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内容

朝鲜王朝实录/高宗实录/三十年

维基文库,自由的图书馆
二十九年 高宗统天隆运肇极敦伦正圣光义明功大德尭峻舜徽禹谟汤敬应命立纪至化神烈巍勲洪业启基宣暦乾行坤定英毅弘休寿康文宪武章仁翼贞孝太皇帝实录
(癸巳)三十年清光绪十九年
三十一年

春正月[编辑]

1月1日[编辑]

○初一日,乙酉。诣勤政殿,亲上致词笺文、表里于王大妃殿。王世子随诣,行礼。母临五十年称庆也。仍受贺,颁赦。教文若曰:玉历之岁籥载新,千一运亨泰;璇闱之宝筭弥卲,五十年光临。爰稽弊章,用覃广庆。恭惟明宪淑敬睿仁正穆弘圣章纯贞徽庄昭端禧粹显懿献王大妃殿下,禀姿渊静,秉德柔嘉。奉纯元而逮我神贞,徽音克嗣;配宪庙而位乎壸极,内助者深。七庙洁𬞟藻之供,夙夜靡懈;六宫颂樛葛之什,风化攸原。诗礼佩服家庭,无待箴诫乎古训;教令不出闺闼,实由谨约之素规。凤历已届七旬,后妃以来未有盛;鸿号丕阐十册,女史之编,不胜书,顾寡昧叨承丕基,荷厚庇式至今日。先君之思以勖,无愆旧章之率由;至善之不能忘,每切崇报之靡极。为新祝腾三元之节,廼宝箓绵五纪之隆。天休用申,叶庖羲衍易之数;岁德在巳,符陶唐问野之年。万年之景命攸基,宝婺增彩;三始之嘉会载届,化旭渐舒。肆乃罕觏之盛仪,讵缓饰喜之旧典熙章?谨稽于古事,既有仁元后徽规。懽忱倍切于此时,宜遵辛亥春缛礼。是时也青阳回泰,其仪则彤阶呼嵩。进彩笺而颂禧,苍杓住长春之景;拼玄篚而献悃,红椒奉祥云之光。登清庙而荐牺樽,莅昕庭而宣凤綍。物采必备于是日,礼所当行;制度自有于我家,情亦允叶。自本月一日昧爽以前,杂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戏!柔化如雨露涵育,囿万品于德海恩山;景箓与天地灵长,跻一世于春台寿域。故玆教示,想宜知悉。弘文提学李淳翼制。

○教曰:“今日,元朝也。令都承旨,云岘宫问候以来。”

○赐老人衣资食物。

○下劝农纶音于八道五都。

○御咸和堂,接见各国公使。

○亲上致词笺文、表里时及陈贺时、王世子坐堂受贺时各差备以下,施赏有差。礼房承旨李容直、对举承旨赵文永、宣教官郑云景、礼貌官闵启镐、相礼尹达荣,并加资。

○以尹达荣为成均馆大司成。

1月2日[编辑]

○初二日。诣勤政殿,亲传宗庙、永宁殿春享大祭香祝。

○命今番称庆庆科,以除初试庭试,择日放榜磨炼。因礼曹启也。

1月3日[编辑]

○初三日。诣宗庙、永宁殿,展谒,仍诣景慕宫,展拜。王世子随诣,行礼。春谒也。还宫时,至光化门外,命贡市堂上率贡市人入侍。询瘼。

1月4日[编辑]

○初四日。以洪圭为汉城府判尹。

1月5日[编辑]

○初五日。诣勤政殿,亲传星坛香祝。

1月6日[编辑]

○初六日。诣勤政殿,亲传社稷祈谷大祭香祝。

○御隆武堂,王世子侍座,受兵曹判书闵泳韶以下参现礼,仍行军卒岁首犒馈。

1月9日[编辑]

○初九日。诣永禧殿,展谒,仍诣储庆宫,展拜。王世子随诣,行礼。

1月10日[编辑]

○初十日。议政府启:“江界、成川按核使尹定求陈疏蒙递。按事正急之时,闻命即发,分义当然。而称病烦疏,有若规避,事体攸关,不可仍置。前按核使,施以谴削之典,其代副护军金寅植差下,不日下送何如?”允之。

1月11日[编辑]

○十一日。诣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人日制。赋,幼学黄龙焕,直赴殿试。

1月13日[编辑]

○十三日。以李容直为工曹判书,宋道淳为吏曹参判,南廷顺为艺文馆提学。

1月14日[编辑]

○十四日。以李裕寅为汉城府判尹。

1月15日[编辑]

○十五日。教曰:“东宫年纪鼎盛,今届二旬,予心嘉悦。尤异于常年,宜有识喜之举。来二月初八日,当御便殿,百官宣酝赐馔。京外儒武,亦将应制试射矣。”又教曰:“养老设宴,载在《五礼仪》,而亦有国朝年年常行之规。此盖善养及老之盛举也。近久未遑,而东宫每劝行是礼。非为䜩乐,实出于老老兴孝之义,亦在予继述之一事。其令仪曹,溯考往例,禀旨磨炼。凡系仪节馔品,务从简约,只寓爱礼之意。日字,来三月晦前择入。”仍命养老宴,令仪曹主管举行。

1月16日[编辑]

○十六日。议政府启:“向以班户推捉禁断事,申饬果何如?而监察李秉膺私送府隶,捉来外邑之民,杖囚勒夺非理之财。似此骇悖之习,听闻所及,不可置之勿问。该监察为先汰去,令该府拿勘何如?”允之。

1月17日[编辑]

○十七日。以闵应植为督辨内务府事,沈相薰、尹𪼭为协办内务府事,闵哲勋、李重元、郑敬源为参议内务府事。

1月18日[编辑]

○十八日。以金思辙、朴用元为参议交涉通商事务。

○以闵哲勋为成均馆大司成。

1月20日[编辑]

○二十日。以郑敬源为吏曹参议。

1月21日[编辑]

○二十一日。教曰:“司仆正李承寿,驻美公使馆参务官差下,使之随办使事。”

○议政府启:“前监察李秉膺私送府隶,推捉外邑之民,勒夺非理之财事,启禀请勘矣。即见其供辞,则节节妆撰,有若毫无干涉者然。当初邑民之奔诉,追后秋曹之行查,已不啻的确,则擅送府隶,捉来杖囚者谁也?勒夺标纸,止竟还纳者谁也?如是而焉敢开啄发明乎?究厥情状,去益无严,依律勘处,断不可已。副护军宋胄显,身在朝籍,缔结悖类,指目有归,至登供招,贻羞极矣。施以刊削之典何如?”允之。

○金吾以“李秉膺,流三千里定配所于成川府”启。

1月22日[编辑]

○二十二日。议政府启:“顷因忠清监司赵秉式状启,则社米中六千石,赈资划下之意,覆启行会矣。即见该道臣状启,则‘复陈歉荒切急之状,仍请赈资不足米九千石加划事,令庙堂禀处’矣。向日覆启,以其姑先量排而然也。列邑抄饥之数,以此划下,太不称停,则其在若恫之义,何所靳许?道臣荐启,如是切至,限三千石加划,使之悉心救活,无或有一民颠连之叹事,行会何如?”允之。

1月23日[编辑]

○二十三日。以闵享植为吏曹参判。

○礼曹启:“养老宴仪节,溯考往例,禀旨磨炼事,命下矣。谨稽国朝故事,则世宗朝壬子,并设内外宴;世祖朝丙子、乙酉,只设外宴;成宗朝辛卯,只设内宴;癸巳、戊戌、壬子,中宗朝丙寅,明宗朝戊申,肃宗朝丙戌,丁酉、戊戌、己亥,只设外宴;英祖朝癸巳,并设内外宴;正宗朝乙卯,只设外宴矣。今番则何以为之乎?”教曰:“依英祖朝癸巳年例为之。”

1月24日[编辑]

○二十四日。谕赞善宋秉璿曰:“待贤弘功,治之要也;幼学壮行,士之志也。况卿乔木世家,休戚与同?东冈固守,遐心莫回,纵予诚礼之浅薄,念卿忧爱之恳挚,宜不俟屡烦而即起矣。迨玆艰棘之会,又多邪辟之说,苟欲辟异端而崇正学,政须如卿宿德,扶植元气,彰明斯道。且今岁籥载新,春晷渐舒,出入胄筵,辅导诱掖,不能无厚望于卿,而今亦不得辞其责矣。卿须体予至意,幡然登途,庸副侧席之望焉。”

○教曰:“学校者,所以讲明斯道、作育人材,制治教化之所由本也。我国家重熙累洽,彬然休明,敦尚儒术,培养元气,济济章甫,为桢为干。挽近以来,为士者,荒嬉成习,首善藏修之地,未见有鼓箧横经,而乡遂之间,弦诵无闻,经传之义,寝以晦塞。而后学眩于邪正之别,愚蠢以之蛊焉,骚讹以之作焉。缝掖之徒,槪不免暴弃,可胜叹惜?而其关于世教之污隆,又何如哉?向日之谕,不啻丁宁申复,而不有来效,益复懈弛,玆曷故也?盖其导率之如何,奖技之如何,为之师者,任其责焉。其自今先自太学,另选聪隽才德之士。使之朝夕居业,国子师课日,晨入而训诲,考其勤惰,第其能否,如古升舍、升庠之法。州县学校,亦一依此法。而道臣、守令,择其宿望有学行者,教授之,其有秀才异等,则随即登闻。当自朝家,将茅茹而需用之。其或旁趋岐迳,务为奇说,而不率教者,必与之攻之,不与齿焉。则斯道炳朗,人材蔚兴,可以解蚩珉之惑,可以待教化之成矣。凡厥州县,其能劝学养士,靡然向风,则当有褒嘉之典矣。如或玩愒而不克对杨,则亦当施以不职之律矣。自庙堂,仍将此意措辞,行会于八道五都。”

○教曰:“养老内外宴,分日设行。外宴,勤政殿来三月初十日;内宴,康宁殿同月二十日为之。

○命参议内务府事郑敬源,美国博览会出品事务大员差下。

1月25日[编辑]

○二十五日。以金寿铉为判义禁府事。

1月26日[编辑]

○二十六日。以闵应植为统御使。

○教曰:“防御之制,惟当随时之宜、因地之便,而诸道虽有陆军之设置,沿海之要冲,疏虞莫甚。忠清兵营之凡所规制,并复旧例。统御营移设于南阳府,称之以海沿总制,使制置接济之方,令新除总制,使就议总理大臣,成节目以入。”又教曰:“扈卫厅之体制,自有别焉。凡系事务,大将既总之,而又有副将之管摄,古例即然。禁旅之有左右别将,亦可以取仿。副将一员,曾经将臣人差除,俾治戎务。别将以左右别将称号事,著为定式。”

○命出品美国大员印信铸给。

1月27日[编辑]

○二十七日。以尹𪼭为吏曹参判。

○统御使闵应植,以海沿都总制使,下批。

○议政府启:“即见全罗监司李耕稙状启,则‘道内扶安等十四邑农形惨歉,民情遑汲,抄饥赒赈,有不可已,而本道仓廒匮竭,借手无所。湖西还谷中折米限三千石,特为移划事,请令庙堂禀处’矣。道启议赈,在朝家悯恤之政。而况移粟相资,古昔应行之规乎?特许移划,运输之节,与湖西道臣,往复使当事,分付何如?”允之。

1月28日[编辑]

○二十八日。以李承五为侍讲院左宾客,郑基会为右宾客,闵泳骏为左副宾客,闵泳韶为右副宾客。

1月29日[编辑]

○二十九日。翰圈:韩昌洙、赵英熙、闵厚植、徐相勋、金永冀、吴衡根、李蓍宰、金教悳。

○兵曹启:“忠清兵营之凡所规制,并复旧例事,命下矣。忠清道兵马节度使、兵马虞候及清州镇中营将、讨捕使,并复旧例差出;统御中军及上党别将,并减下何如?”允之。

○都政。以李明应为判义禁府事,宋秉学为成均馆大司成,金绮秀为司宪府大司宪,沈相弼为司谏院大司谏,李垠镕为吏曹参议,李容复为忠清道兵马节度使。

二月[编辑]

2月1日[编辑]

○初一日,甲寅。以申檀为司宪府大司宪,李镐冕为司谏院大司谏。

○议政府启:“即见水原留守闵泳商所报,则‘海西大小青两岛,正庙朝设屯募民,蠲除杂役。移属本营,使旗牌官、别武士,轮回屯监,统率岛民。而户不过百馀,仅以渔采资生。牟利辈嗾嘱白翎镇,符同官隶,横侵不一其端,自营屡次禁饬,愈往愈甚,竟至涣散之境。其所杜弊安接之方,惟在移籍一款’云矣。两岛处在极西大洋之中,壤土之斥卤,民物之凋攰,已所闷怜。而盖其设屯募民,亦由朝家深筭矣。柰其镇属之侵索恣横,冈有限节?哀彼无告残珉,抱状呼屈,栖遑道路,诚甚可矜。此宜有趁速通变之方。从今以往,两岛帐籍,并移属华营,俾为抚摩安奠之地何如?”允之。

2月2日[编辑]

○初二日。召对。

○教曰:“卜相。”

○宾厅卜相:奉朝贺金炳国、宋近洙、领府事申应朝、判府事沈舜泽、金弘集、领敦宁金炳始、判府事赵秉世。以沈舜泽为议政府领议政,赵秉世为左议政。

○谕领议政沈舜泽曰:“自卿释负,予心颎颎,无日不思卿。而以卿惓惓忠爱,亦可想无日而不念予也。顾今民国艰虞,莫此时若。予之复有今者之命,意非徒然,而卿必有谅会者,不应备例崇让矣。亟图膺命,毋庸逡巡,以副予如渴之望焉。”谕左议政赵秉世曰:“卿之西枢就闲,既有年矣。非徒予心之怅缺已也,以卿平日忧爱,其必拳拳于民国者,亦可想见。而今者复授,由予苦衷,亦循朝野之舆望矣。卿不待敦勉,而宜有以裁量者,夫何多诰?须勿备饰美让,即起簉朝,以答予侧席之思焉。”

○教曰:“日昨以学校讲学,有所提谕。而苟不能悉心董率,虑或始勤终惰。且其训诲之方,有难专责一人。同成均与泮长,轮回课赴,无或有作撤之叹事,更自庙堂,另加措饬。”

○以李镐俊为判中枢府事,李容稙为成均馆大司成,李根秀为司宪府大司宪。

2月3日[编辑]

○初三日。诣勤政殿,亲传社稷大祭、文庙释奠祭香祝。

○召对。

○教曰:“今日,府大夫人晬辰。令都承旨问候以来。”

2月4日[编辑]

○初四日。诣勤政殿,亲传景慕宫春享大祭香祝。

○左议政赵秉世疏辞相职。批曰:“予其知卿之断断,卿必体予之眷眷,窃谓闻命即起,不屑修饰美让矣。忽见巽章之来,不觉讶然失图。顾今民国事计之日绌日棘,莫可收拾者,卿所稔悉而忧叹也。此时而以卿一段忠爱,尤岂不思所以匡弼而共贞乎?卿疏所云‘宥密之猷,夹赞必慎’,卿言是矣。惟其为必慎也,故予所以畀付于卿,而卿乃退巽太过,不欲直前。其在休戚与共之义,不其左乎?望卿须勿复言,即图膺命,鼎席俨然,寅协交修,用尽推车之力,克图措器之安。是所厚望焉。”

○再谕领议政沈舜泽、左议政赵秉世。

2月6日[编辑]

○初六日。以韩圣根为汉城府判尹。

2月7日[编辑]

○初七日。次对。领议政沈舜泽曰:“臣之今日冒登前席,岂以病可强而职可耐哉?诚值东宫邸下流虹之辰,异于他年,欣祝无疆。臣虽委顿之中,何敢不伸太马之忱乎?所以冒没呈身矣。臣今年至矣、病痼矣,伏愿亟赐镌斥。”教曰:“迨玆同庆之会,予心喜幸。而有国置相,曷尝以年至为进退乎?更勿辞巽,亟图开济。”舜泽曰:“殿下御极,今三十一年矣。体天行健,所其无逸。昔周公欲其君祗敬恐惧,则惓惓乎逸豫耽乐;召公欲其君祈天永命,则恳恳乎敬德𫍯民。今殿下宵旰忧勤,不遑暇逸,而益加留神于周、召告君之语。凡大小施措,以便民为政,以顺民为令,自天佑吉,福禄总集,万亿年无疆之休,其自今始。惟圣明懋哉!”教曰:“眷眷忠爱,溢于言辞,良用感叹。谨当铭佩矣。”左议政赵秉世曰:“今日宾对,即今年初头盛举也。群下之所冀望,圣上之所勉励,俱有倍于他时。今我殿下仁心仁政,一念为民,而法纲之弛,命令之阙,未有甚于近日,民情安得无愁叹乎?此非上下暇逸自安之时。伏愿咨访臣邻,讲究筹策,慰悦浃洽,百昌茁兴,然后和气洋溢,福禄自臻矣。敢此仰勉。”批曰:“予当自勉,卿亦随事赞襄。是所望也。”右议政郑范朝曰:“惟我东宫邸下,宝龄恰满二旬,景箓实基万亿。生辰载迩,圣心嘉悦,凡大小含生之伦,莫不蹈舞欢欣。而臣于是时,尤有所仰勉者。箕畴五福,好德为本,好德之要,莫如好学。顾今睿学渐臻高明。伏愿殿下躬率以正,身教之勤,必选道德博闻之士,裨见闻而资论思。则怠惰之心,耳目之役,无由以入,而邦本赖以巩固,民俗从以熙皞,实为国家无穷之基业。懋哉!懋哉!”教曰:“庆会隔日,予心嘉悦。而为东宫进德,卿言若是切挚,当勉之矣。”仍教曰:“崇儒重道,即我家法。而况今邪说之横行,尤宜斯道之阐明。自太学首善曁州、县乡塾,导率训诲,拔其尤而登闻,则予当收用。而仿古乡贡法亦好矣。诸凡规制,自庙堂会议泮堂,参古酌今,另成节目,启达遵行,期有实效可也。”舜泽曰:“太学月课之规,自昔有之,年前暂行,旋撤矣。大略仿其乡贡法,择其饬躬读书之士,邑报于营,营报于太学,以为居斋应试,次次收用。则太学实为贤士之所关,人才亦为国家之收用,岂不盛矣乎?当与泮堂商议,节目启禀矣。”秉世曰:“月课是美规也。凡事必有始有终,然后乃收厥效矣。古规有太学荐士,则每都政,首先差除。以此见之,朝家待士之道,有如是矣。”范朝曰:“兴学校、端士趋,则奚论辟异之功而已哉?治国之大经大法,不外乎是。崇饰儒术,敦尚风化,推大而言之,则亦可比隆于三五晠际矣。月课若申明旧规,则教育英才,作成人材,国家得人之盛,将何如乎?士气莫不耸动,群情举切钦诵矣。”教曰:“挽近居斋之儒,京华子弟,无一人云,甚可叹也。初仕以太学荐士为之,则大胜于常调,而必有徇名责实之效矣。”范朝曰:“节制古法,三百点准点,然后始许赴试,未准点者,初不许赴。况方外乎?柑制只许通方外,以其贡果称庆也。是以进士试设行三年一大比也。升庠,然后始拟初仕,准点,然后始许赴节制,科官之规,有条理而无淆杂矣。”教曰:“投一券而占幸科,良非取士之义也。此后欲行圆点科矣。”仍教曰:“此筵说,入于节目中可也。”舜泽曰:“谨当依下教举行矣。”教曰:“英庙朝时,或简仪诣文庙,谒圣,而泮村亦不及知云。正宗朝,一日令太学儒生来待春塘台,出题御考,取优等付职。此皆盛德事也。”又教曰:“切有可慨者。在昔里闾之间,多有读书声,近则绝无云矣。”范朝曰:“培养士气,诞敷文教,莫尚乎正宗朝。而逮我纯祖朝,有八太史文章之盛称矣。今亦欲丕变,则亶在于殿下导率之如何,而亦转移间事耳。以此恒留圣念焉。”户曹判书朴定阳曰:“本曹所管海西各邑税米、税太、税田米,有元作钱别作钱之例。盖准当时谷值,著式而捧税者也。往在丁卯,因政府草记,惟平山之米、太、田米与长山以北黄州等十一邑之太,皆较量时直,增税改式。而其馀各邑各谷,迄今日胶守旧例,见今时直之相左,不啻几倍,则多寡不均,彼此有异。其在平施之义,实为无谓之甚矣。臣意则各邑应税米、太、田米之元作别作者,自壬辰为始,并斟酌改定,在民纳不至斑驳,在公税庶为均平。而事系税政,不敢擅便,下询诸大臣处之何如?”诸大臣议同。教曰:“依为之。”礼曹判书闵泳达曰:“陵、园、墓所之守护等节,至重且大,而挽近以来,凋残日甚。此专由于复户、结价之高低不同而然。苟欲及今厘正,则惟可参酌其结价高低,稍为变通,而事系慎重,不敢擅便。至于香炭位土之散在外邑者,年久岁旷,弊窦多端,量案徒拥虚簿,税纳未详实数。自臣曹筑底查栉,申明旧式,以为遵行何如?”教曰:“近日守护之节,渐不如前,恒所憧憧者也。依所奏为之。复户结,就议庙堂,从长变通,永久遵行可也。”范朝曰:“各陵修改之节,从今自畿营,令各地方官举行,似为便好矣。户曹举行,虽是法典,而不得随时随改,故每致役事之浩大,又多用下之过滥。此亦有变通之论久矣。”教曰:“水原陵、园,自本营为之,故至今最完。此皆正庙朝诚孝所致也。全州庆基殿、肇庆庙,亦皆自监营董役乎?”范朝曰:“然矣。”教曰:“依水原例为之,甚好。亦与礼判相议,善为措处也。”

○内务府以“海沿总制营制置节目书入”启。又启:“海沿总制营,方新设矣。前海防营所管通津、丰德、永宗、长峯所在屯田畓,并移属该营,以为军需补用之地何如?”允之。

○以申正熙为汉城府判尹,郑恒朝为司谏院大司谏。

2月8日[编辑]

○初八日。赐馔于宗亲文武百官。以王世子诞辰也。

○召见各国公使。赐馔。

○坐堂受贺及宣酝赐馔时春桂坊以下、各差备以下,施赏有差。礼貌官尹昌燮、相礼金德洙、宣笺官尹锺永,并加资。

○教曰:“每遇是日,嘉喜何量?而况今年之尤异于他年乎?亦可想臣民大同欢情。今于识喜之馀,宜有覃庆之举。朝官年八十,各加一资;年二十人,各内下表里一次;士庶年八十人,令京兆考籍,并资令该曹题给;年二十人,各赐绢一疋。特下内帑钱三十万两,贡人十万两、市民二十万两,自内务府,量宜分给。悬房徭役,限三十日荡减,以示予广惠之意。”又教曰:“朝官老人加资,只以曾经正职人施行事,知委吏兵曹”。朝官年八十覃恩授资,行大护军朴弘寿等八十一人。

○设馆学儒生应制于景武台。表,幼学李载克、李信;赋,幼学洪在斗、童蒙金龙玹;诗,幼学车永翰、孙达远。并直赴殿试。

○引见时原任大臣。教曰:“曾经桂坊而登第者,宜即为春坊,而未参翰阁圈,则拘于政格,不得通拟云。自今以后,特令直通铨郞后,仍拟春坊则何如?”领议政沈舜泽曰:“如是处分,则可以通拟矣。”命吏曹判书金寿铉进前。教曰:“曾经桂坊人未参翰阁圈,则不得拟春坊云。自今特许直通铨郞后,仍拟春坊可也。今此筵说,载之政案,以为著式也。”

2月9日[编辑]

○初九日。御景武台,行日次儒生,以制代讲。赋,幼学边奎昌,表,幼学李明稙,并直赴殿试。

○教曰:“生进、幼学,年今二十岁人,当于今十二日,亲临应制试取矣。”

○以宋宪卿为吏曹正郞,李容九为佐郞兼侍讲院文学,洪祐相为司书。

2月10日[编辑]

○初十日。教曰:“来三月初十日,当诣绥陵,展谒亲祭,仍诣崇陵、景陵,亲祭矣。”又教曰:“当诣献陵、仁陵,展谒亲祭矣。日字来四月旬前择入。”礼曹以“四月初四日推择”启。

○礼曹启:“养老外宴吉日,来三月初十日推择启下。而伊日幸行相值,故更以同月二十二日推择矣。外宴定行于二十日,内宴定行于二十二日乎?”教曰:“以此日定行。”

2月12日[编辑]

○十二日。御景武台,行甲戌生应制。诗,幼学李䕫在、进士郑寅五、幼学田圭丰,并直赴殿试。

○教曰:“迨玆广庆之会,宜有覃霈之典。死罪以下,并放。至于有关伦纪之不可全释者,判金吾就议庙堂,参酌减等;狱囚之未及录者,令各该道守臣审阅文案,消详开录,即速登闻事,分付。该房承旨驰往禁府及典狱署,洞开狱门,一体放送后,即为书启。”

○教曰:“阙门申饬,前后何如?而近来闲杂之辈,无难出入,法纲所在,极为骇然。各门把守,严加操饬。此后若或有如前冒入之弊,则兵曹堂郞及各门将,难免重勘事,分付。”

2月13日[编辑]

○十三日。召见入格儒生。教曰:“此科异于他科。直赴李䕫在、郑寅五、进士姜龙珠、林良国、朴瓒浩、南鸿祐,特为赐乐。

○礼曹启:“即接昭宁园兼绥吉园官员所报,则‘本园各祭享香祝陪进。例以一日程磨炼矣。程途去京洽为七十里之远,而间有大川泰岭,香祝陪进,则到斋之际,每致日暮,举行窘迫。依远道陵寝例,以二日程启禀磨炼’云矣。果如所报,则莫重香祝,迫暮陪进,极涉悚闷。其在重祀典之道,合有变通。自今为始,本园各祭享香祝及六朔都受香,并为二日磨炼,恐合事宜。以此分付各该司何如?”允之。

○领议政沈舜泽疏陈病状,乞递。批曰:“筵席已有面谕,敷悉无馀,卿必有谅会者,而今此巽牍,又奚为而至也?予诚左右究,而莫得其说焉。顾今鼎席已备,民国有赖,此政君臣上下聚精会神,克勤图理之时也。卿之慎节,岂不奉虑?而春和渐畅,自当遄复。且非以筋力奔走责卿,则又未必甚妨于调养。而况受之于昨,而辞之于今者,是岂大官出处之义乎?以卿老成,固不谅之甚矣。卿其深体予意,亟断来章,偕我左右,揆和衷共贞,弘济时艰。是予厚望焉。”

○谕领议政沈舜泽曰:“才于疏批,悉敷腹心,卿必有谅会。亦安用复理前语?而倚毗之至,自不觉频复矣。予于卿寄托之重,有若舟车之有轮楫。而方此岌嶪机隍之势,如驰峻坂驶倒澜,推挽撑拄之尽力,而犹惧倾覆之在忽。乃欲释手,固非垣墙之所可忍。顾今民国之事,非如一舟楫之比。而况卿耆德元老,佩安危、共休戚之断断忠爱。不应一直辞巽,不恤予一人之宵旰忧勤,而规险就夷,恬然越视矣。此予知卿之深,而保卿之必不当去也,故玆特谕。卿宜知悉,更勿烦提,益勉匡济之责焉。”

○丙务府启:“都下五部坊里居籍之户,各有家券,互相流传,以为凭验买卖之信迹。而挽近人心渐渝,奸伪滋兴,或赝造文券,或从中偸取,典质斥卖,无所顾惮。为本主者,空然坐失,其家讼争不已,愁嗸日闻。宁有如许骇叹之习乎?此不可不严立科条,以图杜弊安奠之方。自今以往,卿相家以下各坊诸户,令京兆刊出文券,这这领给。而如非此券,则无敢买卖之意,著式施行何如?”允之。

○以金声根为判义禁府事。

2月14日[编辑]

○十四日。命沔川郡定配罪人金允植,放逐乡里。

2月15日[编辑]

○十五日。教曰:“崇正学辟异端,惟我列圣朝相传之法,所以苞桑巩固、致治休明者也。挽近以来,所谓冠儒而服儒者,专事功利,不务学业,其流之弊,转入于旁岐。创为谎诞之说,蛊惑蚩蠢之泯,嗾骗讨财,招集树徒,藉托缝掖,诪张煽动。其关于世教之污隆者,夫岂细故也哉?阳长而阴消,元气进而邪祟退,自然之理也。苟欲牖其迷而正其趣,惟在乎光明斯道,劝奖而兴起之而已。肆予眷眷于儒术,屡有所提饬者也。虽未知对扬之如何,而其有才学拔萃,即当随闻甄用,其或有愚顽不悛,一向立异而梗化者,岂可待之以章甫?而国有常法,乌得免天诛乎?呜呼!教化之不明,职由予未尽君师之责,反省歉叹。而若其训诲禁饬之方,其不在于凡百有司之实心做去乎?其自庙堂,仍持此意措辞,另饬于京外,俾各知其趋向,无自抵触,以示予先教后刑如伤若保之至意。”

○放定配罪人李学永等二十二人。金吾因特赦启禀,有是命。

○以沈相薰为吏曹判书,尹宇善为判义禁府事。

2月16日[编辑]

○十六日。以尹吉求为司谏院大司谏。

2月17日[编辑]

○十七日。召对。

○议政府以“谨依筵教,太学规制,与泮堂商议,成节目以入”启。

2月18日[编辑]

○十八日。馆学儒生进士李楗重等疏略:“窃伏惟殿下光御以来,始终典学,崇儒重道,修黉舍腆士饩,振其荒嬉,作其毁隳。此莫非端趋向、培根本之惓惓至意。而荐降纶綍,丁宁申复于卫正辟异之义,环东土秉彝之人,孰不鼓舞兴起也?夫何近世以来,异端之学,层生而叠出,列罗标榜,互相鼓煽。而又有一种左术,服儒而背经训,尚力而念咒符,啸众叫阁。故犯王章,其跳踉无惮,反有甚于阴蛊潜螫,犹恐人知者也。此而不严讨,岂可曰国有三尺乎?臣等忧愤所激,敢陈短章。伏愿圣明廓挥乾断,彼所谓疏头云者,严核得情,亟施常宪焉。”批曰:“《记》曰:‘化民成俗,其必由学。’讲明斯道,则何忧乎邪说之不服乎?自有朝家之处置。尔等谅悉,益勉庄修。”

2月19日[编辑]

○十九日。议政府启:“前持平曺康焕上疏,批旨有令庙堂禀处之命矣。取见其疏本,则‘近日邪诐横行,其害甚于滔天燎原。苟能崇正学而导率归专,明赏罚而措置得宜,则彼党不待禁而自止’为辞矣。盖以崇正学事,前后饬教,不啻申复,方有太学节目之启下者,凡厥有司之臣,自当悉心对扬,期有作成之效。而致若明赏罚一款,惟在乎科条之严立、邪正之洞辨。此其所以导率措置之要,亦莫善于先教化而后刑罚也。今此前台臣所陈,尽有条理。先将此意,知悉京外,开导劝戒之方,另加讲究,俾染污惑诬之类,丕变旧习,以开自新之路何如?”允之。

○以姜文馨为吏曹参判,金蕴淳为判义禁府事,金德洙为成均馆大司成,李载完为艺文馆提学,申正熙为协办内务府事。

2月21日[编辑]

○二十一日。大司谏尹吉求疏略:“近日有一种左术,怪鬼之徒,巾儒巾、服儒服,称以封章,肆然叫伏于禁闼咫尺之地。是何悖类,甘犯常宪?纵未知厥辈之何辈、其疏之何疏,而揆以道涂之传闻,则符咒眩幻,为诬惑之长技,尚力恃众,为煽动之乱阶。背驰圣训,干纪丑正,跳踉啾号,略无忌惮。此若不早加防杜,将来之忧,必有甚于洪水、猛兽。大有关于世教之污隆、正学之兴替,可不惧哉?今不可以旋自退去谓之帖然。其必有徒党之寔繁、渠魁之诪张者,固当荡扫其妖窝,剿绝其凶孽。然后䗖𬟽不敢复干于日月,稊稗不得复乱于嘉谷也。伏愿殿下廓挥乾断,彼所谓称以疏头者,严核得情,分首从快施王法,以绝乱萌,以解群惑。”批曰:“苟有恒性,岂有是理?既不经而又无严,方究其处置之道矣。”

○副护军李南珪言事疏。批曰:“思其卫正导齐之方,令庙堂禀处。”

2月22日[编辑]

○二十二日。御隆文堂,判下陵行时军令。

○召见驻津督理李冕相、从事官徐相乔。辞陛也。

2月23日[编辑]

○二十三日。议政府启:“即见平安监司闵丙奭誊报,则‘咸从府又有民闹矣。设令官有所失,民不胜冤苦,苟欲伸其愿,何患其无道?而乃敢啸聚徒党,莫之谁何,犯衙而逼官,毁家而烧户。近日关西一路,殆将无邑不然。岂意上下中外维持之名分纪纲,乃至于是乎?骇愕痛惋,宁欲无言。见今江界、成川按核之行,既在道内,宜请其姑待竣事,一体钩查。而目下事势,有不可时日玩愒者,道臣查启,皆有的据。以法从事,宜先首恶状头之高能浩、李之翊,待讥捉,并施枭首之律,以为警顽惩乱之地。其馀在囚诸罪人,分等从重勘处。在逃诸汉,刻期诇拿,亦施当律,并令道臣举行。今此乱民之变,专由于该府使沈仁泽之贪饕不法矣。道臣既请罢拿,王府自当勘律。而其赃钱依道启实数,令秋曹捉囚家僮,不日征捧,下送本道监营,分给该民事,亦为知委。此邑,今无倅矣。分付铨曹,勿拘常格,各别择差,不日下送。道启中起闹之月日、烧毁之户数,并不消详载录,揆以事体,未免疏忽。该道臣推考何如?”允之。仍教曰:“似此不法之类,当有别般处分。两邑按核,斯速启闻事,分付。”

2月24日[编辑]

○二十四日。以尹用求为礼曹判书,赵锺弼为工曹判书,李敦夏为判义禁府事,李容稙为成均馆大司成,南学熙为司谏院大司谏。

2月25日[编辑]

○二十五日。玉堂联箚应教申大均、副应教尹忠求、校理李源兢、李载现、副校理赵范九、宋廷燮、修撰李寅昌、李范赞、正字吴衡根、徐相勋,请诛歼东学之魁。批曰:“日前谏长疏批,尔等亦当览谅矣。”修撰李范赞、洪锺灿,相继陈疏。并批曰:“已谕于联箚之批矣。”

○副司直洪锺宪、典籍金珏铉、副校理赵范九,联疏。批曰:“已有台疏之批矣。”

○方外儒生幼学朴齐三等疏略:“臣等得伏见彼所谓东学党类之所揭通文四度及呈诉完营文字,则皆今北面臣子之所不忍闻、所不忍言者也。究其心术,迹其行事,则阳托异端之说,阴图不轨之谋。公言伸师,倡立名号,吓诱愚蠢,啸聚徒党,蔓延八道,动以万数。恣行闾里,惹闹营邑,邑宰恇怯而不知所计,道伯畏缩而莫敢谁何。慰谕之、抚辑之,如慈母之养狡子,弱主之畜悍奴,苟且姑息,以逭目前之忧而已。则蚓结之计,鸱张之势,甚于燎原。连互站程,流入城都,先以咒咀谶纬之符,遍揭通街,终以悖慢不经之说,敢叩禁阁。凶肚之所包藏,逆肠之所酝酿,莫非试国论、惑人心,终售其胠箧之馀术。欲使环东土戴发含齿,不得为殿下之赤子,不待智者而后知也。呜呼!文武恬嬉而不虞,台阁噤默而不言,馆学脂韦而不问。或有出义气,张胆目者,而义理犹有未明,力量犹有未及,只举其粗浅之见,不足以破阴贼之谋矣。环一世无一人,乃至于是耶?妖贼之跳踉猖獗,无所忌惮,逆节既著,凶谋渐固。及今不拔塞本源,则断枝流而只事因循,驯致大祸,则宗主危如缀旒,生灵几乎薤粉矣。臣等虽肝脑涂地、头胸钻斫,欲效其万一,其可得乎?朱子曰:‘操戈鼓噪而逐虎,不如方其睡而毙之之速也。’臣愚以为今日之彼徒,非特其虎之睡也。诛讨之举,尽不容晷刻间少缓。亟宜核得其渠魁党与,当歼者歼之,当枭者枭之,当谕者谕之。不追其已往之迹,示之以自新之路,则大慝巨奸,阴摧潜消于磨砻振作之中矣。”批曰:“传不云乎?反经而已。经正则庶民兴而斯无邪慝矣。尔等退去,益懋讲明。”

○副司果尹兢周疏略:“噫!近日之东学、西教,左右炽盛,不啻杨墨、老佛之流毒生灵,而世无孟子、韩愈,深可忧惧。彼所云云,不足以学与教论之。以利相招,护党行臆,一而二也。今此怪鬼之徒,肆然叩阍,无所忌惮。凡有血气者,孰不痛惋乎?渠辈之凭恃者,啸聚其类也,眩惑其技也。然而是如赤子有狂易之疾,颠倒悖恶,为民父母,制之不难。亟令秋曹刑讯得情,而其渠魁之能文字为主张者,即饬督京外,这这收捕,而谕之以义理,责之以法律,俾得自新归化。若中毒之最甚,一向不悛,必致染涅之类,断用邦宪,以严惩励,则馀众虽伙多,必自散而为凡民也。臣窃伏惟念挽近以来,正学蓁芜,士趋不端,驯致邪说之横流,至此而极。非但识者为忧,臣之蒙骏,亦自拊心欷歔之不已。大抵端本澄源,亶在于我殿下践履省察、正心修德、躬先导率。崇儒道兴学校,为今日急先务也”云云。副司果李在浩、懿宁园守奉官徐鸿烈等,亦皆陈疏,请歼东魁,而三疏并不赐批,只踏‘启’字。

○教曰:“今此诸疏所论,颇有可采。并令庙堂禀处。”

2月26日[编辑]

○二十六日。教曰:“以考课之不严,向有处分,亦予为民之苦心也。今之为吏者,苟皆循良,民之怨咨起闹,何为而种种入闻也?饬教之后,倍各惕厉,宜思改图,而仍以原启缴还,虽欲自行其志,独不念君命之重乎?有关事体,不可参恕。全罗监司李耕稙、庆尚监司李𨯶永,并施以罢职之典。”又教曰:“迩来缙绅章甫之疏论,览之不觉骇惋。诡异荒诞,蛊惑煽动,愚蠢之珉,从以渐染,失其恒性,暋不畏法,良可痛叹。先教后刑,王法之所尚。而敢以邪诐之说,肆然叫阍,无严无惮之极。不可但诿之于无知没觉已也。渠所谓疏头,另饬京外,刻期讥捉;馀外蚩蚩,晓饬禁断,使各安生乐业。如或不悛,而徒聚喧豗,为其官者,独不闻知乎?若闻知而袖手恬视,既失导率之责,又稽禁戢之方。是可曰尽职乎?内而法司,外而营邑,随其地方,先论当该官长,当用一切之法,断不宽贷。自庙堂,先将此意措辞严饬,使之反侧自安,亦知法令必信。”

○礼曹启:“今此养老宴时用乐之节,谨当参考各年例磨炼,而有全用雅乐之例,有雅俗乐兼用之例,有全内俗乐之例。今番则何以为之乎?”教曰:“俗乐为之。”

2月27日[编辑]

○二十七日。教曰:“养老宴后,宜有会礼宴,而事涉张大,仪节依进馔、会酌例磨炼,东宫亦当会酌矣。仪节,依此磨炼,会酌排设,以龙交椅,翌日以交椅举行。御制睿制先后唱乐章,令女伶肄习,两日馔品,量宜磨炼事,分付。”

○议政府启:“即见全罗均田使金昌锡状启,则‘陈地垦起处之限年减税,已有行会。而金堤等七邑新垦结一百五十七结八十七负一束,依已例特为停税事,请令庙堂禀处’矣。地有新起,限年免税,自是法例。此亦依此施行之意,分付该曹该道何如?允之。

○内务府启:“即见亲军经理厅草记,则‘本厅属前营将南阳府使及管下大阜岛,革属总制营,则差代之举,令内务府禀处’事,允下矣。管下邑镇,今既移付他营,宜其随阙差代。而第念畿内各邑,皆有原属管辖,则革彼移此,必多难便。军制所重,虽涉疏虞,亦不可不因时通变。该厅所管坡州、长湍,以左右营将施行;前中后营将,姑为减下;曾前南阳管下阳川,从今移属于坡州何如?”允之。

○湖南儒生金泽柱等上疏,请东学疏首严核施刑。批曰:“欲严邪正之分,宜究道齐之方。尔等谅悉,退修学业。”

○以李容直为庆尚道观察使,金文铉为全罗道观察使,尹荣信为广州府留守。

2月28日[编辑]

○二十八日。议政府启:“副护军李南珪、副司果尹兢周、李在浩、前守奉官徐鸿烈等上疏,并令庙堂禀处事,命下矣。取见诸疏,多有可采,亦有难施者。而最其辟卫道齐之方,一辞同然。夫天之生民,皆有物则,率之则为顺天,悖之则为逆天。噫!彼一种邪类,自称东学,妄造咒符而诳诱之,敢托谶纬而煽惑之,即阴沴荒诞、怪诡不经之说耳。在国为当禁,在法为无赦,宜其有出位之论、明张之举。而苟执其为邪魁,伸冤叫阍之迹,则无严无惮,尤极痛惋,殄殪之无惜,惩创之不暇。而际伏见日昨所下特教。大哉!王言严于斧鍼,治其疏头,宥其徒党。克推欲生之念,俾开自新之路,虽豚鱼之顽,亦当有所警惕而感悟者矣。今若一切置法,则亦非所以仰体九重先教后刑之意。亟令知委京外,所谓疏头,不日捉得,严核得情。渠魁则明正典刑,馀党则另各晓饬,使之觉非归化。而如有最被蛊染,终始不悟者,亟施当律,以为严国法、靖民志何如?”允之。

○以金声根为弘文馆提学,李根命为吏曹参判,闵亨植为江原道观察使。

2月29日[编辑]

○二十九日。诣景武台,行大报坛春享大祭受誓戒。王世子随诣。

○诣太庙,展谒。

○以赵同熙为侍讲院兼辅德。

三月[编辑]

3月1日[编辑]

○初一日,癸未。政院议启都承旨金春熙、左承旨朴容大、右承旨闵致宪、左副承旨李重夏、右副承旨郑世源、同副承旨金德洙:“即见前司谏权凤熙陈疏到院者,则满纸叫嚷,极为无严,原疏不敢遽然捧入,不可以言事置之。亟降严旨,以惩臣分焉。”批曰:“捧入。”

3月3日[编辑]

○初三日。召对。

○以赵秉镐为礼曹判书。

3月4日[编辑]

○初四日。诣隆文堂,斋宿。以皇坛祭享也。

○以金永穆为司宪府大司宪,李俒为司谏院大司谏。

○议政府启:“濬川之时,今即睕晩,而中外排定之数,姑未入量。先以惠厅钱八千两、户曹钱四千两、亲军营钱五千两、兵曹钱一千两、亲军总御营钱五千两划下,使之亟速开役何如?”允之。

3月5日[编辑]

○初五日。召对。

○命今番濬川,五营合力举行。

3月6日[编辑]

○初六日。诣大报坛,奉审。王世子随诣。仍为省牲省器讫,时原任大臣问候。领议政沈舜泽曰:“东陵、南陵幸行有命。祗谒之期渐迩,而近闻东南跸路,俱不净洁云。此时动驾,已不胜万万未安。而且舟桥之役,非不极力,以其完固,船只之皆在水下招集之际,自费多日,恐难及期告竣矣。今若并命稍退,更选吉日,则闾里必洁,桥役易完,而礼无欠阙,势甚便宜。故敢达矣。”判府事金弘集、领敦宁金炳始、左议政赵秉世、右议政郑范朝,相继请退行。教曰:“卿等之苦恳如此,当勉从,而今年欲展省仁寝,即仰体我先圣后平日之孝思,而未得如诚,予心怅缺矣。且今三霜后忌辰隔近,绥寝亲祼,当以是日行之,少伸孺慕矣。”舜泽曰:“是日谒陵,尤有光于圣孝矣。”教曰:“今年即我宣祖自龙湾还御之旧纪也。皇朝再造之恩,尤切旷感。故亲行坛享,而召见三学士子孙。尊周大义,三学士为最,而龙蛇克复,权栗即其元动也。三学士祀孙,皆有职名乎?”舜泽曰:“尹学士祀孙尹,年前登科,而方在私制;洪学士祀孙洪思弼,荫仕出六,姑未甄复矣。”教曰:“吴学士家吴达泳,未入仕矣。”弘集曰:“然矣。而今祀孙吴长焕,亦已阕制矣。”教曰:“权栗祀孙为谁?”舜泽曰:“权国铉,武职已加资矣。”教曰:“洪、吴两家,可以复职,初仕调用,而权则亦示意矣。”炳始曰:“今此处分,诚出于旷感之圣意,而铨官既在从陞,各别收用之意下教,则自当举行矣。”命吏曹判书沈相薰进前。教曰:“三学士及权栗祀孙,各别收用可也。”

○教曰:“因大臣之苦恳,不得已勉从矣。献陵、仁陵幸行,待秋更为择入。”又教曰:“初十日幸行,虽已涓吉,三霜后初忌辰,今隔月,孺慕之忱,尤切靡逮。伊日躬祼,亦可以少伸情礼。幸行日字,更以来月十七日定行。绥陵亲祭后,先诣穆陵,展谒亲祭矣。”又教曰:“皇坛亲祭后,参班儒武,当应制试射矣。弘文提学,待明朝牌招,勤政殿命官为之,武士则兵判试艺于中日阁。”

3月7日[编辑]

○初七日。行大报坛亲祭。

○设参班儒生应制于勤政殿。表,幼学金年圭、洪思弼、吴长焕,并直赴殿试。

○教曰:“此两家祀孙之得参此科,事甚稀贵。直赴洪思弼、吴长焕,并赐乐;直赴金年圭,桂坊也,特为赐乐。”

3月8日[编辑]

○初八日。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馆学儒生应制。赋,幼学柳辉锡、张永锡,并直赴殿试。

○侍讲院以“王世子进讲《诗传》第三卷,今已毕讲,第四卷继讲之意”启。

○师傅、宾客、春桂坊以下,施赏有差。

○教曰:“饬已施矣。前全罗监司李耕稙、前庆尚监司李𨯶永,并特为分拣。

3月9日[编辑]

○初九日。命吏曹参议李垠镕,施以谴罢之典。以祭官不审塡差,有是命。

○以金天洙为吏曹参议。

3月10日[编辑]

○初十日。召对。

○以闵泳达为礼曹判书,朴弘寿为判义禁府事。

○八道儒生金喆善等疏,请丽朝文宪公崔冲书院复设。批曰:“追奖先贤,固美事,而既撤旋设,反非屑越乎?尔等退修学业。”

○庆尚道儒生金相虎等疏略:“挽近邪说流行,怪鬼辈出,所谓东学云者,托以敬天。而包含逆天之谋,兴妖做妄,蛊惑民人,啸聚群徒,凌侮法司。甚至喧豗于咫尺禁门之下,阳斥西教,阴启生衅之端。究厥干犯,剿刘不贷,而以圣上好生之德,姑示先教后刑之意,则固当革悛。而出没都市,挂书煽动,岂非彝衷之所共愤激者哉?又有吾道无穷之忧者,所谓西教是也。薰莸并处,黑白相混,闾巷愚民,往往擩染,以至于渎伦害性而不自悟。及今不治,安知不异日东学之为耶?岂以孔氏之徒而不斥佛乎,孟子之学,而辟杨而不辟墨乎?夫吾道者,维持纪纲,树植风化。上下千载圣王之治,无不以正纪纲为本、树风化为末,所谓本立而道生者也。本既先正,则末之不治,非所以忧也。讲明导率之方,惟在乎学校书院。及今异学弥满之日,扶持先王之法,彰明圣人之道者,未有不肯綮于臣等所陈祠院也。惟我殿下益加维新之化,亟举复旧之章,则实为国家无疆之休矣。”批曰:“本立而道生,诚然矣。治本乎学,宜其讲明斯道,院宇复设,事系慎重。尔等谅悉退去。”

○各道儒生李范直等疏,请万东庙祀典,使士林奉行,忠贤书院,次第并复。批曰:“崇义慕贤,不待尔等之言,事系慎重。谅悉退去,益懋学业。”

3月11日[编辑]

○十一日。特除龙宫县监朴世秉为工曹参议。

3月13日[编辑]

○十三日。以赵东冕为刑曹判书,李文永为全罗道兵马节度使。

3月14日[编辑]

○十四日。统理交涉通商事务衙门启:“本衙门主事李相采,行己鄙悖,甘犯奸伪,听闻多骇,贻羞非细。似此不法之类,不可寻常处之。为先汰去,其罪状,令攸司拿问严勘何如?”允之。

3月16日[编辑]

○十六日。教曰:“总制营既创置,而军务之重、控制之责,非寻常御侮之比。沁都亦在海沿,统辖则仍为兼管,使之专制,实合事宜。总制使之兼带留守与诸般规式之存革增减,一依前海防营时例,令内务府商酌磨炼以禀。”

3月18日[编辑]

○十八日。议政府启:“向因各道愚民之诡诞致骚,奉有圣教,关饬各道,凡厥道臣、牧守,宜其警惕对扬。而今闻两湖之间,往往啸聚,道路传说,不啻狼藉。事在按道之内,独不闻知乎?弁髦朝令,恬视民事,胡至此甚?骇叹极矣。两湖道臣,姑先施以缄推之典,其啸聚之缘何委折与方在何邑境内,即速登闻事,行会何如?”允之。

○以金炳翊为刑曹判书,李淳翼为弘文馆提学,闵泳愚为工曹判书。

○内务府启:“今此总制营关防之重,管辖之专,迥有别焉。沁留之特命兼带,寔由于巩固缜密之圣意也。总制使以兼江华府留守、镇抚使下批,节目又为修正以入,而现今制置新创,营务方殷,使之斯速受符。若其诸般存革等事,该总使到营后,商度厘正之意,分付何如?”允之。

3月19日[编辑]

○十九日。以赵秉式为判义禁府事,寻递,以徐衡淳代之。以赵秉镐为忠清道观察使。

○教曰:“今番此举,寔遵惠养优老之晠典也。群老之补阶升降,必多难便,特许扶杖;馔案,必于殿座前,先为排设。外道士庶年八十以上人之在京者,使之一体入参,不能上来者,令各该营邑,考籍拣日,设䜩备乐,以示善养之意。宴需,公谷中会减,举行后随即登闻事,令政院下谕于八道道臣、五都留守、按抚使。”

○教曰:“日本馆差备官玄映运,举行之际,事多无严,远恶岛减死定配。”金吾定配所于金甲岛。

3月20日[编辑]

○二十日。御勤政殿,行养老外宴。王世子率百官,献上寿七爵,耆社诸臣及群老以下,行酒七遍。礼毕,引见时原任大臣。教曰:“今日此举,即三百年继述之初有事也。优老旷典,莫此为盛。而见朝野耆耉之同为会参,尤庸稀贵。可谓仁寿之域矣。”领议政沈舜泽、判府事金弘集、领敦宁金炳始、左议政赵秉世、右议政郑范朝等曰:“参宴群老,几为千数,可为寿域矣。统计群老之年,将近十万。以此年数,献于圣上,又献于东宫,即今日,臣民区区之祝也。”教曰:“养老本太学之礼也。”弘集曰:“圣教至当。《礼》‘有虞氏养国老于上庠,养庶老于下庠’,庠者,养也。三王亦有养老乞言之礼矣。”教曰:“国初亦尝行养老礼于学宫矣。”仍命书传,教曰:“陪宴耆老人民中,年九十以上人,并各加一资;百岁以上人,特授知中枢。政官牌招开政,皆令今日下批。”舜泽曰:“我圣上右文为治,敦尚儒术,导率之方,屡烦特教,至有国子月课节目之启下者。课式则欲有渐次,工业则欲其博通。肄习之笃,培养之厚,将有以储他日朝廷之需用。凡在青禖之列,孰不鼓动而兴起也哉?人才之作成,文风之彬蔚,可复见成周造秀之盛、大汉贡举之美,臣不胜钦仰攒颂之至。第其科规,酌古参今,其必有一定者,然后国学州县,皆可以依此知委举行矣。臣意则每于岁终,月课计划人及各道被荐人,咸聚于明伦堂,时原任文衡中,自政院,临时禀旨牌招,与泮堂偕往面试。考其能否,定其等第,就式年东堂会试,原额中除出九窠,移付月课,每年取优等三人,付之式年会试榜末。统计三年入格九人,与式年会试原榜,一体赴殿,以充三十三人本额,则科无增数,士有慰望。而事系科制变通,下询时原任大臣、礼堂,参酌裁定,恐好。敢达矣。”教曰:“时原任大臣、礼堂之意何如?”弘集、炳始、秉世、范朝,礼曹判书闵泳达等,与领相议同。教曰:“此可为兴劝之道,而事甚便宜,大臣、礼堂之意又如是。依所奏施行。”仍命耆社堂上进前。上护军徐衡淳、尹宇善、朴弘寿、行大护军张锡龙、金益容、南廷顺、申献求、庆尚监司李容直,进前。教曰:“此宴适追列祖善养之晠典,而慰飨群耆者也。扶杖进参,得无筋力之劳乎?”衡淳曰:“臣等以太马之齿,幸际睿孝及老之养,特蒙圣德优老之盛,既醉且饱,伏不胜蹈忭之至。而将此耆社诸寿,献于圣上。是即臣等之愿祝矣。”教曰:“大小耆耉之同参,已极慰喜,而卿等齐祝,亦旷世稀事。更以此寿,献于东宫也。”又教曰:“予今有所制诗。卿等须各赓进,献寿东宫。”仍命司谒,扶诸耆堂先退,又命司谒,引九十以上人,使之进前。司谒引黄基常一人进前。教曰:“年几何,居何地乎?”基常曰:“臣居在水原,而年今九十一岁矣。”教曰:“此慰耆耉之䜩也。尔能瞻盛仪而受宣馔乎?”基常曰:“特蒙盛德,善为醉饱矣。”命司谒曰:“乃子若随入,则使之扶挟其爷。”基常之子锺成进前,扶其父。教曰:“耆老人黄基常,今日政,都事拟入,加资下批。”基常曰:“以臣之寿,愿上于圣上矣。”上曰:“此尤贵矣。将尔黄耉寿,进祈于东宫也。”基常献寿东宫。

3月21日[编辑]

○二十一日。召见全罗监司金文铉、庆尚监司李容直。辞陛也。教于金文铉曰:“湖南是龙兴肇基,御真所重,与他自别。而近有一种东学之类,猖獗纵横云,安民之策、剿除之方,卿其善处,克图嘉绩。”文铉曰:“所谓匪徒之蠢动,职由于守令不法,迫于困穷,浸入其中者多矣。臣今下去,先惩其贪墨矣。”教于李容直曰:“岭南素称邹鲁之乡。挽近人心不古,饥馑荐至,且开港以后,紧重与他自别。所谓东学之类,自庆州始,而今则右道间,或有之云。善为禁戢,实心宣扬,茂著盛续。”容直曰:“现今外邑弊瘼,每由于字牧之旷务。断不许由,匪徒滋蔓,极力禁戢矣。”

3月22日[编辑]

○二十二日。御兴福殿,行养老内宴。

○教曰:“闻京乡耆老妇女,到阙下云。使之招入,殿庭宣酝事,分付厨院。”

○以闵泳奎为水原府留守,李耕稙为京畿观察使。

○内外养老宴时进爵宰臣及礼曹堂郞以下,施赏有差。

3月23日[编辑]

○二十三日。议政府启:“向前刑曹以‘驱打朝官之院隶,查实草记,纵有律文可据,事系犯分,终难流配以勘断,请令庙堂禀处’矣。月前广庆覃霈,洞开狱门,死罪以下,并放。至于有关伦纪之不可全释者,参酌减等事,奉有特教。而今此诸囚,有关犯分,尚未酌勘。揆以国法狱体,不当遽议全释。特从减等之律,首倡之李俊浩,即为徒配,其馀诸汉,并放送事,分付秋曹掌禁。诘刑之地,惟当据律文议谳而已。即曰有可据律文,又奚为更请禀处?当据不据,所请何律?大关事体,不可无警。该堂推考何如?”允之。

3月24日[编辑]

○二十四日。领议政沈舜泽、判府事金弘集、领敦宁金炳始、左议政赵秉世、右议政郑范朝联箚,请寝太庙亲享之命。赐批勉从。仍教曰:“太庙夏享大祭,遣大臣摄行,一依亲祭例磨炼。”

3月25日[编辑]

○二十五日。次对。领议政沈舜泽奏曰:“连见两湖道臣电报,继接忠清监司赵秉式、兵使李容复状启誊报,则诡诞之徒,日益啸聚,两湖之间,立旗相应,其迹甚叵测,决不可以晓谕而归化者也。虽未知各该道臣措处之如何,而顾今思患预防之策,不宜伈泄度日,惟在乎团束防守。更为发关知委,期于不日解送后,登闻何如?”教曰:“此必蚩珉之愚蠢没觉,暋不畏法而然,诚极痛惋。引类聚党,其意何在?此不可寻常忨愒。总理大臣会议时原任将臣、兵判,亟图其锄治之策可也。”又教曰:“近日东学党之挠,极为骇惋矣。向日此辈之封章云时,即为严惩,则或无今日猖獗之弊乎!”舜泽曰:“此辈啸聚盘据,多日不散,极为痛骇矣。”左议政赵秉世曰:“向虽严惩,必有今日之啸聚矣。此专由于贪墨肆行,不堪侵虐之若而然矣。”右议政郑范朝曰:“致挠之本,由于贪吏矣。”舜泽曰:“畿、湖守令、各镇营将,若有病未胜任、老不举职者,勿拘颜私,勿嫌迎送,一一纠核,随即状闻。其代令,该曹无循资格,以平日有声绩之人,各别择差。至于直路各邑各镇,尤为慎择。随局样之大少,量人器之当否,或相换,或改差,而使之峙米谷、缮戎器,以为戒严之意,更为关饬何如?”教曰:“慎择牧守,何时不然?而况今胥动浮讹,民多失业,此最可闷。依所秦,操饬于各该道臣及铨臣,惕励对扬可也。”舜泽曰:“才以峙谷缮戎事,有所仰秦矣。惟是峙谷,为目下急务,而京外仓廪,无一不空枵。今若只欲捧还而备,恐有扰民之虑。此则决不可议致也。先以各该邑某样上纳谷,积峙。若无上纳谷,则先取某样上纳钱,贸米,以备不时需用。万或奸乡猾胥,谓此时之可乘,凭借舞弄,虚实相蒙,则责有所归,当以军法从事之意,发关于京畿、两湖道臣,依此举行。各其邑积峙谷石数,一一修成册启闻事,行会京司,有钱谷衙门,一体申饬何如?”教曰:“依所秦另饬,而毋或有因缘淹滞之弊可也。”秉世曰:“目今国事日非,时虞日棘。况又两湖之间,妖诞之徒,聚而不散,形迹叵测。南来传说,愈往致骚。而伈泄度日,无所筹策,是岂君臣上下如是之时乎?军制之团束,饷谷之储峙,阴雨绸缪,不容少缓。而惟其列邑守宰之不择其人,廉声绝而贪风炽,冤郁而莫伸,浚剥而不堪。乱民之所犯手,诡徒之所借口,盖未尝不由于是矣。此岂非守宰之充一己之欲,而贻一国之害者耶?然而道臣不之规警,铨臣反乃升迁。若此不已,则其将国不为国,朝家无穷之忧,有不可胜言者。且今缓急所恃,亶在乎京畿、两湖之守令。而以如此之辈,当如此之时,平日官之于民,即取侮而取怨矣。到今虽欲晓饬,而情志不相孚,虽欲防守,而号令无以行。宜其旱行罢谴,以法从事。而庙饬有日,道启未闻,岂有如许国体乎?苟能念到于安危,则宁敢若是?万万慨叹。推此京畿、两湖,而他道亦可知矣。将臣此奏,更为发关于各道道臣,一一紏核,不日登闻,一切断之以法何如?”教曰:“如欲爱民,必先惩贪。所奏切实,严加提饬可也。”范朝曰:“第今西北之民櫌未息,湖南之匪类继起,声势屯聚于甸服不远之地,道路绎骚,物情忷惧。夫国之所恃者,民也。民心一动,国将何恃?危急存亡,迫在呼吸。此正君臣上下惕励忧勤、昼夜讲究之时也。夫何晷刻间少忽,自贻后悔乎?乡曲蚩蚩之徒,远惑邪说,蚓结鸱张,不知自陷于刑辟。而究其源则贪墨恣行,聚敛无节,使不能安生乐业之故也。苟非然者,以我五百年教育之赤子,一朝劻勷,宁至于是?虽诛烹贪吏,尚有馀罪,而因循媕娿,尚无惩创之举。国之所以为国者,法纲而已。法纲如此,国何以为国乎?法不自立,必待人而行。故有国之务,莫先于慎择牧守。而近来题目一出,物议沸腾。官方淆滥,百度随废。言念及此,宁不寒心?盖此惩贪墨立纪纲,择守令清官方,惟在圣上之转移间施措如何而已。伏愿穆然澄省,赫然奋发。刑不贷当诛,必严斧钺之典;赏不及无功,深念弊袴之惜。拣字牧而考前绩之能否,爱名器而禁假衔之淆杂,使百工群吏,准励精神,专意对扬。我殿下亦于万机视事之际,一以大禹之克勤克俭为法。昧爽丕显,俾无滞阏之弊;日用撙节,痛去滥冗之费。惟日接臣僚,讲究治法,政令举措,焕然一新。使八域群生,耸动瞻聆,感服德教,则彼一时阴沴之类,自当潜消于光天化日之下矣。当今切急之务,亶在于此。懋哉!懋哉!第惟目下事议论定时,事机易失,以抚以剿处置之方,先定筭划,断然行之。更勿伈泄度日,然后可以集事。伏惟益加留神焉。”教曰:“所陈恳挚,敢不佩服?而立纪振纲,其非上下交勉者乎?”仍教曰:“兵者不可一日无备,而顾今升平日久,不为养兵。今闻锦营清营,可谓全无矣。完营亦无兵乎?”范朝曰:“完营亦然矣。只有奴令而已,斤以疏虞莫甚矣。”教曰:“只右文而不修戎事,果不可矣。”范朝曰:“有文事者,必有武备。何可不修乎?此是安不忘危者也。”教曰:“到今事势,将何以处置乎?”舜泽曰:“鱼允中以都御史承命下去。晓谕归化则幸矣,而不然则安得不剿除乎?”秉世曰:“锄治之方,在于饬谕之后矣。”范朝曰:“饬谕而不为归顺,则是逆命也。始可锄治矣。”教曰:“日前之命送御史,即其意也。”秉世曰:“不可无宣谕之举矣。”舜泽曰:“虽有御史之下去,而依往例,特遣宣抚使布谕,恐不可已也。”范朝曰:“往在壬戌晋扰,特降纶音,差遣宣抚使矣。今番亦特派宣谕,继降纶音,则便是申谕也。如是而尚梗,则声罪严讨,不可缓矣。”教曰:“然则差以宣谕使乎?宣抚使乎?鱼允中已下去,仍差可乎?差送他人可乎?”舜泽曰:“壬戌年,以宣抚使差下矣。今亦依往例,以宣抚使为称,似宜矣。”范朝曰:“自京差送他人,事体为宜,而今则不可迁延,惟在处分矣。”教曰:“仍差,似好矣。”舜泽曰:“行护军鱼允中,两湖宣抚使差下,使之前往,以为宣布何如?”允之。舜泽曰:“宣抚使差下事,当筵退后,先为电报。而此衔异于御史,有专制之权,然后可以便宜措处矣。”秉世曰:“无专制之权,则何以行宣抚使之任乎?”范朝曰:“今此宣抚,为其专制之意也。”教曰:“节制何以为之?而虽调兵,亦可为之乎?”舜泽曰:“发兵有符信。此则监兵使之责,而宣抚使可以相议为之矣。”教曰:“不可无专制之权。守令臧否,亦不可不廉察,以慰民情。若有不法,则监司状闻,节度使以下,直断为宜矣。”舜泽曰:“今承下教,亦当先为电报,而以此传教处分,似好矣。”教曰:“向时清州兵丁,移置于总制营,馀数尚存清州,而器械并皆仍置矣。”舜泽曰:“既有器械,且有馀兵,犹幸矣。防守之节,不可晷刻缓矣。”教曰:“要冲之地,凡几路乎?”舜泽曰:“水原、龙仁,是直路也。”范朝曰:“安城亦直路大道,广州与龙仁相接之地也。”舜泽曰:“沁营、箕营两营兵丁,先为派驻水原、龙仁等地,京军观势调用为好矣。”教曰:“京军姑不可派送矣。借用他国兵,亦有各国之例也。何不借兵耶?”舜泽曰:“此则不可矣。若用之,则军饷不得不自我国进排矣。”秉世曰:“不必借兵矣。”范朝曰:“借用何可遽议乎?”教曰:“中国曾有借用英国兵之事矣。”范朝曰:“此岂可效中国事乎?”教曰:“非欲借各国也。清兵可用,故言之矣。”范朝曰:“清兵借用,虽异于各国,而曷若初不借之为好乎?”教曰:“布谕后不散,则可以剿讨者剿讨,可以安集者安集。庙堂会议,而亦议于时原任将臣可也。”仍教曰:“岭南则防守之地。鸟岭、秋风岭,何处为胜乎?”舜泽曰:“两岭俱是紧厄也。岭兵亦令防守可也。”教曰:“团束锄治之方,善为会议也。”

○教曰:“统御营虽已移设,其军额之并为革罢,亦甚疏虞。依前仍属于清州兵营,使之管辖。饷需衣资,亦令参酌磨炼事,令内务府,即速行会。”

3月26日[编辑]

○二十六日。召见忠清监司赵秉镐。辞陛也。

○以尹宇善为工曹判书。

3月27日[编辑]

○二十七日。召见江原监司闵亨植。辞陛也。

○以李锺承为判义禁府事。

3月28日[编辑]

○二十八日。以郑汉朝为吏曹参判,南廷哲为督辨交涉通商事务。

○内务府启:“要冲防守,才有禀旨蒙允。清州兵丁,亦有仍属之命矣。戎严之节,不容虚徐。沁营兵丁三百名,出驻水原,与本营兵,协力防守。饷谷,以本营公谷中,量宜取用事,分付何如?”允之。

3月29日[编辑]

○二十九日。教曰:“驻箚日本办事大臣金嘉镇递差,其代外务参议金思辙差下,使之前往,妥办使事。”

3月30日[编辑]

○三十日。以李僖鲁为刑曹判书,金思辙为吏曹参议。

○两湖宣抚使鱼允中以“报恩郡党民,晓谕退散。”驰启。教曰:“今见此启,民情大可见舍旧从新。使归安业之意,令庙堂即速禀覆,以为回谕。”

夏四月[编辑]

4月1日[编辑]

○初一日,癸丑。诣太庙、永宁殿,展谒。仍行省往省器,还入斋殿。时原任大臣问候讫,礼曹判书闵泳达奏曰:“各陵寝修补等节,使营邑措办之意,向伏承筵中处分。而即见贞陵官所报,则‘本陵丁字阁及御斋室香大厅,渗漏年久横梁椽木间间朽伤’云。其在崇护,万万惶闷。即为知委于营邑,使之不日修改,而告由之节,不待节享,即为择日举行何如?”教曰:“告由之节,依为之;丁字阁修改,事体所在营邑有难专责,其令度支句管举行可也。”又教曰:“各陵复户结,其所关重,与他有异。近闻列邑之民间所收结价,自同元结,而营邑擅自操纵,其所取剩之数,倍过于陵军取收之数云。陵军之转至难保,良由是也。此不可以一往任置,辛卯以前,则既属年久,特为勿论,壬辰条营邑取剩者,靡遗查栉,以为补用于各陵寝修理之费,甚合方便。其自庙堂及仪曹,严辞关饬,使之斯速推纳可也。”

○议政府启:“即伏见两湖宣抚使鱼允中启本判付,则‘今见此启,民情大可见。舍旧从新,使归安业之意,令庙堂即速禀覆以为回谕’事,命下矣。诡诞之术,而寔繁其徒,贸昧之见,而妄托于义分,屯两湖蚁聚鸱张。筑石而为城,建旗而称阵,或发文或揭榜煽,动人心,违抗朝令,其迹莫掩,其情叵测。夫以干戈斧钺,固当殪殄无遗,而今此朝家之派使宣抚,盖出于先教后刑之意。十行纶言,哀矜恻怛,渠辈自知其罪,退散纳告,舍逆而就顺,出昏而向明,特推勿追之义,俾开自新之路者,抑亦虞朝格苗之德,殷廷解网之恩也。其令宣抚使,更为宣抚,以安反侧,其各勿复胥溺于荒诞之说,而安堵乐业,咸与维新之意,这这晓谕,使之退散后,形止登闻事,分付何如?”允之。

○下纶音于两胡。若曰:

咨尔有众,咸听我一人诰。我列圣朝圣神相继,谟训孔彰,明彝伦以立人纪,崇正学以导国俗,户服洙泗之行,家诵洛、闽之书,忠孝贞烈,以传其世,士农工商,各安其业者,五百有馀年于玆矣。肆予寡昧,粤自嗣服,夙夜祗惧,罔敢暇逸,所敦叙而敬敷者,惟此而已。夫何世降俗渝,趋向各异,妄诞之徒,咀咒之术,诬惑我一世,诖误我众民,骎骎然如醉如颠,莫可提醒,玆曷故焉?况又尔等所谓学者,自以为敬天尊贤,而尔之所称敬与尊者,无非慢天也,欺天也。乱经怀邪,岂非慢欤?兴讹甘利,岂非欺欤?引党啸聚,其意安在?筑石为城,建旗相应,及敢书之曰倡义,而或发文,或揭榜煽,动人心,尔等虽冥顽不灵,岂不闻宇内大势朝家订约?而乃敢托辞,遂欲媒祸,使居者荡产,农者失时,此非倡义也,即倡乱也。尔等盘据屯聚,恃众自恣,至于朝家之政化,无所底,命令无所施,往古来今,岂有是理耶?此皆由予一人,不能导率尔安乐尔,亦惟列郡牧守,浚剥尔困苦尔,而贪吏墨守,将行惩创。惟予为民父母,其视赤子之自陷于不义,而哀矜恻怛,不思所以牖昏向明之道乎?玆令行护军鱼允中,为宣抚使,代予驰往。故玆布谕。此亦先教后形之意也,尔等如闻父母之言,其必油然而感,胥告解散。而尔等胁从之类,皆是良民也。今若或擒纳渠魁,或察告情形者,随施重赏。其各自逃还者,亦当推还其田产,使之安业,勿生疑怯。如是开谕之后,尔等不悛不散,则予当有大处分,岂可使尔等更容于覆载之间乎?尔等勃然改图,毋至自干王章。


4月5日[编辑]

○初五日。召见时原任大臣。请对也。领议政沈舜泽曰:“即见忠清兵使李容复电报,则‘报恩郡屯聚渠魁逃躱,徒党尽散’云矣。团束防守等节,姑不可因此少弛,而待宣抚使启闻,将有禀处。然此不过或为诬惑之所误,或为祸害之所怵,蚩蠢愚昧,丧其良心,自不觉同归悖逆,自干刑辟而然。苟究其情,良可哀矜。今于开悟归化之时,若或一切置法,少不容贷,则反非朝家所以许其自新之意也。各该道臣邑守,亦体宣抚纶旨,另探其踪迹,果皆各还故土,则更加晓谕,勿溺诡术,失业者使之安业,失农者使之劝农,各自安堵,毋至疑阻之意,更为关饬何如?”教曰:“各别申饬可也。”舜泽曰:“向以京外峙谷事,有所筵奏者矣。盖因两湖事势,思患豫备。而顾今诡徒已散,南骚将熄,窃恐徒有京司公纳,夤缘淹滞之弊。峙谷行关。今姑置之何如?”允之。仍教曰:“两湖所聚之党,今初一日,并皆撤去云,甚幸甚幸。”判府事金弘集曰:“两湖莠民,王法当诛,而恩言一宣,相率归顺,此国家之洪福也。今日善后之策,莫如究患生之由而治之。若得廉明之人,布列州郡,则民生以安,可保无虞矣。”左议政赵秉世、右议政郑范朝,相继仰陈以惩毖之意。教曰:“卿等之言,诚然矣。闻彼党胁从者,听纶音后,欲擒纳其魁,故其魁先逃云矣。”舜泽曰:“渠魁则必有就捕之日,而善后之策,莫如择长吏,以安民生而已。”教曰:“北道防谷一案,多年持难之馀,今始了结,而其报偿之方,卿等须陈所见也。”舜泽曰:“此事多年贻恼,常所悚闷,今番妥结之款,此彼言之数,所减为几何乎?”教曰:“北道条,彼言十八万元者,减为九万元,海西条八万元,减为二万元,当偿之数,合为十一万元云矣。”弘集曰:“此事若于数年前早结,则其数应不至于此多,而国体亦不甚损矣。”秉世曰:“当征当捧之物,皆有定数,而此钱之若是多少升降,事系疑眩,而今已定数,妥辨之后惟图报偿而已矣。”范朝曰:“到今定期,若或更违,具是岂国体乎?速辨报偿,不可已者也。”教曰:“六万元,三朔内备给,三万元,五年排报,海西条二万元,六年排报云矣。”舜泽曰:“报偿一款,实为目下罔措,而若言其致此之由,亦必有所归矣。”教曰:“为道臣者,若无所失,岂至于此乎?”弘集曰:“此乃不明约章之故也。”教曰:“约章,印颁外道营邑,而束阁不见云,可叹也。”弘集曰:“臣尝言为守宰者,不可不知约章,七事讲时,一体提饬,恐好矣。”教曰:“此果当然矣。”又教曰:“其时道臣及各邑官吏,皆有所犯云。诸大臣筵退后,与督办,烂商处之也。”弘集曰:“此时为民弊者,宜亟祛之。昨年各道询瘼,采施之,似好矣。”教曰:“然矣。各道询瘼报来者,即为禀处可也。”范朝曰:“为待其各道齐到,而拖至于今矣。”舜泽曰:“谨当禀处,而其中多有难施者也。”教曰:“可施者施之好矣。”秉世曰:“近日外邑科敛无节,民情实不可堪矣。”弘集曰:“科敛犹是均被之害,为上官者,勒索富户,则下邑胥役,从而交侵,该户见害,十倍于入官之数,宁不痛哉?”教曰:“昔在英庙时,内司查逋,罪其主者,过重。慈殿以为言,圣祖对以监守自犯,使其属效之,罪不重乎?此可为监法者也。”

○以李敦夏为判义禁府事。

4月6日[编辑]

○初六日。召见驻津从事官边锡运。复命也。

4月7日[编辑]

○初七日。议政府启:“即见平安监司闵丙奭状启,则‘东明王后孙,依箕子后裔,世袭崇仁殿参奉之例,世袭崇灵殿参奉一窠调用事,请令庙堂禀处’矣。既有崇仁殿参奉世袭之例,则东明王后裔,亦不宜异同,依状请许施何如?”允之。

4月8日[编辑]

○初八日。御康宁殿,接见英国公使驱格纳。오코너进呈国书也。

○内务府启:“仁川兵丁,设置多年,尚无节制之营,极为疏忽。今此总制营,既管辖海沿,而仁川,系是沿海,则该兵丁一百二十名,付属总制营,以为节制之地何如?”允之。

4月10日[编辑]

○初十日。教曰:“明日会酌时,内务堂上、时任阁臣、春桂坊、入直玉堂、承史,入参。”又教曰:“再翌日会酌时,宾客、内务堂上、时任阁臣、春桂坊、入直玉堂、承史,入参。”

○议政府启:“即见两湖宣抚使鱼允中状启,则‘布宣纶音之后,报恩匪徒,已皆归化退散,而聚党所由,既发于徐丙鹤之口。发文揭榜,自有娃名,情形叵测,宜有查核’,湖西之徐丙鹤、湖南之金凤集、徐长玉,并令各该道道臣,捉囚营狱,严查登闻。湖西前道臣赵秉式,崇秩按藩,寄责尤别,而党聚之由,稽启之失,既登绣论,不可仍置。姑先施以刊削之典。至于贪虐不法,既曰未及采访,更令宣抚使,从实另查状闻,前营将尹泳玑,滥杀横夺之罪,既为匪类之口实,亦不可寻常勘断,令该府拿问定罪。报恩郡守李重益,党聚境内,久稽问情,罪著溺职,不宜容贷。而此邑事势之难付生手,果如绣启,姑令戴罪举行何如?”允之。

4月11日[编辑]

○十一日。教曰:“今二十八日,当诣明陵、翼陵、弘陵,展谒亲祭矣。该房知悉。”

4月12日[编辑]

○十二日。召见回还冬至三使臣。正使李干夏、副使李𬀩、书状官沈远翼复命也。

○海沿总制营启:“因内务府草记,仁川兵丁,付属本营事,允下矣,不可无将领。仁川港警察官禹庆善,队官差下何如?”允之。

○配尹养大于茂朱府,以赃罪也。

4月13日[编辑]

○十三日。命养老宴仪轨修正,一依进馔仪轨例为之事,分付礼曹。

○以金晩植为司宪府大司宪,成大永为司谏院大司谏,尹容善为艺文馆提学,李圭宰为侍讲院文学。

4月14日[编辑]

○十四日。御景武台,判下明陵、翼陵、弘陵幸行时军令,仍御隆武堂,行壮卫营兵丁犒馈。

○教曰:“绥陵行将亲祼,而是月已届,靡逮之恸,益复如新。今番忌辰祭,遣大臣摄行,一依亲祭例磨炼。”

○设翰林召试于勤政殿,闵厚植、韩昌洙、徐相勋、李蓍宰被选。

4月15日[编辑]

○十五日。亲押绥陵忌辰祭祝文。

4月16日[编辑]

○十六日。亲押健元陵、显陵、徽陵、懿陵、惠陵、元陵摄行祭祝文,穆陵、崇陵、绥陵、景陵亲祭祝文。

○诣勤政殿,亲传绥陵忌辰祭香祝。

4月17日[编辑]

○十七日。诣绥陵,亲祭,仍诣穆陵、崇陵、景陵亲祭。王世子随诣,行亚献礼。

○命礼房承旨姜文馨,诣宗庙、永宁殿,直提学李埈镕诣泰陵、康陵,同副承旨徐相邻诣懿陵,检校待教韩耆东、右副承旨金德洙,分诣局内诸陵,奉审以来。

○还至凤凰洞昼停。命京畿监司李耕稙进前,教曰:“今此幸行,无邑弊民瘼乎?”耕稙曰:“结所之弊多端,所费伙然,诚极闷然矣。”教曰:“矫救之方,就议庙堂,以禀善处也。”仍命赐京畿监司虎皮一令,杨州牧使鹿皮一令。

4月18日[编辑]

○十八日。穆陵、崇陵、绥陵、景陵亲祭时终献官以下、陪从春桂坊以下,施赏有差。礼房承旨姜文馨、执礼李锺弼、大祝兪镇沃、礼貌官闵京镐、相礼洪祐相,并加资。

○以赵东冕为工曹判书,洪祐相为成均馆大司成,金龟洙为侍讲院司书,赵秉稷为协办内务府事。

4月20日[编辑]

○二十日。以闵斗镐为督辨内务府事,李耕稙为协办内务府事。

4月21日[编辑]

○二十一日。箕营上来将卒以下,施赏有差。

○以李容稙为成均馆大司成,金教献为参议内务府事。

4月23日[编辑]

○二十三日。御景武台,行庆科庭试文武科。文取幼学曺秉辙等三人,武取闲良朴喜宅等。

○引见时原任大臣。领议政沈舜泽等问候讫,命兵曹判书闵泳韶进前。教曰:“桂坊差出之际,自铨曹有观相避之规云,然乎?”泳韶曰:“然矣。”教曰:“从玆以后,依春坊例,勿拘拟入可也。”

○教曰:“新及第李载克赐乐。”

4月25日[编辑]

○二十五日。以李干夏为工曹判书,李民熙为庆尚左道兵马节度使。

4月26日[编辑]

○二十六日。以金永哲为吏曹判书。

4月27日[编辑]

○二十七日。时原任大臣联箚领议政沈舜泽、判府事金弘集、领敦宁金炳始、左议政赵秉世、右议政郑范朝,请寝明陵、翼陵、弘陵亲享之命。批曰:“雨势尚无收霁之意,卿等之苦恳既如此,不得已勉从,卿等其谅之。”

○命幸行,三明日为之。

○以朴箕阳为吏曹参议,闵丙承为奎章阁直提学,金完秀为司宪府大司宪,郑訚朝为司谏院大司谏。

4月29日[编辑]

○二十九日。亲押明陵、翼陵、弘陵亲祭香祝、敬陵、昌陵、顺昌园摄行祭香祝。

五月[编辑]

5月1日[编辑]

○初一日,壬午。诣明陵、翼陵、弘陵,行亲祭。王世子随诣,行亚献礼。

○教曰:“陵享礼成,宜有示意之举。明陵、翼陵、弘陵令,并守令随窠即拟,参奉并陞六,权作令,随窠即拟,守仆并帖加,守护军等,令该曹,考例施赏。”又教曰:“东宫肇谒先寝,仍行亚祼之礼,感慕之馀,继庸嘉悦。宜有示意而广惠,今初九日馆学儒生应制,通方外为之。景武台亲临磨炼。武举子亦当试艺矣,统卫使壮卫使,云龙亭、兴武亭,分所试取。”又教曰:“今番西陵幸行,东宫肇禋,予心嘉喜,而凡系役民之事,亦所关念。道路修治,结所责应,倘无贻弊之端否,其令道臣邑守,这这采探,从实据报,政府可以蠲役,可以示意者,参量禀处。高阳境内士庶及妇女年七十以上人,考籍,道臣驰往该郡赐米,以储置米中从厚题给后,修成册。年八十以上人,亦令考籍状闻,并特加一资,以示优老之意。”又教曰:“躬将明寝,怆慕弥新,而东宫肇行亚祼之礼,仰想悦豫,尤切旷感。骊阳府院君内外祠版,遣承旨致祭,亦令春坊启达,一体致侑。”又教曰:“明陵参奉之代骊阳府院君子孙,勿拘年纪,令该曹,问名拟入。”以闵泳秀为明陵参奉。又教曰:“庆恩府院君墓,遣承旨致祭。”

○明陵、翼陵、弘陵亲祭时终献官以下、京畿监司以下、春桂坊以下,施赏有差。礼房承旨闵泳柱、执礼赵章夏、大祝洪锺宪、礼貌官朴箕阳、相礼李圭宰、宣传官白性基,并加资。

○以金锡圭为吏曹参议,南学熙为司谏院大司谏,李圭宰为成均馆大司成。

5月3日[编辑]

○初三日。以宋锺奎为侍讲院文学。

○领议政沈舜泽陈疏辞职。批曰:“目下艰虞鸿洞,予方忧勤宵旰,惟以鼎席备具,赖而为恃,矧卿体国元老。担负弥重,予所寄注而委毗者,其果何如哉?忽此巽章之来,徒然愕眙。不谓卿于此时,遽有此言辞也。且卿疏所以申复张皇,有若因事而引免者然,夫纪纲不张,贪墨恣行,使无辜黔黎,嗷嗷而不得安生者,苟究其由,卿直宜独任其责?而惟当汲汲如救焚拯溺,淬砺明张,猛加猷为之不暇矣,何为而乃欲居然释手乎?殊非所恃于平昔。而尤万万不可。于今日,卿虽日封十章,万无听许之理,其勿更提,益勉匡弼。亟圆弘济,窃有厚望焉。”

5月4日[编辑]

○初四日。召见驻箚日本辨事大臣金思辙。辞陛也。

○以尹容善为吏曹参判。

○议政府启:“向日庭试文科壮元人曺秉辙,闻是年前伏法罪人演承、洛承之侄也,而肆然冒赴,至于入格,仍蒙除职。诚万万骇惋。为先拔去榜目,亟刊全籍,令秋曹,照法勘处何如?”允之。刑曹以“江陵府边远充军”启。

5月5日[编辑]

○初五日。教曰:“闻宋奉朝贺慎节,尚今弥留,宣麻姑无以亲受云。而且有已例,教文,遣左承旨䝴传。”

5月6日[编辑]

○初六日。药院口启:中宫殿,以痰滞之崇,有靡宁之节云。亟许臣等入诊,议定汤剂。“批曰:”微滞之崇,不至甚损,不必入侍矣。“再启,又不允。

5月7日[编辑]

○初七日。教曰:“今初九日,景武台亲临应制时,朝官年二十岁人,表里颁赐,士庶年二十岁人,绢颁赐矣。”

○药院口启:“济入诊。”再启,三启,并不允。

5月8日[编辑]

○初八日。以严世永为司宪府大司宪,李命喆为司谏院大司谏,金思辙为成均馆大司成。

○前持平李益渊疏略:“猗,我春宫邸下,宝历鼎盛,光跻二旬,圣心嘉悦,广庆覃惠,至有二月十二日儒武年二十人试取之举,此实旷典也,殊渥也。凡为应试者,苟有丝毫廉耻,则固当减一岁不得,增一年不可,然后试体得宜,臣分妥安。而夫何伤廉没觉之辈,如李䕫在者,臣未知其何样人也,而既犯自速之辜,竟露莫揜之迹,肇自发轫,谤已盈车。及夫入侍之日,老苍颜貌,駴惑瞻视,渊鉴所烛,奸状莫逃。伏乞圣明念科试之不宜淆杂,谅臣言之寔出公议,冒年参榜之李䕫在,亟施当律,以靖世道,以严邦宪焉。”批曰:“当有处分矣。”

○教曰:“今见前衔疏,李䕫在之冒年赴试,极为痛骇。原榜目中拔去,令该曹,照法严绳,以惩悖习,以严科体。”秋曹以“襄阳府边远充军”启。

5月9日[编辑]

○初九日。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馆学儒生应制。赋,幼学柳珽、金溶悳、金春洙,并直赴殿试。

○命东耤亲耕田大小麦,今月二十九日亲刈。因礼曹启禀也。

5月10日[编辑]

○初十日。以闵泳柱为成均馆大司成,闵泳喆为吏曹佐郞,侍讲院兼弼善李启兴为庆尚左道兵马节度使。

5月12日[编辑]

○十二日。以郑元夏为司谏院大司谏,李容稙为成均馆大司成。

5月13日[编辑]

○十三日。诣文庙,展拜,次诣北关王庙,展拜。王世子随诣,行礼。仍御三仙坪,王世子侍座,瑞葱台试射。

○教曰:“瑞葱台未毕试,再明日,景武台亲临磨炼。”

5月14日[编辑]

○十四日。御干清宫,接见美国公使何德。回国也。

○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馆学儒生应制。赋,幼学金斗稷、吴锡奎,并直赴殿试。

○以李珪永为司宪府大司宪。

○命壮卫使韩圭卨,施以刊削之典。以后厢径先行阵,有政府论启也。

5月15日[编辑]

○十五日。时原任大臣联箚领议政沈舜泽、判府事金弘集、左议政赵秉世,请寝闷宫夏享亲祼之命。赐批勉从。

○教曰:“景慕宫夏享大祭,遣大臣摄行,一依亲祭例磨炼。”又教曰:“雨势如此,瑞葱台未毕试,更待下教。”

5月16日[编辑]

○十六日。设春到记于勤政殿。

○丙务府启:“即见海沿都总制使闵应植所报,则‘该营新设之后,米木钱布,姑无措办,而各道炮粮,元纳外谓有京司杂费及加升,主人条五六升之添捧者,特付该营,以补军需’事也。参以事势,所报诚然。各道炮粮之每结一斗元纳外,所谓京杂费及主人名色,切勿举论事,申饬,所捧各营各司添捧之五升,划付该营,以补军饷,借此而各邑,若有加敛之弊,则该守令,断当别般论警之意,一体分付何如?”允之。

5月18日[编辑]

○十八日。汉城府以“濬川,自松杞桥至永都桥开濬,今已毕役”启。“各营门分界濬川,亦为毕役”启。

○经理厅以“北汉行宫及城堞各公廨,重修补筑”启。

5月19日[编辑]

○十九日。濬川司堂上以下,施赏有差。都厅李镒、许璥、李恒仪、李教骏、具然轼,并加资。

5月20日[编辑]

○二十日。春到记比较。讲,幼学尹行根,表,进士李忠稙,并直赴殿试。教曰:“讲之次通幼学李中灿、白显震比较,五日次数过百,其工笃实可知,亦罕有之美事,并一体许赴殿试。”

○时原任大臣联箚领议政沈舜泽、判府事金弘集、左议政赵秉世、右议政郑范朝,请寝耤田亲刈之命。赐批勉从,仍命遣领议政摄刈。

5月21日[编辑]

○二十一日。设三日制于泮宫。表,幼学赵重穆、闵泳纯,并直赴殿试。

○命直赴赵重穆赐乐。

5月22日[编辑]

○二十二日。命直赴闵泳纯,特为赐乐。

5月23日[编辑]

○二十三日。北汉城堞修理时监董以下,施赏有差。经理使闵泳骏,加资。

○以郑基会为艺文馆提学。

5月24日[编辑]

○二十四日。教曰:“瑞葱台未毕试,明日待令。”又教曰:“饬已施矣,前壮卫使韩圭卨,特为分拣。”

5月25日[编辑]

○二十五日。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瑞葱台试射。仍命未毕试,令各其营试取,西营兵丁未毕试,亦令该营,使试取。

○教曰:“西营哨官六窠,自今为始,以哨长陞差窠,定式后状闻之意,下谕于该营使。”

○教曰:“扈卫大将差除时,军官来禀,有欠事体,自今以后,将官来告政院,兵房承旨承批颁传,令副将差出,亦依此例。大将、副将所佩符信,斟定古制,虎符传令牌造给,以为定式。”

○以李镐冕为吏曹参议。

○承政院启:“武臣之无得处义,前后申饬,不啻截严。命召传授,尤为严重,而亲军壮卫使韩圭卨,谓以情踪惶蹙。奉牌阙外,不为入来受符。揆以事体,万万骇然,所当重勘,何以为之。”教曰:“不即入来受符,师律所在,极为无严,记过待令。”寻命壮卫使韩圭卨,记过分拣,仍以前牌,严饬授符。

○督辨内务府事金声根疏略:“我东形胜之处,皆有保障之设置。臣之所居道内忠州地,有曰德周山城,介于鸟、竹两岭之间,诚为巩固,几千百年保障之重地也。但以岁月寝久,不能无颓废之忧。今不过因其旧而修其筑,则此与创始,大有异焉,而事半功倍矣。特垂鉴谅,将臣此疏,下庙堂裁处焉。”批曰:“此实仍旧之制,亦合固围之策。疏辞,令庙堂禀处。”

○副护军朴奎灿疏略:“向者所谓东学,国朝以来未有之怪变也。万千成群,举国绎骚,此教之斁伦乱常,有甚于佛、老也。臣愚以为吾道兴则异教无自而入,彼一种邪气,不期治而自止矣。先贤院祠,实仿太学,本为尊贤卫道讲学之所,而今十撤其九,士趋昧方,俗尚浇薄,俎豆之礼,揖让之风,不可得而复见矣。伏愿殿下下询该曹,博采公议,复建当建之院,而布告八方多士,兴起斯文。则虽愚夫愚妇,皆知诵法孔子,而咏歌圣泽矣。伏愿下臣此章,询于庙堂焉。”批曰:“国有学,家有塾,讲明斯道,何患无其所?而今此疏请,有非遽议矣。”

5月27日[编辑]

○二十七日。诣太庙、永宁殿,展谒。

5月28日[编辑]

○二十八日。右议政郑范朝陈疏辞职。批曰:“近日鼎席备具,予方委毗而有倚赖,稍可以纾宵旰忧勤矣。忽玆巽章之遽至,不觉瞠然讶然。不图以卿眷眷爱予之诚,而不念推车之义,乃欲卸担于如此艰棘之会,岂其分所当为而情所可忍哉?矧卿知无不言,随可献替,庶事得以就緖,颓纲有以振作,其所裨益者固多。而直前做去,不规燥湿之一段忠款,又可使风砺具僚矣。此予所以注意于卿者,尤有深切焉。不料今日,乃尔言辞也。望卿勿复退逊,益勉弼亮之责,以补予不逮焉。”

5月29日[编辑]

○二十九日。以闵泳骏为工曹判书。

○议政府启:“督辨内务府事金声根疏辞,令庙堂禀处事,命下矣。取见其疏本,则以为:‘湖西、忠州地德周山城,因旧修筑’为辞矣。险厄要冲之地,城池制置之举,备御可以增固,缓急可以有恃。而谨按东国《文献备考》,德周山城在南五十里,今废昭然具载矣。今此重臣之上章陈请,盖出于举颓废而图修缮,重关防而备阴雨,实是为国家经远之谟也。其令道臣与帅臣,烂加商确,自本道从便措划役费,涓日经始,务从巩固之意,分付何如?”允之。

六月[编辑]

6月2日[编辑]

○初二日。教曰:“直赴李忠稙,特为赐乐。”

○箕营上来将卒以下,施赏有差。

6月3日[编辑]

○初三日。教曰:“麟坪大君祀孙,将应榜矣,馀庆所推,喜幸曷已?新及第李载克唱名日,大君内外祠版,遣承旨致祭。”又教曰:“此两家科声,事甚奇喜。新及第洪思弼、吴长焕放榜日,忠正公、忠烈公祠版,遣地方官致祭。”

○右议政郑范朝再疏辞职。批曰:“日昨之批,已敷悉衷曲,无复馀蕴,卿其宜有谅会者。而又此巽牍之踵至,有若嘐嘐然必辞乃已者,左右究思,莫晓其归趣之何居。卿或曰‘目下艰虞之端,如百崇交㞃,众脉俱痿,欲试鍼砭,无可下手’,而仍欲退处傍视,则其在卿休戚之义,其不有惕尔自省者乎?夫以卿断断匪躬,予亦保其必无是理矣。予心缱绻,固不欲晷刻相舍,而卿非言去之时,予无听施之理,须勿更提,益殚笃棐,克究厥效。是所区区厚望焉。”

6月4日[编辑]

○初四日。行庭试文武科放榜。

○以新及第尹悳荣、李明稙为弘文馆副校理,洪思弼、金年圭为副修撰。并中批也。

6月5日[编辑]

○初五日。以权膺善为吏曹参判,新及第李秀龙、郑然时为弘文馆校理,副正字李范弘、新及第韩兴教为副校理,闵泳纯、许镒为修撰。秀龙以下,并中批也。

6月6日[编辑]

○初六日。御康宁殿,接见英国公使驱格讷。告归也。

6月8日[编辑]

○初八日。右议政郑范朝,三疏辞职。赐批勉副。

○以郑范朝为判中枢府事,韩章锡为判义禁府事。

6月9日[编辑]

○初九日。奉朝贺宋近洙疏略:

臣伏奉恩休,获遂至愿,替宣黄诰,又出旷典,拜命感泣,无以仰答。而区区寸衷,尤有毕生不忘之恨。臣于震邸,自辅养之任,以至师傅之衔,偏被圣简,无一不滥叨,而毫蔑裨益,不胜惭恧。每伏闻睿德夙就,令闻日彰,欣祝之私,自倍馀人。窃有少须曳之愿,庶几贱疾少间,或可进身于离讲之肆,一瞻天日之表矣。从玆以往,更无其期,遥望凤楼,未忍便诀,寤寐一念,此何人斯?惟愿殿下益懋圣学,益进圣德,以贻万亿年燕翼之谟焉。昔朱夫子,以择师傅辅皇储之说,告时君,而有曰:“天下之命系于太子,太子之善在于早谕教与选左右。左右正,则太子正;太子正,而天下定矣。”选左右,必取孝悌博闻有道术者,与之朝夕居处,未尝见一恶行,此三代所以有道之长。而近世则帝王教子之法,益疏略,未闻以仁孝礼义之习,至于容貌辞气、衣服器用,虽极奢侈,未尝有以裁之,寮属具员而无保傅之严,讲读备礼,而无规箴之益,朝夕所与出入居处者,不过宦官近习扫除趋走之流而已。夫以帝王之世当传付之统,上有祖宗垂创之艰,后有子孙长久之计,而所以辅养之疏略如此,此诚万世帝王所当鉴戒之至论也。伏惟,我殿下,以身之教、遇物之诲,至矣,而臣愚耿耿之衷,有不能自已。玆敢以平日所诵者,粗效涓埃之忱,乞赐采纳,不胜幸甚。臣窃伏见朝纸,所出书筵入对,只春桂坊上下番,而罕有师傅宾客登对之时,此则朱夫子所谓‘具员,而无保傅之严’也。继伏闻讲对之际,不过时刻之顷,而绝无敷衍讲讨之暇,此又朱夫子所谓‘备礼,而无箴规之益’也。固知天纵之姿,无待宫僚之益,而虽以大舜之圣德,犹有明目达聪之语。伏愿每于书筵之时,必使从容讲讨,反复敷陈,又或朝夕燕闲之中,频赐引对论说古今得失,民生疾苦,以广聪明,以养德性。此正程夫子所谓‘接贤士大夫之时,多于亲宦官宫妾之时’,于不休哉?为今日宫僚者,皆被隆渥,营宠旷绝,其所对扬报效,自当异于人。而顾臣芹曝之思,葵藿之悃,尤切于临去之日,伏乞勿以者废其言,千万攒祝。臣今纳官致事,何敢妄陈他语,而事系斯文,有不得泯默。若失此阶,则更无可言之日,故玆敢忘僭仰渎,恭俟采纳。故儒臣李箕洪,以名祖之孙,早有向里之工,又得亲炙于贤师之门,学问精专,操履笃确,立心制行,粹然一出于正。晩被旌招,终始辞逊,而义共休戚,随事献忠,尤眷眷于《春秋》之义,邪正之辨,望实俱隆,朝野倚重,而位不满德,又未蒙貤赠之恩,实为朝家闾典。伏乞特赠正卿,仍施节惠,以光斯文幸甚。故赠佐郞臣宋尚敏,师事臣先祖臣时烈及先正臣宋浚吉,学问之专,礼制之高,亟被师门之期许,同侪之推重,而不幸遭寅卯之祸。以上舍生,痛两师之诬,洞辨源委,条陈明白,为凶徒甘心,竟死桁杨。逮趋庚申更化,故相臣金锡胄,白其冤而有录用其子之命,文忠公臣闵鼎重,以其疏不可泯没,手加校勘而印行,隐卒之意,可谓无憾。而当日赠典,特出于一节之褒。故鲜能知其学问之实,士林莫不恸惜,至今未已,别以台职,特施加赠,以阐其学行,实为昭代盛典。伏乞察谅焉。因此而亦有所仰陈。近故幼学臣李世渊,即正简公选之嗣孙也;宋翊洙,即忠显公时荣臣时荣之后孙也。俱以古家裔蚤自擩染,不治举子之业,专意为己之学。白首穷居,饬躬劬经,见识既精,向甚高,乡党为之矜式,侪友为之幕向,而不求声誉,终于嵁岩,远近亲疏,久愈嗟惜。此等人,合有拔例优褒之举,以为为学者劝焉。顾今异说恣行,洪猛之忧,罔有止届,尤当崇奖儒术,俾有所观感焉。


批曰:“自卿退休,朝野为之缺然,而予心则壹是拳拳,所以厚望于卿者,未始有间于行藏出处。盖以卿蓍龟宿德,宜其有不忍更诀之思。而其必时陈嘉谟,补予不逮矣。今见来章,款款衷膈之言,丁宁反复,勖寡躬而勉睿学者,无非切于钺砭,可以置诸座右而存省矣。深庸感佩,且奖士类而褒遗逸,自是崇义理重儒术之一事。而今此所论,其学问行检,俱可以优异之貤赠之,请并特为许施,卿其谅之。”

6月10日[编辑]

○初十日。特除闵泳喆为承政院同副承旨。

○议政府启:“即见京畿监司李耕稙所报,则‘南阳,今既移属总制营,该邑所属仁川、富平、金浦、阳城等四邑旅帅队,正宜有主镇之所,系关军政,不敢擅便’为辞矣。此系军制,合有归属,南阳之代,以仁川府为定,请使之管辖何如?”允之。

○统理交涉通商事务衙门启:“即见釜山监理所报,则以为:‘日本商民,构设假家于绝影岛,故责其擅设,督令即撤。而所谓汽船会社,与日商,始约旋罢,以至于此’云矣。揆以边情,万万骇然。更令该监理,筑底查究,其拟约之为谁某,据实论报,以为从严惩勘之地,嗣后则各别禁断,俾无敢如前擅构。虽以该监理言之,不能操饬之失,在所难免,推考警责何如?”允之。

6月11日[编辑]

○十一日。教曰:“箕营兵丁,使该领官,仍领还下送。回粮,令亲军营,从优题给事,分付。”

6月12日[编辑]

○十二日。以金奎弘为工曹判书,李镐性为吏曹参议,闵泳喆为成均馆大司成,柳𪼩为司谏院大司谏,李升汉为庆尚左道兵马节度使。

○命前五卫将李周兢加嘉善。五子登科人,依法典加资也。

6月13日[编辑]

○十三日,御康宁殿,接见日本公使大石正己、海军中将伊东祐亨。归国也。

6月15日[编辑]

○十五日。以李敦夏为艺文馆提学,尹宇善为判义禁府事,李容稙为成均馆大司成。

○命行护军赵羲渊,机器局会办差下。

6月16日[编辑]

○十六日。内务府启:“即见忠清兵使李容复所报,则‘本营兵丁六百名,依前复设,而饷需衣资等各项用下及电局接济之方,更为措划’为辞矣。兵队复设之后,饩资等需,宜即磨炼,就总制营所管免税结钱中,限三十万两,课岁区划,令帅臣,酌量排比事,分付何如?”允之。

6月17日[编辑]

○十七日。以闵宗植为侍讲院兼辅德。

6月18日[编辑]

○十八日。诣真殿,行茶礼。王世子随诣,行礼。

6月19日[编辑]

○十九日。以李干夏为刑曹判书。

6月22日[编辑]

○二十二日。户曹启:“昨冬,因成均馆启下,该馆折受结,在于畿、湖、两南者,并还属本曹,升总出税矣。就中金浦郡所在七十结二十三负一束田与畓,年久浦落,指征无处,屡报不已。该郡所在成均馆结陞总出税与代划之节,姑为置之何如?”允之。

○统理交涉通商事务衙门启:“日前,接仁川港监理电报,则‘该署有本府官隶作闹之变’云。故即派臣衙门主事丁大英,使之前往查实以来矣。续接该监理牒报,以为:‘去十四日夜,该府史校兵民等数百名作党,至本署打破各厅,及署隶各家官隶之被打重伤者,至为十六名’云。而臣衙门所派主事回还所报与该监理牒辞,无异矣。交涉重地有此无前之变,揆以法纪,万万痛骇。该府作挐诸汉,令京畿监司,别定查官,穷核登闻,并施当律。该监理成岐运,变出不意,虽无所失,事体所在有难仍置,为先罢职何如?”允之。仍教曰:“此时此任,难付生乎?特为分拣,姑令戴罪举行。”

6月25日[编辑]

○二十五日。以金永悳为侍讲院辅德,尹斗炳为兼弼善,赵英熙为说书,朴昌緖为吏曹佐郞。

6月26日[编辑]

○二十六日。时原任大臣联箚领议政沈舜泽、判府事金弘集、左议政赵秉世、判府事郑范朝,请寝太庙秋享亲祭之命。赐批勉从。仍命遣大臣摄行,一依亲祭例磨炼。

6月27日[编辑]

○二十七日。统理交涉通商事务卫问启:“咸镜道庆源、庆兴地方有商务可查之事,本衙门主事李启弼,委派下送,使之查办何如?”允之。

○领议政沈舜泽陈疏乞递。批曰:“若谓予不知卿,则不可矣;若谓卿不谅予,则不可矣。前此之批,既无底蕴,亦当理会,又此巽牍之继至,良出意表。言归徒然,听愈邈如其不相孚者,有如是乎?往尝辞而辄许者,屡矣;挽而遂止者,屡矣。皆因时之宜,上下之间,俱非勉强。今时则初不合为辞,终有所必挽。遑汲之势,骚讹之形,苟非卿老成宿德,久于任而望隆平素,茂乃绩而信孚中外,则其将何以开济而镇服之乎?若卿慎节,自是暮境恒有之证,非有增损于一朝夕者也。卧阁论道,亦非甚妨调养,其勿更提,益懋笃棐之责。是所厚望焉。”

○以李瑗仪为庆尚左道兵马节度使,具然轼为忠清道水军节度使。

6月28日[编辑]

○二十八日。教曰:“崇正学,辟异端,惟我家相传之心法也。其所以劝儒术养元气,亶在乎尊师道。且东宫务敏于学,渐有将就,予庸嘉悦,慕圣之忱,尤切于此时。今秋释菜,当亲行矣。令仪曹,考例举行。”

○以沈相薰为吏曹判书。

6月29日[编辑]

○二十九日,给中和、原州等邑烧户及烂死人恤典。

○以金永哲为刑曹判书,白性基为庆尚左道兵马节度使,郑焕教为忠清道水军节度使。

6月30日[编辑]

○三十日。教曰:“霖雨连霔,诸处人户,必有颓压,分遣宣传官五部官,摘奸以来。”

○教曰:“宣荐法意,何等慎择,而挽近以来,淆杂之弊,非一非再,岂有如今番者乎?揆以举行,极为骇妄。行首宣传官李敏复,令兵判决棍,虽以吴顺泳言之,专事挟私,无难嗾嘱,极为痛骇。亦令决棍,以杜后弊。”

秋七月[编辑]

7月1日[编辑]

○初一日,辛巳。礼曹启:“来八月初八日,文庙释奠亲行后,亲临试士之节,当为磨炼,而有即日设行之例,亦有翌日设行之例。今番则何以为之?敢禀。”教曰:“翌日设行。处所,景武台为之。即日放榜,磨炼。”

7月2日[编辑]

○初二日。药院口启:“中宫殿,以署滞之候,有靡宁之节云。请入诊议剂。”不允。仍再启,不允。

7月3日[编辑]

○初三日。药院口启:“请入诊。”不允。仍再启,不允。

○以赵鼎九为吏曹参议。

○给黄州牧漂颓户恤典。

7月4日[编辑]

○初四日。时原任大臣联箚领议政沈舜泽、判府事金弘集、左议政赵秉世、判府事郑范朝,请寝太庙秋享日展谒省牲省器之命。赐批勉从。

7月6日[编辑]

○初六日。礼曹以“献陵、仁陵幸行,待秋更为择入事,命下矣。见今秋节已届,当为涓吉,而来九月十九日推择。”启。

7月7日[编辑]

○初七日。以申正熙为扈卫副将。

7月8日[编辑]

○初八日。以金声根为判义禁府事,赵秉稷为刑曹判书。

○特擢金思辙为刑曹参判,仍命陞差驻箚日本办理大臣。

7月10日[编辑]

○初十日。以张锡龙为司宪府大司宪,李命喆为司谏院大司谏。

○给汉城府颓压户恤典。

○统理交涉通商事务衙门启:“釜山港渔税,不可无检察之人,多大佥使朴淇琮,查检官差下,使之专管举行何如?”允之。

7月11日[编辑]

○十一日。命户曹判书朴定阳,重建所堂上加差下。

7月13日[编辑]

○十三日。诣宗庙、永宁殿,展谒。仍诣景慕宫,展拜。王世子随诣,行礼。秋谒也。

7月17日[编辑]

○十七日。以金定圭为吏曹参议。

7月18日[编辑]

○十八日。诣真殿,行茶礼。王世子随诣,行礼。

7月19日[编辑]

○十九日。内务府启:“中国已开口岸,分派商务委员,载在水陆贸易章程矣。今将先派上海委员,称以察理通商事务,以左副承旨成岐运差下何如?”允之。

○以金商悳为监理仁川港通商事务。

7月22日[编辑]

○二十二日。以徐相祖为司宪府大司宪,李教夏为司谏院大司谏,相祖寻递,以金完秀代之,教夏寻递,以金容元代之。

7月25日[编辑]

○二十五日。御康宁殿,接见各国公使。

○命时原任大臣、阁臣、宾客、奉朝贺、宗亲、宗正卿、内务府堂郞、外衙门堂上、六曹、两司长官二品以上承史、玉堂、春桂坊赐馔。以诞辰也。

7月26日[编辑]

○二十六日。以高永根为庆尚左道兵马节度使,尹锡仁为忠清道水军节度使。

7月28日[编辑]

○二十八日。都政,以金贞圭为司宪府大司宪,申炳休为司谏院大司谏,朴齐纯为吏曹参判,郑海仑为工曹判书,金炳稷为成均馆大司成,朴齐宽为冬至正使,李胄荣为副使,黄章渊为书状官,具锺书为庆尚左道兵马节度使,尹秉善为忠清道水军节度使。

7月29日[编辑]

○二十九日。教曰:“来八月二十八日,当诣绥陵展谒亲祭,健元陵、元陵展谒矣。”

八月[编辑]

8月1日[编辑]

○初一日,庚戌。御集玉斋,接见各国公使,仍赐馔。

○时原任大臣联箚领议政沈舜泽、判府事金弘集、左议政赵秉世、判府事郑范朝,请寝闷宫亲享之命。赐批勉从。教曰:“景慕宫秋享大祭遣大臣摄行,一依亲祭例磨炼。”

8月2日[编辑]

○初二日。教曰:“粤在宣庙癸巳十月初四日,还御庆运宫,回缀旒而奠磐泰,缅忆当时国势,恒切怆幸于中。亦我英祖大王,追感起义于是年月日,驾临此宫而受贺。厥有古事之可按,适当旧甲之载回,予小子感慕之忱,继述之义,尤不能自已。伊日当诣庆运宫,仍拜即祚堂矣。诸般仪节,令仪曹,考例磨炼。”

○以郑元夏为司宪府大司宪,赵秉翊为司谏院大司谏。

8月4日[编辑]

○初四日。以郑基会为艺文馆提学,李容稙为成均馆大司成。

8月5日[编辑]

○初五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日次儒生以制代讲。赋,生员赵性载、幼学安弼镐、进士洪显哲,并直赴殿试。

8月6日[编辑]

○初六日。斋宿于便殿。

○以赵鼎九为弘文馆副提学,闵亨植为奎章阁直提学,宋秉玉为侍讲院兼司书,闵泳喆为参议,交涉通商事务。

8月7日[编辑]

○初七日。诣文庙,展拜。省牲省器后,亲视肄仪于丕阐堂。王世子随诣,行礼。仍诣明伦堂经宿。引见时原任大臣。大司成率掌议以下诸儒生,同为入侍。教曰:“今此释奠之亲行,予意亶在乎崇正学辟异端而勉饬诸生也。”领议政沈舜泽曰:“释奠亲行,东宫亚祼,尊圣之圣意,至矣尽矣。至有勉饬斋儒,尤见兴学之盛化矣。”教曰:“粤在世宗朝、文宗朝,以世子随驾,而方在冲龄,未能亚祼。今此东宫之肇将亚祼,寔是国朝初行之盛礼也,前代罕有之旷典也。”又教曰:“尊圣崇学,即我家法。而遹追古事,今年又躬行释菜,东宫肇将亚祼,瞻慕之诚,嘉悦之心,尤切于今日,不可无示意之举。大司成特为加资,太学掌议,瓜近教官作窠拟入,四斋班首,问名初仕调用,其馀斋儒,各书册一件赐给矣。”又教曰:“都承旨宋秉瑞,大老之孙也。年前亲行释菜时,以太学掌议入参,而今番适带喉职而昵对,事亦甚奇,特为加资。”又教曰:“斋儒书册,当于再明日,景武台悬题前亲颁矣。”命泮长进前,教曰:“月课间为几次设行乎?”大司成李容稙曰:“今为九次矣。”教曰:“以兴学造士,屡有饬教矣,泮长体予至意,各别勉谕可也。”又教曰:“英祖朝,曾有御笔书下,以诲诸生之故事。故予亦谨遵此事,今下御笔‘正心诚意’四字”,仍命都承旨读奏,传下御笔于泮长。仍教曰:“持此御笔,以示诸生,使之常目在之。以知为学之要也。”又教曰:“东宫亦有睿笔。”书下‘读书志在圣贤’六字,使辅德金永悳读奏,命传于泮长,使之同为颁示。仍教曰:“圣贤用工,固莫先于正心诚意,而学者标准不高,则造诣不深,读书志在圣贤,允为学者希颜学孔之方也。”仍命书御制,使都承旨读奏。东宫令书睿制,使辅德读奏。教曰:“御制诗睿制诗入侍时原任大臣、承史、阁臣、玉堂、内务堂郞、春桂坊及诸儒生,一体赓进,以活字印,作帖颁赐诸臣矣。”又教曰:“儒者所行,无过于正心诚意,故书此以劝勉。非但太学,亦为晓饬于乡外好矣。”又教曰:“大学,首善之地,而实为四方之表准也。予方临芹宫,勉饬诸生,而未知乡外兴学之规,果能尽劝奖道率之责乎?自庙堂更为关,问其勤慢。”

8月8日[编辑]

○初八日。行文庙释奠祭。王世子行亚献礼。

○教曰:“躬将释菜,东宫亚祼,甚庸嘉悦。宜有志喜,终献官以下、春桂坊以下别单书入。释菜时举行事知守仆与、奠吏,并帖加,其馀守仆,令该曹,木布从厚题给。”又教曰:“明日斋儒颁册,势必窘急,以十五日退定。”

○文庙释奠祭时终献官以下、春桂坊以下,施赏有差。礼貌官闵泳奎、相礼金龟洙、大祝尹忠求、扈卫副将申正熙、别军职申性均,并加资。

○以李裕承为工曹判书,申献求为汉城府判尹,金龟洙为成均馆大司成。

8月9日[编辑]

○初九日。诣真殿,行茶礼。

○御景武台,王世子随诣侍座,行谒圣文武科。文取李龙泰等五人,武取吴大根等,仍行文武科放榜。

○礼曹启:“来十月初四日陈贺庆名,以宣祖大王回銮五回甲,请称号。”允之。又启:“来十月初四日进馔之节,有分日举行之筵教矣。何间推择乎?”教曰:“旬前择入。”又以“大殿进馔吉日,来十月初五日,王大妃殿同月初六日,中宫殿同月初八日,世子宫同月初十日,推择”启。

○以新及第金有济为弘文馆副修撰。中批也。仍命赐乐。

○命南行宣传官赵明镐、李秉殷,并赐第。

8月10日[编辑]

○初十日。电报总局启:“以电报通信,迅速为贵,而南此电线架设,今已六年之久,所立杆木,在在朽伤。今夏风雨,颠仆许多,时急边报与交涉通信,迟滞可闷。一新改立,不容少缓,故电杆木之预备,巡弁兵之充数屡已关饬于电路营邑矣。今当兴役,不可不先期点检,本局帮办姜元善、委员郑仑永,分派南北电路,这这摘奸以来何如?”允之。仍教曰:“不念电线之紧重,每归寻常看过,电规解弛,莫此为甚。今番摘奸时,如有未备电杆未充巡兵之该守令,这这摘发,草记论勘。”

8月11日[编辑]

○十一日。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馆学儒生应制。诗幼学柳炳勋、姜景熙、林皋鹤,并直赴殿试。

8月12日[编辑]

○十二日。教曰:“科规必严,考试必公,乃可以人才兴而士趋正。挽近科弊,有不可胜言。每经一番科举,辄失中外之望,其可曰国有法乎?举子之不务工课,惟以钻刺为事者,苟究其源,实由乎主试不严不公之责。而果使主试之臣如有一分向国之诚,其敢不精白对扬,而甘自陷于欺君之科乎?思之及此,宁欲无言。现今大比不远,姑未知究竟试取之如何,而如是别饬之后,视同文具,不思警惕,则是不可以人理臣分责之,追当入闻,律之以法,断不容贷。自庙堂,将此下教,别般严饬于各道主试道臣及京试官。”

○议政府启:“载宁之乱民聚党起闹矣,姑未悉缘何致此,而以道启观之,破碎衙舍,烧火文簿,殴打官属,至犯命吏则揆以法纲分义,不当只行道查。安岳郡守任大准,载宁郡按核使差下,使之不日驰往严核,区别登闻事,三悬铃行会。该倅罢黜之代,勿拘常格,各别择差,催促赴任何如?”允之。又启:“清风、黄涧,皆有民闹矣。以道启观之,清风之闹。由乎排敛,非经法也。藉曰迫于督责,无所控诉,遂至于致闹之境,而若其聚党破狱,擅放六囚,眼无国法,胡至此极?黄涧之闹,谓以吏逋之征于民,而其实则乃以行不得之事,胁勒官长者,是岂民习之敢为也?毋论此邑彼邑,不可但以道查已备,遽尔勘,律洪州牧使金绮秀,清风府、黄涧县按核使差下,使之不日驰往严核,区别登闻事,三悬铃行会。清风府使罢黜之代,勿拘常格,各别择差,催促赴任何如?”允之。

○以尹定求为吏曹参议,李容稙为成均馆大司成。冬至正使朴齐宽疏递,以李正鲁代之。

8月13日[编辑]

○十三日。议政府启:“即见京畿监司李耕稙状启誊报,则‘仁川府官属起闹,查核分等,令庙堂禀处’矣。迩来纪纲解弛,殆无所不有,而至于吏卒之撞破官署,厮打官隶而极矣。未始不由于近日西北诸邑民闹之迄无惩创,而肆然接踵,无所畏惮而然也。如是不戢,其可曰国有法乎?今此查启之以首吏首校,为巨魁,则罪著罔赦,极律何惜。而既曰不在乎犯分,合有参量之道,吏房李寅升,严刑三次,限己身岛配。中军李东锡,待讥捉查核,一体勘律,始发等诉之朴来薰,煽动众心之金在进,往来同恶之金基一,终始参涉之河衡吾等,并刑配,兵丁金应元等,严刑惩励放送事,分付道臣。以前府使成岐运言之,苟于平日,严束吏校,岂有是闹?不可无警,施以罢职之典。查启中该倅之不为论断,有违事体,道臣推考何如?”允之。

8月14日[编辑]

○十四日。设七夕制于泮宫。表,幼学沈理燮,直赴殿试。

○教曰:“恩彦君祀孙,令宗府,斯速择定以入。”

○内务府启:“即见全罗监司金文铉状启:‘本营兵队,以道内年壮身健者,抄出四百名,复设定额,不可无兵房以下诸窠。而系是官制,不敢擅便,请令内务府禀处’矣。军伍之乍设旋撤,绸缪之义,诚甚疏虞,而今既抄数定额,则宜有营号乃统率管辖矣。营号以‘亲军武南营’为称,依西南营外使例下批,兵房以下诸窠,并依状请差下,而至若文案,还涉不紧,置之何如?”允之。

○以李敦夏为艺文馆提学。

8月15日[编辑]

○十五日。诣真殿,行茶礼。

○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日次儒生殿讲。

○礼曹启:“谨稽誊录,则英庙朝癸巳庆运宫进馔时,因特教,宣祖大王内外裔与扈圣功臣孙癸亥年举义勋臣孙中二品以上人同参,而奉朝贺、时原任大臣,一体入参矣。今番则何以为之乎?”教曰:“依癸巳年例磨炼。”

○命太学掌议以下诸儒生颁册。

○以金永穆为司宪府大司宪,沈九泽为司谏院大司谏。

8月16日[编辑]

○十六日。行日次儒生殿讲比较于含元殿。

○命今番进馔,户曹主管举行,梨园肄习处所,以机器局为之。

○教曰:“西营兵丁四哨,使该营兵房代领上送事,下谕于西营使。”

8月17日[编辑]

○十七日。教曰:“义和君吉礼,当行于冬间,义和君夫人拣择事,分付该曹。”

○教曰:“电信设始,今既久矣,邮信亦不可不设。电邮合设,电报总局,改以电邮总局。”又教曰:“刑曹判书赵秉稷管理电邮事务,外务协办李容稙总办内递邮信事务,内务协办外务掌交堂上具礼会办外递邮信事务。”又教曰:“电邮总局管理以下,政官牌招,开政下批。以此定式。”

○以洪淳馨为黄海道观察使,金世基为开城府留守。

8月18日[编辑]

○十八日。教曰:“甲申十月二十日,后营使右捕将李凤九传教,勿施。”

○礼曹启:“义和君夫人拣择事,命下矣。处女单子,自某岁至某岁捧单,而京外一切定限,捧单上送事,请拨马行移。”教曰:“自丁丑生至庚辰生捧单,各别申饬,毋至欺隐。”又启:“自前拣择时,例为禁婚矣。依例自今日为始,请禁婚。”允之。

8月19日[编辑]

○十九日。召见式年监试初试一二所试官。一所李𨯶永、赵秉圣、尹乔荣,二所赵熙一、李泰容、闵象铉饬谕试事也。

○教曰:“国家养士,所以作育人材,而取用人才之法,科举是也。其阙系乎治忽污隆,莫此为重矣。迩来弊端寝痼,诈伪层生。为有司者,专以物色取之,未暇考其文艺之工拙,为举子者,槪以干谒得之,不自患其学业之荒嬉。规式隳坏,廉耻顿没,目犹昧丁,名乃占甲,何限穷经垂白之士,未免落魄飮墨之叹。每一榜出,哗议喧腾,夫岂徒场屋之间,缺然失望而已?群情之向背,实由于此,其可不兢惕哉。苟有一分为国之心,念到于设科之本意,则宜思其精白对扬之道矣,予又何多诰?令政院,以此申饬于一二所试官。”

○以李宪稙为议政府右参赞。

8月21日[编辑]

○二十一日。副护军李建昌疏略:

近闻两湖邪匪敢图猖獗,至有遣使兴兵之举,且惊且愤。伏见日前纶音,恳恻申复,舞羽之德,祝纲之仁,不胜钦仰万万。且以御史状启观之,以谕以饬,使彼有退散之意,可谓不辱君命。然以臣愚浅,观于前史,招安盗贼,虽为一时之权宜,而受抚而复畔者,其患尤不胜言,不可不戒也。抑臣闻之,民而有党,王法之所必诛,自周官已然。今或数百十民,相聚而为扰,必曰乱民,诛之乃已,况数万屯聚,监旗筑城之贼乎?闻近日外国,有所谓民党之称,此邪说所以无君,而害甚于洪水猛兽者也。岂意我礼义之邦,亦有民党之名耶?以其煽邪则谓之邪徒可也。以其称乱,则谓之乱党可也,何谓之民党乎?‘名不正则言不顺’,此之谓也。且既宣谕,圣旨有若曰:“皆我赤子”。噫,彼匪徒,乃敢称以‘愿达朝廷,获蒙明旨’,认为赤子,谨当退散。夫既蒙明旨,而又曰“愿蒙明旨”,既认赤子而又曰“愿认赤子”,此其要君罔上,侮弄朝廷,岂胜骨颤发指?而随闻胪启,虽体段之当然,何可无请讨之辞也?臣愚死罪,亦有因此冒陈者。大哉,王言。至严至重,亦不可以渠之有愿,而乃有播告之修也。况贪墨惩创,何时不然,而顾今有事之际,尤宜振肃刑政,以谢真个赤子无告被困者之心,但恐不宜以此慰抚乱逆,使之益骄也。夫圣王如天之仁,无故而杀一虫蚁,犹不忍,况民命至重,虽其陷于大戮,宁不哀矜而难慎?然时有缓急,事有先后,先教而后刑,治安之政也。先剿而后抚,戡乱之法也。不教而刑,近于暴,不剿而抚,近于弱,其不可则均矣。彼本凶邪漏网之徒,乃敢称以伸辨,肆然叫阍,即宜鞫核枭警,以重国体。而措置已不免有失,以至于今而极矣,然今尚未晩。圣谕既使擒纳其魁,果其即日擒纳,则犹可用胁从罔治之典。不然则是皆怙恶拒化之类,而非国家之赤子也,明矣。然以臣所料,必无擒纳之理,即令诸军进征,期于尽灭无遗,以存将坠之纲,以息方来之祸,决不容缓也。至于所谓其学,虽不知何学,而诪张符咒,傅会谶谚,直是一种妖邪,贱秽无识无伦之甚者耳。向来请斥诸疏,或以杨、墨比之,已不衬当,乃于问彼之语,有曰:“然则亦尧、舜、孔、孟之道乎?”彼乃答曰然。惜哉!此御史之驷不及舌也。设令匪徒,果即解散,其将公行而号于国中曰:“吾之学,朝廷之所不非也”,愚夫愚妇之无知者,又安辨其为正为邪为忠为逆哉?且臣闻之,使于四方,有安利国家,专之可也,制阃之任,亦然矣。今则电线之来去,动辄问议,日异之情形,必烦禀裁,此亦非所以临难制胜之术也。惟彼匪情状,转益叵测,忨愒时日,浸不可长,伏望下臣此章于庙堂,即决进剿之计焉。且京外亲兵,骄惰成习,见赏而不见罚,知恩而不知法,出阵在道,恣横必甚,而临战不用命者,亦必有之。夫伍长得诛其伍,什长得诛其什,有兵以来所通行,未有不如此而号为师律者也。愿令诸帅,专用一切之法,勿以小故而或贳,勿谓极法而难擅,俾有以一新精彩,咸致果毅焉。窃伏惟我殿下至仁至聪,有大有为之姿,而圣学高明,既已洞悉于古今治乱之要,即今方寸上工夫,尤宜加勉于一确字。夫确者,乾道也,四时行焉,百物成焉,固无一息之不运,而其所以致此者,确然而已。人主之所以治其身心,盖亦无所不用其极,而至于大本原大关系,必有一定不易之计。如学必以尧、舜为期,政必以祖宗为法,用人必以奖忠直为先,有难必以镇民心为本,此所谓不易之计也。其坚如金石,其重如山岳,其不动如北辰之居其所,其明白洞达,如日月之人皆可仰,易大传所云,夫干,确然示人易者也。伏惟垂省焉。臣昨年夏,猥以承旨召对,伏承圣谕,若曰:“当言而不言,非人臣之义也,然使其不能言者,亦由人主之不能包容也。”臣承聆感激,退即自语曰:“上既导之矣,犹泯默狐负,则此圣教所云,非人臣之义也。”第以职非言责,难于出位,趑趄至今,未尝一日敢忘于心,然其间可言者亦多矣。夫使今日朝廷,尚有古名硕其人,则无论他事,只工伶一款,宁可寥寥无规箴之进哉?见今宴礼既过,女伶想已罢遣,而臣犹为此后时之言者,欲望殿下惕然警励,深烛丰豫之或过,而无忘于矜细累大之戒也。钟鼓断然后,忠言进;倡优拙然后,武备修。虽战国之霸者,犹然,况今日臣庶之所期望乎?且凡不急之务,无益之用,皆宜一幷撙节。至于赏赉,尤不可不戒,有国之财用,虽有内帑外司之殊,其本皆出于民,宁可过取而滥费哉?无名之惠,既狃且竭,受之者亦不复知感,而惟不得与于其列者,幷与常廪而旷阙,睊睊不可胜闻。是费恩而沽怨也。况军旅之事,有功可赏,则将无以加于平时,如其不及,则何以慰将士之心乎?大凡人主无私财,故无私惠;无私好,故无私臣。一有不均不公,国受其病而民必不安。朱子之告宋孝宗曰:“内损经费之入,外纳羡馀之献,使天下万事之弊,由此而出,可不监乎?”夫以殿下则哲之明,久于其道,大小臣僚,本末长短,无所不烛,而往往蔑效而犹试,已败而复用,毕竟至于收拾不得之境,有识窃叹,莫省何以?就以近事言之,岭臬之除物情尤哗,臣虽未知其人何以得此声,而值此艰虞,决不可以咈舆论而轻方面,则审矣。且夫六镇之民,尝逃矣,择遣守令,则逃者复还;济州、咸兴之民,尝扰矣,择遣察理使监司,则扰者复安。此皆一转移间事耳。以此验之,于为政乎,何有?为今矫救之术,要亦无高论异谋,不过错枉举直,使斯民悦服而已。噫,言路之壅塞,莫近日若。谋身者称以识时,忧国者目以好事,气节摧沮,风俗污卑,有君无臣,莫之胥匡。自昔以来,未有若是而能康乂无事也。太阳赫然,则䗖𬟽莫敢呈形,元气或虚,则瘯𤼠皆能为患。臣故以为今玆之乱,不足忧,而所以至此者,可忧也。可忧而又无所惩毖,则虽有善谋,末如之何矣。惟愿殿下奋发圣志,随事猛省,昧爽丕显,以厉群工,日接辅弼论思之臣,讲究安民荡寇之方。尤于上项所陈节财用择藩郡等事,留神采纳,以为目下之先务,则民国幸甚。


批曰:“尔言,未知其可也。”

○前司谏权凤熙疏略:“顾今国家,饥馑荐臻,生灵涂炭,蓄积荡竭,纪纲解弛,异教横行。譬如大鼎煎水,里沸而边熯,老木伤蠹,中虚而壳立,将见鼎终破而木将颠,可不惧哉?谨陈愚见。典圣学,以祈永命;积诚心,以求贤才;择守令,以安民生;躬节俭,以纾财用;立纪纲,以纾民志;选将材,以明军令;卫正道,以辟邪说。有人于此,以百亩田十间屋,受于其父祖,而为子孙者,俭食节用,尚恐或坠其先业。况我殿下,以五百年宗社、三千里疆土,嗣先王艰大之业,则其恒存寅畏之圣心,当何如哉?又况圣姿之聪明,足能奋发至治,而今日国势之缀旒若是者,何也?诚缘圣心,不能大公,而辅翼不得其人。”昔伊尹告太甲曰:“惟天无亲,克敬惟亲,民罔常怀,怀于有仁,鬼神无常享,享于克诚,天位艰哉。”我殿下若如太甲,一朝悔悟,克敬克仁克诚,则何忧乎天之不亲、民之不怀、鬼神之不享乎?批曰:“省疏具悉。”

○前正言安孝济疏略:“昔在宣祖龙蛇之乱后,天将谓有关王显灵阴佑之事,始建东南二庙。盖关王之贞忠大节,炳若日星,我列圣朝建香祝,载在中祀。寔崇象褒旌之义,非专为祈禳而设也。我殿下增建北庙,亦一体盛意也,奈之何近年以来,俗尚讹漓,巫觋成风,以堂堂俎豆之所,视若诅咒祈祷之地?乃者有一种怪鬼,阴挟狐蛊,假称圣帝之女,自作北庙主人,以妖谲荒诞不经之说,诳惑中外,滥称君号,敢窃荣宠。又广引士大夫嗜利无耻者,曰弟曰子,而煽相呴嘘,睢盱眩乱,以作威福,往往守宰牧伯,多出其手。噫!其渎亵神灵,臭秽庙宇,孰甚于此?况今国家无大故天灾之变,亦无成成汤之亢旱祈祷之事,何为而数也?外若丛祠隍宇,佛坛巫铃,殆无虚日,动费巨万,宫门之内,斋戒禁忌,有若作佛事者然,何哉?瞽师巫祝,由是而横行;僧尼妖道,由是而纵藉;舆台倡优,由是而喧豗;府库财用,由是而窘绌;官房铨注,由是而淆杂;宫禁,由是而不肃;刑赏,由是而不明;生民,由是而困瘁;朝政,由是而委溃。究其源委,则皆祷祀之为祟也。呜呼,好淫祀渎神以求福,而反获戾者,乱亡之道也,虽闾阎间稍解事理者,尚不为此辈之所惑,况以殿下之聪明而尚不之觉乎?”

○正言张炳翊疏陈时弊。批曰:“尔言太荒杂矣。”

○持平宋廷燮疏略:“今日急务,亶在乎修政教,炼兵士,择守令,斥诽谤。伏愿先务内修而自强。则柔远能迩,可期尽善。”仍请权凤熙、安孝济,亟令王府拿核,以定国法。批曰:“所陈当留念,而前衔疏果狂妄矣。”

○持平李载荣疏请安孝济严鞫正刑。批曰:“尔之论前衔疏,果出于舆愤而然乎?”

○持平严复渊疏,陈择守令、刷吏连、惩奸慝三条,仍讨安孝济。批曰:“所陈当留念,而前衔疏,当有处分矣。”

○正言金万济疏略:“前司谏权凤熙,冒昧投疏,设弊多端。至于‘三公尸位,六卿素餐’等语,归之宸听不明,朝著无人。且以太甲悔悟之说,诬辱诟骂,无所不为。如此凶悖之类,依律拿鞫,恐合事宜也。且以张炳翊言之,渠敢投疏,太至无严。至于泮宫月课之说,乃是列圣朝培养之泽,士君子兴起之效,而隐然指斥,谓以不如停止。如此师门之贼,亟施王章可也。且以宣抚使鱼允中言之,位在卿月,身带使星,顷当匪类之啸聚、退安之策,不可一日少缓者,而焉敢以行乐于岌嶫之时乎?行至全州、南固山城,携妓张乐,留连跌宕,且至临陂,省墓,作弊闾里,而为雪棘置罪人李道宰之宿嫌,酷刑滥杖,枉杀二人,王章所在拿问严勘,恐合当律也。且以前正言安孝济言之,少无顾忌,语不择发,乃敢以祈祷等事,岂为无严无惮之说哉?指斥圣躬,侮弄神明,矧且乱亡二字,固非人臣之发诸口,而言之至此。呈疏之日,承旨朴始淳从中旋力,即欲捧疏之际,恩谅遽降,自归退疏。探其根由,则噫彼两人,居在同邻,情契密合,必有根柢之盘着,肠肚之贯串而然。伏乞拿问施律。”批曰:“当有斟酌处分矣。”

8月22日[编辑]

○二十二日。教曰:“狂悖之说,无非谤讪。外虽言事,内实挟杂。今此台言洊发,亦不可但诿之愚昧没觉,而一向曲恕,前司谏权凤熙,施以黑山岛安置之典,前正言安孝济,施以楸子岛安置之典。”

○院议启右副承旨宋炼亿、同副承旨尹达荣,请亟寝权凤熙、安孝济岛置之命。批曰:“愚昧没觉,不足深究,即为颁布。”

○两司联箚大司宪金永穆、大司谏沈九泽、执义孔在范、司谏王济肯、掌令金炳翕姜濬永、持平李载荣、严复渊、献纳李裕宰、正言金万济、金商翰,请权凤熙、安孝济,亟令王府拿核。批曰:“今此台论,果出于大同之见乎?”

○玉堂联箚副应教吕圭亨、校理李容弼、李明稙、副校理尹相澈、李炳观、修撰赵范九、副修撰李范翊、宋廷燮、正字吴衡根、赵英熙,请权凤熙、安孝济拿核。批曰:“不足深究,所以有斟量处分矣。”

8月23日[编辑]

○二十三日。知事金永寿疏略:“即伏见副护军臣李建昌之疏,则臣之偾错,于是著矣。其疏曰:‘大哉,王言。至严至重,恐不可以渠之有愿,乃为播告之修。况贪墨惩创,恐不宜以此慰抚乱,逆使之益骄也’,又曰:‘时有缓急,事有先后,先教后刑,治安之政也。先剿后抚,戡难之法也。不教乃刑,近于暴,不剿而抚,近于弱,其不可,则均矣’,又曰:‘圣谕既使擒纳其魁,而以臣所料,必无擒纳之理,进征尽灭,决不可复缓也。’以其疏辞而观之,臣之下笔措辞,不审不慎,竟归不可而不宜。虽不必屑屑卞明,而臣怀悚惶恧,无地自容。”批曰:“言之既未必然,又何足深辨?卿不必如是为引矣。”

○教曰:“朝家命令,未始不斟酌事宜者。而乃敢持议于后者,其于事体道理,果何如也?此不可无警,副护军李建昌,施以远窜之典。”金吾以“宝城郡定配所”启。

○两司再箚。批曰:“今此处分,非无斟量,而齐发之论,亦不可遏。黑山岛安置罪人权凤熙,楸子岛安置罪人安孝济,并加施园篱之典。”

○玉堂再箚。批曰:“愈见大同之论,又当有处分矣。”

8月24日[编辑]

○二十四日。时原任大臣联箚领议政沈舜泽、判府事金弘集、领敦宁金炳始、左议政赵秉世、判府事郑范朝,请权凤熙、安孝济,亟施当律。批曰:“盖其所言者,要不出于狂妄焉贸昧焉。夫何于渠可诛,卿等乃有此烦请乎?今此处分,予亦有所斟量而然,卿等老成之见,宜有以谅会者矣。”

○议政府启:“即见锺城府按核使严柱汉誊报,则前府使尹秉宽,令王府拿问定罪,癸未以后滥征之该守令,并捧现告拿问,极其疏略。该按核使,请施以谴罢之典。”允之。又启:“即见成川府按核使金寅植启本,则‘作闹乱民,查核分等,请令庙堂禀处’矣。令道臣,严核登闻,前前府使李承纯,请施以刊削之典。”允之。

○教曰:“连见台论之峻严,可知舆愤之愈沸。黑山岛围篱安置罪人权凤熙、楸子岛围篱安置罪人安孝济,并仍施加棘之典,当日发配。”

8月25日[编辑]

○二十五日。以赵鼎九为奎章阁直提学。

○议政府启:“即见忠清监司赵秉镐查报,则‘宣抚使之金正叔叔侄推捕也,一未行查,径先处断,竟使两金,一场并命,未免滥刑’云矣。宰臣之违越国法,尤当责备,宣抚使鱼允中,施以定配之典何如?”允之。金吾以“延日县定配所”启。

○各道儒生金岐文等上疏,请皇庙春秋享,仍旧使士林主鬯及诸贤院宇复设。批曰:“自有朝家处分。尔等退修学业。”

8月26日[编辑]

○二十六日。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九日制。

○命前同知吴元默加资宪。四子一孙登科人,依法典加资也。

○教曰:“今番提饬,不啻申复,则为有司者,宜倍小心精白对扬,分义也,道理也。及其榜出之后,物议哗然,非但物色以取之,循私蔑公,略无顾忌。苟有一分严畏之心,岂至于是?骇叹之极,宁欲无言。式年监试初试二所罢榜,诸试官,并施以岛配之典。”

○正言金万济疏略:“臣伏读权凤熙、安孝济岛配安置,成命之下,不胜惶懔。噫,彼两罪人疏中句语,负犯极大,何至轻勘?以权凤熙言之,三公六卿,归之以尸位素餐,诽讪朝廷,且以太甲悔悟之说,指斥圣躬,奚止岛配安置之典也?又以安孝济言之,渠以大逆罪人骥泳之族,含怨在中,包藏祸心。不顾事体,任意投疏,以尊崇之关庙,归之于丛祠荒坛,侮弄神明,继之以‘祷祀求福,反获戾者乱,亡云’云之说,诬辱诟骂,无所不至。且宫阙莫严之地,渠以虚无佛事等说,甚至有凶悖,于此一款,罪难贷于覆载之间,亟正邦刑,恐合当律也。至于鱼允中,甲申乱四凶中泳孝之父尸兄尸,渠皆自当治之,今番宣抚公行之路,又以棘置罪人李道宰之宿嫌,滥杀二人。若非护逆之心,何至藉公而酬其私嫌乎?此是邦刑之急先者,而姑未蒙处分,惶悚莫甚于此也。又以张炳翊言之,泮宫月课,即养士之王政也,而敢言请罢,此不免师门之贼也。又以朴始淳言之,与安孝济居在同邻,情契密合,相为治疏,从中设力,岂无台论乎?上项乱类,不可以愚昧没觉,容之恕之云云?”批曰:“又何如是支烦乎?”

○教曰:“今此台言洊发,有不可仍置者。前承旨朴始淳、前正言张炳翊,并施以远窜之典。”金吾以“朴始淳,洪原县,张炳翊,宁边府定配”启。

○御集玉斋,接见日本公使大鸟圭介。献国书也。

8月27日[编辑]

○二十七日。御含元殿,亲押绥陵亲祭健元陵、显陵、穆陵、徽陵、崇陵、懿陵、惠陵、元陵、景陵摄行祭祝。

○御集玉斋,接见奥国使臣洛蕊特毕格勒ᄲᅦ카。献国书也。

○教曰:“义和君吉礼时,出阁一体为之,器皿等节,考例举行事,分付该曹。”又教曰:“处子收单日限已过,尚不来纳。揆以事礼,极为骇然。当该京兆堂上,从重推考,今二十九日内,一一收纳事,更为申饬。”

○以金明圭为司宪府大司宪,金鹤洙为吏曹参判。

○统理交涉通商事务衙门以“与奥国使臣洛蕊特毕格勒,将批准条约互换”启。

8月28日[编辑]

○二十八日。诣绥陵,亲祭。王世子随诣,行亚献礼,仍诣健元陵、穆陵、元陵,展谒。王世子随诣,行礼。

○召见京畿监司李耕稙。询瘼。

○绥陵亲祭时终献官以下、健元陵、穆陵、元陵陵官以下、陪从春桂坊以下,施赏有差。礼房承旨金鹤镇、大祝南周元、礼貌官宋道淳、相礼宋锺奎,并加资。

○教曰:“会酌、东宫再会酌仪节,一依今春养老宴时例,磨炼。命妇及户曹、厨院、梨园、堂郞致词及先后唱乐章,令内阁制进。”

○以宋秉瑞为工曹判书,宋锺奎为成均馆大司成。

○义禁府以“监试初试二所试官赵熙一薪智岛,李泰容智岛,闵象铉荏子岛定配所”启。

8月29日[编辑]

○二十九日。礼曹启:“今此义和君夫人拣择单子捧入日字,京中则已过定限,而只人一张输送者,事未前有,极涉未安。汉城府当该堂上,为先推考,使之更加严饬,各部不日捧单,连续入启之地何如?”允之。

○给通川郡漂颜户渰死人恤典。

8月30日[编辑]

○三十日。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馆学儒生应制。试官行礼毕,教曰:“前后饬教,何等截严?而每每试取时,不无淆杂之弊,骇叹之极,宁欲无言。今番试取时,若有自下作奸,该读券官,施以严谴之典,宜倍于日前,监试试官司谒辈,若有试券弄奸之弊,断不要贷,施以枭警之律矣。”读券官韩章锡奏曰:“今此叠呈之现发,士习极为骇然。该儒生请付秋曹,照律严处何如?”允之。

○召见回还驻津督理李冕相。

○议政府启:“即见按抚使闵种默所报,则‘茂山府致死华人聂万兴命案一事,该府使与中国委员,同为检验。而我民正犯朴宜涉、干犯崔仑芳、全于吉勘律一款,特为参商,趁速结案’为辞矣。挽近边禁荡然,我民彼人,互相逾界,斗哄劫掠,无所不至。至有此杀越之变,岂胜惊叹?两国官员,既已会同查究,情迹尽露,招供俱确,首犯干犯,令按抚使,区别,施以当律后,备细照会,亦将此由,令槐院撰咨以送何如?”允之。

○内务部启:“即见平安监司闵丙奭状启,则‘我国人韩成真潜越彼地,杀戮华人王小西,我国人金芢淑、崔𩫾头,杀戮华人杨宽。而崔犯在逃,韩、金两犯,因盛京礼部咨文押来,故严核牢囚,以待朝家处分’云矣。越境戕杀,经检服情韩成真、金芢淑。令湾尹,大会军民,枭首警众,在逃崔哥,严加诇捕,期用当律,令槐院撰送咨文何如?”允之。

○教曰:“行己本自麤悖,发言亦多荒杂,听闻甚骇,不可仍置。副司果吕圭亨,施以岛配之典。”金吾以“金甲岛定配所”启

九月[编辑]

9月2日[编辑]

○初二日。时原任大臣联箚领议政沈舜泽、判府事金弘集、领敦宁金炳始、左议政赵秉世、判府事郑范朝,请寝献陵、仁陵幸行之命。赐批免从。仍命幸行更待下教。

9月3日[编辑]

○初三日。御隆武堂,王世子侍座,行西营兵丁演操。

9月4日[编辑]

○初四日。教曰:“今十一日,当诣毓祥宫、延祜宫、宣禧宫展拜,仍诣景祐宫展拜。十五日,当诣北关王庙展拜,仍御三仙坪,行瑞葱台矣。”

9月5日[编辑]

○初五日。教曰:“予之宵旰勤孜,憧憧一念,惟是民事。而夏秋以来,风雨频仍,年谷失稔之报,在在入闻,收获之时,已有艰食之虑。言念及此,锦玉何安?来头接济之策,不可不豫先讲究。自庙堂会议户惠饷堂与内外衙门堂上,烂商方略,即速禀处。”

9月6日[编辑]

○初六日。教曰:“来十月初四日庆运宫动驾时,当陪奉王大妃殿矣。中宫殿动驾与嫔宫随诣之节,同为磨炼。”

○箕营上来将卒,施赏有差。仍命该兵房领率还下送,回粮,令亲军营从优题给事,分付。

○以金晩植为议政府左参赞,郑基会为工曹判书,李容稙为成均馆大司成。

○刑曹启:“因读券官韩章锡筵奏,叠呈儒生,照法严处事,命下矣。洪驲燮,咸悦县充军,即为押送;李范锡,待押到举行何如?”允之。

9月7日[编辑]

○初七日。议政府启:“即见咸镜监司徐正淳状启,则以为‘亲骑卫等闻按抚营都试没技之复设,赍郁齐诉矣。既无頉役之示意,又无技艺之激劝,其在边备,疏虞莫甚。自今秋都试为始,各技没技之闲良,特许直赴殿试,出身加资,以副军情。事系科制,请令庙堂禀处’矣。亲骑卫之没技试取,载在《大典》。而近因科弊之到极,至有勿施之新式矣。朝家之于关北,视他道特异,虽有销刻之嫌,宜念奖劝之方。况今按抚营没技复设之后,亦不宜异同,依道臣所请,自今秋为始,没技闲良之直赴殿试,出身之加资,一体复设,而精白试取,毋敢如前淆杂事,分付何如?”又启:“即见南兵使李容翊状启,则以为‘亲骑卫都试各技没技,依按抚营例,复旧施行,新演兵丁,亦依别炮卫例,分为左右别,每年都试优等各一人,直赴殿试事,系干恩典,请令庙堂禀处’矣。依状请,都试没技一体复设。至于新演兵丁,都试优等,其在奖砺激劝之政,帅臣所请,不为无据。每年都试,左右别优等各一人,直赴殿试,特为许施,著式试取。若或有冒名虚录,如前滥杂之弊,则反非所以固边圉、慰武士之道,从当随现论警,请以此申饬。”并允之。

○内务府启:“即见按抚使闵种默状启,则以为‘别炮卫二百名并新抄,限三百名演艺之地,不可无干务之人,兵房以下诸窠,合为磨炼。而事系军制,请令内务府禀处’矣。弓马之乡,新抄、炮卫演艺练队,果系急务,而劝董责成,宜先择人。兵房以下诸窠,依他营已行之例,自该营,望报兵曹而启下,以责来效事,分付何如?”允之。

9月8日[编辑]

○初八日。内务府启:“即见按抚使闵种默状启,则以为‘本营别炮卫二百名并新抄,限三百名筹饷,宜先措办,而他无变通。道内各邑所纳焰硝代钱,昨今两年条,限几年特为划下事,请令内务府禀处’矣。军额渐多,饷需亦添,苟无另样措处,实难及时支放。依状请,道内各邑焰硝代钱壬辰、癸巳两年条,并为划付,以为筹饷何如?”允之。

○海沿总制营启:“大阜岛处在海口要冲之地,年前特设独镇,而移属臣营之后,姑无管辖之官,防守极为疏忽,民情亦甚拂郁。故新设兵丁一百名、武士一百名,姑使臣营领官操炼,而尚无官制之称,终欠弹压之方矣。特设水师别将一窠,臣营领官中一名自辟兼带,望送兵曹下批,以边地履历施行,瓜限以二十四朔为定,印信造给,以为久任责成恐好。且本岛既全责军务,则诸般为弊之端,不可不矫革矣。该岛司仆寺所纳贸盐三十三石收纳时,该寺情费,年加岁增,至为百馀石之多。故细究其源,则该寺还租三百三十石取耗者也。此若拔本,则可以无弊。本岛所在马匹,往在甲申,移送京各营时,疏忽移作,两岛所在马匹,时值隆冬,未得同时分送。故每年以三孶一息例,依前报于该寺,马未蕃息,而徒拥虚簿。又以其有马也,故海艾、前椒、三丁等物,依旧例输纳该寺,自多为弊。上项两条,俱为本岛难支之痼瘼。还租段,依年前已施之例,三百三十石,每石价钱二两五钱,拔本还纳;两岛案在马五十九匹,依遗失马代钱例,每匹价钱十两收纳该寺后,永革牧场,则海艾、前椒、三丁等名目,自归勿论。而至于本岛所收赋税,米不过十石零,太未满二石矣。特为付之军需,则在宣惠、户曹,不啻九牛一毛,在本岛,足可补用。而诸条变通,俱于增固海防、专责军务之道,恐合便宜,请令庙堂禀处。”允之。

9月9日[编辑]

○初九日。药院口启:“中宫殿以痰滞之祟,有靡宁之节云。亟许入诊议剂。”批曰:“今已向复,而汤剂当自内议定,卿等不必入侍矣。”

○以李干夏为刑曹判书。

9月10日[编辑]

○初十日。药院口启,请入诊,再启。并赐批不允。

9月11日[编辑]

○十一日。诣毓祥宫、延祜宫、宣禧宫、景祐宫,展拜。王世子随诣,行礼。

9月13日[编辑]

○十三日。教曰:“再明日动驾,更待下教。”

○诣真殿,行茶礼。王世子随诣,行礼。礼毕,引见时原任大臣领议政沈舜泽、判府事金弘集、左议政赵秉世、右议政郑范朝。舜泽问候,讫。教曰:“第二室御真系癸巳图写,今当再回甲,欲令卿等入瞻也。”舜泽等承命入瞻,降复位。舜泽曰:“再明日动驾,才闻有退行之命。见今霜降已届,晨夕过冷,此际郊外移跸,镇日触冒,有非节宣之宜矣。瑞葱台试取,近例多行于后苑,更下处分恐好。”教曰:“当更思处之也。”又教曰:“庆运宫动驾,寔由继述之义,贺仪后不可无设科,亦不可逾年。而若于十月行会,则士子无以深冬来往,亦当遵圣祖故事,以除初试庭试,设行日字,以十月念间,豫为择入事,分付。武科亦除初试为之,一体分付可也。昔年此科设行时,亦设永义科,此因永柔、义州皆驻跸之地故也。”

○进馔时进爵宰臣蒙点:义和君堈、判府事金弘集、领敦宁金炳始、左议政赵秉世、判府事郑范朝、完平君李昇应、进馔所堂上郑基会、朴定阳、闵泳达。继照堂进馔时,亦同。

9月14日[编辑]

○十四日。礼曹以“今此宣祖大王回銮五回甲庆科庭试,依英庙朝癸巳年例,除初试,即日放榜,以十月十八日推择”启。

9月15日[编辑]

○十五日。教曰:“庆运宫将行贺仪,而永念默佑,弥切景仰,有倍于他年。今十九日北关王庙,当亲行奠酌礼矣;东庙、南庙,遣将臣摄行,奠酌礼祭文,当亲撰以下矣。”又教曰:“瑞葱台,今二十一日,景武台为之。”

○以尹容善为艺文馆提学。

9月16日[编辑]

○十六日。召见驻箚日本办理大臣金思辙,复命也。

9月17日[编辑]

○十七日。以尹相澈为侍讲院文学。

9月18日[编辑]

○十八日。以金福汉为侍讲院司书。

○户曹以“各司各种己丑元贡内,除当年用下,馀数米一万二千六百三十二石三斗三升零。辛卯条一万四千七十六石十三斗一升零,分道磨炼,别单书入”启。

9月19日[编辑]

○十九日。诣北关王庙,行奠酌礼。王世子随诣,行礼。礼毕,领议政沈舜泽曰:“向日奉有特教,会议臣府后,亲军营接济之方,已为草记蒙允,又使外署,照会于各国公馆,而尚未究竟,禀覆此迟矣。至于我国操束,有不容玩愒,内而申饬于左右捕厅,外而行会于各道道臣,恐好。”允之。

○北关王庙奠酌礼时赞礼以下,施赏有差。礼房承旨金完秀、大祝宋秉玉、礼貌官金永悳、相礼尹相澈,加资。

○以李承五为礼曹判书,宋秉玉为成均馆大司成,金年圭为侍讲院文学,金有济为兼司书。

9月20日[编辑]

○二十日。行义和君夫人初拣择。教曰:“进士金思濬、副司果徐相肃、都事洪祐纯、幼学金商五、幼学徐相凤、幼学徐廷大女子,禁婚。”

9月21日[编辑]

○二十一日。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瑞葱台。

○教曰:“南行别军职李熙珉、申庆均,并赐第。”又教曰:“瑞葱台未毕试,再明日待令。”

9月22日[编辑]

○二十二日。诣真殿,行茶礼。王世子随诣,行礼。礼毕,时原任大臣进前问候。教曰:“防谷事,间果申饬乎?”领议政沈舜泽曰:“各道间有关饬,而各馆照会后,尚无究竟矣。”教曰:“防谷,前期一朔为之,亦载章程云。然则十月以后,始可防禁,得不稍晩乎?不如早图也。”判府事金弘集曰:“前期一个月知照,果载章程,今虽时晩,而明春解冰后,将有实效矣。”教曰:“来月进馔,即遵癸巳故事者也。宗亲府亦当有进馔,而若另为磨炼,则事甚张大。政府进馔时,合设举行为宜,以此分付礼曹也。”

○以闵泳达为礼曹判书。

○命瑞葱台未毕试,待下教。

9月23日[编辑]

○二十三日。命平安监司闵丙奭仍任。因政府启请也。

9月24日[编辑]

○二十四日。诣勤政殿,行太庙冬享大祭受誓戒。王世子随诣,行礼。

○以尹𪼭为司宪府大司宪,李贞稙为司谏院大司谏。

9月25日[编辑]

○二十五日。接见日本公使大鸟圭介、美国公使安连、俄国公使德密特드매트레부스키、英国总领务谨顺월킨손

9月26日[编辑]

○二十六日。行义和君夫人再拣择。教曰:“都事金思濬女子、都事洪祐纯女子、幼学金商五女子,禁婚。前日禁婚处女,再拣择未及处女,并许婚。”

9月27日[编辑]

○二十七日。教曰:“义和君吉礼时,永平君为主婚。”

○以韩章锡为判义禁府事,尹相澈为成均馆大司成。

9月28日[编辑]

○二十八日。教曰:“义和君吉礼厅事目,一依延龄君吉礼时例为之。”

9月29日[编辑]

○二十九日。教曰:“今番内外进馔时,文之亚卿以上、荫之佐贰二品以上、武之亚将以上,一体入参事,分付。”

○以金有济为吏曹佐郞,洪在勋为忠清道水军节度使。

冬十月[编辑]

10月1日[编辑]

○初一日。己酉。药院口启:“太庙亲享,已有成命,而见今冷雨连霔,此时触昌劳动,有非节宣之方,请亟寝成命。”批曰:“当摄行矣。”仍教曰:“太庙冬享大祭,遣大臣摄行,一依亲祭例磨炼。”

○时原任大臣联箚领议政沈舜泽、判府事金弘集、领敦宁金炳始、左议政赵秉世、判府事郑范朝,请寝太庙冬享亲祭之命。批曰:“卿等之苦恳如此,虽不得已勉从,情理则甚缺然矣。”

○教曰:“今此设科,亦当遵古事也。义州、永柔儒武之应试,书头与单子,各书邑号事,分付。”

○承政院启:“庆尚监司李容直,向以假都事替行状启事,请推矣。即见到院状启,则一向假都事替行。事体所在,诚极未安,该道臣从重推考何如?”允之。仍教曰:“向既饬谕,又此替启,是何事体?独不念藩寄之重乎?即速视务事,自政院回谕。”

○海沿总制营启:“顷因内务府启下节目,前统御营所管各官房免税结,移付臣营,以补军需矣。南阳及旧安山免赋税外实结,以忠清道各邑所在免税结中换划,以便取剩需用何如?”允之。

10月2日[编辑]

○初二日。诣宗庙、永宁殿,展谒,王世子随诣,行礼。

○教曰:“适当是年,追念往昔,予小子弥切感慕之忱。今初四日,穆陵,遣大臣摄行酌献礼。祭文,当亲制矣。”

○礼曹启:“今十月初四日庆运宫动驾时,各殿宫陈贺,仍于即祚堂行礼事,命下。而王大妃殿动驾之命,既已还寝,则王大妃殿陈贺之节,以何处举行乎?”教曰:“还宫后,勤政殿为之。”

○督办内务府事闵应植疏略:“臣于总制重寄,冒昧承膺,已有月矣。第伏念养兵,必先筹饷。故孔子曰:‘足食足兵,食不足而能养兵者,未之有也。’在前设营之初,不可无军需之原定。故训局之三手米,沁都之炮粮米,皆因新设而创置者。则今玆本营之设,又况特纡圣算,其绸缪经远之谟,视他营尤别矣。向自庙堂,就炮粮情费中,略有划付于臣营者,而名目既涉苟且,接济终多艰窘。以臣愚见,其出于民则一也。无宁加排五升,为原定饷谷以作全营饩料之资。所谓情杂费各色旧纳新捧,一切勿论,以少蠲民敛,则于民为万一之惠,于营为永远之谟。而事关财赋,不可擅便,伏乞询及庙堂,划一施行。”批曰:“疏辞,令庙堂禀处。”

10月3日[编辑]

○初三日。以金完秀为司宪府大司宪,南学熙为司谏院大司谏。

10月4日[编辑]

○初四日。诣庆运宫、即阼堂,展拜。中宫殿同为动驾,王世子、世子嫔宫随诣,行礼。仍受贺,中宫殿受贺,颁赦。教文若曰:“兴感是岁,追先烈而扬休,率由旧章,举晟礼而饰庆。颁十行诰,广八方恩。窃惟穆陵重恢,迺在昭阳。十月,临御月山故第,同乎草昧之经纶,复见汉官盛仪。猗欤,树立之宏远。釐耿命而巩泰磐之势,于前有光,敷文德而诒丰芑之谋,启后以正。自历代帝王以后,未有盛焉,至今日国家之存,伊谁赐也?昔英庙追感于旧纪,而缛仪肇举于是宫。奉先之孝思祗伸,亶由玆岁之复届,起义之懿典始备,实是列朝之未遑。卿士庶民,同抃鳌而献祝,政府六部,奉寿爵而效诚,式䜩以敖,岂直一时识喜?播告用亶,其永万世有辞。肆小子嗣大历无疆于旧甲,回中兴太岁。先君思以勖岂容虚过我家礼?亦宜厥有古事,按玉历而抚运。其年则六十甲五周,稽宝鉴而宣纶,是典也三百载再有。况今相臣援彝之奏,若昔旧宫称兕之仪?顾惟平日素规,纵难丰豫之遽议,监于先王成宪,讵缓比观之斯图,廼以继述之诚。遂行告布之礼,恭瞻堂宇,那禁怆昔之微忱?嘉与臣民,亟修绍先之晟举,庙社之明禋既荐,邦礼告虔,殿宫之康爵并称,天休昭受,相与庆于是月是日,载扬涣音。又遍告于在野在朝,遂沛解泽,荡垢涤瑕,咸与维新,敷惠推仁,自今伊始,自本月四日昧爽以前,杂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戏,懿彝式蹈,景运丕开,永孚于休,苍穹降以,遐福遍为尔德,黎民同我太平。故玆教示,想宜知悉。”艺文提学尹容善制礼毕,时原任大臣问候。教曰:“是年是日,行是礼于是宫,冞增感慕矣。此堂即龙湾回銮时所御之堂。其后十六年,仍为听政于此。而间架如是狭窄,有土阶三等之意,故今亦仍旧修理矣。”领议政沈舜泽曰:“圣教,诚然矣。”教曰:“宣祖大王、懿仁王后,终始临御是宫,奉读肃庙御制板上诗,可以推知矣。仁穆大妃,仍为十馀年临御,故仁庙改玉时,即阼在此堂。而永昌大君、贞明公主,皆诞生于此宫矣。”判府事金弘集曰:“壁上奉揭即阼堂悬板,是英庙御笔乎?”教曰:“然矣。肃庙朝尝四临此堂,英庙朝凡八临,而癸巳年则再临矣。”

○教曰:“今日即阼堂,虽设交椅,予心有所未安,颁教时,则以平座磨炼。”又教曰:“是日是宫,尤有增感之怀。永昌大君祠版,遣承旨致祭,祀孙问名,初仕调用,贞明公主内外祠版,遣护军洪承穆致祭,祀孙六品职,调用。”又教曰:“抚念畴昔,尤有旷感之怀。潘城府院君内外祠版,遣承旨致祭,祀孙问名初仕调用,延兴府院君内外祠版,遣承旨致祭,祀孙开城留守金世基,特为加资。”又教曰:“是日行是礼于是宫,遹追之义,兴感之怀,弥切于中,而殿宫偕临,亦盛举也。宜有广惠示意,随驾随舆军兵,尝亲临试射放。大贞洞七十以上耆民,令京兆抄启,亦当赐米矣。”

○召见左议政赵秉世于即阼堂。穆陵摄行酌献礼后,复命也。

○礼曹启:“今十月十八日,宣祖大王回銮五回甲庆科庭试文科及即日文武放榜时节目,当为磨炼处所,以何处举行乎?”教曰:“景武台亲临磨炼。”

10月5日[编辑]

○初五日。诣勤政殿,受外进馔九爵。王世子进致词。第一爵,王世子;第二爵,领议政沈舜泽;第三爵,义和君堈;第四爵,判府事金弘集;第五爵,领敦宁金炳始;第六爵,左议政赵秉世;第七爵,判府事郑范朝;第八爵,完平君李昇应;第九爵,知中枢府事金永寿。礼毕,舜泽等进前问候,教曰:“昨日庆运宫行礼,即由于继述之义,而今日之举,虽因卿等之请,不得已勉许,而至此张大,予甚愧焉。”舜泽曰:“此乃圣祖已行之礼,而今日仪节从简,亦不为张大矣。”教曰:“昨下御制睿制,谨次昔年原韵者也。时原任大臣、六曹诸堂、宗亲府、敦宁府、忠勋府、承旨、春桂坊、阁臣、两司长官、玉堂、翰林注书,并为赓进。当令内阁、春坊,各为刊印颁给矣。”又教曰:“扈圣功臣举义功臣子孙最沈滞者,采访后禀处,虽费多日,到底详探可也。”

○教曰:“才行缛礼,缅昔增感。故相尹斗寿祀孙,令铨曹问名。不拘年纪,初仕调用。掌令柳道纬,闻是故相柳成龙之孙,而今适参班,亦可喜。特授弘文馆副校理。癸巳扈圣功臣及癸亥举义功臣,虽不可一一举拟,其效忠卓节之宜有示意者,令庙堂,商酌禀处。”

10月6日[编辑]

○初六日。行内进馔。

○议政府启:“海沿总制使闵应植上疏批旨,令庙堂禀处事,命下矣。营制既创,饷谷方备,既援前训局之三手、今沁都之炮粮已行之例,而有此疏请,岂容他论?自今癸巳年为始,炮粮一斗外,五升米之加排,情杂费之勿论,并依所请,特许施行何如?”允之。

10月7日[编辑]

○初七日。行各殿宫内进馔。

10月8日[编辑]

○初八日。汉城府以“谨依下教,大贞洞七十以上耆民,令该部,搜访报来录入”启。

10月10日[编辑]

○初十日。陈贺时各差备以下、内外进馔时户曹堂郞、厨院都提调、梨园、尚衣提调以下、坐堂受贺时各差备及陪从春桂坊以下,施赏有差。礼房承旨金文济、宣教官赵衡夏、司饔提调闵泳韶、副提调尹容善、礼貌官徐公淳朴箕阳,相礼金福汉,并加资。

○教曰:“会酌,退定于十六日;再会酌,十九日为之。”

○以“赵东冕为议政府右参赞,李承纯为刑曹判书,金福汉为成均馆大司成,李鼎稙为侍讲院司书。”

10月11日[编辑]

○十一日。召见黄海道观察使洪淳馨。辞阶也。

○穆陵酌献礼时献官以下,施赏有差。

○议政府启:“即见忠清监司赵秉镐状启,则‘道内社还壬辰所捧,癸巳半留米,并清州文义还谷合一万八千七百九十五石零内,一万一千六百四十四石零,分给二千八百八十八石零各邑镇浦赈资用下,其馀四千二百六十二石零,发卖作钱。而赈资用下与发卖米,依已例,每石以叶钱三两,立本矣。才分代钱,旋责本色,其在民情,亦所当念。赈资米,即留库中用下,初非取耗之谷,上项立本米,限明秋停退事,请令庙堂禀处’矣。派钱未几,收籴在即,念其民情,特许停退何如?”允之。又启:“即见忠清监司赵秉镐驿弊报牒,则‘本道京试官之到成欢驿,轿丁下隶,赶上政堂,突入内衙,䌸蹴衙奴,举措骇怪。讨索钱合为八百馀两。全罗道京试官之轿丁雇价,责征于所到驿站,每站叶钱各为一百二十馀两。皆是司宪府书吏之作头惹闹,法外侵虐,分付法司,严绳还征’为辞矣。邮衙下公卫,邮官亦朝廷之官耳,以公行随率,何敢犯分凌侮?而不料法从衔命之地,有此轿费剥驿之举,况又宪吏带隶,不能操束,以致无前之变怪,其可曰不知乎?有骇听闻,万万慨叹。忠清道京试官李舜夏、全罗道京试官李炳城,并施谴削之典,两试官带去之司宪府书吏,与下隶轿丁,令秋曹,照法严绳。其滥索钱,一一征捧,下送该道监营,使之还给驿民,伊日赶上突入首倡之汉,严刑定配事,分付何如?”允之。

10月12日[编辑]

○十二日。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馆学儒生应制。赋,幼学尹启洙、金镇永、金在悳,并直赴殿试。

○应制试取入侍时,宣惠堂上闵泳骏奏曰:“肃庙朝癸巳北汉山城制置后,仍置平仓于彰义门外,储谷募民者,以京城密迩之地,有山谷荒僻之虑。畿甸十一邑大同米,该守令领民自纳,而自本厅,用旧苗苗新,以为缓急需用之备者。而今自总制营,以南阳及旧安山免赋税外实结以忠清道各邑所在免税结中换用事,有所草记而蒙允矣。安山即自纳之邑也,今以免税结没划,则捧赋见缩,势所必至。当初设仓,事体自别,此邑所划免税结,若令移划于自纳以外之邑,则本厅有储蓄之依旧,该营无取剩之掣碍,甚合事宜。以此变通何如?”允之。

○以李载纯为礼曹判书,赵东冕为议政府左参赞,闵泳达为右参赞,李敦夏为判义禁府事。

10月14日[编辑]

○十四日。御隆武堂,王世子侍座,大贞洞耆民,赐米。

○设秋到记于勤政殿。讲,幼学吴年根,制述,进士申应善,并直赴殿试。

○教曰:“直赴申应善,特为赐乐。”

○海沿总制营启:“臣营凡务,方将筹办。佐僚,不可不择差。而镇抚营佐僚,不宜叠设,并为改差,依内务府启下节目,军司马文案,仿他营例,以文荫备望,越送铨曹何如?”允之。

10月15日[编辑]

○十五日。宗亲府启:“今此义和君嘉礼时,使者一员,例自本府拟望,而现今君衔,时无二品,何以为之乎?”教曰:“宗正卿中拟望。”

○教曰:“自今为始,巡逻统壮总三营,轮回举行事,分付。”

○议政府启:“即见忠清兵使李容复所报,则‘本营兵丁复设以后,一心习艺,无敢懈怠,择其炼熟,合有褒赏,都试时一体许赴,限几人试艺’为辞矣。兵艺渐娴,缓急可恃,苟非赏褒,曷由兴劝?依所报许赴都试,拔其优等修启事,分付何如?”允之。

○以尹容善为工曹判书兼弘文馆提学,郑基会为艺文馆提学,姜𧄽为吏曹参判,赵东润为参议,李容稙为成均馆大司成,金思辙为协办内务府事。

10月17日[编辑]

○十七日。教曰:“削科人郑润,特为复科,付之今番庭试榜末。”又教曰:“直赴沈理燮,特为赐乐。”

10月18日[编辑]

○十八日。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庆科庭试文武科。文取李锺翊等十人,武取李锡范等,仍行放榜。

○引见时原任大臣宗正卿。领议政沈舜泽曰:“春坊之典书官,专为《东宫日录》与《书筵日记》之昭检纂修。而书役极为浩繁,员额未免苟简,增设二窠,试艺启下。而书册典守,亦不可无另干之人,令本院差定,称以掌书官,以为举行,恐好。”允之。又曰:“李提督宗孙,得参此科,事甚稀异,武科新及第李晳焕,参上宣传官加设单付何如?”允之。

○以李𨯶永为义和君嘉礼时使者,申应善为弘文馆副修撰。应善,中批也。

10月19日[编辑]

○十九日。以李锺浃为弘文馆副校理。中批也。

○内务府启:“即见忠清兵使李容复所报,则‘本营兵丁六百名饩料,今既划下。而以此排朔,则各项用下之不足姑舍,每名朔料,无过三十两矣。在前统御营时,每名四十两,犹云些略,未免朝聚暮散之叹,而又减十两,则军心解弛,恐有名实不副之虑。饷需衣资及各项用下,更为磨炼’为辞矣。今于复设之后,减其曾前之料,则军心之赍菀,安得不然?目下事势,实难加划,兵额姑先以四百名为定,使之排给事,分付何如?”允之。

10月20日[编辑]

○二十日。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馆学儒生应制。

○教曰:“义和君夫人,定于参奉金思濬女子,三拣择诣阙处女二人,并许婚。”

○封孺人金氏为延原郡夫人。

○礼曹启:“义和君嘉礼亲迎吉日,以今月晦前择入事,命下矣。令日官推择,则今月二十九日为吉云。以此日定行何如?”允之。

10月21日[编辑]

○二十一日。行义和君夫人纳采礼,使者宗正御李𨯶永具采书函传于参奉金思濬家

○领议政沈舜泽上疏辞职。批曰:“予于卿,相须为理,不啻若方涉而籍舟楫。其不可相舍者,有如是,则非徒予望卿者厚也,亦谓卿不忍言去于此时矣。忽见巽章之来,不觉讶然失图。夫卿断断忠款,惟一心公国,直前做去,曾不有间于夷险。此尤子拳拳于卿者也,卿亦鞫瘁久矣,予岂不居恒念到?而目下艰虞之形,日棘一日,果非老成蓍龟同寅共贞,则其将何以开济而镇服之乎?卿虽欲辞,不可得矣。更勿以此为提,益究弥纶之策,是所望焉。”

10月23日[编辑]

○二十三日。教曰:“恩彦君祀孙李完镕,勿拘年纪,今日政初仕拟入。”

10月24日[编辑]

○二十四日。命王子师傅相见礼时讲学厅,以协善堂举行,所讲册,以《孟子》为之。因宗亲府启禀也。

10月25日[编辑]

○二十五日。亲军营启:“各道各邑之本营所纳米钱木,已多愆滞。前后关督,不啻一再,而自各该邑,一事漫漶,终无毕刷之日,致此军需之许多艰绌,是岂一任其忨愒者乎?各邑壬辰条则月当才过,必有已发送未考尺,姑宜参恕。至于年久愆纳中最多数邑,不可无警,当该守令,令道帅臣,随其当纳年条,区别查核后,并为先罢黜,令该府拿问勘处。其馀未考尺各邑,亦令该道臣,一一别般严督,限此岁前毕勘,如过此限,一体论勘登闻事,星火知委何如?”允之。

○义禁府启:“黄海道载宁郡按核使任大准查启内,载宁郡守闵泳宪溺职之责,在所难免,令攸司禀处事,启下矣。闵泳宪,前因道启,方在待待命拿囚中,待就囚添问目捧供何如?”允之。

○以李干夏为议政府左参赞,李裕寅为汉城府判尹,朴定阳为判义禁府事,南廷哲为司宪府大司宪,郑元夏为司谏院大司谏。

○教曰:“外务督办差代间,协办金鹤镇署理。”

10月26日[编辑]

○二十六日。京畿监司李耕稙启:“西陵幸行时,高阳境内士庶及妇女赐米,即当举行,而该郡储置米,既入详代尽用,亦无他公谷挪用,以何谷举行?请令庙堂禀处。”教曰:“既无储置米云,依杨州例,户惠厅米,分半划送,从速颁米。”

○配罪人孟天炎于安岳郡。以试券语多荒杂事,自左捕厅承传教,移送秋曹,照律也。

10月27日[编辑]

○二十七日。两司合启大司宪南廷晳、掌令柳道纬、献纳申应善、正言李范弘,请权凤熙、安孝济,并拿鞫得情,快正典刑。批曰:“已有处分,勿烦。”

10月28日[编辑]

○二十八日。次对。教曰:“各道报灾,未知何如,而年分磨勘,亦目下急务也。”领议政沈舜泽曰:“各道年分,姑未齐到,而岭南请赈之启,至今矣。”左议政赵秉世曰:“岭南年分状启,姑未见之,而请赈之启,已到矣。臣于向日,以设赈事,有所仰达,而至荏苒,尚无区划,切为民情甚闷矣。”教曰:“沿海邑甚急,湖南、湖西,亦然矣。”舜泽曰:“公谷公钱,将划付然后,可以济活几万饥民,而国无蓄积,万万忧闷矣。”教曰:“即为电报岭营,社还石数几许,先为探来也。”舜泽曰:“近日民邑百弊,皆由于纪纲之坏弛。夫胥吏幻弄,有守宰察禁,守宰冒犯,有按使察禁,而按道之臣,惟以揜匿为主,乱民作闹而不即启闻,墨倅横暴而亦无刺举,都置民国事于相忘之域矣。诸弊中惟是。各该邑上纳,即京各司之支调,而违限愆纳者,未有甚于近年。苟究其所以,则民间之准捧者,辄为守宰之挪贷犯用,而使任吏替当,竟未免逋薮之归,其何以趁限上纳乎?此不可一任其骫法而苟度时月也。以此行关各该道臣,计其各邑程里,除其往来日字而关到之五十日内,如不考尺,支有愆滞,则当该守令,先罢后拿。此后则每年终,自巡营列录各司上纳过限未考尺,以报臣府,而该守令论罪之意,一体严饬何如?”教曰:“虽有定限之饬,又无过限之责,便归文具,别般措饬,可也。守宰贪墨全不顾忌,将以法从事矣。”秉世曰:“惩贪之圣教,臣已屡承,而未闻惩创之举,非惟未有惩创。反縻好爵,有何畏惮乎?伏愿十分留念焉。”舜泽曰:“臣才以上纳愆滞事,有仰奏者矣。京各司之近日上纳情费,员役辈任意讨索,年增岁加,或相倍蓰于原纳,是岂曰堂郞,全然不知乎?外邑色吏,一经上纳,无不荡产而犯逋,故设有欲趁期上纳之邑,而未尝不由是而超趄愆滞矣。臣尝以情费减省事,筵奏蒙允,屡度申饬于各该衙门。而乍行旋弛,乃反视前尤甚,苟使员役辈,顾畏国法,则岂至若是其无忌惮乎?自今各该邑上纳情费之近年增加者,一并勿施。如是申饬之后,又复恣意滥捧,则该员役,随现刑配,该堂郞从重论警之意,更为严饬何如?”教曰:“此在纪纲之严立,依所奏申明定式可也。”舜泽曰:“驿站者,传命重地也。诸凡公行之把马率丁,自有分数,而迩来百瘼层生,莫可支保。向因锦伯所报,该道与全罗道京试官。胥隶轿丁之横索作拿,已有所论警矣。原其弊端,固非一二,马位田畓之弊,最为甚焉。此自朝家划给,以为驿丁辈居业供役者,而近日殆无立锥之地。盖绿豪强之家,称以先赌,便即横夺,奸猾之徒,媒以财利,仍作已物,驿丁既无以资生。又困于讨索,若其勒把与食费轿贳之许多侵虐,去而愈甚。所在各驿,萧然荡析,马空人散,将至于无驿乃已。请令各该驿官马位田畓私占者,即报于各该监营,使之这这还征推给。上项诸弊,严饬禁断,如或有如前侵讨之习,则驿报于该营,营报于政府,以为别般惩戢事,自臣府严明关饬于各驿及各该道臣何如?”教曰:“以公田而为私占,宁有此事?而邮官与道臣,都不察饬乎?即令一一查栉归正,馀外贻弊之端,随即论启事严饬可也。”舜泽曰:“即见察理使李奎远所报,则枚举灵岩郡守移牒:‘楸子岛本在灵岩地方,而移属济州,则因巡营关文,成均馆折受免税田畓该岛所在五十八结九十五负五束,还属户曹,升总出税。同结税米,依计板准数输送。而岛在海中,土瘠无畓,居民渔采资活,故当初结税磨炼时,每结代钱,定式上纳,已为屡百年之久。无畓之米,实难办备’为辞矣。海岛邈远,土地硗瘠,免税定式,为屡百年,今日居民之所未尝纳米,而今但以正供所重,猝加督责者,殊非朝家顾恤岛民之意。依所请特为如前许代,而楸子岛田税结五十八结九十五负五束,每结代钱二十两,自癸巳为始,使之准数上纳事,分付何如?”允之。又曰:“赠判书李兢来,赠参判许烨,四子一孙皆登科,而依五子例赠职,即典式攸载也。令该曹,考例如赠何如?”允之。又曰:“故侍直宋锺濂,即先正臣宋浚吉九世孙也。服习诗礼,充养完粹,林樊讲道,素履弥固,胄筵陈奏,谠言尽忠,蔚然为士林之标准。如此卓异之人,依儒贤貤赠,厥有可援之例,特赠都宪祭酒,以示崇奖,实有光于昭代风励之政。”允之。

○给高城郡漂颓户渰死人恤典。

10月29日[编辑]

○二十九日。行义和君堈嘉礼。

10月30日[编辑]

○三十日。御干清宫,受义和君夫人朝见礼。

○命湖西、海西、岭南各邑军布木,特许代捧。因各该道臣以绵歉状请,政府覆启。而但岭南,以假都事替启,该道臣,施以推考之典。

○教曰:“义和君嘉礼时主婚使者及嘉礼厅堂上以下,并书启。”

十一月[编辑]

11月1日[编辑]

○初一日,乙卯。议政府启:“即见按抚使闵种默所报,则‘本营新制练队演艺之地,不可无干务察任,兵房一员,领官二员,哨官二员,军司马一员,文案一员磨炼,而兵房以中军兼带’为辞矣。队军创设,炼技方张,宜有管检之员,并依报辞许施,而其中军司马文案,姑为置之何如?”允之。

○以闵泳焕为刑曹判书。

○亲军营启:“本营所纳黄海兵营浦税钱壬辰、癸巳纳二十四万二千五百四十两,过当愆纳,迨此军需之艰匮,不可一任其玩愒。兵使赵存禹,为先罢黜,上纳愆滞委折,令道臣,请查核登闻。”允之。

○以申奭熙为黄海道兵马节度使。

11月2日[编辑]

○初二日。召见冬至三使臣。正使李正鲁、副使李胄荣、书状官黄章渊辞陛也。

○教曰:“顷见道启,峤南歉荒之状,槪领略矣。亢旱乖风,损稼甚多,非曰全省皆然,若其被灾偏酷处,果能无颠连沟壑之患乎?言念及此,丙枕何安?赈救近止之民命,有不容少缓,而邻道既无可以取便移粟。就本道别备社还谷中,限一万石,上纳钱中限十万两,特为划下,以补赈需。亦另饬道臣守宰,精实抄饥,酌量均俵,无或有一民仳离之叹。以体予拳拳忧恤之意事,令庙堂措辞行会。”

○永柔、义州儒生金锺憙等疏略:“永柔、义州,即往在壬癸年,宣庙朝驻銮之所,而逮夫英庙朝,追忆故事,特设‘永义科’,永柔、义州,各选一人,乃旷古罕有之盛典也。伏惟我殿下恭述英庙朝设科,设此广庆之试,而尤其蹈舞自得者,惟此二州矣。至若榜出,永柔冒呈李龙鹤、义州冒呈车允植,欺罔聪明,罪难容贷。今二十日应制,又施以示意之典,至于大小初试,专为外举所夺,永柔金俊起一人,只参赏格。粤在癸巳设科,亦有此弊,而永柔郑征最,以本县人,当日受牌,义州刘沛龙,因外举削科。伏愿殿下式遵旧章,俾杜后弊焉。”批曰:“闻极痛骇,当有处分矣。”

○教曰:“今番设科,示意于西邑儒生,即率由覃庆之意。而噫,彼士习,有此冒占,痛惋之极,宁欲无言。原榜中李龙鹤、车允植为先削科,仍令秋曹,捉囚严核。”又教曰:“永、义两邑儒生之试取于今番科,意非徒然,而不幸冒占而见削,殊无遹遵旧制之意。其令关西道伯,设科,两邑儒生试券,收取上送,日字令礼曹择送。”

11月3日[编辑]

○初三日。兵曹启:“新除授黄海兵使申奭熙,以其母年八十三岁,法不当远离,呈状乞递矣。边帅之亲年七十五岁以上者,许递其任,载在夆典,改差何如?”教曰:“将老,赴任。”

11月5日[编辑]

○初五日。御宝贤堂,接见美国公使安连、德国领事랜스돌푸。

○以李干夏为刑曹判书,徐相雨为工曹判书,李淳翼为判义禁府事,南廷顺为弘文馆提学。

○议政府启:“即见黄涧县按核使金绮秀启本,则‘乱民起闹,查核分等,请令庙堂禀处’矣。聚党焉胁民而从之,举状焉胁官而施之,况又烧毁人家,致骚一邑者,即暋不畏法之化外乱氓耳。今此核启之区别,深体九重钦恤之义,而苟论其所犯情迹,亦不可寻常勘断而止。状头之朴星五、指使之朴东钦,并严刑三次岛配,朴基善、张汉弼、李应文,俱有紧犯,皆在逃躱,令各镇营,刻期讥诇,待捉得查核登闻,按核使既离其所,并令该道道臣举行。其馀朴春宅以下十囚,亦令道臣,分轻重酌勘后登闻。黄涧前县监闵泳厚,核使既请令攸司禀处,令王府拿问处之何如?”允之。

○左议政赵秉世陈疏辞职。批曰:“向筵面谕,罄无馀蕴,予所眷毗于卿,有非寻常,则卿所忠爱于予,宜亦恳拳。上下交孚,惟若符契,将谓久其任而责其效,以纾予宵旰忧勤之念矣。忽玆巽章之来,瞠乎讶然莫省,何为而遽有此言也?民志靡定,而骚讹胥兴;国计转绌,而牵补昧方。此时而尤注意于卿者,政为卿坚确之守可以砥柱于颓倒,廉介之操可以检押于薄末。绅笏俨如,不见运动,而赖以维持者,实多。此非予一人言也,朝野之望,有不可孤,卿虽欲辞乌可得乎?勿复以此为提,偕我元辅,益懋匡弼,是所厚望焉。”

11月6日[编辑]

○初六日。教曰:时囚罪人尹秉宽、洪时衡、金永迪、沈仁泽,并具格南间囚。

○以尹宇善为判义禁府事。

○因金吾囚单,教曰:“才有处分于诸赃吏,而锺城前倅,多行不法,驯致闹端,道启既有论列,边境亦多贻羞,尤极痛惋。而参以查启,不无斟量,尹秉宽,令该府严刑一次,远恶岛安置,勿拣赦典。赃律本严,有犯勿赦。其在分忧之地,不能体予爱恤元元之意,乃有此贪饕,哀我生灵,颠连沟壑。思之及此,岂胜痛叹?近日民之起闹,在在可骇,其犯分蔑法,固难容贷,究其所以致此者,必由于虐厉之政,而但罪其民,不治其官,何可谓平允之政乎?前府使洪时衡、金永迪、沈仁泽,金吾堂上开坐通衢,百官序立,严刑一次,远恶岛围篱安置,勿拣赦典。”

11月7日[编辑]

○初七日。两湖宣抚使鱼允中状启:“前忠清监司赵秉式贪虐情节,槪行查探,具成册上送,其罪状,请令庙堂禀处”事。教曰:“此启胪列,非但犯赃之伙数亦多,处事之乖当,令庙堂禀处。”

○义禁府以“谨依传教,洪时衡、金永迪、沈仁泽等拿致,通衢百官序立,各严刑一次讯杖第三十度后,洪时衡灵光荏子岛,金永迪罗州牧智岛,沈仁泽康津县古今岛,并围篱安置,尹秉宽移囚西间,严刑一次后,扶安县猬岛安置。”启。

11月8日[编辑]

○初八日。以李昇应为判义禁府事,李镐性为吏曹参议。

11月9日[编辑]

○初九日。召见出品美国博览会大员郑敬源。复命也。教曰:“美国物色之壮观何如?”敬源曰:“甚殷盛矣。”教曰:“几国来会乎?”敬源曰:“来会者四十七国。日本有大员,而中国无大员,惟商民受廛矣。”教曰:“我国亦造一屋乎?”敬源曰:“博物总院中,用我制建屋,烧瓦覆之矣。”教曰:“得几米突乎?”敬源曰:“未详其为几米突,而以本国间架论之,可谓六七间矣。”教曰:“见我国物品,以为何如?”敬源曰:“各国人初见我物,故观者萃杂,看守者无暇应对。故用纸片书物名及所用等语,贴于物上,以代酬应矣。”教曰:“最好何物耶?”敬源曰:“布疋、帘席、螺壳、笼欌、绣屏等物,皆为各国人所爱赏,至有赏牌云,而文迹姑未成,故未及详知矣。来时见博物总务官则乐工赏牌及物品赏牌,待其造成,追后付送于美国公馆安连云矣。”教曰:“出品物价,以美金为几何?”敬源曰:“一千一百四十馀元矣。”教曰:“所馀物品,付之博物院乎?”敬源曰:“分送于各处博物院及各处学校,而不足为人赏玩者,将还纳政府矣。”

11月10日[编辑]

○初十日。礼曹启:“今此永、义两邑儒生试取时,道臣主试,既有成命矣。依在前道科时例,御题令本曹郞厅,前期䝴传何如?”允之。

11月11日[编辑]

○十一日。礼曹启:“今此永、义两邑儒生设科时,试券收取上送事,命下。而在前道科时,自本道试取五人,科次上送,御前坼封矣。今番则何以为之?”教曰:“依此为之。”

11月13日[编辑]

○十三日。教曰:“前文案金亮汉,赋性本自麤悖,行迹又多淆杂,滥杀人命,至登民状,极为骇恶,不可仍置,严刑一次,施以岛配之典。”金吾以“定配所于兴阳县吕岛”启。

○平安监司闵丙奭以“中和府人民,谓有弊瘼矫救,打破官属之家,罗卒被杀于乱棒。”启。教曰:“近日民习,动辄起闹,殆若寻常,此由于纲纪不严也。虽以此启见之,乱民所告,谓其官曰新政图治,谓其吏曰随处侵虐。苟如是也,何不以其吏之罪,诉于官而听决,乃敢行此顽悖之举,至有杀越?诚极痛惋。而所谓诸瘼矫救,营邑自当商处,渠辈必恃众作挐,乃可以从其愿乎?此等恶习,亦不可长,令庙堂禀处。”

○以张锡龙为司宪府大司宪,李汉永为司谏院大司谏,金鹤镇为吏曹参判。

11月15日[编辑]

○十五日。以李耕稙为弘文馆副提学,金春熙为侍讲院兼辅德,金世基为京畿观察使。

11月16日[编辑]

○十六日。以郑基会为兵曹判书。

11月17日[编辑]

○十七日。议政府启:“即见海沿都总制使闵应植状启,则以为:‘南阳、安山,今付本营而赴试,姑无定规,多士齐诉。就本府公都会,增选诗赋讲各一窠,使两邑儒生赴试著式事,请令庙堂禀处’矣。南阳、安山,虽属于总制营,两邑多士之齐诉,愿赴于沁营者,事系科规,殊涉难慎。而今此状闻,亶有通变,自今癸巳年为始,制述二窠,讲经一窠,依所请著式试选事,分付何如?”又启:“即见清风府按核使金绮秀状启,则‘以乱民查核,请令庙堂禀处’矣。乱民蔑法作闹,肆意行悖,自有当勘。首倡沈能衡,体吏柳东焕,远恶地定配,李永夏、黄正秀、金文浩、郑右用,并远配,申泰成等六人惩放,前府使宋秉斗,令该府拿问定罪何如?”并允之。

11月18日[编辑]

○十八日。左议政赵秉世,疏辞相职。赐批敦勉。

○谕左议政赵秉世曰:“予欲勉止者,既非徒然,则卿之丐解,岂宜牢执?向筵敷谕之后,旋有陈章之举,实非意料所到矣。申复之批,又罄悉无馀,则其必谅予衷曲,开豁回悟,有不待复理前语。而在予缱绻之至,又不觉蕴于心而发于言。故玆特谕卿,庶有裁量者矣。”

11月19日[编辑]

○十九日。以闵泳韶为议政府左参赞,闵泳焕为弘文馆提学,金德圭为副提学,李耕稙为开城府留守,金世基为咸镜道观察使,朴箕阳为京畿观察使,赵东勋为庆尚右道兵马节度使,赵义完为忠清道水军节度使。

11月23日[编辑]

○二十三日。命驻箚美国参务官李承寿,仍差办事大臣。

○以闵泳焕为汉城府判尹,李淳翼为艺文馆提学,安鹤善为庆尚右道兵马节度使,李凤九为忠清道水军节度使。

○开城前留守金世基以“前县监金炘等,率众民入营,打破贰衙窗户,因出闾里,打破经历李春应,前县监崔益受等家矣。经历之不能先事操制,为先罢黜,其罪状,令攸司禀处,臣在保釐不得镇抚,惶恐俟勘”启。教曰:“民有弊瘼,则呈营而请矫釐,何患无其道?而乃敢聚众作闹,打破公堂,毁撤人家,干纪蔑法,无所顾惮,揆以民习,宁不痛惋?此而不加惩戢,其可曰国有法乎?令庙堂禀处。”

11月24日[编辑]

○二十四日。议政府启:“因开城前留守金世基状启,民众作闹,令庙堂禀处事,命下矣。近日民之起闹,在在有之,藉或有呼冤之端,每欲状诉,辄先聚众,惟以打毁为能事,犯分蔑法,莫敢谁何。民习至此,宁欲无言。此不可不钩查定罪,外务参议朴用元,按核使差下,使之不日下送,起闹委折,矫瘼便否,到底查核。乱民中,必有首倡与随从,分等启闻。此时空营,一日为闷,新除授留守李耕稙,待新畿伯交符,当日辞朝,催促赴任。以前留守金世基言之,苟能先事周察,岂有今日之闹?陪京重地,致此无前之事,而事在十八日,今始登闻,揆以事体,不可无警,亦不可以已递勿论。姑先施以谴罢之典何如?”又启:“冬务方殷,委属可闷,新除授京畿监司朴箕阳,当日辞朝到界,使之交龟何如?”并允之。

11月25日[编辑]

○二十五日。以闵泳玉为三道水军统制使。

○秋曹以“京试官随率宪吏,突入驿衙,缚蹴讨索事,因政府启辞,令该曹照法严绳事,命下矣。宪吏金泰均等,徒一年定配,孙永文等,惩励放送”启。

11月26日[编辑]

○二十六日。命内务协办赵秉稷,督办交涉通商事务差下。

○以金东韵为平安道兵马节度使,李恒仪为庆尚右道兵马节度使。

11月27日[编辑]

○二十七日。黄海首儒生李源夏等上疏言:“海州,太祖大王胜捷之地,宣祖大王驻跸之所,元宗大王潜邸之乡,仁祖大王诞降之基也。请建殿设享。”批曰:“事体至慎至重,今何可遽议?尔等退修学业。”

11月28日[编辑]

○二十八日。以李承寿为吏曹参议。

11月29日[编辑]

○二十九日。以朴箕阳为咸镜道观察使,金奎弘为京畿观察使。

11月30日[编辑]

○三十日。以赵锺弼为汉城府判尹。

○命关西陈田火田还起执总停免,咸南浦落元续田三结七十四负停税,咸北、明川以南进捧吏停止,水原府旧陈九十九结四十六负查充,广州府流来成川之查括未充一百五结三十七负,特许准划。因各该道守臣按抚使年分状启,政府覆启也。

十二月[编辑]

12月1日[编辑]

○初一日,己酉。召对。

○教曰:“邮信总局印信及关防铸给事,分付该曹。”

○以李敦夏为判义禁府事。

12月2日[编辑]

○初二日。召对。

○领议政沈舜泽疏乞休致。批曰:“大臣,年虽至,而有必不为休者。国家安危休戚系属乎去就之际,而朝野惜其去,则不宜休也;君臣之间,情志符合,尚犹询玆,不欲相舍,则不宜休也;气力不愆于起居,精识能胜于关决,则不宜休也。有一于是,不可言休,况卿兼有是三者,惟予倚望之意,愈往愈摰者乎?今此卿告老之章,亦揣卿平日忠爱,岂忍便尔浩然遽欲奉身处闲,恝不念予一人,图为晩境怡养之计?而且援引礼防,论其进退,甚非予素期乎卿也,卿其深谅予言,更勿以此为提,是所厚望焉。”

12月3日[编辑]

○初三日。成均馆以“本馆月课,自三月为始,至十二月毕课”启。教曰:“月课儒生计划,使之书入。”

12月4日[编辑]

○初四日。议政府启:“即见黄海监司洪淳馨状启誊报,则枚举水军节度使赵羲谦誊报,备陈铁岛佥使李商协虐民起闹之状矣。蕞尔小岛民户,仅为三百,莅镇五朔,赃钱洽为七千,使朝家衽席怀保之民,抱冤积郁,蔑法作闹者,是谁使之然乎?痛惋之极,宁欲无言。令王府拿来,到底严核,即施当律,所犯赃钱七千三百三十两,令秋曹,囚家僮,准数刻期征捧,下送本道监营。吏校奸弄钱二千七百五十五两,令本道监营,一体征捧,并一一还给岛民。今此帕头持杖,烧毁校吏奴令之家,乱民悖举,何等变怪?宜其有差官,明查分等勘罪,而何可只以耳目廉探者,谓以查实,遽尔启闻?所谓赃钱,浚民膏血,夺民财产者,则宜请征推,初无论断,事事疏忽,有乖事体,该水使赵羲谦,从重推考。该道臣之只凭水使誊报,初不行查,亦未免疏忽,推考。逃躱诸汉,不日诇捉,与作闹诸民,并差官严核,令道臣分轻重依律勘处后登闻事,分付何如?”允之。

12月5日[编辑]

○初五日。以金永哲为议政府右参赞。

12月6日[编辑]

○初六日。诣宗庙、永宁殿,展谒。王世子随诣,行礼。

○命春川留守闵斗镐,仍任一瓜。政府以有声绩,启请也。

12月7日[编辑]

○初七日。议政府启:“即见载宁郡按核使任大准查启,则‘作闹之乱民,钩核分等,请令庙堂禀处’矣。朝家之差使按核,专由于当初道启之乱民犯命吏一节,而观此各囚供辞,皆曰未睹,核使查启,亦无所论,今不必追究。而近年民习,眼蔑国法,逞臆肆悖,看作茶饭,若此不已,则凡可以伸冤而救弊者,不在于营邑,而将在于乱民手中乎?痛惋之极,首从奚别,在囚之孙觉凤、崔正辰、李子化、奇弘祚、金汝范,并令道臣,严刑三次岛配,在逃之梁昌焕等六人,另饬讥诇,待捉得查核,一体勘律后登闻。前郡守闵泳宪,核启既请令攸司禀处,王府自当拿问定罪,而核启中泛言破户烧簿户,是何处之户,簿是何人之簿,未有指的,终欠消详,揆以核体,疏忽莫甚。且奇河瑞、闵国瑞之不待庙覆之回下,而径先酌放,有违狱体。按核使任大准,从重推考何如?”允之。

○以南廷哲为刑曹判书,李用汉为庆尚右道兵马节度使,闵俊镐为黄海道水军节度使,李锺緖为全罗右道水军节度使。

12月10日[编辑]

○初十日。诣勤政殿,亲传社稷、宗庙、永宁殿、景慕宫腊享大祭香祝。

12月11日[编辑]

○十一日。以闵丙汉为吏曹参议。

12月12日[编辑]

○十二日。以闵泳焕为议政府左参赞,尹容善为艺文馆提学,郑周默为庆尚右道兵马节度使,闵晳镐为黄海道水军节度使,尹载熙为全罗右道水军节度使。

○给流丐恤典。

12月14日[编辑]

○十四日。召对。

○北汉行宫城堞公廨重修补筑时都厅以下,施赏有差。都厅具锺书、别看役闵俊镐,并加资。

12月15日[编辑]

○十五日。召对。

○以赵东万为吏曹参判。

12月17日[编辑]

○十七日。以洪承宪为司宪府大司宪,寻递,以金昇圭代之,尹定求为司谏院大司谏。

12月18日[编辑]

○十八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馆学儒生应制。赋,幼学李锺泰、吴根洙,并直赴殿试。

○命师傅宾客春桂坊以下施赏有差。因王世子《诗传》第四卷毕讲也。

○配闵泳宪于永同县。

12月19日[编辑]

○十九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日次儒生殿讲,以制代讲。赋,进士金德汉,直赴殿试。

12月21日[编辑]

○二十一日。教曰:“今日大院君晬辰,令都承旨问候以来。”

○召对。

12月22日[编辑]

○二十二日。召对。

○命协办内务府事申正熙、行护军郑完默、许儆李锺顺、副护军李教骏、李恒仪、李镒、具然轼、白性基、申宅熙、郑焕教、闵致卨、庆尚左兵使具锺书、副司果闵商镐,加资。

12月23日[编辑]

○二十三日。命在院承旨,持永义科试券入侍。取金润起等五人。

12月24日[编辑]

○二十四日。御干清宫,行日次儒生殿讲比较。

○教曰:“月课儒生五十划以上及八道五都优等人,当便殿试取矣。泮堂率领,明日待令。前大提学,待明朝牌招。”

○以韩章锡为议政府右参赞,申正熙为判义禁府事,李承五为弘文馆提学,

12月25日[编辑]

○二十五日。御干清宫,行日次儒生殿讲比较,以制代讲。律诗,进士李义鲁,直赴殿试。

○教曰:“月课儒生入格中,优等人比较,明日待令。弘文提学、泮堂,牌招。

12月26日[编辑]

○二十六日。御干清宫,王世子侍座,行月课儒生入格中优等人比较。弘文馆提学李承五考试编次。讫,教曰:“月课优等比较之诸儒精工,俱为嘉尚。今番创始之年,宜有特异之举。策,幼学任弘准、进士李日赞、幼学李相卨、生员张锡荩,付之式年东堂会试榜末。”

○以金晩植为工曹判书,闵俊镐为庆尚右道兵马节度使,许熽为黄海道水军节度使,李圭桓为全罗右道水军节度使。

12月27日[编辑]

○二十七日。命义禁府徒流案中李泰容、闵象铉、尹养大、玄暎运,并放。

12月28日[编辑]

○二十八日。议政府启:“以忠清道、保宁幼学金义济等原情判付内:‘民情既如是,令庙堂禀处’事,命下矣。保宁之革属水营,今为二十三年。而自古郡县之沿革无常,本随事势与民情而行之者也。前后众民齐诉,积成卷轴,许多弊瘼,不一其端。苟欲讲求其矫救方便,莫如营自为营,邑自为邑,允合目前之势与情。而其革其复,实系大政,下询时原任大臣铨臣而处之何如?”教曰:“不必询问,依启施行。”又启:“中和民闹之道启,令庙堂禀处事,命下矣。廼者西民骇悖之举,愈往不戢,纪纲之颓弛,风俗之强悍,不料至此之甚也。苟有诉冤而矫瘼者,何患无其道?而必也聚党起闹,杀越人命,胁制恐喝,罔有其极。究厥心肠,此是愚顽之徒,旁睨近邑作闹民之侥幸无事,乃敢肆然无所忌惮。若是而不猛加惩戢,将来之弊,必将有豪横之辈,乃以非理勒官者,而命吏见轻,将无以莅民矣。且此与该倅之贪虐致闹有异,不必派使按核,而其令该道道臣,另定查官,到底钩核,乱民中必有首唱及随从,区别登闻,邑瘼之可合矫救者,一体消详论列事,行会何如?”允之。又启:“今春市民询瘼,所怀启下本府矣。真丝廛市民等以为:‘尚方进排绒绢丝,燕贸极难,年年落本,负债为百馀万金。唐绒绢丝进排停止’事也。以若至残之市,落本如彼伙然,良用矜怜,宜有别般惠恤,并依所怀特施,使之支保。钵里廛市民等以为:‘进排浩大,而未受价至有六万馀金之多。庙、社、殿、宫、各陵、园、墓诸山川器皿所用,依例举行外,各处进排,限三十年停退’事也。进排极其浩繁,廛势若是艰乏,另施顾恤之政,然后庶获支过。内司等铁各处进排,限十年特令停止,俾为纾力之道。寿进床廛市民等以为:‘限五年除役’事也。残小市人之供役极艰,果如所吁,限三年特许蠲免。桦皮廛市民等以为:‘各床廛民,勒夺本廛各色染物,恣意放卖,复旧例一切痛禁’事也。黑笠廛市民等以为:‘单种笠子,为业资生,而各处杂市,无难乱卖,一遵英庙朝文迹禁断’事也。并依旧例,乱卖严加禁防事,分付何如?”允之。又启:“即见开城府按核使朴用元启本,则‘开城府民闹查核,请令庙堂禀处’矣。民之欲安生乐业,民之愿也。夫岂欲甘触罪戾哉?今此松民之作闹,抑或有不得已焉,而其蔑法犯分之罪,有不可容贷。状头金炘、赵晩增核启,既曰首唱,并远恶岛限己身定配,勿拣赦前。首校朴永培、将校梁在玉、厅直禹德渊、陪吏姜齐源,责在耳目,不能先事捍御,并惩励放送。李兢周、金学成、朴昌信,并放送。讨捕兵房黄锡焕,螫人阴害,都纠宪崔益受,夺洑创税,罪在罔赦,不当寻常勘断,并严刑定配。崔基铉、韩教学,并在逃避,令镇营刻期诇捕,更查勘处。按核使既离其所,并令该留守举行。以前留守金世基言之,潜参既系邦禁,推赃纵诿营例,三万八千六百四十二两零之归属无处,至登胪列。重臣保釐,责备尤别,令该府拿问。前经历李春应,参涉诸弊,众民所恶,核启论断,若是狼藉,亦令该府拿问定罪。朝廷之派使按核,即所以按其事而核其实也,今此查启,节节模糊,岂有如许核体也哉?其辞朝在于去十一月二十九日,而乃以二十八日修启者,已不致审,况又矫瘼,朝家何尝以核使,惟意自断乎?且见誊报于臣府者,有误书有违格。而凡誊报,即誊出启本而报府者也,一字一句,不当异同。事事疏忽,不可仍置,该按核使朴用元,施以谴削之典。至于救弊,令该留守,博采民情,详察营势,到底矫釐后登闻事,分付何如?”允之。又启:“即见海沿都总制使闵应植状启,则枚举南阳府使任穉宰牒报:‘风损灾三结三十负,准数划下’为辞矣。滨海之地,偏受风灾,残民冤征,实系矜恤,特为划下,以示朝家德意事行会何如?”允之。又启:“年前我民之流入吉林界者,另饬关北营邑,至有荣徕招集之举。而近闻庆兴对岸一带,系是我国地方,我民之越疆而不返者甚多。我国边界官,布告我民之愿回者,立限明年四月内,准其撤回云。愚蚩边氓,冒犯邦禁,自生恐怯,理或宜然,而皆我国家之赤子也,岂忍使之抛置于他界,而不思所以招还怀保之方乎?其令按抚使,另派解事员弁,专往庆兴对岸俄领海参威等地,宣布朝家德音,使我民俾各知悉,期于明年四月内,一一搬回。而至于结构奠接,自营烂商措处,虽身布户役,限十年勿侵事,措辞行会何如?”允之。

○以柳完秀为黄海道水军节度使。

○刑曹启:“今番永、义科榜目中李龙鹤、车允植,令秋曹捉囚严核事,命下矣。罪人李龙鹤、车允植,捉致严核,则李龙鹤渠之先代,居生于永柔地,自曾祖命信,移居于中和,则永柔本是世居之地,故不知科体,果为冒录云。车允植,渠之十一代祖赠兵曹参判礼亮,本以义州之人,粤在壬辰之乱,扈从于义州行在所,而又及丙于之乱,殉节沈阳,猥蒙褒赠之典。而子孙因居于义州,迄今三百馀年,坟山宗族,俱在义州,则今虽家在肃川,身实义州之民,故遐陬愚氓,不念违格冒录云。”教曰:“依律勘处。”

12月29日[编辑]

○二十九日。以金完秀为司宪府大司宪,南学熙为司谏院大司谏,闵宗植为侍讲院兼辅德,金春熙为辅德,闵泳复为说书。

○命各道油纸徒流案中尹光杓等八百二十九名放。

12月30日[编辑]

○三十日。命亲军镇抚营水原出驻将卒以下、亲军壮卫营清州出驻回还将卒以下,并施赏有差,水原出驻兵房徐丙勋,加资。

○议政府以“各道灾结二万四千五百结,特许准划”启。

○各道牧场,献马数。

高宗统天隆运肇极敦伦正圣光义明功大德尭峻舜徽禹谟汤敬应命立纪至化神烈巍勲洪业启基宣暦乾行坤定英毅弘休寿康文宪武章仁翼贞孝太皇帝实录卷之三十

注释[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