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正传 (四库全书本)/卷26
春秋正传 卷二十六 |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正传卷二十六 明 湛若水 撰襄公
〈灵王九年〉十年〈晋悼十年齐灵十九年卫献十四年蔡景二十九年郑简三年曹成十五年陈哀六年杞孝四年宋平十三年秦景十四年楚共二十八年吴寿夣二十三年〉
春公会晋侯宋公卫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𣏌伯小邾子齐世子光会吴于柤
正传曰柤楚地书公会晋宋卫曹莒邾滕薛𣏌小邾诸侯齐世子会吴子于柤志其会会之非也会中国以会吴子非礼也糓梁曰不以中国从夷狄是也夫中国之待吴子来则受之去则勿追可也今乃率中国诸侯而往会之其礼则卑矣冠虽敝不以加于足严其分也于此可以见中国之无人矣左氏曰春会于柤会吴子寿梦也三月癸丑齐高厚相太子光以先会诸侯于锺离不敬士荘子曰高子相太子以会诸侯将社稷是卫而皆不敬弃社稷也其将不免乎夏四月戊午会于柤
夏五月甲午遂灭偪阳
正传曰偪阳妘姓楚与国也遂者继事之词诸侯因会而遂灭偪阳也何以书见中国无兴㓕恤小之义也夫率中国诸侯以往会吴其义已卑矣又因而灭无罪之小国则彼吴蛮者见之何以服其心乎左氏曰晋荀偃士匄请伐偪阳而封宋向戌焉荀罃曰城小而固胜之不武弗胜为笑固请丙寅围之弗克诸侯之师久于偪阳荀偃士匄请于荀罃曰水潦将降惧不能归请班师知伯怒投之以机出于其间曰女成二事而后告余余恐乱命以不女违七日不克必尔乎取之五月庚寅荀偃士匄帅卒攻偪阳亲受矢石甲午㓕之书曰遂㓕偪阳言自会也以与向戌向戌辞曰君若犹辱镇抚宋国而以偪阳光启寡君群臣安矣其何贶如之若专赐臣是臣兴诸侯以自封也其何罪大焉敢以死请乃予宋公宋公享晋侯于楚丘请以桑林荀罃辞荀偃士匄曰诸侯宋鲁于是观礼鲁有禘乐宾祭用之宋以桑林享君不亦可乎晋侯有间以偪阳子归献于武宫愚谓以偪阳封向戌向戌固辞不受是矣以与宋公宋公受之亦非福也
公至自会
正传曰书公至自会谨君之出入也所以始终乎是会之非也
楚公子贞郑公孙辄帅师伐宋
正传曰书楚郑伐宋著从蛮陵夏之罪也左氏曰六月楚子囊郑子耳伐宋师于訾毋庚午围宋门于桐门愚谓是亦宋不能无致之之罪焉诸侯灭偪阳以与宋宋受之为不义矣此其所以召楚郑之兵乎郑初盟中国乃背中国以从荆蛮又助荆蛮以伐中国其罪在不赦矣春秋书之深恶之之义见矣
晋师伐秦
正传曰书晋师伐秦著报怨之师也左氏曰晋荀罃伐秦报其侵也愚谓晋不胜其怨愤之心劳师相报以怨报怨何时已乎赤子糜烂何辜乎故春秋罪之
秋莒人伐我东鄙
正传曰书莒人伐我东鄙志警也左氏曰莒人间诸侯之有事也故伐我东鄙愚谓由是观之莒人间诸侯之有事而来伐以无警备故也书曰惟事事乃其有备有备无患诗曰迨天之未阴雨彻彼桑土绸缪牖户今此下民或敢侮予警而有备谁敢侮之
公会晋侯宋公卫侯曹伯莒子邾子齐世子光滕子薛伯𣏌伯小邾子伐郑
正传曰书十二诸侯伐郑志讨罪也郑既与中国诸侯盟背之以从楚又助楚以伐中国其罪不容诛矣故十二诸侯往讨之左氏曰诸侯伐郑齐崔杼使太子光先至于师故长于滕己酉师于牛首
冬盗杀郑公子𬴂公子发公孙辄
正传曰书盗杀郑三卿志乱贼也左氏曰初子驷与尉止有争将御诸侯之师而黜其车尉止获又与之争子驷抑尉止曰尔车非礼也遂弗使献初子驷为田洫司氏堵氏侯氏子师氏皆丧田焉故五族聚群不逞之人因公子之徒以作乱于是子驷当国子国为司马子耳为司空子孔为司徒冬十月戊辰尉止司臣侯晋堵女父子师仆帅贼以入晨攻执政于西宫之朝杀子驷子国子耳劫郑伯以如北宫子孔知之故不死书曰盗言无大夫焉子西闻盗不儆而出尸而追盗盗入于北宫乃归授甲臣妾多逃噐用多丧子产闻盗为门者庀群司闭府库慎闭藏完守备成列而后出兵车十七乘尸而攻盗于北宫子蟜帅国人助之杀尉止子师仆盗众尽死侯晋奔晋堵女父司臣尉翩司齐奔宋愚谓书盗杀则罪人斯得矣然而曾子曰吾得正而毙焉斯已矣𬴂发辄皆大夫也不良于政身死于盗不得其正矣圣人之取义将于是乎在程子乃以为不称大夫失卿职也胡氏以为卿大夫者国君之陪贰政之本乃至于身不能保而盗得杀之于朝为失陪贰之道故削其大夫则皆求义之过而失诛乱贼之指矣
戍郑虎牢楚公子贞帅师救郑
正传曰虎牢复曰郑者郑之旧封犹言宋彭城云尔也亦可以证前虎牢不言郑者之无他义矣书戍郑虎牢楚救郑讥之也罪诸侯之不能存郑以弃之于楚也夫诸侯初城虎牢以偪郑郑惧而服则宜思既来则安之之义图所以安存乎郑可也郑之复变而为楚岂得已哉以诸侯莫之救也既而变以从楚而楚能救之则楚反能存郑矣中国诸侯能无愧乎春秋书此其意深矣左氏曰诸侯之师城虎牢而戍之晋师城梧及制士鲂魏绛戍之书曰戍郑虎牢非郑地也言将归焉郑及晋平楚子囊救郑十一月诸侯之师还郑而南至于阳陵楚师不退知武子欲退曰今我逃楚楚必骄骄则可与战矣栾黡曰逃楚晋之耻也合诸侯以益耻不如死我将独进师遂进己亥与楚师夹颍而军子蟜曰诸侯既有成行必不战矣从之将退不从亦退退楚必围我犹将退也不如从楚亦以退之宵渉颍与楚人盟栾黡欲伐郑师荀罃不可曰我实不能御楚又不能庇郑郑何罪不如致怨焉而还今伐其师楚必救之战而不克为诸侯笑克不可命不如还也丁未诸侯之师还侵郑北鄙而归楚人亦还
公至自伐郑
正传曰书公至自伐郑义见于前
〈灵王十年〉十有一年〈晋悼十一年齐灵二十年卫献十五年蔡景三十年郑简四年曹成十六年陈哀七年杞孝五年宋平十四年秦景十五年楚共二十九年吴寿梦二十四年〉
春王正月作三军
正传曰作者新其旧之义书作三军志始变制也变公家之制而为三家也而三家不臣之罪见矣左氏曰春季武子将作三军告叔孙穆子曰请为三军各征其军穆子曰政将及子子必不能武子固请之穆子曰然则盟诸乃盟诸僖闳诅诸五父之衢正月作三军三分公室而各有其一三子各毁其乘季氏使其乘之人以其役邑入者无征不入者倍征孟氏使半为臣若子若弟叔孙氏使尽为臣不然不舍愚按左传季武子之为三军各征其军则是分三军入三家私门张而公室亡矣胡氏曰三军鲁之旧也古者大国三军次国二军小国一军鲁侯封于曲阜地方数百里天下莫强焉及僖公时能复周公之宇而史克作颂其诗曰公车千乘说者以为大国之赋也又曰公徒三万说者以为大国之军也故知三军鲁之旧尔然车而谓之公车则臣下无私乘也徒而谓之公徒则臣下无私民也若有侵伐诸卿更帅以出事毕则将归于朝车复于甸甲散于丘卒还于邑将皆公家之臣兵皆公家之众不相系也文宣以来政在私门襄公㓜弱季氏益张废公室之三军三家各有其一季氏尽征焉而旧法亡矣是以谓之作其明年季孙宿救台遂入郓又其后享范献子而公臣不能具三耦民不属公可知矣春秋书其作舍以见昭公失国定公无政而兵权不可去公室有天下国家者之所宜鉴也
夏四月四卜郊不从乃不郊
正传曰书夏四月四卜郊不从乃不郊则三非礼可见矣榖梁曰夏四月不时也四卜非礼也愚谓古者至日而郊四月四阳之月是谓不时一非礼也古者郊以至日而不卜卜而且至四焉二非礼也礼天子之祭乃郊天而鲁以诸侯僣之三非礼也亦因书而见矣
郑公孙舍之帅师侵宋
正传曰书郑公孙舍之帅师侵宋著诡道之兵也左氏曰郑人患晋楚之故诸大夫曰不从晋国几亡楚弱于晋晋不吾疾也晋疾楚将辟之何为而使晋师致死于我楚弗敢敌而后可固与也子展曰与宋为恶诸侯必至吾从之盟楚师至吾又从之则晋怒甚矣晋能骤来楚将不能吾乃固与晋大夫说之使疆埸之司恶于宋宋向戌侵郑大获子展曰师而伐宋可矣若我伐宋诸侯之伐我必疾吾乃听命焉且告于楚楚师至吾又与之盟而重赂晋师乃免矣夏郑子展侵宋愚谓观此则郑之侵宋非诚侵宋也侵宋以致诸侯之师而听命焉以告楚楚师至而与之盟是得免于二国也是之谓诡道之兵
公会晋侯宋公卫侯曹伯齐世子光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伐郑
正传曰书公会诸侯伐郑著讨叛之师也郑叛盟从楚又以侵宋负罪于中国矣故又会伐之左氏曰四月诸侯伐郑己亥齐太子光宋向戌先至于郑门于东门其莫晋荀罃至于西郊东侵旧许卫孙林父侵其北鄙六月诸侯会于北林师于向右还次于琐围郑观兵于南门西济于济隧
秋七月己未同盟于亳城北
正传曰书同盟于亳城北善同好也春秋之义莫不善于战莫善于同好故书之左氏曰郑人惧乃行成秋七月同盟于亳范宣子曰不慎必失诸侯诸侯道敝而无成能无二乎乃盟载书曰凡我同盟毋蕰年毋壅利毋保奸毋留慝救灾患恤祸乱同好恶奖王室或间兹命司慎司盟名山名川群神群祀先王先公七姓十二国之祖明神殛之俾失其民队命亡氏踣其国家程子曰郑服而同盟也随复从楚伐宋云同见其反复愚谓圣人之心如天地物各付物不追既往不逆将来即事即时因其同而书同与其进也不保其往也安得因其后之反复而遽书同以见之哉
公至自伐郑
正传曰书公至自伐郑谨君之出入也穀梁曰不以会至盟后复伐郑也
楚子郑伯伐宋
正传曰书楚子郑伯伐宋继于盟亳之后明失信义也左氏曰楚子囊乞旅于秦秦右大夫帅师从楚子将以伐郑郑伯逆之丙子伐宋胡氏曰盟于亳城北郑服而同盟也寻复从楚伐宋故书同盟见其既同而又叛也既同而叛又从子展之谋欲致晋师而后与之也故亳之盟其载书曰或间兹命明神殛之俾失其民队命亡氏踣其国家虽渝此盟而不顾也噫慢鬼神至于此极而盟犹足恃乎
公会晋侯宋公卫侯曹伯齐世子光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伐郑会于萧鱼
正传曰萧鱼郑地何以两书善之也先书诸侯伐郑继书会于萧鱼则伐而服之然后与之会春秋与人迁善之意见矣左氏曰九月诸侯悉师以复伐郑诸侯之师观兵于郑东门郑人使王子伯骈行成甲戌晋赵武入盟郑伯冬十月丁亥郑子展出盟晋侯十二月戊寅会于萧鱼庚辰赦郑囚皆礼而归之纳斥候禁侵掠晋侯使叔肸告于诸侯公使臧孙纥对曰凡我同盟小国有罪大国致讨苟有以籍手鲜不赦宥寡君闻命矣郑人赂晋侯以师悝师触师蠲〈三人皆郑乐师〉广车軘车淳十五乘甲兵备凡兵车百乘歌锺二肆及其镈磬女乐二八愚谓始伐其犯中国郑服而即与之会盟与人迁善之意则善矣然而晋受其赂焉而欲郑之心服得乎程氏谓会于萧鱼郑又服而请会是也又谓不书郑会谓其不可信非也晋悼公犹与之会而不疑岂有既书与之会而又去其郑字以见其不可信耶胡氏曰晋悼公推至诚以待人信郑不疑礼其囚而归焉纳斥候禁侵掠遣叔𦙝告于诸侯而郑自此不复背晋者二十四年至哉诚之能感人也自悼公能谋于魏绛以息民听于知武子而不与楚战故三驾而楚不能与之争虽城濮之绩不越是矣
公至自会
正传曰书公至自会谨君之出入也于是乎有反靣饮至书劳之礼焉糓梁曰伐而后会不以伐郑至得郑伯之辞也愚谓书至舍伐言会者重会也重服郑也
楚人执郑行人良霄
正传曰书楚人执郑行人良霄罪忿暴也左氏曰郑人使良霄太宰石㚟如楚告将服于晋曰孤以社稷之故不能怀君君若能以玉帛绥晋不然则武震以摄威之孤之愿也楚人执之书曰行人言使人也愚谓郑使行人告服晋言不得已之故是郑舒诚于楚也郑为无罪矣楚乃不胜其愤怒之心而迁怒于行人行人又何罪焉此楚之所以终为夷也
冬秦人伐晋
正传曰书秦人伐晋无名之师也左氏曰秦庶长鲍庶长武帅师伐晋以救郑鲍先入晋地士鲂御之少秦师而弗设备壬午武济自辅氏与鲍交伐晋师已丑秦晋战于栎晋师败绩易秦故也按高氏曰秦景公妹为楚共王夫人于是为楚伐晋报去年之役则晋未尝有罪可声秦特为楚之故伐之耳是谓无名之兵也故春秋恶之
〈灵王十一年〉十有二年〈晋悼十二年齐灵二十一年卫献十六年蔡景二十一年郑简五年曹成十七年陈哀八年杞孝六年宋平十五年秦景十六年楚共三十年吴寿梦二十五年卒〉
春王三月莒人伐我东鄙围台
正传曰台鲁邑名琅邪费县书莒人伐我东鄙围台志国警也夫莒小国而屡犯大国者岂非鲁君徒从事于外而不暇自治故乘间而伐以围之耶记曰国必自伐而后人伐之又曰及是时明其政刑谁敢侮之
季孙宿帅师救台遂入郓
正传曰郓莒邑名书季孙宿帅师救台著正也书遂入郓著非正也夫救台者承君命而御侮也故于义为正因救台而入郓者非君命遂已私也故于义为不正据事而书褒贬之义见矣左氏曰季武子救台遂入郓取其锺以为公盘糓梁曰遂继事也受命而救台不受命而入郓恶季孙宿也胡氏曰或曰古者命将得专制阃外之事有可以安国家利社稷者专之可也曰此为境外言之也台在邦域之守而专行之非有无君之心者不敢为也昭公逐定无正岂一朝一夕之故哉其所由来者渐矣
夏晋侯使士鲂来聘
正传曰书晋侯使士鲂来聘志邦交之礼也左氏曰夏晋士鲂来聘且拜师愚谓据此则士鲂之来且聘且拜师晋悼公于是乎得睦邻之礼矣故春秋书以表之
秋九月吴子乘卒
正传曰书吴子乘卒来赴故也左氏曰秋吴子寿梦卒临于周庙礼也凡诸侯之丧异姓临于外同姓于宗庙同宗于祖庙同族于祢庙是故鲁为诸姬临于周庙为邢凡蒋茅胙祭临于周公之庙
冬楚公子贞帅师侵宋
正传曰书楚公子贞帅师侵宋则猾夏之罪自见矣左氏曰冬楚子囊秦庶长无地伐宋师于杨梁以报晋之取郑也愚谓楚之伐宋既无可名之罪特以报晋而迁怒于宋耳书曰蛮夷猾夏冦贼奸宄其楚之谓乎
公如晋
正传曰书公如晋见如之过礼也左氏曰公如晋朝且拜士鲂之辱礼也赵氏曰大国使聘即湏自往拜之是公无宁岁也而左氏言礼也一何谬乎愚谓礼贵得中欲其称而已礼尚往来来而不往非礼也若使大夫往拜焉则往来相答无不称矣
〈灵王十二年〉十有三年〈晋悼十三年齐灵二十二年卫献十七年蔡景三十二年郑简六年曹成十八年陈哀九年杞孝七年宋平十六年秦景十七年楚共三十一年卒吴诸樊遏元年〉
春公至自晋
正传曰书公至自晋谨君之出入也左氏曰孟献子书劳于庙礼也愚谓书至则有告庙饮至书劳之礼焉
夏取邿
正传曰邿小国在任城县书夏取邿著贪兵也左氏曰夏邿乱分为三师救邿遂取之凡书取言易也用大师焉曰㓕弗地曰入愚谓言易言用大师言弗地皆义例之蔽也取者以为已有也故春秋非之
秋九月庚辰楚子审卒
正传曰书楚子审卒来赴故也左氏曰楚子疾告大夫曰不糓不德少主社稷生十年而丧先君未及习师保之教训而膺受多福是以不德而亡师于鄢以辱社稷为大夫忧其弘多矣若以大夫之灵获保首领以殁于地唯是春秋窀穸之事所以从先君于祢庙者请为灵若厉大夫择焉莫对及五命乃许秋楚共王卒子囊谋谥大夫曰君有命矣子囊曰君命以共若之何毁之赫赫楚国而君临之抚有蛮夷奄征南海以属诸夏而知其过可不谓共乎请谥之共大夫从之
冬城防
正传曰周之冬夏八九十月也防鲁邑名书冬城防左氏曰书事时也于是将早城臧武仲请俟毕农事礼也愚谓早者冬早夏八月也适农获之时故武仲请俟毕农事则周之十二月夏时之十月也于是为得时矣得时而亦书者凡无故而兴作皆非圣人之所善也闵子骞曰仍旧贯如之何何必改作孔子曰夫人不言言必有中此圣人之意也
〈灵王十三年〉十有四年〈晋悼十四年齐灵二十三年卫献十八年蔡景三十三年郑简七年曹成十九年陈哀十年杞孝八年宋平十七年秦景十八年楚康王昭元年吴诸樊二年〉
春王正月季孙宿叔老会晋士匄齐人宋人卫人郑公孙虿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𣏌人小邾人会吴于向正传曰向在郑地吴来在向诸侯会之也书诸侯会吴于向善其与吴之归华而拒楚之强横也诗曰戎狄是膺荆舒是惩攘楚人尊王国圣人与物同体之心非有所外也盖抑阴而扶阳去邪而与正御冦贼而崇礼义此圣人之心也左氏曰春吴告败于晋会于向为吴谋楚故也吴与楚皆蛮地吴能慕中国而来归见败于楚则因其来而会之以谋楚焉盖取其用夏变蛮而与之攘之也
二月乙未朔日有食之
正传曰书日有食之志天变也
夏四月叔孙豹会晋荀偃齐人宋人卫北宫括郑公孙虿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𣏌人小邾人伐秦
正传曰书会诸侯之师伐秦著愤怨之兵也左氏曰夏诸侯之大夫从晋侯伐秦以报栎之役也晋侯待于竟使六卿帅诸侯之师以进及泾不济叔向见叔孙穆子穆子赋匏有苦叶叔向退而具舟鲁人莒人先济郑子蟜见卫北宫懿子曰与人而不固取恶莫甚焉若社稷何懿子说二子见诸侯之师而劝之济济泾而次秦人毒泾上流师人多死郑司马子蟜帅郑师以进师皆从之至于棫林不获成焉荀偃令曰鸡鸣而驾塞井夷灶唯余马首是瞻栾黡曰晋国之命未是有也余马首欲东乃归下军从之左史谓魏庄子曰不待中行伯乎庄子曰夫子命从帅栾伯吾帅也吾将从之从帅所以待夫子也伯游曰吾令实过悔之何及多遗秦禽乃命大还晋人谓之迁延之役栾鍼曰此役也报栎之败也役又无功晋之耻也吾有二位于戎路敢不耻乎与士鞅驰秦师死焉士鞅反栾黡谓士匄曰余弟不欲往而子召之余弟死而子来是而子杀余之弟也弗逐余亦将杀之士鞅奔秦于是齐崔杼宋华阅仲江会伐秦不书惰也向之会亦如之卫北宫括不书于向书于伐秦摄也
己未卫侯出奔齐
正传曰书卫侯出奔齐则自奔者与奔君者之罪人斯著矣左氏曰卫献公戒孙文子甯惠子食皆服而朝日旰不召而射鸿于囿二子从之不释皮冠而与之言二子怒孙文子如戚孙蒯入使公饮之酒使太师歌巧言之卒章太师辞师曹请为之初公有嬖妾使师曹诲之琴师曹鞭之公怒鞭师曹三百故师曹欲歌之以怒孙子以报公公使歌之遂诵之蒯惧告文子文子曰君忌我矣弗先必死并帑于戚而入见蘧伯玉曰君之暴虐子所知也大惧社稷之倾覆将若之何对曰君制其国臣敢奸之虽奸之庸知愈乎遂行从近关出公使子蟜子伯子皮与孙子盟于丘宫孙子皆杀之四月己未子展奔齐公如鄄使子行于孙子孙子又杀之公出奔齐孙氏追之败公徒于阿泽鄄人执之子鲜从公及竟公使祝宗告亡且告无罪定姜曰无神何告若有不可诬也有罪若何告无舍大臣而与小臣谋一罪也先君有冡卿以为师保而蔑之二罪也余以巾栉事先君而暴妾使余三罪也告亡而已无告无罪公使厚成叔吊于卫厚孙归复命语臧武仲曰卫君其必归乎有太叔仪以守有母弟鱄以出或抚其内或营其外能无归乎齐人以郲寄卫侯及其复也以郲粮归卫人立公孙剽孙林父甯殖相之以听命于诸侯卫侯在邪臧纥如齐唁卫侯卫侯与之言虐退而告其人曰卫侯其不得入矣其言粪土也亡而不变何以复国子展子鲜闻之见臧纥与之言道臧孙说谓其人曰卫君必入夫二子者或挽之或推之欲无入得乎愚谓此实传也以孙林父甯殖逐其君而使之奔齐则其罪不容诛矣以定姜之言观之则卫侯负此三罪而奔乃其所自取弃封守捐社稷宗庙而不顾其罪岂小哉故春秋书卫侯奔齐则自奔者与奔君者之罪见矣左氏曰卫甯殖将死语其子曰吾得罪于君名在诸侯之䇿曰孙林父甯殖出其君又曰师旷侍于晋侯晋侯曰卫人出其君不亦甚乎对曰或者其君实甚良君将赏善而刑养民如子盖之如天容之如地民奉其君爱之如父母仰之如日月敬之如神明畏之如雷霆其可出乎夫君神之主而民之望也若困民之主匮神之祀百姓绝望社稷无主将安用之弗去何为天生民而立之君使司牧之勿使失性有君而为之贰使师保之勿使过度天之爱民甚矣岂其使一人肆于民上以从其而弃天地之性必不然矣愚谓观此二传则卫国君臣之罪均矣然则有君如卫衎为之臣者奈何语曰君有过三谏而不听则易位为贵戚之卿上告于天子下告于连帅而易之可也逐之不可也
莒人侵我东鄙
正传曰书莒人侵我东鄙志警也
秋楚公子贞帅师伐吴
正传曰书楚公子贞帅师伐吴志愤怨之兵也楚既不得志于中国故发愤于吴左氏曰秋楚子为庸浦之役故子囊师于棠以伐吴吴不出而还子囊殿以吴为不能而弗儆吴人自皋舟之隘要而击之楚人不能相救吴人败之获楚公子宜糓愚谓观此则凡无故而逞其愤怨以兵加人者未有不自败者也故兵以守为常胜而应敌之师次之
冬季孙宿会晋士匄宋华阅卫孙林父郑公孙虿莒人邾人于戚
正传曰书季孙宿会诸侯之大夫于戚则会之善否可考见矣左氏曰晋侯问卫故于中行献子对曰不如因而定之卫有君矣伐之未可以得志而勤诸侯史佚有言曰因重而抚之仲虺有言曰亡者侮之乱者取之推亡固存国之道也君其定卫以待时乎冬会于戚谋定卫也范宣子假羽毛于齐而弗归齐人始贰愚按此则戚之会为谋定卫也卫之卿大夫不胜其君之恶諌之而不听不以告于天子而请易之既逐其君而擅立焉又谋定之又不谋于列国之君而谋于列国之臣是君之易置在臣掌握中矣春秋特书其会使人求其故而知其取义之深意也
〈灵王十四年〉十有五年〈晋悼十五年卒齐灵二十四年卫献十九年殇公剽元年蔡景三十四年郑简八年曹成二十年陈哀十一年杞孝九年宋平十八年秦景十九年楚康二年吴诸樊三年〉春宋公使向戌来聘二月己亥及向戌盟于刘
正传曰书来聘而及盟志非礼也聘者邦交修睦之道也盟者要质鬼神未信之事也夫信而后行聘向戌既来聘而又与之盟而结信焉乌在其为聘哉故曰非礼也
刘夏逆王后于齐
正传曰刘夏胡氏以为天子之士书刘夏逆王后于齐志非礼也左氏曰官师从单靖公逆王后于齐卿不行非礼也礼逆后以卿而公监之故无使士之礼使士则轻天下之母而凟宗庙之主矣故来报而史书之圣人存之而非礼见矣公羊谓外逆女不书此何以书过我也愚谓非也王者无外逆天下之母必在布告岂得以过我而志之哉刘夏不言使者史略之而义自具矣胡氏谓不与天子之使夏也则凿之甚矣胡氏曰昏姻人伦之本王后天下之母刘夏士也士而逆后是不重人伦之本而轻天下之母矣然则何使卿往逆公监之礼也官师从单靖公逆王后于齐书刘夏而不书靖公是知卿往逆公监之礼也春秋昏姻得礼者常事不书愚谓逆王后天下之母昏礼人道之始岂得谓常事不书乎
夏齐侯伐我北鄙围成公救成至遇
正传曰成遇皆鲁地书齐围成公救成至遇志御侮之师也公羊曰其言至遇何不敢进也愚谓至遇而不进以不战为功亦春秋之所善也
季孙宿叔孙豹帅师城成郛
正传曰郛者城之外城书城成郛志非时也左氏曰齐侯围成贰于晋故也于是乎城成郛愚谓据左氏则鲁之城成为御齐之故耳而遽以大众作于农务之时则惑甚矣故春秋书之
秋八月丁巳日有食之
正传曰书日有食之志天变也
邾人伐我南鄙
正传曰书邾人伐我南鄙志警也左氏曰秋邾人伐我南鄙使告于晋晋将为会以讨邾莒晋侯有疾乃止冬晋悼公卒遂不克会
冬十有一月癸亥晋侯周卒
正传曰书晋侯周卒志盟主之大故也于是诸侯有奔丧吊葬之礼焉故书之左氏曰郑公孙夏如晋奔丧子蟜送葬
〈灵王十五年〉十有六年〈晋平公彪元年齐灵二十五年卫献二十年殇二年蔡景三十五年郑简九年曹成二十一年陈哀十二年杞孝十年宋平十九年秦景二十年楚康三年吴诸樊四年〉
春王正月葬晋悼公
正传曰书葬晋悼公志盟主之大事也
三月公会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于溴梁戊寅大夫盟
正传曰书三月公与诸侯会戊寅大夫盟圣人喜惧之情见矣喜者喜其会曰将讨罪乎惧者大夫盟征伐之权将下移也夫公与诸侯会若无所事而使大夫盟则君若赘旒于上而臣执大权于下此圣人喜惧之情而春秋所以作也左氏曰晋侯与诸侯宴于温使诸大夫舞曰歌诗必类齐高厚之诗不类荀偃怒且曰诸侯有异志矣使诸大夫盟高厚高厚逃归于是叔孙豹晋荀偃宋向戌卫甯殖郑公孙虿小邾之大夫盟曰同讨不庭高氏曰为讨邾莒也邾莒连伐鲁鲁使告于晋悼公将为会以讨之遇疾乃止平公即位遂成父志愚谓参以二传观之则此盟盖为同讨不庭而所谓不庭者邾莒耳然此征伐之事天下有道礼乐征伐自天子出征伐者天子之事也一变而自诸侯出再变而自大夫出故此书诸侯会大夫盟则见世道之大变也公羊曰诸侯皆在是其言大夫盟何信在大夫也何言乎信在大夫遍刺天下之大夫也曷为遍刺天下之大夫君若赘旒然糓梁曰溴梁之会诸侯失政矣诸侯会而曰大夫盟政在大夫也○胡氏曰牡丘之会诸侯既次于匡则书曰公孙敖帅师及诸侯之大夫救齐鸡泽之会诸侯既盟而陈侯使袁侨盟今溴梁之会诸侯皆在是若欲使大夫盟者则宜书鲁卿及诸侯之大夫盟可也而独书大夫何也诸侯夫政大夫皆不臣也上二年春正月会于向十有四国之大夫也夏四月会伐秦十有三国之大夫也冬会于戚七国之大夫也此三会皆国之大事也而使大夫皆专之而诸侯皆不与焉是列国之君不自为政弗躬弗亲礼乐征伐已自大夫出矣况悼公既没晋平初立无先公之明也君若赘旒而大夫张亦宜矣夫岂一朝一夕之故哉善恶积于至微而不可掩常情忽于未兆而不预谋荀偃怒大夫盟而晋靖公废赵籍韩䖍魏斯为诸侯之势见矣有国者谨于礼而不敢忽此春秋以待后世之意也
晋人执莒子邾子以归
正传曰书晋人执莒子邾子以归著诡谋讨罪之非其所也夫莒邾之罪可讨而会盟非讨罪之所也左氏曰以我故执邾宣公莒犂比公且曰通齐楚之使愚谓莒邾数加侵鲁以小犯大而又贰齐楚诚为有罪晋为霸主宜告于天子声罪致讨可也于是来会盟而许之乃又执之于盟会又以归焉刑政紊矣其可乎故春秋非之
齐侯伐我北鄙
正传曰何以书志警也
夏公至自会
正传曰书公至自会谨君之出入也
五月甲子地震
正传曰书地震志变异也地道主静其常也而震动焉则反常矣反常为变为臣下荆蛮小人弄权干正陵犯之象故春秋志之示警戒也
叔老会郑伯晋荀偃卫甯殖宋人伐许
正传曰书叔老会郑伯诸侯之师伐许讨背约也左氏曰许男请迁于晋诸侯遂迁许许大夫不可晋人归诸侯郑子蟜闻将伐许遂相郑伯以从诸侯之师穆叔从公齐子帅师会晋荀偃书曰会郑伯为夷故也夏六月次于棫林庚寅伐许次于函氏晋荀偃栾黡帅师伐楚以报宋梁之役楚公子格帅师及晋师战于湛阪楚师败绩晋师遂侵方城之外复伐许而还愚谓许请迁于晋盖欲从晋以背楚弃夷狄以归中国其约善矣乃为诸大夫所不可以背约焉故晋与诸侯之师伐之讨其贰约也其道于诸侯为直于许为曲矣先郑伯者许氏以为臣不可过君是也左氏以为为夷者非矣
秋齐侯伐我北鄙围郕
正传曰书齐侯伐我北鄙围郕甚齐擅兴背义之罪也左氏曰秋齐侯围郕孟孺子速徼之齐侯曰是好勇去之以为之名速遂塞海陉而还愚谓齐屡伐鲁今再围郕盖与楚故伐鲁致晋而与之战其恶甚矣故春秋恶之
大雩
正传曰秋书大雩后时非礼也非礼之中又见其非礼焉也
冬叔孙豹如晋
正传曰书叔孙豹如晋著其如之非也左氏曰冬穆叔如晋聘且言齐故晋人曰以寡君之未禘祀与民之未息不然不敢忘穆叔曰以齐人之朝夕释憾于敝邑之也是以大请敝邑之急朝不及夕引领西望曰庶几乎比执事之闲恐无及也见中行献子赋圻父献子曰偃知罪矣敢不从执事以同恤社稷而使鲁及此见范宣子赋鸿雁之卒章宣子曰匄在此敢使鲁无鸠乎愚谓鲁国之君臣苟能明其政刑使其德威足以慑服敌人之气谁取侮之惟其政在三家而君道不立齐人得以乘间而屡侮之乃汲汲于援晋以报怨抑亦末矣
〈灵王十六年〉十有七年〈晋平二年齐灵二十六年卫献二十一年殇三年蔡景三十六年郑简十年曹成二十二年陈哀十三年杞孝十一年宋平二十年秦景二十一年楚康四年吴诸樊五年〉春王二月庚午邾子牼卒
正传曰牼邾子名书卒以其来赴也
宋人伐陈
正传曰书宋人伐陈则擅兴之罪自见矣左氏曰宋庄朝伐陈获司徒卬卑宋也高氏曰七年鄢之会陈侯逃归自是不复与诸侯会而楚郑连年侵宋宋于是请于晋而伐之愚谓据此则陈自逃归不与中国盟会诚为有罪然不以告于天子而伐之则春秋所恶也
夏卫石买帅师伐曹
正传曰书卫石买帅师伐曹著愤怨之兵也左氏曰卫孙蒯田于曹隧饮马于重丘毁其瓶重丘人闭门而訽之曰亲逐而君尔父为厉是之不忧而何以田为夏卫石买孙蒯伐曹取重丘曹人愬于晋愚谓此本传也据此则孙蒯越境田猎取辱于重丘之人此私怨之微事非有国家之大计遂附重臣兴大众伐曹取其地是又迁怒于曹君而负罪于天下也
秋齐侯伐我北鄙围桃齐高厚帅师伐我北鄙围防正传曰书齐侯伐我北鄙围桃齐高厚帅师伐我北鄙围防志警也而齐君臣之暴兵可见矣左氏曰齐人以其未得志于我故秋齐侯伐我北鄙围桃高厚围臧纥于防师自阳关逆臧孙至于旅松鄹叔纥臧畴臧贾帅甲三百宵犯齐师送之而复齐师去之齐人获臧坚齐侯使夙沙卫唁之且曰无死坚稽首曰拜命之辱抑君赐不终姑又使其刑臣礼于士以杙抉其伤而死愚谓齐鲁婚姻旧好之国也齐屡加侵伐于鲁以未得志而其君臣至是乃交加兵焉贪暴为甚故春秋直书之而其罪自见矣
九月大雩
正传曰书九月大雩讥非时也而失礼自见矣馀见于前
宋华臣出奔陈
正传曰书宋华臣出奔陈讥逸贼也左氏曰宋华阅卒华臣弱皋比之室使贼杀其宰华吴贼六人以铍杀诸卢门合左师之后左师惧曰老夫无罪贼曰皋比私有讨于吴遂幽其妻曰畀余而大璧宋公闻之曰臣也不唯其宗室是暴天乱宋国之政必逐之左师曰臣也亦卿也大臣不顺国之耻也不如盖之乃舍之左师为已短䇿苟过华臣之门必骋十一月甲午国人逐瘈狗瘈狗入于华臣氏国人从之华臣惧遂奔陈愚按华阅皋比之父也华阅卒而皋比弱华臣使贼杀其宰华吴残宗室以乱宋政擅杀无君其罪大矣宋公知其罪欲逐之听左师之言而不果乃至为国人所逐而奔陈宋之刑政乖矣圣人书之以罪宋也
冬邾人伐我南鄙
正传曰书邾人伐我南鄙志警也左氏曰为齐故也然则邾以小国党齐之强以犯大国其得罪于王法不待贬而自见矣
〈灵王十七年〉十有八年〈晋平三年齐灵二十七年卫献二十二年殇四年蔡景三十七年郑简十一年曹成二十三年陈哀十四年杞孝十二年宋平二十一年秦景二十二年楚康五年吴诸樊六年〉春白狄来
正传曰来者来期也不言朝者史臣以其夷狄略之也而朝之义已具公羊以为不能朝误矣史称越裳氏重译而来朝何谓乎书白狄来谨远人之至也王国之御远人也于其归义而来则受之于其背义而去则勿追不必其来朝亦不不必其来朝书称四夷来王有苖格春秋之书白狄来其义一也胡氏据刘敞不与其朝之说则非圣人不弃物之心矣
夏晋人执卫行人石买
正传曰书晋人执卫行人石买罪非义也左氏曰夏晋人执卫行人石买于长子执孙蒯于纯留为曹故也愚谓孙蒯不胜其重丘之私愤与石买帅师伐曹轻动大众以糜烂其民其罪可诛矣晋为盟主不能告于天王声其罪以伐之乃执之于行人又不以归之京师则刑政失矣可得为义举乎故春秋直书之而其罪自见
秋齐师伐我北鄙
正传曰书齐师伐我北鄙志警也
冬十月公会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同围齐
正传曰书公会诸侯同围齐善其同罪齐也左氏曰秋齐侯伐我北鄙晋侯伐齐将济河献子以朱丝系玉二瑴而祷曰齐环怙恃其险负其众庶弃好背盟陵虐神主曽臣彪将率诸侯以讨马其官臣偃实先后之苟捷有功无作神羞官臣偃无敢复济唯尔有神裁之沈玉而济冬十月会于鲁济寻溴梁之言同伐齐齐侯御诸平阴堑防门而守之广里夙沙卫曰不能战莫如守险弗听诸侯之士门焉齐人多死范宣子告析文子曰吾知子敢匿情乎鲁人莒人皆请以车千乘自其乡入既许之矣若入君必失国子盍图之子家以告公公恐晏婴闻之曰君固无勇而又闻是弗能久矣齐侯登巫山以望晋师晋人使司马斥山泽之险虽所不至必斾而疏陈之使乘车者左实右伪以斾先舆曳柴而从之齐侯见之畏其众也乃脱归丙寅晦齐师夜遁十一月丁卯朔入平阴遂从齐师夙沙卫连大车以塞隧而殿殖绰郭最曰子殿国师齐之辱也子姑先乎乃代之殿卫杀马于隘以塞道晋州绰及之射殖绰中肩两矢夹脰曰止将为三军获不止将取其𠂻顾曰为私誓州绰曰有如日乃弛弓而自后䌸之其右具丙亦舍兵而䌸郭最皆衿甲靣䌸坐于中军之鼓下晋人欲逐归者鲁卫请攻险己卯荀偃士匄以中军克京兹乙酉魏绛栾盈以下军克邿赵武韩起以上军围卢弗克十二月戊戌及秦周伐雍门之萩范鞅门于雍门其御追喜以戈杀犬于门中孟庄子斩其橁以为公琴己亥焚雍门及西郭南郭刘难士弱率诸侯之师焚申池之竹木壬寅焚东郭北郭范鞅门于门州绰门于东闾左骖迫还于门中以枚数阖齐侯驾将走邮棠太子与郭荣扣马曰师速而疾略也将退矣君何惧焉且社稷之主不可以轻轻则失众君必待之将犯之太子抽剑㫁鞅乃止甲辰东侵及潍南及沂愚谓齐以背盟弃好屡加侵伐于鲁负不义之罪于天下天下诸侯同心恶之故春秋书同围言共弃之也程子曰书同围见诸侯之恶齐是也
曹伯负刍卒于师
正传曰负刍曹伯名书曹伯负刍卒志与国之大故也而其平生之大恶人可以考而知矣糓梁以为闵之非也
楚公子午帅师伐郑
正传曰午字子庚书公子午帅师伐郑著不义之师也左氏曰郑子孔欲去诸大夫将叛晋而起楚师以去之使告子唐子庚弗许楚子闻之使豚尹宜告子庚曰国人谓不糓主社稷而不出师死不从礼不糓即位于今五年师徒不出人其以不糓为自逸而忘先君之业矣大夫图之其若之何子庚叹曰君王其谓午怀安乎吾以利社稷也见使者稽首而对曰诸侯方睦于晋臣请尝之若可君而继之不可收师而退可以无害君亦无辱子庚帅师治兵于汾于是子蟜伯有子张从郑伯伐齐子孔子展子西守二子知子孔之谋完守入保子孔不敢会楚师楚师伐郑次于鱼陵右师城上𣗥遂渉颍次于旃然𫇭子冯公子格帅锐师侵费滑胥靡献于雍梁右回梅山侵郑东北王于虫牢而反子庚门于纯门信于城下而还涉于鱼齿之下甚雨及之楚师多冻役徒几尽晋人闻有楚师师旷曰不害吾骤歌北风又歌南风南风不竞多死声楚必无功董叔曰天道多在西北南师不时必无功叔向曰在其君之德也愚谓楚为子孔去诸大夫叛晋而请楚伐郑固已负不义之罪矣春秋书之而其窃取之义自见也
春秋正传卷二十六
<经部,春秋类,春秋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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