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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王朝实录/成宗实录/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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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位年 成宗康靖大王实录
(庚寅)元年大明成化六年
二年

春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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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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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庚辰,上进贺笺于大王大妃殿,仍进表里。又命都承旨李克增,诣景福宫,进表里于王大妃殿。

○议政府进贺笺于大殿,仍进表里。又诣中宫移御所,进表里。

○传曰:“中枢府判事沈决、西平君韩继禧,素有疾,其劝肉。”

○都承旨李克增启曰:“旧例都摠管昼在北水阁,夜则入直崇文堂差备门外;今则都摠管昼、夜皆在古尚瑞院,与大内隔远。请依旧入直于崇文堂差备门外。”传曰:“可。”

○兵曹启:“前此行巡军不分更,故巡官每道各差一人,今三所已令分更而巡。请每道巡官,初二更一员,三更一员,四、五更一员,受牌行巡。”从之。

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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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兀良哈豆未应巨等九人来献土物。

○大王大妃传曰:“大行王尝言:‘每迎见大臣,常念大臣见予为何如,不能为容。’况今主上年幼,御经筵,面见大臣,恐以为难也。”院相韩明浍、具致宽启曰:“大臣不可不接见也。初虽以为难,久则自然无难矣。”

○分遣宣传官、注书于义禁府、典狱署,审察狱囚。

○王大妃进香于殡殿。

○司宪府持平洪滨来启曰:“昨日,百官诣昌德宫时,右赞成卢思慎令丘史,曳下大司宪李克墩陪录事,丘史因踢其胁。录事虽有罪,思慎当依法治罪,不宜遽令曳下。请鞫思慎,幷囚鞫丘史。”传曰:“可。”

○初昏,稷山人生员金允生与别侍卫尹敬义,诣承政院,呈小简,政院以启。其书曰:

臣于去年仲冬入京,赴成均馆读书。臣往见前直长崔世豪于其家,世豪曰:“吾与汝同乡里,相知久矣。吾之二弟,何不教诲乎?”臣答曰:“我今来京,故未果耳。”世豪附耳密语曰:“吾家门不可蔑视也。吾龟城非王孙耶?叔父吉昌君与予言曰:‘龟城,壮且智,可主器者也。今立幼主,非国之福也。何定位之误耶?如我用事,不若此也。吾子听之,默默默默,又默默。’”臣闻此语,不可含忍,即奔走以闻,惟殿下早图焉。臣闻不忠之言而不言,罪与之同,故谨以闻。

即御宝敬堂,召入直院相韩明浍、具致宽、承旨李克增等,以入议推鞫世豪事。遣宣传官牟阳都正稙,率校尉十人,往捕世豪于其家。明浍等会仁政殿东庑下,推问世豪,与允生面质,世豪不服。语及其邻人正兵崔文江及允生率行小童八同,即拿致,文江及八同参问。仍分置世豪等于东西南所及内禁卫厅、都摠府,夜已三鼓矣。

○传于吏兵曹曰:“亲功臣及功臣子孙罪过置簿之法,其申明举行。”

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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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院相申叔舟、韩明浍、具致宽、崔恒,承命会承政院,鞫问世豪及干证人。

○议政府、六曹进香于殡殿。

○圣节使尹岑回自京师,复命于殡殿。

○前此,命考太宗、世宗国丧卒哭前老病大臣开素例以启,至是,承政院考启。传曰:“其书老病大臣以启。”

○设五斋于奉先寺。

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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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传曰:“予见正朝进上方物,黄毛甚多。此物,民间易备欤?黄毛已有朔进,若难备,除之何如?”都承旨李克增启曰:“如此等物,诸道监司,使州郡备进,州郡责出于民,民亦买办以纳,非所易备也。”

○承政院书启:

镇南君终生、河东君郑麟趾、判事尹士昐、领事成奉祖、知事李边、行护军李孝常、开城君崔濡、知事黄致身、前知事金世敏、金连枝、前同知事郑发、前知事郑陟、前同知事任孝仁、行佥知事金宗淑年老,瑞原君𡩁、德城君敏病。

命皆开素。仍传曰:“年七十以上老人及虽非七十有宿疾众所共知者,并令开素。”时,刑曹判书姜希孟有疾,令开素。

○新授康津县监申涧来启曰:“继母年七十二岁,且有病,臣亦独子。请率赴任所。”上问承政院,院启曰:“偏母,虽年未七十,若独子,他无奉养人,则率赴任所已有例。”院相曺锡文、尹子云亦启曰:“率母赴任,有关孝理。且不费国廪,许之为便。”传曰:“自今依例,启达率赴。”

○京畿观察使成允文进香于殡殿。

○命囚崔世豪、崔文江、宋延守、崔仲粉伊、金允生、尹敬义于义禁府,以上党君韩明浍为委官,同承旨台谏,鞫问。

○司仆寺提调启曰:“今考诸道点马别监牛马籍:京畿阳城槐台吉串,元放牛一百一,而故失二十三;长湍壶串,元放马三百四十而,故失三十,遗失八;江华北一串,元放马三百三十一,而故失四十九,遗失六;镇江场,元放马一千三百二,而故失一百二十二。忠清道泰安大小山,元放马四百五十八,而故失一百十七,虎揽十九;薪串,元放牛七十七,而故失九,虎揽十四;知灵山,元放马三百,而故失二十四,虎揽七;梨山串,元放马三百二十二,而故失二十五,虎揽四十四;瑞山安眠串,元放马三百五十四,而故失三十九,虎揽八;洪州元山岛,元放马一百二十二,而遗失十。全罗道灵光珍下山,元放马二百十四,而故失四十;古耳岛,元放马二百十九,而故失五十三;康津新智岛,元放马二百九十九,而故失四十九;兴阳道阳串,元放马六百六十六,而故失一百六十三,遗失五;折尔岛,元放马三百六十四,而故失七十二;长兴来德岛,元放牛一百八十八,而故失二十六;海南黄原串,元放马一千四百四十九,而故失一百五十二;珍岛智历山,元放马一千三百十二,而故失一百三十一。庆尚道固城末乙上串,元放马二百八十四,而故失五十九;海平串,元放马七百四十二,而故失一百一;东莱吾海也项,元放马七百九十三,而故失七十八,虎揽三十八;蔚山方鱼津,元放马三百六十,而故失五十七,遗失十一,虎揽六十七。咸镜道端川豆彦台,元放马一百三,而故失五十;北青罗万北,元放马三百八十九,而故失一百十九;文川反上四讷岛,元放牛一百二十一,而故失二十六。黄海道瓮津昌比岛,元放马一百六十七,而故失二十六;康翎登山串,元放马五百五十一,而故失一百二,虎揽四十九;黄州铁岛,元放马七十八,而虎揽二十;丰川席岛,元放马一百二十二,而遗失五。平安道铁山大串,元放马一千二百九十三,而故失四百二十;椵岛,元放马一百四十五,而故失四十二;宣川身弥岛,元放马二百八十,而故失四十九;定州都致串,元放马二百四十,而故失五十二。大抵马政,军国重事,而兼监牧官,慢于点检,多致失亡,有乖委任之意。请令攸司推鞫,其亡失多者,罢黜。”从之。

1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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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日本国肥前州松浦志佐、一歧太守源义、对马州宗贞秀遣人,来献土宜。倭护军又四罗盛屯等二人来朝。

○义禁府委官韩明浍、判事任元濬、知事咸禹治、同知事高台弼来启曰:“昨日鞫问崔世豪,其言多有违端。请刑讯,幷拿致权孟禧鞫之。”传曰:“可。”时,孟禧遭父丧在外。

○院相申叔舟、韩明浍、具致宽、洪允成、金国光及承旨等启于大王大妃殿曰:“前日教旨严重,故臣等未敢更言,今则服制已尽,请进肉膳。”传曰:“今只有六七斋。过此,当从卿等之请。”叔舟等更启曰:“心虽无穷,礼制有限。虽三年重丧,服尽即除,亦不敢过。今已服尽,敢请。”传曰:“虽予过制,岂为后例?卿勿虑焉。”

○平原大君夫人洪氏进香于殡殿。

○命以右参赞洪应为刑曹假判书。时,刑曹多囚系,而判书姜希孟病不治事,故有是命。

○传于兵曹、都摠府曰:“今后,朝士之阙内着套鞋者及持雨伞者勿禁。”

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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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义禁府委官韩明浍、右副承旨李崇元启崔世豪、权孟禧等供辞,仍启曰:“此大事,请加设委官共听。”命申叔舟、具致宽、洪允成为委官。明浍又启曰:“崔世豪所招,与金允生相见言话,节次相违。且讳所发之言,故已拷讯,犹不服。请加刑世豪,幷拷讯权孟禧。”传曰:“与诸委官更鞫以启。”

○宗亲府进香于殡殿。

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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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上始御经筵于宝敬堂。领事申叔舟、尹子云、同知事郑自英、都承旨李克增、大司宪李克墩、大司谏姜子平、侍讲官柳眷、记事官金悰入侍。自英进讲《论语》《学而篇》,音释各三遍,上读音释各一遍。

○大王大妃传曰:“今日经筵,解释音义不分明。主上初学,焉能晓解?后勿如是,务要分析进讲。曾闻,承旨郑孝常善于进讲,承旨不可为此任乎?”申叔舟启曰:“自英,经学精熟,素善讲。今日是初度,未快耳。”

○御昼讲。李克增、柳眷、金悰入侍。上读朝授音、释各一遍。

○德源君曙进香于殡殿。

○大王大妃传曰:“予侍世祖潜邸,见造弓时,令女奴裂筋,予亦亲自为之。所裂筋,意可造弓二十,而仅造六七张,造弓之难,予备知之。诸邑所贡弓数甚多,今禁宰牛马甚严,民间何从得筋乎?是必苦之。顷下求言之教,欲闻如此弊事也。今陈言者有几?”承政院启曰:“时无陈言人。”申叔舟启曰:“一弓之入,几至三四牛马之筋。今贡弓之数多,故弓价甚重,而军士亦难备之。权除何如?”传曰:“如其有弊,虽永除可也。院相其议启。”

○京畿富平住私奴石年,上变告曰:“同里住彭排金致云、良人朴末同等相语云:‘今山陵之役甚苦,如龟城君年壮者为主,则山陵之事亦歇。’言极不道。同里住名不知私奴郑毛知里妻,闻此言,即语其夫。今正月初五日,毛知里到户首金义生家,与义生言曰:‘此言,乃岁时所发,古有以女败身者。今吾妻闻此言,欲上京告其本主,将如之何?’毛知里发此言时,吾及义生邻接名不知破敌卫金成吉妻父共听。”即命义禁府,拿致金致云、朴末同、金义生、郑毛知里及妻、金成吉妻父等,鞫之。

1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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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御经筵。

○右副承旨李崇元来启崔世豪等供辞,仍启曰:“请更刑讯世豪,其事干人内有违端者,勿启禀拷讯。”传曰:“可。”

○前中枢府知事郑陟来进《孝经》一部曰:“此书,仲尼训诲之辞,事亲治国皆备,愿置诸左右,以备睿览。”命馈之,赐毛马妆。

○御昼讲。

○大王大妃传曰:“主上,初学未通文理。朝讲,堂上进讲音义,主上已习读,而昼讲官或更说他义,则主上必未知所从。今后,朝讲堂上,仍入昼讲,可也。”

○河城君郑显祖进香于殡殿。

○司宪府持平洪滨来启曰:“龟城君浚为崔世豪乱言所及,请囚鞫,待世豪鞫毕,定罪。”传曰:“彼自乱言耳,浚无与焉。若或相干,何可容贷?”

○司仆寺提调启:“己丑年诸道牧子当征马:忠清道一百十四匹,请放于沔川仓宅串;京畿二百二匹,放于水原阳也串;全罗道三百五十四匹,放于罗州安昌其佐岛;庆尚道一百九十八匹,放于熊川加德岛;黄海道八十五匹,平安道十五匹,分赐平安道军士无马者。”从之。

○传于都摠府曰:“今后阙内夜巡,令卫将行之。北边,则东西北所卫将;南边,则南所卫将及鹰扬卫将、内禁卫将,分更递巡。”

○礼曹启:“今来尼麻车兀狄哈中枢箚里,曾与兀狄哈来寇稳城者。今虽刷还马一匹,不可论以有功。请除特赐物,又勿陞职,致之阙下,责以作耗之罪。”从之。

1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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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御经筵。

○御昼讲,上读朝授音、释各一遍后,又读前二日授音一遍。

○传曰:“世宗朝李纯之、金淡精于天文,今无其人。凡有星变,民间或先知之,而观象监则懜然不知,甚为不可。今择如纯之、金淡者,使习天文,何如?其议于院相。”申叔舟、韩明浍、具致宽、崔恒、洪允成、曺锡文、金礩、尹子云、金国光议启曰:“前者既择儒生李亨元、朴孝元及算学李石山等,使习天文。亨元今为缮工佥正,事剧,未暇习业,宜改授闲官。金石梯、李锺山亦解推步,令与亨元等习业,本监领事及提调检举劝励。”传曰:“可。”

○山陵提调金国光启曰:“山陵开金井时,依光陵时例,宗亲、政丞、礼曹堂上、都承旨同往,奉审何如?”传曰:“密城君、永顺君、观象监提调、承旨及僧一行同往审之。”

○司宪府持平洪滨来启曰:“昨请囚浚,未蒙允许。臣等更思之,浚为乱言者所及,若不幷鞫,国人焉知其不干也?”传曰:“乱言者,自相语耳,无与于浚,不可鞫也。”滨更启曰:“浚,非但干于世豪乱言,金致云之言,亦及于浚,再腾人口,事关宗社,不可不鞫。”又不允。司谏院献纳张继弛亦来请鞫,不允。

○忠勋府进香于殡殿。

○传旨户曹曰:“临瀛大君夫人,其依永膺大君夫人例,给职田。”

○承政院启曰:“诸道观察使、节度使等受去密符,请改造。”从之。

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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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御经筵。

○设六斋于津宽寺。

○大王大妃传曰:“世祖尝谓大行王曰:‘勿诵书。诵书则气索。’又每见主上及月山,必曰:‘毋事读书。读书,非汝辈所急。’凡人幼少时,多不喜读书,而世祖之教又如是,故主上学问未熟。今昼讲,只读前授音一遍而不释,予恐其或有未解处。今后,音、释各一遍,何如?”院相尹子云、都承旨李克增曰:“若于前二授遍释注解,则恐劳上体。只释大文为便。”传曰:“可。”

○御昼讲,上读朝授音、释各一遍后,读连前二授音一遍,大文释一遍。

○台谏又请囚浚鞫之,不听。

○庆尚道观察使尹慈遣都事表永中,进香于殡殿。

○传曰:“阙门把直军士有露宿者,其令造假家,以庇风雨。”

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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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御经筵。

○院相申叔舟、洪允成启曰:“李阳生所捕强盗,皆囚典狱,其刑曹往来路上,必通言语,得以饰辞。请移囚义禁府,别命委官鞫之。”传曰:“可。”乃以商山君黄孝源、全城君李恕长为委官。仍传曰:“今见囚人,或有枉被诬引者,其速审理放遣。”

○御昼讲。

○上党君韩明浍启曰:“今二品以上家奔竞之禁过严,虽有服亲邻里人,不得相从,非太平美事。”申叔舟亦启曰:“家不接宾客,于臣等甚便。但同盟亲戚,亦不许过从,恐国体不宜如此。”传曰:“奔竞之禁,其依世祖朝故事。”

○先是,绫城君具致宽启曰:“臣闻金属秋,秋以肃杀为事。古者,日食击鼓,以助阳气;月食击钟,以助阴气。今都城内钟阁钟楼、禅宗圆觉寺,皆击钟,是皆助阴气也。近年乱臣及盗贼诛死者多,臣恐阴盛所致也。请详考故事,如诸寺钟,勿击何如?”申叔舟亦启曰:“古人有言:‘秋霜始肃,而丰山之钟自应。’此阴气相应也。安知诛死者,非金气相助也?人君出入门之开闭,撞钟以为号令,国之常事也。今者诸处钟声乱于人听,以混晨夜之限、号令之节。致宽之言是也。”命考故事以启。至是,艺文馆考启曰:“《国语》云:‘周景王将铸无射,州鸠曰:“王其以心疾死乎!夫乐,天子之职也。夫音,乐之舆也,钟音之器也。天子省风以作乐,器以钟之,舆以行之。小者不窕,大者不摦。窕则不感,摦则不容。心是以感,感实生疾。今钟摦矣,王心不椹,其能久乎?”’《白虎通》云:‘镈者,时之声也。节度之所由生也。有节度,则万物昌;无节度,则万物亡。’《慎子》云:‘鲁庄公铸大钟,曹刿入见曰:“国褊小而钟大。”’《白氏六帖》云:‘齐景公铸大钟,将悬之,晏子曰:“钟大不以礼。”遂毁之。’”叔舟、致宽等又书启曰:

按古者,钟大莫不为灾。丰山之钟,霜降则鸣;黄河之钟,阴雨则鸣;汉殿之钟,山摧则鸣,以其气类感而召之也。气类既能感而召之,则其于灾祥,各以气类而应之也,无疑矣。今钟阁、圆觉寺禅宗大钟,朝暮迭撞,震动京城,固已不可。况东方属木,金声阴杀之气,尤不可大盛。钟阁钟叠钟,时外勿用;禅宗圆觉寺钟,大佛事外勿用。圆觉寺钟,非徒体大,其声震荡断续,民间喧腾,以为不祥,虽无所据,然人心兴妖。请待国家事闲,改铸。

留中不下。

○礼曹启:“今将上谥,其册文,嗣王何以称号?”命院相议之,佥议曰:“《礼》:‘为之后者为之子。’今宜称孤子。”从之。

○义禁府委官申叔舟、韩明浍、具致宽、洪允成来启曰:“崔世豪二次刑讯不服,辞与权孟禧不相干。请幷鞫允生。”传曰:“允生告人不忠,不可遽尔幷鞫。姑穷问世豪等以启。”

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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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御经筵。

○仪宾府进香于殡殿。

○御昼讲。

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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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御经筵。

○都承旨李克增启曰:“山陵赴役匠人、军人给料,病者给药,何如?”传曰:“可。”

○司谏院大司谏姜子平等来启曰:“崔世豪、金致云,皆指浚为言,而致云已承服。浚今虽未得以法论断,请废为庶人,流于外。”传曰:“浚若相干,何但流也?浚今不干,不可罪也。”子平等更启曰:“富平人指浚为年壮,浚在京都,故群小藉以为言。臣等岂可闻此言,而与之同朝乎?且出浚于外,则浚亦自安矣。”不听。

○御昼讲。

○左赞成韩继美、西平君韩继禧、右承旨韩继纯俱诣差备门内,继美启曰:“去十二月初五日,臣在都摠府,权孟禧到臣奴若老家,邀我相见,臣适出直,往见之。姜子平、曺干、曺智敬,亦来见臣,其出去先后,臣今忘之。孟禧言曰:‘国家丧事重叠,有如此事乎?’仍问上位年甲及月山君年甲。臣答曰:‘月山君,今可十三岁。然我未详知。’孟禧曰:‘何为舍兄立弟?’臣答曰:‘大妃向意,则吾焉得知?但月山君,幼时有重病,至今时时病发。今上,自儿时,世祖奇之,尝称曰:“此儿终作何如人也?”意谓以此而立之也。’臣又言曰:‘如此时,我为吏曹兼判书,政事何如为也?一事或误,不可说,不可说。上位年长,如河城君、永顺君、德源君,则有何忧哉?’孟禧曰:‘龟城君亦有物望者也。’孟禧又言曰:‘崔世豪褒贬居中等,作散否?’臣答曰:‘不知。’孟禧曰:‘世豪在世祖朝,以临瀛夫人之族,特旨授职人也。乞勉图。’臣答曰:‘当考而为之。’”命内官安仲敬,以继美所启,言于申叔舟、韩明浍、具致宽、洪允成、尹子云曰:“继美所启如此,其鞫问权孟禧。”叔舟等曰:“臣等推鞫有日,未得其情。今其所言如此,何难得情?”且启曰:“臣等今有启事,请亲启。大王大妃与上同御宝敬堂,引见叔舟、明浍、致宽、允成、子云、继美、继禧及都承旨李克增等。叔舟启曰:”浚于世祖朝,交通内人,罪不可赦,世祖特眷爱庇覆,得至今日。今又憸小之徒,以浚尝将兵有功、世祖所宠待,指以为言,不可忍闻。浚虽有微劳,何足恤乎?愿治先王时罪,废为庶人,流于外方,此所以保全也。“大王大妃曰:”群小自造恶言耳。浚何得知其交通内人事?世祖已论以不实,今不可追论。然当更思之。“叔舟又启曰:”今主上幼冲,大妃殿下亲断庶务,不可深居宫中,使内官传命也。请与主上同听裁决。垂帘听事,自古有之,且如此,则主上闻见日广,听断亦熟矣。“大妃曰:”予不解文字,听事亦难。“叔舟启曰:”承旨解释文字以启,则听之无难矣。“大妃曰:”然则予当亲听。“叔舟等退,更请浚罪,至再三。允成又启世宗朝临瀛大君璆不法事,且请浚潜通宫人之罪,皆不听。

○蓬原君郑昌孙等诸功臣上疏曰:

臣等请浚罪,累渎天聪,未蒙兪允。臣等反复思之,浚在世祖朝,其蒙圣恩于宗亲之中,无与为比,不顾世祖罔极之恩,潜通宫人,渎乱天常,死有馀辜。世祖友爱临瀛,以及于浚,只罪宫人内竖,而置浚不问,其时群臣,合辞上请,皆未蒙允。此特出于世祖曲全之仁,浚犹不戢傔从,冒犯邦宪。在朝臣僚,累请其罪,大行大王许以商量,未几奄弃群臣。今我殿下,入承大统,如浚之无礼于先王,身犯不道之罪者,所当先治,以明大义。况今群小藉以为辞者,前后不一,是皆不逞之徒,知浚怀无上之心,且有微功,因缘趋附,飞辞乱言,腾喧不已。宜亟定罪,以一人心,以安宗社,不胜幸甚。

不听。

○命申叔舟等,鞫问权孟禧于承政院,孟禧不服。

○司宪府大司宪李克墩等来请浚罪,又不听。

○命申叔舟、韩明浍、具致宽、洪允成,同承旨李崇元,鞫权孟禧于义禁府。

○圣节使通事崔有江启闻见事件曰:“自辽东至我国境,筑长墙,设五堡,分定军人。又设指挥及都提调,以守长墙。其五堡:一曰东州堡,距辽东二日程,守护正军七百、馀丁七百;二曰马根单堡,距东州二日程,军数与东州同;三曰清河堡,距马根单一日程,其军数亦同;四曰碱阳堡,其军数亦同;五曰叆阳堡,与我国昌城相对,距碱阳一日程,守护正军一千、馀丁一千。长墙,自东州至碱阳,或以石或以土筑之;自碱阳至叆阳,今年燔甓以筑,军料则辽东输以供之。自今年,五堡皆屯田,以供军食。”

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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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御经筵。

○御昼讲。

○命文武二品以上会阙庭各陈时弊,诸宰皆会。河东君郑麟趾等启曰:“龟城君浚得罪先王朝,今又为群小所指言,不宜在京。请置于外。”大王大妃御崇文堂,命议政府、曾经政丞、六曹判书以上及密城君琛、永顺君溥、河城君郑显祖、承旨等入侍。大妃曰:“龟城,世祖所眷爱也。今黜之于外,恐违世祖之意。”申叔舟启曰:“浚在世祖朝,犯大罪,世祖友爱临瀛,不忍置法。若在今日,世祖亦不得容恕。请速断以法。”大妃曰:“予不得已勉从之。卿等好为之。”叔舟曰:“臣等当出外议启。”遂退。同议书启曰:

浚,功臣削籍,收职牒,庆尚道宁海安置,籍没家产。

传曰:“当令彼安心以去,不可罪之至此。”乃抹籍没家产四字。又传曰:“食物备给事及防护节目,曲尽议启。”叔舟等又书启曰:

义禁府郞厅二人、部将一人,率罗将二人、军士二十人,押行护送,到安置处,官给粮米、食物。

传曰:“可。”

○下书庆尚道观察使尹慈曰:

同封事目看审施行。一,浚妻妾及婢子五人率去,其给妻妾三时,婢子两时料,并给酒及馔物。一,食物,观察使每月一度,随宜备给。一,寄寓家周围筑墙,兼设鹿角,以防出入。一,定监考二人、军十人,轮日守护。一,所在邑守令,三日一度,面见检察,毋得与语。

传曰:“浚,不可督迫出京。但令徐徐治装,至日晩,押去。”又命内侍安仲敬,赍宣酝,馈之于其第。又命内侍张富,赍食物、药材,护行。

○司宪府启:“浚之妾与权孟禧之母为近族,素相往来,必有交通事情。请鞫浚。”传曰:“大臣皆言浚不可在京,予勉从之,已令出外,今不可问也。”

○礼曹据庆尚道观察使关启:“宗盛俊不曾通信,去戊子八月,始使人。本曹其时,以其书契,称岛主宗贞国兄,且对马州敬差官金好仁来言:‘岛主宗贞国语吾曰:“宗盛俊,乃同生兄也。”请接使船。’故受教,姑许接待。今者又使人,而书契称对马州守护代官,且自称,因三浦汎滥倭人论罪而来,不可不接待。姑令上送,说与别例接待之意。”从之。

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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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御经筵。

○传曰:“诸邑贡物,非本土所产者,录贡案督纳,甚未便。其分拣改正。”

○刑曹启囚徒,传曰:“轻罪被囚者多,其速疏决。”

○封睿宗大王子琄为齐安大君。

○御昼讲。

○以卢思慎为崇政议政府右赞成,姜希孟崇政晋山君,任元濬崇政议政府左参赞,咸禹治正宪刑曹判书,金寿宁嘉善行司谏院大司谏,吴凝嘉靖全罗道观察使。

○义禁府以韩继美所启,问权孟禧。其继美相会言话节次,与继美所启相同,而龟城君有物望之言则讳之。乃问姜子平,子平曰:“我历入若老家,见权孟禧与韩继美对话,孟禧问继美曰:‘今上以弟即位,见教书,知为择贤而立也。今上身长几许?’继美答曰:‘长矣。’孟禧曰:‘龟城君亦有物望者也。’继美不答。臣亦无言。其后曺干、曺智敬、洪偁等乃来,故干等皆不闻此言。”以子平言,更问孟禧,孟禧乃服云:“我言:‘如龟城君之长则无忧矣。龟城君亦有物望。’”

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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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御经筵。

○粹嫔宫进香于殡殿。

○传旨司宪府曰:“奔竞之法,本欲禁其侥幸之徒,趋附权门,有所干请耳。今宰相之家,一切有禁,虽亲戚、僚友,不相往来,庆吊、迎送之礼,亦不得行,此非和厚、乐易之风。岂祖宗立法本意乎?自今除吏兵曹堂上、吏兵房承旨、台省、都摠府堂上、卫将、判决事外,并依旧勿禁。其或趋谒,依附干请事状,因事而现,则如法论断。”

○御昼讲。

○中宫,自移御所还昌德宫。

○中枢府领事成奉祖、中枢府判事尹士昐,以年七十,上状辞职。传曰:“前例何如?”承政院启曰:“顷者,李边年七十致仕,以其强健不许之。”传曰:“还其状。”

○义禁府启曰:“权孟禧已服龟城君有物望之言,请刑问情由,并问金允生所告乱言。姜子平闻孟禧龟城君有物望之言而不启,亦问情由。”传曰:“可。”义禁府杖讯孟禧,至二十九度,乃服云:“吾意以谓,龟城君君国可当,故言之若此。金允生所告之言,亦我所言也。”以问崔世豪,世豪服云:“孟禧在大母家,与我言曰:‘龟城君贤可持国。’我闻之,见金允生言之。”又杖讯姜子平,子平不服曰:“无他情也。”

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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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御经筵。

○设七斋于奉先寺。

○河东君郑麟趾等请进肉膳于大王大妃殿。传曰:“今日本是斋日,明日当自食肉。卿等勿烦更来。”

○司谏院献纳张继弛来启曰:“今见忠勋府请罪浚状,非特近日,事在先王朝,潜通宫人,其罪极大。只置外方,未快众心。请依法定罪。韩继美闻权孟禧乱言,不即启达,事发后,亦不速启。事若不发,终必不启,其罪亦大。请鞫之。”传曰:“浚近日事,在奸人,非浚所知。其潜通宫人事,大臣等固请加罪,已令安置,何更论乎?韩继美闻孟禧之言,其后患病在告,未知孟禧乱言事发,及见其弟继纯后,乃知之,即来启。虽身犯大罪,首告者勿论,予意以为,继美不可罪也。”

○御昼讲。

○司宪府大司宪李克墩等上疏曰:

臣等将浚不法事,累请治罪,宗亲、功臣、政府、六曹、谏官,亦合辞上请,只命安置于外,臣等不胜痛愤。臣等闻,礼莫大于分,分莫大于名,名分莫重于君臣。故君臣之分,犹天地之不可易也。一有犯礼侵义,事涉非分,则虽慈父,尚不能保其子,况于君臣乎?浚在世祖朝,其蒙恩眷,无与为比,而浚不念罔极之恩,阴怀无上之心,污乱纲常,通天之罪,法所不赦。其时群臣,合辞陈请,世祖非不知浚之当诛也,特以友爱天至,恐伤临瀛之志,置浚不问,群臣不敢终请者,亦恐伤世祖友爱之心也。然群臣之怀愤,至今未尝弛也。浚又恃有微劳,不自谨慎,至使傔从,掠夺民田,而时有不道之言,臣等累请其罪,大行大王曲庇不允。今又群小因缘盘结,敢怀不逞,飞辞造语,以阴助浚不轨之势,此虽出于群小,亦浚有以酝酿之也。浚累犯不敬之罪,而今群小至以僭名拟之,臣等岂敢与浚共戴一天乎?殿下特以亲属,只令安置,曲全性命,于殿下亲亲之道,可谓至矣,其于名分何,宗社大计何?《传》曰:“大义灭亲。”伏望断以大义,明置典刑,以快臣民之愤,以慰天地宗社之灵。

又启曰:“韩继美听权孟禧乱言,累日不启,事机临发,不得已启达,请问情由。”传曰:“浚私通宫人之罪,世祖以事不实置之,不可追论。但今因群臣固请,已令置外,又何加罪?继美与孟禧,会则不可。然虽盗贼,自首则免罪,今继美闻孟禧言,能自首,予意以为无罪。”克墩等更启曰:“继美虽自首,不即启达,请治迟启之罪。”传曰:“继美于孟禧之言,必偶然听之。且病不能即启,今若罪继美,后日虽有此等事,谁肯首告乎?”

○大王大妃御崇文堂,承旨李克增、尹继谦、郑孝常等入启事。

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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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御经筵。

○大王大妃殿及粹嫔宫始进肉膳。

○全罗道观察使吴凝进香于殡殿。

○御昼讲。

○先是,高灵君申叔舟请,章顺嫔追崇,升祔懿敬世子、追崇粹嫔称号等事,令春秋馆,考古制。至是,春秋馆考启,命召曾经政丞、议政府、六曹参判以上,议之。大妃传曰:“此事,我朝无前例。诸宰慎勿雷同,各陈所见。”章顺嫔追崇祔庙事,河东君郑麟趾议:“古圣人立法,诸侯无二嫡,防乱之源也,后世不法于古,任情为之。宋真宗朝礼官所引傅玄之议及仁宗朝礼官所议一帝一后之言,合于正论。本朝无并祔之礼,今而作俑,臣意以为不可,别庙荐享为便。”蓬原君郑昌孙、高灵君申叔舟、绫城君具致宽、领议政洪允成、上洛君金礩、左议政尹子云、右赞成卢思慎、刑曹判书咸禹治、兵曹判书李克培、户曹判书徐居正、吏曹参判郑兰宗议:“古者无二嫡,虽继室,不得为正嫡。后世帝王,或有侧微而起,潜邸所聘元妃,未及正位而没,及其即位,乃有继立为后者。元妃既为正嫡,礼当追册,继立者,亦既正位,是亦为嫡。此并祔之礼,所以不可得已也。至于宋朝,或二或三,悉以先后次第并祔,今既不得无二嫡,安得更疑并祔哉?元妃虽至侧微,臣子所不可得议,况我章顺嫔,在世祖朝,大行大王既正位东宫,聘为正嫔,六礼无阙,尊俪国储,承欢两殿,赞理东宫,名德既隆,非他侧微之比。其追册陞祔,谁敢疑哉?若魂殿,古无所据,自前朝而始,其合享之礼,亦缘人情耳,不须合享魂殿。今议尊谥,以定名号,徐备册物,待大行大王神御祔庙之日,进册同祔,实合情文。”宁城君崔恒、青松君沈浍、南阳君洪达孙、昌宁君曺锡文、工曹判书梁诚之议:“臣谨按宋元豊间,详定礼文所之言曰:‘《礼》:“夫妇一体,昏则同牢,祭则同几。”未尝有异庙者也。始微终显,前娶、后继,皆嫡也。后世,或以其微,或以其继,置之别庙,不得伸同几之义,则非礼之意。太祖孝惠皇后、太宗淑德皇后、真宗章怀皇后,实皆元妃,而孝章皇后则太祖之继后,而皆祭以别庙,在礼未安。请陞太庙,以时配享。’诏从之。臣以为,并祔之礼,非惟宋朝为然,历代率多行之。章顺嫔,世祖初,既备六礼,为世子嫔,正位东宫。请依古制,追封王妃,待大行王祔庙时,升祔为便。追封之礼,于卒哭后行之为便。”右议政金国光、兵曹参判李永垠议:“今按古制,无嗣王追崇前母之例,不宜追崇章顺。然睿宗为世子,世祖以章顺为嫔,既与之敌体,不可不追崇也。即当追崇为王妃,一依宋太宗别祀孝惠皇后之礼,别立庙,如宗庙仪祀之,勿同祔为便。”礼曹参判李承召议:“章顺嫔,世祖为大行王,备六礼,聘为正嫔,不幸早世,大行王即位,方在忧中,未及追册。今主上嗣服,礼合追崇陞祔。或曰:‘大行王未尝封妃,不可追议。’然古帝王,或特起为帝,或以旁支,入继大统,其正嫡早没,未及正位者,悉皆追册其所生之母,则虽微贱,皆追崇合享。今章顺嫔,虽未及册封,其为大行王正嫡则一也。主上继体为后,岂可以存没,而异其承奉之礼乎?或曰:‘虽封为妃,不可陞祔,宜别立庙。’此据《礼》无二嫡之说而言也。若拘礼文,则唐、宋以来,皇后虽三、四,皆陞祔者,又何所见而然欤?古今异宜,不宜执一,既封为妃,则又岂可享于异庙乎?臣意,当于卒哭后追封。然三年内祭享,则吉、凶异宜,姑祀异庙,俟丧毕,祔庙时合祔,庶几情礼两得。”懿敬世子追崇事及粹嫔称号事,麟趾、昌孙、叔舟、明浍、致宽、允成议:“帝王入继大统,义不得顾私亲,先儒论辨既明。懿敬世子称皇伯考而不名,殿下称孝侄,为当于义。然天性之亲,其义亦大,追崇之典,先儒论之亦详。懿敬既为世子,无他爵号,可以尊崇。宜追王上谥,别立庙,为始祖不迁之主。庙与陵,因谥为号,而不称宗,官备享奠,别议可主祀者,使之世袭。粹嫔于懿敬,既俪尊东宫,亦宜上殊称,进册为妃。但不得称大,待丧毕,备物上册,实合情文。”恒、浍、锡文、达孙议:“定制须据古典,议礼要缘人情。臣谨按新安胡氏之说以为,程子曰:‘为人后者,谓其所后者,为父母;而谓其所生父母,为伯叔父母。’此天地之大义,生人之大伦,不可得以变也。然所生之义,至尊至大,虽当专意于正统,岂可尽绝于私恩?宜揆量事体,别立殊称,若曰皇伯考某国大王,而使其子孙,袭爵奉祀,则于大统,无嫌疑之失,而在所生,亦极尊崇之道矣。请依古制追封懿敬世子为懿敬王,而称皇伯考,祝文则称孝侄,令月山大君奉祀,封粹嫔为王妃为当。如是则庶几安于人情,合乎古礼矣。”礩、子云、国光、思慎、禹治、克培、居正、兰宗议:“《礼》:‘为之后者,为之子,虽不得顾私亲。’然历代帝王,以旁支入承大统,莫不尊崇所生。懿敬,宜追王上谥,别立庙,称皇伯考,粹嫔称王妃,加以徽号。”诚之议:“臣谨按汉哀帝、宋英宗,所生父母,皆藩王也,藩王妃也,乃皆称皇、称后。况懿敬世子,正位储宫;粹嫔,世子正嫔。懿敬世子,宜称宗封王,升墓为陵,别立庙,祝文称皇伯考,侄子臣;粹嫔,封王大妃,何如?”承召议:“懿庙,当依汉定陶恭皇、宋濮安懿皇故事,追封为王,别立庙,其仪制享祀,一如宗庙,祝文称考,称孝子国王,且月山君持加大爵,以主其祀为便。且母以子贵,古今通礼,粹嫔当封为王大妃。”永垠议:“臣考古文,为之后者,为之子。殿下继睿宗承大统,称孝子嗣王臣,宜于懿敬,追崇为王,而不称宗,以别于睿宗,别立庙享之。祝文称皇伯考,又称国王臣。粹嫔,但称王妃,以别于王大妃为便。”议上,并从叔舟等议。

○司宪府大司宪李克墩等上疏曰:

臣等闻,天地不可易也,名分不可紊也。圣人为之礼以别之,为之法以严之。故礼成而人不犯,法立而民知畏。二帝、三王所恃而治天下,而我祖宗之创守,亦未尝不以此也。浚在世祖朝,不念卵翼之恩,阴怀无上之心,以渎乱纲常,世祖重伤临瀛之志,宁屈法以全浚,而待之如初,所谓再造之天也。浚犹不自谨畏,纵徒恣横,以威胁于州郡,至有不敬之语。臣等将浚罪状,再三陈请,大行大王许以商量,不幸八音遽遏,而大刑未正。及殿下嗣位,不逞之徒,知浚有不自安之意,因缘交通,阴为自托之地,至以大名相拟。是浚之一身,三犯不道,而殿下尚宽其罪,臣等不胜痛愤。况浚方在草土之中,不恤襄事,潜通憸小,互相使人,至以非理之事,干请宰相,以济其势,是则其心不正,而其欲无厌也。臣等窃谓,法者天下之公器,不可以低昻;祖宗之罪人,亦不可以少宽也。昔孟宗,以王室至亲,犯不忠之罪,太宗至诚恳恻,必欲保全,终太宗之世,得保首领,及世宗即位,首命诛之。世宗非不念太宗必欲保全之,而特以天下之公器,不可以低昻,祖宗之罪人,不可以少宽也。其宽之、罪之,皆出于至公,无有一毫之可议也。今浚之罪,视孟宗,其事迹虽异,而其怀无上之心、不道之恶,则一也。殿下上承大王大妃之命,下顺一国臣民之望,入承大统,正当初政之时,固宜必其赏罚,以明示大法。如浚之罪,当置极刑,殿下何惜而宽之也?以浚为有微功乎,为是宗亲乎?功固不足以赎罪,法亦安可以贷亲?臣等区区之心,不欲与浚共戴一天。《传》曰:“左右皆曰可杀,诸大夫皆曰可杀,国人皆曰可杀,然后杀之。”今宗亲、功臣、政府、六曹、台谏,以至一国臣民,莫不欲置浚于法,以快其愤,殿下何独以私恩废公义也?伏望亟明浚罪,以正典刑,以快神人之愤。

传曰:“浚事与孟宗不同。且潜通宫人之事,世祖断之至当,予详知之矣。今主上独断,则或可听也,予则备知其不然,断不可从也。其勿更言。”克墩等更启曰:“臣等亦非以孟宗事与浚同也。但人臣无将,将而必诛。其怀不道之心则一也。今不罪浚,恐后有不逞者,藉以为奸也。”不听。

○司谏院大司谏金寿宁等上疏曰:

臣等昨将浚不道状,幷韩继美之罪陈请,未得蒙允。臣等反复思之,浚在世祖朝,潜通内人,其罪应诛,曲被天恩,乃得网漏,浚犹不悛,纵傔从肆横,至发不道之言,其不死幸矣。今藉以为辞者,同时并起,使浚而知,罪不容诛;浚或不知,亦不应免。继美与孟禧相语,在年前十二月之初,孟禧所言,大有系干。虽三尺童子闻之,必怒发竖立,不容但已,迁延数月,至今事发乃告。使孟禧之事不发,终当含默不言,推原其心,盖有不可胜言者矣。《传》有之,见无礼于其君者,如鹰鹯之逐鸟雀。浚既甚无礼,继美又容无礼之人,虽罪有轻重,其无礼则均矣。臣等逐雀之心,岂得而已?伏望睿断,置浚典刑,下继美狱,鞫问情由,不胜幸甚。

又启曰:“孟禧与继美言,浚有物望,臣等未知浚有何物望乎?继美听其言,当惊骇上变,乃迁延累月,事露而后启之,其罪大矣。且继美以大臣执政权,乃于奴仆之家,听人干请,其罪亦重,请鞫之。”传曰:“若治继美缓告之罪,后有闻不道之言者,少缓则必不告矣。卿等无乃谓予以继美为至亲,而宽贷之欤?继美实有罪,予何敢贷?”

○崔世豪在义禁府狱中告曰:“有上达事。”禁府以启,命致世豪问之。世豪曰:“去十二月二十六日,过贞善监前路,军资监直长洪孝孙邀我相话,言及韩政丞事曰:‘韩政丞再为国舅,有福人也。’仍言曰:‘韩政丞,几日享福乎?今上在位亦岂久乎?吾妻父所言,必不谬矣。汝见吾家门政事,汝岂无求救之事乎?’”启入,即拿致孝孙,命申叔舟、韩明浍、具致宽、洪允成鞫之。孝孙不服,令与世豪面对,孝孙亦不服。

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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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御经筵。

○大王妃族亲等进香于殡殿。

○传旨掌隶院曰:“诸邑奴婢,虽未满《大典》元额,今后勿充给。”

○御昼讲。

○司谏院大司谏金寿宁等来启曰:“浚前犯大罪,今又再腾人口,而只置于外,未快众心。请置重典。且韩继美闻孟禧言,旷日迟留,事发乃启,虽曰有病,如此大事,不宜以微疾稽留,亦不可商度而后来启也。事若不觉,安知其终不启也?请并治罪。”传曰:“浚有前罪,故已置于外。今小人之借口,浚所不知,又何罪焉?继美之告,在孟禧不服之前,而孟禧因继美之言输情,继美可谓有功当赏。何罪之有?”寿宁等更启曰:“继美之罪,虽不大治,请免其职。”传曰:“予意以谓,虽赏之可也,岂可罪乎?”

○大王大妃御崇文堂。承旨等入启事,大妃曰:“凡乱臣亲父,依律处绞当矣。但乱言者之父亦处死,于事理未当。其议于院相以启。”

○传于掌隶院曰:“分吉州官奴婢,一半给明川。”因咸镜道观察使所启也。

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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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御经筵。

○中宫族亲等进香于殡殿。

○咸阳郡守朴寿弥、安岳郡守许峻、庇仁县监金嗣成辞。大王大妃御崇文堂,引见谓曰:“近日陈言者,论弊事甚多,今但举其尤者言之。贡物獐皮,责出民间;官家养蚕摘桑时,民田踏损,各年蠲减,逋负督征;侵民漆木,官不培养,责纳民户;学校,守令、教官慢不致意,令学徒废业;选上奴抄定时,守令专委吏手等事。宜自省念,以无负委任之意。”承旨,将此六事及凡有弊事,作事目以授。都承旨李克增草事目以启:“一,诸邑守令常时猎获、獐鹿必多,其皮足以充贡物,不必责出民间。今贡进皮物,悉征民间,其官家所获,以为私用,甚未便。一,诸邑桑木,专不培养,养蚕时,或抄定摘桑军,或征纳民家,踏损田谷,蚕若不成,敛于民户,买丝上纳,其弊多端。一,各年蠲减还上文簿,守令等不明白施行,致令滥征,民不被实惠。一,诸邑奴婢选上抄定及收贡时,守令不亲自检核,委诸执吏,贫残之户,不能赂遗,则定选上,或征贡,富实之户,行赂得免,其弊不赀。一,漆木,国用最紧,守令用心培养,则不必采于民间,今专不培养,责纳民间,甚不可。一,诸邑校生,守令不用心劝励,教官又不勤训诲,因此无一人专业,而教官,则日与守令游宴,甚非委任之意。一,一邑之内,有内需司奴婢、大君、诸君奴婢、宰相奴婢,而常例徭赋,悉加于无势平民,民之受苦以此,守令所宜省念。一,古人云:‘刻木为吏,期不对。’此疾吏之甚也。人吏承差,出入民间,则其侵渔多端,民不能堪。守令有令民之事,则当差其面监考、劝农、里正等,不必遣吏。”传曰:“宜添录‘狱囚速决毋留滞’一条。”

○御昼讲。

○济州进真珠,传曰:“初令济州进真珠者,以其地在海中,得之易也。今闻,责纳民间,民甚苦之。其谕济州牧使,后勿如是,随所得封进。”

○司宪府启曰:“院相权重,其家不禁奔竞,未便。请禁之。”从之。

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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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御经筵。

○月山大君婷进香于殡殿。

○传旨吏曹,还给赵铭、吴尹孙、刘昭、李宗根、崔命孙、闵亨、闵贞、闵澹源、朴益孙告身。

○御昼讲。

○礼曹启曰:“大王大妃殿望前后进上及别进上肉膳,请谕诸道,依前例封进。”大王大妃传曰:“前例,卒哭后,许进肉膳。今若行移,则如京畿近道,乃于卒哭前行猎杀生,于心未安。”院相韩明浍启曰:“三代以下,帝王行丧,皆以日易月,二十七日而除。我朝行三年丧,卒哭后乃用肉,丧制比古有加。虽行移无妨。”从之。

○传曰:“李阳生捕贼有功,今欲赏之。其议以启。”院相金国光等启曰:“李阳生以亲功臣,以资穷陞授堂上官何如?”传曰:“可。”

○传曰:“告崔世豪乱言金允生,依李礼敬例;告金致云乱言石年,依观音老例,论赏。”

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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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御经筵。

○黄海道观察使梁顺石遣都事高善庆,进香于殡殿。

○御昼讲。

○都承旨李克增启曰:“诸道贡案,随其成籍,令院相考定,送本道,访问便否以启后,更核印行何如?”传曰:“可。”

○传曰:“今见发引班次图,有方相氏。此等事,古亦有之。世祖大王发引时,僧人五六,奉持行步,弥陁先引而行,今欲仿此为之。”院相及承旨等启曰:“允当。”

○命曾经政丞、议政府、六曹、春秋馆二品以上,会宾厅,议章顺嫔谥号、陵号、懿敬世子谥号、庙号、陵号、粹嫔徽号。高灵君申叔舟、上党君韩明浍、绫城君具致宽、宁城君崔恒、领议政洪允成、上洛君金礩、左议政尹子云、右议政金国光、左参赞任元濬、刑曹判书咸禹治、户曹判书徐居正、工曹判书梁诚之、礼曹判书金谦光、吏曹参判郑兰宗、工曹参判郑嵩祖、礼曹参判李承召、兵曹参判李永垠、大司谏金寿宁、大司宪李克墩等议启:“章顺嫔谥号曰,徽仁昭德章顺王后、齐仁淑德章顺王后;陵号曰顺陵、恭陵。懿敬世子谥号曰,温文懿敬王、仁顺懿敬王;庙号曰,懿敬庙、懿庙;陵号曰,懿敬陵、敬陵。粹嫔徽号曰,慈粹王妃、仁粹王妃。”议上,传曰:“章顺嫔谥号,以徽仁昭德章顺王后,陵号恭陵;懿敬世子谥号,以温文懿敬王,庙号懿敬庙,陵号敬陵;粹嫔徽号,以仁粹王妃,称上。”又议大行大王外祖考妣坟及当代外祖考妣坟致祭节目曰:“大行大王外祖贞靖公尹璠,当依前例施行;当代外祖襄节公韩确夫妻,则上既为大行大王之后,称外祖考妣为难,依先王外祖坟例,所在官,奉教致祭何如?”从之。

○淳昌郡守柳从京、杨口县监宋寿长辞。大王大妃御崇文堂,引见,命都承旨李克增,以前日朴寿弥等戒谕事目,谕之。

○论捕盗功:李阳生,升资折冲;韩奉连等五人,升职给禄;其馀带行三十馀人,皆给别仕。又阳生所捕贼人家无主赃物,令阳生分给其下,以劝后功。

○义禁府启:“洪孝孙事干书吏蔡宗礼、厅直奴千同,累次刑讯。宗礼服云:‘洪孝孙直宿本监时,世豪亦到相话。世豪云:“韩政丞,几日在世乎?”孝孙曰:“其能久乎?”世豪又曰:“无政丞,则国何能久安乎?”’千同亦服云:‘孝孙与世豪相话间,世豪言:“韩政丞,几日在世乎?”孝孙答曰:“胡不久乎?”世豪又曰:“无政丞,则汝妻父独擅政权,岂不私我乎?”仍言曰:“今上亦岂久乎?吾家门,亦有一人。”’”

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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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御经筵。

○御昼讲。

○谕咸镜北道节度使鱼有沼曰:“李巨乙加介族亲李家红等来谒,则当语之曰:‘巨乙加介谋杀边将,既就拘执,而军官等擅杀之,乃至剖胸取胆,残忍莫甚。朝廷已遣人,拿致首谋者,将鞫问治罪。巨乙加介,既犯叛逆之罪,其子法当缘坐处死,其家产亦当没官。然念其累朝侍卫之劳,京外妻子、族亲,皆置不问,其衣服、杂物,亦令还给其妻。汝等宜悉此意。’如是语之,速刷被杀时衣服、杂物以给之。”

○传旨户曹、兵曹曰:“崔世豪、权孟禧等乱言进告生员金允生,加资实职;金致云乱言进告私奴石年,给绵布三十匹;指导允生别侍卫尹敬义,给绵布五十匹,以赏之。”

○义禁府启:“彭排金致云乱言罪,律该谋反大逆,陵迟处死,财产并入官,父子年十六以上皆绞。私婢白庄、良人朴末同、金义生、火者古未、将校小南、私奴郑毛知里等,闻金致云乱言,不告罪,律该各杖一百、流三千里。白庄,单衣决杖;古未年八十,勿论。”从之。命致云,卒哭后行刑,其父减死为奴。

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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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御经筵。

○王大妃族亲等进香于殡殿。

○御昼讲。

○传旨吏、兵曹曰:“阙内根随加率人,降一资,功臣则附过,勿拣赦前,三犯罢黜。”

○传曰:“近日,司饔院事多废阙,已令改差都提调,然内事则外提调未能悉知。欲以河城君郑显祖,同掌司饔院事,无乃提调有定数,而不可加设乎?”院相等启曰:“加设无妨。”乃以显祖为都提调。

○三陟府使梁瓒、清州牧使权至辞。大王大妃御崇文堂,引见。命都承旨李克增,以前日谕戒守令者谕之。仍谕权至曰:“见汝陈言,甚合事宜,即当施行。然陈言者众,当一体详议后,施行。”先是,权至陈言,请改军籍,故有是教。

○礼曹启:“仁粹王妃殿供上,请依王大妃殿例。”从之。

○唐人池交夏、邓小儿,曾为建州野人所掳,至是来投满浦镇,差通事安仁义,解送辽东。

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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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御经筵,讲《论语》。至“王孙贾问曰:‘与其媚于奥,宁媚于灶。”,上问:“《小学》有王孙贾者,是其人欤?”都承旨李克增对曰:“异代人也。”及出书启曰:“《论语》王孙贾,卫灵公时人;《小学》王孙贾,齐湣王时人。”

○日本国对马州太守宗贞国及其子贞秀,仁位郡信浓守宗盛家四郞宗职盛遣人来献土宜。

○泰安郡主进香于殡殿,郡主,懿敬王女也。

○御昼讲。

○昌原府使洪继庸、丰基郡守陈克忠、求礼县监全仑辞。传曰:“予未得引见,承政院其以前日面谕守令条件,开谕遣之。”自是,守令拜辞时不引见者,必命承政院谕之。

○传曰:“今后,英陵献官、监察、典祀官,依旧差定。”

○礼曹启曰:“恭陵、敬陵仪卫石物,令山陵都监,兼治排设,何如?”又启曰:“仁粹王妃殿正朝、端午、冬至、诞日,诸道进上方物及望前后进上,月令物膳,并依王大妃殿例封进,何如?”大王大妃传曰:“今方多事,故不允。”申叔舟启曰:“礼曹所启若不允,则后世必以为主上不允也。安知大王大妃除弊而然也?礼曹所启,姑允下,以懿旨除之为便。”传曰:“可。”

○下懿旨于礼曹曰:“恭陵、敬陵,今崇尊号,陵上宜备仪物,第念神道尚静,两陵安厝已久,不可动摇,其仪象杂物,勿加设。仁粹王妃,今正位号,凡节日方物,月令物膳,固当如礼封进。但比来国家多故,民间事烦,如礼取办,重困民力,心实未安。姑减数封进。”

○传曰:“仁粹王妃殿诸道供进物膳,以两大妃殿及宫中进上物膳,推移分定。”

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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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命领议政洪允成,以大行大王谥册谥宝,告于宗庙、永宁殿、永昌殿如仪。史臣曰:“是祭也,吏曹以成俶、成俊、成健、李则、朴孝元差执事。前此告祭执事例加阶,俶、俊、健,吏曹参议成顺祖之子,则吏曹正郞,孝元佐郞,时人讥之。”

○御经筵。

○德川郡守卞玉崑、高敞县监安益辞。大王大妃御崇文堂引见,令左承旨尹继谦,以戒谕守令事目谕之。仍问益曰:“汝今赴任,将何施设?”益默然良久,继谦语益曰:“守令七事,如兴学校、劝农、桑等事,敷陈以启,可也。”益乃言数事,言颇不切。大妃问继谦曰:“所言何如?”继谦启曰:“大槪则是。”

○御昼讲。

○江原道观察使芮承锡进香于殡殿。

○下书于京畿观察使成允文曰:“道内诸邑,分种唐稻秋收之数,江华府最少。是守令不用心故也。其推鞫以启。”

○谕咸镜北道节度使鱼有沼曰:“去年五月,彼土居兀良哈,与兀狄哈,自相攻战,不干于我。而边将李长孙、廉穆等先自妄动,其下金添奇等欲要功赏,擅渡江,斩杀兀狄哈而还,李长孙等懜然不知,甚失边将之体。若此不已,必生边衅。当痛治戒后,然已经赦,姑置之。卿悉此意,招添奇等,开谕之。又遍谕民庶,使知之。”

○义禁府启:“洪孝孙时虽不服,辞证明白,请囚缘坐人,封家舍。”不允。

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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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御经筵。

○韩明浍书启曰:

南轶、林守谦、朱伯孙、李克基、崔自滨、兪镇、金溆,经明行修,请授以师表之任。

大妃以问申叔舟,叔舟对曰:“此辈,皆堪师表者也。”乃下吏曹。时,谓经明行修,惟克基一人,其馀则粗习训诂而已。

○御昼讲。

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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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御经筵。

○江原道观察使芮承锡辞。大王大妃御崇文堂引见,令都承旨李克增,以驿路雕弊、才白丁群聚、院宇颓毁、贡物滥征等事,谕之曰:“卿体予意,以修举废坠、兴利除害为务。”

○御昼讲。

○先是,军器寺上纳贡物弓矢,定于诸道营、镇管,营、镇管收所入之物于属邑,制造上纳,其数不多。其后,录贡案,令诸邑各自备纳:留守、牧、大都护府,角弓十张、长箭片箭各四部;郡,角弓五张、长箭片箭各三部;县,角弓二张、长箭片箭各二部。是为旧贡案,后又加其数,一等十九官,乡角弓十五张、弓弦四十个、长箭片箭各六部;二等三十一官,乡角弓十张、弓弦三十个、长箭片箭各五部;三等五十四官,乡角弓六张、弓弦二十个、长箭片箭各四部;四等七十一官,乡角弓四张、弓弦十五个、长箭片箭各三部;五等九十官,乡角弓二张、弓弦十个、长箭片箭各二部,是为新贡案。又颁造弓矢法,一等六官,弓三百张、长箭二万七千个、片箭一万八千个;二等十五官,弓二百五十张、长箭二万二千五百个、片箭一万五千个;三等十六官,弓二百张、长箭一万八千个、片箭一万二千个;四等二十六官,弓一百五十张、长箭一万三千五百个、片箭九千个;五等十九官,弓一百二十张、长箭一万八百个、片箭七千二百个;六等四十九官,弓九十张、长箭八千一百个、片箭五千四百个;七等三十六官,弓七十张、长箭六千三百个、片箭四千二百个;八等三十六官,弓五十张、长箭四千五百个、片箭三千个;九等三十五官,弓三十张、长箭二千七百个、片箭一千八百个;十等九十官,弓十张、长箭九百个、片箭六百个,其数甚多,行之数年,民颇苦之。至是,命议于院相,申叔舟等议曰:“初定军器之数,录于贡案,后以其数不多,更为造弓矢法行之,其数太多,官不能办,收价于民,贸贩输纳,其弊不赀。请依旧例,令营、镇官造纳,待事歇行新法为便。”传曰:“可。”

○传旨户曹曰:“前此,诸邑贡物军器,分残盛差等定数,其数颇多。近年,国家多事,匠人未及充定,因此守令,责令民间买纳,诚为有弊。待匠人充定炼习间,勿行新法,姑令诸营镇,依前数造作上纳。”

○命东西班三品堂上官,会仁政殿南庑,各陈时弊,因韩明浍所启也。

○义禁府启:“权孟禧,以龟城君浚,君国可当,与韩继美,言有物望,与崔世豪,言龟城君年壮且贤,可以持器罪;崔世豪闻孟禧乱言,言于金允生,且云吾家门不可蔑视罪,律该凡谋叛大逆。但共谋者,不分首从,皆凌迟处死,子年十五以下及兄弟姊妹,给付功臣之家为奴,财产并入官,伯叔父、兄弟之子,不限籍之同异,皆流三千里安置。姜子平闻孟禧乱言不启达罪,律该知而不告者,杖一百、流千里。安迢往孟禧家,孟禧于龟城君处请托折简书写时,辞缘指挥罪;李介甫听孟禧请,令政曹郞厅李则、朴叔达,见孟禧事通书罪,律比监临势要,为人嘱托者,杖一百。朴叔达听介甫招致,到孟禧家,请嘱应诺罪,律该官吏听从已施行者,杖一百。李孝善,以义禁府拿致孟禧事,说与今音同罪;今音同听孝善言,传之孟禧罪,律该凡闻知收捕反逆机密大事,而辄漏泄者,斩。仍以先传者为首,传至者为从,减一等。上项安迢、朴叔达事,在去十一月二十八日宥旨前。”从之。安迢、朴叔达罢职,李孝善减一等。义禁府仍启曰:“孟禧,既与浚妾万菊连族,相交通;崔世豪又于浚及孟禧,皆为切亲。缘此,互相交结,孟禧当知浚潜怀二心,而有此言,请幷浚论断。”不听。史臣曰:“孟禧,佐翼功臣权恺之子,为人轻僄诈妄,常以言语御人,外似颖悟,而中无所有。世祖擢寘喉舌,骄矜自恣,朝著侧目。由都承旨,除咸镜道观察使,有人以简报之,孟禧大恨,即裂其简于坐。至是,诛死,遂丧其门。”

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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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上谥册谥宝于殡殿。

○御经筵。

○全罗道观察使吴凝辞。大王大妃御崇文堂引见。大妃曰:“今见本道留狱启本,狱囚死者甚多,是乃守令用刑过重,又不恤囚故也。卿悉此意,戒敕守令,毋致枉死。且狱囚久滞,军籍多滥,亦观察使所留意也。”仍以前日谕芮承锡数事谕之。大妃又语李克增曰:“近日,京畿监司所献虎豹皮甚多,若贡物虎豹皮,别收民间,以今所献虎豹皮,代贡物何如?”克增对曰:“贡物虎豹皮,本用槛阱、弓弩所获,临时未可必获,故不得已责征于民。今以无时所获虎豹皮,并令代岁贡,则一岁所贡之皮数少,而所获虎豹则多。若今诸道所献虎豹皮,多积内府,而必欲除弊,则权减一次方物为便。”

○御昼讲。

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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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御经筵。

○平安道观察使鱼世谦遣都事任孟知,进香于殡殿。

○御昼讲。

○传旨户曹曰:“乱臣赵颖达家舍,赐永膺大君夫人宋氏。”

○传曰:“自二月初二日至四日,院相高灵君申叔舟、绫城君具致宽入直,以全城君李恕长为一所巡将,行副司果闵孝源二所巡将,行大护军具谦三所巡将。”因韩明浍所启也。旧例,院相每日二人轮坐承政院,巡将逐日受点行之,至是明浍,以国葬发引时,有是启。

○传曰:“今诸道上送弓弩、槛阱所获虎豹皮,其数甚多。予虑,正、至、诞日封进虎豹皮,官不能备,临时取办于民,必有烦扰之弊。其谕诸道,今后上项封进虎豹皮,皆用弓弩、槛阱所获,勿责纳于民。”

○是日甲时,行启殡奠;丙时,启攅行别奠,百官并陪祭如仪。

○以都承旨李克增为司饔院副提调。承旨为司饔院提调,始此。

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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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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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朔,御经筵。

○传曰:“宣传官直所,近大内,其令直宿宣政殿门外南庑。”

○御昼讲。

○忠翊府进香于殡殿。

○先是,孝宁大君等诸宗亲启曰:“文、武官则计朔加资,百官别加时,资穷者亦许代加,宗亲独无代加之法。请依文、武官例,代加。”睿宗命考旧例,承政院考启。至是,传曰:“宗亲除职之法,如是。然宗亲不随资给禄,依文、武官例代加,何如?若不可则文、武官亦勿许代加,何如?”院相申叔舟、韩明浍、具致宽、崔恒、洪允成、金礩、尹子云、金国光议:“代加之法,本是一时恩命耳。近来别加频数,文、武官因此无来历,而遽授高官,实为不可。且与宗亲异制,今后文、武官亦不许代加,何如?”传曰:“可。”遂下传旨于吏曹、兵曹。

○全罗道兵马节度使许琮驰启曰:“张永奇,本月二十一日,到长兴地面,臣与府使金舜臣,领兵往围之,擒永奇,射杀其党徐佛丁。但舜臣中贼矢,伤胸。馀党逃窜,更令根寻追捕。”

○传曰:“平安西道节度使李铁坚,今因母病上来,其改差。”

2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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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御经筵。

咸铁道观察使李继孙遣都事杨顺达,进香于殡殿。

○传曰:“赴山陵后,殡殿排设杂物及国葬都监杂物内,例烧之物多。予意,此等物件,皆出民力,一朝焚之,是弃天物也。”院相、承旨等启曰:“择可烧者,烧之为便。”传曰:“可。”

○兵曹据黄海道观察使梁顺石启本启:“本道牛峯、兔山、新溪、谷山、遂安、瑞兴、殷栗、丰川等官,失农尤甚,道内番上侍卫人外,镇军及在前分二番立防诸浦船军,限今年两麦成熟,分四番,横看付军器造作匠人,限今年秋成,停役何如?”从之。

○御昼讲。

○礼曹启:“前此仁城君神主祔享于章顺嫔魂宫,今章顺嫔追崇王后,不可一处祔享。请移别室。”从之。

○义禁府启:“尹孝门从逆贼李施爱之令,称都事,聚品官军士,杀甲山、三水、惠山等镇将,罪律该凌迟处死,缘坐、财产,并依律文。”从之。

○义禁府启:“奴都治、船军李达,藏匿逆贼李明义子光武罪,律该杖一百、流三千里。赵同、李吾莫之、李慎之、李介知,以统主、切邻,不捕告罪,并杖一百、徒三年。”从之。

○是日,夕奠兼行祖奠,百官陪祭如

2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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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丑时,行遣奠,梓宫发引,百官分半侍卫。留司百官先诣慕华馆,行路祭,忠勋府又行路祭。行昼奠于德水院前。丙时,奉安梓宫于灵幄殿,行下山陵奠。

○司宪府掌令李陆来启曰:“今日,梓宫发引,请停经筵。”传曰:“自今日,至初五日,停之。”以初五日,乃下玄宫也。

○传于吏曹曰:“京外官吏,或狂妄怠惰,或年少不学,不堪任事者,颇多。今后,虽宗、宰亲属,亦皆精择识事理知吏治者,除授。虽有特旨,其不堪任者,吏曹具由启达,送西叙用。”因具致宽所启也。

○掌隶院据金郊道察访辛福聃启本启:“金郊道,乃本朝使臣、中朝使臣往来大路,必须措置,使不凋残。今金郊道附近居接僧奸所生,凡一百三十口,请分属各站,以实驿路。”从之。

○王大妃仍御景福宫,承旨、注书各一轮次入直。

2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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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庆尚道观察使尹慈,以母病辞,命递之。

○传曰:“自再虞至卒哭祭,予当亲行。”

○设百斋于正因寺。

2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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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子时,行迁奠;甲时,下玄宫,行立主奠。返虞后,行安陵奠。虞主至德水院前,行昼奠。午时,虞主至景安殿,奉安,行初虞祭,百官陪祭如仪。

○义禁府启:“权孟禧母末之、妻终非、弟仲禧,金沟永属;崔世豪妻加波里、弟银山,长城永属;孟禧三寸叔权恪,金沟安置。”从之。

○全罗、庆尚两道,雨土。

2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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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上诣景安殿,行再虞祭,仍问安于王大妃殿。

○御经筵。是朝,领事韩明浍、崔恒启曰:“行祭后,又御经筵,恐劳上体。”传曰:“予惜一日不学。致斋日则已,行祭日不可停也。”

○御昼讲。

○传曰:“前者,光陵及新英陵图局内,民田陈荒者甚多。今昌陵亦然,甚可矜悯。其三陵图局内陈田及守陵军折给田,急速知数,须于农前充给。”

○传曰:“今后大王大妃殿,侍女十、水赐六、巴只四、水母三、房子五、女伶一;王大妃殿,侍女九、水赐五、巴只三、水母二、房子七、女伶一;大殿,侍女二十、水赐十、巴只六、房子十二、女伶一,给衣缠、宣饭、朔料。”

2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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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内出曹大家《女诫》一帙,令艺文馆,定口诀。

○传曰:“景安殿行祭,大妃殿问安后,永昌殿不行礼,于心未安。欲行拜礼,何如?”院相申叔舟等启曰:“不可只行拜礼,明日三虞后,于永昌殿,亲行上食,十五日七虞祭,则永昌殿亲行望祭,仍行虞祭为便。”传曰:“可。”

○大王大妃传曰:“主上,明日欲亲行三虞祭,适有感冒证,其令摄行。”

○传旨礼曹、司宪府曰:“人子之于亲,殁则当卜宅兆,以安体魄,无知之民,或有不葬其亲而烧焚之,毁风俗、蔑彝伦,莫甚于此。祖宗以来,已有禁令,然恐习俗犹踵前弊。自今,内而宪府,外而监司、守令,痛行禁断,如有犯者,依律论罪,其族亲、邻里知而不禁者,并重论。”

○以韩继禧为崇政西平君,宣烱资宪楡城君,韩致仁嘉靖户曹参判,宋益孙嘉靖砺山君,韩堢嘉善琅城君,权攅嘉善玄福君,尹慈嘉善汉城府左尹,赵益贞通政刑曹参议,金首孙奉列司宪府持平,李恕长嘉善庆尚道观察使。是政,交河县监当递,传曰:“顷者,朴瑾言民间弊瘼甚悉,是必留意民事者也。其授交河县监。”

○忠清道观察使金良璥驰启:“恩津人学生金继田妻闵氏,夫早死,泣血,庐墓三年,不食盐菜,哀毁逾礼,至今十一年,素衣、素食,酒果、葱蒜亦不入口。仍居墓侧,朝夕之奠,哭泣之哀,一如初丧,见者无不哀之。同县人姜应贞,检中枢姜毅之子,母久病,应贞数月衣不解带,终夜不寐。夕,父病革,应贞焚香祷天,求以身代,取粪尝之,以占差剧。及父母殁,庐墓五年,不食酒果、盐菜。文义人学生李贵和妻杨氏,夫早死,葬于家北,朝、夕奠必亲行之。服阕,父将夺其志,杨氏欲自缢,父惧乃止。每遇节日,亲祭于墓,及老病,不能往,则斋沐,向墓而拜。同县人朴氏,其夫殁,庐墓三年,不忍去,复居一年,遂剃发为尼,每朔望,必亲祭,至今二十馀年,不少懈。”庆尚道观察使尹慈启:“礼安人修义校尉禹锡宝,自幼,孝奉两亲,不废定省,出入必告面,每食视馔,必具甘旨。父殁,独居墓侧,寝苫枕块,哀毁过甚。朝、夕亲炊爨以奠,日负土担石,以营坟域,终三年。及母死,锡宝年已六十六,朝、夕之奠亦皆亲执炊爨,三年未尝至其家,乡人称之曰:‘锡宝,前朝忠臣禹倬之后,其忠孝,自有家法。’漆原人学生宋汉文,母得狂疾,汉文自断手指为末,和酒以进,病遂愈。昌宁人前郡事朴胄,父母俱老,胄朝夕不离侧,孝养恳至。父殁,庐墓三年;母死,亦如之。丧毕,每于祠堂,行朝夕祭,有新物必荐,事亡如生,无少解怠。金海人前司成权衡,自少有孝行,及登第为献纳,以父母俱老,辞职归养,朝夕不离侧,必奉甘旨。朝廷征授草溪郡守,居数年又辞,终养父母,皆以八十死。衡居丧,过毁滨死,一乡称慕。同邑人前主簿潘硕澈,有孝行,父母殁,亲负石担土以营葬,庐于墓侧,尽其哀诚。丧毕,每朝谒祠堂,出入必告,朔望必祭,遇时物,辄荐之。东莱人金得仁,父早殁,事母尽孝;母死,庐墓三年,泣血枯槁。墓在海口,适倭人潜行剽窃,得仁犹不离墓侧,隐土宇中,不废朝、夕奠,倭贼数人来劫之,知得仁有孝诚,称叹而去,后以米来与之。”礼曹据此启:“上项闵氏等所行卓异,乡里称服,宜加褒赏,以劝后来。请并旌门、复户,其堪任使者,令吏、兵曹,升资录用。”从之。

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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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行三虞祭,百官陪祭。

○御经筵。

○长鬐县监宋宜豪辞,大王大妃御崇文堂引见。命都承旨李克增,以前谕守令事目谕之。又教曰:“才、白丁屯聚,则盗心自生,害及平民,祖宗朝已令与平民杂处,宜尽心推刷,勿使屯聚。内需司奴,托以收债,滥夺民家田地、财产,民甚苦之,并痛治禁断。”又教克增:“今请受乱臣田地者甚多,予欲偿三陵圆局内禁陈之田,皆留中不下。”克增曰:“非但三陵,懿墓陈田亦未偿之。然乱臣田地不多,难可尽给。”大妃曰:“以国屯田,充给何如?”克增曰:“顷以国屯田有弊,许民幷耕,以此充给为便。”

○御昼讲。

2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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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传旨义禁府曰:“辛秀武、郑山老等,擅杀李巨乙加介父子,刳腹取胆,其推鞫以启。”

○下书全罗道观察使吴凝、节度使许琮曰:

张永奇等啸聚群盗,恣行攻劫,多杀人物,终至拒敌官兵,无异反逆。其已捕各人,穷问党与,卒哭后依律行刑枭首,传尸八道,其缘坐人,依律文,推刷以闻。

○命蓬原君郑昌孙、高灵君申叔舟、上党君韩明浍、绫城君具致宽、青松君沈浍、昌宁君曺锡文、左议政尹子云、户曹判书徐居正、工曹判书梁诚之,校定户典、工典。叔舟等书启曰:“成均馆官员、承政院注书,所任非轻,请依台省、六曹郞官例,不拘个满,拟差。”从之。

○行护军黄致身,以年过七十,上状辞职,命还其状。

○稷山居忠勋府奴崔末同来告曰:“去正月初十日,往临瀛大君奴禄大家,饮酒。同里人徐好夫亦到,语及权孟禧被囚事,禄大言曰:‘此乃孟禧自取也。’又言曰:‘常人之子,十三岁时,尚不知饮食。’好夫曰:‘果是自取也。常人之子,十三岁时,正如水泡矣。’”政院以启,传于院相等曰:“近者,告讦成风,或有诬告者,如此事置之,何如?”申叔舟等启曰:“上教允当。然言语节次不可不问,请鞫之。”遂命义禁府拿来。

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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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行四虞祭,百官以雨,不陪祭。

○御经筵。

○传曰:“训炼院,本为武士而设。今后,以武臣为先差任。”从韩明浍启也。

○御昼讲。

○传于承政院曰:“诸司,因京居奴婢数少,残敝至甚。其曾给功臣奴婢则已矣,如丘史,还属本司,何如?”佥曰:“允当。”

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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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传曰:“官吏病满三十日罢职,载在《大典》。今官吏,以病废事者多,自今承政院,依《大典》,检举。”

○命召蓬原君郑昌孙、高灵君申叔舟、上党君韩明浍、绫城君具致宽、青松君沈浍、宁城君崔恒、领议政洪允成、左议政尹子云、上洛君金礩、兼吏曹判书韩继美、户曹判书徐居正,校定户典、吏典。

○先是,司宰监正任士洪上疏,请罢内佛堂。至是,示院相,仍传曰:“初,世宗为祖宗,创建内佛堂,其时进谏者甚多,术者亦言:‘主山来脉,不可作佛宇。’至有忤旨而得罪者。自建佛宇,国家无一庆事,变故相仍。鲁山时,惠嫔亦言:‘须徙佛堂。’今见士洪疏,更觉悟前日术者之言,恐不诬也。今欲徙置佛堂,卿等以为何如?”叔舟等曰:“允当。”乃命郑麟趾、申叔舟、韩明浍、具致宽、洪允成、尹子云、任元濬、徐居正、李克增,同汉城府堂上、风水学官员,审定佛堂可构处。

○吏曹兼判书韩继美启曰:“朴瑾前为永同县监,未个满而罢,后为忠州判官,仅一年而递。今授交河县监,人皆言不合临民,请递之。”李克增启曰:“上以瑾细知民事,特命用之,将以观治民。中外闻瑾以言事见用,必皆延颈抵目,欲陈时弊。瑾若不合守令,请改授他职,以劝他人。”命勿递。

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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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上诣景安殿,行五虞祭。

○御经筵。

○传旨掌隶院曰:“功臣丘史奴婢内,其京居人,还属本司,以外居奴婢,充给。”

○御昼讲。

○河东君郑麟趾等来启曰:“今审内佛堂可构处,藏义洞火药库旧址为可。又书启曰:

景福宫青龙,自掌苑署北岾,至架阁库,其山脊,广二十尺许。前此种木,以护山脉。往者,杨汀家在其侧,因侵占筑墙;永膺大君家,又掘山脊造屋,其池滥占者亦多。请禁之,依旧种木,以培山脉。且崇礼门外池及水口门内、外池,今皆禋塞;兴仁门内造山三处,亦颓毁。请修之。

传曰:”景福宫青龙,依所启施行。池及造山,今国恤事多,姑停之。“

○司谏院正言吕篪来启曰:“新授监察权俱,乃乱臣赵克宽外孙女婿也,许通仕路足矣。今除是职,请改正。”院相金国光启曰:“世祖依律凡乱臣女婿,不许缘坐。况外孙女婿乎?今如俱者多。若递俱监察,恐遂为例也。”命考例,吏曹启:“皇甫仁外孙女婿金宗莲,曾授监察。”命勿改。

○汉城府启:“盗窃本府印信,请搜捕。”命捕之。

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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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御经筵。

○命绫城君具致宽为内佛堂监造都提调,行司直闵孝源为副提调。

○御昼讲。

○户曹兼判书具致宽来启曰:“鱼箭,本以给官民,令备进上,且以资生也。今宗亲势家冒占结造,以夺官民之利,有违立法本意。请禁断。”传曰:“果如卿言。但或有世祖朝特赐者,仁粹王妃亦受赐,势难更改。其中依托官家,结箭专利者,检举痛惩,何如?”致宽曰:“世祖所赐与则仍旧,馀皆禁断为便。”

○命台谏,参鞫乱言人禄代等于义禁府。

○睿宗朝,韩明浍、洪允成、权瑊启时务四条:“其一,推刷诸司外案付奴婢之居京者,给与无奴婢诸司;其二,诸道都事,皆令兼带察访;其三、驿路雕残之因及苏复之策,访问驿吏;其四,诸司吏典入属者,令诸道岁贡。”睿宗下院相议之,郑麟趾、申叔舟、具致宽、沈浍、崔恒、曺锡文、尹士昐、尹子云、金国光议:“请依明浍等所启。”郑昌孙议:“都事,佐监司,摠治一道,何必兼带察访,然后治各驿之事乎?仍旧为便。”议上未下,至是,命依麟趾等议,都事勿带察访事,从昌孙议。

○传旨户曹曰:“卒参判李延孙妻尹氏全罗道金堤、全州田庄及尹氏女子李喜妻李氏光州田庄,特复役。”尹氏,即大王大妃姊也。《大典》,议亲居外者复户,今尹氏母子居京,法不当复,因其上书,特许之。

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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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上诣景安殿,行六虞祭。

○日本国关西路九州侍所宗彦八郞茂世、对马州越中守宗盛弘、对马州宗贞秀遣人,来献土宜。倭护军宗家茂等二人来朝。

○命召蓬原君郑昌孙、上党君韩明浍、绫城君具致宽、青松君沈浍、上洛君金礩、左议政尹子云、吏曹兼判书韩继美,校定吏典。

○司谏院大司谏金寿宁等上疏曰:

臣等俱以妄庸,职忝言官,夙夜思惟,愿裨万一,而才智蹇浅,闻见寡陋,恐不副圣上责任之意,谨将便宜八事,条陈如左。一。多识,所以蓄德;多闻,所以建事。学之于人,大矣,然学之道也,如舟泛流,不日进则日退。古之王者,务时敏而贵日就,不容间断,《缉熙》、《单心》之诗所以作也。今经筵,只御朝昼,而不御夕讲,恐非磋磨及时之意。乞依旧制讲读。且令经筵官,更日直宿,以备顾问。宦寺,亦选厚重小心者,给事左右,幸甚。一。告身署经之法,盖古者封还制麻之遗意,所以砺风俗重名节,不可废也。高丽,自侍中以下,皆关门下府署经,乃许赴衙,其为法太重。国朝,因旧制而酌损之,自五品以下,悉令署经,行之已久。近以军士受禄之便,乃罢署经,虽有谬授,无从改正,往往有冒受告身者。昔署经之时,军士亦得受禄,岂可为刖者而废屦乎?乞复署经之法,以重官爵,以砺士风,幸甚。一。伏睹传旨,少不更事者,勿许用东班,甚美意也。然愚𫘤不任事者,犹在东班。夫乘田委吏,至微官也,然使会计而当,牛羊而茁,非少不更事者之所能也。乞如传旨施行。且守令,近民之官,得人则一人受福,否则反是。今或不学无耻之辈,出拜守令,目不知书,心更黩货,贻弊生灵者有矣。况今内重外轻,守令秩满者,或投闲地,或试别坐,人人自不用心供职。乞依故事,应改品者,例除外任,非有事故,勿许更递,于以均劳出入,幸甚。一。古者,禹贡之制,百里纳总,二百里纳铚,三百里纳秸服,盖以道路远近,而为纳赋之轻重、精麤,其法至矣。今京畿之民,赋役比他道为剧,近因国恤,畿民之苦,什倍于他。乞如平安道例,限年减贡之半,以纾民力,幸甚。一。嫡、妾之分,如天建、地设,万世不可易,而今或以妾子非有勋劳于国,夤缘侥幸,虱处缙绅之间,黄绿、鹙鹤混在一涂,僭偪之风,皆由是兴,甚非所以尊朝廷、正风俗之道也。乞妾子应用者,勿叙东班,幸甚。一。外夷入侍,帝王盛事,所以示圣人无外之仁也。然此辈,人面兽心,以蒸报为仁义,以剽悍为道德,可以禽兽畜之,而不可以士人用之也。况其为人,虽尝怛威主臣,而内有迕心,往往乘酒感忿而发,其可远而不可近,较然矣。乞倭、野之类,勿令密近侍卫,幸甚。一。佛氏之说,汗支离,求其所以教者,不过空寂不动,圆通无碍而已矣。今之为佛者,多背师说,至以其说为奇货,渔取生灵,是固不足诛矣。近者,国恤相仍,曾不赖其法,以收应效,其为诞妄无益,宁须言而后知耶?思之可谓痛哭。乞罢刊经都监,且汰僧尼,以图惟新之治,幸甚。一。天子有诤臣七人,诸侯五人,大夫三人,故谏臣之数,象东垣七星而设,非冗杂之官也。今谏官,只置四员,非惟补阙少人,亦闻见不周,甚非所以明目、达聪之意也。宋庆历间,增置谏官四人,至今称美。今虽不得增置,乞如旧施行,只用贤能,勿拘岁月,幸甚。

疏入,传曰:“疏中有可行之事,予当议行之。但僧徒,岂尽不善?其中亦有修行者,虽其行污之辈,或罹邦宪,不可以此而尽谓之无行也。刊经都监则世祖所设,事有未就者,故未罢尔。事毕当罢之。”

○忠清道观察使金良璥捕在逃私奴古邑同以启,命囚义禁府。初有古邑同者,逃入咸吉道,妄动浮言,以阶施爱之乱。睿宗命本道捕送,古邑同在途逃窜,至是见捕。

○汉城府得印以启,承政院启曰:“当初库直守之而失,今库直又得之,窃疑盗之者库直也。请问之。”传曰:“可。”承政院问之,则得印者,乃他库直,非前守者也。乃下刑曹。

○司饔院提调上洛君金礩、都承旨李克增启曰:“世祖朝司饔院官,皆以他官兼之,择用有容仪能割肉者,自置实官,徒以职次相当者授之,如遇使臣之来,骤择他官假任之,周旋进退,岂有可观?请拣择换差,通计前仕。”传曰:“可。”

○传曰:“今观诸司所启公事,掌隶院有天顺二年起讼,而今日始决;刑曹有去正月牛皮犯禁,而昨日乃决。滞讼若是何欤?其问以启。”

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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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上诣永昌殿,行望祭。又诣景安殿,行七虞祭。

○御经筵。

○传曰:“江原道救荒启本,前年九月启下,而不即施行,至今稽留,甚不可。其谕该司,勿复如是。”

○传曰:“陈言者多云:‘贡案,今不一定,取于民无制。’其速详定。”

○御昼讲。

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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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兵曹启曰:“番上军士,今定为一万五千,其数过多,今见在军士,未满此数。”命院相议之,申叔舟等议定二万以启。从之。

○传曰:“近日,告乱言者甚多,亦有不紧事,每遣义禁府官员拿来,似太繁。其令观察使鞫问。”

○传曰:“李铁坚言:‘义州三岛耕种,民其厌之。’此言然乎?”申叔舟等启曰:“三岛地品肥膄,甚宜禾谷,前此义州民,耕此岛以生。顷自农民被掳,令民逐日往还耕治,又令兵卒守护,兵民皆病之。若渡江设栅,严其守护,留住耕治,则可无弊矣。世祖必欲耕种此岛者,虑其后世必为唐人所夺,依旧为便。”

○大王大妃传曰:“今日,晷渐长,主上可御夕讲。常与宦寺同处,有何益乎?数接见大臣,多启沃之言,不亦善乎?”申叔舟等对曰:“允当。”

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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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国忌。

○义禁府请囚鞫辛秀武等,拿致金峤并鞫之,从之。院相申叔舟、具致宽启曰:“咸镜道人心骄悍,今巨乙加介刺伤主将,若又拿致金峤,则本道之人,尤以陵犯主帅为无妨,而益肆矣。”传曰:“然则俟金峤上来,鞫之。”

○前此江原道观察使赵瑾启:“今年黄雾,两麦损伤,五六月霖雨为害。岭东,七月大风;岭西,陨霜太早,禾谷尽伤,民生可虑。救荒节目,条列以启。一。岁贡军器所入杂物,今当凶歉,收敛民间为难,姑停之。一。春秋主镇习阵军士,赢粮往为难,就本镇习阵。一。诸邑诸员、补充队、皂隶、其人,一应京役人,限今年秋成,放遣。一。本道镇抚所月课军器造作及古军器修补,限今年秋成,姑停。一。当番军士内无禄军士,限今年秋成,放遣。”兵曹据此启曰:“岁贡军器,已承传旨停之。诸员等,各其所管,皆有身役,番上军士,亦不可轻易放遣。其本镇习阵,月课军器、古军器修补等事,依所启施行,何如?”从之。仍传曰:“无禄军士,忠顺卫、破敌卫正兵,亦可放遣。”

○刑曹启:“江原道诸邑讼者,裹粮就讼为难,其干系风俗及据执奴婢,逃奴婢捉擭外,限今年秋成,停讼。选上奴子,亦限秋成,放遣,备荒何如?”从之。

○礼曹启:“江原道诸邑司译院生徒、奉常寺斋郞、乐工及乡校生徒可自备粮者外,限早谷成熟,放遣何如?”从之。

○咸镜道永兴品官前察访金荣老等上言曰:

本府,太祖诞生之地,旧置留守府,为界首官,建濬源殿,奉安御容。中因咸兴人上言,升咸兴郡为留守府,降本府为都护府。岁丁亥,咸兴人李仲和等党于李施爱,杀害监司、守令及奉命使臣,滔天之恶,所不忍言。而官号仍旧,使逆贼窟穴,为一道之首,臣等不胜痛愤。请依吉州例,罢咸兴府号,升本府为界首官。

吏曹据此启:“咸兴人李仲和等党附施爱,忍为恶逆,其罪深重,而其邑号仍旧,有乖惩恶之义。永兴本是界首官,乃我太祖诞生之地,御容奉安之处。请依吉州例,咸兴降号为郡,以前日割属土地人民,各还本邑,升永兴为府,差府尹,复设土官。仍揭永兴及初面大官安边号,改称本道号,为永安道,何如?”命院相议之,申叔舟等请依所启施行,从之。

○兵曹据吹螺赤朴汉生上言启:“前《大典》,内吹螺赤递儿,只有副司正一,轮次除授,均一给禄;今《大典》,不分内外,吹螺赤共六百四十人,而递儿则从六品二、从七品三、从八品七、从九品十八。今宜依此从仕多少,和会授职给禄。然内吹螺赤则长番,外吹螺赤则有上、下番,长番仕与上、下番仕,多寡相悬,因此内吹螺赤,每夺都目,至为不均。请内吹螺赤仕,对番录上,其有仕不足,未受递儿职者,依前例,以彭排、队卒递儿,各于当番除授,给月俸。”从之。

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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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尚州牧使具致明辞,传曰:“予因斋戒,不引见。政院,其以前教事,面谕之。”

○传旨议政府曰:“告乱言者,率皆诬饰无根之言,谋复私仇,被告者桎梏拘囚,辛苦备至,然后得免,其亦快于报复之心矣。凡告谋反大罪者,鞫问无实,则虽元告,悉置于罪,今告乱言者,或以为元告而释之,由是告者不绝,人不自保,实非细故。今后推鞫不实者,悉皆如律论罪,其或怀仇隙,或因忿斗而发,与言不切害者,勿受理,以杜奸慝。”

○承政院书启曰:

前此都城内昼夜禁火,今后除昼禁,令兵曹、刑曹、义禁府、汉城府五部夜直官员,巡行考察,自初昏至二更,自五更至开暗时,通行禁止。但兵曹、汉城府五部官员,本无标信,依刑曹等司例,给标信何如?

从之。

○命河东君郑麟趾、蓬原君郑昌孙、绫城君具致觅、青松君沈浍、上洛君金礩、左议政尹子云、都承旨李克增,校正贡案。

○传曰:“今后,各处行香使,一日程,则依旧例,勿肃拜。”

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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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上诣景安殿,行卒哭祭,还斋殿,御白袍,百官亦服白衣。

○御经筵。

○命召宗亲、文武正二品以上及入直诸将、承旨,劝肉,仍传曰:“卿等行素已久,今劝之。”仍赐宣酝。议政府、礼曹启曰:“请劝进肉膳于王大妃殿。”传曰:“王大妃欲百日后除丧服,予以为法制不可过也,王大妃不得已除丧。今虽劝肉,必不听。”申叔舟等启曰:“情虽无穷,礼制已定。一国上下,不可有异也。”传曰:“予当劝进。政府、六曹,亦宜劝进。”

○御昼讲。

○传曰:“宗亲功臣丘史之京居者,已令还属本司。但,受赐年久者,虑有父子相离,其年久者,勿还属,何如?”院相等启曰:“丙戌年以后定给者,还属为便。”传曰:“可。”

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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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大王大妃御崇文堂,承旨等启事。交河县监朴瑾辞,引见亲教曰:“人言,尔再为守令,俱以贬递,不宜治民。然观尔陈言,民间弊瘼甚悉。予谓如是必能除弊,所以遣之。往钦哉!”

○御经筵。

○御昼讲。

○议政府、礼曹启曰:“昨日,王大妃殿请进肉膳不许,请更劝进。”大王大妃传曰:“王大妃欲从百日之制,百日不远,何必强劝?”

○诸院相启曰:“前日,命臣等限卒哭,轮仕承政院。今卒哭已过,请禀旨。”传曰:“近日,卿等轮日仕进,至为勤劳。然使臣之来,事又匆冗,虽劳可依旧仍仕。”

○传旨义禁府曰:“田畇赐给元益秀妻召史、权恺赐给益秀女子义贞、咸悦永属益秀子元规等,放送。”

○始御夕讲。承旨一员、经筵官二员、史官一员入侍。自《论语》《学而篇》,始上读前二授音一遍、大文释一遍。

○经筵郞厅一员始入直。

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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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御经筵。

○命高灵君申叔舟、上党君韩明浍、领议政洪允成、左参赞任元濬、户曹判书徐居正、行司正安孝礼,同风水学,往审昌陵补土处及敬陵丛冢撤去处。

○御昼讲。

○礼曹启:“诸邑儒生数少,学舍颓废,师、生或有侨寓私第,观察使慢不致察,有违国家兴学之意。儒生,依旧勿令定额,学舍颓废处,观察使巡审,役人吏、日守,无弊缮修。”从之。

○刑曹启:“前此本宫奴婢所犯,守令直决。己丑四月受教内,徭役、贡赋拒逆者,启闻推考,因此守令,不知立法本意,意谓凡有所犯,皆不得直决,小小之事,难于启闻,置而不问,人多玩法,官不能制,至为未便。今后本宫奴婢所犯,许官吏直断,其抗拒情迹深重者,启闻科罪,何如?”从之。

○御夕讲。

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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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御经筵。

○传曰:“自今,内需司凡用铺马,勿直启,报属曹。”

○御昼讲。

○申叔舟等往审两陵而还,书启补土便否及可撤丛冢数。传曰:“丛冢若尽撤去,民怨必多。丛冢有无,关于利害乎?”叔舟等启曰:“其利害,未敢的知。但在案山高处者,不可不撤去。且其子孙往来拜扫,恐有失火之患。”传曰:“山川不增,吉地有限,而千万世陵室无穷,虑恐后世人民,无山可葬,无地可耕矣。自今立法,勿广禁限,何如?”佥启曰:“陵所四山外地安葬,耕田勿禁。且宗宰墓步数已定限,而今有滥占者,请一皆禁之。”传曰:“敬陵,前此有丛冢,而别无害事。予欲仍旧勿撤,何如?”佥启曰:“允当。然主山来脉,山脊之冢,不可不撤。敬陵外案山,有一大冢,在相望之地,亦可撤也。其馀来脉枝足九百一十冢及敬陵图局外左臂内七百五十九冢,外案山二大冢,仍旧勿撤,何如?”传曰:“可。”又传曰:“今言昌陵主山补土,非人力可为,然则凡陵室补土,皆不可乎?抑亦人力不足,而未能为欤?”佥曰:“如低微断缺处则可补,主山补土,似无益也。”

○传曰:“今方日长,昌陵赴役军人,必饥困。其给昼饭米。”户曹启:“米给二百硕。”

○平安西道节度使河叔溥辞,命高灵君申叔舟等,作义州三岛起耕事目,以授叔溥。“一。多造仍扑船,以便渡涉。一。审考前送设栅烟台图,坚实排置,临时分定才勇甲士、正兵,多赍糇粮、兵器,昼夜瞭望,如有敌变,或放炮神机箭,或用旗,或吹角,报变。一。择才勇武士,广行体探。一。预抄农民丁壮,具农器,临时,节度使领守护军渡江,木寨、烟台、体探诸事布置讫,乃渡农民,农民皆作队伍而行,毋令扰乱。每日平明时,报无事,乃出兵,分守要害;日出后,乃出农民耕种;日没前,令入寨,常如见敌,毋轻毋忽。一。刻日起耕,耕毕即还;刻日除草除,草除毕即还。毋得稽留,毋得迫促。一。劝谕农民,互相助耕。一。勿务多辟,从民情愿,量力多少。一。勿饮酒,勿纵猎,日新谨严。一。还城时,先渡农民,乃渡军士。一。官屯田量力多少,毋令弊及于民。”

○司宪府大司宪李克墩等上疏曰:

臣等闻,昔召公之告成王曰:“若生子,罔不在厥初生,自贻哲命。今天其命哲,命吉凶,命历命,知今我初服。”夫召公,周之勋戚大臣也。周祚甫定,武王遽尔礼陟,而成王幼冲嗣服,召公首进此言,岂不以始者,事之所由起,而善其终者,未有不善其始者也?恭惟,我太祖肇造丕基,列圣相承,重熙累洽,太平之治,六十馀年,中因否运,万事浩穰。我世祖惠庄大王明炳几先,一起而正之,光膺宝历,克底隆平,不幸臣民无禄,享国不永。睿宗大王,方在忧庐,又弃万机,终天之痛,可胜言哉!今我主上殿下,以英明、仁孝之资,上承大王大妃之命,下顺一国臣民之望,入承大统,远近之人,引颈拭目,想望太平,而其所以恢弘祖宗之业,以无负大王大妃之隆委,亦罔不在今日。然则殿下今日,乃天人去就之所在,国家安危之所由分,岂不重且大哉?伏愿,殿下思祖宗创业之艰难,念大王大妃付畀之重,圣学何以日新,风俗何以日美。处九重,则思民之不庇于风雨;御八珍,则念民之不足于糟糠。崇节义,以砺廉耻;明赏罚,以杜侥幸。以至一号令之出,一施为之举,莫不揆之于古先,拟之于方今,兢兢业业,日慎一日,则泰和、雄熙之盛,可指日而致也。臣等俱以庸驽,受国厚恩,待罪言官,每念一进狂瞽之言,以裨初政之万一。第以殿下方在初丧,不遑襄事,故未敢遽进。幸今山陵既毕,丧制从权,此正殿下听政之初,而臣等可以进言之时也。《传》曰:“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正心,莫如学问,故以经筵为首,时宜十二条,随进于后,伏惟圣鉴裁择焉。一。经筵之设,乃帝王所以穷理、尽性、修己、治人者也。故求简牍之陈,不如考义理之奥;得口耳之粗,不如体心胸之实。伏见,殿下自御经筵,日再进讲,罔有小怠,此虽商汤之终始日新,周文之缉熙光明,无以加焉。然帝王之学,非徒所以务汗漫而已,要必格致诚正,以修、齐、治、平为急者也。愿殿下沈潜反复,服膺勿失。读时习之章,则惧圣学之不明;读巧言之章,则悟憸侫之当斥。闻入孝出悌之语,则思所以奉大王大妃、王大妃之当尽其孝;闻节用时使之语,则思所以不害民、不妨农之务得其宜。其曰:“过勿改。”,则以纳谏,诤乐谠论为念;其曰:“君使臣以礼。”,则以体大臣礼群臣为念。一动静之际、一言语之发,皆必以圣言为法,则一部《论语》,足以安百姓,足以致太平。然《书》曰:“念终始典于学,厥德修罔觉。”又曰:“务时敏,厥修乃来。”《诗》曰:“靡不有初,鲜克有终。”伏望,殿下益坚此心,永保终始。一。学校,人材之所由出,风化之本源也。王者,体天理物,身处君师之位。立大学,以教于国;设庠序,以化于邑。渐民以仁,摩民以义,节民以礼,故教化行而风俗美。唐、虞三代之盛,以此也。近年以来,文风日衰,士习不古,初学之士,仅能书字,先慕荣利。故所读皆摛绘雕篆之馀,不然乃章句之末。师之以所教弟子,弟子之所以受于师,莫不以媒进为急,何暇治孝悌忠信之行?大非国家养士之本意也。殿下尝知是弊,命自今必精选明经行修之士,以充馆官,而不拘朔数,此诚美法也。然其所以褒奖指导之方,犹有未尽者。伏望,殿下先孝悌而后文学,崇志节而贱词华,其教官师长,果能经明行修,显有成效者,不次擢用,以劝其馀。其乡学训导、教授,大官须用及第出身,小官亦须拣生员、进士年满四十而通经有行者用之,递代之日,考其贤能,授以显官,其不用心训诲者,教官则虽考满不叙,训导亦不资,以砺委靡之风。一。爵赏,人主之大权也。《传》曰:“忠信重禄。”《书》曰:“爵罔及恶德。”然则爵禄,所以待忠信,赏有德也,不可以苟得,亦不可幸而致也。故古之圣帝明王,必待贤然后命之,功然后授之,以驾驭英雄,奔走豪杰也。近缘国家多故,官爵似轻,百官例加,无岁无之。以至或称都监,或称执事,据例请职,求必得之,以是侥幸成风。一事之出,辄图为得资之地,数年之内,骤至高班。以为官爵可以计而取之,非分之望日长,而陵上之习以成;求进之心不已,而廉让之风扫地矣。近闻,睿宗宾天之日,该曹拟注三都监官员,而其时尚有奔走请托者。当此之时,上下遑遑,号痛切迫,而有如此者,则士习之无耻,可知矣。臣等闻之痛心,只以传闻之说,未敢举劾。今也,以大庭班列观之,带堂上官职者,几数百馀员,正三品之班,折而为二行,于八九品则独无二三焉,其不至于乘轩、续貂之讥者,无几矣。父老相传曰:“国初官爵至贵,新参之门,鬼神不敢近。”此言虽诞,亦可见其时官爵之贵也。臣等犹及见世宗之末,在朝之官,为守职者过半;世祖之初,六曹郞官,无朝奉员,司宪、监察陞通善必递。今也,郞官或至通训,监察或带中直,不但郞官、监察而已也,举朝皆然。

臣等以为,古之人君,有爱一嚬一笑,重一敝袴者。夫嚬笑,偶尔也,敝袴,亵陋也,而尚爱之重之。况于爵赏乎?伏望,垂念官职之重,国家之大柄,不以例事而必行,不以亲旧而必加,杜绝侥幸之门,以示至公至正之道。一。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国将何恃?我世宗大王命撰《三纲行实》并图形状,颁之中外,使愚夫愚妇,无不观感而兴起。又令礼官,于岁抄,必采忠孝节义之人以闻,而褒崇之典,则著在令甲,其所以陶钧一世,培养国脉者,可谓至矣,而未闻有某人以某行,受某赏者,是则劝之之道,有未尽也。世之论人者,必曰:“某虽孝,是偶尔也;某虽弟,是貌之也;某也清白,而近于名;某也慷慨,而近于愎。”乡党不之荐,有司不之察,虽实有孝、悌、忠、信、清白、慷慨者,将何所因而见用于世乎?臣等以为,孝虽一家事也,而移之则可忠于国;清虽一己行也,而施之则可利于民。然则节行之有关于国家,岂不万万也哉?今国家以为,必孝如曾子,清如伯夷,忠直慷慨如汲黯、朱云,人无间言,然后可赏,则求之于世,不易得,褒崇之典,恐或未周。古人有求千里马,而买死马骨,未几果得其千里马者三。伏望,殿下申敕有司,其在家忠孝、贞节者,在公清白、慷慨者,广搜以闻,虽一善之微,亦置褒例,以示朝廷奖励之意。昔太祖革命之初,一时豪杰,争先攀附,犹恐不及,独侍中郑梦周、注书吉再,尚为王氏守节,世宗大王嘉其节义,特命附于忠臣图,录用子孙,而今则二人之后,无有齿录者,有违先王嘉赏之意。且属者咸吉之乱,衣冠之死于贼者,无虑数十人,其中岂无误陷贼手,抗节不屈,如颜杲卿、袁履谦者?然朝廷谩不致意,尚未搜访,而例以陷贼之士待之,非所以褒忠贤、砺节义之道。请殿下急用二人之后,使不绝禄,其咸吉道遇害将士中不屈于贼者,令本道详加搜访,必得真实事迹,特加褒典,且录子孙,以励节义之风。一。守令分忧九重,统制一境。守令得其人,则一境之民受其赐;非其人,则一境之民受其病。民生之休戚,国家之安危,未必不由于此。而朝廷所以待之之道甚轻,其注拟也,既不择贤愚,其递代也,又不论优劣。其有白面少年,坐拾父兄资级,散官仅至六品,即授别坐,才满十二朔,便差外任,其果能堪守令之任乎?其间或有廉谨之吏,抚字心劳,六年之内,民受其惠,而例以外吏,递授散职,不然则以无阙乃罢,初亦不论曩时分忧之劳,其果激守令之心乎?夫帝王用贤,所以治民,而治民之职,莫重于守令,其不可视为外吏而轻待之也,明矣。请依世宗朝法,择用外吏,尤重于内,其曾经东班六品职者,乃许外任。又必听三品以上官,各举所知,所举有犯,或不称,随其罪之轻重,而上下其罚,以论举主。又三、四品初阶当次者,不经守令,不许加资,其有循良、廉谨,以致吏民安业者,不拘朔数,擢拜华秩,以劝其馀,要使出入均劳,激扬砥砺,以革外轻之弊。一。国家设节度使以掌陆军,处置使以掌水军,常时教阅,脱有缓急,各率所部以应之。又于沿边要害之地,设万户,所常留军若干名、兵船若干艘,远烽火,谨斥堠,载军粮、兵器于船,万户亲率管下,常在舟中,使士卒习舟楫、惯风涛,惴惴然若有敌朝夕且至,而舣船露刃以待之,此朝廷立法本意也,其为任重矣。朝廷于除授之际,节度使、处置使则位高权重,必加详择而任之;万户则厥数猥多,职秩又卑,不复顾其人之贤否、廉污,唯其职之高下。及其政下,不知某是何人,又未知出自何官。夫边将之任,莫重于万户;万户之与选者,出于人所不知,而兵曹独能知之,恐拣之犹未精也。及之其任也,不务职事,惟营己私。甚者按簿点军曰:“某也,居某州,某州产某物;某也,居某县,某县产某物。”皆自放还,追求其价,向所谓守浦御敌之卒,适足为自己营私之资耳。国家将焉恃以安哉?夫天下之善人少,不善人多;有才者少,无才者多,皆是也。除授之际,一一精拣,犹惧其杂也,况慢之乎?愿自今令三品以上,各举其有文武才艺,知朝廷事体,堪为万户者以闻,下兵曹置簿,随其窠阙,次次叙用。其或清廉守法,恪谨职事者,不次擢用;若犯贪污不法之罪者,罪及举主,以明劝惩,以固边圉。一。设官分职,本以治事,事若不废,不必苟设。世祖即位之初,首革冗官,近日新设之官多,而广兴仓一岁所入,不能支其数。如掌乐院,本非禄官,其任亦非重大,但隶乐耳。虽使典乐掌之,不见其不足,不必陞为三品衙门,而置禄员六也。五部之官,听于汉城府,其任亦不过掌部内少事耳。以旧设三员,亦无废事,而今又设奉事一员,合五部则是五冗员也。京城之内,既有成均,又有四学,国家教养之方,非不至也。愿学之士,非无师也,非无所也,而其数常不满本额。今又设北学,例置四员,是亦冗官也。

夫禄者出于吾民之力也,今新设之官,未必有益于事,而虚食民力,是岂国家张官置吏之意乎?昔唐太宗汰冗官,止置三百员曰:“以此待天下贤材足矣。”天下尚尔,况一国乎?伏望,革五部新设奉事及北学,其掌乐院则仍旧置使副使,以除官冗之弊。一。京畿,密迩京城,赋役烦重,细碎之事,十倍他道,其民至为可矜。今观横看,诸道进上,有望前后焉,有无时别进焉,而京畿亦然。若日次物膳,则又他道之所无也。监司逐日封进,而每官一月二周,循环不穷,谓之日次。京畿,本无此例,横看又不载焉,自沈璿为本道监司,始为之进,初非国家之意,又非例行之事也。后之监司,乃曰:“奉上之物,纵不得增于前,亦不可减于旧。”自拟私献,务令加丰,此非出于监司也,非出于守令也,出于吾民之力也。一度之进,非一日之所辨;一物之出,非一人之所营。猎山网川,凡五六日而不,则至七八日而不已,不顾农务,终岁驰奔。古人云:“一夫不耕,或受之饥;一女不织,或受之寒。”言至于此,实非小弊。殿下富有一国,不必待日次之献,以备内厨之珍也。伏望,朔望常进及随时别进外,一切停罢,与民休息,以固邦本。一。国家漕转之入,岁率数十万硕,用卒可数百人,每春初发船,犯风波涉万里之涛,求一生于百死之馀,自非素习舟楫,老于海路者,鲜不败矣。故不得不听民私载,而又丰其价以给之,其来尚矣。属缘升平日久,国家无事,始用诸浦船军,以为漕转之卒,不费私船之价,而坐收漕转之利,亦一时之权宜也。然船军名为骑船,而不习水路者颇多,不如私夫之自少业舟楫习波涛也。自是以后,漕粟之入,似加于前,而败船之患,视前日为多,以道途之险,来往之久,动经旬月,仍失农业,又仍亏欠,荡尽产业。故为船军者,一领漕船,不复为全户,人物之流移,营镇之虚踈,未必不自漕转始也。夫私船之价,小费也;败船之患,大害也;边圉虚踈,又大害也。靳一小费,而受二大害,非国家大计也。古人有言曰:“兴一利,不如除一害。”又曰:“凡有兴作,利于其旧不什,则不为。”请复许民私载,仍旧给价,以苏船军,以实营镇。一。置邮驿,所以传使命,报缓急也。国家患驿路雕残,思所以安集之术,严立禁章,凡滥骑枉道者,论以重典,又委任察访以责之,而未见有苏复之效。今以一道言之,自监司、都事,外有兵使、水使焉,有虞候、评事焉。监司之从,凡几人;兵使、水使之从,凡几人?以无虑数十之从,更乘驿骑以驰骋于州郡,固为骚扰,又因使命烦多,残驿供顿之费,敝吏送迎之劳,与马俱困,不可胜言。臣等愿重惜使命,凡不紧骑驿者,一切痛禁,加给助役转运之人,以济其不足,又择遣察访,务使苏复。一。贡金之数,载在新案,以州郡产出之多寡,而不一其数,所以便之也。其采取之时,必驱集数邑之民,沿江就役,积旬日,仅得一分之微,而其役又当耕敛之月,民之失业,恐由于此。况产金,本国所讳,又无紧用,而必载之贡案,使农失其时,民受其病,非国家之善计也。古人有言曰:“使天而雨珠,饥者不得以为食;使天而雨玉,寒者不得以为衣。”金虽至贵,亦珠玉之类也。不求而得之,尚无有益于民,况病民以得之乎?伏望,永除恒贡,如有不得已之用,则依前贸易,勿以无用之物,重劳民生。一。官吏误决之罪,不可不治,而饰诈售奸之民,亦不可不惩也。国家罪官吏之法详,而独无防奸杜伪之禁,是以奸伪之民,或伪立契券,或涂擦文案,巧言饰辞,以争辨于公庭,既不得则反以官吏为不公,至上言陈诉。昏愚之吏,或不能辨以非为是,其贪污者,则虽知其诈,故以为是,奸伪之徒,始知有或得之理,其为奸计,日增月长。甲者奸而得,乙者从而效,虽或败露,其害不过为不得而已。初无有一毫切己之祸,则其为奸也,何所惩而止乎?风俗之不美,狱讼之繁兴,未必不由于此也。伏望其奸计败露情迹现著者,亦依知非误决官吏罪,勿论经赦以痛惩之。

疏入,抽条内笔圈之,令院相等议启。礼、义、廉、耻条,申叔舟、崔恒、金国光议:“令汉城府,访回以启,何如?”郑梦周、吉再子孙录用事,及咸吉之乱遇害将士褒典、录用子孙条,韩明浍、具致宽、洪允成、金礩、尹子云、金国光议:“有节操名贤之后及李施爱时委命死节人子孙,叙用何如?”万户精择条,申叔舟、韩明浍、具致宽、崔恒议:“武科,武艺入格人外,其馀可用人,亦依守令例,保举叙用,何如?”洪允成议:“所举之人,若犯赃污,罪及举主,何如?”五部奉事条,申叔舟、韩明浍、具致宽、崔恒、洪允成、金礩、尹子云、金国光议:“初置里将,领杂色军,其后革里将,设奉事以领之。今无杂色军,革罢何如?”革北学条,申叔舟、韩明浍、具致宽、崔恒、洪允成、金礩、尹子云、金国光议:“北学无儒生,学舍依旧,只设四学,何如?”皆从其议。

○礼曹启:“文宣王春秋释奠,用大牢,其来已久。今只用羊、豕,实是欠典。请依旧用牛。”从之。

○御夕讲。

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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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御经筵。

○大王大妃传曰:“历代帝王及后妃可法可戒之事,令经筵官,历考经史,撰次以进。予欲亲览,又欲使主上及中宫观览。”

○御昼讲。

○院相韩明浍启曰:“前此京畿进上,朔望外,无别进。自沈璿为本道观察使,生物逐日封进,自后遂成格例。京畿之民,既疲于朔望,又困于逐日,受弊不赀。或三日、或五日,一次封进,何如?”传曰:“日次生物进上,未便。今后勿进。”

○下书诸道观察使曰:“凡药材根茎、花实,各有其味,若采取失时,干正失宜,因而失性,则无取效之理。今后,药材,各于当采之月,遣审药,察其真假,亲授干晒之法,及次月望后封进。若有事未得如期,具由以启。”

○御夕讲。

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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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御经筵。

○大王大妃传曰:“王大妃贻书于仁粹王妃曰:‘今劝肉于予,予素无疾病,且欲终身行素,誓不食肉。如不可得,则愿从三年之制,请转达于大王大妃殿。’予亦以为,王大妃无病,然终身不进肉则难矣。三年终丧后,劝肉何如?今劝肉则亦恐伤心成疾也。其令院相议启。”申叔舟、韩明浍、具致宽议曰:“一国丧制,岂宜有异?依祖宗定制,卒哭后,进肉膳为便。如不得已,则百日后劝进,何如?”议上,留中不下。

○御昼讲。

○先是,命左副承旨郑孝常,采录前日三品堂上官以上会议时弊,及中外人民陈言可用者,令院相议之。至是,诸院相会议平安、永安道革一节度使,俾专号令事,院相等佥启曰:“平安则革西道节度使。永安则以南道节度使,兼北青府使;北道节度使,兼镜城府使,何如?”传曰:“永安节度使,兼差府使则可;平安两节度使,当依旧,但量减军官、虞候何如?其更议之。”洪允成、金国光议:“永安道野人居城底,节度使日与相接,故多率军官以示威;平安道则非此例。两道节度使仍旧,军官、虞候量减,何如?”申叔舟、韩明浍、具致宽、金礩议:“不革节度使,而除僚属军官,则节度使无威严。权除一节度使,别差义州牧使为便。”议入,传曰:“平安西道节度使仍置,欲减军官、虞候,可减几人乎?且此道人物,比甚雕残,其将何术以安集乎?又欲权减节度使进上之物,幷议以启。”叔舟、明浍、致宽、崔恒、金礩、尹子云议:“前此,平安道,因筑城及赴京迎护送之弊,民多流亡,今积弊已祛,民将自然安业矣。但一道两节度使实有弊,且置二帅,而除僚佐,则兵分力弱。今姑权罢一节度使为便。本国入朝使臣来往,令守令领军迎送,其守令之行,幷赍支供之物,弊莫甚焉。择军官,可领众者遣之,何如?”允成、曺锡文、国光议:“平安道两节度使军官各十人,权除五,虞候以堂下官差遣,何如?平安道,土瘠民贫,非徒防御事紧,朝廷使臣及每年赴京之行,迎送军骑駄等事,他道所无。因此军民不胜其苦,流亡者多。今后,观察使视方物多少,量定骑駄,亲点入送,何如?”议上,从叔舟等议。平安道节度使进上方物权除事,叔舟、明浍、致宽、恒、礩、子云议:“朔望进上,今已权除,方物则奉上重礼,不可废也。仍旧何如?”内书曰:“观察使方物马及鬃帽、儿阿多介、节度使方物甲胄及鹿皮外,并权除。”

○户曹启陈言内可行条件。“一。诸邑贡金吹炼之弊不少,请量减其数。一。京畿诸邑不紧贡物,请权减。一。每邑养蚕有弊,请宜桑处设都会养之。一。诸邑社仓典守者,任情敛散,以为己利,请革罢。一。通津等诸邑国屯田,许民幷耕未便,请分给贫民收税。”从之。

○兵曹启陈言内可行条件。“一。兵政习阵条,每月初二日十六日习阵。注云:‘诸镇各自习阵,除杂色军,每年二月、十月,巨镇所属诸镇兵,裹一、二日或至十馀日粮,换镇习阵。’然近年以来,民间事多,一朔二度军士征聚,又每年两度换镇往来,赢粮裹甲,动经旬日有弊。且各官守令、杂色军,亦皆征聚,点名阙到者征赎,其弊亦不赀。外方每月初二日习阵及换镇习阵,并令权罢。其幷聚杂色军者,论以犯军令。一。京畿、江原、黄海道节度使,在前观察兼任,而今别立节度使。右三道,非徒疲敝,防御不紧,依前例,观察使兼任。一。箭串牧场,以京畿诸邑烟户军,每年修筑,而司仆诸员及近处居民,潜窃栏木。司仆寺督令诸邑更筑,各官人民,难于转输,抱布求买,诸员及近处居民,反以所盗栏木,倍价而卖,一年再、三修筑,受弊无穷。今后,令京畿诸邑人民,每年春一度修筑后,令司仆寺,分授诸员看守,随毁随筑,水涨时撤取,水落后还设,秋节罢放时,分授诸邑,待翼年春改排。一。诸司书吏、诸员、皂隶、罗匠身役多重。书吏,户内二丁;皂隶、罗匠、诸员,户内一丁,毋定他役。一。都城坊里人,率皆工、商出入营产之徒,而近年以来,并令作保,军士例论征会,未便。坊里杂色军革罢,令汉城府修明户籍,何如?”从之。

○御夕讲。

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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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御经筵。

○御昼讲。上读‘至子张问曰令尹子文三仕为令尹’章,问子文名谷於菟之义,知事徐居正具陈之。上曰:“后遇如此处,其详说之。”

○先是,义城正兵申戒澄来告曰:“同县人池允玄,谓臣妹夫李莫松曰:‘申戒澄非正兵,乃本官奴也。今虽恃势,主上年幼,何以治国?此人将无所恃矣。’臣闻此敢告。”命承政院鞫问,语颇不实。教戒澄曰:“汝专以仇嫌诬告,当加大罪。然以汝愚惑,姑置之。后勿如是。”

○御夕讲。

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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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御经筵。

○庆尚道观察使李恕长辞,大王大妃御崇文堂引见。教曰:“今之改军籍,虽节度使之任,卿亦详加考核。松木栽种、院宇修葺等事,亦宜留心。”

○御昼讲。

○司谏院正言吕篪来启曰:“今昌陵之役方紧,而又移构内佛堂,民力甚困。请废内佛堂,合于圆觉寺。”传曰:“予岂不念烦民?但祖宗所创,不得已也。后勿复言。”

○刑曹启:“前日受教,大辟之罪,三年后断决。但死囚,所犯深重,终不获免,必待三年行刑,则积年冤滞,或反狱逃亡,可虑。今后勿待三年,何如?”从之。

○御夕讲。

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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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御经筵。

○大王大妃传曰:“今睿宗大王百斋凡所需,不欲烦经费。但真前水剌及床排,其依例预备。”

○御昼讲。

○保宁、定山两县监缺,吏曹以录事去官者拟望。传曰:“守令,临民之官,当用谙练人。今皆以录事拟望,何耶?”院相申叔舟等启曰:“录事去官试才中格者,例当为守令,故吏曹拟望耳。”

○御夕讲。

○文川君柳淑伴人田种地来告曰:“全罗道临陂官奴石山、官婢松今、禾德等,闻上智寺居僧说话语臣,语极不道。”院相韩明浍、具致宽启曰:“种地所告必诬,当反坐。请勿问松今等。”传曰:“不辨诬妄,而罪种地不可,不鞫松今等而置之亦不可。欲遣解事朝官,鞫问何如?”致宽启曰:“其言甚不道,不可使人人知之。丰储仓守郑垠,练达狱事。请遣之。”传曰:“可。”

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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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御经筵。

○下书于诸道观察使、节度使曰:“近观诸道启本,如守令发兵符传授及谕书封还等事,亦皆发马,因此驿路雕弊。今后此等不急事,可因他公事幷启。”

○御昼讲。

○上党君韩明浍启曰:“朝经筵,有一侍卫内官,鼾睡御榻下,请鞫之。”命下内官李元礼于义禁府。

○传于刑曹曰:“今后未决公事,依掌隶院例,每十日书启。”

○御夕讲。

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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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御经筵。

○王大妃自景福宫移御于昌德宫求贤殿。

○御昼讲。

○刑曹三覆启:“永安道镜城囚私奴成忠、婢延花、合台、婢夫孟得连、金致明,与池千金等,谋杀其主辛乙富等六人罪,律该凌迟处死。金致明妻、子流二千里,财产断付死者之家;池千金等皆斩。”从之。

○御夕讲。

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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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御经筵。

○御昼讲。

○上党君韩明浍启请观射,命院相议之。申叔舟、具致宽议:“今方务经筵,三年之内,不须观射。令兵曹、都摠府试射,命将习阵,何如?”崔恒、洪允成、金礩、尹子云、金国光议:“时御内苑,观射无妨。”从叔舟等议。

○兵曹启:“今承传旨,国家升平日久,军额渐耗。世祖为国家大计,遣大臣,搜括闲散,以充军额。然于抄刷之时,不免太详,民亦狃于安逸,或有逃避者。由是军保不充,番上频数,无暇力农,民甚苦之。其汰去冗兵,更定番次,以裕兵民,以副世祖足兵固国之意。臣等参详,诸色军士,定额过多,未易充数,而并令四番相递,休日不多,渐至疲敝。又乙酉年忠清、全罗、庆尚道籍兵时,以田五结准一丁,雇工、白丁并计作保,其额虽多,名存实无,不可不更张。京畿、江原、黄海、平安、永安等道,其时军案,未及成籍,无田丁、雇工、白丁并计之法,故军数多寡适中,宜仍旧。但上项诸道诸邑,军无定额,因此番上不齐。今将军额及分番之数,三道军丁减额之数,并应行事件,开录以启。一。别侍卫二千四百,今定一千五百,分五番,每番三百,四朔相递;甲士二万,今定一万,分五番,每番二千,四朔相递;破敌卫三千,今定二千五百,分五番,每番五百,四朔相递;队卒三千四百四十,今定三千,分五番,每番六百,四朔相递;彭排六千,今定五千,分五番,每番一千,四朔相递;内禁卫二百,今定一百,长番;鹰扬卫二百,今定一百,长番;亲军卫四十,依前数,分二番,每番二十,一年相递;忠赞卫无定数,今分五番,四朔相递;忠顺卫,无定数,今分五番,四朔相递;族亲卫,无定数,长番;忠义卫,无定数,长番;弯强队、壮勇队并六百,长番,已曾入属者外,今后勿许贱人入属。正兵八万六十,今定七万四千二百,分七番,每番一万六百,二朔相递;外方各镇留防五千五百,番上五千一百,令节度使磨炼,依前例成籍,摠数启闻。一。甲士在前四番,今分五番,十六朔休息;正兵在前四番,今分七番,十二朔休息,二朔相递,并皆身役轻歇。其甲士奉足七丁内,减二丁;骑正兵奉足五丁内,减二丁;步正兵奉足三丁内,减一丁。一。田丁、雇工、才白丁及诸色匠人则勿幷计作保。一。番上军士点考时,户首、奉足或不壮实,戎器或不精炼,番上留防或非当次,或阙到,或代立,或马不实,或射御不能,则随所犯轻重,当身决杖一百,执吏杖一百,全家徙边,旅帅、队正决杖,边远充军,守令罢职不叙,节度使、评事,论罪罢黜。一。忠清道忠州诸色军士,旧二千一百八十七,今定二千一百四十七;槐山三百三十,今定三百;筵丰八十二,今定四十;清风二百三十二,今定一百九十;永春九十八,今定六十;阴城一百四十四,今定一百十;丹阳五十五,今定三十五;堤川二百七十一,今定二百四十;清州一千九百九,今定一千八百六十九;镇川四百六十,今定四百三十;文义三百三十六,今定二百九十九;报恩六百八十八,今定六百五十;青山三百一,今定二百七十;黄涧二百四十九,今定二百十;永同三百九十五,今定三百六十;清安三百十九,今定二百八十;稷山一百五十,今定一百二十五;木川二百九十八,今定二百六十;天安五百五十一,今定五百二十,怀仁一百八十八,今定一百五十;全义二百二十五,今定一百九十五;公州二千七百五十四,今定二千七百三十;定山二百四十九,今定二百十;扶馀一百四十二,今定一百十;林川三百九十六,今定三百六十七;韩山二百九,今定一百七十;石城一百,今定七十;尼山二百八十四,今定二百五十;连山三百九,今定二百七十;燕歧四百二十,今定三百九十;怀德三百一,今定二百六十六;镇岑一百六十五,今定一百二十五;沃川五百六十四,今定五百三十;恩津二百九十,今定二百五十五;洪州一千五百八十,今定一千五百四十五;青阳三百五十五,今定三百十;平泽八十九,今定四十;庇仁一百十四,今定八十;温阳五百十五,今定四百六十;新昌二百七十四,今定二百三十;沔川三百八十五,今定三百五十;结城四百十六,今定三百八十;保宁三百八十三,今定三百五十;瑞山五百六十三,今定五百三十;蓝浦二百九十六,今定二百六十;舒川二百,今定一百八十;鸿山九十五,今定六十;礼山二百八十五,今定二百四十;牙山四百五十四,今定四百;德山四百七十一,今定四百三十一;唐津二百九十,今定二百五十五;大兴四百二十六,今定三百八十;泰安二百六十七,今定二百三十七;海美二百七十五,今定二百三十:摠计旧二万三千三百八十四,减一千九百五十四,今定二万一千四百三十一。全罗道昌平诸色军士四百,今定三百七十;谷城四百四十一,今定四百十;咸平九百十六,今定八百八十;茂长一千四十三,今定一千十;南平五百二十一,今定四百八十;茂朱三百十七,今定二百七十;光阳二百五十九,今定二百二十;和顺三百三十七,今定三百;同福五百二十九,今定五百;顺天六百五十五,今定六百三十;高山五百七十九,今定五百四十;务安三百五,今定二百八十;兴阳五百十九,今定四百七十一;珍岛一百九十八,今定一百八十;海南六百四十六,今定六百十;万顷三百七十八,今定三百三十;临陂七百六十九,今定七百二十;沃沟四百三十一,今定三百九十;任实七百四十八,今定七百十;灵光一千一百八十三,今定一千一百五十;金沟四百五十八,今定四百二十;云峯四百二十六,今定三百八十;长兴八百八十一,今定八百六十;高敞三百九十五,今定三百六十;乐安二百二十九,今定二百;泰仁一千一百十一,今定一千八十;光州九百二十九,今定九百;古阜一千一百四十二,今定一千一百十二;珍山二百五十,今定二百;淳昌九百三十,今定九百;宝城六百六,今定五百七十六;井邑四百九十二,今定四百五十;唐津一千七,今定九百八十;兴德四百五十六,今定四百二十;求礼一百五十七,今定一百二十;南原一千八百五十七,今定一千八百三十;罗州一千四百十五,今定一千三百九十;灵岩二百七,今定一百七十;全州一千八百九十一,今定一千八百六十五;潭阳八百十,今定七百七十五;镇安四百十八,今定三百八十四;咸悦四百三十六,今定三百九十;长城五百十四,今定四百七十;长水三百七十八,今定三百三十;益山三百八十二,今定三百三十;锦山六百二十四,今定五百九十;玉果四百二十九,今定三百九十;金堤九百四十一,今定九百十;扶安一千一百六十一,今定一千一百三十;龙潭一百十四,今定八十;龙安一百六十四,今定一百十九:摠计旧三万三千六百三十九,减一千九百五十三,今定三万一千六百八十六。庆尚道彦阳诸色军士六十九,今定四十;盈德二百五十七,今定二百三十;青松二百七十一,今定二百四十四;梁山七十四,今定五十;义城六百二十五,今定五百九十四;比安三百六十,今定三百三十;庆山一百五十五,今定一百二十四;醴泉七百八,今定六百八十;奉化八十五,今定五十五;密阳七百九十三,今定七百七十;玄风一百五十三,今定一百二十;清道四百四十六,今定四百二十;长鬐九十七,今定七十;新宁七十八,今定四十八;机长二百三十一,今定二百三;荣川三百十三,今定二百八十五;永川五百三十,今定五百;昌宁三百九十,今定三百六十五;大丘三百四十六,今定三百十六;兴海一百九十五,今定一百六十五;河阳七十八,今定四十;真宝一百八十一,今定一百五十;清河一百,今定七十;礼安六十五,今定三十五;东莱二百六十三,今定二百三十;军威二百八十四,今定二百五十;宁海三百三十,今定三百;庆州一千四百七十二,今定一千四百五十;仁同三百九十六,今定三百五十;龙宫二百六十二,今定二百二十;丰基三百九十七,今定三百六十;安东六百八十六,今定六百六十;蔚山一千三十,今定一千十;迎日二百二十九,今定二百五;义兴一百五十二,今定一百二十;灵山二百十九,今定一百九十;巨济二百二十,今定二百;草溪一百二十四,今定九十四;泗川九十一,今定七十;漆原九十八,今定七十;陜川一百六,今定七十六;金海五百六,今定四百八十;固城六百五十四,今定六百二十五;熊川六十九,今定五十;闻庆二百五十二,今定二百二十;咸安二百六十九,今定二百四十;昌原二百八十八,今定二百六十;星州一千五百九,今定一千四百八十;咸昌二百七十三,今定二百三十;宜宁五百四十一,今定五百十;知礼一百三十四,今定一百;河东九十九,今定七十五;居昌四百二十,今定三百九十五;高灵一百三十,今定一百;安阴一百七十七,今定一百四十;尚州一千七百七十二,今定一千七百三十;金山五百六十五,今定五百三十五;晋州一千一百一,今定一千八十三;嘉一百四十一,今定一百十;善山七百六十五,今定七百三十五;昆阳一百八十八,今定一百六十;山阴一百七十三,今定一百五十;镇海四十二,今定二十二;开宁四百五十一,今定四百二十四;咸阳二百二十八,今定二百四;丹城九十五,今定六十五:摠计旧二万三千八百七十,减一千九百五十三,今定二万一千九百十七。京畿砥平诸色军士二十五,阳川二十一,永平二十一,金浦二十一,富平二百七,加平五十一,振威一百三十六,坡州一百七,竹山一百八十四,乔桐三十六,果川五十五,麻田十,龙仁一百七十二,杨州二百六十二,朔宁九十三,阳城二百十八,抱川八十九,仁川八十九,安城一百九十一,杨根五十九,安山五十五,水原一千二百四十九,阳智九十二,积城二十五,江华二百五十,阴竹一百四十七,涟川五十五,广州二百四十五,丰德一百十七,南阳一百九十八,骊州二百三十一,利川二百五十七,通津一百一,交河一百二十七,开城七百二十八,高阳一百六十七,衿川五十五,长湍一百三十八,并仍旧摠计六千三百七十三。江原道淮阳诸色军士一百九十二,高城三十四,杆城五十八,横城八十一,狼川五十,杨口七十九,春川二百七十三,襄阳一百,歙谷二十五,旌善四十四,江陵一百五十三,平康四十一,宁越一百三十,通川四十四,蔚珍六十五,平海五十一,平昌五十一,金城一百八十五,铁原一百四,三陟六十三,原州二百八十一,麟蹄三十三,洪川八十,金化五十五,伊川八十八,安峡七十八,并仍旧摠计二千三百三十八。黄海道黄州诸色军士二百八十一,海州一千一百四十二,延安六百二,平山五百十五,瑞兴二百三十四,遂安二百三十一,谷山二百八十四,安岳四百二十四,载宁三百四十八,白川三百三十三,凤山一百八十二,丰川二十二,长渊一百二十二,瓮津五十,康翎三十,牛峯二百十五,新溪一百五十七,殷栗六十六,松禾二百十二,文化九十六,长连八十,信川二百九十九,兔山一百三十六,江阴四十二,并仍旧摠计六千一百三。平安道郭山诸色军士六十六,宣川一百二十七,铁山一百二十,龙川一百五十九,义州八百六十八,朔州一百四十,昌城二百三十六,龟城二百二十三,定州二百三十一,永柔三百八十,三和二百三十四,甑山九十四,咸从二百六十六,龙岗五百四十五,中和二百二十九,顺安二百十一,肃川三百二十九,平壤二千八百五十三,江西三百七十,安州二百八十八,嘉山六十,江界八百二十四,宁边四百四十四,理山三百四十一,宁远一百四十二,渭原一百四十八,云山五十八,碧潼四百十五,慈山一百五十八,殷山二百八十五,德川二百四十,成川四百九十六,三登五百四十,阳德七十五,祥原三百十五,孟山一百四十六,价川三百四十一,顺川九十七,泰川六十四,博川七十一,熙川一百七十四,并仍旧摠计一万三千五百四。永安道古吉州诸色军士二百六十七,右吉州分为吉城、明川后,军丁分施行,会计未到。端川二百七十二,利城一百十九,北青五百九十七,甲山三百二十一,三水一百八,洪原一百九十九,咸兴六百二十,定平二百二十八,永兴五百三十一,高原一百四十一,文川一百十六,德源一百八,安边三百二十四,镜城四百二十一,富宁二百八十九,会宁七百三十五,锺城一千五十二,稳城七百八十八,庆源七百七十九,庆兴三百七十六,并仍旧摠计九千九十一。两界则其道赴防无番上往来之弊,仍旧四番,何如?”从之。摠计十一万四百六十八。

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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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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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朔,御经筵。

○请承袭使权瑊,先遣通事张自孝、廉承源来启曰:“天使内官金兴、行人姜浩,拟于二月二十九日,发北京。”命召院相申叔舟、韩明浍、具致宽、洪允成,议支待诸事。明浍启曰:“自孝、承源,二月十九日发北京,行十日到此,请赏之。”命各赐塔胡帖里各一领。

○对马州越中守宗盛弘遣人,进香于永昌殿。

○御昼讲。

○传旨义禁府、户曹、刑曹、司宪府、汉城府曰:“凡讼事辞连人捉拿及文案考检等事,文移外方后,不即回报决讼,官吏借此奄延,至为不可。自今文移后,计往返程途,若无故过十日不回报,其监司、守令并论罪。”

○御夕讲。

3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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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御经筵。

○传于院相曰:“今天使之来,支待事烦,内佛堂待事间,移构何如?”申叔舟等启曰:“今姑撤去,待天使回还,改构为便。”传曰:“可。”

○韩明浍启曰:“御前有形名,欲使节度不在于下也。然军容与朝礼有异,如视事及天使宴享时,形名令住门外,何如?”命议于院相,申叔舟、具致宽、崔恒、洪允成、曺锡成、金礩、尹子云议:“形名不可用于礼行。只用于阅武,何如?”传曰:“凡行幸亦可不具形名乎?”叔舟等曰:“礼行则可勿用。”传曰:“凡举动,临时禀命,视事时则住门外,可也。”

○御昼讲。

○掌隶院启:“请诸司外案付奴婢之居京者及许接人,限本月晦日,许令自首,过期不现后觉者,勿论经赦,依律科罪,倍征者贡。又征许接人,役价何如?”传曰:“同刑曹,穷极推鞫,限内未现者,依律论,又令无奴婢诸司陈告。”

○传曰:“自今宣传官三人入直。”

○御夕讲。

3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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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御宣政殿,始视事。承旨等启事,上亲决之,或议诸院相,或命启于大王大妃。视事罢,承旨以所启事,更禀大王大妃施行,后仿此。

○御经筵。

○上党君韩明浍启曰:“请三日一视事。”传曰:“可。”

○司宪府持平洪滨来启曰:“洪孝孙自以为:‘宁死杖下,决不承服。’然辞证明白,罪名亦重,其妻父兵曹判书李克培,不可在职。请递之。”传曰:“孝孙之罪未著,何遽如是?”

○御昼讲。

○传旨义禁府、刑曹曰:“强盗、窝主律不当死者,论罪后并极边全家定属。”

○以右赞成卢思慎为远接使,礼曹参判李承召义州宣慰使,行护军赵益贞都司宣慰使,行大护军李坡安州宣慰。又栒城君宣炯平壤宣慰使,行副护军李皎然黄州宣慰使,中枢府知事李石亨开城府宣慰使。

○刑曹据陈言议启:“一。国制,盗牛马者,初犯处死,而去骨称名者,则专以盗杀为业,缘利重罪轻,不知惩止。今后,初犯杖一百、徒三年,再犯杖一百、刺字,三犯杖一百、黥面,四犯处绞。切邻、管领知情不告者,皆以制书有违律论断。一。诸邑奴婢未满额数者,不可一一充给,其有馀处,馀数亦不多,而官收其贡,本邑又役之,以致怒咨。请诸邑奴婢勿定额,其奴婢不足,残敝最甚者,临时取禀充给。”从之。

○御夕讲。

○义禁府启:“佛同、松山、辛致和与在逃古音金、得中、介叱同、李石伊、豆之、韩石老、白莫同、申莫同等,攻劫朴春豆。多非等家、掠夺衣物罪,佛同、松山、辛致和,律该斩不待时;古音金等追捕斩,依受教,妻子定属边邑奴婢。”从之。

3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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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御经筵。

○以左议政尹子云为馆伴。

○以右议政金国光为谢恩使,吏曹参判郑兰宗为副使。

○承政院启:“远接使赍去事目,略曰:”一。天使若问懿敬王、仁粹王妃封崇,答曰:‘殿下时未受命,不敢耳。’一。一。若问齐安大君封爵,答曰:‘殿下时未受命,不敢耳。’远接使诏敕肃拜,用吉服;使臣相会,用白衣、乌纱帽、黑角带。外方使臣及守令,亦依上项例。一。宴享,依前例,勿用乐。“

○承政院启:“天使金兴京家,令缮工监修葺;清州家舍,亦令本官修葺。天使切族男女,依前例,备给衣服。”传曰:“可。”

○御昼讲。

○吏曹议陈言可行条,录启:

一。告身署经之法,非徒考其除授违误,必先议其人之贤否,小有痕咎,辄不署经,故士类畏清议,耻于为非。世祖特以军士不罕得趁时受禄,罢之,朝士署经之法,亦从而废。台省之清议,无所施行,而屑屑之徒,亦无所忌。今后军士外,朝士告身,依旧署经,过五十日未得署经,则具由启达,后政改下,受职人员谢前行公,或物故者,其告身,已经台谏,到吏、兵曹则出给,若未就职见代者,所受职牒还收。一。在前赃吏,永不叙用,累及子孙,以励士风,近来此法稍弛,贪墨之徒,无所惩艾。依旧举行,本曹及台省,具罪录案,以凭后考。庶孽勿许赴试,亦勿授显官。一。平壤、永兴府尹,以观察使兼差。一。在前门荫子弟,年过二十,试一经,方许从仕,比来此法废弛,不学童稚,率多任官,旷废职事。《续六典》《门荫条》:“功臣及二品以上子、孙、婿、弟、侄、京官实行三品、外官三品守令子孙、曾经台谏、政曹者之子,年二十以上,令祖、父、亲堂伯叔、兄弟,大小官荐举,并录内外祖父职名,呈吏曹,移文艺文馆,试一经,中格者给牌,还报吏曹。功臣二品以上子、孙、婿、弟、侄,差司酝直长同正,京外实行三品子、孙及曾经台谏、政曹者之子,差司酝副直长同正,随才叙用。”《元六典》《门荫条》:“若祖、父曾犯罢职之罪,未经改正者,不许荫授。”今后依《六典》,施行。一。两界守令、万户等,个满递任,未就职前,因窠阙推移,未受禄降职,未便。今后,须一度受禄后陞降。一。凡人臣奔走服劳,职分当为,比来一事一役,皆论功赏职,由是干谒盛行,士习不美。且别得阶级,以此阶高者甚多,阶高则职带八九品者,越受五六品;五六品者,越受三四品;或有不得为三四品之职,而经为堂上官者,爵赏猥滥,莫甚于此。今后军功、特旨外,勿以官爵论赏,虽一级,亦不妄加,必须品品而陞,以杜非分觊觎之望。且提调及堂上、郞厅,只是一般职事,而堂上等先叙郞厅功劳,请加赏职,希望者,上恩至,甚不可。今后,毋得启达。一。观察使之见黜于朝廷者,守令之见弃于观察使者,并录罪名于政案,若涉贪污虐民者,终身不叙。以他事见黜情或可恕者及京外考居下者、犯私罪罢职者,越三都目,方许叙用。守令受职后,或惮路远,或惮邑残规避者,依六年不叙之法。一。守令、万户、察访、驿丞不法,一年二度遣行台,检察。一。外方教授,或至十年不递,训导必十五朔而递,故教授,憾其沈滞,训导坐计日月,皆不勤训诲。今后教授随考满即叙,其五考二中者,及训导三考一中者,幷勿加阶,罢职。

从之。

○御夕讲。

3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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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御经筵。

○上御宝敬堂,召密城君琛、德源君曙、永顺君溥、蛇山君灏、云山君诫入侍。仍命副膳,经筵官、台谏、诸承旨、注书、史官与焉。上谓都承旨李克增曰:“今观诸曹所启上言公事,或有经三年者。大抵申诉者,皆迫切事也。久滞至此,不可。”克增对曰:“非特上言,至如诸道启本下该司者,不即回启亦不可。”上曰:“政院,其检举以启。”

○传曰:“今来天使支待诸事,令礼曹兼判书申叔舟,依己丑年例,检察。”

○御昼讲。

○砺山郡守金元信、珍原县监金继智辞。御崇文堂引见,命谕以治民事目十七条。

○传曰:“出家为僧者,纳丁钱诵经之法,世祖朝已议定。今加所诵经,及丁钱数,又侵其父兄族类,使不得削发,其中虽发心修行者,不得任意出家,不无怨焉。其议启。”

○以黄孝源为崇政行议政府右参赞,金从舜资宪开城府留守,鱼世谦嘉靖咸从君,韩致义嘉善汉城府左尹,金坚寿嘉善行训炼院都正,金㻶嘉善忠清道观察使兼兵马水军节度使,成允文嘉靖京畿观察使兼开城府留守兵马水军节度使,李尹仁嘉靖平安道观察使兼平壤府尹,李继孙嘉靖永安道观察使兼永兴府尹,芮承锡通政守江原道观察使兼兵马水军节度使,梁顺石通政守黄海道观察使兼兵马水军节度使。以京畿观察使兼留守,以平安、永安观察使兼府尹,以京畿、江原、黄海观察使兼节度使,始于此。

○御夕讲。

3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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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御经筵。

○设百斋于圆觉寺。

○御昼讲。

○河阴君田畇卒。辍朝,吊祭、礼葬如例。畇,江华宦人也。幼时属内侍府,累迁至同佥内侍府事,正统丁卯陞通政同判内侍府事,景泰壬申陞嘉善同知内侍府事,癸酉陞嘉靖。是年世祖靖难,赐输忠协赞靖难功臣号,封江川君。乙亥世祖即位,又赐佐翼功臣号,天顺戊寅陞资宪判内侍府事,壬午陞正宪。成化丙戌陞崇政改封河阴君,戊子陞崇禄。至是卒,年六十二。宦官为功臣,爵至一品者,自畇始。以兄子九卜为嗣。时奉常寺拟谥襄敬,司宪府驳启:“宦官虽有微劳,封君已过。易名之谥,岂宜滥加?”竟不赐谥。

○院相及承政院议启曰:“度僧之法,《大典》云:‘为僧者,三朔内告禅宗、教宗,试诵《心经》、《金刚经》、《萨怛陁》,告礼曹启闻,收丁钱、正布三十匹,给度牒。’去己丑年十月日传旨:‘节该乡吏、驿子、官奴规避其役,违法削发,诸邑诸驿,日就凋残。上项人为僧者,两宗试诵《心经》、《金刚经》、《萨怛陀》、《法华经》,中格者收丁钱五十匹,其已为僧者,五十岁以下,许自告官,亦依上项试经,收钱。’臣等谓,非徒试经收钱之法,与良人为僧者有异,布五十匹太多,《法华经》亦帙多。并依《大典》施行为便。”传曰:“可。其谕诸道。”

○御夕讲。

3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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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御经筵。

○传曰:“训炼院乃兵曹所属,而今又以武臣差之,自后委兵曹注拟,且除个月。”

○御昼讲。

○开城君崔濡因焚黄、沐浴请假,将归永安道。院相申叔舟、韩明浍启曰:“前日李施爱反逆时,凡启本必成二件,以一件先送于濡,听濡可否,且濡子闰孙自募,受谕书往永安,不宣布谕书,与施爱同反,永安之乱,未必非此人导之。其女婿又以逆党在逃,濡今老病而欲往,疑有他心。乞勿许归,削功臣籍,废为庶人。”大王大妃传曰:“濡之事,予已知之。但世祖已赦,何可更论?其女婿犯逆在逃,予所不知。今托以他事,勿遣可也。”叔舟等又启曰:“其子乘驲往本道而还,请问其故。”传曰:“既不许往,又问其,恐其骚动,其勿问。”

○谕平安东道节度使李从生曰:“今权革西道节度使,西道军务,卿其幷治之。义州三岛农事方兴,令昌城、朔州人,往辽东地面,侦贼踪迹,以备不虞。又令西道所属当番甲士,悉赴义州,防护农民。”

○初,同知中枢府事李铁坚,以平安西节度使递来,书启本道弊瘼:

其一曰,义州人民,本居三岛,安土乐业,顷因贼变,皆徙内地。今于三岛,新设烟台、木栅,使民往来业农,臣审民情,非但以涉江往来为劳,又畏贼变,皆不愿耕。臣意谓,今虽不耕其地,已设烟台、木栅,非弃之也。若中朝毕筑长墙,更严防戍,则实同内地,待五六年入耕,未晩也。若强违民情,则流亡可虑,姑从其愿。其二曰,辽东迎送军往还频烦,而又赴防戍,无休息之时,因此人马困弊。臣意谓,黄海道军士,除番上,今赴平安镇戍;平安道军士,只委迎送,限年勿赴防,使之休息。其三曰,今遣敬差官,改铸各镇铳筒,设都会,敛所用杂物。今当使臣之来,骚扰尤甚,又今铳筒不为不足。臣意谓,令其道节度使,随宜逐年铸成。其四曰,铁山身弥岛监牧官,以郡守兼任,儿马之产,未满其数,则考课时,以此论贬,因是不数年间,见递者多,迎送之弊不赀。臣意谓,减孶息之数,以除民弊。其五曰,贡物虽或蠲减,守令不宣布德意,斜科横敛者有之。今后有所蠲减,则令于诸邑各驿,张榜晓谕。

至是,命院相议之,院相等议启曰:“其一条。已令河叔溥,观民情,勿令强迫之矣。其二条,黄海道军额不敷,雕弊亦甚,仍旧为便。其三条,敬差官赍去事目,无亲自监铸之语,而至今不来,请鞫其由。其四条,各牧场牝马百匹,一岁孶息五十匹以上为上等,三十匹以上为中等,未满三十匹为下等。立法如是,故兼监牧官,虽居官称职,孶息数少则见罢。今后勿以此为褒贬,通考三年,未满三十匹者罢之,连等五十以上者赏之。其五条,依所启施行,何如?”从之。

○户曹据平安、江原道观察使启本启:“两道谷种不足,平安道军资仓新谷一万五千硕,江原道八千硕,给民备种。又给江原道陈谷七千硕,以备口食。”从之。

○户曹据黄海道观察使启本启:“本道失农尤甚,天使来往间,大小使客支待,依己丑年例,以诸邑军资仓来豆题给,何如?”从之。

○兵曹启:“新定军额,内禁卫旧额二百,减一百;别侍卫二千四百,减九百;甲士二万,减一万。今当依《大典》试取之法,本曹同都摠府、训炼院,改试充之。其内禁卫不中格者,虽武科出身,移属别侍卫甲士,别侍卫甲士则各其当番改试,不中格者,移属正兵何如?”从之。

○义禁府三覆启:“大党贼牛知介,当承传捕捉,隐匿崔松等家罪,比《大明律》:‘若逃避山泽,不服追唤者,以谋叛未行论,为首者绞。’崔松、豆含藏匿牛知介,承传捕捉,扶执叱敕罪,律该拒敌官兵者,以谋叛已行论,不分首、从皆斩。”从之。

○御夕讲。

3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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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御经筵。

以永安北道节度使鱼有沼,兼镜城府使,南道节度使李叔琦,兼北青府使。

○御昼讲,御夕讲。

3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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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院相洪允成、金国光启曰:“宝堂御座向北,非是正殿。今又时候温和,请于宣政殿,御经筵。”是日,始御宣政殿,仍命经筵官、台谏、诸承旨、注书副膳。

○御昼讲。

先是,敬慎翁主与益宁君妻朴氏,讼田民,司宪府以朴氏女婿金信,洗濯文券,欲刑讯,睿宗命承旨等议,未决。至是,内出谚文,具载其时敬慎不顺其母之状,与世祖处决之由。令诸院相议之,申叔舟、韩明浍、具致宽、崔恒、洪允成、曺锡文、金礩、尹子云、金国光议:“母告其女不孝,则当以不孝罪之。敬慎翁主之讼,世祖既断以大义,其文记给付乃母,淑善翁主使自处分,敬慎不当更讼,官亦不当受理。今从淑善许与,决给何如?”大王大妃传曰:“淑善、敬慎母女相讼,故世祖非之。欲断其讼,其许与文记,尽付淑善,予所详知,卿等亦见文记乎?”叔舟等启曰:“臣等已见而议之。”从叔舟等议。

○辽东人张长寿及妻三姐,曾为毛怜卫野人所掳,至是来投锺城镇。差司译院正崔有江,解送辽东都司。

○御夕讲。

3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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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御经筵。

○御昼讲。

传曰:“今方天使出来,诸司事烦,恐官吏以《实录》修撰,不专职事,其权罢。”

○吏曹:“去戊子、己丑两年间,百官别加,曾不定限,故乃今三医司、司译院前衔及田制别监、各衙门录事等,或称受陈省在外,或称举案漏书,或称前加不准,欲追受者多,文书汗漫,难于参考,虑恐奸伪难防,或致错授。己丑年十二月以前未授别加,勿许除授,以除冒滥之弊,何如?”从之。

○户曹启:“英陵、光陵图局内禁耕田及守护军折给田,皆是民田,理宜偿给。请以通津、金浦国屯田,准结负偿之。”从之。

○刑曹三覆启:“善山囚私奴石今奸白丁女春伊,谋杀春伊本夫蒙古里罪,律该斩待时;私奴李万听石今言,共杀蒙古里罪,律该绞待时。水原囚良女中元三寸侄崔敬止、崔敬孙、六寸兄崔洧霖、七寸侄崔玉泉与中元户婢北间,谋杀中元罪,律该洧霖以尊长绞,玉泉以缌麻卑幼斩,敬止、敬孙、北间并以期亲卑幼凌迟处死。”从之。命敬孙处斩。

○御夕讲。

3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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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御经筵。

○义禁府启:“权孟禧、金致云等行刑后,请枭首。”传曰:“前此逆贼皆枭首,人不知鉴,枭之何益?且望祭在近,奠物奉进之路,枭首未便,其勿焉。”

○上请进肉膳于大王大妃,固请乃许之。

○御昼讲。

○谕咸吉道观察使李继孙曰:“李施爱之乱,将士不屈而死者,宜录其子孙,以励将来。卿其搜访,具录实迹,并子孙姓名以闻。”

○传旨尚衣院,赐谢恩使金国光毛冠一、草笠一、沈束香缨子具鸦青匹段貂皮耳掩一、鸦青罗圆领一、草绿罗搭胡一、桃红罗腰线帖里一、匹段护膝一、草绿匹段貂皮虚胸一、黑斜皮靴一、套鞋具马皮靴一、套鞋具刀子一;副使郑兰宗,毛冠一、鸦青匹段貂皮耳掩一、鸦青罗圆领一、白苎布帖里一、匹段护膝一、草绿匹段貂皮虚胸一、马皮靴一、刀子一。

○赐奉先寺奴婢并四十口。

○传旨汉城府曰:“京中孝子、顺孙、烈妇行迹特异者,旁搜录启。”先是,儒士尹承颜早死,其妻居文义县,有姿色,土豪姓朴者,欲以为妻,因其兄要之,阴约期日,而尹妻不知也。至期闻之,计无所避,闭户自经而死,邑人义而怜之,竟为朴所沮,事不上闻。

○御夕讲。

3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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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御经筵。

○王大妃诞日,上进表里于内庭。

○日本国一岐州守护代官真弓兵部少辅源武遣人来献土宜。

○传曰:“前日,院相或以观射为不可,今更思之,文臣则或因经筵数引见,武臣则未得接见。今后欲于每朔,因观射接见,何如?”院相申叔舟对曰:“允当。”

○传曰:“王大妃与仁粹王妃同殿,则序次何以为之?”院相申叔舟等启曰:“仁粹王妃既崇尊号,名位已定,当以兄弟之序为次。”

○御昼讲。

○御夕讲。

3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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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视事。

○御经筵。

○义禁府启:“洪孝孙昨日病死,崔世豪闻之云,又有欲启事。”传曰:“孝孙尸付本家,世豪所欲启,其勿更问,行刑。”

○御昼讲。

3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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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御经筵。

○全罗道观察使吴凝卒,赐赙吊祭如例。凝擢魁科,不十年拜承旨,出为咸吉道观察使。时,李施爱将谋乱,煽动讹言,凝以措置失宜罢。后起拜本职。至是卒,年四十九。凝美容仪,喜治产,又惑嬖妻,踈正嫡。

○京畿广州人金闰同妻一产三儿,赐米、豆幷十硕。

○御昼讲。

○御夕讲。

3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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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御经筵。

○御昼讲。

○御后苑,召入直兼司仆、内禁卫、鹰扬卫、族亲卫、亲军卫、别侍卫等百人,观射。德源君曙、昌原君晟、永顺君溥、月山君婷、河城君郑显祖、蓬原君郑昌孙、高灵君申叔舟、上党君韩明浍、绫城君具致宽、领议政洪允成、承旨、注书、史官及入直都摠管韩继美。任元濬、卫将柳子光、金灌、具致洪、兵曹参判李永垠入侍。赐中多者兼司仆李季仝、洪利老、鹰扬卫卢石崐,弓一张。

○户曹据黄海道观察使关启:“本道非徒失农,今次使臣支待事烦,平安道入送军资米二万硕,请俟明年漕转。”从之。

3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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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视事。右承旨韩继纯,将都摠府启目启:“承政院使令孙千金直行御路,又无信符罪,律该杖一百。”上曰:“御路直行,固有罪矣。无信符而入门,守门者亦非矣。其并鞫之。”

○御经筵。

○司宪府持平洪滨来启曰:“洪孝孙虽忍杖不服而死,罪状明白。请依律定罪。”传曰:“所司之言当矣。但事状未著而死,罪之,无乃不可乎?其勿更论。”

○御昼讲。

○户曹议启陈言内可行条件:“一。本宫奴及势家奴,暗录他人之田,使逃避差役,甚不当。令推刷,依律属公。一。奉先寺取柴处不远,奴婢亦多,埋炭无难。自今年,勿令诸邑备纳。一。诸邑贡案付杂物,百姓不知其数,奸吏因缘滥收。今后物数开写,官门挂榜知会。一。司仆寺纳谷草,每于岁前毕纳,缘此一时坌集,裹粮留待,其弊不赀。今后依旧,日次分定,次次上纳,勿使滞留。一。司仆寺纳生谷草,虽定斤数,守令任情加减,未便。今后依田税例,以田地结负数上纳,有别例喂养,则临时加定。一。诸邑贡物,必差守令领纳有弊。今后布货米𥸴外,勿令守令领纳。一。诸邑守令进上杂物,别设除役,滥收费用,又于民户叠收未便。一。还上累次蠲减,而守令不去其簿,每岁征督未便。一。下三道量田时,陈荒者不以实书,并收田税未便。一。贡墨其数百丁,则阿胶所造牛皮不下五六张。其一张价,谷至十硕,民户督征未便。一。贡炭民不能自纳,纳价于贡吏,贡吏倍征,侵民未便。一。狸皮一张价谷二硕,黄毛一条价谷一硕,本数虽至一张一条,而守令滥收未便。一。守令杂物监纳时,所纳七八合则必至于升,七八升则必至于斗。甚者纳用大升斗,出用小者,未便。以上七条,令观察使,严加纠察。何如?”从之。

○兵曹启:“近来以来,武士无劝励科条,故武经讲习,专不致意。至于射艺亦然。缘此武才卓异,通晓兵书,识达军务者盖寡,诚为可虑。训炼院则专为武官而设,自今各年武科出身闲散无所属者,随品差习读官,或差权知,每日仕本院,习读《兵要》、《兵书》、《通鉴》、《将鉴博议》、《阵书》、《兵将说》等书,或习射,令本院堂上察勤慢。且各色军士内,有立志自愿人,出番时,亦仕本院,依右例,讲习射御。其中文武兼全可用者,令本院录名,报本曹与都摠府,更试才,东、西班及守令、万户各镇佥节制使,叙用劝励,何如?”从之。

○御夕讲。

3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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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御经筵。

○御昼讲。

○传曰:“贼人外犯罪,应徙边定属者,并送平安道。”

○司宪府执义赵岷等来启曰:“昨启洪孝孙事,未蒙兪允。臣等更思之,孝孙之事,辞证明白,忍杖而死,请追定罪。”传于院相曰:“司宪府昨请孝孙罪,不允,而今又来请。予欲以孝孙已死,不可追罪,答之何如?”申叔舟、韩明浍、具致宽对曰:“孝孙不服而死,不可定罪。且所谓辞证者皆云:‘崔世豪发不道语,孝孙答之而已。’臣等所以推鞫孝孙者,意其必有他事也。若以辞证定罪,则不过知而不告,罪不至于死。上教允当。”传曰:“孝孙已死,辞证不明,不可定罪。”赵岷等又启曰:“孝孙无所发明,至死无一言,是自计宁死杖下而不服也。今不定罪,其计得成矣。”司谏院正言吕篪亦来请孝孙罪,不听。

○户曹据庆尚道观察使启本启:“军资仓陈谷一万五千硕、盐三百硕,赈给饥民。”从之。

○刑曹启:“诸邑京主人,各其本邑贡物上纳及选上奴充立等项事,专掌应答,所任多端,而诸司官吏,或以不紧事,发差侵督,或拿致鞭挞,因此不胜其苦,以至逃散。今后凡干外方之事,必报该曹,移文本道取办,毋得擅便侵虐,违者,以制书有违律论,何如?”从之。

○先是,刑曹三覆启:“机张囚学生郑得见奸李乙枝妻裵庄,刺杀裵庄奸夫众伊罪,律该斩待时。”从之。仍传曰:“裵藏,虽系贱人,既有本夫,又奸二夫,至害人命,固宜痛治。其令院相议之。”申叔舟、韩明浍、具致宽、崔恒、洪允成、金礩、金国光议:“裵庄屡更奸夫,致伤人命,理宜痛惩。但已经赦,不可追论。请全家徙他道极边。”曺锡文、尹子云议:“裵庄淫乱,败伤风俗,勿论赦前,决杖,极边定役。今后如此者,许本家及邻里陈告治罪,知而不告者,与犯者同罪,何如?”从锡文等议。至是,刑曹据此启:“今后,如此乱俗之女,依《大明律》《犯奸条》,加一等施行,令本家邻里陈告等事,亦依锡文等议施行。若有奸夫自相杀害者,其女虽不知情,良人则决杖一百,京外残亡处永属;贱人则决杖一百,徒三年,收赎以正风俗,何如?”从之。命贱人除徒赎,决杖一百,他道入居。

○御夕讲。

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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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御经筵。

○传旨吏曹,还给李德良职牒。德良曾为平壤府尹,滥刑杀人。至是,上党君韩明浍启:“德良,功臣,且有武才,可用。”故有是命。

○司谏院上疏,请追罪洪孝孙,留中不下。传曰:“孝孙既不输情而死,何以罪之?”

○御昼讲。

○御夕讲。

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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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视事。

○御经筵。

○命录用高丽郑梦周、吉再子孙。

○传旨户曹,复立铁场都会。前此,命以复立便否,问入直军士。愿复立者一千三百馀人,欲以铁物,赋民纳官者三百馀人,至是有是命。

○御昼讲。

○刑曹启:“今观法司禁乱书吏、使令多行欺诈、凡奔竞者,率皆因缘干谒请托者,而所捕告者,不过其婢夫、伴人,不应受罪者也;市井犯禁者,皆富商、大贾,而所捕告者,不过卖薪菜者也。甚者,凭借官势,横行里闾,侵损得财,其为民害不赀。今后受财故放者,依《大明律》《追捕》《罪人受财故纵》例,从重施行。且不应受罪人付官者及依凭侵虐者,决杖一百;书吏,他司皂隶定属,使令,外方充军,惩戒何如?”从之。

○义禁府启:“军资监奴千同、书吏蔡宗礼闻崔世豪与洪孝孙乱言,从孝孙教诱,不发告罪,律该杖一百、流三千里;奴徐吾乙未听孝孙教诱,世豪到司事及宗礼、千同所闻言辞并讳罪,律该杖一百、徒三年。”从之。命千同亦徒三年。

○御夕讲。

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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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御经筵。

○请承袭使权瑊、告讣使宋文琳来复命。御崇文堂引见,都承旨李克增入侍。瑊启曰:“太监郑同请臣等于家设宴,仍问曰:‘父以子贵,懿敬封王亦奏请乎?’臣答云:‘此事当稽古制以闻。我来太迫,未及议之。’”上曰:“此事果何如处之?”瑊对曰:“考古制,拟议为便。”

○御昼讲。

○刑曹三覆启:“安边囚私婢若今与物故奸夫黄良衣,同谋杀本夫金曲山罪,律该凌迟处死。”从之。

○御夕讲。

3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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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御经筵。

○御昼讲。

○都承旨李克增启曰:“今当农月旱甚,李阳生所捕贼党及他在狱者,岂皆真盗也。请审理可放者放之。”传曰:“予已命毋滞狱,其与院相及义禁府、刑曹议启。”院相韩明浍、金国光、义禁判事任元濬、刑曹判书咸禹治、都承旨李克增议启曰:“刑曹囚贼人十八,而情状明白者一人;义禁府囚李阳生所捕贼人五十九,而二十二人,无赃证,其馀三十七人,或有杖痕,或有刺字,或赃现,或有名贼人,并决杖一百,全家海岛入送;南小门外军士劫射人七内三人暧昧,四人虽无赃物,有名贼人,亦全家海岛入送,何如?”从之。命除杖,仍传曰:“此辈罪当死,今特减死遣之。后若逃来,以干邦宪,则予不汝宥。其以是语之。”

○礼曹启:“谨按太宗大王祔庙仪,本曹所申节该:‘《礼记》《祭统》曰:“祭有昭穆者,所以别父子也。”《春秋》《孔氏正义》曰:“父子异昭穆,兄弟昭穆同。”然则我恭靖大王、太宗大王同为一世,今祔庙时,宜勿迁翼祖神主。且历观故事,晋庙六世十一室,唐庙九世十一室,宋庙九世十二室,同世异室,是古制也。今宗庙东室一间,奉安太宗神主为便。’以此考之,则文宗大王、世祖大王同为一世,世祖大王祔庙时,桓祖神主亦勿迁,移安西虚室,各室神主次次迁安,以世祖神主,奉安第七室,何如?”从之。

○上党君韩明浍、绫城君具致宽书启:

前此,通礼院、承文院、奉常寺、司仆寺行首官,仕满则陞拜堂上官;中枢府、仪宾府、敦宁府、汉城府、通礼院、宗簿寺、尚瑞院、翊卫司官,不论仕满,递迁并仍旧,何如?

传曰:“汉城府、宗簿寺,决事之官,须久任乃可;宗亲府则当不论仕满而递;通礼院等四官之长,皆陞堂上,无乃猥多乎?”明浍等更启曰:“然则通礼院通礼、承文院判校,许陞堂上,何如?”传曰:“可。”

○御夕讲。

3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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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大风。

○视事。

○御经筵。

○司宪府大司宪李克墩来启曰:“臣兄克培为兵曹判书,克增为都承旨,臣参入吏、兵曹政厅未安,故前日引避,未蒙兪允。今则立告身署经之法,署经之际,必议除授是非。兄之注拟,弟议之未便,请避。”传曰:“予固知卿未安也。第念,大司宪任重,实难其人。卿举可代人。”克墩更启曰:“臣但启就职未安耳。岂敢举人自代?”传曰:“后政当递之,姑宜益谨奉职。”

○御昼讲。

忠请道观察使金良璥驰启:“道内扶馀县人忠赞卫朴孝义来告曰:‘我日者到青阳县人池宗海家,本县户长李春阳亦到。春阳袖出半纸,书示宗海曰:“此书传写,帖窗户,读诵,则可免厄。”我不解文,故请闻其说,春阳解之,其说颇荒唐,故敢告。’其书曰:‘云南广上寺近,遇一老人,年一百四十九。丁亥六月初十日死去,三日还魂,上通天界,下达地府,为报人间事。庚寅三月,为始风雨暴作,恶人皆死,有温气、刀兵之灾。庚寅、辛卯两年之间,人多死八分,有家无一人,有田不耕九,女共一夫,十家共一牛,谷无储食。若乐信者,只免庚寅、辛卯两年之灾;传书一本者,免一身之灾;传书二本者,免一家之灾;传书三本者,得见太平;若不信者,得见血光之灾。右辽东来新降和尚书也。’臣令温阳郡守金仁民推鞫,捕得誊写传示者,金得义、金仲迎,僧仁泂、义照、觉会囚禁,僧性浩在逃,时方搜捕。”传曰:“其谕观察使,急捕性浩,穷问妖书出处以启。”

○御夕讲。

3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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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国忌。传曰:“凡祭散斋、致斋,皆停经筵,则停日为多,散斋勿停,何如?”院相韩明浍等启曰:“经筵非视事例,散斋御经筵为便。”传曰:“可。”

○传曰:“请承袭使权瑊、告讣使宋文琳委去事有轻重耶?其并赏文琳乎?赏之则当从何例?”韩明浍启曰:“二人委去事虽异,然于使事同议措置,则无间也。但论赏在上裁。”

○下书全罗道节度使许琮曰:

前日,主将朴仲善赍去教书内:“有能捕获张永奇者,赏职超三资;愿受赏布者,给绵布百匹;贱口免贱;乡吏、驿子免役。”其捕永奇者,卿与观察使核实,毋使无功者滥受。

○庆尚道观察使李恕长驰启:“私奴者介到开宁班中奴孙众伊家,与僧人海恒相诘,海恒自称议亲李氏之子,者介言:‘汝之议亲,未可知也。虽实议亲,龟城君亦作罪,安置于外。虽打下,何害?时代某氏,亦几日治国乎?’臣已令囚禁。”命下义禁府。

3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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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御经筵。

○御昼讲。

○御夕讲。

3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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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御经筵。

○御昼讲。

○先是,绫城君具致宽启曰:“掌隶院诉讼浩繁,而堂上只一员,若有故不坐,则事多留滞。且凡人不能无偏见执一之弊,请加设兼判决事一员。”命以西班职兼差。至是,司宪府持平洪滨来启曰:“判决事虽一员,苟得其人,不见其不足,今设兼判决事,古无其例。敦宁府不任事之官,而今官制,多设堂上官;义禁府若无狱囚,则亦无所事,而郞厅十人,皆为禄官,冗官似多。且三都监,今方论赏,当初奔走请托者,为有今日也。请勿以官爵赏之。”传曰:“判决事一人,或有故则废事必多;若有请托者,则二员必驳议,故欲置兼官耳。敦宁府堂上郞厅,时未定数;义禁府郞厅,则事务至紧,且禄科有馀,故欲设实官耳。三都监论赏,时未定议。然所言皆是。”

○御夕讲。

3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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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御经筵。

○院相及承政院议三都监论赏节目以启:“都提调、提调,给儿马一匹;郞厅资穷准职者,给儿马;行职者,升职;准资授职者,升守职;未叙用者,叙用。国葬诸事监役官、哀册谥册书写官、礼曹郞厅、顿递使、从事官、道路、桥梁差使员、山陵诸事应办差使员、请谥、上谥祭执事及医员,依郞厅例施行;录事,每一日,给别仕二;画员、书员,亦依录事例施行。别监役,西班职杂职中,随阙叙用;一等给禄匠人,第其功劳,给米、布有差,何如?”从之。传曰:“山陵都监尤苦,其加赐提调虎皮一张、郞厅鹿皮一张。”

○御昼讲。

○赐权瑊田三十结、奴婢四口,宋文琳田二十结、奴婢二口,书状官金湘及通事黄中田十结,张自孝田八结。

○户曹启:“广兴仓掌东、西班禄俸。旧设京江两仓,今京仓合于江仓,而仓不加构。因此一年收纳米、豆,移纳他司者过半,每等颁禄,常患不足。臣等意,丰储仓有两京仓,不必又设江仓。请革江仓,属于广兴仓。”从之。

○御夕讲。

3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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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永安北道节度使鱼有沼驰启曰:“臣到锺城府,李巨乙加介弟阿多哈来谒,言其兄被杀,哀痛哭泣,臣谕以巨乙加介罪状及前降谕书之旨。答云:‘我其时适到火剌温兀狄哈家,闻兄死,不知见杀事由,及闻中枢权豆、朱章哈之言,乃知之。意谓新节度使不可不谒,故来尔。今闻节度使之言,我兄固自取也。’仍叩头不已。臣优给鱼、盐遣之。后阿多哈又与弟处虚乃及巨乙加介女婿融乃来谒,仍请上京,臣答以:‘农时不可上京,姑待冬节。’阿多哈等恳请不已。”传曰:“许上来,何如?”院相等启曰:“允当。”即谕有沼,令从愿上送。

○户曹启:“洛山寺收税田,请以庆尚道三嘉县田二百结,折给。”从之。

3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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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司宪府持平洪滨来启曰:“前日请勿论赏三都监,教云:‘时未定议。’昨闻论赏事已下。大抵人臣所为,皆职分事也。请收成命。”大王大妃传曰:“三都监,予本不欲赏,主上请曰:‘服劳大事,不可不赏。’予不得已。但令陞职勿加阶。”滨更启曰:“三都监论赏,上教允当,祭执事则一日服事耳。岂宜论功?请勿行赏。”传曰:“尔言至可当。”从之。

○礼曹启:“今当耕稼之时,累旬不雨,请祈雨。”承政院启曰:“今见节候,虑有旱征。请禁酒。”并从之。

○仍传曰:“各殿亦勿进酒。”院相曺锡文、都承旨李克增启曰:“前此祈雨无效,旱甚然后减膳。今之旱,未至太甚,请祈雨无效,然后勿进。”传曰:“禁民用酒,而用于宫中,可乎?”

○传曰:“旱甚,已令禁酒祈雨。又欲徙市,何如?”院相曺锡文启曰:“今不甚旱,姑俟数日行之,何如?”传曰:“可。”是夜二更,始雨彻朝。

○传旨吏、户曹曰:“凡中外各衙门文书,官吏不用意看守,以此奸吏因缘窃取,或污陋毁败,终难考据,至为不可。后,户籍、田籍、军籍及钱谷决讼可考文书幅数置簿,官吏递代时,解由幷录传掌。”

夏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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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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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朔,忠清道观察使金㻶辞,传曰:“今因斋戒,未得引见。军籍事重,卿宜详加考核,毋漏富户,毋及贫弱。刑狱亦当速决无滞。”

○大王大妃下素屏于承政院,传曰:“令经筵官,采古可劝可戒事书之,将置御座左右,以备朝夕观省。简策必披阅然后可见,若书之屏,常在目前,自不得不观,必有所补。”

○司谏院正言吕篪来启曰:“成均馆,乃讲礼之地,而同知事郑自英、大司成申自縄每相诘,辄加陵辱,非示诸生以礼义也。请改差。”从之。自英与自縄,皆执拗好胜,故至此。

○传旨户曹,给太监金兴侄金淡、金孝文、金澄等米豆幷十硕,姜玉侄子姜继叔京畿近处田一结,又复姜继叔公州农庄,金辅长湍本家。

○永顺君溥卒,辍朝吊祭礼葬如例。溥,广平大君玙之子,正统甲子七月生,是年,玙卒。世宗哀其幼孤,传旨议政府曰:“广平不幸夭折,予甚悲之。幸有遗嗣,呱泣襁褓,尤可怜悯。其俸赐爵秩,一视亲子之例。”年五岁,育于宫中。尝嘱文宗、世祖曰:“汝等异时亦当体予意,抚视此儿,无替终始。”及年八岁,授嘉德,封永顺君;景泰乙亥,加昭德;天顺己卯,升兴德。世宗深念世宗遗意,常令侍左右,凡出纳之命,勘核之务,率多委之。成化丙戌,中登俊试,世祖命取试券览之,大加称赏。丁亥,平李施爱,溥以出纳圣算,策功,赐精忠敌忾功臣号,升显禄。戊子,世祖幸温阳取士,溥擢重试第一人,及还宫,两殿幸其第,赐米五十硕。己丑,睿宗诛南怡,溥亦与有功,赐输忠保社定难翊戴功臣号。至是卒,年二十七。谥曰‘恭昭’:敬顺事上,恭;昭德有劳,昭。

○先是,命考懿敬王追封、仁粹王妃尊崇等事及中朝奏请古例以启。至是,春秋馆、艺文馆启曰:“我太祖即位、追上穆、翼、度、桓四祖尊号;高丽成宗追尊戴宗,显宗追尊安宗,并无奏请例。”

4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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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传曰:“永顺君,非他宗亲之比。世宗付托于世祖,世祖眷爱特厚,今送终之事,宜加等。”乃赐米豆幷八十硕、正布四十匹、白苎布六匹、白绵布六匹、石灰四十硕、楮注纸一百五十卷、蜡烛、草芚、油芚等物。

4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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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大风雨。

○院相崔恒、金礩及诸承旨等启曰:“今因溥卒,进素膳,过礼。请进肉膳。”大王大妃传曰:“主上已进肉膳。予则永顺常在眼前,今亡矣,不忍食肉。”上传曰:“大王大妃不许肉膳,予今请进。院相等当更请。”院相、承旨等更启曰:“一日已为过礼,恐不可累日行素。”大王大妃传曰:“然则欲尽今日而止。”

○柳子光伴人朴成干告子光有乱言。命院相崔恒、金礩及承旨等问,成干言曰:“子光与弟子晳言:‘去夜所梦凶。日初升,射中即堕。’子晳曰:‘好梦也。’子光曰:‘正合予意。’子光因言:‘前日南怡至愚,漏泄于人,虽父子何敢言之?若从其谋,则予与怡不知谁得。我率兵士三、四十人,犯夜先除头头人,则则谁能抗之?’”命内禁卫将金灌,率兼司仆十五、校尉十五,拿子光以来,命诸院相,就承政院,鞫子光。杖讯子光及证听人筒介匠安守长、学生郑兴老各一次,皆不服,夜已四鼓矣,命囚子光于西所。

○义禁府三覆启:“僧宗惠奸义母未致罪,宗惠、未致并律该斩不待时。”从之。

4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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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柳子光在囚所,有军士持笔墨过者,子光夺之,即裂其衣幅,书上言曰:

臣无所言,臣无有言。臣别无材能,滥蒙世祖大王罔极之恩,得拔微贱之中,数年之内,位至宰相。且南怡为变之言,闻之之日,罔知所措,即驰马以启,得首功,今则位至一品。臣常伏念为国尽忠,青天白日,临在头上。今朴成干受罪于臣,谋欲陷臣,诬告臣口所不出之言。倘曰臣果言之,筒介匠等左右稠人中,敢与迷劣之弟言乎?天地神祇,昭昭在上。臣无有言,臣无所言。若以臣有言而讳之,遂置臣诛死之地,则臣蒙国恩已足,此身无足为惜,其归地下,此冤何伸?伏惟殿下深酌臣心,使臣无所抱冤而死。臣无有言,臣无所言。臣在囚中,罔知所措,涕泣之至。

○大王大妃传曰:“子光之事,其伴人进告而弟证之,故不得已刑讯。今元告者多变辞,而其弟亦愚痴,所言不足信也。子光,功重大臣,放之若何?”院相申叔舟等启曰:“元告及事干人所言不一,不可遽放。遣承旨,看审发言之处,分拣为便。”命右副承旨李崇元,往子光家审之。

○大王大妃传曰:“子光所言如是,成干之言,虑或未实。子光解鏁何如?”院相等启曰:“今日内须当分拣,不必解鏁。”

○大王大妃传曰:“朴成干前后所言相违,其诘问穷推。”成干随问变辞,皆无所据,命杖讯之。才六度,便输情曰:“前日子光令造皮鞋二部,以不即应命,杖至六十,故含恨欲害,造言以告耳。”命下成干于义禁府,召子光传曰:“成干之言,涉于疑似;汝弟之言,亦相似,故不得已杖讯,予之过也。主上虽欲勿讯,予之所为,何敢沮之?其勿尤我。”子光曰:“臣几就死地,不意今日,圣鉴洞照。”叩头不已,命馈酒遣之。

○下书远接使卢思慎曰:

今因押解官崔有江事目,知两天使已到辽东。卿审同封事目施行。一。闻两天使到义州,上使欲先行。果尔则卿从上使,宣慰使李承召从副使而来。一。卿语两天使曰:“殿下未知两大人别行,独遣我来。今我陪上大人而行,则副大人无陪行者,且入京日,殿下迎命为难。两大人一行,何如?”如是而不听,则告之曰:“我当陪上大人而行,宣慰使李某,陪副大人而行。”一。闻天使于一路,不使女人与炊饭诸事,卿悉此意,沿路诸邑,勿令女人执事。

○下书京畿、黄海、平安道观察使、开城府留守曰:

押解官崔有江事目内:“上使太监金兴、副使行人姜浩,率头目三十人,赍樻子一百四十七,本月初七日发辽东。”其审之。

○义禁府三覆启:“申同金、李成己、金仲山、朴仲山与物故乃斤乃、巨亐未强盗罪,律该斩不待时。德生与女婿乃斤乃同居不首罪,传旨:‘节该藏匿盗贼而不首者,皆以盗论。’德生亦斩不待时。上项各人妻子,依受教,永属边邑奴婢。”从之。

4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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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视事。

○御经筵。

○日本国筑前州宗像郡知守氏乡,遣人来献土宜。

○御昼讲。

○命曾经政丞及议政府、六曹,议世祖配享功臣,乃以西原君韩确、吉昌君权㧛拟定。

○先是,申叔舟、韩明浍、具致宽请令议政府、六曹及曾经政丞议,择才行兼备者置簿,差艺文馆兼官。至是,择柳眷、金季昌、李克基、崔永邻、任士洪、李陆、崔敬止、柳洵、成伣、卢公弼、李琼仝、孙舜孝、金宗直、朴孝元、崔淑精、蔡寿、孙比长、金纽、裵孟厚、郑徽、朴始亨、洪贵达、金润宗、金砺石、南季堂、李益培、金仑、李祐甫、李则、金克俭等三十人以启。

○传曰:“新定吏典,令院相及诸承旨,详加考校以启。”

○传曰:“司谏院任大员小,其加置正言一员。”

○御夕讲。

4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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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御经筵。

○传曰:“新定《大典》,虽经院相雠校,然恐犹有错误,令李克墩、崔灏元、金纽更校。”

○御昼讲。

○传曰:“同知事李克墩,以大司宪,无故送西,可授六曹参判。”

○大王大妃传曰:“前日主上未宁,医员金尚珍、朴从瑞直宿有功,其赐尚珍儿马一匹、从瑞米豆幷四硕。”

○司宪府持平金首孙来启曰:“行司直辛昀,本无功劳,年过七十,无所任,食禄未便,乞罢去。”从之。

○命减楡岾、洛山、奉先、正因、上院寺税外杂役及奴婢杂役,楡岾、洛山盐盆税。

○艺文馆请,以太公《丹书》、程子《四箴》、唐李绅、聂夷中、李𣸣《伤田家时》三首,书于内出素屏。命前知中枢府事成任书之。

○户曹启:“大抵水夫之役,非如驿吏自备立马之例,其船只、什物,令诸邑诸浦备给,且冰合时,在家休息。《大典》,水夫位田一结三十五负,而今夺他人祖业田,尽充其数,实未便。只复其所耕田杂役,何如?”从之。

○以洪允成为大匡辅国仁山君,尹子云大匡辅国议政府领议政,金国光大匡辅国议政府左议政,韩伯伦大匡辅国议政府右议政,韩致仁资宪西城君,郑崇祖嘉靖吏曹参判,宋文琳嘉善户曹参判,李克墩嘉善刑曹参判,韩㠖嘉善工曹参判,李克基通政成均馆大司成。

4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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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义禁府启曰:“朴成干言有密启事。”传曰:“成干之言,必不的实。然欲有所言,问之何如?”院相申叔舟等启曰:“成干于法当死,死囚出入阙内,恐未便。令义禁府问之,何如?”传曰:“成干自料当死,谋免其罪,亦必诬告他人。如有可言事,初问时,必尽言矣。勿问何如?”院相等对曰:“允当。”

○传曰:“宗亲、仪宾、功臣子、婿、弟,都承旨每政启达,次次叙用。”

○前知中枢院事郑陟进世宗朝所定雅乐一帖、乐谱一帖、宴享歌词三帖。命馈酒,赐《高丽全史》。时,陟年过八十,气力不衰,上嘉其老健,命后政叙用。

4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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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谕诸道观察使曰:“近来告讦成风,或欲报怨,或要赏赉,诬诉人大罪,牵引相逮,动至数十,因此人不自保。前岁,有金有智者,争田不得,怨其守令、监司,诬告谋反,反坐其罪,然犹不惩。今有柳子光伴人朴成干者,受罪于子光,诬告谋反,命大臣,鞫问得情,将置极刑。因念愚民妄谓诬饰大罪以告,则国家不复推究,即置于法,遂为报仇蒙赏之计。然岂有不究其情,而从其所诬哉?初欲害人求利,而反受大罪,其为冥顽,不亦哀乎?况被诬之人,枉罹囚系,亦可愍也。若阴谋大逆,关系宗社,知而不告,自有其罪,其令诸邑,晓谕民间,无不周知。”

○义禁府启:“金峤令军官辛秀武、郑山老、镇抚金得丽等,击杀李巨乙加介,又嘱庆絍,匿不启达罪,杖一百、充军。庆絍听金峤请辞,当承传下问时,匿峤令军官击杀罪,杖一百、徒三年。虞候李昭、评事曹兖河知峤令军官击杀,而以军士等擅杀,诈饰启闻罪,并杖九十、徒二年半。辛秀武、郑山老等听峤之令,擅自击杀罪,杖一百、充军。”传曰:“金峤、李昭,只罢职;庆絍收职牒,徒三年;兖河、秀武、山老等,并收职牒,依律施行。”

4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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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司宪府持平洪滨来启曰:“今昌陵之役才毕,旱气又甚,请停内佛堂之役。”传曰:“今已撤破,若不即改构,经夏材木,必至腐朽,不得已也。”滨更启曰:“非徒昌陵役才毕,前年光陵、英陵之役,百姓劳苦,今天使又来,不可不停役。”不听。

○户曹启:“司仆寺谷草二万八千六百四十六同、生草九万九千五百八十同,司畜署谷草二千四百十四同、生草五千同,典牲署谷草千八百六十六同、生草六千同,瓦署谷草四百五十同、生草二千一百同,东、西冰库谷草二千九百四十九同,司圃署谷草二千四百八十四同:此贡案所载京畿诸邑输纳数也。守令分定民间,多少任意,民受其弊。请今后从民户所耕田结分定。国用田,则水田一结,谷草四束重四十斤、生草一同七束半重一百十斤;田二结、谷草四束重四十斤、生草一同七束半重一百十斤。功臣田、别赐田、职田则生草依本数纳之,其谷草既田主收之,可令减半收纳。且令守令,录佃夫姓名及草数于田籍,成两件,一藏本邑,一送所纳之司,又预定纳上日期,令佃夫自纳,其有未收及过限者,依田税未收例,科罪后征纳,何如。”从之。

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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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传曰:“近者,累月不雨,耕种失时,将欲求言革弊,以答天谴。然往日陈言,亦有未及施行者,宜即举行。”院相韩明浍等启曰:“今此旱干,虽是适然,圣心岂以为然也?人主一言,可以动天,宜下求言之教。”

○传旨议政府曰:“予以寡昧,叨承丕緖,恐不克负予,夙夜忧惧,思欲兴利祛弊,进贤退不肖。令文、武六品以上,各举贤能,又令大小臣民,悉陈时弊,庶几弊无不革,贤无遗滞,以合天心。而今当耕稼之时,累旬不雨,是必有致此之由。狱多冤滞欤?野多遗贤欤?民弊未尽祛耶?恩泽未下究耶?赏罚失中耶?工役妄兴耶?其令大小臣民,实封以闻,言虽不中,亦不抵罪。”

○韩明浍启曰:“昔新罗、百济、高句丽三国鼎峙,惟新罗国富,以其民力农故也。今庆尚道,即古之新罗之地,其民之力农,倍于他道,凡堤堰、川防,无所不为。我世祖留意堤堰,以臣为都提调时,有永柔民上言,欲废堤堰为田者,且雨泽以时,故遂废之。然堤堰之利大矣。堤防贮水,则虽遇旱干,犹足以灌漑。请复立提调。”传曰:“堤堰诚有利矣。世祖岂忽焉而废之乎?无乃有弊而然耶?令户曹检举足矣,何必别置提调?”明浍曰:“虽设提调,无衙门,固无弊也。然令户曹检举亦可。”传曰:“令户曹专掌检举,而察守令勤慢,以为赏罚。且自今令朝官出使者,检察以启。”

○司宪府大司宪韩致亨等、司谏院大司谏金寿宁等来启曰:“今改构内佛堂,臣等谓,近者山陵之役连岁,且今天使之来,山台等事,民力已疲,旱气又甚,不可兴土木之役。请罢之。”传曰:“先王所创,毁撤改构不可,然术家言:‘旧基不利于国。’故毁之。今停役经夏,则材木必至无用,后若更备,民弊反多。此予所不得已也。”致亨等更启曰:“先王成宪,犹或因时损益,况此一寺乎?”传曰:“昨闻卿等之言,意谓欲其权罢,今闻所启,欲我永罢也。其勿更言。”致亨等曰:“今以旱甚,禁酒、闭门、徙市,而独于土功不已,其于闷雨,何如?不得已则虽不永罢,今姑停役,何如?”问提调具致宽,致宽对曰:“时未竖柱,虽停罢,其材可用于后日。且以旱甚,台谏论启,罢亦无妨。”传于致亨等曰:“意谓竖柱,今闻时未竖柱,故命停役。后当更构,其勿复言。”

○义禁府启:“崔水山,前任乃而浦万户,私用没官倭物沈香等罪,计赃八十四贯,律该四十贯以上斩待时。事在赦前勿论,其赃物依数征没。”从之。

4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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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太白见于西方。

○视事。

○御经筵。讲讫,命视事时入侍宗、宰副膳。

○传曰:“江原道,地高气寒,凡物产出太晩。荐新蔬菜带根采进有弊,今后勿进。”

○义禁府三覆启:“僧玉修、六正与良人吴孟夏结党,劫沙岘行人强盗罪,律该斩不待时。”从之。吴孟夏特减死,决杖一百,全家属残驿吏。

4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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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御经筵。

○传曰:“今旱甚,放轻系,何如?”院相曺锡文等启曰:“旧例,遇旱必降德音。”传曰:“中外轻系,悉令放赦。”

○传曰:“闻英陵图局,民田多致陈荒,其中失业者,尤可怜悯。今任元濬以献官下去,其应许耕处,令审视以来。”

○传曰:“决讼官吏,牵于请托,虽非难断之事,不即决了,苟延岁月,民冤未伸,伤和召灾,靡不由此。今后此等官吏,当重论以警其馀。”

○御昼讲。

○义禁府三覆启:“全罗道临坡县囚奴石山、良人金生、婢禾德乱言罪,依《大典》,凡乱言干犯于上情理切害者,处斩、籍没家产。”从之。禾德,减死,决杖一百,永属极边官婢。

○以高台弼为嘉善全罗道观察使。

○御夕讲。

4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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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御经筵。

○全罗道观察使高台弼来谢恩,大王大妃御崇文堂引见,承旨等入侍。大妃语都承旨李克增曰:“天心,岂欲使斯民饥饿哉?今旱甚,民不得耕稼。是必政有阙失,天谴之,俾予警省也。”又语台弼曰:“旱灾,必因人事有乖于天心也。外方人诉冤者,必受该司退状,乃得上言,民之伸冤难矣。”克增启曰:“外方则直诉观察使例也。”大妃曰:“卿宜一一听理,使自得伸。天使支供物官中可办者,勿收于民。卿历仕累朝,备谙事体,故委以方面,往慎哉!”

○御昼讲。

○传旨刑曹曰:“今当农月,雨泽愆期,虑有冤滞。自今四月十三日昧爽以前,京外犯十恶、杀人、奸盗、放火、发冢、受赃、诈伪、故出入人罪、知情故纵者外,流以下,咸宥除之。”

○御夕讲。

○礼曹启:“慕华馆池边蜥蜴祈雨,汉江坛聚巫祈雨,三日而止;城中各户,一日一时,祀门焚香,三日而止;楮子岛画龙祈雨及四方龙祭,以次举行,亦令诸道,择日祈雨。”从之。

○刑曹三覆启:“庆尚道安东囚婢宝背与奸夫奴石丁,谋杀本夫石伊罪,宝背律该凌迟处死,石丁斩不待时。”从之。

4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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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御经筵。

○传曰:“农时采蕨,其弊不赀,进上外,阙内诸处所用,其并除之。”

○司谏院大司谏金寿宁等上疏曰:

臣等俱以非材,滥叨言责,常思竭智尽节,少裨圣明,而学术空踈,见闻卑凡,罔效一得之愚,坐俟罢去者有日矣。伏读圣旨,圣心忧旱,以六事自责,且令臣僚实封以闻。噫!有言责者,不命且不当默默,况导之使言乎?臣等尝闻,善而祥,顺也,善而或灾,其变也。恭惟,圣上即位之初,厘革宿弊,恩泽及民,和气普洽,休祥自当日臻矣。属方田时,骄阳为孽,上烦宸虑,此特时运之变,岂有所谓召之者欤?昔宋景一言,荧惑退舍,殷汤六责,甘澍辄下。天道感应之速,不可诬也。殿下一言及此,天地神明,监临在上,朝夕甘澍,沛然也无疑矣。窃观,今可祛之弊,剸除略尽;可行之事,修举无馀。所贵者,惟责实效,不为文具,慎初虑终,画一勿失而止耳。凡古昔帝王之初政也,未尝不赫然有为,辅佐之臣,皆大有建白,以唐、虞三代自期。至乃狃于升平,溺于宴安,虽号英主,不能无少懈,嬖幸邪媚之徒,缘间而起,中以所欲,谠言日郤,君子日踈,国事日不觉其非矣。今殿下新图庶政,如日方升,忧勤寅畏之闻,播于远迩。正恐一念或弛,一日或肆,逸游或以易忧勤,邪侫或以间君子。此臣等所以不敢不为之先虑也。伏愿,殿下所其无逸,日慎一日,处高危则思谦降,临满盈则思挹损,遇逸乐则思撙节,在宴安则思后患,见可欲则思知足,将兴缮则思知止,防壅蔽则思延纳,嫉谗邪则思正己,行爵赏则思因喜而僭,施刑罚则思因怒而滥。兼是十思,而行之以悠久,守之以诚信,则民心悦而天道顺,五征时而百谷成,沴变为和,灾化为机,太平之治,可立致矣。古人有言曰:“应天以实,不以文。”愿睿鉴留神焉。所有便宜事件,条付于后,且望财择。一。凡受职满六十日,告身未准者,例夺阶征禄,前后被收者,无虑百数十人矣。盖受职之人,或以积劳,或以覃恩,皆非无故而授。昨日之授,必因功恩,而今日之收,非关罪辜,恐非待士以礼之道。以进秩为荣,人皆有是心,岂无疾病事故,而故不准告身欤?间有痴不晓法者,固不足论。至于遐方绝域守令若教授之辈,初不知加阶日月,而夺阶之令已下,岂无缺望?近蒙圣恩,屡加详问,还给者固多,而其收者亦不少。原初夺阶征禄之意,只为滥授者设也。今署经之法已复,虽曾有谬受者,自可凭验。请诸夺阶者,命皆还给,以广恩泽,幸甚。若夫军士不在署经之限,应须考准,夺阶之法,似不可废。然当新授告身之时,须验前度考准,告身乃署,则不烦夺阶征禄,奸伪自戢矣。一。沙场戍士,坐甲暴露,能风与寒,古称艰苦。以我国三边言之,两界北道尤苦。故其守令未挈家者,例于京仓给月支米,以赡其家,独万户,禄不及妻子。盖凡口子者,皆当贼路要冲,兵单力弱劳瘁则倍,而恩例有减,恐非所以重禄劝士之道,计今两界口子,夷险间剧,未可以一二言也。若会宁之高岭、江界之满浦,与彼接界,朝夕受敌之地,苦可知也。以此料之,吉城以北,熙川以西万户,比诸安躯育妻子之臣,劳逸相悬。请两界、北道万户家,给月支米,以劝戍士,幸甚。且教授分教外方,风化是司,虽其人未必皆贤,其任亦未可少之也。世有稗官小吏,秩满待报,辄得荣迁,而为教授者,由科目出,局于邑庠,至有八九年不调,亦非所以出入均劳之意。请教授堪任者隋例进用,其教授、训导中,不辨鲁鱼,不任为师者,悉皆罢遣。且自今,非科目出身者,勿许拜教授,除两界外,须用生员、进士,许拜训导,以谨庠序之教,幸甚。一。世禄之家,奢丽敝化,自古所叹,而高髻一尺,广袖匹帛,盖其所尚者,使之然也。今俗婚姻之家,竞以财相高,奢侈无节,其富足者,犹恐彼善于我,倾家自尽;其单贫者,以为我不敢当某之门,惟窭之耻而不恤女壮,往往有标梅之叹。盖奢侈之风,已累清化,而婚姻之失节,足以伤和气。婚姻之家,服饰、器用逾制之禁,以及烜燎之数,已有著令,请敕攸司,严加禁断,幸甚。臣等又按《周礼》《荒政》曰:“眚礼曰多昏。”注:“眚礼者,杀吉礼也;多昏者,不备礼而昏娶者多也。”今旱荒太甚,请处子年壮,穷不能为礼者,准旧法,官给妆具,以广恩泽,幸甚。一。凡可已之役,不急之务,在平时亦当停罢,而时屈举赢,古人尤谨焉。今刊经都监,本是权置衙门,事已便罢者也。然前事已完,后事继作,日复一日,岁复一岁,无有罢时,计所费饯粮凡几,所役夫匠凡几,而费不天降,役须人作,则其弊可胜言欤?所以不敢言者,佛者之徒,一则为先王荐福,一则为当今祝釐。至以国泰民安,时和岁豊,无不因是也。故虽极知其诞者,不敢言其诞,极知其弊者,不敢言其弊。要在圣上洞观而刚断之耳。臣等前疏,略陈佛氏无益之说,请罢都监。更请以今日之事明之。佛如有灵,能利世福国,则今玆之旱也,圣心焦劳,臣庶吁呼,曰雨不雨,佛无如何。见在之事如此,则庸讵知未来之福报乎?其为诞妄,章章甚明,请亟罢刊经之役,以舒国用。且凡新营寺社,一切禁断,勿令民间浮费,幸甚。一。鳏、寡、孤、独四者,王政所当先施。故周文之治歧也,小民则怀保之,鳏寡则惠鲜之。惠鲜云者,鳏寡之人,垂首丧气,必赉与赒给之,使之有生意也。于《诗》有之:“哿矣富人,哀此茕独。”茕独之人,仰给公家,若不赈贷,无所于归,岂不重可哀矜也哉?我朝赈济场之法,即古惠鲜之遗意。顷来废而不设,岂非为人人而赈之,不胜其赈也?大抵春、夏之交,旧谷既罄,牟麦未登,中人之家,亦病阻饥,茕独之辈,殆有甚焉。颠连无告,灶冷肠烧,日望官赈者几何,而义仓赈贷,亦有定数,故守令既不得发仓,坐视饿殍。或有言者则曰:“病也,非饥也。”此非细故也。今春旱滋深,牟麦不遂,秋稼虽能大熟,夏月民必艰食,况前年失农之邑,民无见粮,今复伤旱,纵使牟麦稍熟,向来拾穗为生之徒,势不得不流离矣。昔唐尧氏见一民饥曰:“我饥之也。”后周世宗遇淮南饥,命以米贷之,或恐民贫不能偿,世宗曰:“民吾子也。安有子倒悬,而父不为之解哉?安在责其必偿也?”请预讲荒政,就诸道诸邑,择其尤失农伤旱者,赈给贫乏,勿要其必偿,以广仁政,幸甚。

疏上,传曰:“当与大臣议而行之。”

○御昼讲。

○命减膳,以久旱也。

○御夕讲。

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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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御经筵。

○御昼讲。

○传旨义禁府曰:“蓬原君郑昌孙赐给乱臣李裕基妻雪非、女子加叱仇之、末非、莫今,右参赞黄孝源赐给李裕基女子小斤召史,善山付处李贞元,瑞兴安置高承益、承厚,康津官奴定属康孝文兄孝诚、弟孝舜,孝文妻未同保授妾女子孝今,左承旨尹继谦赐给姜利敬妻末非及末非保授子今丁、女子谒今、世今,慎氏保授姜利敬女子终今,海南安置姜利讃、姜利温,金孝震保授姜命重,灵岩安置姜利仁、姜利顺,顺天安置姜利诚、泗川安置姜利兴、姜利恭、姜利行,河东为奴尹末孙,巨济官婢定属春非,全州接母保授卵生,户婢石非保授亿丁、万丁,灵岩安置许氏保授连同,罗州安置赵治、赵孟根、赵季根、韩山充军李季明,平山为奴庆由恭,海南为奴金孝祖,顺天付处赵哲山等放送。星州官奴永属杨有源、杨得源、杨继源本州安置,掌隶院定属𤥽婢件伊、四月给其所乳养𤥽女子修理及乳儿。”

○传于承政院曰:“世祖将建武成王庙,议已定,未及施行。今承遗意,欲建置,其与诸政丞拟议,又令考古制,以启。”

○下书忠清道观察使金㻶曰:“上天使欲于六月间,往祭先茔,次往公州,姜玉父母坟致奠。姜玉本家及父母坟,无弊修治。”

○问礼官礼曹正郞金春卿赍事目以去:“一。今副天使言:‘受别敕而来。’颁敕节次,详问取正而来。一。别赐有无,先问远接使,颁赐节次问来,如欲颁诏日并颁,则亦于仪注付标取正而来。一。天使欲于中宫亲传赐物,答曰:‘我国无此礼,殿下并受。’天使若强之,答曰:‘当启殿下。’一。令通事,因便问太监曰:‘前此天使茶礼、酒礼皆各异,今当何如?’详问书来。”

○御夕讲。

4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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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御经筵。

○全罗道观察使高台弼辞。

○下书忠清道观察使金㻶曰:

卿所启林福汀等妄动浮言,固当治罪,然所言,非关国家,亦无情由,不欲加罪。卿宜以此意开谕,幷其事干人放送。

○传旨义禁府,放全罗道珍原徒年定役曹兖河、庆尚道东莱充军郑山老、辛秀武。

○御昼讲。

○传旨义禁府曰:“尚州安置吴谆、砺山安置许曾,许外方从便;西平君韩继禧赐给乱臣赵淑妻及李氏保授赵淑子都致,放送。”

○下书开城府留守金从舜曰:

今见观察使所启,今四月初五日,贼三十馀人到丰德地面,进士朴崇祖家放火,射中崇祖婢一名后,向开城;又三月十五日,贼十五馀人到长湍地面,私奴者古、金卜中家放火,作贼后,向开城;本月二十五日,贼三十馀人到私奴金叱同等家,放火劫夺杂物后,向开城。以此观之,贼人聚到府境,纵横作贼明矣,而未闻捕获,甚不可。其速发军追捕以启。

○义禁府三复启:“禄大、徐好夫乱言,情理切害罪,律该皆凌迟处死,父子年十六以上皆绞、十五以下及母、女、妻、若子之妻、妾,给付功臣之家为奴。李乙山、李乙生、裵龙闻徐好夫乱言不发告罪,律该知而不首者杖一百、流三千里。”从之,命禄大处斩;父子减死,属官奴;好夫决杖一百,全家极边定属。

○御夕讲。

4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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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御经筵。

○庆尚左道水军节度使潘熙辞。

○御昼讲。

○传曰:“太监沈浍送与申叔舟、尹子云、卢思慎段子、郑同送与叔舟金带,其回奉,姑公备给之,今后皆令私备。”

○先是,忠清道牙山居奴万山得黄金豆仇里盖儿一,来进曰:“天安郡南面新里有二女卖此,吾以𨱎匙换之。”其重二两八钱,乃世祖幸温阳时所失物也。时敬差柳轾,因鞫囚,往全罗道,令轾经行,推问所得之由,至是轾鞫问,又得金铣之豆台具二、银䦅一以进,亦其时所失也。

○传曰:“诸邑所进山菜、蕨菜,慈寿、宁寿、寿成三宫永除;五殿,限今年权除。”

○下书忠清道观察使金㻶曰:“道内温阳温井御室及歇息所、世子宫寝室外,许人沐浴;南汤子则宰相及士族妇女亦许浴。”

○私奴仇叱金获獐儿以进,内赐白绵布,仍传曰:“自今生禽兽,勿私进。”

○义禁府三覆启:“私奴者介乱言罪,《大典》内,凡乱言若干犯于上,情理切害者,处斩,籍没家产。奴莫同、长生、咸京、末同听者介乱言,不发告罪,知而不告者,减一等,杖一百、流三千里。”命者介减死,并杖一百,定属残驿奴。

○御夕讲。

4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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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御经筵。

○前录事吕克谐见尚传金孝江言曰:“吾欲启大党强盗事。”孝江曰:“当告承政院。”克谐曰:“不可。”孝江曰:“然则语我。”克谐曰:“不可。”孝江以启,乃引见。命上党君韩明浍入侍,及问克谐,乃自己陈告奴婢事也。明浍请治克谐诈罔,大妃曰:“彼欲伸冤,无他情也。其置之。”仍谓明浍曰:“凡国葬,临时卜地,古冢多被迁发,事出遑遽,甚可矜悯。如寿器,国家亦不得已预办,予欲预定园陵,卿意何如?”明浍对曰:“有生必有死,古今帝王所不免。但事涉不祥,臣子所难言。今承上教,实为允当。”

○成均馆生员权子厚等上疏曰:

臣等伏蒙圣泽,游息泮宫,今闻求言之教,谨以学宫阙典三事,仰渎天听。其一曰,复泮水。恭惟,我国家定都之初,首建国学,泮水制度,一依于古,虽周官之制,鲁侯之修,无以过也。顷缘增广宫墙,泮水缺焉。于时,臣等封章陈请,世祖御书曰:“学宫无泮水,正是阙典。”臣等闻命以来,延颈拭目,以待古制之复,不幸臣民无禄,奄尔宾天。主上殿下恪遵先宪,修举阙典,在今我初服。况此一水,在宫墙之内,则不过为灵囿之小渠;在宫墙之外,则泮水之制备矣。其二曰,复养贤库。国家别建一司,属于成均,以养贤为名,岂但供诸生朝夕之费哉?所以著圣朝养育之美意也。顷缘汰冗,倂于豊储仓,虽国家养贤之实,不异于古,而先王建官立名之意,宁不有亏乎?其三曰,治道路。文庙前地,人家逼侧,道路褊狭,若遇车驾幸学,使臣谒圣,侍立儒生,并肩累迹,无以为礼。古之学宫规制,必不如是。况素王百世之师,虽以天子之尊、诸侯之贵,皆北面而拜之,今大小臣民,跨马过之,上下异礼。臣等未见上敬之,而下独不敬者也。伏望,撤此二三家,以广其路,树下马碑,使人人知尊先圣而莫之陵忽,则是亦名教之一助也。伏惟圣裁。

传曰:“复养贤库、治道路则不可行,泮水则当还之。”

○御昼讲。

○御夕讲。

4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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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大风。

○御经筵。

○御昼讲。

○左参赞任元濬来复命,以英陵禁限太广启之,下议。院相申叔舟启曰:“元濬审定当矣。然其限尚广。”传曰:“今审定禁限外田地,许本主还耕,其审定处,亦令因事下去宰相,更审以启。”

○承政院启曰:“近日旱甚,死囚行刑,姑停何如?”传曰:“可。”

○承政院启曰:“祖宗朝,凡祈雨、祈晴,亦于禅宗、圆觉寺行之,今遍行祈祷,而未得雨,请就两寺精勤祈祷。”从之。

○院相具致宽等启曰:“今旱甚,请依旧例,量减不紧经费。”传曰:“可。”又启曰:“金、银、铜、镴、铅、铁等物,我国亦产,而国家重用民力,不得以时采取,又不许民采之,用常不足。其在民间者若多,则国家取用无难,请勿禁。”传曰:“可。”

○义禁府三覆启:“朴成干欲害柳子光,自造不轨之言,诬告子光罪,律该凌迟处死,籍没家产,父子年十而以上绞。”命成干处斩,父子减死。

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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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视事。

○御经筵。

○传曰:“决讼官吏,有未行公事,则待毕决递任。”

○传曰:“内鹰师,今无所任,勿除职。”

○大王大妃传曰:“国家机务,予不得已权同听断,凡所施为,不合天心,致此旱灾,将何施而可?仁粹王妃明达识事体,予欲传付大事,何如?”院相韩明浍、金礩及承旨等同辞启曰:“水旱之灾,古昔圣王亦不得免。今弊无不祛,狱无冤滞,伤和召灾,恐无其由。然圣心不以为适然,引咎责躬,欲释重负,当今之时,岂宜如是?”传曰:“人多言职田有弊,故议诸大臣,皆曰:‘我国士大夫俸禄微薄,职田未可遽革。’予亦以为然。今闻朝士家,滥收其税,民甚病之。又市里恶米之禁,当得造恶米者罪之,今闻此辈网漏,而其持斗升,以资朝夕者,反受罪。又闻诸司点心,责令贫寒奴婢厚办,奴婢甚苦之。又闻文昭殿祭服陋污,甚非洁净享祀之义。凡此数事,皆当经纪,务合于宜。”明浍等启曰:“职田税,官收官给,则无此弊矣。恶米,民间自相行用,不必设禁也。诸司点心之弊、文昭殿祭服陋污,皆是官吏之过,宜令该司检举。”传曰:“职田税,令所在官监收给之。恶米勿禁。祭享衙门官吏,今后择差。”

○传曰:“死者,人所不免。人君当预卜山陵,使民知禁限,勿于其地安葬、耕垦,以免异日仓卒之患。然今方多事,未暇为也。可于后日议定。”

○遣左副承旨郑孝常于圆觉寺,右副承旨李崇元于禅宗,监莅祈雨佛事。

○御昼讲。

○御夕讲。

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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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御经筵。

○御崇文堂,都承旨李克增、右副承旨李崇元等入启事。大妃曰:“今旱灾,恐由政事多失、刑罚不中、决讼未精而致之也。卿等可言之。”克增启曰:“臣未知其然。但早旱如此,恐耕种愆期。”大妃曰:“职田,人皆言有弊,不特其主滥收也,催纳之奴,征索万端,民甚病之。欲令院相议革之,何如?”克增曰:“前此科田,父死子受者,称恤养田,夫亡妻传者,称守信田,世收其租。今革为职田,而收其税者,或有滥取敛怨者,若使官收以给,则民免收纳之苦,而滥收之弊亦绝矣。”大妃曰:“闻下三道雨土,然乎?”克增曰:“臣亦传闻之。但非灾异,故不启耳。”李崇元启曰:“昨日,臣闻僧守眉言,古有雨土,其年大有。信知其言,则此是丰年之祥,而何乃旱如是?”大妃曰:“今民多被刑戮,予常悯之,每欲末减。然为盗者,必烧人屋,害人命,残酷甚矣。法岂可轻?未知何术可弭。”崇元曰:“盗贼以夺人财物为事,至死不变,此难以德化,刑非得已也。”

○承政院启:“文昭殿提调二员,并以宗亲差之,检察殿内诸事,有未尽。请除宗亲一员,以朝官交差,每朔三四次仕进,检察祭物、祭器、祭服等事。”传曰:“可。”

○御昼讲。

○御夕讲。

4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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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御经筵。

○司谏院正言吕篪来启曰:“庆由恭、尹末孙、金孝祖犯重罪,属官奴者也。不宜遽放,无已则安置可也。崔水山犯赃明白,宜正罪名,禁锢子孙,而只征入己物。姜利敬犯大罪诛死,今遽放同产兄弟,皆不可。”大妃传曰:“由恭等,睿宗欲放之,第以受罪不久未果耳。今以睿宗遗意放之。水山既征入己物,是亦论以赃吏也。利敬同产,予之族亲,故放之。此有旧例。”

○御昼讲。

○义禁府三覆启:“晋州囚朴继生谋复私仇诬告:‘许永文乱言云:“伐国而立他,则必有好奇别。”’罪;禹仲昌书继生诬告状罪;僧信行诬为证佐状内同著名罪,律该凡谋反,但共谋者,不分首从,皆凌迟处死。”命继生斩,仲昌、信行减死、决杖一百,他道驿奴定属。

○御夕讲。

4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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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视事。

○御经筵。

○传旨户曹曰:“世祖温阳行幸时所失金豆仇里盖儿,觅进人万山,给绵布五十匹。”

○传旨刑曹,放内需司永属金宗莲子寅孙、光孙、喜孙、女闰非。

○御昼讲。

○传曰:“予欲革职田,复科田。其问院相。”院相具致宽等启曰:“复科田,甚有益朝官。然若考前日守信、恤养田见夺者而复给,则必夺任事者之田,而与无职之人,恐难行也。”传曰:“非予强欲如是。但陈言者多言职田有弊耳。”

○传曰:“今祈雨,靡神不举,只祷于佛,尚未有应。闻广州检丹山逐兽则雨,欲遣司仆,打围获獐、鹿,以备天使宴享所用。如此则意或得雨。”院相、承旨等启曰:“圣上闷雨至此,当依上教,遣军士打围。”

○传曰:“今旱甚,两界江流必浅。恐野人乘间作耗,其下谕节度使,戒敕边将,益谨堤备。”

○义禁府启:“积城囚人豆彦,自解所著枷,又解同囚永生、众伊、得敬等,助力劫狱卒,反狱罪;永生、众伊、得敬等与豆彦,同谋反狱罪;良人赵生、金禾等持杖,助力劫狱罪,并律该斩待时。”命杖一百、徒三年。

○御夕讲。

4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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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御经筵。

○御昼讲。

○下书忠清道观察使金㻶曰:“今见本道留狱启本,诸邑囚人,多有累月不决者,必是守令懒于决理也。卿可督令速决,勿使滞狱。”

○内赐院相,囊子、护膝各一;都摠管、经筵堂上、郞厅、承旨、注书、史官,囊子各一。

○御夕讲。

4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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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御经筵。

○御昼讲。

○院相具致宽启曰:“今旱甚,番上军士,皆是农民,其数过多,请权减。”传曰:“今闻留京人多,市价踊贵。正兵番上者,亦是农民,其幷权减。”

○院相申叔舟启曰:“安州要害之地,中国使臣所经处。往年臣随天使,而行过州城,天使顾臣而言曰:‘美哉!山河。何不修城池?’臣答曰:‘圣化覃被,边圉无虞,何劳城池?’为臣虽权辞以对,心实耻之。请乘农隙修筑。”传曰:“可。”

○御夕讲。

4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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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视事。

○御经筵。

○传曰:“今逼迎诏,多有可议之事,可令礼曹兼判书申叔舟、户曹兼判书具致宽,日仕承政院;他院相一人亦可同仕,夜直则申、具两相相递。”

○复功臣府院君号;增置艺文馆副提学一员秩正三品堂上官、直提学一员正三品、典翰一员从三品、应教一员正四品、副应教一员从四品、校理二员正五品、副校理二员从五品、修撰三员正六品、副修撰三员从六品,俱带知制教,兼经筵春秋馆职;复置敦宁府领事一员正一品、判事一员从一品、知事一员正二品、同知事一员从二品、都正一员正三品堂上官、正一员正三品、副正一员从三品、佥正二员从四品、判官二员从五品、主簿二员从六品、直长二员从七品、奉事二员从八品、参奉二员从九品。

○以尹士昐为大匡辅国崇禄领敦宁府事,沈决辅国崇禄判敦宁府事,黄孝源崇政议政府右参赞,李孝常资宪知敦宁府事,闵孝悦嘉善同知敦宁府事,金之庆通政艺文馆副提学,沈潾通政敦宁府都正,柳轾通训行司宪府执义,李吉甫通训行司谏院司谏,徐智文通德郞行司谏院正言。

○御昼讲。

○司宪府持平金首孙来启曰:“赴京使臣带率奴子,必考贱籍,以防冒率他人也。今左议政金国光带行奴子已定,而更请率伴人而行,殊失三公之体。请鞫之。”传曰:“政丞言:‘暑时多病,患饮食无味,欲率执馔人而行,请以伴人代奴子。’故予许之,其勿言。”首孙反复更启,不听。

○御夕讲。

4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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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御经筵。

○御昼讲。

○御夕讲。

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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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传曰:“今后待秋行刑人,行刑时更启。”

○户曹启:“凡贡赋徭役,因民所耕田结负之数而定之,今考州郡役民之例,有所谓越耕者。其两邑地境相接,可来往耕治处则已矣。巧诈之徒,窥避赋役,其田虽在隔远他邑,亦称越耕,冒滥移录,因此赋役不均,其弊不赀。今后他境相接来往自耕处外,一禁越耕移录。”从之。

4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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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两院相申叔舟等启曰:“近者久旱,甚劳圣虑,今日下雨,实是喜庆,敢贺。”

○院相具致宽启曰:“近者忧旱,减膳已久,今雨泽优足,请进香酝。”传曰:“累月不雨,枯旱甚矣。岂可以半日雨,遽进酒也。”致宽更启曰:“此雨于田谷已洽,水田下湿处亦皆霑足。请依旧进膳。”传曰:“更俟后雨,不晩。”

○下书诸道观察使曰:“顷恶虎多害人,谕令设方略捕之,比闻多有所获。但虑守令不即行赏,使民无趋竞之心,卿其戒谕守令,随获随赏,勿失信于民。”

○传旨义禁府、刑曹,放善山上林驿徒役郑道、葛之淡、孙德右,河东官奴永属孙继温,善山安谷驿徒役吴顺宗、仇成,尚州洛东驿徒役朴安、闵守、金桂同,咸昌德通驿徒役黄终问,海州望汀驿徒役金何。

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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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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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朔,上幸慕华馆。使臣将至,上具翼善冠、鸦青衮龙袍、红鞓、素玉带,率百官,迎诏。至景福宫,使臣颁诏诰敕。其诏曰:

朕嗣守丕图,抚御寰宇,遐方异域,咸立君长,俾治其民,易世锡封,厥有彝典。故朝鲜国王姓讳,承先事大,忠孝有闻,受封未及逾年,讣告遽云即世,顾玆緖业,宜属亲贤。今特遣太监金兴,赍敕封王之侄讳,为朝鲜国王,继摠国政。惟讳,实惠庄王之孙,本国大小臣民,其一心奉顺,用辑和东土,藩屏中国,无替尔先王之业,斯称朕眷待尔国之意。

诰命制曰:

朕祗绍鸿图,懋隆屏翰。肆怀远以为近,庶一视以同仁。眷此东藩,世称秉礼,允惟承序,宜属仁贤。朝鲜国王侄姓讳,聪明天赋,问学夙成,国论攸归,宗祧当继,今特封为朝鲜国王,总统国事。於乎!惟诚敬,可以修身;惟礼义,可以为国;惟忠,可以事大;惟孝,可以元宗。尚信始终,毋忘训饬。

又制曰:

妻与己齐,人伦之正;妇从夫贵,彝典所先。朝鲜国王姓讳妻韩氏,律修顺德,作配贤英。夫既进于王,封尔宜相于宗祀,是用封为朝鲜国王妃。於乎!诵《鸡鸣》之诗,尚无忘于儆戒;衍《螽斯》之庆,庶有裕于承传。祗服训词,永绥福履。

敕曰:

得奏,尔叔王讳,于成化五年十一月二十八日薨逝,玆特遣太监金兴、行人姜浩,赍文,谕祭,幷赍诏,示尔国人。封尔讳为朝鲜国王,继主国事,幷封尔妻韩氏为王妃。尔宜敬守先业,保国安民,笃忠诚以事朝廷,惇信义以睦邻境,躬节俭以舒财用,俾东土民物康阜,永为中国藩辅之重。朕惟尔嘉,特颁赐尔及妃诰命、冕服、彩币等件,至可领也,计开给。赐国王九章冕服一副、九旒皂皱纱平天冠一顶、玉、珩、旒珠、金事件全。九章绢地纱衮服一套、计七件,条副。深青妆花衮服一件、白素中单一件、𫄸色妆花前后裳一件、𫄸色妆花蔽膝一件、玉钩全。𫄸色妆花锦绶一件、𫄸色妆花佩带一副、金钩、玉、玎、珰全。红白素大带一条、玉圭一枝、帒全。大红素纻丝舃一双、袜全。大红平罗销金云龙夹包袱三条、朱红漆素法服匣一座、护箱等件全。纻丝丹矾红色花一匹、鷪哥绿色花一匹、黑绿花一匹、青花一匹、罗素桃红一匹、素柏枝绿一匹、素黑绿一匹、素青一匹、白细洋布十匹。赐王妃:珠翠七翟冠一顶、金簪、金翟、宝钿花结子等件全。钑花金坠子一个、服一副、共二套,计七件。一套、计四件,副枝。大红素纻丝夹大衫一件、青纻丝彩绣圈金翟鸡夹褙子一件、青线罗彩绣圈金翟鸡霞帔一副、象牙女笏一枝一套、计三件。绿织金花云肩纻丝夹团衫一件、红暗花纻丝夹袄衣一件、青暗花纻丝夹裙一件、沈香色素礼服匣一座、护箱等件全。红罗销金夹包袱二条、包裹红绢布包袱三条、绵布表绢里夹一条、熟绢单二条、纻丝丹矾红色花一匹、鷪哥绿色花一匹、黑绿花一匹、青花一匹、罗素桃红一匹、素柏枝绿一匹、素黑绿一匹、素青一匹、白细洋布十匹。

又敕曰:

先因建州、三卫都督董山、李满住等逆天背恩,累犯边境,朝廷命将出师,往彼征剿,虑其逃遁,特敕尔国,令发兵截其后路,尔先王乃能仰遵敕旨,令人直抵巢穴,擒斩逆贼李满住等,遣使告捷,具见忠顺之诚。今三卫残虏,输情服罪,照旧朝贡,乃敢声言:“要往尔国,报复前仇。”已令通事,折以大义谓:“朝鲜,助顺讨逆,乃敬天事大,职分当然。尔等不思自咎,欲修怨启衅,鬼神必不尔祐,其灭亡可待。”此虏虽已听命而去,然狼子野心,反复不常,不可不预为堤备。特敕谕王,令知此意,王其慎之,慎之。

○使臣就馆,遣都承旨李克增问安。

○上幸太平馆,具冕服,拜祭物、赙物如仪。祭文一道、祭物一坛、阔生绡五百匹、麻布五百匹、戋香五斤、檀香二炷。释冕服,还御翼善冠、白袍、乌犀带,与使臣,行相会礼。上令通事,语两天使曰:“皇恩至重,罔知所措。又训戒丁宁,谕以贼情,感激益深。”仍就座,行茶礼。上出,使臣送至中门。上还御室,小顷,上还就馆,设下马宴。上行酒,次密城君琛、蓬原府院君郑昌孙、高灵府院君申叔舟、上党府院君韩明浍、绫城府院君具致宽行酒。酒半,上请天使,饮头目酒,头目等序立月廊,叩头。上执玉杯赐酒,两天使头目为首者,升殿跪受,酒饮,叩头而出。命咸从君鱼世谦、同知事许亨孙,监馈诸头目,宴罢,还宫。命留都承旨李克增,赠天使各鸦青绵布单圆领一、草绿䌷袷㙮胡一、大红䌷腰线袷帖里一、白绡衫儿一、白绡单袴二、黑草笠一、白鹿皮靴毡精套鞋具一,头目各白绵布单帖里一、黑草笠一。上使叩头谢,副使不受曰:“敬在诚不在物,虽不受,如受也。多谢殿下厚意。”

○百官进笺陈贺曰:

伏睹,主上殿下钦受诰命、冠服、彩币,不胜庆抃。伏以,历数攸归,诞抚亨嘉之运,天休滋至;笃承眷命之隆,喜气旁腾,欢声竞沸。恭惟,聪明协舜,勇智齐汤。五位龙飞,式符神人之望;十行凤诏,载膺茅土之颁。庆绵宗祊,事光简策。臣等俱以庸质,获睹盛仪,对咫尺颜,庶竭驽力,上千万寿,愿效嵩呼。

下教颁赦,其文曰:

承自天之宠眷,既膺宏休;守赐履以抚绥,宜布宽政。予以冲藐,嗣玆基图,念艰大之靡堪,怀惕虑以不替,星使忽降,纶音诞颁,赠谥、赐祭之备加,且致厚赙,冕服、彩币之兼锡,又逮寡妃,申命殷勤,龙光震耀。欲覃汪濊之泽,盍推作解之恩?自今五月初一日昧爽以前,除叛反大逆、谋叛、子孙谋杀殴骂祖父母、父母、妻妾谋杀夫、奴婢谋杀主、蛊毒、魇魅、谋故杀人、但犯盗外,已发觉、未发觉,已结正、未结正,咸宥除之。敢以宥旨前事相告言者,以其罪罪之。在官者各加一资。於戏!鸡赦涣颁,旁霑在宥之化;鸿休益永,共享升平之期。

○是日,大驾迎诏,至锺楼,驾前有傩戯者,传曰:“今日傩戯,非为我也。谁使呈戏乃尔,其问以启。”

5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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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御经筵。

○高灵府院君申叔舟、都承旨李克增问安于天使,同晨羞。自是每早朝,遣宰相及承旨问安,例也。

○上幸太平馆,设翼日宴。上行酒,次青松府院君沈浍、宁城府院君崔恒、仁山府院君洪允成、领议政尹子云行酒。天使令通事启曰:“今日行酒,将至五巡。请殿下,命卢宰相卢思慎时为馆伴。行酒后,吾等当回杯。”上答曰:“依命。请大人,从容待礼成而罢。”副天使曰:“天子之酒九巡,诸侯之酒七巡,至于常礼,只三巡五巡而止。今酒至五巡,礼亦尽。且我量浅,不得饮。”上即命进大膳,天使等各进回杯而罢。命留都承旨李克增,赠天使各鞍具马一匹、海獭皮鞍笼一毛、马妆一部、毛鞭一事、扇子五十把、六帐连幅油芚一、紫石砚一面、黄毛笔二十五柄、兔毛笔二十五柄、油烟墨十丁、赤玉墨二丁、笠帽十事、上品表纸二卷、中品表纸二卷、三幷刀子一部,头目各刀子一部、笠帽二事、扇子二把。上使叩头谢,副使只受扇子四、笠帽四、油芚一、毛鞭一、紫石砚一、黄毛笔、兔毛笔、油烟墨。

○捕盗将李阳生来启曰:“有盗三十馀人,攻劫积城县官厅及县监衙,掠夺财物,遂向黄海道而去。”命洪纯老、李阳生、金继贞,各率京军士五十。又授发兵符,令纯老发杨州、抱川、永平、铁原、平康军士;阳生发坡州、积城、麻田、长湍、涟川、朔宁、牛峯、兔山军士;继贞发开城、豊德、江阴、平山、瑞兴、新溪、谷山军士,分道捕之。

5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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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御经筵。

○司宪府持平金首孙来启曰:“赵篱,乱臣赵蕃弟也。曾属官奴,今除监察,不可。请改差。”传曰:“可。”

○都承旨李克增启曰:“闻头目姜进,乃副天使族亲也。无随身夏节衣服,犹著襦衣,欲得单衣。请造给。”命赐绵布单帖里一、苎布帖里一、鹿皮靴一、绵布单袴一。

○司谏院正言吕篪来启曰:“新除刑曹佐郞李仁文,乃李茂外孙,不宜为省曹郞。请改差。”传曰:“仁文,真李茂外孙耶?更考以启。”篪复来启曰:“仁文外祖之父,乃李茂也。臣等误启耳。”传曰:“今后,此等事,当详考言之。”

○传曰:“副天使,将以本月二十二日回程,宜令上天使知之。若上使不得请留,则当使人更请。”

○传于兵曹曰:“初五日,天使游观汉江,其抄能射人二十遣之。”

○下书平安、永安道观察使曰:“江原、黄海道强盗肆行,今遣兵捕之。虑或有逃窜邻境者,其不居本道而行止诡秘者,辄拘问根脚,以启。”

○刑曹佐郞崔淑精上疏曰:

臣伏睹,今玆雨泽愆期,而圣上深自畏惧,引咎自责,下教求言,冀闻过失,以弭其灾。臣反复思之,水旱之灾,历代所不免,而感召之理,古人所难明。大抵人君有畏天之敬,有恤民之仁,而或遇水旱之灾者,不过天之仁爱人君,以警惧之也。人君无畏天之敬,无恤民之仁,而乃有水旱之灾,则是天之谴告者深矣。商有成汤,周有宣王,而一则六事自责,一则侧身修行,是皆责其在己之失。故旱干之灾,不能为商、周之病;革夏之治,中兴之美,至今称颂焉。今我圣上,新登宝位,首开言路,刍荛必择,迩言必察,顿革宿弊,一新庶政。亿兆之民,延颈拭目,想望太平之治,而自三月至于今不雨,麦不成穗,种不入土,以轸圣虑,其故何欤?臣固知天心之仁爱殿下,而将以坚殿下之志也。臣敢不撮其伤和之疑似者,以副求言如渴之教乎?臣愚窃见,近年以来,告讦成风,或希赏赐,或挟私嫌:“某人言某事,是触讳也。”“某人有某物,是盗贼也。”径诣政院,诬饰上闻。于是宣传官、部将直𢭏闾阎,无问男女,悉皆编拿,联录启达。家无馀人之可守,而财货已付于觇虚攘取者之手矣。及其事下有司,则贯三木,加连锁,幽闭牢狱,使之痹不得摇,痒不得搔。虽按之无实者,有司竞为深刻曰:“启下之事,不可容易为也。”吹毛觅疵,穷诘百端,间有理直者,事闻后放,动逾旬日,不幸而稍有违端,则请行拷讯,终虽获免者,已无完肌,而家产又荡尽矣。缘此伤生者,亦岂无人?如是则直为挟私者报怨耳。其为冤也,岂曰浅哉!如是而太和之不伤,臣不信也。近年以来,强盗之妻子,定属边郡,而其中杀人者,诛及其子,是固惩奸慝,救时弊之权术也。夫人莫不知爱其生,而为强盗则杀无赦,虽五尺童子,亦皆知也。知其必死,而为之不已,是所谓“凡民罔不憝。”者也。虽行赤族之诛,亦无可惜。然彼不爱其生者,岂复有爱其子之死,爱其妻之苦,而变其为恶之心乎?又岂以妻之禁、子之谏,而销其不仁之念乎?臣断知其不能也。然则其人虽死有馀辜,妻子在所当宥也。不特此也,徙民逃来者,又杀之无赦。夫怀土者,人物之常情,亲戚之恋;乡曲之念,达者所不免,而况无知之小民乎?暂离分配之所,才还旧土,遽称逃民,从而刑之。犯之者,若为盗之类,虽如此可也;自馀平民,岂非可痛之甚也?古者刑人,必俟秋者,所以顺天时也。近岁待秋之法既废,而于孟夏之月,乃复刑人,臣恐有乖于天道也。古人有言曰:“一女衔冤,六月飞霜;匹夫结愤,三年亢阳。”一物之微,有足悲者,如臣所见,乌得不伤?然则今日之旱灾,虽出于天心之仁爱殿下,殿下可不念灾咎之所自欤?昔景公有人君之言,则荧惑退三舍;太宗有重民之诚,则蝗、旱不为灾。况殿下之仁圣,而有今日之灾,讵知天之所以佑商汤、周宣者,不以佑今日耶?

疏入,命院相议之。申叔舟、韩明浍、具致宽、崔恒、曺锡文、金礩、尹子云、金国光议:“告讦之禁,已下谕中外。徙民逃亡者,法不严则必皆逃散,不可轻其法也。但临时随其情状轻重,量减科罪。杀人、强盗之子减死,幷其妻边远定属,刑人待秋事,从其疏,依律为便。”从之。

○院相等议司谏院上疏所论事。疏见四月壬戌。申叔舟、韩明浍、具致宽、崔恒、金礩、尹子云、金国光议:“第一条,夺阶者还给何如?第二条,万户给月支米事,势难举行;教授、训导择送,已有著令。第三条,婚姻时奢侈相尚,已有禁令;贫穷者,官给资财,亦有著令,申明举行何如?第四条,不急之役,已皆停罢。唯刊经一司未罢,事毕革罢事,已有命。新营寺社禁断,亦有著令。第五条,赈民事,国家时方举行。”洪允成、曺锡文议:“司谏院条上五事,皆合举行。”传曰:“第一条、第三条,可;其馀,亦当更审施行。”

○御昼讲。

○御夕讲。

5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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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视事。

○御经筵。

○遣都承旨李克增,告副天使曰:“闻大人将以二十二日回程,当此酷热,奉皇帝恩命,涉险远来,遽欲回程,不胜缺望。愿大人勉留数朔。”副使曰:“使事若完,当速复命。然殿下诚意恳至,当以二十五日起程。”克增又告上天使曰:“副大人欲以二十二日回程,故殿下遣臣请留。又令臣,白大人劝留。”上使曰:“彼已竣事,当即回还。予则八月回程事,奏达而来。彼既不与我议发程日,予何敢请?”克增曰:“大人于本国事,岂可恝然?体殿下诚意留之,无乃可乎?”上使曰:“然则赐祭后,吾当请之。”克增曰:“大人辞昼奉杯,是欲除本国弊也。副大人则上国之人,请大人,为副大人勿辞。”上使曰:“远来身疲,不欲饮酒,副使亦如是,故辞之尔。宰相当说与副使,副使受之,则予何辞焉?”克增曰:“副大人必从大人之言。”上使曰:“副使受则吾亦受之。”

○传旨义禁府、刑曹曰:“近来盗贼肆行,怯杀人物,须用重典,故杀人强盗之子,令处死。然当处决,心有不忍,每贷其死,虽设峻法,竟难得行。今后杀人、强盗之子,定属边邑奴婢。且强盗外凡盗当死者,亦依律文,待秋行刑。”

○御昼讲。

○御夕讲。

5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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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两天使往游济川亭,高灵府院君申叔舟、仁山府院君洪允成、领议政尹子云、馆伴卢思慎、李承召从之,左副承旨郑孝常赍宣酝往慰。又以弓矢,赠两天使,令武士射侯,两使亦射的。申叔舟以下次次行酒而罢,又乘舟顺流而下,网得鲜鱼三尾,两天使令进上。行至露渡中流,副使与卢思慎,为耦射侯。右承旨韩继纯,又赍宣酝而往。上使醉倒先还,俄而副使亦还。上遣都承旨李克增,就太平馆问安,仍请留于副使,答曰:“吾行已决,休说。”

○先是,生员丘永安弃其妻申氏,妻家状告司宪府。司宪府按之,乃其友崔自宁、权杰者,因永安不往来妻家,疑其妻失行,遂腾播侪辈中,永安因此弃别也。鞫未毕,命移义禁府鞫之。义禁府论以赦前,请宥之。命院相及议政府议之,申叔舟、崔恒、曺锡文、金礩、金国光议:“丘永安,既谓其妻无失行,且审其言根初发处,其族亲交友等,皆因永安不往来妻家,遂疑之,乃发此言。今虽穷推,必不得其实。然今直赦之,则永安之妻,以浮言蒙垢,耻不得自雪,可矜。时推照律后,论以赦前勿论,何如?”韩明浍、韩伯伦、任元濬、黄孝源议:“再经赦宥,勿论何如?”具致宽、韩继美议:“永安欲弃其妻,造饰虚辞,诬以失行,不可不治。永安之妻果失行,则亦不可不惩。请穷极推核,明辨施行。”洪允诚议:“纲常之道,莫大于夫妇。须令得情,施行何如?”卢思慎议:“事若虚伪,而不使辨明,则永安之妻,虚得丑名,夫妇相弃,冤抑莫大。事虽蒙宥,当令推鞫得情。”传曰:“永安及事干尹温、尹良、南愃等,仍囚毕鞫。”

○刑曹三覆启:“井邑囚晋州官奴莫金与物故性真、高升、莫同、豆彦、弥罗老,在逃勿金、李山、古音龙、金崛等,寺明火,射杀僧人,劫夺衣服罪;海州囚私奴加叱同、太山烧李湄家,射杀李湄,强盗罪,律该斩不待时。”从之。

5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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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御经筵。

○院相韩明浍等启曰:“今雨泽既足,请复膳、进香酝。”传曰:“复膳不可遽也。香酝则大殿依旧以进。”

○传曰:“来二十四日,当行饯宴,但是日国忌,何以处之?”院相韩明浍、都承旨李克增等启曰:“若以此告天使,则必曰:‘殿下勿劳动。’如是则处之为难。”上又问曰:“此日不得已设宴,则天使见予素膳,必问其故,以实告之何如?”对曰:“上教允当。”

○御昼讲。

○御夕讲。

5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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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御经筵。

○命左副承旨郑孝常,赍进献物膳见样,诣太平馆,示上天使。天使见之曰:“易备之物,备三柜;难备之物,随所备以进。”

○传曰:“今后诸道纳税,各仓遣分台监察,纠察不法。”因具致宽所启也。“

○御昼讲。

○平安道观察使李尹仁,据满浦佥节制使孙孝胤牒,驰启曰:“今四月二十二日,故建州都督李豆伊子亏之加茂遣指挥李伊时应巨等四人,来言:‘我于己丑六月,入中朝肃拜,朝廷加本卫都督,并赐印。留会同馆,馆员谓我云:“朝鲜之征讨汝辈,非擅行也,从帝命耳。”及陛辞,皇帝特命和好朝鲜,愿依父豆伊例,希望上恩。若许待我使人,则我亦欲朝京肃拜。’”命议于院相,申叔舟、韩明浍、具致宽、崔恒、洪允成、曺锡文、金礩、尹子云、金国光议:“伊时应巨等若更来,当语之曰:‘将汝归顺之意,已启达,教曰:“先王朝豆伊纳款我国,待之亦厚;今亏之加茂欲继父志,来款可嘉。若果诚心、效顺,当待之如旧。但中朝不许相通,势难来京。”’如是开说,厚待以送,何如?”传曰:“其以此谕本道。”

○御夕讲。

5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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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视事。

○御经筵。

○司宪府持平金首孙来启曰:“宦官赠谥,古未之有。今闻赐田畇谥,窃以为未可也。”传曰:“尔言是也。然田畇功大,非他宦官比。”首孙更启曰:“世祖封畇河阴君,本府争之,世祖教曰:‘田畇功大,故封之。后来宦官,岂可封也?’然自后宦官封君者多。今之赐谥,安知不为后日之援例乎?”上问院相,申叔舟启曰:“田畇,既已封君,加谥何害?谏官见前代宦官无赠谥者,故言之耳。”金礩启曰:“今虽赠谥于畇,无益。从宪府言为便。”传曰:“田畇功大,不可不赠谥。勿再言。”

○吏曹启:“承文院博士以下,初以年少聪敏者,择差五、六年而后去官,故用心习读,则汉学可能精熟,只缘赏罚不严,专不动学。今后自九品,升八品,则《老乞大》、《朴通事》;自八品,升七品,则《直解小学》、《至正条格》等书习读,逐日置簿,每当四仲朔,都提调合坐,上项所读书,三次考讲,俱略以上,随例迁转;粗通者,依殿最中等例,勿迁;不通者罢黜。”从之。命校正厅,添录《大典》。

○遣户曹正郞金仲衡于忠州金迁仓,检括商贾兴贩作弊者。

○司宪府大司宪韩致亨等上疏曰:

伏睹传旨,令大小臣僚,各陈时弊。臣等俱以庸驽,待罪言官,谨以管见条陈,伏惟赐览焉。一。新定《大典》:“贱人所系从母役,而许其父告官赎身。”注:“为僧后所生,勿论良、贱,皆属公贱。”臣等未知立法本意。妄意‘为僧后’云者,是别于为僧前也,非谓为僧还俗之后也。今决讼官吏,其为僧还俗后,成礼所娶之出,一皆属贱,是绝其僧人还俗之路也。若论曩时之事,则门阀之家,不无其人,而掌隶院一一取人陈告,而尽属于贱役乎?设使出家数月,即便还俗,而所出子女,例以属贱,其为冤结,不亦大乎?是必告者之利厚,而因循至此,罔有纠正故也。臣等初不知此,近因诉状,仍问掌隶院,不觉惊怪。彼僧时所生则固矣,还俗以后,自是凡人,而决讼之官,懜不知怪,希利之徒,甘于受赏,而其被告者,亦谓国法之当然,含冤抱屈,无由上达,岂不痛哉?请亟命该司,申明立法之意,其已从贱之人,一切改正,以解其冤。一。国朝设别坐,周一期,例调禄官,其所差者,或在任遭丧,或有故置散,率皆曾经官职之人。故其个满当迁,亦调准品之官,而不见其不可。令吏曹,不论代加、影职,率拟别坐,而才满一期,要官显秩,无不如意。以近日之政观之,司评宋孝瑄以典涓别提,监察赵琛以司圃别提,初不经东班一职,而遽授显秩。司评、监察,岂不更事之人,所堪任乎?恐朝廷官爵由是而贱矣。殿下以吏曹为无私,而近日之所为如此,臣等耻焉。夫阶除之法,祖宗之朝,行之已久,所以重参职,而严仕级也。臣请复阶除之法,其以散资,授别坐者,个满当迁,辄于南行叙用,不得直授参职;其东班人员,不经参职,亦不得授台省郞官及决讼衙门;其已前滥受者,亦须改正,以杜躐进之路。一。曾降传旨:“中外官吏,狂妄怠惰,或年少不学,不堪任事者颇多。今后虽宗、宰亲属,亦皆精择识事理,知吏治者除授;不堪任事者,虽有特旨,送西叙用。”今吏曹奉传旨数月,尚未黜不堪任一人,固为稽缓。近日之政,闵永肩以年少不更事之人,得为户曹郞官。若此之类,虽已前在位,固宜在送西之列,而乃置之烦剧之司,是何戾欤?请其已前在任,而不堪任事者,令吏曹,亟行沙汰。永肩亦宜改正,以革旷官之弊。一。古者封功臣以侯,而有世袭之法,国朝封君,盖取于此,所以待功臣之道,至隆也。今以政案观之,宗亲、功臣封君,无虑数百,而功臣之嫡子若孙,不论父祖之存没,升嘉善必封,甚非古制。非惟非古之制,禄亦不支。夫袭云者,父死而子袭,非谓父在而子得以封也。前此国朝功臣封君,无荫封,今荫封之法立,而遂有并封之弊,是何封君之贱也?臣等请依祖宗朝法,宗亲以亲踈,受封功臣之后,不许生袭,以尊封爵,以省冗费。一。古之屯田,必于边塞者,何也?边将拥卒屯塞,谓高眠送日之无益,宁事南亩,以除飞挽之劳耳。近年以来,虽非防戍之地,亦设屯田,将以赡不时之用。是似有利于国家,而其耕耘之力,亦不得不劳吾民也。民用一日之力于公,亦减一日之力于私。苟减一日之力,不可谓之不夺农时也。况耕敛之苦,动经旬月,又奚暇力于私农,而以为仰事、俯育之资乎?是国受一分之利,而民受终岁之艰也。今年如是,明年如是,又明年如是,几何不胥而转于沟壑也?传曰:“百姓足,君谁与不足?”使民而安业,国无屯田可也。臣等请内地屯田,一皆停罢,听民耕食。一。功臣伴儿,所以报伴役之劳也。今功臣之家,以伴儿,为自家私物,任意赠与,而兵曹亦顺其意,以与之,初不考伴倘官案,非立法之本意也。夫伴倘,授兵曹差帖,誊姓名于伴案,而每于春秋点考,则虽属于功臣之门,而亦国家之军卒也。其递儿,非功臣所得擅予夺者也。请功臣伴儿使不得妄与他人。一。春分后秋分前停杂讼,即古者不违农时之意也。近来此法不用,然京中尚许归农,而外方则凡奴婢田地征债之讼,一皆听之,正当耕耘之时,飞文发差,更相推鞫,以扰农民,实巨弊也。彼亦非不知此弊也,以为:“国家已罢是法,不得停讼。”农以之失时,甚非国家重农之意也。愿申明旧法,使民专力于农,幸甚。

命院相议之,申叔舟、韩明浍、崔恒、金礩、尹子云、金国光议:“为僧后所生属公贱,不更事人改差。功臣嫡长袭封、春分后停讼等事,则请从上疏施行。内地屯田革罢事,则时方举行。功臣伴儿他人移给事,世祖曾已听许,今不可更议也。”洪允成议:“与申叔舟议同。但功臣伴儿事,依上疏施行。”具致宽、曺锡文议:“屯田则可仍者、可革者磨炼事,曾已下教。其馀则依上疏施行。”皆从之。惟不更事改差事,不允。史臣曰:“闵永肩为人狂妄,偸用外祖母尹氏图书,求得佐郞。尹氏,大王大妃姊也,子孙皆列庶位。”

○御昼讲。

○御夕讲。

5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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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行副司直郑希书启曰:“今谢恩使之行,臣以押马赴京。太监沈绘处人情,黑麻布三十匹、㙮士麻一百束,请赍去。”下院相议之,申叔舟、金国光议:“赠给天使之物,禁止似难。依金淡、姜继叔例,施行为便。”韩明浍、具致宽、崔恒、洪允成、曺锡文、金礩、尹子云议:“驿路转输有弊,依金纯福例,只许布十匹赍去,何如?”传曰:“布二十匹、㙮士麻五十束赍去,可也。”

○下书京畿观察使成允文曰:“今五月二十五日,天使遣头目二人于金刚山挂幡。支待诸事,曲尽措置,所经各官各驿,凡可讳文书悉令撤去。”

○下书江原道观察使芮承锡曰:“本月二十五日,天使遣头目,挂幡于金刚山。凡干支供诸事,预先措置,又诸寺事迹及凡可讳文书,勿令见之。”

○下书忠清道观察使金㻶曰:“上天使率头目十一人,本月二十五日,往本家。浇奠及宴享支待诸事,其备待之。”

○大王大妃传曰:“凡乱臣缘坐例,皆未得蒙宥,世祖欲慰我,特放我族亲。其后人皆欲免放,陈诉者甚多。予念,同姓则犹可也,异姓疏远者不宜例放。自今限寸数,放之何如?其议诸院相。”申叔舟、韩明浍、具致宽、崔恒、洪允成、曺锡文、金礩、尹子云、金国光议:“虽同姓至亲,苟犯大罪,在所不赦。若定寸数放赦,则将无所畏法矣。临时以族亲亲疏,所犯轻重,酌量施行为便。”议入,留不下。

○传曰:“京中属公家舍数少,而光陵、昌陵旁近人家撤去者甚多,难以尽偿,择其中最贫乏者,先给之。”

○司宪府持平金首孙、司谏院正言吕篪来启曰:“田畇,虽有功封君,宦官赠谥,我朝无例。今从大臣例赠谥,则后世以为何如?且后日必有援例者。请勿谥。”命还收。

○卒参判李延孙妻尹氏上言曰:“女婿徐冈被罪后,子孙特蒙上德,已通仕路。然恐后世例论以被罪人子孙,而禁锢之。请还冈职牒。”下院相议之,申叔舟等佥曰:“可给。”从之。

○传旨义禁府,放乱臣李义山子友敬、妻莫生。

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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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国忌。

○传旨户曹,给殡殿、国葬、山陵赴役诸色匠,一等,各米一硕、绵布二匹;二等,米一硕、绵布一匹;三等,绵布、正布各一匹。

○吏曹启:“旧例,诸司提调坐、不坐,每季朔,本曹考公簿录启。丙戌年新降《大典》,不载此法,因此提调不坐,官吏勤、否,慢不检察,未便。自今本曹依旧例,诸司提调坐、不坐,具录启达。”从之。

5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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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御经筵。

○先是,命考司评宋孝瑄、监察赵琛来历以启。至是,承政院书启曰:“孝瑄,以散官参上,为典涓司别提;赵琛,录事去官,为司圃署别提。”传曰:“凡录事去官者,例授守令。守令专治一邑,监察只请台而已。其任孰重?若可为守令,独不可为监察乎?监察,于诸司请台,与其司官员,同议为之,意谓守令之任,重于监察也。”院相洪允成启曰:“守令,苟非其人,则六载之间,民受其弊。臣闻欲为守令者,至赂以第宅,彼非不爱惜第宅也,其所利者,倍于第宅故也。然则民之受害,何可胜言?郑麟趾尝言:‘有一守令,征赎太甚,民不堪命,有以犊牛纳赎者。守令云:“尔何纳牛?其贸布以纳。”民答云:“无足布,尚能走于京,况具四足者乎?”’民之苦乐,系于守令之贤否,其任岂不重于监察乎?”传曰:“孝瑄改差。”

○传曰:“前日,守令、万户,令各品保举叙用,今何不举行乎?”承政院启曰:“已载《大典》,但未及行用耳。”传曰:“仁山府院君荐举,为先叙用。”允成启曰:“守令所以畏慎者,以其有黜陟也。今之观察使殿最时,不以贤否,惟视门地,往往以庸劣者为上。请以职秩高显、名望重大者,为观察使,以明黜陟。”

○传于吏、兵曹曰:“今后守令、万户,依《大典》,必待荐举叙用。”

○御昼讲。

○御夕讲。

5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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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御经筵。

○大王大妃传曰:“闻永膺大君奴金希居杨州,牧使尹壕听人妄诉,以为盗杖,折其足,因致死。其妻欲诉冤,永膺夫人,以壕于予为族,禁之不告。壕,虽予族亲,岂宜枉刑杀人?其招金希妻问状,拿致壕鞫之。”

○传曰:“今又欲祈雨何如?”院相申叔舟启曰:“前日祈而得雨才六日,而又再行似渎。请过数日行之。”传曰:“可。”

○礼曹启:“宗贞国特送平茂续等六十人及井皮孔古罗等五十人、山名殿使善明等一百三十五人,累朔留浦,不肯发还。故前此本曹受教,择庆尚道秩高谙炼守令,使开谕客人云:‘尔等之来,所费粮饷,计某行几硕。其米谷,皆出于民,收敛转输之苦,尔等所见闻。大抵两国交际,必须各悉其弊,是乃永久之道。若复久留,则正官外粮料,不得题给。’如此开说督还,而迄无回报。若至今不还,则令日本国王使臣宣慰使李亨元更开谕督还,然犹不发去,正官外勿给粮料,何如?”从之。

○御昼讲。

○御夕讲。

5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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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承政院启曰:“今使鱼世谦,伴送副天使,而馆伴二人,皆不随去,遽令世谦随行,则天使意以谓何如?今令李承召称病,以世谦代为馆伴,使之随行,何如?”传曰:“可。”

○司谏院正言吕篪来启曰:“宋瑛,乃宋玹寿三寸侄。前日除监察,司宪府请改正,而不允。今赵篱,以赵蕃弟,而递监察,均是缘坐,而宋瑛独不改正。张理之祖程弼,曾为内需司书题,而理今为监察,车孝輖无职事,而久受禄俸,皆未便。”传曰:“张理,其祖虽出身卑下,无痕咎。且此等辈,拜高官者亦有之,不可改也。车孝輖,虽无职事,世祖所矜恤,不可罢去;宋瑛,世祖朝许通,睿宗朝已授监察,故不递耳。”

○吏曹据永安道观察使启本启:“永兴移属宣德社,还属预原;预原移属草郞之地,还属永兴。”从之。

○户曹启:“乙酉年以成均馆养贤库合属丰储仓,其儒生供馈米、豆,馆员同仓官给一朔支调,今革支调,而逐日题给,则仓官事多,未得趁时出纳。且解由会计,仕上直则专属馆员,今宜以成均馆官参上一员、参外二员,兼带丰储仓职,专掌出纳。”从之。

5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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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国忌。

○传于吏曹曰:“今永昌、庆安两殿无提调,殿内诸事,未得检察。其依辉德殿例,择宗亲差提调。”

○传于吏曹曰:“功臣嫡长封君,父殁后袭封。”

○户曹启:“诸道田税收纳各仓,观察使定差使员监之,而差使员及诸邑色吏,谓无纠检,滥收作弊。且京中兴利人,多集贩卖,诳诱愚民,弊亦不赀。请今后除差使员,别遣分台,同敬差官监纳。”从之。

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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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传曰:“中朝武成王庙制,令馆伴,问于天使。”馆伴卢思慎问之,副天使答曰:“历代帝王庙配享而已,无别庙。”

○司宪府持平洪滨来启曰:“柳桂芬,乱臣柳诚源之侄,而除典校;校理赵忠老,乱臣赵清老之弟,而除真宝县监。彼皆以乱臣切亲,见放未几,授东班显秩,未便。请改正。”传曰:“既许通,授职何妨?”

○传曰:“今有请立武成王庙者,我国本无其制。其议于院相。”院相等议启曰:“武功出于一时权谋,不可与垂范万世者比。且自唐开元后,或立或废,今闻中朝亦无庙。”传曰:“知道。”

5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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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命都承旨李克增,赍鸦青绵布圆领二领、白绵布圆领二领、白苎布帖里四领、乌带二腰,赠两天使曰:“明日将赐祭,故殿下奉此耳。”上使曰:“我则当服白衣,何用此为?”克增更请,上使受之。副使不受曰:“我皆有之。”克增曰:“赐祭时,大人当变服,故殿下奉此耳。请大人勿辞。”副使固辞不受。克增曰:“请赠头目等薄物。”副使许之。克增赠两使、头目白苎布单帖里各一领。

○副使见樱桃,语通事金孟敬曰:“我欲与汝对句。”孟敬曰:“俺不解文。”副使曰:“朝鲜人皆能诗,汝何独不尔?”遂吟曰:“白玉盘中,满盛樱桃,呈近侍。”仍促孟敬对,孟敬曰:“黄金杯里,盈斟美酒,劝使星。”副使又吟曰:“樱桃红似火。”孟敬曰:“杨柳翠如烟。”

5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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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上诣永昌殿,朝上食,出御幕次。使臣将至,上具衰服,御勤政门外西庭幕次。赙物、奠物,入弘礼门,上就祗迎位,东向鞠躬。赙物安于勤政门外帐殿,奠物入灵殿。思政殿使臣入次,上使著白衣,副使著黑衣。上入就勤政殿西庭幕次,宗亲及文武百官入就灵殿外庭位。攸司入设诰命案于灵座之东,祭文案于诰命案之前,俱南向。奠物陈设讫,上就灵殿西阶下,赙物由正门入置勤政殿。使臣随入灵殿,捧诰命及祭文,各置于案。其诰命曰:

朝廷之待诸侯,王生则爵以驭其贵,没则谥以表其行,而于内外远迩,其制一焉。所以全始终之义,示溥博之恩也。故朝鲜国王姓讳,仪容渊默,学问疏通。布德行仁,不替承先之旨;应时修贡,克坚事大之心。虽寿年之不遐,而闻誉之已著,玆特谥曰‘襄悼。’呜呼!天不假年,谅修短之有数;礼行节惠,期荣燿之无穷。咨尔冥灵,歆予异渥。

其祭文曰:

皇帝遣太监金兴、行人姜诰,谕祭于朝鲜国王姓讳。曰惟王,克嗣先猷,继守东海,方期安享寿禄,绥尔国人,恪秉忠诚,作朕藩辅。胡不逾年,遽玆长逝?讣音远至,良切悯伤。玆特谥曰‘襄悼。’遣官谕祭,灵其有知,钦承嘉命。

上陞自西阶,诣东向位;使臣就香案前,北向立,上香祭酒。皆令执事者,连三上三奠。赞读官捧祭文西向立,读讫,捧就燎所焚之。祭毕,使臣出就幕次,上亦出就幕次。俟百官移班勤政殿庭,使臣陞殿就位,上就阶间拜位,受赙物如仪。使臣出,上送至勤政门外。承文院官,以黄纸,传写诰命,置于诰命函之后。奠物讫,上入就灵殿东阶下拜位,升诣灵座前奠币,又升诣北向跪。大祝取诰命东向跪。读毕,上又升奠爵位,俯伏兴跪,大祝跪读祭文,其文曰:

孤哀子嗣王臣讳敢昭告于皇考睿宗襄悼钦文圣武懿仁昭孝大王。伏以,呜呼!皇考,勇智天锡,承我祖武,克笃前烈云,胡降割而不永年?眇余纉緖,抱终天。讣音上闻,天子是惜,锡之徽号,宠命有赫。哀荣备至,感恻交切。礼当焚黄,恭陈菲薄,庶谅微忱,俯垂歆格。

大祝取诰命写本,就燎所焚之。祭讫,上还斋殿。

○上幸太平馆,行谢礼,仍行茶礼。命都承旨李克增,赠两天使各白苎布二十五匹、黑麻布二十五匹、貂皮五十张、石灯盏一事;掌设头目三人,各黑麻布五匹;花匠、熟手九,各黑麻布四匹。克增语天使曰:“今日大人触暑劳动,殿下令臣,将此薄物奉谢。”上使曰:“今日事,职分当为,有何劳动?每日供费太烦,赐物稠重,今又受之未安。”克增曰:“殿下以此表诚耳,请勿辞。”上使乃受之,向阙扣头曰:“吾一家皆受大官,殿下之恩,一舌难尽。”副使曰:“今日之祭,朝廷礼赐耳。吾何劳动?每日供费,皆殿下之恩。今此礼,吾不敢受。虽不受,知殿下殷勤之意,多谢,多谢。”克增曰:“此非钱粮。请为路上买药之资。”副使固辞不受。头目等皆受,向阙扣头。副使曰:“卢赞成伴我,终始如一,请启殿下特加恩眷。通事张自孝亦甚勤劳,请陞级。”

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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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上幸太平馆行慰宴。宴罢,令都承旨李克增,赠天使以环刀一柄、三幷刀子一部、大鹿皮二张、结弓皮二十张、狐皮四十张、土豹皮一张、六张连幅油芚一事、二张连幅油席一事、人参三十斤。上使皆受之,副使不受。克增更请曰:“其交也以道,其接也以礼,斯孔子受之。殿下将此薄物,聊备大人路上之资耳。何固辞?”副使答曰:“殿下再三赠物,诚意深重,不可胶柱。”乃受油芚、油席、人参、环刀、刀子,馀皆却之曰:“多谢。”赠头目各扇子二把、笠帽二事。

○上使令头目二人,赍柜三、笼二,诣阙上进。

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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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御经筵。

○史臣曰:“是日经筵,上洛府院君金礩、领议政尹子云,以领事在宾厅,说昔年奉使之乐,评论平壤、黄州女妓妍蚩,杂以调弄之事,相与大笑。时当国恤,又有旱灾,元元阻饥,而礩等不思所以救灾恤民,竞为淫媟之言,将焉用彼相哉!”

○刑曹三覆启:“公州囚唐津乡吏金直与在逃赵山,劫人强夺衣服罪,律该斩不待时。”从之。

○御昼讲。

○御夕讲。

5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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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请两天使,宴于仁政殿。天使还馆,命都承旨李克增问安,赠两天使各马一匹、豹皮坐子一坐、弓矢鞬服具一部、蜜韦一事、弓箭帽一部、扇子三十把、笠帽二十事;两使头目,各油席一事、笠帽二事。上使叩头受之,副使只受弓箭、诸缘具、蜜韦,馀皆不受。

○上天使谓都承旨李克增曰:“请启殿下加金淡金带、金孝文钑银带、金澄银带。”克增来启,皆从之。

○传曰:“天使或请授人职,或请造衣服、笠、靴给人。无乃通事托为使臣之言而有此欤?虽实天使之言,岂可尽从?且如此请,通事不能防之欤?其议于院相以启。”申叔舟、韩明浍、具致宽、崔恒、洪允成、曺锡文、金礩、尹子云、金国光议:“请授职,有前例;请给衣服、笠、靴,前例所无。但如此小小事启请,则不得不从。通事引前例防之,不得然后馆伴防之,又不得然后,启达何如?若非使臣之言,而中间造说,或阴请天使而为之,则自有大罪。宜令通事知之。”

○刑曹三覆启:“泰仁囚私奴金山、山石伊、举石、良人赵守生,烧人屋、杀人、强盗罪,律该斩不待时。”从之。

5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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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视事。

○御经筵。

○传曰:“兴利之徒,当此凶歉,督征宿债,尽夺民间财物,甚不可。其令待丰年征之。”

○司宪府持平洪滨、司谏院正言吕篪来启曰:“前日,洪允成启云:‘政曹堂上受人家舍,除守令职。’又有‘守令征赎时,受民牛。’请问允成,推鞫其人。”传曰:“此大行王时事,且经大赦,未可推鞫。”滨等更启曰:“虽在赦前,受人家舍,乃执政大臣所犯,不可不鞫。”传曰:“政曹堂上,安有受人家舍,而除人职乎?守令征纳牛者,间或有之,然未知为某也。皆不可问。”

○司宪府大司宪韩致亨等、司谏院大司谏金寿宁等来启曰:“臣等将洪允成所启政曹堂上受赂家舍除守令事,请问之。教云:‘业已经赦,不可问也。’臣等谓爵命,人主所司,非人臣所得私。若受赂除职,而论以经赦不治,则后无所惩。今发此言者大臣,岂为妄语?请推鞫治罪。”传曰:“安有是事?洪政丞言守令不法,而语偶及之耳。卿等但当纠正见在守令不法,不可追论不实事也。”致亨等更启曰:“古有卖官者,不可谓无是理也。况以大臣,言大臣事,安有不实乎?今命纠正见在守令,如欲纠正,当自此始。”传曰:“不可。”致亨等更启曰:“允成言睿宗朝判书,此指成任而言也。”传曰:“洪政丞非指言成任。因论守令不法,偶发此言。且睿宗朝吏曹判书非一,何可直指成任耶?”致亨等曰:“睿宗朝吏曹判书,成任、韩继禧、洪应,而任独左迁,必是任也。今以为大臣事,不许推鞫,则恐台谏不复论驳大臣。”传曰:“予非以为大臣事也。以必无之事,故不许推耳。若金、银、珍宝,潜怀可赠之物,则人或不知,至如家舍受之者,一朝使子、婿、仆、妾居之,其赠者,旋得官爵,人孰不知?此必无之事也。勿更言。”

○御昼讲。

○御夕讲。

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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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御经筵。讲讫,上谓领事金礩曰:“比来旱甚奈何?无乃守令贪暴,赋烦役重之所召耶?欲廉问,其甚者罢之,何如?”礩对曰:“贪暴者,诚宜黜退。但旱甚,民既困苦,更代之间,送旧迎新,其弊不小。”上曰:“今行祈雨祭乎?”都承旨李克增启曰:“行之已有日矣。”同知事丘从直启曰:“今春、夏旱,大、小麦皆槁,其仅熟者,民皆取食,来岁之种可虑。请令官给谷贸种,以备之。”上然之。

○司宪府大司宪韩致亨等、司谏院大司谏金寿宁等上疏曰:

昨日,将成任受贿卖官状请鞫,未蒙允可,不胜愤激之至。臣等窃惟,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张之则治,弛之则乱。治乱之分,恒由于斯,故古之圣帝、明王,慎之重之。护风俗,如护元气;重名节,如重鬼神。其抚世也,欲其淳,不欲其污;其用人也,宁使愚,不肯使贪,未始不以四维为先。人臣之立朝亦然。虽兼百人之才,廉隅一亏,馀无足观。辞金推缣,邑吏犹然,况大臣乎?大臣者,上所倚重,下所具瞻,以皓皓居之,犹惧不堪,况浑浑暗暗,何以示人?谨按,任以尝为吏曹判书,受人第宅,滥授官爵,贪婪无厌,窃弄国柄,以爵命为奇货,罔利取盈,无不如意。夫窃人之财,犹谓之盗,况窃君上之权,以自封其家乎?正宜坐以赃污,昭示邦宪,罚一警百,垂鉴将来。而圣上以为:“大臣必不有此。且事出暧昧,理难究竟。”不许推鞫,臣等窃惑焉。夫天下之善人少,不善人多;廉介者无几,而贪鄙者常伙。安保其任之果不为贪墨乎?借曰第宅,万目难掩之物,势不可用以为赂,则子女、玉帛、车马、器玩,凡趋走利势者,皆用之。何独至第宅而讶之乎?予者走于利,受者走于利,无怪其用是物也。且任受赂事,因洪允成宣言于承政院,以至达于上前。允成大臣也,为上道大臣之事,岂肯捃摭诬妄,虚捏为辞,以诳圣上耶?使允成之言是,任不可一日复立朝;其纳第宅者,亦不可一日䩄颜在官。使允成之言为诬,任当洗赃污之累,允成亦当抵妄冒之罪,在所痛辨,不容但已也。呜呼!政由赂成,非国之福;法自贵始,下者知戒。此而不惩,无以示法。伏望睿断,下任于攸司,明讯得情,以正国典,以张四维,以励风俗,不胜幸甚。

疏上,传曰:“允成非亲见任受家之事,亦非指言某人,何据推之?尔等之疏,指言成任,昧也。”台谏更启曰:“允成,大臣也。以大臣,言大臣事,必不虚也。请须推之,辨其真伪。”传曰:“允成,但以传闻言之,非指言成任也。勿更言。”

○祈雨于名山大川。

○传曰:“赐祭监造官郑自洋、通事金继朴准职,监造官闵解叙用,监造官金克忸陞正四品职,通事张自孝加资。”

○遣议政府左议政金国光、中枢府同知事郑兰宗,奉表如京师,谢赐祭承袭。百官拜表如仪。其谢承袭表曰:

帝德覆冒,克笃怀绥,睿泽便蕃,祗增感激,抚躬知愧,铭骨难酬。伏念臣,猥以冲资,权守敝履。纶音密勿,许袭茅土之封;冕服焜煌,仍兼筐篚之锡。矧伊异数,施及寡妻,申戒保邦之规,且谕备边之策,宠赉若此,前昔所稀。玆盖伏遇道合生成,仁深怙恃,怜微臣之继志,念先王之效忠,遂令庸材,获纡殊渥。臣谨当之屏之翰,恒存挟纩之情,曰寿曰康,倍伸添筹之祝。

其方物表曰:

伏以自天有命,特荷宠恩,任土所宜,聊伸谢悃。谨备,黄细纻布三十匹、白细纻布三十匹、黑细麻布一百匹、阔黑细麻布三十匹、龙文帘席四张、黄花席一十五张、满花席一十五张、满花方席一十五张、杂彩花席一十五张、人参一百斤、石灯盏一十事、杂色马八十匹。右件物等,名般不腆,制造非精,敢望及物之仪,第谅享上之恳。皇太后,红细纻布一十匹、白细纻布一十匹、黑细麻布二十匹、满花席一十张、杂彩花席一十张;中宫进献数,与皇太后同。

其谢赐谥、祭赙表曰:

伏以皇华鼎临,睿泽覃被,恤典涣降,宠赉荐加,涕随言零,情由中激。伏念,先臣讳,早婴微疾,奄辞盛朝,何图讣音之伸,特轸哀愍之念。赠谥、致祭,慰遗魂之既隆;赐赙、推恩,抚孱资之复厚。九原知感,一国与荣。玆盖伏遇度廓包荒,仁敦怀远,谅先臣之祗服,怜孤臣之罹忧,遂令敝封,获霑异渥。臣谨当恪守青社,永输葵藿之诚;颙望紫宸,倍贡冈陵之祝。

其方物表曰:

天眷特加,优锡宠命,土宜虽薄,祗表谢忱。谨备,黄细纻布三十匹、白细纻布三十匹、黑细麻布一百匹、阔黑细麻布二百匹、黄花席一十五张、满花席一十五张、杂彩花席一十五张、人参一百斤、杂色马三十匹。右件物等,制匪良工,产从僻壤,岂合旅庭之实,庶谅献芹之诚。皇太后、中宫,与谢承袭物数同。

○唐人金众伊,自毛怜卫,来投永安道会宁镇;妇女河知哥,自同卫,来投稳城镇;文中旺、安金山、金山妻小姓、亲男好心波、何心波、旺时、旺时妻沙河娘、亲男锁古奴、延时波、亲女锁之、妇女妙时、的兀剌、的兀剌亲女锁果脱、亲男锁另哥,俱自建州卫,来投平安道满浦镇,差司译院正咸仲良,押解辽东。

○御昼讲。

○御夕讲。

5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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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传曰:“副天使,明日必更请卢思慎陞职。思慎,本当陞者也,何因天使请乎?然如其请陞资何如?”院相崔恒、洪允成启曰:“上教允当。”命召右赞成卢思慎,传曰:“副天使请陞卿职甚恳,予今从之。卿必以为耻,然卿固当陞,非以使臣请也。其往谢天使。”又令监祭官郑自洋等、通事金继朴等受职者,往谢之。史臣曰:“前此分礼宾寺员,多因天使之请得职,自后闻天使之来,则豪势子弟必争趋干请,遂成例事,恬不为愧,可丑之甚也。”

○谕八道观察使曰:“今当农月,雨泽未洽,耕稼既失其时,耘耔亦无所施,秋成之望已缺,救荒诸事,不可不预为之虑。其可行条件,具录于后,卿其知悉措置。一。京中兴利人,多赍民间不紧物货,横行闾里,眩惑刁蹬,愚民不计朝夕之资,尽费所储之谷。又富商,防纳回换之谷,散给民间,不计年歉,依托官家督征者亦有之,一皆禁断。一。贫穷丐乞者,必流他道,令诸邑设赈济场,择定勤谨监考,曲加存恤,毋使流移,所设场数录启。一。救荒可食之物,预先多备。一。不用心奉行守令,以制书有违律论断,监司亦可巡行考察。”

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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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国忌。

○上幸太平馆,设副天使上马宴。酒八行,上使先醉而入,副使进回杯曰:“我等深蒙殿下厚恩,连日醉饱。”仍请进杯曰:“今见殿下,聪明睿智,仪度严重,十分喜悦。余还当播于朝廷,朝廷孰不为喜?”宴罢,上命都承旨李克增,赠两天使各彩花席五张、九张连幅油芚一事、法帖四帙、山水簇一双、花草簇一双。上使扣头受之,副使不受。克增曰:“法帖,文房之物,不必辞也。”乃受。又开见山水、花草两簇,曰:“此则未敢受也。”克增曰:“此本国恶画也。特资路上开笑耳。”天使曰:“是皆善画也。”只受山水簇一双。克增曰:“孟子亦受赆金,大人何为却之?天门远矣,未易达诚,殿下所以敬大人,乃所以敬皇帝也。”天使书于手掌曰:“香心一派达天庭。”两使头目,各赠笠帽二事、扇子二把。

○以卢思慎为崇禄议政府右赞成,郑自洋通政吏曹参议,参议假衔金克忸通训行成均馆司艺。司艺假衔史臣曰:“自洋,善事权贵,致位佥枢,至是姜浩固请陞职,上不得已权授参议官教。及天使还,一时假官,克忸还纳告身,自洋独不纳,扬扬然以参议自居,承政院督之,乃纳。思慎,名宰相也,因天使进秩,不固辞,时人少之。”

○司宪府大司宪韩致亨等、司谏院大司谏金寿宁等上疏:

窃惟帝王之驭世也,赏以待有功,罚以惩有罪。赏罚当而后,民服;民服而后,国家可得而理也。当赏而不赏,谓之屯膏;当罚而不罚,谓之弃法。屯膏、弃法,似与僭滥不同,而其害有甚于僭滥者,何也?民不服也。苟民之不服,国欲理得乎?按成任,受人宅子之事,不独洪允成宣言于朝,腾播众口,已有日矣,特臣等闻之晩耳。恭惟我圣上,新服厥命,赫然有为,首下求言之教,务广视听,上泽已究,下情无壅。三韩父老,愿少须臾毋死,思见德化之盛。是宜益自励精,信赏必罚,登崇贞白,拔去贪墨,大慰民心,以增光于前烈也。今有臣而窃国之柄,为己私分,鬻公器而收己利,则释而不问,此臣等之所未解者也。若以为往事暧昧,不合追究,则宅子者,非若卷转支销之物,秘之不得,辨之不难。且其纳之者,已得官职,一国耳目,安可蔽也?臣等上书之后,已经旬日,而亦不自明,其情断可知也。重惟,舍任不问,有二不可。任长于铨曹,官以贿授,而曾不诃问,富贵自如。后来继任者,非尽随夷,必将效尤。世之求官者,苞苴不得,至用货贝;货贝不得,至用子女、土田、第宅,竞以所欲中之。是率一国而行贿,渐不可长,其不可一也。下官不职,其罪小;簠簋不饰,其罪大。罪大而不问,事著而不举,百执事之在朝,能不受暗投之贿者,几何人哉?典选者鬻爵,典狱者鬻狱,典邑者敛于民,典兵者敛于军,皆曰:“事虽暴著,无伤也。某之不问而问我耶?”又“岂人人而必发,事事而必觉也?”是率一国而招贿,渐不可长,其不可二也。呜呼!大柄不可以下移,大政不可以姑息。当问而不问,当罚而不罚,释一有罪,而百害随之。臣等未知其可,窃为殿下憾也。《易》不云乎:“明罚敕法?”伏望圣明,快断将任受贿状,下有司盘问,按法定罪,昭示国典,不胜幸甚。

○行雩祭,祈雨。

5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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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副使发向京师,上幸慕华馆,行饯宴。副使曰:“多感殿下动劳远送。”上曰:“皇恩至重。但虑大人辛苦。”副使曰:“职分耳,有何苦焉?”酒三行,上亲执玉杯,饮头目酒。礼毕,上与天使,行再拜礼而别,送至大门外。

○命都承旨李克增,赍宣酝,往饯于碧蹄。仍赠天使黑麻布十五匹、白苎布一十匹、鸦青匹段、貂皮虚胸一领、毛马妆一部、蓑衣一部、油席一事、油鞍笼一事、毛鞭一事、环刀一柄、弓二张、矢一部及鞬服、弓帽、箭帽二部、紫草笠一顶、花儿鹿皮护膝一部、铜砚炉一事、黄毛笔五十柄、兔毛笔五十柄、油烟墨二十笏、书镇二事、中朴头一百、大朴头二十枚、人参三十斤、上品表纸二卷、中品表纸二卷、雀舌茶三斗。天使历数指之曰:“毛衣,热时无用;弓箭,前日已受;砚、炉、书镇,吾家亦有之。”皆不受。克增曰:“昔齐王馈孟子兼金百镒,孟子受而不辞,以其赆行也。今此薄物,亦殿下赆行,大人何辞焉?”天使曰:“殿下敬我,所以敬朝廷;我虽不受,已悉敬朝廷之意。”固拒不受。赠头目各鼠皮耳掩一、鼠皮冠一、柳青䌷袷帖里一领、白苎布二匹、黑麻布二匹。浩,为人无拘检,能饮酒,国人无对,寻常言,不及文字,盖短于文者也。然弓、矢、笔、墨之外赠遗,皆不受。

○司宪府启:“行司正赵祉,都承旨李克增家奔竞罪,依《大典》,杖一百、流三千里。”命只收职牒。

○上天使率头目十一人,向清州,上党府院君韩明浍伴行。上命仁山府院君洪允成、右副承旨李崇元,赍宣酝,饯于济川亭,仍赠紫草笠一顶、黑麻布直身一领、黑麻布帖里一领、白苎布帖里一领、白苎布汗帖里一领、油马皮靴一部、套鞋具。旧例,馆伴随行,今因天使请,以明浍伴行。

○上天使令头目汤勇、郑全,往金刚山,为悬幡也。都监郞厅庆由淳伴行。

5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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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御经筵。

○咸从君鱼世谦来启曰:“昨日,副天使到洪济院,与臣留别,仍语臣曰:‘我曾闻殿下春秋十四,今见言动无一差失,且聪明莹澈,真朝鲜圣主也。我还朝廷闻之,必喜庆。’嗟叹不已。”

○传曰:“旱甚,其勿进香酝。”

○司谏院大司谏金寿宁等、司宪府执义柳轾等来启曰:“前日请鞫成任,未获承教,故臣等来耳。”传曰:“家舍,非可隐藏之物,安有受人家舍而除人职乎?必无之事也。今见卿等疏,专指成任而言,任必欲自明,宪府其问以启。”寿宁等又启曰:“今因天使之请,卢思慎及郑自洋等皆陞职,堂上官非小官也,不可滥受。且金淡则金兴请之,不得已从之;郑举、金纯福非金淡之例,请收成命。”传曰:“天使请之,不得已耳。”

○丧人成任上书曰:

臣以庸劣无才,蒙世祖大王恩遇,践历华要,至拜吏曹判书,以世祖之明,岂不知臣之无似哉?但以敬谨无他,而有是命也。顾臣之愚,恐将不称其职,日夜忧虑,虽未能知人用人,惟以清谨自守,不欺君父为心。世祖宾天,臣亦递任未久,而遭母之丧,内外疚怀,不死而生,至于今日。今闻台谏交请睿宗朝有吏曹判书受人家舍而除拜守令,臣之为吏曹判书在睿宗朝,经历数朔。臣自思之,于臣无有,然事有拟似,理当办明,此臣所以不敢默默,而仰彻上聪也。三和县令金祚,臣之六寸弟也,居臣邻近,与臣往来,不限内外。金祚,曾赴征北道,其妻独居被盗,家产殆尽。及祚还,以其家单虚,畏盗贼不可居,且生理穷尽,投哀于臣,请买家以济乏。家但数间,半为茅屋,不足贪慕也。只以其家,与臣家连墙,且哀其穷,优给其价以买之,是臣未为判书时也。臣安能预知为吏曹判书,而受人之赂;彼亦安能预知臣为吏曹判书,而纳家于臣,以求职乎?以两情所愿而为之者也。券契具在,臣何诬焉?臣于族亲之贫寒者,纵不能济其穷乏,忍纳其家以自益乎?其除官也,以自少知其为人,端悫无疵,出身武科,又登重试,且有吏才,守令之任,乃所优为,以祚之才,岂容纳家于臣,然后受职哉?臣之荐用,非私于祚也,乃公荐也。考之每等殿最,可知其称职也。其人苟贤也,不以亲故弃之,议于公厅,众议亦洽,岂以亲故弃之?岂以曾有交易之嫌而废之?自古及今,用亲故者非一,诚以亲故者,其贤与否,知之素深,无有可疑也。此天理、人情之所当然,非有一毫私意于其间。臣若少有阿曲,而饰诈上达,则下以自欺,上以欺君,明以欺人,幽以欺神。又负世祖大王宠遇之隆,为无状小人也。不被显戮,当受阴谴。臣虽不肖,以文地出身,粗知义理,平生自以清谨立心,不敢少弛,亲戚、朋友之所知。彼金祚者,岂不知臣之本心,而乃欲纳家受职乎?纳家受职,虽至愚人,必不为之。虽密密之贿,有中形外,终不能掩,况家舍乎?苟有是事,焉有隐之之理?臣虽愚劣,岂不料此而为是事也?万万无此理,以殿下明圣,岂不洞鉴?大抵臣子之于君父,有情必陈,无敢少隐。臣有暧昧,冤痛之怀,郁抑于中,腐心疾首,不能自抑,辄敢冒威仰渎。臣之操心立行,世祖大王之所洞照,慈圣大妃之所明知。殿下亦岂不闻?除授之际,昏错致误则有之矣,如此之谤,臣亦曾是不意矣。遇殿下之明圣,焉有有冤不伸之理?如以臣言为不实,则下臣攸司,明正臣罪,亦所甘心。臣言若合于情理,则天日所照,冤枉自解,臣虽死无憾矣。伏惟殿下,怜臣无告,谅臣无他,明辨情伪,以释臣冤屈无涯痛,不胜幸甚。臣心切痛极,不知所裁。

○御宝敬堂,都承旨李克增、右副承旨李崇元启事讫,大王大妃教曰:“司宪府今指成任为受贿,大抵通书相请者容或有之,小小赂遗,宰相且不敢受,况第宅乎?必无之事也。然台谏固请,故令问之。今见任疏,乃未为判书时所买也。”仍以疏示之。克增等对曰:“今命推之,真伪自露。”

○下书全罗道观察使高台弼曰:“尹弼商伴人林孝生告云:‘咸平人金内隐万妻来谓我曰:“有三口一头鬼,自天降于绫城富居人家,一食饭一盆、豆腐羹半盆。其鬼言曰:‘今月不雨,来月二十日当雨。若此日不雨,则勿耘田。’又言曰:‘辰生、申生、酉生人等,今年皆死。’”右言:“有一驿子,闻之于金沟营吏而言之,我得闻之。”’孝生又告:‘去四月二十七日,欲谒新监司,到咸平加里驿,驿子五六人言:“年一百四十九岁僧,谓我等曰:‘今年、来年,十女共一夫;十家共一牛、一马;军士兴作。’又‘今年三、四月,暴风大作。’”右言,咸平人或信、或否。’孝生所告如此,果有如此言者,则愚民轻信妖说,妄自骚动,终至废农可虑也。其穷核言根,以解人惑。”

○谕高台弼曰:“张永奇等捕捉时被杀军士二十四名,依前下书,致祭、致赙、复户。”

○御昼讲。

○先是,全罗道观察使、节度使,录启捕张永奇军功,凡一百二十五人。命院相议之,申叔舟、韩明浍、具致宽、崔恒、曺锡文、尹子云议:“节度使许琮,赐表里、鞍马;长兴府使金舜臣,能寻探贼魁张永奇去处以告,又与贼力战,身且中矢,其功特异,宜加嘉善。其馀,一等:超二阶,其中阶高未得准超二阶者,幷授实职,阶穷者陞堂上阶,堂上官赐鞍马。二等:未阶穷者超一阶,阶穷人内前衔则叙用,未准职者陞职,堂上官赐熟马一匹,乡吏及公贱限己身免役,僧人及私贱给绵布三十匹。三等:未阶穷者加阶,堂上官赐儿马一匹,乡吏及公贱限五年免役,僧人、白丁及私贱给绵布十五匹。”从之。又以宣传官柳坞与许琮同议措置,赐熟马一匹。

○御夕讲。

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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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受常参。

○御经筵。讲讫,执义柳轾启曰:“近日之旱,恐由守令残民之致也。请分遣行台,发摘不法。且京中官吏少不更事者,已令铨曹抄启,而至今不举行,甚未便。”领事洪允成、金礩启曰:“今方旱荒,天使支待事多,诸道进献之物亦不少。今遣行台,则郡、县骚动,进献之物,救荒之备,恐不能办也。但京官少不更事者,令吏曹急速抄启,何如?”上曰:“可。”

○斡朵里都万户李阿尹多可等三人来献土宜。

○传于司宪府、司谏院曰:“中外官吏不法者,其悉录启。”

○司宪府掌令李陆来启卢思慎、郑自洋、金纯福、郑举事,不听。

○司谏院正言吕篪来启曰:“长兴府使金舜臣,虽捕永奇,职分当为,而今加嘉善,未便。”传曰:“舜臣,既能除害,身又被创,虽加一资,何妨?”

○御昼讲。

○传旨兵曹,还给崔弘礼职牒。

○御夕讲。

5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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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御经筵。讲讫,上谓掌令朴崇质、正言吕篪曰:“旱灾太甚,予甚轸虑。官吏不堪任者、贪污病民者,台谏若不言,予何由得闻?其速录启。”崇质等启曰:“臣等昨日承传,时方商议耳。”

○御昼讲。

○司宪府抄京、外官吏不堪任事者,以启。

○司谏院正言吕篪来启曰:“许继智坐奔竞罪,配江界,今本院闻逃来,追捕问之,则云:‘初以觅粮,告州官,因而逃来,欲上言,免放耳。’继智,罪人而州官纵使出入,请并鞫之。”大王大妃传曰:“继智之罪,固不可赦,然主上、仁粹王妃皆尝避御其家,且是中宫收养,故特放之。其勿言。”

○御夕讲。

5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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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御经筵。

○传曰:“旱甚。自今,各殿昼水剌,只进水饭。”

○司谏院抄京、外官吏不堪任事者,以启。

○御昼讲。

○户曹启:“诸邑税贡领纳之吏,守令多以残劣贫乏者差之,故未离本家,已费用其物,及到京,耗费亦多。以此,经年不纳,希望蠲减,国用不赡。今后,须以首吏及曾经任事者择定,其税贡数及所纳司名、发程日时、领吏姓名,两件开录,一件报本曹,一件报监司,粘移本曹,计程远近。如或未及日限,令攸司,推鞫科罪,过三朔未纳者,杖一百,重论何如?”从之。

○御夕讲。

5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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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御经筵。

○院相具致宽启曰:“济用监所收布麤恶,臣亦有罪;佥正金廷光受富商厚赂,多纳麤布,其情贪谲。今不拷讯,难以得情,请囚鞫。”传曰:“廷光保放,以其兄赴京,而母独在也。虽保放,若可杖,杖之。”致宽更启曰:“法须先行于贵近,以大臣之弟而宽贷,则为大臣之族者,何所畏忌哉?且廷光之罪,非错误,乃故犯,保放甚未便。”不听。史臣曰:“廷光,国光之弟,而昭训尹氏之族也。故不允。”

○御昼讲。

○传曰:“议政府、六曹、台谏,其荐堪为观察使者。”

○御夕讲。

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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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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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朔,日食,阴雨不见。

○院相崔恒、金礩启曰:“近因天旱,减膳已久,今又令昼进水饭,先王朝减膳,不至于此。”传曰:“世宗朝,虽丰年,进水饭。今用水饭,何害?”礩曰:“大抵脾胃恶冷,水饭恐伤脾胃,在凡人且尔,况至尊乎?”传曰:“如卿言,每进干食耶?”

○司宪府持平洪滨来启卢思慎、郑自洋、金舜臣事,不听。

○传曰:“吏曹兼判书韩继美,屡辞其任,其以绫城府院君具致宽代之。以昌宁府院君曺锡文代致宽,为户曹兼判书。”

6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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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视事。

○御经筵。

○司谏院大司谏金寿宁等上疏曰:

臣等伏承,主上殿下御宣政殿,进台谏于前,敕令尽言,乃曰:“台谏,人主耳目。耳目或蔽,人主何赖?”臣等闻命,不胜惶惧,蚤夜思惟,未得一可惭负圣上虚伫之意,谨条上数事,伏望财幸。一。国家之重在纪纲,纪纲之要,在赏刑。赏及无功,则劳臣怠;刑漏有罪,则奸人肆。二者或失,纪纲必隳。伏睹,即位以来,重惜名器,明慎刑狱,朝廷清明,众心底定。近日,赏典似优,刑章似纵。优则斯僭,纵则斯废,恐非所以立纲纪,尊朝廷之意也。卢思慎,庙堂大臣也。宜以德进,不宜幸陞。纵思慎有台辅之望,当以次陞,非出于朝论,殿下亦不得私,岂可以使臣一言进秩耶?古之拜相者,非因朝荐则耻之。今之赞成,号称贰相,思慎以贰相,因人进秩,岂其所甘心耶?诸如郑自洋拟吏曹参议,金克忸拟成均司艺,通事等辈皆拟陞职,臣等窃以为不可。顷者,因一使臣之请,悉进礼宾官及通事等职,当时言者,以为幸门一启,后弊难防。今之名器,可谓重惜矣。弊犹未祛,幸门复开,异日之弊,何可尽言?金舜臣据大邑,拥官兵,当张永期啸聚行劫之时,无敢谁何,及永期势蹙狼狈,仅乃擒捕,秪足塞责,何功之有?傥以谓奔走被创,有些微劳,亦不过锡马、若衣,慰藉之而已。今以二品之秩加之,臣等窃以谓过矣。前降教书,若曰:“军民有能捕永期者论赏,悉如获敌。”若舜臣者,以官临之,非军民挺身行伍者比,岂合受获敌之赏?果舜臣不克捕获,谴责随之,赏典非所及也。若以永奇捍贼,获之则赏,又何不可,则臣等妄以谓,我国地褊,无金帛,可以励战士,独有爵赏耳。黄金重秩,轻畀之一捕贼之吏,不幸有边警,有奏斩敌之功者,又何以加赏?臣等所谓赏典似优者,此也。即乞收还成命,应时改正。许继智,本一奸猾无赖者也。恃有钱财,乃罔畏忌,居处、服、食,僭拟无度,其为恶,积有年矣。在睿宗朝,触禁应流,苟逃邦宪,迁延不出,闻有恩赦,乃自诣狱。及有司据法请流,则又夤缘阿保蕲免,睿宗不听,杖流于外,中外快之。而今复不悛,亡命回京,以徙民逃者,在法当斩,臣等已尝请之矣。使继智生还配所,圣恩且极,乃不惟不罪,至令全家发还,臣等窃以为不可。继智,微者,生且死,似无关于大体,不必论也,此法一挠,奸宄益肆,纪纲不可复振,朝廷不可复尊矣。噫!画一于始,其弊犹纵,始之且纵,终当奈何?臣等所谓,刑章似纵者此也。乞即依法处正,不与容贷,幸甚。一。水旱之灾,不可尽诿之天道,亦不可尽责之人事。九涝、七旱,尧、汤不免,非尽人也;既畜且备,民无捐瘠,能不为灾,非尽天也。所贵,谨天戒而尽人事尔。比者,国家多事,官少储峙,民无私畜,今岁不登,流亡必多。伏睹,春夏以来,旱势太甚,殿下焦劳、勤恤,避殿、减膳,祀典遍举,革弊政,理冤狱,日不暇给,每访大臣,务去民瘼,人事可谓毕修矣,天听尚阻,膏泽不下。今之旱灾,诸道皆然,而下二道为甚,夏麦已全然不收,在在皆剥松皮为食,而黍、稌日灸、风摇,耗已过半,亦殆无秋,然朝夕有雨,尚或可冀。至于庆尚一道,又有甚焉。水田类,多移秧取禾,故坐待干死,且无见粮,则漕道更碍。每一念至,可为痛哭。今独惟救灾之术有四:一曰量蠲贡物,二曰量罢卫兵,三曰遣使巡视,四曰毋纵盗贼。何谓蠲贡物?盖世之守令,或贪饕,不能律己,或罢软,不能束吏,清白、干敏者,什无二三。故国家虽用正供,不许横敛,而收纳之间,吏缘为奸,乐岁民尚见困,凶年又何以堪?往往至用赈贷米谷,输之吏手者有之。乞除系干戎、祀不得已贡物外,其应入兴作与凡馀賸之物,量宜蠲减,民得苏息,可谓备荒矣。何谓罢卫兵?盖番上宿卫之兵名目非一,自甲士、别侍卫外,又有破敌卫、彭排、队卒、正兵之属。夫正兵者率皆白徒,不习为兵者也。使皆宿卫,无大紧切,徒费糗粮,使之汰遣,则人自备荒,生路稍广。乞除应备宿卫、巡绰外,杂汎可汰之兵,量宜罢去,兵得苏息,可谓备荒矣。何谓遣使巡视?盖今救荒之策,国家措置,纤悉无遗,若无可议,然以移文责成,不若巡视责实。夫换麦备种,煮盐备食,多植荞麦,兼收茎叶。至于橡栗、海菜之类,趁节收贮,固救荒之最切者也。不加提险,人极于慢,愚民视为故常,守令因以陵夷。监司所至,亦不过规规移文应行例事而已,又岂能谒心民事,忧圣上宵旰之忧哉?纵能忧之,悉心赈救,民命阽危,而稽延时日,往复取旨,缓不及事者多矣。乞别委谨敏朝官,逐路体量,纠举荒政修否,横政有无,即有便宜,许以驿闻。使死者以活,骨者以肉,务要着实,无有蒙蔽,是备荒之要也。何谓毋纵盗贼?盖岁侵则民饥,民饥则盗起,不先有以制之,必至滋蔓,蔓则难图,不得不深虑也。今逐路之民,日夕为盗,其邻保之家,虽尝知之,不敢申告。盖官不能得盗,则逞害于申告之家。是盗之威势,更大于官司,久而不禁,结聚啸集,小则轹闾里,大则掠州县,无复忌惮,如全罗之贼、积城之寇,是已。饥馑之极,势必更甚。哀我元元之民,既厄于岁,又困于贼,甚非细故。乞预赐指挥,即有盗发,应时捕获。若涉弛慢,所在守令,便行降黜,是备荒之大也。凡此数事,虽非达见,采而行之,不无小补。伏惟睿鉴施行,幸甚。

大王大妃传曰:“当初加资时,卢思慎亦辞之。然天使请之,不得已从之。郑自洋之事,汝等亦以为言,故今当送西。许继智事,大抵乱臣缘坐,亦有时放之。若继智者,大殿尝移御于其第,且中宫收养,故放之耳。救荒之事,予将采用。”

○御昼讲。

○同知中枢府事李坡来启曰:“臣修治家地,根随奴二人、家奴一人,掘土压死。”传曰:“掘土处,无乃损害山脉乎?其令风水学,往审之。”

○传曰:“前日台谏所启贪污人及不堪任事者,令议政府,议其当否以启。”议政府贴标尤甚者七人以启,命皆罢职。

○御夕讲。

6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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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御经筵。

○承政院启曰:“同知事李坡,役根随奴掘土,以致压死,请下有司鞫之。”传曰:“可。”

○大王大妃传于院相曰:“予以不德,参决庶务,今天旱如此,未知致灾之由。”具致宽启曰:“近日弊政毕祛,臣亦不知其故。但英陵、昌陵禁限内古冢多撤去,死者有知,岂无冤乎?”

○传于兵曹曰:“旱甚,诸邑番上军士,分拣放遣,令备草食。”

○下书平安道观察使李尹仁曰:“闻道内沿海诸邑海溢,多损禾稼,卿其亲审以启。”

○御侮将军行副司猛皮尚宜上言曰:“臣以向化,太宗朝始侍卫,世祖朝得与原从功臣之列,去丁丑年受上护军。累代侍卫,年至七十六,乞依例除检职。”命从愿。

○忠义卫尹昌孙等上言曰:“臣等,以殡殿差备三都监论赏时,独未与焉。世祖殡殿差备人,皆蒙赏资,乞依例霑恩。”命承政院议之,承政院启曰:“计都监仕日,每日给别仕二,何如?”传曰:“可。无乃又有当蒙赏而未蒙者乎?其考启。”承政院书启曰:

奉先寺杂物监造官尚衣院正金永肩、国葬时京畿观察使成允文、相地官行护军安孝礼、顿递使汉城府判尹鱼世恭,于前例儿马一匹;京畿都事林秀卿,于前例陞职。

传曰:“可。从例论赏。”

○下书忠清道观察使金㻶曰:“卿曾以足疾辞职,闻向差不许。今闻疾剧,送药饵。又虑不得安心调理,令改差。可即上来。”

○以具致宽为大匡辅国崇禄绫城府院君兼吏曹判书,曺锡文大匡辅国崇禄昌宁府院君兼户曹判书,韩继美辅国崇禄议政府左赞成,卢思慎崇禄议政府右赞成,金吉通正宪汉城府判尹,鱼世恭资宪牙城君,洪常通宪仪宾府承宾,韩㠖嘉善工曹参判,宣炯资宪行京畿观察使,金瓘嘉善忠清道观察使,权良通政行晋州牧使,金舜臣嘉善行长兴府使。是政,佥正尹瀚、引仪文僴、判官裵止讷、牧使安致康等罢,皆台谏所论者也。史臣曰:“致宽,为人强毅,以清直自任,棘棘不阿,人不敢干以私。性又俭约,不治居第,时议颇称之。继美,象恭内黠。为执政,凡所引进,非亲族即货谒,擢从母弟曹干为司谏,弟女婿李永禧为训炼副正,其行私,多类此。台谏屡言除授不公,继美遂辞免。锡文,色厉内荏,善伺候上意。尝判户曹,以理财自任,利尽锱铢。尹瀚,领议政子云之子也。愚痴,不辨菽麦,尝为宗庙令,上官日,吏以公座簿,进请署,瀚挥手固拒之曰:‘署公案,诚非小事,当问父翁,听训乃署。’吏笑而退。文僴,宁城君崔恒女婿也。狂妄无知。止讷,曾为司仆直长,掌市诸牧场病马,有权相请之者,代以良马,事觉,论不叙。止讷家颇饶,无子,尝称韩明浍子堡为收养,倾产行货,明浍力拔用之。及年老,昏不治事,以明浍故,得久不黜。时,宰相受人奴婢、田宅者,或称收养得补官。”

6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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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御经筵。

○传于司宪府曰:“自春及今不雨,已令禁酒,然无识之徒,饮酒自若,至于中外官吏,公家用酒,糜费太多,殊非谨天戒之意。其严加检察。”

○御昼讲。

○院相洪允成等启曰:“旧法,诸路察访,三年而递,今周年而递,故所管之事,专不措置,驿路日至雕残。请依旧三年而递。”命议诸院相,佥议请依允成所启。传曰:“可。”

○御夕讲。

6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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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视事。

○御经筵。

○院相金礩等启曰:“时方酷热,一日三御经筵,恐劳圣体,请停昼讲。且夕讲,便服为便。”传曰:“予惜寸阴,安可停昼讲?且朝臣,不可便服接见。”

○传曰:“救荒草食,莫如松皮,而松禁甚严,其谕诸道,令勿禁。”

○召忠清道观察使金瓘,传曰:“可速赴任。”瓘启曰:“臣当速赴任,但臣母年今七十七岁,欲启达而往。”传曰:“母老,安可远离?其与京畿察使宣炯相换。”

○传曰:“诸道陪笺及一应差使员,或以堂上官差定,其驺从繁多,驿路有弊。其谕诸道,今后勿差堂上官。”

○传于司宪府曰:“大小人员,虽非用酒,若备饼、果、浆水等物,迎饯,其糜费则一也。可并禁。”

○传于司饔院曰:“前日天使支待时,诸道上纳物膳已多,司饔院所储亦不少,其知数以启。予欲减诸道进上物膳,如不足用,虽司宰监之物,无妨也。”

○传于司宪府曰:“今旱甚,不得已草家造成外,私家营缮一禁。”

○谕诸道观察使曰:“自春徂夏,亢阳不雨,虑有所召,下教求言,台谏遂疏列中外官吏贪婪、庸劣不堪任者以启。议诸大臣,黜其尤甚者七人,是皆前日考第居最者,何若是反欤?其守令之不堪者,欲尽罢遣,第念农月迎送弊大,姑停之。且观卿所为,但虑其不罢者自谓终必见罢,不致意救荒,诛求无厌,重困吾民也。且减膳、修省,禁中外用酒,以谨天戒,以防糜费,而守令或有不体予意,对客纵饮,曾不畏忌,至于愚民,稍有赢馀,辄设酒馔,以恣醉饱。是虽自家之费,其糜谷一也。是岂敬天、体上之意?故令法司,严加纠察,卿当率自身先,禁绝公私用酒,救荒诸事,依前降谕书,尽心措置,俾赤子,得免沟壑。将分遣台官检察。”

○御昼讲。

○黄海道观察使驰启:“海州人林守妻,一产一男、二女。”命给米、豆各五硕。

○御夕讲。

6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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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御经筵。

○院相具致宽启曰:“济用监纳麤布者,三百三十馀人,并令义禁府鞫之。其多数冒纳者,不可不问,若纳二三匹、四五匹者,其利不多,未必皆行赂遗,若幷鞫之,逮系必多,请勿幷鞫。”传曰:“十匹以下,勿问。”

○传曰:“今司饔院所储尚多,且旱甚,民生可哀。王大妃、仁粹王妃、大殿、中宫四殿诸道望前后进上物膳及一应别进上,限今年,并勿封进,以大王大妃殿供进物膳,分用之。”具致宽启曰:“今虽旱甚,自古减膳,未有如此。难备者,或可除之;易办之物,请依旧封进。且司饔院所储虽多,皆是干物,若生物,不可不供进。况凡物数少,则必不洁,不可以一殿供进之物,分用也。如不得仍旧,只除一殿物膳,何如?”传曰:“民今饿莩,而自奉如旧,心所不忍。且凡物多则不洁,少而不洁,予所未闻也。其勿复言。”

○御昼讲。

○司谏院正言吕篪来启曰:“本院所启守令不合临民者,皆令罢黜,而独不罢载宁郡守徐绶、文化县令成可义,臣等未知其故。今年旱甚救荒,诸事不可不及时措置,彼辈自谓终当见黜,必不尽心,请改差。且令荐举可堪守令者,欲得贤才而用之也。今有举申锱为吏任可当,安继宋、李孝连为守令可当者。锱等皆庸劣人,人皆知其不可,而敢举之。请劾举主。”传曰:“凡荐举者,各荐所知耳。此辈虽庸劣,彼则以为贤而举之,何必罪之?况非一从荐举而用之,必待广议乎。且文化、载宁守令,果类近日罢遣者乎?”篪启曰:“臣等以为,固无异也。”传曰:“已谕诸道观察使,若果不贤,今殿最当见黜矣。”

○上天使回自清州,命都承旨李克增,赍宣酝,迎慰于济川亭。又命仁山府院君洪允成,往参。

○刑曹三覆启:“黄州囚白丁女甘勿与物故奸夫僧信一,谋杀本夫韩得美罪,律该凌迟处死。典狱囚白丁莫同与物故金莫同,劫掠行人强盗罪,律该斩不待时。”皆从之。

○御夕讲。

6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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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义禁府启:“济用监佥正金廷光听富商之请,许纳升麤布二千五百馀匹,恐事觉,欲灭迹,率纳布人二十名,擅入台库,尽割两端着标处,所犯至重。请依法坚囚。”从之。

○遣绫城府院君具致宽,更审英陵禁耕基限。

○刑曹三覆启:“绫城囚白丁孙今同、毛仇知、山敏、毛乙乎里、梁季顺、孙今生,党于张永奇,火家、杀人、强盗罪,律该斩不待时。”从之。

6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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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视事。

○御经筵。讲讫,执义柳轾启曰:“今因旱,尽除朔望进上,恐御膳不足,令量进何如?若除诸邑不紧贡物,则虽不除进上,民弊自祛矣。且救荒诸事,当预先措置,因进事目。一。沿边诸邑则煮盐;山郡则橡实摘取,令倍前措置。一。救荒之物,莫如盐、酱,然酱则未易卒办,以京、外仓库,陈豆熏造,预先合酱。一。海菜及山野,可用草食,多数采取。一。明年谷种,以诸邑稤库陈谷,换农事稍稔处新谷,诸司所纳田税及杂物,计诸司所储多少,其有馀之物,除上纳,以皮谷代纳,以备种。一。司仆寺不得已常养马外,放于箭串,量减京畿生草。一。诸道贡税,前则以私船,给价而漕运;今则造公船,以防御船军,给过海粮。而运其粮,与船价,不甚相远。况船军专委防御,而亦是农民,依前例,从愿用私船漕运,以休船军,以固防御。一。赈恤之事,择授勤谨大臣,预而措置。一。农事不实,则民之饥饿者,必相聚为盗,严立禁盗之方。一。刊经都监权罢。一。京从仕人居失农官者,放之。”上曰:“今年救荒所需诸司陈否,知数以启,以陈豆熏造为酱。又刷出司仆寺立养马,放于箭串,其京畿所纳生草量减。又京从仕人内,失农尤甚诸邑居人,放送。”史臣曰:“轾,凡事不与同列建明,率独启,且作态度、声音,闲习进退。”

○院相韩明浍启曰:“臣闻倭人多采葛以食,我国之人,亦或有采食者,令更试之。如或可食,广谕于民,使之备荒。”传曰:“可。”

○命设赈济场于都城四门外。

○传曰:“以申叔舟、具致宽、洪允成为赈恤使,措置失农诸道救荒诸事。”仍传于韩明浍曰:“不以命卿者,以卿虽不为赈恤使,亦当自任也。曺政丞,时兼判书户曹,救荒乃其职事,故亦不命之。”明浍启曰:“若委臣以一道,臣当尽心。”传曰:“凡救荒之事,其启达行之乎?直移文户曹乎?”明浍曰:“虽小事,安敢擅行?”即命以明浍为赈恤使,荒诸事,同议措置。

○御昼讲。

○韩明浍启曰:“今闻,济用监佥正金廷光,受人赂遗,令纳布受价人等,自择布于库内,其遗在布子,必不如元数,苎、麻布亦必杂置。请令户曹参判宋文琳,与台官,同往本监,分类藏之。又计正布遗在数。”传曰:“当择人遣之。”

○下书诸道观察使曰:“今年旱甚,民生可虑,当俭于自奉,以纾民力。大王大妃殿物膳,依例封进;馀四殿,限今年,并勿封进。第念守令不体予意,依凭大王大妃殿进上,依旧取办,贻弊民间,卿宜严加纠察,毋使烦扰。”

○韩明浍启曰:“臣顷见忠清道旱甚,农事不实,闻全罗、庆尚道亦然。请令户曹,计量调度,三道贡税时未输者,仍置本道诸邑,换民新谷,以备来岁谷种。臣闻,近日从台谏之言,罢贪污及不堪任事者,此公论也。然臣意以为,于国家大体,似未便也。若详核其实,则或有不然者,虽不别行贬黜,自有监司褒贬。”传曰:“未输税换新谷事,令户曹议启。守令罢黜,岂徒从台谏之言而然欤?广询大臣,择其尤甚者,罢之。”

○御夕讲。

6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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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御经筵。

○谕诸道观察使曰:“两麦种不可不预备,已令从民愿,用陈谷换易收储,以备秋耕。然守令或有减给而滥收者,故民甚恶之,因此所得必寡。救荒,莫如多种,两麦种若乏少,则虽欲多种得乎?卿体此意,曲尽措置,多数换易,所换之数,逐邑录启。荞麦亦须趁时劝耕。是亦救荒之一端也。”

○御昼讲。

○刑曹启空狱。

○御夕讲。

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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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太白昼见。

○上欲宴天使,命都承旨李克增,往请之。天使语克增曰:“今日坐次,何如?”克增曰:“客东主西。”天使曰:“不可。殿下当坐北,我坐东。”克增曰:“此礼,殿下必不敢当。”天使曰:“我,本国人也,不可与殿下对坐。向者,以有姜行人,不得已耳。”又曰:“我来时,姜玉语我曰:‘吾但有一香炉足。’指姜继叔而言。须启殿下,授银带职事。”又曰:“我前来,本州守令,请殿下加官;今亦愿赐本州牧使、判官一级。”又曰:“副天使通事张自孝得带钑,而吾通事金继朴独不得陞资。请启殿下,廉承源亦陞资。”克增以启,命议坐次。申叔舟、韩明浍启曰:“世祖朝本国太监来时,凡宴会,请上坐北则从之。今若强请,从之无妨。”天使至,上出仁政门外迎入。天使上殿,请上坐北,上固辞,天使跪请不已,上不得已南向近西而坐,天使坐东。行茶礼,上亲赠人情物:雀舌茶三斗、六张连幅油芚一事、笠帽二十事、毛马妆一部、弓一张、大箭一部、鞬服具弓箭帽一部、狐皮四十张、交床一事、上品表纸二卷、中品表纸二卷;头目,各笠帽三事、扇子三把。遂设宴,上行酒。密城君琛、上党府院君韩明浍、仁山府院君洪允成、昌宁府院君曺锡文、宝城君㝓、乐安君寍以次而行。天使回杯讫,手酌玉杯,饮申叔舟、韩明浍、李克增、吴伯昌,遂罢黜。

○承政院启曰:“六月十五日,古称流头,有名日也。世祖朝,天使在本国时,若值名日,则或请出游江上,或就太平馆慰宴。睿宗朝亦命宰相,就太平馆,设慰宴。今依古例,行之何如?”传曰:“可。”

○院相洪允成启曰:“下三道内地置镇处,皆有军官,此地防御不紧,今当旱荒,军官皆带奴隶,骑驿往来,徒费廪谷,其弊不赀。且为军官者,非尽武士,间有新良无赖之徒,无益于事。如三浦防御,紧要处外,节度使、处置使、军官及光州、罗州等镇军官,并减何如?”传曰:“可。令兵曹磨炼减之。”

○司宪府持平洪滨来启曰:“忠勋府都事金嗣源,未个满,用本府荐,升授经历。各衙门自荐僚属,既为不可,而又荐未个满者,甚不可。请改差。”传曰:“嗣源,个月几满,予命陞差耳。”滨又启曰:“前者,议政府舍人两员俱见递,以个月有法,检详不得陞授。今若不改正嗣源职,恐遂成例。”传曰:“此特旨也。安得为例?”

○司谏院大司谏金寿宁等上疏曰:

臣等近以旱荒太甚,请委使体量,未蒙赐可,以悚以憾,敢再天听者。谨按古先王之制,凶年饥岁,上而王朝有司徒,荒政十二以聚民,下而有司以时告其上,发仓廪,开府库,懋迁化居。以左右赈救之故,虽有水、旱凶荒,民无捐瘠。盖先王亦不能使之无灾,而能备灾,备灾之道,不过乎豫而已矣。于记有之,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凡事犹然,而况于荒政之大者乎?故豫为之备,则官不多备,而民受赐;备之不豫,至于危迫,则虽巡问设粥,无补于存亡。窃观《王风》之诗一章曰:“中谷有蓷,暵其干矣!”二章曰:“暵其修矣”!三章曰:“暵其湿矣!”干者暵,修者暵,旱犹未甚也。至于湿者,亦不得免焉,则旱之极也。故不得不至于仳离而啜泣。其曰:“啜其泣矣,何嗟及矣?”言穷之甚也。今自去冬无雪,春又不雨,以至夏六月,泉脉已渴,山川已涸,无麦无禾,赤地千里,枯旱之极,未有甚于此时也。且当废去百事,专务荒政,遣使四方,遑遑赒恤,犹恐晩暮,岂容舒迟一日,以失误时会耶?大抵人一日不食则饥,七日不食则死。旧谷已没,夏麦不收,今民之不食者,岂特七日而已哉?咬菜根,茹木皮,以延须臾之命者,相望于田里。而里正报守令,守令报监司,监司以闻朝廷,往复处置之间,民之转于沟壑者必多。其不至于‘啜其泣矣,何嗟及矣?’者,盖亦几希矣。议者曰:“岁险民饥,遣使巡视,秪为扰之,不若不遣之为愈。”臣等以为,乘驿巡路,其弊小;遣使赈饥,其益多。岂可以二三驿骑之烦,轻百万赤子垂尽之命乎?议者曰:“责之守令足矣,责之监司足矣。何烦于遣使?”臣等以为,守令而贤,则监司无事;监司而贤,则朝廷无事。当以诸道付监司,诸邑付守令而止耳。然犹不免或罢遣焉,或告谕焉,何也?监司、守令,或未尽得其人也。况事或安于因循,而警于点检,立于任专,而废于务分,则以荒政之大,只委之监司、守令,臣等未知其可也。议者又曰:“夏月麦犹未罄,菜犹可茹,民未甚病,徐观其势,遣使赈恤,亦未晩也。”臣等以为,细民之于常岁,勤动三时,仅备冬春,日望牟麦,甚者,麦尚青青,熬以为饼。未铚艾而麦已尽,麦尽而继之以黍粱,黍粱尽而继之以早稻,此田家常事也。今麦已不收,黍粱及稻,亦已无望,而犹曰:“今时则民犹有粟,未甚艰食。”其亦不思而已矣。我国上腴之田少,硗确之田多,乐岁犹且不给,况凶年乎?臣等闻,心痛无缓声,事急无徐行。当今之事,宜莫急于荒政,不汲汲早图之,其措置之策,亦且徒凭文字,遥度而为之,恐非所以预讲荒政之盛意也。伏望睿裁,特差朝官,面赐指挥,巡视诸道,预举荒政事件,加惠元元,无使一夫失所,不胜幸甚。

6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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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太白昼见。

○视事。

○御经筵。

○传旨司宪府曰:“《大典》:‘凡贡物收纳时,公事至十数以下,并五张;每十数,加五张;至二十卷而止。如海竹、片竹、节菓、杂羽等物,其数虽多,毋过五卷。’立法如是,今官吏不顾法令,侵虐贡吏,多数收纳,故贡吏久未还乡,因此失业,大不可。今后滥收者,许贡吏告宪府,宪府亦无时发摘,启闻科罪。”

○御昼讲。

○户曹启:“今年自春徂夏,亢阳不雨,必至失农,而诸邑储谷数少,赈恤无由,诚为可虑。救荒可行条件及宽民省费等事,商议后录。一。早谷,愚民随熟尽食,明年之种可虑。令守令,用稤库陈谷换纳,以备明年之种。一。诸邑贡物内,输转不便物色,及不紧可除贡物量减。一。诸邑分养马及壶串、洪原串留养马料黄豆,一年,四千一百五十八硕。令司仆寺量减。一。诸邑分养牛料黄豆,一年,一千六百三十六硕,而官无用牛处,姑令从市直和卖,纳官仓。一。司仆寺马料黄豆,草长时量减。一。司仆寺山行人马料,以诸邑稤库米、豆题给,因此米、豆日减。况杨州、广州等官,则黄豆无遗储,如官员及马料则已矣,诸员依他军士例,令自备粮,若生草时,则马料亦减。一。司仆寺车牛料,一年,黄豆一百三十二硕。右车牛,专以输转马料,郊草而设。今计一年马料数,令民直纳于本寺,郊草,令诸员输转,其车牛则和卖。一。东、西活人署干事僧及病人、仵作人料,限明年秋成,权除。一。中外公私不紧征债,限明年秋成,停之。一。橡实,救荒紧用之物。令诸邑人户,勿论彼我境,多数拾取。”命院相议之,申叔舟等议:“御乘马料,草长时五升,今减一升;左、右边大马四升,今减二升。马料输入事,依启目,车牛量留,除皆和卖。”从之。

○刑曹三覆启:“仁同囚良女莫卜与物故奸夫金守山,谋杀本夫金希罪,律该凌迟处死;安阴囚奴豆里金,火家、劫人、强夺衣服罪,律该斩不待时。”皆从之。

○御夕讲。

6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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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太白昼见。

○御经筵。

○院相申叔舟等启曰:“即位翌年,宜行试取。然今年旱甚,必至失农,儒生裹粮来往有弊。请于明年试取。”传曰:“可。”

○传于承政院曰:“比闻,法司禁乱衙前,不知禁令本意,着斜皮妆饰鞋者及持红色裁剪者,亦皆拘执,至禁人卖饼,使不得资生,人甚苦之。其召司宪府言之,勿令如是。”

○御昼讲。

○传旨户曹曰:“今后外贡陈省,贡吏呈户曹,户曹置簿呈日及物名,招该司官员授之,该司收纳后,成纳文,报户曹,户曹考前置簿,付贡吏。且诸司支用物,每当支给时,考前给数,无遗在,然后给之。”

○天使往金孝文、金淡等家,命左副承旨郑孝常,赍宣酝,往慰。

○御夕讲。

6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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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太白昼见。

○御经筵。

○天使往金纯福家,遂往兴天寺点香,命都承旨李克增,往慰。天使又历入郑善、郑举等家,命右副承旨李崇元,赍宣酝,往慰。

○传曰:“赴京行次带去人及人情、盘缠,本有定数,比来临时启请,有加无减,遂成格例,因此駄载增倍,沿路疲敝。今后带去人数、人情、盘缠杂物,一依横看,毋或援例启请。”叠因院相具敢宽之启也。

○传旨礼曹曰:“大小人员葬地法,有定制,近来宗戚、大臣,越制逾分,葬限外,久远田,勒令陈荒。或至撤人家屋,甚者利人田地,妄称限内,以至申启,占为己有,遂营农庄,或旷远陈荒,延至数里。膏腴收税之田,废为荒芜,因此赋税日减,诚非细事。今后大小人葬地,一从禁限,虽宗宰,毋得启达。”亦因致宽之启也。

○御昼讲。

○具致宽启曰:“内需司,乃吏曹属官,然本司别坐等官,非朝士例,不与相见,未知贤否,褒贬为难。请以大臣为提调。”传曰:“世祖尝曰:‘内需司不可设提调。’今但计仕等第,可也。”

○御夕讲。

6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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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太白昼见。

○视事。

○御经筵。

○御昼讲。

○御夕讲。

6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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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太白昼见。

○御经筵。

○天使往训炼院,观武士射艺。令都承旨李克增,赍宣酝,往慰。先是,天使请观武士射,故是日邀宴,就于训炼院行之。

○谕庆尚道观察使李恕长曰:“近日旱甚,传闻道内水田多未播种,又未得移秧,而卿不以启,甚未便。农事及雨泽,其速驰启。且本道地广、人多,倍于他道,其务农备荒诸事,卿宜悉心措置。”

○御昼讲。

○永安道观察使李继孙驰启曰:“礼曹受教内:‘诸邑乡校儒生数少,学舍颓废,教授、生徒或侨居私第,监司慢不致察,有违国家兴学之意。儒生勿定额,学舍令观察使巡视修治。’臣窃谓学校,风化之源,人才之盛衰,世道之升降,系焉。殿下即位之初,首举先务,修明学校,增广儒生,可谓斯文之一中兴,斯道之一大幸。臣叨承方面之寄,欲副委任之意,兴学之方,昼思夜度,期效一得之愚。臣妄意,本道非他道比,我祖宗诞兴之地,如周之岐、汉之沛,朝鲜亿万年根本之地。而距京城隔绝,漕道不通,有奴婢者亦少,负笈芹宫,从仕王朝者,百无一二。朝廷礼让之风、文物之美,耳目所不及,局于气习,一以强悍为俗,弓马为业。学文之事,父兄不以训子弟,子弟不以为己任。书仅记名,得为土官则曰幸矣;力能挽弓,充为甲士则曰足矣。以争功得赏,为媒进之计;急功利,喜夸诈,弃礼义,尚气力,习以成风,遂为骄兵。向者,逆贼一唱,举道靡然从之,无他,不学无识,斗功争利之习为阶也。变气习、明教化之术,不过兴学校、育英才耳。臣到任以后,巡历再三,每至乡校,讲校生所读书,虽六镇僻远,资质英敏者,往往有之。但任教授者非人,教诲不精,监司一二日巡察之效,亦安能振起士习?由是,为校生者,率皆孤陋、寡闻,无所成就,终不免为马前之卒,非天之降才然也。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况于岐、沛之乡,岂无地灵人杰?第因教养未得其道耳。臣窃思之,教授非一,难以尽得其人,儒生虽多,可与进取者盖寡。永兴一府,我太祖诞生之乡,今陞为留守府,以监司兼府尹,为一道首。乞于本府乡校,以学业精博,有闻望文臣,特差教授,择诸邑年少聪敏,有将来学生,少不下五、六十,多不过百人,常聚不罢。教授,如范文正公,夜课诸生,皆立时刻;胡安定公雅乐、诗书,乙夜乃分。监司、首领官,亦于留营暇日,常诱掖劝奖,提撕警觉。积以岁月,则庶几有造有德,全才辈出,进为朝廷之用,自然一道观感,熏陶渐染。齐变至鲁,鲁变至道,弃夸诈,成礼俗,不期然而然者矣。但永兴乡校,无一奴婢,诸邑远居儒生,赢粮亦难,其支供之费,计无所出。臣更思之,以曾革预原郡奴婢四十馀口及诸赐给外道内乱臣奴婢,并属乡校,又以诸邑曾罢国屯田及道内乱臣田,亦属乡校,为学田,以上项奴婢,乡校差备外及监司营当番衙前,本营差备外人,耕治学田,将其所出花利,以为儒生朝夕供馈之资。又将道内年税神布、鱼盐等物,从市直贸谷补添,则不必费国廪、伤民力,养育儒生,有馀矣。如是五、六年之后,若无见效,臣当伏欺妄之罪。”传曰:“给预原奴婢及乱臣奴婢中,居近地者三十口,革罢国屯田、乱臣田各十八结馀,依监司所启,使之随宜措办,俟有成效。岁贡有将来者一、二人,赴成均馆,使加进益,其馀诸邑乡校,亦令无弊措置,益加劝学。”

○御夕讲。

6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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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御经筵。

○对马州太守宗贞国、平朝臣宗贞秀、越中守宗盛弘,遣人来献土宜。

○司宪府持平洪滨来启曰:“稷山民诉于本府云:‘户曹正郞李垾,前为本邑县监时,有李桂中者,捕逃奴,告于县,垾即决给,桂中德之,赠以奴,垾许桂中防纳本县正铁。已而垾私收民户价米,用之;桂中既纳铁于缮工,乃征价米于本县民户。民等两度被征,闷甚,敢告本府。’得此欲鞫之,但当农时,拿致事干人有弊,请遣行台鞫之。”从之。

6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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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太白昼见。

○视事。

○御经筵。

○绫城府院君具致宽还自英陵,启曰:“英陵西边来脉外支脚、主山北支脚、青龙外支脚、案山外等处陈田,可令民还耕。”传曰:“可。依绫城审定施行,其下户曹。”

○宁城府院君崔恒上状辞职曰:

臣自少气禀弱劣,幸窃儒名,历事累朝,过蒙恩遇,祇效夙夜,空惭偸安。犬马之齿,已逾六旬,比年以来,气益衰羸,诸疾交攻,视昏听重,精思眊矂。自今月初四日,始患丹肿,证日转剧,蒙赐医药,矜护之深,庶或得痊。然念物忌满盈,福过灾生,如臣之愚,非关有无。今亦忝随迩联,久阙逐队,转辗伏枕,心更未安。伏望许替臣任,俾遂优闲。

命给假。

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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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御经筵。

○御昼讲。

○户曹启:“京畿左右道水站判官,无所统属,故漕船看守及漕转诸务,专不用心,事多陵夷。请今后站船,并属典舰司,其水站判官褒贬,本曹及典舰司提调,同议施行。又全罗、忠清道漕船,三道敬差官掌之,而亦无统属,未便。可依上项例施行。又司宰监船,移属典舰司,用于杂物输纳,何如?”从之。

○御夕讲。

6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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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太白昼见。

○御经筵。

○天使往圆觉寺点香,命都承旨李克增,往慰之。天使又往车孝輖、入朝处女族亲。金澄、尹吉生、崔继宗、姜继叔等家,澄等并太监族亲。命左副承旨郑孝常,赍宣酝往慰。

○御昼讲。

○先是,因义州人上言,命两界官奴婢为功臣丘史者,悉还本役。院相申叔舟启曰:“前此朝官两界授任者,带官妓而还,嘱托功臣为丘史者,颇多。今遽令还役,恐有冤闷,其已前定给者仍之,今后勿定给,何如?”传曰:“已婚嫁久居者,勿还;其未久者,还本役。”

○传曰:“前日刑曹启空狱,当有赏。其考例。”院相具致宽启曰:“于例,当有群臣称贺,且赏刑官。但今死囚犹在,义禁府见囚者亦多,不可言空狱。世宗朝权轸、世祖朝朴元亨、李克堪为刑曹判书,皆启空狱,然无赏。今亦不可赏也。”

○召刑曹判书咸禹治、参判李克墩、参议赵安贞,赐毛马妆各一部;郞厅,鹿皮各一张。仍传曰:“卿等益慎刑狱,俾无冤枉。”史臣曰:“禹治等称空狱奏状自多,时议讥之。”

○下司谏院疏,命院相议之。申叔舟、韩明浍、具致宽、洪允成、曺锡文、金礩、尹子云议:“前已累次下谕,请待回启遣官。”从之。

○御夕讲。

6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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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太白昼见。

○御经筵。

○吏曹启:“授影职、散官职、伴倘、递儿职者,正职叙用时,依承荫取才例,试才叙用。上项人内,已差提检、别坐、别提、别检等无禄官者,则仕满迁转时,亦依右例,试才入格者叙用,未入格者送西叙用,何如?”从之。

○御昼讲。

○传旨义禁府,放乱臣缘坐李贤孙。

○御夕讲。

6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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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太白昼见。

○御经筵。

○日本国肥前州下松浦五岛宇久守源胜、关西路九州侍所宗彦八郞茂世、萨州镇隅主太守伊集院藤熙久、对马州太守宗贞国、平朝臣宗贞秀,遣人来献土宜。

○御昼讲。

○传曰:“李阳生非特功臣,又有捕盗之劳,其妻特许为良。”阳生妻私婢也。阳生上言乞赎身,故有是命。

○御夕讲。

6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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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太白昼见。

○御经筵。

○高灵府院君申叔舟、上党府院君韩明浍、绫城府院君具致宽来启曰:“上轸念旱灾,乃至减膳,而诸道监司无一详启农事者,是必不晓圣上忧旱之也。况穷村僻巷,蚩蚩小民乎?请遣朝官,晓谕朝廷之意,且令兼审禾谷、雨泽、备荒、刑狱等事。”传曰:“可。”仍分遣缮工监正李寿生、宗簿寺佥正赵元祉、昭格署令孙舜孝、成均馆司成高台鼎、尚衣院正尹龟山于京畿、庆尚、全罗、忠清等道。

○御昼讲。

○天使往奇裕家。入朝处女族亲。命都承旨李克增,赍宣酝往慰。

○御夕讲。

6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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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太白昼见。

○视事。

○御经筵。

○日本国对马州太守宗贞国、仁位郡信浓守宗盛家、越中守宗盛弘、守护代官宗助六盛俊、周防州山口居住大内进亮教之、萨摩州市来太守国久,遣人来献土宜。

○御昼讲。

○院相具致宽、洪允成启曰:“今旱甚,外方人京从仕者及选上奴,量减放遣,何如?”传曰:“可。速施行。”

○御夕讲。

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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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先是,礼曹启:“世祖将祔庙,文昭殿室数,请令大臣议定。”命曾经政丞、议政府、六曹议之。郑麟趾、郑昌孙、申叔舟、韩明、沈浍、洪允成、曺锡文、洪达孙、金礩、尹子云、韩伯伦、韩继美、任元濬、黄孝源、咸禹治、李克培、徐居正、梁诚之、李承召、韩㠖议:“文昭殿五室,世宗所定,不可更有所加。若不迁之数,至四室,则时君之祢主外,祖以上皆迁,有乖亲亲之义。臣等意,有功德者,在宗庙则当不迁,若于文昭殿,太祖外,以亲疏递迁,庶合情礼。”传曰:“然则今当迁何主?其又议启。”麟趾、昌孙、叔舟、明浍、浍、允成、锡文、达孙、礩、子云、承召议:“世宗初定五室,不祔恭靖大王,是只欲享四亲。今迁文宗,祔世祖为便。”伯伦、继美、元濬、孝源、禹治、克培、居正、诚之、㠖议:“姑就前殿,文宗室设隔障于中间,合享时,移安世祖位版;祔睿宗时,迁文宗,何如?”至是,大妃御宝敬堂,召申叔舟、韩明浍、具致宽、金礩、尹子云,问曰:“文昭殿迁祔议论不同,何以定乎?”叔舟对曰:“世宗别建文昭殿,象平时设三时水剌,即汉原庙遗制也。其初定制,毋过五室,以今考之,太祖、太宗、世宗、文宗为四室,若祔世祖则满五室,然则睿宗无室可祔。臣意,文昭殿非宗庙例,专尚亲亲之义,故前此恭靖王不得祔焉。若睿宗升祔,则文宗不已得当迁矣。今迁文宗,而祔世祖为便。”大妃曰:“有功德者不迁,文昭殿亦然乎?文宗若迁,则其主当置何处?有古制乎?”叔舟对曰:“有功德者不迁,惟宗庙为然。文昭殿,只祭太祖及时君之高祖以下四代,太祖百世不迁也。迁主瘗于陵所,于古有之。汉元帝时,毁太上庙主,瘗于园,是也。”大妃曰:“宗庙几室,其递迁之制,何如?”叔舟对曰:“宗庙七室,桓祖、太祖、恭靖王、太宗、世宗、文宗,今世祖升祔,则满七室矣。后有迁主,当安于永宁殿。”大妃曰:“知道。”遂从麟趾等议。大妃问曰:“今甲士停给禄而给料,其事何如?”叔舟对曰:“别侍卫甲士,虽属军士,皆良家子弟,给料之名,必皆耻之,不若均禄之为愈也。”大妃曰:“其计给禄之数以启。且今禄科数甚多,何耶?”叔舟对曰:“只缘世祖朝有功之臣甚多,虽不任事者,不可遽夺其禄,故禄科之数,倍于旧时。”大妃曰:“有功者给俸禄,可矣。如予尹士昐,无任事,且无功劳,而恒受厚禄,今姑减禄,何如?”叔舟曰:“古人云:‘亲亲而仁民。’亲亲之道,宗亲为上,外戚次之。外戚虽不任事,岂可减禄乎?”大妃曰:“今年旱甚,救荒费繁,故言之耳。其军士均禄给料事,卿等更议以启。”

○传曰:“古有登闻鼓,今有冤抑者,必告该司,受退状,然后告于义禁府当直,转告于承政院乃启。其转转告报之间,费粮淹留,其苦不小。且必有不尽其情者,今欲置登闻鼓,其议于院相等。”申叔舟、韩明浍、具致宽、崔恒、洪允成、曺锡文、金礩、尹子云议:“今有当直,即古登闻鼓法也。然若不考司宪府退状,则是开告讦之风,将不胜其弊矣。但今当直官,必考该司及宪府经印退状,然后乃受,故迟滞耳。只考宪府退状,虽不经印,亦启之,若司宪府、义禁府所理,则直呈当直,何如?”从之。

○韩明浍启曰:“前日议申孝昌奉祀,既令其子自修之孙承闵奉祀。自谨,自有妾子,可奉其祀,而亦令承闵为之。若孝昌奉祀,则承闵以曾孙为之宜矣。自谨,平时属其妾子继童奉祀,而今反传于四寸孙,不合情理。臣闻,承闵与其祖母,夜到继童家,陵辱自谨之妾,欲夺自谨神主及其家财,不得而返。继童,今讼于官矣。”传曰:“孝昌奉祀,属承闵;自谨奉祀,属继童,可也。”

6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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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太白昼见。

○国忌。

6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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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御经筵。

○承政院启曰:“去丙辰年旱甚,世宗命诸道,勿进本年秋等讲武别进上、冬至及翼年正朝方物、春等讲武别进上。今年亦旱甚,将大饥,量减何如?”传曰:“可。”

6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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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夜大雨。

○御经筵。

○传于礼曹曰:“今旱甚,诞日方物,则已皆就办,不可停进,其馀各殿诞日、冬至方物及来辛卯年端午各殿进上扇子外,他方物,并勿封进。”

○传于吏曹曰:“今署经法立,虽有谬授者,自可凭验。在前受职后,满六十未准告身而夺阶者,并皆还给。”

6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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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雨。

○御经筵。

○天使游观于蚕头岭等处,得鲜鱼十馀尾,进上,舟行至淡淡亭,设宴。右承旨韩继纯,宣酝往慰;高灵府院君申叔舟,承命亦与焉。

○传于户曹曰:“今年旱甚,一切兴作并停罢,凡贡赋、国用不紧及输转不便物件可减者,议启。”

○传旨刑曹曰:“今旱甚,家僮囚禁,其停之。”

6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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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太白昼见。

○御经筵。

○琉球国中平田大岛平州守等闷意,遣仁叟和尚等六人,来献土宜。

○右承旨韩继纯启曰:“昨日,臣问安于天使,天使欲追赠父母爵,又欲得奴婢,令臣启之。又言曰:‘通事金继朴,虽陞实职,未可谓受职,请加资。须启殿下,使予得免羞愧。清州牧使、判官亦望陞职。’”传曰:“天使父母当追赠,可考例以启;奴婢虽当给,不可过二口也。金继朴及清州牧使,皆已资穷,未可陞职。但清州判官,阶卑,可从请陞职。”院相申叔舟启曰:“上教允当。”传曰:“当语天使曰:‘追赠及奴婢事,殿下从大人之请;金继朴及清州牧使,皆已资穷,别无功劳,不可陞堂上;清州判官,当从大人之请,升职。’”

○御昼讲。

○馆伴卢思慎启:“天使欲以七月十八日回程。”命左副承旨郑孝常,语天使曰:“大人寻访桑梓,固不易,请加留。”天使答曰:“予来时,朝廷命速还,不可久留。”孝常又以追赠等事语之,天使曰:“知道。但廉承源从我久,且职卑,愿启加职。”孝常回启,命加承源一阶。

○院相申叔舟等议启曰:“天使父,从崔安、郑同等例,追赠嘉善;金淡、金孝文、金澄等父,各于子职降一等追赠;其母亦从父职追赠,何如?”传曰:“可。”

○御夕讲。

秋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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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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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朔,太白昼见。

○命加通事廉承源一阶。

○礼曹启:“谨按朱子《中庸》《或问》,引《春秋传》曰:‘毁庙之道,易檐可也。改涂可也。’说者以为:‘将纳神主,示有所加耳。非尽撤悉去之也。’世祖大王祔文昭殿时,请改涂。”从之。

7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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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太白昼见。

○传曰:“今都目政,始用新定吏典、兵典官制。”

○吏曹启:“新《大典》《敦宁府条》:‘授宗姓九寸以上亲。’前此,进礼君衡子汶、燕山副守敕子骥、金山君衍子均、寿城君昌子佑、新宗君孝伯子贵丁,皆以当代九寸亲,初授令。今东平副令克明子诚孙、燕山副守敕子燕同,亦当代九寸亲,年满应授职。若依进礼君衡等例,当授宗亲职;若依《大典》,当授敦宁府职。谨禀旨。”命授宗亲职。

○吏曹启:“诸邑守令交替,迎送人马,曾无定数,观察使又不纠检,故任意抄定,弊及于民。今后,都护府以上,駄十匹、骑七匹、补数三匹,幷二十匹;郡以下,则駄七匹、骑五匹、补数三匹,幷十五匹,定为恒式。来往口粮,亦计程途远近,以定駄数,违者,幷观察使科罪。”从之。

7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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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太白昼见。

○吏曹判书权瑊上状辞职,仍启曰:“近台谏论注拟失当,兼判书韩继美已递,臣将何颜,独仍任乎?”传曰:“继美之递,非因铨注失宜,以有疾耳。其勿辞。”

○天使往韩致仁家,遣左承旨尹继谦,赍宣酝慰之。天使遂往训炼院,观武士射,命高灵府院君申叔舟,赍宣酝往慰。既罢,天使历入金淡家。

7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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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太白昼见。

○上诣永昌殿,行秋享祭。又诣景安殿,行祭。初,上御永昌殿斋室,传曰:“斋室,虽在殿后,距神御不远,乘辇而入,未安于心。今后,可于中门外下辇。”

○御昼讲。

○御夕讲。

7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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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夜大雨。

○御经筵。

○遣注书,审察义禁府、典狱署恤囚诸事。

○御昼讲。

○刑曹三覆启:“新宁囚私奴金迪、玉山、良人李检达劫丁孝安家,强盗罪;星州囚私奴崔元、良人卞宗善、白丁石乙万劫楡谷寺僧,强盗罪,幷律该斩不待时。”从之。

○御夕讲。

7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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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御经筵。

○日本国对马州太守宗贞国、越中守宗盛弘、上津郡追浦伯耆守宗茂次、肥前州下松浦五岛宇久守源胜、下松浦丹后太守源盛、一岐州上松浦盐津留观音寺看主宗殊、上松浦盐津留松林院源重实、上松浦盐津留助次郞源经、代官牧山十郞源正、筑前州太宰府都督司马少卿赖忠,遣人来献土宜。

○天使遣头目,进段子、纱罗等物,仍启曰:“一家之人,皆受职。又追赠父母及父之同生,殿下之恩罔极。”命都承旨李克增馈之。

○承政院启曰:“富商金得富赂金廷光,纳麤布,义禁府既不囚禁,又于照律脱名,请问之。”传曰:“大臣所为,不可推问。但得富已服,而初不囚,今又不照律,何也?得富,依他定罪,当该郞厅,令司宪府推鞫。”

○户曹启:“前此,司仆寺牛乳汁将尽,则以其牛,勒换畿邑民乳牛,民颇苦之。今后,请以诸邑分养牛,和卖绵布,从民愿换牝牛七十头,分养京畿诸邑取用,如又不足,以诸岛牛,量换乳牛,分养待用。”从之。

○义禁府启:“乐生金山赂金廷光,绵布十七匹、正布五匹、瓦一千张、炭十硕、材木十条,纳麤布八十八匹;良人金检同赂廷光,绡二匹、䌷一匹、芝草五斗、铁钉二百枚、酒一盆,纳麤布五十五匹;良人李检佛、春山赂廷光,绵布十匹、铁一、酒二盆、鸡卵、石榴、鹿尾、文鱼、𧐖鱼、干柿等物,纳麤布十匹;私奴洪末生赂廷光,明珀缨子一串、矢服一事、鱼、柑等物,纳麤布十匹;正兵金独大赂廷光,毛罗凉笠一顶及鱼物,纳麤布三匹;良人金于夫介赂廷光,瓦二千张、绵布二十匹、柴木三车、雉、蛤、梨、鱼等物,纳麤布三十九匹;良人徐存赂廷光,䌷二匹及鱼物,纳麤布十三匹;私奴介叱知赂廷光,材木三条、寝床一,纳麤布十四匹;私奴牛叱知赂廷光,玛瑠缨子一串,纳麤布十匹;良人徐致孙赂廷光,唐青韂一部、绿绡及雉、鱼等物,纳麤布二十九匹;良人徐莫同、文未同赂廷光,𨱎楪子二十个、𨱎钵十个、绿细绦一腰及鱼物,纳麤布二十二匹;良人姜有连、韩致江、韩致明、高石崇、赂廷光,唐㽅坐一事、怪石一个、𨱎大炉一、𨱎楪子二十个、𨱎大棵十个、𨱎炉巳、中、小幷三事,纳麤布三十八匹;良人洪检同赂廷光,𨱎楪子十个、银锺一事、银钗段一枚及鱼物,纳麤布二十三匹;良人金石刚赂廷光,绡一匹、雉、鱼等物,纳麤布四匹;奴松阿之赂廷光,材木十条及鱼物,纳麤布二十一匹;良人徐论敬赂廷光,炭三硕、蒙同锭各三个、钥二部、钉二十七个、青韂一部、镫子一部及鱼物,纳麤布二十四匹;良人李明心赂廷光,广砧石一及鱼物,纳麤布十二匹;奴论同赂廷光,材木二十条、朱红盘二十个及鱼物,纳麤布十六匹;良人金长孙赂廷光,绡一匹、𨱎盆一事、朱红楪子十个及鱼物,纳麤布五匹;良人金石山、朴般若赂廷光,银䦅一事、银钗股十五枚、布三匹、山柚木钑带一腰,纳麤布二十六匹;良人金夫合赂廷光,鸦青段子一匹及鱼物,纳麤布七匹;良人车孟守赂廷光,钉四十个、绵布五匹、磁钵二十个及鱼物,纳麤布八匹;私奴德生赂廷光,兜鍪一顶、柴木二车、榧木板一个、炭四硕、唐白丝细条一腰及鱼物,纳麤布二十三匹;奴时罗孙赂廷光,白草笠一顶、乌梅缨子贝绵二匹、正布四匹、绡盖头巾一事及食物,纳麤布十四匹;良人赵同赂廷光食物,纳麤布九匹;奴文山赂廷光食物,纳麤布一匹;韩致明赂直长朴喜孙食物,纳麤布四十六匹;韩致江赂喜孙食物,纳麤布十八匹;文未同赂喜孙食物,纳麤布二十二匹;良人金他乃赂奉事朴纬,大红丝盖头巾旒儿一流及鱼物,纳麤布八匹;算学生徒金敬老赂廷光食物,朴纬绡一匹、黄丝四两、夹金二张及食物,纳麤布二十三匹;甲士金崇石、乐生丘仲孙赂廷光,马妆一部及鱼物,赂朴纬,鱼物及马鞭一事、鸦青匹段一尺半、匹段囊子一;仲孙又赂朴纬,鹿皮一张,纳麤布十一匹罪。《大明律》:‘凡请人有事,以财行求得枉法者,计所与财,坐赃论。’然金山等各人,以买卖之徒,多行赂遗,冒纳麤布,滥受国库之布,无异真盗,论以右律未便。比《常人盗仓库钱粮条》云:‘凡常人盗仓库钱、粮等物,但得财者,不分首从,倂赃论罪。一贯以下,杖七十;一贯之上,至五十五贯,杖一百、流三千里;八十贯,绞。’上项人等纳麤布元数六百三十匹,而滥受正布一千二百六十匹,倂计赃四百二十三贯,依八十贯例,绞。廷光、朴喜孙、朴纬,受金山等赂,许纳麤布罪:‘凡官吏受财者,计赃科断,官追夺,除名不叙;有禄人枉法赃,各主者通算,全科一贯以下,杖七十;一贯之上,至五贯,杖八十;一十贯,杖九十;四十贯,杖一百、徒三年;五十五贯,杖一百、流三千里;八十贯,绞。’朴喜孙,计赃二贯一百九十文,以未满五贯,依一贯以下例,杖七十;朴纬,计赃七贯九百五十文,未满十贯,依五贯例,杖八十;金廷光,计赃一百五十七贯九百六十六文,依八十贯例,绞待时。金山、检同等,多纳麤布,虑后日败露,谋欲灭迹,符同官员,假作役人,诈称散布分类,任意入库,所纳麤布三千匹割标罪。比《盗仓库钱粮条》云:‘凡常人盗仓库钱、粮等物,但得财者,不分首从,倂赃论罪。一贯以下,杖七十;一贯之上,至四十贯,杖一百、徒三年;五十五贯,杖一百、流三千里;八十贯,绞。’右割标麤布元数三千匹,而滥受正布二千七百八匹,计赃八百十二贯四百文,依八十贯例,皆绞。金廷光、朴喜孙、朴纬,当纳布时,滥加升数,谋欲灭迹,使纳者割标罪,《磨勘券宗条》云:‘若官吏闻知事发,旋补文案,以避迟错者,钱、粮计所增数,以虚出通关论。’《虚出通关砂钞条》云:‘凡仓库收受,一应系官钱、粮等物不足,而监临主守,通同有司、提调官吏,虚出通关者,计所虚出之数倂赃,皆以监自盗论。’《盗仓库钱》、《粮条》云:‘凡监临主守,自盗仓库钱、粮等物,不分首从,倂赃论罪。一贯以下,杖八十;一贯之上,至五贯,杖一百;一十七贯五百文,杖一百、徒三年;二十五贯,杖一百、流三千里;四十贯,斩。’《名例》云:‘二罪俱发,从重论;彼此俱罪之赃,入官。’金廷光、朴喜孙、朴纬等从重,皆斩待时。”命廷光减一等,决杖一百,边远为奴,录赃案,永不叙用;朴纬,功臣之子,收职牒付处,永不叙用;喜孙,功臣之孙,收职牒付处;纳麤布及割标者,幷决杖一百,两界残亡驿奴定属。其中功臣子孙,除决杖;年老者,收赎;无标麤布及滥受正布,征于纳布人。

○御昼讲。

○司宪府掌令朴崇质、司谏院正言吕篪来启曰:“金廷光之犯,近来所无。且不在八议之例,而令减死。请依律罪之。”传曰:“廷光,但不死耳。不须更论。”崇质等更启曰:“若事涉暧昧,则虽末减可也。如廷光之罪,自国初未有如此者,请依法论断。”传曰:“受赂,皆其妻所为,故廷光减死耳。”

○御夕讲。

7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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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大雨。

○承政院启曰:“今雨泽周足,各殿供上及香酝,依旧封进,何如?”传曰:“供上非不足也。但今当霾雨,进香酝,可也。”

○遣都承旨李克增,请天使曰:“今日七夕,俗称良辰,欲邀大人相话。但雨中行礼为难,请大人,以雨服,直入殿内,予当奉谒。”天使曰:“唯命。”有顷,天使诣阙,至仁政殿,见御卓在西,跪请移北曰:“我是土民,安敢与殿下对坐?”上曰:“敬朝廷之礼,安敢如是?前日已受大人敬我之礼,今日不可如此。”天使固让,不就坐,上不获已从之。酒七行,天使回杯而出。遣克增,赠天使奴婢赐牌及石灯盏二事、彩花席五张、连二幅油席二张、油鞍笼二事、理马器二部、蓑衣一领。

○台谏合司来启曰:“开国以来,官吏贪污,无如金廷光者。况今初政,如此赃污,不宜宽贷。”传曰:“从尔等之请,廷光子孙,并令永不叙用。”台谏更启曰:“廷光,既录赃案,则子孙自当不叙。廷光,于监察及同僚共见处,恣意出纳库物,此实无异强盗。所谓国人皆曰可杀者也。请如律。”传曰:“可轻杀耶?勿更言。”

○刑曹启:“顷因旱甚,命停死囚行刑,以此京、外死囚多滞。此辈情犯深重,终无获免之理。今秋节已至,雨泽既洽,其已三覆者,行刑何如?”传曰:“待秋分,行刑。”

○传曰:“今雨泽已足,其除酒禁。”右副承旨李崇元启曰:“前者禁酒时,幷禁饼、果,今幷除禁乎?”传曰:“饼、果,糜费谷粟尤甚,不可不禁。”

7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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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御经筵。

○院相及诸承旨启曰:“近日雨泽周足,田谷稍稔,请复膳。”传曰:“减膳,非以旱气也。今所进有馀矣。昼进水饭,宜于暑日。”

○司宪府大司宪韩致亨等、司谏院大司谏金寿宁等上疏曰:

臣等谨按廷光,本顽钝无耻,嗜利人也。以济用监吏,收纳布子,执其利柄,阴为自肥之计,高下其手,以麤为细,日引富商,讨索无厌。自白金段绡,以至木石靡密之物,无不毕收,积赃至二百五十七贯九百六十六文,是固不容于诛矣。恐事宣露,诡言分类,鸠集纳布之辈,直入府库,割去布子标识,至于三千馀匹。凡钱、粮收纳之际,执法在左,僚友在右,至于胥徒、库子,众目难欺。而廷光乃敢掩粗为精,高其直而网其利。于其家,又从而务秘其迹,纵恣自如,以为无乃我何。愚弄公家,无所不至,其情态,有甚于强盗,直不刃而劫耳。自入国朝以来,官吏之污且滥,未有如廷光者也。重惟细布,系是进献之物,不幸而用粗恶一匹,充贡帝廷,此未可以一二解也。思之至此,岂不重且大哉?廷光,既无亲故、功能之可议,又非老耄、蠢愚之可赦,而负此污滥,不可贷之罪。此而不诛,法将安用?伏闻圣教,若曰:“比来抵罪者多,人命可惜。”臣等窃惑之。夫不欲多杀,固圣上好生之仁也,而春生、秋杀,阳舒、阴惨,乃天之道。当杀而不杀,岁功不成;当刑而不刑,王政不行。今即位之初,大明方昇,万姓拭目,所宜拔去污吏,涤濯贪风,诛一震万,以新大政。岂容惜一廷光,骪此大法,示一国以私哉?窃观《虞书》曰:“天命有德,五服、五章哉;天讨有罪,五刑、五庸哉。”赏曰天命,刑曰天讨,明王者,赏庆、刑威,一听于天,不可少有一毫之私也。苟有偏私,则人不服;人不服,则天不与。今廷光之罪,万口一谈,皆曰可杀,所谓国人皆曰可杀,非殿下所得而私也。伏望圣明刚断,命置于辟,以快舆情。

疏入,传曰:“卿等之言,甚善。然既定罪,迸诸远方,何可更论?”台谏更启曰:“前日闵憓,以赃受极刑,廷光之赃,倍于闵憓。请依律。”传曰:“闵憓,监治陵役,受赂放卒,与廷光所犯不同。”

○御昼讲。

○司宪府持平洪滨来启曰:“金得富,虽不亲自纳布,将自己绵布,令金得纲,买布纳之。又使其子,赂绡于廷光,与他纳布者无异。且已服招,而义禁府不幷照律,必有其情。请幷鞫得富。”传曰:“可。”

○谕庆尚道观察使李恕长曰:“道内沿边诸邑所储之谷不敷,而今年旱甚,救荒之备,不可不预虑。今以内地诸邑米七千硕,移给金海;三千石,移给东莱,可于农隙漕转。”

○传旨户曹,复天使金兴族亲金淡、金孝文、金澄等户,因兴请也。

○户曹、兵曹、典舰司提调同议启曰:“漕船,公家重器,而漕运临时,以诸浦船军抄定,故每致征发迟滞,缓不及事。且因此诸浦戍卒减额,防御虚疏。臣等意谓,择全罗道及忠清下道诸浦船军惯船者,每漕船一只,差十人,又于水夫六名,加四名,幷二十名,称骑船军,依诸浦船军例给保,令备军装。无事则习射,有事则应变,漕转往返时,计日给料。其善操舟及遭风能救人者,特加褒奖;泛滥作弊不用心,以致船破者,重论戒后。”从之。

○御夕讲。

7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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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永安南道节度使金坚寿,以父老辞职。传曰:“可赴任。卿父若有疾,予当给医药。”

○宪府掌令朴崇质来启曰:“全罗道水军节度使赵宗智,发军猎海岛,遇倭贼,我人被杀。请罢黜鞫之。”传曰:“黜宗智,择刚明朝官,往鞫之。”

○平安道节度使李从生据满浦佥节制使孙孝胤牒启曰:“彼人赵于和来告云:‘父家婢知亐罗等四人逃出,若来此,请还。’孝胤答曰:‘不曾来矣。’”下书曰:“孝胤答于和之言,甚不当。彼若更来问之,当答曰:‘元是唐人,不敢留置,已解送辽东。’”

○下书诸道观察使曰:“那进无用处,今后勿进。”

○平安道观察使李尹仁驰启曰:“道内平壤、成川、永柔、慈山、顺安、三登、祥原、中和、郭山、顺川、殷山、江西、龙冈、三和、咸从等邑,青、黄、黑三色虫,损伤禾谷,令民捕瘗。”

○户曹据忠清道观察使启本启:“今年,因旱,水田不实,明年谷种,须当预峙。请以军资仓陈谷,换新谷,以备明年之种。”从之。

○兵曹据忠清道观察使金良璥启本启:“第一条,驿吏妹夫、女婿、雇工及驿里居住平民,减军役,助役事。平民已皆作保,而今以馆、驿助役除军,则惮军役,投驿者必多。如此则军额日减,不可施行。但居驿里无役者及驿吏同居如妹夫、女婿、雇工,除他役,专委助役。第二条,公须位,若不能加给,则其供馈米、豆,以军资仓谷,计给事。军资之谷,所系至重,不可轻给。但前此,公须位田,大路二十结,中路十五结,小路五结;至壬午年改详定,大路十五结,中路十结,小路五结。因此收税数少,驿吏称贷于人,艰难支供,日就雕残。其位田,令户曹,量宜加给。第三条,驿吏及日守、杂色军,减除事。今方改军籍,令其道观察使,详核减除。第四条,直路驿吏逃亡防禁事。其防禁,已有着令。今以许接人,永属驿吏,则情法过重。《大明律》《逃避差役条》:‘凡民逃往邻境州、县躱避差役者,杖一百。’其逃亡者,依此律论罪,许接者,平民,则杖一百、限三年定驿吏;公、私贱,则决杖一百、赎徒三年,何如?”从之。

○兵曹据江原道观察使芮承锡启本启:“第一条,馆驿加设事。大抵置驿,固宜量道途远近。而本道诸驿,自三陟史直驿抵临溪驿八十馀里,自横城葛丰驿抵白冬驿九十里,自原州安昌驿抵白冬驿七十馀里,皆无人之地,非徒马力困毙,风雪日短之时,行旅无投宿处。可于三陟大岭底四十馀里及葛丰、白冬两驿中央,设一驿;安昌、白冬两驿中央,设一驿为便。但此地瘠薄,不得耕种,虽设驿、置吏,必至流散,姑设院宇,勿论良、贱,择定院主三、四户,给旁近可耕田,厚恤安接,冬节则多积郊草,以为往来投宿之所。第二条,原州觉林寺盐输转事。本寺,岁给盐四十硕,前此寺僧输转,自丙戌年,令驿吏,受于江陵府,转输于寺,崎岖六十馀里,牛马多毙。若有亏欠,征督随之,不堪其苦。本寺多畜牛马,四十硕之盐,又非一时倂用,令游手辈,渐次输运,以除驿路之弊,何如?”从之。

○礼曹启三浦官吏接待来朝倭人事目。“一。宗贞国岁遣船五十只及诸处岁约使船到浦,则准图书,量船只,点人名,驰报。一。宗贞国特遣畠山殿、山名殿、京极殿等巨酋使送及曾不通信人使船到浦,则亦量船点名,其书契及宗贞国文引书契,并传准,驰报。一。初通信人使船,则详问其酋根脚,驰报。一。进上物名及私持物件,名、数驰报。一。书契内职衔,凭考前来职衔,若有异同,更问驰报,何如?”从之。

7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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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国忌。

○院相韩明浍启曰:“通事金孟敬能对姜天使联句,可赏。”命赐鹿皮一张。

7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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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视事。

○御经筵。

○司宪府大司宪韩致亨等、司谏院大司谏金寿宁等上疏曰:

臣等窃伏思之,廷光之于朝,譬如沧海之只雁,集不为多,飞不为少,所谓无关于有无者也。犯赃既多,慢法又甚,按而诛之,于法为允。殿下所以不肯加之罪者,岂以天地包荒之量,赃污含垢,不忍朝绅蒙戮,于以广并生不杀之仁耶?闻古之圣人,莫仁于虞舜氏,而有贪饕、不才者,悉除去之。此盖四凶之诛,所以天下咸服,而后世可法者也。殿下何不上法虞舜,而乃欲行此小惠耶?宋太宗朝寇准,因旱,言朝廷刑罚偏颇状,太宗召问之,准曰:“某子甲犯赃若干少尔,罪至死;参知政事王沔,其弟淮盗主守财,至千万以上,顾得不死,非偏而何?”今不诛廷光则已矣,复有廷光者,诛之则伤于偏颇,不诛则失于姑息。偏颇、姑息,皆非王政大公、至正之体。况廷光,乃议政国光之弟,而得不死,远近闻之,必以殿下私国光而屈国法。岂王者奉三无私之道耶?彼遐荒僻地小吏之污,若穿窬之盗,皆王政所必问,况辇毂之下,府库之中,有此大盗,其出于穿窬万万,而天讨不加焉,恐非天意。今诛一廷光,则百廷光,皆望风敛衽而避,庸庸之才,皆化为庑吏;赦一廷光,则今日生一廷光,明日生一廷光,将使粪、壤充帏,菉、葹盈室,非清明之朝所宜容也。臣等俱以妄庸,谬玷言路,属当龙御之初,愧无一言,上裨圣化,区区为是论列者,非欲导殿下以刑杀也,诚重惜国法,执之而已矣。伏愿,殿下幸加三思,将廷光置之重典,昭示王法,幸甚。

传曰:“台谏言之是也。然已为奴,但不死耳。”台谏更请刺字,传曰:“朝官而为奴足矣。不可刺字。”

○御昼讲。

○下书江原、黄海、平安、永安道观察使曰:“曾谕勿进那进,但荐新雁鸭,匪鹰鹘不得,择其体大才俊者,二三连封进。”

○御夕讲。

7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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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御经筵。

○日本国对马州太守宗贞国、平朝臣宗贞秀、越中守宗盛弘、仁位郡信浓守宗盛家、肥前州上松浦神田能登守源德、田平寓镇弹正少弼弘、下松浦五岛宇久守源胜、小城千叶介源胤、关西路九州侍所宗彦八郞茂世、艺州海贼大将国重、萨摩州岛津藤原持久,遣人来献土宜。

○御昼讲。

○传曰:“今年失农,不宜冗费,又不可纵酒,以慢天戒。中外公处用酒一禁。”

○传于吏曹、兵曹曰:“分礼宾寺郞厅、内资寺副正朴继姓、承文院参校金升卿、成均馆司艺成俊、司赡寺佥正李淑瑊、礼宾寺判官李崇寿、副司猛李塾、副司果尹坦陞职,前金海府使庆由淳、通德郞南致信、通善郞崔自汾叙用,录事,每日给别仕二。”

○司宪府启:“私奴伐介奸其父男才本主孟非罪,律该雇工奸家长妻女者各斩。事在赦前,然罪关风教,不可不惩。请伐介定极边驿奴,孟非定他道官婢。”从之。

○御夕讲。

7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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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太白昼见。

○御经筵。

○日本国周防州山口所司代杉河守源弘安,遣人来献土宜。

○右副承旨李崇元问安于天使,天使曰:“卢宰相、张通事皆已陞职,鱼宰相独未陞职。愿启殿下。”崇元以启,传曰:“宰相陞职非轻,岂可一一从之也?承旨问安时,当语天使曰:‘世谦资级已高,以馆伴从大人,职分内事也。’”

○御昼讲。

○义禁府启:“良人金得富赂廷光绡一匹,纳麤布四匹,滥受价布八匹罪,律该凡常人盗仓库钱粮等物,但得财者,不分首从并赃论,绞待时。”命只赎杖一百、徒三年。

○御夕讲。

7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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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视事。

○御经筵。

○承政院启曰:“天使请勿遣诸处宣慰使,以一宰相及承旨宣慰诸处,如此则弊亦除矣。但开城府,不可不别遣,若黄州以下诸处,令一宰相兼行,何如?”传曰:“天使请与吴伯昌同行,其令伯昌,兼行。”

○传于吏曹曰:“永安道个满守令,限辛卯年秋成,勿递仍任,救荒。且都事、审药、检律亦勿递。”

○御昼讲。

○司宪府启:“今考诸道褒贬启本,庆尚道六十七官,而中八、下二;黄海道二十四官,而中、下各一;全罗道五十三官,而中三、下一;平安道四十六官,而中一。观察使黜陟不中如此,殊无委任之意。晋州牧使安致康、任实县监金孝南,以不宜临民罢黜,而亦居上考,尤不可。请鞫诸道观察使、都事。”从之。

○刑曹三覆启:“南原囚白丁小裵山、大裵山、者斤石伊劫书员黄致明家强盗罪,律该斩不待时。”从之。

○御夕讲。

7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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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御经筵。

○谕永安道观察使李继孙、北道节度使鱼有沼曰:“卿等同审柔远平设堡基地,幷议守堡军数,驰启。”

○御昼讲。

○传于吏曹、兵曹曰:“乱臣缘坐蒙宥应叙者,勿许叙台省、政曹。”

○日本国西海道肥前州松浦丹后太守源盛,使送僧题寿儿,进香于永昌殿。

○以闵孝源为嘉善行义州牧使,洪永河通政行三水郡守。

○御夕讲。

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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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太白昼见。

○上幸太平馆,行饯宴。天使曰:“我是本国民,不敢与殿下对坐。请南面,我当叩头。”上固让曰:“公馆,不宜如是。”天使更请曰:“然则稍上而坐。”上从之。上将行酒,天使先至酒亭,受酒曰:“酒,虽殿下之酒,我欲先进。请殿下正面。我当跪进。”固请从之。酒半,上曰:“今日,乃饯宴也。欲亲馈头目酒。”天使曰:“请殿下勿起动。”即令头目等,叩头于月廊而退。上命官馈之。宴罢。上命留都承旨李克增,赠天使,黑麻布十五匹、白苎布十五匹、黑麻布圆领一领、白苎布帖里一领、鸦青匹段貂裘一领、鸦青匹段貂皮耳掩一、貂皮冠一、大红匹段内貂皮护膝一、白鹿皮内貂皮靴凉精黑斜皮套鞋具一;头目,各鸦青绡鼠皮冠一、鸦青绡鼠皮耳掩一、柳青䌷袷帖里一领、白苎布二匹、黑麻布二匹。

○司谏院正言吕篪来启曰:“辛昀,本以佥知,年老授检职,其后又授军职,司宪府启请罢之。今者,又授知中枢府事。昀,年老不可任事,而以佥知超拜知事,甚不可。请改正。”大王大妃传曰:“明嫔于世祖及今上,有保养之功。今授昀职,从明嫔请也。”篪更启曰:“官职,所以任贤能,报功德也。昀,年老又无功劳、贤能,岂可超授准职耶?”传曰:“明嫔,老病滨死,今授昀职,所以慰悦也。昀,岂得久居此职乎?”

7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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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御经筵。

○御昼讲。

○御夕讲。

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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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天使发向京师,上幸慕华馆,行饯宴。天使曰:“我是土民,多感殿下远送于野。请殿下南面,臣当叩头。”上曰:“敬客之礼,固不宜如是。况今日送别大人乎?”天使即跪,叩头就坐。行茶礼。上赠天使,毛马妆一部、蓑衣一领、油席一张、油鞍笼一事、毛鞭一柄、环刀一柄、弓矢鞬服具一部、弓箭帽二部。酒半,上亲执玉杯,赐头目等酒。宴罢。天使出,上送至馆门外。天使饮泣曰:“我以本国之奴,厚蒙殿下恩礼,恐减福而死。愿殿下好在。”降阶叩头而去。

○黄海道观察使梁顺石驰启曰:“道内黄州、长渊、瓮津、载宁、凤山、瑞兴等邑,青、黄、黑三色虫,损伤禾谷,令民捕瘗。”

7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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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大雨。

○御经筵。

○日本国京城管领畠山左京大夫源义胜,遣僧向阳,来献土宜。其书契曰:

顿首百拜,上复朝鲜国礼曹尊官大人阁下:恭惟,天启嘉运,国逢太平,布惠泽于四裔,播休声于万邦。繇是人先父义忠,钦慕大国之仁政,而累致聘问。天顺之初,虔进礼币,因拜骏骥,牛黄、甛蜜之赐,特恩荣之,重出乎望外。不肖为其后嗣,敢不继先志乎?今慈谨差专使,献上不腆土宜。具在别幅。

○日本国对马州太守宗贞国、仁位郡信浓守宗盛家、越中守宗盛弘、肥前州下松浦三栗太守源满、筑前州冷泉津藤氏母,遣人来献土宜。

○御昼讲。

○吏曹拟圣节使书状官监察,李希哲、郑晢、许葟以启。传曰:“入朝一行诸事,书状官当纠察。比闻,或有卖禁物而无纠检者,须择刚明人遣之。其问诸使,改望以启。”

○召义禁府传曰:“金得富脱漏,必是错误,无他情,故赦之。”

○御夕讲。

7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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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御经筵。

○遣注书,审察刑狱恤囚诸事。

○御昼讲。

○御夕讲。

7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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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夜大风。

○御经筵。

○御昼讲。

○御夕讲。

7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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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御经筵。

○承政院启曰:“臣等闻,义禁府脱漏金得富,非直遗忘耳。郞官告其脱漏于堂上,堂上中亦有驳议,而犹不检核。且政院先知,而禁府堂上曾不惊惧,来启请刑房承旨云:‘事已遗忘,愿勿喧说。’臣等未得的知某堂上脱之,然必有情由。禁府诏狱也,在世宗朝,虽小事错误,必下禁府鞫之。今已赦之,虽未得更鞫,固不可䩄面仍仕。改差何如?”传曰:“虽更推之,不可论罪。其递之。”乃以卢思慎、许琮、郑文烱,代任元濬、黄孝源、吴伯昌。同知事成允文,不与其事,不递。

○御昼讲。

○刑曹三覆启:“典狱囚白丁春才、永夫、吉同、春乙、乙中劫江华民家强盗罪,律该斩不待时。”从之。

○御夕讲。

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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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太白昼见。

○视事。

○御经筵。

○院相申叔舟、尹子云及承旨等启曰:“今年农事,有水处,禾谷茂盛;虽无水,趁时除草处,亦次之,不可以一槪视之。诸道监司有欲踏验者,然委官作弊不赀。请择遣朝官,审检灾伤。”传曰:“可。”又启曰:“今年,虽非全失农,然其间失业者多,救荒不可少弛。无知小民,不计后日生理,糜费酒馔,请禁民间用酒。”传曰:“可。”

○御昼讲。

○御夕讲。

7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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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御经筵。

○院韩明浍等启曰:“今年,田谷茂盛,而水田或半损、或全损。须令诸邑守令,预审其旱田、水田多少,旱田多者为上农,相半者为次,少者为失农,以是分等。若有乏食,不得已赈救者,令诸邑,择其里中识理品官,差赈恤官。又勿递个满守令,令赈恤,何如?”传曰:“可。但个满守令,贤则当勿递,如其不贤,递之乃可。”

○上御便殿,奉保夫人白氏请爵人。上曰:“汝受何物而请之乎?官职,公器。予以幼冲,因内谒爵人,则于国政何?若复更言,予必不贷。”白氏惭惧而退。史臣曰:“吁!上之此教也,岂特时之令闻?实为万世之法言也。如是则女谒不行于内,而刑赏不谬于外。但恐时君志不克终,骎骎然溺于亲亵,以累治道耳。”

○左参赞任元濬、右参赞黄孝源来启曰:“金得富忘不照律事,特命勿推。但得富,乃富商,未知朝廷以臣等为何如。请毕鞫。”传曰:“得富,已既定罪,何可复问也?”

○司宪府掌令朴崇质来启曰:“义禁府官吏等,鞫金廷光事干,而纳布人金得富,初不囚鞫,又不照律,必有其情。请毕鞫。”传曰:“得富,已定罪,堂上、郞厅亦令递任,不可复鞫也。”崇质曰:“金得富,富商也,而不幷照律,岂无其情?得富年老,不可刑推,请穷推郞厅。”传曰:“禁府,公事郞厅,不能独决,必议于堂上,不问堂上,而独推郞厅,未可也。”

○韩明浍启曰:“祖宗朝,令典校署,贸纸印书,减价和卖,广布中外。今亦以乱臣家财及神堂退物,付典校署,以为贸纸之资。”传曰:“太白堂退物,无乃用于他处乎?乱臣家财若多储,优给可也。”

○御昼讲。

○礼曹据成均馆牒启曰:“外方儒生,有志于学,远来赴馆,或有疾病,治救为难。故国家已设医员,而无药饵。请令户曹,量宜给药。”从之。

○礼曹启:“世宗大王、文宗大王祥禫仪轨内:‘大祥日,殿下诣斋殿,具练服,入哭四拜;宗亲、百官,亦练服,入哭四拜。殿下权就斋殿,易服黪袍、翼善冠、乌犀带、白皮靴。宗亲、百官出就次,俱易服深染玉色圆领、乌纱帽、黑角带、白皮靴,行祭如仪。禫日,殿下诣斋殿,具黪袍、翼善冠、乌犀带、白皮靴,入哭四拜;宗亲、百官亦服深染玉色圆领、乌纱帽、黑角带、白皮靴,入哭四拜。殿下权就斋殿,易服玄袍、翼善冠、乌犀带、白皮靴。宗亲、百官出就次,俱易服黑色圆领、乌纱帽、黑角带,行祭后,殿下还斋殿御,衮龙袍、玉带,宗亲、百官,出服吉服。’今世祖大王祥禫,在睿宗大王三年之内,大祥日,殿下易服黪袍、翼善冠、乌犀带、白皮靴;宗亲、百官,易服深染玉色圆领、乌纱帽、黑角带。行祭后,殿下出御,白袍;宗亲、百官出,服白衣。禫日,依大祥例,何如?”从之。

○御夕讲。

○赐圣节使韩致义,毡笠一顶、沈香缨子具鸦青匹段貂皮耳掩一、貂冠一、鸦青匹段袷圆领一领、草绿匹段貂裘一领、䌷裹肚一领、灰色襦㙮胡一领、灰色䌷襦帖里一领、白鹿皮内貂皮靴一、毡精套鞋具。

7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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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御经筵。

○御昼讲。

○具致宽启曰:“内佛堂,今不改构,则其旧材当用油芚覆之,如不得已造成,则军人、匠人量给何如?”传曰:“祖宗所创寺刹,不得已撤去,予岂一日安心?其速营之。”

○户曹启:“司仆寺马六百匹,喂养谷草,自今年十月,至明年四月,摠计二万八千六百四十六同。今年因旱,水田不实,谷、草稀贵,请并纳稷、黍、粟草,以除民弊。”从之。

○御夕讲。

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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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视事。

○御经筵。

○传曰:“诸道进鹰,曾无定数,故封进烦数,驿路有弊。今可定数,狗儿亦可勿进。”又传曰:“今鹰坊所畜亦多,姑勿进鹰。”

○传曰:“闻鱼有沼母,借人家以居。其以权孟禧家赐之。”

○御昼讲。

○赐申叔舟、韩明浍、崔恒、曺锡文、具致宽、洪允成、金礩、尹子云、韩伯伦,马各一匹。仍传曰:“近日天使之来,卿等勤劳,无物可赏,故赐之。”叔舟叩头谢,仍启曰:“殿下接待天使,不失仪度,天使称叹,臣等喜不自任。”传于户曹曰:“比闻谷种贸换之际,守令多作弊。本欲救民,而今反扰民,其勿换,令民自备播种。”

○御夕讲。

7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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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御经筵。

○日本国石见州藤原周布左近将监和兼,贵海之国交公,遣人来献土宜。

○司宰监奴文检同上言陈弊,以为:“刊经都监,故为淹延,不即毕役。请革都监,属典校署,以毕其事。”提调具致宽、韩继禧来避嫌,仍请检同罪。传曰:“都监事,予之所知。此言何足信也?予既求言,故检同言之过情。过情之言,非特此人也。既不用其言,又何罪之?”

○御昼讲。

○御夕讲。

7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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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太白昼见。

○御经筵。

○和顺县监吴庇民辞。传曰:“全罗道失农太甚,守令已令勿递,和顺县监,何以递乎?”都承旨李克增启曰:“前县监李知耻,以本道节度使女婿,移任固城县令。”传曰:“庇民人品何如?可能治民救荒乎?”承政院问庇民救荒之策,庇民不能对,承政院以启。传曰:“改差。今后除守令,须择可临民者。”

○御昼讲。

○御夕讲。

7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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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诞日。百官以黑衣品带,进笺陈贺。

○命馈曾经政丞及政丞承旨、入直诸将、诣阙耆老。又赐入直军士及景福宫入直军士,酒、饼。

○司谏院正言吕篪来启曰:“凡照律,必考其供辞。得富供辞昭昭,其非遗忘无疑。此必有主张掩匿者,请鞫加罪。”传曰:“安有大臣而如是乎?其忘漏无疑矣。”命馈送。

○下书诸道观察使曰:

今年农事,旱田则茂盛,水田亦或有茂盛处。凡民所耕,有旱田多者,有水田多者,亦有旱田、水田相半者。旱田多者,所获无异丰年;水、旱田相半者,亦不至失业。若皆救荒,则力亦不逮,令诸邑守令,择勤谨品官,差赈恤官,以其面里正长为使,令同审民户所耕,量水、旱田多小,计其收获之数置簿,其饥荒者救恤,待事毕,考赈恤最勤者以赏之。卿其晓谕。

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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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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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丙午,太白经天。

○视事。

○御经筵。

○日本国畠山殿源义胜、萨摩州藤原持久、筑前州藤氏母,遣人进香于永昌殿。

○对马州越中守宗盛弘,遣人进香于景安殿。

○御昼讲。

○司谏院正言吕箎来启曰:“义禁府不照律金得富者,非遗忘也。郞厅告照律状时,判事任元濬曰:‘金得富,何不照律?’郞厅答曰:‘堂上云:“不必照律。”’元濬曰:‘不可不照律。’以此观之,非遗忘也,审矣。请鞫之。”传曰:“宰相安有知之而故为乎?”又传曰:“若如谏院所启,则固非郞厅之罪。宋叔琪、李宗衍误坐此见罢,其复职。”

○御夕讲。

8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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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御经筵。

○全罗道水军节度使李惇仁辞。

○御昼讲。

○司谏院行大司谏金寿宁等上疏曰:

臣等按义禁府治金廷光狱,明知贾人金得富行贿,至取招辞,而及其按律科罪,故出得富。凡治狱既讫,例据犯人罪案,逐一照律,固非遗忘之事。不遗忘而不照律,夫岂无情而至此乎?且当时佥议,得富可幷照律,而竟寝其事。臣等以谓,得富狱辞已具,无可出之途。若不委曲力沮,其何能免?纵释有罪,朦胧天聪,蔑弃王法,非人臣之所宜行也。济用监之狱,本治赃贿,而得富以富商获免,推原其疵,非来则货,非内则反,其罪又有甚于济用官吏者,决不可以大臣宰相而饶之也。凡人有罪,小臣例问,大臣例免,则岂王政之正,王法之公乎?昔张释之言于汉文帝曰:“廷尉,天下之平也。一倾,天下用法,皆为之轻、重。”今之义禁府,一国之平,法之不钦,自义禁府始,岂容置而不问,诎法伸恩耶?伏望睿裁,付之有司,究问情由,按法科断,幸甚。

传曰:“疏辞良是,然不可鞫也。”

○御夕讲。

8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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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御经筵。

○义禁府启,生员丘永安听尹温怀嫌造言,而依凭母命,弃别无咎妻申氏罪,律该杖八十,宥旨前事。但永安弃妻申氏,追还完聚。“从之。

○御昼讲。

○义禁府据全罗道观察使启本启:“求礼县居白丁朴石老造妖言云:‘宝城郡住富居人家有鬼,类人形,长丈馀,单被蒙头,自天而降。其家人,每一饭,炊一斗米馈之,鬼言:“吾弟,且降来。来则当大丰年。”’以惑众听罪;良女莫加伊、召史巫女丹正、驿子亡金、文金、通引仲南、白丁李仁夫、白丁女古未,因朴石老妖言,增益传说或云:‘有鬼一头七髻。’或云:‘一头三四髻。’或云:‘一头两髻,降于绫城、宝城,每食羹饭各一盆。’以惑众听罪;正兵周面、金自亨、任孝之、私奴李松林、吉四龙、林同末、中长守、学生李末同、李银柱、甲士韩德敬、驿子方哲、僧性审、惠空、义安、志修、准玉、明一、戒顺、学顿、性会、性云造妖言云:‘云南圆广寺,有年一百四十九岁老人,丁亥六月初十日死还魂。上通天界,下达地府,来报人间曰:“自庚寅三月,风雨暴作,恶人皆死。瘟气、刀兵之灾,庚寅、辛卯两年,人死八分,有家无人,有地不耕,九女共一夫,十家共一牛,家断烟火,谷无储食。若不信者,只盲;传书一本者,免一身之灾;传书二本者,免一家之灾;传书三本者,得见太平。若不信,家中藏置者,得见血光之灾。右书,辽东来新降和尚书,以此开写传给。”’惑众罪,并律该斩待时,宥旨前事。朴石老上项妖言推问时,逃归潭阳母家,谋免己罪,今其母诈招云:‘上项妖言,闻于检进。’诬指平人罪,律该杖一百、流三千里、加役三年。司正林孝生传闻妖言启达时,诈言德只云:‘有三口鬼言曰:“今月不雨,则来月当雨;来月不雨,则虽除草无益。今年辰生、申生、酉生人皆死。”’增益虚事启达罪,律该杖一百、徒三年。良女德只奉教推鞫时,听从林孝生指挥,己所不说之言,虚捏供招罪,律该杖九十、徒二年半。单衣决罚,馀罪赎。”从之。

○御夕讲。

8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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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御经筵。

○御宝敬堂,召上党府院君韩明浍、绫城府院君具致宽、都承旨李克增议事。先是,新授永安南道节度使金坚寿未赴任,观察使李继孙驰启云:“道内失农,请勿遣南道节度使。”至是,命宰相议之,明浍启曰:“本道人心,尚未安靖。南道节度使不可不遣。”致宽启曰:“人心靖不靖,不在南道节度使有无。勿遣便。”大妃曰:“分设南、北道,本意何也?”克增对曰:“李施爱杀节度使,举道靡然从恶,置二节度使,为分兵相援计也。”明浍曰:“非特此也。本道南、北遥隔,不得不分也。”大妃曰:“南道节度使姑勿遣,待今去敬差官洪贵达之还,更议。”

○御昼讲。

○御夕讲。

8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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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视事。

○御经筵。

○司宪府掌令李陆、司谏院正言吕箎来启请停内佛堂之役,不听。

○御昼讲。

○御夕讲。

8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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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太白昼见。

○御经筵。

○司宪府掌令李陆、司谏院正言吕箎来启请停内佛堂之役,不听。台谏又合司来启,亦不听。

○御宝敬堂,院相申叔舟、都承旨李克增入侍。大王大妃曰:“台谏请停内佛堂改造,然此在不得已,似难从也。卿意何如?”叔舟曰:“如不得已改造,则今可为也。”

○绫城府院君具致宽来启曰:“臣闻义禁府照律,脱漏金得富事,命勿鞫。然义禁府初则取招,至照律则脱漏,而判事任元濬、黄孝源启云:‘初不知得富干于此狱。’其言不直。况以宪府所启之言观之,义禁府不无情由。宪府岂不详闻而妄启乎?元濬、孝源,皆官居议政府,政府,乃百官之长。况殿下正始之日,不可以此辈居之也。臣此言,非独臣意。臣与申叔舟、韩明浍、尹子云议启尔。”传曰:“其递差。”

○御昼讲。

○谕永安道观察使李继孙曰:“今因卿启,姑罢南道节度使及评事,只留虞候及所带军官二人。卿其兼管南道军务,评事及军官十人可遣还。且所启救荒米、面,以咸兴以南诸邑军资仓谷五千硕给之。依卿启,以私船漕转,以赈洪原、北青、利城三邑之民。北青,则今革府使,救荒诸事,虑或虚踈。令本邑判官专委赈恤,卿亦用心,不时纠检,勿使民饥。”

○下书诸道观察使、节度使曰:

今年诞日方物及明年端午各殿进上扇子外,两年有名日方物,并勿封进事,去七月初一日,已下传旨。今全罗道观察使高台弼进所获虎豹皮,而请除明年正、至封进虎豹皮,是必该曹未及文移而然也。卿悉此意施行。

并谕高台弼。

○以李克培为正宪议政府左参赞,徐居正正宪议政府右参赞,金吉通正宪户曹判书,许琮崇政兵曹判书,李埙正宪汉城府判尹,朴思东朝散司谏院正言。

○司宪府启:“成任奴仲生招云:‘金祚家舍买得事,邻人不知文记,亦无证保。且不经官。’金祚婢德非招:‘金祚,因事而出,不在家。女主边氏放卖。’据此考之文记,乃金祚手笔卖家,亦非秘事,邻人何以不知?况祚卖家后,不即移徙,累朔仍居,则此非放卖明矣。大臣受赠事,不可不明辨,请拿致金祚阅实。”命勿鞫。

○行判敦宁府事沈决卒,辍朝,吊祭,礼葬如例。决字通之,昭宪王后之弟也。以父温罪死,废锢。景泰庚午,文宗始用为敦宁府主簿,骤陞至同佥知敦宁府事。乙亥,世祖擢通政佥知中枢院事;丙子,升嘉善同知中枢院事。天顺丁丑,升嘉靖;己卯,转仁顺府尹,寻超正宪;庚辰,升崇政知中枢院事;辛巳,升崇禄工曹判书;癸未,迁判中枢院事。成化丙戌,升辅国领中枢府事,俄迁判中枢府事;己丑,升大匡辅国判敦宁府事。至是卒,年五十二。谥靖夷:恭己鲜言,靖;安心好静,夷。决为人,资性温良,容仪端正。世祖召入内,以家人礼待之,称舅而不名。子贞源。

○御夕讲。

8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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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日本国对马州太守宗贞国、仁位郡信浓守宗盛家、丰州太守大友八郞师能、肥前州上松浦山城太守源吉、上松浦佐志源次郞、丰后州日田郡太守国光、关西萨摩三州太守忠国、萨州伊集院寓镇隅州太守藤熙久,遣人来献土宜。

○下书忠清、全罗、庆尚、江原、黄海道观察使曰:“方物豹皮,择无孔者以进,因此转转诛求,贻弊于民多矣。今后虽有孔亦进。”

8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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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太白昼见。

○御经筵。

○传曰:“闻永安道节度使鱼有沼,廉谨简静,抚御得宜,予甚嘉之。特赐衣,其令救荒敬差官洪贵达赍去赐之,仍设宴慰之。又本道观察使、六镇将,各于本营、本镇,慰宴。”

○御昼讲。

○谕永安北道节度使鱼有沼曰:“永安一道,吾东方北门。若抚御失道,则招寇贻祸,所系匪轻。近因边将失人,祸生不测,边民几为鱼肉。今虽甫定,尚虑民未获安,虏亦生衅,咨访大臣,委卿方面。卿今持己廉洁,行政清简,非但军民畏威而思惠,虏亦敬慕,争先来附,能使后门安静,边民奠枕,虽古名将,殆无加焉,予甚嘉之。今遣洪贵达,赐酒,仍赐衣二领,以示予嘉悦之意。且知卿老母,侨居人家,赐第一区以安之。又当有病,给医药以治,卿勿以母为念,益励旧志,俾北方无警。幷赐五镇诸将酒,其令各于本镇受之。”

○谕永安道观察使李继孙曰:“卿委任方面,适值年歉,劳于抚字。今遣洪贵达赐酒,以慰其劳。”

○义州人崔莫同,曾为建州卫野人甫郞哈所虏,逃至辽东,都司奏闻遣还。莫同言:“甫郞哈部落,比他最强。其东半日程,有李满住子甫乙加大部落八九家,壮男十五名;二日程,陁剌介里有兀古大部落三十馀家,壮男四十馀名;其西半日程,有之乙仇伊部落二十馀家,壮男三十馀人;其南半日程,有锄从哈部落七家,壮男十馀名。”

8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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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商山君黄孝源来启曰:“台谏论臣等脱漏金得富,为有受赠,臣等不胜痛悯。请就攸司辨明。”传曰:“台谏及大臣,皆言卿等遗忘大罪为不可,非以卿等为受赂也。其勿言。”

8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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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司宪府掌令李陆来启曰:“今命勿鞫成任受赠事,臣等意成任买券,不经官,固难取信。且祚无异能,亦无特旨,而以内禁卫,遽为三和县令,此必有情。乞罢祚职。又金国光弟廷光及女婿李垾,俱犯赃污。子弟之为不义,实父兄之过,国光不宜在相位。请罢之。”传曰:“祚有何罪,可罢职乎?且亲子尚不能教,国光安能教其弟及婿乎?”陆更启曰:“廷光多受贿赂,垾潜输官物于家。国光为一家之长,非不知也,而莫之禁焉,岂宜居相位乎?又内禁卫如祚者多,而祚得为县令,岂无其由乎?”传曰:“尔等亦有子弟,岂尽知其所为乎?且祚为县令无误,勿更言。”

○司谏院正言朴思东来启曰:“任元濬、黄孝源,坐金得富不照律左迁,请推劾定罪。吴伯昌亦与是事,而独免左迁,臣等未知其由。臣等闻检律照律,金得富亦有之,堂上、郞厅沮之,若究问检律,则可知其状。”传曰:“可。令宪府鞫之。”

○传于户曹曰:“今年失农,驿吏不堪其役,恐至流亡,可为先赈救。如不能赈救,以致流亡,察访、驿丞及所在守令,当重论。”

8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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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太白昼见。

○传于承政院曰:“睿宗小祥后,王大妃仍着白衣;其侍从内官及饭监、司钥并从吉,何如?”院相申叔舟对曰:“小祥后,则大王大妃压尊,大妃不可仍着白衣。宜从吉。”传曰:“懿敬王之丧,仁粹王妃以丧服,侍世祖侧。今王大妃在别宫,虽素服,何妨?”叔舟曰:“素服侍坐,是一时事。若据礼文,则大王大妃压尊,王大妃固不可素服进见。其便殿自处时,虽着素服,无妨。”

○司宪府掌令李陆来启曰:“前日请罢金国光相职,教云:‘子弟所为,父兄何知?’臣等意金廷光、李垾赃污莫甚,若畏父兄,何敢犯法如是乎?国光不宜在相位,请改差。”传曰:“李垾愚惑逃避,若现身则可以发明。罪名未著,何可累及妇翁乎?”

○申叔舟启曰:“近者,金辅族亲,相继赴京,而郑同请遣郑举,则不从,同必以为厚于辅,而薄于己也。郑举,今为二品职,不可以从事官往。前者,天使族尹吉生,以上使赴京,明年正朝使之行,以管押使差遣,何如?且姜浩之来,赠以人情杂物,皆不受,其言曰:‘殿下聪明莹澈,可谓圣君。吾若还归,则朝廷亦知其贤矣。’姜浩非凡人,中朝择遣,或有意焉。浩与卢思慎欲言而止者三,意者近国家多事,故遣浩来观耳,中国朝官与之交无妨。今圣节使之行,人情物件备送,何如?”传曰:“可。”

○先是,命曾经政丞及议政府、六曹参判,议世祖大祥后睿宗丧制。河东府院君郑麟趾、青松府院君沈浍、右赞成卢思慎、刑曹判书咸禹治、兵曹判书李克培、户曹判书徐居正、吏曹判书权瑊、工曹判书梁诚之、礼曹判书金谦光、吏曹参判郑崇祖、礼曹参判李承召、户曹参判宋文琳、工曹参判韩㠖议:“丧制,国之大事,正丧、短丧外,无他权制。世祖大王丧毕后,大王大妃侍从之人服色,宫内从吉,朝廷因素服,以终睿宗之丧,何如?”蓬原府院君郑昌孙、高灵府院君申叔舟、上党府院君韩明浍、绫城府院君具致宽、仁山府院君洪允成、南阳府院君洪达孙、上洛府院君金礩、领议政尹子云、右议政韩伯伦、刑曹参判李克墩议:“大王大妃已除睿宗之服,世祖丧毕后,凡侍从者礼宜从吉。一宫之内,吉、凶混处,其于情礼,似未稳当,世祖禫后,权除从吉,可也。然古制三年而除,或以日易月,二十七日而除,睿宗之丧,行已十月,易月之制,则已过;三年之制则未及,并无所据。今权宜从吉,出于不得已耳。权亦不拘于故例,世祖禫后,睿宗小祥,才隔旬日,权着禫服,至睿宗练日,服练行祭,而除丧,仍服禫服;中月而禫,而祔庙,何如?”兵曹参判李永垠议:“三年通丧,臣子当据大经,不可轻易从权以议之。但睿宗之丧,在世祖大祥后,则大王大妃释衰服禫,其侍从亦释衰服禫。殿下于压尊之地,不可以凶服处之。且世祖祔庙后服色,异处之亦难。大王大妃既即吉,则当进豊呈,不可以睿宗丧废之。此时殿下不可以凶服见,又不可从权吉服而还释矣,此皆事之难处。臣意以谓,世祖大祥之日,从权并除睿宗之丧,何如?又若睿宗丧,既除于世祖大祥之日,则景安殿祭,依永昌殿行之;祔庙,则于世祖祔庙时同祔。”至是,命更议于尊属宗亲。孝宁大君、密城君琛、银川君穳、镇南君终生、乐安君寍、王山君跻议,与郑昌孙议同。从昌孙等议。仍传曰:“今从吉,外人岂知予不得已之意哉?其谕诸中外,俾知其由。”遂下懿旨礼曹曰:“三年通丧,本乎天经,固当自尽。然今予方听断庶务,属阕世祖大王之服,凡侍从予者,亦宜从吉,第因睿宗之丧未除,一国之内,吉、凶相混,其于情礼,实为未稳。古者谅阴三年不言,厥后从权即政,且以日易月,二十七日而除,是岂乐为?皆出于不得已也。以今揆古,谅阴之制,不可行于今日,问于宗戚、大臣,皆以为:‘从权适变。’合有降杀。其自睿宗小祥过后,释衰从吉,三年终制后,升祔大庙如礼,其中节目,磨炼施行。”又命议京畿各驿,除下道驿吏移役之法。郑昌孙、申叔舟、韩明浍、具致宽、沈浍、洪允成、金礩、尹子云、李克墩议:“雕残各驿,以他驿吏,轮次移役,不胜其苦,或至逃散,不能自存,彼此俱困,实为未便。令其道观察使,亲考残驿人吏、助役、日守、转运奴婢口数及立马位田之数以启,计其残盛,量给助役人户,永除移役,何如?”郑麟趾、洪达孙、韩伯伦、卢思慎、李克培、徐居正、权瑊、梁诚之、金谦光、郑崇祖、李承召、韩㠖、李永垠、宋文琳议:“苏复之策,移役外,他无可行条件。仍旧何如?”咸禹治议:“各其驿奴,以附近诸司奴及乱臣奴,量数充给,除下道驿吏移役,何如?”从昌孙等议。又议昭悼公立后春城君譡陞职可否。郑麟趾、郑崇祖、李承召、宋文琳、韩㠖、李永垠议:“昭悼公得罪宗社,其立后春城君,世代疏远,不宜陞职。”郑昌孙、申叔舟、韩明浍、具致宽、沈浍、洪允成、洪达孙、金礩、尹子云、卢思慎、李克墩议:“昭悼公得罪宗社,不得正谥,不宜论以王子之例。世宗承太宗之志,立后奉祀,恩亦至矣。虽以王子待之,春城君以世代考之,则于昭悼公,在曾孙之行,例不宜陞职。且昭悼公非不迁之主,其奉祀,当止三代。春城君宜从本职,奉祀三代而止。”韩伯伦、咸禹治、李克培、徐居正、权瑊、梁诚之、金谦光议:“昭悼公立后,依王子、诸君例,何如?”

8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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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太白昼见。

○御经筵。

○御昼讲。

○御夕讲。

○传旨司仆寺,赐孝宁大君,马一匹。

8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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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太白昼见。

○日本国萨摩州伊集院寓镇隅州太守藤原熙久,遣人进香于永昌殿。

○传曰:“闻有尸炮烙阴门,投弃密城君家前,承政院不及闻乎?先王朝有如此事,令三省同鞫,或悬赏购告者,政院可依旧例,磨炼推现节目以启。”承政院书启曰:

告弃尸者,贱人,给绵布三十匹;良人,无职者赏职,元有职者加资。知而不告者,杖一百,全家徙边;切邻管领,杖一百,充军,何如?

从之。

○传曰:“小祥后,当进吉服。冬至,又有衣襨进上,其以从吉之服,为冬至进上,除例进衣襨。”

8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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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上诣永昌殿,行秋夕祭。又诣景安殿,行祭。百官陪祭如仪。

○御经筵。

○传曰:“前者,五殿名日进上,令勿宰杀家畜;今日,议政府、六曹进上,何复进乎?今后,大殿鸡儿十首外,各殿进上,勿用家畜,诸色果实,亦只进一盘。”

○院相韩明浍、金礩启曰:“校尉辈皆残劣,不合近侍之卒。当初设立,亦一时之宜,非为永世法也。请革之。”传曰:“可。”

○御昼讲。

○司宪府掌令李陆、司谏院正言吕箎来启曰:“臣等见懿旨云:‘睿宗小祥后可从吉。’大抵三年之丧,天下通丧,本朝皆行之无废,今而短丧,恐不可。”传曰:“汝等之言是也。然已考古制,仿鲁山朝故事,拟议行之。且因国家连遭丧事,不得已为之耳。”陆等更启曰:“文宗之丧,世祖不得已从权。然亦非小祥从吉。今无不得已之事,而经从吉礼,至为未稳。”传曰:“世祖不得已为之,今亦不得已耳。其所以不得已则无异也。言虽是,不可从也。”

○御夕讲。

8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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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御经筵。

○司宪府大司宪韩致亨等、司谏院大司谏金寿宁等上疏曰:

臣等伏睹懿旨,仿古从权,自睿宗小祥后,释衰从吉。臣等意以为,三年之丧,不可以权制,有所短长,上请至再,未得蒙允,不胜愤激懃恳之至。窃惟天下之事,有经有权。男女授受不亲者也:经也,嫂溺援之以手者,权也。权出于不得已,故嫂非溺,终不援,权可容易用之乎?古者,亲死,致丧三年;君薨,方丧三年。其经则本乎天,其义则本乎地,三代所共,不可以易之者也。汉文易月之制,盖为一切之法,非百世以俟而不惑者也。纵时异、世殊,谅阴之礼,不可行于今,而易月之制,非所忍也。既易月之制,于礼未安,则周期从吉,恐亦未可也。自我祖宗,斟酌损益,既葬而卒哭,卒哭而素服,祭则用衰,以终三年,以为一代之定制。中国见闻者,皆以为东国执丧有礼。今非有大不得已之事,而必用权制,臣等之惑滋甚。殿下之于睿宗,亲疏情分,不能无少间,而义重为后,恩同罔极,可用权者一也;一国臣子,义当服三年,与世祖之丧,无重轻,其不可用权者二也;若以慈圣殿下听断之故,合从权制,则《礼》:“父在为母期,自后用白衣终制。”不以压于父,故便即吉服,其不可用权者三也。按礼:“七十唯衰麻在身。”以老不成丧也。老不成丧,衰若可释,而不释者何也?重之也。以老而可释,则少壮者亦释;以病而可释,则康强者亦释。渐不可不虑,微不可不谨,此圣人所以防民者也。昔夫子爱礼而存羊,夫三年之丧,岂直告朔之饩羊而已哉?万世之所取法,群下之所仪刑,皆决于此,非区区小节之可以推移者也。伏望少留三思,亟赐刚断,一遵三年礼制,以为朝鲜万世法,不胜幸甚。

大王大妃传曰:“已悉疏意。如今衣帛、食肉,是果纯丧乎?不得已耳。主上无嗣,予心是虑。既经世祖三年,又更睿宗三年之丧,予之有故,亦未可知,吾所以不得已者,以是也。主上安知此意?但予强之耳。卿等其知之。”

○御昼讲。

○义州人崔马冬伊与其妻狄施,曾为建州卫兀狄哈所掳。至是,逃入辽东,都司给与衣、粮,付本国通事洪效孙以还。

○御夕讲。

8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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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视事。

○御经筵。

○礼曹启:“世祖大祥后,睿宗小祥前,大殿伞扇,用青色;司禁杖,用乌杖;垂脚辇,鸦青绵布裹;阙达鞍双骨头前,黑斜皮裹;云剑,大狼皮黑漆;鞞,黑丝垂儿;笏,卫黑斜皮妆饰;筒个,烟鹿皮;缨子,黑;弓帒,马尾式沙兀;甲胄家,烟鹿皮。辇陪、队卒,黑衣、黑头巾、青鹤氅;盖陪、别监,黑衣、黑头巾;牵马陪、正阙达、宝马陪、衣襨陪诸员、吹螺赤,黑衣、黑笠。”

○御昼讲。

○谕永安北道节度使鱼有沼曰:“所众介罪在必诛,然遽拿致之,恐或生事。又不可诱致而失信,若有同类近居之人来者,卿语之曰:‘今来谕书云:“所众介,初非招致,乃自愿侍朝,而其为人顽钝无耻,无可用之才,受职食禄十五馀年,恩实不赀。今者,请假而去,遂为不还之计,反肆傲语,法在必诛。浪甫儿罕之事,汝等所知也,非不能遣兵拿来。第念,汝等方各安业,不知事由或自轻扰玉石俱焚,虽诛所众介,亦无所益。故姑置勿问。如有明知顺、逆,自能拿来者,当重赏之。尔其归语同类,立功受赏。若或不能,亦所不强。”’如是开说遣之。”

○御夕讲。

8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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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御经筵。

○日本国对马州太守宗贞国,特遣豆老等,来献土宜。其书契曰:

“宓惟,国家无事,边尘不飞,烽燧夜夜报平安;筐篚日日致入贡,陛下万岁、万岁,至祝、至祝。爰忝我司马少卿赖忠,奉国主之尊命,近赴筑之太宰府。臣宗贞国被坚执锐,将数万之军,为之先驱矣。于是,征伐之功,不日而成矣。农夫、田夫相与忭于野外,无为和乐之馀,且亦及莒崎八幡宫经营之事,虽然其费用浩繁,而其力难及矣。凡我朝为士之者,生弓矢家,靡不崇敬此神者。是以,今赖忠装使船,差遣上、副两官,师川首座、宗绍书纪,赍菲琐土宜,献纳执事阁下,仍告所希者,贵国之嘉惠也。允容为幸。陛下,乃先皇佛心天子之华胄也。其积善之馀庆,想夫可不减于昔时矣。我朝专以事神为本,夫神与佛则一体也。譬犹冰在水,冰解即时为水矣。朝鲜及日域,就法理言之,则或时呼佛为神,或时呼神为佛。如是则蒙贵国之厚贶,而稛载于官船,到冷泉津口之岸,辄观神宫咄嗟而成就者乎耶。是亦奉祝延圣寿万安之一端也。惟玆下情,颇赐许与,则幸甚、幸甚。无任希望之至。春冰渐泮,为重保重。不宣。

○礼曹启:“世祖祔庙,在睿宗小祥从吉之后。请为山台傩戯、歌谣以迎驾。”命停之。院相韩明浍、金礩启曰:“虽不为山台傩戯、歌谣,结彩不可废也。”大王大妃传曰:“山台等事,非为祔庙,为主上耳,不必为也。”

○御宝敬堂,引见韩明浍、金礩及刑房承旨李崇元,议死囚。

○御昼讲。

○礼曹启:“敬承本月十二日懿旨,臣等参详,易月之制,自汉文以来,行之已久,历代因袭而不敢改者,盖以礼因时变,出于不得已耳。且为人后而为之服者,乃以义起,与父子天性之恩,不能无间。故昔宋哲宗崩,徽宗以弟嗣位,太常寺言:‘今皇帝,实承神考之世,为哲宗服衰重。今神主已祔,百官之服并用纯吉,皇帝当御常服。’宰臣请从礼官议。乃诏:‘俟周期服吉。’今我主上殿下,入继大统,虽嗣睿宗之后,亦承世祖之緖,礼不得不有降杀。今世祖丧毕后,睿宗期祥之日,释衰从吉,实与宋制同,而允合于情礼。又宋神宗之丧,范祖禹言:‘既除服,至葬而又服之。’盖不可无服也。以日易月之制,因袭已久,既不可追。宜令群臣朝服,止如今日而未除衰,至期而服之,再期而又服之,乃释其衰可也。我朝恭靖大王之丧,以日易月而练祥,悉遵三年之制。文宗之丧服未阕,而事有不得已者,从权即吉,而祥禫亦待再期逾月,实我太宗之所已行,世祖之所商榷而亲定之者。今睿宗之丧,小祥而从吉,三年而祔庙,亦合祖宗旧制。当依懿旨,施行。世祖大祥以后,应行节次磨炼,启目后录。一。大王大妃殿,世祖大祥后服禫服,禫祭后即吉,侍从者,并服吉。大殿服禫服,睿宗小祥后吉,留衰服,待大祥而除。一。宗亲、文武百官,世祖大祥后,服禫服;睿宗小祥后,服吉,留衰服,待大祥而除。一。世祖大祥后,睿宗小祥前,景安殿行祭时,服衰服;睿宗小祥后,献官、诸执事,以禫服行祭,非亲行则除百官陪祭。一。昌陵守陵官、侍陵内侍、参奉等,服衰终制;小祥后,献官、诸执事,以禫服行祭。一。景安殿参奉及内侍、诸差备,小祥后,并禫服。”从之。

○御夕讲。

8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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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太白昼见。

○御筵。

○传曰:“世祖,以院相仕苦,恐老臣劳动,不使郑麟趾、郑昌孙参之,然经筵暂时来往耳。其令入参,又不必强也。”

○御昼讲。

○承政院启曰:“世祖、睿宗朝,每月初一日、十五日,招文臣、儒生讲书,或于观射时,亦为之。请依旧例施行。”传曰:“可。”

○御夕讲。

8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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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太白昼见。

○视事。

○御经筵。

○上御后苑观射,宗亲、宰相入侍。择入番兼司仆等诸色军士之能射者九十馀人,射侯。内禁卫张承良最多中,赐弓一张。又令宗亲新宗君孝伯等六人射侯,孝伯居首,亦赐弓。又讲文臣柳眷等十五人,儒生郑以侨等十人书;又令武士,自愿讲书。内禁卫黄事恭、郑闰文讲兵书;儒生讲,多不通。上曰:“儒生懒于为学,令其师长考察。”

○御夕讲,兼讲昼讲书。以观射,未御昼讲也。

8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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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御经筵。

○源义胜使僧向阳辞。礼曹答书曰:

书来,得审康吉,为慰。所献礼物谨启收纳。将土宜正布一十匹、绵布五匹、幷给赐大藏经一部、白苎布五匹、黑麻布五匹、白绵布五匹,付回使,惟照领。

○承政院启曰:“昨日殿讲,文臣、儒生多不能讲,而武臣黄事恭能读《兵要》,可嘉。请赏之。”传曰:“其赐弓。”

○礼曹启:“睿宗大王小祥后,既即吉。请行大王大妃、王大妃、中宫封崇礼。”从之。

○御昼讲。

○川邑君倩卒。倩,潘南都正礼之子也。

○御夕讲。

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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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太白昼见。

○御经筵。

○御昼讲。

○命赐光陵守陵官尹弼商、侍陵内侍安忠彦,各鞍具马一匹、玉色绵布袷团领一、鸦青纻丝襦搭胡一、桃红纻丝绥线襦帖里一、白䌷襦裹肚一、黑草笠一、黑斜皮靴毡精套鞋具一。

○御夕讲。

8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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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御经筵。

○日本国对马州太守刑部少辅宗贞国、平朝臣宗贞秀、筑前州太宰都督司马少卿赖忠、仁位郡信浓守宗盛家、关处镇守秦盛幸,遣人来献土宜。

○御昼讲。

○御夕讲。

8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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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御经筵。

○日本国王怀守纳政所伊势守政亲,遣入道等,来献土宜。其书契曰:

政亲谨奉书朝鲜国议政府阁下:龚惟太平,今上皇帝御位,万岁、万岁。陛下恭愿德齐乾坤,保唐、仁寿之域;臣聚贤圣,复伊、周淳素之风,至祝、至祝。爰应扶桑殿下贵命,而同日封书朝鲜、琉球两国渡使船者也。聊余非私意耳,如此恳切之意,趣达上闻,而许赐容者,惟幸。谕是日本管领细川与山名,以私意,烽起干戈,故细川加胡军有诸侯;且又山名加胡军有诸侯,而日本京城大乱也。余为征伐而虽停止,未休止,则重重细川、山名两仁之怠慢罪过不少。于今细川胜好负好,山名胜好负好,依放扶桑殿下贵命。而两阵诸军兵,予胜哉,予胜哉,日日夜夜,合战数万胡军共死矣。此则予承扶桑殿下之征夷,日本国东南西北入道,集诸侯、诸军,而发向细川与山名两大阵城,围而欲收太平,所以渡使船、同副船焉。欲蒙大国之馀力,所望物件,绵䌷三千匹、绵布五千匹、白苎布一千匹、米五千硕。慈察惟祷。收吾国太平,而尚以可抽藩臣忠勋者也。不腆之方物,具于别幅。即新雪覆千山,丰年嘉瑞。馀事不宣。别幅:金二员二十一两、朱四包四十两、大刀十五把、段子一匹、𦈡子一匹、扇子五十本,采纳多幸。

○御昼讲。

○御夕讲。

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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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太白昼见。

○御经筵。

○日本国王源义政,遣心苑东堂等来聘,其书曰:

朝鲜国王殿下来书之旨,睿知高明,如日照临,似春煦育,倬彼云汉,为章于天,其此之谓乎?臣僧寿蔺幷松见,能尽皇华之美,以达扶桑之都,而传千里忞忞者,不亦悦哉?玆承上国之佳胜,山曰金刚,寺楡岾,昙无竭菩萨说法之地也。车驾入山,现雨华、动地之瑞;冕旒辉世,呈矞云、甘露之祥。圣德所感,万倍恒情。唐之宪宗,礼舍利,而庆云见;宋之哲宗,修兰若,而甘露降。以古视今,其揆一也。《华严论》云:“华藏二十重世界,其第一有金刚轮之山,造化锺秀于此。玻瓈云、玻瓈月,贲阿僧柢之楼;璃瑠水、瑠璃枝,绕摩诃衍之岸。”盖与昙无竭大士之金刚地,一多涉入行布圆融者也。玆加修营,益增光饰,此获杂华富贵,安国、利民之善果必矣。我国累年奸贼作乱,虽云楯上磨墨,未及橐中挥金,洛之寺院、官之藏库,尽化郁攸之土,夫际七火、三灾之时乎?是故,朝鲜金印既失,其宝奚媲裵晋公失印不问之道耶?伏希,附僧寿蔺,再赐金印,永修邻好,幸莫大焉。推时孟春,未遑折梅,拟越国之赠。太平有日,庶几指蓂同尧阶之风。惠物若干,录于别幅。

○日本国对马州太守宗贞国、守护代官宗助六盛俊、关西路肥筑通守为邦、筑前州泠泉津藤氏母、平左卫门信重、安艺州小早川美作守平持平,遣人来献土宜。

○命放后苑獐鹿于敬陵。

○御昼讲。

○御夕讲。

8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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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太白昼见。

○御经筵。

○传曰:“闻昌原府使洪继庸无学识,何以授本职乎?济州牧使金好仁,其州土物,私输于家。并改差。”

○大王大妃传曰:“予之封崇玉册,新造有弊。前日封王妃玉册,后面无书字,今可书册文于此也。玉册袱,不必用段子,用绡可也。”都承旨李克增等启曰:“封崇大事,不可仍用旧。册袱则用绡无妨。”

○御昼讲。

○义禁府知事吴伯昌上言曰:“前日纳布人金得富不照律,非有他情也。臣与任元濬、黄孝源同议止之耳。孝源欲独免,答司宪府公缄,指臣云:‘郞厅李宗衍告勿照律时,甘听,亦云:“办玉石。”亦云:“交倚上,倾身引领,与元濬商议不照律。”’此必指臣等有情不照律。臣位至宰相,受污名,不敢自默。请与对辨。”即命召元濬、孝源、伯昌、宗衍于承政院,令院相韩明浍、具致宽、金礩等问之。问伯昌,伯昌言:“大槪金得富不照律事,当初决招时,遗忘不录,后欲追启,恐物议以为生踈,不即启达。今孝源指臣为石,指臣为甘听,指臣与元濬同议,故臣必欲辨明上言耳。”问宗衍,宗衍言:“臣以金得富漏于照律,告黄孝源,孝源曰:‘富初漏之,今若追启,上意以为何如?且恐有物议。得富非身犯,勿照为便。’臣以此意告吴伯昌,伯昌曰:‘然。’孝源乃曰:‘项缩、肚大者有福,果然伯昌听宗衍言。’”即面质孝源,孝源曰:“以予为同议不照律,则成允文知予意。”仍出允文片简于袖中,其简曰:“其事不识,何以为之?几者动之微,不凭此几而别白之,则薏苡与明珠,伊谁辨之?何以皎洁之躬,受人污秽之诋耶?仆于此事,知之明,故痛之切;痛之切,故不能自默。惟相公更思而善处之。”韩明浍等启曰:“请召允文凭问。”仍以允文简入。传曰:“可。召问之。”允文来言曰:“臣闻元濬等不照律金得富事,外人以为受赠,故欲令发明,如是通简耳。”元濬但曰:“无他意也。惟迟晓计料耳。”明浍等,以允文等所言入启,传曰:“予初以为大臣任国事,安有私情?置不问,今伯昌等欲发明,故使问之。自中有不信之端,而不明言之,其各退而思之。”

○刑曹启:“妇女奸事及死罪外,毋得囚紧,已有法令。而守令慢不致察,枉法囚禁,奸吏又托不紧催征等事,侵劫妇女,结缚鞭挞,昏夜拿行,因而通奸者有之。后有如此者,守令论以制书有违律,奸吏全家徙边,以戒后来。”从之。

○御夕讲。

8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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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视事。

○御经筵。

○礼曹兼判书申叔舟、参判李承召来启曰:“政亲,日本国王处出纳公事者,而其使已到。臣等问日本兵乱根因,又问今书契何不下图书,虽销于火,何不即造,而请于邻国。恐是中间所为,使人所答,亦不明言;国王使臣又云不知出来根因,而所言多有引而不发。请今使臣率来寿蔺,仍设小酌,细问情由。”传曰:“予亦以为不实,其招问之。”

○商山君黄孝源,以任元濬片简三、吴伯昌片简二,入启,命院相韩明浍、具致宽、崔恒、尹子云,凭问元濬等诸人。孝源曰:“臣,初以得富子莫同赂绢金廷光,为有罪而取招,元濬以为过情。故照律时,臣未敢自专,取决于元濬耳。臣所以纳片简者,元濬、伯昌请臣一样对答,臣则欲从实对答,坚执不诺,元濬等嫉臣不听其言,诬臣为同议耳。臣实眠睡不听。其以伯昌为甘听者,元濬初以臣过情取招,又听伯昌之言而议定故云耳。”元濬语孝源曰:“吾侪以大臣任事,今乃至此,吾侪中,虽有受赂者,何敢发摘?况此事本无情乎?我与公,为同年,未敢恝视,故请一样对答耳。”伯昌语孝源曰:“公以我为甘听,且又云当辨玉石,指谁为石乎?”孝源谓元濬、伯昌曰:“公等以我为老衰可欺,变辞如此,可愧!大臣尚如是,如仆隶、奸细,无足怪也。”以是入启,传曰:“予初以卿等为无情,卿等欲辨明,故令问之。今闻所言,果是无情。”仍命宪府勿鞫。

○御昼讲。

○以韩继美为崇禄敦宁府判事,卢思慎崇禄议政府左赞成,尹弼商崇禄议政府右赞成,柳泗资宪文原君,金利贞朝奉行司宪府持平。

○御夕讲。

8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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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太白昼见。

○御经筵。

○日本国细川左吾头持贤,遣人来献土宜。

○传于承政院曰:“内官李孝智来自江原道言:‘本道不问僧人心行善恶,并令还俗。’未知据何法,骚扰至此。”都承旨李克增启曰:“近年诸邑乡吏、官奴、驿吏避役为僧者多,睿宗立法,加试经,又加丁钱数。今已改法,下谕诸道,而守令不奉法意,以致骚扰耳。”传曰:“大抵用法,当遵新立条章。今何用睿宗朝法乎?无乃以世祖护恤僧人为非而然耶?世祖昇遐未久,世事顿变如此,予实痛心。”克增启曰:“请以新定法,更谕诸道。”传曰:“可。”

○御昼讲。

○唐人讷于赤为火剌温兀狄哈所虏,好都赤家听使者二十馀年,至是,来投永安道潼关镇,自愿居我土。礼曹请给田及家舍居之。从之。

○刑曹三覆启:“典狱囚私奴黄信、安金明火,劫坡州人朴元生家强盗罪;私奴达莫、山伊大山劫行人、强夺衣服罪,并律该斩不待时。”从之。

○御夕讲。

8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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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御经筵。

○僧雪敬来进黄金二两九分。传曰:“此金,必出于佛像。今受之,则效此者必多,其勿受。”

○刑曹启:“选上奴每当上番,厌京役,雇人代立,其雇价无定数。故强滑之徒,凭此谋利,倍数征取。因此,诸司奴婢,日渐凋残,将为可虑。今后一朔价,毋过二匹,如有滥者,论以制书有违律,其物还主,应收价没官,守令不能检举者并重论,何如?”从之。

○礼曹启:“今次宣慰官田养民之行,其所经一岐州志佐源义、一岐州守护代官源武、鸭打源永、呼子源义、盐津留助次郞源继、上松浦佐志源次郞等处,送人情物,幷谕以护送之意,何如?”从之。

○御昼讲。

○传旨户曹,赐孝宁大君夫人郑氏赙米、豆幷七十硕、纸一百卷、石灰一百硕。

○御夕讲。

8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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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御经筵。

○命院相及户曹、礼曹,议赖忠、政亲求请物货应给数。申叔舟等议启曰:“赖忠,赐绵布五百匹、正布一千匹;政亲,赐绵布一千匹、正布一千匹、米五百硕,何如?”传曰:“可。”

○以本国地图出示院相,仍传曰:“世祖内地设镇,其意何哉?予意谓,不独欲实内地,亦有他意也。”叔舟等启曰:“臣等亲听世祖圣旨,专为实内地而设。但今边寇不息,沿边诸镇不可革也。臣等所以请复设也。”

○仁山府院君洪允成启曰:“弃尸,疑是赵怜家所为。但本家人及切邻,累次刑讯,未有明验。以一尸之故,受刑者多,实为未安。请勿鞫。但令悬赏购告,何如?”传曰:“可。”

○下书诸道观察使曰:“度僧之法,礼曹顷受教,移文诸道。今闻诸邑守令未详法意,乡吏、官奴、驿吏,虽受度牒为僧已久,有心行者,迫令还俗,烧毁度牒,扰动僧家者,间或有之。上项受教事,意其更知会,勿复如是。如事干盗、淫、杀者,法载《大典》,当治之不饶。”

○御昼讲。

○赐光陵守陵官尹弼商,田五十结、奴婢幷六口;侍陵内侍安忠彦,田三十结、奴婢幷四口。

○礼曹启:“懿敬王忌晨,依先王例,停朝市,去刑戮,禁屠杀,断音乐。”从之。

○御夕讲。

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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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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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丙子,传曰:“凡祭享及供上之物,诸司官员不监进,使奴婢进排,恐不精洁。文昭殿物膳,勿令奉常寺收纳,依旧本殿收纳支用。”

○传旨户曹曰:“凡长利收纳,勿并征家财、牛马、田地,违者罪治。内需司丁亥年以上未收长利,蠲减,如有仍征者,令受者告官。”

○户曹启:“《大典》不载诸道浦所收税定限,故守令缓于催督,出浦迟滞,乃至翼年四、五月毕收。由是百姓当农月往来输纳,其弊不赀。且因此,不能趁时漕转,以致用度窘乏。请以开仓后,翼年正月为限毕收,二月望后始载船,霾雨前毕漕转。若如前迟滞,则其守令罢黜。”从之。

○户曹启:“忠清道清安、镇川、青山、报恩、沃川、黄涧、永同、阴城等邑,皆与可兴仓不远,而乃于京畿设梨浦仓,以收清安、镇川田税;又设宇万仓,以收青山以下六邑田税,非徒设仓太多,监收行台、敬差官往来,驿路有弊。请革梨浦、宇万仓,上项八邑田税,并于可兴仓收纳。”从之。

○对马州宣慰官司译院佥正田养民辞。其赍去书曰:

礼曹参议金永濡,奉书对马州太守宗公足下:贵岛密迩我国,通好已久,视如一家,其于利害,各宜悉以情告。今我国家不幸,连遭国恤,费用不赀,兼以仍岁旱荒,公私储峙不敷,此皆足下所闻知也。贵国诸州使船,今岁尤多,馆无虚日,一船之人,几至数十百人,供顿之费,盖以万计,沿边镇邑,殆不能堪。昔我先王与先岛主,约定贵岛及诸州使船之数,又令必受贵岛文引,以节往来者,虑有今日之弊也。法久而陵夷,今不申明禁制,则后将难继,非永好之计也。且足下见重于诸州者,以据关津,而操与夺之柄也;我之所以有赖于足下者,亦以扼要害之地,禁约奸细,为国门户,以藩翰我南鄙也。苟不审利害,辨奸细,皆给文引,则彼无所重,而我亦何赖于足下哉?此非但我国之弊,亦非足下之利也。然因足下主岛之后,恒在军中,未还本岛,未得悉陈,今幸我殿下命遣官,致慰于足下。玆用敬禀王旨,凡使船之弊及三浦利害,条列于后,冀照悉,务要祛弊,使彼此两便,共享太平,幸甚。一。岁在乙亥,先王以使船日加弊,将难支,命遣敬差官。元孝然谕意于先岛主,更约,受我国官职者及岛主特送者,亦令皆在一岁五十船之数,先岛主亦依谕定约,行之已久。近年或有数外出来者,例不当馆待,殿下特以柔远之仁,优容不拒。然非永远可继之道,足下当思远计,一遵旧例。一。去乙亥年,本曹敬奉王旨,谕先岛主约定:“诸州使船之数,一年毋过一两次。其远处使船,或岁一至焉,或间岁一至焉。其曾不通信者,不给文引。”先岛主报书如约,谨守勿失。岁戊子,素不通信而到浦者,无虑数十船。例当不待,足下委遣津江六郞左卫门来报曰:“若欲杜绝新问者,前何不以折简谕意乎?伏愿赐登用于既到,拒新问于后来。”得此具启,先王以:“足下新管岛事,未悉旧例。”姑许馆待,因奉旨谕意于足下,更约:“远人之初通者,紧关事外,勿许文引。”厥后,尚有例外往来者。在先以一年一、两船定约,如五岛宇久守源胜、肥前州志佐源义、波多岛源纳、田平寓镇少弼弘、肥、筑二州太守菊池为邦、萨摩州日向太守盛久、上松浦源经、萨州藤熙久、筑前州贞盛、呼子一歧守护代官源武、九州都元帅源教直等凡十二人;以一年一船定约,如丰州守大友亲繁、萨摩州持久、九沙岛主源次郞、丹后太守源盛、鸭打源永、三栗太守源满、神田能登守源德、肥前州太守源义松、摄津州忠吉、安艺州持平、宝泉寺源佑位、筑前州氏乡、小城千叶元胤、松林院主源重实、牧山十郞源正、石见州周布和兼、周防州多多良教之、佐志源次郞、观音寺宗殊、山城太守源吉、丰筑月师能、艺州村上备中守国重、肥后州为邦、萨摩三州太守源忠国、冷泉津信重等二十五人。今依上项定额,给文引,以除巨弊。其数外出来人及远人之初来者,如有不得已紧关事,具载其由于文引,以通于我使,得有所凭验,为幸。一。诸州使船到浦后,或托故,不即发程,上京还浦后,亦迁延不发,虚受粮饷,故约立日限,以杜其弊。然畠山、京极、武威、山名、细川、大内等项大臣使人,不拘日限,缘此不即就道,动经时月,其供亿劳费不赀,恐将难继。自今上项使人到浦,所在官转报观察使,观察使送马文到后十五日,还浦后二十日,以此立限,其限外故留者不给粮,以为久长之计。足下照悉转谕此意,为幸。一。前此管提等大臣使,间岁而来,浦所旁近诸邑,轮次供馈;近年以来,一岁或有十馀度来者,駄载之劳、厨膳之费,殆将难支。今后正官外悉欲散料,以除民弊,非故为如是,势使然也。足下亦可转谕此意。一。菊池为邦,戊子年受我国图书,而今仍用私图书;呼子源高死于甲申年,其子源义,改受图书有年,而今使人,复赍源高书契而来;能登守源德书契所印图书,与前受图书不同,是必中间诈伪者所为也。中尾吾郞、道安、三甫郞大郞,曾受我国护军职,理当亲朝,而敢使人宗像郡氏乡、宗彦九郞贞秀、多多良教之、五岛宇久守源胜,皆额外使人;高赖郡守武磨、肥前州小弼源弘、萨摩州盛高,皆素无定约,而亦使人;又有受书契经年后乃来,追改年月、涂擦文字者,此类甚多。虽不接待,皆给过海粮,不为无弊。足下慎察奸伪,痛治之,严守定约,勿给文引,为幸。一。贵岛人居三浦者,随岁增益,彼此逃赋,为蠧我边邑。岁己丑,我先王命本曹,移书足下,悉令刷还,一如旧约,足下遣井皮孔古罗报书曰:“三浦之民,初约以六十名者,实尔今相继处者,其子孙、族亲幷仆从之徒也。虽然,犹恐沿袭滥窃,而相散处者,渐督责其过失,而来岁当悉刷还,不获已而相留者,特书其名以闻。”然皮孔古罗点名去后,至今无黑白,想足下在军中,未遑践言耳。足下宜依旧约,今于使回,不得已仍留者,录名以闻,馀悉刷还,以永邻好。一。旧例,诸使船到浦,尺量本船大、小,计点船上人口,以给粮;近年来者,随船人口,虽不准数,乃以居浦人代点,以行奸计。自今不计人数,只量船之大小,依数给料。一。贵岛人至我国诸岛钓鱼者,络绎不绝,若不严立禁防,奸细之徒,必有因而生衅者。故与先岛主定约:“每船留一人为质,以我国船军一人,押行前往孤草岛等处,钓鱼。”又约:“钓鱼者,受岛主三着图书文引,到知世浦,纳文引,本浦万户改给文引,定处外不许横行。钓鱼事毕,又于知世浦,还纳万户所给文引及鱼税后,回批岛主文引,还付之。其有无文引潜来者及潜赍兵器横行诸岛者,论以贼船。”此约甚严,近来钓鱼者,不依约横行诸岛,或遇我边民采捕者,相与劫杀。前者,贵岛人左卫门五郞,为我边民所杀,我已鞫问而诛之。今正月,我国全罗道钵浦船军二十六人,下海采捕,遇贵岛横行者,田孝訚等四人,为其所杀,船中什物亦皆掠去,足下宜推究惩奸也。夫怨隙之萌,始虽至微,终必滔天,可不预防乎?但钓鱼人留质船军押行事,彼此俱有所惮,不可举行,其文引回批事,依旧法施行,可也。今及此者,恐立法既久,或有愚民不知而冒犯耳。足下申明检举,广行知会,勿使生衅。

其赐物:宗贞国,鞍子一部、诸缘具马一匹、黑麻布十匹、白绵布十匹、白绵䌷十匹、虎皮、豹皮各二张、中鼓一面、钲一口、人参二十斤、米、豆各五十石、清蜜十斗、柏子十五斗、烧酒三十甁、清酒一百甁、桂二角、茶食二角、彩花席十张、连四幅油席二事、连六幅䌷席二事;又别赐宗贞国妻子,米、豆各五十硕。时,贞国赴小二殿军中,妻子留岛,故有此赐。小二殿赖忠,鞍子一部、缘诸具马一匹、黑麻布十匹、白绵布十匹、白绵䌷十匹、虎皮、豹皮各二张、中鼓一面、钲一口、人参二十斤、糙米五十硕、黄豆五十硕、清蜜十斗、柏子十五斗、烧酒三十甁、清酒一百甁、桂二角、茶食二角、彩花席十张、连四幅油席二事、连六幅油席二事;守护代官宗盛俊,黑麻布二匹、白绵䌷二匹、白绵布二匹、桂一角、茶食一角、烧酒十甁、柏子十斗、彩花席三张、米、豆各十五硕;宗贞秀,黑麻布二匹白、绵䌷二匹、白绵布二匹、桂一角、茶食一角、烧酒十甁、柏子十斗、彩花席三张、米、豆各十五硕;一歧太守志佐源义、一岐州守护代官源武、神田能登守鸭打源永、上松浦呼子一歧守源义、盐津留助次郞源经、上松浦佐志源次郞,各黑麻布二匹、绵䌷二匹。

9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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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国忌。

9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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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太白昼见。

○御经筵。

○户曹启:“职田米、豆,令佃夫纳于京仓,颁禄时幷给事,曾下传旨。但京畿明年谷种不足,职田及功臣别赐田、寺社田税米、豆,各以皮谷,纳州仓,以备种用。军资监久陈米、豆充给,谷草则依前例,令佃夫输纳田主。”从之。

○御昼讲。

○御夕讲。

9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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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太白昼见。

○御经筵。

○承政院启曰:“世祖大王大祥后,驾前交龙旗,用黑色;纛,用青色,何如?”从之。

○御昼讲。

○传旨户曹曰:“内需司奴户,除贡赋外杂役。”

○御夕讲。

9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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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太白昼见。

○传于刑曹曰:“前此选上奴,委诸邑抄定番上,因此色吏用术,富者幸免,贫者连岁不得休歇不便,故曾令掌隶院掌之。今后本曹掌之。”

○传曰:“僧徒,自己事外,不许立讼。”

9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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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太白昼见。

○司谏院正言朴思东来启曰:“新授富平府使金偁狂妄,不合临民,请改差。”传曰:“偁,前日所行,虽或狂妄,今必改悔。何至不堪临民?”

○韩明浍启曰:“臣闻李淑琦之言,永安南道虽有虫灾,不至尽损。节度使,若永革则已,若不革,则请遣金坚寿赴任。”从之。

9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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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太白昼见。

○富平府使金偁辞。传曰:“司谏院,以尔为狂妄,请改差,予不从之。尔往恪勤供职,可也。”

○承政院启曰:“本月初八日,乃仁粹王妃诞日,当有贺礼,而本日又世祖忌晨也。臣子之心,不可废诞辰之庆,亦不可当忌晨行庆事也。俗以九月九日为名日,王妃诞辰贺礼,请就初九日行之,以为常。”传曰:“可。”

9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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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上诣永昌殿,行大祥祭,百官陪祭如仪。

○日本国王使、副官人僧寿蔺、书记等三人,进香于永昌殿。

○济州牧使李约东辞。

○传曰:“闻具政丞得疾,意谓直宿承政院,勤苦致然也。今后,院相只昼仕,勿夜直。若有私故及他务,不必两相俱仕。”

○司谏院正言朴思东来启曰:“富平,非他小邑比,土广、民稠。今又失农,恐金偁作弊,民受其害。请改差。”不听。

○司宪府掌令李陆来启曰:“金偁,今授富平府使。偁曾奸妇翁妾,又奸兄所眷妓,乃至带行郡邑,其丑声腾播士林,不宜临民。请改差。”传曰:“果如所言,偁非独不宜临民,不可立于朝廷。何不早言之,而偁赴任后,乃言之?”陆对曰:“偁之所犯,腾播已久。然臣等不能的知,不敢遽启耳。”陆又启曰:“郑氏所诉判决事姜老受讼者,全宁寿所赠婢事,不可不穷推。”传曰:“其言出于全宁寿只人之口,难以取信,不可推也。”

○承政院启曰:“司宪府所启金偁事,关于纲常,请鞫辨其是非。”传曰:“初谏院来言,偁狂妄,予意以其年少而言。若其所犯如此,何不早言之?问于宪府。”李陆对曰:“臣等闻偁奸兄妓,在吴伯昌平安道监司时,伯昌疾其所为,除妓乐籍,定苦役,其后赵瑾往在本道,请于伯昌,还属妓籍。若问赵瑾、伯昌,可知矣。偁奸妇翁妾事,未得详知。但士林喧说已久。”传曰:“其召伯昌等问之。”

9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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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御经筵。

○永安南道节度使金坚寿辞。

○吴伯昌、赵瑾承召而来。伯昌启曰:“金偁奸兄妓事,臣未之知。但其所指,言妓宝背除乐籍事,臣在平安道时,宝背与中和郡守之子相奸故耳。”瑾启曰:“宝背定苦役之由,臣未知也。但宝背,曾为臣之子所眷,故臣赴京还时,闻其为苦役,请于监司,还属妓籍。”传曰:“今闻伯昌等所启,不可以此累金偁也。”院相等启曰:“此事直伪,不可不辨,请更问言根。”命召宪府,传曰:“伯昌等皆不知金偁奸兄妓,尔等何以无根之言,被人以恶名乎?谏院亦言此事,其共寻言根以启。”

○御昼讲。

○光陵守陵官尹弼商、侍陵内侍安忠彦来肃拜,命馈之。大妃赐弼商、忠彦,各匹段襦衣袷衣各一袭及纱帽靴,弼商加赐钑金带。参奉李堪、郑恬,各䌷襦衣一袭及靴;差备内官,各襦帖里一、圆领一及靴。

○御夕讲。

9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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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太白昼见。

○视事。

○御经筵。

○司谏院正言朴思东来启曰:“金偁事,臣等闻之已久,然不记其言出处,故初不得启。”司宪府掌令朴崇质来启曰:“偁丑行,非近日所闻,臣等未记言者。然偁既有此丑声,断不可临民。”传曰:“如实有之,则偁罪不可不治。今不察言根,而遽罪之,可乎?”

○御昼讲。

○御夕讲。

9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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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太白昼见。

○御经筵。

○对马州太守宗贞国特遣僧贺禅师等,来献土宜。其书契曰:

顿首上书朝鲜国礼曹大人足下:仆,丁亥之岁,新继国位,翌岁戊子,先皇帝践宝阼而临万机,自谓:“尊卑虽异,遇合时到,当献眉寿于亿万岁,而永同斯庆。”何图闻晏驾于今日?惊惧悸栗,不胜哀痛之至。谨为专使津江次郞左卫门子僧遣贺禅师,奉致下吊于执事,准上香三斤、甘草十五斤,照亮。虽恐怖,题一纸,令启达。余是渡筑前州,而退强敌围大阵,所以承扶桑殿下之贵命,而赐宗刑部少辅官职,此书契书宗刑部少辅而遣之者也。先以小仆为官祝,而载副船,虽轻微进上,大刀五振,采纳多幸。虽繁多不省汗颜,所望件物,绵䌷、绵布、白苎布、人参。且又帝位祝礼,予赐官爵为祝仪,而可渡使船,聊以迟迟者也。次此船主就余频望之,余上诉足下,此使船旧船也,被赐板钉、钜末钉、陆物诸缘具等者,多幸多幸。保调。不宣。

○御昼讲。

○传曰:“金偁事,司宪府不言言根出处,偁何以自明乎?”承政院启曰:“司宪府之为实不实间,不可临民。臣等意,如其不实,则何以启乎?必有先发言者,请固问之。”传曰:“其更问宪府。”掌令李陆、正言朴思东承召,来启曰:“臣等闻之于人已久,不记某言之也。”传曰:“岂可以恶名,妄加于人乎?汝等其退,更记所闻处以来。”

○传于承政院曰:“金偁事,承旨亦闻之乎?”右副承旨李崇元、同副承旨申瀞对曰:“臣等所闻不同。或言偁自奸妇翁妾,或言偁使其兄奸之。其云奸兄妓则未之闻也。”

○御夕讲。

9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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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御经筵。

○御昼讲。

○御夕讲。

9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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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视事。

○御经筵。

○绫城府院君具致宽卒。辍朝,吊祭、礼葬如例。致宽字而栗,绫城人,赠左议政杨之子。宣德己酉中生员,甲寅中文科,授承文院正字,迁艺文馆检阅,寻升待教,迁承政院注书。累转司宪监察、黄海道都事,历兵佐郞、正郞、成均司艺、议政府检详、司仆寺尹。景泰癸酉,世祖靖难,遣致宽于咸吉道,诛除逆党,超授保功大护军。世祖辅政,召与谋议,深器之曰:“恨知卿晩也。”俄擢承政院同副承旨,转至左承旨。世祖即位,策勋赐推忠佐翼功臣号,升吏曹参判,封绫城君,寻移兵曹。世祖尝曰:“绫城,文武全才,吾何患将相无人乎?”天顺丁丑,请封睿宗为世子,致宽以副使如京,使还称旨,进阶嘉靖,移户曹参判,特拜平安道节度使。教曰:“吾不欲卿离左右。但分阃任重,不得已烦卿。卿行之后,吾不复西顾矣。”致宽至平安道,请输本道田税于沿边州郡,以备军需,又请罢贡物,以安边氓,皆从之。召还,拜吏曹判书,阶正宪。士大夫相庆曰:“正人掌铨选,公道行矣。”咸吉道,自浪甫儿罕构逆之后,边尘屡惊,以致宽为本道都体察使,往镇抚之,阶崇政。壬午拜议政府右赞成,寻升辅国崇禄绫城府院君,进拜右议政,转领议政。丙戌,以盛满辞,还封府院君。国家奉帝命,讨建州野人李满住,败之,其馀孽窥觎边境,国家忧之,以致宽为镇西大将军遣之,世祖语左右曰:“绫城,吾之万里长城也。”戊子,睿宗即位,令兼户曹判书。及上即位,甚敬重之,命为兼吏曹判书。至是卒,年六十五。卒之明年,追赠纯诚亮经济佐理功臣号。奉常议谥,以贞质、贞简、贞昭议启。传曰:“绫城,平生为国尽忠,清白自守,今所启之谥,未副于实。其更拟以启。”奉常更议以忠烈:廉方公正,忠;有功安民,烈。从之。子庆早殁,有孙长孙。致宽容仪严肃,确然有守,不为利势所摇,律身清俭,疾恶如仇。前后掌选,门无私谒,选用皆公。有或干请者,例虽应迁,终不迁。不治产业,死之日,家无馀财。然以好恶之偏,人颇短之,至有以行诈钓名讥之者。

○传于户曹曰:“绫城府院君具致宽家,贫不赡丧用,其特给糙米二十硕、中米十硕、黄豆二十硕、白布十匹、白绵布十匹、正布五十匹、纸一百卷、炭二十硕、烧木二千斤。”

○同知中枢府事金宗淑卒。讣闻,命赐米、豆幷三十硕、纸一百卷、石灰四十硕、松脂三斗、油芚三张。宗淑,上洛府院君礩之父也。以礩故,特赐之。

9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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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太白昼见。

○传曰:“具政丞尝言:‘圆觉寺大钟,与人定、罢漏钟声无别。’今后勿击,佛事时启禀乃击。”

○院相韩明浍启曰:“乱臣南怡事干尹末孙、庆由恭,已蒙放宥,其才可用,叙用何如?”传曰:“可。”

9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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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太白昼见。

○司宪府掌令李陆、司谏院正言朴思东来启曰:“前日,臣等论金偁事,未蒙兪允。偁之丑行,虽云传闻,若一二人所闻,则或有不实。此则士林所共闻,不可谓无根难信。且其为人,不过致饰于外,取悦儿女而已,设使无此丑行,不可使临民也。况今救荒恤民时,如此人,断不可授守令之任。请改差。”不听。

○对马州太守宗贞国特送僧贺禅师等,进香于景安殿。

○传旨兵曹,还给尹末孙、庆由恭职牒。

9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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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太白昼见。

○视事。

○御经筵。

○命放后苑麞鹿。

○御昼讲。

○兵曹启:“击球,乃马上最紧之才,近来武士多不用心炼习。请依旧例,武科及武艺都试,幷试之。又挽强弓,虽至一百二十斤者,其矢或有不至一百八十步者,请革之。”从之。

○以郑麟趾为大匡辅国崇禄河东府院君兼领经筵事,郑昌孙大匡辅国崇禄蓬原府院君兼领经筵事,卢思慎崇禄议政府左赞成兼吏曹判书,权瑊正宪花川君,李克增资宪吏曹判书,尹继谦嘉靖户曹参判,宋文琳嘉善兵书参判,郑孝常嘉靖承政院都承旨,韩继纯嘉靖左承旨,李崇元通政右承旨,申瀞通政左副承旨,金顺命通政右副承旨,柳轾通政同副承旨,崔永潾通政掌隶院判决事,孙舜孝通训司宪府执义。

○御夕讲。

9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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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太白昼见。

○御经筵。

○下书永安北道节度使鱼有沼曰:“前此诸种野人如欲上京肃拜,不待下谕,依前之数上送。近者,必待谕书乃送,因此往复留滞,其上京者当极寒而来未便。今后,复依旧例施行。”

○御昼讲。

○命给绫城府院君具致宽,冬孟朔禄俸。

○御夕讲。

9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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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太白昼见。

○御经筵。

○宗贞国特送豆老等辞。其礼曹修答书契曰:

书来,就审足下为主君,身冒矢石,收复旧土,可见高义。且神堂助缘事,于太宰藤公书亦载之,具由以启,特允所请,付宣慰官赍去,惟照。馀冀自玉。

○御昼讲。

○传曰:“昌原君晟婚礼,在世祖祔庙前,其可乎?”院相申叔舟对曰:“禫祭已行,行婚礼无妨。”

○御夕讲。

9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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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太白昼见。

○御经筵。

○御宣政殿,置酒,引见日本国王使臣上官人僧心苑东堂、副官人僧宗绍书记、僧寿蔺书记等九十四人。月山大君婷、咸阳君𧦞、银川君穳、镇南君终生、云山君诫、江阳君瀜、桃平君末生、河东府院君郑麟趾、高灵府院君申叔舟、宁城府院君崔恒、仁山府院君洪允成、昌宁府院君曺锡文、南阳府院君洪达孙、领议政尹子云、右议政韩伯伦、领中枢府事成念祖、判中枢府事李边、鱼孝瞻、知中枢府事金守温、左赞成卢思慎、晋山君姜希孟、右赞成尹弼商、商山君黄孝源入侍。酒三行,赐物有差。客人既出,更命馈于仁政门外南庑。

○日本国因伯丹三州太守山名少弼源教丰,遣僧一庵,来献土宜。其书契曰:

朝鲜国礼曹参判尊公足下:恭惟,陛下胚胎万汇于仁恕之宇宙,而九丘八索,重译献筐,三边无日,不朝聘矣。抑臣教豊所知州三,其一曰伯,伯有寺曰万福,就中安置大慈观世音尊像也。幷接待一千指之禅侣,晨香、夕梵,无怠增崇,国皇禄算之精蓝也。顷殿宇荒凉,风雨不足庇聊,虽欲企起废之志,用费洪繁,而不能修补而已。于玆我国皇源义政忝命臣教丰:“彼精蓝,非朝鲜国皇支厦之力,不可落成。然朝鲜国为大唐之附庸,而文治之风化,抗衡尧、舜、禹、汤也,加之推诚觉场,建立佛宇,景仰浮图氏矣。速具短简,而通旧好于大国,岂不荣乎?”以是臣教丰尊命,陈精蓝兴复之由者也。所望《大般若经》一部、磬子一个、木绵三千匹、人参五百斤、八木五百石、大钹二个,沐此芳惠,成素愿者乎!下情不胜惶惧,瞻系之忱,至祷、至祝。次献菲琐方物,在别幅。

○刑曹三覆启:“典狱囚内需寺奴万子,为逆贼李施爱腹心,教诱古邑同,造为浮言,又乘驲横行,助役扇乱罪;私奴古邑同从万子,教诱胥动浮言,以致大乱罪,并律该凌迟处死。缘坐财产,皆依律施行。报恩囚良人千斤重、私奴莫金,沃川囚私奴申龙,劫金义源家强盗罪;康津囚正兵朴元金、船军朴甫中,劫正兵李之实家杀人、强盗罪,并律该斩不待时。”从之。

○御夕讲。兼听昼讲书,因客人引见,停昼讲也。

9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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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太白昼见。

○视事。

○御经筵。

○平安道虞候张孝良、永安道、输城道察访宋继殷辞。上引见,谓孝良曰:“汝就乃职,抚养军士,毋好田猎,以贻民弊。”谓继殷曰:“今驿路甚凋残,汝其尽心,使得阜盛。”

○御昼讲。

○传旨兵曹,还给郑山老职牒。

○传旨吏曹曰:“光陵差备内官金仲富、李翠,各加一资。”

○御夕讲。

9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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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御经筵。

○御昼讲。

○御夕讲。

9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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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下书全罗道观察使高台弼曰:“今所进毛鞭,用黄金、朱红,甚未便。后勿如是。”

○传旨掌隶院曰:“光陵三年内差备奴,限己身;照剌赤及守陵官、侍陵内侍、房直,限三年,放役。”

9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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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太白昼见。

○国忌。

○命召曾经政丞、议政府、六曹参判以上,议大王大妃加上徽号及王大妃徽号,内出睿宗御书‘光圣惠仁’四字示之。郑麟趾等议启曰:“大王大妃徽号,请加上‘神宪’二字;王大妃徽号,我朝自来,初上皆用二字,今不可用四字也。且‘光圣’与大王大妃旧上号‘慈圣’意逼:‘惠仁’与命妇职‘惠人’同音。请依旧例,只用二字,以‘仁惠’称上。”从之。

○传于申叔舟曰:“今医员率皆庸流,凡遘疾者,必寻求金尚珍医治,若无尚珍,则何以为之?凡授医职,以取才高下为陞降。予见世祖朝医员,非徒以取才,又以救病能否,为高下,其不能疗治,致病人死者,号之曰:‘杀医。’虽取才中格,亦不授职。今依此例为之,何如?”叔舟对曰:“当议节目以启。”

9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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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视事。

○御经筵。

○御昼讲。

○御夕讲。

9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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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太白昼见。

○御经筵。

○绫城县监赵庭老辞。上引见曰:“凡为守令,务要祛弊,抚恤民生而已。予闻绫城,今年失农,尔往勉之。毋托进上,好猎。且还上,高重收纳,最不可。”

○御昼讲。

○江原道观察使芮承锡驰启:“驿丞个满后,随例递散,终无显赏,故自奋者少。其有勤谨供职,苏复驿路者,监司录功启闻,仍等勿递,又其递时,授西班职,以为劝励,何如?”吏曹据此启:“依所启施行,何如?”从之。

○御夕讲。

9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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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太白昼见。

○国忌。

○昭格署提调西平君韩继禧来启曰:“旧例,都承旨兼本署提调,今不然。请依旧例兼之。”传曰:“可。”

○礼曹巡审都城内外,禁耕、植木等项,便宜以启。“一。自广平大君家北岾,至于主山;自芦原驿隅,至伐儿岘;自牛场山及沙岘,至青坡驿北岾山脊,皆禁耕,又植杂木,以护山脉。一。自沈藏库隅,至东大门外城底,杂人多侵占为田,因此成坎,水积不通,浸润城基,今宜禁耕植木。一。开川左右边,未尽筑石处,遇大水,则渐就圮坏,今宜栽植杨柳。一。自芦原驿隅,至普济院西大路,筑堤、植木,以成林薮。一。国初建都时,审山水向背,建寺社,以为裨补,镇禳灾变。迩来,寺刹,如福世庵、安岩寺、净逸庵、香室庵、首顶庵、望城庵、隐庵、日出庵、大小高山寺、立岩寺、道藏洞寺、净业院;社堂,如昭格署洞、内赡寺洞、长生殿洞、广兴仓洞、铸字洞、长兴库洞、温宁君家洞、梨岘皆有之,因此主山来脉龙、虎,案山地脉亏损,甚未便。请令撤去,其有不得已当存者,卜地移造,何如?”传曰:“可。但官创寺、社,移造他处。”

9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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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太白昼见。

○御经筵。

○日本国伊势守政亲使入道等辞。其答书曰:

礼曹判书金谦光奉复。今者使人来,得惠书,备认动履佳胜为慰,仍审贵国兵祸未弭。足下为国深虑,承禀国王殿下之命,裁书远达,以索军需,夫救患、分灾,交邻大义,岂宜不恤?具由以启,我殿下深加愍念,命副所请。第因我国臣民亦无禄,连遭国恤,调度浩繁,略备正布一千匹、绵布一千匹、糙米五百石硕,就付回使,非靳惜也,顾力不赡耳。转达国王殿下为幸。足下所进礼物,谨已启纳,其回赐物件,具在别幅,照领亦幸。今闻,足下为王喉舌,出纳庶政,凡于交邻之事,在所致虑。我国之于贵邦,自昔通好,信义极笃,安得不以情陈?今来细川三河守胜氏书称:“国王之印,毁于兵火,乃求再送。”悉考旧籍,曾无送印之事。况邻境列国,以印相送,于名义何如?肆未从请。又有细川持贤之使来言:“持贤,乃源胜元之子,山名女婿。胜元既死,持贤方与山名,举兵相攻。”路远海隔,未审情伪。乃念昔者国使之外,或有称管领之使者,然亦必承国王之命耳。今者管领细川持贤、细川胜氏、畠山源义胜、畠山源义就、山名教丰、山名宗全之辈,使船络绎,贵使所见闻也。其根脚端由,皆所未悉,其馆待节目,恐有踈误。况私交之事,恐为国王殿下所讶,足下既在启沃之任,愿有所禀,详在还使。馀冀顺时,调保。

别幅:白苎布十匹、黑麻布十匹、白绵布十匹、白绵䌷十匹、虎皮三张、豹皮三张、柏子十五斗。

○御昼讲。

○谕诸道观察使曰:“人言:‘凶歉之岁,其明年两麦必登。’又言:‘高燥水田,春种牟,夏种豆,一年两收,其利倍于水田之收。’此农家所当知也。令诸邑守令,广谕此意于民间。”

○御夕讲。

9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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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御经筵。

○日本国西海路筑前州宗像郡知守氏乡,遣人来献土宜。

○御昼讲。

○先是,日本国王使僧寿蔺请受职,命除禅宗大禅师。寿蔺又求得袈裟,至是,内出黄䌷袈裟,仍传于院相曰:“纱罗绫段,非本国所产,若复有求者,则难以继之。故用此给之,可乎?”申叔舟对曰:“允当。”

○御夕讲。

9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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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太白昼见。

○御经筵。

宗贞国特送贺禅师等辞。其答书曰:“礼曹参议金永濡奉复。宗公足下遣人进香,仍示新授官职,具由以启。我殿下深用嘉悦,特赐绵䌷五匹、绵布五匹、就付回使。馀冀顺保。”

○御昼讲。

○兵曹据永安北道节度使鱼有沼、观察使李继孙启本启:“稳城镇柔远平,贼路要冲,防御最紧,而地势广阔,且沃饶,可设堡,置万户。城周可五千五百三十尺,容众可二百馀户,以营属衙前居本邑者一百六十名及本邑军士四十名,为守堡军,待来年秋,拾石筑城,何如?”从之。

○御夕讲。

冬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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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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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乙巳,传旨吏曹,还给赵祉职牒。

10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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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院相申叔舟启曰:“前此,令赴京书状官,收买我国所无书籍,近年停废,甚未便。且中朝必有新撰书行世者,请令正朝使行次,书状官买来;弘文、艺文两馆书籍帙未具者,亦令收买,何如?”传曰:“可。”

10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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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上诣永昌殿,行冬享祭;又诣景安殿,行祭。百官陪祭如仪。

○御经筵。

○安峡县监徐允志辞。上引见曰:“汝往乃邑,当以恤民为心。予闻,守令或有依凭进上,劳民畋猎者,或民纳米谷,多收斛面者,此岂字牧斯民之意?汝其慎之。”

○谢恩使左议政金国光、副使东莱君郑兰宗复命。书状官朴叔蓁上闻见事件:“一。到夏店驿,驿丞张瓒言曰:‘向者,巡按御史费臻到此驿,适姜行人回自贵国,谓臻曰:“我到朝鲜,一国卿士,莫不敬礼使命,真礼义之邦。国王事大至诚,敬使命,如敬朝廷,礼仪中度,聪明睿智之主也。宴享馔品豊、洁,虽朝廷锡宴,莫能过也。国王赠我人情物件甚夥,予畏法,皆却之,彼必以我为傲也。”’一。遣通事,问原庙之制于太监金辅,辅答曰:‘禁内有奉先殿,称皇帝家庙,凡九室,德祖居中,懿祖居右,熙祖居左,其下以次居左、右,至英宗而止,并北壁列于一行。祭享,我尝代行,备知节目,当具录以送。’又问祧毁节次,答云:‘今室数未满,不曾祧毁。’”

○御昼讲。

○御夕讲。

10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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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视事。

○御经筵。

○院相申叔舟、韩明浍启曰:“命停祔庙日彩棚、歌谣。臣等谓,此臣子为上之事,且无大弊,恐不可不行。”传曰:“此事,但为我耳,无关祔庙之礼,故停之。其勿言。”

○御昼讲。

○左议政金国光、东莱君郑兰宗来进《四书》、《五经》及彩丝曰:“臣等用别人情,物件收买而来,请献。”传曰:“别人情,本是卿等自用的物,书籍则可矣,彩丝不宜献也。”国光等更启曰:“彩丝,国用最紧,内帑无储,故敢献。”传于承政院曰:“可计直酬之。”

○以金守和为通政安东大都护府使,吕义辅通政庆兴都护府使。

○御夕讲。

10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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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御经筵。

○左议政金国光上状辞职曰:

臣以庸劣,滥蒙上恩,位至议政,常惧覆𫗧之忧。顷臣承命赴京,道闻弟廷光、婿李垾俱犯赃罪。是虽自作之孽,然臣素无教诲之力,以至于此。伏望命收臣职,俾免众谤。

传曰:“虽己子,尚不能化之,况弟与婿乎?”命还其状。史官赍其状,至国光第,国光久而后出,见史官,以状授之。国光立受之,迎入坐语之曰:“我虽失政丞,府院君犹在,予何顾恋而不求免也?”其无敬谨之心如此。

○御昼讲。

○吏曹启:“凡大祭宗庙、诸陵,一时并行时,享官差定,常患不足。请幷无禄官差之。”从之。

○御夕讲。

10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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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御经筵。

○源教丰使僧一庵辞。其答书曰:

承书,仍审康吉,开慰。所献礼物,谨启收讫,玆将土宜,白苎布一十匹、黑麻布一十匹,幷所索大磬一事、小火钹一事、人参一十斤,付回价,惟照领。但谕《大般若经》,曾因诸州请去,殆尽;今又畠山源义胜请去,所储已竭。米、布,前伊势守政亲,以国王之命,来索军需,已曾略备塞命。我国连遭国恤,用度甚广,未得一一从命,愧恨而已。冀恕照。

○司宪府掌令李陆来启曰:“赵祉,曾犯奔竞重罪,只收职牒,既已轻论。今授职牒,恐《大典》法毁。”传曰:“赵祉,自世祖朝久掌刊经有劳者,其勿更言。”

○御崇文堂,都承旨郑孝常、右承旨李崇元启事。

○御昼讲。

○太监郑善族亲郑希,进珊瑚树二枚,命勿受。“

○御夕讲。

10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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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御经筵。

○遣丹城君禹贡,奉表如京师贺正,百官拜表如仪。

○日本国丰州太守大友八郞师能、长门州赤间关太守忠重、关西路九州侍所宗彦八郞茂世等,遣人来献土宜。

○传旨户曹、掌隶院曰:“凡乱臣田地、奴婢籍没时遗漏者,许人陈告,给赏,贪利之徒,纷纭陈诉诬诈者亦多,官不能辨,其弊不赀。自今年十二月初一日以后陈告者,并勿受理,其有明白遗漏者,令所在官,推刷启闻,施行。”

○御昼讲。

○先是,辽东人张利云,自毛怜卫,妇女慢姐、开里庄,自建州卫幷来,投满浦镇。妇女麿沙论伊,自毛怜卫,来投会宁镇。至是,遣通事安义,管押解送辽东。

○御夕讲。

10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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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雷。

○视事。

○御经筵。

○宁边道水军佥节制使柳垓、碧团万户朴硕孙辞。上引见谓曰:“汝往抚恤军卒,勿喜游猎。喜游猎,则人马必困,脱有不虞之变,难以用之。尔其慎之。”

○御昼讲。

○御夕讲。讲讫,上谓同副承旨柳轾曰:“今当冬月,阴雨过多,反复思之,咎实在予。民间弊瘼,无乃有未尽除者乎?”轾对曰:“上忧旱深切,悉罢守令贪庸者,命停进上方物,守令何从作弊乎?近闻民间无弊。”上曰:“救荒之政,无亦有未尽者乎?”轾曰:“今命大臣,别加措置,救荒之政,曲尽无遗矣。”上曰:“冬月多雨,明年农事,虑或未稔。救荒之政,不可不尽也。其议诸院相,更加措置。”

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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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御经筵。

○御昼讲。

○户曹启救弊可行条件:“一。内需司长利,其典守奴横暴无忌受者,若不得偿,移征邻族,抑卖牛马、田地而收之。或以己谷,凭借取利,敛散文案,惟意加减,民甚苦之。请令所在官守令,将受者名字及谷数,明白置簿,敛散之时,详加考察。如有汎滥、侵民者,囚禁转启,论以制书有违律。其内需司官吏符同作弊者,降犯者一等论;守令不能纠检者,亦科罪,罢黜。一。凡川畔,须有草树茂密,可以捍水护田。无识之徒,尽伐为柴,甚者耕而为田,故无以捍水,川傍之田,变为沙石,为害甚大。请令诸邑差监考,禁伐;其已作田者,亦令禁耕,以防冲吃,何如?”从之。

○安东府使金守和上言曰:“臣之任时,愿取路永同,见兄僧信眉而去。”传于院相曰:“今年安东失农尤甚,守和取路永同,则赴任迟滞。本邑救荒,前官犹能措置乎?”洪允成等启曰:“前官必不尽心救荒,令守和,赴任救荒后,往见信眉,乃可。”传曰:“可。”

○御夕讲。

10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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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院相韩明浍启曰:“前此诸浦田税收纳时,差使员或有作弊者,故分遣御史及敬差官,使之监收。是虽良法,然使命烦扰,驿路有弊,且御史监纳,有妨大体。请依前例,令差使员监收,而分遣行台二人于下三道,巡行纠检。”从之。

10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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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传于礼曹曰:“人君即位明年,例行取士。可商议节目,以启。”

10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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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命给前上洛府院君金礩今冬等禄俸,以礩丁父忧也。

○吏曹启:“京畿高阳县,乃昌陵、敬陵所安之地。请依前例陞为郡。”从之。

10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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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传于院相曰:“闻开城府、黄海道等处,盗贼盛行,当速擒捕。其议措置之方,以启。”金国光等启曰:“择遣武班二、三人,与留守、观察使,同议捕之,何如?”命以金舜辅、崔亨孙、韩叔伦,为敬差官遣之。

○司谏院正言朴思东来启曰:“顷者,命停今年取士,故外方儒生多还乡者。试年亦不远,请停别试。”传曰:“别试,不必试外方儒生。”

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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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院相申叔舟启曰:“今日寒甚,请勿御经筵。”从之。

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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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视事。

○御经筵。

○淮阳府使柳季孙进粟一穗两岐、或三岐、四岐者。院相申叔舟、韩明浍启曰:“古者麦穗两岐,犹以为祥。今至三、四岐,固是奇瑞,明年大有之兆。礼当陈贺,然方救荒,未敢请耳。”传曰:“卿等以为丰年之兆,予亦喜焉。”仍下宣酝。史臣曰:“时方急于救荒之政,而以粟穗之岐,指为奇瑞,以为大有之征,可乎?”

○御昼讲。

○御夕讲。

10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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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御经筵。

○司谏院正言朴思东来启曰:“今许宗亲赴试,凡设科目,欲得踈远贤士用之,宗亲何待科目而知其才乎?请勿许赴。”传曰:“虽宗亲,岂能一一知其贤否?其勿更言。”

○御昼讲。

○昌原府使金活辞。上引见曰:“汝出身何地?”对曰:“武科。”上曰:“今年甚饥,汝往务恤民,毋凭进上劳民畋猎。”

○礼曹据永安道观察使李继孙启本启:“李施爱叛逆时,被杀人徐崇礼、赵如圭、申营,官奴中夫申元厚、杨根秀、杨根生、崔敬止、朴成草、孟得美、曺纠、南宫玉、郑休明等子孙,令兵曹磨启闻,褒奖。其时因公差被杀者,亦皆为国亡身之人,并令本道观察使,访问录启,何如?”从之。

○御夕讲。

10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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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御经筵。

○司谏院正言吕箎来启曰:宗亲赴试,《大典》所不载。《大典》,乃万世遵行之法,请勿令赴试。“传曰:”自世祖朝许赴试,尔欲废之耶?“

○御昼讲。

○御夕讲。

○命以高灵府院君申叔舟、宁城府院君崔恒、左赞成卢思慎、右赞成徐居正为读券官。叔舟等来启禀殿试策题,大王大妃传曰:“宜启主上。”上曰:“今年旱甚,救荒最紧。且廉耻道丧,士习不正,将此意发策。”

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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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上御仁政殿,策士,其策曰:

予以幼冲,承祖宗艰大之业,夙夜祗惧,罔知攸济。即位之初,乃遭天谴,旱干为灾,近岁所无,其必人事有以召之,予甚惧焉。迩者,国家多事,民生困瘁,储峙虚耗。今又年谷不登,四方之民,悉忧阻饥,将何术以救之?自古,救荒之目,非一。在今,何者为先务乎?又念为国当尚节义,以正士习。近者,士习不正,廉耻道丧,其故何欤?人心不古若欤?纪纲有未振欤?伊欲使人人,尚节义、励廉耻,其道何由?予累下求言之教,人莫敢言。子大夫,穷经抱道,皆有经济之策,其各悉陈无隐。

○幸慕华馆,御馆门,试武科,二百步骑射、击球,《四书》、《五经》、《武经七书》中,自愿讲一书。取兼司仆李季仝等十三人。

10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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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御经筵。

○传旨户曹曰:“前赐忠勋府乱臣南怡广州田地、长利,移赐奉先寺;其以乱臣权孟禧连山田地、长利,充给忠勋府。”

○御昼讲。

○取文科申浚等十六人。浚,叔舟之子也。

○御夕讲。

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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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御经筵。

○御昼讲。讲《论语》,至‘舜亦以命禹’。上曰:“尧告舜,只言允执厥中;舜告禹,复益以‘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三句,何也?”同知事李克培对曰:“是执中功夫也。舜大圣,虽不告以工夫可也;禹之圣,不及舜。须告以工夫,方晓得。”

○先是,台谏论富平府使金偁素无行,不合临民,上不听,命召偁,速赴任,偁疑其有他令,家人答以已赴任。台谏廉得其状,论偁罔上之罪,命鞫之。至是,司宪府启:“偁不赴召罪,律该斩待时,命只罢职。”院相韩明浍、曺锡文启曰:“为臣而不赴君命罪,莫重焉。减死足矣,今只罢职,无以戒后。”传曰:“承政院凡召诸司官吏,皆用粉牌,粉牌,非命牌之例。以此召偁,而偁以谓例事,曾未知为命召也,罢职亦可矜也。”史臣曰:“偁素无行,好游倡妓间,与市井无赖,博奕赌物以悦之。至于朋友、亲戚之妾,苟闻其美,百计盗窃。曾盗妇翁尹埙妾,埙疾之,夺其女,女逃还偁家,埙怒,终不见其女。偁,又以事至平壤,见其兄素眷妓悦之,遂奸焉,行同禽兽,人皆疾恶。独绫城府院君具致宽力庇之荐,为富平府使,以此致宽亦被人讥论。”

○御夕讲。

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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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御经筵。

○日本国关西道九州都元帅源教直,遣人来献土宜。

○御昼讲。

○司宪府掌令李陆来启曰:“金偁罪当斩,只命罢职,何所惩艾?请置于法。”不听。

○御夕讲。

10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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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视事。

○司宪府掌令李陆来启曰:“金偁,虽不依律科罪,请流于外。”不听。

○院相申叔舟等启曰:“故奉教房贵元妻尹氏,自其牙山田庄,行到水原吾未串,过津中流船破死者十九人,独蒿工不死,舣舟于岸,见人立沙中,呼援而不救,必是舟中有盗也。请遣朝官鞫之。”传曰:“当择刚明者遣之,毋使如乔桐行台也。”前此,监察许篁,鞫乔桐县监卓慎志贪墨,不得实,有是教。

○以姜希孟为崇政晋山君,源正义清风君,李永垠嘉善韩山君,梁顺石通政吏曹参议,铉明善兵曹参议,申浚通政兵曹参知,朴亨良通善行司谏院正言,金瓘嘉善黄海道观察使。

10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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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传曰:“经筵官郞厅,不可无朝酒,可赐之。”

10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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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放文武科榜。

○宁城府院君崔恒等,校正《经国大典》以进。

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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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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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乙亥,视事。

○御经筵。

○灵光郡守偰琛辞,上引见谓曰:“尔往务恤民,毋作弊,毋好游猎。”

○日本国关西路九州侍所宗彦八郞茂世、对马州太守宗贞国、仁位郡信浓守宗盛家、肥前州平户寓镇肥前太守源茂松、京城奉行头饭尾肥前守之种、上松浦鸭打源永、武田大膳大夫信贤,遣人来献土宜。

○日本国关西道九州都元帅源教直使送僧珍佐师等,进香于京安殿。

○御昼讲。

○御夕讲。

1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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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御经筵。

○京畿灾伤敬差官金纽上书曰:

臣伏见户曹禀旨以:“诸邑行审册,誊写一件,藏于都护所,其所费纸地,勿令弊及民间者。”臣窃谓事有不得已,然后不计弊之有无;如非不得已,则弊虽少不可为也。今诸邑灾伤及年分、等第详书,行审册,守令署而印之,吏不得容奸矣。况当成籍,守令虽亲临为之,亦不得手写,委之于吏,吏不得容奸于此时,而能用事于署印之后乎?若其法外之遗奸,则在守令察与不察如何耳。且此册,大邑则所入纸,几三百馀卷,等而下之,虽小邑亦不下四五十卷。州县日用之需纸,居其多,不烦于民,而能办势亦难矣。其虚费之多,功役之重,不可以时日,而就可知也。臣妄谓,不必别作一籍也。如不得已,则有一策焉,所谓行审册,乃誊写导行帐者也。故与导行帐不差一字,其灾伤与等第,书诸别标,贴于导行帐各字名下,封藏都会,待收税既迄,还之,弊可除,而奸可防,庶得两全矣。

下书答曰:“今观尔启,当初行审册,传准藏于都会所者,虑奸吏用奸,而欲防其弊也。可于导行帐贴标,灾伤等第,详书名下,每字已上,摠计几结负则几等,几结负则灾伤,如是详录,而敬差官署押、踏印,坚封藏于都会,以凭后考。若其纸,已收于民,而未成籍,则还给其民;已成籍,则勿改。”又以是下谕诸道观察使、敬差官。

○御昼讲。

○御夕讲。

1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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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御经筵。

○御昼讲。

○御夕讲。

1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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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御经筵。

○御昼讲。

○御夕讲。

11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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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御经筵。

○命召《大典》校正厅堂上、郞厅馈之,赐物有差。

○御昼讲。

○御夕讲。

1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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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御经筵。

○刑曹启:“三嘉囚良女佛非与物故夫吕自周,谋杀义母论今罪,律该凌迟处死。”命减一等。

○御昼讲。

○御夕讲。

1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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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御经筵。

○赐酒肉于河东府院君郑麟趾、蓬原府院君郑昌孙、南阳府院君洪达孙。第昌孙不能饮,赐以冬阳酒。

○御昼讲。

○御夕讲。

11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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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御经筵。

○泰川郡守蔡澄辞。上引见谓曰:“今年因旱,百姓贫困,勿侵渔,勿游猎,勿高重收纳,勿以暧昧之罪加于民。”

○传于礼曹曰:“新定《经国大典》未颁条件,来辛卯正月初一日,始遵用。”

○御昼讲。

○礼曹启:“顷承传教:‘近来儒生专事浮文,不务经学,其劝砺节目,商议以启。’敬此,磨链条列于后。一。经明、行修可为师表者,本曹及诸馆堂上同议,拣择、录籍,成均馆、四学官有缺,随品塡差,其在他官未仕满者,亦推移差授,且除他务,专委教询。一。令四学儒生,分番夜读。一。近年以来,生员、进士专不赴学,式年逼近,则诈称父母老病,受陈省,赴试,甚不可。今后受陈省者,勿许赴馆试,其五部官吏、诸邑守令,听请嘱给陈省者,治罪。一。前此,文臣无有沈滞不叙者;近年以来,或有为外邑教授,累年不迁者,或有罢官后,终身不调者,有违崇儒之意。今后,文臣、教授仕满者,随即迁转,其罢官者,亦随才叙用,毋使久滞。一。古者,学优而仕;今者,衣冠子弟,虽有资质英明者,不喜赴学,皆为仕进之计。草茅儒生,则虽精于经史者,非科目,无以出身,布衣终身。自今,每三朔一次,议政府、六曹、诸馆堂上会成均馆,讲《四书》,一经通晓者,愿从仕,则随才叙用。一。成均馆、四学铺陈,令儒生自备,有违养贤之意。令缮工监备给,薍簟每三年改排,其间阁亦令随毁随葺。诸邑乡校修葺铺陈等事,亦令观察使,巡检措置。一。外方巨邑,或不以科第出身者为教授,由是学生不乐就学受业。今后都护府以上,幷以文臣除授,不足则以生员、进士充差。一。守令多役校生,以致废业,甚违教养之意。今后一禁,何如?”传曰:“可。儒生,每于年终,一次讲书,叙用。”

○御夕讲。

11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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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御经筵。

○永安道观察使李继孙、忠清道水军节度使金奉元、平山府使郑忠元辞。上引见,谓继孙曰:“今年农不稔,本道何如?”继孙对曰:“道内诸邑非尽失农,唯八邑失农耳。”上曰:“守令,岂皆贤也?卿其明察。”谓奉元曰:“节度之任,当抚绥船军,使之安业。卿其尽心。”谓忠元曰:“专务安民,毋重敛还上,毋耽好游猎,慎勿为暧昧之事。”时继孙请,上京而还。

○谕诸道观察使曰:“禁私行载在《大典》,法非不严,而诸邑守令不畏邦宪,任然接待,弊及于民者有之,卿其详加纠察。如有违者,予将不饶。”

○御昼讲。

○传旨户曹曰:“今当救荒紧急时,船网箭税未准纳者,守令督征太烦,民不聊生。其自庚寅年以前未纳者并蠲之。”

○御夕讲。

1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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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大王大妃诞日。命停贺礼,只进表里。

○司宪府启:“全罗道水军节度使赵宗智,托备物膳,征聚船军,累日猎兽罪;钵浦万户高守谦,国丧卒哭内,擅发船军,行猎海外绝岛遇贼倭,以致军人被杀罪,并律该杖一百、罢职,发边远,充军。”命示院相及议政府。申叔舟、韩明浍、崔恒、曺锡文、尹子云、金国光、韩伯伦、尹弼商、李克培、徐居正议:“宗智、守谦,皆功臣,事在赦前。又已罢职,勿论何如?”洪允成议:“依启目,鉴后,何如?”卢思慎议:“宗智、守谦,皆功臣,且事在赦前,不可追论。只收职牒,何如?”从思慎议。

1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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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上诣永昌殿,行禫祭,百官陪祭如仪。还宫,议政府率百官,进笺陈贺,用权停礼。

○御经筵。

○命馈宗宰、耆老二品以上于阙庭;分赐酒肉于阙内诸司及入直军士。

1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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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御经筵。

○兀良哈指挥阿豆等十六人来献土宜。

○刑曹启:“向化金所众加受归乡,潜从他国罪,律该斩。”命赦之。

○御昼讲。

○御夕讲。

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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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御经筵。

○传旨户曹,给齐安大君琄禄俸及职田。时,琄年五岁。

○御昼讲。

○御夕讲。

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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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传于刑曹曰:“轻系,速决放,毋使滞狱。”

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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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御经筵。

○御昼讲。

○御夕讲。

1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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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御经筵。

○谕平安道节度使李从生曰:“永安北道节度使鱼有沼驰启:‘兀良哈甫乙哈进告云:“蒲州李满住子甫乙加大,以贵国杀其父,征聚管下人,且请兵于火剌温兀狄哈,待冰合,将寇于闾延、江界等处。”’防御诸事,卿其措置,毋忽。”

○御昼讲。

○御夕讲。

1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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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御经筵。

○全罗左道水军佥节制使李叔贞辞。上引见,谓曰:“抚恤船军,慎勿作弊。”

○御后苑,观射,其中多者,赐物有差。

○讲宗亲、文臣、儒生书。

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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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视事。

○御经筵。

○上党府院君韩明浍来启曰:“观射日,幷行殿讲,恐上不得专听讲说。请今后,观射择日为之,殿讲每月一行。”传曰:“殿讲,每月朔望行之,可也。”

○御昼讲。

○御夕讲。

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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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冬至。议政府率百官陈贺,用权停礼。

○御经筵。

○赐实录厅、详定厅、承政院、经筵官、入直诸将、宣传官、司饔院、内禁卫、兼司仆,酒肉。

○御昼讲。

○御夕讲。

1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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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御经筵。

○御昼讲。

○御夕讲。

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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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御经筵。

○御昼讲。

○御夕讲。

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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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御经筵。

○兀良哈中枢柳于严可等十人来献土宜。

○御昼讲。

○御夕讲。

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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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传曰:“今方寒冱,狱囚可矜。轻系,可速决放。”

○院相曺锡文启曰:“今诸邑皆置蚕室,民甚受弊。请择宜桑处,大道设二所,小道设一所,以除民弊。”传曰:“一道只设一所,则远邑之民,往来供役,无乃有弊乎?”锡文曰:“虽设一所,役近邑人民,则无弊矣。”

○先是求言,人多上书陈弊,命承政院,抄录可用者,付该司。至是,以上书元本,授宁城府院君崔恒曰:“文辞可取者,予欲叙用,卿其择启。”

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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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院相韩明浍、金国光启曰:“世祖尝教云:‘宗庙、文昭殿斋室,火灾可畏,不宜置堗。文昭殿则予自内而出,暂御斋室,行祭;宗庙则昌德宫有斋室,当就此斋宿,入自庙北门,暂御斋室,行祭。’臣等意,祔庙时,方冱寒,上若斋宿宗庙斋室,则非徒侍卫将士露宿之故,深为上体虑焉。请就昌德宫斋室,斋宿。”传曰:“可。”

○传曰:“自今后,令艺文馆员,入常参,参朝启。”

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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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院相申叔舟启曰:“东冰库为供佛而设,避城中开川污流,伐冰于渊波昆,输来几行二十里,人甚苦之。今闻楮子岛近处,水净冰厚,距冰库,不过八九里。令礼曹,往审便否。”传曰:“可。”

○下问院相曰:“凡百官排班时,司宪府纠检失仪者,令率书吏以入,何如?”申叔舟启曰:“书吏入朝班,无体貌,虽非书吏,可以纠检。”传曰:“令监察,每班头序立纠察,何如?其议启。”

○镇南君终生卒,辍朝,吊祭、礼葬如例。终生,恭靖大王之子,后宫李氏出也。洪熙乙巳,拜正尹;宣德庚戌,升元尹。是年,世宗置宗学,命终生为宗学有司,纠察诸宗勤慢;景泰壬申,文宗试讲宗室之有学问者,终生讲经书皆通,文宗嘉之,令免学,又爵其子。癸酉,升正义,封镇南君;成化丙戌,世祖以终生谨慎在宗室中最贤,特命为司饔院、掌苑署两司提调。丁亥,世祖御交泰殿,召见宗亲,玉山君跻坐终生之右,上曰:“镇南年长且贤,何以居玉山下?”即令坐其上,命超授崇宪。戊子,睿宗以其子复为翊戴功臣,升授嘉德。至是卒,年六十五。谥夷简:安心好静,夷;平易不懈,简。有子四人,复、衡、𢓡、衍。终生,性恭谨,不喜声色,教子有方。时宗室鲜任事,而复为节度使,衡为吏曹参判,衍为兵曹参议,人皆荣之。

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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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上诣景安殿,行小祥祭,御衮龙袍,具仪仗,还宫。

○传曰:“今后逐日常参,三日一视事,勿用乐。常参日,承旨如有启事,当直院相及议政府堂上并入参。”

○传曰:“汉城府未行公事,每十日录启,并录讼者,元呈年月。”

○设小祥斋于正因寺。

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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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御经筵。

○院相韩明浍启曰:“诸道物膳,只令进大王大妃殿,而四殿则全减。今虽岁歉,从略数封进,无甚弊。请依旧封进。”传曰:“来辛卯年正月为始,望前后进上物膳,只于大王大妃殿及大殿、王妃殿封进。”

○御昼讲。

○传曰:“今后朝贺时,勿陈大宝。”

○御夕讲。

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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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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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甲辰,受朝贺。兀狄哈澄乃等、兀良哈阿乙豆等随班,献土宜。

○御经筵。

○御宣政殿,讲宗亲及艺文馆、成均馆员、儒生书,儒生皆不通。讲罢,大司谏金寿宁进曰:“今日儒生皆不通书,此乃近来专以制述取人故也。《论》、《孟》初面尚不通解,其馀可知。请今后虽别试,悉令讲经。”上曰:“然。”上党府院君韩明浍启曰:“今日不通者多,请行赏罚,以劝励之。”上曰:“可。”

○传于礼曹曰:“今后朝参,当于仁政殿檐下受之。”

○吏曹启:“赠兵曹判书韩明溍,曾赐谥襄悼,今犯睿庙谥,请令奉常寺改议。”从之。

○停昼讲,以殿讲也。

○御夕讲,兼讲昼讲书。

12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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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受常参,视事。

○御经筵。

○艺文馆直提学柳眷等三人轮对。轮对,自此始。命独对,故承旨、史官不入侍。

○御昼讲。

○传于吏曹曰:“太祖、太宗、世宗外孙沈滞未叙者,录启。”

○御夕讲。

12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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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受常参。

○御经筵。

○传旨吏曹:“永昌殿内官李存、宋重、延德生、文仲善、黄思义陞职,吴栗山、郑莱、金学善、吴明善、韩有信、金自明、严仲孙加资。”

○御昼讲。

○亲军卫裵兴道等上言:“逆贼李施爱捕捉时,臣等与崔敬止等,同议共捕,而敬止则追赠堂上官,给奴婢、田地,臣等独未蒙上恩。”传曰:“兴道,升堂上官,除实职;辛玉山、崔淑文,超一资。”

○御夕讲。

12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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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谕永安北道节度使鱼有沼曰:“今来尼麻车兀狄哈澄乃言:‘前年同类人金亐豆持马三匹,到稳城,府使欲以己马换之,亐豆不肯留其马,往邻邑而还行,出长城三十里许,其马并毙,亐豆疑府使毒其马,惧不敢来。’又兀良哈佥知浪时波赤言:‘同里住多阳介、毛多吾等前年至锺城城底兀良哈家而宿,失其骑马二匹,寻踪,入行城门,请索之,府使不听,此辈皆欲报复。’予惟边衅起于小事,不可不究知其端而处之。卿宜详悉究问,以启。”

12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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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国忌。

12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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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受常参,视事。

○御经筵。

○兀良哈李多乙非等十八人来献土宜。

○兵曹启:“外方传香别监,如忠义卫、忠赞卫等传香后,不即回还,横行诸邑,驿路有弊,甚不可。请自今,令其道观察使,将传香日时移兵曹,兵曹计其程道,违者科罪。”从之。

○御昼讲。

○司宪府掌令李陆来启曰:“妾子姜带生,在睿宗朝受职,以妾产送西,而今除丰储仓主簿。崔汉,前日以贪污罢职,且族系不明,今除内赡寺主簿。请并改之。”传曰:“姜带生,在睿宗朝,已许通,叙于东班。虽庶孽,人主许通则何妨?且阿只睿宗女也。避寓其家,人情亦不得无也。若崔汉族系不明,前日何不言?”陆曰:“大抵除职者,已有才德,或功臣之后也。今汉,本无才德,且非功臣之后,况前日有贪污之名,今复任钱谷之司,安知不如前日之所为乎?其前日不言族系不明者,以臣等不在言官也。妾产有限品,而带生得叙东班,恐朝廷不尊也。授西班,厚其禄,亦足矣。”传曰:“带生,睿宗已许通矣。予岂不知而用之?崔汉,若复犯罪,治之何难?”陆更请之,不听。

○御夕讲。

12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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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受常参。

○御经筵。

○御昼讲。

○传于礼曹曰:“今后轮对时,承旨、史官各一入员参。”

○司宪府掌令李陆来启请改姜带生、崔汉职,不听。

○御夕讲。

1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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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受常参。

○御经筵。

○艺文馆修撰崔淑精等轮对。

○日本国对马州太守宗贞国、宗见骏河守信忠、四川伊与住人河野、刑部大辅教通、肥前州千叶介元胤、桂川修理大夫乘永,遣人来献土宜。

12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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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受常参。

○御经筵。

○传于观象监曰:“自今日,月晕必启。”

○忠清左、右道灾伤敬差官书启曰:

道内久荒田,去壬午年量田时,指以为可耕,皆以正田施行,虽山郡薄田、草木茂密之地,并令收税,产没税在,民甚苦之。其沿海州郡,洪州、泰安、海美、扶馀、蓝浦、定山、鸿山、瑞山、德山、保宁、公州、林川等邑地甚膏腴,而自属正田以后,一遇水灾,民不堪税,故不耕治久矣。今有耕一亩者,辄征千亩之税,拆屋、伐树,未充其税,耕者流亡,则征一族;一族流亡,则征邻里,一落尽为空虚。臣等目击此弊,可谓寒心。玆审诸邑荒田,左道,七千五十馀结,右道,七千九十馀结。各于启本并录以启。今年则民蒙上德,皆以灾伤,免税;今后上项荒田,亦令户曹,改量续案施行,随耕收税,以便民生。一。诸邑水、旱田灾伤居半,而又偿公、私债,民无馀储,明年农资,专仰国库。左、右道田摠二十万馀结,州仓新谷有数,种子必不足,农时口食亦可虑。请供上及不得已诸司所纳贡物外,今年田税减半上纳,馀以皮谷收纳州仓,以备明年种。

下院相议之。郑昌孙等议:“第一条,依所启施行;第二条,供上及诸司所纳外水田税,并以皮谷,纳州仓,以备种。庆尚、全罗道亦依右例施行,何如?”从之。

○御昼讲。

○司谏院司谏成俊、司宪府掌令李陆来启请改崔汉、姜带生职。传曰:“汉,当从尔等之请,改授西班;带生,在睿宗朝,许授东班职,今不可弃也。”俊等更启曰:“睿宗,虽除引仪,因台谏之请,寻罢之。请改正。”不听。

○御夕讲。

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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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御经筵。

○命以河东府院君郑麟趾、蓬原府院君郑昌孙为院相。前此,麟趾、昌孙领经筵侍讲而已,至是,有是命。

○传曰:“内赡寺主簿崔汉,改授西班职。”

○御昼讲。

○先是,权罢诸道评事。至是,以安缉,为永安北道评事,以两界不可无文官也。

○御夕讲。

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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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御经筵。

○兀良哈佥知时时介等七人来献土宜。

○传于兵曹曰:“野人阿乙豆除中枢府佥知事。”

○下书永安道观察使李继孙曰:“今悉所启。其投往三峯岛者,逃赋背国,情犯甚恶。卿宜探问以启。但今风高海恶,不可以本道小舫轻赴,卿其详审施行。”

○御昼讲,讲《孟子》,至“臧仓曰:‘礼义,由贤者出,而孟子之后丧逾前丧,君无见焉。’公曰:‘诺。’”上曰:“臧仓之告鲁平公,其言是欤?”同知事李克培对曰:“臧仓之言非也。孟子之后丧逾前丧,乃贫、富不同也,固非厚母而薄父也。人君欲见贤者,而嬖臣巧言以沮之,岂可乎?”参赞官金之庆曰:“自古君子、小人,势不相容。君子进,则小人退;小人进,则君子退。臧仓与孟子不能并立于朝,故巧其言,以沮鲁侯之行,此小人诡计也。”又讲至“王者之不作,未有踈于此时。”注曰:“民苦虐政之甚,异于纣之犹有善政。”上曰:“纣有善政乎?”克培对曰:“上文古家流风、遗俗,犹有存者,是也。纣之时,去武丁未远也,故善政或有存者。”

○御夕讲。

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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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御经筵。讲讫,司谏成俊、持平金首孙启曰:“臣等累请改带生东班职,至今未蒙允。请改正。”上曰:“业已许通,台谏何固执耶?”领事金国光、都承旨郑孝常启曰:“持旨许通,有何妨乎?”俊等启曰:“若有功于国家,则许通可也。无寸功,而既许通,又叙东班,未便。”不听。

○御昼讲。

○司宪府大司宪韩致亨等、司谏院大司谏金寿宁等来启曰:“姜带生无功劳,又无材能,而授东班职未便,况今即位之初,不可使名器滥也。如不得已则授西班职,足矣。”传曰:“睿宗,以长于其家,已令许通,予不忍改也。”致亨等更启曰:“虽先王大经、大法,若有不通处,当因时损益。睿宗,虽令许通,亦当随宜,叙于西班,以厚其禄。”不听。

○御夕讲。

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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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御经筵。

○传于礼曹曰:“今后大祀香祝,当亲传。”

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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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骨看兀狄哈佥知金进巨应阿等七人来献土宜。

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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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上诣永昌殿,行告动驾祭,奉世祖大王之主,安于宗庙帐殿。

○传于吏曹曰:“今后内需司,凡公事勿令直启,报该曹,转启。”

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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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上诣宗庙,丑时奉世祖神主,升祔太室;卯时还宫。耆老、儒生、妓女等献歌谣,迎驾,驾前陈百戏,倭人、野人等侍立于敦化门外。其老人歌谣曰:

伏以,光绍丕基,克阐孝理,既阕谅暗之制,遂举迁祔之仪。玆卜吉辰,乃称殷礼。玉瓒既奠,金銮载旋。耄、倪仰瞻而咨嗟,士、女踊跃而后先。熙一代之庆事,得百姓之欢心。臣等扶杖康衢,拭目天表。年已迫于西日,无报鸿恩;寿恒祝于南山,曷胜鳌抃?谨献斯颂,我言匪谀。其词曰:天眷大东,笃生我王。逊志敏学,日就月将。光承基緖,不愆不忘。丧尽其礼,慕切羹墙。日月不留,奄忽三霜。俯从圣制,乃举徽章。诹日饬驾,八鸾跄跄。有事太室,躬秉圭璋。祗祔御主,是享是皇。黍稷惟馨,磬管锵锵。神之格矣,降福穰穰。以洽百礼,休有烈光。日之方中,龙驭旋归。笙歌竞沸,罗绮纷披。五云佳瑞,蔼乎宫闱。万姓欢声,匝于郊畿。曰维盛举,千载一时。桑楡晩景,亲见其仪。愿言我后,万寿无期。

儒生歌谣曰:

三年不言,爰阕谅暗之制;百礼既备,载蒇清庙之禋。日月增辉,神人胥悦。恭惟,大孝齐舜,圣敬迈汤。迨祥、禫之已除,念羹墙之弥切。玆值嘉平之令节,式展跻祔之缛仪。寔乃敬所尊而爱所亲,盖亦祖有功而宗有德。玉瓒既荐,金舆乃回。仙乐迭八音以轰豗,欢声倾九市以腾沸。伟殊尤之盛美,实古今之耸观。臣等俱以扑摗之材,咸囿菁莪之化。敬迓砥道,伏睹龙章。蠡测管窥,岂名言天地之大?手舞足蹈,愿赓歌恒升之诗。颂曰:濬哲东方,长发其祥。笃生我王,仁孝诚敬。出于至性,天纵将圣。穆穆皇皇,受命溥将。继序不忘,惸惸在疚。念玆先后,陟降左右。岁月骎骎,吉期奄临。哀慕益深,差日之谷。乃就宗祐,乃序昭穆。黍稷惟香,磬管锵锵。顾予蒸尝,祖考来格。锡玆祉福,时万时亿。法驾言旋,王道平平。旟旐有翩,鼓锺伐鼓。百兽率舞,万物咸睹。垂髫戴白,塡街咽陌。歌颂圣德,我后克明。群黎以宁,四方底平。我后克仁,惠于神人。麟趾振振,我后克孝。色笑以教,万民是效。臣斐且狂,齿胄序庠,获觐耿光。是用长讴,失喜噎呕,我诗匪谀。

妓女歌谣曰:

殷礼既称,备法驾而旋象魏;熙事难遇,辍仙班而迓羽旄。日月增华,神人胥悦。恭惟,文思天纵,濬哲生知。丧尽礼祭,尽诚克全。大孝志善,继事善述,诞抚丕基。玆阕丧期,式举缛礼。玉瓒既奠于太室,金舆载回于紫宸。地之博,天之高,佳气充塞;郛于塡,郭于溢,欢声沸腾。妾等幸遘昌辰,获睹盛事。吹凤笙,击鼍鼓,曁群仙以同欢;整云冠,披霓裳,与百兽以率舞。词曰:清庙精禋,黍稷馨;骏奔多士,霭明庭。衮衣奠斝,天颜肃;丹跸回銮,辇路清。馺沓欢声,掀大地;葱笼佳气,满神京。献桃聊效西王母,愿享千春保太平。

○御政仁殿,受群臣贺。议政府领议政尹子云等上笺曰:

制终谅暗,既尽情文之节;礼严清庙,聿称跻祔之仪。庆协神人,光增简策。恭惟,圣由天纵,学就日新。丧致哀,祭致诚,克敦大孝;祖有功,宗有德,式举彝章。玆属熙事之告成,益拥纯禧之滋至。伏念,臣等谨参朝列,肃侍祠庭。我享我将,歌载赓于《周颂》;曰康曰寿,祝恒切于箕《畴》。

下教肆赦。其文曰:

三年制毕,礼既称于显徽;一国欢腾,恩盍推于宽大?予以眇末,叨袭灵图,方在疚终天之抱恨,奄中制即吉之届期。以成化六年十二月十六日,祗奉世祖惠庄承天体道烈文英武至德隆功圣神明睿钦肃仁孝大王之主,祔于宗庙,亲祼明禋,寔举缛礼。属玆莫大之庆,宜布非常之恩。自今月十六日昧爽以前,除谋反、大逆谋叛、子孙谋杀殴骂祖父母、父母、妻妾谋杀夫、奴婢谋杀主、谋故杀人、蛊毒、魇魅、但犯强窃盗外,已发觉、未发觉,已结正、未结正,咸宥除之。敢以宥旨前事,相告言者,以其罪罪之。执事资穷者外,各加一资;收职牒者分拣还给,徒、流、付处,辨轻重,放遣。丁亥以后公处逋欠,减三分之一。於戏!既告成于熙事,受神明之纯禧;斯大霈于洪恩,与黎元而同庆。

○御仁政殿,设饮福宴,宗宰及宗庙、文昭殿、永宁殿、永昌殿诸执事、倭人、野人皆与焉。

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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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御经筵。

○下书永安北道节度使鱼有沼曰:

今来兀良令尼可大言:“去十二月间,马七匹被盗,今行到锺城,于鹿野驿路上,见所失马四匹。因日暮,追之不得。”又加愁应巨言:“去八月间,马四匹,被盗寻踪,到稳城城门,见朝鲜人悬刀带坠在途中,即赍告于官。”若如所言,理宜穷寻还之。其速追寻,待此人等还付之,具由驰启。

○御昼讲。

○御夕讲。

1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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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御经筵。讲讫,大司谏金寿宁、持平金利贞启曰:“嫡、庶之分严,则无相陵之弊。名分正、人心安,岂以一带生而累圣治乎?”不听。

○日本国九州都元帅源教直、对马州太守宗贞国及宗贞秀、一岐州上松浦盐津留观音寺看主宗秀遣人,来献土宜。骨看中枢李多弄介等十一人、兀狄哈司猛阿乙吐下等七人来献土宜。

○成均馆司成崔池等五人轮对。

○司宪府大司宪韩致亨等来,请改带生职,不听。又启曰:“今吏曹郞官亦与祔庙执事,此必希恩而然也。请勿加资。”传曰:“执事加资有例,故许之。彼何以预料乎?其勿言。”

○御昼讲。

○传旨司仆寺曰:“永昌殿内官李存、宋重、延德生、文仲善、黄思义、文汉、裵安生、孟仁义各给儿马一匹。”

○御夕讲。

1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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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受常参。侍卫甲士崔安闰跪呼曰:“臣有启达事。”上令中官问之,安闰对曰:“臣,星州甲士也。因失农,粮绝,愿受京仓还上。”上曰:“知道。”及罢朝,传曰:“安闰之言可怜。但殿庭直启不可。其令鞫之。”

○御经筵。

○司谏院献纳柳文通来启曰:“吏曹郞厅皆与祔庙执事,必希望加阶也。他执事则犹可,吏曹郞厅勿许加资,何如?”传曰:“可。”

○传旨工曹、尚衣院、司仆寺曰:“宗庙亚献官德源君曙、终献官领议政尹子云、文昭殿献官玉山君跻、礼曹兼判书申叔舟,给鞍具马各一匹。宗庙进币瓒爵官右赞成尹弼商、荐俎官户曹判书金吉通、礼仪使礼曹判书金谦光、奠币瓒爵官同知中枢府事郑兰宗、永昌殿赞礼右参赞徐居正、礼曹参判李承召、参议金永濡、正郞金春卿,给马各一匹。都承旨郑孝常、左承旨韩继纯、右承旨李崇元、左副承旨申瀞、右副承旨金顺命、堂上执礼行司果姜老、左通礼尹孝孙、右通礼宋衣、摄判通礼礼宾寺正卢由慎、军资监正郑佸,各一表里。礼曹假郞厅郑仁烱、工曹正郞南俅、李叔文、卢善卿、佐郞赵枰、郑致韶、前佐郞金致利、尚衣院正尹龟山、判官禹埏、别坐金泰卿、主簿赵永辉、直长金彦辛、缮工监正申沚、富平府使金元润及资穷诸执事,给儿马各一匹。同副承旨柳轾,以守宫,不与执事之列,特赐表里。”

○御宣政殿,引见火剌温兀狄哈沙乙古大等九人、阿充介等四人、骨看金麻尚哈等六人、金进巨应阿等七人,馈之,赐物各有差。

○司谏院大司谏金寿宁等上疏曰:

臣等近以姜带生不可叙东班,屡渎天听,未蒙赐可,不胜愤激。臣等窃惟,《易》曰:“上天,下泽,履。君子以辨上下,定民志。”夫嫡、庶之分,如天、泽然,易此必乱。故其分定,然后上下叙;上下叙,然后民志安。昔诗人,以鹙比妾,以鹤比嫡。其诗曰:“有鹙在梁,有鹤在林。”者,刺嫡、庶之失序也。故鹙子不可与鹤雏群,妾产不可与士夫班。自古帝王虽用人无方,未尝以庶间嫡。在祖宗朝,自非有大勋劳于国,虽有超卓之才,不许授东班,盖严上下之辨,而重大防也。今带生,身无显功异能,而以妾产,授东班职事,恐非所以谨名分,而尊朝廷也。一带生之进退,朝廷未必遽卑,名分未必遽隳,而此门一开,间嫡者群然而起,竞以势位相陵,天泽之分坠地,风俗将日卑矣。礼莫大于分,分莫大于名。孔子论为政,必先正名,至言名不正之弊,则曰:“民无所措其手足。”圣人之意微矣。臣等所以再三尘渎而不已者,诚欲使名正分定,民无异志焉耳。今殿下嗣服之初,用舍当益慎,名分当益重,风俗当益护,使朝廷之上,日益尊安。毋曰:“是细事也,何伤于治也?”臣等不敢以成事不谏,乞收成命,以副舆情。

传曰:“睿宗朝已许通,其勿更言。”

○吏曹启:“英陵迁安后祭享,依齐陵例,已令骊州官掌设,奉常官吏实无所任。今后勿遣,以除驿路及支待之弊。且骊州、利川教授,并以文臣除授,迭为大祝,何如?”从之。

○传旨户曹曰:“永昌殿,己丑年十一月始立役多人城上奴莫智、庚寅年三月始银器城上奴小斤吾乙未,各给正布四匹。五月始床排色奴世根、七月始多人房直奴承良吾麻敦、汤水色奴山伊、八月始多人城上奴四更,各给正布三匹。”

○传旨掌隶院曰:“永昌殿始立役饭监白每邑金、张贵生,别监奴李松山、李承才、朴春山、申孝孙、朴仁、车命山、李石、尹长命,守仆奴安末生、金金叱同、张哲同、周哲山,别司饔奴春生、小奴尚同、莫同,汤水色奴顺同、君才,床排色奴世奉、归山、吾麻智,灸色奴玉山、巨每,饭工奴伐介、他乃,泡匠奴贵同、上佐,酒茶色奴吾乙亡、吾乙亡大、命根、莫同,饼工奴永连、余乙未,蒸色奴莫同、贵同,银器城上奴石同,限三年;多人外房奴他乃、石乙柱,多人房直奴玉同、仍邑山,戊子年十一月始多人饭工奴崔乙松老,多人外房奴贵同、小山,多人城上奴山同,照剌赤奴波回中山,多人房直奴莫同末同、吾麻智,己丑年正月始照剌赤奴龙守、李文,三月始照剌赤奴莫同,银器城上奴吾乙未,限二年;己丑年六月始多人城上奴元山,七月始汤水色奴守山,银器城上奴顺孙,限一年免役。”

○御昼讲。

○司宪府掌令李陆来启曰:“祔庙执事加资,则已载赦文,不可追改,礼曹郞厅,乃是本曹职任,不可加资。金漑,乱臣曺敬治妻父也。睿宗朝罢职,今命叙用,亦未便。”传曰:“金漑,丧毕,肃拜,予命叙用。若如尔言,当不叙也。礼曹郞厅加资有例。祖宗朝别设都监,以掌祔庙事,今则礼曹掌之,不可无赏。”

○御夕讲。

1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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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受常参。

○御经筵。

○成均馆直讲高善庆等轮对。

○斡朵里中枢李加红等九人来献土宜。

○御昼讲。

○御夕讲。

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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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受常参。

○御经筵。

○御昼讲。

○御宣政殿,馈兀良哈都邑道等七人、朴撒塔木等七人、斡朵里马加无罗等八人、兀良哈时时介等七人,赐物有差。

○御夕讲。

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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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受常参,视事。

○御经筵。

○成均馆司成高台鼎等轮对,台鼎启曰:“进上鹰子,八道皆进,其产出之道则可矣,如忠清、京畿,令民间转买而进。自今产鹰诸道外,勿进何如?”上曰:“可。”

○御昼讲。

○巨济县令金世通辞,上引见曰:“尔往,爱恤民生,勿好游猎。”

○兀良哈南介等七人、女真金箚秃等六人来献土宜。

○户曹启:“今诸道失农,外方饥民到京丐乞者,必多。请依前例,郊外设赈济场,令汉城府及各部,监掌赈救。如有互相推挤,致有饿死者,各其户首,依律重论,官吏罢黜。”从之。

○御夕讲。

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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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受常参。

○御经筵。

尼麻兀车狄哈也堂只等来献土宜。

○御昼讲。

○御夕讲。

1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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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大王大妃御崇文堂,引见院相曺锡文、金国光、都承旨郑孝常、右承旨李崇元,议刑狱。讫,传曰:“古云:‘冬雪,可知明年农事。’今年雨雪,何如?”锡文对曰:“今岁雨雪顺序。”传曰:“遍四方乎?予闻江原道无雪,且民饥,然乎?”锡文对曰:“本道今年农事,稍稔。且已雨雪矣。”传曰:“蚕室,何如则可无弊耶?卿前言每道置蚕室一所,无乃有弊乎?”锡文曰:“臣意,宜桑之处,设蚕室一所,令近邑人助役,则似无弊矣。”传曰:“当试可。”

○司宪府大司宪韩致亨等上疏,请递姜带生东班职,不听。

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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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骨看兀狄哈李多阳介等七人来献土宜。

○传旨宗簿寺,还给德城君敏职牒。

○下书忠清、庆尚道观察使曰:“今遣分台金命中、李寿川,检察道内田税收纳,幷审诸邑饥民救荒之事。卿亦尽心措置。”

○谕忠清、庆尚、全罗、江原、平安、黄海道观察使曰:“在世宗朝,诸道只设蚕室一所,以近邑所居诸司奴婢助役,世祖以谓:‘若每邑皆设,则人人自便,蚕利兴盛,而近邑奴婢来往之弊,可除。’今则诸邑守令不体立法本意,使吏卒,尽取私桑,民不得私蚕。且吏卒所遇供亿少缓,则尽伐桑株,甚者织成罪辜,诉官鞭挞,蚕若不成,又家抽户敛,买丝上纳。因此丝茧不精,非徒无益,举道受弊。今欲依世宗朝例,于每道只置一都会,以试其可。卿悉此意,宜桑处置都会,参考旧例,以附近诸邑人,约定蚕母及助役人㠫,轮次均役。且蚕之善恶,亦在于种,卿可便宜预畜善种,趁时善养,以所出丝茧,亲监直进。将考其所进之数,以赏罚之。”

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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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上进宴于三殿,仍命召密城君琛、德源君曙、昌原君晟、月山君婷、河东府院君郑麟趾、高灵府院君申叔舟、上党府院君韩明浍、宁城府院君崔恒、昌宁府院君曺锡文、领议政尹子云、左议政金国光、青松府院君沈浍、南阳府院君洪达孙、河城府院君郑显祖、仪宾洪常、晋山君姜希孟、知中枢府事梁诚之、礼曹参判李承召、大司谏金寿宁、光陵守陵官右赞成尹弼商、侍陵官安忠彦、入直都摠管花川君权瑊、兵曹判书许琮、吏曹判书李克增、卫将金致元、韩致礼、承旨等、光陵参奉李堪、郑恬、永昌殿参奉朴坚、李从允、光陵、永昌殿差备内官下至各色掌等,赐酒乐。传曰:“以醉为度。”赐弼商、忠彦,衣各一领。

○司宪府启:“李垾受李桂中赠奴,又与桂中及奴军才,防纳正铁、柴木、角弓罪;右防纳价米十二硕十斗入己罪;又米十五硕给末生,米三硕五斗、绵布五匹给军才罪,律该从重杖一百、流三千里。依《大典》,录赃案,永不叙用。事在己丑十一月二十八日宥旨前,然李垾以官吏,非徒受讼者赠奴,再犯防纳之罪,其滥收米入己,或赠与推鞫之时,挺身逃匿。其轻国、慢法,莫甚于此,若论以经赦,专释不治,贪污之流,无所惩艾。请收职牒,永不叙用,防纳价米、受赠物色并入官。”从之。

○司宪府启:“前此本府请于百官班次,令监察,率书吏,纠察非违,命除书吏,每班令监察纠察。故二品以上二员、三品以下每班各一员,于班末,东、西相向而立,纠察之。然于班次,或缓步,或乱行失序,或喧哗,或拂衣、放唾,或垂手执带,或倾头相望,或越位相揖,或班定后入,失仪者多,朝班不肃。本府,虽常纠举科罪,失仪律轻,弊复如旧。请一应失仪人员,勿论功臣、议亲,推鞫降职。”从之。命失仪律,仍旧。

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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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传于礼曹曰:“今后内宴时,除乐工,令蒙瞍奏乐。

○日本国对马州太守宗贞国及宗贞秀,遣人来献土宜。

○御昼讲。

○御夕讲。

1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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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受常参,视事。

○御经筵。

○训炼院正朴辉等四人轮对。

○司宪府掌令李陆来启曰:“洪利老,曾犯大罪,配甲山,而今为内禁卫将,未便。请改正。”传曰:“可。”陆又启曰:“庆尚道咸昌居故星州牧使金有铣女,通其兄震生奴,震生弟请震生,杀其奴,震生在京,答书云:‘汝欲杀吾奴,当以他奴充给。不尔则不可杀。’震生遂还家,遂杀其妹,不问其奴。请令今去反库御史鞫之。”命义禁府,拿来鞫之。

○御昼讲。

○御夕讲。

1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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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御经筵。

○御昼讲。

○御夕讲。

1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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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传于兵曹曰:“向化李玉,差兼司仆。”

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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