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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集注 (四库全书本)/卷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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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春秋集注 卷五 卷六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集注卷五
  宋 张洽 撰
  文公名兴僖公之子夫人声姜所生谥法慈恵爱民曰文
  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 二月癸亥日有食之公羊有朔字天王使叔服来会葬传内史叔服 公羊传会葬礼也夏四月丁巳葬我君僖公五月而葬天王使毛伯来锡公命传毛伯卫也穀梁传礼有受命无来锡命锡命非正也 刘氏曰锡命者何命为诸侯也诸侯在丧称子逾年即位丧毕以士服见于王王乃于庙命之丧未毕而命之非礼也既毕丧而不受命于天子亦非礼也晋侯伐卫不朝霸主而伐同盟此其所以受兵也叔孙得臣如京师杜氏注得臣叔牙之孙传拜锡命也 高邮孙氏曰文公即位未尝如周而天子使大夫来锡命公受命矣又不自朝而使得臣往其不臣可知矣卫人伐晋霸主声罪致讨不自反其不仁无礼之罪乃称兵以伐之故书人罪孔逹也秋公孙敖会晋侯于戚晋侯伐卫围戚取之秋晋侯疆戚田故公孙敖会之戚卫地在顿丘卫县西冬十月丁未楚世子商臣弑其君𫖳公羊縠梁作髠不言其父而言其君者称世子以见有父之亲称其君以见有君之尊而商臣于二者之义绝也推原其故由楚子𫖳在位四十六年更齐桓晋文之时僭王猾夏力争诸侯齐桓既殁益肆凭陵诈行战胜执宋戌齐毒被中国及城濮之败声势消沮欲易世子谋及妇人自取篡弑盖暴虐无道之极感应之理故至于此后世如匈奴头曼魏拓䟦珪唐安禄山史思明朱全忠本朝西夏曩霄皆以僭乱盗贼毒被天下中国不能制而受祸于其子积不善之馀殃千载一律故商臣之恶特书之使为君父者知谨履霜之戒以此坊人犹有在位日久骤欲废立议论不决以启庶人劭之祸如宋元嘉之主者公孙敖如齐始聘通嗣君也
  二年春王二月甲子晋侯及秦师战于彭衙秦师败绩彭衙秦地杜氏注冯翊郃阳县西北有彭衙城今属同州白水县 传秦孟明帅师伐晋以报殽之役晋侯御之及秦师战秦师败绩晋人谓秦拜赐之师 程子曰越国袭人秦罪也忘亲背恵晋恶也秦经人之国以袭人虽愤无可为辞矣故来不称伐晋不谕秦而与战故书晋及愤以取败故书败绩丁丑作僖公主公羊传为僖公作主也主者SKchar用虞主用桑练主用栗用栗者蔵主也作僖公主何以书讥不时也 今案事亡如事存故作主以象神而祭之礼既葬作主于墓不终日而虞祭不忍一日忘亲也僖公元年四月葬今乃作主慢而违礼甚矣三月乙巳及晋处父盟传晋人以公不朝来讨公如晋晋人使阳处父盟公以耻之书曰及晋处父盟以厌之也适晋不书讳之也 胡氏曰不书公者抑大夫之伉正君臣之分也适晋不书反国不致为公讳耻存臣子之礼也 愚案盟于晋之都而君不出耻甚矣故讳之夏六月公孙敖会宋公陈侯郑伯晋士縠盟于垂陇陇公羊榖梁作敛 杜氏注荥阳县东有陇城郑地 传公未至穆伯会诸侯及晋司空士縠盟于垂陇晋讨卫故也陈侯为卫请成于晋执孔达以说自十有二月不雨至于秋七月穀梁传历时而言不两文不忧雨也不忧雨者无志乎民者也 胡氏曰书不雨至于秋七月而不曰至于秋七月不雨者盖后言不雨则是冀望欲雨之词而非文公之意也夫书不雨至秋七月即八月尝雨矣而不书八月雨见文公不以民事系忧乐也其怠于政可知而鲁衰自此始矣八月丁卯大事于大庙跻僖公大事者因尝祭而祔僖公于庙大合自周公伯禽以来之主于大庙而祭之故曰大事穀梁所谓著祫尝公羊所谓毁庙之主陈于大祖未毁庙之主皆升合食于大祖五年而再殷祭也跻升也僖公乃闵公之臣子宜祔于闵公之下今用宗人夏父弗忌非礼之言升僖公于闵公之上故三传以为逆祀盖昭穆祖祢至是逆乱故特书以讥之案此乃吉祭而不言者闵二年书已明此主为逆祀书也冬晋人宋人陈人郑人代秦传晋先且居宋公子成陈辕选郑公子归生伐秦取汪及彭衙而还以报彭衙之役 程子曰秦以愤取败晋可以已矣而役伐秦报复无已残民结怨故贬称人公子遂如齐纳币公羊传纳币不书此何以书讥丧娶也娶在三年之外则何讥乎丧娶三年之内不图婚三年之恩疾矣非虚加之也以人心为皆有之娶者大吉也非常吉也其为吉者主乎已以为有人心者则宜于此焉变矣
  二年春王正月叔孙得臣会晋人宋人陈人卫人郑人伐沈沈溃沈姬姓国杜氏注汝南平舆县北有沈亭今案汉志汝南治平舆故沈子国今属蔡州传庄叔会诸侯之师伐沈以其服于楚也沈溃凡民逃具上曰溃 常山刘氏曰兵加而民渍君之不能可知矣夏五月王子虎卒传翟泉之盟王人王子虎也王叔文公卒来赴吊如同盟 胡氏曰王子虎不书爵讥之也天子内臣无外交以同盟而致恩礼是以私情害公义也秦人伐晋传秦伯伐晋济河焚舟取王官及郊晋人不出遂自茅津济封殽尸而还 今案秦穆公既归自殽而作秦誓矣然彭衙及此役犹以报复为事岂非悔过之心不能胜其耻败之心而至此乎秦伯书人罪之也秋楚人围江江见僖公二年雨螽于宋记异冬公如晋 十有二月己巳公及晋侯盟传晋人惧其无礼于公也请改盟公如晋及晋侯盟 不书地盟于晋都也晋阳处父帅师伐楚以救江公羊榖梁并无以字 公羊传此伐楚也其言救江何为谖也其为谖柰何伐楚为救江也 胡氏曰以者不以者也救江善矣其书以何当是时楚有覆载不容之罪晋宜大合诸侯声罪致讨庶㡬震恐而江围可觧矣计不出此乃独遣一军远攻彊国岂能济乎然则救江虽善而所以救之者非其道矣 今案楚商臣无父无君乃欲致患于江是禽兽逼人之甚以中国诸侯为己任者岂得安居而以伐楚之任付之大夫而已乎晋襄不能率诸侯乘此时诛之此春秋特书以正其不能奉天讨之罪也
  四年春公至自晋自是而后公至多书前乎此者远不能详故多略也夏逆妇姜于齐程氏曰纳币在丧中与丧昏同也称妇姜已成妇不称夫人不可为小君奉宗庙也不书逆者虽卿亦失其职矣 愚谓圣人严吉凶之辨盖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正以有父子之亲而三年之丧哀戚之至也国君为风教之首而纳币于丧中此圣人所深痛故变逆女为逆妇姜不复成其夫人之礼以见人伦之本已大失矣何以正是国人而为后嗣之基乎狄侵齐 秋楚人灭江江之不祀晋襄公之无远谋也晋侯伐秦传围邧新城以报王官之役 愚案晋襄以王官之役不报为耻未若商臣之得志于江为耻之大也报秦而不诛商臣使乱臣贼子得以夷灭小弱逞其凶毒晋襄之为盟主未矣比事书之深罪晋侯不以江亡为耻而敌秦怨也卫侯使甯俞来聘甯武子也冬十有一月壬寅夫人风氏薨风氏之穪夫人僖八年详矣 陆淳曰自成风之后妾母皆僭用夫人之礼故亦书薨著其非礼 程子曰仲子始僭尚未敢同嫡也成风已后嫡妾乱矣 胡氏曰礼庶子为君为其母无服不敢贰尊者也春秋于成风记其卒葬各以其实不为异辞所以谨礼之变也
  五年春王正月王使荣叔归含且赗珠玉曰含含口实也车马曰赗 胡氏曰不书来请之也 刘氏曰王何以无天言是非天之法也始以妾为嫡也三月辛亥葬我小君成风陆淳曰自葬成风之后乃有二夫人祔庙非礼也王使召伯来会葬榖梁召作毛 召伯天子卿召采地伯爵王不称天与桓元年归仲子赗及今年含且赗同讥会宠妾之葬失礼之甚也 胡氏曰舍赗而又会葬其事益隆乱人伦废王法益甚矣再不称天圣人于此尤谨其戒而不敢略也夏公孙敖如晋 秦人入鄀今襄阳宜城县地有故城 传鄀叛楚即秦又贰于楚夏秦人入鄀秋楚人灭六六国皋陶之后杜氏注今庐江六县 任公辅曰地谱夀州安丰县有六国故城今属安丰军 传六人叛楚即东夷楚成大心仲归帅师灭六楚公子爕灭蓼臧文仲闻六与蓼灭曰皋陶庭坚不祀忽诸徳之不建民之无援哀哉冬十月甲申许男业卒六年春葬许僖公 夏季孙行父如陈行父季友之子秋季孙行父如晋 八月乙亥晋侯驩卒公羊传驩作讙冬十月公子遂如晋葬晋襄公 晋杀其大夫阳处父晋狐射姑出奔狄传晋初蒐于夷命狐射姑将中军赵盾佐之已而大傅阳处父聘于卫而至遂改蒐于董谓赵盾能曰使能国之利也乃以盾将中军而为国政及襄公卒狐射姑怨阳处父易其班使续鞫居杀阳处父 案左氏则若晋国之事一听于阳处父者及考穀梁氏所谓君漏言则知易中军之将乃阳处父密言于襄公公不能谨而轻漏之以致狐射姑之杀处父此春秋所以分其杀于君与大夫也狐射姑使续鞫居杀处父事已显故春秋微之襄公漏言而害成于处父其事幽晦故书晋杀其大夫以明之圣人于易节之初九明不出户庭之理而于阳处父之事著其用以示君臣所当谨密之法闰月不告月犹朝于庙赵氏曰天子当以毎岁冬班明年正朔于诸侯诸侯受之每月奉月朔甲子告庙所谓禀正朔也文公以闰非正不告月朔但以其日至庙拜谒而已故曰犹朝于庙 愚案月者取日月之会辰而定朔闰者所以定四时成岁治历明时之政必先于此天子以为月而颁之为诸侯而不奉以告是轻正朔而慢时令也朝庙为告朔也文公以为附月之馀日而不以告则亦何以朝为哉故曰犹朝于庙以讥其舍大政而谨小礼也
  七年春公伐邾 三月甲戌取须句遂城郚句公羊作朐 须句见僖公二十二年注郚鲁邑 杜氏注卞县有郚城今属袭庆府泗水县 僖公伐邾取须句旋败于升陉邾复取之是年伐邾取之因城郚邑左氏谓间晋难也夏四月宋公王臣卒宋人杀其大夫王榖梁作壬 父死未逾时居不言之时而欲去群公子以启乱阶致大夫不得其死故书宋人杀其大夫以见国之所以乱者由父始死而亟改其道也昭公之见弑兹可以占矣戊子晋人及秦人战于令狐晋先蔑奔秦公羊传先蔑下有以师字其说无据今从二传蔑公羊作昧 令狐晋地今河中府猗氏县有令狐城传晋襄公之卒也大子少欲立长君赵盾曰立公子雍好善而长且近于秦秦旧好也乃使先蔑如秦迎公子雍至是秦康公送公子雍于晋穆嬴日抱大子以啼于朝赵盾与诸大夫患之且畏逼乃背先蔑而立灵公以御秦师训卒利兵秣马蓐食潜师夜起戊子败秦师于令狐先蔑奔秦士会从之 今案如左氏说则书法当云晋人败秦师于令狐今书晋及秦战又不言败者秦之纳不正与晋逆公子雍既而悔之又不谢秦皆罪也然二国之兵晋曲尤甚故秦伯赵盾皆称人而特以晋及书且不书秦之败深罪晋之置君而不定也先蔑书奔使秦而逆公子雍罪之也不书出遂在外也狄侵我西鄙间秦晋之争秋八月公会诸侯晋大夫盟于扈扈郑地杜氏以为荥阳卷县西北有扈亭卷县今之郑州原武县也 传齐侯宋公卫侯郑伯许男曹伯会晋赵盾盟于扈晋侯立故也公后至故不书所会 程子曰文公怠政事多废缓既约晋盟而后至故书往会而隐其不及以不序诸侯与大夫之名者而见之也赵盾会诸侯灵公少故也冬徐伐莒公孙敖如莒莅盟莅公谷作莅 传莒人来请盟而公孙敖往莅之 榖梁传曰其曰莅前定也八年春王正月 夏四月 秋八月戊申天王崩 冬十月壬午公子遂会晋赵盾盟于衡雍卫雍郑地后汉河南卷县有垣雝城古衡雍也与扈相近 晋以扈之盟后至来讨公孑遂会盟以报之自晋文翟泉之盟付之诸大夫文公复以国事付之公子遂而不知一国之礼乐征伐皆自公子遂出此敬嬴所以得窥伺间隙私事之以胚胎杀适立庶之祸也乙酉公子遂会雒戎盟于暴公羊作伊雒戎传遂会伊雒之戎案僖十一年扬拒泉皋伊雒之戎同伐京师 杜氏注杂戎居伊水雒水间者暴郑地 盟晋未㡬而遂会雒戎不以遂事言之者所以著内外之有别也公子遂以见讨而受盟于晋为耻遂会雒戎以示服狄春秋以戎狄尤不当与为盟誓故两之以示辨内外之法公孙敖如京师不至而复丙戌奔莒传奔莒从巳氏也国君为天子斩衰三年公孙敖受命以赴天王之丧而怀桑中之行废君命而徒返已而淫奔夫不至而复已为死诛不赦之罪汎奔莒从已氏乎文公不能正典刑圣人详书其慢王弃君忘哀废命容其复而后奔深以著鲁之无政刑也螽 宋人杀其大夫司马宋司城来奔司城司空也宋以武公名司空讳之曰司城程子曰宋王者后得自命官故独宋卿书官今案昭公不礼襄夫人故夫人因戴氏之族以杀大司马公子卬司城荡意诸来奔昭公初立已欲去群公子而致杀大夫之变今又因不礼于君祖母致大臣或死或奔春秋皆以官书所以见六卿君所与图政者皆因君而死亡故以国杀书之以罪昭公也
  九年春毛伯来求金毛伯天子大夫不称使天王崩未逾年百官緫己以听冢宰之时所以谨君臣之分而明其责之所归也王丧未葬丧纪所当令于诸侯者有常礼非其道则为政者不当使出使者不当承丧事求金徴索非礼特书以著其罪夫人姜氏如齐归宁也二月叔孙得臣如京师辛丑葬襄王 晋人杀其大夫先都传六年夷之蒐晋侯将登箕郑父先都而使士縠梁益耳将中军先克曰狐赵之勲不可废也从之先克夺蒯得田于菫阴故箕郑父先都士穀梁益耳蒯得使贼杀先克晋人杀先都梁益耳 愚案称国者君与大夫以政杀之也然専杀大夫已有罪矣加之以人岂非贱人得以与谋而政不出于一乎故称晋人则杀之者不特君大夫而已无政之甚也三月夫人姜氏至自齐夫人出而书至盖夫人与君一体宁父母而告于庙礼也前此不书者出不以礼故不书胡氏所谓书之以见小君之重者也晋人杀其大夫士縠及箕郑父书晋人已见上凡杀二大夫或三人不书及者其罪均也书及者因杀是人而并及之也所谓著罪轻而不当杀也 胡氏曰先都士縠箕郑父挟私怨以作乱固有罪矣然不以讨贼之词书之者灵公初立主幼不君政在赵盾而中军佐者盾之党也若狱有所归此三人者独无可议从末灭乎而皆杀之是大夫専生杀也书人而不去士榖箕郑父之官以示司赏刑者必本忠恕无有偏党之意楚人伐郑公子遂会晋人宋人卫人许人救郑传范山言于楚子曰晋君少不在诸侯北方可图也楚子师于狼渊以伐郑因公子坚公子尨及乐耳郑及楚平公子遂会晋赵盾宋华耦卫孔逹许大夫救郑不及楚师卿不书缓也以惩不恪 愚案楚自城濮以来不得志于中国其君臣之心实未尝一日忘也赵盾为政无志于庇诸侯则已今欲攘楚而大庇中夏正当力惩其始以振中国之威乃视为常役而缓不及事诸大夫之师及郑而楚已因郑公子而去岂奉天讨拯焚溺之举哉楚子之闻宋杀申无畏也投𬒮而起屦及于窒皇剑及于寝门之外车及于蒲胥之市呜呼楚人之勇于复仇如此而赵盾自失攘却之㡬乃如彼此春秋所以悉人之也夏狄侵齐楚得气去而狄交侵矣故书以病晋也秋八月曹伯襄卒 九月癸酉地震阴盛阳微之异也冬楚子使椒来聘椒榖梁作萩 椒斗椒斗谷於菟之从子 伐郑而聘鲁亦远交近攻之意也秦人来归僖公成风之禭衣服曰禭 杜氏谓秦慕诸夏欲通于鲁因有翟泉之盟故追禭僖公并及成风 愚谓当是时秦楚交聘中国秦欲伐晋而归禭于鲁犹楚欲图北方而使椒来聘也岂古者明王谨徳四夷咸宾之比哉葬曹共公
  十年春王三月辛卯臧孙辰卒臧文仲自荘公末巳与闻国政盖鲁之名大夫也而四十馀年间国政多疵文公尤甚由其知柳下恵之贤而不与立故夫子尤讥其窃位盖仁者己欲立而立人故不仁之罪蔽贤为首也夏秦伐晋传晋人伐秦取少梁秦伯伐晋取北徴秦以号举狄之也春秋书兵罪其报复不已而狄之者三秦郑晋也康公不绍其父悔过之谋报复无已故狄之楚杀其大夫宜申传宜申为工尹与子家谋弑穆王五月杀斗宜申及仲归 今案春秋于穆王之杀宜申不以讨贼之法书之者用贤治不肖而不以乱易乱之义也自正月不雨至于秋七月著文公之志不以雨为念故井三时而言之也及苏子盟子女栗不书公以盟天子之大夫讳之也冬狄侵宋 楚子蔡侯次于厥貉胡氏曰伐而次者其次为善次而伐者其次为贬盖伐而次则有抑锋止锐以待其服之意次而伐者无故次止久师藏祸将以致毒于人也下书伐麇楚人之勇于复仇审矣然案左氏陈郑蔡宋皆与而止书蔡侯者陈郑宋出于畏而从楚有不得已者独蔡侯从楚得已不已故免三国而止书蔡也
  十有一年春楚子伐麇传厥貉之会麇子逃归春楚子伐麇成大心败麇师于防渚潘崇复伐麇至于锡穴 今案楚侵伐书子始此益彊盛也夏叔彭生会晋却缺于承匡左氏本或作叔仲陆徳明云仲衍字 承匡宋地在陈留襄邑县西今拱州襄陵县 传会于承匡谋诸侯之从于楚者 杜氏注九年陈郑及楚平十年宋听命于厥貉也秋曹伯来朝传曰文公即位而来见公子遂如宋传襄仲聘于宋且言司城荡意诸而复之狄侵齐 冬十月甲午叔孙得臣败狄于咸传䣚瞒侵齐遂伐我公卜使叔孙得臣追之吉侯叔夏御荘叔绵房甥为右富父终甥驷乘败狄于咸获长狄侨如富父终甥椿其喉以戈杀之 杜氏注䣚瞒狄国名防风氏之后漆姓咸鲁地
  十有二年春王正月郕伯来奔郕公羊作盛 传郕太子朱儒自安于夫锺国人弗徇郕伯卒郕人立君太子以夫锺与郕邽来奔常山刘氏曰大子当立郕人岂得而绝之故书曰郕伯来奔春秋大居正之法也杞伯来朝传始朝公也 杜氏注舍夷礼故称伯二月庚子子叔姬卒文公女故曰子以别于先君之女也夏楚人围巢杜氏注巢庐江六合东有居巢城今无为军巢县秋滕子来朝传亦始朝公也秦伯使术来聘案传秦伯使西乞术来聘且言将伐晋并备载公子遂辞玉及宾荅之词公子遂言不有君子其能国乎而厚贿之此足以见秦人以贿结鲁而鲁亦厚贿荅之宾主相与以货利而坐视霸主之受兵此比事以书不待贬绝而恶见者也冬十有二月戊午晋人秦人战于河曲河曲杜氏注在河东蒲坂县南今河中府河东县南有河曲不书及盖言二国曲直之无以相尚而黩兵残民其罪均也不书败绩秦伯伐晋而赵盾帅师御之欲待泰敝而赵穿沮其谋秦师遂遁无胜败也秦伯赵盾皆以人书贬也季孙行父帅师城诸及郓郓公羊传作运后放此 诸见荘公二十九年注郓鲁之东郓今郓州须城县也所谓莒鲁争郓盖始于此前此莒未尝与鲁有争且未尝有事于郓今行父首帅师城二邑以启争端鲁自此与莒为仇而争由郓始书帅师城罪行父也
  十有三年春王正月 夏五月壬午陈侯朔卒 邾子蘧蒢卒蘧蒢榖梁作籧篨自正月不雨至于秋七月 大室屋壤大公羊作世 案明堂位曰祀周公于太庙此太庙之室也君子将营宫室宗庙为先致孝享之敬莫先于此故榖梁氏曰为社稷之主而先君之庙坏极称之志不敬也 胡氏曰不雨凡七月而先君之庙壤不恭甚矣书坏而不书其修宗庙之事不可不严且急也冬公如晋卫侯会公于沓公羊会下无公字狄侵卫 十有一月己丑公及晋侯盟公还自晋郑伯会公于棐公还公榖并无公字棐公羊作斐传公如晋朝且寻盟卫侯会公于沓请平于晋公还郑伯会公于棐亦请平于晋公皆成之 社氏注棐郑地
  十有四年春王正月公至自晋公羊传曰往党卫侯会公于沓至得与晋侯盟反党郑伯会公于斐善之也 今案公羊氏之言有舍爵䇿勲之意故录之邾人伐我南鄙叔彭生帅师伐邾传邾文公之卒也公使吊焉不敬邾人来讨伐我南鄙故𠅤伯伐邾 余氏曰居丧而伐人与伐人之丧其罪一也夏五月乙亥齐侯潘卒传子叔姬妃齐昭公生舍叔姬无宠舍无威公子商人骤施于国而多聚士尽其家贷于公有司以继之昭公卒舍即位六月公会宋公陈侯卫侯郑伯许男曹伯晋赵盾癸酉同盟于新城新城宋地杜氏注在梁国谷熟县西今南京应天府也 传同盟于新城从于楚者服且谋邾也 今案从楚者宋陈郑许宋陈郑见十一年承匡注许则自文公围之不服襄公又尝伐之今始与盟会也同盟见荘公十六年晋自襄公之末楚再凭陵赵盾得政稍加和集去岁文公之朝卫郑求附盾因此并招致久负固之许诸侯偕至然后讲同盟之礼修复齐桓之故事春秋以其仅能和集不足以方首止葵丘况霸主不临政在大夫故止书癸酉同盟于新城而已鸡泽之盟亦此例也 胡氏曰考晋楚行事未有以大相远也而春秋与夺如此者荆楚僭王若与同好是将代宗周为共主君臣之义灭矣可不谨乎 愚谓当是时啇臣有覆载不容之罪不特僭王而已春秋恶诸侯宗而事之惧𧲣狼之逼人也秋七月有星孛入于北斗孛彗也天之有彗乃除秽布新之祥其言入者斗有环域入其魁中也 传周内史叔服曰不出七年宋齐晋之君皆将死乱是后齐弑君舍十七年宋弑昭公十八年齐又弑懿公宣二年晋弑灵公刘歆云天之三辰纲纪之星宋齐晋天子方伯中国纲纪斗七星故曰不出七年 胡氏曰此三君皆违道失徳而死于乱符叔服之言天之示人显矣史之有占明矣公至自会 晋人纳捷菑于邾弗克纳捷公羊作接 传邾文公元配齐姜生貜且次妃晋姬生捷菑文公卒邾人立貜且赵盾新城之盟谋立捷菑也盾遂以师八百乘纳捷菑于邾邾人辞曰齐出貜且长盾曰辞顺而不从不祥乃还 穀梁氏曰其曰人微之也长毂五百乘绵地千里夐入人之国欲变其主至城下然后知何知之晚也曰弗克纳弗克其义也 陆淳曰书捷菑与小白去疾同废置诸侯王者之事人臣専之罪莫大焉夫子善其闻义能徙故为之讳也凡事不合理而心可嘉者皆以讳为善 胡氏传同人之九四曰乘其墉弗克攻吉象曰乘其墉义弗克也其吉则困而反则也赵盾之谓矣九月甲申公孙敖卒于齐传敖八年如京师而奔莒者其奔莒而从已氏鲁立其子文伯谷敖生二子于莒而求复榖以为请公子遂使无朝听命复而不出三年而尽室以复适莒文伯疾请曰谷之子弱请立难也文伯卒立恵叔敖请重赂以求复难以为请许之将来九月卒于齐告丧请葬弗许 愚案人之所当谨者始终之际也夫子之论士曰行已有耻使于四方不辱君命可谓士矣况大夫乎公孙敖为鲁大夫窜身于莒而无所容归从其子为大夫而不敢出出入无诏于国身死于旅而不获归俯仰愧怍无以立于天地之间故特书卒于齐以著其死而无所宁其身也齐公子商人弑其君舍穀梁传舍未逾年其曰君何也成舍之为君所以重商人之弑君也陆淳曰闻之师曰圣人作春秋以惩奸恶若未逾年君被弑而不曰君则逆乱之臣皆以未逾年而肆其凶恶故原情立义而以弑君书愚谨案鲁庆父之弑子般公子遂之弑子恶皆当从商人弑舍之例惟奚齐以不正而特变书法必如是而
  后君臣适庶之分定矣宋子哀来奔传高哀为萧封人以为卿不义宋公而出遂来奔书曰宋子哀来奔贵之也 今案自宋昭公在位始终无一善可称大臣死祸出奔者比比皆是独子哀洁身而去不蹈陨身濡尾之悔观荡意谓再归而卒不免则子哀之见几而作岂非既明且哲仲山甫之流哉故书字以与之冬单伯如齐单伯鲁大夫之命于天子者自荘公元年至今已七十馀年未必一人或其子若孙与齐人执单伯齐人执子叔姬胡氏曰齐君舍鲁之甥也商人弑舍固忌鲁矣鲁使单伯如齐齐人意欲辱鲁故执单伯并执子叔姬而诬之以罪不称行人公羊所谓以已执之者也 常山刘氏曰商人弑君之恶已显而执叔姬之事圣人不独罪商人也齐人不讨贼俱北而事之又执其君母齐之人均有罪焉故曰齐人执子叔姬 愚谨案执无罪而书人者固春秋之例也然其君无罪则其臣当为之用而罪在上其君当讨之贼而臣为之用则罪在下而不在上夫篡弑之贼人人得讨之商人既弑君矣齐人不以为不共戴天之仇而相帅以为之用以至执邻国之命卿与其君之母则商人无责焉所以致弑逆之人能执鲁卿与君母者不讨贼之故也胡氏论之已详其说出于刘质夫质夫春秋之学皆受于程子也此义之精非程子孰能发之
  十有五年春季孙行父如晋为单伯与子叔姬故也鲁不能间暇明政刑以义讨齐而反因晋以求于齐行父为大夫不能请讨弑君之贼晋为盟主不能奉天讨于商人皆罪也三月宋司马华孙来盟华耦之来出于自请故不称使结好合于事宜能其官也 高邮孙氏曰昭公暗乱国事废弛大臣外奔耦惧邻国因闲以谋其国于是请来盟以结好而纾难宋大夫书于经多矣惟三人以官举又皆在昭公之世岂非节义之士因世乱而后显与夏曹伯来朝曹伯十一年来朝今复至齐人归公孙敖之丧敖以罪出奔死于外鲁不许其归葬齐人使之饰棺寘堂阜其子难犹毁以为请立于朝以俟命然后许其取殡葬视公子庆父许其取葬者以难为大夫且贵戚之卿也赵鞅之誓师曰桐棺三寸不设属辟素车扑马无入于兆此公孙敖之葬礼孝子慈孙所不能改者与六月辛丑朔日有食之鼓用牲于社注见荘二十五年单伯至自齐胡氏曰单伯天子之命大夫故逆王姬会伐宋使于齐皆书其字致而不名与意如婼异者无所书而不尊王命也 愚谓若如左氏之说以单伯为周大夫则是齐人执王使春秋既不书其自周来鲁又止书其至鲁而不复言其归京师是同之于鲁之臣子无复周鲁大夫之别且无以明齐人之执王使岂春秋辨上下尊王室之义哉晋郤缺帅师伐蔡戊申入蔡传新城之盟蔡人不与晋郤缺以上军下军伐蔡曰君弱不可以怠戊申入蔡以城下之盟而还 愚谓君弱不可以怠修徳以来蔡上也缺乃以兵伐而入其国徒示威武暴及其都民而蔡终不心服谓之能辅霸主服诸侯可乎言伐言入甚之也秋齐人侵我西鄙季孙行父如晋传齐人侵我西鄙故季文子告于晋冬十有一月诸侯盟于扈传晋侯宋公卫侯蔡侯陈侯郑伯许男曹伯盟于扈寻新城之盟且谋伐齐也齐人赂晋侯故不克而还于是有齐难是以公不会书曰诸侯盟于扈无能为故也 胡氏曰八国之君不序略之也夫外裔然后略之君臣同词而不分爵号曷为略八国为不详序弑君之贼夫人之所得讨也故陈恒弑君孔子沐浴而朝告于哀公而请讨今商人弑君晋与诸侯不奉天讨受赂而退何忍复详序之哉书诸侯盟于扈皆当伏不能讨贼之罪也十有二月齐人来归子叔姬此齐商人既弑舍而绝其母于齐故不以出夫人之例书之而书齐人者亦若执单伯执子叔姬之法深罪其国人之私恵反戴不共天之仇以为君而强出其君之母莫之或正也齐侯侵我西鄙遂伐曹入其郛郛曹国之郭中也 传齐侯侵我西鄙谓诸侯不能也遂伐曹入其郛讨其来朝也 襄陵许氏曰鲁尽礼于晋而见侵莫恤曹修礼于鲁而被伐莫救乱臣贼子肆行不忌皆晋灵赵盾失主盟之軄也
  十有六年春季孙行父会齐侯于阳谷齐侯弗及盟公有疾使季文子会齐侯于阳谷请盟齐侯不肯曰请俟君间商人无道有弑君当讨之罪文公不能明政刑举大义以致命卿执辱边鄙被兵与国蒙伐又使大夫自屈以请盟而不见答可谓困心衡虑而无愤悱改图之心书此以见鲁之衰责文公之无志也夏五月公四不视朔视朔即朝庙而告朔也今以疾不行二月至五月之礼也 公羊氏曰曷为四不视朔公有疾也何言乎公有疾不视朔自是公无疾不视朔也然则曷为不言公无疾不视朔有疾犹可言也无疾不可言也今案春秋微显志晦之法无往不寓以见讳国恶而不没实之意文公以疾不视朔春秋书之不用昭公有疾乃复之例书公有疾四不视朔而特书公四不视朔盖文公自是因循不讲告朔之礼以致馀公不复举行所以定哀之时圣人有我爱其礼之言羊存而礼废其必始于此与六月戊辰公子遂及齐侯盟于郪丘郪丘公羊作犀丘穀梁作师丘公羊疏正正本作菑丘故贾氏云公羊曰菑丘 齐地 传公使遂纳赂于齐侯故盟于郪丘秋八月辛未夫人姜氏薨僖公夫人文公之母毁泉台传有蛇自泉宫出入于国如先君之数秋声姜薨毁泉台 临江刘氏曰鲁人以为祥而毁之非明民之道 公羊传先祖为之已毁之不若勿居而已矣楚人秦人巴人灭庸傅楚大饯戌伐其西南至于阜山师于大林又伐其东南至于阳丘以侵害枝庸人帅群蛮以叛楚麇人率百濮聚于选将伐楚于是申息之北门不启楚人谋徙于阪高𫇭贾曰不可我能往宼亦能往不如伐庸夫麇与百濮谓我饥不能师故伐我也我若出师必惧而归百濮离居将各走其邑谁暇谋人乃出师旬有五日百濮乃罢自庐以往振廪同食次于句澨使庐戢黎侵庸及庸方城楚子乘驲会师于临品分为二队子越自石溪子贝自仞以伐庸秦人巴人从楚师群蛮从楚子盟遂灭庸 今案庸乘饥馑率蛮危楚楚一畏徙国诚无以保其国矣然御变待敌亦制服之而已夷人宗社岂王法之所容乎楚子克庸而遂灭之其罪大矣是以人楚子而罪其灭也冬十有一月宋人弑其君杵臼杵公羊作处 传宋公子鲍礼于国人宋饥竭其粟而贷之无日不数于六卿之门国之材人无不事也亲自桓以下无不恤也宋襄夫人助之施昭公无道国人奉公子鲍以因夫人冬十一月甲寅宋昭公将田孟诸未至夫人王姬使帅甸攻而杀之司城荡意诸死之谨案宋昭公为无道而书宋人弑其君者见杵臼未至如独夫之可诛而凡与于弑逆者皆当以轻重断狱所以辨上下定民志也 胡氏曰君亲无将将而必诛诸侯无道天子方伯在焉臣子国人死于其职自明于去就从违之义斯可矣荡意诸亦死之而不得与孔父仇牧并书者春秋无取焉尔 今案荡意诸君昏不能正危不能救坐待其死而与之同死真所谓匹夫匹妇之自经于沟渎而莫之知者也
  十有七年春晋人卫人陈人郑人伐宋传晋荀林父卫孔逹陈公孙宁郑石楚伐宋讨曰何故弑君犹立文公而还卿不书失其所也 程子曰行天讨而成其乱故贬之夏四月癸亥葬我小君声姜声公羊作圣谥也九月乃葬齐侯伐我西鄙西传作北六月癸未公及齐侯盟于谷传齐侯伐我襄仲请盟六月盟于谷诸侯会于扈传晋侯蒐于黄父遂复合诸侯于扈平宋也公不与会齐难故也书曰诸侯无功也 愚案书诸侯略之与十五年盟于扈同秋公至自谷齐商人不足与会书至危之冬公子遂如齐拜谷之盟
  十有八年春王二月丁丑公薨于台下高邮孙氏曰薨非路寝皆不正也其曰台下盖又甚焉秦伯罃卒康公也夏五月戊戌齐人弑其君商人传齐懿公之为公子也与邴歜之父争田弗胜及即位乃掘而刖之而使歜仆纳阎职之妻而使职骖乘夏五月公游于申池二人弑懿公纳诸竹中归舍爵而行 谨案既书齐公子商人弑其君舍矣则商人固当讨之贼也然齐人不以为贼而讨之反北靣称臣而戴之以为君者三年以为贼则不当事以为君则不可弑今三年事之一旦弑之乱作于大分已定之后故曰弑其君也况商人骤施聚士以成弑舍之谋有王者作则凡前日受施推戴之人乃同恶之党其罪有不容贷者所以邴歜间职同谋杀商人而特以齐人弑其君书之也六月癸酉葬我君文公 秋公子遂叔孙得臣如齐传六月葬文公秋襄仲荘叔如齐恵公立故且拜葬也文公二妃敬嬴生宣公敬嬴嬖而私事襄仲宣公长而属诸襄仲褒仲欲立之叔仲不可仲见于齐侯而请之齐侯新立而欲亲鲁许之 胡氏曰使举上客此春秋立文之常体其变文书介副者欲以起问者见事理也子赤夫人之子今卒于弑不著其实是为国讳恶无以传信于将来而春秋之大义隐矣故上书大夫并使下书夫人归于齐中曰子卒则见祸乱邪谋发于奉使之日而公子遂弑立其君之罪著矣冬十月子卒子之名左氏曰恶公羊曰赤未知孰是若如左氏则亦晋师服所谓异哉君之名子者也子般书名而此不书文公已葬故不名也 传公子遂杀太子恶及其弟视而立宣公书曰子卒讳之也遂矫太子恶之命召叔仲恵伯其宰公冉务人止之曰入必死恵伯曰死君命可也公冉务人曰若君命可死非君命何听弗听乃入杀而埋之马矢之中 愚谓私事公子遂敬嬴夺嫡之心也然其敢启是心嬖故也有夫人太子而嬖宠妾则文公所以怠于事霸急于盟齐简于视朔者有自来矣人君昏于嬖宠弃忘国政故妾媵大臣相与谋贼君嗣而不能察身死之后冢嗣二人遂见戕弑所谓前有䜛而不见后有贼而不知者文公之谓矣叔彭生身为大臣既无以拯救文公又不能知公子遂之邪谋有公冉务人之忠言不能用甘心就死无一毫扶持之实没而不书有以也哉夫人姜氏归于齐传夫人姜氏归于齐大归也将行哭而过市曰天乎仲为不道杀嫡立庶市人皆哭鲁人谓之哀姜胡氏曰书夫人则知其正书姜氏则知非见绝于先君书归于齐则知其无罪异于孙于邾者而鲁臣子不
  能事主君存适母之罪并见矣 愚案胡氏于九年夫人姜氏至自齐传曰出姜盖至是始不安于鲁于传未有见之也必要终原始而言之与适庶之乱未有不始于妾上僭夫人失位而致之者是以始知文公之首恶也季孙行父如齐告宣公之立也 沙随程氏曰遂得臣行父三人皆与谋以其前后如齐而知之也莒弑其君庶其凡称国以弑者盖其君以无道为国人所弑而大臣坐视不能讨贼皆当诛不赦之罪也

  春秋集注卷五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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