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溪王先生文集 (四部丛刊本)/序
| 梅溪王先生文集 序 宋 王十朋 撰 景上海涵芬楼藏明正统刊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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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溪王先生文集序
知人之难尧舜以为病而孔
子亦有听言𮗚行之戒然以
予𮗚之此特为小人设耳若
皆君子则何难知之有㢤盖
天地之间有自然之理凡阳
必刚刚必眀明则易知凡阴
必柔柔必暗暗则难测故圣
人作易遂以阳为君子阴为
小人其所以通幽眀之故类
万物之情者虽百世不
易
也予尝𥨸推易说以𮗚天下
之人凡其光眀正大疏畅洞
逹如青天白日如高山大川
如雷霆之为威而雨露之为
泽如龙乕之为猛而麟凤之
为祥磊磊落落无纎芥可疑
者必君子也而其依阿淟涊
回互隐伏紏结如蛇蚓颈细
如虮虱如
蜮狐蛊如盗贼
诅祝闪倏狡狯不可方物者
必小人也君子小人之极既
㝎扵内则其形扵外者�言
谈举止之微无不发见而况
扵事业文章之际尤𠩄谓粲
然者彼小人者虽曰难知而
亦岂得而𨓱㦲扵是又尝永
之古人以验其说则扵汉得
丞相诸
忠武侯扵唐得工部
杜先生尚书颜文忠公侍郎
韩文公扵夲朝得故参知政
事范文正公此五君子其𠩄
遭不同𠩄立亦异然其心则
皆𠩄谓光眀正大踈畅洞逹
磊磊落落而不可揜者也其
见扵功业文章下至字画之
溦盖可以望之而得其为人
求之今人则扵太子詹事王
公龟龄其亦庶㡬乎此者矣
公妃以诸生对策庭中一日
数万言被遇太上皇帝亲擢
以冠为士遂
其言施行之
及佐诸侯入册府事今上皇
帝扵初濳又皆以忠言直节
有𠩄禆𥙷上亦雅敬信之登
极之初即召以为侍御史纳
用其说公知上意以必复土
彊必雪仇耻为己任其𠩄言
者𦱤非
徳行政任贤讨军
之实而扵分别邪正之际
𦤺意焉寻以边兵先律廷议
不咸上䟽自劾除吏部侍郎
不拜去为数郡布上恩恤民
隐蚤夜孜孜如饥渇嗜欲之
切扵已去之日民思之如父
母其处闺门居乡党则又亲
亲敬故隆信义务敦��家
人孺子亦蔼然有忠厚廉逊
之风平居无𠩄嗜好顾喜为
诗�厚质直恳恻条畅如其
为人不为浮靡之文论事
极巳意然其规抚宏�骨骼
𨳩张出入变化俊伟神速世
之尽力扵文字者往往反不
及其他片言半简虽㦯出
扵脱口肆笔之馀亦无不以
仁义忠孝为归而皆出扵肺
腑之诚然非有𠩄勉强慕效
而为之也盖其𠩄禀扵天者
纯乎阳徳刚眀之气是以其
心光明正大踈畅洞逹无有
隐蔽而见扵事业文章者一
皆如此海内有志之士闻其
名诵其言𮗚其行而得事心
无不敛衽心服至扵小人彊
以一时趋向之殊或敢巧为
谤�然其极口不过以为迂
阔近名不切时务至其大莭
之伟然者则不有豪发
污也然则公扵五君子者迹
虽未必皆同而心实似之故
自其布衣时尝和韩诗数十
百篇守番及䕫则又
在
杜颜范之遗𭏟皆尝新其祠
宇以𦤺歆慕之意盖亦毎自
比焉呜呼公之必为君子盖
不待孔孟尭舜而知之矣予
昔官中秘直西省皆得与公
为寮辱公知顾甚厚及来守建
康则公殁㡬十年而其子闻
诗官府下相与道旧感慨
𭭔欷一日出公遗文三十二
卷属予叙之予盖三复焉而
拊卷太息也公之行事今某
官莫俟子齐既状之而故端
明殿学士汪公圣锡以志
其墓矣故予因不复著独论
其心如此别扵篇端以告天
下之士使有以识其𠩄谓光
眀正大䟽畅洞逹者言言凛
凛𥘉未尝随死而亡也以是
胜𥝠起懦而相与师慕其万
一在朝廷则以犯颜纳諌为
忠仕州县则以勤事爱民为
軄内外交修不遗馀力使君
悳日跻于上民生日遂于下
步安强隐然真有恢复之
势则公虽云亡而其精爽之
可畏者为无憾扵九原矣呜
呼其亦可悲也久闻诗亦好
学有立守其家云
余耒守温每扵公睱
涌
梅溪王忠文公遗文因之
有得于心以为政事之资
者多矣公之文集旧有刊
本而朱文公代刘共父为
序论其心为特详岁久故
坏前守何公文渊刘公谦
相継掇拾扵蠧腐之馀重
为刊扳盛传扵今而少保
黄文简公淮为序则专论
其道也文公之序载扵大
全集中惜重刊者遗之余
为表而
诸卷端使人知
公之文章事业皆夲扵道
而道又夲扵心也噫知公
之心者莫如文公文公天
下万世人物之衡鉴也则
其序可得而遗㢤
天顺六年冬十月朔旦
赐进士出身中宪大夫温州府
知府莆田周琰识
梅溪先生王忠文公文集序
道在天下无物不备无时不
然夲之扵民彛达之扵事业
昭昭乎不可泯也然而不著
之扵文章垂之扵训典
足
以扶丗立教化今而傅后是
故古之圣贤立徳立功立言
不可偏
也嗣是而
作者
世岂无其人欤温郡梅溪先
生王公十朋家食时敏扵力
学博䆒经史旁通傅记百家
由博反约择精守固其扵天
理民彛之懿忠孝立身之本
体认真切凝然以斯道自任
绍兴间对策大廷日盈万言
援经证据切中时病高宗亲
擢首选试以民事佥判绍兴
府自后历官侍
䑓諌出知
饶䕫湖泉四大郡八为太子
事以龙图阁学士致仕每
为权要忌嫉而执徳不回粤
在侍䑓諌时屡上奏䟽其
扵君臣父子之大伦家之
权柄赏罚之当否时事之得
失臣僚之邪正众论之是非
民情之休戚军政之利害时
㡬之审决虏仇之不可不复
耻之不可不雪剖析详眀
论议鲠直皆𠯁以阐圣道垂
丗教惜乎当时不尽用也
其为郡时布上恩恤民隐导
掖抚摩直欲�之扵平康之
身在外服而心存朝廷汉
唐循吏殆不是过其著为杂
文诗歌率皆浑厚雅淳和平
坦荡不离扵道徳仁义
阳
朱夫子谓其禀乎天者纯乎
阳徳刚眀之气是以其心光
眀正大踈畅洞达如青天白
日而见扵事业文章者一皆
如此
㢤至论也盖其当代
之立徳立功立言可谓无愧
者矣后之人虽欲无傅其可
得乎文集旧尝镂板岁久䆮
废郡之前大守何公文渊访
扵其家得录夲若干卷残缺
错
不可缉理会陞除侍郎
而去然其心未尝忘也未㡬
前御史刘公谦守是郡旁
求博访乃得其刻夲扵黄岩
士族蔡玄可家命郡学教授
何㶇重加订正鸠工刊刻用
广其传
成其事者贰守徐
公恕通判刘公宽推官宫公
安暨邑
周纪䓁与有力焉
扵乎公之心畏天悯世之心
也公之道圣贤𠩄传之道也
不𦍒狙扵人事之变迁迫扵
气运之衰微而不得卒𭕒其
志徒托空言扵编简之中其
亦可悲也夫披阅是编者因
其言以求其心因其心而逹
诸用可以致君为尧舜可以
跻治扵𨺚平使人皆知吾儒
之道有功扵斯丗岂曰小𥙷
云乎㢤淮故不揆鄙陋而僣
为之序
正统五年夏四月望日荣禄
大夫少保户部尚书兼
武英殿大学士知 制诰
国史捴裁同郡黄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