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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 (四部丛刊本)/卷第八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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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第八十一 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 卷第八十二
宋 朱熹 撰 景上海涵芬楼藏明刊本
卷第八十三

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第八十二

 䟦

   䟦东坡与林子中帖

淳熙辛丑中冬乙酉观此于衢州浮石舟中时浙东饥甚

予以使事𬒳旨入奏三复其言尤深感叹当摹刻诸石以

视当世之君子新安朱喜书

   再䟦

淳熙辛丑浙东水旱民饥予以使事𬒳召入奏道过三衢

得观此帖于玉山汪氏以为仁人之言不可以不广也明

年乃刻石常平司之西斋新安朱熹书

 第三书节略云别后淫雨不止所过灾伤殊甚京口米斗百二十文人心巳是皇皇又四月天气全似正月今

 岁流殍疾病必烦措置淮南蚕麦巳无望必拽动本路米价欲到广陵更与正仲议之更一削愿老兄与微之

 中玉商议早闻朝廷厚设储备熙宁中本路截拨及别路般来钱米并因大荒放税及亏却课利盖累百距万

 然于救饥𥘉无𢇁毫之益者救之遅故也愿兄早留意又乞与漕司商量今岁上供斛米皆未宜起发兄自二

 月间奏乞且遅留数月起发徐观岁熟至六月起未遅免烦他路般运赈济如此开述朝廷必不讶荷知眷之

 深辄尔僣言想加恕察不一某皇恐

   䟦李后主诗后

平叔任散诞夷甫坐论空岂悟昭阳殿遂作单于宫此陶

隐居托魏𣈆以讽萧梁之诗也当时不悟竟蹈覆辙其为

监益以明矣而违命李侯乃复以无生混茫者亡其国

何哉道学不明人心不正诐淫邪遁之说肆行而莫之禁

也呜呼痛哉

  熹观汪伯时所藏李后主手写诗叹息书此潘叔昌

  访熹钓台因书赠之淳熙辛丑十一月十八日

   䟦吕伯恭日记

观吕伯恭病中日记其翻阅论著固不以一日懈至于气

候之暄凉草木之荣悴亦必谨焉则其察物内省盖有非

血气所能移者矣此来不得复见伯恭父固为深恨然于

此得窥其学力之所至以自警省则吾伯恭之不亡者其

诲我亦谆谆矣三复流涕敬书其后淳熙壬寅新安朱熹

   题伯恭所抹荆公目录

伯恭病中读书漏刻不去手既定诗说记古今大事而其

馀力又及此然皆未及终篇而卒读者恨之此书经杨陈

二公掊击不遗馀力而其肺腑之际犹有未尽白者今观

伯恭于书首四卷乃不加一词而其㡬微毛发之间皆不

得有所遁学者于此不唯可以究观前事而极夫治乱之

源抑亦可以反求诸心而审其得失之端矣淳熙壬寅

月十七日来哭伯恭之墓而叔度出此编视予感叹之馀

为书其左朱熹仲晦父

   䟦

淳熙壬寅上巳朱熹仲晦父观疑此卷胜名画诗也

   䟦

尤延之论古人笔法来处如周太史奠世系真使人无间

言朱熹仲晦父识

   题欧公金石录序真迹

集录金石于古𥘉无盖自欧阳文忠公始今顺伯嗜古无

厌又有甚于公之所为而复得公此序真迹藏之其不偶

然矣淳熙壬寅禊饮会稽西园暮归书此朱熹仲晦父

   题西台书

西台书在当时为有法要不可与唐中叶以前笔迹同日

而语也细观此帖亦未见如延之所云也新安朱熹仲晦

   题荆公帖

先君子自少好学荆公书家藏遗墨数𥿄其伪作者率能

辨之先友邓公志宏尝论之以其学道于河雒学文于元

祐而学书于荆舒为不可晓者今观此帖笔势翩翩大抵

与家藏者不异恨不使先君见之因感咽而书于后朱熹

   题荆公帖

熹家有先君子手书荆公此数诗今观此卷乃知其为临

写本也恐后数十年未必有能辨之者略识于此新安朱

熹云

   题力命帖

力命表旧惟见近世刻本今乃得见贞观所刻深以自幸

然字小目昏殆不能窥其妙处又愧其见之晚也他日见

右方诸公当请问焉又未知其所见与予果如何耳朱熹

仲晦父

   题乐毅论

新安朱熹观王顺伯所藏乐毅论黄庭经东方赞皆昔所

未见抚叹久之

   题兰亭叙

淳熙壬寅上巳饮禊会稽郡治之西园归玩顺伯所藏兰

亭叙两轴知所谓世殊事异亦将有感于斯文者犹信及

览诸人䟦语又知不独会礼为聚讼也附书其左以发后

来者之一𥬇或者犹以笺奏功名语右军是殆见杜徳机

耳晦翁

   题锺繇帖

此表岁月予未尝深考然固疑征南将军为曹仁也今观

顺伯所论适与意合是时字画犹有汉隶体知此墓田帖

及官本白骑等字为非锺笔亡疑也朱熹记

   题法书

予旧尝好法书然引笔行墨辄不能有毫发象似因遂懒

废今观此帖益令人不复有馀念今人不及古人岂独此

一事推是以往庶乎其能自彊矣朱熹书

   题曹操帖

余少时曽学此表时刘共父方学颜书鹿脯帖余以字画

古今诮之共父谓予我所学者唐之忠臣公所学者汉之

篡贼耳时予默然亡以应今观此谓天道祸淫不终厥命

者益有感于共父之言云晦翁

   书玺

臣熹恭惟我太祖皇帝受天明命以有九有之师时盖未

得此壐也绍圣元符之后事变有不可胜言者矣臣熹敬

   题右军帖

随事行藏固谢万之药石然右军未必能践斯言也岂其

自知巳审遂超然远逝而不顾邪三复此𥿄欲罢不能后

之君子当有识此意者朱熹仲晦父

   䟦诸人赠路君诗后

路君断桥击贼手斩凶渠其功甚伟而赏不酬识者恨之

然君材气过人临事不苟决非终不遇者观此诗卷固多

奇语而余于签书沈公之言为有感也路君勉𣃼而巳淳

熙壬寅九月丙申朱熹题沈公盖叔晦之尊人时为越州签判路君名岩卿尝为蕲水尉

   䟦喻湍石所书相鹤经

旧藏碧虗子相鹤经石本意颇爱之今观湍石喻公所书

法度谨严而意象萧散知彼为法䌸矣淳熙壬寅腊月庚

申朱熹

   䟦朱希真所书乐毅报燕王书

余尝恨右军不写此书而写夏侯之论今观玉山汪季路

所藏伊水老人手笔老人得无亦有余之恨乎季路将刻

之石以贻永久余知有志之士当复有废书而泣者矣淳

熙壬寅十二月庚申新安朱熹书

   䟦朱喻二公法帖

书学莫盛于唐然人各以其所长自见而汉魏之楷法遂

废入本朝来名胜相传亦不过以唐人为法至于黄米而

欹倾侧媚狂怪怒张之势极矣近岁朱鸿胪喻工部者出

乃能超然远览追迹元常于千载之上斯巳奇矣故尝集

其墨刻以为此卷而尤以乐毅书相鹤经为绝伦不知鉴

赏之士以为如何也

   䟦应仁仲所刊郑司业诗

郑司业金华𬒳召八诗慈祥温厚之气蔼然发于笔墨畦

径之外其门人应君仁仲刻石摹本见寄三复咏叹如见

其人为之陨涕淳熙乙巳正月庚戍朱熹仲晦父书

   䟦蒋邕州墓志铭

始予读张敬夫遗文见所记蒋邕州事常恨不得蒋君为

人之详一日有新攸县蒋令者过门枉顾出张安国所述

其先墓文则邕州公也予惊喜疾读数过不能去手又观

刘文潜跋语则又知君之遗爱在人久而不衰也呜呼世

固未尝无材也惟其生于穷荒下邑既无以自振而又知

自贵重不肯希世取宠遂以陆沉下僚不及究其所有者

为不少矣如君之材晚虽小试然其志业岂⿺辶处尽于其所

巳试者而巳耶是可哀巳文潜所论声病缀缉遗贤之弊

尤与人意合章卿称攸县尝论岭西盐法因得扣焉又喜

邕州家法之未泯也嗟叹不巳辄记其后云淳熙乙巳

月庚辰新安朱熹

   䟦郑威愍遗事

郑威愍公拥羸卒守孤城以抗𭧂起方张之虏邻援既绝

遂以身殉予读褒赠诏书及其家刻墓铭未尝不三复流

涕也夫忠义之性出于人心之秉𢑱䇿名委质以事人者

其讲之宜熟矣而吾观于前日中原之祸一时士大夫出

身徇国死其官守如郑公者何少也岂非义利之分不素

明取舎之极不素定一旦仓卒则贪生畏死而惟利之从

哉呜呼如郑公者可谓得其本心而无愧于臣人之义矣

是固有国家者所宜殷勤褒录以为臣子之劝使其有所

鄊慕感激而兴起其忠义之良心非独以𥝠于郑氏之子

孙而巳也因𥨸敬识其后以告观者云淳熙乙巳三月甲

申朔新安朱熹书

   䟦米元章帖

米老书如天马脱衘追风逐电虽不可范以驰驱之节要

自不妨痛快朱君所藏此卷尤为犇轶而所写刘无言诗

亦多奇语信可宝也淳熙乙巳三月晦日朱熹仲晦父观

于建阳西山景福僧舎

   书欧阳文忠公集古录跋尾后

  欧阳文忠公集古所录盖千卷也顷尝见其曽孙当

  世家尚二百本但䟦尾及一二名公题字其石刻谓

  离乱之后逸之尔今观此四𥿄自赵徳父来则在崇

  宁间巳散落也不然岂其稿耶以校文集所载多讹

  舛脱略是当为正而杨君集碑文集则无惟中字作

  仲宗建武之元作孝武恐却乃笔误也然徳父平生

  自编金石录亦二千卷又倍于文忠公今复安在公

  所谓君子之垂不朽不托于事物而传者真知言哉

  三复叹息淳熙九年重五日颕川韩元吉书

集古䟦尾以真迹校印本有不同者韩公论之详矣然平

泉草木记䟦后印本尚有六七十字深诮文饶处富贵招

权利而好奇贪得以取祸败语尤紧切足为世戒且其文

势至此乃有归宿又鬼谷之术所不能为者之下印本亦

无也字凡此疑皆当以印本为正云十一年四月既望朱

熹记

 华山碑仲宗字洪丞相隶释辨之乃石刻本之假借用

 字非欧公笔误也

   䟦周元翁帖

  法杨者读书至老不辍持论甚正常云农家有百钱

  斗粟之赢必谨藏之与僧乃巳民安得不贫故其住

  山不营土木不遣其徒出勾曰吾不忍助民蠹也权

  贵人有所求一毫不予而凶年作糜粥以活人饿者

  岂易得哉岂易得哉愿公并书之可乎此乃陆仓与先生书

明州大梅老法杨者故龙图阁学士郑公向之曽孙也藏

周元翁帖与其先世手书一轴尝属山阴陆务观求予䟦

尾未及遣而下世务观乃以书致之且言杨既死此轴无

所付写毕愿为送濂溪书堂藏之元翁词翰之美前辈巳

多称之无所俟于予言者独味其言知老先生之学之传

乃专在于程氏此可叹也杨公虽不及识然如务观所称

则其故家遗俗犹可想见岂亦自悔其失身于此而不能

有以自还也耶此又重可叹也务观别𥿄笔札精妙意寄

高远杨公所赖以不朽盖有在于是者因剟以附卷中而

识其后云淳熙乙巳孟夏既望云台隐吏朱熹仲晦父书

   䟦胡澹庵所作李承之论语说序

通经之士固当终身践言乃为不负所学斯言之要所以

警乎学者可谓至深切矣然士之必于通经正为讲明圣

贤之训以为终身践履之资耳非直以分章析句为通经

然后乃求践言以实之也李君承之来自庐陵出示澹庵

先生胡公所为作论语解序敛衽三复如奉音旨敢窃推

其馀意以附卷尾李君幸以愚言思之则庶乎知先生所

以推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期待之意矣淳熙乙巳六月乙丑新安朱熹敬书

   䟦胡澹庵和李承之诗

蜀人李君承之见过山间示诗一编词源犇放而句律谨

严读之令人亹亹不厌间出澹庵先生胡公和章一卷皆

其手笔又知君诗之胜巳为名流知重如此也因复自念

顷岁尝得一见先生于临安其后遂叨荐宠而不知所以

得之或者以为先生尝见其诗而喜之也顾今衰落惠许

不酬而李君辩慱纵横究知西南利病盖不但深于诗者

亦复流落艰难疲于道路岂先生所许以为可与言诗者

例如此耶慨念先生不可复见因太息为书其后云淳熙

乙巳六月乙丑新安朱熹书

   䟦宋君忠嘉集

庄周有言子之爱亲命也不可解于心臣之事君义也无

适而非君也无所逃于天地之间古今以为名言然以予

论之父子之仁君臣之义莫非天赋之本然民𢑱之固有

彼乃独以父子为自然而谓君臣之相属特出于事势之

不得巳夫岂然哉今读东海宋君之事观其出身以报国

家之仇履𨦟镝蹈危难滨九死而不悔及其一旦弃妻子

去以逃左衽之祸则穷困极矣而变易姓名犹不能忘于

国家兴复之念夫岂有所不得已而强为之哉于此观之

则君臣之义如吾所论无可疑者而庄生为我无君禽兽

食人之邪说亦可以不辨而自明矣抑观诸人所记宋君

本末犹可以想见其魁奇磊落之气至于挂剑之章语尤

悲壮则毎读之未尝不流涕太息也先是天子录君之遗

忠官其子南强而南强今为南剑之沙县治甚有声其亦

思有以不坠其先人忠义之教乎哉淳熙乙巳七月庚戍

新安朱熹书

   䟦范文正公送窦君诗

  片帆飞去若轻鸿一霎春潮过浙东王谢江山久萧

  索子真今为起清风

右范文正公诗也鄞尉厅无壁记窦君不知何许人及居

官岁月然为范公所与如此必非常流矣而卒泯㓕不少

槩见于世何哉新安滕璘徳粹嗣守其官以是诗为不可

无传也礲石治舎请书而刻之淳熙乙巳八月壬戌同郡

朱熹书而记其后云

   䟦溪上翁集

湏江严伯奋来访出其先君子溪上翁遗文三巨编后有

当世诸贤题识甚详熹于翁为同年生前此未𫉬相识今

读其文汪洋放肆究极事情而无艰难辛苦之熊至于四

六五七言则尤兄延之题品发明又巳曲尽其妙其梦中

一诗置之张司业杨少尹集中殆无以辨信亦近肆之佳

作也伯𡚒求序适予太病眩瞀不能致思为题其后如此

而归之淳熙十二年九月二十三日新安朱熹书

   䟦潘显甫字序

余年十六七时屏山刘先生字余以元晦而祝之其词曰

木晦于根春容晔敷人晦于身神明内腴余受其言而行

之不力渉世犯患颠沛而归然后知其言之有味也读颕

川公所为潘氏子显甫字说窃独重有感焉为之太息而

识其后显甫视之而能以予为戒则于父师之训其庶㡬

矣是岁冬十月壬子新安朱熹书

   䟦谢艮斋所作静斋铭

艮斋受学长阳冲晦先生之门得其宗旨训诱后学孜孜

不倦其论求仁功夫如此所以期于子山者远矣子山盍

亦有以用其一日之力使斯铭者不为虗语乎哉卷中又

有同年赵彦徳题字览之如见其人益深存没之感淳熙

乙巳十月甲寅

   题顾侯射记后

顾侯以殊科自奋射艺精绝予久闻之未得一寓目而侯

以秩满去矣一日来山间出此记读之想见一时星飞的

破起坐喧哗之乐尤恨不得为坐上客也仇虏虽衰故疆

未复侯其勉旃有以副圣主教训作成之意云淳熙丙午

七月七日云䑓外史朱熹书

   䟦李寿翁遗墨

韩退之著书立言抵排佛老不遗馀力然读其谢潮州表

答孟简书及张籍侑奠之词则其所以处于祸福死生之

际有愧于异学之流者多矣其不能有以深服其心也宜

哉侍郎李公玩心于易以没其身平居未尝深斥异教而

间独深为上言天地变化万物终始君臣父子夫妇之道

性命之理幽明之故死生之说尽备于易不当求之无父

无君之言以伤俗化其言虽约而功实倍于韩子至其平

生大节则不惟进退险夷一无可憾而超然于生死之际

又如此此足以明吾道之有人而信其言之不妄矣易所

谓默而成之不言而信者其公之谓欤熹不及从公游而

𫎇公见与甚厚其子正夫视以绝笔因得捧读而窃识其

说于后云淳熙丙午九月甲辰朔

   䟦任伯起家藏二苏遗迹

元丰间西南夷与彊吏不相得怒且生事时眉山任公伋

字师中守泸州曰我曲彼直不可与校务一以恩信抚柔

之己听命矣而部使者或坏其约以邀功公争之不得其

后师出果屡败天子震怒将吏皆伏诛使者惧并及则反

诬公以幸免事下有司杂治未竟而公没其子三诉于朝

卒不得伸然任氏自此世有闻人而龙阁公遂以刚直不

挠进为于世今其家藏两苏公文记诗篇甚众盖诗犹真

迹而于泸事尤反复致意焉龙阁之曽孙希夷将刻石以

视子孙而属予序之予惟任公当日之意知其事理之当

然而不得不然耳非以今名之可慕后福之可邀而为之

也而以今观之其效乃如此岂易所谓不耕获不菑畬而

利有攸往者耶因记其事如此后之君子有以考焉淳熙

丁未七月巳酉新安朱熹书

   䟦滕南夫溪堂集

婺源为县穷僻斗入重山复岭间而百十年来异材间出

如翰林汪公及我先君子太史公皆以学问文章显重于

世至户⿰扌⿱彐𧰨 -- 掾滕公虽稍后出然其才志杰然远过流辈譬如

汗血之驹堕地千里方将服韅靷鸣和鸾范其驰驱以追

二公之逸驾则不幸而短命死矣平生遗文在者不能什

一故侍郎吕公仁父尝为之序云然多一时应用之作未

足以见其志之所存也呜呼以滕公之才之杰使得永年

益求师友于四方以充其志则其所就岂止此而巳哉淳

熙丁未其兄孙璘访予崇安出其集与此传示予因太息

而书其后传言公尝为书万言论和战守利害其言甚伟

今亦不见集中甚可惜也李文此传笔力奔放而法度谨

严读者可以想见当时朋友切磋之盛云九月丙辰里人

朱熹书

   䟦冯君家藏唐诰

黄巢之乱唐僖宗出居成都以王铎郑畋为宰相恊力讨

贼铎以都统檄召诸道之兵入西畿屯盭屋而贼势遂衰

卒逐巢复长安今观冯君告身以中和二年十一月下则

正此时事也其曰右都者即西畿其曰吏部行在之印者

即成都行省其曰太尉兼中书令而使者以旧史考之即

王铎而新史铎传乃作检校司徒误矣其曰司空兼门下

侍郎同平章事者则为郑公不疑而其官称二史通鉴亦

不异也但通鉴载诸道师屯所处甚悉而不及福建岂以

道远后至而不得列序耶抑且以将早师少而略之也夫

以闽之穷僻阻远而当此之时乃能命将遣兵奔赴国难

冯君又能为之领率人徒﨑岖万里以投命于君亲其功

虽不大显然其于忠则有馀矣其十一世孙𠃔中出以示

予且言君之后散居剑邵之间为三大族子孙甚众衣冠

不绝予以为此岂忠劳之报耶允中将刻石以示三族之

人俾之无忘其𥘉因为记其本末云淳熙丁未十一月甲

子新安朱熹书

   䟦程董二先生学则

道不远人理不外事故古之教者自其能食能言而所以

训导整齐之者莫不有法而况于家塾党庠遂序之间乎

彼其学者所以入孝出弟行谨言信群居终日徳进业修

而𭧂慢放肆之气不设于身体者繇此故也畨易程端𫎇

与其友生董铢共为此书将以教其鄊人子弟而作新之

盖有古人小学之遗意余以为凡为庠塾之师者能以是

而率其徒则所谓成人有徳小子有造者将复见于今日

矣于以助成后王降徳之意岂不美哉淳熙丁未十一月

甲子新安朱熹书

   书伊川先生帖后

故端殿上饶汪公镇蜀时尝得此帖又见邵溥所论而疑

之因录见寄而使审其真伪熹时为公言杨遵道记先生

尝语学者读易如素未读不晓文义必先熟读三家然后

却有用心处其说正与此合然味其言固有抑杨非以易

之说为尽于三家所言也此帖实出先生溥言不足为病

且㝷绎通贯之云又真读书之法近世学者阅理不精正

坐读书太草草耳况春秋大义数十炳(⿱艹石)日星固巳见于

传序而此所谓不容遗忘者又非先生决不能道也夫三

纲五常大伦大法有识以上即能言之而临小利害辄巳

失其所守正以学不足以全其本心之正是以无所根著

而忘之耳既有以自信其不容遗忘又不觉因事而形于

笔札之间非先生之徳盛仁熟左右逄原能及是耶谢君

名见张思叔所记师说而崇观间久官太学未知果能尊

所闻否其家尚藏此帖今制幕赵崇宪摹刻以示蜀人远

寄墨本因记前说辄为附识其后使览者有以知夫学之

有统道之有归而不但为文字之空言以哗世取宠而已

淳熙戊申春二月乙𫑗哗一本作希

   题太极西铭解后

始予作太极西铭二解未尝敢出以示人也近见儒者多

议两书之失或乃未尝通其文义而妄肆诋诃予窃悼焉

因出此解以示学徒使广其传庶㡬读者由辞以得意而

知其未可以轻议也淳熙戊申二月巳巳晦翁题

   䟦东坡与赵徳麟字说帖

神宗皇帝稽古立法以教宗子此万世之大虑也苏公发

明其意以字徳麟所以望之岂浅浅哉今赵君善希能得

此帖而珍藏之则亦有意于此矣尚其勉旃无为徒玩其

华藻而巳淳熙戊申夏五月既望新安朱熹敬书

   书杨龟山帖后

杨陈二公论易有不同者而杨公之词平缓如此夫二公

之间岂有所嫌疑畏避而然哉亦其徳盛仁熟而自无鄙

倍耳杨公于先天之学有所未讲则阙而不论其不自欺

又如此尤后学之所宜取法也淳熙戊申六月十六日新

安朱熹书

   䟦杨遵道遗文

先君子尝识杨公遵道之墓记其论说便槩皆极精诣且

言其平生为文数百篇存者什一二耳熹每伏读家集至

此未尝不掩卷太息恨其遗文之散逸而其幸存者亦不

得而见之也近乃得此编于将乐邓绹而绹得之公孙璿

者急披疾读惊喜幸甚然其文不过五六篇而墓识所书

论庄周语不复见则视作识时所失亡又巳多矣遂读至

上伊川先生论易第二书则喟然曰是所谓发微诣极冰

解的破者耶至于陈李异同之辨则恨未有以见其取舎

之决惜乎不得其全书而考之也独懴经䟽祔母而始迁

远祖享先而杂用异教虽云代作恐亦非公所宜为者岂

其岁月久远次辑之际容或有乱真者欤敬书其后如此

以吿观者使不唯于杨公之学有以考焉又于吾先君子

之作有以信其非世俗䛕墓之文也识言后(⿱艹石)干年始克

葬公某处璿为邓言公先巳葬将乐县垂惠鄊珠林山作

识时盖将改葬故其言如此然竟不果且欲属熹更定其

字熹谢不敢因并记之以见其实云淳熙戊申八月壬辰

新安朱熹谨书

   䟦陈了翁责说

陈忠肃公刚方正直之操得之天姿而其烛理之益精陈

义之益切则学问之功有不可诬者观于此帖其克巳尊

贤虚心服善之意尚可识也墨迹今藏所赠兄孙宗正之

子筠家而建业桂林延平皆有石本顾字画不能无小失

真独沙县乃为版刻尤不足以传远今县丞黄东始复就

摹墨迹砻石刻之县学祠堂以为此邑之人百世之下犹

当复有闻风而兴起者其志远矣至于心画之妙刊勒尤

精其凛然不可犯之色尚足以为激贪立懦之助而桂林

本有张敬夫题字以为于公之意有发明者因并刻之淳

熙戊申十一月辛丑新安朱熹敬为书其左方

   记参政龚公陛辞奏稿后

大参龚公平生不喜言用兵晚年去国论事者乃言其陛

辞之日请大举恢复之师以迎合上意闻者莫不怪之予

曩从公游甚久盖尝与公反复论此虽两有所持然竟不

能以相屈也至是窃独意公不宜有此公薨后数年过其

故里从公二子得其副本读之乃极论不可轻举之意盖

犹其平生之素论也痛公见诬之甚为之太息流涕久之

然尚恨匆匆不暇借其手稿以观而亦未敢以示人也近

者乃闻圣上知公无罪特诏有司还其职秩圣度如天固

非贱臣浅识所能窥测然向使其真有纎芥如言者之所

谓则亦岂复有是也哉此可以验公家书之不诬因稍出

之而记其本末如此淳熙巳酉正月既望新安朱熹记

   䟦通鉴韵语

沙随先生程公以书见抵盛称临川黄君齐贤为学之不

苟也既而齐贤亦橐其所著书六十卷以示余余病衰目

盲不能遍读齐贤又亲为指画乃得窥其大略然犹恨未

能有以究其蕴也呜呼是亦勤矣因语齐贤韵语虽工而

诸图用力之深尤不可及虽无通鉴亦可孤行今乃托于

韵语而谓节本真出温公之手何耶齐贤又出艮斋先生

诸公䟦语俾嗣书之余惟诸公皆当代儒先其言自足取

信区区鄙语何足为助顾尝窃为齐贤深言古人为巳之

意而齐贤未能无听莹也其以是复于诸老先生而益广

求之则庶乎有得于身而是书之中一字一义亦无不光

熖矣淳熙巳酉三月癸𫑗清明嵩高隐吏朱熹书

   䟦程宰登瀛阁记

建阳大夫程侯示予以马公子才所记其家登瀛阁之文

以今观之其言亦略验矣程侯为政宽易爱人意者前人

为善之报未止于此也然予闻之古之君子施而不望其

报祀而不祈其福盖以为善为当然而天人之间应若影

响者自不容巳也程侯属予书其后因辄附见此意云淳

熙巳酉十月四日新安朱熹书

   题方氏家藏绍兴诸贤帖后

莆阳方徳顺早以文行知名一时诸公长者皆折辈行与

交绍兴𥘉尝召对极论讲和不便虽不合以去而名问益

高张忠献折大参曽侍郎张给事吕舎人皆深知之仕竟

不遭以卒其子士龙藏诸公所与往还书帖甚富尝出以

见示熹谓此不唯足以见徳顺之为人而中兴人物之盛

谋猷之伟于此亦可槩见因为抚卷三叹而敬书其后

   跋先吏部留题延福院诗

先君吏部三诗以宣和辛丑留题政和延福院壁至今绍

熙庚戍适七十年矣孤熹来自崇安裵回其下流涕仰观

虑其益久而或圯也里人谢君东卿陈君克请为模刻以

传永久熹因窃记其后云二月二十日敬书

   䟦施良翰军政䇿

施君良翰示予以军政䇿一编其言当世利病之实本末

备见皆可施行属予方有行役之劳未遑尽读然当会意

处未尝不三复而屡叹也至所谓恩不归于有功而归于

幸门则才否虽当巳自不厌公论者又独深有感焉因窃

识其语于艮斋智甫书卷之后绍熙改元三月二十一日

新安朱熹书

   再䟦参政龚公陛辞奏稿

始予得龚公陛辞奏草而记其本末以解听者之惑然犹

以未及见其真笔为恨者非予有所疑于公之言盖虑世

之不能无疑于予言也今年复过莆中公之二子及其孙

堪复以此轴见示涂乙点定手笔粲然而其指意审重详

密又与江西奏札实相表里于此足以见公平生之言未

尝少变而彼譛人者真可以𢌿豺虎而犹惧其不之食也

欧阳子白后世苟不公至今无圣贤盖天下之事必至于

久而后是非之实可见此君子之立言制行所以不屑流

俗一时之毁誉而唯欲其无所愧悔于吾心也既感其事

因复书前说之后以著吾言之不妄庶㡬秉南董之笔者

犹有考云绍熙庚戌四月十三日书于仙游长岭厩置

   䟦闾丘生阴符经说

括苍闾丘君之官临贺迂道千里过予于漳水之上示予

以所释阴符之篇观其意寄高远而文义精密出入乎异

端之说而能折𠂻以义理之正至论当世之为道术者则

其所是非取舎又皆不失其当盖今之学子能(⿱艹石)是者少

矣然予忧其知之过高气之太锐而无以道乎中庸之实

或将反以丧失其所以为心者而不自知也于其告别书

以遗之绍熙庚戌五月二十九日新安朱熹书

   䟦黄山谷诗

杜子美诗小序有言虎搪突䕫人藩篱者䕫人正谓䕫州

人耳而山谷诗乃有虎夔藩之语今此颂又用躨触字按

⿰𧾷变跜见灵光殿赋自为蚪龙动貌元无触义不知山谷何

所据也此卷词笔精丽而指意所属未免如李太白所以

见讥于王荆公者览者亦可以发深省矣

   书伊川先生与方道辅帖后

伊川先生徳性严重不轻与人接今观其于方公父子兄

弟之间眷眷如此则方公之贤可知巳熹旧尝得前数帖

刻之庐山白鹿洞公之曽孙长㤗主簿壬又并其所藏数

帖模刻于家间以视熹求书其后虽先生之所以书者有

非熹之所敢知然观于应举耕田之语可以决内外取舎

之轻重察于买椟还珠之谕可以知读书求道之要在此

而不在彼也既以自厉又书卷尾以属方君使与其族之

父兄兄弟相与勉焉绍熙改元孟秋七日新安朱熹

   书临漳所刊四经后

   书

世传孔安国尚书序言伏生口传书二十八篇尧典皋陶

谟禹贡甘誓汤誓盘庚高宗肜日西伯戡𥠖微子牧誓洪

范金縢大诰康诰酒诰梓材召诰洛诰多士无逸君奭多

方立政顾命吕刑文侯之命费誓秦誓孔氏壁中书増多

二十五篇大禹谟五子之歌㣧征仲虺之诰汤诰伊训太

甲上太甲中太甲下咸有一徳说命上说命中说命下㤗

誓上㤗誓中㤗誓下武成旅⿱敖大 -- 獒微子之命蔡仲之命周官

君陈毕命君牙冏命分伏生书中四篇为九篇又増多五

篇舜典益稷盘庚中盘庚下康王之诰并序一篇合之凡

五十九篇及安国作传遂引序以冠其篇首而定为五十

八篇今世所行公𥝠版本是也然汉儒以伏生之书为今

文而谓安国之书为古文以今考之则今文多艰涩而古

文反平易或者以为今文自伏生女子口授晁错时失之

则先秦古书所引之文皆巳如此或者以为记录之实语

难工而润色之雅词易好则暗诵者不应偏得所难而考

文者反专得其所易是皆有不可知者至诸序之文或颇

与经不合如康诰酒诰梓材之类而安国之序又绝不类

西京文字亦皆可疑独诸序之本不先经则赖安国之序

而可见故今别定此本一以诸篇本文为经而复合序篇

于后使览者得见圣经之旧而不乱乎诸儒之说又论其

所以不可知者如此使读者姑务沉潜反复乎其所易而

不必穿凿𫝊会于其所难者云绍熙庚戌十月壬辰新安

朱熹识

    诗

郑康成说南陔等篇遭秦而亡其义则与众篇之义合编

故存至毛公为诂训传乃分众篇之义各置于其篇端愚

按郑氏谓三篇之义本与众篇之义合编者是也然遂以

为诗与义皆出于先秦诗亡而义独存至毛公乃分众义

各置篇端则失之矣后汉卫宏传明言宏作毛诗序则序

岂得为与经并出而分于毛公之手哉然序之本不冠于

篇端则因郑氏此说而可见熹尝病今之读诗者知有序

而不知有诗也故因其说而更定此本以复于其𥘉犹惧

览者之惑也又备论于其后云绍熙庚戌冬十月壬辰新

安朱熹识

    易

右古文周易经传十二篇亡友东莱吕祖谦伯恭父之所

定而音训一篇则其门人金华王莘叟之所笔受也熹尝

以谓易经本为卜筮而作皆因吉凶以示训戒故其言虽

约而所包甚广夫子作传亦略举其一端以见凡例而巳

然自诸儒分经合传之后学者便文取义往往未及玩心

全经而⿺辶处执传之一端以为定说于是一卦一爻仅为一

事而易之为用反有所局而无以通乎天下之故(⿱艹石)是者

熹盖病之是以三复伯恭父之书而有发焉非特为其章

句之近古而巳也音训则妄意其犹或有所遗脱莘叟盖

言书甫毕而伯恭父没是则固宜然亦不敢辄𥙷也为之

别见于篇后云淳熙九年夏六月庚子朔旦新安朱熹谨

    春秋

熹之先君子好左氏书毎夕读之必尽一卷乃就寝故熹

自㓜未受学时巳耳熟焉及长稍从诸先生长者问春秋

义例时亦窥其一二大者而终不能有以自信于其心以

故未尝敢辄措一词于其间而独于其君臣父子大伦大

法之际为有感也近刻易诗书于郡帑易用吕氏本古经

传十二篇而绌诗书之序置之经后以挠当世使得复见

古书之旧而不锢于后世诸儒之说顾三礼体大未能绪

正独念春秋大训圣笔所刊不敢废塞而河南邵氏皇极

经世学又以易诗书春秋为皇帝王霸之书尤不可以不

备乃复出左氏经文别为一书以踵三经之后其公谷二

经所以异者类多人名地名而非大义之所繋故不能悉

具异时有能放吕氏之法而为三经之音训者尚有以成

吾之志也哉绍熙庚戌冬十月壬辰新安朱熹谨书

   书楚辞恊韵后

始予得黄叔垕父所定楚辞恊韵而爱之以寄漳守传景

仁景仁为刻板置公帑未㡬予来代景仁景仁为予言大

招昭⿺辶处同韵此谓⿺辶处当为遭似矣然尝读王岐公集铭诗

中用⿺辶处字正入昭韵则大招之⿺辶处自不当改然又疑其或

反是承袭此篇之误因考汉书叙传则有符与昭韵者

功臣侯表区兴骄韵者西南夷两粤传乃知大招本文诚不为误而岐

公用韵其考之亦详也予按诸书信如景仁之言盖字之

从处声者噱臄醵平读音皆为彊然则大招之⿺辶处当自彊

而为乔乃得其读于是即其板本复刊正之使览者无疑

焉景仁说尚有欲商订者会其去亟不果他日当并扣之

附刻书后也绍熙庚戌十月壬午新安朱熹书

   再䟦楚辞叶韵

楚辞叶韵九章所谓将寓未详者当时黄君盖用古杭本

及晁氏本读之故于此不得其说而阙焉近见阁皂道士

甘夣叔说寓乃当字之误因亟考之则黄长睿洪庆善本

果皆作当黄注云宋本作寓洪注云当值也以文义音韵

言之二家之本为是杭本未校舛误最多宜不足怪独晁

氏自谓深于骚者顾亦因袭其谬而不能有所是正(⿱艹石)

类者尚多有之然则其所用力不过更易序引増广篇帙

以饰其外而于是书之实𥘉未尝有所发明也近世之言

删述者例如此不但晁氏而巳予于此编实尝助其吟讽

今乃自愧其眩于名实而考之不详也因复书其后以晓

观者云

   题屈原天问后

此书多不可晓处不可强通亦有显然谬误而读者不觉

又从而妄为之说者如启𣗥宾商九辨九歌王逸则训𣗥

为陈训宾为列谓商为五音之商固巳穿凿而洪兴祖又

以为急相符契以宾客之礼而作是乐尤为迂远今详此

乃字以篆文相似而误𣗥当作夣商当作天言启夣上宾

于天而得此二乐以归耳如列子史记所载周穆王秦穆

公赵简子等事尔(⿱艹石)山海经云夏后上三嫔于天得九辨

九歌以下则是当时此书别本宾字亦误作嫔故或者因

以为说虽实怪妄不足为据然商字犹作天字则可验矣

柳子厚买嫔之云乃为山海经所误而或者又误解之三

写之 可胜叹哉

 尝疑山海经与此书相出入处皆是并绿此书而作今

 说者反谓此书为出于彼而引彼为说误矣(⿱艹石)淮南子

 则明是此书之训传亡疑然亦未必有所传闻只是传

 会说合耳

   䟦刘子澄与朱鲁叔帖

观亡友刘君子澄手墨为之陨涕其言当看切巳文字分

别义利之间所以期吾鲁叔者为不浅矣鲁叔尚勉𣃼哉

丹阳朱熹仲晦父书于临漳郡斋绍熙庚戍中冬十一日

   䟦黄山谷帖

此朱希真书也韩子苍之误可耳何斯举亲见前辈亦误

何耶然希真书自不凡老笔尤放逸此虽其少作盖亦可

藏也晦翁书

   䟦蔡端明帖

蔡公节槩论议政事文学皆有以过人者不独其书之可

传也南来多见真迹每深敬叹朱熹题

   䟦曽文昭公与朱给事帖往还书一本作往还事

旧读徽录见曽公兄弟往还书毎深慨叹今观文昭此帖

乃知朱公从㬰之力益以喟然然观后来事变盖有所谓

天实为之者诸公区区其间乃欲以一苇障江河卒以至

于流离窜斥而不悔可悲也哉绍熙庚戍中冬十一日丹

阳朱熹书

   书曽帖程弟䟦

建中纪号调亭两党实曽丞相之䇿其后元祐诸人颇攻

其短故国论遂中变非子宣本谋也但薫莸同器决无久

远芬馥之理观程弟所论有未究者故复书此云

   䟦东坡牛赋

苏公此𥿄佀是临本绍熙庚戍晦翁审定

   䟦王端明奏稿

王公四䟽首末一意丁宁恳恻无不以忠邪之判为言其

所以辅成元祐之治而寿国家元气之脉者人到于今赖

之厥功茂矣仙游朱鲁叔游宦衡阳得此遗墨于其家而

宝藏之出以示熹为之三复太息而不能巳时绍熙改元

十一月十一日也

   书临漳所刊四子后

圣人作经以诏后世将使读者诵其文思其义有以知事

理之当然见道义之全体而身力行之以入圣贤之域也

其言虽约而天下之故幽明巨细靡不该焉欲求道以入

徳者舎此为无所用其心矣然去圣既远讲诵失传自其

象数名物训诂凡例之间老师𪧐儒尚有不能知者况于

新学小生骤而读之是亦安能⿺辶处有以得其大指要归也

哉故河南程夫子之教人必先使之用力乎大学论语中

庸孟子之书然后及乎六经盖其难易远近大小之序固

如此而不可乱也故今刻四古经而遂及乎此四书者以

先后之且考旧闻为之音训以便观者又悉著凡程子之

言及于此者附于其后以见读之之法学者得以览焉抑

尝妄谓中庸虽七篇之所自出然读者不先于孟子而⿺辶处

及之则亦非所以为入道之渐也因窃并记于此云绍熙

改元腊月庚寅新安朱熹书于临漳郡斋

   䟦蔡端明献寿仪

蔡忠惠公书迹遍天下而此帖独未布今岁南来始得见

于其来孙𧨏之家乃知昔之君子所以事其亲者如此其

爱且敬也孤露馀生无所为孝捧玩摧咽不能仰视遂请

其真摹而刻之以视世之为人子者庶以广蔡公永锡尔

类之志非独以其字书之精而巳然又偶得善工且属诸

生黄干临视唯谨知书者亦以为不失其用笔之微意云

绍熙庚戌腊月既望丹阳朱熹书于漳浦郡斋

   䟦李忠州家诸帖

郡人李君机伯仲视予以其家藏群公碑志书帖知忠州

使君之节槩才略绝人如此而年未及老乃能一旦飘然

谢事而归其识远而虑深矣刘忠定公题其碑阴至以侪

于欧范二公之列岂徒取夫一节之高而巳哉其子𣈆江

大夫又以文字追逐一时名胜之间盛见称许虽不幸未

究其实以死然视世之苟贱贪鄙而泯没于无闻者则有

间矣读之三叹欲刻之石以视邦人而迫去不果乃书其

后而归之恕齐之说唯邹忠公为详实然其卒章亦不能

无可疑者习俗之溺人如此吁可畏哉黄太史所论读书

贵精者切中学者之病惜其手帖之不存也新安朱熹书

   䟦高彦先家诸帖

熹犹及见绍兴中年奸凶擅朝忠贤奔播时事而知漳浦

高公之为烈也老矣南来乃获拜其祠象于学宫窥其逸

稿于家集而识其嗣子之为人又益得其本末之详甚可

叹也季士又以此轴见视如李曽二胡诸公皆先人所从

游当日相随去国者三复其言益以慨叹乃敬书其后而

归之绍熙辛亥四月二十七日新安朱熹书

   䟦叶氏慕堂诗

云岩处士叶君仲微以清徳驯行闻于郷余不及见矣晚

与其子徳符为寮于漳一日出示诸君所赋慕堂诗然后

益知仲微为父之慈而又知徳符为子之孝也同官多贤

者莫不高仰其事而乐为之诗余独以𥝠故重有感焉而

悲不能言也乃书其后以寄余意时徳符亦老且倦游矣

而于公家事无所苟其貌虽瘠而诗甚腴余心窃敬爱之

而不能荐察徳符无不足之色余以是益愧其人云绍熙

二年重五日丹阳朱熹仲晦父书于𣈆江洛阳下生院

   䟦滕戸曹守台州事实

始予以事至台州州人士君子为予道滕公城守时事甚

悉予心窃独壮之而不及访其文字数年之间时往日来

于中不忘也今从公孙仲宜仲宣得此编而读之乃知公

平生大节类皆卓荦奇伟如此非独守台一事为可称也

但守台事有陈师恭之记守南都事有程千秋之记故其

谋画之奇节制之密皆焯焯在人耳目至其守蔡陈鄂功

亦不细而莫有能言其事者千秋又记其说大元帅部西

北之兵以迎二圣檄东南之众以讨邦昌皆切事机适形

便而建炎𥘉元所论五事与贺公所状因论事而送吏部

争建都而遭䜛毁则意必亦有卓绝切至之论而世莫得

而语其详焉然行状又言公有奏议十馀卷与政府书三

十篇则是数说者必巳具于其间矣夫巳不用于当时(⿱艹石)

又不传于后世则是遂将泯没于无闻岂不可惜也哉今

太史氏方将网罗天下放失旧闻以著中兴君臣一时之

盛是必既有任其责者二君其求诸家书以附此录而往

献焉则九原有知其亦足以少慰也夫绍熙二年秋九月

壬子鸿庆外史朱熹书

   䟦吕舎人帖

吕公之言所以发眀讲道修身之法详矣学者审其先后

缓急之序而用力焉其入圣贤之域也孰御绍熙辛亥

月癸酉新安朱熹敬书

   䟦景吕堂诗

滕徳章寄此𠕋来求景吕堂诗余谓后学宗慕前辈而表

其遗迹固为美事然默而识之求其所以至于彼者而勉

焉可也何以诗为哉至于传之远久使人不忘则徳粹之

记诸公之诗巳足以垂后矣亦无待于余言也乃书其后

而归之绍熙辛亥十月戊寅朱熹仲晦父题






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第八十二



             怀安县儒学训导叶畅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