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职方典/第1411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方舆汇编 第一千四百十一卷 |
第一千四百十一卷目录
柳州府部汇考五
柳州府古迹考〈陵墓附〉
柳州府猺獞峒蛮考
柳州府部艺文一
柳州文宣王新修庙碑 唐柳宗元
柳州东亭记 前人
柳州山水近治可游者记 前人
柳州罗池庙碑 韩愈
送李材叔知柳州序 宋曾巩
职方典第一千四百十一卷
柳州府部汇考五
[编辑]柳州府古迹考 通志
[编辑]本府。〈马平县附郭。〉
龙城郡城 ,相传有八龙见于江中,故名。仙人迹 在天马山麓,有石自平地生出,上有足迹,为锺、吕二仙所留。
断碑 即《柳侯碑》,韩文苏字竖柳侯祠内杨广峒 ,相传侬智高幽杨广于此。
老君岩 去城南五里,有石滴老君像,因名。东亭 ,在府城南三十步。柳宗元《记》。
罗池亭 在府城东。宋守朱轨建,今毁。
思柳亭 在府城东半里。陶弼诗:“罗池刺史寡尘缘,画戟墙头筑望仙。黄鹤与谁同一去,碧桃无主又千年。”
“云锦” 亭 在朝京门外。宋关庚建,今圮。
秀野亭 在北关外。明成化间参将欧磐建。罗池馆 在罗池旁。明景泰三年建。
“三相” 亭 在驾鹤山麓。宋丞相王安中与汪公、吴公建,今毁。
柑子堂 在府城西,今圮。
明秀堂 在府城中。宋王安中建,今圮。
待苏楼 在府治后,宋新中建。取杜诗“春生南国瘴,气待北风苏” 之句。新中《自记》。
“镇粤” 楼 在北城外,旧址仅存。
城楼 在府城上,唐建。柳宗元诗:“城上高楼接大荒,海天愁思正茫茫。惊风乱飐芙蓉水,密雨斜侵薜荔墙。岭树重遮千里目,江流曲似九回肠。共来百粤文身地,犹自音书滞一乡。”
南楼 在府城中,宋建,摹张安国“鄂州南楼” 大字榜之。
文昌楼 :在城内十字街。明有宦官赠乡贤冯彝“昭代名卿” 四字匾额,悬于楼上。
潭中亭 在县南关外。明邑令吴仕训修,久废。洛容县 《古迹》未载,无考。
罗城县 《古迹》未载,无考。
柳城县 《古迹》未载,无考。
怀远县
古平州 ,在怀远县玉口砦。宋崇宁中置。政和中废为砦。
允州 在怀远县安口砦,宋崇宁中置。又有安口县,政和中废。
从州 ,在怀远县。宋崇宁中置,政和中废为砦融县。
融水县 在县西。本隋义熙县“融水” ,乃唐改置也,洪武初废。今城隍庙即其旧址。
真仙书院 在县东真仙岩前。宋郡守李兴时建,遗址尚存。
真仙洞 ,在县南二十里。
真仙亭 在真仙岩之前。郡守鲍粹然建,易袚有赋。
会一阁 在城东五里真仙岩傍。宋僧知性建。宝庆三年,融州参军唐麟“记。” 今圮。
来宾县
武化县 ,唐初置,属封川,后属象州。宋熙宁中,省入来宾,后复置。南渡复省。
象州
寒亭 在州城西。宋时郡人谢氏建,今圮。“瑞莲亭 ” ,在惠泽街方池中。
“扶疏堂 ” 在谢家园内,今圮。
瑶光楼 “在州西” ,今圮。
理学名儒坊 在南门外,明吕景蒙立,今颓废。象台 在州南三十里,即古州治,平地突起。
谢家园 在州南门外,为宋进士谢氏兄弟立。龙角池 在北门内州署后,旧立苑置亭,称《名胜》,今毁。
“仙女池 ” ,在天盖山,象州城外。
阳寿县 ,在州城内。隋置。唐及明并入象州武宣县。
望仙阁 ,在县内,以关西武宣县有仙人,故名。“御书阁 ” ,有宋太宗御书,故名。
宾州
阅武堂 在州城中。宋陶弼诗:“南峤风云久肃清,坏沟残垒号升平。官曹惟识簿书字,民俗不知金鼓声。往岁忽传南诏檄,近时方筑伏波营。安城太守深边计,菡萏花开阅水兵。”
废岭方县 在宾州城内,汉置。唐于县置宾州,以思干县省入。宋与州同移于旧城北二十里废琅琊县。明并入州。
古宾州 在城南十里。伪刘时,知州蒙延永为贼所害。宋开宝间,知州杨居政迁置,今废为宾化乡。
领方县 在宾州城内,汉置。唐改县,属宾州。宋迁治于旧城北三十里,废。
青水泽 在宾州东五十里。今迁置于《迁江县》,废。
澄碧亭 在州境,今圮。
“桂亭 ” “在城” ,今圮。
环江楼 在州城中,旧名“凌霄” ,又名“观风” 雅歌楼 ,在州境,今圮。
紫翠楼 在州境三里,今圮。
南楼 在州南今废
北楼 在州境北,今圮。
“翠中楼 ” 在城外,今圮。
上林县
迎春楼 在城南门
广惠楼 在城东门
“冨宁楼 ” 在城东。“得月楼 ” 在城西。知县冯德让建。
望江楼 在东城之角,指挥孙寿建,今圮明山。仙迹 险道山梯,人踪罕到。相传卢、陆二仙化身之地。每遇亢旱,祷雨立应。
陵墓附
[编辑]本府
刘蕡墓 在府城西五里。蕡,唐昌平人,以贬官卒,葬于此。李商隐《哭蕡》诗:“一叫千回首,天高不为闻。已为秦逐客,复作楚冤魂。”
融县
李仙墓 ,在县西十里。乃“李仙贱子之墓。”
柳州府猺獞峒蛮考
[编辑]宋
仁宗至和元年。融州大丘峒蛮杨光朝内附按《宋史仁宗本纪》云云 按本传。至和后。又有融州属蛮大丘峒首领杨光朝。请内附。又有杨克端等百三人来归。皆纳之。
高宗绍兴四年,广南东、西路宣谕明橐请罢平、观二州,从之。
按:《宋史高宗本纪》不载 按本传:四年,广南东西路宣谕明橐言:“平、观二州本王口砦处广右西偏,旧常无虞。崇宁、大观间,边臣奏请置州,其官吏诸军请给费用悉由内郡,于是骚然莫能支吾。政和间,朝廷始悟其非,罢之。或者谓平州西南重镇兼制王江、从允等州及湖南之武冈军,湖北之靖州、桂州之桑江峒,猺以故不废。” 臣自历边即乞罢者,前后非一。内摄官吴芾,尝充经略司准备干当,颇得其详。平州初隶融州,亦羁縻州峒,旧过湖北渠阳军,置融江砦及文村、临溪、浔江堡,后以地隔生蛮,遂废。崇宁间,复隶融王口砦,地接王江,更为怀远军,后为平江州,更吉州为从州,王江为允州,并隶黔州。政和二年复废,边吏黄忱、李坦诳其帅臣程邻乞“存平州,设知州一人,兵职官二人,曹官一人,县令、簿二人,提举溪峒公事本州管界都同巡检二人,五砦堡监官指挥十人,吏额百人,禁军土丁千人,岁费钱一万四千四百一十八贯六百文,米一万一千一百二十五石有奇。” 州无租赋户籍。
“转运司岁移桂、融、象、柳之粟以给之,及徙融州西北金溪乡税米四百九十馀石隶怀远,縻费甚于观州。况守臣到任,即奏推恩,其子州县砦堡例得迁官酬赏,而税场互市之利,又为守臣、边吏所私,独百姓有征戍转输之苦,诚为可悯。臣以为宜罢平州便。” 既而诸司交言有害无益,请复祖宗旧制为便,诏从其言。
明
太祖洪武 年,古州蛮来降,置怀远县。
按《广西通志》:怀远在柳州之北,与湖贵靖黎接壤,猺獞狑狪,蟠据最繁,而号黑猺者尤犷悍。宋崇宁中,古州蛮纳土,号怀远军,寻改平州,寻复废。明初,将军吴良征蛮,降古州峒,因割融县金鸡乡益之,列四镇,置县治于浔江、融江之汇。顾地形崎角弗称,附郭左右猺狪环居之,三甲民远处诸猺外,民无固志。
成祖永乐七年,“柳州蛮韦布党潘父䓗等作乱,伏诛。”
按《明外史土司传》:“永乐七年正月,柳州道村寨蛮寇韦布党等作乱,都指挥周谊率兵讨擒之,命斩布党,枭其首于寨。三月,融州罗城峒蛮潘父䓗聚众为乱,柳州等卫官军捕斩之。九年,古逢等峒蛮作乱,诏讨之。”
按《明外史土司传》:“九年,宾州迁江县、象州武仙县古逢等峒蛮獠作乱,诏发柳州、南宁、桂林等卫兵讨之。”
十四年,融州猺民作乱,官军讨平之。
按:《明外史土司传》云云。
十七年,象州土吏覃仁用请收其故部为军,不许。
按《明外史土司传》:“十七年,象州土吏覃仁用言其父景安,故元时尝任本州巡检,有兵獞二百人,今皆为民,请收集为军。” 帝不许。
十九年,广西参政耿文杉平融县贼。
按《明外史土司传》:“十九年,融县蛮贼五百馀人,群聚剽掠,广西参政耿文彬率民兵会桂林卫指挥平之。柳州府上林等县獞民梁公竦等六千户,凡男女三万三千馀口,及罗城县土酋韦公成干等三百馀户复业。初,韦公等作乱,獞民多亡入山谷,与之相结。事闻,遣御史王煜等招抚复业,至是俱至,仍隶籍为民。”
宣宗宣德元年。柳州獞首韦敬晓等内附按《明外史土司传》云云。
二年,命总兵官顾兴祖平柳州贼。
按《明外史土司传》:“二年,广西三司奏柳、庆等府贼首韦万贤、韦朗传等聚众劫杀为民害,敕兴祖进兵讨平之。”
宣德 年,诏总兵官山云抚柳州蛮。
按《广西通志》:宣德间,雒容县蛮贼出劫屯聚,指挥王纶纵兵杀害良民。山云以闻,上命逮治。其后山云上征剿柳州蛮贼首功,上谓尚书张本曰:“蛮性好乱,自取死亡,可憎亦可悯也。其令云善抚之。”
英宗正统 年。贼首韦潮振等作乱。命抚之按《广西通志》云云。
武宗正德 年,知府刘琏遇贼,死之。
按《广西通志》:“弘正以后,古田多梗,马平、雒容诸猺聚党响应。鱼峰贼周鉴后相煽为乱。柳州太守刘琏率兵数百御贼,贼败走,琏追之。贼侦知援兵不继,还战,琏兵大败,贼焚其尸。督臣不以实闻,自是贼益肆,马平田土蚕食几尽,县拥空籍耳。”
世宗嘉靖二十四年,都御史张岳大破贼于柳州。
按《广西通志》:“嘉靖间,贼首韦金田等,占据水陆二路村落,为荼者不可数计。二十四年,都御史张岳、总兵陈圭征之,调汉土兵七万,分三哨,并进攻雷岩、同艮、平田落满都博等巢,克之,遂围鱼窝巢。鱼窝石壁削立,拔地数十丈,从来用兵,莫能一胜,诸将以为难。岳曰:‘鱼窝不破,即他寨破无为也’。遂移镇柳州,督诸将” 攻愈力。贼急呼他寨,贼与并守。山四周倾灰难置足,贼昼夜守不彻。山顶绳县礧石兵一临寨,贼断绳礧石乱下如雨。岳阳令诸将撤围,寨中贼稍稍有逃者。岳复移镇柳城,召授诸将方略,作久困计。诸将犹请罢兵。岳度诸将不足与计,事间召副总兵程鉴令选勇敢士备亲军。鉴选三千馀人,请所用。岳曰:“吾欲有胆力不惧死者,任吾指挥;且死,优恤其家。” 于是愿从者七十人。岳曰:“足矣。” 遂以七十人属之。鉴,令劫寨,鉴有难色,岳顾左右,酌酒洒地,誓必灭贼,复出袖中纸示之曰:“此吾二”
“疏草也。寨破荐尔首功,不破则尔养寇。为首罪,惟君所择耳。” 鉴泣曰:“鉴且为公死矣。” 时贼巢苦乏水,臭秽触人,每日数人共水一瓶,涓滴必争。一日,五贼当守险迳者争寨中曰:“热甚,可多予水。” 众持不肯,大喧,五贼怒而去。比夜坚卧不巡警,而鉴将七十人至寨下,未敢发也。先令五死士持刀学猿猱,升木而上,五贼守险,迳者熟睡弗觉,五死士斩之,代为巡警七十人者,昌险夜登,声喧寨中,贼并力出战,而山下兵复乘之,火炮矢刃迅发,呼声震山谷,遂破鱼窝,贼众自焚死,前后共俘斩四千馀级。时有议乘胜兵穷其党类者,岳曰:“自秋徂夏,兵老矣,武固不可黩也。” 因其抚戢其馀党,由是马平之三都、四都、来宾之北五凡诸渠魁皆自投军门,愿为编民。穆宗隆庆 年,贼杀怀远知县马希武,总制殷正茂督诸军讨破之。
按《明外史土司传》:“怀远为柳州属邑,在右江上游,旁近靖绥、黎平诸猺。隆庆时,大征古田,怀远知县马希武欲乘间筑城,召诸猺役之。许犒不与,诸猺遂合绳坡头、板江诸峒杀官吏以反。总制殷正茂请剿,总兵官李锡、参将王世科统兵进讨,会长安镇诸猺治舳舻百艘入石棋、伞头诸村。官兵至板江,自东崖直𢭏” 怀远,会大雨雪,不能进。有村人朱万世得县印来献,而诸猺皆据险以守。正茂知诸猺独畏永顺钩刀手及狼兵,乃檄三道兵数万人击太平、河里、四港、牙寨、槁黄、大池昃、江泠诸村,大破之。连拔数寨,斩贼首荣才冨、吴金田等,前后捕斩凡三千馀,俘获男妇及牛马无算。
神宗万历元年,总制殷正茂、巡抚郭应聘等大发兵讨怀远贼,悉平之。
按《广西通志》,“万历元年,督臣殷正茂,抚臣郭应聘,檄诸司议以近县近江诸巢必剿之。寇黄土诸狪,白杲诸獞,青淇大梅诸猺,宜从安抚,乃召客兵土兵十万六千馀人,先遣镇抚朱万世,千户翟廷鸾、主簿李材入诸巢,抚各蛮,俾毋首鼠,愿立功者加赏格。于是诸狑獞愿出兵内助,图自完贼势寖,孤兵既集,应聘令” 总兵李锡督五兵船暗伏江口。薄暮,贼艇数百蔽江下,伏兵按号发铳,贼惊奔还。我兵溯流砍栅毁囤而进,贼遂遁。舟师追之,贼艇覆溺无算。次日,尽发诸兵,分山扑剿。贼众千,阻涧鼓噪,白盾如墙而进。我兵开营鼓士双撄其前,左哨冲其腹,右哨薄其后,贼遂大溃。官兵乘胜追击,𢭏太平河里,连破七团诸巢,直抵靖州界,擒斩甚众。时天鹅岭之北,贼已略尽,而杲黄大地贼犹聚郡邓山。乃量留兵县北营故地,尽移诸兵,与坡头县南兵分道夹击,复大破之,诸兵追逸,贼望一大巢长亘数里,崖壁峭绝,以合围大木列为重栅,询之抚狪,云:“土猺龙七寨也。” 诸猺称曰“猺官猺王” ,急则入窜其地。官兵攻之,贼殊死斗,矢石如雨下。有数妇裸体扬箕,掷牛羊犬首为厌胜术。官兵砍栅直上,四面举火,烟焰蔽天,贼大败溃,枭斩贼级及烧死者无算,获怀远官锡牌及演禽决战《妖书》。是役也,破巢一百四十馀,献馘二千五百四十二,降其众五百馀人。应聘复用子木议,条善后计,谓:“怀远旧治,环诸猺中” ,四顾榛莽,无所峙守,宜更择其便者。至若诸猺新附,宜为联属:太平、河里、四港诸孽属之,三甲、猛团、七团诸孽属之,武洛狪、桐木、合水、三门诸孽属之,白杲獞,武生朱应旸统之;郡邓、坡头杲、黄大地诸孽属之,土舍韦昌金、主簿李材统之;边田、板江诸孽属之,浪溪、宝江、良獞千户罗大本统之;河潺、蕉“化诸孽属之背江良獞,百户任邦祚统之,庶几联络势成,不敢复萌异志。又于板江堡屯兵五百人,以把总王鸾统之。” 疏入,悉从之,下所司次第行。遂议改县治于板江。
是年,雒容贼杀署印知县谢漳、总兵李锡等,平之。
按《明外史土司传》:“万历元年,洛容知县邵廷臣以养归,主簿谢漳行县事。会上元夜,单骑巡徼万山中,獞蛮韦朝义统上油、古底诸獞夜出掠,逐漳至城,杀之,夺县印去。是夜,指挥朱昌荫、土巡检韦显忠共提兵决战,斩首三十一级。兵校文斌获朝义等,夺还县印。守巡官以闻。乃命总兵李锡、参将王瑞、康仁等剿之” ,破上油、古底诸寨,斩覃金、狼陶、狼金等二千八百三十馀级,俘二百二十馀人,牛马器械称是。后残獞黄朝贵、覃金磊等复合融县猺,声言欲入冨福镇。王世科复引兵击之,斩黄鼎等五十馀人。始,洛容在万山中,城小无雉堞,县官皆寓府城,以为治旧。
知县余涵请迁城于白龙岩,不果。至是,谢漳遂及于难。
按《广西通志》:“万历元年,举怀远师。都御史郭应聘,虑雒容城守单弱,召上林县兵一百名协守,贼稍戢,典史谢漳者委护县印,酒酣尝语人曰:‘诸贼患在卧榻,当并除之’。贼闻之惧,适一商贩陶至獞村獞争取之,弗酬其值,商以诉漳,漳执二獞罪而系之,贼益愤,日构韦党及上油诸贼为挟抚计。会上林兵粮乏,逃归” ,哨守指挥朱昌荫弱不振,贼觇知。以二年春,集党数十人,从隙垣缘入,先释二獞,急趋漳所,掠其印而出,遂杀漳,仍啸聚山隘,声言占据县城。报至,应聘集三司议,谓雒容之贼,罪在不宥,宜芟灭之,毋令复滋。副使沈子木曰:“雒容之变,上油峒贼与焉,置弗问。贼将尽匿此中,宜急击勿失。” 应聘然之,遂檄总兵官李锡等移师雒容,檄都指挥杨照等分兵攻上油峒,约期并举。贼惧,献还所掠印,求罢兵。应聘不从,麾五路兵以二月十五日并进,连破托定、洛斗、金峒、古龙、黄塘诸巢,擒斩首从贼罗显阳、覃明威等共六百四十有奇。照等攻上油,连破板桥、姚峒、青鸟、黄泥、常安、蒲岩诸巢,俘获首从贼级四百六十有奇。各贼散遁,匿里厢、下良诸岩。里厢、《下良》共一山,长数里许,中宽而曲,水石各半。我兵缘石磴扪萝而上,上尽,复乘竹筏由水潭入。乃于筏上架云梯升崖,峭壁嵌岑窅杳,非握炬不能一移足。贼从暗中见火光,即矢石乱下,诸兵相顾骇愕。子木与照先令作长炬数十,载竹筏上,推入岩口,略窥路径。次日,选敢死士出贼不意,于黑处乘筏架梯,缘岩而上。贼一闻狼兵声,悉惊溃,投潭中,溺死无算。复擒斩首从贼三百五十有奇,抚其党降之。乃于雒容县编里分屯厄塞,一守桥邓隘,一守都勒隘,一守平径隘。于三板桥设堡一,屯土兵百人,核贼遗田九百二十五亩,给之耕。守于柳城,核贼遗田,复安劳堡,募兵八十名,给田粮五十馀石,耕守之。又募“足里厢堡兵一百二十名,分其半于境村立堡,以头目莫希颜及其子显学分领之。” 给遗田,得禾一十二万八千六百九十馀把,以充兵食,二邑俱平。万历三年移雒容城,自是而柳州安堵矣。
四年,雒容猺复叛,不克城。
按《广西通志》:“四年,猺复叛,戕把总李材于坡头堡,寻毁板江堡,县竟弗克城。自是县官仍寓融城,若寄公然。”
十四年,《雒容县城》成。
按《广西通志》:“万历十七年,知县苏朝阳入箐峒,谕群蛮,卜丹阳而迁焉。城郭学校,焕然一新,韦藩木楗,稗贩繈属,自是而诸猺翕然向化矣。”
柳州府部艺文一
[编辑]《柳州文宣王新修庙碑》唐·柳宗元
[编辑]仲尼之道,与王化远迩。惟柳州古为南夷,椎髻卉裳, 攻劫斗暴,虽唐虞之仁不能柔,秦汉之勇不能威。至 于有国,始循法度,置吏奉贡,咸若采卫,冠带宪令,进 用文事,学者道尧舜孔子,如取诸左右。执经书,引仁 义,旋辟唯诺,中州之士,时或病焉。然后知唐之德大 以遐,孔氏之道尊而明。元和十年八月,州之庙屋坏, 几毁神位。刺史柳宗元始至,大惧不任,以坠教基。丁 未,奠荐,法齐时事,礼不克施。乃合初、亚、终献三官衣 布,洎于赢财,取土木金石,征工僦功,完旧益新。十月 乙丑,王宫正室成。乃安神栖,乃正法度,祗会群吏。卜 日之吉,虔告于王灵曰:“昔者夫子尝欲居九夷,其时 门人犹有惑圣言。今夫子代千有馀”载,其教始行,至 于是邦。入去其陋,而本于儒。孝父忠君,言及礼义,又 况巍然炳然,临而炙之乎?惟夫子以神道设教,我今 罔敢知。钦若兹教,以宁其神。追思告诲,如在于前。苟 神之在,曷敢不虔?居而无陋,罔贰昔言。申陈严祀,永 永是尊。丽牲有碑,刻在庙门。
《柳州东亭记》前人
[编辑]出州南谯门,左行二十六步,有弃地在道南,南值江, 西际垂杨,传置东曰“东馆。”其内草木猥奥,有崖谷倾 凸缺圮,豕得以为囿,蛇得以为薮,人莫能居。至是始 命披刜蠲疏树,以竹箭松柽桂桧柏杉,易为堂亭,峭 为杠梁,上下徊翔,前出两翼,凭空拒江。江化为湖,众 山横环。“阔瀴湾,当邑居之剧,而忘乎人间,斯亦奇 矣。”乃取馆之北宇,右辟之以为夕室;取《传》置之东宇左辟之以为朝室,又北辟之以为阴室。作室于北牖 下,以为阳室。作斯亭于中,以为中室。朝“室以夕居之, 夕室以朝居之。中室日中而居之。阴室以违温风焉, 阳室以违凄风焉。若无寒暑也,则朝夕复其号。”既成, 作石于中室,书以告后之人,庶勿坏。“元和十二年九 月某日,柳宗元记。”
《柳州山水近治可游者记》前人
[编辑]古之州治在浔水南山石间,今徙在水北,直平四十 里,南北东西皆水汇。北有双山,夹道崭然,曰“背石山。” 有支川,东流入于浔水。浔水因是北而东,尽大壁下, 其壁曰“龙壁”,其下多秀石可砚。南绝水,有山无麓,广 百寻,高五丈,下上若一,曰“甑山。”山之南皆大山,多奇。 又南且西曰驾鹤山,壮耸环立,古州治负焉。有泉在 坎下,常盈而不流。南有山,正方而崇,类屏者,曰“屏山。” 其西曰四姥山,皆独立不倚。北流浔水濑下。又西曰 仙奕之山,山之西可上,其上有穴,穴有屏,有室有宇。 其宇下有流石成形,如肺肝、如茄房,或积于下如人、 如禽、如器物甚众,东西九十尺,南北少半。东登入小 冗,常有四尺,则廓然甚大,无窍,正黑烛之高,仅见其 背,流石怪状。由屏南室中入小冗,倍常而上,始黑,已 而大明,为上室。由上室而上,有冗北出之,乃临大野, 飞鸟皆视其背。其始登者,得石枰于上,黑肌而赤脉, 十有八道可奕,故以云。其山多柽,多槠,多筼筜之竹, 多橐吾。其鸟多秭归。石鱼之山,全石,无大草木。山小 而高,其形如立鱼。在多秭归西。有冗类仙奕,入其冗 东出。其西北灵泉在东趾下有麓环之,泉大类毂,雷 鸣,西奔二十尺,有洄在石涧,因伏无所见,多绿青之 鱼及石鲫。多鯈。雷山两崖皆东西,雷水出焉。蓄崖中 曰“雷塘”,能出云气,作雷雨,变见有光。祷用俎鱼豆彘, 修形糈稌酒,阴虔则应。在立鱼南,其间多美山,无名 而深。峨山在野中,无麓,峨出水焉,东流入于《浔水》。
《柳州罗池庙碑》韩愈
[编辑]罗池庙者,故刺史柳侯庙也。柳侯为州,不鄙夷其民, 动以礼法。三年,民各自务奋:兹土虽远京师,吾等亦 天民。今天幸惠仁,侯若不化服,我则非人。于是老少 相告,教语莫违。侯令凡有所为于其乡闾及于其家, 皆曰:“吾侯闻之,得无不可于意否?”莫不忖度而后从 事。凡令之期,民欢趋之,无有后先,必以其时。于是民 业有经,公无负租,流逋四归,乐生兴业。宅有新屋,涉 有新船,池园洁修,猪牛鸡鸭,肥大蕃息。子严父诏,妇 顺夫指,嫁娶葬送,各有条法。出相弟长,入相慈孝。先 时民贫,以男女相贸,久不得赎,尽没为隶。我侯之至, 按国之故,以佣除本,悉夺归之。大修孔子庙,城郭巷 道,皆治使端正,树以名木柳,民既皆喜悦,尝与部将 魏忠、谢宁、欧阳翼饮酒于驿亭,谓曰:“吾弃于时而寄 于此,与若等好也。明年吾将死,死而为神。后三年为 庙祀我。”及期而死。三年孟秋辛卯,侯降于州之后堂, 欧阳翼等见而拜之。其夕梦翼而告之,馆我于罗池。 其日丙辰,庙成,大祭祀。过客李仪醉酒慢侮堂上,得 疾,扶出庙门即死。明年春,魏忠、欧阳翼使谢宁来京 师,请书其事于石。余谓柳侯生能泽其民,死能惊动 祸福之,以食其土,可谓灵也。已,作《迎享送神诗》遗柳 民,俾歌以祀焉,而并刻之。柳侯河东人,讳宗元,字子 厚,贤而有文章,尝位于朝,光显矣。已而摈不用。其辞 曰:“荔子丹兮蕉黄,杂肴蔬兮进侯之堂。侯之船兮两 旗,渡中流兮风泊之,待侯不来兮不知我悲。侯乘白 驹兮入庙,慰我民兮不嚬以笑。鹅之山兮柳之水,桂 树团团兮白石齿齿。侯朝出游兮暮来归,春与猿吟 兮秋鹤与飞。北方之人兮谓侯是非,千秋万岁兮侯 无我违。愿侯福我兮寿我,驱厉鬼兮山之左。下无苦 湿兮高无干,秔秫充美兮蛇蛟蟠。我民报”事兮无怠, 其始自今兮钦于世。世
《送李材叔知柳州序》宋·曾巩
[编辑]谈者谓“南越偏且远,其风气与中州异,故官者皆不 欲久居,往往车船未行,辄以屈指计归日。又咸小其 官,以为不足事。”其逆自为虑如此,故其至皆倾摇解 弛,其忧且勤,其习俗从古而尔。不然,何自越与中国 通已千馀年,而名能抚循其民者,不过数人耶?故越 与闽、蜀始俱为夷。闽、蜀皆已变,而越独尚陋,岂其俗 不可更欤?盖吏者莫知其治教之意也,意亦其民之 不幸也已。彼不知由京师而之越,水陆之道皆安行, 非若闽溪峡江蜀栈之不测,则均之吏于远,此非独 优欤?其风气吾所谙,与中州亦不甚异,起居不违其 节,未尝有疾,苟违节,虽中州宁能不生疾耶?其物产 之美,果有荔枝、龙眼、焦柑、橄榄,花有“素馨、山丹、含笑 之属,食有海之百物,累岁之酒醋,皆绝于天下。”人少 斗讼,喜娱乐吏者,唯其无久居之心,故谓之不可。如 其有久居之心,奚不可耶?古之人为一乡一县,其德 义惠爱,尚足以薰蒸渐泽,今大者专州,岂当小其官 而不事邪?令其得吾说而思之,人咸有久居之心,又 不小其官,为越人涤其陋俗而殴于治。居闽、蜀,上无不幸之叹。其事出千馀年之表,则其美之巨细可知 也。然非其材之颖然迈于众人者不能也。官于南者 多矣,予知其颖然迈于众人能行吾说者,李材叔而 已。材叔久与其兄公翊仕同年,同用荐者为县,入秘 书省为著作佐郎。今材叔为柳州,公翊为象州,皆同 时,材又相若也,则一州交相致其政,其施之速,势之 便,可胜道也夫!其越人之幸也夫!其可贺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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