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究遗 (四库全书本)/卷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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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究遗卷十五
  左庶子叶酉撰
  定公
  元年
  凡元年必书春王正月所以正始也独此年正月不书者公即位在六月故正义公未即位元必不改未改之日必乘前君之年于时春夏当名此年为昭公三十三年而史官定策须有一统不可半年从前半年从后虽则年初亦统此岁故入年即称元年也按此时定公虽未即位而昭公已薨故可称元年若后世以先君在位之月改从嗣君即位之年则于君臣父子之教所关甚钜不得以此借口矣
  春王三月晋人执宋仲几于京师
  传孟懿子会城成周庚寅栽宋仲几不受功曰滕薛郳吾役也薛宰曰宋为无道绝我小国于周以我适楚晋文公为践土之盟曰凡我同盟各复旧职若从践土若从宋亦惟命仲几曰践土固然士弥牟曰晋之从政者新子姑受功归吾视诸故府仲几曰纵子忘之山川鬼神其忘之乎乃执仲几以归三月归诸京师按京师成周也不曰成周而曰京师者所以甚晋大夫无王之罪也
  夏六月癸亥公之丧至自干侯戊辰公即位
  杜注诸侯薨五日而殡殡则嗣子即位癸亥昭公丧至五日殡于宫定公乃即位赵氏匡曰即位皆于朔日故不书日定公待昭公丧至既殡而即位故书日按杜注所谓殡则嗣子即位者谓即柩前立为丧主与春秋所书即位不同春秋所书即位则行告庙临群臣之礼也
  秋七月癸巳葬我君昭公
  九月大雩
  [[#立炀(“旦”改为“𠀇”)宫|立炀(“旦”改为“𠀇”)宫]]
  杜注平子逐君惧而请祷于炀(“旦”改为“𠀇”)公昭公死于外自以为获福故立其宫炀(“旦”改为“𠀇”)公伯禽之子公羊传立者不宜立也按炀(“旦”改为“𠀇”)公伯禽之子考公弟也鲁以弟继兄盖始于此定公昭公之弟季孙恐人责已以擅立之罪故特立炀(“旦”改为“𠀇”)宫若曰兄终弟及亦犹行古之道云尔
  冬十月陨霜杀菽
  榖梁传未可以杀而杀举重可杀而不杀举轻其曰菽举重也
  二年春王正月
  夏五月壬辰雉门及两观灾
  曰及者灾起雉门而延及两观也
  秋楚人伐吴
  传囊瓦伐吴师于豫章吴人见舟于豫章而潜师于巢冬十月吴军楚师于豫章败之
  冬十月新作雉门及两观
  凡灾而复作者皆不书雉门两观书者承僭而不能革也本望溪先生说
  三年春王正月公如晋至河乃复
  正义三传皆无其说不知何故乃复程子曰季孙意如上不请于天子下不告于方伯而立定公故晋怒而公往朝焉晋辞公而复故明年因会而请盟于皋鼬按请盟之说似不甚确辨见盟于皋鼬下
  二月辛卯邾子穿卒
  夏四月
  秋葬邾庄公
  冬仲孙何忌及邾子盟于㧞
  修邾好也
  四年春王二月癸巳陈侯吴卒
  杜注癸巳正月七日书二月从赴正义杜以长历推之知癸巳是正月七日知非日误者以崩薨之事皆以赴为文按二月既无癸巳日则二月自是正月之误不必强为之辞
  二月公会刘子晋侯宋公蔡侯卫侯陈子郑伯许男曹伯莒子邾子顿子胡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齐国夏于召陵侵楚
  传蔡侯为两佩与两裘以如楚献一佩一裘于昭王昭王服之以享蔡侯蔡侯亦服其一子常欲之不与三年止之蔡侯归如晋请伐楚四年三月刘文公合诸侯于召陵谋伐楚也晋荀寅求货于蔡侯弗得言于范献子曰国家方危诸侯方贰将以袭敌不亦难乎乃辞蔡侯晋人假羽旄于郑明日或斾以会晋于是乎失诸侯
  夏四月庚辰蔡公孙姓帅师灭沈以沈子嘉归杀之传沈人不会于召陵晋人使蔡伐沈夏蔡灭沈按杀沈子嘉以邾人用鄫子例之不当名而以名见者灭国之罪大书杀沈子不足以甚之也
  五月公及诸侯盟于皋鼬
  覆举公者先儒谓定公受国于意如因会而请盟以定其位故春秋覆举公以示讥其说非也既与于会其位固已定矣复何藉于盟乎且桓公会郑伯于垂盟于越宣公会齐侯于平州皆尝结外援以自固矣何独于此而特变文以讥之按春秋书侵伐或书及或书会微者将书及君卿将书会其会字与及字对非会于某地之会也若会于某地之会则与盟对会有会礼盟有盟礼军旅之际礼无兼举故有先书会于某地后书伐某国者如桓十五年书会于袲伐郑是也有先书伐某国后书会于某地者如襄十一年书伐郑会于萧鱼是也然皆会而不盟盟皆书在侵伐后如成七年书救郑八月戊辰同盟于马陵十七年伐郑八月乙酉同盟于柯陵襄九年伐郑十有二月己亥同盟于戏十一年伐郑秋七月己未同盟于亳城北十八年冬同围齐十九年春王正月同盟于祝柯是也然皆盟而不会从未有先书会于某地继书侵某国又书盟于某地如召陵皋鼬会盟二礼并行于侵楚之前后者通春秋惟此一见彼其所以会而又盟如此其不惮烦者据传称刘文公合诸侯于召陵谋伐楚也则当其会于召陵之时意本在于伐楚乃荀寅求货楚不果伐仅遣偏师侵掠其境于是始以伐召诸侯者不得不变而为盟盖楚不果伐则召陵为虚会不可以示诸侯也故假此盟以实之一若其本意原欲与诸侯盟非欲为蔡报怨而会者故圣人特书侵楚于会于召陵下盟主大合诸侯从无以侵书者兹独以侵楚书则其无能为之实已可见而于皋鼬之盟复覆书公以别异之盖始以伐召诸侯倏变而为盟故春秋特著其为两事而伤晋之不能抑强扶弱徒为此纷纷以烦我友邦也岂病公之请盟云尔乎观下文接书楚人围蔡晋士鞅伐鲜虞蔡侯以吴子及楚人战于柏举比事属辞而圣人之情可见矣书诸侯者刘子以疾故不与歃也不日缺文
  杞伯成卒于会
  六月葬陈𠅤公
  许迁于容城
  许至是盖四迁矣
  秋七月公至自会
  刘卷卒
  不曰刘子卷而曰刘卷则望溪先生所谓子非爵乃时人相尊异之称益信召陵之会刘子与焉会罢而卒天王为赴故称名
  葬杞悼公
  楚人围蔡
  以蔡灭沈故也楚称人者说详隐二年莒人入向下
  晋士鞅卫孔圉帅师伐鲜虞
  杜注无传按三年传称秋九月鲜虞人败晋师于中平获晋观虎恃其勇也疑是此经下传误载三年下
  葬刘文公
  冬十有一月庚午蔡侯以吴子及楚人战于柏举楚师败绩楚囊瓦出奔郑
  传自昭王即位无岁不有吴师蔡侯因之以其子干与其大夫之子为质于吴冬蔡侯吴子唐侯伐楚舍舟于淮汭自豫章与楚夹汉子常济汉而陈十一月庚午二师陈于柏举阖庐之弟夫槩王以其属五千击子常之卒楚师乱吴师大败之子常奔郑按春秋自成公以后卿将皆以名见此独书楚人者盖将尊师众必当书曰楚囊瓦帅师而上书楚囊瓦帅师下又书楚师败绩楚囊瓦出奔郑覆举师及囊瓦则于文赘故上只书楚人此属辞之不得不然者也吴称子先儒以为进之非也哀八年楚公子结帅师伐陈吴救陈春秋亦第以号举何独于此而进之盖楚瓦贪黩无厌至以一裘之故久羁蔡侯于是蔡侯以见陵之怨控告大邦为晋侯者惟仗义执言投袂而起文襄之业庶几其复振耳乃召陵之会荀寅求货既与子常之为饿豺狼者无以异迨楚人围蔡而晋士鞅伐鲜虞其能为蔡侯所以而败楚师于柏举者吴子也谁主夏盟竟甘以此义举让人何以视十六国之诸侯乎故春秋于吴概以号举而此独以吴子书非进之也盖著其为吴子以病晋侯之不能故耳不然吴听子胥之谋其欲甘心于楚也久矣是举特会逄其适原非専为蔡报怨也而春秋遽以救灾恤邻之义予之岂理也哉其不书救蔡者师至而围已解蔡侯以吴子深入楚境不可以救书也若如胡氏之说又无解于哀八年之书吴救陈矣柏举楚地因楚有僭王之罪而吴为蔡侯所以故不以楚主兵不得以长岸为比
  庚寅吴入郢
  传吴从楚师及清发将击之夫槩王曰困兽犹鬭况人乎若使先济者知免后者慕之蔑有斗心矣半济而击之又败之五战及郢按吴以号举从其恒称观此则前书吴子之非因其救蔡而进之也更审矣不曰入楚而曰入郢者楚为一国之总称郢乃楚之国都吴自柏举而入楚之国都谓之入郢则可谓之入楚则不可以柏举楚地吴师至柏举即已入楚境故也楚旋灭旋复吴不有其地故曰入
  五年春王三月辛亥朔日有食之
  夏归粟于蔡
  杜注蔡为楚所围饥乏故鲁归之粟望溪先生曰归粟于蔡鲁独归之诸侯不与也若诸侯并归粟则当如会于澶渊宋灾故书暨晋人某人某人归粟于蔡可也且至定公时晋令不行于诸侯久矣不能救蔡而吴専其功蔡既胜楚无为复令诸侯归粟盖淮泗通流舟漕易致故蔡人告籴而鲁以粟归之耳
  于越入吴
  传越入吴吴在楚也望溪先生曰越之见经也或称越或称于越称越者从吴楚之告也称于越者从越告也一国而两称旧史从告春秋不革则谓称尺称爵称号纷纷然易旧史以为褒贬者必无是理矣
  六月丙申季孙意如卒
  内卿卒必书史之常文胡氏之说凿甚
  秋七月壬子叔孙不敢卒
  冬晋士鞅帅师围鲜虞
  传报观虎之役也杜注三年鲜虞获晋观虎
  六年春王正月癸亥郑游速帅师灭许以许男斯归传因楚败也
  二月公侵郑
  传为晋讨郑之伐胥靡也杜注周儋翩因郑人以作乱郑为之伐胥靡故晋使鲁讨之按左传郑伐胥靡事在此年夏公侵郑在二月若为晋讨郑之伐胥靡不应反在前按鲁自宣公十八年伐杞之后惟伯主在行公乃亲会其馀侵伐皆三桓更将而公未尝主兵至定哀而反有亲将者盖自成襄以来兵权虽归三家然民之去公未久故犹忌公而使不得主兵至中军既毁尺土一民皆非公有于是以公为不足忌也故私家之兵有事则使公将之犹鲁盛时公家之兵有事则使大夫将之公名为主兵实供大夫之役耳然围私邑伐与国三桓仍时复尸之犯强邻结仇衅则必使公试焉据事直书而其罪自不可掩矣本望溪先生说
  公至自侵郑
  夏季孙斯仲孙何忌如晋
  传季桓子如晋献郑俘也阳虎强使孟懿子往报夫人之聘晋人兼享之杜注贱鲁不复设两礼明经所以不备书晋夫人聘鲁不书者其使非卿故
  秋晋人执宋行人乐祁犁
  祁犁聘于晋主赵简子饮酒焉献杨楯六十范赵方恶其宰曰昔吾主范氏今子主赵氏是贾祸也范献子果怒言于晋侯曰以君命越疆未致使而私饮酒不敬二君不可不讨也乃执乐祁犁
  冬城中城
  杜注公为晋侵郑故惧而城之辨详成九年城中城下望溪先生曰侨如欲去季孟则城中城阳虎欲去三桓亦城中城皆欲得公以济其乱谋也
  季孙斯仲孙忌帅师围郓
  杜注何忌不言何缺文郓贰于齐故围之
  七年春王正月
  夏四月
  秋齐侯郑伯盟于咸
  传齐郑盟于咸征会于卫许氏翰曰齐郑之盟叛晋也霸道隳诸侯散离盟始复志此盖自是天下无殷会矣
  齐人执卫行人北宫结以侵卫齐侯卫侯盟于沙传卫侯欲叛晋诸大夫不可使北宫结如齐而私于齐侯曰执结以侵我齐侯从之乃盟于琐杜注即沙也按春秋书执行人者五皆以其本为聘问之使故书行人刘氏之说是已然聘问之使何以必书行人盖春秋纪异聘问之使以通好也于此而加桎梏焉不可以言好矣故特以行人书诚以其官之不当为所执而异之也岂如杜氏非其罪之说乎然若谓春秋只据事直书并无异其执聘使之意则凡外大夫之见执未有书其官者而此独以行人书何为也哉
  大雩
  齐国夏帅师伐我西鄙
  齐叛晋与郑盟故为郑伐我且报二卿之围郓
  九月大雩
  冬十月
  八年春王正月公侵齐
  报去年国夏伐我西鄙
  公至自侵齐
  二月公侵齐
  正月侵齐未得志故
  三月公至自侵齐
  曹伯露卒
  夏齐国夏帅师伐我西鄙
  报上二侵
  公会晋师于瓦
  传晋士鞅赵鞅荀寅救我公会晋师于瓦按救不书者师至而齐已去也不曰会晋士鞅而曰会晋师者书会士鞅则因来救而往会之实不著矣
  公至自瓦
  书至者以伯国来救重其事而以告于庙也其不以会致而以地致者说详桓二年公至自唐下
  秋七月戊辰陈侯柳卒
  晋士鞅帅师侵郑遂侵卫
  晋师自瓦还盟卫侯于鄟泽赵简子使渉佗成何盟之卫人请执牛耳成何曰卫吾温原也焉得视诸侯将歃渉佗捘卫侯之手及捥卫侯怒归叛晋晋人请改盟弗许秋士鞅会成桓公侵郑为周报伊阙之役遂侵卫按遂者继事之词而有归重之意晋讨卫叛意不在郑也
  葬曹靖公
  九月葬陈怀公
  季孙斯仲孙何忌帅师侵卫
  为晋故也
  冬卫侯郑伯盟于曲濮
  相结叛晋也
  从祀先公
  按左氏传阳虎欲去三桓冬十月顺祀先公而祈焉辛卯禘于僖宫杜注不于太庙而于僖宫顺祀之义当退僖公惧于僖公之神故于僖庙行顺祀胡氏则引蜀人冯山之说以为昭公至是始得从祀于太庙果如其说则当书曰禘于太庙用致昭公矣今但书曰从祀先公上无所承何以见其为昭公恐圣人无此鹘突文法也似当以左氏为正其不曰僖公而曰先公者盖合祭于僖公之庙因退僖公于闵公之下虽曰顺祀而所祀非一公故以先公为文亦不欲显前此逆祀之非礼也
  盗窃实玉大弓
  阳虎将享季氏于蒲圃而杀之林楚御桓子将如蒲圃桓子谓林楚曰而能以我适孟氏乎林楚怒马及衢而骋适孟氏阳虎劫公与武叔伐孟氏公敛处父帅成人自上东门入与阳氏战阳氏败阳虎脱甲如公宫取宝玉大弓以出按传称阳虎入于讙阳关以叛即在窃宝玉大弓之后而经不书者陪臣贱姓氏不合见经此窃宝玉大弓之所以亦不书阳虎而书盗欤
  九年春王正月
  夏四月戊申郑伯虿卒
  得宝玉大弓
  传阳虎归宝玉大弓按阳虎陪臣名氏不登于春秋故前只以盗书前既以盗书此目其人不可又不可云盗归宝玉大弓也故变文以书曰得左氏传凡获器用曰得得用焉曰获杜注谓用器物以有获如麟为田获俘为战获其说非也对失而言谓之得麟以田获俘以战获本无所失也故曰获
  六月葬郑献公
  秋齐侯卫侯次于五氏
  杜注不书伐晋者讳伐盟主以次告正义传言齐侯伐晋夷仪乃与卫侯次于五氏次既告则伐亦应告明以卫新叛晋又鲁与晋亲故耻以伐告惟告次耳
  秦伯卒
  冬葬秦哀公
  十年春王三月及齐平
  杜注平八年再侵齐之怨按先儒皆以为叛晋非也是时圣人用鲁安有叛晋之事哉盖齐鲁不相能非国之利也睦邻之道固当如是耳
  夏公会齐侯于夹谷公至自夹谷
  按莱人以兵劫鲁侯之事乃好事者傅会之说非其实也齐景图霸鲁方请成以兵劫之何以视诸侯历堦数语不过曹沫蔺相如作用耳岂足以语大圣人哉司马迁云优倡侏儒为戏盖若今之演梨园者或圣人恶其非礼諌止其事则犹情理之所有者耳
  晋赵鞅帅师围卫
  传报夷仪也
  齐人来归郓讙龟阴田
  杜注阳虎九年以此奔齐按来归者使人将命也先儒谓心服而归之则于来归卫俘之义不可通矣本望溪先生说
  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帅师围郈
  传叔孙成子欲立武叔公若藐固諌曰不可成子立之而卒公若为郈宰武叔既定使郈马正侯犯杀公若弗能其圉人杀公若侯犯以郈叛武叔懿子围郈弗克秋二子及齐师复围郈侯犯奔齐按侯犯叛不书者以贱故
  秋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帅师围郈
  围郈事同州仇何忌人同而必覆举者两事也文自不得从省观此则隐四年宋公陈侯蔡人卫人伐郑胡氏所谓书之重词之复其中必有大美恶者其说真不可通矣
  宋乐大心出奔曹
  宋公使乐大心盟于晋且逆乐祁之尸辞伪有疾乐祁之子子明言于公曰右师不肯适晋将作乱也乃逐右师
  宋公子地出奔郑
  传公子地有白马四公嬖向魋魋欲之公取而朱其尾鬛以与之地怒使其徒抶魋而夺之魋惧将走公闭门而泣之目尽肿母弟辰曰子为君礼不过出竟君必止子公子地出奔陈公弗止辰为之请弗聼辰曰是我廷吾兄也吾以国人出君谁与处冬辰暨仲佗石𫸩出奔陈
  冬齐侯卫侯郑游速会于安甫
  以卫有晋难也
  叔孙州仇如齐
  谢归田也
  宋公之弟辰暨仲佗石𫸩出奔陈
  暨者不得已之辞盖辰胁之而与俱出也
  十有一年春宋公之弟辰及仲佗石𫸩公子地自陈入于萧以叛
  正义庄十二年宋万弑闵公萧叔大心者宋萧邑大夫也平宋乱立桓公宋人嘉之以萧邑封叔为附庸宣十二年楚子灭之复为宋邑故辰等今入之以叛按上言暨而此言及者叛非人所能强之事故不可以暨言也
  夏四月
  秋宋乐大心自曹入于萧
  入萧从叛人叛可知故不言叛
  冬及郑平
  杜注平六年侵郑取匡之怨左传始叛晋也按郑附齐鲁及齐平归三邑即与郑平皆夫子用鲁睦邻之道也
  叔还如郑莅盟
  十有二年春薛伯定卒
  夏葬薛襄公
  叔孙州仇帅师堕郈
  传仲由为季氏宰将堕三都于是叔孙氏堕郈
  卫公孟𫸩帅师伐曹
  传卫公孟伐曹克郊按不书取郊者疆场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小邑无关重轻春秋略之者多矣
  季孙斯仲孙何忌帅师堕费
  传季氏将堕费公山不狃叔孙辄帅费人袭鲁公与三子入季氏之宫登武子之台费人攻之弗克入及公侧仲尼命申句须乐颀下伐之二子奔齐遂堕费
  秋大雩
  冬十月癸亥公会齐侯盟于黄
  杜注结叛晋辨见及齐平下
  十有一月丙寅朔日有食之
  公至自黄
  十有二月公围成公至自围成
  传将堕成公敛处父谓孟孙堕成齐人必至于北门且成孟氏之保鄣也无成是无孟氏也子伪不知我将不堕冬十二月公围成弗克按郈有侯犯之乱费有南蒯之乱季孙叔孙皆苦之故堕之易成则未叛孟孙也又有公敛处父为之宰故虽公亲将围之而亦无如之何此当日之事势也
  十有三年春齐侯卫侯次于垂葭
  杜注二君将使师伐晋次于垂葭以为之援
  夏筑蛇渊囿
  大蒐于比蒲
  杜注书不时也按是时孔子方见用于鲁乃听其有此举何耶盖堕郈堕费季孙叔孙皆苦其家臣之叛故遂听子路之谋而自堕其保障及孟氏不肯堕成二子乃觉其为强公抑私之计于是季氏之虑遂变彼方以用孔子适以自贻伊戚耳安肯迟至十四年复使之与闻国政乎故司马迁鲁世家记仲由毁三桓城事即继之曰季桓子受女乐孔子去皆在定公十二年盖自公敛处父之谋用而圣人之于鲁已有不可一朝居之势矣蛇渊之筑比蒲之蒐殆皆在孔子既去之后欤胡氏所引孔子世家云云乃好事者张大其词太史公亦知其说之不足据也故于鲁世家皆削而不载而大司宼摄相之说尤荒诞不经胡氏不察而遽信之可慨也已
  卫公孟𫸩帅师伐曹
  秋晋赵鞅入于晋阳以叛
  传赵鞅谓邯郸午曰归我卫贡五百家吾舍诸晋阳午许诺归告其父兄皆不可赵鞅怒遂杀午赵稷渉賔以邯郸叛夏六月上军司马籍秦围邯郸邯郸午荀寅之甥也荀寅范吉射之姻也而相与睦故不与围邯郸将作乱董安于闻之告赵孟曰先备诸赵孟不可秋七月范氏中行氏伐赵氏之宫赵鞅奔晋阳晋人围之据此则赵鞅之入晋阳拒荀范也而经书曰叛先儒谓其不知投鼠忌器之义其说虽正而于当日之情事恐未尽也观后梁婴父之恶董安于也以范中行之乱安于实发之则当日赵鞅因荀范之不与围邯郸闻安于之言必先谋伐之乃机事不密为荀范所觉遂先伐之赵鞅战不胜而出奔此知氏之所以讨其先发难也左氏所谓赵孟不可云云者盖荀范从此遂亡而赵氏分晋故晋乘左𥘵赵氏而为是掩饰之辞左氏不察而遽信之耳若果如其说荀范攻鞅鞅束手不敢校而逃死于晋阳其情亦可悯矣而圣人顾书之曰叛亦何足以服其心哉
  冬晋荀寅士吉射入于朝歌以叛
  传荀跞言于晋侯曰君命大臣始祸者死今三臣始祸而独逐鞅刑不钧矣请皆逐之冬十月奉公以伐范氏中行氏弗克二子遂伐公国人助公二子败从而伐之丁未荀寅士吉射奔朝歌
  晋赵鞅归于晋
  传韩魏以赵氏为请十二月赵鞅入于绛盟于公宫按大夫返国例书曰归不书自晋阳者私邑亦晋不可与晋对举也抑圣人笔削之义于是乎寓焉盖赵鞅之归与凡出奔而归者不同其与荀范为难也较之宋华向辈显与君敌者其罪有间故书归以宽其据邑以叛之诛然其迹究渉不顺故仍不书自以存其由叛而归之实此所为变通之权衡也
  薛弑其君比
  说见昭二十七年吴弑其君下
  十有四年春卫公叔戌来奔卫赵阳出奔宋
  传卫侯恶公叔戌以其富也公叔戌又将去夫人之党夫人愬之曰戍将为乱十四年春卫侯逐公叔戌与其党故赵阳奔宋戍来奔
  二月辛巳楚公子结陈公孙佗人帅师灭顿以顿子牂归
  传顿子牂欲事晋背楚而绝陈好二月楚灭顿
  夏卫北宫结来奔
  亦公叔戌党
  五月于越败吴于檇李吴子光卒
  传吴伐越勾践御之患其整也使罪人三行属剑于颈而辞曰二君有治臣奸旗鼔不敏于君之行前不敢逃刑敢归死遂自刭也师属之目因伐之阖庐伤将指还卒于陉去檇李七里夫差使人立于庭苟出入必谓已曰夫差而忘越王之杀而父乎则应曰唯不敢忘三年乃报越按书卒于败下见以伤卒还兵而陨非阵没者比故不书灭去檇李未远故不地报越不书者以不告故胡氏乃谓报仇常事故不书非也报仇之师虽败犹荣胡氏于庄公干时之战且谓春秋以此故不讳鲁败矣乃于此复以为常事而不书乎
  公会齐侯卫侯于牵
  谋救范中行氏也非殷会不致而此致者以齐在列故
  公至自会
  秋齐侯宋公会于洮
  天王使石尚来归胀
  石尚大夫也应称名榖梁传胀者俎实也祭肉也生曰胀熟曰燔
  卫世子蒯瞆出奔宋
  传卫侯为夫人南子召宋朝会于洮太子蒯瞆献孟于齐过宋野野人歌之曰既定尔娄猪盍归我艾貑太子羞之谓戏阳速曰从我而朝少君少君见我我顾乃杀之夫人见太子太子三顾速不进夫人见其色啼而走曰蒯聩将杀余太子奔宋刘氏敞曰左氏序蒯瞆事曰蒯聩欲杀夫人予谓蒯瞆虽不善安有此事哉且杀夫人蒯瞆独能全乎彼所羞者以夫人名恶也如杀其母为恶愈大岂不知可羞乎盖蒯聩闻野人之歌其心惭焉则以谓夫人夫人恶其斥已之淫则啼而走言太子将杀余以诬之灵公惑于南子所言必听故外则召宋朝内则逐公叔戌赵阳固亦不难逐蒯瞆矣此其真也不当如左氏所记及蒯瞆出奔乃奔宋宋南子家也蒯瞆负杀南子之名又走入其家敢乎哉
  卫公孟𫸩出奔郑
  公孟𫸩蒯瞆之党也
  宋公之弟辰自萧来奔
  大蒐于比蒲邾子来会公
  以相见于比蒲故不用朝礼用会礼故曰会
  城莒父及霄
  杜注公叛晋助范氏故惧而城二邑
  十有五年春王正月邾子来朝
  鼷鼠食郊牛牛死改卜牛
  不言其所食食非一处以致于死也按正月改卜牛在涤三月自应至四月而郊独此年书郊成七年书不郊犹三望皆在夏五月其义未闻
  二月辛丑楚子灭胡以胡子豹归
  传吴之入楚也胡子尽俘楚邑之近胡者楚既定胡子豹又不事楚曰存亡有命事楚何为二月楚灭胡
  夏五月辛亥郊
  书不时也
  壬申公薨于高寝
  杜注高寝宫名不于路寝失其所
  郑罕达帅师伐宋
  传郑罕达败宋师于老丘杜注老丘宋地宋公子地奔郑郑人为之伐宋欲取地以处之事见哀十二年
  齐侯卫侯次于渠蒢
  传谋救宋也不果救故书次李氏尧俞曰五氏垂葭之次皆谋伐晋此次疑亦谋晋故明年遂伐晋时郑从齐齐肯救宋以仇郑耶其说于情事极合左氏传恐未足信
  邾子来奔丧
  诸侯奔鲁丧者惟此一见
  秋七月壬申姒氏卒
  姒氏哀公之母也妾母故卒不书薨葬不称小君望溪先生曰成风敬嬴定姒之卒书薨葬称小君非礼也而是时鲁尚有君也故诸大夫从君所欲姒氏卒不书薨葬不称小君礼也季氏弱其君不使备礼君嬴而不能自主也
  八月庚辰朔日有食之
  九月滕子来会葬
  会葬不止滕子大夫合礼故不书
  丁巳葬我君定公雨不克葬戊午日下昃乃克葬榖梁传葬既有日不为雨止礼也雨不克葬丧不以制也乃急辞也不足乎日之辞也辨详宣八年葬敬嬴下
  辛巳葬定姒
  按定非谥也妾母不敢从夫本当有谥隐公之母谥声是其例也鲁自文姜之后夫人皆不从君谥于是遂以别谥为尊夫人而定姒以妾母不备礼反从公之谥曰定盖周公之典法至是已扫地尽矣不然则襄公之生母谥定亦号定姒世之相去未久也何必故与之相犯乎
  冬城漆















  春秋究遗卷十五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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