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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王朝实录/肃宗实录补阙正误/三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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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年 肃宗显义光伦睿圣英烈章文宪武敬明元孝大王实录补阙正误
(己丑)三十五年清康熙四十八年
三十六年

春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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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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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以尹拯为右议政。拯立心醇实,制行笃至,格致思辨,虽若非长,而德性浑厚,充养正直,暗然以日章。家法之谨厚,德容之和粹,殆非近儒所及。父师之间,遭值不幸,积困人言,殆有不可堪者,而忿懥之气,未发于色辞,士之登其门者,无愚智,莫不敬而爱之。但踈于人情世态,时或为人所误云。弓旌之招,几三十年,固守东冈,终始一节,至是大拜。我朝崇尚儒术,岩穴之士,多登显位。然以白衣,不一日造朝而拜相,自拯始。议者之为世道忧,固非过言,而其后权尚夏凡庸无可观,而继拯拜相。

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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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领议政崔钖鼎陈疏乞免。略曰:

编摩经,固不干于世事朝论,而费心吹洗,至登章牍,论思之地,换面迭攻。其何可从他骂詈,仍据于具瞻之地哉?

上优答慰谕。

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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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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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领议政崔锡鼎,疏进《类编》辨论册子。其时,章疏纷然,逐段求罪,锡鼎条辨甚悉,皆有根据。其末略曰:

前后诸疏中,以非如箧笥私藏为言,又以不一引咎为罪,是则窃不胜其瞿然也。臣既妄有所编述,费了积年心力,非不知深藏不出,可免指议,而愚同燕石,诚切野芹。至于《庸》、《学》,一二附注,诚知僭猥之极,而皆有据依,初非已说。且尝观前辈名贤,于其论述经训之文字,亦多进彻于睿览。如文孝公赵翼,凡有注解经传,举皆具疏投进,如故参判臣崔岦所著《周易曰诀》,多不用程、朱传义,而亦具疏投进,至于刊行,而并蒙嘉奖,不闻当时,有深斥者。踈率之性,不加审思,适于登筵之际,敢以上闻,惹起今日闹端,转生无限葛藤。此又臣智虑迂暗之致,尚谁尤哉?不一引谢云云,臣于章牍中,固尝屡致惭讼之意。僭妄率之罪,臣既自知甚明,而今之言者,目之以毁经侮圣,断之以异端邪说。以平生尊慕先贤之心,有不容泯然,引伏中间,略有云云,夫岂出于护前文过之意也?虽然,此皆臣罪也。以臣人望素蔑,学识肤浅,而妄有修订于遗经,又复不量时宜,未能庄閟,致有今日之纷纷。臣于是,咋舌愧悔,诚无以为心矣。

上赐批奖谕。锡鼎聪明绝人,虽未尝专意于问学,而博极十三经,傍及诸子,殆非俗儒所及。尤用力于礼学,所编礼书,虽近类抄,而撰次整齐,大有补于礼家。虽或分移章句,而亦皆遵依先儒緖论,初非率意杜撰。其于朱夫子,亦极致隆归重,未尝有一言碍逼,则顾安有吴、楚僭王之嫌,而惟其筵奏一着,终涉率易。若以此咎其僭越,则夫谁曰不可,而只以锡鼎为士流领袖,方彼向用,党人必欲借此挤之,如得奇货,章交公车,自处以卫护朱子,而直以异端,攻锡鼎,真若有洪水、猛兽之祸。殊不知自识者观之,凭借先圣,以济党伐,其不敬尤大矣。夫学者之挟其小智,凌驾先儒,固为不韪,而至于箚记疑难,实有益于问学,亦先贤之所未尝禁。朴世堂《思辨录》,诚若少背于朱门,使世有真儒,固不妨辞辟,而至于火书罪人,终归党论。若夫锡鼎《类编》,一切会极于紫阳,初未尝髣髴于毁经侮圣之论,而党人张皇构捏,必欲成罪。自两人重被𬺈龁之后,学者皆以为戒不复加意于思辨之学,而党人辈,稍黠于欺世者,辄取朱子书中若干句语,诵习而眩耀之,以为大拍头胡叫唤之资,而读书真种子,绝于世盖久矣。今此锡鼎辨论册中,固有费了积年心力等语,而不过行语间泛下文字,初未尝援引朱子所谓一生功力,在于补亡章之语,而比对论之,则修初史者,直以蔑先圣夸己见,追加疪议,有若锡鼎真与朱子,较量轻重者然,创出锡鼎所不言之言,暗地妆撰,极意污蔑,以为疑乱百世之计,其亦阴巧甚矣。

秋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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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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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左议政徐宗泰三上箚乞免,上遣承旨,赐优批曰:“卿之再上辞本,固已过矣,今又至三,玆由于情志不孚之致,愕然且惭,如失左右手也。日者卿之所禀定,出于为公家周详之虑,则设有意见之不同,只陈追付之当否而已,而媚虏二字,语意非常,故已示未安之意于闵镇厚箚批矣。大抵此人论议,率多过激,太欠称停,予尝病之。万万情外之说,何足介怀?目今鼎席殆空,而卿又巽辞至此,予必抑郁而添病也。卿其须体懃恳之旨,勿复以情势为辞。”

冬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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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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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持平朴熙晋,以尹世纪迎接无状之辈,酿成诬告之变,启请削夺官辞,上不从。启辞见上。

史臣曰:“尹世纪,一麤戾鄙夫也。台启欲责之以士夫饬躬之道,不亦迂远乎哉?噫!人虽无状,其官则大司马之尊也。朝为按狱之官,夕作囊头之囚,乃与一无赖死罪汉,交诟相质,此实朝廷之羞也。尝闻世纪,平居对军校、武士,喜亵言悖辱。今日此祸,未必非朕于此也。”

肃宗显义光伦睿圣英烈章文宪武敬明元孝大王实录补阙正误卷之四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