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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正传 (四库全书本)/卷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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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春秋正传 卷五 卷六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正传卷五     明 湛若水 撰桓公
  桓王十三年五年齐僖二十四年晋小子二年卫宣十二年蔡桓八年郑庄三十七年曺(“由”换为“田”,上有点)桓五十年陈桓三十八年卒杞武四十四年宋庄三年秦宁九年楚武三十四年
  春正月甲戌己丑陈侯鲍卒
  正传曰书陈侯鲍卒纪邻国之大变也左氏曰于是陈乱文公子佗杀太子免而代之公疾病而乱作是大变也其甲戌己丑二日卒者左氏以为乱作国人分散故再赴非也再赴必有定日矣公谷皆以为陈侯以甲戌之日出亡以己丑之日死得之盖不知其死之日故二日卒之春秋之义信以传信疑以传疑或彼以疑赴鲁史以疑书圣人则因之而不改于此观之则见春秋为鲁史之文非圣人之改无疑矣
  夏齐侯郑伯如纪
  正传曰书齐侯郑伯如纪罪齐郑之邪谋也惟仁者为能以大字小齐郑大国也不能字小反合谋以图之其擅兴陵暴之罪大矣左氏曰齐侯郑伯朝于纪欲以袭之纪人知之公羊曰外相如不书此何以书离不言会也愚谓不言会而言如则左氏袭纪之言信矣程子曰齐为诸侯而欲为贼于邻国不道之甚郑伯助之其罪均矣胡氏曰如者朝词也尊不朝乎卑大不朝乎小纪之为纪微乎微者也齐在东州尊则方伯郑亦大国也并驱而朝纪乃怀诈谖之谋欲以袭之而不虞纪人之觉也其志𢡚矣此外相如尔何以书纪人主鲁故来告其事鲁史承告故备书于䇿夫子修经存而不削者以小国恃大国之安靖已而乃包藏祸心以图之亦异于兴㓕国继绝世之义矣故存而不削以著齐人㓕纪之罪明纪侯去国之由刘敞意林所谓圣人诛意之效是也
  天王使仍叔之子来聘
  正传曰书天王使仍叔之子来聘著天王之失道也天王义见前当是时诸侯不修臣軄以朝天子桓又⿱𫂁么 -- 篡弑之贼而不能诛又再聘焉其君道不立甚矣左氏曰仍叔之子弱也公羊曰天子之大夫也其称仍叔之子者公榖程胡皆以为讥父老子代讥世官恐圣人取义之意在来聘而不在乎此也称仍叔之子者仍叔为大夫已老其子未爵而承王命故不可称官而称仍叔之子如今侯伯之子为勲卫以入侍从者
  葬陈桓公
  正传曰书葬陈桓公著与国之大事也吴氏曰不书月史失之也盖佗⿱𫂁么 -- 篡立而葬之也春秋亦有无所是非而史纪之者此之类也则夫泥字字而求之者未必一一然矣
  城祝丘
  正传曰夏书城祝丘讥不时也高氏曰祝丘齐鲁两境上邑齐将袭纪公欲助纪而畏齐故非时城此以备之
  秋蔡人卫人陈人从王伐郑
  正传曰书蔡人卫人陈人从王伐郑著征伐之非也盖天子奉行天讨者于诸侯一不朝则贬其爵再不朝则削其地三不朝则六师移之天子讨而不伐郑伯一不朝即屈万乘之尊帅诸侯之师而伐之则非征伐之正矣左氏曰王夺郑伯政郑伯不朝秋王以诸侯伐郑郑伯御之王为中军虢公林父将右军蔡人卫人属焉周公黒肩将左军陈人属焉郑子元请为左拒以当蔡人卫人为右拒以当陈人曰陈乱民莫有斗心若先犯之必奔王卒顾之必乱蔡卫不枝固将先奔既而萃扵王卒可以集事从之曼伯为右拒祭仲足为左拒原繁高渠弥以中军奉公为鱼丽之陈先偏后伍伍承弥缝战于𦈡葛命二拒曰旝动而鼓蔡卫陈皆奔王卒乱郑师合以攻之王卒大败祝聃射王中肩王亦能军祝聃请从之公曰君子不欲多上人况敢陵天子乎苟自救也社稷无陨多矣夜郑伯使祭足劳王且问左右愚谓观此则王师之失伐可见矣公羊乃以从王以为正榖梁乃以举从之者为天王讳伐郑程子乃以不书败诸侯不可敌王胡氏又以王夺郑伯政而怒其不朝以诸侯伐焉非天讨也故不称天皆泥文之过也盖书败不书败称天不称天皆当时国史之文也夫子未尝改之而其事自不可掩矣
  大雩
  正传曰书大雩则其僭礼之非与不时之举皆可见矣然而僣礼之非则失时非所问左氏曰凡祀启蛰而郊龙见而雩始杀而尝闭蛰而烝过则书是也然而末矣公羊以为旱祭也记灾也误矣何谓僣礼之非曰雩则可大雩则不可诸侯祭山川天子祭天地是故诸侯祷雨于境内之山川亦谓之雩天子则祷雨于天则谓之大雩鲁桓以诸侯而僣天子之大雩以祷雨于天而又以秋而祭失时焉故春秋书以著其非程子曰成王尊周公故赐鲁重祭得郊禘大雩大雩雩于上帝用盛乐也故夫子曰鲁之郊禘非礼也周公其衰矣大雩岁之常祀不能皆书也故因其非时则书之遇旱灾则非时而雩书之所以见其非礼且志旱也郊禘亦因事而书胡氏曰鲁诸侯而郊禘大雩欲悉书于䇿则有不胜书故雩祭则因旱以书而特谓之大郊禘亦因事以书而义自见是也又曰此皆国史所不能与愚谓国史书其实圣人取其义而存之而其非自见耳
  
  正传曰螽虫灾也以旱而生书螽记灾也榖梁曰螽虫之灾也甚则月不甚则时程子曰螽蝗也既旱又蝗饥不在书也
  冬州公如曹
  正传曰州者张氏以为畿内之地河内州县也都淳于县故称淳于公书州公如曹纪诸侯之去国也左氏曰淳于公如曹度其国危遂不复榖梁曰外相如不书此其书何也过我也愚谓非也有报故史书之程子曰州公尝为王三公故称公不能保其国去如曹遂不复胡氏曰外相如不书此何以书将有其末故先录其本愚谓圣人之心过化存神无意必固我之𥝠据事而书之耳而谓将有其末先录其本恐非圣人之心也
  桓王十四年六年齐僖二十五年晋小子三年卫宣十三年蔡桓九年郑庄三十八年曹桓五十一年陈厉公跃元年杞武四十五年宋庄四年秦寕十年楚武三十五年
  春正月寔来
  正传曰书寔来纪失国而来寓也左氏曰自曹来朝书曰寔来不复其国也胡氏曰寔者州公名也春秋之法诸侯不生名失地灭同姓则名正经世之本名正而天下定矣胡氏又分别或迫乎大国之间而失国以为不幸或骄奢淫暴自底灭亡以为自取故名与不名以待寓公之差等则吾未之敢信耳孟子以诸侯失国而托扵诸侯为礼礼诸侯不臣寓公未闻分别其以何而失国而名之慢之也且寔之为州公名未有所考左传公榖皆未有明言而程子所谓名之来者又谓寔不称州亡其国也胡氏遂因之愚以文势观之上年冬书州公如曹此六年春正月书寔来则州公将奔鲁而先如曹今春乃寔来也何等直截明白耶岂有冬尚称公而春即称寔冬以国称而春即以名称冬尚为诸侯而春即为匹夫耶若论失国则自如曹已然矣不及逾时而名称反易以为褒贬不亦惑甚矣乎圣人之心必不如是也
  夏四月公会纪侯于郕
  正传曰郕公左作成鲁地书公会纪侯于郕著恤小之义也左氏曰会于成纪来谘谋齐难也愚谓前此齐郑欲袭纪而弗遂齐欲㓕之故来谘谋于成而公会之也
  秋八月壬午大阅
  正传曰书秋八月壬午大阅著不时也公羊以为以罕言者非也阅者左氏曰简车马也愚谓周之秋八月夏之夏六月也故程子曰盛夏大阅妨民害人失政之甚胡氏曰周制大司马中冬大阅教众庶修战法独详扵三时为农隙故也书八月不时矣以鼓则王执路鼓诸侯执贲鼓以旗则王载太常诸侯载旗以杀则王下大绥诸侯下小绥其礼固亦不同也书大阅非礼矣先王寓军政扵四时之田训民御暴其备豫也惧郑忽畏齐人不因田狩而阅兵车厉农失政甚矣何以保其国乎
  蔡人杀陈佗
  正传曰书蔡人杀陈佗著讨贼之义也佗陈君也程子曰佗弑太子免而窃位不能有其国故书曰陈佗佗天下之大恶人皆得而诛之蔡侯杀之实以𥝠也而书蔡人同扵讨贼之例见讨贼者众人之公也胡氏曰佗弑太子而代其位至是逾年不成之为君者以贼讨也书蔡人以善蔡书陈佗以善陈善蔡者以蔡人知佗之为贼善陈者以陈国不以佗为君知其为贼故称人称人讨贼之词不以为君故称名称名当讨之贼也愚谓但直书之则其恶自不可掩不待人不人名不名也
  九月丁𫑗子同生
  正传曰书子同生谨嫡嗣之义也以月日著其所生之辰也左氏曰以太子生之礼举之接以太牢卜士负之士妻食之公与文姜宗妇命之公问名于申𦈡对曰名有五有信有义有象有假有类以名生为信以徳名为义以类命为𧰼取扵物为假取扵父为类不以国不以官不以山川不以隐疾不以畜牲不以器币公曰是其生也与吾同物命之曰同程子曰书子同生圣人所以正大本而防僣乱子同者桓之嫡长子也于其始生即书之其位固己定矣嫡冡之生国之大事故书胡氏曰传子以嫡天下之逹礼也故有君薨而世子未生之礼植遗腹朝委裘而天下不乱者以名分素明而民志定也经书子同生所以明与子之法正国家之本防后世配嫡夺正之事垂训之义大矣此世子也其不曰世子何也天下无生而贵者誓扵天子然后为世子
  冬纪侯来朝
  正传曰书纪侯来朝著失礼也朝聘以时非时而来朝假来朝以求助皆非礼也左氏曰请王命以求成于齐公告不能程子曰纪畏齐而来朝以求助也不能上诉扵天子近赴扵贤侯和辑其民效死以守而欲求援扵鲁桓是岂为国之道哉其不能保有终至于大去其国宜也胡氏曰鲁桓者弑君之贼人人之所同恶夫人得而讨之也而主之以求援其能国乎
  桓王十五年七年齐僖二十六年晋小子四年卫宣十四年蔡桓十年郑庄三十九年曹桓五十二年陈厉二年杞武四十六年宋庄五年秦寕十一年楚武三十六年
  春二月己亥焚咸丘
  正传曰咸丘邾娄之邑地名焚者焦林而猎也书春二月己亥焚咸丘讥田之非礼而不以时也程子曰古者昆虫蛰而后火田去莽翳以逐禽兽非竭山林而焚之也焚咸丘如尽焚其地见其广之甚也胡氏曰易称王用三驱在礼天子不合围诸侯不掩群夫子钓而不纲弋不射宿皆爱物之意也推此心以及物至于鸟兽若草木裕无淫猎之过矣书焚咸丘所谓焚林而田也
  夏谷伯绥来朝邓侯吾离来朝
  正传曰书榖伯绥来朝邓侯吾离来朝两著朝之非礼也古者诸侯四载一朝天子之国今二国臣职不修而远来朝于逆贼之国非但非礼而又甚焉春秋书之所以诛其恶也左氏曰榖伯邓侯来朝名贱之非也公榖以为失地失国之君亦非也史以其国小而远微之故名之圣人又因来朝之非礼而助恶故存史之文以恶之耳胡氏曰春秋之法诸侯不生名榖伯邓侯何以名桓天下之大恶也执之者无禁杀之者无罪谷伯邓侯越国逾境相继而来朝即大恶之党也故特贬而书名与失地㓕同姓者比焉愚谓法例皆后儒观春秋者为之非圣经之明训也且古人尚朴多相称名如周公之扵召公者又何耶夫不名者或一时礼际之冝而史者实万世垂训之典安得不名其或名或不名史书之详略圣人因之耳程子又言桓之恶逆天子累聘诸侯相继而朝之乱天道岁功不成故不具秋冬而不知史法必具时以书事其有不具者史逸之耳而天道岁功周流万古不息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岂有因一人之恶而遂阙其万古不息之天道与岁功哉盖后儒所谓春秋法例者惑之虽程胡大儒未免如此
  桓王十六年八年齐僖二十七年晋侯缗元年卫宣十五年蔡桓十一年郑庄四十年曹桓五十三年陈厉三年杞武四十七年宋庄六年秦寕十二年楚武三十七年
  春正月己𫑗烝
  正传曰书春正月己𫑗烝纪常祭也国之大事在祀故纪之公羊以为讥亟渎非也亟可以言之于夏再烝而不可言之此也榖梁曰烝冬事也春兴之志不时亦非也程子曰冬烝非过也书之以见五月又烝为非礼之甚也胡氏曰按周官大司马烝以仲冬今鲁烝以春正其不同何也周书用周月以纪政而其言曰夏数得天百王所同其在商周革命改正示不相沿至于敬授民时巡狩烝享犹自夏焉然则司马中冬教大阅献禽以烝享所谓自夏而鲁之烝祭在春正月见春秋用周正纪鲁事也而榖梁子乃曰烝冬事也春兴之志不时也是以闭蛰而烝为是与周制异矣春秋非以不时志也为再烝见渎书也愚谓春秋书春正月而程子以为冬烝非过何也盖周正子为岁首为月数之始夏正寅寅为岁首为月数之始盖谓之正月者以为正之月也义可见矣周之春正月即夏之冬十一月也烝以物之𭣣藏为祠故用之扵夏十一月周之正月故曰非过也由是观之则胡氏前谓鲁烝在春正月见春秋用周正纪鲁事是也则夫谓三代正朔改而月数不改为谬明矣今据此经扵子月而书曰春正月则见周之时正朔改而月数亦从之而改矣孔子曰行夏之时时谓春夏秋冬四时也而欲行夏时则四时扵三代必有不同者矣舜巡狩协时月正日时亦谓四时月谓晦朔日谓甲乙而欲协之正之则时与月及日必有不同者矣盖三阳之月皆可为岁首则皆可以为春春者蠢也生物生意蠢蠢然动也今子月生意已动子月阳生之月故为岁首而经书之曰春胡氏至此可以悟矣终不改其旧说何欤
  天王使家父来聘
  正传曰天王者春秋天子之通称家氏父字天子之大夫也书天王使家父来聘讥失道也礼诸侯四年一朝天子五年一聘今聘非其时又加扵弑君之人故书之程子曰桓公弑立未尝朝觐天王不讨而屡使聘之失道之甚也胡氏曰下聘弑逆之人而不加贬何也既名冡宰扵前其馀无责焉乃同则书重之义以此见春秋任宰相之专而责之备也云云又云归赗仲子会葬成风则咺书名扵前而王不称天扵后来聘桓公赐桓公命则宰紏书名以正其始王不称天以正其终而荣叔家父之徒不与也故人主之职在论相而已矣愚谓胡氏常以一字观春秋至扵义同而字之褒贬不同则不得其说又从而为之词皆此类也盖聘弑君之贼则凡天王使之来与受命而来者皆可责何必独责之扵相又此王何以不去其天耶如其前后不一则亦不足以示贬矣
  夏五月丁丑烝
  正传曰周之夏五月即夏之春三月也书夏五月丁丑烝见非时渎祭之失礼也公羊曰烝者何冬烝也春曰祠夏曰礿秋曰尝冬曰烝常事此何以书讥亟也亟则渎渎则不敬疏则怠怠则忘公羊曰何以书讥亟也榖梁曰烝冬事也春夏兴之黩祀也志不敬也程子曰正月既烝矣而非时复烝者必以前烝为不备也其黩乱甚矣
  秋伐邾
  正传曰书伐邾著桓公凌暴之罪也春秋无善战凡非奉王命而行讨者皆不义之兵也桓⿱𫂁么 -- 篡立不能修臣职而朝王反受列国之朝又肆其横兵而伐邾以强凌弱以众暴寡其为恶极矣故春秋书之以著其罪
  冬十月雨雪
  正传曰雨者从天而下之称也书冬十月雨雪史记天时之异也公羊曰何异尔不时也程子曰建酉之月未霜而雪书异也夫建酉之月夏时之八月也扵夏时为中秋今鲁史以周时书之曰十月则三代正朔与四时月数皆改可知矣胡氏所谓正朔改而月数不改之谬益可知矣王氏曰阴阳方中而寒气先至此积阴侵阳之𧰼也是也
  祭公来遂逆王后扵纪
  正传曰祭公王之三公也故称公遂者公羊以为继事之词也书祭公来遂逆王后于纪著逆后之非礼也左氏以为礼非也何谓非礼曰不专其为逆后也礼重大昏后者承宗庙之嗣以为万世本先之以媒介申之以采聘所以重其事以重宗庙之嫡也祭公来谋于鲁若朝会于鲁然且以宗庙之重事谋于弑逆之贼乃因而往纪以逆后焉其为轻凟甚矣程子曰祭公受命逆后因过鲁遂行朝会之礼圣人深罪之故书其来使若以朝鲁为主而逆后为遂也
  桓王十七年九年齐僖二十八年晋缗二年卫宣十六年蔡桓十二年郑庄四十一年曹桓五十四年陈厉四年杞靖公元年宋庄七年秦出子元年楚武三十八年
  春纪季姜归于京师
  正传曰书春纪季姜归于京师重王后于归之始也左氏曰凡诸侯之女行惟王后书京师王者所居众大之称始称王后而此称纪季姜者自王朝往逆而言则谓之王后自纪国于归而言则谓之季姜于往逆之时而称王后所以定名分扵始扵于归之际而称季姜所以著名实扵终互文见义使知所谓王后乃季姜也更无他褒贬抑扬之意后儒多以己意窥圣经而无达观之心是以往往横生议论如书春不书月程子则以为书王国之事不用无王之月故书时而已书季姜而不书王后则程子以为诸侯莫至是不能母天下故书纪女归而已胡氏则以为自归者而言则当樛屈逮下使妇嫔皆得进御扵君而无嫉妒之心故从父母所子而称季姜何其迂远而费于词也惟公羊言自我纪父母之扵子虽王后犹曰吾季姜为近理愚谓谓之归者自纪而言未至之词也程子云王后之归胡氏云既归则是自己至京师而言所以不明也
  夏四月○秋七月
  正传曰此国史具时月以纪事之例当时必有其事今逸其传矣然则史之阙文者尚多愚尝谓夫子不削鲁史之文扵此类可考而知也
  冬曹伯使其世子射姑来朝
  正传曰射姑曹世子名书曹伯使其世子射姑来朝著失礼也有朝王之定期有会同之定期则或诸侯有病不得己使世子往者朝桓非有会同之期不得己之事而使世子以代之既为失礼而汲汲焉以朝弑君之人是失礼之中又失礼焉故春秋书之左氏曰冬曹太子来朝宾之以上卿礼也享曹太子初献乐奏而叹施父曰曹太子其有忧乎非叹所也愚谓是其实事也公谷又有辩言朝字言使字之义则愈分析矣程子曰曹伯有疾不能亲行故使其世子来朝春秋之时君疾而使世子出取危乱之道也胡氏曰按周官典命凡诸侯之嫡子誓扵天子而摄其君则下其君之礼一等未誓则以皮帛继子男世子固有出会朝聘之仪矣然摄其君继子男者谓诸侯朝于天子有时而不敢后故老疾者使世子摄己事以见天子急述职也诸侯闲于王事则相朝其礼本无时曹伯既有疾何急扵朝桓而使世子摄哉大位奸之窥也危病邪之伺也世子君之贰也君疾而储副出启窥伺之心危道也当享而射姑叹逾月而终生卒其有疾明矣而使世子来终生之过也世子将欲已矣则方命矣曰孝子尽道以事其亲者也不尽道而苟焉以从命为孝又焉得为孝故尸子曰夫巳多乎道愚谓二公前一截所论正也后一截论危道乃经外之意
  桓王十八年十年齐僖二十九年晋缗三年卫宣十七年蔡桓十三年郑庄四十二年曹桓五十五年卒陈厉王年杞靖二年宋庄八年秦出子二年楚武三十九年
  春王正月
  正传曰春者建子之月王正月见前书春王正月国史表年书事之法非别有取义自桓三年以后不称王胡氏诸儒以为桓无王愚扵前经辨之详矣夫既三年以后见桓无王则元年二年何以有王今十年而又有王何其前后与中间之不一耶胡氏不得其说则又以为十年数之盈天道之周至是桓已见诛扵天人故书王纪常理也岂通论耶又举习扵榖梁者见二年书王以为正与夷之卒见此书王以为正曹伯终生之卒而皆以为误是徒知习榖梁者之非而不知己之附会支吾之为非也
  庚申曹伯终生卒
  正传曰庚申即上文春王正月之庚申日也终生曹桓公名名之亦非贬也书庚申曹伯终生卒重邻国之大变有赴则书也榖梁以为桓无王其曰王正终生之卒非也夫天道不能一日而不运天下不可一日而无王史者垂世之典非为一人而作也则不可为一人而无天不可为一人而无王也诸儒之说皆谬矣
  夏五月葬曹桓公
  正传曰书夏五月葬曹桓公著葬之得礼也桓公春正月庚申卒至是夏五月而葬礼也礼诸侯五月而葬何以书有赴报则史书之圣人存之而窃取之义则在褒合礼也
  秋公会卫侯于桃丘弗遇
  正传曰桃丘卫地名书公会卫侯扵桃丘弗遇著失举也夫会同自有定制定期非制非期而为会是妄举也宜乎人之不信而不遇矣故公羊以为弗遇公不见要谓卫不要之也榖梁以为志不相得胡氏谓卫初约鲁会于桃丘至是中变而从齐郑扵是乎有郎之师皆是也至扵弗之一字不过犹言不耳榖梁以为内词胡氏以为迁词岂非穿凿之弊耶胡氏又以为桃丘之弗遇恶卫之失信恐亦非也使卫人果来赴约此会犹为非礼耳非圣人之所取此固不足深论也
  冬十有二月丙午齐侯卫侯郑伯来战于郎
  正传曰郎者鲁近邑也书齐侯卫侯郑伯来战于郎著三国之擅兴越境以伐人也左氏曰齐卫郑来战于郎我有辞也初北戎病齐诸侯救之郑公子忽有功焉齐人饩诸侯使鲁次之鲁以周班后郑郑人怒请师于齐齐人以卫师助之故不称侵伐先书齐卫王爵也程子曰左氏载其事曰我有辞也我则有礼彼悖道纵欲而以兴戎故特曰来战以三国为主甚其恶也胡氏曰春秋加兵于鲁众矣未有书来战者此独不称侵伐而以来战为文何也兵凶器战危事圣人之所重也诛暴禁乱敌加扵己盖有不得已而应之者矣未有悖道纵欲得已不己而先之者也鲁桓弑立天下大恶人人之所得讨也郑伯则首盟于越以定其位齐侯则继会扵稷以济其奸曽不能修方伯之职驻师境上声罪致讨伸天下之大义也今特以私忿小怨亲帅其师战于鲁境尚为知类也哉此春秋之所必诛而不以听也故以三国为主而书来战于郎郑人主兵而首齐犹卫州吁主兵而先宋愚谓此说是也至于公谷皆有内不言战言战则败之说不言及者为内讳之说则凿矣









  春秋正传卷五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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