大国三军其次二军小国一军军即师也曹又次国不冝独无师又曰以其不足乎扬不言齐侯也亦非也如榖梁之意冝曰以其贬之不言齐侯乃可尔如不足乎扬未可便贬也言齐侯适中矣然则榖梁于此都失褒贬之所在
  齐师宋师曹师城邢榖梁曰是向之师也使之如改事然美齐侯之功也非也审如榖梁言者齐侯乃足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矣犹曰齐师何邪且使之如改事何故见其美即不改事反不美乎
  获莒拏榖梁曰恶公子之绐非也古之人有知之者矣夫人氏之丧至自齐榖梁曰其不言姜以其杀二子贬之也非也向者孙于邾何以不去姜乎又曰或曰为齐桓公讳杀同姓也亦非也夫人挟小君之尊而杀二子鲁人终不敢讨也桓公为伯主疾祸乱之所生岂得顾同姓哉此非春秋所耻也非春秋所耻则亦非春秋所讳矣
  二年城楚丘榖梁曰国而曰城此邑也其曰城何也非也邑亦谓之城尔若不谓之城当谓之何哉又曰其不言城卫何也卫未迁也非也定之方中之诗曰文公徙居楚丘始建城市而营宫室其辞曰定之方中作于楚宫揆之以日作于楚室又曰升彼虚矣以望楚矣望楚与堂景山与京降观于桑卜云其吉终焉允臧由此以言文公先徙居而后建城市不得云卫未迁也又曰其不言卫之迁焉何也不与齐侯专封也非也不言卫之迁者鲁史所无尔非仲尼择焉而不存者也凡事有当记而经不见者可胜说邪独举此而言似榖梁亦以春秋为据百二十国宝书而作者
  虞师晋师灭夏阳榖梁曰虞无师其曰师何也以其先晋不可以不言师也非也假令书虞人晋师者岂不益见其罪乎春秋之例主兵者序上盖恶用兵也岂曰以国大小为序乎若诚以国大小为序者如榖梁说可矣如不以国大小为序又何必妄解哉
  齐侯宋公江人黄人盟于贯榖梁曰不期而至者江人黄人也非也诚有此美者春秋之文何能勿褒之又曰远国称江黄为诸侯皆来至也亦非也周之诸侯千八百馀其后稍稍相并犹应千馀若贯之会皆来至则江黄之外尚有远国不独江黄而已不当举江黄为最远吾于公羊既言之矣



  春秋权衡卷十五
<经部,春秋类,春秋权衡>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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