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卷第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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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卷第十一
三藏法师义净奉 制译
十三僧伽伐尸沙法
摄颂曰:
泄触鄙供媒, 小房大寺谤, 片似破僧事, 随从污慢语。
故泄精学处第一
尔时薄伽梵在室罗伐城逝多林给孤独园。时具寿邬陀夷常所作事,若在聚落村坊寺内止住之处,晨朝早起洒扫庭宇,以新牛粪而涂拭之,方向房外净洗手足嚼齿木已,于日初分执持衣钵,入聚落中、或村坊内次行乞食,然不善护身根不住正念。既得食已逐还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便入房中以自消息。若彼欲意现在前时,即手执生支泄精取乐。时有众多苾刍,看行房舍遂至邬陀夷所住之处,共相慰问在一面坐。时诸苾刍问邬陀夷曰:“具寿!堪忍众事,无诸病恼安乐行不?不以乞食为劳苦也。”即报诸苾刍曰:“我今堪忍众事无有病恼,乞食易得安乐而住。”诸人问曰:“何意具寿堪忍众事,得无忧恼安乐而住耶?”邬陀夷曰:“具寿知不?我之常业若在聚落村坊寺内止住之处,于晨朝早起洒扫庭宇,广说如前。乃至手执生支泄精取乐,由此因缘得除热恼安乐而住,不以乞食为苦。”时诸苾刍闻是语已,不喜不嫌舍之而去,往世尊所礼佛足已在一面坐,具以上事白佛。佛以此缘观二事故集苾刍众。云何为二?一者欲令我诸声闻弟子,知所作事是非法故。二者由此为缘,我欲为诸声闻制学处故。诸佛常法知而故问,乃至广说尔时世尊知时而问邬陀夷曰:“汝实作如是不端严事耶?”答言:“实尔。”世尊以种种呵责言:“汝所为非沙门,非随顺法、非清净行,非出家人之所应作。云何痴人于我善说法律之中而为出家,闻说离贪、瞋、痴心慧解脱微妙之法,而汝作斯不善之事?痴人!宁以手执可畏黑蛇,不以染心自捉生支故泄不净。云何汝痴人以其两手,受彼信心婆罗门诸长者等所施饮食?云何以手作此非法将为安乐?”世尊作此种种呵责已,告诸苾刍曰:“我观十利广说如前,为诸声闻弟子,于毘奈耶制其学处,当如是说:若复苾刍故泄精者,僧伽伐尸沙。”
尔时世尊为诸苾刍制学处已,时有诸苾刍于睡梦中泄精,各生追悔心不安乐,共相谓曰:“仁今知不?世尊为诸苾刍于毘奈耶制其学处:若苾刍以故心泄精者,得僧伽伐尸沙。我等睡时梦中泄精,于时有泄精想,岂非我等犯僧伽伐尸沙耶?宜应共诣具寿阿难陀所具陈其事,如彼所说我当奉持。”时诸苾刍即便共诣阿难陀所,到已白言:“具寿阿难陀知不?如佛世尊为诸声闻于毘奈耶制其学处:若复苾刍故泄精者,僧伽伐尸沙。我等于睡梦中泄精,皆有想心,咸生追悔:‘岂非我等犯僧伽伐尸沙耶?’由此故来请问大德!如所陈说我当持之。”时阿难陀闻此语已,将诸苾刍诣世尊所,礼佛足已在一面坐,阿难陀白佛言:“世尊大德为诸苾刍制其学处:若复苾刍故泄精,得僧伽伐尸沙。此诸苾刍于睡梦中泄精,皆有想心。彼诸具寿咸生追悔:‘将非我犯僧残罪耶?’不知诸苾刍为犯不犯?”世尊告阿难陀曰:“彼诸苾刍想心缘虑,我不云无,然在梦中非是实事,应除梦中。”尔时世尊赞能持戒者、赞敬重戒者,为诸苾刍说随顺法,令于善品得增长已,告诸苾刍曰:“前是创制、今是随开,是故我今为诸苾刍于毘奈耶重制学处,应如是说:
“若复苾刍故心泄精,除梦中,僧伽伐尸沙。”
苾刍义如上。
故心者,谓故作意。
泄者,谓精正流泄移其本处。
精有五种:谓青、黄、赤、厚、薄。此中青者,谓是轮王及轮王长子,受灌顶法其精俱青。所馀诸子其色皆黄。轮印大臣其色皆赤。已长成人其精厚,未长成人其精薄。若人被女欲所伤、若檐重物、或涉长途、或身根损坏,如斯等类容有五精。
除梦中者,若在梦中无犯。
僧伽者,若犯此罪,应依僧伽而行其法,及依僧伽而得出罪,不依别人。
言伐尸沙者,是馀残义。若苾刍于四波罗市迦法中,随犯其一无有馀残,不得共住。此十三法,苾刍虽犯而有馀残,是可治故,名曰僧残。
此中犯相其事云何?有五事别:一、为乐故;二、为咒故;三、为种子故;四、为药故;五、为自试故。云何为乐?若苾刍为泄精乐故,于内色处有染欲心,起方便发动生支而泄精受乐者,得僧伽伐尸沙。虽加方便,若精不泄,得窣吐罗底也。如是若为摇动生支乐故而故泄精,或为摩触捉搦乐故而故泄精,或为出生支头乐故而故泄精,得罪轻重广如上说。如为乐既尔,若为咒、为求种子、为药、或为试力而泄精者,得罪轻重如上。若苾刍为乐故欲出青精,于内色处有染欲心,起方便而泄其精,或求黄、赤、厚、薄等,得罪如上。内色既尔,外色亦然。摄颂曰:
若舞及于空, 精动身中泄, 揩摩出时乐, 染意量生支, 或时染心视, 或逆流顺流, 及逆风顺风, 应知罪轻重。
若苾刍因作舞时泄精者,得吐罗罪;若精不泄,得恶作罪。若苾刍故于空中摇胯而泄精者,得窣吐罗底也;若精不泄者,得恶作罪。若苾刍精战动时,遂便摄意而精泄者,得窣吐罗底也;若不泄者,得恶作罪。若精已泄尚在身中,而加方便使精泄者,得窣吐罗底也;若不泄者,得恶作罪。若苾刍受他揩身因而精泄者,得窣吐罗底也;若有染心而不泄者,得恶作罪。若苾刍量生支作心受乐,因而精泄者,得窣吐罗底也;若不泄者,得恶作罪。若苾刍以染心观视生支,得恶作罪。若苾刍以染欲心,以己生支逆流而持,得窣吐罗底也;若顺流而持,得恶作罪。若苾刍以染欲心,以己生支逆风而持,得窣吐罗底也;若顺风持,得恶作罪。无犯者,若走、若跳戏、若浮、若趒坑堑栏楯,若行触脾、触衣,若入浴室、若忆故二,若见可爱之色、或搔疥痒,无受乐心而精流泄,斯皆无犯。又无犯者,最初犯人、或痴狂、心乱、痛恼所缠。
触女学处第二
佛在室罗伐城逝多林给孤独园。时六众苾刍共相告曰:“我等每于晨朝恒令一人在逝多林门,若有婆罗门长者居士来往经过,为说法要,有论议者我当折伏,令名称远闻众所钦仰。”此六众苾刍,于六大城所有氏族种类,及诸工巧名讳差别,无处不知、无人不识。时具寿邬陀夷,于晨朝时嚼齿木,披僧伽胝礼窣睹波已,于逝多门外经行游适。此城常法,若婆罗门居士、居士妇,共出都城往芳林内,周遍游观持诸花果,入逝多林礼世尊足并诸大德。时有众多居士、居士妇至逝多林,邬陀夷见已作如是言:“善来姊妹!犹如初月时一现耳。”诸女答曰:“大德!如世尊说:‘若人居在八无暇中,于清净行无容修习。’我之女身多诸障难,镇营家业复是第九无容暇事。”时邬陀夷闻是语已,报诸女曰:“汝岂不闻:
“‘昔有娑竭王, 广营众事业; 所作事未毕, 其命已终亡。’ 汝等营家业, 其事无竟时; 死是人共嫌, 宁知忽来至。”
诸女闻已答言:“大德!我缘此故来入寺中,礼世尊足并诸上座大德苾刍。”邬陀夷曰:“善来姊妹!如世尊说:‘以不坚身而求坚法。’汝等来入寺中随喜礼拜实为善事,汝等于此寺中颇请苾刍为引导人,指授房舍及塔庙不?”诸女报曰:“大德!岂我手执明炬而更求灯烛,今舍大德别请馀人为引导耶?”时邬陀夷便作是念:“若我为其指授房舍废修善品,若不指授交有所阙,入城乞食谁当见与?虽废正修宜应指授。”便洗手足即执香华引导而进,说伽他曰:
“若人以真金, 日施百千两; 不如暂入寺, 诚心一礼塔。
“姊妹!此是如来所居香殿,然佛世尊昼夜六时,常以佛眼观察世间,谁增?谁减?谁遭苦厄?谁向恶道陷没欲泥?谁堪受化?作何方便拔济令出,无圣财者令得圣财,以智安膳那破无明膜。无善根者令种善根,有善根者令其增长,安人天路、能尽苦际、趣涅槃城。”时邬陀夷说伽他曰:
“假使大海潮, 或失于期限; 佛于所化者, 济度不过时。 如母有一儿, 常护其身命; 佛于所化者, 愍念过于彼。 佛以大悲心, 遍于生死内, 常随所化者, 如母牛怜犊。
“然佛世尊、应、正等觉,具足十力、四无所畏,作师子吼觉悟群迷。汝应至心礼敬尊足。”
次至馀房,而告之曰:“此是上座阿若㤭陈如所住之房。诸妹!然此世间盲冥无识,既罕将导长夜轮回。尔时世尊初成正觉,以妙智药为开法眼,三转法轮令其启悟,于大师众弟子之中最为上首。耆年宿德善修梵行,受持法衣此为初首。汝应至心礼敬其足。”
次至尊者大迦叶波所住之房,告言:“诸妹!此是大婆罗门胜妙之族,舍九百九十九具犁牛,二百馀硕碎金大麦,六十亿金钱,有十八封邑仆使佣人,有十六聚落兴易商估,妻名迦毕梨,身如金色,仪容美丽无与等者,如此众事并皆弃舍如捐洟唾,于后夜时舍百千上服著麁[叠*毛]僧伽胝,归佛出家住于林薮。假使狂象举目视之便舍狂醉,少欲知足修杜多行,于大师众弟子之中,威德尊重最为第一,汝应至心礼敬其足。”
次至尊者舍利子所住之房,告言:“诸妹!此是贵族婆罗门子,舍俗出家年始十六,帝释声明经心悟解,诸外论者并皆摧伏,如世尊说:
“‘一切世间智, 唯除于如来; 不及身子智, 十六分之一。 一切人天智, 皆如舍利子; 不及如来智, 十六分之一。’
“于大师众弟子之中有大智慧,具足辩才最为第一,汝应至心礼敬其足。”
次至尊者大目干连所住之房,告言:“诸妹!此是辅国大臣婆罗门子,舍贵胜位而为出家有大神力,能以足指动帝释宫,于大师众弟子之中有大威德,具大神通最为第一,汝应至心礼敬其足。”
次至尊者阿尼卢陀所住之房,告言:“诸妹!此是佛堂弟,亦舍贵位随佛出家有大势力,曾有商主于大海中遭遇厄难,称其名字船得安隐,不损珍财还到故居,于大师众弟子之中,得净天眼最为第一,汝应至心礼敬其足。”次至尊者阿难陀所住之房,告言:“诸妹!此是佛堂弟,舍位出家,于世尊所亲奉供侍。虽经长夜无劳倦心,大智聪明圣所称叹,如来所说一切经典,闻悉能受如瓶泻水置之异器,于大师众弟子之中,多闻总持最为第一,汝应至心礼敬其足。”
次至尊者难陀所住之房,告言:“诸妹!此是佛亲弟,舍俗出家,若不出家为力轮王,于大师众弟子之中,善护诸根能防外境最为第一,汝应至心礼敬其足。”
次至具寿罗怙罗所住之房,告言:“诸妹!此是佛之子,舍俗出家,若不出家当为转轮王,于大师众弟子之中,爱重学处奉持无失最为第一,汝应至心礼敬其足。”
次至难陀、邬波难陀、阿说迦补捺、婆素迦兰陀所住之房:“此是我房汝当观礼。”既观看已命之令坐。其邬陀夷是淫染行,于其房中莹饰庄严壁皆彩画,以[叠*毛]绵褥安在卧床,诸妙箱箧用贮资具,于机案上著香水瓶并诸杓器。时邬陀夷告诸女曰:“姊妹!为先餐小食?为饮蜜浆?”诸女报曰:“大德!岂有河水而逆流耶?理应我等先有供养,宁容反受大德施耶?善哉圣者!我有所须幸当见施。”即便问曰:“尔何所须?”诸女报曰:“未曾闻法、愿为我说。”邬陀夷曰:“善哉姊妹!如世尊说:‘于诸世间有其六事,希有难遇。云何为六?一、诸佛出世难可逢遇;二、如来所说微妙法律难可得闻;三、人身难得;四、中国难生;五、诸根难具;六、信心难发。’姊妹!此是难事汝已得之。当起信心,如亲对佛坐听法要,我当为说。”是时诸女即便礼敬邬陀夷足,在一面坐专心听法。时邬陀夷即为说法,随所说法便生染心,犹如咒师不善咒术咒鬼病者,随所咒时被鬼所打;其邬陀夷亦复如是,随所说法被染触心,染心既生从坐而起,即便以手摩触女身。时诸女中有相爱者,染言调戏身手相触。若不爱者即出房外,徐步檐廊共生嫌贱作讥议言:“谁知水内更出火光,于归依处反生恐怖。我等昔日谓此僧房安隐涅槃离恼无碍,然更于此有诸灾患恐怖忧恼。”彼讥嫌时苾刍闻已,问言:“姊妹!汝嫌骂谁?”答言:“我骂仁等。”报言:“我作何事令汝生嫌?”答言:“我等昔来虽遭贼处及猖狂人,不闻鄙语如邬陀夷所说,我之身体虽被夫主时有摩触,未如邬陀夷强见[夌*欠]逼。若我父母兄弟姊妹夫主闻者,乃至不听我等望逝多林,况入园中而申礼敬。”诸苾刍报曰:“姊妹!彼苾刍具持禁戒,是大臣子而性多爱欲,作此方便用畅染心。”女人答言:“圣者!如牛角虽利,岂可反破自腹耶?设有染心宁得自亏梵行。”诸苾刍曰:“姊妹且住!我当遮止。”答言:“圣者!若为遮止深是善哉。若不遮者,我等终不以足重来游践逝多园林。”苾刍报曰:“我共遮止,不使更然。”时诸女人共嫌而去。
时具寿邬陀夷便行笑出房,诸苾刍见而问曰:“大德邬陀夷!所为鄙媟污辱沙门,何意恣情更为欢笑?”邬陀夷报曰:“我作何事?我岂饮酒、啖葱蒜耶?”诸苾刍曰:“麁重之事汝尚为之,饮酒啖蒜何疑不作!”报曰:“我作何事?”诸苾刍曰:“此婆罗门居士妇女讥骂而去,岂非过耶?”报曰:“汝等但解执持黑钵巡家乞求,悭嫉缠心日见增甚,乃至不能为他说四句法,见他演说更起嫉嫌。”诸苾刍曰:“我观具寿虽数为说,曾无一人能见谛者。”报曰:“且令根熟,渐入谛门。”诸苾刍有少欲者,皆共讥嫌而呵责曰:“云何苾刍所作非理,应怀耻愧,翻起贡高?”时诸苾刍以此因缘具白世尊。世尊因此集诸苾刍,知而故问:“汝邬陀夷实作如是鄙恶事耶?”白言:“实尔。”佛言:“汝所为非,非沙门、非随顺、不清净,所不应为。”尔时世尊种种呵责已,告诸苾刍:“我观十利乃至我今为诸声闻弟子,于毘奈耶制其学处应如是说:
“若复苾刍以染缠心与女人身相触,若捉手、若捉臂、若捉发、若触一一身分,作受乐心者,僧伽伐尸沙。”
若复苾刍者,谓邬陀夷,或复馀类。
以染缠心者,有是染心而非缠心、有是缠非染、或俱有俱无。云何染而非缠?谓有染心非极染心现在前时。云何缠而非染?谓心缘外境有所系著未起染心。云何染缠俱心?谓有染心极染心,贪求前境心有系著。云何染缠俱非?谓除前相。
女人者,若妇、若童女堪行欲事。
身相触者,谓以身就身作摩触事。
捉手者,谓腕已前。
捉臂者,谓腕已后。
捉发者,谓是头发及相系緵带。
一一身分者,谓诸支节。
作受乐心者,情受欲乐。
僧伽伐尸沙者,广说如前。
此中犯相其事云何?有其九事。云何为九?谓触、极触、凭、捉、牵、曳、上、下、遍抱。
云何为触?若苾刍以染缠心,共堪行淫女人故触彼头,无有衣隔,得僧伽伐尸沙;有衣隔者,得窣吐罗底也。如头既尔,若触肩、背、脐、[蹲-酋+(十/田/ㄙ)]乃至足指,有衣无衣皆如上说。如触既尔,极触、凭、捉亦复如是。
云何为牵?若苾刍以染缠心捉堪行淫女,从远牵至近、从近推令远,得罪同前。
云何为曳?谓苾刍捉女人,从右畔曳向左边、或从左边曳向右畔、或从足至头、或从头向足。
云何为上?谓捉女人,从地举上过于足指,若无衣隔得根本罪;若有衣隔得方便罪。足指既尔,若过胫、膝及馀身分乃至于顶。若举上床座、若象马车舆、或上楼阁,若苾刍有染缠心,而受触乐作快意想,随以身分触著之时,若无衣隔得根本罪;若有衣隔得方便罪,是名举上。
云何为下?若苾刍捉堪行淫女,从楼阁上擎令向下、或至象马车乘床座之上、擎下乃至足指著地,得罪同前,是名为下。
云何遍抱?若苾刍于堪行淫女人,以手捉搦其项乃至足指,随触身分得罪同前。凡触女身,若是堪行淫者,无衣隔时得根本罪;有衣得方便罪。若不堪者,无衣得麁罪;有衣得恶作。若苾刍以染缠心,触男黄门堪行淫者,无衣麁罪;有衣恶作。若无堪者,有衣无衣俱得恶作。若触傍生,堪与无堪并得恶作。若无染心,触母女姊妹并皆无犯。若见女人被水所漂、或时自缢、或啖毒药等,为救济时触皆无犯。又无犯者,最初犯人、或痴狂、心乱、痛恼所缠。
说鄙恶语学处第三
佛在室罗伐城逝多林给孤独园。时邬陀夷苾刍缘起同前。乃至随所说法被染触心,染心既生便对女人说麁恶语,谓是鄙恶淫欲相应,犹如夫妻论说俗事。时诸女中有相爱者,鄙言调戏身相抚拍。若不爱者便出房外作讥嫌言:“谁知水内更出火光,于归依处反生恐怖。”广说如前。乃至“制其学处,应如是说:若复苾刍以染缠心,共女人作鄙恶不轨淫欲相应语,如夫妻者,僧伽伐尸沙。”
若复苾刍者,谓邬陀夷,或复馀类。
以染缠心者,有其四句,广说如前。
言女人者,谓妇及童女,于善恶言能解其义。
鄙恶语者,有其二种:一是波罗市迦因起、二是僧伽伐尸沙因起。云何名此为鄙恶语?答:“有自性鄙故、因起鄙故。”恶者,谓罪过也,谓说淫欲交会之言。
如夫妻者,犹如夫妇说非法语。
僧伽伐尸沙者,广如上说。
此中犯相其事云何?有其九事?谓善说、恶说、直乞、方便乞、直问、曲问、引事、赞叹、瞋骂。
云何善说?若苾刍以染缠心,对堪能女解善恶言作如是说:“姊妹!汝三疮门,实是善好形状可爱。”若与叶婆合说之时,得僧伽伐尸沙;若不与叶婆合说者,得窣吐罗底也。是名善说。
云何恶说?若苾刍以染缠心,对堪能女解善恶言作如是说:“姊妹!汝三疮门,实是不好形状可恶。”若与叶婆合说之时,得僧伽伐尸沙;若不与叶婆合者,得窣吐罗底也。是名恶说(叶婆者,正目西方说男女交合不轨之言。若准此方音者,言多鄙媟。又复方音随处不定,故存本字。然西方教授说此言时,亦不全道以鄙恶故,但云叶字、婆字耳)。
云何直乞?谓若苾刍乃至作如是语:“姊妹来!共我作如是如是事。”若与叶婆合说之时,得僧伽伐尸沙;若不合说,得窣吐罗底也。是名直乞。
云何方便乞?广说如前,乃至作如是语:“姊妹!若有女人共男子作如是事,此女必为男所爱重。汝若共我作如是事,我今亦当怜爱于汝。”若与叶婆合说,得僧伽伐尸沙;若不合说,得窣吐罗底也。是名方便乞。
云何直问?广说如前,乃至作如是语:“姊妹!若有男子共女人作如是事,此男子必为女人之所爱念。我今共汝作如是事,汝能于我生怜爱不?”馀并同前。
云何曲问?广说如前,乃至作如是语:“姊妹!若有女人共男子作如是事,此女人必为男子所爱。我今爱汝,汝于我处能作如是事不?”馀并同前。
云何引事?广说如前,乃至作如是语:“姊妹!我先曾于某处园中、天祠之所、大众聚集,共诸女人啖美妙食饮、好蜜浆,布列香华敷胜床座,便于通夜庭列明灯,共彼女人作如是语:‘若姊妹!当时来赴集者,我亦共汝作如是事。’”馀并同前。
云何赞叹?广说如前,乃至作如是语:“姊妹!若有男子与汝作如是语:‘姊妹!若有男子与汝作如是事,彼得现乐,及受天乐。’我亦共汝作如是如是事,亦得现乐及受天乐。”馀并同前。
云何瞋骂?谓若苾刍以染缠心,对堪能女解善恶言作如是说:“汝应共蛇及驴畜等作淫欲事。”作斯骂辱,若与叶婆合说者,得僧伽伐尸沙;若不合说,得窣吐罗底也。是名瞋骂。
如前苾刍对妇童女说其九事,若妇童女是堪者,解善恶言,来对苾刍作如是语:“圣者!仁二疮门,实是善好形状可爱。”若苾刍闻是说已,以染缠心作受乐意印可而住,随所说时以言报答,若与叶婆合说,得僧伽伐尸沙;若不合说,得窣吐罗底也。是名善说。
云何恶说?广说如前,乃至女人来对苾刍作如是语:“圣者!仁二疮门,实是不好形状可恶。”馀如上说。
云何直乞?广说如前,乃至女人来对苾刍作如是语:“圣者!来共我作如是如是事。”馀如上说。
云何方便乞?广说如前,乃至女人来对苾刍作如是语:“若有男子共女人作如是如是事,此男必为女所爱重。仁若共我作如是如是事,我今亦当极相怜爱。”馀如上说。
云何直问?广说如前,乃至女人来对苾刍作如是语:“圣者!若有女人共男子作如是如是事,此女人必为男子之所爱念。我今共仁作如是事,仁能于我生怜爱不?”馀如前说。
云何曲问?广说如前,乃至作如是语:“圣者!若有男子共女人作如是事,此男子必为女所爱。我今爱仁,仁于我处能作如是事不?”馀并同前。
云何引事?广说如前,乃至作如是语:“圣者!我曾于某处园中天祠之所大众聚集,共诸男子啖美妙食饮好蜜浆,布列香华敷胜床座,便于通夜庭列明灯,共诸男子作如是事。若圣者当时来赴集者,我亦共仁作如是如是事。”馀并同前。
云何赞叹?乃至作如是语:“圣者!若有女人共仁作如是事,彼得现乐及受天乐。我亦共仁作如是事,亦得现乐及受天乐。”馀并同前。
云何瞋骂?谓是堪行淫女解善恶言,来对苾刍作如是语:“汝应共驴畜等作淫欲事。”作斯骂辱。若苾刍以染爱心,作受乐意印可而住,随所说时以言报答,若与叶婆合说,得僧伽伐尸沙;若不合说,得窣吐罗底也。若无力女者,得窣吐罗底也。若男子、半择迦堪行淫,得窣吐罗底也;不堪者,得恶作。若傍生趣有力无力,皆恶作罪。无犯者,若说叶缚(言“大麦”也!)或说叶摩尼(言“帷幔”也!),若于方国虽说鄙恶言,然非所讳者,皆非是犯。又无犯者,最初犯人、或痴狂、心乱、痛恼所缠。
索供养学处第四
尔时佛在室罗伐城逝多林给孤独园。时六众苾刍常所作事,每于晨朝恒令一人在逝多林门看守而住。时邬陀夷见诸人众来入寺中,即便引导指授房舍礼佛及僧,广说如前。乃至为女说法自赞其身:“姊妹!此是第一供养中最,如我相似持戒修善,应以淫欲法而为供养。”说此语时于女人中,情相许者即便欢笑。其不乐者出讥嫌言,广说如前。诸苾刍闻已呵责,便往白佛。佛以此缘集诸苾刍,乃至“为诸苾刍制其学处,应如是说:
“若复苾刍以染缠心,于女人前自叹身言:‘姊妹!若苾刍与我相似,具足尸罗有胜善法修梵行者,可持此淫欲法而供养之。’若苾刍如是语者,僧伽伐尸沙。”
若复苾刍者,谓邬陀夷,复更有馀如是等类。
以染缠心者,有其四句,广说如前。
言女人者,谓妇及童女,于善恶言能解其义,谓叹自身求索供养。
言:“姊妹等……此是供养中胜。”者,谓是第一也。
与我相似者,自指其身。
具足尸罗者,谓具戒蕴。
有胜善法者,谓具定蕴。
言梵行者,谓具慧蕴。
言将此淫欲法者,此中法言目其非法,将此淫欲非馀事也。
淫欲者,谓不净行。馀如上说。
此中犯相其事云何?有十八事:谓最、胜、殊、妙、贤、善、应供、可爱、广博、极最、极胜、极殊、极妙、极贤、极善、极应供、极可爱、极广博。若苾刍以染缠心,对堪能女作如是语:“姊妹!于供养中此事为最。谓如我类具足戒行,应以淫欲法供养我。”者,得僧伽伐尸沙。如说最言其事既尔,乃至极广大准说应知。具戒既然,善法、梵行亦复如是,一一别说。或云:“我是具戒善法、具戒梵行;善法具戒、善法梵行;梵行具戒、梵行善法。”二二合说。或云:“我是具戒善法梵行;善法梵行具戒;梵行具戒善法。”三三合说。若云:“如我等类以淫欲法而供养。”者,得僧伽伐尸沙。若苾刍对堪行淫女人,以染缠心作如是说:“姊妹!此供养中最,如我等类具戒之人应可供养。”而不与淫欲法合说者,得窣吐罗底也。如最既尔,乃至极广大准说应知。如是一一别说、二二合说、三三合说,皆得窣吐罗底也。若苾刍对堪行淫女,以染缠心作如是说:“姊妹!此供养中最,若有苾刍是具戒人应可供养。”与淫欲法合说,不云如我等类者,得窣吐罗底也,馀如前说。若苾刍广说如前,不云如我等类,不与淫欲法合说者,得突色讫里多。一一别说等准上应知。如对堪行淫女,得根本罪;若对不堪者,得方便罪。若对堪行淫男子、半择迦,得窣吐罗底也;若对不堪者,得恶作罪。若对傍生类,有力无力,皆唯恶作。又无犯者,最初犯人、痴狂、心乱、痛恼所缠。
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卷第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