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禽虫典/第071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博物汇编 第七十一卷 |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禽虫典
第七十一卷目录
狐狸部艺文一
三难 后汉黄宪
九尾狐赞 晋郭璞
田获三狐赋 唐李咸
狐听冰赋 杨涛
狐听冰赋 滕迈
狐死正丘首赋 白行简
鹗执狐记 李华
狐狸部艺文二〈诗〉
古冢狐诗 唐白居易
猎狐篇 宋苏舜钦
狐狸部纪事
狐狸部杂录
狐狸部外编一
禽虫典第七十一卷
狐狸部艺文一
[编辑]《三难》后汉·黄宪
[编辑]今有妖狐成群,游于大苑之中,憩于金穴之内,其容 足以媚太阳之光,其氛足以侵雷霆之声,贪如鼫鼠, 矫若雄鹰,状如狒狒,巧若猩猩,其突如羝,其蛊如廉, 倏忽万态,莫知厥机。足蟠乎魑魅之域,迹𠫗乎魍魉 之墟,饰之以冶容,粲之以文皮,能礼北辰,而弗惠乎 黔黎,何以为党,其名曰“狸。”此皆兽苑之所不畜者也。 今肆然而驰,据以要路,使麒麟不游于郊,《驺虞》不蹑 于囿,群凭威以噬人肉而入苑者,不可胜数。肝脑 积丘陵,膏脂致渊薮。诚欲弯弓而射狐,设网而驱, “以廓清其苑囿,豢畜其驺虞,若此者,果何术以制哉?” 晋王曰:“狐也养祸于苑,藏富于穴,何忍肆也?欲亟制 之,子其问诸虞人。”
《九尾狐赞》晋·郭璞
[编辑]青丘奇兽,九尾之狐。有道翔见,出则衔书。作瑞《周文》, 以标灵符。
《田获三狐赋》〈以田获三狐吉无不利为韵〉唐·李咸
[编辑]客有都尉崔公尝以投笔筮仕。遇《解》九二爻应。无何而立功成名遂之来。〈一作“立功异域,迨远之来。” 〉相与远游,而获三狐。公以为应往者之兆,遂为《田获三狐赋》。余因应云:
放心而适者,其在乎游田。徒御自肃,镮鋂相牵,指东 郊以按辔,乘北风以鸣鞭。风威初厉,鹰隼斯击。英寮 讼闲,农人务隙,分曹命侣,荣随所历。未济之狐,欻起, 荒陌多疑胆捐,虚惊心惕。趫材竞逐,良弓可射。算分 铢商,远近乃舍,拔而则获。于是长舒远引,自北徂南, 遇丰草而必陟,逢虎穴而争探。车轻轮高,群足䟃。 “将使蹂𨅬其《十二》三。”尔乃出林莽,践平芜。历历尔见, 绥绥有狐。莫赤其色,又腯其肤。各挟尔之矢,先张尔 之弧。虽罗空三面,而人合四隅。终见加其一目,遽生 擒于仆夫。更有七擒七纵,乍奔乍逸,忽投足于旧丘, 且守之而勿失。俄而猎父焰炽,蕴崇烟郁,知隐伏之 无所,动险中之瞰出。搏噬交乱,竿投惶觱。罔解狐之 终凶。扶六二之贞吉,得理中之道,偕枉直之实。且夫 平原广衍,何有何无。独兹狐之见获,应君子之筮谟。 君子云谁?其惟崔公;筮谟伊何?当入其仕乎?固欲知 蔡泽之跃马,而问詹尹以泛凫。公侯干城,则四方壮 士;文章经国,则一代英儒。我章斯银,我绶斯朱。安比 夫求鱼靡饵,即鹿无虞哉?已而日低岚岫,烟生寒柳, 韔弓释弸,割鲜纵酒。是田也,盖以集彼戎事,从其群 丑。第吾人之《讙谣》,则郢中之能不。岂徒焚林竭泽,干 池涤薮。况夫天诫其驰骋,御难其枯朽。虽俟俟儦儦, 或群或友,皆弃之而不受。嘻!兹狐之无知,何虽兽而 似智?当其七雄分势,遇楚相以申威;九尾来仪,感魏 君而呈瑞。又若腋入珍裘,肉登俎味,在物斯贱,与人 为利。利之者以此。载咏歌而无愧。
《狐听冰赋》〈以将济大川慎其所履为韵〉杨涛
[编辑]风之壮兮长川凝闭,狐之听兮将往复滞。虑陷身之 有咎,常瞩耳而未济。究阴冰之厚薄,听潜溜之微细。 蹀足将举,故轸坠泉之忧;倾首不移,酷似枕流之势。 岂不以禀心回惑,澄思精专。欲沬趄以未进,恐凝沍 之匪坚。青荧在目,慑栗临川。蹑彼素姿,恐有希夷之 韵;忧其翠潋,忽生步武之前。何危疑以立身?匪果敢 以行己。不处其薄,岂陷而止?虫疑之理有殊,鹤警之 听可比。俯连白之上,惟恐有闻。顾莫赤之躯,重其所 履,若将坠而常怯致身,谓盖厚而方敢举趾。且夫冰 结也徒称百丈,狐疑也何啻三思。顾流音之蔑尔,增 杀气以凄其。同夫不可陷也,曷肯闻斯行之所以汔 济等在梁之固,保安同履地之时,盖由乎惧。彼其融 处于不磷,虽硙硙而罔释,犹兢兢以克慎。《冯河》有志, 且居安以思危;濡尾是忧,故易退而难进。观其俯皓质,映清光,惟审固而后行,或逗挠而不遑。审固而或 行或止,逗挠而若迎若将。猜忌罔恤,虽称妖妇之化; 戒慎为意,未喻君子之防。所以志无坚决,状若虚伫, 想清流之若惊,知素履之有所。谅蹑虚以为惊,将保 全以为大。“俟无闻而后行”,岂遗乎《灭趾》之害。
《狐听冰赋》〈以坚劲之上审闻始行为韵〉滕迈
[编辑]狐出潜穴,冰胶广川。俯皛皛而是听,虑峨峨之未坚。 于是临渚曲,傍河壖,疑涓溜之在中;庞茸不动;审凝 沍之彻底,睢盱欲前。足缩缩而心感,貌绥绥而听专。 积素之姿逾净,莫赤之容潜映。逼严凝以瞩耳,宁惮 苦寒;思涸沍以投躯,必资馀劲。若乃烟横古岸,月照 空崖。寂无人而久听,纷触物以多疑。聆远吹之飕飗, 谓波摇岸曲;闻残铮之淅沥,惊溜断河湄。郗曲载移 于短步,忙怀屡变于妖姿。望寒墟之在前,庶斯远矣; 惑夏颁之不至,俯而听之。远近阴凝,浅深风壮。念兹 道理,在此冰上。试之以耳,犹回耳之可图;试之以身, 将退身而何望。况复穷阴惨凛,川长难审。征春鱼之 欲上,验时不同;比夏虫之有疑,执心弥甚。及夫虚盈 以测,厚薄斯分。飒为裘之毛,知不可陷;低正丘之首, 惟恐有闻。既勃窣而投趾,乃凌兢而慎履。寻声不离 于听表,处薄恐成于祸始。奋自扰之迹,一却一前;曳 有芃之躯,时行时止。是知事欲审于未萌,心无妨于 若惊。傥蹑虚以轻进,必履险而忘倾。则濡尾之忧至, 溺身之害并。异哉一物之智,可以阶善,必听而配规 行者也。
《狐死正丘首赋》〈以乐生恋本仁者之心为韵〉白行简
[编辑]狐者微物,死乃可珍。想彼丘而结恋,正兹首以归仁。 生也有涯,且不忘其本;死而无二,亦不丧其真。可比 德于先哲,实闻言于古人。原夫委化将终,微情有托。 面淇梁之窟穴,目武都之林壑。顾慕而首尾不差,向 背而东西必度。死生契阔,知归骨之莫从;视瞻无回, 念旧乡之可乐。矧兹异质,蕴彼仁心。宁九尾之足尚, 实三德而可钦。岂不以怀旧诚切,恋主至深。等太公 之于齐,终闻返葬;比庄舄之去越,尚发哀吟。想夫溘 尔数穷,隐然存眄。叹青丘之永诀,想南山之不见。其 心怀土,望故处以增悲;惟首正丘,聊向隅而表恋。知 其恋本者合于礼,恋旧者继乎情。何绥绥之陋质,叶 仁人之美名。观物化,感平生,颐指而千羊让德,头会 而百兽惭狞。徒观其首也,不回心乎惟恳。殊听冰而 表智,异含沙而招损。正有芃之质,志在慎终;委莫赤 之容,仁无弃本。想其美也,合于礼者。“鄙羵首之牂羊, 符恋主之良马。观《跂行》喙息之类,其数则多;察《乐生》 念本之徒,斯情盖寡。”繄兹兽之可奇,谅古今而称之。 死不择音,嗟逐鹿于往日。生而隐雾,叹元豹于昔时。 曷若怀念远之感,轸去故之悲。异哉首丘之仁也,非 众类之等夷。
《鹗执狐记》李华
[编辑]尝《目异鸟》,击丰狐于中野,问名于耕者,对曰:“此黄金 鹗也,岂不快哉!”因让之曰:“仁人秉心,哀矜不暇,何乐 之有?”曰:“是狐也,为患大矣。震惊我族姻,挠乱我闾里, 喜逃徐子之庐,不畏申生之矢。皇祇或者其恶贯盈, 而以鹗诛之。予非斯禽之快也,而谁为悲?”
狐狸部艺文二〈诗〉
[编辑]《古冢狐诗》唐·白居易
[编辑]《古冢狐》,妖且老,化为妇人颜色好。头变云鬟面变妆, 大尾曳作长红裳。徐徐行傍荒村路,日欲暮时人静 处。或歌或舞或悲啼,翠眉不举花颜低。忽然一笑千 万态,见者十人八九迷。假色迷人犹若是,真色迷人 应过此。
《猎狐篇》宋·苏舜钦
[编辑]“‘老狐宅城隅,涵养体丰大。不知窟穴处,草木但掩蔼。 秋食承露禾,夏饮灌园派。暮夜出傍舍,鸡畜遭横害。 晚登陴郳坞,呼吸召百怪。或为婴儿啼,或变艳妇态。 不知几千年,出处颇安泰。古语比社鼠,盖亦有恃赖。 邑中少年儿,耽猎若沈瘵。远郊尽雉兔,近水歼鳞介。 养犬号青鹘,逐兽驰不再。勇闻此老狐,取必将自快’。 纵犬索幽邃,张人作疆界。兹时颇窘急,迸出赤电骇。 群小助呼嗥,奔驰数颠沛,所向不能入。有类狼失狈, 钩牙咋巨颡。髓血相濡沫,喘叫遂死矣。争观若期会, 何暇正丘首,腥臊满蒿艾,数穴相穿通,城堞几隳坏。 久矣纵凶妖,一旦果祸败。皮为榻上藉,肉作盘中脍。” 观此为之吟,书以为警戒
狐狸部纪事
[编辑]《竹书纪年》:“帝杼八年,征于东海及三寿,得一狐九尾。” 《太平广记》:“文王拘羑里散宜生诣涂山,得青狐以献, 纣免西伯之难。”
《宋书符瑞志》:“九尾狐,文王得之,东夷归焉。”
《汲冢周书王会解》:“青丘狐九尾。”〈注〉青丘,海东地名。 “不令支元”貘。〈注〉不令支,皆东北夷。元貘,黑狐也。 《穆天子传》:“甲辰,天子猎于渗泽,于是得白狐元狢焉, 以祭于河宗。”
《竹书纪年》:“宣王三十七年,有马化为狐。”
《管子·轻重戊篇》:桓公问于管子曰:“代国之出何有?”管 子对曰:“代之出,狐白之皮,公其贵买之。狐白应阴阳 之变,六月而一见,公贵买之,代人忘其难得,喜其贵 买,必相率而求之。则是齐金钱不必出,代民必去其 本而居山林之中,离枝闻之,必侵其北。离枝侵其北, 代必归于齐。”桓公曰:“诺。”即令中大夫王师北将人徒 载金钱,之代谷之上,求狐白之皮。代王闻之,即告其 相曰:“代之所以弱于离枝者,以无金钱也。今齐乃以 金钱求狐白之皮,是代之福也。子急令民求狐白之 皮,以致齐之币,寡人将以来离枝之民。”代人果去其 本,处山林之中,求狐白之皮,二十四月而不得一。离 枝闻之,则侵其北。代王闻之,大恐,则将其士卒保于 代谷之上,离枝遂侵其北。王即将其士卒,愿以下齐, 齐未亡一钱币,修使三年而代服。
《韩子喻老篇》:翟人有献丰狐元豹之皮于晋文公,文 公受客皮而叹曰:“此以皮之美自为罪。”
《说苑辨物篇》晋平公出朝,有鸟环平公不去。平公顾 谓师旷曰:“吾闻之也,霸王之主凤下之,今者出朝有 鸟环,寡人,终朝不去,是其凤鸟乎?”师旷曰:“东方有鸟, 名谏珂,其为鸟也,文身而朱足,憎鸟而爱狐。今者吾 君必衣狐裘以出朝乎?”平公曰:“然。”
《中华古今注》:“昔秦始王东巡狩,有猛兽突于帝前,有 武士戴狸皮白首,兽畏而遁。遂军仗仪服,皆戴作狸 头白首,以威不虞也。”
《汉书陈胜》《吴广传》:秦二世元年:“秋七月,发闾左戍渔 阳九百人。胜、广皆为屯长,行至蕲大泽乡,会天大雨, 道不通,度已失期,失期法斩。胜、广乃谋曰:‘今亡亦死, 举大计亦死,等死死国可乎’?胜曰:‘天下苦秦久矣,吾 闻二世少子不当立,当立者乃公子扶苏。扶苏以数 谏,故不得立,上使外将兵。今或闻无罪,二世杀之。百’” 姓多闻其贤,未知其死。项燕为楚将,数有功,爱士卒, 楚人怜之,或以为在。今诚以吾众为天下倡,宜多应 者。广以为然,迺行卜。卜者知其指意,曰:“足下事皆成, 有功,然足下卜之鬼乎?胜”、广喜念鬼,曰:“此教我先威 众耳。”迺丹书帛曰“陈胜王,置人所罾鱼腹中。”卒买鱼 烹食,得书,已怪之矣。又间令广之次所旁丛祠中,夜 篝火,狐鸣呼曰:“大楚兴,陈胜王卒。”皆夜惊恐,旦日卒 中,往往指目胜、广。
《西京杂记》:广川王去疾发栾书冢,棺柩明器,朽烂无 馀。有一白狐,见人惊走,左右击之不能得,伤其左足。 其夕王梦一丈夫,须眉尽白,来谓王曰:“何故伤吾左 脚?”乃以杖叩王左足。王觉脚肿痛生疮,至死不差。 《论衡遭虎篇》:“卢奴令田光与公孙弘等谋反,其未觉 时,狐鸣光舍屋上,心恶之。其后事觉坐诛。”
《宋书符瑞志》:“汉章帝元和中,九尾狐见郡国。”
魏文帝黄初元年十一月甲午,九尾狐见甄城,又见 谯。
《魏志管辂传》〈注〉辂在田舍,尝候远邻,主人患数失火, 辂卜教使“明日于南陌上伺,当有一角巾诸生,驾黑 牛,故车必引留,为设宾主,此能消之。”即从辂戒诸生 有急求去,不听,遂留。当宿,意大不安,以为图己。主人 罢入,生乃把刀出门,倚两薪积间,侧立假寐。欻有一 小物直来过前,如兽,手中持火,以口吹之,生惊,举刀 斫正,断腰,视之则狐。自此主人不复有灾。
《酉阳杂俎》:“汉平陵王墓,墓多狐。狐自穴出者,皆毛上 坌灰。魏末有人至狐穴前,得金刀镊、玉唾壶。”
《异苑》:“乐广字彦辅,南阳淯阳人。晋惠帝时为河南尹。 先是,官舍多妖怪,前尹皆于廊下督邮传中治事,无 敢在厅事者,惟广处之不疑。尝白日户自闭,二子凯、 模等皆惊怖,广独自若,顾见墙有孔,使人掘墙,得狸 而杀之,其怪遂绝。”
《晋书淳于智传》:“智字叔平,济北卢人也。有思义,能易 筮,善厌胜之术。谯人夏侯藻母病困,诣智卜,忽有一 狐当门向之嗥,藻怖愕,驰见智,智曰:‘其祸甚急,君速 归在狐嗥处拊心啼哭,令家人惊怪,大小必出一人, 勿出,哭勿止,然后其祸可救也’。藻还如其言,母亦扶 病而出,家人既集,堂屋五间,拉然而崩。”
《韩友传》:“友字景先,庐江舒人也。为书生,受《易》于会稽 伍振,善占卜,亦行京费厌胜之术。刘世则女病魅积 年,巫为攻祷,伐空冢故城,间得狸鼍数十,病犹不差。 友筮之,命作布囊,依女发,时张囊著窗牖间,友闭户作气,若有所驱,斯须之间,见囊大胀如吹,因决败之, 女仍大发,友乃更作皮囊二枚,沓张之,施张如前,囊” 复胀满,因急缚囊口悬著树二十许,日渐消开,视有 二斤狐毛,女遂差。
《王浚传》:“浚据幽州,有狐据府门,翟雉入厅事。后浚果 败。”
《凉武昭王李元盛传》:元盛子士业为凉州牧,用刑颇 严,缮筑不止。主簿氾称谏曰:“政之不修,则垂灾谴以 诫之。”元年十一月,有狐上南门。乃者咸安之初,狐入 谦光殿前,俄而秦师奄至,都城不守。谚曰:“野兽人家, 主人将去。”狐上南门,亦灾之大也,将有人于此城南 面而居者也。
《搜神后记》:“襄阳习凿齿,字彦威,为荆州主簿,从桓宣 武出猎,时大雪于江陵城西,见草上有气,出伺观,见 一黄物,射之,应箭死。往取,乃一老雄狐,脚上带绛绫 香囊。”
《魏书姚兴传》:“时有二狐入长安,一登兴殿屋走入宫, 一入于市,求之不得。”
《异苑》:“元嘉十九年,长山留元寂曾捕得一狸,剖腹复 得一狸,又破之更获一狸,方见五脏。三狸虽相包怀, 而大小不殊。元寂不以为怪,以皮挂于屋后。其夜有 狸群绕之,号呼失皮所在,元寂家亦无他。”
胡道洽者,自云广陵人。好音乐医术之事,体有臊气, 恒以名香自防,惟忌猛犬。自审死日,诫弟子曰:“气绝 便殡,勿令狗见我尸也。”死于山阳,殓毕,觉棺空,即开 看不见尸体,时人咸谓狐也。
《南史顾欢传》:“欢通阴阳书,为数术,多效验。山阴白石 村多邪病,村人告诉求哀,欢往村中为讲《老子》。规地 作狱,有顷,见狐狸鼋鼍自入狱中者甚多,即命杀之, 病者皆愈。”
《隋书五行志》:梁武帝中大同中,每夜狐鸣阙下,数年 乃止。京房《易飞候》曰:“野兽群鸣,邑中且空虚。”俄而国 乱,丹阳死丧略尽。
陈祯明初,狐入床下,捕之不获。京房《易飞候》曰:“狐入 君室,室不居。”未几而国灭。
《魏书山伟传》:“伟字仲才,河南洛阳人也。其先代人。祖 强,美容貌,身长八尺五寸,工骑射,弯弓五石。为奏事 中散,从显祖猎方山,有两狐起于御前,诏强射之,百 步内二狐俱获。”
《灵征志》:“高祖太和元年五月辛亥,有狐魅截人发。时 文明太后临朝,政多不正之征也。”
高祖太和二年十一月,徐州献黑狐。周成王时,治致 太平而黑狐见。
三年五月,获白狐。王者仁智则至。
六月,《抚冥》获白狐以献。
八年六月,徐州获黑狐以献。
十年三月,冀州获九尾狐以献。王者六合一统,则见 周文王时。东夷归之,曰:“王者不倾于色,则至德至,鸟 兽亦至。”
十一年十一月,冀州获九尾狐以献。
十九年六月,司州平阳郡获白狐以献。
二十三年正月,司州、河州各献“白狐狸。”
世宗景明三年二月,河州献白狐。
永平三年十月,白狐见于汲郡。
延昌四年四月,兖州献白狐。
九月,相州献白狐。
闰月,汾州献白狐二。
肃宗熙平二年,自春,京师有狐魅截人发,人相惊恐。 六月壬辰,灵太后召诸截发者,使崇训卫尉刘腾鞭 之于千秋门外。事同《太和》也。
肃宗正光二年三月,南青州献白狐二。
三年六月,平阳郡献白狐八月光州献九尾狐。 五年五月,平阳郡献白狐。
孝静天平四年四月西兖州献白狐七月光州献九 尾狐。
元象元年四月,光州献九尾狐。
二年二月,光州献“九尾狐。”
兴和三年五月,司州献九尾狐。十二月,魏郡献白狐。 四年四月,瀛州献白狐二。
武定元年七月,幽州获白狐以献上。
三年七月,瀛州献白狐二,牡一牝一。九月,西兖州献 白狐。
《赫连定传》:昌弟定,小字直獖,屈孑之第五子。凶暴无 赖。昌败,定奔于平凉,自称尊号,改年胜光。定登阴槃 山,望其本国,泣曰:“先帝以朕承大业者,岂有今日之 事乎?使天假朕年,当与诸卿建季兴之业。”俄而有群 狐百数,鸣于其侧,定命射之,无所获。定恶之曰:“此亦 大不臧,咄咄天道,复何言哉。”
《薛庆之传》:“庆之领侍御史,迁廷尉寺,邻接北城。曾夏 日于寺傍执得一狐,庆之与廷尉正博陵崔纂,或以 城狐狡害,宜速杀之,或以长育之月,宜待秋分。二卿裴延隽、袁翻,互有同异,虽曰戏谑,词义可观,事传于 世。”
《隋书五行志》:“武平中,朔州府门外,无何有小儿脚迹, 又拥土为城雉之状,时人怪而察之,乃狐媚所为,渐 流至并邺。”与武定三年同占。“是岁,南安王思好起兵 于北朔,直指并州,为官军所败,郑子饶、羊法暠等复 乱山东。”
武平元年,童谣曰:“狐截尾,你欲除我我除你。”其年四 月,陇东王胡长仁谋遣刺客杀和士开,事露,反为士 开所谮死。
《唐创业起居注》:“辛卯,帝观兵于绛城。癸巳,至于龙门 县。先是,皇太子于此界获元狐。”
《孔氏帖》:“李密即位,狐鸣于旁。”
《册府元龟》:“武德四年二月,白狐见元武门。”
《朝野佥载》:唐初已来,百姓多事狐神,房中祭祀以乞 恩,食饮与人同之,事者非一主当时有谚曰:“无狐魅, 不成村。”
《册府元龟》:太宗以武德九年八月即位,十二月,郑州 言“元狐见。”
贞观十二年十月,营州献元狐。
十七年九月,廓州献白狐。
十八年六月辛亥,郑王府献白狐。
《唐书五行志》:“神龙中,有群狐入御史大夫李承嘉第。” 《五行记》:“唐垂拱初,谯国公李崇义男项生染病,其妻 及女于侧侍疾,忽有一狐从项生被中走出,俄失其 所在。数日项生亡。”
《朝野佥载》:唐前御史王义方,黜莱州司户参军,去官 归魏州,以讲授为业。时乡人郭无为颇有术,教义方 使野狐,义方虽能呼得之,不伏使却,被群狐竞来恼, 每掷瓦甓以击义方,或正诵读,则裂碎其书,闻空中 有声云:“有何神术,而欲使我乎?”义方竟不能禁止,无 何而卒。
《宣室志》:“唐李林甫方居相位,坐于堂之前轩,见一元 狐,其质甚大,若牛马,而毛色黯黑,有光自堂中出,驰 至庭,顾望左右,林甫命弧矢将射之,未及,已无见矣。 自是凡数日,每昼坐辄有一元狐出焉。其岁林甫籍 没。”
唐丞相李揆,乾元初为中书舍人。尝一日退朝归,见 一白狐在庭中捣练石上,命侍僮逐之,已亡见矣。时 有客于揆门者,因话其事,客曰:“此祥符也,某敢贺。”至 明日,果选礼部侍郎。
《唐书五行志》:“乾元二年十月,诏百官上勤政楼,观安 西兵赴陕西。有狐出于楼上,获之。”
《册府元龟》:“大历二年三月丁巳,河中府获元狐,献之, 出示百寮。”
《唐书宪宗本纪》:“元和九年十一月戊子,罢京兆府,猎 献狐兔。”
《酉阳杂俎》:刘元鼎为蔡州,蔡州新破食场狐暴,刘遣 吏生捕,日于球场纵犬逐之为乐,经年所杀百数。后 获一疥狐,纵五六犬皆不敢逐,狐亦不走。刘大异之, 令访大将家,猎狗及监军亦自夸巨,犬至,皆弭耳环 守之。狐良久缓迹直上,设厅穿台盘出厅后及城墙, 俄失所在。刘自是不复令捕。道术中有天狐别行法, 言“天狐九尾,金色,役于日月宫,有符有醮,目可洞达 阴阳。”
《唐书·地理志》:“剑南道茂州通化郡,土贡。狐尾。”
松州交川郡,土贡:狐尾。
蜀梼杌蜀王建光天二年四月有狐举于寝室建因 感疾甚笃。
《宋史王嗣宗传》:嗣宗知邠州兼邠宁环庆路都部署, 城东有灵应公庙,傍有山穴,群狐处焉。妖巫挟之为 人祸福,民甚信向,水旱疾疫悉祷之,民语为之讳“狐” 音。前此长吏皆先谒庙,然后视事。嗣宗毁其庙,熏其 穴,得数十狐,尽杀之,淫祀遂息。
《传讲杂记》:“真宗时,王嗣宗守邠土邠旧有狐王庙,相 传能与人为祸福,州人畏事之,岁时祭祀祈祷,不敢 少怠,至不敢道。胡嗣宗至郡,集诸邑猎户,得百馀人, 以甲兵围其庙,薰灌其穴,杀百馀狐。或云有大狐从 白光中逸去,其妖遂息。后人有复为立庙,则已无灵 矣。嗣宗后帅长安,处士种放者,人主所礼,每帅守至”, 辄面教之,嗣宗不受,复以言拒之。放责数嗣宗,声色 甚厉,嗣宗怒,以手批其颊。先是真宗有敕书,令种放 有章奏即附驿使诣阙,即乘驿诉于上前,上特命于 嵩山之阳置书院以处之,而不加罪。嗣宗去郡,有人 送诗曰:“终南处士威风减,渭北妖狐窟穴空。”嗣宗大 喜,归告其子孙曰:“吾死更勿为碑志”,但刻此诗于石。 置墓傍。甚为荣也。
《宋史五行志》:“咸平六年十月乙酉,有狐出皇城东北 角楼,历军器库,至夹道,获之。”
宣和七年秋,有狐由艮岳直入禁中,据御榻而坐,诏 毁狐王庙《闻见后录》:宫官卢功裔云:“宣和末,有狐登御座。” 《宋史。五行志》:绍兴十三年,南康县雷雨,群狐震死于 岩穴中,岩石皆为碎。
淳熙二年,江州马当山群狐掠人。
庆元三年,德兴县群狐入民舍。
《冷斋夜话》:“邹志完南迁,自号道乡居士,在昭州江上 为居室,近崇宁寺。因阅《华严经》于观音像前,有修竹 三根,生像之后,志完揭茅出之,不可,乃垂枝覆像,有 如观世音。宝陀山岩竹,今犹在,昭人扃锁之,以俟过 客游观。比还,过永州澹山岩,岩有驯狐,凡贵客至则 鸣,志完将至而狐辄鸣,寺僧出迎,志完怪之,僧以狐” 鸣为对志完作诗曰:“我入幽岩亦偶然,初无消息与 人传。驯狐戏学仙伽客,一夜飞鸣报老禅。”
《避暑漫抄》:林中书:彦振摅,气宇轩昂,有王陵之少。戅 罢政事去,不得意,寓扬州,丧其偶。久之,忽于几筵座 上时见形,饮食言语如平生状,仍决责奴婢甚苦。彦 振徐察非是,乃微伺其踪,则掘地得大穴,破之,罗捕 六七老狐,中一狐尤耄而白,且解人语言,向彦振求 哀曰:“幸毋见杀,必厚报。”彦振弗顾,悉命杀之,迄无他。 《莱州府志》:金明昌间,即墨常见白狐率群狐戏公署 侧。及胡嵩为令,有惠政,偶猎户献豹,适小女提豹玩 弄,语猎户曰:“‘汝何不射后园狐’。猎户诺之。是夜午后, 小女忽昏眩狂跳如风痫,日以为常。家人讯之,女曰: ‘我前语猎户射狐,狐令我病耳’。嵩知之,以纸朱书曰: ‘汝之为物,吾已知汝。汝若避吾,吾其免汝’。”令女佩之。 是日果不病。明旦,有人见白狐率狐下城向东北去, 其怪遂绝。
《金史荆王守纯传》:“守纯子讹可,天兴元年二月进封 曹王,出质于军前。初,守纯府第房榻间群狐号鸣,秉 烛逐捕,则失所在。未几,讹可出质,哀帝迁归德。明年 正月,崔立乱。四月癸巳,守纯及诸宗室皆死青城。”
狐狸部杂录
[编辑]《易经解》九二:“田获三狐,得黄矢,贞吉。”〈本义〉六五君位,馀 三阴,即三狐之象也。大抵此爻为卜田之吉占,亦为 去邪媚而得中直之象。〈大全〉刘氏曰:“狐者性柔而情奸, 昼伏而夜动,小人道也。”
《未济》:“未济”,亨。小狐汔济,濡其尾,无攸利。〈程传〉狐能度水, 濡尾则不能济。其老者多疑畏,故“履冰而听”,惧其陷 也。小者则未能畏慎,故勇于济,则“濡其尾”而不能济 也。
《诗经齐风南山章》:“南山崔崔,雄狐绥绥。”〈注〉言《南山有 狐》,以比襄公居高位,行邪行。
《豳风七月章一》:“之日于貉,取彼狐狸,为公子裘。” 《小雅》:“何草不黄”章:“有芃者狐,率彼幽草。”〈注〉芃:尾长貌。 《礼记檀弓》:狐死正丘首仁也。〈注〉狐虽微兽,丘其所窟 藏之地,是亦生而乐于此矣,故及死而犹“正其首以 向丘”,不忘其本也。
《玉藻》:“君衣狐白裘,锦衣以裼之。”〈注〉以狐之《白毛皮》为 裘也。君衣此裘,则以素锦为衣,加其上,使可裼也。 “士不衣狐白。”〈注〉“狐之白者少,故惟君得衣之”,士贱不 得衣也。君子狐青裘豹裦元绡衣以裼之;狐裘, 黄衣以裼之。锦衣狐裘,诸侯之服也。
《周礼》:地官草:“人,凡粪种勃壤,用狐。”
《春官》:“巾车漆车,藩蔽豻。”〈订义〉郑康成曰:“豻,胡犬。”贾氏 曰:“或作狐字者,谓狐与犬合所生。”
《国语》:谚曰:“狐埋之而狐搰之,是以无成功。”
《战国策》:鲁连谓孟尝君曰:“历险乘危,则骐骥不若狐 狸。”
《文子·上德》篇:“狐不二雌。”
《庄子山木篇》:“夫丰狐文豹,栖于山林,伏于岩穴,静也; 夜行昼居,戒也;虽饥渴隐约,犹且胥疏于江湖之上 而求食焉,定也;然且不免于罔罗机辟之患,是何罪 之有哉?其皮为之灾也。”
《墨子·亲士》篇:“千镒之裘,非一狐之白也。”
《公输篇》:子墨子曰:“江汉之鱼鳖鼋鼍为天下富”,宋所 谓无雉兔狐狸者也。此犹粱肉之与糠糟也。
《吕氏春秋·用众》篇:“天下无粹白之狐,而有粹白之裘, 取之众白也。”
《史记卫鞅传》:“千羊之皮,不如一狐之腋。千人之诺诺, 不如一士之谔谔。”
《易林》:“鸣鼓逐狐,不知迹处。”
小狐渡水,汗濡其尾。科得其几,与道合符。
“逐狐东山”,水过我前。
驾驷逐狐,轮挂荆棘。
鸡方啄粟,为狐所逐。
“裸裎逐狐,为人欢笑渡河逾水”,狐濡其尾。
“被狐乘龙”,为王道东。
雄狐绥遗,登山崔嵬。
江阴水侧,舟楫破乏。狐不得南,豹无以北。
穴有狐乌,坎生虾蟆。象去万里,不可得捕。
老狼白驹,长尾大狐。前颠却踬,进退遇祟。
老狐屈尾,东西为鬼。病我长女,哭涕诎指。或西或东, 大革易诱。
狐济濡尾,来揭得枳。
老狐多态,“行为蛊怪,为魅为妖。惊我王母,终无咎悔。 狐鸣室北,饥无所食。困于空丘,莫与同力。”
“狐嘈向城,三旦悲鸣。”邑主大惊。
三足狐鸣,灵鸣督邮。
《三狐》嗥哭,自悲孤独,野无所由,死于丘室。
《淮南子人间训》:“夫狐之捕雉也,必先卑体弭耳,以待 其来也。雉见而信之,故可得而擒也。使狐瞋目植睹, 见必杀之势,雉亦知惊惮远飞,以避其怒矣。”
《主术训》:“猿貁失木而擒于狐狸,非其处也。”
《缪称训》今谓狐狸则必不知狐,又不知狸非未尝见 狐者,必未尝见狸也;狐狸非异同类也,而谓狐狸则 不知狐狸。是故谓“不肖者贤,则必不知贤;谓贤者不 肖,则必不知不肖者矣。”
《说山训》:“狐白之裘,天子被之而坐庙堂。然为狐计者, 不若走于泽。”
《淮南毕万术》“犀角置狐穴中,狐不归。”
《新序》:楚王问群臣曰:“吾闻北方畏昭奚恤亦诚何如?” 江乙荅曰:“虎求百兽食之,得一狐,狐曰:‘子毋敢食我 也,天帝令我长百兽,今子食我,是逆帝命也。以我为 不信,吾为子先行,子随我后,观百兽见我无不走,虎 以为然,随而行,兽见之皆走,虎不知兽畏己而走也, 以为畏狐也’。”
《法言问道》篇:“若牛羊用人,则狐狸蝼螾不𦝼腊也。”欤, 《寡见》篇:“举世寒貂,狐不亦燠乎?”
《白虎通》,“狐死首丘”,不忘本也。德至鸟兽则九尾。狐见 九者,子孙蕃息也。于尾者,后当盛也。
《博物志》:“居无近绝溪,群冢,狐虫之所,近此则死气阴 匿之处也。”
《抱朴子登涉篇》:“山中寅日有自称虞吏者,虎也;戌日 称成阳公者,狐也。但知其物名,则不能为害。”
《博喻》篇:“麟止凤仪,所患在少;狐鸣枭呼,世忌其多。” 《新论审名》篇:“狐狸二兽,因其便合而为一。”
《观量》篇:“见狸之尾,知其小于豹也。”
《水经注》:郭缘生《述征记》曰:“盟津河津恒浊,方江为狭, 比淮济为阔。寒则冰厚数丈,冰始合,车马不敢过,要 须狐行。云此物善听,冰下无水乃过,人见狐行方渡。” 余按《风俗通》云:“俚语称狐欲渡河,无如尾何。”且狐性 多疑,故俗有狐疑之说。亦未必一如缘生之言也。 《元中记》:“狐五十岁能变化为妇人,百岁为美女,为神 巫”,或为丈夫。与女人交接,能知千里外事,善蛊魅,使 人迷惑失智,千岁即与天通,为天狐。
《续博物志》:“狐狸类狗。”
《谭子化书》:“狐狸之怪,雀鼠之魅,不能幻明镜之鉴者, 明镜无心之故也。”
《搜采异闻录》:“城狐不灌,社鼠不熏”,谓其所栖穴者得 所凭依,此古语也。故议论者率指人君左右近习为 城狐社鼠。予读《说苑》所载孟尝君之客曰:“狐者,人之 所攻也;鼠者,人之所熏也。臣未尝见稷狐见攻,社鼠 见熏,何则?所托者然也。”稷狐之字,甚奇且新。
《癸辛杂识》:猎犬之良者,最畏狐。盖狐善以秽气薰犬 目即瞽。故猎者凡见狐必收犬,盖恐为所损也。 灵狸一体,自为阴阳,故能媚人。
《元池说》:“林狐之相媚也,必先吕。”〈注〉以口相接。
《耄馀杂识》:虎狼之暴也,狐之媚也,皆能杀人。然虎狼 之杀人也,人知避之;狐之媚以杀人也,人则不知。甚 哉!阴柔而佞之能溺人,而为害钜也。
狐狸部外编一
[编辑]《春秋纬》:“帝伐蚩尤,乃睡,梦西王母遣道人披元狐之 裘,以符授之。”
《酉阳杂俎》:帝女子泽性妒,有从婢散逐四山,无所依 托,东偶狐狸,生子曰“殃。”
《吴越春秋》:禹三十未娶,行到涂山,恐时之暮,失其度 制,乃辞云:“吾娶也必应矣。”乃有白狐九尾,造于禹,禹 曰:“白者吾之服也,其九尾者,王之证也。”涂山之歌曰: “绥绥白狐,九尾庞庞我家嘉夷,来宾为王。成家成室我造彼昌。天人之际,于兹则行。”
《幽明录》:有客诣董仲舒,谈论微奥,仲舒疑之。客又云: 天欲雨,仲舒因戏之曰:“巢居知风,穴处知雨。卿非狐 狸,即其老鼠。”客化为老狸而走。
《后汉书。费长房传》:长房曾与人共行,见一书生,黄巾 被裘,无鞍,骑马下而叩头。长房曰:“还他马,赦汝死罪。” 人问其故,长房曰:“此狸也,盗社公马耳。”
《神仙传》:栾巴为豫章太守,庐山庙有神,能于帐中共 外人语,饮酒,空中投杯,人往乞福,能使江湖之中,分 风举帆,行各相逢。巴至郡往庙中便失神所在。巴曰: “庙鬼诈为天官,损百姓,日久罪当治之。”以事付功曹, 巴自行捕逐,若不时讨,恐其后游行天下,所在血食, 枉病良民,责以重祷。乃下所在推问山川社稷,求鬼 “踪迹。”此鬼于是走至齐郡,化为书生,善谈《五经》。太守 以女妻之。巴知其所在,上表请解。郡守往捕,其鬼不 出。巴谓太守:“贤婿,非人也。是老鬼诈为庙神,今走至 此,故来取之。”太守召之不出,巴曰:“出之甚易,请太守 笔砚奏案。”巴乃作符,符成,长啸空中。忽有人将符去, 亦不见人形,一座皆惊。符至,书生向妇涕泣曰:“去必 死矣。”须臾,书生自赍符来,至庭见巴,不敢前。巴叱曰: “老鬼何不复尔形?”应声即便为一狸,叩头乞活。巴敕 杀之。皆见空中刀下,狸头堕地。太守女已生一儿,复 化为狸,亦杀之。
《风俗通》:汝南汝阳西门亭有鬼魅,宾客宿止有死亡, 其厉厌者皆亡发失精,寻问其故,云先时颇已有怪 物,其后郡侍奉掾宜禄郑奇来,去亭六七里,有一端 正妇人,乞得寄载。奇初难之,然后上车入亭,趋至楼 下,吏卒檄白楼不可上,云“我不恶也。”时亦昏冥,遂上 楼与妇人栖宿,未明,发去。亭卒上楼扫除,见死妇,大 惊,走白亭长。亭长击鼓,会诸庐吏,共集诊之,乃亭西 北八里吴氏妇,新亡,以夜临殡,火灭,火至失之,家即 持去。奇发,行数里腹痛,到新顿利阳亭,加剧物故,楼 遂无敢复上。北部督邮西平到伯夷,年三十许,大有 才决。长沙太守到若章孙也。日晡时到亭,敕前导人 且止。录事掾白:“今尚早,可至前亭。”曰:“欲作文书便留。” 吏卒惶怖,言当解去。传云:“督邮欲于楼上观望,亟扫 除。”须臾便上。未暝,楼镫阶下复有火,敕云:“我思道,不 可见火灭去。吏知必有变,当用赴照,但藏置壶中耳。” 日既暝,整服坐,诵《六甲》《孝经》《易本》讫,卧有顷,更转东 首,以拏巾结两足,帻冠之,密拔剑解带。夜时有正黑 者四五尺稍高,走至柱屋,因覆伯夷。伯夷持被掩之, 足跣脱,几失再三,徐以剑带击魅脚。呼下火上,照视 之,老狸正赤,略无衣毛。持下烧杀。明旦,发楼屋,得所 髡人髻百馀,因从此绝。伯夷举孝廉,益阳长。
《搜神记》:后汉建安中,沛国郡陈羡为西海都尉,其部 曲王灵孝无故逃去,羡欲杀之。居无何,孝复逃走,羡 久不见,囚其妇,妇以实对。羡曰:“是必魅将去,当求之。” 因将步骑数十,领猎犬,周旋于城外求索,果见孝于 空冢中闻人犬声,怪遂避去。羡使人扶孝以归,其形 颇象狐矣,略不复与人相应,但啼呼阿紫,阿紫,狐字 也。后十馀日,乃稍稍了悟,云:“狐始来时,于屋曲角鸡 栖间,作好妇形,自称阿紫招我,如此非一。忽然便随 去,即为妻,暮辄与共还其家,遇狗,不觉云乐无比也。” 道士云:“此山魅也。”《名山记》曰:“狐者,先古之淫妇也,其 名曰阿紫,化而为狐,故其怪多自称阿紫。”
张华,字茂先,晋惠帝时为司空。于时燕昭王墓前有 一斑狐,积年能为变幻,乃变作一书生,欲诣张公,过 问墓前。华表曰:“以我才貌,可得见张司空否?”华表曰: “子之妙解,无为不可。但张公智度,恐难笼络,出必遇 辱,殆不得返。非但丧子千岁之质,亦当深误老表。”狐 不从,乃持刺谒华。华见其总角风流,洁白如玉,举动 容止,顾盼生姿,雅重之。于是论及文章,辨校声实,华 未尝闻。比复商略三史,采赜百家,谈《老》《庄》之奧区,披 《风》《雅》之绝旨,包十圣,贯三才,箴八儒,擿五礼。华无不 应声屈滞。乃叹曰:“天下岂有此年少,若非鬼魅,则是 狐狸。”乃扫榻延留,留人防护此生乃曰:“明公当尊贤 容众,嘉善而矜不能,奈何憎人学问?《墨子兼爱》,其若 是耶?”言卒便求退。华已使人防门,不得出。既而又谓 华曰:“公门置甲兵栏骑,当是致疑于仆也。将恐天下 之人卷舌而不言,智谋之士望门而不进,深为明公 惜之。”华不应,而使人防御甚严。时丰城令雷焕,字孔 章,博物士也,来访华,华以书生白之。孔章曰:“若疑之, 何不呼猎犬试之?”乃命犬以试,竟无惮色。狐曰:“我天 生才智,反以为妖,以犬试我,遮莫千试万虑,其能为 患乎?”华闻益怒,曰:“此必真妖也!闻魑魅忌狗,所别者 数百年物耳。千年老精,不能复别,惟得千年枯木照 之,则形立见。”孔章曰:“千年神木,何由可得?”华曰:“世传 燕昭王墓前华表木,已经千年,乃遣人伐华表,使人 欲至”木所,忽空中有一青衣小儿来问使曰:“君何来 也?”使曰:“张司空,有一年少来谒,多才巧辞,疑是妖魅, 使我取《华表》照之。”青衣曰:“老狐不智,不听我言,今日祸已及我,其可逃乎?”乃发声而泣,倏然不见。使乃伐 其木,血流,便将木归燃之以照书生,乃一斑狐。华曰: “此二物不值我千年,不可复得。”乃烹之。
晋时吴兴一人有二男田中作时,尝见父来骂詈,赶 打之。儿以告母,母问其父,父大惊,知是鬼魅,便令儿 斫之,鬼寂不复往。父忧恐二儿为鬼所困,便自往看。 儿谓是鬼,杀而埋之,鬼便归作其父形,且语其家,二 儿已杀魅矣。儿暮归,共相庆贺,积年不觉。后有一法 师过其家,语二儿云:“君尊侯有大邪气。”儿以白父,父 大怒。儿出以语师,令速去。师遂作声,入父即成大老 狸入床下,遂擒杀之。向所杀者,乃真父也。改殡治服, 一儿遂自杀,一儿忿懊亦死。
句容县麋村民黄审,于田中耕,有一妇人过其田,《自》 上度,从东适下而复还。审初谓是人日日如此,意 甚怪之。审因问曰:“妇数从何来也?”妇人少住,但笑而 不言便去。审愈疑之,预以长镰伺其还,未敢斫妇,但 斫所随婢。妇化为狸,走去,视婢,乃狸尾耳。审追之不 及。后人有见此狸出坑头,掘之,无复尾焉。
博陵刘伯祖为河东太守,所止承尘上。有神能语。常 呼伯祖与语,及京师诏书诰下消息,辄预告伯祖。伯 祖问其所食啖,欲得羊肝。乃买羊肝于前,切之脔,随 刀不见,尽两羊肝。忽有一老狸,眇眇在案前,持刀者 欲举刀斫之,伯祖呵止,自著承尘上。须臾大笑曰:“向 者啖羊肝,醉忽失形,与府君相见,大惭愧。”后伯祖当 为司隶,神复先语伯祖曰:“某月某日,诏书当到。”至期 如言。及入司隶府,神随逐在承尘上,辄言省内事。伯 祖大恐怖,谓神曰:“今职在剌举,若左右贵人,闻神在 此,因以相害。”神答曰:“诚如府君所虑,当相舍去。”遂即 无声。
南阳西郊有一亭,人不可止,止则有祸。邑人宋大贤, 以正道自处,尝宿亭楼,夜坐鼓琴,不设兵仗。至夜半 时,忽有鬼来登梯与大贤语,眝目磋齿,形貌可恶,大 贤鼓琴如故。鬼乃去,于市中取死人头来,还语大贤 曰:“宁可少睡耶?”因以死人头投大贤前。大贤曰:“甚佳, 吾暮卧无枕,正欲得此。”鬼复去,良久乃还,曰:“宁可共 手搏耶?”大贤曰:“善。”语未竟,鬼在前,大贤便逆捉其腰, 鬼但急言死,大贤遂杀之。明日视之,乃老狐也。自是 亭舍更无妖怪。
吴中有一书生,皓首,称胡博士,教授诸生,忽复不见。 九月初九日,士人相与登山游观,闻讲书声,命仆寻 之。见空冢中群狐罗列,见人即走。老狐独不去,乃是 皓首书生。
昔僧志元,河朔人也,工《五步罡》,持清洁戒行,不衣纱 縠,唯著布衣。行历州邑,不住城中寺宇,惟宿郭外山 林。“至绛州城东十里,夜宿于墓林下,月明如昼,忽见 一野狐于林下将枯骨髑髅安头上,便摇之落者弃 却,如此三四度,摇之不落,乃取草叶装束于身体,逡 巡化为一女子,眉目如画,世间无比。”著素衣于行路, 立犹未定,忽闻东北上有鞍马行声,此女子便作哭 泣,哀悲不堪听。俄有一人乘马而来,见女子哀泣下 马曰:“娘子,夜深何故在此意如何?仆愿闻之。”女子掩 泣而对曰:“妾住易州,前年为父母聘于北门张氏为 新妇。不幸妾夫去岁早亡,家事沦落,无所依投。尊堂 远地,岂知此孤苦。妾思父母心切,拟归易州,缘女子 不识路途,所以悲恨,若何问之”,使人曰:“适将谓女子 哀怨别事,某不敢言。若要还乡,亦小事。某是易州等 职,昨因差使,今却返易州。娘子若不嫌,鞭马稍粗,仆 愿辄借便,请上马赴前程。”女子乃收泪谢曰:“若能如 此,负恩戴德,何可忘也。”言讫上马。志元从墓林而出, 语军使曰:“此非人类,是妖狐化之。”军人曰:“和尚莫谩 语相诬此女子。”志元曰:“君若不信,可住少时,当与君 变却。”军人曰:“是实否?”于是志元结印,口诵真言,振锡 大喝曰:“何不速变本形?”女子闷绝而倒,化为老狐而 死。鲜血交流,枯髑髅草叶尚满其身。军人见之,方信 是实。遂顶礼再拜,嗟讶而去。
《异苑》:“晋义熙中,乌伤人孙乞赍父书到郡,达石亭,天 雨日暮,顾见一女,戴青伞,年可十六七,姿容丰艳,通 身紫衣。尔夕电光照室,乃是大狸,乞因抽刀斫杀,伞 是荷叶。”
《搜神后记》:吴郡顾旃,猎至一冈,忽闻人语声云:“咄咄 今年衰。”乃与众寻觅,冈顶有一阱,是古时冢,见一老 狐蹲冢中,前有一卷簿书,老狐对书屈指有所计校, 乃放犬咋杀之,取视簿书,悉是奸人女名,已经奸者 乃以朱钩头所疏名有百数,旃女正在簿次。
宋酒泉郡。每太守到官,无几辄死。后有渤海陈斐见 授此郡,忧恐不乐,就卜者占其吉凶。卜者曰:“远诸侯, 放伯裘,能解此则无忧。”斐不解此语,答曰:“君去自当 解之。”斐既到官,侍医有张侯直医,有王侯卒,有史侯、 董侯等。斐心悟曰:“此谓诸侯,乃远之。”即卧,思放伯裘 之义,不知何谓。至夜半后,有物来斐被上,斐觉,以被 冒取之物,遂跳踉訇訇作声。外人闻,持火入,欲杀之魅乃言曰:“我实无恶意,但欲试府君耳。能一相赦,当 深报君恩。”斐曰:“汝为何物,而忽干犯太守?”魅曰:“我本 千岁狐也,今变为魅,垂化为神,而正触府君威怒,甚 遭困厄。我字伯裘,若府君有急难,但呼我字,便当自 解。”裴乃喜曰:“真放伯裘之义也。”即便放之。小开,被忽 然有光,赤如电,从户出。明夜有敲门者,斐问是谁,答 曰:“伯裘。”问来何为,答曰:“白事。”问曰:“何事?”答曰:“北界有 贼奴发也。”斐按发则验,每事先以语斐,于是境界无 毫发之奸,而咸曰“圣府君。”后经月馀,主簿李音共斐 侍婢私通,既而惧为伯裘所白,遂与诸侯谋杀斐。伺 傍无人,便与诸侯持杖直入,欲格杀之。斐惶怖,即呼: “伯裘来救我!”即有物如伸一疋,绛剨然作声。音侯伏 地失魂,乃以次缚取。考讯皆服,云斐未到官,音已惧 失权,与诸侯谋杀斐。会诸侯见斥,事不成,斐即杀音 等。伯裘乃谢斐曰:“未及白音奸情,乃为府君所召,虽 效微力,犹用惭惶。”后月馀,与斐辞曰:“今后当上天去, 不得复与府君相往来也。”遂去不见。
《伽蓝记》:“洛阳大市北慈孝、奉终二里,里内人以卖棺 椁为业,赁轜车为事。有挽歌者孙岩娶妻,三年不脱 衣而卧。岩因怪之,伺其睡,阴解其衣,有尾长三尺,似 野狐尾。岩惧而出之。妻临去将刀截岩发而走。邻人 追之,变成一狐,追之不得。其后京邑被截发者一百 三十馀人。初变为妇人,衣服靓妆,行于道路,人见而” 悦之。近者被截发。当时有妇人著彩衣者。人皆指为 狐魅。《熙平二年》四月有至此秋乃止。
王度《古镜记》:大业七年五月,度自侍御史罢归河东, 适遇侯生卒,而得此镜。至其年六月,度归长安,至长 乐坡,宿于主人程雄家。雄新受寄一婢,甚端丽,名曰 鹦鹉。度既税驾,将白云不敢住,度因召主人问其故, 雄云:“两月前有一客携此婢从东来,时婢病甚,客便 寄留,云还日当取。”比不复来,不知其婢由也。度疑其 精魅,引镜逼之,便云:“乞命即变形。”度即掩镜曰:“汝先 自叙,然后变形,当舍汝命。”婢再拜自陈云:“某是华山 府君庙前长松下千岁老狸,大行变惑,罪合至死。”遂 为府君捕逐,逃于河渭之间,为下邽陈思恭义女,蒙 养甚厚。嫁鹦鹉与同乡人柴华。鹦鹉与华意不相惬, 逃而东出韩城县,为行人李无傲所执。无傲粗暴丈 夫也。遂将鹦鹉游行数岁,昨随至此,忽尔见留。不意 遭逢天镜,隐形无路。度又谓曰:“汝本老狸,变形为人, 岂不害人也?”婢曰:“变形事人,非有害也。但跳匿幻惑, 神道所恶,自当至死耳。”度又谓曰:“欲舍汝,可乎?”鹦鹉 曰:“辱公厚赐,岂敢忘德。然天镜一照,不可逃形。但久 为人形,羞复故体。愿缄镜于匣,许尽醉而终。”度又谓 曰:“缄镜于匣,汝不逃乎?”鹦鹉笑曰:“公适有美言,尚许 相舍。缄镜而走,岂不终恩?但天镜一照,窜迹无路,惟 希数刻之命,以尽一生之欢耳。”度登时为匣镜,又为 致酒,悉召雄家邻里与宴谑。比婢顷大醉,奋衣起舞 而歌曰:“宝镜宝镜,哀哉予命。自我离形,于今几姓?生 虽可乐,死不必伤,何为眷恋,守此一方?”歌讫再拜,化 为老狸而死,一座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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