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职方典/第1288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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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职方典

 第一千二百八十八卷目录

 靖州部艺文一

  论唐义问处置渠阳事乖方  宋苏辙

  又札            前人

  又札            前人

  受降台记          李诵

  论靖州屯戍官兵听守臣节制 陈与义

  鹤山书院记        魏了翁

  观亭记           前人

  稻香亭记         明张恕

  游崖屋记         沈朝焕

  靖州阅武碑记        陈束

  游飞山记         姚履素

  游千佛钟鼓洞记       前人

  游观音岩记         前人

  蓝溪堡记          程材

  多龙堡记          陈学

 靖州部艺文二

  吕剑留泉         唐吕嵓

  芙蓉洲         宋魏了翁

  侍郎山           前人

  飞山夕照         明许檖

  白鹤旧楼          前人

  芙蓉别渚          前人

  五老晴墩          前人

  九峰翠耸二首      前人

  青萝叠嶂          前人

  侍郎云捧          前人

  香炉晓雾          前人

  渠江夜月二首      前人

  潩溪春水          前人

  南池瑞莲歌         顾璘

 靖州部纪事

职方典第一千二百八十八卷

靖州部艺文一[编辑]

《论唐义问处置渠阳事乖方》
宋·苏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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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窃见朝廷近差唐义问处置渠阳事,议者以为义 问无他才,不习边事。去年受命废渠阳军,为彝人所 围,困危蹙迫,计无所出。时知沅州胡田在围,为设诡 计诈欺诸彝,言义问当为奏复军额,及乞酋长加官, 彝人信之,义问假此仅得脱归,寻遣急迎还。前奏“言 既不验,诸彝俱知其诈,后来每每作过。义问指挥,沿 远不得申报。今来朝廷以边事付委义问,深虑无益 有损。”是时臣不知义问为人,既见朝廷再加选用,疑 亦可使。今访闻边奏沓至,义问所遣东南第七将王 安入界阵亡,其陷没将校非一,方知众议果信不妄。 兼访闻见今作过杨晟台等手下兵丁五六千人,虽 种族蟠踞溪洞,众极不少,晟台桀黠,“屡经背叛,惯得 奸便,加以山谿重复,道路险绝,汉兵虽有精甲利械, 无所施。若措置得所,本无能为,或计划乖方,实未易 扑灭。义问前奏妄动,已为彝人所轻,今复经败衄,实 难倚仗。盖古今命将,必因已试之效,内则兵民所信, 外为彝蛮所畏,威名已著,故功效可期。今紧急屡闻, 死伤已甚,理宜别加选任,以遏寇攘。臣窃见知潭州 谢麟,屡经蛮事,颇多勋绩,溪洞之间,服其智勇。众议 皆谓欲制群蛮,未见有如麟者。伏乞指挥内院,检会 麟前后履历功状,如众言不虚,乞赐委用,庶几蛮事 可速平定。臣区区忧国,以补万一。”贴黄湖北,与莳竹 本羁縻徽、诚州也。访闻昔虽置为州县,然与沅州等 处事体不同。盖沅州等处昔皆用兵诛锄酋领,徙置 内地,荡平巢穴,故所置州县久远得安。今渠阳、莳竹 虽名州县,而彝人住坐,一皆如故,城池之外即非吾 土,道路所由,并系彝界。平时且军食庾廪,空竭两路, 今欲举而弃之,实中国之利也。然其兵民屯聚,商贾 出入,金钱盐币,贸易不绝,彝人由此致富。一旦废罢, 此利俱失,此其所以尽死争占而不已。自来废置寨 堡,全获兵民,捍御追袭,其事非易。况今彝人阻绝道 路,兵未得进,若不得良将处置,实恐为患不浅。其族 种遍据诸洞,跨涉湖南、北、广西三路,凡有措置,当使 三路同之。只如渠阳先发为患,则莳竹势难独存。今 朝廷独使湖北处置,其事恐有未尽。今若别遣官经 略通管三路边事,所据诸处利害,不致扺捂。

《又札》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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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前月二十四日面进札子,以唐义问处置渠阳事 前后乖方,致东南第七将王安入界阵亡,恐边患滋 长,乞速选差诸知用心之人,往代其任。又闻义问兵 败之后,奏乞弃城寨与彝人讲和,其为暗弱谬诞,取 笑蛮彝如此。然其事已著,伏计朝廷不复用。然外人切见,召还彭孙,以此自任,群疑哅哅,皆所不晓。”谨按 彭孙劫窃之馀,贼性不改,前后委任,欺罔贪盗,靡所 不为。今若付以兵柄,深恐涂炭湖北,非州县所能禁 止。盖蛮人背叛,不过侵扰边城,若使彭孙作过,腹心 郡县,并遭其毒。前者误用义问,止于败事。今者若用 彭孙,凶险多端,事有不可知者。以臣愚见,虽知朝廷 必不肯轻用此人,然众所共忧,不敢默已。若待“既用 而后献言,实恐于事有损。伏乞圣慈检会臣前奏,早 赐施行。”

《又札》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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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近再论唐义问处置渠阳边事乖方,致渠阳蛮寇 贼杀将吏。乞置义问,以正邦宪,更选练达边事老将, 付以疆场。今经多日,不蒙施行。访闻执政止以“临敌 易将,兵家所忌”为说,虽知义问处置颠错,至覆军杀 将,犹复隐忍,不即令代。虽遣衡、规往视,然规凡人,未 尝经练戎事,何益于算,徒引岁月,坐视边人,肝脑涂 “地,臣甚惑之。”谨按义问所为,盖全不晓事,留在边上, 一日即一日之害。昔赵任廉颇,以赵括代之而败;秦 任王龁,以白起代之即胜。盖临敌易将,顾代者何人 耳。今执政乃以虚文借口,终欲庇之,远人何辜,日被 涂炭。若非陛下哀矜四方,擢命贤将往代,则臣恐陷 没生民,未有已也。兼臣访闻渠阳诸“彝蟠据山间,道 路险绝。中国之兵入践其地,虽跬步不得便。昔郭逵 知郡州,困于杨光潜;李诰从章惇自沅州入境,过界 取之。逵、诰皆西北战将,然并有败而无成者,地形不 便也。今朝廷巳指挥诸道发兵,数目不少,然将非其 人,臣恐既不得战,又不能守,老兵费财,渐至腹心之 患,深可虑也。今朝廷”欲弃渠阳,然其中屯戍之兵不 数千,义无弃之。群蛮为鱼肉,要使略行讨定,使之畏 惮,首出渠阳兵民,然后可行。臣访闻湖南北士大夫 皆言群蛮难以力争,可以智伏,欲遣将相兼守镇,必 用土人,欲行窥伺攻讨,必用土兵。舍此欲以中国强 兵敌之,终不能成其筭。然此可以智伏,临事制宜,难 以度“也。臣前日尝以众人言,谢麟屡经蛮事,颇有劳 效,乞赐委任。朝廷置而不用者,盖必有贤于麟者。惟 乞速遣,以舒边鄙之患,至于义问,决无可望,幸陛下 无疑也。又闻渠阳诸蛮与宜州群彝相接,宜蛮部族 众多,与渠阳诸彝合谋作过,势亦猖炽,卒难剪灭。乞 指挥广西,预行招抚,虽不得其用,但勿与”协力,亦不 为无益。

《受降台记》
李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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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以柔中国,威以镇八蛮”,言异用也。叛则伐之,服则 舍之,以从宜也。靖州中洞姚民敖等背叛,攻烧来威、 零溪两寨,环地百里,合为一款,抗敌官军,侵攘境土。 统制率逢原被旨讨捕,壮国家之威灵,秉宪台之方 略,三令出师,一战破贼,戮其渠魁,焚其巢穴。既复两 寨,群蛮皆恐惧屈服,号呼请命。主将不忍尽诛,乃筑 降台于来威洞前高阜,瘗《白羊》白豕于其下,以受其 降。又从夷俗斫铁歃血而誓之曰:“凡尔诸团,自今既 誓之后,各毁尔牌甲,弃尔标弩,平尔壕堑,散尔徒党, 无贪我省地,无害我省民,无若民敖之首乱,以自取 灭亡,则尔诸团亦得永保室家。如或敢怀奸诈,始服 而终叛,暂顺而旋逆,则将剿绝尔类”,虽悔何及。尔尚 敬听之。至于子子孙孙,勿忘。乃摭其词为《受降记》。

《论靖州屯戍官兵听守臣节制》
陈与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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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前知靖州时,居蛮彝心腹,民不服役,田不输赋,其 地似若可弃,然为重湖、二广保障,实南服之要区也。” 帝嘉其言,复问左右曰:“靖隶湖北,今闻仰给广西,何 也”赵雄对曰:“靖州本嵠洞,神宗时为创诚州,元祐间 废,寻复为军,徽宗朝始改靖州,与桂府为邻,故今广 西给其金谷之费。近岁漕司匮乏,乃责办于靖,以故 不能如约。宜复旧制,俾广西漕臣如期馈运。靖州屯 戍官兵听守臣节制,于事体为便。”帝从之。

《鹤山书院记》
魏·了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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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翁,嘉禧间尝仕王朝,会国有大事,议不合,补郡去。 筑室于先庐之北,曰“鹤山书院”,聚书求友,朝益暮习, 将以质其所未信。聘命三至,辞不敢进。其后刺郡守 藩,粗更民事,先帝察其可用,即正岁大朝,驰驿而召 之。居数年,又以罪戾徙湖北之靖山,因囚絷不通于 中州,益得以静虑凝神,循念曩愆。寓馆之东曰“纯福 坡。”五老在其左,飞山属其右,而侍郎《山嶷》立其前。冈 峦错峙,风气融结,乃屏剔菑翳,为室而居之。安土乐 天,忘其己之迁也。遂即故乡之名,榜以“鹤山书院。”背 夏涉秋,水木芙蓉,更隐迭见,老松穉杉,灌木丛篠。又 将寻岁寒之盟,游息其间,往辄移晷,而乐极生感,咏 馀兴叹。或慰之曰:“优哉游哉,聊以卒岁。吾为子喜而 子戚诸?”曰:“不然。君譬则天也,疾风迅雷,甚雨,必变天 之怒而逸焉,是不敬也。君譬则亲也,挞之流血,起敬 起孝。亲之过而忍焉,则愈疏也。”或曰:“有一不忍,则俛 焉若无所容,而亦庶几有以自靖自献矣。”曰:“恶。是何 言也?阴阳五行,播生万物。山川之产,天地之产也。身体发肤,一气而分。人子之身,父母之身也。”是故穷天 下之物,无以称天德;终孝子之心,未足以报亲恩。而 余也猥由寥远,被遇两朝,幸位从臣之末。夫使谏行 而泽下,事称而意隐,斯亦报国之常分耳。无能丝发 之益,反蹈悖常之戒,自贻过涉之咎,祇以病朝廷、羞 当世之士,而尚以自靖自献为足乎?昔之人量而后 入,信而后谏,原筮而后比也,众允而后进也。夫然,故 上忘怨而下远罪也。而余也亦尝审所发乎?过位必 色,过阙必下,路马必式,凛乎十日所视,所以广敬也; 斋戒沐浴,书思对命,习容观玉声,赫乎上帝之所临, 所以立诚也。自明善诚身,顺亲信友,无几微之可怍, 谨获上之道也。自本诸身,征诸民,以及三王百世天 地鬼神,无毫发之不合,重发言之几也。夫然,故显谏 而君不疑,尽言而君不忌,而余也有一于是乎有孝 有德,以引以翼嫌,汲汲以求深也;𬣙谟定命,远猷辰 告恶,数数以求疏也;衣锦褧衣,裳锦褧裳,虑皓皓以 取污也。慎尔优游,勉尔遁思,忌悻悻以忘君也。而余 也亦未能自信于斯也。呜“呼!栽者培之,倾者覆之,取 之自彼,天何心焉?贤则亲之,否则远之,放之自已,亲 何心焉?故古今无未定之天,而亦无难事之亲。一或 反是,则孔孟之罪人耳。”于是载其语于室以自儆。

《观亭记》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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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为州,南距广西,东障湖南,北抵辰沅,西极夜郎。四 境之外,降自灵均,代有显人,播之《诗》《骚》。靖以晚出,未 尝有显者来。惟程子山以忤桧,居岁馀,土人田氏为 作观亭,在渠江之左,仅存其迹,然亦非始卜之地。予 尝行吟江左,爱其修篁巨木,尝欲为亭其上,而永平 大天张仲车请受其役,未旬月而告备。会积阴解駮, 风日熙融,晴江涨流,弥弥涣涣。客喜谓予曰:“美哉斯 观也!子其发之。”曰:“子未知子之观也,亦知予乎?”“然则 观不同与?”曰:“不同,天下之理一也。奚其不同?”曰:“观物 而不知,察与不观同。今夫天之高也,即日月而知有 远近之度;地之厚也,即星辰而知有升降之节。日一 南一北而知暑寒,月一东一西而为”朏望,列宿更互 而岁时正,五纬盈缩而灾祥生,以至感遇聚结之变, 为晦明风雨,为霜露震电,此无非至教精义之著,而 由人之不知。古先圣人观象于天,观法于地,观鸟兽 之文与天地之宜,知是身与天地万物一体也。以作 《八卦》,以叙九章,以制律命历,以立纲陈纪,以类族辨 物,莫不由之。吾夫子所谓“吾无隐乎尔”,所谓天,何言 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皆即夫人耳目之同得以发 其德性之良。犹虑人之习焉不察也,因川上之观而 指以示人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盈天地间,夫孰 非是理也?水根于阳,行险而不失信,刚中而心常亨。 圣人所以亟称而必观,非以其切近而易见乎?至孟 子时,“去圣未远,已莫知其奚取。孟子言‘不舍昼夜,有 本者如是。他日又曰:‘观水有术,必观其澜’。盖观其澜, 则知其有本,亦可谓深切著明矣。而千百年文人相 承,例以为死生之说。夫死生特形而下者之一端耳, 使圣人之教人而止于是,不已疏乎’?”客曰:“文人之说, 未可废也。且天运周流,如循环,如转毂,而水也亦能 往而复返乎?”曰:“子未曙。夫阴阳翕辟之妙也。且天行 至于东北,日月会于娵訾,阳浸而长,于是乎为雨为 水。迨苍龙昏见,水日以往。天行至于西北,日月会于 大火,阴浸而盛,于是乎雨毕水涸。迨营室昏中,水日 以反。盖日趋乎北陆,则朔《易》之方为始终万物之地 也。夫阴阳五行,未有不反生者。虽五纬之有辰星,亦 附日而右行,起自北陆而反乎北陆也。”客曰:“三江九 河之水,三条四列之山,皆自西北注乎东南,如之何 其反之?”曰:“水阳物也,阳升则日息,阳降则日消。知鬼 神之情状,则知之矣。子谓反既往之气以为方升之 气耶?体诸吾心,验诸嘘吸,亦莫不然。学者惟当循循 勉勉,始乎下学近思充之于深造自得,则知几于屈 伸之威,精义于变化之神。世之口耳之学尚足进邪? 不然,谓先民之遗言,阳浮夸诩,而实无得于己,祇以 自欺焉耳。”客曰:“大哉观乎!盍!遂以名亭。”仲车遂言曰: “辖不佞,请并识斯语,以示同志者。”绍定四年记。

《稻香亭记》
明·张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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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持节过天柱,流览刱置,探钟鼓洞之幽奇,凌观音 岩之峻爽,睹其规制风猷,焕然瑰然,靡不即于理以 间。偕邑令东海朱君寻分水㲼观焉。循崖而上,趺坐 山坪,远望苍翠之色,环抱邑治。时秋方熟,田禾丰稔, 高者伏不见,人极目不知其际。风度纹生,金粟摇漾, 飒飒有声。朱君呼土人谕之曰:“城三隅,业有游观之 乐矣,何独悭于南?吾为尔成亭于此。”咸曰:“善。”令曰:“亭 独计游乐乎?春以勤播种,毋使农人委手而媮惰焉; 夏以占灌溉,毋使涧泉旁溢而偏润焉;秋以守禾黍, 毋使绿林乘间而得获焉。”问名于余,余曰:“昔人亭以 雨名,识喜也;兹曷以稻香名,闻之。”太史公曰:“佚能思 初,安能推始尔?”民思苖之未格也,人不敢辑志耕耘,

而牛不获善草以资日而稻不得香思,水之未有分
考证
也,高不占升斗之濡,而卑则有沟壑之忧,而稻不得

香思邑侯之禁未行也,秀者以借牧畜,而实者以资 盗粮,而稻不得香侯为尔民开化彝苖,驱逐草窃,分 山涧之水,高者以平,卑者以垫。在昔日所为屠戮之 场,萑苻之泽,冈阜之脊,而沮洳之区,一旦变为沃壤, 四望累累而垂,实坚实好矣。尔民何幸有今日哉?稻 香名亭,志喜亦志思也。思尔民所以幸有今日,怙侯 之力也;思尔民所以永有今日,守侯之法而勿失也。 令亟起拱手曰:“命之矣。”遂援笔而记。

《游崖屋记》
沈朝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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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与奥。《柳子》以“尽游”之二义,其所会心宜尔。湖北山 川,故黔地,昔人鄙之,不入诗画,则不当游而客雅谈。 会邑之崖屋胜,偶,于役过之。出其𬮱阇,涉渭为乱,楼 堞远随,町畦栉比,空水演漾,烟霏半落,盘折里许,始 即山麓,乃达寺门。入门数百武,尽行磵壑中。有谷呀 然,峭侧幽静,两边山木,合若掩盖,紫翠之竹,生满谷 中,跨而为梁,以屋覆之。藂峰积坳,泂洑互峙,玲珑萧 条,声断戛玉,风韵自生,霭素自留,可枕可漱,齿耳尽 豁无人之境,若为仙鬼者设,穆然奥矣。稍上,则山益 峻,凡五折,石间微有磴人迹之。左右垂繘纚之引相 禅尽精镠触石锵然,坡陀偨俿,陉𪩘相属。最上则壁 开三穴,广各二丈许,深三丈许。置屋供像,错以金璧。 群山尽低,天汉可摘。洞复燠洁,泉瀑不穿,蛇鼠不宫。 “真选佛之场,高明之宇也,不其旷与!”蹙磴坛夷为毘 卢殿,僧庐环翼僚友。胡设馔,予辞之。几授而不倚,爵 具而不饮,复往坐梁上竹间,吸水三啜而去。胡邀予 为记,予笑且叹:“夫愚溪钴𬭁,岂”必怪特尤异出曙《记》 外耶?骚人仙客,直寄寓焉,至被之文以贺夫山川之 遭也。是果且有遭乎哉?是果且无遭乎哉?予淹蹇类 柳州,而惭不文。愿兹游之胜,深者奥如,高者旷如,与 游趣合。其山无记,而记之自予始,盖若一开辟之矣, 则又庆予之果有遭也。刻之石上,以记岁月。

《靖州阅武碑记》
陈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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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故夜郎殊陬,既庶既富,并于中州。承平以来,视为 夷鄙,命吏不乏,法号《鲜暨》。卒惰而骄,时时煽起。昨年 偏帅恣睢,至击其州守,时重函容,罔置唇口。或曰:“治 之专事矜恤,养疽不剸,遂成傲顽。”嘉靖十六年丁酉, 天子登用旧德,起大中丞顾公于留都,俾镇全楚。是 夏至鄂,秋发岳阳、长沙间,省从劳躬,遍历荒野,环大 湖以行。越明年仲春十四日戊午,始由武冈入靖。至 则喟然曰:“美哉提疆,惟我遐遗,有民匪民实遐。”明日 庚申,释菜孔子庙。序诸生两阶,考德陈谊,咨文献之 遗馀,镜声猷之所起巳,乃谒宋了翁祠宇,低回四顾, 欷吁叹息焉。是日也,进青衿之士登于乡校者二十 有几人。明日辛酉,檄诸边将士,乃大“阅武于西郊。”先 是阴曀累日,霎然阳开,螭虎之士奋鹰扬之气倍营 列阵,张鱼鸟合变化,缟甲元旗,朗辉川甸。为之角戏 陈射博极庶能万旅怫㥜。争先赴命,然后援桴明誓, 比厥胜负,赏罚以时,士百其竞。既罢黄发,耆老凡若 而人,携杖扶幼,俨然进曰:“惟靖逖于中土,三事大夫 苗猺我民,目不睹中丞旗鼓之节,于今六十有八年。 惟公幸哀怜我,顾我复我。”公曰:“嗟嗟!乃疾乃苦,惟余 之辜。余敢自爱,以顺吾民。”乃采群议纳之,且告之曰: “惟食欲备,其勤储偫而多”委积,毋阙于粮,俾呼庚癸。 谓佥事陈:“往事漫漫,尔言勿庸,酿兹怼凶。余今尔从, 元罪既死,殛其遗魁,与之更始。惟兹守令,黩于货贿, 为吾民困。解去圭组,勿留于境。去害就利,惟尔之计。” 谓参将章,“汝令于躬,下乃视效。毋歉于己,而贷厥部。 我闻戍卒,无居无处,僦庐寄食,渎乱男女。速发公钱, 为民生计”,百堵俾安,即于兹地。谓守备桂。往者主裨 两将,同居一城,令号不行,惟靖险害,乃在五开。整旅 练兵,未云可懈。千人以往,尔官尔饩,乃留于行。谓通 道令童,向以官吏贪残之故,州无留员,汝即摄视州 事,以待来者。事如律令,毋惮于掾,而蹈前辙。于是章 程肆颁,德威两懋。除旧布新,民乃闿泽。愎戾斯顺,各 谨于职,回面向心。遐迩变革。日在庚午,公遂启行。部 吏将士,咨嗟太息:“惟公远来,匪彝图之;惟公遄往,匪 彝留之。”乃共立石,铭勒鸿休,垂示来兹。陈束为之辞, 辞曰:“奕叶元化,溢于蛮荆。五溪底定,渠阳载宁。民之 无良,吏执其咎。若纲不纲,棼乱时有。于铄中丞,明德 作人。夙夜于迈,绥我靖民,下车”礼师,夙烝髦士。既敷 文谟,亦训武事。甲徒三千,旗旐有奭。自公令之,飙起 电激。公谓有众,无然惛怓。我执其慝,释尔么么。公谓 有众,无然饥寒。我命郡国,给粟授廛。乃遣将军,乃守 边圉。于时糇粮,于时庐旅。靖人有情,公之定之。靖人 有争,公之听之。剪彼丛棘,登之皋堂。虣乱不作,民以 恺康。示礼导仁,作靖《摹式》。不剟者德,风流无射。

《游飞山记》
姚履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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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山,出靖州城西五里。岩崖壁立,顶复夷旷,从夷旷 中突起冈脊一带,高于顶者,得山十分之二,望之奇 绝。稍近则壁间峰洞林泉略可辨识矣。上山里许,石窟幽敞,珠露下滴,曰飞珠岩。当径镌“白云洞天”四字。 岩内建阁数楹,傍山石为栋,以祠元帝,飞珠正落窗 外。其北稍下曰白云洞,建坊曰“天开列嶂。”南上,过迎 恩桥,折而西,约百步,再折而北,泉流涌出,奔落岩下。 石磴扳援凡三折,登洞天深处,盖当飞珠岩之上。而 稍南,内为元天阁,门对小池,池外山径幽坦,空岩落 望,远山屏列,亦一胜境云。北过迎仙桥,西上十数武, 曰杨柳桥。再折而北,至元天观,为山之平顶。以冈脊 视之,则其平麓也。额曰“渠阳撷秀。”相传五代时杨承 磊旧砦,元末土人丁伸仔据之,为我兵灭破。今其地 有米穴,掘土中随处可得,宛然米粒也。啮之如炭,心 懑者服之辄复嘻笑。黄冠云:二三月间,湖湘南北焚 修居士,填满山境,无不得米者。然不可多得,即山居 人不能以合储也。靖州陆使君设供具于观之上清 殿,命酒,移时,雨自东南来,有顷复霁。同诸君子散步 绕观,见其东西相距,南北相望,皆可二三里,坦如康 庄,他山之巅,未有大而平若此者。中为冈脊,西行抵 冈之北麓,曰“净乐宫”,焚修者于此瞻礼,不必陟其巅 矣。回故道而东,过小桥,有净瓶石。循石磴盘旋而行, 二三折西上,约一里许,登冈脊焉。建坊曰“一天门”,北 向,内列石阶,可敷坐。入门更狭,左右以石柱界之,仅 可容一人。极北势益锐,稍宽,建小屋以祠元帝,为雷 所击,柱有爪迹在焉。屋外隙地数尺,山风冷然,取酒 敷坐,各饮数觥。下视三面巉崄,令人股栗。有一客逡 巡不敢出檐楹,盖其慎也。峰下丈许,一石出岩外,独 树婆娑,俗呼为“舍身岩。”其下望则净乐宫也。回出二 天门南行,峰尽处稍宽,建小屋以祠雷神。锐而高,与 北桥相若。总之,冈脊一带中为二天门,南为元帝祠, 北为雷神祠,皆高起如舟形。因其首尾颉颃,势各孤 危,呼为两峰。苏长公所谓“试拭北台看马耳,未随埋 没有双尖”,殆类是耶。飞山立于空旷之间,远山四围, 东对五老峰,下可望州治;南对青萝山如障,而金笼 山、烟墩坡列峙于左右。西南下有溪曰“洗马池”,围绕 苍松,池荷馥郁。据山顶四望,形胜都尽。两峰崒然而 起,奇怪之石,层累于上脉间疑加置其上者,岂真飞 来者耶?回观中大雨如注,岩谷俱响,顷亦复霁。归途 泉声载道,月照山阿矣。陆使君名逵,粤之南海人,词 林迁客也。丰采光霁,令见者易亲。与斯游者,会同令 冯君学渊,吾乡定远人;通道令李君名绍道,豫章清 江人;天柱令朱君名梓,吾乡赣榆人,时七月既望也。

《游千佛钟鼓洞记》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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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佛。钟鼓洞在天柱治西。出郭,傍山岩行,涧泉流荡, 石块磊落,约五里而近,旧为苗寨。自朱令刱县,览而 嘉之,导其泉流,开其壁垒,豁然闳然,而奇状始显于 世。初入,度石梁,固以重扄,翼以茅店,结亭曰“环翠”焉。 泉水由石砌喷入池内,再入为三元宫,宫前池水清 漪,中峙,奇石绕而后为泉之发源,有亭题曰“枕流漱 石。”洞在三元宫之左,石门西向,阔四五十步,高三丈 许,左右垂二石,击之有声,如钟鼓然。壁间特出者,为 瞿昙萨埵之貌,不可枚举。偏北稍高,缘琢为级,以为 肆筵之处。石形上如幛幕,檐边缨络下垂。环视磔砾 者,有石钟乳所注,如玉笋,尤滑腻。酒数行,流览洞之 奇观,奥窅郁深,约百步许,回视偏南,近岩,有穴如竦, 则鹦鹉洞也。再东行,或逾磐石,或高或下,折而纡回, 水道横斜列炬。涉而益东,湫隘伏身始入,水深如壑, 不能穷其委矣。酒且阑,由故道上崖,窥其高洞。洞口 一石,宛然鹦鹉之飞鸣者。石象蹲其下,俯瞰危险。令 设朱栏翼之,俾可凭。复入席,数举觥罚酒。时八月四 日也。次日为观音岩《之游》。

《游观音岩记》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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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柱县之成,盖收功于人力而取灵于山峦者。先是 山脉自南来,未至城,为巨壑中断。朱君谋所以彝之, 导胜气入城,则计水自南陇灌北畦,若车壑,而阻水 且虞涸。久之,熟视其原泉,可于山腰分东西流也。因 决计堕高丘,实巨壑,坦然平壤。自是建县之议成,民 苗安堵,渐开文物矣。题其处曰:“分水汊。”是日,朱君取 木板横跨两崖间,以设供具;偕余观水之分流,硁𥔀 有声。已复沿山而上,北望邑治,苍山朝拱,时及有秋 禾,高六、七尺,铺金遍野,风动纹生,不见其际。朱君召 土人曰:“曷筑亭于此?”余因以“稻香名之,则有记矣。”复 登城垣,由南而东、而北,皆新拓者。门耸磔阁,联以栋 厦。至观音阁,与观音岩遥对焉。望之石壁流云,洞窟 如凿,而鸟道柴扉,秋色倍胜。酒数行,下城有池曰“龙 泉喷玉”,跨以亭。出北门,稍行里许,涉清溪,入紫云岩。 岩石列峙,三门如宫寺、仪门之状,其上莲花座,皆天 成者。入内为真武庙,为佛殿。自岩至殿,一带山冈,而 外更一冈护之,若重城然。相距二丈许,截然不相及, 泉流泻入通津,亦奇观也。出岩折而东,渡江北行里 许,观音岩在焉。壁立峭崿,累级而升,傍壁为楼,缘楼 入洞,南望诸山,若在云影间,飞青凝紫,冉冉而近矣。 洞固高敞,前数日朱君培其基,令凭虚睇视,不为楼楯所蔽,以故瞻瞩益遐。入夜酒始罢。天柱县治开刱, 甫即事,而名胜之地,亦渐次呈其佳丽。虽地灵宣泄 有时,然亦朱君精敏优裕,足以扬揭其秘。不然自有 宇宙便有此山,胡独于今日哉。

《蓝溪堡记》
程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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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距县东六十里,地名“蓝溪山”,径通永宁、武阳暨武、 攸、邵州界。峰峦叠峙,溪水潆纡,上下十数里,绝无人 烟。茂林深树,虎啸猿啼。天将雨也,云连雾滃,咫尺莫 辨。及晴霁也,亭午始瞻天日。由是城步诸洞苗彝各 处流贼潜伏于山门水井,劫杀人财。各里输赋应役, 经营客旅,往往操持戈弩,聚积百人,始一过之。民患 莫此为甚。嘉靖辛丑秋八月十日,青坡司巡检余宝, 入县朝贺圣诞,归至山门,适遇群贼劫掳行囊,夺去 印信,干碍靖州参守衙门,贻害黄石、关硖二堡。县令 颖湖高公亲提兵快,入山大索,旬馀,莫知所往,始识 苗行要路流贼巢穴,出而叹曰:“山高路下,进退惟难, 无怪苗贼恃险为乱,吾有术焉。”立之军堡,使朝夕关 防,往来巡缉,则苗不敢近,贼不敢入,境赖以宁。适大 巡驼翁史公按临考察属吏,公以《失印防范》事上,驼 翁顾而喜曰:“吾闻高令善政矣,然有善政者,由于有 定力;有定力者,由于有定见。立堡之说,其见不亦定 而大耶?”遂允厥议,参守用保无虞,二堡官兵释罪,巡 检余宝幸得不死。公遂委属官刘环相度基址,于山 门之畔,前瞰黄石大河,后枕莲荷诸路,右腋新水炉 场,左倚牛石彝峒。就山伐木取石,造灰陶瓦,周围筑 城八十丈,高一丈二尺、厚一丈,串楼一百间,官厅、寝 室、营房大门,规度如制,焕然一新。说以劳民,民忘其 劳,不一月而落成。公命予以记之,辞不获巳,乃曰:“尝 闻天”位乎上,地位乎下,人以眇然之躯,参为三才,恒 窃疑之。继得之《易》曰:“天地定位,圣人成能。”夫圣人亦 人耳。疑始释焉。兹绥宁谚云:“不有永宁,不成绥宁。”是 天能使绥宁有永宁之富庶,不能使永宁无蓝溪之 险阻,是天亦不能遂其情,地亦不能得其平,天地之 道,犹有所憾也。公令立之堡,弘济艰危,使“苗贼远遁, 行者歌于途,负者休于树,无复向之操持戈弩。单骑 独往,无复向之聚积百人。是公之堡,真足以参赞天 地三才,为圣人成能之功矣,岂曰小补之哉!”于是武 阳致政二尹萧君凤、三都知事陶君满、庠生刘秀龙 辈过而歌曰:“蓝山苍苍,蓝水洋洋,高公之功,山高水 长。”予为之赓歌曰:“山之高兮,虎豹遁迹;水之深兮,蛟 鳄潜藏;公之德兮,民莫能忘。”暨而合邑士夫监生夏 相、庠生吴朝纲辈又从而和之曰:“维彼蓝冈,昔隐豺 狼,侵于之疆,公立之堡,镇定一方,永锡民福,永降民 康,召伯甘棠。”

《多龙堡记》
陈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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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明丕赫,奄有万方,尽地设险,守在四彝,虽古三苗 之负固者,悉归化顺治。自荆蛮平服之后,湖北沿边 诸洞,畏威怀德,供役输粟,罔敢越厥志以叛天纲。惟 绥宁为古徽州镇,居武冈、靖州之中,万山盘结,环四 面皆苗窝也。左蓝溪,右江口,东自莲荷,西有流源,皆 距县百馀里或六七十里。惟多龙逼近县城,仅二十 里之隔,地界广西,山势峻曲,乃罗崖四洞、紫檀都垒、 双江设地诸苗咽喉之路也。岁值荒歉,苗即为盗,或 假祖父之仇,山潜夜出,小则割禾偷畜,大则杀毁发 冢。附近止居者,男女失业无宁宇。商旅往来,亦每被 劫空囊,无所赴愬。凡令于斯者,咸欲设法防守,以远 民害,而竟托诸空言。且哨堡官军,相隔窎远,不能时 常巡逻,以故苗恶益肆,莫可谁何。嘉靖辛丑冬,仁和 高侯来宰三月,政通人和,利兴弊革,尤以此为腹心 之疾,防不可不豫也。兴言及此,必劳心焦思,欲图久 安长治之策。越明年仲月,大巡史驼材公按立兹土, 高侯首以建堡之事白之驼翁嘉迺议,遂谋于守巡 二道曰:“不务立防,而欲远害,其若之何?兹堡不可以 不建也。”又谓侯曰:“尔亟图之,必于苗人要害处以设 防焉。庶远服迩安,苗用为儆,边城保障是赖也。”于是 侯往卜地,得多龙高阜之上,眂景辨方,考极面势。材 木取诸山林,瓦石取诸窑,跆力取诸奇,人时取诸水 昏正。经营既定,庶民子来,作城楼以尊势也,作周垣 以设“防也;作厅,以一众也;作门,以大观也;作寝,以安 其官也;作左右营房,以止其军也;寝中度以尺,厅上 度以寻,楼度以丈,阶度以步,途度以轨。”其为垣串三 十有五,其为屋二十有六,其为楹四十有三,其为工 三百有二十,其为日九十有五。盈缩有经,属役若素, 公不知费,私靡告倦。堡既成,民歌于市,旅歌于途,农 歌于野。侯往观焉,自庆得形胜之势,足以扼诸苗之 吭而拊其背,谓不可无记也,命学记之。学曰:“《诗》歌《采 薇》,《易》重设险,礼完要塞,备边境。古人立防御寇如此, 而侯之用心得无吻合乎哉?夫有备则无患,言贵豫 也。木拔通而后昆彝遁,疆里止居者咸赖焉,则今日 之边民可免失业之虞矣。”更冀后来者,以绵高侯之 泽于不堕云

靖州部艺文二[编辑]

《吕剑留泉》
唐·吕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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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年前此地来,碧桃移向石坛栽。三春绿柳千条 缕,万线清泉一剑开。红日照残新殿阁,白云堆破旧 楼台。昔年踪迹今何在,尚有馀霞点翠苔。

《芙蓉洲》
魏·了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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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风吹衣落南土,手批鼯猱藉封虎。缘山跨谷三里 城,架竹编茆百家聚。天公似为羁人谋,闭藏佳境城 东陬。介然用之便成圃,下视更得芙蓉洲。水间本末 高下照,名字既同形亦肖。自从嬴豕伏群龙,红白相 辉转明耀。人怜风雪拘系之,委弃衰草蟠寒泥。谁知 炯炯含内美,正于槁瘁先生辉。大书三字为吹送,唤 起渠阳百年梦,疑却《二华》痴绝人,身既隐矣名焉用。

《侍郎山》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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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引征衣堕古城,手披荆棘上前京。侍郎山下寻仙 李,柱史亭前访老成。蜃雨蛮风鸢外落,洞云谿月雁 边明。惊心忽忽未全稳,似听於菟啸谷声。

《飞山夕照》
明·许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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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爱飞山好,清樽对日斜。”云间双石壁,天外几人家。 倒影欺红树,馀光印白沙。边城严鼓角,还复起栖鸦。

《白鹤旧楼》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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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窜穷边地,孤臣万里心。鹤岩原暝色,江国自春阴。 浮海还同步,逃人未许深。《弄丸》吾道在,伫望北山岑。

《芙蓉别渚》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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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江真隐在,别渚逐情新。”霖雨他年梦,云霞岁暮春。 自能发逸兴,那复上锱尘。逃名浑未得,辛苦《二毛》人。

《五老晴墩》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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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峰原自异,群峙向春晴。有酒应相对,无云望独明。 临流聊旧舸,出谷已新莺。名字何年有,兹游未许争。

《九峰耸翠》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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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游豪兴在,山水足名区。举目登临遍,尊雄体貌俱。 泉声天外落,树影月中孤。酒酣聊试剑,应欲断三湖。

《前题》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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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阳亦是黔中地,城压溪头九叠山。积雨野乌巢树 底,依林仙犬吠云间。石泉欲访烟霞客,环㐽曾叨供 奉班。莫道惠连频入梦,敢夸词赋动江关。

《青萝叠嶂》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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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浑喧寂,青萝无古今。闲云拖暮雨,好鸟调春阴。 未遂登仙术,空馀恋阙心。江湖萍梗在,犹自比南金。

《侍郎云捧》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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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青山起,林深更著烟。共疑龙卧处,惊见鹤巢迁。 哀壑光先动,商霖望已传。草元成底事,尺诏蚤须还。

《香炉晓雾》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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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境疑仙迹。炉烟渺渺通。泉流清到地。日影淡浮空。 索处依僧舍,乘闲启鹤笼。长风应易驾,花坞晓能红。

《渠江夜月》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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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江肠似曲,和月度边城。天外一轮满,潭心万宇清。 藻鱼留镜影,霜雁寄秋声。谁怜𬞟畔客,归梦绕神京。

《前题》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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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下江清静不流,每依《石磴》独登楼。黄花应笑谁同 醉,落木空怜“故远游。”晓角横吹渠水月,霜鸿南引洞 庭秋。道人岂是忘机客,聊抚清樽对白鸥。

《潩溪春水》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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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天多胜迹,城下抚溪流。”积雨添春涨,惊风乱白鸥。 瞻云空北阙,归梦到西周。翻喜云霄外,官闲足宴游。

《南池瑞莲歌》
顾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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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峦叠叠连云紫,百丈长虹复东起。前贤教化洽民 苗,蛮方取次成仁里。簿书以外静无哗,闲凿南池注 清泚。对时育物种莲花,为爱莲花是君子。伊人去久 花渐湮,荒城满目尽荆榛。“漫云有说将千古,可奈无 花巳七春。河畔未逢投石女,溪边不见《浣纱人》。天香 国色归何处,空令骚人感慨频。”使君之来胡不早,城 “门朝夕为公扫。随车甘雨忽滂沱,数日花封花更好。 一朝菡萏喷芳颜,万紫千红如绘藻。气机花木得先 知,山灵料理非草草。在昔曾闻玉井莲,花开十丈藕 如船。未免文人相夸诩,怎如目击非言传。濯露笼烟 香愈远,凌风笑日色弥鲜。料因定是西王母,日向瑶 池宴众仙。”“嗟我来时岁将更,处处梅”花与雪映。那知 先有南池莲,清风果为传佳政。悔不五六七月中来, 沽浊酒、同吟咏。木天召试兆于斯,载睹金莲锡仙令。

靖州部纪事[编辑]

《宋史西南峒蛮传》:“诚,徽州,唐溪峒州。宋初,杨氏居之, 号十峒首领,以其族姓散掌州峒。太平兴国四年,首 领杨蕴始来内附。五年,杨通宝始入贡,命为诚州刺 史。淳化二年,其刺史杨政岩复来贡。是岁,政岩卒,以 其子通盈继知州事。”

熙宁八年,有杨光富者,率其族姓二十三州峒归附。 诏以光富为右班殿直,昌运五人补三班奉职,晟情

等十六人补三司军将。继有杨昌衔者,亦愿罢进奉
考证
出租赋为汉民,诏补为右班殿直,子弟侄十八人补

授有差。独其族光僭颇负固不从命,诏湖南转运使 朱初平羁縻之。未几,亦降。乃与其子日俨请于其侧 建学舍,求名士教子孙。诏潭州长史《朴成》为徽、诚等 州教授,以光僭为皇城使、诚州刺史致仕,官为建宅, 置《飞山》一带道路巡检。《光僭》未及拜而卒,遂以赠之。 录其子六人。

元丰三年,知邵州关杞请于徽、诚、则融岭择要害地 筑城砦,以绝边患。诏湖南安抚谢景温、转运使朱初 平、判官赵扬商度以闻,景温等以为宜如杞言。乃议 诚州以沅州贯保砦为渠阳县隶之,以徽州为莳竹 县隶邵州。赵扬言:“上江、多星、铜鼓、羊镇、潭溪、上和、上 诚、天村、大田等团,并至诚州城下贸易,可渐招抚,并 乞下湖南邵州莳竹县招谕芙蓉、万驿诸团。”从之。徙 诚州治渠阳,而贯保为砦如故。上江等诸团果皆纳 土。于是增筑多星等砦,还连、徽、广西融州王口砦焉。 元祐二年,改诚州为渠阳军,罢两州兵马及守御民 丁。有杨晟台者,乘间寇文村堡,知渠阳军胡田措置 亡术蛮,结西融州蛮砦粟仁催往来两路,为民患,谓 “兵屯渠阳至万人,湖南亦增屯兵应援,三路俱惊。”朝 廷方务省事,议废堡砦、撤戍守,而以其地予蛮。乃诏 湖北转运副使李茂直招抚,又遣唐乂同措置边事 讨之。后以渠阳为诚州,命光僭之子供备库使昌达、 供备库副使杨昌等同知州事,而贯保、丰山、若水等 砦皆罢戍,择授土官,俾乂间。毁楼橹,撤官舍,护领居 民入砦。

《余良肱传》:“良肱子卞,最知名,为唐州判官,湖北安抚 司勾当机宜文字,讨叛蛮有功,知沅州。蛮杀沿边巡 检,卞设方略复平之,加奉议郎。先是,良肱为鼎州推 官,五溪蛮叛,良肱运粮境上,周知其利害,上书言:‘此 弹丸地,不足烦朝廷费,不如弃与而就抚之’。”当时是 其议,未果弃也。及蛮叛,断渠阳道振官军,不得进。卞 适使湖北帅唐义问,即授卞节制诸将,阴选死士三 千人,夜衔枚绕出贼背,伐山开道,漏未尽数刻,入渠 阳。黎明,整众出,贼大骇,尽锐来战,奋击大破之。鼓行 度险,贼七遇七散,斩首数千级,蛮遂降。寻有诏废渠 阳军为砦,尽拔居人护出之。绍圣初,治弃渠阳罪,免 归。徽宗即位,复奉议郎,管勾玉隆观。未几,复渠阳为 靖州。又论前事,免。

《宋史徽宗本纪》:“崇宁二年,始改诚州为靖州。”

《州志》:“明洪武三年,小江侯背奴叛,上命江夏侯周德 兴擒背奴等。”

四年,绥宁大寨杨叛。五年,古州八万诸蛮作乱,江阴 侯吴良同李伯昇讨之,收抚二百馀处。

十八年,上黄蛮吴面儿叛,指挥过兴御敌,死之。楚王 自出师,命汤和与周德兴、汤醴讨之。师至靖州,筑台 阅兵于州之南,今将台坡是也。擒面儿及其子吴禄, 因设五关,中朝新化、平茶、隆里、黎平等所,黄团等八 驿。

二十四年,嫩草坪各峒苗作乱,左都督杨文同茆成 征之,设立天柱守御千户所。三十年,古州林小厮叛, 楚王、湘王出师。文同韩观、甯忠自沅州伐木开道二 百馀里,扺天柱与贵州都指挥陈暹兵会,犄角并进, 生擒林小厮。设铜鼓卫所。

正统十四年,靖属黄柏等寨苗叛,杀靖州知州苏忞。 上敕保定伯梁瑶充总兵,都督毛福寿充左副总兵, 同参将安顺、李震等克平之。

景泰元年,苗寇会同等处。指挥陈俊战死,苗势益炽。 苏忞以“寇聚而行,民散而守,势必不能当”,乃悉敛散 民聚城中。谍闻,贼众驱人畜来,忞亲率民兵,伏高笕 狭邀之。奸人以情输贼,反为贼所袭,忞遂遇害。至嘉 靖间,靖州守许檖知其贤,建祠于“鹤山书院”祀之。 二年,天柱县远口清水江苗来叛。后军都督同知陈 友领兵据险置伏,擒斩无算。

五年,隆里婆峒苗从石猺山出掠古城乡,陈友复同 参将甄完、靖州知州湛济统兵擒斩无算。

隆庆三年,赖峒苗匿泞溪冲,大肆劫掠。参将周应芝 率款兵突入其穴,执渠魁戮之,立“泞溪堡。”

朱梓万历间任靖州吏目。是时苗猖狂,而傅良、陈文 忠为最剧。梓单骑入其寨,宣布威德,二苗率先输款。 仍条《便宜》十事。士民德之,肖像祀焉。于是始置天柱 县,即以梓知县事。

万历七年,黑眚见,其状类狐,郡人鸣金逐之。

十六年三月,绥宁县、举县火灾,延及文庙,市民多为 烈焰所毙。六月内霪雨不止。

天启元年,天柱龙井流红水,数日始清。

三年,草坪苗海总叛,攻城三日;参将林惟乔、郡守王 希曾杀退,掠乡村而返。

崇祯三年春二月,会同雨雹,状如鹅卵,人物触之尽 死。

四年六月,州大水,城郭田地倾圮,人多淹死。江水逆流,城内大石漂激。七月十七日夜地震。十一月,会同 地震,瓦屋皆摇。

六年九月,天柱大火,平茶所、太平山忽然山崩水涌, 溺死者无数。

十五年二月,天鼓大鸣,地下喊声四起,城闻在乡,乡 闻在城,如是者竟日,天柱地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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