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神异典/第127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博物汇编 第一百二十七卷 |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神异典
第一百二十七卷目录
僧部列传三
晋三
慧远 慧永
慧持〈附慧岩 僧恭 道泓 昙兰〉 支昙籥
竺慧达 慧元〈附竺慧直〉
支昙兰 法绪
僧涉 僧伽跋澄〈附佛图罗刹〉
昙摩难提〈附道整〉 僧伽提婆〈附僧伽罗义〉
竺佛念 昙摩耶舍〈附竺法度〉
鸠摩罗什 僧䂮〈附弘觉〉
僧济 贤护
昙邃 法相〈附昙盖 僧法〉
僧生 竺法纯
慧虔 慧恭
昙恒 昙顺
道昺 昙诜
道祖 法安
弗若多罗 昙摩流支
卑摩罗叉
神异典第一百二十七卷
僧部列传三
[编辑]晋三
[编辑]慧远
[编辑]按《莲社高贤传》:“法师讳慧远,姓贾氏,雁门楼烦人。幼 而好学,年十三,随舅令狐氏游学许洛,博综六经,尢 善庄老,宿儒先进莫不服其深致。二十一,欲渡江从 学范甯,适石虎暴死,南路梗塞,有志不遂。时沙门释 道安建刹于大行常山,一面尽敬,以为真吾师也。初 闻安师讲《般若经》,豁然开悟,叹曰:‘九流异议皆糠秕 耳’。”遂与母弟慧持投簪受业,精思讽诵,以夜续昼。因 求直道场,沙门昙翼每给灯烛之费。安师闻之曰:“道 士诚知人。”师神明英越,志与理冥,至二十四,大善讲 贯。有客闻说实相义,往复问难,弥增疑昧。师为引《庄 子》之说,以相比类,惑者释然。安师因许令不废外典。 常临众叹曰:“使道流东国者,其在远乎?”后随安师南 游襄阳,值秦将苻丕为寇,乃分张徒属,各随所往。耆 德临岐,皆蒙诲益,唯师不闻一言,即跪诣曰:“独无训 敕,惧非人类。”安师曰:“如汝者复何所虑?”师乃与弟子 数十人,南适荆州,居上明寺。念旧与同门慧永约,结 屋于罗浮。太元六年,至寻阳,见庐山闲旷,可以息心, 乃立精舍以去水犹远,举杖扣地曰:“若此可居,当使 朽壤抽泉。”言毕,清流涌出。寻阳亢旱,师诣池侧读《龙 王经》,忽有神蛇从池而出,须臾大雨,岁竟有秋,因名 龙泉精舍。永师先居庐山西林,欲邀同止,而师学侣 寖众。永乃谓刺史桓伊曰:“远公方当弘道,而贫道所 栖,隘不可处。”时师梦山神告曰:“此山足可栖神,愿毋 他往。”其夕大雨雷震。诘旦,林麓广辟,素沙布地,楩柟 文梓,充布地上,不知所自至。伊大敬感,乃为建刹,名 其殿曰“神运。”以在永师舍东,故号东林。时太元十一 年也。此山仪形九叠,峻耸天绝,而所居尽林壑之美。 背负炉峰,旁带瀑布,清流环阶,白云生栋。别营禅室, 最居静深。凡在瞻履,神清气肃。师闻天竺“佛影,是佛 昔化,毒龙瑞迹,欣感于怀。”后因邪舍律士叙述光相, 乃背山临流,营筑龛室,淡采图写,望如烟雾。复制五 铭,刻于石。江州太守孟怀玉、别驾王乔之、常侍张野、 晋安太守殷隐、黄门毛修之、主簿殷蔚、参军王穆夜、 孝廉范悦之、隐士宗炳等,咸赋铭赞。先是,寻阳陶侃 刺广州,渔人见海中有神光,网之得金像。《文殊志》云: “阿育王所造。”后商人于海东获一圆光,持以就像,若 弥缝然。侃以送武昌。寒溪主僧珍常往夏口,夜梦寺 火,而此像室独有神护。驰还寺,果焚,像室果存。及侃 移督江州,迎像将还,至舟而溺。荆楚为之谣曰:“陶惟 剑雄,像以神标。云翔泥宿,邈何遥遥。可以诚至,难以 力招。”及寺成,师至江上虔祷之,像忽浮出,遂迎至神 运殿,造重阁以奉之,因制《文殊瑞像赞》。尝谓:“诸教三 昧,其名甚众,功高易进,念佛为先。”既而谨律息心之 士,绝尘清信之宾,不期而至者,慧永、慧持、道生、昙顺、 僧叡、昙恒、道昺、昙诜、道敬、佛驮邪舍、佛驮跋陀罗,名 儒刘程之、张野、周续之、张诠、宗炳、雷次宗等,结社念 佛,世号“十八贤。”复率众至百二十三人,同修净土之 业,造西方三圣像,建斋立誓。令刘遗民著《发愿文》,而 王乔之等复为《念佛三昧诗》以见志。师神貌严肃,瞻 仰者则心战。沙门有持如意致献者,不敢陈白,窃留座隅而去。法师慧义,强正少可,谓师弟子慧宝曰:“诸 君肤浅,故于远公望风推服。”常至山,值师讲《法华》,欲 致难趣,内悸流汗。出谓慧宝曰:“此公言貌,诚可敬服。” 殷仲堪任荆州,入山展敬,与师俱临北涧松下,共谈 《易》道,终日忘倦。仲堪叹曰:“师智识深明,实难庶几。”师 亦曰:“君之才辩,如比流泉。”司徒王谧、护军王默并钦 慕风德,遥致敬礼。卢循据江州,入山诣师。师少与循 父遐同为书生,及见循,欢然道旧。其徒谏曰:“循为国 寇,得不为人疑?”师曰:“我佛法中,情无取舍,识者自能 察之,此何足惧。”及宋武进讨,循设帐桑尾。左右曰:“远 公素主庐山,与循交厚。”宋武曰:“远公世表之人,何可 疑也?”乃遣使驰书,遗以钱帛。有行者尝来侍师,善驱 蛇,蛇为尽去,因号“辟蛇行者。”有一虎,往来时见形迹, 未尝伤人,人号“游山虎。”师与社众每游憩山上方峰 顶,患去水远,他日有虎跑其石,水为之出,因号虎跑 泉。又于一峰制《涅槃疏》,因名“掷笔峰。”初是大教流行 江东,经卷未备,禅法无闻,律藏多阙。师乃令弟子法 净、法领等远越葱岭,旷岁来还,皆获梵本。昔安公在 关中,请昙摩难提出阿毗昙心,其人未善晋言,颇多 凝滞。后僧伽提婆至,即请重译及《三法度论》,于是二 论乃兴。师即制序,以贻学者。闻鸠摩罗什入关,遣书 通好。什答书曰:“传绎来贶,粗闻风德,《经》言末代,东方 有护法菩萨。钦哉仁者!善弘其道。”昙摩流支入秦,师 遣弟子昙邕请于关中出《十诵律》,流传晋国。西土诸 僧咸称汉地有大乘开士,每东向致礼,献心庐岳。及 佛驮跋陀罗至,师即请出禅数诸经,于是禅戒典出 自庐山,几至百卷。先是,此土未有泥洹常住之说,但 言寿命长远。师曰:“佛是至极,至极则无变,无变之理, 岂有穷耶?”乃著《法性论》十四篇。罗什见而叹曰:“边方 未见经,便暗与理合。”秦主钦风以《大智度论》新译,致 书求序,师以其文繁广,乃抄其要为二十卷,而为之 序。桓元征殷仲堪,要师出虎溪,称疾不往。元将入山, 左右曰:“昔殷仲堪礼敬于远,请公勿屈。”元曰:“仲堪死 人耳!”及元见师,不觉屈膝,所怀问难,不复敢发。及语 至征讨,师即不答。元后以震主之威,劝令登仕,师正 辞以答,元不能强。既而欲沙汰众僧,下教僚属曰:“沙 门之徒,有能申述经诰,禁修行整者,始可以宣寄大 化。其有违于此者,悉当罢黜。唯庐山道德所居,不在 搜简之列。”师因致书,广立条制,元悉从之。初庾冰辅 政,以沙门应敬王者,何充奏不应敬。及元在姑熟,复 申冰议。师答书曰:“袈裟非朝宗之服,钵盂非廊庙之 器。尘外之客,不应致敬。王”者,乃著《沙门不敬王者论》 五篇:一明在家者有天属之爱,奉主之礼。二明出家 以求志,变俗以达道,岂得与世典同其礼敬?三明求 宗不顺化。宗谓泥洹不变,其化尽为宅。不顺化者,其 生可灭,其神可冥。冥神绝境,谓之泥洹。而不随顺于 生生化化,流动无穷之境。斯所以不事王侯,高尚其 事,岂复有所礼敬者哉!四明体极不兼应,谓历代君 王体极之主,但务方内,而不可并御于方外,故曰不 兼应。天地之道,尽于运化,帝王之德,极于顺通,与夫 独绝之教,不变之宗,优劣明矣。若夫如来之道,则无 所不应矣。五明形尽神不灭,谓火之传于薪,犹神之 传于形;火之传异薪,犹神之传异形。方生方死,“往来 无穷。但悟彻者反本,惑理者逐物耳。”有顷,元篡位,即 下书曰:“佛法宏诞,所未能了。初推奉主之情,故令兴 敬。今事既在己,宜尽谦光。诸道人勿复致礼也。”桓元 西奔,安帝自江陵还京师,辅国何无忌劝师候迎,师 称疾不行。帝遣使劳问,师上书谢病,帝复下诏慰答。 师尝讲《丧服经》,雷次宗、宗炳等并执卷承旨。次宗后 著《义疏》,首称雷氏,宗炳寄书责之曰:“昔与足下面受 于释和尚,今便称雷氏邪?”释惠安患山中无刻漏,乃 于水上立十二叶芙蓉,因波随转,分定昼夜,以为行 道之节,谓之莲花漏。僧彻善篇牍,尝至山南,攀松而 笑,和风远集,众鸟悲鸣,超然有自得之趣。退谘于师 曰:“律禁管弦歌舞,若一吟一笑,可得为乎?”师曰:“苟以 乱意,皆为非法。”彻唯此而止。师居山三十年,迹不入 俗,唯以净土,克勤于念。初十一年,澄心系想,三睹圣 相,沉厚不言。后十九年七月晦夕,于般若台之东龛, 方从定起,见阿弥陀佛身满虚空,圆光之中有诸化 佛、观音、势至,左右侍立。又见水流光明,分十四支,流 注上下,演说苦、空、无常、无我之音。佛告之曰:“我以本 愿力故,来安慰汝,汝后七日当生我国。”又见佛驮、邪 舍、慧持、刘遗民在佛之侧,乃揖师曰:“师志在先,何来 之晚?”师语法净、惠宝曰:“吾始居此,十一年中,三见佛 相。今复见之,吾生净土必矣。”又曰:“七日之期,斯为渐 矣。”即寝疾,制《遗诫》曰:“吾昔以知命之年,托业此山,自 审有必尽之期,便欲绝迹外缘,以求其志。良由性弱 于断,遂令同趣相引,时贤过眷,情以类感,不觉形与 运颓。今年已八十三矣,仰寻违离之诲,俯慨自负之 心,徒令此生虚谢,以悼往疾之深。令于至时,露骸松 林之下,即岭为坟,与土木同状。此乃古人之礼,汝等勿违。苟神理不昧,庶达其诚。大哀世尊,亦当祐之以 道。”门徒号恸,若丧父母。师以世情难割,乃制七日展 哀,至期始顺寂,即义熙十二年八月六日也。弟子不 忍露尸,与寻阳太守阮侃奉全躯举葬于西岭,累石 为塔。谢灵运立碑,以铭遗德。张野作序,自称门人。宗 炳复立碑于寺门,以表德业。师将终,耆德请以豉酒 治病,师曰:“律无通文。”请饮米汁。师曰:“日过中矣。”又请 饮蜜和水。乃令披律寻文卷,未半而终。所著经、论、诸 序、铭、赞、诗、记凡十卷,号《庐山集》。自佛图澄、道安、师远、 法师、昙顺、僧叡五世为国师云。唐宣宗大中二年,追 谥辨觉大师。昇元三年,追谥正觉大师。宋太宗太平 兴国三年,追谥圆悟大师,凝寂之塔。
按《云仙杂记》:“庐山远法师命尽之日,山中峰涧寺落, 皆见千眼仙人成队执幡幢香花赴东林寺,法师死 乃止。”
慧永
[编辑]按《莲社高贤传》:“西林法师慧永,河内潘氏。年十二出 家,事沙门竺昙现。初集禅于恒山,与远师同依安法 师,期结宇罗浮。及远师为安公所留,师乃欲先度五 岭。太元初,至寻阳,刺史陶范素挹道风,乃留筑庐山, 舍宅为西林以奉师。布衣蔬食,清心克己,容尝含笑, 语不伤物。峰顶别立茅室,时往禅思。至其室者,常闻” 异香,因号“香谷。”一虎,同居人至辄驱去。远师之来龙 泉,桓伊为立东林,三十年影不出山,师居西林亦如 之。尝因法事至近邑还山,薄暮,乌桥营主醉骑马当 道遮师不听去。师以杖指马,惊走。营主仆地,师捧慰 之,遂还。营主病,往寺悔罪,师曰:“非贫道意。”为祷之,寻 愈。镇南将军何无忌镇寻阳,至虎溪,请远公及师。远 公持名望,从徒百馀,高言华论,举止可观。师衲衣半 胫,荷锡,捉钵松下,飘然而至。无忌谓众曰:“永公清散 之风,乃多于远师也。”师标诚植愿,动在安养。义熙十 年,在疾,忽敛衣求屣欲起。众惊问,师曰:“佛来也。”言终 而化,异香七日方歇。葬于寺之西南,春秋八十三。唐 元宗朝,诏重建塔亭,追谥觉寂大师“实智之塔。”
慧持〈附慧岩 僧恭 道泓 昙兰〉
[编辑]按《莲社高贤传》:法师慧持,远公母弟也。幼读书,一日 所记常敌十日。年十八,与兄同事安公,遍学众经,游 刃三藏。及公在襄阳,遣远公与师东下,遂止庐山。师 形长八尺,衲衣垂膝,徒属三百,师为上首。豫章太守 范甯请师讲《法华经》《阿毗昙论》,四方云聚。琅琊王珣 与范甯书,问远持二公孰愈?甯云:“‘诚为贤兄贤弟’。珣” 复书曰:“但今如弟,诚未之有,况复贤邪!”罗什在关中, 遥相钦敬,每致书通好。隆安三年,辞兄入蜀,远留之 曰:“人生爱聚,汝独乐离。”师曰:“滞情爱聚者,本不应出 家。今既割欲求道,止以西方为期耳。”即怅然而别。至 成都郫县,居龙渊寺,大弘佛法,升其堂者号登龙门。 义熙八年顺寂,春秋七十六。临终遗命,“务严律仪,专 心净业。”以东间经籍付道泓,西间法典付昙兰。以泓 行业清敏,兰神悟天发,并能系轨师踪焉。
按《高僧传》,“慧持者,慧远之弟也。冲默有远量。年十八 出家,后适庐山,与远共止。持形长八尺,风神儁爽,常 蹑草屣,纳衣半胫。庐山徒属,莫匪英秀,往返三千,皆 以持为称首。持有姑为尼,名道仪,住在江夏。仪闻京 师盛于佛法,欲下观化,持乃送姑至都,止于东安寺。 晋卫军琅琊王珣深相钦重。时有西域沙门僧伽罗” 叉,善诵四含,珣请出《中阿含经》,持乃校阅文言,搜括 详定。后还山。少时豫章太守范甯请讲《法华、毗昙》,于 是四方云聚,千里遥集。兖州刺史琅琊王恭致书于 沙门僧检曰:“远持兄弟至德何如?”检答曰:“远持兄弟 也。绰绰焉信有道风矣。”持后闻成都地沃民丰,志往 传化,兼欲观瞻峨嵋,振锡岷岫,乃以晋隆安三年辞 远入蜀。行达荆州,刺史殷仲堪礼遇欣重,时桓元亦 在彼,元虽涉学功疏,而一往神出,见持有灵几独绝, 尤叹是今古无比,大欲结欢。持既疑其为人,遂弃而 不纳。殷桓二人苦欲留之,持益无停意。临去与元书 曰:“本欲栖病峨嵋之岫,观化流沙之表,不能负其发 足之怀。”便束装首路。元得书惆怅,知其不可止,遂乃 到蜀,止龙渊精舍,大弘佛法,井络四方,慕德成侣。刺 史毛璩,推相崇挹。时有沙门惠岩僧恭,先在岷、蜀,人 情倾盖,及持至止,皆望风推服。恭公幼有才思,为蜀 郡僧正。岩公内外多解,素为毛璩所重。后蜀人谯纵, 因锋镝之机,攻杀毛璩,割璩蜀土,自号成都王,乃集 僧设会,逼请岩公,岩不得已而赴。璩既宿昔檀越,一 旦伤破,睹事增悲,痛形颜色,遂为谯纵所忌,因而被 害。举邑纷扰,白黑危惧。持避难憩郫县中寺。纵有从 子道福,凶悖尤甚,将兵往郫,有所讨戮,远过入寺,人 马浴血,众僧大怖,一时惊走。持在房前盥洗,神色无 忤。道福直至持边,持弹指洒水,淡然自若。福愧悔,流 汗出寺门,谓左右曰:“大人故与众异。”后境内清恬,还 止龙渊寺,讲说斋忏,老而愈笃。以晋义熙八年卒于 寺中,春秋八十有六。临终遗命务勗律仪,谓弟子曰“《经》言:‘戒如平地,众善由生’。汝等行住坐卧,宜其谨哉!”
支昙籥
[编辑]按《高僧传》:“支昙籥,本月支人,寓居建业。少出家,清苦 蔬食,憩吴虎丘山。晋孝武初,敕请出都,止建初寺。孝 武从受五戒,敬以师礼。籥特禀妙声,善于转读,尝梦 天神授其声法,觉因裁制新声,梵响清靡,四飞却转, 反折还弄。虽复东阿先变,康会后造,始终循环,未有 如籥之妙。后进传写,莫匪其法。所制六言梵呗,传响 于今后终于所住,年八十一。”
竺慧达
[编辑]按《高僧传》:“竺慧达姓刘,本名萨阿,并州西河离石人。 少好畋猎,年三十一,忽如暂死,经日还苏,备见地狱 苦报。见一道人,云是其前世师为其说法训诲,令出 家,往丹阳会稽、吴郡,觅阿育王塔像,礼拜悔过,以忏 先罪。既醒,即出家学道,改名慧达。精勤福业,唯以礼 忏为先。晋宁康中至京师。先是简文皇帝于长干寺” 造三层塔,塔成之后,每夕放光。达上越城顾望,见此 刹杪独有异色,便往拜敬,晨夕恳到。夜见刹下时有 光出,乃告人共掘。掘入丈许,得三石碑。中央碑腹中 有一铁函,函中又有银函,银函里金函,金函里有三 舍利。又有一爪甲及一发,发伸长数尺,卷则成螺,光 色炫燿。乃周宣王时阿育王起八万四千塔,此即一 也。既道俗叹异,乃于旧塔之西,更竖一刹,施安舍利。 晋太原十六年,孝武更加为三层。又昔咸和中,丹阳 尹高悝于张侯桥浦里掘得一金像,无有光趺,而制 作甚工,前有梵书,云“是育王第四女所造。”悝载像还, 至长干巷口,牛不复行,非人力所御,乃任牛所之,径 趣长干寺。尔后一年许,有临海渔人张系世,于海口 得铜莲华趺,浮在水上,即收送县。县表上台,敕使安 像足下,契然相应。后有西域五僧诣悝云:“昔于天竺 得阿育王像,至邺遭乱,藏置河边。王路既通,寻觅失 所。近得梦云:‘像已出江东,为高悝所得。故远涉山海, 欲一见礼拜耳’。”悝即引至,长千五人,见像,歔欷涕泣。 像即放光,照于堂内。五人云:“本有圆光,今在远处,亦 寻当至。”晋咸安元年,交州合浦县采珠人董宗之,于 海底得一佛光,刺史表上,晋简文帝敕施此像。孔穴 悬同,光色一种,凡四十馀年,东西祥感,光趺方具。达 以刹像灵异,倍加翘励。后东游吴县,礼拜石像。此像 以西晋将末建兴元年癸酉之岁,浮在吴松江沪渎 口。渔人疑为海神,延巫祝以迎之,于是风涛俱盛,骇 惧而还。时有奉黄老者,谓是天师之神,复共往接,飘 浪如初。后有奉佛居士吴县民朱应,闻而叹曰:“将非 大觉之垂应乎?”乃洁斋共东灵寺帛尼及信者数人, 到沪渎口,稽首尽虔,歌呗至德。即风潮调静,遥见二 人浮江而至,乃是石像,背有铭志,一名惟卫,二名“迦 叶。”即接还安置通元寺。吴中士庶嗟其灵异,归心者 众矣。达停止通元寺,首尾三年,昼夜虔礼,未尝暂废。 顷之,达适会稽,礼拜鄮县塔。此塔亦是育王所造,岁 久荒芜,止存基墌。达翘心束想,乃见神光焰发,因是 修立龛砌,群鸟无敢栖集,凡近寺侧畋渔者,必无所 获。道俗传“感,莫不移信。后郡守孟𫖮复加开拓,达东 西觐礼,屡表征验,精诚笃励,终年无改,后不知所之。” 按《佛祖统纪》,“慧达至会稽山泽,处处寻求。及鄮县乌 石山,夜闻地下钟声,越三日,有梵僧七人行道空中, 地涌方坛。因斲土求之,得舍利宝塔。六僧腾空而没, 一僧化为乌石,因以名山。塔色如青石,高一尺”四寸, 广七寸。四角挺然,五层露盘。中悬宝磬安佛舍利。既 而其塔飞至一山凡三止其处。达乃即其地建精舍 以奉塔。
慧元〈附竺慧直〉
[编辑]按《高僧传》:“慧元,河北人。为人性善,喜愠无色,常习禅 诵经,劝化福事,以为恒业。晋太元初,于武陵平山立 寺,有二十馀僧,餐蔬幽遁,永绝人途。以太元十四年 卒。卒后有人入武当山下见之,神色甚畅,寄语寺僧, 勿使寺业有废。自是寺内常闻空中应时有磬声,依 而集众,未尝差失。沙门竺慧直居之。直精苦有戒节”, 后绝粒,唯饵松柏,因登山蝉蜕焉。
支昙兰
[编辑]按《高僧传》:“支昙兰,青州人。少蔬食乐禅,诵经三十万 言。晋太元中游剡后憩始丰赤城山,见一处林泉清 旷而居之。经数日,忽见一人,形长数丈,呼兰令去,又 见诸异形禽兽,以恐兰,见兰恬然自得,乃屈膝礼拜 云:‘珠欺王是家舅,今往韦乡山就之,推此处以相奉。 尔后三年,忽闻车骑隐隐,从者弥峰,俄而有人著帻’” 称珠欺王通既前,从其妻子男女等二十三人,并形 貌端整,有逾于世。既至兰所,暄凉讫,兰问:“住在何处?” 答云:“乐安县韦乡山,久服风闻,今与家累,仰投乞受 归戒。”兰即授之。受法竟,䞋钱一万,蜜二器,辞别而去。 便闻鸣笳动吹,响震山谷。兰禅众十馀,共所闻见。晋 元熙中,卒于山,春秋八十有三矣。
===法绪===按《高僧传》:“法绪,姓混,高昌人。德行清谨,蔬食修禅。后 入蜀,于刘师冢间,头陀山谷,虎兕不伤。诵《法华》维摩 金光明。常处石室中,且禅且诵。盛夏于室中舍命,七 日不臭。尸左侧有香,经旬乃歇。每夕放光,照彻数里。 村人即于尸上为起冢塔焉。”
僧涉
[编辑]按《晋书》本传,“僧涉,西域人也,不知何姓,少为沙门,苻 坚时入长安,虚静服气,不食五谷,日能行五百里。言 未然之事,验若指掌。能以秘咒下神龙,每旱,坚常使 之咒龙请雨。俄而龙下钵中,天辄大雨,坚及群臣亲 就钵观之,卒于长安。后大旱移时,苻坚叹曰:‘涉公在 此,岂忧此乎’?”
按《高僧传》:“涉公以苻坚建元十六年十二月无疾而 化,坚哭之甚恸。卒后七日,坚以其神异,试开棺视之, 不见尸骸所在,唯有殓被存焉。”
僧伽跋澄〈附佛图罗刹〉
[编辑]按《高僧传》,“僧伽跋澄,此云众现,罽宾人。毅然有渊懿 之量。历寻名师,备习三藏,博览众典,特善数经,暗诵 《阿毗昙》《毗婆沙》,贯其妙旨。常浪志游方,观风弘化。苻 坚建元十七年,来入关中。先是,大乘之典未广,禅数 之学甚盛。既至长安,咸称法匠焉。苻坚秘书郎赵正 崇仰大法,尝闻外国宗习阿毗昙、毗婆沙,而跋澄讽” 诵,乃四事礼供,请释梵文,遂共名德法师释道安等, 集僧宣译。跋澄口诵经本,外国沙门昙摩难提笔受 为梵文,佛图罗刹宣译,秦沙门敏智笔受为晋本。以 伪秦建元十九年译出,自孟夏至仲秋方讫。初,跋澄 又赍婆须蜜梵本自随,明年赵正复请出之,跋澄乃 与昙摩难提及僧伽提婆三人共执梵本,秦沙门佛 念宣译,惠嵩笔受,安公、法和对共校定,故二经流布, 传学迄今。跋澄戒德整峻,虚静离俗,关中僧众,则而 象之,后不知所终。佛图罗刹,不知何国人,德业纯粹, 该览经典,久游中土,善娴汉言,其宣译梵文,见重苻 世。
昙摩难提〈附道整〉
[编辑]按《高僧传》,“昙摩难提,此云法喜,兜佉勒人。龆年离俗, 聪慧夙成,研诵经典,以专精致业。遍观三藏,暗诵《增 一阿含经》,博识洽闻,靡所不综。是以国内远近,咸共 推服。少而观方,遍涉诸国。常谓弘法之体,宜宣布未 闻,故远冒流沙,怀宝东入。以苻氏建元中,至于长安。 难提学业既优,道声甚盛,苻坚深见礼接。先是,中土” 群经未有四含,坚臣武威太守赵正欲请出经,时慕 容冲已叛,起兵击坚,关中扰动。正慕法情深,忘身为 道,乃请安公等于长安城中,集义学僧,请难提译出。 《中、增》《一、二阿含》,并先所出《毗昙》《心》《三法度》等,凡一百 六卷。佛念传译,惠嵩笔受。自夏迄春,绵涉两载,文字 方具。及姚苌寇逼,关内人情危阻,难提乃辞还西域, 不知所终。其时也,苻坚初败,群锋互起,戎妖纵暴,民 流四出,而犹得传译大部,盖由赵正之力。正字文业, 雒阳清水人,或曰济阴人。年十八为伪秦著作郎,后 迁至黄门侍郎、武威太守。为人无须而瘦,有妻妾而 无儿,时人谓“阉。”然而情度敏达,学兼内外,性好讥谏, 无所回避。苻坚末年,宠惑鲜卑,惰于治政。正因歌谏 曰:“昔闻孟津河,千里作一曲。此水本自清,是谁揽令 浊?”坚动容曰:“是朕也。”又歌曰:“北园有一枣,布叶垂重 荫。外虽绕棘刺,内实有赤心。”坚笑曰:“将非赵文业耶?” 其调戏机捷,皆此类也。后因关中佛法之盛,乃愿欲 出家,坚惜而未许。及坚死后,方遂其志,更名道整,因 作颂曰:“我生何以晚?泥洹一何早?归命释迦文,今来 投大道。”后遁迹商洛山,专精经律。晋雍州刺史郄恢 钦其风尚,逼共同游。终于襄阳,春秋六十馀矣。
僧伽提婆〈附僧伽罗义〉
[编辑]“按《高僧传》,僧伽提婆,此言众天,或云提和,音讹故也。 本姓瞿昙氏,罽宾人。入道修学,远求明师,学通三藏, 尤善阿毗昙,心洞其纤旨。常诵《三法度论》,昼夜嗟味, 以为入道之府也。为人隽朗有深鉴,而仪止温恭,务 在诲人,恂恂不怠。”苻氏建元中,来入长安,宣流法化。 初,僧伽跋澄出婆须蜜及昙摩难提所出《二阿含》《毗 昙》、广说三法度等,凡百馀万言。属慕容之难,戎敌纷 扰,兼译人造次未善,详悉义旨,句味往往不尽。俄而 安公弃世,未及改正。后东山清平,提婆乃与冀州沙 门法和俱适雒阳。四五年间,研讲前经,居华稍积,传 明汉语,方知先所出经,多有乖失。法和慨叹未定,乃 更令提婆出《阿毗昙》及广说众经。顷之,姚兴王秦,法 事甚盛,于是法和入关,而提婆度江。先是庐山慧远 法师,翘懃妙典,广集经藏,虚心侧席,延望远宾。闻其 至止,即请入庐岳。以晋太元之中,请出《阿毗昙心》及 《三法度》等,提婆乃于般若台手执梵文,口宣晋语,去 华存实,务尽义本。今之所传,盖其文也。至隆安元年, 来游京师,晋朝王公及风流名士,莫不造席致敬。时 卫军东亭侯琅琊王珣,渊懿有深信,扶持正法,建立 精舍,广招学众。提婆既至,珣即延请,仍于其舍讲《阿毗昙》,名僧毕集。提婆宗致既精,辞旨明析,振发义理, 众咸悦悟。时王僧珍亦在座听,后于别屋自讲。珣问 法纲道人:“僧珍所得云何?”答曰:“大略全是,小未精核 耳。其敷析之明,易启人心如此。”其年冬,珣集京都义 学沙门释慧持等四十馀人,更请提婆重译《中阿含》 等。罽宾沙门僧伽罗叉执梵本,提婆翻为晋言,至来 夏方讫。其在河洛左右,所出众经,百馀万言。历游华 梵,备悉风俗,从容机警,善于谈笑,其道化声誉,莫不 闻焉。后不知所终。
竺佛念
[编辑]按《高僧传》:“竺佛念,凉州人。弱年出家。志业清坚,外和 内朗,有通敏之鉴。讽习众经,粗涉外典。其苍雅诂训, 尤所明达。少好游方,备贯风俗。家世西河,洞晓方语, 华梵音义,莫不兼释。故义学之誉虽阙,洽闻之声甚 著。苻氏建元中,僧伽跋澄、昙摩提等入长安,赵政 请出诸经,当时名德莫能传译,众咸推念。于是澄执 梵”文,念译为晋言,质断疑义,音字方明。至建元二十 年正月,复请昙摩难提出《增一阿含》及《中阿含》,于长 安城内,集义学沙门,请念为译。敷析研核,二载乃竟。 二含之显,念宣译之功也。自世高、支谦已后,莫逾于 念。自苻、姚二代,为译人之宗,故关中僧众,咸共嘉焉。 其后续自出《菩萨璎珞》《十住断结》,及出“《曜胎经》《中阴 经》等。始就治定。意多未尽。遂尔遘疾。卒于长安。”远近 白黑莫不叹惜矣。
昙摩耶舍〈附竺法度〉
[编辑]按《高僧传》,“昙摩耶舍,此云法明,罽宾人。少而好学,年 十四为弗若多罗所知。长而气干高爽,雅有神慧,该 览经律,明悟出群。陶思八禅,游心七觉,时人方之浮 头婆驮。孤行山泽,不避虎兕,独处思念,动移宵日。常 于树下每自克责。年将三十,尚未得果,何其懈哉!于 是累日不寝不食,专精苦到,以悔先罪。乃梦见博叉” 天王语之曰:“沙门当观方弘化,旷济为怀,何守小节, 独善而已。道假众缘,复须时熟,非分强求,死而无证。” 觉自思惟,欲游方授道。既而逾历名邦,履践郡国。以 晋隆安中初达广州,住白沙寺。耶舍善诵毗婆沙律, 人咸号为大毗婆沙。时年已八十五,徒众八十五人。 时有清信女张普明,谘受佛法,耶舍为说《佛生缘起》, 并为译出《差摩经》一卷。至义熙中,来入长安,时姚兴 僭号,甚崇佛法,耶舍既至,深加礼异。会有天竺沙门 昙摩掘多,来入关中,同气相求,宛然若旧,因共出舍 利弗《阿毗昙》。以伪秦弘始九年初书梵文,至十六年 翻译方竟,凡二十二卷。伪太子姚泓亲尝理味,沙门 道标为之作序。耶舍后南游江陵,止于辛寺,大弘禅 法。其有味静之宾,披榛而至者,三百馀人。凡士庶造 者,虽先无信心,见皆敬悦。自说有一师一弟子修业, 并得罗汉,传者失其名。又尝于外门闭户坐禅,忽有 五六沙门来入其室。又时见沙门飞来树端者,往往 非一。常交接神明,而俯同蒙俗。虽道迹未彰,时人咸 谓已“阶圣果。”宋元嘉中,辞还西域,不知所终。耶舍有 弟子法度,善梵汉之言,常为译语。度本竺婆勒子,勒 久停广州,往来求利,中途于南康生男,仍名南康。长 名金迦,入道名法度。度初为耶舍弟子,承受经法。耶 舍既还外国,度便独执矫异,规以摄物,乃言专学小 乘,禁读方等,唯礼释迦。无十方佛,食用铜钵,无别应 器。又令诸尼相捉而行,悔罪之日,但伏地相向。唯宋 故丹阳尹颜竣女法弘尼、交州刺史张牧女普明尼, 初受其法。今都下“宣业”、弘光等诸尼,习其遗风,东土 尼众亦时传其法。
鸠摩罗什
[编辑]按《晋书》本传:“鸠摩罗什,天竺人也。世为国相。父鸠摩 罗炎,聪懿有大节,将嗣相位,乃辞避出家,东度葱岭。 龟兹王闻其名,郊迎之,请为国师。王有妹,年二十,才 悟明敏,诸国交聘,并不许。及见炎,心欲当之,王乃逼 以妻焉。既而罗什在胎,其母慧解倍常。及年七岁,母 遂与俱出家。罗什从师受经,日诵千偈,偈有三十二” 字,凡三万二千言,义亦自通。年十二,其母携到沙勒, 国王甚重之,遂停沙勒一年。博览《五明》诸论,及阴阳 星算,莫不必尽,妙达吉凶,言若符契。性率达,不拘小 检,修行者颇共疑之。然罗什自得于心,未尝介意,专 以大乘为化,诸学者皆共师焉。年二十,龟兹王迎之 还国,广说诸经,四远学徒莫之能抗。有顷,罗什母辞 龟兹王往天竺,留罗什住,谓之曰:“方等深教,不可思 议,传之东土,惟尔之力。但于汝无利,其可何如?”什曰: “必使大化流传,虽苦而无恨。”母至天竺,道成进登第 三果。西域诸国咸伏罗什神儁,每至讲说,诸公皆长 跪坐侧,令罗什践而登焉。苻坚闻之,密有迎罗什之 意。会太史奏云有星“见外国分野,当有大智,入辅中 国。”坚曰:“朕闻西域有鸠摩罗什,将非此耶?”乃遣骁骑 将军吕光等率兵七万,西伐龟兹。谓光曰:“若获罗什, 即驰驿送之。”光军未至,罗什谓龟兹王白纯曰:“国运 衰矣,当有勍敌从日下来,宜恭承之,勿抗其锋。”纯不从,出兵拒战,光遂破之,乃获罗什。光见其年齿尚少, 以凡人戏之,强妻以龟兹王女,罗什拒而不受,辞甚 苦至。光曰:“道士之操,不逾先父,何所固辞!”乃饮以醇 酒,同闭密室。罗什被逼,遂妻之。光还,中路置军于山 下,将士已休,罗什曰:“在此必狼狈,宜徙军陇上。”光不 纳。至夜,果大雨,洪潦暴起,水深数丈,死者数千人,光 密异之。光欲留王西国,罗什谓光曰:“此凶亡之地,不 宜淹留,中路自有福地可居。”光还至凉州,闻苻坚已 为姚苌所害,于是窃号河右。属姑臧大风,罗什曰:“不 祥之风,当有奸叛,然不劳自定也。”俄而有叛者,寻皆 殄灭。沮渠蒙逊先推建康太守段业为主,光遣其子 纂率众讨之。时论谓业等乌合,纂有威声,势必全克。 光以访罗什,答曰:“此行未见其利。”既而纂败于合黎, 俄又郭黁起兵,纂弃大军轻还,复为黁所败,仅以身 免。中书监张资病,光博营救疗。有外国道人罗叉,云 能差资病,光喜,给赐甚重。罗什知叉诳诈,告资曰:“叉 不能为益,徒烦费耳。冥运虽隐,可以事试也。”乃以五 色丝作绳结之,烧为灰,投水中,灰若出水还成绳者, 病不可愈。须臾,灰聚浮出,复为绳叉,疗果无效,少日 资亡,顷之光死。纂立有猪生子,一身三头,龙出东厢 井中,于殿前蟠卧,比旦失之。纂以为美瑞,号其殿为 “龙翔殿。”俄而有黑龙升于当阳九宫门,纂改“九宫门” 为“龙兴门。”罗什曰:“此日潜龙出游,豕妖表异。龙者阴 类,出入有时,而今屡见,则为灾眚,必有下人谋上之 变,宜克己修德,以答天戒。”纂不纳,后果为吕超所杀。 罗什之在凉州积年,吕光父子既不弘道,故蕴其深 解,无所宣化。姚兴遣姚硕德西伐,破吕隆,乃迎罗什, 待以国师之礼,仍使入西明阁及逍遥园,译出众经。 罗什多所暗诵,无不究其义旨,既览旧经,多有纰缪, 于是兴使沙门僧叡、僧肇等八百馀人,传受其旨,更 出经论,凡三百馀卷。沙门慧叡,才识高明,常随罗什 传写。罗什每为慧叡论西方辞体,商略同异,云:“天竺 国俗,甚重文制,其宫商体韵,以入管弦为善。凡觐国 王,必有赞德,经中偈颂,皆其式也。”罗什雅好大乘,志 在敷演,常叹曰:“吾若著笔作《大乘阿毗昙》,非迦栴之 比也。今深识者”既寡,将何所论?惟为姚兴著《实相论》 二卷,兴奉之若神。尝讲经于草堂寺,兴及朝臣大德 沙门千有馀人,肃容观听。罗什忽下高坐谓兴曰:“有 二小儿登吾肩,欲障须妇人。”兴乃召宫女进之,一交 而生二子焉。兴尝谓罗什曰:“大师聪明超悟,天下莫 二,何可使法种少嗣?”遂以伎女十人,逼令受之。尔后 不住僧坊,别立解舍,诸僧多效之。什乃聚针盈钵,引 诸僧谓之曰:“若能见效食此者,乃可畜室耳。”因举匕 进针,与常食不别。诸僧愧服乃止。杯渡比丘在彭城, 闻罗什在长安,乃叹曰:“吾与此子戏别三百馀年,相 见杳然,未期迟有遇于来生耳。”罗什未终,少日觉四 大不愈,乃口出三番神咒,令外国弟子诵之以自救。 未及致力,转觉危殆,于是力疾与众僧告别曰:“因法 相遇,殊未尽心,方复后世,恻怆可言。”死于长安。姚兴 于逍遥园依外国法,以火焚尸,薪灭形碎,惟舌不烂。 按《吕纂载记》:道士句摩罗耆婆言于纂曰:“潜龙屡出, 豕犬见妖,将有下人谋上之祸,宜增修德政,以答天 戒。”纂纳之。耆婆即罗什之别名也。纂游田无度,荒耽 酒色。纂番禾太守吕超擅伐鲜卑思盘,思盘遣弟乞 珍诉超于纂,纂召超将盘入朝。超至姑臧,大惧,自结 于殿中监杜尚。纂见超,怒曰:“卿恃兄弟桓桓,欲欺吾 也!要当斩卿,然后天下可定。”超顿首不敢。纂因引超 及其诸臣䜩于内殿。吕隆屡劝纂酒,已至昏醉,乘挽 车将超等游于内。至琨华堂东,阁,车不得过。纂亲将 窦川、骆腾倚剑于壁,推车过阁,超取剑击纂,纂下车 擒超,超刺纂,洞胸,奔于宣德堂川、腾与超格战,超杀 之。纂妻杨氏命禁兵讨超。杜尚约兵舍杖,将军魏益 多入,斩纂首以徇。初,纂尝与鸠摩罗什棋,杀罗什子 曰:“斫胡奴头。”罗什曰:“不斫胡奴头,胡奴斫人头。”超小 字胡奴,竟以杀《纂》。
按《魏书释老志》:“沙门常山卫道安,后入苻坚。坚素钦 德问,既见,宗以师礼。时西域有胡沙门鸠摩罗什,思 通法门。道安思与讲释。每劝坚致罗什,什亦承安令 问,谓之东方圣人,或时遥拜致敬。道安卒后二十馀 载,而罗什至长安,恨不及见安,以为深慨。道安所正 经义,与罗什译出,符会如一,初无乖舛,于是法旨,大” 著中原。鸠摩罗什为姚兴所敬,于长安草堂寺集义 学八百人,重译经本。罗什聪辩有渊思,达东西方言。 时沙门道彤、僧略、道恒、道僧肇、昙影等与罗什共 相提挈,发明幽致,诸深大经论十有馀部,更定章句, 辞义通明,至今沙门共所祖习。道彤等皆识学洽通, 僧肇尤为其最。罗什之撰译,僧肇常执笔定诸辞义, 注《维摩经》,又著数论,皆有妙旨,学者宗之。
僧䂮〈附弘觉〉
[编辑]按《高僧传》,“僧䂮,姓傅氏,北地浔阳人,晋河间郎中令 遐之元子也。少出家,止长安大寺,为弘觉法师弟子觉亦一时法匠,䂮初从受业,后游青司、樊、沔之间,通 《六经》及三藏,律行清谨,能匡振佛法。姚苌、姚兴早挹 风名,素所知重,及僭有关中,深相顶敬。兴既崇信三 宝,盛弘大化,建会设斋,烟盖重叠,使夫慕道舍俗者”, 十室其半。自童寿入关,远僧复集,僧尼既多,或有愆 漏。兴曰:“凡夫学僧,未阶苦忍,安得无过?过而将极,过 遂多矣。宜立僧主,以清大望。”因下书曰:“大法东迁,于 今为盛。僧尼已多,应须纲领,宣授远规,以济颓绪。僧 䂮法师,学优早年,德芳暮齿,可为国内僧主。僧迁法 师禅慧兼修,即为悦众、法钦、慧斌,共”掌僧录,给车舆 吏力,䂮资侍中秩,传诏羊车各二人。迁等并有厚给, 供事纯俭,允惬时望,五众肃清,六时无怠。至弘始七 年,敕加亲信,仗身、白从各三十人。僧正之兴,䂮之始 也。䂮躬自步行车舆,以给老疾,所获供恤,常充众用。 虽年在秋方,而讲说经律,勗终无倦。以弘始之末,卒 长安大寺,春秋七十三矣。
僧济
[编辑]“按《高僧传》,僧济,未详何许人。晋太元末入庐山,从远 公受学,大小诸经及世典书数,皆游练心抱,贯其深 要。年始过立,便出邑开讲,历当元匠。远每谓曰:‘共吾 弘佛法者,尔其人乎?后停山少时,忽感笃疾,于是诚 要西国,想像弥陀。远遗济一烛曰:‘汝可以运心安养, 竞诸漏刻’。济执烛凭几,停想无乱。又请众僧夜集,为’” 转《无量寿经》。至五更中,济以烛授同学,令于僧中行 之。于是暂卧,因梦见自秉一烛,乘虚而行,睹无量寿 佛,接置于掌,遍至十方,不觉欻然而觉,具为侍疾者 说之,且悲且慰。自省四大,了无疾苦。至于明夕,忽索 履起立,目逆虚空,如有所见。须臾还卧,颜色更悦,因 谓傍人云:“吾其去矣。”于是转身右胁,“而言气俱尽,春 秋四十有五矣。”
贤护
[编辑]按《高僧传》:“贤护,姓孙,凉州人。来止广汉阎兴寺,常习 禅定为业,又善于律行,纤毫无犯。以晋隆安五年卒。 临亡,口出五色光明,照满寺内,遗言使烧身弟子行 之。既而肢节都尽,唯手一指不然,因而埋之塔下。”
昙邃
[编辑]按《高僧传》:“昙邃,未详何许人,少出家,止河阴自马寺, 蔬食布衣,诵《正法华经》,常一日一遍。又精达经旨,亦 为人解说。常于夜中,忽闻扣户云:‘欲请法师九旬说 法’。邃不许,固请乃赴之,而犹是眠中。比觉已身在白 马坞神祠中,并一弟子。自尔日日密往,馀无知者。后 寺僧经祠前过,见有两高座,邃在北,弟子在南,如有” 讲说声,又闻有奇香之气,于是道俗共传,咸云神异。 至夏竟,神施以白马一匹、白羊五头、绢九十疋,咒愿 毕,于是各绝。邃后不知所终。
法相〈附昙盖 僧法〉
[编辑]按《高僧传》,“法相姓梁,不测何人。常山居精苦,诵经十 馀万言。鸟兽集其左右,皆驯若家禽。泰山祠有大石 函,贮财宝,相时山行,宿于庙侧,忽见一人,元衣武冠, 令相开函,言绝不见。其函石盖重过千钧,相试提之, 飘然而起。于是取其财以施贫民。后渡江南,止越城 寺。忽游纵放荡,优俳滑稽,或时裸袒,干冒朝贵。晋镇” 北将军司马恬恶其不节,招而鸩之。频倾三锺,神气 清夷,淡然无扰,恬大异之。至晋元兴末卒,春秋八十。 时有竺昙盖、竺僧法,并苦行通感,善于神咒请雨,为 扬州刺史司马元显所敬法,亦善神咒,晋丞相会稽 王司马道子为起冶城寺焉。
僧生
[编辑]按《高僧传》:僧生姓袁,蜀郡郫人。少出家,以苦行致称。 成都宋丰等请为三贤寺主,诵《法华》,习禅定。尝于山 中诵经,有虎来蹲其前,诵竟乃去。后每至讽咏,辄见 左右四人为侍卫,年虽衰老,而翘勤弥厉。后微病,便 谓侍者云:“吾将去矣。于后可为烧身弟子,谨依遗命。”
竺法纯
[编辑]按《高僧传》:“竺法纯,未详何许人。少出家,止山阴显义 寺。苦行有德,善诵古《维摩经》。晋元兴中,为寺上兰渚 买故屋。暮还于湖中,遇风而船小。纯唯一心凭观世 音,口诵不辍。俄见一大流船,乘之获免。至岸访船无 主,须臾不见。道俗咸叹神感。后不知所终。”
慧虔
[编辑]按《高僧传》,“慧虔,姓皇甫,北地人也。少出家,奉持戒行, 志操确然。憩庐山十有馀年,道俗有业志胜途者,莫 不属慕风采。罗什新出诸经,虔志存敷显,宣扬德教。 以远公在山足,纽振元风。虔乃东游吴越,瞩地弘通。 以晋义熙之初,投山阴嘉祥寺,克己导物,苦身率众。 凡诸新经,皆书写讲说。涉将五载,忽然得病寝疾。少” 时自知必尽,乃属想安养,祈诚观音。山阴北寺有净 严尼,宿德有戒行。夜梦见观世音从西郭门入,清晖 妙状,光映日月,幢幡华盖,皆以七宝庄严。见便作礼, 问曰:“不审大士今何所之?”答云:“往嘉祥寺迎虔公。”因 尔无常。当时疾虽绵笃,而神色平平,有如恒日。侍者咸闻异香,久之乃歇。虔自审必终,又睹瑞相,道俗闻 见咸生欢羡焉。
慧恭
[编辑]按《莲社高贤传》:“慧恭,豫章丰城人。与僧光、慧堪、慧兰 同志为学。光等学力不逮恭,而于净土系想则过之。 兰谓恭曰:‘君虽力学博闻,岂不知经云‘如聋奏音乐, 悦彼不自闻’?恭曰:‘学不可已,孰能未死昧昧如痴哉’? 后七年,兰等先逝,去时并有奇应。又五年,恭病且笃, 曰:‘大道沿洄,何时可止?死生去来,吾何归哉’?于是叩’” 头雨泣,誓心安养。念不少间。忽见无量寿佛以金台 前迎,恭乘其上,见兰等于台上光明中而告之曰:“长 生已居上品,吾等不胜慰喜,但恨五浊淹延,相依之 晚耳。”恭于是日告众,欣然奋迅而灭,义熙十一年也。
昙恒
[编辑]按《莲社高贤传》:“昙恒,河东人。童儒依远公出家。年甫 十三,便能讲说,内外典籍,无不通贯。德行清孤,物情 推服。常有群鹿驯绕座隅。自入庐山,专志净业。义熙 十四年,端坐合掌,厉声念佛而化。春秋七十一。”
昙顺
[编辑]按《莲社高贤传》:昙顺,黄龙人。幼出家,承训罗什,讲释 群经,妙尽色空无著之旨。什叹曰:“此子奇品也。”后来 庐山,同修净业。宁蛮校尉刘遵孝于江陵立寺要师 经始盛,弘念佛三昧之道。宋元嘉二年,别众坐逝,异 香满室。春秋七十九。
道昺
[编辑]按《莲社高贤传》:“道昺,颍州人,姓陈氏。幼出家,为远公 弟子。该通经典,兼明庄老。志节孤峻,言与行合,念佛 三昧,究心无间。义熙十四年,豫章太守王虔入山谒 敬,请为山中主,用绍远公之度。众以道源法嗣,咸知 宗仰。元嘉十二年,集众念佛,就坐而化。春秋七十一。”
昙诜
[编辑]按《莲社高贤传》:“昙诜,广陵人。幼从远公出家,勤修净 业,兼善讲说,注《维摩经》行于世。常著《穷通论》以明宿 修,述《莲社录》以记往生。又能别识鸟兽毛色俊钝之 性,洞晓草木枝干甘苦之味,妙尽其理,人知其有密 证云。元嘉十七年,集众谓曰:‘自建寺以来,至此五十 年,吾之西行,最在其后’。即跏趺念佛百声,闭息遂绝。” 《春秋》八十。
道祖
[编辑]按《高僧传》:“道祖,吴国人也。少出家,为台寺支法济弟 子。幼有才思,精勤务学。后与同志僧迁、道流等共入 庐山七年,并山中受戒,各随所习,日有其新。远公每 谓祖等易悟,尽如此辈,不复忧后生矣。迁、流等并年 二十八而卒。远叹曰:‘此子并才义英茂,清悟日新,怀 此长往,一何痛哉!道流撰诸经目未就,祖为成之,今’” 行于世祖。后还京师瓦官寺讲说。桓元每诣观听,乃 谓人曰:“道祖后发愈于远公,但儒博不逮耳。”及元辅 政,欲使沙门敬王者,祖乃辞还吴之台寺。有顷,元篡 位,敕郡送祖入京,祖称疾不行。于是绝迹人事,讲道 终日。以晋元熙元年卒,春秋七十三矣。
法安
[编辑]按《莲社高贤传》:“法安初依远公为弟子,妙善讲说,兼 习禅业,律身持戒,为行尢精。义熙中,新阳邑社有暴 虎,居神庙树下,前后害民以百数。安游其村,居民皆 早闭门,迺之树下禅坐。须臾,虎负人至,见安惊喜跳 伏,安乃为说法授戒,有顷而去。明旦,居民见安,谓是 神人,相率礼敬。因改神庙立寺宇,请安居之。左右田” 园,并舍为寺业。尝欲画像,须铜青,虑不可致,忽梦一 人跪床前云:“此下有铜钟”,寤即掘之,果得二钟,取青 成像,而以铜助远公铸佛。后不知所终。
弗若多罗
[编辑]按《高僧传》,“弗若多罗,此云功德华,罽宾人也。少出家, 以戒节见称。备通三藏,而专精十诵律部,为外国师 宗,时人咸谓已阶圣果。以伪秦弘始中振锡入关,秦 主姚兴待以上宾之礼。罗什亦挹其戒范,厚相崇敬。 先是,经法虽传,律藏未阐,闻多罗既善斯部,咸共思 慕。以伪秦弘始六年十月十七日,集义学僧数百馀” 人,于长安中寺延请多罗诵出。《十诵》梵本,罗什译为 晋文,三分获二。多罗遘疾,奄然弃世。众以大业未卒, 而匠人逝往,悲恨之深,有逾常痛。
昙摩流支
[编辑]按《高僧传》,昙摩流支,此云法乐,西域人也。弃家入道, 偏以律藏驰名,以弘始七年秋,达自关中。初,弗若多 罗诵出《十诵》,未竟而亡。庐山释慧远闻支既善毗尼, 希得究竟律部,乃遣书通好曰:“佛教之兴,先行上国。 自分流以来,四百馀年,至于沙门律戒,所阙尢多。顷 有西域道士弗若多罗,是罽宾人,其讽《十诵》梵本,有” 罗什法师,通才博见,为之传译。《十诵》之中,文始过半, 多罗早丧,中途而寝,不得究竟大业,慨恨良深。传闻 仁者。赍此经自随,甚欣所遇,冥运之来,岂人事而已 耶?想弘道为物,感时而动,叩之有人,必情无所吝。若能为律学之徒,毕此经本,开示梵行,洗其耳目,使始 涉之流,不失无上之津,澡怀胜业者,“日月弥朗。此则 惠深德厚,人神同感矣。幸愿垂怀,不乖往意,一二悉 诸道人所具。”流支既得远书,及姚兴敦请,乃与什共 译《十诵》都毕,研详考覆,条制审定,而什犹恨文繁未 善。既而什化不获删治。流支往长安大寺,慧观欲请 下京师。支曰:“彼土有人有法,足以利世,吾当更行无 律教处。”于是游化馀方。不知所卒。或云终于凉土。未 详。
卑摩罗叉
[编辑]按《高僧传》,“卑摩罗叉,此云无垢眼,罽宾人。沉静有志 力,出家履道,苦节成务。先在龟兹,弘阐律藏,四方学 者,竞往师之,鸠摩罗什时亦预焉。及龟兹陷没,乃避 地乌缠。顷之,闻什在长安大弘经藏,又欲使毗尼胜 品复洽东国,于是杖锡流沙,冒险东渡。以伪秦弘始 八年达自关中,什以师礼敬待,叉亦以远遇欣然。及” 罗什弃世,叉乃出游关左,逗于寿春,止石涧寺。律徒 云聚,盛阐毗尼。罗什所译《十诵》,本五十八卷,最后一 诵,谓明受戒法及诸成善法事,逐其义要,改名善诵。 叉后赍往石涧,开为六十一卷,最后一诵,改为《毗尼 诵》,故犹二名存焉。顷之,南适江陵,于新寺夏坐,开讲 《十诵》。既通汉言,善相领纳,无作妙本,大阐当时。析文 求理者,其聚如林。明条知禁者,数亦殷矣。律藏大弘, 叉之力也。道场慧观,深括宗旨,记其所制内禁轻重, 撰为二卷,送还京师。僧尼披习,竞相传写。时闻者谚 曰:“卑罗鄙语,慧观才录,都人缮写,纸贵如玉。今犹行 于世,为后生法矣。”叉养德好闲,弃諠离俗,其年冬,复 还寿春石涧,卒于寺焉。春秋七十有七叉,为人眼青, 时人亦号为“青眼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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