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神异典/第219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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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十九卷目录

 道教部纪事二

神异典第二百十九卷

道教部纪事二[编辑]

《神仙感遇传》:“唐寿州刺史张士平,中年以来,夫妇俱 患瞽疾,历求方术不能效,遂退居别墅,杜门自责,唯 祷醮星辰,以祈神之祐。年久家业渐虚,精诚不退。元 和七年壬辰八月十七日,有书生诣门请谒,家人曰: ‘主公夫妇抱疾,不接宾客久矣。书生曰:‘吾虽书生,亦 攻医术,闻使君有疾,故来此耳’。家人入白士平,士平’” 忻然曰:“久病不接宾客,脱有方药,愿垂相救。”书生曰: “但一见使君,自有良药。”士平闻之,扶疾相见,谓使君 曰:“此疾不假药饵,明日倩丁夫十人,锹锸之属,为开 一井,眼当自然立愈。”如其言而备焉。书生即选胜地, 自晨穿井,至夕见水。士平眼疾顿轻,及得新水洗目, 即时明净,平复如初。十年之疾,一旦豁然。夫妇感而 谢之,厚遗金帛。书生曰:“吾非世间人,太白星官也。以 子抱疾数年,不忘于道,精心祷醮,上感星辰五帝星 君,使我降受此术,以祛重疾,答子修奉之心。金帛之 遗,非吾所要也。”因留此法,令转教世人,以救疾苦,用 增阴德。其要以子午之年五月戌酉、十一月卯辰为 吉,丑未之年六月戌“亥,十一月辰巳。寅申之年,七月 亥子,正月巳午。卯酉之年,八月子丑,二月午未。辰戌 之年,九月申未,三月寅丑。己亥之年,十月申酉,四月 寅卯。取其方位年月日时,即为福地。浚井及泉,必有 良效矣。”士平再拜受之,言讫升天而去。

《道教灵验记》:“秦万者,庐州巢县人也。家富,开米面彩 帛之肆,常用长尺大斗以买,短尺小斗以卖,虽良友 劝之,终不改悔。元和四年五月身死,冥司考责了,罚 为大蛇,身长丈馀,无目。在山林中被诸小虫日夜噆 食,痛疼苦楚,无休歇时。托梦与其子,且说此苦云:‘汝 明日于南山二十里林间看我,与少水吃,广造功德’。” 其子梦觉话之,一家悲叹,坐以待旦。及明,径至城南 林中,果见大蛇无目,被众虫噆食,鳞甲血流,异常腥 秽。一家见之号泣,以水于盆饮之,饮水欣喜,举身蟠 屈,若有所告。其子广求救护,历问于人,紫极宫道士 霍太清曰:“可修黄箓道场,三日忏悔,必可济拔。”其子 即于宫中修斋三日三夜,至第二日,见一大蛇在道 场中香案之下,与林中蛇大小无异,忽复不见。是夜 妻梦见万著白衣,坐紫云中,谓其妻曰:“深赖修此道 场,已蒙天符释放,前罪并尽,今便生天上。更可舍三 千贯钱,大修道门功德,以救贫病。自此子孙不得轻 秤小斗,短尺狭度,欺于平人,受无眼众毒之报。此事 显然,如影随形,尔非黄箓,大斋忏拔,上达天宫。太上 有敕,天符放赦,此罪,万劫不可卒除。吾有金装割爪 刀子,留以为验。”梦觉,果得此刀,乃是棺中随殓之物, 信知生天非谬。斋毕,却往林中,不复见大蛇矣。乃施 刀子,入紫极宫,大修宫宇,立碑标载其事。

京兆杜鹏举,相国鸿渐之兄也。其父年长无子,历祷 神祇,乃生鹏举。二三岁间,终年多疾,十岁犹尫劣怯 懦,父母常以为忧。太白山道士过其家,说阴阳休咎 之事,因以鹏举甲子问之。道士曰:“此子年寿不过十 八岁。”父母大惊曰:“年长无子,唯此一儿,将以绍续祭 祀;如其不永,杜氏之鬼神将有若敖之馁乎?”相视洒 涕,请其禳护之法。道士曰:“我有司命延生之术,但勤 而行之,三年之外,不独保此一儿,更当有兴门族居 大位者。”父母拜而请之,因授以醮南斗延生之诀,使 五月五日依法祈醮,然后每日所食,别设一分。若待 宾客,虽常馔亦可设之。如是一年,当有嘉应,父母懃 奉无阙。至醮之夕,有物如流星坠席中。一年之外,忽 有青衣吏二人过,憩其门,留连与语。吏曰:“主人每日 常馔,亦设位致飨,何所求也?”具以前事白之。吏曰:“司 命知君竭诚,明年复当有一子。此之二子,皆保眉寿。 其名有一边著鸟,向下悬鍼者,当居重任,必为相国 所食,自此无烦致享。”明年果有此子,兄弟俱充盛无 疾。自是兄名鹏举,终安州都督;弟名鸿渐,为相国、西 川节度使;并寿逾九十,终身无疾。

崔公元亮,奕叶崇道,虽登龙射鹄,金印银章,践鹓鹭 之庭,列珪组之贵,参元趣道之志,未尝怠也。宝历初, 除湖州刺史。二年乙巳,于紫极宫修黄箓道场,有鹤 三百六十五只翔集坛所,紫云蓬勃,祥风虚徐,与之 俱自西北而至。其一只朱顶元翮者,栖于虚皇台上, 自辰及酉而去。杭州刺史白居易闻其风而悦之,作 《吴兴鹤赞》曰:“有鸟有鸟,从西北来。丹顶火缀,白翎云开。辽水一去,缑山不回。噫吴兴郡,孰为来哉。宝历之 初,三元四斋。当白昼下,与紫云偕。三百六十,拂坛徘 徊。上昭元贶,下属仙才。谁其尸之,太守姓崔。崔公常 持《黄庭》度人道德诸经,未尝旷矣。”其后以感通之至, 弥加笃励。去世之时,入静室讽《黄庭》,无疾而化。将葬, 棺轻若空衣焉。

胡尊师,名宗,自称曰艺。居梓州紫极宫,尝沿江入峡, 道中遇神人,授真仙之道。辩博该赡,文而多能。斋醮 之事,未尝不冥心涤虑,以祈感通。梓之连帅皆贤相 重德,幕下尽皆时英硕才,如周相国李义山,毕加敬 致礼,其志亦泊如也。洎解化东蜀,显踪涪陵,方知其 蛇蝉之蜕,得道延永尔。梓益褒閴间,自王法进受《清 斋之诀》,俗以农蚕所务,每岁祈谷,必相率而修焉。至 有白衣之夫,缁服之侣,往往冒科禁而蒇事者,固以 为常矣。有郡人刘崧,慕师之道德,请于别地以致斋 焉。师谓之曰:“夫啸俦侣命侪友者,犹须正席拂筵,整 笾洗爵,恭敬以成礼,严恪以致事。或惧其诮让,责其 不勤。况感降天真,祷祈福祐,岂可陡然而买罪乎?俗 之怠惰,有自来矣。子可训勗于众,必精必虔,乃可为 尔。”崧承命誓众,洁己率先,而撰香花备坛𫮃。师然后 往,犹丁宁戒诲。既昇坛展礼思神之际,有黑云暴起, 旋飙入座,拔其二柱,飘其竹席,投其枪釜于千步之 外,而后卒事。而融风熙熙,祥气亘野。师诘所投之物, 其二柱尝阁于豕圈“之上,竹席尝蔽于产妇之室,枪 釜尝爨于衰绖之家,其不投者,皆物之洁矣。”师曰:“器 用不洁,神明恶之,况尔之心乎?心苟有疵,行苟有玷, 虽百牢陈于席,《九韶》奏于庭,适足以渎神明,延大祸 尔。人之修心,必使乎言行相吻,内外坦然,明不愧于 人,幽不惭于鬼,吾知其可尔。反于是者,岂言行之足 征哉?”士君子里巷之人,闻师之言,各革恶趋善矣。 赵业定州人,开成中为晋安县令,因疾暴卒,手足柔 软,心上微暖,三日乃苏。云:初为冥君所追,牵拽甚急, 问其所以,但云为欠债抵讳事。自思身心无此罪犯, 必恐误追。行至五十里,过一山岭上有宫阙崇丽,人 物甚多。有一青衣童子,前来问云:“汝非道士赵太元 乎?”某答云:“晋安县令赵业尔。”童子笑曰:“岂得便忘却 耶?”又一童子续来,云:“太一令唤赵太元追事。”人一时 散去,即与童子到宫阙中,不见太一,但见一道流云: “汝六岁时,为有疾,受《正一八阶法箓》,名为太元,岂得 流于俗官,并忘此事耶?”太一有命,便令放还。却须佩 箓修真,行功及物,居官理务,“勿贪黩货财,轻人性命。” 言讫不见,所疾已瘳。自是思依山参受法箓,累置坛 场,广崇功德。复以法名《太元》矣。

贾湘,累世好道,崇奉香灯,隶职计司,家颇富赡,然其 修奉勤至,人所不及。有一幅《老君》像帧,持以自随,所 至之处,虽一旦一夕,亦设焚香之位。应感之效,不可 殚述。黄巢既陷长安,大驾西幸,湘携金帛,挈骨肉,自 东渭桥出。道路剽掠之人,不知纪极。其一家百馀人, 行李无所惊惧,遂于龙角山下葺居避难,衣冠及远 近道流,皆投其家,各与拯给。请道流转《道德度人经》, 不啻万卷。有群贼忽围其家,湘入告老君,乃出与语, 贼投刃于地,罗拜其前。湘问其故,默而不答,拜亦不 已。湘舍而入门,群贼犹拜,唯称罪过。湘哀之,持缯帛 使人与之慰勉移时,垂首而去,一无所取。自此外户 不扄,人无敢犯。或问群恶有何所见,而反拜之曰:“我 见贾湘常侍,左右神兵极多,皆长数丈,呀口瞪目,似 欲吞噬,不觉亡魂丧胆,唯恐不得命耳。”时既修宫阙, 车驾将还,湘于老君前请进退之兆。忽见香炉边有 粟苗甚茂,上有两穗,如风所动,粟穗西指,乃破产移 家归京永兴里寻其旧第,已隳折,有小舍一二十间, 权为栖止。三月驾归京师,方薙草构宇于基址之下, 得银六千两,家产益赡。“五载乱离,力未尝阙。乃其严 奉精专,太上垂祐使之然也。”

《广陵妖乱志》:高骈末年,惑于神仙之说,吕用之、张守 一、诸葛殷等皆言能役使鬼神,变化黄白,骈酷信之, 遂委以政事。用之等援引朋党,恣为不法。其后亦虑 多言者有所漏泄,因谓骈曰:“高真上圣,要降非难,所 患者学道之人,真气稍亏,灵贶遂绝。”骈闻之,以为信 然,乃谢绝人事,屏弃妾媵,宾客将吏,无复见之,有不 得已之故,则遣人洗浴斋戒,诣紫极宫道士辟除不 祥,谓之“解秽”,然后见之。拜起才终,已复引出。自此内 外拥隔,纪纲日紊。用之等因大行威福,旁若无人。岁 月既深,根蒂遂固。用之自谓磻溪真君,张守一是赤 松子,诸葛殷称将军。有一萧胜者,谓之秦穆公驸马, 皆云上仙遣来,为令公道侣。其鄙诞不经,率皆如此。 江阳县前一地祇小庙,用之贫贱时,常与妻寓止巫 舍,凡所动静,祷而后行。及得志,谓为冥助,遂修崇之。 回廊曲室,妆楼寝殿,百有馀间。土木工饰,尽江南之 选。每军旅大事,则以少牢祀之。用之、守一,皆云神遇 骈,凡有密请,则遣二人致意焉。中和元年,用之以神 仙好楼居,请于公廨邸北跨河为迎仙楼。其斤斧之声,昼夜不绝,费数万缗,半岁方就。自成至败,竟不一 游,扄𫔎俨然,以致灰烬。是冬又起延和阁于大厅之 西,凡七间,高八丈,皆饰以珠玉,绮窗绣户,殆非人工。 每旦焚名香,列异宝,以祈王母之降。及师铎乱,人有 登之者,于藻井垂莲之上见二十八字云:“延和高阁 上干云,小语犹疑太乙闻。烧尽降真无一事,开门迎 得毕将军。”此近诗妖也。用之公然云:与上仙来往。每 对骈,或叱咄风云,顾揖空中,谓见群仙来往过于外, 骈随而拜之。用之指画纷纭,略无愧色,左右有异论, 则死不旋踵矣。见者莫测其由,但拊膺不敢出口。用 之忽云:“后土夫人灵仇,遣使就某借兵马。”并李筌所 撰《太白阴经》。骈遽下两县,索百姓苇席数千领,画作 甲马之状,遣用之于庙庭烧之。又以五彩笺写《太白 阴经》十道,置于神座之侧。又于夫人帐中塑一绿衣 年少,谓之韦郎。塑成,有人于西庑栋上题一长句,诗 曰:“四海干戈尚未宁,谩劳淮海写仪形。九天元女犹 无信,后土夫人岂有灵?一带好云侵鬓绿,两行巍岫 拂眉清。韦郎年少耽闲事,案上休看《太白经》。”好事者 竞相传诵。是岁,诏于广陵立骈生祠,并刻石颂,差州 人采碑材于宣城,及至扬子县用之。一夜,遣人密以 健牯五十,牵至州南,凿垣架濠,移入城内。及明,栅缉 如故。因令扬子县申府:“昨夜碑石不知所在。”遂悬购 之。至晚,云:“被神人移置街市。”骈大惊,乃于其旁立一 大木柱,上以金书云:“不因人力,自然而至。”即令两都 出兵仗鼓乐,迎入碧筠亭。至三桥拥闹之处,故埋石 以碍之。伪云“人牛拽不动。”骈乃朱篆数字贴于碑上, 须臾去石乃行。观者互相谓曰:“碑动也。”识者恶之。明 日,扬子有一村妪诣知府判官陈牒云:夜来里“胥借 耕牛牵碑,误损其足。”远近闻之,莫不绝倒。比至失守, 师铎之众,竟自坏墉而进。常与丞相郑公不叶,用之 知之,忽曰:“适得《上仙书》,宰执之间有阴图令公者,使 一侠士来,夜当至。”骈惊悸不已,问计于用之,用之曰: “张先生少年时,尝学斯术于深井里。聂夫人近日,不 知肯更为之否?若有,但请此人当之,无不虀粉者。”骈 立召守一语之,对曰:“老夫久不为此戏,手足生疏,然 为令公有何不可?”及期,衣妇人衣,匿于别室。守一寝 于骈卧内,至夜分,掷一铜铁于阶砌之上,铿然有声, 遂出囊中彘血,洒于庭户檐宇间,如格斗之状。明日, 骈泣谢守一曰:“蒙仙公再生之恩,真枯骨重生矣!”乃 躬辇金玉及通天犀带,以酬其劳。又有萧胜者,亦用 之党也,纳五百金赂于用之。用之曰:“尔何欲?”曰:“欲得 知盐城监耳。”乃见骈,为求知盐城监。骈以当任者有 绩,与夺之间,颇有难色。用之曰:“用胜为盐城者,不为 胜也。昨得《上仙书》,云有一宝剑在盐城井中,须一灵 官取之,以胜上仙左右人,欲遣去耳。”骈俛仰许之。胜 至监数月,遂匣一铜匕首献于骈。用之稽首曰:“此北 帝所佩者也,得之则百里之内,五兵不敢犯。”骈甚异 之,遂饰以宝玉,常置坐隅。时广陵久雨,用之谓骈曰: “此地当有火灾,郭邑之间,悉合灰烬。近日遣金山下 毒龙以少雨濡之,自此虽无大段烧爇,亦未免小小 惊动也。”于是用之每夜密遣人纵火,荒祠坏宇,无复 存者。骈尝授道家秘法,用之守一无增焉。因刻一青 石,如手板状,隐起龙蛇,近成文字。玉皇授白云先生。 高骈潜使左右,置安道院香几上,骈见之,不胜惊喜。 用之曰:“玉皇以令公焚修功著,特有是命,计其鸾鹤, 不久当降。某等此际谪限已满,便应得陪幢节,同归 真境也。他日瑶池席上,亦是人间一故事。”言毕,欢笑 不已,遂相与登延和阁,命酒肴极欢而罢。后于道院 庭中刻木为鹤,大如小驷,羁辔中设机棙。人或逼之, 奋然飞动。骈尝羽服跨之,仰视空阔,有飘然之思矣。 自是严斋醮,飞炼金丹,费耗资财,动逾万计。日居月 诸,竟无其验。

《道教灵验记》:“吴兴沈莹,宿奉至道,常供养老君于越 州剡县市中有居第。时草寇裘甫起自农亩,聚集凶 徒,奔突县邑,素无武备,官吏奔骇,甫因据有县城,诏 征陈许郑滑淮浙徐泗之军以讨之,八道天军围城 以攻之。海内久无兵戈,居人不识征战,师至之日,皆 潜窜村落,莹仓惶锁其外门而逸。士马既至,莹误锁” 小童一人在舍中却回。将开门,则营幕施列,不敢窥 犯而去。其后或胜或败,兵势不常,市肆半被焚爇,或 逆徒所据,或家军所收,十馀月日方至。诛殄罢兵之 后,莹所居六七间,扄𫔎如常,篱垣完备。及开𫔎,小童 安然。问其故,云:“门闭之后,有一童子青衣,年可十三 四,云老君令与其嬉戏,良久引去。”一“大宅内,得饮食 果实。餐㇊了,却与童子为伴游戏。如半日顷,即闻老 君令其添香,才炷香了,即闻开门之声。莹入门时,香 烟未歇。问其斗战火烛,邻里焚烧,惊怕之事,一无所 闻。”是则十月战争,比邻灼爇,如同顷刻,殊不觉知。列 肆并焚,其家独在。非大圣神通之力,孰能及于此乎。 莹亦自此栖心元门,探真慕道,将有长往之志。寻离

乡邑,莫知所之,只领此童而去
考证
范阳卢蔚,弱冠举进士,有日者言其年寿不永,常宜

醮本命以增年禄。蔚素崇香火,勤于修醮,未尝辍焉。 年二十五,寝疾于东都,逾月益困。忽梦为亲友所招, 出门乘马,其行极速,疑为冥司所摄,有一人乘马奔 来,所在留滞,必为㧑解遮救,言旨恳切。及到所司,此 人又恳为请托,因得却还,部署行李,有如亲吏焉。所 还道中,见兵士数千,初颇疑惧,此人曰:“此皆他日郎 君所主兵士也。”将至所居,自后垣乘虚而入,径及庭 中,有门旗麾枪武器之属。此人曰:“他日当用之。”瘗于 两阶之下,将别去,蔚曰:“素未相识,何忧勤之甚也?”答 曰:“某乃本命神尔郎君为冥官所召,大限欲及,某已 于天司奏陈,必及中寿,疾亦就痊,无以为忧也。”蔚愧 谢而去,疾亦寻愈。其后策名金紫,亦享中年。除宿州 刺史角桥都知兵马指挥使,不到任死。以其瘗武器 门旗故也。

李承嗣者,鄂州唐年人也。家富巨万,而娶妻貌丑。有 子年十岁,仍患腰脚,承嗣常恶之。乃娶小妇四人,终 日伎乐。忽因酒醉,小妇佞言“与丑妻一百千钱,令其 离异。”妻欲诣官讼之,因此方免。承嗣遂与小妻为计, 夜饮之次,以毒药杀其丑妻及儿。葬后,旬日以来,每 至午时,即见二乌来啄。承嗣心痛不可忍,驱之不去, 迷闷于地,久而方定。如此一年,万法不能救。青城道 士罗公远游淮泗间,承嗣请至家,问禳救方术。公远 曰:“冤魂所为,皆上告天帝,奉天符来报。人间方术,不 能免之。只有修黄箓道场,拜表奉天,可解斯罪尔。”承 嗣遂修黄箓道场,三日三夜。二日之后,乌鸟不复来, 其妻与儿现于梦中曰:“汝枉杀我母子二人,并命死 毒药,我上诉于天帝,许报汝冤。今以黄箓善功,太上 降敕,我已生天,受诸福报,与汝永解冤结。留一玉合 子,可收之。”觉后,于寝室中得玉合子一枚,承嗣舍于 鄂州开元观,大修道门功德,塑尊像,葺理观宇,以报 道恩矣。

苏州盐铁院招商官,姓王,其家巨富,货殖丰积,而疾 苦沉痼,逾年不痊。斋供像设,巫医符咒,靡不周诣,莫 能蠲除。玉芝观道士陈道明,专勤清斋,拜章累有征 验,而招商素不崇道,闻之蔑如也。攻理所疾,费货财 万计矣。日以羸薾,俟时而已。其亲友劝勉,俾请陈道 明章醮祈禳,不获已而召焉。道明于其家修神咒道 场,疾方绵笃,不保旦夕,促以启坛。当禁坛之际,疾士 冥然,家眷亲友,相顾失色。禁坛既毕,道明持剑水诣 房,内外喷水除秽。疾士曰:“请尊师就此喷水可否?”道 明就卧内喷之,忽然起坐,稽首顶礼曰:“深谢神功,我 疾有瘳矣。”乃求衣隐几而坐,喜曰:“一生错用心,不知 有大道,今日方荷天兵之力也。”徐与亲友妻子言曰: “我初困顿绝甚,谓今夕死矣。尊师开道场之时,都不 醒悟,但闻空中有言,大帝下降,领天兵讨逆。如是即 黄光如日,照灼远近,即见千乘万骑,天兵神将,围绕 此宅,鬼物邪怪,并已擒缚去矣。方见大帝太一乘七 宝车对行前引,侍卫仪仗,如人间帝王。忽令召某至 太一前,令神以水喷”面,清凉彻心,无复痛楚,但气稍 羸薾,即云元始下降,乃见大帝太一,对望迎拜,队仗 盛于前,百倍多矣。元始天尊有光一道,下照某身,今 则气力亦似胜任矣,速备盥洗,自要临拜坛前,亲友 尚恐其未任劝候,来日恳要盥漱更衣,扶杖而立,良 久舍杖而行,便于坛前拜跪数四,家人扶策,挥手拒 之。因“坐观法事,若素无疾。饮食气力,逡巡如常。自是 三日斋坛,炷香虔对,略无暂替。乃独修创玉芝观,讲 堂大殿,三门通廊,斋厨道院,前及官河,开街广四十 馀步。土木之用,像设之制,床几器皿,服玩庖厨,凡计 钱数百万。二年之内,毕周备焉。”自兹气爽神清,智识 明敏,乃乞解所职,养道闲居。

相国杜豳公,幼履显荣,历居大任,名藩重镇,皆再领 之。年九十馀,薨于荆渚。是夕,中使杨鲁周自五岭使 回,止于传舍。一更之后,风势可惧,敲磕击触,若兵甲 之声,人人股栗,莫知所以。鲁周驿骑所倦,寻亦成寐。 四衢之内,师旅充斥,不通人行。问其故,皆曰:“迎阎罗 王,今夜四更去。”又问:“王是何人?”曰:“此州大将官高年” 长者是。既觉,召驿吏问之,时公不愈半月矣。官高年 长首冠,众人疑其必有薨变,是夕四更,果去世矣。鲁 周话此事于侪友间,自是京师亦有知者。明年春,女 妓间有暴殒而苏,传公之命云:“我今居阎罗之任,要 作十坛黄箓道场,以希退免。”令送钱二百万,图幕各 二百事,于开元观古柏院,诣冲真大师胡紫阳,严修 斋法。斋毕,前传命之妓,复暴殒如初,云:“我已奉上帝 之命,为他国之王,免冥官之任矣。”言罪福之报,信如 影响,不可不戒也。凡修《黄箓》道场,表奏上帝,上帝降 命,无所不可。

太尉中书令、南康王韦皋节制成都,于万里桥隔江 创置新南市,发掘坟墓,开拓通街。水之南岸,人逾万 户,廛闭楼阁,连属宏丽为一时之盛。然每至昏暝,则 人多惊悸,投砾掷石,鬼哭呜咽。其丧失坟垄,平划墟墓,无所告诉,故俗谓之“虚耗”焉。居既不安,市亦不甚 完葺。韦公知之,请道流置黄箓道场,精诚忏谢。至第 三日,鬼哭之声顿息,居人亦安。韦公梦神人曰:“所营 南市,开发坟冢,使幽鬼之类,失其所居,丧其骸骨,相 与悲怨,几为分野之灾,赖黄箓之功,为其迁拔。上帝 敕穷鬼三万馀辈,皆乘此福,托生诸方,居人自此安 矣,勿复忧也。”公深异之,自制《黄箓记》,立于真符观。 《茅亭客话》:刘长官名蟾,美风姿,善谈论,涉猎史传,好 言神仙之事。无子息,夫妻俱五六十,于伪蜀摄成州 长道县主簿。圣朝克复,匿于川界货药,改名抱一。开 宝中,于青城鬼域山上结三间茅屋,植果种蔬,作终 焉之计。每一月两三度,入青城货药,市米面盐酪归 山,由是人稍稍知之。或云有黄白法。一日有三人冒 夜投宿,自携酒果就语及炉火之事,颇相契合。至夜 央,语笑方酣,客曰:“知长官有黄白法,可以梗概言之。” 长官初则坚拒,客复祈之不已。长官笑曰:“某自数年 浪迹从师,秪得此法,岂可轻道邪?”客曰:“某等愿于隐 斋效爨薪鼓韝之役,可乎?”长官辞以“师授有时,他日 于丈人真君前相传尔。”客作色云:“今夜须传,勿为等 闲。”长官曰:“适慕君子同道,相逼如此。”客三人攘臂瞋 目眄之,良久曰:“某等非君子,是贼也。如不得其法,必 加害于君。”于腰间探出短刀,长官与妻惶惧,惮其迫 胁,而并法残药兼奉之。三人得之,拱揖而去。长官夫 妻晦爽下山,不复再往。因以山居与李谌处士休复 授道于处士,故尽熟其事焉。

《宋史李崇矩传》:“崇矩历右千牛卫上将军,喜黄白术, 自远迎其人,馆于家以师之。虽知其诈,犹以为神仙 试己,终无悔恨。”

《陈从信传》:“从信历右卫大将军,九年卒,年七十三,赠 太尉。从信好方术,有李八百者,自言八百岁,从信事 之甚谨,冀传其术,竟无所得。”

《王钦若传》:“钦若,大中祥符初为封禅经度制置使,兼 判兖州,为天书仪卫副使。先是真宗尝梦神人言赐 天书于泰山,即密谕钦若。钦若因言:六月甲午,木工 董祚于醴泉亭北见黄素曳草,上有字,不能识。皇城 民王居正见其上有御名,以告。钦若既得之,以具威 仪奉导至社首跪受,中使驰奉以进。真宗至含芳园”, 奉迎,出所上《天书再降祥瑞图》示百僚。钦若又言:“至 岳下两梦神人,愿增建庙庭。”及至威雄将军庙,其神 像如梦中所见,因请构亭庙中。封禅礼成,迁礼部尚 书,命作《社首颂》,迁户部尚书。从祀汾阴,复为天书仪 卫副使,迁吏部尚书。明年,为枢密使、检校太傅、同中 书门下平章事。初,学士晁迥草制,误削去官。有诏仍 带吏部尚书。圣祖降,加检校太尉。钦若居第在太庙 后,自言出入诃导不自安,因易赐第于定安坊。七年, 为同天书刻玉使。马知节同在枢密,素恶钦若,议论 不相下。会泸州都巡检王怀信等上平蛮功,钦若久 不决,知节因面诋其短,争于帝前。及趣论赏,钦若遂 擅除怀信等官,坐是罢枢密使。奉诏请更刻玉副使, 知通进银台司。复拜枢密使、同平章事。上玉皇尊号, 迁尚书右仆射,判礼仪院,为会灵观使。有龟蛇见拱 圣营,因其地建祥源观,命钦若总领之。寻拜左仆射, 兼中书侍郎、同平章事。明年,为景灵使。阅《道藏》,得《赵 氏神仙事迹》四十人,绘于廊庑。又明年,商州捕得道 士谯文易,畜禁书,能以术使六丁六甲神,自言尝出 入钦若家,得钦若所遗诗。帝以问钦若,谢不省,遂以 太子太保出判杭州。钦若尝言:少时过圃田,夜起视 天中,赤文成“紫微”字。后使蜀至褒城道中遇异人,告 以他日位至宰相。既去,视其刺字,则唐相裴度也。及 贵,遂好神仙之事,常用道家科仪,建坛场以礼神,朱 书“紫微”二字,陈于坛上。表修裴度祠于圃田,官其裔 孙,因自撰文以纪其事。真宗封泰山,祀汾阴,而天下 争言符瑞,皆钦若与丁谓倡之。钦若所著书,有《卤簿 记》《彤管懿范》《天书仪制》《圣祖事迹》《翊圣真君传》《五岳 广闻记》《列宿万灵朝真图》《罗天大醮仪》。钦若自以深 达道教,多所建明,领校道书,凡增六百馀卷。

《丁谓传》:谓加枢密直学士。大中祥符初,议封禅未决, 帝问以经费,谓对大计有馀,议乃决。因诏谓为计度 泰山路粮草使。初,议即宫城干地营王清昭应宫,左 右有谏者,帝召问,谓对曰:“陛下有天下之富,建一宫 奉上帝,且所以祈皇嗣也。群臣有沮陛下者,愿以此 谕之。”王旦密疏谏,帝如谓所对告之,旦不复敢言,迺 以谓为修王清昭应宫使,复为天书扶持使,迁给事 中,真拜三司使。祀汾阴,为行在三司使。建会灵观,谓 复总领之。迁尚书礼部侍郎,进户部、参知政事。建安 军铸玉皇像,为迎奉使,朝谒太清宫,为奉祀经度制 置使、判亳州。帝赐宴赋诗以宠其行,命权管勾驾前 兵马事。谓献白鹿并灵芝九万五千本。还,判礼仪院, 又为修景灵宫使。摹写天书,刻《玉笈》玉清昭应宫副 使。大内火,为修葺使,历工、刑、兵三部尚书,再为天书 仪卫副使儒林公议,祥符中行封祀之礼,具造宫观,以崇符瑞。 时王旦作相,迎合其事,议者或非之。旦谓人曰:“自昔 帝王,或驱骋田猎,或淫流声色。今主上崇真奉道,为 亿兆祈福”,不犹愈于“田猎声色”之惑邪?

《后山谈丛》:北里张生,家世奉道,自谓当为“左元真人, 遂以为称,为朝元图”,绘其像于位。后梦为城隍神所 逮,诘而杖之。既觉,臀流血,如尝杖云。

《清波杂志》:天圣初元,内出圣祖神化金宝牌,令景灵 宫分于在京宫观寺院及外州名山圣迹之处。牌长 三尺许,厚寸馀,文十二,曰“玉清昭应宫成天尊万寿 金宝”,背文五曰:“永镇福地敕。”其周郭隐映虬龙,花葩 之状,精彩焕耀,封以绛囊,盛以漆匣。或云用王居正 药金所制,凡不经兵革州郡皆宝藏之。辉尝见于上 饶天庆观,盖留《龙虎山》。

《鸡肋篇》:范文正公四子。长子纯祐,材高善知人,通兵 书,学道家,能出神。一日方坐观书,妹婿蔡文以杖击 户,神惊不归,自尔遂失心。然居丧犹如礼,草文正行 状,皆不误失。至其得疾之岁,即书曰:“天下大乱。”遂掷 笔于地。盖其心之定也。

《蒙斋笔谈》:“富郑公少好道,自言吐纳长生之术,信之 甚笃,亦时为烧炼丹灶事,而不以示人。余镇福唐,尝 得其手书《还元火候诀》一篇于蔡君谟家,盖至和间 守其母服时书以遗君谟者,方知其持养大概。熙宁 初,再罢相,守亳州,公已无意于世矣。圆照大本者,住 苏州瑞光,方以其道震东南。颍州僧正颙,世号颙华” 严者,从之得法以归。郑公闻而致之于亳,馆于书室, 亲执弟子礼。一日旦起,公方听事公堂,颙视室中有 书柜数十,其一扄𫔎甚严,问之左右,曰:“公常手自启 闭,人不得与。”意必道家方术之言。亟使取火焚之,执 事者争不得。公适至,问状,颙即告之曰:“吾先为公去 一大病矣。”公初亦色微变,若不乐者,已而意定,徐曰: “无乃大虐戏乎?”即不问,自是豁然,遂有得。颙曰:“此非 我能为,公当归之吾师。”乃以书谒通圆照,故世言公 得法大本。然公晚年于道亦不尽废,薨之夕,有大星 陨于寝洛,人皆共见之,岂偶然哉?

《避暑录话》:欧阳文忠公平生诋佛老少,作《本论》三篇, 于二氏盖未尝有别。晚罢政事守亳,将老矣,更罹忧 患,遂有超然物外之志,在郡不复视事,每以闲适饮 酒为乐。时陆子履知颍州,公客也,颍乃其所卜居,尝 以诗寄之,颇道其意,末云:“寄语瀛洲未归客,醉翁今 已作仙翁。”此虽戏言,然神仙非老氏说乎?世多言公 为西京留守推官时,尝与尹师鲁诸人游嵩山,见藓 书成文,有若“神清之洞”四字者,他人莫见。然苟无神 仙则已,果有,非公等为之而谁?其言未足病也。公既 登政路,法当得坟寺,极难之,久不敢请。已乃乞为道 宫,凡执政以道宫守坟墓,惟公一人。韩魏公初见奏 牍,戏公曰:“道家以超昇不死为贵。”公“乃使在丘垄之 侧,老君无乃却辞行乎?”公不觉失声大笑。

《续明道杂志》:“有奉议郎丁𫄧者,某同年进士也。尝言 其祖好道,多延方士。常任荆南监兵,有一道人礼之 颇厚。丁罢官,道人相送,临行出一小木偶人,如手指 大,谓丁曰:‘或酒尽时,以此投缾中’。”丁离荆南数程,野 次逢故旧,相与饮酒。俄而壶竭,丁试取木偶投缾中, 以纸盖缾口。顷之,闻木人触缾纸有声,亟开视之,芳 酎溢缾矣。不知后如何。

《东坡志林》:“绍圣二年五月望日,敬造真一法酒成,请 罗浮道士邓守安拜奠北斗真君。将奠,雨作,已而清 风肃然,云气解駮,月星皆见,魁标皆爽。彻奠,阴雨如 初。谨拜手稽首而记其事。”

虔州布衣赖仙芝言:“连州有黄损仆射者,五代时人, 仆射盖仕南汉也,未老退归,一日,忽遁去,莫知其所 存亡,子孙画像事之,凡三十二年。复归,坐阼阶上,呼 家人。其子适不在,孙出见之,索笔书壁云:‘一别人间 岁月多,归来人事已消磨。惟有门前鉴池水,春风不 改旧时波’。”投笔竟去,不可留。子归,问其状貌,孙云:“甚 似影堂老人也。”连人相传如此。其后颇有禄仕者。 章察字隐之,本闽人,迁于成都数世矣。善属文,不仕, 晚用大守王素荐,赐号冲退处士。一日,梦有人寄书 召之者云:“东岳道士书也。”明日与李士宁游青城,濯 足水中,察谓士宁曰:“脚踏西溪流去水。”士宁答曰:“手 持《东岳》寄来书。”察大惊,不知其所自也。未几,察果死。 其子祀,亦以逸民举仕,一命乃死。士宁,蓬州人也,语 默不常,或以为得道者,百岁乃死。

鲁应龙《括异志》:有人好道,不知其方,朝夕拜一枯树, 辄云:“乞长生。”如此二十八年不倦。一旦木生紫花,甘 津如蜜,食之即仙去。

《宋史燕瑛传》:“瑛历广东转运判官,进副使,加直秘阁。 时方尚老氏教,瑛言守臣任满考课,乞以兴崇教法、 拯葺道宫为善最。从之。”

《王俊义传》:“俊义字尧明,游学京师,资用乏,或荐之童 贯,欲厚聘之,拒不答。林灵素设讲席宝箓宫,诏两学选士问道。车驾将临视推恩,司成以俊义及曹伟应 诏,俊义辞焉。人曰:‘此显仕捷径也,不可失’。俊义曰:‘使 辞不获命,至彼亦不拜,倘见困辱,则以死继之’。逮至 讲所,去御幄跬步,内侍呼姓名至再,俊义但望幄致” 敬,不肯出。次呼“曹伟”,伟回首,俊义目之,亦不出。既罢, 皆为之惧,俊义处之恬然。

《蔡攸传》:“攸,京长子,历开府仪同三司。帝留意道家者 说攸独倡为异闻,谓有珠星璧月,跨凤乘龙,天书云 篆之符,与方士林灵素之徒争证神变,于是神霄玉 清之祠遍天下,咎端自攸兴矣。”

《碧湖杂记》:宣政间,禁中有保和殿,殿西南坐庑有玉 真轩,轩内有玉华阁,即安妃妆阁也。妃姓刘氏,入宫 进位贵妃。林灵素以左道得幸,谓上为“长生帝君”,妃 为“九华玉真安妃。”每神降,必别置妃位,画妃像于其 中。每祀妃像,妃方寝而觉有酒容。

《庚溪诗话》:陈柟待制,绍兴中,柟尝从诸大将为谋议 官,颇好修养之方,且自以为得道。常题于所居曰:“神 仙多是大罗客,我比大罗超一格。”有续其后曰:“行满 三千我四千,功成八百我九百。”

《南翁梦录》:交趾太清宫道士名道湛,元世祖至元间, 为陈太王祈嗣,拜章毕,乃白王曰:“上帝既允奏章,即 命昭文童子降生王宫。住四纪已而后宫有孕,果生 男,两膊上有文曰:‘昭文童子’。”学颇明显,因以“昭文”为 号。年长其文始消。至四十八岁,卧病月馀,诸子为之 建醮,请减己寿,以延父龄。道士拜章起曰:“上帝览章” 笑曰:“何乃恋俗,欲久留乎?然其子孝诚可允。”再留一 纪,病乃瘳。后果有十二年寿。

《辍耕录》:道士张伯雨,号句曲外史,又号贞居。尝从王 溪月真人入京。初,燕地未有梅花,吴闲闲宗师全节 时为嗣师,新从江南移至,护以穹庐,扁曰“漱芳亭。伯 雨偶造其所,恍若与西湖故人遇。徘徊既久,不觉熟 寝于中。真人终日不见伯雨,深以为忧,意其出外迷 失街道也。梦觉,日已暮矣。归道所由,嗣师笑曰:‘伯雨 素有诗名,宜作诗以赎过’。”伯雨遂赋长诗,有“风沙不 惮五千里,将身跳入仙人壶”之句。嗣师大喜,送翰林 集贤尝所往来者,袁学士伯长、谢博士敬德、马御史 伯庸、吴助教养浩、虞修撰伯生和之。他日,伯雨往谒 诸公,惟虞先生全不言儒者事,只问道家典故,虽答 之或不能详。末问能作几家符篆,曰:“不能。”先生曰:“某 试书之,以质是否。”连书七十二家。伯雨汗流浃背,辄 下拜曰:“真吾师也。”自是托交甚契,故与先生书,必称 弟子焉。伯雨,杭州人。

《列朝诗集》:“傅汝舟字木虚,一名舟。中岁好神仙,增损 其姓名曰‘傅汝舟。弃其妻孥,棕鞋箬笠,求仙访道,遍 吴会、荆湘、齐鲁、河洛之间’。”

权子商季子笃好元挟,赀游四方,但遇黄冠士,辄下 拜求焉。偶一猾觊取其赀,绐曰:“吾得道者,若第从吾 游,吾当授若。”季子。诚从之游。猾伺便未得,而季子趣 授道。一日至江浒,猾度可乘,因绐曰:“道在是矣。”曰:“何 在?”曰:“在舟樯杪,若自升求之。”其人置赀囊樯下,遂援 樯而升。猾自下抵掌连呼趣之曰:“升季子升,无可升。” 忽大悟,抱樯欢叫曰:“得矣,得矣!”猾挈赀疾走。季子既 下,犹欢跃不已。观者曰:“咄,痴哉,彼猾也,挈若赀去矣。” 季子曰:“吾师乎!吾师乎!此亦以教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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