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考工典/第162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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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考工典

 第一百六十二卷目录

 仪仗部总论

  大学衍义补舆卫之仪

 仪仗部艺文一

  仪卫志序          辽史

  仪卫志序          宋史

  景祐卤簿图记序       宋绶

  绣衣卤簿记        周必大

  卤簿诗跋         元黄溍

 仪仗部艺文二

  驾幸新丰温泉宫献诗  唐上官昭容

  元日望含元御扇开      张筥

  元日楼前观仗        薛逢

  寿杯词          司空图

  楼光远家观宋绶景德卤簿图 元吴莱

 仪仗部纪事

 仪仗部杂录

 仪仗部外编

考工典第一百六十二卷

仪仗部总论[编辑]

大学衍义补[编辑]

《舆卫之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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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坤为大舆。”“坎为水,为矫𫐓,为弓轮,其为舆也,为多 眚。”

臣按:先儒谓《易》取《坤》象称舆,本之《剥》上九爻,盖《剥》卦五阴承载上九之一阳,如人之在车上,坤六画皆阴,其象为虚,虚则承载为多,故为大舆,而《坎》之为卦则中虚,虚中而实外,故有矫𫐓为弓轮之象,是则车舆之作,其所取象者大矣。古人谓天为盖、地为舆,圣人告颜子以四大之礼乐,而于殷独取其辂,则车舆之为用岂小也哉!

《书顾命》:“大辂在宾阶面,缀辂在阼阶面,先辂在左塾 之前,次辂在右塾之前。”

臣按:王朝之辂不但巡行以驰于道路之间,而于朝会之间亦陈列之于殿廷,以盛弥文而彰备物焉。

《周礼》:“巾车:掌公车之政令,辨其用与其旗物而等叙 之,治其出入。王之五辂:一曰玉辂,锡樊缨。十有再就, 建太常,十有二斿以祀。金辂,钩樊缨。九就,建大斾,以 宾,同姓以封。象辂,朱樊缨,七就,建大赤以朝,异姓以 封。革路,龙勒条缨,五就,建大白,以即戎,以封四卫。木 路,前樊鹄缨,建大麾以田,以封蕃国。”

臣按:周人尚舆,既于《冬官》设舆人等官掌作车之事,而又设巾车之官属于春官者,盖《春官》“掌邦礼,礼必乘辂,辂必有其饰” ,巾者设饰之物也,辂而谓之金玉象者用以饰其末尔,非纯用也。

王之丧车五乘:木车,素车,素车,駹车,漆车。

臣按:此王有丧所乘之车。

《考工记》曰:“轸之方也,以象地也;盖之圜也,以象天也; 轮辐三十,以象日月也;盖弓二十有八,以象星也。”

臣按:先儒谓《易》言“兼三才而两之故六” ,六者非他也,三才之道也。备三才之道者莫如车,故有六等之数,盖之圜也以象天而天之道有阴阳,轸之方也以象地而地之道有刚柔,人位乎中而人之道有仁义,车六等之数所以法《易》之三才六画如此,先儒谓一器而工具之,盖以一车之作有轮人、有舆人、辀人也,车之为制,不止三者,而必以此三物名官者,盖察车自轮始,作车始于舆,而造车以辀为难故也。

司常:掌九旗之物名,各有属,以待国事。“日月为常,交 龙为旗,通帛为旃,杂帛为物,熊虎为旗,鸟隼为旟,龟 蛇为旐,全羽为”析羽为旌。

臣按:《司常》九旗,惟大常者天子之所建,其馀则自诸侯以下皆得建之。所谓“大常” 者非但画日月于其上,则凡人臣之有功者皆铭书之焉。

“龙旗九斿,以象大火也;鸟旟七斿,以象鹑火也;熊旗 六斿,以象伐也;龟蛇四斿,以象《营室》也;弧旌枉矢”,以 象弧也。

臣按:《疏家》谓九斿、七斿、六斿、四斿之旌旗,皆是天子自建,非谓臣下,以其九、七、六、四不与臣下命数相当故也。若臣下则皆依命数,然天子以十二为节,乃用九、七、六、四者,上得兼下也。

《礼器》曰:“大路繁缨一就,次路繁缨七就。”

《郊特牲》曰:“大路繁缨一就,先路三就,次路五就。”

臣按:所谓就者言路马之饰也,《周礼》巾车言樊缨,《礼记》《左传》皆作“繁缨” ,繁缨有一就、再就、九就、七就、五就之别,《左传》所谓“斿缨昭其数” 者,此也。

《明堂位》曰:“鸾车,有虞氏之路也;钩车,夏后氏之路也。 大路,殷路也;乘路,周路也。”

臣按:车之言“路” 者,先儒谓大也,君之所在以大为号,门曰路门,寝曰路寝,故车亦谓之“路车” 焉。

《春秋左传》桓公二年,臧哀伯曰:“君人者,将昭德塞违, 以临照百官,犹惧或失之,故昭令德以示子孙;大路, 昭其俭也;斿缨,昭其数也;钖鸾和铃,昭其声也;三辰 旗旗,昭其明也。”

臣按:路之大者以木为之,则行礼以俭为德,于是乎昭矣。周人饰以金玉,岂所以昭其俭朴之德而塞其邪侈之恶也哉?然德固先乎俭也,然亦不可过于固而陋焉,于是乎有繁缨以为之文饰,有鸾和以为之音节焉。

《论语》:子曰:“乘殷之辂。”

臣按:先儒谓商尚质,亦有过于质者,惟商之辂则得乎质之中,此圣人所以斟酌其制,以答颜子为邦之问也。为邦之道大经大法非止一端,此特其制度中之一物耳。举此一物为准以例其馀,使其推类以尽之,盖为治之道非发政施令之为难政,以酌古准今之不易也。

秦《金根车》,用金为饰,谓金根车而为帝轸,又以辇为 人君之乘。

臣按:后世人君所乘车谓之辇始于此,盖古以人牵为辇,秦始皇去其轮而舁之,汉代遂为人君之乘。

汉王居黄屋,左纛,鸾旗在前,属车在后,翠凤之驾,旌 旗车,旄头,先驱骖乘。

汉制,乘舆大驾,备车千乘、骑万匹,属车八十一乘,公 卿奉引,太仆、大将军参,祀天于甘泉用之。

《三辅黄图》:“天子出,车驾次第,谓之卤簿,有大驾,有法 驾,有小驾。大驾则公侯奉引,大将军骖乘,太仆御,属 车八十一乘,作三行,尚书御史乘之,最后一乘垂豹 尾,豹尾以前皆为省中备,千乘万骑,出长安,祠天于 甘泉备之。”

臣按:“卤簿” 之名始见于此。

《后汉志》:“上古圣人见转蓬,始知为轮。轮行可载,因物 知生,复为之舆。舆轮相乘,流运罔极,任重致远,天下 获其利。后世圣人观于天,视斗周旋,魁方杓曲,以携 龙角,为帝车,于是乃曲其辀,乘车驾马,登险赴难,周 览八极,故《易》震乘干,谓之大壮,言器莫有能上之者 也。自是以来,世加其斾。至奚仲为夏车正,建其斿旐”, 尊卑上下,各有等级。

臣按:大壮之象,乾刚而震动,车之器似之,此《汉志》所以有“莫能上” 之说也。其九四爻又有壮于大舆之輹之象,先儒谓輹与辐同,车之要处也,车之败常在折辐,辐壮则车彊矣。壮于輹,谓壮于进也,盖以车之为器,一器而群工聚焉,所以任重致远,非壮大而刚健不能进,进而不已也。

汉制,乘舆金根安车、立车。

臣按:此汉一代《车辂》之制。

唐制,天子居曰衙,行曰驾,皆有卫,有严,羽葆华盖旌 旗罕毕,车马之众盛矣,皆安居而不哗。人君举动必 以扇,出入则撞钟,庭设乐宫,道路有卤簿鼓吹,礼官 百司必备物而后动,盖所以为慎重也。夫仪卫所以 尊君而肃臣,其声容文采,虽非三代之制,至其盛也, 有足取焉。凡朝会之仗,三卫番上分为五仗,号“衙内 五卫”:一曰供奉仗,二曰亲仗,三曰勋仗,四曰翊仗,五 曰散手仗。

臣按:汉制,每大朝会必陈乘舆法物于庭,谓之“充庭车。” 唐凡羽葆、华盖、旌旗罕毕、车马之类皆备,不止以车充庭而已。

凡天子之车曰玉辂者,祭祀、纳后所乘也;青质,玉饰 末。金辂者,飨射、祀还饮至所乘也;赤质,金饰末。象辂 者,行道所乘也;黄质,象饰末。革辂者,临兵、巡狩所乘 也;白质,挽以革。木辂者,蒐田所乘也;黑质,漆之。五辂 者,重舆皆有副。耕根车者,耕籍所乘也;青质,三重盖 安车者,临幸所乘也。金饰重与四望车者,拜陵、临吊 所乘也。又有属车十乘:一曰“指南车”,二曰“记里鼓车”, 三曰“白鹭车”,四曰“鸾旗车”,五曰“辟恶车”,六曰“皮轩车”, 七曰“羊车”,与耕根车、四望车、安车,为十乘。行幸陈于 卤簿则分前后,大朝会则分左右,后又加黄钺车、豹 尾车,通为属车十二乘。

臣按:此唐一代《车辂》之制。

唐制,辇有七:一曰“大凤辇,二曰大芳辇,三曰仙游辇”, 四曰小轻辇,五曰“芳亭辇”,六曰“大玉辇,七曰小玉辇。” 轝有三:一曰五色轝,二曰常平轝,三曰“腰轝。”大驾卤簿,先五辂以行。

臣按:三代以前,车辂皆以马驾之,周有辎车即辇也。古谓人牵为辇,始皇以为人君之乘而以人舁之,至唐其制始大备。

天子将出,太乐令设宫县之乐于庭,侍中奏:“请中严。” 有司陈卤簿诸位,以次陈殿庭。既外办,太仆卿升,执 辔,乘舆以出。天子升辂,太仆卿授绥。黄门侍郎前奏: “请发鸾。”驾动警,跸鼓传音,玉、金、象、木、革五辂,皆有副 车,有指南、记里鼓等十二。乘舆有相风、行漏腰舆;辇 有大辇、方辇、小辇,以旗计者二十有七,有青龙、白虎、 辟邪、应龙之类,以队计者七,有青游、朱雀、步甲持钑 之目,以兵计者自金吾果毅、佽飞至衙门左右厢,凡 大驾一千八百三十八人,分为二十四队,列为二百 十四行。仗则有黄麾仗、细仗、仪刀仗、殳仗;卫则有亲 勋翊卫、散手卫。仪物有曲直华盖、六宝香灯、大伞、雉 尾障扇、花盖、朱画团扇之属。戎器有钑戟、弓箭、横刀、 䂍槊、仪刀、班剑、黄钺、楯䂎弩、黑《鍪甲》之属。服饰有平 巾帻、绯裲裆、大口裤、朱绿綟绶、纷武弁、朱衣、革带、赤 綦袄、紫𫄧带之属。鼓吹有㧏鼓、金钲、大鼓、长鸣铙鼓、 大横吹、笛、箫、觱篥、大角之属,凡五部,七十五曲。

臣按:此唐朝《卤簿》之制之大略也。

《宋志》:“宋初因唐、五代之旧,其殿廷之仪,则有黄麾大 仗、黄麾半仗、黄麾角仗、黄麾细仗。凡正旦、冬至、五月 一日大朝会、大庆、册、受贺、受朝,则设大仗;月朔视朝, 则设半仗;外国使来,则设角仗;发册受宝则设细仗。 其卤簿之等有四:一曰大驾,郊祀大飨用之。二曰法 驾,方泽、明堂、宗庙、籍田用之。三曰小驾,朝陵、封祀、奏” 谢用之。四曰“黄麾仗”,亲征、省方还用之。

臣按:此宋朝仪仗之制。其用人之数,大驾卤簿总用二万六千一人,法驾三分减一,鸾驾又减半,黄麾仗又减于鸾驾。

以上舆卫之仪。臣按:昔人谓綦天下之贵,一人而已。是故环拱而居,备物而动,文谓之仪,武谓之卫,一以明制度、示等威,一以慎出入,远危疑也。《书》载“弁戈、冕刘、虎贲车辂” ,《周官》旅贲,“王出入执盾以夹王车” ,朝仪之制,固已粲然。降及秦、汉,始有周庐、陛戟、卤簿、金根、大驾、千乘万骑之盛。历代因之,虽或损益,然不过为尊大而已。虽然,臣窃以为此岂特为尊大而已哉,亦所以为慎重也。慎重则威严,威严则肃恭。天子之尊,肃恭于上,则环列乎左右者不敢有怠惰之容,拜伏于远近者不敢兴干犯之念,所以表一人之尊大而耸万姓之瞻仰,端有在于此矣。

仪仗部艺文一[编辑]

《仪卫志序》
辽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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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处则重门击柝,出则以师兵为营卫,劳人动众, 岂得已哉!天下大患,生于大欲,不得不远虑深防耳。 智英勇杰,魁臣雄藩,于是乎在,寓武备于文物之中, 此仪仗所由设也。金吾黄麾六军之仗,辽受之晋,晋 受之后唐,后唐受之梁、唐,其来也有自。耶律俨、陈大 任旧志有未备者,兼考之《辽朝杂礼》云。

《仪卫志序》
宋·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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綦。天下之贵,一人而已。是故环拱而居,备物而动,文 谓之仪,武谓之卫。一以明制度、示等威,一以慎出入, 远危疑也。《书》载“弁戈、冕刘、虎贲车辂。”《周官》旅贲,“王出 入执盾,以夹王车。”朝仪之制,固已粲然。降及秦、汉,始 有周庐、陛戟、卤簿、金根、大驾、法驾、千乘万骑之盛。历 代因之,虽或损益,然不过为尊大而已。宋初,因唐、五 代之旧,讲究修葺,尤为详备。其殿廷之仪,则有黄麾 大仗、黄麾半仗、黄麾角仗、黄麾细仗。凡正旦、冬至及 五月一日大朝会、大庆、册、受贺、受朝,则设大仗;月朔 视朝,则设半仗;外国使来,则设角仗;发册、受宝,则设 细仗。其卤簿之等有四:一曰大驾,郊祀、大飨用之;二 曰法驾,方泽、明堂、宗庙、籍田用之;三曰小驾,朝陵、封 祀、奏谢用之;四曰黄麾仗,亲征、省方、还京用之。南渡 之后,务为简省,此其大较也。若夫临时增损,用置不 同,则有国史、《会要》,礼书具在。今取所载,撮其凡为《仪 卫志》。

《景祐卤簿图记序》
宋·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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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者皇帝氏创轩冕之容,列营卫之警,舆驾仪物,盖 本于此。唐尧彤车,有虞鸾和。夏后之绥,商人之辂。《周 官》有司掌巾车之职,虎贲旅贲之徒,三五之际,其所 由来尚矣。秦并六国,兼属车九九之数;汉上甘泉,备 千乘万骑之众。自时厥后,损益可知。历李唐之艰屯, 接五代之卑替,风流文物,荡然罕馀。我艺祖挺神武 之姿,膺乐推之运,霆断电埽,王略载清,绵蕞示天子 之尊,黄屋削诸侯之僭。始议郊飨,即诹典文,宰司儒 臣,讨求扬榷,补缉漏目,崇饰新规,捍卫既雄,羽仪兼 备。初吏士所服,皆用画帛,被袭且久,污蔑不鲜。乃命易以厚缯,加之文绣,采綷相错,焕乎一时。若继代相 传,洎代国所得于古,戾者必褫去其制,朴者必增华。 自是天畤报功,洛坛拜贶,遗老嗟睹,旧章顿还。二宗 继猷,慎守丕则,柴泰兆耕东廛,篆石仙闾,薶牲汾浒, 顺风访道,案历上陵,巡祭便蕃,威容震耀,羽旄舆马, 咸慰夫东西人之望焉。在昔蔡邕《十意》,首著车服之 目,范晔绪成其事,史官颇续此作,其旁记《别录》,又有 董巴、徐广、周迁数家,中朝江左亦尝图卤簿。至道中, 诏翰林承旨宋白与内侍画郊丘仗卫,缄在秘府。景 德中,资政殿学士王钦若上《卤簿记》三卷,敕付太史。 盖古今之论,其详可得而睹。皇上诏庭正统,恭己中 宸,睿德天成而日跻,洪化火驰而风偃。崇儒向学,文 之经也;讲兵训士,武之纬也。奉先登侑,礼之大也;度 曲接神,乐之广也。包文武以居业,总礼乐而播宪,则 清光景烁,可臆度而遽数哉?粤再郊之明年,命华光 侍臣图写大簿。是时臣充仪仗使,督摄容卫,又以太 仆奉车,承被顾问,官府之事,得以周知。乃与侍读冯 元、侍讲孙奭议曰:“前二图书,写形纪事,不相参会,盍 象设而又文陈乎?”由是著为《图记》十篇,名物伙多,但 续其居者,非有小异,不复重出。先标其形制,后载其 因造,有未周尽,复具于末篇。别依《兵部字图》画横幅 其轴纤悉无漏,合丹青而不乱,非见闻之异辞。天行 星陈,莫斯为盛。嘻夫!圣人制情之动,防民之逾,为之 辨贵贱名物之数,著陟降进止之节,训之以物则,显 之以器数。故方轸圆盖,以“观法象;镂钖辰旗,以昭声 明;寝兕持虎,以养其威;升龙左纛,以副其德。天下尊 之,百官奉之,邪心弗萌,乱源以消。非谓尚文貌之繁, 矜纷华之饰。我后之置图自正,观古作鉴者,其是之 谓欤?”岁在戊寅,燔祀有期,敕内省副鉴监,逮属艰难, 常从领护。其属车帝车,爰及法物,并加厘正。询博士 之论,择匠氏之工,巧惟藻绚,臻夫典美。臣又适分使 节,专职礼仪,因念曩编,宜益今制,而名标《天圣》,事从 《景祐》,义则非顺,理当改为。辄取近所修正,各附其下, 他即如旧。仍以新改之初元冠其篇题,表一王而大 居正也。荐尘衡石之览,将谨名山之藏。庶几裨《中经》 丙部之馀,为官注一家之说耳。

《绣衣卤簿记》
周必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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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祖皇帝受天眷命,用肇造区夏,武功既成,文治斯 广。躬郊禋正会朝祲威盛容,以次毕行。惟是承五季 抢攘之后,卤簿虽设,蹐駮为甚,易而新之,兹惟其时。 于是制诰范质、张昭等,正其缪盭,参定典式。已而礼 仪使陶谷奏言:“金吾诸卫将军暨押仗导驾等官,皆 以紫,于礼未称。请按《开元礼》,咸用绣袍。至若执仗之 士,旧服五色画衣,先后靡有所准。式请以黑为先,而 青赤黄白以次分列,用协五行相生之序。”逮有司以 仪注上帝御便殿,陈而阅之,凡马步仪仗总万有一 千二百二十有二人,悉以综丝絁绣文,代彩画之服, 扬辉绚采,丕釐旧弊,亹三代两汉之盛矣。稽诸《会要》, 始造于乾德之四年,而告备于开宝“之三年。越明年 谒款圆丘,实始用之。想夫䂍槊前驱,五辂增副。里以 鼓记,车以南指。鸡翘豹尾,夭娇婀娜。公卿执事,前导 后陪。细仗大角壮其容,幰盖伞扇备其饰。耋老幼稚, 族观聚叹。向也目熟乎兵革,今乃窥文物旗常之美; 向也耳厌乎金鼓,今也闻钖鸾和铃之音。皇哉,治世 之钜典,华夏之伟观”也。窃读《三圣宝训》,而知艺祖恭 俭之德,出于天资。衣用澣濯,器御质素,齐官无三服 之献,织室罢纂组之工,顾于羽卫,乃显设藩饰如此, 得无意乎?盖恭俭者,帝王之盛德也;备羽卫者,国家 之上仪也。在汉孝文殿书囊之帷,身以敦朴为先。及 其诏令,则曰“鸾旗在前,属车在后”,仪物明盛,犹可想 于千载之下。然则圣人所以奉己与华国者,固自殊 辙也耶,是以知艺祖之意有在也。列圣继承,制作益 详。曰“大驾,曰法驾,曰鸾驾,曰《黄麾仗》”,或施之躬郊,或 用之封祀,或设之朝觐,其多寡有差,其先后可序。揆 厥所由,皆自绣衣启之,贻谋垂裕,永永无极。肆皇帝 陛下绍复祖宗之大业,迺绍兴十有三年,筑坛南郊, 共祀天地,卤簿之制,实纂《乾德》。至于岁用癸亥,则视 建隆初郊之岁,若合符节,敻观简册,未之攸闻。盖莫 为于前,无以彰异时创业之功;莫继于后,无以知中 兴之治。是不可以不特书也。

《卤簿诗跋》
元·黄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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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我世祖皇帝肇造大室,武宗皇帝始亲祼献,逮英 宗皇帝乃行时享之礼,而备卤簿之仪,盖天下极盛 之际也。”翰林直学士致仕袁公,时为秘书监著作郎, 写以为诗,使穷乡下士一览观焉,如身在辇毂之下, 而睹熙朝之弥文,何其幸与!汉应劭、唐王象皆有《卤 簿图》,宋王钦若有《卤簿记》三卷,宋绶增为七卷,后累 增为三十二卷。公乃括以六百言。曲尽其铺张之妙。

亦奇矣。《诗》曰:“虽无老成人。尚有典刑。”安可忽诸
考证

仪仗部艺文二[编辑]

《驾幸新丰温泉宫献诗》
唐·上官昭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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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旗掣曳拂空回,羽骑骖驔蹑景来。隐隐骊山云外 耸,迢迢御帐日边开。

《元日望含元御扇开》
张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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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国来朝岁,千秋觐圣君。”辇迎仙仗出,扇匝御香焚。 俯对朝容近,先知曙色分。冕旒开处见,钟磬合时闻。 影动承朝日,花攒似庆云。蒲葵那可比,徒用隔炎氛。

《元日楼前观仗》
薛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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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门曙色锁寒梅,五夜疏钟晓箭催。宝马占堤朝阙 去,香车争路进名来。天临玉几班初合,日照金鸡仗 欲回。更傍紫微瞻北斗,上林佳气满楼台。

《寿杯词》
司空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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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城细仗晓初移,诏赐千官禊饮时。绿帐远笼清佩 响,更熏晴日上龙旗。

《楼光远家观宋绶景德卤簿图》
元·吴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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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朝重文物,四海极丰茂。粉饰郊祀间,驰驱汉唐旧。 奉常夙有掌,卤簿列前后。车铃麾飞黄,戟盾服错绣。 启胠龙虎动,扈卫鸳鹭簉。嵯峨屹丘岳,灼爚罗星宿。 陈兵吉利队,择马陶𬳿厩。严须呵八神,喜欲抃百兽。” 祖宗所继承,宇宙遍包覆。上公敬执笾,天子亲献酎。 灵光旍旗林,缛典礼乐囿。威仪一以整,琐碎无不究。 时维正垂拱,国幸息战斗。玉策恐人闻,帛书疑鬼授。 纷纭务欺阿,制作穷刻镂。老幼咸骏奔,穹示总歆臭。 中诚乃根本,外貌特肤腠。封宁重䃭绳,飨或贵型馏。 居安昧危机,致治起乱窦。文华终耗财,武弱益招寇。 虽然喧一朝,孰得燕末胄。五辂忽已没,三京杳难救。 惜其初讨论,盍不返朴陋。临风披此图,叹息我以绶。

仪仗部纪事[编辑]

《古今注》:“昔秦始皇东巡狩,有猛兽突于帝前,有武士 戴狸皮白首,兽畏而遁。遂军仗仪服皆戴作狸头白 首,以威不虞也。”

《汉书梁丘贺传》:“宣帝时,闻京房为《易》,求其门人,得贺, 以贺为郎。会八月饮酎,行祠孝昭庙,先驱旄头剑挺 堕墬首,垂泥中,刃乡乘舆,车马惊。于是召贺筮之,有 兵谋,不吉。上还,使有司侍祠。是时,霍氏外孙代郡太 守任宣坐谋反诛。宣子章为公车丞,亡在渭城界中, 夜元服入庙,居郎间执戟立庙门,待上至,欲为逆,发” 觉伏诛。故事,上常夜入庙,其后待明而入,自此始也。 贺以筮有应,繇是近幸为太中大夫,给事中,至少府。 《后汉书光武本纪》:“建武二十八年,赐东海王疆虎贲 旄头锺簴之乐。”《旧选》:羽林为旄头,被发先驱。 《晋书五行志》:海西嗣位,忘设豹尾。天戒若曰,夫豹尾, 仪服之主,大人所以豹变也。而海西豹变之日,非所 宜忘而忘之。非主社稷之人,故忘其豹尾,示不终也。 寻而被废焉。

《石季龙载记》:“季龙常以女骑一千为卤簿,皆著紫纶 巾、熟锦裤、金银镂带、五文织成靴,游於戏马观。” 《宋书。颜延之传》:“延之子竣既贵重,权倾一朝,凡所资 供,延之一无所受,常乘羸羊笨车,逢竣卤簿,即屏往 道侧。”

《南齐书豫章王嶷传》:宋元嘉世,诸王入斋,阁得白服 群帽。见人主,唯出大极四厢,乃备朝服。自比以来,此 事一断。上与嶷同生相友睦,宫内曲宴,许依元嘉,嶷 固辞不奉敕。唯车驾幸第,乃白服乌纱帽,以侍宴焉。 启自陈曰:“臣自还朝,便省仪刀捉刀,左右十馀亦省。 唯郊外远行,或复暂有入殿,亦省服身。今所牵仗,二 侠毂二白直共七八十人,事无大小,臣必欲上启,伏 度圣心,脱未委曲,或有言其多少,不附事实,仰希即 赐垂敕。”又启:“扬州刺史旧有六白领合扇、二白拂,臣 脱以为疑,不审此当云何?行园苑中,乘轝出篱门外, 乘轝鸣角皆相仍。如此,非止于带神州者。未审此当 云何方有行来,不可失衷。”上答曰:“仪刀、捉刀,不应省 也。侠毂白直乃可,共百四五十以还,正是耳。亦不曾 闻人道此。吾自不使诸王无仗,况复汝耶?在私园苑 中,乘此非疑。郊外鸣角,及合扇并拂,先乃有,不复施 用,此来甚久。凡在镇自异还京师,先广州乃立鼓吹, 交部遂有辇事,随时而改,亦复有可得依旧者。汝若 有疑,可与王俭诸人量衷,但令人臣之仪无失,便行 也。”又启曰:“臣拙知自处,暗于疑访,常见素姓扶诏,或 著布𪨗,不意为异。臣在西朝,拜王仪饰,悉依宋武陵 事例,有二障扇,仍此下都脱,不为疑。小儿奴子,并青 布裤衫,臣斋中亦有一人,意谓外庶所服,不疑与羊车相类,曲荷慈旨,今悉改易。臣昔在边镇,不无羽卫, 自归朝以来,便相分遣,侠毂白直,格置三百许人。臣 顷所引,不过一百,常谓京师诸王,不烦牵仗。若郊外 远行,此所不论,有仗者非臣一人,所以不容方幅启 省。又因王俭备宣下情,臣出入荣显,礼容优泰,第宇 华旷,事乖素约。虽宋之遗制,恩处有在,犹深非服之 惭,威卫之请,仰希曲照。”上答曰:“传诏台家人耳,不足 涉嫌。障扇吾识及以来未见,故有敕耳。小儿奴子,本 非嫌也。吾有所闻,岂容不敕汝知,令物致议耶?吾已 有敕,汝一人不省侠毂,但牵之。吾昨不通仗事,俭已 道,吾即令答,不烦有此启。须闲言,自更一二。”

《南史齐宗室传》:高帝第十一子钧,字宣礼,年七岁,出 继衡阳元王,见高帝未拜,便涕泗横流。高帝执其手 曰:“伯叔父犹父,勿怨。所以令汝出继,以汝有意,堪奉 烝尝故耳。”即敕外如先给通幰车、雉尾扇等,事事依 正王。

《南齐书虞悰传》:“悰迁太子右率。永明八年,大水,百官 戎服救太庙,悰朱衣乘车卤簿,于宣阳门外行马内 驱打人,为有司所奏,见原。”

《陈显达传》:“显达建武世心怀不安,深自贬匿,车乘朽 故,导从卤簿皆用羸小,不过十数人。”

《南史吕僧珍传》:“僧珍旧宅在市北,姊适于氏,住市西 小屋临路,与列肆杂。僧珍常导从卤簿到其宅,不以 为耻。”

《王僧孺传》:“僧孺拜中书侍郎,俄兼御史中丞。僧孺幼 贫,其母鬻纱布以自业,尝携僧孺至市,道遇中丞卤 簿,驱迫坠沟中。及是拜日,引驺清道,悲感不自胜。” 《朱异传》:“异起宅东陂,穷乎美丽,晚日来下,酣饮其中。 每迫曛黄,虑台门将阖,乃引其卤簿,自宅至城,使捉 城门,停留管籥。”

《陈书长沙王传》:“长沙王叔坚与始兴王叔陵并招聚 宾客,各争权宠,甚不平。每朝会卤簿,不肯为先后,必 分道而趋,左右或争道而斗,有至死者。”

《酉阳杂俎》:“北齐迎南使,太学博士、监舍迎使,传诏二 人,骑马荷信在前,羊车二人捉刀,在传诏后。监舍一 人,典客令一人,并进贤冠,生朱衣,骑马,罩伞十馀,绛 衫,一人引从使车前,又绛衫骑马,平巾帻六人,使主、 副各乘车,但马在车后。铁甲者百馀人,仪仗百馀人, 剪彩如衣,带白羽间为槊髶发,绛袍、帽凡五色,袍随” 髶色,以木为槊刃戟,画绛为“虾蟆幡。”

《隋书何稠传》:“大业初,炀帝将幸扬州,谓稠曰:‘今天下 大定,朕承洪业,服章文物,阙略犹多。卿可讨阅图籍, 营造舆服羽仪,送至江都。其日,拜太府少卿。稠于是 营黄麾三万六千人,仗及车舆辇路、皇后卤簿,百官 仪服,依期而就,送于江都。所役工十万馀人,用金银 钱物钜亿计’。”

《炀帝本纪》:大业二年,“先是太府少卿何稠、太府丞云 定兴盛修仪仗,于是课州县送羽毛,百姓求捕之,网 罗被水陆,禽兽有堪氅眊之用者,殆无遗类。至是而 成。”

《辽史仪卫志》:“天显四年,太宗幸辽阳,府人皇王备乘 舆羽卫以迎。”

《太宗本纪》:“会同元年,晋使冯道备车辂法物,上皇太 后册礼。刘煦、卢重备礼,上皇帝尊号。”

《仪卫志》:“会同三年,上在蓟州观导驾仪卫图,遂备法 驾幸燕,御元和殿行入阁礼。”

大同元年正月朔,备法驾至汴,上御崇元殿,受文武 百僚朝贺。三月,将幸中京镇阳,诏收卤簿法物,委所 司押领先往。未几,镇阳入汉,卤簿法物随世宗归于 上京。四月,太宗崩,世宗即位,卤簿法物备而不御。 景宗乾亨五年二月,神柩升辒,辌车具卤簿仪卫。六 月,圣宗至于上京,留守具法驾迎导。

圣宗东巡,东京留守具仪卫迎车驾,此故《渤海仪卫》 也。

圣宗统和四年,燕京留守具仪卫导驾入京,上御元 和殿,百僚朝贺。

《玉海》:“乾德元年十一月癸亥,飨太庙,乘玉辂。左谏议 崔颂摄太仆。上问仪仗名物甚悉,颂应对详敏,上大 悦。”

《宋史仪卫志》:“真宗咸平二年,王承衍出葬,日在禁乐, 礼官请卤簿鼓吹备而不作,从之。”

《燕翼贻谋录》:旧制,进士首选同唱第人,皆自备钱为 鞍马费。而京师游手之民,亦自以鞍马候于禁门外, 虽号“廷魁”,与众无以异也。大中祥符八年二月戊申, 诏进士第一人,金吾司差七人导从,两节前引,始与 同列特异矣。

《宋史真宗刘皇后传》:“真宗遗诏,尊后为皇太后,军国 重事权取处分。”于是帝与太后五日一御承明殿,太 后出入御大安辇,鸣鞭侍卫如乘舆。明道元年冬至, 太后复御文德殿,有司陈黄麾仗,设宫架、登歌、二舞。

《退朝录》:“张尚书安道言,尝收得旧本道家奏章图,其
考证
天门有三人守卫之,皆金甲状,谓葛将军掌旌,周将”

军掌节,其一忘记。嘉祐初,仁宗梦至大野中,如迭错 失道,左右侍卫皆不复见。既而遥望天际,有旛幢车 骑乘云而至,辍乘以奉帝。帝问何人,答曰:“葛将军也。” 以仪卫护送帝至宫阙乃寤。后诏令宫观设像供事 之。

《宋史神宗朱皇后传》:“后熙宁初入宫,生哲宗。元祐三 年,宣仁诏舆盖、仗卫冠服,悉侔皇后。绍圣中,钦圣复 命即阁建殿,改乘车为舆,出入由宣德东门。”

《东京梦华录》:“驾行,仪卫摄大宗伯执牌奏中严,外办 铁骑前导,番衮自三更时相续而行。象七头,各以文 锦被其身,金莲花座安其背,金辔笼络其脑,锦衣人 跨其颈。次第高旗、大扇、画戟、长矛,五色介胄。跨马之 士,或小帽锦绣抹额者,或黑漆圆顶幞头者,或以皮 如兜鍪者,或漆皮如犀牛而笼巾者,或衣红黄罨画” 锦绣之服者;或衣纯青、纯皂,以至鞋裤皆青黑者;或 裹交脚幞头者;或以锦为绳,如蛇而绕系其身者;或 数十人唱引持大旗而过者;或执大斧者,胯剑者,执 锐牌者,持镫棒者;或持竿上悬豹尾者;或持短杵者。 其矛戟皆缀五色结带,铜铎。其旗扇皆画以龙或虎, 或云彩,或山河。又有旗高五丈,谓之“次黄龙。”驾诣太 庙、青城,并先到,立斋宫前,叉竿舍索旗坐约百馀人, 或有交脚幞头胯剑足靴如四直使者,千百数,不可 名状。馀诸司祗应人皆锦袄,诸班直亲从、亲事官皆 帽子结带,红锦或红罗,上紫团答戏狮子,短后打甲 背子。执御从物,御龙直皆真珠结络,短顶头巾,紫上 杂色小花绣衫,金束带,看带丝鞋。天武官皆顶朱漆 金装笠子,红上团花背子。三衙并带御器械官,皆小 帽背子,或紫绣战袍,跨马前导,千乘万骑出宣德门, 由景灵宫、太庙。

《金史左光庆传》:“世宗幸上京,光庆往上京治仪仗制 度,时人以为得宜。”

《畜德录》:魏文靖公为尚书,北还,一小舟常阻于要津, 其子稍设仪仗,公见即命撒去,曰:“岂藉重于是耶?”

仪仗部杂录[编辑]

《古今注》:“唱上所以促行徒也,上鼓而行节也。”

警跸所以戒行徒也。《周礼》“跸而不警。”秦制出警入跸, 谓出军者皆警戒,入国者皆跸止也,故云“出警入跸” 也。至汉朝梁孝王,王出称警,入称跸,降天子一等焉。 一曰跸路也,谓行者皆警于途路也。

《豹尾》,周制也,所以象君子之豹变也。尾言谦也。古军 征建之,今唯乘舆行建焉。

《秦中岁时记》:金吾杖爆,前所引百司皆避。《尔雅》云:“即 封牛也。”此兽善抵触,故雕其首于竿,上加龙虎节,以 油囊盛之而行。

《清异录》:本朝以亲王尹开封,谓之判南衙。羽仪伞扇, 粲如图画。京师人叹曰:“好一条软绣天街。”近日士大 夫骑吏华繁者,亦号半里娇。

《谈苑》:“驾头者,祖宗即位时所坐也。相传宝之中使出 外勾当,皆责知委状,敢妄奏它事,皆伏军令,祖宗旧 制也。”

《笔记》:国朝有骨朵子直,卫士之亲近者。予尝修日历, 曾究其义,关中人谓腹大者为胍。《上孤下都》,俗因 谓“杖头大者亦为胍。”后讹为《骨朵》。朵从平声。然朵 难得音,今为军额,固不可改矣。

予昔领门下省,会天子排正仗,吏供洞案者,设于前 殿两螭首间,案上设燎香炉,修注官夹案立。予诘吏 何名洞,吏辞不知。予思之,通朱漆为案,故名曰“洞耳。” 《丞相公序》谓然,唐人郑谷尝用之。

宣献宋公著《卤簿记》,至“䂍槊”,不能得其始。遍问诸儒, 无知者。予后十馀年方得其义,云“江左有瓝槊,以首 大如瓝故云。”

《退朝录》:“每南郊大礼,循唐制命五使,宰相为大礼使, 学士为礼仪使、卤簿使,御史中丞为仪仗使,知开封 府为桥道顿递使。而礼仪使本太常卿事,尚书兵部 主字图,卤簿使是其职也。仪仗使排列之,而卤簿使 督摄之,其职事颇相通。”真宗时,东封、西祀、奉祀皆辅 臣为五使,南郊则用学士而下。仁宗藉田、恭谢、大飨、 明堂祫飨上尊号,并循真庙之制。

唐日御宣政,设殿中细仗,兵部旗旛等于廷,朝官退, 皆赐食。自开元后,朔望宗庙上牙槃食,明皇意欲避 正殿,遂御紫宸殿,唤仗入阁门,遂有“入阁”之名,在唐 时殊不为盛礼。唐末常御殿,更无仗,遇朔望特设之, 趋朝者仍给廊下食,所以郑谷辈多形于诗咏叹美, 而五代行之不绝。祖宗数御文德殿行入阁礼。熙宁 二年,予被诏修阁门仪制,以为文德入阁非是,当唤 仗御紫宸殿,请下两制与太常议之。学士承旨王公 珪等以为入阁是唐日坐朝之仪,不足行,诏削去其 礼。予与阁门诸君因请如唐御宣政礼,量设仗卫御之,诏乃可。今朔望御文德殿,始于此也。阁门有旧《入 阁图》,颇约其礼而简便之,凡文武官百人,执仗四百 人,其五龙、五凤、五岳、五星旗、御马,皆立殿门之外。旧 制,凡连假三日而著于令者,宰相至陞朝官,尽赴文 德殿参假,谓之“横行。”次日百官仍赴内殿起居。近年 连假后,多便起,而废横行之礼。

《邻几杂志》:“仪仗内五牛旗,刻画五色木牛,坚旗于背, 载以举状,四人舁之。”按《六典》,“卫尉三十二旗,十人曰 五牛旗。”皆是绣绘旗幅。若五牛以牛载,则其他麟凤 之类,亦当如此矣。

《梦溪笔谈》:车驾行幸,前驱谓之队,则古之清道也。其 次卫仗。卫仗者,视阑入宫门法,则古之外仗也。其中 谓之“禁围”,如殿中仗。《天官》掌舍,无宫则供人门,今谓 之殿门文武官,极天下长人之选八人。上御前殿,则 执钺立于紫宸门下。行幸则为禁围门,行于仗马之 前。又有衡门十人,队长一人,选诸武力绝伦者为之。 上御后殿。则执檛东西对立于殿前。亦古之《虎贲人 门》之类也。

正衙法座,香木为之,加金饰,四足堕角,其前小偃,织 藤冒之。每车驾出幸,则使老内臣马上抱之,曰“驾头。” 辇后曲盖,谓之筤,两扇夹心,通谓之扇筤,皆绣。亦有 销金者,即古之华盖也。

《石林燕语》:“大驾仪仗,通号卤簿。”蔡邕《独断》已有此名, 唐人谓“卤,橹也,甲楯之别名。凡兵卫,以甲楯居外,为 前导捍蔽,其先后皆著之簿籍,故曰卤簿。”因举两朝 御史中丞、《建康令》皆有卤簿,为君臣通称,二字别无 义,此说为差近。或又以卤为鼓,簿为部,谓鼓驾成于 簿伍,不知卤何以谓之鼓?又谓石季龙以女骑千人 为一卤部,簿乃作部,皆不可晓。今有《卤簿记》,宋宣献 公所修,审以部为簿籍之簿,则既云簿,不应更言“记。” 从驾谓之扈从,始司马相如《上林赋》云:“扈从横行,出 乎四校之中。”晋灼以扈为大,张揖谓跋扈从横,不安 卤簿。故颜师古因之,亦以为跋扈恣纵而行。果尔,从 盖作平声。侍天子而言跋扈,可乎?唐封演以为“扈养 以从,犹之仆御”,此或近之,然不知通用此语,自何时 也。

萧诞为建康令,与朱陵令同乘行车前导四卒。左丞 沈照奏:凡有卤簿官,共乘不得兼列驺从,请免诞等 官。此书所云南朝御史中丞、建康令皆有卤簿,盖谓 此也。然此外如宋文帝以宜都郡王镇江陵,司马张 邵性豪,每行来,常引夹毂与谘议王华相遇,华佯若 不知,谓左右曰:“卤簿甚盛,必是殿下。”乃下牵车立于 道侧,及邵至乃惊。又颜延之常乘羸牛,逢其子竣卤 簿,即屏住道侧。又沈庆之梦引卤簿之厕中。又陈显 达车乘朽败,导从卤簿皆羸小。又虞悰朱衣乘车卤 簿至于宣阳门,外入行马,内驱逐人。又吕僧珍常导 从卤簿,为南兖州刺史。姊适于氏,住市中小屋,僧珍 常导从卤簿到其宅,不以为耻。又朱“异引其卤簿,自 宅至城,异自左卫率领至领军,四马并驱。”卤簿,代所 未有。又陈长沙王叔坚、始兴王叔陵,每朝会,卤簿不 肯为先后,必分道而趋。则南朝人臣而用卤簿,非特 前两事而已。按唐制,皇太子、太子妃、亲王、文武职官 四品以上,散官二品以上,并长安县令,内命妇才人 以上,外命妇四品以上皆给卤簿。本朝皇太子卤簿, 遇升储则草具仪注。其王公以下,惟大礼奉引乘舆, 及身薨敕葬则给。太子妃以下内外命妇皆不复给。 则是本朝人臣亦有给者,而比旧愈严。以故中官麦 允言及充媛董氏之丧,诏给卤簿,而司马温公皆争 之,以其非常典也。《史记·黥布传》:“常为军锋。”《索隐》云:“《汉 书》作‘楚军前簿’。”簿者,卤簿也。司马相如《上林赋》云:“扈 从横行,出乎四校之中。”吕延济曰:“横行不安卤簿也。” 又曰“鼓严簿。”孟康曰:“簿,卤也。”李善曰:“言击严鼓,簿卤 之中”则是。或曰簿卤,或曰簿,又簿部亦通用也。景德 中,王钦若进《卤簿记》。

《趋朝事类》:“驾头者,祖宗即位时所乘也。”《皇朝类苑》谓 之“正衙法座,香木为之,金饰,四足堕其角,其前小偃, 织藤冒之。驾头至,则宣赞喝引,迎驾者起居也。”又沈 存中《笔谈》谓是中贵官捧月样。

《狨毛座褥》杌子,于马上令系。阁门宣赞舍人、诸职事 官、谏议大夫、寄禄官太中大夫以上,及学士、待制,或 经恩赐者许乘。节度使曾任执政官者准此。

《却扫编》:官制行后,凡大礼犹准唐故事置五使:“大礼 使则首相为之,礼仪使则礼部尚书为之,仪仗使则 兵部尚书为之,卤簿使则御史中丞为之,桥道顿递 使则京尹为之。”惟顿递司例造酒分饷近臣,京师称 “顿递司酒”为最美。徽宗朝五使皆用执政次第为之。 大观元年明堂大礼,先公以尚书右丞为桥道顿递 使。

《老学庵笔记》:“驾头,旧以一老宦者抱绣裹兀子于马 上,高庙时犹然,今乃代以阁门官,不知自何年始也。” 《演繁露》:豹尾以前,北省中尚书侍郎、御史令史皆执注,以督整车骑,所谓护驾也。

《独异志》:《摰虞要注》云:汉武帝时,有彭权为侍中。帝问 髦头义,权答曰:“秦时有奇怪,触山截水,无不崩溃,惟 畏髦头。”帝乃令虎贲之士戴之,以卫左右。

《钱氏私志》:“贤穆有荆雍大长公主牌印,金铸也。金鞍 勒、玛瑙鞭,金撮角,红藤下马杌子”闻国初,贵主乘马, 元祐后不铸印,无乘马仪物。

《菽园杂记》:奉天门常御朝座后,内官持一小扇,金黄 绢以裹之。尝闻一老将军云:“非扇也。其名卓影、辟邪”, 永乐间外国所进,但闻其名,不知为何物也。

《西垣笔记》:常朝旧制,每日御皇极门决事御座,谓之 “金台。”既升座,锦衣力士张五伞盖,四围扇,自东西陛 陞立座后。左右两内使,一执盖陞立座上,一执武备, 杂二扇立座后正中。武备之制,一柄三刃,而圈以铁 线,裹以黄罗袱如扇状。用则线圈自落,三刃出焉,防 不虞也。

《春明梦馀录》:“‘卤簿之制兆于秦,而其名则始于汉。或 曰:卤者,大盾也。以大盾领一部之人,故曰卤部’。或曰: 凡兵卫,以甲盾居外,为导从捍蔽,其先后皆著之簿 籍,故曰卤簿。”按《三辅黄图》,天子出车驾次第,谓之“卤 簿。”而唐制,四品以上皆给卤簿,则卤簿者,君臣皆得 通称也。五代之乱,图典失坠,宋王钦若为《卤簿记》,宋 绶、蔡攸等因之,而其制始详。元曾巽申复为《卤簿图》, 虽间有增损,而俱无大异。国朝尝诏礼官,“卤簿称文, 务从省节”,盖尚质去奢之意也。

仪仗部外编[编辑]

《元中记》:秦始皇时,终南宫有梓树,大数百围,荫宫中, 始皇恶之,兴兵伐之,天辄大风雨,飞沙石,人皆疾走, 至夜创合。有一人中风雨,伤寒不能去,留宿,夜闻有 鬼来问树,言“秦王凶暴相伐得不困耶?”树曰:“来即作 风雨击之,其奈吾何?”鬼又曰:“秦王使三百人披头以 赤丝绕树伐汝,得无败乎?”树漠然无言,疾人报秦王, “案言伐断。中央有一青牛出,逐之入水,秦王因立旄 头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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