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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庵先生文集/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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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果庵先生文集
卷五
作者:宋德相
1933年
卷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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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圣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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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礼丧服斩衰条注。为父后者然后为长子三年。疏郑云周之道。有嫡子无嫡孙。嫡孙犹同庶孙之例。是为父后然后为长子三年也。不杖期条疏曰嫡子死。其嫡孙承重者。祖为之期。据此则虽长子长孙。未承重之前。即同庶子庶孙矣。祖不可以服期。父不得以服斩之义。岂不较然乎。盖为父后三字。不当泛看。是父没而为之后之谓也。又按仪礼家礼祖为孙服大功。父为子服期。而若传重则祖为之加服期。父为之加服三年。今以未及承重。不服期与三年。则只当依众子众孙例。服其本服期与大功矣。

答尹殷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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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谓诚明章以上。子思引夫子之言。以明道与德之意。而诚明章以下。子思又自立言。以应上诸章之义。岂与上诸章不相照应而闲漫说道哉。浅见尝看得如是。而第其照应处。未得其详。某章应某章之意。未能历历剖破。虽有所说。而亦未知其必然云云。◑天道人道之章章分排其序者。必有其说。亦必有其义矣。而浑沦未得其说。是为茫昧矣。执事亦尝理会否。天道人道之间见迭说。而二十七章天道加排者何也。自二十八章人道先于天道。而人道天道各以三章连次排布者。何也。

诚为中庸一篇之枢纽。而达道达德之所以行者也。篇内二十章。言诚始详。而其下以天道人道分言诚之一字。申明道与德之意。则下诸章之义。岂其与上诸章不相照应乎。然必欲以某章应某章。节节指言。则恐有破碎牵合之病。前日读时。未尝思量及此。今承盛谕。实无以奉对。幸以平日所自为说者下示。以破蒙蔀。至仰至仰。天道人道分排之序。略有诚则明明则诚之意。而二者之间见迭说。至二十八章以人道连三章排布。其下言天道亦然者。盖二十七章言明则诚之贤人。于大小精粗。无不贯彻。故其下不得不申言其居上居下之无所不宜。以毕其说。篇内言人道之极致。至此而无以加矣。三十章言诚则明之圣人。于内外本末。无不兼该。故其下不得不申言其至圣至诚之妙用全体。以毕其说。篇内言天道之极致。至此而亦无以加矣。然而无论天道人道。必以夫子之言与事德与道结之。则其集群圣大成之意。又跃如矣。其以人道先于天道者。恐是下学而上达之意也。从表反里。由小至大。自末归本之意也。末章之义亦如此。未知此果不悖于本旨否耶。盛谕二十七章天道加排云云。未能晓解。岂二十七章字为笔误耶。

答尹殷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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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询变礼。近世以此为问者甚多。愚则一例以摄主为答。盖妇人主祀。终非正礼故也。今其次子以摄主为嫌。不欲当此礼。其严适远嫌之意亦可尚矣。然妇人之外。既无他可主者。其先亲遗命。又为丁宁。则一时避嫌。自系小节。莫重丧祭。不可使之无主也。幸以此劝导之如何。题主旁题去孝字。祝文亦然。而待其儿稍长。即为礼斜改题为宜。吉祭时四世神位。亦姑以次子名改题无妨。

答尹殷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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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乃率性之谓。而性乃天命之谓。则此道字虽不必看作命字。其幷释命字之意。已跃如矣。

备于己者固指性而言。然率是性者即道也。则不可离之离字。虽与不可须臾离之离字同看何妨。

杨震四知之言。对人言者。故来说如此。然杨之意。盖以独不可不慎之意言之。程子所取之意亦如此。

陈氏说自好。不必苛斥。来谕所谓一点操存心起来。所谓有心之痕迹。所谓无把持之心云者。皆有病。盖未发工夫不当如是看。才如此。便涉已发。幸更体认玩索如何。

未发上。何可谓非无萌动之念耶。又何谓有戒惧之动念云耶。其病与上说同。

程子所谓持养当兼动静看。来谕似得之。

而著其善之善。即小人阴为不善。阳欲掩之者也。如色厉之厉字。岂可以真个善论之耶。

答吴秀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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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之无形。非实无形也云云。

此条大槩得之。朱子以无形而有理言太极。盖理虽至费至显。而其体则无形而已。此处恐宜更体认也。

世以为理则一。而因气万殊。愚意无一物而无一理。故谓之一。然一中万已具。有万物而具万理。故谓之万。然万之本一云云。

此段亦得之。一性之浑而万殊已该。则谓之一理可也。谓之万理亦可也。然性中有青黄红白之理。而无青黄红白之象。则所谓万象森然者。特指其为品汇根柢者而言也。万理虽毕具。而其体可也。以此更加涵养玩索为宜。

理之在物者即性。而理在气之纯然者。为纯然之性。理在气之蠢然者。为蠢然之性。以此观之。理因气而万殊者。若可通矣。然理本有纯然蠢然。故有此纯然蠢然之性也。非初是纯然之理。而今忽变为二性也。

此段大段不是。理则纯善而已。岂复有蠢然者耶。若谓蠢然者亦有理则可也。若谓理本有蠢然则大不可。盖性有恶之理而未尝有恶性。有阴阳之理而未尝有阴阳。理若有纯然蠢然二者则是二本也。乌可谓理本纯善耶。

理气不相离。以子丑后言也。若在戌亥则既闭万物。其质已消亡矣。其气安有馀乎。此等时节。理亦悬空独立矣。以意推之。理虽不造作。而造作之则乃理也。以此理而谓造作此气亦无妨也。气从此理生出来。此非所谓理先气后耶云云。

此段亦大误。夫理气一而二二而一也。推之于前而不见其始之合。引之于后而不见其终之离。则何可以子丑后戌亥后。言其离合。且所谓气无馀而理亦悬空独立者。大段错误。前天地既灭之后。其气浑然而为阴则太极在此。后天地已生之初。其气开辟而为阳则太极在此。先儒尝有元无一物。只有此理之言。而此亦单指此理。言其为主宰之义也。其实实无阴阳理独立之时也。理若独立而造化此气如高论则气有始矣。有始则有终。然则造化之机其息也久矣。其可乎。以此观之。其所谓理先气后者。亦不过从源头只指其为枢纽根柢者而言也。若轮回之说以已灭之气还为方生之气。此则只倚非气字。而不本于生生不息之理。不可与吾儒理气无间无先后无离合。理必依著于气气必根柢乎理之说。比而同之也。

天地之前理无对。无对者太极也。天地之后理有对。有对者五常也。理无对者。气无对故也。理有对者。气有对故也。浑沌之中。只有一元。则此非气无对耶。其上面曰太极之理也。动静之际。乃有五行。则此非气有对耶。其上面曰五常之理也。所以谓理一分殊。所以谓一分为五云云。

此条分析尽好。但太极五常。有可分而言之者。即盛说云云是也。有可合而言之者。即所谓太极者五常之总称。五常者太极之件数者是也。幷两义理会。恐无偏著之失矣。如何。

阴者静也。静之中。既曰有阴。则此非未发气质欤。其刱出未发前气质之论者。必以主敬为无益也。不主敬者。果可致知乎。

人生气质。固有一定者。则虽未发时。似不可谓无气质。而但未发者。性之本然也大本也。于此时节。虽气质之美者。亦不可以言也。则况其恶者乎。若曰拘于气质而不能立大本有未发也则可也。若曰未发之时而性理与气质美恶幷立则大不可。盖所谓清浊粹驳。即气禀美恶之称。而此乃气质用事后得名者。而非指未发而言也。曰虽未发时。人生形气。不至断绝。则于此幷指其理。命之以气质之性何害也。曰未发者。气机俱浅。一性浑然。气虽非无。而与无相似。心与性气与理。寂然为一之时也。就此必欲指气。不过曰湛一虚静而已。于何讨得清浊粹驳来耶。虽以学者工夫言之。此时只曰俨若思。曰敬而无失也。若少著意下工则已属已发工夫。无复未发气象矣。然则未发时。敬亦只防其未然也。非克其已然也。且理譬之水也。气譬之器也。气虽不动而其青黑本色自如。则青黑中所贮之木。安能现出其间耶。南塘之论若以性理在上气质在下。而气质本禀美恶。而特以静而不用事之。故无所害于本性之纯善者。然此岂理耶。其邃学博识。近代所罕。而偶以未发有气质。为先入之见。力为主张。某未尝不慨。以为正见之一累也。今高论又如此。岂又以塘翁之说。为先入之主耶。

气虽未用事。本色则未免有杂矣。然不可以杂之。故疑性之中不中也。气既未用事。则性岂有独用事之理乎。

朱子曰气不用事。故有善而无恶。所谓用事。乃指气之作用而言也。既不用事则与理为一体而已。于何见得其本色之杂耶。高见只知气不用事。则性不能独用事。而不知气有杂则性亦有杂。可叹。

答吴秀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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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思录剥之为卦小注云云。十月之坤当小雪。盖小雪以前则有剥而未尽之阳。小雪以后则有复而方生之阳。此所谓阳未尝尽。而复之一阳。自坤积来者也。所谓小雪后便一日生一分云者。即释自坤积来之义也。然则叶氏所谓阳气尽于上则已萌于下。至至月中成复云者。与朱子注相合无可疑。来谕坤卦十月节也。小雪十月中也者。若以坤卦与小雪分贰。恐误。

此指子丑开物后。故言器亦道道亦器也。若指戌亥闭物时则才曰有气。便有乖于理无竆气有限之训矣。何可谓理气元不相离乎。此条说前已屡卞之。而虽以来示言之。开物属阳。闭物属阴。何谓无气也。且理无竆气有限云云。亦有说。天地人物。虽有大小之殊。其成形则一般。故其所得之气。自有限量。自天地人物而言之。则其气固有尽。其气既有尽则所得之理。亦随而无有。此以各具之理而言也。自公共大元气而言之。则亘古亘今无时可尽。前天地已灭。后天地复生。而后天地之气。非有待前天地之馀气。前人物已终。后人物方始。而后人物之气。非有待前人物之馀气也。盖以一物言之。虽天地之大。不能无始终生灭。而自公共大元气言之。亦可谓终能复始。灭能复生也。夫所谓太极阴阳。不合不离。无始无端。皆以公共大元气言之。以是言之。理固无竆而气亦无限。岂可谓太极悬空独立乎。天下无无理之气。亦无无气之理。若理而无气。气而无理。则理气之消灭。亦已久矣。

小注本浩然失养云云。本字失字。盖用孟子集注。则此恐正当近世诚意后功效之论。其无足取乎。若谓之诚意后复之则亦可矣。◑人之所得于天之气。本自浩然。而失养故欿然而馁。其养之之工夫。谓之诚正之事则可也。谓是气也本无。而诚正后始得之则恐非孟子之意。

答崔叔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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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只是本心。然明德以所得乎天虚灵不昧者言。故下明字。尽心之心。以此心全体廓然者言。故下尽字。言各有所当也。今若换道则虽不至不成说。而其柰于明其本明有蔽之体与夫尽其廓然全体之大之义。不明而不切。何哉。

心有善恶而本体则无不善。性无不善。而兼气则有善恶。其理一也。然则心有善恶者。岂非以此心发后言。而性无不善者。岂非以此性本然欤。吾之心不若圣人云者亦然。盖圣贤言心。多就其用处言。必于此推言其本体。然后可谓之善而无恶矣。

答金叔甘相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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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书示谕。愚迷者不能无惑。士能书既抵高明。而星辈书亦自湖出。则高明之眼。于此非不熟也。始也俯索。已甚无谓。而终又割而焚之。始知前索意本在此也。初何不以直而有若相谩耶。古人直谅相与者。恐不如此也。得罪闻首之谕。又若以仆与家兄意见各异者然。是又何意也。高明方以此被人疑谤。而今以其所自遭者欲处人。仁人君子之心。果如是耶。夫仆之于南塘。近事前后。已得其人矣。论心性则忧其或堕于异学。评状文则斥其为说之僭快。是固不同于尊门大同之论及家兄之言乎。尊门及家兄。只论状文。而仆则又有心性论。一重担负矣。惟其忧斥之意。亶出于义理之公。而不由气血之私。故自无乖激忿戾之语。而朱先生之于东莱。论吕氏家学则未尝尽言。是或一道也。夫门生犹子弟也。愚故对士能犹用此义。况其他门徒乎。且同室卞争。不能无望于其回头转身。故随事抑扬。语多斟酌。以此听之者。一则认以扶塘之同己而誉之。一则疑其斥塘之不严而毁之。其誉其毁。俱非其实。只可供一笑。而窃谓知塘详而论塘峻。宜莫如我。此难与世之躗攻而𫘤尊之者语也。若高明则于塘事处地。比仆自别。窃瞷盛意。何尝于一门大同之论。而若以子孙之参涉为不可乎。则又当烂熟商议于庭户之内。期与之同出一义。不可先自露其形迹。而今也不然。左牵右拘。似说不说。又或径先披敷。使人得以窥其浅深。此所以致哓哓者耳。彼固不谅甚矣。而在我者亦恐未尽耳。虽以此事言之。星辈书无论是非如何。其斥尊门之论则无馀地矣。毁而焚之。掩覆不暇。在不佞辈则不害为讳亲之义。而在高明则不亦过厚而多事乎。况能书以愚观之。无一成义理者。处人父子兄弟之间。言必如是而后可乎。此书之至。高明宜亟还掷以书切责。俾能改悔。而其书虽同室不必烦示。则其所自处与为能。庶或两尽。而乃反安而受之。视同寻常。则高明之无蠢然之气。士能盖已熟谙而为此矣。此所以难处云云及不相容云云等语。前后沓至。而人言愈多者也。宁不慨然。到今时月既久。辞说益播。虽使渠自讳。有不可及。而高明乃欲掩匿之。其自为计也。固甚疏迂。而所以为士能者。亦拙且苟矣。重可叹也。枝辞蔓语。固知得罪于庄默君子。而荷相与之议。不敢有怀隐忍。倾倒及此。只欲以广高明。非欲助高明之谤也。惟高明谅其衷赤也。

上副正宗兄文相○丁卯八月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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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教寒泉云云。诚甚得宜。弟亦对人如是为说矣。但春末李兄匡济氏历见。深咎弟之奠酹泉丈以文状德。仍有多少说话。可知这间论议气象矣。弟只答以彼丈意见。居近熟知。故不以人言而有所疑。至其不能明白为说。使人人皆无一毫疑惑。则诚不可知者。而但身为外裔。自不得不尔。况其温厚谦慎底规模。素有异于斩钉截铁之法门。则不可一例以此而断定也。李兄终不释然而去矣。然论人之法。自当如此。未知如何。

答再从弟士能能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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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图运行之次左旋。而洛书运行之次右旋者何故。岂洛书主变主用。故运行亦变左旋为右旋耶。

生之运行克之运行。自有两段意。生之意于河图见之。克之意于洛书见之。生先而克后。生顺而克逆。先者为体后者为用。体见于河图。用见于洛书。自有妙理。今只曰变左旋而为右旋则似鹘突矣。今就两图。推其顺逆之所以则只因金火之易位而乃如此。试以河图之一六。欲右转而之四九则生不得。以洛书之三八。欲左转而之四九则克不得。河顺洛逆。方见运行之势。自是两段意思。潜玩可知矣。◑用九用六之义。用字以变字看为可。如潜龙初九之九。未定其为七为九。而只假其当变之义而命之曰九。若乾坤二用则六爻皆变之谓也。

乾坤之交也。再转而干就西北。坤就西南。坎离之交也。再转而离交干宫。坎交坤位。巽艮之转而移交震兑之位者。巽之反兑故也。艮之反震故也。离者火也。火则炎上。故其变在上。坎者水也。水则润下。故其变在下。坎离之交也。以离之上爻。博坎之下爻。离为震而坎为兑。盖相摩而成者也。故乾坤之于巽艮。脱位者也。故离之于乾坤。代位者也。兑震之为巽艮。翻身者也。坎离之为震兑。换面者也。◑自先天而为后天。其换易方位。巽走东南而倒为兑。艮走东北而倒为震。犹易覰若离本在东而上爻变则为震。坎本在西而下爻变则为兑。炎上故上变。趋下故下变。皆自然之势。非关凑合。◑火之炎上。水之润下。只由乾坤中爻互易而成性。。干之中爻。下堕坤履而为坎。故坎性趋下。坤之中爻。上丽乾心而为离。故离性炎上。中爻为骨子。故坎得乾阳最精紧。离之阴仿此。

与再从弟士能兼示宗侄焕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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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内大小事。无处禀承。一任后生辈坏弄。将不免倒东而来西。言之及此。尤可吁叹。柰何柰何。先墓迁奉事。思之又思。千万不是。君之对我说话。无非窘遁推诿称托之言。以君之慈仁直谅。作此头势。诚是意外。尤用慨叹。大抵迁奉之说有两段。一则曰旧山圹内灾害之罔极也。一则曰新山局势土色之极佳也。此皆凭全师之言。而君辈曾有一番率全师来审旧山之事乎。全固曰入京历路。尝一登览云。而君辈信之金石则不亦迂且虚乎。其登审旧山之说既如是孟浪。则所谓新山虽全师之所自占而称以大地者。其言亦不足准信也明矣。然则新旧山吉凶。未易决也。且迁葬之重难。人皆知之。况近百年迁葬乎。圹内事固难预知。而今若启圹之后。诚有难言之事则将若之何。国家私家。事虽殊。而以先子论陵寝一疏观之。可知迁葬之重难矣。

答族弟圣休龟相○辛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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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阳事。鄙见窃以为我先子学承晦翁。义秉春秋。受圣祖付托。为天下誓心复雪者。可质神明。大命将挚。犹且眷眷不已。以皇庙一事。嘱付寒水。毕竟皇祠院庙。幷列上下。同日俎豆。则其义岂不重且大。而今于其系牲之石。后人之尽情发挥者。顾不在玆欤。至于理气说。假使说得恰好。其于此文。犹在可略。况其文字一出。当世眼目后来议论。或皆以为此非先生本旨。则其为未安当如何。而哓哓之说。将幷及于屏翁。在后学崇报我先子之道。不但煞有未尽。亦岂曰此其为屏翁地也耶。屏门诸人。念不及此。徒事纷聒。殆如逐鹿而不见泰山者。愚窃以为慨惜矣。今来谕又如此。真所谓靡哲不愚。岂左右亦不欲为屏翁之忠臣耶。噫。函丈在时。待其文成。必欲广质诸士友。此其公心谦德。有光百世。而当事者不体此意。挟其私小知见。深藏文字。始出于人事嬗变之后。使吾辈诸士友禀质无地。不能承其善美。天耶人耶。诚是咄咄怪事。浦儒谓春秋之义。亦自久大中出来。而来谕亦曰尊周大义。虽是大事业。是亦学问中流出来。苟如是言。则圣人之所以为圣人。其体则不外乎性与天道。而其用则春秋也。然而伊川之序春秋。不及乎性天道之一字。而只以春秋之义。专言之何欤。且寒水之于我先子。其祭文表文。俱不及理气说如屏翁之为何哉。岂不以以后来争卞未决之案。遽登诸先师哀诔显刻之文者。或似藉重。或似猥屑而然耶。惜乎。以函丈平日温谦慎密。虑不及此。此则愚昧之所不敢知者也。顾今先子之道不明极矣。乃又以百世未了之案。谓是先子定论。而勒之金石。垂诸百代。则其不致误后学。必将贻累先学。此岂非不幸之甚欤。至于昨岁浦通之于鄙人分上。又以前后异同。为诟侮之资斧。噫此诚难与言也。夫鄙书既以禀质无所痛涕莫及为言。则区区志意。于此可见。而今截去其肯綮辞意。提出书札间例套语。或以为十分赞叹。或归诸再数廊柱者。诚不满一哂。若其不为直劝无刻者。盖以院事非我所私。必有士林公议。故姑且示吾意。以待院长之先发耳。然犯而不较之训。闻之熟矣。浦通此不欲相较。故此事以后。一不发诸口矣。今于盛问谩及之。虽左右若视以与彼较卞则岂非大羞耻耶。此则可谅之也。先子定论。略布别纸。幸谅究之。理随气赋云云。理性之卞固有之。盖理是条理脉理之谓也。是公共之称也。性则从心从生。人物生下来禀得之谓也。此其有别矣。然性虽从气生得名。而其本理而已。故朱子以性即理三字。谓自古无人敢如此道者也。南塘以性即在气之理。谓补程子之未备。愚则以为此说未安。性是从气生得名。故人皆知和气言性。而不知其本之为理。于是程子以即理言之。而朱子从而赞叹者也。程说本无未备。而塘丈欲以在气二字补之。不亦赘乎。大抵人知和气言性。故从古言性者。皆是气质之性也。自孟子始拈出本然言之。此则不可以和气言之。而程子就性之得名处。见其本之只是理也。故的指而言之。此其不可及者也。今此铭文理随以下八字。大体言之。似无所妨。而但浦中诸丈之论。太严于理性之卞。终归于和气言性。而以本然之性。为有分殊。则愚恐此八字。实为其议论头脑也。若我先子之论则所示答金说。本无可疑。而又有一说可以明之。录之在左。

尤翁经义答朴景初曰。所谓性者。虽非舍气独立之物。然圣贤言性。每于气中拈出理一边而言。今便以气幷言恐未安。又曰性之体。仁义礼智也。仁义礼智。即是理也。安得幷与气而为说乎。盖所谓性者。只于气质中剔出理一边而言也。若谓之气中之理则可也。若以为一边是气。一边是理。有若相对然则大不可云云。

灵觉所具云云。甘虽属土云云。灵觉心也。心所具为性。则此句何尝有妨。而但闻浦中诸丈意见。以灵觉只归诸人。而不许于物云。此其意似在于物不具五常。岂左右未及仰窥函丈本意耶。左右所引先子之论。似未免误以为据。玆敢卞释于左。

先子书曰天下万物。无不配属五行。谓五行之理赋于人而为五性则可也。因以为凡配五行者。皆有仁义礼智之性则大不可云云。

郑公问目曰五性。五行之理也。五行属乎五脏。宜乎五脏各统一性。而今以五性皆统乎心。何欤。问目如此。故所答如此。盖所谓万物无不配属五行。即答问目五行属五脏之说也。所谓五行之理大不可。即答问目宜乎五脏各统一性。今以五性皆统乎心何欤之说也。今左右以所谓五理赋于人而为五性。证诸理随气赋性乃可名之文。窃恐未然。五理赋于人而为五性。人人皆知而言之。不必先子之独见而言之。屏翁何必称道耶。盖屏翁之意则终以性为和气底物。而将言其本性有分殊。故其所引据为说如此。然实与先子本意相左。

先子书曰五行之分配五脏。以气而言也。若夫五行之理则具于心。心是虚明底物故也。凡物莫不具五行。肝肺脾肾。虽亦有五行。而是闭塞底物。只是硬顽而已。惟心是虚明底物。故能具五者之理矣云云。

郑公再问曰人禀五行之气而为五脏。五行木实包之则宜乎肝木统五性。而今以心统之何耶。天人同一理气。理以配理。气以配气。如或彼此不相管摄。则虽曰配属。实为假名云云。问目如此。故答辞如此。所谓五行配五脏。以气而言者。即答问目禀五行为五脏木实包之之说也。所谓五行之理具于心。心是虚明底物者。即答问目宜乎肝木统五性而今以心统之何也之说也。所谓凡物莫不五者之理者。即申言其五行配五脏。以气而言。心是虚明。故能具五行之理之义也。今浦中议论。乃以先子此说为本然有分数。物不具五常之大证。何其谬耶。大抵先子初答辞所谓凡配五行者。不可谓皆有仁义礼智者。即指五脏之配五行者只以气也。则于此不可以统五常言之也。非谓万物之禀五气以生者。其理不具之谓也。所谓五理赋于人而为五性者。即泛指五性之赋于人。而如肝肺脾肾闭塞硬顽底物。只以其形气配属者。不可一一求诸五性之具。若心之虚明能具五理者也。非谓人独具五理而物不能禀五性者也。故其下有曰五行五脏之相配。与五行之理具于一心。自为两说。不可牵合者此也。此何以为物不具五常之证耶。◑浦中诸说。以灵觉只归诸人。不许于物。此或似然矣。而但运动知觉。物亦不能无。则其所谓灵觉。虽不可比诸人之灵觉。亦不可谓之全然无之矣。是以太极图说于人下最灵字。先子说中所谓虚明字。亦当如此灵觉字看。如何如何。

先子书曰大凡配属五行。或以气或以形或以味或以臭。今味之甘者属土。遂以蜜为具信之性可乎云云。

郑公问目。以五脏之不能各统一性为疑。故先子之意以为凡物固有以形气臭味配五行。五脏之属五行。乃以气以形。蜜之属土。乃以味。既以形色臭味一段分配。不比万物之得五行理气而生者。则何可以某物形色臭味之属五行。而为皆具五行之性乎。先子上下书意大槩如此。此岂可与论于浦中诸长者讲论之说。而果可以特揭显刻为引重之资者耶。事系义理。痛说无嫌。朱子盖以为讲论义理。尊畏先辈。当幷行不悖。故辄敢效此。幸左右平心恕察。勿以为罪也。

答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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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集印本。尚未登木。一二士友方谋剞劂。而时屈举赢。未易全集入刊。故欲先取紧关文字。作小本绣梓计。而取舍权衡。极难得当。虽奉禀屏溪文丈。旁议斯文诸友。以为编摩之地。而了当姑远。虑闷何喩。海上诀书。无论玄石受托后善效与否。先祖当日明知玄石之当后日世道。且于尼事。诚有未了之案。故首尾辞语。丁宁反复。以冀其孚信受用。其所期待。为责勉之者亦深矣。是宜收载以示今与后。使知先祖临没耿耿之意。而事系祸故之际。鄙家则漠然不知其有此。玄石子孙又不誊送。致令见漏于印本矣。前闻执事归咎先人之有意不载云。此则委折实不然矣。今当重刊。谨当奉议屏丈。以为收载之地也。与厚斋书亦当观其辞语。如其不可没者则敢不抄入耶。盛谕缕缕。幷与人书本。谨皆拜悉。深仰执事为玄石卞白之血诚也。第区区于此。素有蓄疑。欲一仰质而未暇者矣。今于披敷之谕。虽甚僭妄。何敢自外不吐露。以请教耶。夫玄石之于尤翁。始终尊尚之大体。于尼尹己庚前后之异观。虽靡来谕𫌨缕。世亦知之。玄石之所以为玄石在此。世人之向仰玄石亦在此。惟其向仰之在此。故不敢不责备而致其讶惑者亦在此。何则玄石之于尤翁。初年尊尚。固无间然。而尼事出后。始乃颇异。其所谓此学而不能克己去私。与夫𬺈龁鲁丈等语。太逼于疵议其全体与心术处。且尹之拟书缚束操切。殆若酷吏之勘狱。便一变书。此足为尹之断案。而玄石不惟不加严规。乃反与之密地往复。窃议尤翁。而卒不免为其强援。以助其势。则殊非幷世之贤。随事论得失之比也。其待尤翁无已太薄。而其于处尹。恐亦为未尽也。以书尺中所谓非箴规实非斥及使尤翁无可云云者观之。亦非不知其书之大故无状。而特依违牵连处之。终不能直截脱洒。则此诚不敢知者也。然此在己甲以前则诿之以已弃之论。置之不论可也。而至于己庚之后犹复依前和婉。未尝一番显斥其悖伦纪干名教之罪。则执事所谓辞严义正。足令愧死者。愚未敢知指何而言也。甲戌初不为荐引。最为大关。共父之义。旋自引于与彼之书。又不免过于委曲逊辞。则后人之惑。于是滋甚。夫所谓和之不同于严者。随其气质。大体不侔之谓也。若和之过而失于回互则亦焉用是和也。语录犹不若手笔文字之为可征信。己甲以来书尺。其所讲质商论。不但问死生说寒暄而已。则与所谓不讲义理。不以朋友见处者亦左矣。噫。圣人之处原壤。虽不失其为旧。老而不死之斥。若是严正。而玄石之于尹。一味宛转。未尝有如此严截语。则其亦异乎圣人之处故旧矣。推此以观则虽使玄石复陈造辟之谟。削逸一事。恐未必容易办得。夫其如是。故虽以扶掖尤翁。阴受拯推辈愠憾。而外面交际自如。彼此无衅。其末流之极。遂使子孙门人。分门割户。趋向各异。而赵宋辈藉重之说。以之害世道而痼人心。骎骎乎将不免为亡人家国之关棙。则此岂玄石之所前知者。而在玄石其亦不幸甚矣。噫。栗翁之调剂。虽为后来口实。而自家所秉之志义皎然。毕竟身且不免焉。则栗翁之诬。不待卞而自白矣。玄石之两非。虽有晩来之定论。而处置不严。事实无证。则匪人借口。虽曰诬引。卞之亦难矣。后生辈恶口固非美风。而向使玄石光明峻严。卓然如白日中天。则恶口何自而敢至。赵宋辈亦何敢诬引耶。呜呼。荡平之害。至使我圣上作为往牒所无之举。小大岌岌。遽行重典。则崇儒本自光耀圣德。而反为圣德之累。尊道本欲裨补世道。而反为世道之害。执事尚亦以为荣且幸乎。愚则以为玄石有知。必为之深虑永叹。踧踖而不宁处也。未知执事以为如何。抄删文集。遵后来定论。明晩年本旨者。此正执事之责也。区区愚陋。其于玄石本旨。本自如隔壁听。则初何敢拟议于是。而况中间辞语。碍逼先子者非一二。则又何可染指于彼乎。此则非徒不敢。实非所欲。幸执事之俯谅也。凡此所告。实出于平素欲质之意。而旋念玄石之于执事。异他儒先。则若是无隐。似甚未安。而朱夫子与东莱论其家学。虽不得尽言。亦未尝全默。则此或一种道理。故乃敢僭率略布。幸垂谅勿罪。虚心公听而终教之。

答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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陟兄所引问解程子说。鄙亦已览之熟矣。不得不以魏徵献陵之说对之也。夫大宗本以继别之宗为言则祖非宗也。奉祖祀者是宗也。然则陟兄所谓当宗近祖。其孙宗我云云。俱不免错解矣。别子为祖。继别子者为百世不迁之大宗。而后世无别子。故丘氏乃以初有封爵者。拟古别子。此已非古意。而陟兄所主者乃丘说也。虽以此论之。初有封爵者之孙。直下相传。当祀不废。故族人宗之为大宗。今光山宗孙固不废祭祀。而文元宗孙独不祭祀不废耶。其祖祀既十百代不废。而其孙独不为大宗何欤。大宗既不可贰。则二大宗之间。以其远近亲疏。别为之宗者。此果非人情天理乎。文元在世则当以光山宗孙为大宗。为服三月矣。文元没后为文元子孙者。当舍其远大宗。而取近大宗。以文元祀孙为大宗服矣。今陟兄说曰大宗一小宗五云云。以文元文敬光城三家祀孙。皆归之五小宗之中。而独以光山祀孙归之大宗。其于大宗不可贰之说。似有耳剽之者。而独不究大宗之所以为大宗。夫大宗之所以为大宗者。以其奉祖祀而直下相传。百世不废祭也。今文元文敬光城之祀。果直下相传。百世不废。有异于光山之祀欤。不然而陟兄之以其宗孙欲归之五世即迁之宗者何欤。若如陟兄之说则文元以下三祀。必五即祧。然后始成义理矣。此不足多辨也。礼家有曰庶姓之起于是邦为卿大夫而别于不仕者。皆称别子。文元公以下三祖正谓此也。大抵勿论陟兄与鄙说。皆无古经之明据。以陟说则其窒碍处若此。鄙说则实合古意。后圣有作。必有取舍之矣。崔叔固说亦同陟兄。其不贰宗云云。愚欲添一大字于不贰之下。而光山为大宗乎。文元为大宗乎云云。其不明于大宗所以为大宗之实。而欲以百世不迁之宗。归诸五世即迁之宗者。同于陟兄。谬戾莫甚。正好敧枕而一看矣。此纸示之陟兄如何。

答或人问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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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继之人。本生亲丧小祥之前。已行所后家大祥。欲行禫祭。则问解云前丧禫不可行于后丧中。亦有期以下既殡之后。练祥禫卜日行之之说。以幷有丧论之。虽有生养家之轻重。而身有重丧一也。以期以下言之。为人后者所生家服。便同期服。然则行禫与否。固不可论。而揆诸私情。丧中行吉祭。泛同平人。似涉如何。详细教示伏望。

本生亲丧中所后家祭祀。葬前则当单献略行。葬后则虽如时祭吉礼。亦以为不可废。则况今禫祭之犹不纯吉。而为终丧之大节者乎。

为人后者。又以他人之子为子。则此子于其所后父之本生诸亲之丧。当用何服也。若以若子之说推之。则此服似无异于凡他为人后者之子。而今人议论或以为其父既后于他人。而其子又以他人之子。来后于为人后之人。则此与凡他为人后者之子不同也。于其所后父本生诸亲之丧。必无受服之理云云。此说如何。

既有若子之文则当一用降一等之例矣。盖于此不必论所后所生。只当用为其父本生家服之例矣。或者之说恐非是。

为人后者。为其本生亲降服一等。则其子亦为其父之本生父母及兄弟之服。皆可以大功服之也。然而今之为说者。或曰父既以伯叔父母之服。服其本生父母。以从父兄弟之服。服其本生兄弟。则子当以从祖祖父母之服。服其父之本生父母。以从祖父母之服。服其父之本生兄弟云云。若然则父之本生父母及兄弟之服。皆可以小功服之也。此非降二等耶。

或者之说非是。当一依家礼从本服降一等之文。而为之降服大功矣。

本生亲称号。当以伯叔父母呼之耶。若或出后于疏远之亲。则似不可以伯叔父母称之也。虽然此外更无他可称之号。则无论出后于远族近族。皆可以伯叔父母呼之耶。

生父母称号。朱子之说严矣。然今世谁有直呼以伯叔父母者耶。惟祝文及慰状之答。以伯叔父母矣。今世人恒常对人言及书辞则称以生父生母。家间则或称大父大母于所后。小父小母于所生。未知其如何。而若伯叔父母之称。不关所后家远近矣。

答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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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谕缕缕。仰认相与之义。愧荷幷至。念左右妙岁发轫。修道方骋。而欲闻其行己处世之方。不于其人。而乃于空疏如仆者。此不几于古所谓借听于聋求视于盲者乎。且左右居家行谊。立朝风猷。自有先代规范。况家庭训戒。又当有人所不闻者。远宗近守。只以无忝而有光为意。则何患乎业之不大名之不立耶。然而事理大体固然。而其间施为节目。亦各多端。则岂左右之欲闻此欤。愚固蔑劣虽无以应之。第尝闻士君子自身而及家。自家而及国与天下者。只是义理而已。此二字。不为利害之所屈。则事到面前。自可应之裕如。事君则以忠信不欺为主。而又不忘进思退思之义。居官则以勤谨毋怠为安。而又必遵守法守节之戒。出处则难进而易退也。事为则宁拙而毋巧也。言议必正直而绝回互。交游必谨慎而无猥杂。重名义而轻符禄。近忠直而远谀佞。凡此皆古人立身应物之大致。而在左右行之无难。至若疏于子职。服勤蔑劣。特其自道之辞耳。岂足为左右之病。而愚意在今左右之道。晨昏洒扫。亦为馀事。方大庭位在三事。与闻朝政。则多少赞裨。克有囊箧之助。此其孝之大者。左右尤为一重担负矣。抑左右地处自别。树立标准。倡导激劝。以为人望。而不可随众摇扬。以徇人而失己。矧今世道日下。人心日渝。若而吾党之人。殆三分而五裂。人得一科。名辄入标榜。群相驰逐聚会。声誉由此而出。官职由此而进。浮薄浅陋。不但气象不美。又安知亡国之一大祟。毕竟在是耶。愚每以此戒吾侄。今于左右。亦不敢自隐。幷此吐露。实感来书之郑重耳。倘玆谅照则拙者之幸也。

答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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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先生答廖子晦书曰。气之已散者。既化而无有矣。其根于理而日生者。浩然而无竆也。故上蔡谓我之精神。即祖考精神。盖谓此也。然圣人制祭祀也。设主立尸。焫萧灌鬯。求之阴求之阳。无不用极。而犹止曰庶几飨之而已。其至诚恻怛精微恍惚之意。盖圣人所不欲言者。退溪曰圣人于鬼神之理。知之至矣。以为无。既不可以为有。亦不敢其于祭也。惟自尽其至诚恻怛。无所不用其极。才得想见其精微恍惚之意。而又止曰庶之而已。则其能歆飨与否。若有所不敢必也。而亦不可谓未必飨也。看此二说。庶可知祭祀之理。盖阴阳之屈伸。即所谓鬼神。而伸之气。非屈之气。则其生生之理固浩然也。万物之屈伸。莫非阴阳之屈伸。而人之生死。又屈伸之大者耳。人死气散。既化无有。而其传付于子孙者未尝亡也。子孙以此气而专精致诚。则其根于理而日生者。庶或有以类而应者矣。非有一物块然不灭。以俟子孙之求而出飨也。然此只可求于精微恍惚之间。无丁宁见闻之可必。故曰庶几飨之。

别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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脯醢三品。蔬菜下有及字。故愚意以为蔬菜三品脯醢合三品矣。问解意亦然。先子亦以为或脯二醢一或脯一醢二合为三品矣。◑背子似是祭服。故主妇于涤器。具无时服之也。◑老疾者量筋力而行之。参神后休于他所。启门后入就位辞神。既参神则亦非专然不参祭矣。◑北溪说每看每未畅。沙溪所论恐为明白。盖墓祭亦无神位出动之举故也。◑初献主人跪。为其祭酒也。祭酒毕则依前当立。故俛伏兴少退立于香案前。俟其奠肝。再拜而复位。今何谓遽然退去耶。◑亚终献。要诀从简不祭酒。然从家礼为当。◑侑食。主人主妇皆有事于位前。故退立皆行再拜礼。降神初献。只主人有事于位前。何可幷主妇行拜礼耶。虞祭则执事者代行。所以无拜也。◑受胙。举酒诣右。便主人之受饮。抄饭诣左。便主人之实左袂也。实于左袂。便右手之纳也。挂于季指。防其袂散而出也。◑时祭虞祭之敛主先后。或云虞祭则辞神后神主无移动之事。故先敛后辞。时祭则辞神后有奉归祠堂之节。故先辞后敛。似或然也。且虽未详其义。文既如此则且当从之。今乃曰不必从此。亦太勇之病也。◑归胙亲友。设席酬酢。是两截事。合而看之。故所以生疑也。◑杨氏注书仪云云。是指吉祭也。忌祭亦不馂。则况丧祭乎。忌祭送胙。俗习也。不必深论也。◑初祖祭蒲荐。以蒲为荐者。絜褥之絜。一本作紫恐是。神位不言纸榜未详。岂设之而文不备耶。丘仪则先祖祭设纸牌矣。◑周礼以右胖为贵。故凡祭皆用右胖。既夕礼用左胖。丧祭及吉祭也。左右胖幷用。㛰礼合体。同尊卑之礼也。祭礼则不然。◑食床。神位前祭床也。馔床。东阶下设而置毛血腥盘者也。炊具。作饭者也。烹具。熟十一体者也。今云炊具十二体。烹具十二体。恐欠细考。◑时祭专用士夫之制。故只焚香以代爇萧。初祖先祖之祭。既仿禘祫之制。故亦用胎蒿之礼。其毛血腥肉之用。皆与时祭自不同。其先告后燎。祭虚位故不得不然也。◑初祖以其为始祖而祭之。先祖以下以其已祧而合祭之。祢祭以其生我而祭之。皆特祭者也。高祖以下别无特举之义。故只统举于四时常祭矣。自时祭至祢祭皆受胙。忌祭则但不受胙四字分明。何考之不详也。利成之不行于忌祭。自是今人之失也。恐不必论。◑祧主云云。备要所载禫后逾月行吉祭。始乃祧迁。此横渠说。而举世通行者也。家礼则因书仪从简祥而即迁。故祥前一日有告迁之礼。而仍无祫祭矣。然此乃朱子初年所定。故备要从晩年所定。详见于杨氏说可考也。◑杨氏说孙祔于祖云云。此乃以昭穆继序之理也。丘说母祔父云云。不须论也。◑禫卜日云云。卒哭祔之用刚柔。已有明文。练祥则古者卜日必用柔日。而家礼只用忌日行。故至禫祭始有卜日之仪。恐无可疑。◑环珓。判竹根为之。或作𮅁筊。长二尺。判而为二只云。一俯一仰为吉未详。或是取阴阳之义耶。不吉二字当属下。◑杨氏注深衣幅巾云云。是乃节日祭先祖之服色。而为忌祭服色。看文字不详之病恐不少也。◑赙奠状云云。以字不可添。右字不可删。就古人礼书。欲随意添删者。如非大勇则必大妄也。如愚之无勇而不敢妄者。不敢奉对。赙奠俱是为亡者也。观上祝跪致祭文赙奠状于灵座前可知也。◑谢状既以子侄代之。则哀感字恐为太重。◑疏状云云。疏是条陈之义也。状乃书状之称也。以朝家事例言之。疏状略有轻重之别。今此慰书疏状之称亦似然矣。◑答式勿论文叠与不称。不可妄意改之。◑祖母丧。虽母在。何可不称哀孙耶。子与孙既异称则恐无所嫌。◑疏状略有别。故平交改以状。状外无他可降。故状则通称之。恐无可疑。◑荐韭。此无礼记。不能考注说。然韭乃当春初生之物。故首荐。卵鱼豕稻。亦各以其时相属。而为新物相宜也。◑仲月行祭。国家祭享用孟月。故私家不敢用孟月。又张子曰物之成。不如仲月。因时感念。又不如仲月。此说亦可备一义也。春秋犹言仁义。包四时而言。盖四时皆祭。自古已然。◑仕宦者云云。是指士之礼也。特牲馈食礼诹日。注诹谋也。士贱职亵。时至事暇。可以祭则筮其日。不如少牢大夫先与有司。于庙门诹丁巳之日。疏士若祭时至。有事不得暇则不可以私废公。大夫以上。尊时至。惟有丧故不祭。馀吉事皆不废祭。若有公事及病。使人摄。士不暇不得祭。又不得摄。观此则可知其义。而又卜筮字下当句。◑二主。木主及影子也。古者盖有画。故祠堂或谓之影堂。

答或人问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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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条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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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祭是终丧之别祭。则其意在于复吉迁庙。不专主于三年废祭之馀急于正祭也。然则此祭之不轻而重。其为必可行也明矣。吉祭之月。或有事故未行。其翌月又其翌月。必须乘隙拨冗而亟行之。幷举祧迁改题之礼。恐为得宜矣。

第二条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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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祀。与禫祭过其月则不祭者。稍不同。若能于数三朔之间行之。则虽涉迟延。犹胜于仍废不行矣。

第三条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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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祭虽不趁期设行。若退于数三朔之间则犹可待此即吉也。不然而礼无必行之意。事故又连仍。延过四五朔。而时月荏苒。节序推迁。则待此而不为复常。恐涉无义。

第四条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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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礼本无吉祭。只大祥前一日。以酒果告迁改题。备要之有吉祭。是依朱先生晩年定论也。今若不行吉祭。则宁依家礼告迁改题于大祥前一日为宜。今既俱失于彼此。乃于禫后当吉之时。以故不为行祀。而始欲先行祧迁改题者。可谓半上落下矣。然自量其形势。终难设行吉祀。则以酒果告由。先行改题祧迁。仍为复吉。犹胜于迁就因循。终然废阙耶。

第五条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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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既过时。祧迁改题之礼又已过行。则吉祀之仍不行。从可知矣。岂可长时等待其无期之祭。而不复吉耶。

第六条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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祧迁改题。虽已先行。吉祭若追后以时祭行过则好矣。

第七条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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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吉祭而必欲先行改题递迁者。果是何意。若以祧迁改题为重且急。则何不以重峯时祀之规。只随力行吉祀而幷举此礼也。此犹为难则依家礼大祥时告迁改题犹可据。而不此不彼。始于禫后吉祭之月。必欲参酌损益而行礼者。恐未闻朱子非盛德者不能义起之训也。不敢知其所以为说也。

第八条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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祧位改题之礼。长房当奉往行之。非宗家所行也。其告辞无现出处。只当以宗孙某丧期已尽。礼当祧迁于孙某。今将移奉神主。改题奉祀之意。措辞以告矣。大抵吉祭之尚今不行。诚不免太后时矣。其家尚未行祧迁改题。今随其家力。急急略行吉祀。而祧迁复吉恐宜。如已行改题祧迁。而只未行祭则不必以吉祭为名。只行时祀。则情礼亦或无憾矣。若于此二者。俱难如意。则其家形势事故。即万有一无由行礼之家也。只当任其或废或行而已。谁敢参酌指挥。以犯汰哉之诮耶。

第九条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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卒哭受服。古礼则然。而程朱以来所未复者。今猝定行。似涉太遽。且此非平素以古礼为可复行。而今特为伸情而行之。虽出于孝子迫切之诚。而恐终情胜于义矣。包特兼服之制。见于间传小记。而皆以麻葛大小之同为节。则斩衰受葛之后。至齐衰卒哭之前。犹可以行其制矣。齐衰既顈之后。则二绖带之大小。又相悬矣。更安用兼服之制耶。大抵孝子之心。于此苟有可以伸之者。虽一日犹愈于已。而今既多所窒碍。恐难率意而牵行之。则愚意窃以为古礼受服既难复。而包特兼制。亦无所施。则只当依家礼幷有丧之制。常持重服。而祭时各服其服。以伸其情。庶几为寡过矣。未知如何。墓祭以郑氏体实不同之文观之。固宜异几。而三年内丧祭。尤有所异。则恐当如几筵祭礼而各设也。

答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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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皆具五行。而五行之动静屈伸。又各属五行。分而言之。五行各一其气。而合而言之。五行相为经纬错综。五气之生生不已属木。光明发散属火。收敛严肃属金。周流溥遍属水。心则五气精爽之光明发散者也。其形中空色赤。其气虚灵知觉。此其属火而为人之火脏也。故五气聚而行也。一部火气烛动而四气有所赖也。指其为五气精爽而光明发散则谓木之火火之火金之火水之火。指其属火。而五气咸萃则谓火之木火之火火之金火之水。无不可矣。今疑其体为火。四气不能备。其用为火。四气必待是。则一心神明之妙。五气精爽之用。果何在也。

答或人太极说问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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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注枢纽根柢云者。只是理为主宰之义也。今曰形之至重至大云者。语意无乃过重。有若实有形象耶。且无极而太极者。犹言无形而至形。无方而大方也。又如曰无形之形。无体之体也。今以无极为无形之极。太极为有形之极。则有无相对。若二物者然。恐为语病不细。塘翁所谓下极字无形之极者。与太极本无极之义相合。恐不必疑之也。

夫子所谓易有太极。周子所谓无极。左右皆归之于天地已生之后耶。理无始故气亦无始。阴阳无始无终。故未尝有不动不静之时。一动一静而理无不在。故圣贤千言万语。不过以太极为阴阳之本。而其实本无阴阳未生太极独立之时也。然则蔡氏在先先有之言。皆当以此义究观。至于叶氏一阳初动云云。活看则亦自无害。夫天地未生属阴。天地已生属阳。前岁之坤属阴。今岁之复属阳。岂可以未生为言。而若截自天地未生之际地䨓未复之时。谓之阴阳未生。无所不可。盖今年春夏之阳。实因去年秋冬之阴。而若截自今年春夏之前言之则谓之阳未生阴未生亦可也。今年未生春而春之理已具。未生夏而夏之理已具。此谓理先气后也。叶氏之所以释蔡氏说。不过如此。便会之会。以能字看为好。

天命二字。当以理看。所乘之机字。当以气看。著属阴阳。微属太极。前后二字。塘翁说甚好。来说所谓一元气必欲与阴阳动静之气别看。此为大病。塘翁之以阴阳谓未有未生时者正得之。而乃反疑之。至有阴阳未生一元未生之语。恐不免非常谬误。且一分为二。只以其为主宰者而言。何可太深看耶。

生之序则水为阳而火为阴。以其水生天一之阳数。火生地二之阴数也。行之序则火为阳而水为阴。以其水旺于冬阴。火旺于夏阳也。木金则生于天三地四之阳阴。而生与行同为阳同为阴者。以其形质一定不变故也。阳动生水而阳极则发阴。故水为阴。阴静生火而阴极则生阳。故火为阳。此亦不过以生成之数分合言之也。

天一地二之天地。虽可以阴阳看。而朱子于此。既曰质具于地。又曰以质而语其生之序则水火木金土。此乃天一地二生成之序也。朱子已合而言之于阳变阴合生五行之下。而必欲分言者何也。气之积而为质。质之成而带气。气与质果若是分开者耶。塘丈说此。无其本册。未暇论其得失矣。

异质之质。即上质具于地之质。以其语生之质也。异气之气。即上气行于天之气。以其语行之气也。岂可谓专指五行之气耶。然五行气质之不相离如上所论。则叶氏说亦非专以气为言而遗却其质也。

南轩生质二字。言质而气在其中矣。气则气运之谓也。质则形质之谓也。在人则血气形质。是为气质。而气有清浊。质有粹驳。所谓粹驳之质。若异于形质之质。而亦不可离于形质而言之也。所谓气质之性。正以其理之堕在血气形质中而为言。则或说固有不可晓者矣。且以五脏四端言之者。亦不是见病则为语病矣。夫人之气质。虽系躯壳。人之一心。主宰一身。管摄百体。则气质之用。卓出于心。且心之圆外窍中。亦是血气成形者。故与躯壳气质之清浊粹驳相属矣。以是论气质于心可也。何必以五脏为言耶。五脏之分属五行。自与心属火而具此理者。各有别。而今以五脏四端为言者。恐欠的确矣。

混融二字。指理气妙合而言也。来示得之。经纬之义。农翁说自细密。以是看之为好。人物男女生之先后。以天地人生成之序观之。来示似然。而愚意则天地既判。其气氤氲。化生人物。其间则恐无先后。如人之男女形交气感。生男生女。别无次序也。盖二气推荡。各有所值则自不得不然。未知如何。邵子天生地云云。来谕得之。统体各具分大小。退翁说恐亦为一义而无妨也。来示分释。亦似得之。

气质交运四字。自前辈多疑之。愚见则阴阳有气而无质。五行有质而兼气。然以阴阳五行。比幷而论之。则阴阳可谓之气。五行可谓之质。而气与质又不可离。则五行即阴阳之质也。阴阳即五行之气也。所谓交运者。阴阳五行交合运行之谓也。然则南塘说尽好。至于气质之说。或有单言者或有兼言者。而言气质在其中。言质气在其中。盖未尝不幷指而言也。

于此乎定云云。本非勉强力行之谓也。此承上文众人欲动情胜不能定。而言圣人之动静周流。自定其性也。来谕云云得之。中正仁义。各有动静。自为一义。非无此理。而特周子所谓主静者。非此之谓也。故朱子之不取张吕说者此也。来谕得之。中正二字。朱子谓较亲切。盖中正者。礼智之德也。以此言之。行之中处之正。较胜于行之礼处之智矣。来谕亦得之。但以朱子所释若以礼智兼善恶之物者恐不然。朱子只曰较亲切。何尝以礼智为兼善耶。若叶氏注则不知易与图旨意之各异。合而为说。体用分排。既乖濂翁本图。则四德各专其一。而叶氏则以中正为重。仁义为轻。节节背驰。此注之误。自前辈已多非之矣。

答或人家礼问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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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文宫庐之制云云。大槩言其宫室制度。如仪礼释宫之说也。祠堂章所言。特言其庙制。恐不必以此疑彼也。◑杨氏注云云。朱先生初依程子所定祭始祖先祖。后来觉其僭而不祭。所谓后不祭者。即指此也。◑祠堂章伊川说。盖庙向南而坐则东向。伊川则以为庙与坐皆东向云。故朱子以此为非是。然则其所谓非是者。只指庙皆东向而言。不通指无贵贱以下而言也。◑将营宫室条所谓祠堂所在之室。即宗庙所在之宅也。此宅宗子当世守之。不可分析其宅中所在房室。以与支房子孙之谓也。◑为四龛条。大宗虽百世不迁。其子与孙之世则可谓世数未满。如大君王子。是别子百世不迁者也。然大君王子死后。其子奉祀则虽是始祖之庙。无异祢庙。虚其西龛而奉之。礼意然也。◑大传云云。始祖百世不迁。祭于宗庙者古礼也。藏于墓所。百世祭之者家礼也。二者各异。而合而观之。故有此疑矣。吾东别子之祭。亦皆依古礼百世不迁。或依家礼藏之墓下以祭。何谓未闻其祭之耶。◑杨氏注叔伯父之类。所谓伯叔父之称。通从祖伯叔父族伯叔父而称之。此云叔伯父。即指从祖伯叔父而言。◑旁亲无后条。刘氏说嫂妻妇。先辈以为嫂则兄嫂也。妻则己妻也。妇则弟妇也。◑坐以就里为大者。大字即下文大小之大。里字内也。如祖位在北向南。伯叔祖父以下丈夫位。坐于其右。伯叔祖母以下妇女位。坐于其左。皆以北为上。北即里也。◑置祭田条。既曰计见田。每龛取其二十之一则何谓未莹耶。盖勿论庙龛多少。祭土众寡。每龛只取其二十之一。以供祭用。馀则为生人衣食之资也。◑盛服条皂衫。未详其制。尝见辑览与源流图。只与常例衫子同矣。◑或有水火条。第二世以下祖。亲尽则埋其主而存其墓。◑岁一祭。百世不改此礼也。今世皆行之。其不行者或失其坟墓所在。或子孙贫孱不能行祀而然也。◑深衣章刘氏说。为文为武。摈相军旅。皆服之者。以其五法已施故也。恐无他义。◑居家杂仪子事父母条。盥漱栉总之先后。恐无深义。◑席地而坐云云。古人饮食。必设椅而坐。幼子则只席地而坐也。◑不敢涕唾喧呼云云。虽以小学观之。寻常侍侧。不敢亵秽喧哗之意也。非指丧戚水火事系非常者也。然丧则哭之私室可也。水火则告之。缓急亦当观势处之可也。◑乐其心条。心以其中心全体而言。志以其发而所之而言。所以乐与不违之异也。◑教子妇条笞之云云。恐是指子而言也。◑内外不共井。此内外通指一家内外而言。则男女仆亦在其中。然古之人如汲水等事。上下通行之。未必只指其男女仆而言也。◑冠礼章司马公云云。此条贤者全然误看矣。温公之意以为古者二十而冠。故冠者年已长大。能知四者之行矣。后世轻薄。过十岁已加冠。而无总角者。故其冠者幼稺不知成人之道。虽责以四行。不能知之云也。◑大功未葬云云。大功未葬。同于期服。此所以冠㛰之不可行也。今世妻服未终而再娶者。失礼之甚者也。贤者以后世失礼之举为无妨。而反致疑于礼防之制者何也。◑主人云云。冠者祖父。是谓祖与父也。◑陈冠服条帽子幞头。同是其时冠服。则正注与谢注无不同矣。◑宾至条立于主人之右如前云者。是指尊则少进。卑则少退也。若幷与主人而拜宾揖赞则是二主人也。恐不可行也。◑四䙆衫。盖古者童子服也。已冠之后。恐不可著。深衣又非童子之服。若是浑著则未冠既冠。何必如是分别言之耶。◑系鞋纳靴。纳与系恐别无异义。但系字可言于履与鞋。而不可言于靴也。此则有异矣。◑宗子自冠条。宗子虽为主人。既自冠而方坐冠位。才合紒施掠。而未及冠服则虽欲区区致于宾主同升降之小礼。何可得耶。◑束帛十端。束为一而端为十也。盖玄三𫄸二合五匹。而一匹从两端。各卷其中。则一匹而为两个卷子。五匹合为十个卷子。卷即端也。以其五匹十端。合而为一束也。◑宾出条送宾门外再拜。古礼也。家礼则无此文。岂或阙漏耶。丘仪代之以揖。◑冠者出见条。乡先生有诲之则对而拜。故丘仪引此添再拜之文于字时祝对之后矣。然仪礼家礼无之。恐不必行。◑笄条笄之制度未详。尝见辑览图如今妇女所用糚餙之笄矣。◑纳采言定之意。书告于女氏之谓也。纳字当属女氏看。

答或人五礼仪问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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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礼仪问目。此无册子。不能考检。只以愚见略解奉报。未知其一一得当。可叹。◑盥洗位本在阼阶东南。盖水本在东南之义也。◑帟幕。厅事无房室。故设此帟幕为房室也。纚栉幷置而北上。以初加之服置南。取其用之便也。酒卓之在服北。亦以酒醴之用。在加衣服之后故也。◑冠席在于阼阶少北。宾位虽在西。当就冠席前。祝而加之矣。◑宾入后将冠者之出房南面。待宾命也。待宾揖而向席承其命。而又待更命也。南面。在北者本向南。其即席向西者。冠位西面故也。◑栉毕宾降。即将就盥洗位也。宾将祝而加冠。故重其礼而盥洗。主人则无事。只宾之升降。随而升降而已。◑冠巾之受。降阶一二等之不同者。随初再三加之轻重。弥致其礼之义也。◑初加笠子。再加纱帽。恐不合古意。然问解之意。亦非徒先古后俗之义也。以冠巾言之。程冠为轻。笠子儒巾渐重。故以是为节也。◑三加三醮。乃夏殷之礼也。自周已三加后一醴而已。至温公又以私家无醴。以酒代之。只一醮。所以从简也。家礼既从此礼。故后世虽有醴不用也。◑三加毕。即以酒宾祝而戒之。以终其加冠之礼。故冠者于是乎始拜宾赞而谢之也。◑冠醮既异位。而字者成人之道也。其事尤重。故必易位而行之。此外恐无他义。宾出时冠者之无拜。亦以前既礼拜。故今不必更拜欤。◑纳采。纳其采择之礼也。纳币。纳其礼币之称也。本自不同矣。◑㛰礼明日必见舅姑者。盖成夫妇而后见之之义也。◑庙见之在三月古礼。而以其太远。家礼改以三日。今俗之通行者此也。◑酺祭为历代始祖之祭。有明据耶。其不用少牢。似有意。醴酒盎齐。明水玄酒之幷用。来谕似得之。◑厉祭。即祭无所归之鬼者也。然则来谕二者。亦当在其中耶。◑连奠三奠于丧祭。恐无所据。◑虞祭纳主之与家礼不同。其义虽俱无妨。朝家既许用家礼则不必从。◑祔祭宗子告于祖而设虚位云者。鄙亦从前以祖考虚位看之。盖支子与宗家异居。不得就祖庙行祔。故宗子为告此意于祖庙。而设祖考虚位于丧家。以新主祔之也。◑请主诣某所云者。上文言堂狭。即于厅事。随便设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