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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明伦汇编/人事典/第100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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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伦汇编 人事典 第九十九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明伦汇编 第一百卷
明伦汇编 人事典 第一百一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明伦汇编人事典

 第一百卷目录

 投胎部纪事

 投胎部杂录

人事典第一百卷

投胎部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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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芸小说》:张衡死月,蔡邕母始怀孕。此二人才貌甚 相类,时人云:邕是衡之后身。司徒王允数与邕会议, 允词常屈,由是衔邕。及允诛董卓,并收邕,众人争之 不能得。太尉马日䃅谓允曰:“‘伯喈忠直,素有孝行,且 旷世逸才,多识汉事,当定十志。今子杀之,海内失望 矣’。允曰:‘无蔡邕,独当无十志,何损’?”遂杀之。

《晋书羊祜传》:祜年五岁时,令乳母取所弄金环。乳母 曰:“汝先无此物。”祜即诣邻人李氏东垣桑树中探得 之。主人惊曰:“此吾亡儿所失物也,云何持去?”乳母具 言之,李氏悲惋,时人异之,谓李氏子则祜之前身也。 《鲍靓传》:靓字太元,东海人也。年五岁,语父母云:本是 曲阳李家儿。九岁堕井死,其父母寻访得李氏,推问 皆符验。

《冥祥记》:向靖字奉仁,河内人也。在吴兴郡有一女,数 岁而亡。女始病时,弄小刀子,母夺取不与,伤母手。丧 后一年,母又产一女,女年四岁,谓母曰:“前时刀子何 在”,母曰:“无也。”女曰:“昔争刀子,故伤母手,云何无耶?”母 甚惊怪,具以告靖。靖曰:“先刀子犹在不?”母曰:“痛念前 女,故不录之。”靖曰:“可更取数个刀子,合置一处,令女” 自识。女见大喜,即取先者。

王练,字元明,琅琊人也,宋侍中。父珉,字季琰,晋中书 令。相识有一胡沙门,每瞻珉风采,甚敬悦之,辄语同 学云:“若我后生得为此人作子,于近愿亦足矣。”珉闻 而戏之曰:“法师才行,正可为弟子耳。”顷之,沙门病亡。 亡后岁馀而练生焉。始能言,便解《外国语》,及绝国奇 珍,铜器珠贝,生所不见,未闻其名,即而名之,识其产 出。又自然亲爱诸胡,过于汉人,咸谓沙门。审其先身, 故珉字之曰阿练,遂为大名云。 《幽怪录》:梁顾㹅始为县吏,日苦其罪。一夕遇二人,自 称王粲、徐干,且谓㹅曰:“公乃刘稹后身。”因诵其昔为 之文,㹅乃顿悟前事,得其遗文数篇,投于令,令待之 甚厚。时谓死刘稹犹庇得生顾。《㹅 冥杂录》:隋开皇中,魏州刺史博陵崔彦武,因行部至 一邑,愕然惊喜,谓从者曰:“吾昔常在此邑中为妇人, 今知家处。”因乘马入修巷,屈曲至一家,命叩门,主人 公年老,走出拜谒。彦武入家,先升其堂,视东壁上去 地六七尺,有高隆处。客谓主人曰:“吾昔所读《法华经》 并金钗五只,藏此壁中,高处是也。其经第七卷尾后, 纸火烧,失文字。吾今每诵此经,至第七卷尾,恒忘失, 不能记得。”因令左右凿壁,果得经函,开第七卷尾及 金钗,并如其言。主人涕泣曰:“己妻存日常诵此经,钗 亦是其处。”彦武指庭前槐树:“吾欲产时,自解发置此 树空中。试令人探树中,果得发。”于是主人悲喜。彦武 留衣物,厚给主人而去。

《法苑珠林》:相州滏阳县智力寺僧元高,俗姓赵氏,其 兄子先身于同村马家为儿,至贞观末死。临死之际, 顾谓母曰:“儿于赵宗家有宿因缘,死后当与宗为孙。” 宗即与其同村也。其母弗信,乃以黑点儿右肘。赵家 妻又梦此儿来云:“当与娘为息。”因而有娠。梦中所见, 宛然马家之子。产讫,验其黑子,还在旧处。及儿年三 岁,无人导引。乃自向马家云。“此是儿旧舍。”

《广异记》:世传太华公主者,高宗王皇后,后身虽为武 妃所生,而未尝欢颜,见妃辄嗔,年数岁,忽求念珠,左 右问何得此物,恒言有,但诸人不知,始皇后虽恶终, 然其所居之殿及平素玩弄俱在,后保母抱公主从 殿所过,因回指云:“我珠在殿宝帐东北角。”使人求之, 果得焉。

《广异记》:开元初,岐王范以无子,求叶道士净能为奏 天曹,闻天曹报答云:“范业无子。”净能又牒天曹为范 求子。天曹令二人取敬爱寺僧为岐王子。鬼误至善 慧寺大德房,大德云:“此故应误,我修兜率天业,不当 为贵人作子,当敬爱寺僧某乙耳。”鬼遂不见,竟以此 亡。经一年,岐王生子,年六七岁,恒求敬爱寺礼拜。王 亦知其事,任意游历,至本院,若有素。及年十馀,竟不 行善,唯好持弹,弹寺院诸鸽殆尽耳。

《酉阳杂俎》:邢和璞居终南,好道者多卜筑依之,崔曙 年少亦随焉,伐薪汲泉,皆是名士。邢尝谓其徒曰:“三 五日有一异客,君等可为予办一味也。”数日备诸水 陆,遂张筵于一亭,戒无妄窥,众皆闭户不敢謦欬。邢 下山延一客,绯衣宽博,横执象笏,鼓髯大笑,与邢剧谈,多非人间事故也。崔曙不耐,因走而过庭,客熟视, 顾邢曰:“此非泰山老师乎?”邢应曰:“是。”客复曰:“更转则 失之千里,可惜!”及暮而去。邢命崔曙谓曰:“向客,上帝 戏臣也,言《泰山老师》,君颇记无?”崔垂泣言:“某实泰山 老师后身,不复忆,幼常听先人言之。”

《冷斋夜话》:《东坡集》中有《观宋复古画序》一首曰:“旧说, 房琯开元中宰卢氏,与道士邢和璞过夏口村,入废 佛寺,坐古松下。和璞使人凿地,得瓮中所藏娄师德 与永禅师画,笑谓琯曰:‘颇忆此耶’?因怅然悟前生之 为永禅师也。故人柳子玉宝此画,盖唐本,宋复古所 临者。”

《甘泽谣》。圆观者,大历末雒阳惠林寺僧。能事田园,冨 有粟帛,梵学之外,音律大通。时人以冨僧为名,而莫 知所自也。李谏议源,公卿之子,当天宝之际,以游宴 饮酒为务。父憕居守,陷于贼中,乃脱粟布衣,止于惠 林寺,悉将家业为寺公财。寺人日给一器食,一杯饮 而已,不置仆使,断其闻知。唯与圆观为忘形交,促膝 静话,自旦及昏。时人以清浊不伦,颇生讥诮,如此三 十年。二公一旦约游蜀州,抵青城、峨眉,同访道求药。 圆观欲游长安,出斜谷,李公欲上荆州、三峡,争此两 途,半年未决。李公曰:“吾已绝世事,岂取途两京?”圆观 曰:“行固不由人,请从三峡而去。”遂自荆江上峡。行次 南浦,维舟山下,见妇女数人,锦裆负罂而汲。圆观望 见泣下曰:“某不欲至此,恐见其妇人也。”李公惊问曰: “自上峡来,此徒不少,何独恐此妇人?”圆观曰:“其中孕 妇姓王者,是某托身之所,逾三载尚未娩怀,以某未 来之故也。今既见矣,即命有所归,释氏所谓循环”也。 谓公曰:“请假以符咒,遣其速生,少驻行舟,葬某山下。 浴儿三日,公当访临。若相顾一笑,即某认公也。”更后 十二年,中秋月夜,杭州天竺寺外与公相见之期,李 公遂悔此行,为之一恸,遂召妇人,告以方书,其妇人 喜跃还家。顷之,亲族毕至,以枯鱼献于水滨。李公往, 为授朱字符,圆观具汤沐,新其衣装。是夕圆观亡而 孕妇产矣。李公三日往观,亲儿襁褓。就明果致一笑。 李公泣下,具告于王。王乃多出家财葬圆观。明日李 公回棹,言归惠林,询问观家,方知有理。命后十二年 秋八月,直诣馀杭,赴其所约。时天竺寺山雨初晴,月 色满川,无处寻访,忽闻葛洪川畔有牧竖歌《竹枝词》 者,乘牛叩角,双髻短衣,俄至寺前,乃观也。李公就谒 曰:“观公健否?”却问李公曰:“真信士,与公殊途,慎勿相 近。俗缘未尽,但愿勤修不堕。”即遂相见。李公以无由 叙话,望之潸然。圆观又唱《竹枝》,步步前去,山长水远, 尚闻歌声,词切韵高,莫知所谓。初到寺前,歌曰:“三生 石上旧精魂,赏月吟风不要论。惭愧情人远相访,此 身虽异性常存。”寺前又歌曰:“身前身后事茫茫,欲话 因缘恐断肠。吴越山川游已遍,却回烟棹上瞿塘。”《后 三年,李公拜谏议大夫》,一年亡。

《桂苑丛谈》:郑代肃宗时为润州刺史,兄侃嫂张氏女, 年十六,名采娘,淑慎有仪。七夕夜陈香筵祈于织女。 是夕梦云舆羽盖蔽空,驻车命采娘曰:“吾织女,汝祈 何福?”曰:“愿工巧耳。”乃遗一金针,长寸馀,缀于纸上,置 裙带中,令三日勿语,汝当奇巧,不尔化成男子。经二 日,以告其母,母异而视之,则空纸矣。其针迹犹在,张 数女皆卒,采娘亦病。其母忽有娠,乃恨言曰:“男女五 人皆卒怀何为?”将复服药以损之。药至将服,采娘昏 奄之内,忽称杀人。母惊而问之曰:“某之身终当为男 子,母之所怀是也。闻药至情急,是以呼之。”母异之,乃 不服药。采娘寻卒。既葬,母悲念,乃收常所戏之物而 匿之。未逾月,遂生一男。人有动所匿之物,儿即啼哭。 张氏哭女孩儿亦啼,哭罢即止。及能言,常收戏弄之 物,乃采娘后身也。因名曰“叔子。”后位至柱史。

《纂异记》:“齐君房者,家于吴,自幼苦贫,虽勤于学而寡 记性,及壮有篇咏,亦不甚清新,常为冻馁所驱役,役 于吴楚间,以四五六七言干谒,多不遇侯伯礼接,虽 时所获,未尝积一金,贮布袋,脱满一金则必病,罄而 复愈。元和初,游钱塘,时属凶年,箕敛投人,十不遇一, 乃求朝餐于天竺,至孤山寺西,馁甚,不能前去,因临” 流零涕,悲吟数声。俄尔有胡僧自西而来,亦临流而 坐,顾君房笑曰:“法师谙秀才旅游滋味否?”君房曰:“旅 游滋味即足矣,法师之呼一何谬哉!”僧曰:“子不忆讲 《法华经》于洛中同德寺乎?”君房曰:“某生四十五矣,盘 桓吴楚间,未尝涉京江,又何有洛中之说乎?”僧曰:“子 应为饥火所恼,不暇忆前事也。”乃探钵囊出一枣,大 如拳,曰:“此吾国所产,食之知过去未来事,岂止于前 生尔。”君房馁甚,遂请食之。食讫甚渴,掬泉水饮之,忽 欠伸枕石而寝,顷刻乃寤。因思讲《法华》于同德寺,如 昨日焉。因泣涕礼僧曰:“震和尚安在?”曰:“专精未至,再 为蜀僧,今则断攀缘矣。”“神上人安在?”曰:“前愿未满,又 闻为法师矣。”“悟法师焉在?”曰:“岂不忆香山寺石像前 戏发大愿,若不证无上菩提,必愿为赳赳贵臣。昨闻 已得大将军,当时云水五人,唯吾得解脱,独尔为冻馁之士耳。”君房泣曰:“某四十馀年日一餐,三十馀年 拥一褐。浮俗之事,决断根源,何期福不圆修,困于令 日。”僧曰:“过由师子座上广说异端,使学空之人,心生 疑惑。戒珠曾𡙇,禅味曾膻,声浑响清,终不可致。质伛 影曲,报应宜然。”君房曰:“为之奈何?”僧曰:“今日之事,吾 无计矣。他生之事,庶有警于吾子焉。”乃探钵囊中出 一镜,背面皆莹彻。谓君房曰:“要知贵贱之分,修短之 限,佛法兴替,吾道盛衰,宜一览焉。”君房览镜久之,谢 曰:“报应之事,荣枯之理,谨知之矣。”僧收镜入囊,遂挈 之而去。行十馀步,旋失所在。是夕,君房至灵隐寺,乃 剪发具戒,法名镜空。太和元年,李玫习业在龙门天 竺寺,镜空自香山敬善寺访之,遂闻斯说,因语玫曰: “我生五十有七矣,僧腊方十二,持钵乞食,尚九年。在 舍世之日,佛法其衰乎?”诘之,默然无答。乃请笔砚,题 数行于经藏北垣而去,曰:兴,一沙衰恒沙。兔而罝,犬 而拏,牛虎相交亡。角牙宝檀,终不灭其华。

《异闻总录》:“陇西李沈者,其父尝受朱泚恩,贼平伏法, 沈乃逃而得免。既而逢赦,以家产童仆悉施洛北惠 林寺而过生焉。读书弹琴,聊以度日。今荆南相公、清 河崔公群,既第进士,皆执门人礼,即其所与游者,不 待言矣。常与处士李擢为刎颈交。元和十三年秋,擢 因谓沈曰:‘吾有故将适宋,回期未卜,兄能泛舟相送 乎’?”沈闻其去,离思浩然,遂登舟。初约一程,程尽则曰: “兄之情岂尽于此。”及又行,又言有感,竟不能别,直抵 睢阳。其暮,擢谢舟人而去,与沈坐汴堤月中,徐曰:“承 念诚久,兄识擢何人也?”沈曰:“辩博之士也。”擢曰:“非也, 擢乃冥官,顷为洛州都督,故在洛多时,阴道公事,故 不任昼,乃得与兄同游。今去阴迁阳,托孕于亲,已五 载矣。所以步步邀兄者,意有所托。”沈曰:“何事?”曰:“擢之 此身,艺难为匹,唯虑一舍此身,都醉前业祈兄与醒 之耳。然擢孕五载,寓亲腹中,其家以为不祥,祈神祝 佛之法,竭货而为,擢尚未往,神固何为?兄可往其家, 朱书产字令吞之,擢即生矣,必奉兄绢素。兄得且去, 后擢三岁,宜复来视之。且曰:‘主人孙久不产者,某以 朱字吞之,生儿奇惠,今三载矣,思宿以占之,故复来 也。可取儿抱卧,夜久伺掌人闭户,即抱于静处,呼曰: ‘李擢记我否?儿当啼,啼即掌之。再三问之,擢必微悟。 兄宜与擢言洛中居处及游宴之地,擢当大悟,悟后 此生之业无孑遗矣。此时必醒,速以归擢,乃后荣盛, 兄不可复得从容矣。兄声名藉甚,不久当有大谏之 拜,慎勿赴也。赴当非寿。此郡北二十里有胡村,村前 有车门,即擢亲身之居也’’。”言讫,泣拜而去。迟明,沈策 杖访之,果有胡氏叩门求憩。掌人翁年八十馀,倚杖 延入。既命坐,似有忧色。沈问之,翁曰:“新妇孕五载矣, 计穷术尽,略无少征。”沈因曰:“沈道门留心”,颇善咒术, 不产之由,见之即辨。遽令左右召新妇来,沈诊其臂, 曰:“男也,甚明惠,有非常之才,故不拘常月耳。”于是令 速具产所帷帐床榻毕,沈执笔若祝香,朱书产字令 吞之,入口而男生焉。翁极喜,奉绢三十匹,沈乃受焉。 曰:“此儿不常也,三岁当复来,为君相之。”言讫而去。及 期再往,乃曰:“前所生子,今三岁矣,愿得之一宿,占相 之。”掌人喜而许焉。沈夜伺人静,抱之远处呼曰:“李擢 今识我否?”儿惊啼,沈掌之曰:“李擢何见,我不记耶?”又 掌之,儿愈啼。掌儿问之者三四,儿忽曰:“十六兄果能 来此耶?”沈因与言洛中事,遂大笑,言若平生,曰:“擢一 一悟矣。”乃抱之归宿。及明朝,告其掌人曰:“此儿有重 禄也,乃成家之贵人,宜保持之。”胡氏喜,又赠绢五十 匹,因取别焉。

《云溪友议》:“西州韦相公皋昔游江夏,止于姜使君之 馆。”姜辅相公之从兄也姜氏孺子曰:荆宝已习二经,虽兄呼于 韦公,而恭事之礼,如父叔也。荆宝有小青衣曰玉萧, 年才十岁,常令祗侍于韦兄玉箫亦勤于应奉。后二 载,姜使君入关求官,而家累不行,韦乃易居头陀寺, 荆宝亦时遣玉箫往彼应奉,玉箫年稍长大,因而有 情。时廉使陈常侍得韦君季父书云:“侄皋久客贵州, 切望发遣归觐。”廉察启缄,遗以舟楫服用。仍恐淹留, 请不相见。泊舟江渚,俾篙工促行,昏暝,拭泪裁书,以 别荆宝。宝顷刻与玉箫俱来,既悲且喜。宝命青衣从 往。韦以旷觐日久,不敢偕行,乃固辞之。遂为言约:少 则五载,多则七年。取玉箫,因留玉指环一枚,并诗一 首遗之。暨五年,既不至,玉箫乃默祷于鹦鹉洲。又逾 二年,洎八年春,玉箫叹曰:“韦家郎君,一别七年,是不 来矣!”遂绝食而殒。姜氏愍其节操,以玉指环著于中 指,而同殡焉。后公镇蜀,到府三日,询鞫狱情,涤其冤 滥,轻重之系,仅三百馀人。其中一辈,五器所拘,偷视 厅事,私语云:“仆射是当时韦兄也。”乃厉声曰:“仆射,仆 射,忆得姜家荆宝否?”公曰:“深忆之。”姜曰:“即某是也。”公 曰:“犯何罪而重羁缧?”答曰:“自辞违之后,寻以明经及 第,再选青城县令。家人误爇廨舍牌库印等。韦公曰: ‘家人之犯,固非己尢’。”便与雪冤,仍归玺绶。乃奏授眉 州牧。敕下未令赴任,遣人坚守,朱绂其荣,留连宾幕时属大军之后,草创事繁,经蓂荚数凋,方问玉箫何 在。姜牧曰:“仆射维”舟之夕,与伊留约七载,是期逾时 不至,乃绝食而殒。因吟《留赠玉环诗》曰:“黄雀衔来已 数春,别时留解赠佳人。长吟不见鱼书至,为遣相思 梦入秦。”韦公闻之,益增凄叹,广修经像,以报夙心。且 想念之怀,无由再会。时有祖山人者,有少翁之术,能 令逝者相亲,但令府君斋戒七日。清夜,玉箫果至,谢 曰:“承仆射写经供佛之力,旬日便当托生。却后十三 年,再为侍妾,以谢鸿恩。”临诀微笑曰:“丈夫薄情,令人 死生隔矣。”后韦以陇右之功,终德宗之代,理蜀不替, 是故年深。累迁中书令同平章事。天下响附,泸僰归 心。因作生日,节镇所贺,皆贡珍奇,独东川卢八座送 一歌姬,未当破瓜之年,亦以“玉箫”为号。观之,真姜氏 之玉箫也。其中指有玉环隐出,不异留别之玉环也。 京兆公曰:“吾乃知存没之分,一往一来。”《玉箫》之言,斯 可验矣。

《北梦琐言》:唐著作郎顾况字逋翁,好轻侮朝士,贬在 江外,多与僧道交游,时居茅山,暮年有一子,即非熊 前身也。一旦暴亡,况追悼哀切,所不忍言,乃吟曰:“老 人丧爱子,日暮泣成血。老人年七十,不作多时别。”非 熊在冥间,闻之,甚悲忆,遂以情告,冥官皆悯之,遂商 量却令生于况家。五岁能言冥间闻父苦吟却求再 生之事历历然。长成应举,擢进士第,或有朝士问,即 垂泣而言之。王保定《摭言》云:“人传况父子皆有所遇, 不知何适。”由此而言,信有之矣。

唐裴相公休,留心释氏,精于禅律。师圭峰密禅师,得 达磨顿问,密师注《法界观》《禅诠》,皆相国撰序。常被毳 衲,于歌妓院持钵乞食,自言曰:“不为俗情所染,可以 说法为人。”每自发愿,世世为国王弘护佛法。后于阗 国王生一子,手文有“裴休”二字,闻于中朝。有子弟欲 迎之彼国,不允而止。

唐王鄑尚书,自西京乱离,挈家入蜀,沿嘉陵江下至 利州百堂寺前。其弟年七岁,忽云:“我曾有《经》一卷,藏 在此寺石龛内。”因令家人相随。访获之,木梳亦存。寺 僧曰:“此我童子也。”较其所夭之年,与王氏之子所生 之岁,果验也。其前生父母尚存。及长仕蜀,官至令录, 数任即王鄂。

唐崔相国慎猷廉察浙西日,有瓦官寺持《法华经》僧 为门徒。或有术士言相国面上气色有贵子,问其妊 娠之所在,夫人洎妾媵间皆无所见。相国徐思之,乃 召曾侍更衣官妓而示术士曰:“果在此也。”及载诞日, 腋下有文,相次分明,即瓦官僧名也。因命其小字缁 郎。年七岁,尚不食肉。一日,有僧请见,乃掌其额,谓曰: “既爱官爵,何不食肉?”自此方味荤血。即相国引也。崔 事一说云是终南山僧,两存之。

《独异志》:唐柳子昇妻郑氏,无疾而终,临卒时,告子昇 曰:“不离君之身,后十八年更与君为亲。”已而子昇年 近七十,再娶于崔氏。或多省前生之事,后产一男而 卒。

《灵应录》:湖州高彦司徒,梦见一道士仗剑至卧内,高 问“彼何人”,答曰:“来作司徒之子,要戮数千冤仇。”高惊 觉说之,其妻是月有孕,期生一子,精神俊利,名曰礼。 年十三四,心奸诈后继父之位,毒害生民,动惟伤杀, 醉怒一婢,因而斩之。后频作祟,照镜见其形,礼甚恶 之,谓亲密者曰:“我前后杀人多矣,或衙内宿旧,或军” 中勋列,皆无滞魄。偶剿一婢,仿佛在焉。有善道法者, 求以厌之,亲密者乃言“道士叶孤云,精于《符录》,请试 佩之。”礼如其言,后果绝影响。

右丞钱珣与裴安居,近珣病死,再宿而活,言于妻子 曰:“人召云命已终,然平生无作罪业,便再为男子。”遂 去市人毕瑫家托身入见其家虽门户低小,而物力 甚丰。其毕氏妻有孕,月数足,将有所育。忽一使者持 帖奔至云:“误矣,合在裴家为男。”此非也。又随使者到 裴家,见其妻,使者云:当在斯为子,缘裴氏妻月数未 满,故令其回。“此去四十日,寿当终尔。”及期而卒,裴家 是日果产一男,容色有似右丞。访毕氏之子,皆如所 说。

《会昌解颐录》:刘立者,为长葛尉,其妻杨氏忽一日泣 谓立曰:“我以某日当死,且以小女美美为托,曰:‘他日 美美成长,望君留之三二年’。”其夕,杨氏卒。及罢官,寓 居长葛已十年矣。有县令某者,邀立往郭外看花,令 立先去,舍赵长官庄,行二三里,见一杏园中有妇女 十数人,立驻马观之,有一女年可十五六,亦近败垣 中。窥立至赵长官宅。入门,主人移时方出,曰:“适女子 与亲族看花,忽中暴疾,所以不果奉迎。”坐未定,有一 青衣与赵耳语。赵起入内,闻赵公嗟叹之声,乃问立 曰:“君某年为长葛尉,婚杨氏乎?”曰:“然。”“有女名《美美》,仆 名秋笋乎?”曰:“然。”赵又叹息惊异。旋有人唤秋笋入宅 中,见一女涕泣谓曰:“美美安否?”对曰:“无恙也。”仆亦讶 之。徐问赵曰:“某未省与君相识,何故知其行止也?”赵 乃以实告,曰:“女适看花,忽若暴卒。既苏,自言前身乃公之妻也。适窥见公,不觉闷绝,立歔欷久之。”须臾,县 令亦至,众客俱集,赵白其事,众咸异之。立曰:“某今年 尚未高,亦有名宦,愿与小娘子寻隔生之好。”众共成 之,于是成婚,而美美长于母三岁矣。

《闻奇录》:夏宗万知前生事,年五岁,门首见一僧牵其 衣,呼是奴子和尚,涕泣不已,众罔知情。僧将去坚觅, 相随往寺,似熟其路。入房良久云:“奴子读底经,安某 处何在?”又云:“念珠杂戏具子在某处”,果然取得。僧方 悟云:是贫道前手下童子,年七岁而卒,今涉五载矣。 其经是《观音经》,试之尚仿佛记尔。

《广异记》:曲沃县尉孙缅家,奴年六岁,未尝解语,后缅 母临阶坐,奴忽瞪视,母怪问之,奴便笑云:“娘子总角 之时,曾著黄裙白裶襦,养一野狸,今犹忆否?”母亦省 之,奴云:“尔时野狸,即奴身是也。”得走后伏瓦沟中,闻 娘子哭泣声,至暮乃下入东园,园有古冢,狸于此中 藏活,积二年后为猎人击殪,因随例见阎罗王,王曰: “汝更无罪,当得人身。”遂生海州,为乞人作子。一生之 中,常苦饥寒,年至二十而死。又见王,王云:“与汝作贵 人家奴,奴名虽不佳,然殊无忧惧,遂得至此。今奴已 三生,娘子故在,犹无恙,有福不其异乎?”

《野人闲话》:前进士文澹,甚有德行,人皆推之。不三四 岁,能知前生事。父母先有一子,才五岁,学人诵诗书, 颇亦聪利。无何失足坠井而卒。父母怜念,悲涕不胜, 后乃生澹。澹一旦语父母曰:“儿先有银胡芦子并漆 球香囊等,曾收在杏树孔中,不知在否。”遂与母寻得 之。父母知澹乃前子也,怜惜过于诸儿。志学之年,词 “藻俊逸,后应举,翰林院学士,禹偁坐下及第。”澹之兄 谷也。

《稽神录》:洪州医博士马思道病笃,忽自叹曰:“我平生 不曾为恶,何故乃为女子?今在条子坊,朱氏妇所托 生矣。”其子试寻之,其家妇果娠,乃作襁褓以候之。及 思道卒,而朱氏生实女子也。

“懒真子祥符诏书。”圣祖殿有石刻:“吾祖仆射忠肃公 亮知荆南府日,常苦嗣续寡少,因闻玉泉山顶有道 人草庵,其上号白骨观。道人年八十矣,宴坐庵中,常 想自身表里洞达,惟见白骨,以观它人,亦复如是,如 此五十年矣。”忠肃因使人问讯亦不答,赠遗亦不受, 频频如此,亦略受。公继而入山访之,道人亦喜,因请 出山,暂至府第,延之正寝,安下经月乃归。一日,忠肃 梦道人策杖径入正寝,方惊愕间,梦觉且叹,讶之,急 使人往问讯,曰:“昨夕已迁化矣。”既茶毗,骨有舍利,后 遂生给事中山仲,于周岁已能趺坐,方学语时,但言 见人皆是白骨,后至七岁已往,渐不见忆,其性移矣。 给事学佛有见处,古君子也。仆以此语长芦了老,了 老云:“吾门谓之空门,今作《白骨观》,已自堕落,况有人 诱引之乎?”仆以此言为然。

《谈苑》:“锺著作生二女,长嫁宋氏,生庠、祁。其季嫁常州 薛秀才,生一女为尼与僧居和大师私焉,亦生一女, 嫁潘秀才。潘有子名与稽,今为朝奉大夫。”与稽之视 居和,乃外祖父也。居和乃以牛黄丸疗风疾者也。饮 酒食肉,不守僧戒,然用心吉良,每乡里疾疫,以药历 诣诸家,救其所苦,或以钱赒之,不受。薛尼于宋氏以 姊妹亲,常至京师。是时,庠为翰林学士。尼还常州,和 病,问尼曰:“京师谁为名族善人者?”尼曰:“吾所出入多 矣,无如宋内翰家也。”和曰:“我死则往托生焉。”尼诮曰: “狂僧,宋家郡君已娠矣,安得托生?”和曰:“吾必往也。”既 而和死,人画一草虫于其臂。是日,宋家郡君腹痛将 娩,祁之妻往视产,见一紫衣僧入室,亟走避之。既而 闻儿啼曰:“急令僧去,吾将视吾姒。”人曰:“未尝有僧也。” 乃知所生子乃和也。既长,形相酷似。和亦好饮酒食 肉,隐然有草虫在其臂。名均国,为绛州太守卒。 《野客丛谈》:临汀刊《孙公谈圃》三卷,近时高沙用临汀 本复刊于郡斋。余得山阳吴氏家藏建炎初录本校 之,多三叚,其后二叚,乃公之甥朱稕所记,并著于此。 其一曰仁庙女兖国大长公主,降李璋,璋先卒。一日, 公主晨起语左右曰:“夜来梦杨太妃特来与我做女。” 顾左右笑之。明日凌晨,阍者报门外有人遗下一新 生女子在门台上,公主使人收养之,如己女也。稍长 适向经,遂生今太后。经卒时,太后临吊,其从者皆辇 官,称官家“供事人。”元祐初,李绶为副都承旨,善言《都 城故事》,其说如此。

《贵耳集》:荆公在锺山读书,有一长老曰:“先辈必做宰 相,但不可念旧恶,改坏祖宗格法。”荆公云:“一第未就, 奚暇问作宰相,并坏祖宗格法?”僧戏言也。老僧云:“曾 坐禅入定,见秦王入寺来,知先辈秦王后身也。” 《冷斋夜话》:张文定公方平为滁州日,游琅琊,周行廊 庑,神观清静。至藏院,俛仰久之。忽呼左右,梯梁间得 经一函,开视之,则《楞伽经》四卷,馀其半未写。公因点 笔续之,笔迹不异。味经首四句曰:“世间相生灭,犹如 虚空花。智不得有无,而兴大悲心。”遂大悟流涕见前 世事。盖公生前尝主藏于此,病革,自以写经未终,愿再来成之故也。

《泊宅编》枢密蔡公卞只一子,名仍,今为显谟阁待制。 初,公出帅五羊,道由无锡县,挈家游惠山。时邑人杨 生与数僧闲步佛殿,闻公来,戏谓诸僧曰:“蔡侍郎无 子,吾与之为子矣。”公至广之明年,生仍不久移知会 稽,遂还朝,仍已三岁。途次无锡,悟前生之为杨生,因 召杨生二子曰陟,曰昇者,问其父死之日,乃仍生之 时。然二日后复问,仍以夙昔事,辄懵然不能言矣。蔡 杨至今往来如姻眷,奏陟将仕郎。

《春渚纪闻》:陆农师左丞之父少师公规,生七岁不能 言,一日忽书壁间云:“昔年曾住海三山,日月宫中数 往还。无事引他天女笑,谪来为吏向人间。”自此能言 语。后登进士第,官至卿监,寿八十而终。

张无尽丞相为河东大漕日,于上党访得李长者古 坟,为加修治,且发土以验之。掘地数尺,得一大盘石, 石面平莹,无它铭款,独鑴“天觉”二字。故人传无尽为 长者后身。

世传山谷道人前身为女子,所说不一。近见陈安国 《省干》云:山谷自有刻石,记此事于涪陵江石间。石至 春夏为江水所浸,故世未有模传者。刻石,其略言:山 谷与东坡先生同见清老者清语坡前身为五祖戒 和尚,而谓山谷云:学士前身一女子,我不能详语,后 日学士至涪陵,当自有告者。山谷意谓涪陵非迁谪 不至,闻之亦似愦愦。既坐党人,再迁涪陵。未几梦一 女子语之云:“某生诵《法华经》,而志愿复身为男子,得 大智慧,为一时名人。今学士某前身也。学士近年来 所患腋气者,缘某所葬棺朽为蚁穴,居于两腋之下, 故有此苦。今此居后山有某墓,学士能启之,除去蚁 聚,则腋气可除也。”既觉,果访得之,已无主矣。因如其 言,且为再易棺。修掩既毕,而腋气不药而除。

薳,一日谒冰华丈于其所居烟雨堂,语次偶诵人《祭 先生文》,至“降邹阳于十三世,天岂偶然;继孟轲于五 百年,吾无间也”之句,冰华笑曰:“此老夫所为者。”因请 降邹阳事。冰华云:“元祐初,刘贡父梦至一官府,案间 文轴甚多,偶取一轴展视云:在宋为苏某,逆数而上 十三世,云在西汉为邹阳。盖如黄帝时为火师,周朝” 为柱下史。只一老聃也。

钱塘西湖寿星寺老僧则廉言:东坡先生作郡倅日, 始与参寥子同登方丈,即顾谓参寥曰:“某生平未尝 至此,而眼界所视,皆若素所经历者。自此上至忏堂, 当有九十二级。”遣人数之,果如其言,即谓参寥子曰: “某前身山中僧也。今日寺僧皆吾法属耳。”后每至寺, 即解衣盘礡,久而始去。则廉时为僧雏侍仄,每暑月 袒露竹阴间,细视公背有黑子若星斗状,世人不得 见也。即北山君谓颜鲁公曰:“志《金骨记》名仙籍是也, 可谈蔡元度子。”仍悟前身是润州丹阳王家儿,访之 果然,妻子尚在,见之相语如昔。时。至八九岁,渐熟世 境,旋忘前事。雍丘李三礼生女小师,数岁则曰:“我是 黄州黄陂典史雷泽男亨甫。”年十七岁,病足疮死。雍 丘牛商多在黄陂,寻问,如合符契。他日雷泽往视小 师,一见便呼为“父。”政和八年,小师来黄陂,抱其旧父 号泣,又与邑人说其平昔,皆验。

润州一监征与务。胥盗官钱,皆藏之胥家,约曰:“官满 分以装我。”胥伪诺之。既代去,不与一钱,监征不敢索。 悒悒渡扬子江,竟死于维扬。胥得全贿,遂富。告归,治 田宅。是年妻孕如见,监征褰帷而入,即诞子,甚慧。长 喜读书,使之就学。二十岁登第。胥大喜,尽鬻其产,挈 家至京师,为桂玉费。其子调官南下,已匮乏,至中途 子病,罄所馀召医不能治,及维扬而死,胥无所归。旅 寓贫索无聊,亦死。

《钱氏私志》贤穆乳母永嘉董夫人,一日入禁中,慈圣 问云:“主主以未得子为念,为甚不去玉仙圣母处求 嗣?”董奏曰:“都尉不信事,须是官家娘娘处分。”后数日, 光玉入禁中,上笑云:“董婆来娘娘处说都尉来。”光玉 皇恐谢罪。钦圣云:“别没事,只是娘娘要教主主去玉 仙求嗣。”董奏云:“都尉不信。”光玉奏云:“既得圣旨,安敢” 不信。遂翌日与贤穆同诣玉仙,止留知观老道士一 人,祝香祈祷。道士见贵主车服之盛,歆艳富贵,云:“愿 得贫道与大主做儿子。”归而有娠。明年四月十五日, 光玉欲赴朝,贤穆云:“我昨夜梦见玉仙观知观来与 我做孩儿。”亟遣人诣庙祈祷,且问道士动静。知观自 去年大主上庙后,便不安,不下床多日矣。知观在房 内,闻人声问云:“甚处?”人来报云:“钱大主临蓐,赍香烛 祈祷。”知观笑云:“来催我也。”是日告殂大父宝阁善推 步。午时遣人来报,光玉云:“符数七十有九,若今日酉 时生,是个有福节度使。伯兄。”果酉时生。平生淡薄,享 寿七十有九。

《异闻总录》:宋钦宗至源昌州,宿城外寺中,殿中佛像 皆无,惟石刻二胡妇在焉。鬼火纵横,散而忽合。忽有 人携酒物出现曰:“此寺有神明最灵。”隔夕报梦曰:“明

晚有天罗王衣青袍,从者十七人自南方来此宿顿
考证
是以到此祗候。”帝饮罢,人复引帝入山阜间,有草舍

三间,入其门,闻人喏声若三十馀人,众皆惊讶。视神, 亦石刻一妇若将军状,手执铁剑,侍者皆妇人。及帝 出门,又闻唱喏声,如前询问,则曰“契丹天皇侍女神 寺。”帝方悟其前身元是天罗王也。

《鸡肋编》:“宋明发晋叔,绍兴辛亥十月末,在苍梧失子。 其子未病时,书窗壁皆作‘十月十日’”字。既卒,梦于其 母,且复为子。壬子十月十日于五羊复得子。

《谈苑》:知虔州朝议李大夫自云凡二十五子,今所有 一子也。其母以屡失子,于病风作时,啮臂志之。比再 生子,齿痕隐然在其臂。乃知轮回再生之说,为不诬 尔。

《贵耳集》:鹤山先生母夫人方坐蓐时,其先公昼寝,梦 有人朝服入其卧内,因问为谁,答曰:“陈了翁。”觉而鹤 山生,所以用其号而命名。陈莹中前三名登第,后两 甲子鹤山中第亦第三名。其出处风节相似处极多。 在东南时,有了翁家,子孙必异遇之。

逊道者,明水开山第一代通慧,入定片时,便知未来 已往。有一士人,志诚恳请,问自己功名,逊答云:“待老 僧及第时,公也及第。”其人以为戏己,大不乐而去。后 二十年唱第,殿廷期集,所拜黄甲,推最少者,拜年高 者。问者适当年高选,众推一少年者,即逊道者,名李 弥逊,状貌与前身无异。其人大惊,急往西江。明水问, 逊,道已迁化年月,即弥逊所生之年月。二十七年中 书舍人,二十八岁,见圜悟云:“逊师兄错了也。”公不觉 潸然泪下。二十八岁便致其事,年六十馀,坐脱而逝。 玨、琪皆孙也。

《西溪丛语》:故相王甫为馆职时,夜梦至一山间,古松 流水,沓然幽深,境色甚异,四无人迹。忽遇一道人引 至一处,过松下有废丹灶,又入,有茅屋数间。道人开 之,云:公之所居也。尘埃蓬勃,似久无人居者。壁间见 题字云:“白发高僧酷爱闲,一缾一钵老山间。只因窥 井生一念,从此松根丹灶闲。”恍然悟其前世所居已 失,道人遂回。天大雷雨,龙起云中,意甚恐惧,遂寤其 婢,亦魇于室中,呼之觉,问之,云“适为雷雨所惊。”颇异 之。来日馆中曝书,偶观架上小说,内载妇人窥井生 男事,云孙仲益有《王太傅生日诗》云:“了了三生梦,松 根冷锻炉。”用此事也。窥井事见《博物志》。

《闻见后录》:殿中丞丘舜元,闽人也。舟溯汴,遇生日舣 津亭,家人酌酒为寿。忽昏睡,梦登岸,过林薄,至一村 舍,主人具饮食。既觉,行岸上,皆如梦中所见。至村舍, 有老翁方撤席如宾,退者问之,曰:“吾先以是日亡一 子,祭之耳。”舜元默然,知前身为老翁子也,厚遗之以 去。

《贵耳集》:王万年副都统因贻书岷峨山拗牛和尚,不 答书,但与来人说,传语太尉早归。人至,问和尚有书 无书,坚不肯说。万年云:“我已知了,尔且说。”久而方云: 和尚请太尉早归,三日后盥漱间即逝。人问拗牛云: “王太尉是第六洞万年鬼王,所以姓王名万年。” 陈习庵名埙省元,父母求子于佛照光禅师,就上写 一偈,末后二句云:“诸佛菩提齐著力,只生生个大男 儿。”此十月三十日书。至十二月三十日,习庵生,父母 乞名于佛,照光曰:“觉老。”余亲见二状,习庵无髭,有则 去之。凡有除目,即先梦见住院前身即一尊宿也。 《癸辛杂识》有两世王者,真定人,前身为吃李八方。八 九岁时,一媪至门,呼为己媳妇,媪六十馀矣。怪怒问 儿,言:“我不识汝。”曰:“我李八也。”斥呼媪小名无差。同至 所居,指磨盘下,得银钏与之。至十四五后,始不复记 前事。其人常在燕京。又,真定有匙王,曾病,入冥,有逮 者呼之曰:“王陵匙。”曰:“非也。”逮曰:“汝前生实王陵也。”匙 不省,遂以器盛王,撼之,令省前身。匙被撼,方省,曰:“我 果陵也。”引至一大城之中,有一囚,闭其中,身与城等。 王讶逮者曰:“此白起也,罪大身亦大。”俾证坑赵卒事。 匙曰:“吾初建言,分赵屯耳,坑出公意。”起无言,以头触 城,哭曰:“此证又须千万年。”匙乃生言其事。

语怪宣府都指挥胡缙有妾,死后八十里外民家产 一女,生便言:“我胡指挥二室也,可唤吾家人来。”其家 来告,胡不信,令二仆往。女见仆,遽呼名,言:“汝辈来,何 用请主翁来?”仆返命,胡犹不信,更命二仆事妾者往。 婢至,女又呼之,言前生事,令必请主翁来。婢归言之, 胡乃自往。女见胡,喜言:“官人,汝来甚好。”因道前身事。 胡即抱女于怀,女附耳切切密言旧事。胡不觉泪下, 顿足悲伤,与叙委曲。女又言家有某物瘗某地。胡遂 取女归。女益呼诸子诸妇家人一一慰谕。从而发地, 悉得其货,因呼之为前世娘。女言幽冥间事,与世所 传无异。又言:“死须饮迷魂汤,我方饮时,为一犬过,踣 而失汤,遂不饮而过,是以记忆了了。”既长,胡将以嫁 人,女不肯,言:“当从佛法,终身不嫁。”胡不能强。既至十 六七,胡以事死。既而子死,家人皆死,惟一二妇女在, 不能活,乃强嫁之,今安然,才二十馀岁耳。

《见闻录》:胡濙字源洁,别号洁庵,其先淮安宿迁人。公生而发白,弥月方黑。母梦一僧持花以遗之,觉而生 公。居数月,有僧至家索观,公见僧即笑,僧曰:“此吾师 天池高僧后身也。命我求见。”以笑为验。果然。闻者咸 惊异之。天顺七年,年八十有九。终之夕,常州守卓天 赐梦公来辞,已而闻终,大以为异。

南京徐魏公鹏举之生也,母夫人先梦一将军至其 第,自言是“岳飞受了三世苦,今日到你家一受用。”因 名之曰鹏举,盖武穆字也。役夫舁之者咸称吾家岳 爷云。

《代醉篇》:王阳明尝游僧寺,见一室锁封甚密,欲开视 之,寺僧不可,云:“中有入定僧,闭门五十年矣。”阳明固 开视之,见龛中坐一僧,俨然如生,其象貌酷肖阳明。 先生曰:“此岂吾之前身乎?”既而见壁间一诗云:“‘五十 年前王守仁,开门原是闭门人。精灵剥后还归复,始 信禅门不坏身’。先生曰:‘此固吾之前身也’。”怅然久之, 建塔以瘗而去。

贤奕,党氏女,韩城县芝川人。先是有王兰者,舍于芝 川蔺如宾家,如宾杀之,匿其钱数百万。其年生一男, 美而慧,名玉童。比长,轻裘肥马,恣其出入。玉童忽暴 卒,父母哀之,虽丧毕,每忌日,饭僧施财。自是稍稍致 贫如旧。有僧求食于党氏,一女子应门曰:“母兄皆出, 不得具馔。此去数里,有蔺氏者亡子忌日,方当饭僧, 盍往焉?其亡子即我之前身耳。”僧大异之,问其所以, 不对而入。僧于是造蔺氏谓曰:“主人念亡子若此,要 见其今身乎?”如宾大惊,乃问之,僧具以告。如宾遽适 党氏,女不肯出。父母曰:“必不见则何辞?”女曰:“第告之 云,其子身存及没,后事所耗王兰之财,尽未闻此,必 不求矣。”父母以告,如宾无言而退。既出,父母问其故, 女曰:“儿前身王兰也,为如宾所杀死诉上帝,愿为子 以耗之。故耗之且尽而死。”

投胎部杂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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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耳集》:本朝四帝,亦有吉符,真宗即来和天尊。出杨 砺之梦,载诸国史。祥符崇尚道教,建立宫观,专尚祥 瑞。王钦若献芝草八千一百三十九本,丁谓献芝草 三万七千馀本,独孙奭不然其事。真宗久无嗣,用方 士拜章,至所有赤脚大仙,辞之久,玉帝云:“当遣几个 好人去相辅赞。”仁宗在禁中,未尝尚鞋,唯坐殿方尚 鞋袜,下殿即去之。徽宗即江南李主。神宗幸秘书省, 阅《江南李主图》,见其人物俨雅,再三叹讶。继时徽宗 生,所以文彩风流过李主百倍。及北狩女真用江南 李主,见艺祖时典故。高宗韦后生,徽宗梦钱王再三 乞还两浙。梦觉,与郑后言:“朕夜来被钱王取两浙甚 急。”郑后奏云:“昨夜韦后诞高宗,及建”炎渡江,今都钱 塘,百有馀年,岂非“应乞两浙之梦乎?”

《乐善录》:“晁太傅迥,前生是静居天主;王待制素,前生 是玉京黄阙西门侍郎;杨文公亿,前生是武夷君;陈 康肃公尧咨,前生是南庵庵主;张文定公方平,前生 是山藏院知藏;王丞相曾,前生是青草堂和尚。”又如 王文正公旦,自记前生身曾为僧,与房琯太尉事颇 相似。寇莱公准,自言初生时两耳垂,各有肉环,七岁 方合。苏文忠轼亦自言。母夫人初孕时。梦一僧来投 宿。尚记其颀然而眇一目。盖陕右戒禅师也。

《避暑录话》:旧说崔慎由为瓦棺寺僧后身。崔慎由父 为浙西观察使时所生,故七岁犹未食肉。忽有僧见 之,掴其口曰:“既要他官爵,何不食肉?”自是乃食荤。凡 世间富贵人,多自修行失念中来,或世缘未绝,有必 偿之,不可逃者。房次律为永禅师后身,前固有言之 者矣。第崔所为,略无修行之证,何但官爵一念失差 也。往在丹徒,常记与叶致远会甘露寺,坐间有举此 事者,致远时有所怀,忽忿然作色曰:“吾谓僧亦未是 明眼人,不食肉安足道,何以不待其末年,执之十字 路,口痛与百掴,方为快意?”闻者绝倒。

《清波杂志》:“房次律为永禅师、白乐天海中山,本朝陈 文惠、南庵欧阳公、神清洞韩魏公、紫府真人、富韩公、 昆仑真人、苏东坡、戒和尚、王平甫灵芝宫,近时传尤 众。第欲印证今古名辈,皆自仙佛中去来。然其说类 得于梦寐渺茫中,恐止可为篇什妆点之助。”

《春渚纪闻》:“边镐为谢灵运后身,故小字康乐。范纯夫 为邓仲华后身,故名祖禹。张平子后身为蔡伯喈;邹 阳后身,为东坡居士”,即其习气,似皆不诬也。

《扪虱新话》:旧说房琯前身为永禅师,娄师德前身为 远法师,岂世所谓聪明英伟之才者,必自般若中来? 近世张文定公为滁州,因游琅琊山寺,周行廊庑,至 藏院,俯仰久之,忽命左右梯梁间得经一函,开示即 《楞严经》也。味经首四句偈,遂大悟流涕,知前生事。东坡前身亦具戒和尚。坡尝言,在杭州时,尝游寿星寺, 入门便悟曾到,能言其院后堂殿石处,故《诗》中有“前 生已到”之语。此皆异事。盖由二公平生学道,性地纯 一,神观清净,于一念顷遂见前生。予因论此,偶有所 感,诵白公“手把杨枝临水坐,闲知往事似前身”之句, 以太息云。

《萤雪丛说》,余因以类彰。羊祜自省前身为李氏之子, 边镐为谢灵运后身。韦皋既生,一日有一胡僧造其 家曰:“‘儿若有喜色’。韦氏问之,僧曰:‘此子乃诸葛武侯 后身’。”因以武侯字之。见《宣室志》。及观王十朋绝句:“石 桥未到神先到,日里还同梦里时。”僧教我名刘道者, 前身曾写石桥碑。石桥乃天台五百尊罗汉洞口也。 今世所以聪明,所以福德,所以不昧,本来面目,皆前 世有以胎之。不是大修行僧道,便是大有德官员,功 成行满,道洽政治,故有如是灭,亦复有如是生。彼有 灵物托生,星辰降诞,神道出世,为我等相者,应见自 性如来,岂他人之所能知哉?

《偃曝谈馀》:青元真人注《度人经》云:“三界之上,四种民 天,多是历代圣君贤相居之。如浩劫交周,鸿濛开辟, 此诸天人降生人间。”《元祐奸党碑》诸名贤多是星宿。 晦庵亦自是武夷洞天神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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