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神异典/第305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博物汇编 第三百五卷 |
第三百五卷目录
方术部汇考
搜神记〈青蚨〉
酉阳杂俎〈诺皋记 怪术 广知〉
西溪丛话〈辟兵法〉
方术部总论
祛疑说〈行持是正心诚意之学 符印咒诀不灵 祭将召邪 咒水自沸 移景法
叱剑斩鬼 咒枣烟起 咒枣自焦 烧香召雷神 钱入水即化 请封书仙 呼鹤自
至 呼鼠 祛蚊 黄白之术 烧金链银 锻珠砂说〉
方术部艺文一
典论 魏文帝
黄冶论 唐李德裕
方术部艺文二〈诗〉
送张炼师归武当山 元范梈
方术部纪事一
神异典第三百五卷
方术部汇考
[编辑]《搜神记》
[编辑]青蚨
[编辑]南方有虫名。𧑒𧍪一名。蠋又名青蚨,形似蝉而稍 大,味辛美可食。生子必依草叶,大如蚕子,取其子,母 即飞来,不以远近,虽潜取其子,母必知处。以母血涂 钱八十一文,以子血涂钱八十一文。每市物,或先用 母钱,或先用子钱,皆复飞归,输转无已。故《淮南子》术 以之还钱,名曰“青蚨。”
《酉阳杂俎》
[编辑]《诺皋记》
[编辑]甲子神名“弓隆”,欲入水内,呼之河泊,九千导引,入水 不溺。甲戌神名“执明”,呼之入火不烧。
《语忘敬遗》二鬼。名。妇人临产呼之。不害人。长三寸三 分上下。乌衣。
南中有兽名“风狸”,如狙,眉长好羞,见人辄低头,其溺 能理风疾。术士多言风狸杖难得于翳形草。南人以 上长绳系于野外大树下,人匿于旁树穴中伺之。三 日后知无人至,乃于草中寻摸,忽得一草茎,折之长 尺许。窥树上有鸟集指之,随指而堕,因取而食之。人 候其怠,劲走夺之。见人遽啮食之,或不及,则弃于草 中。若不可下。当打之数百。方肯为人取。有得之者。禽 兽随指毙。有所欲者。指之如意。
《怪术》
[编辑]厌鼠法:七日以鼠九枚置笼中,埋于地,秤九百斤,土 覆坎,深各二尺五寸,筑之令坚固。杂《五行书》曰:“亭部 地上土,涂灶水火,盗贼不经”,涂屋四角鼠不食蚕,涂 仓鼠不食谷,以塞埳,百鼠种绝。
《雍益坚》云:“主夜神咒,持之有功德。夜行及寐,可已恐 怖恶梦。咒曰‘婆珊婆演底’。”
宋居士说,掷骰子咒云:“伊谛弥谛弥揭罗谛。”念满万 遍,采随呼而成。
《广知》
[编辑]生人发挂果树,乌鸟不敢食其实。
《井口》边草,止小儿夜啼,著母卧席下,勿令知之。
《西溪丛话》
[编辑]《辟兵法》
[编辑]晁伯子《谈助》云:《灵仙秘要》辟兵法:“正月上寅日,禹步 取寄生木三,咒曰:‘喏皋,敢告日月震雷,令人无敢见 我,我为大帝使者’。乃断取五寸,阴干百日,为簪二七 循头上,居众人中,人不见。”
方术部总论
[编辑]《祛疑说》。
《行持是正心诚意之学》
[编辑]“道家之行持,即吾儒格物之学也。”盖行持以正心诚 意为主,心不正则不足以感物,意不诚则不足以通 神,神运于此,物应于彼,故虽万里可驱摄于呼吸间, 非至神孰能与此?呜呼!广大无际者心也,隔碍潜通 者神也,然心不存则不明,神不养则不灵,正以存之, 久而自明,诚以养之,极而自灵。世之学者不务存养 于平时,而遽施行于一旦,亦犹“汲甘泉于枯井,采萸 华于槁木”,吾见其不可得矣。及其气索神惊,取侮致 败,乃归怨神之不灵,法之不验,良可悲也。
《符印咒诀不灵 祭将召邪》
[编辑]符印咒诀,行持之具文也。精神运用,行持之元妙也。 感应乃其枝叶,炼养乃其根本。不知其根本元妙,而 徒倚符印咒诀为事,虽甚灵验,亦徒法耳。盖符印本 不能自灵,依神通而感应,苟得感通之道,何假符印 咒诀哉。彼时师不达《深妙》,持“将祭则灵”之说以愚后人,遂使后学一意祭赛,损物伤生,召引无依求食之 鬼,日至月增,结成徒党。自谓驱摄指挥如意,不知以 邪攻邪,寔有损于行持者之身也。余自总角爱行持, 传授殆遍,法书数箱,印几百颗,意谓法止于此。道心 坚猛,天诱其衷,忽遇至人,授以《口诀》。不出数旬,遂纵 横于诸法中,方知将吏只在身中,神明不离方寸,符 印咒诀,皆符合之具也。世之志尚清高,雅意道法者, 不可不知此理。
《咒水自沸 移景法》
[编辑]“正法出于自然,故感应以广大;邪法出于人为,故多 可喜之术。”余尝旧见咒水者,不施药物,立使腾沸,始 甚奇之。及得其说,乃以猪囊藏袖中,用手法助之耳。 如移景之法,类多髣髴,惟一法如烈日中影,人无不 见,视诸家移景之法特异。及得其说,乃隐像于镜,设 灯于旁,灯镜交辉,传影于纸。此术近多,施之摄召,良 可笑也。大抵行持正法,不过正心诚意而物格本无 心于奇怪之应,非如邪法之专于愚世骇俗,耸动见 闻也。至于“召雷而雷,祷雨而雨”,此亦诚通物格之妙, 自然而已,岂容以人伪参之哉。
《叱剑斩鬼》
[编辑]幼时闻一道士有斩鬼之法,每置剑空室中,以水潠 之,叱其斩妖,对众封闭,来日启之,流血满地。数年后, 旅寓中,得亲见此道士,既久闻名,厚加礼遇,而求其 法,始甚珍秘。久之许传,乃出示一草寔,密以擦剑,含 水大喷,经夕视之,水皆血色,一见释然。盖人之与鬼, 阴阳一气耳。一气受形而为人,一气离形而为鬼。血 因形而生,既不受形,何从有血?天下未有无形而有 血者,君子可欺以方,难罔以非其道,惟《达礼》者,不受 非道之欺。
《咒枣烟起 咒枣自焦》
[编辑]“旧闻咒枣而烟起,或咒枣而焦者,心虽知其为术,不 知其所以为术也。”后因叩之道师,乃知“枣之烟者,藏 药于枣,托名以咒撚之则药如烟起。其枣之焦者,藏 镜于顶,感召阳精,举枣就镜,顷之自焦。”是所以知奇 怪之事,非药则术,不足多也。
《烧香召雷神 钱入水即化》
[编辑]向有行雷法者,以夜游艾纳数药,合而为香,每烧则 烟聚炉上,人身鸟翼,恍如雷神所至敬向不知其为 药术也,师巫多挟术以欺世。向见一女巫应有祈祷, 必纳香钱,使自投于净盂中,随即不见,人多神之。后 得其术,乃用荸荠、水银、杂草药数种,埋之地中,七七 药成,每密投少许于水中,钱入即化,挟邪术托鬼神 以欺世,如此类者甚多。不欲尽纪,姑叙数端,以祛后 来者之惑。
《请封书仙》
[编辑]降笔之法甚多,封书降笔者最异,其封愈多而牢,其 拆愈易而疾,惑而信者多矣。不动全封,可随意而书 写,或以天麻子油书之,不见其迹,此实唯拆书之术 耳。然有挟此资身者,故不欲著其所以拆云。
《呼鹤自至》
[编辑]向遇一道友,能呼鹤之类,从而求之,几月乃许传授。 其法用活雄鸠血书符,杀命助灵,心已不喜,先授《七 字咒》,约旦日教以作用。阅其咒语,尽从“反犬有狐狸” 等字,方知为岭南妖术耳。遂不卒受其说。彼察知不 悦,亦就辞去。戏已无益,况左道乎?好怪伤生,尤非仁 人君子之事。
《呼鼠 祛蚊》
[编辑]自幼爱接道友,有一人能呼鼠群聚,久之遣去,亦能 祛蚊。自谓以法追禁,始亦疑之。久相与处,察其动静, 悉非咒法。每欲呼鼠,必先期收市狼粪、黑犬皮之毛, 惟祛蚊之术不可知。一夜醉寝,取其箧中香末试烧, 蚊悉远去,但不知其用药,然正作荷花香。来日叩之, 微笑不答,想亦荷花之须耳。
《黄白之术》
[编辑]世以黄白之术自诡者,名为爇客。又曰:“炉火小则轻 瘦金银,以为糁制,大则结成丹母,名曰匮头。”持“燕雀 不生凤,狐兔不乳马”之文,以证用母之说。或窃其真 母,易以他物;或制而为匮,以邀重谢。凡水银入匮,必 食其母以成宝,再三为之,母气既竭,金银已尽,则水 银为烟焰之归矣。或有用汞以取银之体,用药以食 金之色。养火见宝,名曰“隔窗取母。”或以金银为鼎器, 实水银于草药,炼而成宝,名曰“玉女翻身。”或以水银 胆凡炼于铁鼎,食顷成就。然其体似银则色黄而体 顽,似金则体坚而色淡,似铜则质润而色鲜。盖水银 食铁之英华以为体,胆矾变铁之颜色以为黄,自谓 转身便成真宝,未有不为所欺者,如叶荷之有水银, 灰苋之有铅锡,皆在七十二种龙芽草药之数,此又 炉火中之可观者。下此皆无足道,不欲详述。士志于 道,幸勿于此加意。
《烧金链银》
[编辑]道家有金丹之说,故学者多以锻炼黄白为事。不知金丹者,人之真阳,乃向上妙道,借谕为金,即禅宗之 所谓“金刚不坏身。”取其不生不灭,永劫长存,具不漏 之体也。丹者,《干》为大赤,纯阳干金,故号为丹,岂徒以 黄白为事?况黄白之术,神仙用以助安贫乐道之士。 今志求黄白者,心已贪甚,岂肯授此以遂其贪哉?借 使得之日成万两。何救于生死大事。况复不可易得。 遂使设欺规利之徒。投其所好多致败家。不思彼有 是术。自能致富。惟恐人知。又何待以传授资身也。大 抵志于黄白者。已非清高之士。岂足以学道哉。
《锻朱砂说》
[编辑]“朱砂体阳而性阴,故外色丹而中含真汞也。用远志、 龙齿之类锻之,则可以养心;用枸杞、地黄之类,则可 以补肾;用南星、川乌之类,则可以驱风;以胡桃、破故 纸之类,则可以治腰肾;以川椒、厚朴之类,则可以实 脾气。随其佐使而见功,无施不可。”向昧此理,每得一 方,守以为法,岁月浸久,所收既多,所知稍广。因悟此 理,其后随意用药炼之,无不适用。每恨见之不早,因 以所得著之,或可为服食之助。老于锻炼者,试以此 说质之,亦必点首。
方术部艺文一
[编辑]《典论》魏·文帝
[编辑]颍川郤俭能辟谷,饵茯苓。甘陵甘始亦善行气,老有 少容。庐江左慈知补导之术,并为军吏。初俭之至,市 茯苓价暴数倍。议郎安平李覃学其辟谷,餐茯苓,饮 寒水中,泄利殆至陨命。后始来,众人无不䲭视狼顾, 呼吸吐纳。军谋祭酒弘农董芬为之过差,气闭不通, 良久乃苏。左慈到,又竞受其补导之术。至寺人严峻, 往从问受。阉竖真无事于斯术也,人之逐声,乃至于 是。光和中,北海王和平亦好道术,自以当仙。济南孙 邕少事之,从至京师。会和平病死,邕因葬之东陶,有 书百馀卷,药数囊,悉以送之。后弟子夏荣言其尸解, 邕至今恨不取其宝书仙药。刘向惑于鸿宝之说,君 游眩于子政之言,古今愚谬,岂惟一“人哉。”
《黄冶论》唐·李德裕
[编辑]或问黄冶变化,余曰:“未之学也,焉知无有?然天地万 物,皆可以至理索之。夫光明砂者,天地自然之宝,在 石室之间,生雪床之上,如初生芙蓉,红苞未拆,细者 环拱,大者处中,有辰居之象,有君臣之位,光明外彻。 采之者寻石脉而求,此造化之所铸也。傥至人道奥 者,用天地之精,合阴阳之粹,济之神术,或能成之。若” 以药石镕铸,术则疏矣。昔人问:杨子铸金而得铸人, 以孔圣铸颜子,至于殆庶几,未若造化之铸丹砂矣。 方士固不足恃。刘向葛洪,皆下学上达,极天地之际, 谓之可就,必有精理。刘向铸作不成,得非天意?密此 神机,不欲世人皆知之矣。
方术部艺文二〈诗〉
[编辑]《送张炼师归武当山》元·范椁
[编辑]“张君瀛州人,来作武当客。始来武当时,祗著谢公屐。 弟子百数辈,稍稍来服役。诛茅立万柱,空中现金碧。 辛苦三十年,夜卧不侧席。以之律鬼神,故亦知矩墨。 元年逾冬旱,失火烧四国。野谷方焦熬,六月畿甸赤。 朝廷亦不爱,牺牲与圭璧。僵巫暨惫史,歌舞无消息。 君时待诏来,公卿初不识。一朝传天语,问以济旱策。 君云臣鄙愚。造化非所测。阴阳有开闭,此实智者责。 公卿复致辞,物生今孔棘。已敕京兆尹,取足输粟帛。 此如解倒悬,祀事惟所择。”君闻犹固让,心实内忧惕。 飞章白玉阙,沥胆殚悃愊。臣实才浅鲜,臣实学迮塞。 臣有一寸心,愿辅后皇德。后皇本爱民,民今旱为厄。 或者罪有由,皇亦重开释。祈谢各有方,咒禁各有式。 上堂荐明水,下堂考金石。夜分请命既昧爽,大施设 为坛。“东市门,经纪法灵册。庭中元武旗,飘飘墨黍黑。 君临一挥手,怒发上霄直。指麾东方龙卷水,东海侧。 指麾西方龙卷水,略西极北南暨中央,各以方率职。 某日某甲子,漏下五十刻,我在坛上伺不得忤区画。 丰隆与飞廉,列缺与辟历。”汝将汝风驰,汝遣汝雷击。 汝云冯勿漓,汝雨必三尺。汝不从誓言,不畏上帝敕。 至期果响答,动荡七日泽。常时人所难,君若不以力。 公卿奏天子,是必有褒锡。可以宠号名,可以蕃服裼。 君曰天子圣,卿从诚所格。臣敢贪天功,况乃归计迫。 昨得山中书,至自青溪宅。向来百弟子,迟归在朝夕。 暾时冬序半,霜下木叶积。明当课斩伐,结构西岩壁。 山田晚报熟,芝术及采摘。狝猿长如人,夜夜盗柿栗堤防苟不豫,六气尽蟊贼。公家事既已,私事容弃掷。 方知用世士,遗世等糠籺。所过如虚空,焉知去留迹。 我持一瓢酒,欲以赠远色。岁暮不见君,怅望空中翮。
方术部纪事一
[编辑]《龙鱼河图》:“黄帝摄政,蚩尤兄弟八十人,并兽身人语, 铜头铁额,食沙石,造兵杖,威震天下。诛杀无道,不仁 不慈。黄帝行天下,仰事天而叹,天遣元女下授黄帝 兵信神符,而令制伏。蚩尤归臣,因使镇兵,以制八方。” 《拾遗记》:“成王七年,南陲之南有扶娄之国,其人善能 机巧变化,易形改服,大则兴云起雾,小则入于纤毫” 之里,缀金玉羽毛为衣裳,吐云喷雾。鼓腹则如雷霆 之声,或化为犀象狮子,龙蛇犬马之状,或变为虎兕, 或口吐人于掌中,备百戏之乐。宛转屈曲于指间。见 人形或长数分,或复数寸,神怪欻忽衒丽。于时乐府 皆传此伎,至末代犹学焉。得麤亡精,代代不绝,故俗 谓之“婆猴伎”,则《扶娄》之音,讹替至今。
周灵王时,有韩房者,自渠胥国来献玉驼,高五丈,虎 魄凤凰,六尺《火齐镜》,广三尺,暗中视物如昼,向镜语 则镜中影应声而答。韩房长身一丈,垂发至膝,以丹 砂画左右手,如日月盈缺之势,可照百馀步。周人见 之如神明矣。灵王末年,亦不知所在。
周灵王二十三年,起昆昭之台,亦名“宣昭。”聚天下异 木神工,得崿谷阴生之树。其树千寻,文理盘错,以此 一树而台用足焉。大干为桁栋,小枝为栭桷,其木有 龙蛇百兽之形。又筛水精以为泥台,高百丈,昇之以 望云色。时有苌弘能招致神异,王乃登台,望云气蓊 郁,忽见二人乘云而至,须发皆黄,非世俗之类也。乘 游龙飞凤之辇,驾以青螭,其衣皆缝缉毛羽也。王即 迎之上席。时天下大旱,地裂木燃,一人先唱,能为雪 霜,引气一喷,则云起雪飞,坐者皆凛然,宫中池井坚 冰可琢。又设狐腋素裘,紫罴文褥。罴褥是西域所献 也,施于台上,坐者皆温。又有一人唱,能使即席为炎。 乃以指弹席上,而暄风入室,裘褥皆弃于台下。时有 容成子谏曰:“大王以天下为家,而染异术,使变夏改 寒,以诬百姓,文、武、周公之所不取也。”王乃疏苌弘,而 求正谏之士。时异方贡玉人石镜,此石色白如月,照 面如雪,谓之月镜。有玉人机戾,自能转动。苌弘言于 王曰:“圣德所招也。”故周人以苌弘幸媚而杀之,流血 成石。或言成碧,不见“其尸矣。”
《苏州府志》:“姚光有大术,吴王身临试之。积荻数千束, 使光坐上,以荻裹之,因风猛而燔,荻尽,光端坐灰中, 振衣而起。”
《拾遗记》:燕昭王七年,沐胥之国来朝,则申毒国之一 名也。有道术人名尸罗,问其年,云“百三十岁,荷锡持 瓶,云发其国”,五年乃至燕都。善衒惑之术。于其指端 出浮图十层,高三尺,乃诸天神仙,巧丽特绝。人皆长 五六分,列幢盖鼓舞,绕塔而行,歌唱之音,如真人矣。 尸罗喷水为雰雾,暗数里间。俄而复吹为疾风,雰雾 皆止。又吹指上浮图,渐入云里。“又于左耳出青龙,右 耳出白虎。始入之时,才一二寸,稍至八九尺。俄而风 至云起,即以一手挥之,即龙虎皆入耳中。又张口向 日,则见人乘羽盖,驾螭鹄,直入于口内。复以手抑胸 上,而闻衣袖之中轰轰雷声。更张口,则见羽盖螭鹄, 相随从口中而出。尸罗常坐日中,渐渐觉其形小,或 化为老叟,或变为婴儿,倏忽而死,香气盈室。时有清 风来,吹之更生,如向之形。咒术衒惑,神怪无穷。” 《列仙传》:“武昌赵廓,齐人也,学道于吴永石公。三年,廓 求归,公曰:‘子道未备,安可归哉’。乃遣之。及齐行极方 止息。同息吏以为犯法者,将收之,廓走百馀步,变为 青鹿。吏逐之,遂走入曲巷”中,倦甚,乃蹲憩之。吏见而 又逐之,复变为白虎。急奔,见聚粪入其中,变为鼠。吏 悟曰:“此人能变,斯必是也。”遂取鼠缚之,则廓形复焉。 遂以付狱,法应弃市。永石公闻之,叹曰:“吾之咎也。”乃 往见齐王曰:“吾闻大国有囚能变形者。”王乃召廓,勒 兵围之。廓按前法为鼠,公从坐翻然为老鸱,攫鼠而 去,遂飞入云中。
《拾遗记》:秦王子婴常寝于望夷宫,夜梦有人身长十 尺,须鬓绝青,纳玉舄而乘丹车,驾朱马而至宫门,云 欲见秦王子婴,阍者许进焉。子婴乃与之言,谓子婴 曰:“予是天使也,从沙丘来,天下将乱,当有同姓名,欲 相诛暴。”翌日乃起,子婴则疑赵高,囚高于咸阳狱,悬 于井中,七日不死,更以镬煮之,七日不沸,乃戮之。子 婴问狱吏曰:“高其神乎?”狱吏曰:“‘初囚高之时,见高怀 有一青丸,大如雀卵。时方士说云:赵高先世受韩众
丹法,冬日坐于坚冰,夏日卧于炉上,不觉寒热也’。及高死,子婴弃高尸于九逵之路,泣送者千家,咸见一青雀从高尸中出,直飞入云,九转之验信。”于是 《神仙传》刘京者,汉文帝时侍郎也,从邯郸张君学道, 百三十馀岁,视之如三十许人。有王公于京处得《九 子丸》,时王公已七十岁,服之,御八十妾,生二十儿,得 寿二百岁。
《琅嬛记》:“汉景帝时,江都王宴客,忽大雪,寒甚。子主剪 红纸为日,帖于壁上,顷刻光生,射照一室,煖于三夏, 坐客解衣。”〈注〉子主仙人也。
《拾遗记》:汉武帝嬖李夫人死后,常思梦之。帝欲见夫 人,乃召李少君与之语曰:“朕思李夫人,其可得乎。”少 君曰:“可遥见,不可同于帷幄。”帝曰:“一见足矣,可致之。” 少君曰:“黑河之北有暗海之都也。出潜英之石,其色 青,质轻如毛羽,寒盛则石温,暑盛则石冷。刻之为人 像,神悟不异真人。使此石像往,则夫人至矣。”此石人 “能传译人言语,有声无气,故知神异也。”帝曰:“此石可 得乎?”少君曰:“愿得楼船百艘,巨力千人,能浮水登木 者,皆使明于道术,赍不死之药,乃至暗海,经十年而 还。昔之去人,或升云不归,或托形假死,获反者四五 人。得此石,即命工人依先图刻,作夫人形。”刻成,置于 轻纱幕中,宛若生时。帝大悦,问少君曰:“可得近乎?”少 君曰:“譬如中宵忽梦,而昼可得近观乎?此石毒,宜远 望,不可逼也。勿轻万乘之尊,惑此精魅之物。”帝乃从 其谏。见夫人毕,少君乃使人舂此石,人为丸,服之不 复思梦,乃筑灵梦台,岁时祀之。
《搜神记》:“刘根字君安,京兆长安人也。汉成帝时入嵩 山学道,遇异人授以秘诀,遂得仙,能召鬼。颍川太守 史祈以为妖,遣人召根,欲戮之,至府语曰:‘君能使人 见鬼,可使形见,不者加戮’。根曰:‘甚易。借府君前笔砚 书符,因以叩几,须臾,忽见五六鬼,缚二囚于祈前,祈 熟视之,乃父母也,向根叩头曰:‘小儿无状,分当万死’’。” 叱祈曰:“汝子孙不能光荣先祖,何得罪神仙,乃累亲 如此?”祈哀惊悲泣,顿首请罪。根默然忽去,不知所之。 《神仙传》:汉期门郎程伟妻,得道者也,能通神变化,伟 不甚异之。伟当从驾出行,而服饰不备,甚以为忧。妻 曰:“止阙衣耳,何愁之甚耶?”即致两匹缣,忽然自至。伟 亦好黄白之术,炼时即不成。妻乃出囊中药少许,以 器盛水银,投药而煎之,须臾成银矣。伟欲从之受方, 终不能得,云“伟骨相不应得。”逼之不已,妻遂蹶然而 死,尸解而去。
尹轨,字公度。有人遭丧当葬,而贫,汲汲无以办。公度 过省之,孝子遂说其孤苦,公度为之惨然,令求一片 铅。公度入荆山,架小屋于炉火中销铅,以所带药如 米大,投铅中搅之,乃成好银。与之告曰:“吾念汝贫困, 不能营葬,故以拯救,慎勿多言也。”有人负官钱百万, 身见收缚,公度于富人借数千钱与之,令致铅得百 两,复销之,以药方寸匕,投之成金,还官,后到太和山 中仙去也。
《太平广记》:“刘子南者,乃汉冠军将军武威太守也。从 道士尹公受务成子萤火丸,辟疾病疫气,百鬼,虎狼 虺蛇蜂虿诸毒,及五兵白刃,盗贼凶害。用雄黄末二 两,萤火、鬼箭、蒺藜各一两,铁槌柄,烧令焦黑,锻灶中 灰、羖羊角各一分半,研如粉面,以鸡子黄并丹、雄鸡 冠血,丸如杏仁大者,以三角绛囊盛五丸,常带左臂 上,从军系腰中,居家悬户上,辟盗贼诸毒物”,子南合 而佩之。永平十二年,于武威邑界遇敌,大战败绩,馀 众奔溃,独为寇所围,矢下如雨,未至子南马数尺,矢 辄堕地,终不能中伤,敌以为神人也,乃解围而去。子 南以教其子及兄弟,为军者皆未尝被伤,喜得其验, 传世宝之。汉末,青牛道士封君达得之,以传安定皇 甫隆。隆授魏武帝,乃稍传于人间。一名“冠军丸”,亦名 “武威丸。”今载在《千金翼》中。
《后汉书》解奴辜《张貂传》:“解奴辜张貂者,不知何郡国 人也。皆能隐沦出入,不由门户。奴辜能变易物形,以 诳幻人。又河南有麹圣卿,善为丹书符劾,厌杀鬼神 而使命之。又有编肓意,亦与鬼物交通。初,章帝时有 寿光侯者,能劾百鬼众魅,令自缚见形。其乡人有妇 为魅所病,侯为劾之,得大蛇数丈,死于门外。又有神” 树,人止者辄死,鸟过者必坠。侯复劾之,树盛夏枯落, 见大蛇长七八丈,悬死其间。帝闻而征之,乃试问之: “吾殿下夜半后,常有数人,绛衣被发,持火相随,岂能 劾之乎?”侯曰:“此小怪,易消耳。”帝伪使三人为之,侯劾 三人,登时仆地无气。帝大惊曰:“非魅也,朕相试耳。”解 之而苏。
《樊英传》:“英字季齐,南阳鲁阳人也。善风角算,河洛七 纬,推步灾异,受业者四方而至。尝有暴风从西方起, 英谓学者曰:‘成都市火甚盛。因含水西向漱之,乃令 记其日时。客后有从蜀来云,是日大火,有黑云卒从 东起,须臾大雨,火遂得灭。于是天下称其艺术’。” 《樊英别传》:“英善图纬,洞达幽微。尝忽被发拔刀斫击 舍中”,妻怪问其故,英曰:“郗生遇贼。”郗生者名巡,是英弟子,时远行,后还,说于道中逢贼,赖一披发老人相 救,故得全免。永建时,殿上钟自鸣,帝甚忧之,公卿莫 能解,乃问英,英曰:“蜀岷山崩,故鸣,非圣朝之灾也。”寻 奏蜀山崩。
《后汉书徐登传》:“登,闽中人也。本女子,化为丈夫,善为 巫术。”又:“赵炳,字公阿,东阳人,能为越方。时遭兵乱,疾 疫大起,二人遇于乌伤溪水之上,遂结言约,共以其 术疗病,各相谓曰:‘今既同志,且可各试所能’。登乃禁 溪水,水为不流。炳复次禁枯树,树即生荑。二人相视 而笑,共行其道焉。登年长,炳师事之,贵尚清俭,礼神” 惟以东流水为酌,削桑皮为脯,但行禁架,所疗皆除。 后登物故。炳东入章安,百姓未之知也。炳乃故升茅 屋,梧鼎而爨,主人见之惊懅,炳笑不应,既而爨熟,屋 无损异。又尝临水求渡船,人不和之,炳乃张盖坐其 中,长啸呼风,乱流而济。于是百姓神服,从者如归。章 安令恶其惑众,收杀之。人为立祠堂于永康。至今蚊 蚋不能入也。
《方术传》:“王真、郝孟节者,皆上党人也,王真年且百岁, 视之面有光泽,似未五十者。能行胎息、胎食之方,漱 舌下泉,咽之,不绝房室。孟节能含枣核,不食可至五 年十年。又能结气不息,身不动摇,状若死人,可至百 日半年,亦有室家。”
甘始、东郭延年,皆方士也。率能行《容成》《御妇人》术,或 饮小便,或自倒悬,爱啬精气,不极视大言皆为操所 录,问其术而行之。
《左慈传》:“慈字元放,庐江人也。少有神道,尝在司空曹 操坐,操从容顾众宾曰:‘今日高会,珍羞略备,所少吴 松江鲈鱼耳’。元放于下坐应曰:‘此可得也’。因求铜盘 贮水,以竹竿饵钓于盘中,须臾引一鲈鱼出。操大拊 掌笑,会者皆惊。操曰:‘一鱼不周坐席,可更得乎’?放乃 更饵钓沈之,须臾复引出,皆长三尺馀,生鲜可爱。操” 使目前鲙之,周浃会者。操又谓曰:“既已得鱼,恨无蜀 中生姜耳。”放曰:“亦可得也。”操恐其即近所取,因曰:“吾 前遣人到蜀买锦,可过敕使者,增市二端。”语顷,即得 姜还,并获操使报命。后操使蜀反,验问增锦之状及 时日早晚,若符契焉。后操出近郊,士大夫从者百许 人,慈乃为赍酒一升,脯一斤,手自斟酌,百官莫不醉 饱。操怪之,使寻其故,行视诸罏,悉亡其酒脯矣。操怀 不喜,因座上欲收杀之,慈乃郤入壁中,霍然不知所 在。或见于市者,又捕之,而市人皆变形与慈同,莫知 谁是。后人逢慈于阳城山头,因复逐之,遂入走羊群。 操知不可得,乃令就羊中告之曰:“不复相杀,本试君 术耳。”忽有一老羝屈前两膝,人立而言曰:“遽如许。”即 竞往捉之,而群羊数百皆变为羝,并屈前膝人立云: “遽如许。”遂莫知所取焉。
《华陀传》:“冷寿光者,与华陀同时,年可百五六十岁,行 容成公御妇人法,常屈头鷮息,须发尽白,而色理如 三四十时,死于江陵。”
《搜神记》:蓟子训,不知所从来,东汉时到洛阳,见公卿 数十处,皆持斗酒片脯候之,曰:“远来无所有。”示致微 意,座上数百人饮啖终日不尽。
汉北海营陵有道人,能令人与已死人相见。其同郡 妇死已数年,闻而往见之,曰:“愿令我一见亡妇,死不 恨矣。”道人曰:“卿可往见之,若闻鼓声,即出勿留。”乃语 其相见之术,于是与妇人语,悲喜恩情如生。良久闻 鼓声,恨恨不能再往。当出户时,奄忽其衣裾户间,掣 绝而去。至后岁馀,此人身亡,室家葬之,开冢见妇棺 盖,下有衣裾。
《风俗通汉书》曰:王阳虽儒生,自寒贱,然好车马衣服 极为鲜好,而无金银文绣之物。及迁徙去处,所载不 过囊衣,不蓄积馀财。去位家居,亦布衣蔬食。天下服 其廉而怪其奢,故俗传“王阳能作黄金。”
《苏州府志》:汉章全素,蒋生之仆也。生好神仙,弃家游 四方,修炼未成,全素见生几上石砚,忽曰:“子好烹炼 法,食仙丹则石化为金,自然长生。今子之丹能化石 为金乎?”生叱曰:“汝佣者,岂知仙事,无妄言。”全素笑而 已。后月馀,衣中出小瓢云:是中有丹,能化土为金。顾 此砚以刀圭傅之,亦可为黄金。生以为诞,益詈之。全 素寻卒。以箦盛尸。将瘗忽亡其尸,徒有巾带衣履存 焉。药鼎有光灿然。探之得石砚。已化为紫金。
《神仙传》:“葛元字孝先,长于治病,鬼魅皆见形,或遣或 杀。能积薪烈火而坐其上,薪尽而衣冠不灼,饮酒一 斛,便入深泉涧中卧,酒解乃出,身不濡湿。元备览五 经,又好谈论好事少年数十人从元游学,尝船行,见 器中藏书札符数十枚,因问:此符之验能为何事,可 得见否。元曰:‘符亦何所为乎。即取一符投江中,逆流’” 而上,曰:“何如?”客曰:“异矣。”又取一符投江中,停立不动, 须臾,下符上,上符下,二符合一处,元乃取之。又江边 一洗衣女,元谓诸少年曰:“吾为卿等走此女何如?”客 曰:“善。”乃投一符于水中,女便惊走,数里许不止。元曰:
“可以使止矣。”复以一符投水中,女即止还。人问女何怖而走,答曰:“吾自不知何故也。”元常过主人,主人病,祭祀道,精人使元饮酒,精人言语不逊,元大怒曰:“奸 鬼敢尔!”敕五伯曳精人缚柱鞭脊,即见如有人牵精 人出者,至庭抱柱解衣投地,但闻鞭声,血出流漓,精 人故作鬼语,乞命元曰:“赦汝死罪,汝能令主人病愈 否?”精人曰:“能。”元曰:“与尔三日期,病者不愈,当治汝。”精 人乃见放。元尝行过庙,此神尝使往来之人,未至百 步,乃下骑乘,中有大树数十株,上有众鸟,莫敢犯之。 元乘车过不下。须臾,大风回逐元车,尘埃漫天,从者 皆辟易。元乃大怒曰:“小邪敢尔!”即举手止风,风便止。 元还,以符投庙中,树上鸟皆堕地而死。后数日,庙树 盛夏皆枯,寻庙屋火起,焚烧悉尽。元见买鱼者在水 边,元谓鱼主曰:“欲烦此鱼至河伯处,可乎?”鱼人曰:“鱼 已死矣,何能为?”元曰:“无苦也。”乃以鱼与元。元以丹书 纸纳鱼腹,掷鱼水中,俄顷,鱼还跃上岸,吐墨书青色 如大叶而飞去。元常有宾后来者,出迎之坐上又有 一元与客语,迎送亦然。时天寒,元谓客曰:“居贫,不能 人人得炉火,请作火共使得煖。”元因张口吐气,赫然 火出,须臾满屋,客尽得如在日中,亦不甚热。诸书生 请元作可以戏者,元时患热,方仰卧,使人以粉粉身, 未及结衣,答曰:“热甚,不能起作戏。”元因徐徐以腹揩 屋栋数十过,还复床上,及下,冉冉如云气,腹粉著屋 栋,连日犹在。元方与客对食,食毕漱口,口中饭尽,成 大蜂数百头,飞行作声。良久张口,群蜂还飞入口中。 元嚼之,故是饭也。元手拍床,虾蟆及诸虫、飞鸟燕雀 鱼鳖之属使之舞,皆应弦,节如人。元止之即止。元冬 中能为客设生瓜,夏致冰雪。又能取数十钱,使人散 投井中,元徐徐以器于上呼钱出,于是钱一一飞从 井中出,悉入器中。元为客致酒,无人传杯,杯自至人 前。或饮不尽,杯亦不去,画流水即为逆流十丈许。于 时有一道士,颇能治病,从中国来,欺人言我数百岁。 元知其诳,后会众坐,元谓所亲曰:“欲知此公年否?”所 亲曰:“善。”忽有人从天上下,举坐瞩目,良久集地,著朱 衣进贤冠,入至此道士前曰:“天帝诏问公之定年几 许,而欺诳百姓。”道士大怖,下床长跪答曰:“无状,实年 七十三。”元因抚手大笑,忽然失朱衣所在。道士大惭, 遂去,不知所之。吴大帝请元相见,欲加荣位,元不听, 求去不得,以客待之,常共游宴坐。帝见道间人民请 雨,问曰:“百姓请雨,安可得乎?”元曰:“易得耳。”即便书符 著社中。一时之间,天地晦暝,大雨流注,中庭平地水 尺馀。帝曰:“水宁可使有鱼否?”元曰:“可。”复书符水中,须 臾,有大鱼百许头,亦各长一二尺,走水中。帝曰:“可食 乎?”元曰:“可。”遂使取治之,乃真鱼也。常从帝行舟,遇大 风,百船无大小,多濡没,元船亦沦失所在。帝叹曰:“葛 公有道,亦不能免此乎?”乃登四望山,船没已经宿,忽 见元从水上来,既至,尚有酒色,谢帝曰:“昨因侍从,而 伍子胥见彊牵”过,卒不得舍去,烦劳至尊,暴露水次, 元每行卒逢所亲要于道间树下,折草刺树,以杯器 盛之,汁流出如泉,杯满即止,饮之皆如好酒。又取土 石草木以下酒,即止。他人取之,终不为出也。或有请 元,元意不欲往,主人强之,不得已随去。行数百步,元 腹痛,止而卧地,须臾死。举头头断,举四股,四股断更 臭烂虫生,不可复近。请之者遽走告元家,更见元故 在堂上。此人亦不敢言,走还向元死处,已失元所在。 与人俱行,能令去地三四尺,仍并而步。又去游会稽。 有贾人从中国过神庙,庙神使主簿教语贾人曰:“欲 附一书与葛公,可为致之。”主簿因以函书掷贾人船 头,如钉著,不可取。及达会稽,即以报元,元自取之,即 得语弟子张大言曰:“吾为天子所逼留,不遑作大药, 今当尸解,八月十三日日中时当发。”至期,元衣冠入 卧室而气绝,其色不变,弟子烧香守之。三日夜半,忽 大风起,发屋折木,声如雷,炬灭良久,风止,忽失元所 在,但见委衣床上带无解者。旦问邻家,邻家人言了 无大风。风止在一宅,篱落树木皆败折也。
《搜神后记》:魏时寻阳县北山中蛮人有术,能使人化 作虎,皮色爪牙悉如真虎。乡人周眕有一奴,使入山 伐薪,奴有妇及妹,亦与俱行,既至山,奴与二人云:“‘汝 且上高树视我所为’。如其言,既而入草,须臾见一大 黄斑虎从草中出,奋迅吼唤,甚可畏怖,二人大骇,良 久还草中。少时复还,为人语二人云:‘归家慎勿道’。”后 遂向等辈说之。周寻复知,乃以醇酒饮之,令熟醉,使 人解其衣服及身体,事事详悉,了无他异。惟于髻发 中得一纸,画作大虎,虎边有符。周密取录之。奴既醒, 唤问之,见事已露,遂具说本末,云:先尝于蛮中告籴, 有蛮师云有此术,乃以三尺布数升米一赤雄鸡 一升酒授得此法。
《建康实录》:吴介象字元则。与吴王论脍何者最美,象 曰:“海中鲻鱼,为上请。”于殿前作方坎,汲水满之,象垂 纶于坎中,食顷得鲻鱼作脍。
《搜神记》:吴时有徐光者,尝行术于市里,从人乞瓜,其 主勿与,便从索瓣杖地种之。俄而瓜生蔓延,生花成实,乃取食之,因赐观者鬻者及视主人瓜皆亡耗矣。 吴猛,濮阳人,仕吴为西安令,因家分宁,性至孝,遇至 人丁义授以神方,又得秘法神符,道术大行。尝见大 风,书符掷屋上,有青鸟衔去,风即止。或问其故,曰:“南 湖有舟遇此风,道士求救,验之果然。”西安令干庆死 已三日,猛曰:“数未尽,当诉之于天。”遂卧尸傍。数日,与 令俱起。后将弟子回豫章,江水大急,人不得渡。猛乃 以手中白羽扇画江水横流,遂成陆路,徐行而过,过 讫水复,观者骇异。尝宿浔阳参军周家,有狂风暴起, 猛即书符掷屋上,须臾风静。
吴孙休有疾,求觋视者,得一人,欲试之。乃杀鹅埋于 苑中,架小屋,施床几,以妇人屐履服物著其上,使觋 视之。告曰:“若能说此冢中鬼妇人形状者,当加厚赏, 而即信矣。”竟日无言。帝催促之急,乃曰:“实不见有鬼, 但见一白头鹅止墓上,所以不即白之。疑是鬼变作 此相,当候其真形而定,不复移易。不知何故,敢以实 上。”
谢纠常食客,以朱书符投井中,有一双鲤鱼跳出,即 命作脍,一坐皆得遍。
何敞,吴郡人。少好道艺,乐隐居里。以大旱,民物憔悴, 太守庆洪遣户曹掾致谒,奉印绶烦守无锡。敞不受, 退而叹曰:“郡界有灾,安能得怀道?”因跋涉之县,驻明 星屋中,蝗蝝消死,敞即遁去。后举方正博士,皆不就。 卒于家。
郭璞,字景纯,行至庐江,劝太守胡孟康急回南渡,康 不从。璞将促装去之,爱其婢,无由得,乃取小豆三斗, 绕主人宅散之。主人晨起,见赤衣人数千围其家,就 视则灭,甚恶之,请璞为卦。璞曰:“君家不宜畜此婢,可 于东南二十里卖之,慎勿争价,则此妖可除也。”璞阴 令人贱买此婢,复为投符于井中,数千赤衣人一一 自投于井中,主人大悦。璞携婢去,后数旬而庐江陷。 赵固所乘马忽死,甚悲惜之,以问郭璞,璞曰:“可遣数 十人,持竹竿东行三十里,有林树,便搅打之,当有一 物出,急宜持归。”于是如言,果得一物,似猿,持归入门, 见死马跳梁走往死马头,嘘吸其鼻。顷之,马即能起, 奋迅嘶鸣,饮食如常,亦不复见向物。因奇之,厚加资 给。
《搜神后记》:王文献曾令郭璞筮己一年吉凶,璞曰:“当 有小不吉利,可取广州二大罂盛水,置床张二角,名 曰镜好以厌之,至某时撒罂去水,如此其灾可消。”至 日忘之,寻失铜镜,不知所在。后撒去水,乃见所失镜 在于罂中,罂口数寸,镜大尺馀。王公复令璞筮镜罂 之意,璞云:“撒罂违期,故致此妖,邪魅所为,无他故也。” 使烧车辖而镜立出。
谢允从武当山还,在桓宣武座。有言及左元放为曹 公致鲈鱼者,允便云:“此可得尔。”求大盆盛水,朱书符, 投水中,俄有一鲤鱼鼓鬐水中。
钱塘杜子恭有秘术,尝就人借瓜刀。其主求之,子恭 曰:“当即相还耳。”既而刀主行至嘉兴,有鱼跃入船中, 破鱼腹得瓜刀。
大兴中,衡阳区纯作鼠市,四方丈馀,开四门,门有一 木人,纵四五鼠于中,欲出门,木人辄以手推之。 《石虎》邺中有一胡道人,知咒术,乘驴作估客,于外国 深山中行。下有绝涧,窅然无底。忽有恶鬼,偷牵此道 人驴下入绝涧。道人寻即咒誓,呼诸鬼王,须臾即驴 物如故。
昙游道人,清苦沙门也。剡县有一家事蛊,人啖其食 饮,无不吐血死。游尝诣之,主人下食,游依常咒愿一 双蜈蚣长尺馀,便于盘中跳走,游便饱食而归,安然 无他。
《异苑》:晋赵侯少好诸术,姿形悴陋,长不满数尺,以盆 盛水作禁鱼龙立见。侯有白米,为鼠所盗,乃披发持 刀,昼作地狱,四面为门,向东啸,群鼠俱到。咒之曰:“凡 非啖者过去,盗者令止。”止者十馀,剖腹看脏,有米在 焉。曾徒跣须屐,因仰头微吟,双屐自至。人有笑其形 容者,便阳设以酒杯向口,即掩鼻不脱,仍稽颡谢过, 著地不举。永康有骑石山,山上有石人骑石马。侯以 印指之,人马一时落首,今犹在山下。
《晋书幸灵传》:“幸灵,豫章建昌人,性少言,与小人群居, 见侵辱而无愠色,邑里号之痴,虽其父母兄弟亦以 为痴也。时顺阳樊长宾为建昌令,发百姓作官船于 建城山中,吏令人各作箸一双,灵作而未输,或窃之 焉。俄而窃者心痛欲死,灵谓之曰:‘尔得无窃我箸乎’? 窃者不应,有顷愈急,灵曰:‘若尔不以情告我者,今真 死矣’。”窃者急遽,乃首出之。灵于是饮之以水,病即立 愈,伴侣由此敬畏之。船成,当下吏以二百人引一艘, 不能动。方请益人,灵曰:“此已过足,但部分未至耳。”灵 请自牵之。乃手执箸,惟用百人,而船去如流。众大惊 怪,咸称其神,于是知名。有龚仲儒女,病积年气息,财 属灵,使以水含之,已而强起,应时大愈。又吕猗母皇 氏得痿痹病,十有馀年,灵疗之,去皇氏数尺而坐,瞑目寂然。有顷顾谓猗曰:“扶夫人令起。”猗曰:“老人得病 累年,奈何可仓卒起邪?”灵曰:“但试扶起。”于是两人夹 扶以立。少选灵又令去扶,即能自行,由此遂愈。于是 百姓奔趣,水陆辐凑,从之如云。皇氏自以病久,惧有 发动,灵乃留水一器令食之。每取水,辄以新水补贮, 二十馀年,水清如新,尘垢不能加焉。时高悝家有鬼 怪,言语诃叱,投掷内外,不见人形,或器物自行,再三 发火,巫祝厌劾而不能绝。适值灵乃要之,灵于陌头 望其屋谓悝曰:“此君之家邪?”悝曰:“是也。”灵曰:“知之足 矣。”悝固请之,灵不得已,至门,见符索甚多,谓悝曰:“当 以正止邪,而以邪救邪,恶得已乎!”并使焚之,惟据轩 小坐而去。其夕鬼怪即绝灵,所救愈多此类。然不取 报谢,行不骑乘,长不娶妻,周旋江淮间十馀年,赖其 术以济者极多。后乃娶妻,畜车马奴婢,受货赂馈遗, 于是其术稍衰,所疗得失相半焉。
《夏统传》:“女巫章丹、陈珠二人并有国色,庄服甚丽,能 隐形匿影。甲夜之初,撞钟击鼓,间以丝竹,丹珠乃拔 刀破舌,吞刀吐火,云雾杳冥,威光电发。”
《韩友传》:“友字景先,庐江舒人也。为书生,受《易》于会稽 伍振,善占卜,能图宅相冢,亦行京费厌胜之术。龙舒 长邓林妇病积年垂死,医巫皆息意。友为筮之,使画 作野猪,著卧处屏风上,一宿觉佳,于是遂瘥。舒县廷 掾王睦病死,已复魂,友为筮之,令以丹画版作日月, 置床头,又以豹皮马障泥卧上,立愈。刘世则女病魅” 积年,巫为攻祷,伐空冢故城间,得狸鼍数十,病犹不 瘥。友筮之,命作布囊,依女发时,张囊著窗牖间。友闭 户作气,若有所驱,斯须之间,见囊大胀如吹,因决败 之。女仍大发,友乃更作皮囊二枚,沓张之,施张如前, 囊复胀满,因急缚囊口,悬著树二十许,日渐消开视, 有二斤狐毛,女遂瘥。
《淳于智传》:“智字叔平,济北卢人也。有思义,能易筮,善 厌胜之术。高平刘柔夜卧,鼠啮其左手中指,以问智, 智曰:‘是欲杀君而不能,当为君使其反死’。”乃以朱书 手腕横文后三寸作田字,辟方一寸二分,使露手以 卧。明旦,有大鼠伏死手前。谯人夏侯藻母病困,诣智 卜,忽有狐当门向之嗥,藻怖愕,驰见智,智曰:“其祸甚 急,君速归,在狐嗥处拊心啼哭,令家人惊怪,大小必 出一人勿出,哭勿止,然后其祸可救也。”藻还,如其言, 母亦扶病而出。家人既集,堂屋五间,拉然而崩。护军 张劭母病笃,智筮之,使西出市沐猴系母臂,令傍人 捶拍,恒使作声,三日放去,劭从之。其猴出门,即为犬 所咋死,母病遂瘥。上党鲍瑗,家多丧病贫苦。或谓之 曰:“淳于叔平,神人也,君何不试就卜,知祸所在?”瑗性 质直,不信卜筮,曰:“人生有命,岂卜筮所移。”会智来应, 詹谓曰:“此君寒士,每多屯虞。君有通灵之思,可为一 卦。”智乃为卦,卦成,谓瑗曰:“君安宅失宜,故令君困。君 舍东北有大桑树,君径至市,入门数十步,当有一人 持荆马鞭者,便就买以悬此树,三年当暴得财。”瑗承 言诣市,果得马鞭悬之。三年,浚井,得钱数十万,铜铁 器复二十馀万。于是致赡疾者亦愈,其消灾转祸,不 可胜记。而卜筮所占,千百皆中应。詹少亦多病智,乃 为符使詹佩之,诵其文,既而皆验,莫能学也。性深沉, 常自言短命曰:“辛亥之岁,天下有事,当有巫医挟道 术者死。吾守《易》义以行之,犹当不应此乎?”太元末为 司马督,有宠于杨骏,故见杀。
《严卿传》:“卿,会稽人也,善卜筮。乡人魏序欲暂东行,荒 年多抄盗,令卿筮之。卿筮曰:‘君慎不可东行,必遭暴 害之气,而非劫也。序不之信,卿曰:‘既必不停,宜以禳 之。可索西郭外,独母家白雄狗系著船前求索,止得 駮狗,无白者。卿曰:‘駮者亦足,然犹恨其色不纯,当馀 小毒,正及六畜辈耳。无所复忧。序行半路,狗忽然作’’’” 声甚急,如有人打之者,比视已死,吐黑血斗馀。其夕, 序墅上白鹅数头,无故自死,而序家无恙。
《南齐书顾欢传》:始兴人卢度有道术,隐居西昌三顾 山,鸟兽随之。夜有鹿触其壁,度曰:“汝坏我壁。”鹿应声 去。屋前有池养鱼,皆名呼之,鱼次第来取食乃去。 《徐伯珍传》:伯珍,东阳太末人,同郡楼惠明有道术,居 金华山,禽兽毒螫者皆避之。宋明帝闻之,敕出住华 林园,除奉朝请,固辞不受。
《四川总志》:“尚圆,广汉人,出家以术救物。梁武陵王萧 纪宫中多鬼,圆曰:‘何以敢入王宫?可听我一言’。于是 诸鬼合掌向立,圆即发咒,鬼皆失所在。武帝闻之,大 加奖赏。”
《魏书释老志》:“太上老君谓寇谦之曰:‘汝宣吾新科,清 整道教,除去三张伪法,租米钱税,及男女合气之术, 大道清虚,岂有斯事’。”
《酉阳杂俎》:魏时有句骊客,善用针取寸发斩为十馀 段,以针贯取之,言“发中虚也。”其妙如此。
《北齐书方伎传》:“由吾道荣,琅邪人也。好道法,与其同 类相求,入长白太山潜隐,具闻道术,仍游邹鲁之间, 习儒业。晋阳人某大明法术,乃寻是人,为其家佣力无识之者。久乃访知其人,道家符水禁咒,阴阳历数, 天文药性,无不通解。以道荣好尚,乃悉授之。是人谓 道荣云:‘我本恒岳仙人,有少罪过,为天宫所谪。今限 满将归,卿宜送吾至汾水’。”及河,值水暴长,桥坏,船渡 艰难。是人乃临水禹步,以一符投水中,流便绝。俄顷 水积将至天,是人徐自沙石上渡,唯道荣见其如是。 傍人咸云水如此长。此人遂能浮过,共惊异之。道荣 仍归本部,隐于琅邪山,辟谷饵松术茯苓,求长生之 秘。寻为显祖追往晋阳,至辽阳山中有猛兽,去马十 步,所追人惊怖将走,道荣以杖画地成火坑,猛兽遽 走。俄值国废,道荣归周,隋初乃卒。
《大业拾遗记》:隋炀帝宴秘书少监诸葛颖于观文殿, 帝分御杯以赐颖,乃曰:“朕昔有筹禅师,为之合诸药, 总纳一竹筒内取,以帽簪插筒内药中,七日乃拔取, 以对宾客饮酒杯至,取簪以画酒中,断饮一边尽,一 边尚满,以劝宾客。观者皆以为大圣稀有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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