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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春秋传说彚纂 (四库全书本)/卷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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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二 钦定春秋传说彚纂 卷三十三 卷三十四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春秋传说彚纂卷三十三
  乙敬王酉四年二十有六年晋顷十年齐景三十二年卫灵十九年蔡昭三年郑定十四年曹悼八年陈惠十四年悼二年宋景公栾元年秦哀二十一年楚平十三年吴僚十一年
  春王正月葬宋元公
  左传二十六年春王正月葬宋元公如先君礼也
  集说汪氏克宽曰昭公在外而鲁于宋晋郑曹滕薛毎遣使会葬不废丧纪则意如之专鲁无疑矣附录左传庚申齐侯取郓
  集说杜氏预曰前年已取郓至是乃发传者为公处郓起
  三月公至自齐居于郓
  左传三月公至自齐处于郸言鲁地也
  穀梁公次于阳州其曰至自齐何也以齐侯之见公可以言至自齐也居于郓者公在外也至自齐道义不外公也
  胡传居者有其土地人民之称也昭公失国出奔而称居于郓者存一国之防也襄王已出而称居于郑敬王未入而称居于狄泉者存天下之防也天子之于天下率土之滨莫非其臣非诸侯所敢擅也诸侯之于封国四境之内莫非其土非大夫所得专也故诸侯避舍以待巡守而大夫专邑是谓叛君曰
  居于郓其为防也至矣
  集说杜氏预曰入鲁境故书至犹在外故书地 啖氏助曰王者至尊虽在外皆曰居诸侯奔在境内亦曰居皆言犹居其地但不得其所耳 孙氏复曰居于郓者公为意如所拒不得入于鲁也 杜氏谔曰春秋书王猛居于皇天王居于狄泉志天王之失政而尹氏专之也书公次于阳州居于郓公围成志鲁君失政而季氏专之也 孙氏觉曰凡公行反而告庙则书至在外虽不告而书至所以存公也王氏葆曰公自野井来居于郓初未及齐国都而曰至自齐者野井齐地故也 黄氏仲炎曰昭公虽出奔而春秋毎岁必书公之所处者存君也存君者天地之大义也故范氏唐鉴用春秋之法削武后纪而系之中宗垂教戒于万世严矣 家氏铉翁曰居于郓志公之失位也失位矣而犹书至书居所以存鲁君而抑乱贼也自是毎岁书至书居凡五见焉及郓溃乃书公在干侯亦所以存公而系鲁国臣民之望也郓鲁境故书居干侯晋地故书在 吴氏澂曰曰居虽非所宜居然犹吾土也曰在者非吾土矣 汪氏克宽曰居犹处也处已所有之地也卫侯出居于襄牛楚子入居于申皆在国也此已失国而书居使之如未失国然若曰鲁地非意如之所得有也郑伯突失国而取栎以居之卫侯衎失国而取夷仪以居之皆书曰入此不言入而言居者内辞也为尊者讳为亲者讳使若适他国而返居于是也
  夏公围成
  左传夏齐侯将纳公命无受鲁货申丰从女贾以币锦二两缚一如瑱适齐师谓子犹之人高𬺈能货子犹为高氏后粟五千庾高𬺈以锦示子犹子犹欲之𬺈曰鲁人买之百两一布以道之不通先入币财子犹受之言于齐侯曰群臣不尽力于鲁君者非不能事君也然据有异焉宋元公为鲁君如晋卒于曲棘叔孙昭子求纳其君无疾而死不知天之弃鲁耶抑鲁君有罪于鬼神故及此也君若待于曲棘使群臣从鲁君以卜焉若可师有济也君而继之兹无敌矣若其无成君无辱焉齐侯从之使公子鉏帅师从公成大夫公孙朝谓平子曰有都以卫国也请我受师许之请纳质弗许曰信女足矣告于齐师曰孟氏鲁之敝室也用成已甚弗能忍也请息肩于齐齐师围成成人伐齐师之饮马于淄者曰将以厌众鲁成偹而后告曰不胜众师及齐师战于炊鼻齐子渊捷从泄声子射之中楯瓦繇朐汰辀入者三寸声子射其马斩鞅殪改驾人以为鬷戾也而助之子车曰齐人也将击子车子车射之殪其御曰又之子车曰众可惧也而不可怒也子囊带从野泄叱之泄曰军无私怒报乃私也将亢子又叱之亦叱之冉竖射陈武子中手失弓而骂以告平子曰有君子白晳鬒须睂甚口平子曰必子彊也无乃亢诸对曰谓之君子何敢亢之林雍羞为颜鸣右下苑何忌取其耳颜鸣去之苑子之御曰视下顾苑子刜林雍断其足鑋而乘于他车以归颜鸣三入齐师呼曰林雍乘
  淄杜注出泰山梁父县西北入汶水经注淄水迳梁父县故城南又西南迳柴县故城北世谓之柴汶矣汉梁父县在今泗水县北四十里 炊鼻杜注鲁地
  胡传成者孟氏之邑也齐侯使公子钮帅师从公围成不书齐师者景公怵于邪说为义不终故微之也书公围成则季氏之不臣昭公之不君齐侯之不能修方伯连帅之职其罪咸具矣
  集说王氏沿曰齐侯谋纳公若齐侯自行当书曰公及齐侯围成善伐叛也反惑幸臣之说使公子鉏帅师围成公失国之君无师众亦当书曰公以齐师围成今直书曰公围成恶齐受季氏之赂虽得其师不足以也 刘氏敞曰穀梁云言围大公也非也公失国而围成师在封内而书之此小之甚者不可谓大 陈氏傅良曰齐侯将纳公以梁邱据一言而止鄟陵之盟将以合诸侯云尔而徒曰纳公三年而无成则是取郓而已矣故取郓则书齐围成则书公李氏廉曰经书公围成二昭公围成见季氏之彊也定公围成见家臣之彊也昭公围成不能得夫人心也定公围成不能俟夫圣化也 汪氏克宽曰书取郓围成以见意如据有鲁国之土胁制鲁国之民而使昭公不得入国也取郓不书公而围成不言取又以见昭公无德于国无恩于民而鲁人皆不附也既不书公以齐师围成又不言公及齐师围成围成不服而昭公终居于郓则齐景救患之功不足乎扬而昭公之主齐失所因矣春秋凡公出在竟内而返不书至定公在国而致围成者所以著公之危弱攻私邑如敌国也昭公已去国而不致围成者所以存公如公之在国也然昭公既孙自他国而返必书至惟自围成而复居于郓则不言至亦以示内外之别也或谓昭公当讨意如不当急近利而围孟氏之成夫当是时举鲁国之民皆听顺于季氏成近于齐故能围之犹不能取况能入竟而讨季氏耶
  附录左传四月单子如晋告急五月戊午刘人败王城之师于尸氏戊辰王城人刘人战于施谷刘师败绩
  尸氏杜注尸在巩县西南偃师城汉志偃师有尸乡殷汤所都今河南河南府偃师县西南有新蔡镇即古尸乡春秋时之尸氏殷西亳也故亦名亳城 施谷杜注周地
  秋公会齐侯莒子邾子伯盟于鄟陵鄟音专又市转反 鄟陵杜注地阙
  左传秋盟于鄟陵谋纳公也
  集说孙氏复曰谋纳公而不能也 王氏葆曰齐盟诸侯于鄟陵谋纳公也而公止居于郓晋会诸侯之大夫于扈亦谋纳公也而公终薨于干侯盖是时诸侯之权不足以制大夫而梁邱据士鞅之奸与季氏表里故也 高氏闶曰公失国而会诸侯者求入也求入不主晋而主齐故齐侯矫为此盟以莒邾皆鲁之与国也 陈氏傅良曰此参盟也参盟自齐桓以来未之有也于是再见其再见何晋不复主盟也十六年齐徐郯莒尝盟于蒲隧十九年宋邾郳尝盟于虫则诸侯有不待伯主而自盟会久矣于是始书以晋之不复主盟也晋不复主盟而后齐专盟矣 家氏铉翁曰齐景此会辞曰以公故鲁贿朝入齐师夕旋为善不勇书以讥之 季氏本曰此昭公欲齐纳已劝之纠合也而景公志不及远不能纳公也 王氏锡爵曰此盟盖景公假纳公之大义以为纠合之谋者也使其志能及远虽北杏之业何难哉而仅仅集诸小国卒不能纳公也则争霸之略止于如此矣
  公至自会居于郓
  穀梁公在外也至自会道义不外公也
  集说汪氏克宽曰君行而返返必告庙告庙则书至召诰称王朝步自周至于丰丰去镐京二十五里而文武庙在焉故告于文武也昭公之居郓则非宗庙之所在矣而昭公会鄟陵如齐如干侯无不书至若公之在国春秋大义所以存君而厉臣子忠义之心销乱贼悖逆之恶也虽然曽子问云君去其国大宰取群庙之主以从则昭公之去郓而返亦或告于祖祢矣顾季氏彊悖专有鲁国当时史官阿附必不书公至吾圣人以所见之世而特志耳五书至必系以居于郓不言居郓则疑于复国
  附录左传七月己巳刘子以王出庚午次于渠王城人焚刘丙子王宿于禇氏丁丑王次于雈谷庚辰王入于胥靡辛巳王次于滑晋知跞赵鞅帅师纳王使女宽守阙塞
  渠杜注周地案即周阳渠也在今河南府洛阳县刘澄之永初记言城西有阳渠周公制之是也亦谓之九曲渎 禇氏杜注洛阳县南有禇氏亭后汉志洛阳有禇氏聚今在洛阳县东 雈谷杜注周地案后汉书孙坚进军大谷距洛九十里其谷连亘至颍阳县何进设八关大谷其一也周之雈谷施谷皆其支径耳 胥靡杜注周地本郑邑今河南府偃师县东南四十里有胥靡城 滑杜注周地本郑邑今河南府偃师县南缑氏故城即古滑地也 阙塞杜注洛阳西南伊阙口也今河南府洛阳县南阙塞山是
  九月庚申楚子居卒
  左传九月楚平王卒令尹子常欲立子西曰太子壬弱其母非适也王子建实聘之子西长而好善立长则顺建善则治王顺国治可不务乎子西怒曰是乱国而恶君王也国有外援不可渎也王有适嗣不可乱也败亲速仇乱嗣不祥我受其名赂吾以天下吾滋不从也楚国何为必杀令尹令尹惧乃立昭王
  冬十月天王入于成周
  公羊成周者何东周也其言入何不嫌也
  穀梁周有入无出也
  胡传不曰入于京师者京师众大之称不可系之入也其曰成周云者黍离而次不列于雅降为国风之意而景王宠爱庶孽弱其世适之罪著矣
  集说杜氏预曰传言王入在子朝奔后经在前者子朝来告晚 李氏瑾曰晋人纳王之善无一言及之何也罪晋不臣而哀周之衰也晋为同姓大国爵为侯伯主盟于时不能即逐子朝之党而安定之二十三年一围郊而亟还坐视成败逾五年然后兴师纳王原情责实不忠不臣之甚者也若以纳王之功而善之则藏奸观衅不忠不臣者胜矣 陈氏傅良曰惠王出入皆不书襄王虽书出犹不书入也于是悼王自皇敬王自狄泉则曷为皆书入幸之也王室乱矣入无足讳焉耳 吕氏祖谦曰汉河南县即郏鄏周武王迁九鼎周公营以为都是为王城洛诰所谓卜涧水东瀍水西惟洛食者也汉洛阳县周公营下都以迁殷顽民是为成周洛诰所谓卜瀍水东亦惟洛食者也平王东迁定都于王城子朝之乱其馀党多在王城敬王畏之徙都成周 吴氏澂曰王城曰东都盖以镐京为周之西都东对西而言也成周曰下都盖以王城为洛之上都下对上而言也时子朝据王城故王入于成周而居 汪氏克宽曰成周在王城之东故公羊以为东周苌弘谓敬王为东王子朝为西王也然左传记王入于庄宫杜氏注庄宫在王城则敬王亦入王城矣三十二年书城成周盖敬王畏子朝党入王城而弗居遂定都成周也天子之都必称之曰京师故襄二十四年齐人城郏而叔孙豹贺城书曰如京师三十二年城成周晋人执宋仲几亦曰执之于京师京师众大之统会天子之居必以众大言之也悼王入王城敬王入成周皆不称京师而以地名书之著其衰弱不能自振与列国诸侯无以异耳其不称京师者见天王之失尊也其称京师者示天下之当尊也
  尹氏召伯毛伯以王子朝奔楚
  左传冬十月丙申王起师于滑辛丑在郊遂次于尸十一月辛酉晋师克巩召伯盈逐王子朝王子朝及召氏之族毛伯得尹氏固南宫嚚奉周之典籍以奔楚阴忌奔莒以叛召伯逆王于尸及刘子单子盟遂军圉泽次于堤上癸酉王入于成周甲戌盟于襄宫晋师使成公般戍周而还十二月癸未王入于庄宫王子朝使告于诸侯曰昔武王克殷成王靖四方康王息民并建母弟以蕃屏周亦曰吾无专享文武之功且为后人之迷败倾覆而溺入于难则振救之至于夷王王愆于厥身诸侯莫不并走其望以祈王身至于厉王王心戾虐万民弗忍居王于彘诸侯释位以间王政宣王有志而后效官至于幽王天不吊周王昏不若用愆厥位携王奸命诸侯替之而建王嗣用迁郏鄏则是兄弟之能用力于王室也至于惠王天不靖周生颓祸心施于叔带惠襄辟难越去王都则有晋郑咸黜不端以绥定王家则是兄弟之能率先王之命也在定王六年秦人降妖曰周其有頿王亦克能修其职诸侯服享二世共职王室其有间王位诸侯不图而受其乱灾至于灵王生而有頿王甚神圣无恶于诸侯灵王景王克终其世今王室乱单旗刘狄剥乱天下壹行不若谓先王何常之有唯余心所命其谁敢讨之帅群不吊之人以行乱于王室侵欲无厌规求无度贯渎鬼神慢弃刑法倍奸齐盟傲狠威仪矫诬先王晋为不道是摄是赞思肆其罔极兹不穀震荡播越窜在荆蛮未有攸底若我一二兄弟甥舅奖顺天法无助狡猾以从先王之命毋速天罚赦图不榖则所愿也敢尽布其腹心及先王之经而诸侯实深图之昔先王之命曰王后无适则择立长年钧以徳徳钧以卜王不立爱公卿无私古之制也穆后及大子夀早夭即世单刘赞私立少以间先王亦唯伯仲叔季图之闵马父闻子朝之辞曰文辞以行礼也子朝干景之命远晋之大以专其志无礼甚矣文辞何为
  莒杜注周地 圉泽杜注周地案圉泽即东圉之泽也今在洛阳县东境 堤上杜注周地
  穀梁远矣非也奔直奔也
  胡传取国有五利宠居一焉子朝有宠于景王为之党者众矣卒不能立至于奔楚何也是非有出于人之本心者不可以私爱是亦不可以私恶非卒归于公而止矣景王宠爱子朝将蕲于见是而天下不以为是疏薄子猛将蕲于见非而天下卒不以为非徒设此心两弃之也庶孽凭宠为群小之所宗而人心不附适子恃正人心之所向而群小不从故伯服虽杀而平王亦不能复宗周之盛申生已死而奚齐卓子亦不能胜里克之兵是两弃之也景王不鉴覆车王猛子朝之际危亦甚矣春秋详书为后世戒可谓深切著明也哉
  集说王氏沿曰子朝谋乱王室兵败而奔其罪不容诛矣然由三子所党助故书曰尹氏召伯毛伯以王子朝奔楚言子朝之罪由三子所致也先书天王入于成周后书子朝奔楚天子反正然后罪人咸服也 陈氏傅良曰尹氏独欲立子朝耳兼言召伯毛伯者敬王在外四年而后入则二子为之也然则曷为不以二子首恶以二子首恶则有奉子朝者矣皆卿士也单刘奉猛毛召奉朝尹氏之下则从之者而已 家氏铉翁曰书法一以字在刘单为褒在尹召为诛其所辅者正不正而已 汪氏克宽曰尹氏世卿秉政擅权书立朝书以朝奔楚著始终党恶而不悛也奔不言出者篡贼逃窜以逭天讨无所出也故比于国灭之君与在境外之臣但书奔尔书曰奔楚则楚受篡贼之罪亦见矣
  附录左传齐有彗星齐侯使禳之晏子曰无益也祗取诬焉天道不謟不贰其命若之何禳之且天之有彗也以除秽也君无秽徳又何禳焉若徳之秽禳之何损诗曰惟此文王小心翼翼昭事上帝聿怀多福厥德不回以受方国君无违德方国将至何患于彗诗曰我无所监夏后及商用乱之故民卒流亡若德回乱民将流亡祝史之为无能补也公说乃止 齐侯与晏子坐于路寝公叹曰美哉室其谁有此乎晏子曰敢问何谓也公曰我以为在德对曰如君之言其陈氏乎陈氏虽无大徳而有施于民豆区釜锺之数其取之公也薄其施之民也厚公厚敛焉陈氏厚施焉民归之矣诗曰虽无徳与女式歌且舞陈氏之施民歌舞之矣后世若少惰陈氏而不亡则国其国也已公曰善哉是可若何对曰惟礼可以已之在礼家施不及国民不迁农不移工贾不变士不滥官不滔大夫不収公利公曰善哉我不能矣吾今而后知礼之可以为国也对曰礼之可以为国也久矣与天地并君令臣共父慈子孝兄爱弟敬夫和妻柔姑慈妇听礼也君令而不违臣共而不贰父慈而教子孝而箴兄爱而友弟敬而顺夫和而义妻柔而正姑慈而从妇听而婉礼之善物也公曰善哉寡人今而后闻此礼之上也对曰先王所禀于天地以为其民也是以先王上之
  丙敬王戌五年二十有七年晋顷十一年齐景三十三年卫灵二十年蔡昭四年郑定十五年曹悼九年陈惠十五年悼三年宋景二年秦哀二十二年楚昭王轸元年吴僚十二年
  春公如齐公至自齐居于郓
  左传二十七年春公如齐公至自齐处于郓言在外也
  穀梁公在外也
  集说高氏闶曰书公至自齐居于郓者三至自会居于郓者一至自干侯居于郓者一书至书居我君故也君播越于外不得其所而鲁国臣子之义可绝乎春秋之作明君臣也 程氏端学曰为人之君而见逐于其臣求救于人而不见与可为永鉴矣季氏本曰公毎如齐求纳而不能也故复居郓
  夏四月吴弑其君僚
  左传吴子欲因楚丧而伐之使公子掩馀公子烛庸帅师围潜使延州来季子聘于上国遂聘于晋以观诸侯楚莠尹然工尹麇帅师救潜左司马沈尹戌帅都君子与王马之属以济师与吴师遇于穷令尹子常以舟师及沙汭而还左尹郤宛工尹夀帅师至于潜吴师不能退吴公子光曰此时也弗可失也告鱄设诸曰上国有言曰不索何获我王嗣也吾欲求之事若克季子虽至不吾废也鱄设诸曰王可弑也母老子弱是无若我何光曰我尔身也夏四月光伏甲于堀室而享王王使甲坐于道及其门门阶户席皆王亲也夹之以铍羞者献体改服于门外执羞者坐行而入执铍者夹承之及体以相授也光伪足疾入于堀室鱄设诸寘剑于鱼中以进抽剑刺王铍交于胸遂弑王阖庐以其子为卿季子至曰苟先君无废祀民人无废主社稷有奉国家无倾乃吾君也吾谁敢怨哀死事生以待天命非我生乱立者从之先人之道也复命哭墓复位而待吴公子掩馀奔徐公子烛庸奔锺吾楚师闻吴乱而还
  潜杜注楚邑在庐江六县西南今江南庐州府霍山县东北三十里有𤅬城 穷水经注穷水出安丰县穷谷即楚与吴师遇处在今江南凤阳府霍邱县西 沙汭杜注水名水经注汴沙到浚仪而分汴东注沙南流至义城县西南入于淮谓之沙汭楚东地也义城故城在今怀远县东北 锺吾杜注小国汉志东海郡司吾应劭曰左传执锺吾子今江南邳州宿迁县西北有司吾城
  胡传此公子光使专诸弑之而称国何也吴子寿梦有四子长诸樊次馀祭次夷末次季札光诸樊之子也僚夷末之子也诸樊兄弟以次相及必欲致国于季子而季子终不受则国宜之光者也僚乌得为君故称国以弑而不归狱于光其称国以弑者吴大臣之罪也大臣任大事事莫大于置君矣故君存而国本定君终而嗣子立社稷嘉靖人无间言此秉政大臣之任伊召之所以安商周孔明之所以定刘汉也若废立进退出于群小阍寺而当国大臣不预焉则将焉用彼相矣此春秋归罪大臣称国弑君之意其经世之虑深矣
  集说胡氏寕曰季子自度其力有不能办者故归洁其身而已矣使札有周公之才之美必讨弑君之贼正僭窃之名奉周正朔以治吴国为万邦之宪矣 赵氏鹏飞曰吴之乱诸樊为之也夀梦四子长诸樊次馀祭次夷末次札札贤诸樊贵之诸樊卒不授之子而授之弟欲兄弟授受以及于札及夷末卒国将及札而札逃说者皆以吴之乱责季子而吾独以为非季子之责也诸樊之罪也使季子不逃而受之则亦不免乎乱何则季子之终将授之谁哉君子立法必传乎无穷法而有穷是乱之本也且兄弟授受而至于札札奄然受之吴人安焉及札之终则必不肯私传其子不私其子而以循环之法授之则诸樊馀祭夷末莫不皆有子莫不皆欲立当此之时札将何以处之故札之所以不受而逃者非贤也势也受之而身当其乱孰愈乎逃之而已享其安乎此札之志也予之者以其能逊而无心非之者以其不受以致乱此皆非也 汪氏克宽曰光者诸樊之冢嗣夀梦之嫡孙也寿梦父子诸樊兄弟欲致国季札而不可则当立光以为君吴之大臣不立光而立僚故僚之弑不以光首恶而归罪于吴国之大臣也史记以僚为夷昧之子而公羊以僚为光之庶兄公羊传及史记皆以光为诸樊子而世本以光为夷昧之子窃详事势史记为是 湛氏若水曰书吴弑其君僚则乱贼之罪可得矣案左氏传弑吴君僚者公子光专诸也而书曰吴者使人考其迹而罪人斯得矣后儒以吴国之乱归罪于季子之让国误矣若夫季子所谓知礼者也方光之弑君公子掩馀烛庸皆出而季子乃曰苟先君无废祀民人无废主社稷有奉国家无倾乃吾君也曽是以为知礼乎季子之罪独在此耳
  案光弑其君春秋不书光而书吴胡传归罪大臣固是一说湛氏若水谓使人考其迹而罪人斯得其说尤胜杜氏预以为罪在僚孔氏颖达刘氏敞以为国人皆欲弑之安可训耶文十六年宋人弑君下辨之详矣
  楚杀其大夫郤宛郤榖作郄宛于阮反又于元反
  左传郤宛直而和国人说之鄢将师为右领与费无极比而恶之令尹子常贿而信䜛无极谮郤宛焉谓子常曰子恶欲饮子酒又谓子恶令尹欲饮酒于子氏子恶曰我贱人也不足以辱令尹令尹将必来辱为惠已甚吾无以酬之若何无极曰令尹好甲兵子出之吾择焉取五甲五兵曰寘诸门令尹至必观之而从以酬之及飨日帷诸门左无极谓令尹曰吾几祸子子恶将为子不利甲在门矣子必无往且此役也吴可以得志子恶取赂焉而还又误群帅使退其师曰乘乱不祥吴乘我丧我乘其乱不亦可乎令尹使视郤氏则有甲焉不往召鄢将师而告之将师退遂令攻郤氏且爇之子恶闻之遂自杀也国人弗爇令曰不爇郤氏与之同罪或取一编菅焉或取一秉秆焉国人投之遂弗爇也令尹炮之尽灭郤氏之族党杀阳令终与其弟完及陀与晋陈及其子弟晋陈之族呼于国曰鄢氏费氏自以为王专祸楚国弱寡王室蒙王与令尹以自利也令尹尽信之矣国将如何令尹病之
  集说赵氏鹏飞曰传者以为郤宛之死费无极谮而杀之而经以国杀为文盖听无极而致宛之死者君也故以累上之辞书之矣 家氏铉翁曰杀无罪之大夫且夷其族楚是以有入郢之祸 金氏贤曰楚大夫郤宛之死孰杀之乎曰楚令尹子常杀之也子常何为而杀宛耶曰以费无极之䜛也子常杀宛何为而称国以杀曰将罪乎楚君也曷罪乎楚君曰君无道以令其臣致其擅杀大夫而无忌纪纲亡矣是则君之罪也或曰若然则子常逃其罪矣乎曰子常之罪何可逃也若专罪乎子常则责君之义不白而垂戒之意以微独责乎君则子常之恶亦不待贬绝而自见矣
  秋晋士鞅宋乐祁犂卫北宫喜曹人邾人滕人会于扈左传秋会于扈令戍周且谋纳公也宋卫皆利纳公固请之范献子取货于季孙谓司城子梁与北宫贞子曰季孙未知其罪而君伐之请囚请亡于是乎不获君又弗克而自出也夫岂无备而能出君乎季氏之复天救之也休公徒之怒而启叔孙氏之心不然岂其伐人而说甲执冰以游叔孙氏惧祸之滥而自同于季氏天之道也鲁君守齐三年而无成季氏甚得其民淮夷与之有十年之备有齐楚之援有天之赞有民之助有坚守之心有列国之权而弗敢宣也事君如在国故鞅以为难二子皆图国者也而欲纳鲁君鞅之愿也请从二子以围鲁无成死之二子惧皆辞乃辞小国而以难复
  胡传文十五年诸侯盟于扈将为鲁讨齐齐侯赂之而不克讨故在会诸侯略而不序今此谋纳公亦以赂故不克纳而诸国之大夫皆序何也曰利于纳公者宋卫之大夫也受赂而不欲纳公者独范鞅主之耳又况戍周之令行乎所以列序而不略也以此见圣人取舍之大情而轻重审矣
  集说许氏翰曰士鞅谋纳公而以货解无贬辞者以令戍周故也霸图不竞苟有一善则为之匿诸慝而存之此春秋所以扶衰乱也 赵氏孟何曰宋元公为公故如晋卒于曲棘卫灵公欲以其公子及其大夫之子质于诸侯以求纳公于是乐祁犂北宫喜固请之则宋卫犹知有君臣之义也士鞅取货于季孙辞二子与曹滕之大夫而以难复鞅与季孙同恶相济者也以宋卫君大夫拳拳于纳公而公卒不获返国则晋人为之也 家氏铉翁曰齐景为鄟陵之盟而梁邱据入季氏之锦晋顷为扈之会而士鞅纳季氏之货二君懵然无知以为鲁之休戚无关于己孰知田常韬祸于齐六卿伏忧于晋厝火积薪而不悟使工君能为鲁讨贼亦足以詟内盗之胆也季氏本曰扈之会令戍周也齐鲁不至郑亦不来五年后始城成周可见晋霸威令不严而诸侯勤王不急也
  冬十月曹伯午卒
  邾快来奔
  集说高氏闶曰快亦三叛人之党鲁为逋逃渊薮而受之鲁之彊臣逐君而邾快来奔从其类也赵氏鹏飞曰大夫来奔者有矣而邾独为多圣人亦不以微而略之者盖邾本鲁之附庸自受王命叛服不常鲁盖憾之虐于邾者屡矣及其末年邾尝诉于晋鲁盖畏晋而不欲显疾于邾特阴诱其臣而弱之故来奔者四窃邑来者二鲁实利之也堂堂大国为逋逃主以登受叛人其为恶著矣 家氏铉翁曰邾庶其畀我来奔季孙宿始纳之今邾快又来奔意如复纳之宿意如世济其凶不君其君又诱人之臣使之叛其君而已为之逋逃主罪可胜诛乎快邾之贱者不足录也春秋所以录之而无所遗诛季氏之无君也三十一年黒肱以滥来复受之而不疑推其无忌惮之心亦何所不至春秋详书之非诛叛人实诛季氏也
  附录左传孟懿子阳虎伐郓郓人将战子家子曰天命不慆久矣使君亡者必此众也天既祸之而自福也不亦难乎犹有鬼神此必败也呜呼为无望也夫其死于此乎公使子家子如晋公徒败于且知 楚郤宛之难国言未巳进胙者莫不谤令尹沈尹戌言于子常曰夫左尹与中厩尹莫知其罪而子杀之以兴谤讟至于今不已戍也惑之仁者杀人以掩谤犹弗为也今吾子杀人以兴谤而弗图不亦异乎夫无极楚之䜛人也民莫不知去朝吴出蔡侯朱丧太子建杀连尹奢屏王之耳目使不聪明不然平王之温惠共俭有过成庄无不及焉所以不获诸侯迩无极也今又杀三不辜以兴大谤几及子矣子而不图将焉用之夫鄢将师矫子之命以灭三族国之良也而不愆位吴新有君疆埸日骇楚国若有大事子其危哉知者除谗以自安也今子爱谗以自危也甚矣其惑也子常曰是瓦之罪敢不良图九月己未子常杀费无极与鄢将师尽灭其族以说于国谤言乃止
  且知杜注近郓地
  公如齐
  左传冬公如齐齐侯请飨之子家子曰朝夕立于其朝又何飨焉其饮酒也乃饮酒使宰献而请安子仲之子曰重为齐侯夫人曰请使重见子家子乃以君出
  集说杜氏预曰礼君宴大夫使宰为主献比公于大夫也齐侯请自安不在坐也子仲鲁公子憗十二年谋逐季氏不能而奔齐今行饮酒礼而欲使重见从宴媟也
  公至自齐居于郓
  集说高氏闶曰公以齐之卑我也遂归而明年如晋据范献子之言曰季氏有齐楚之援然则齐固助季氏安肯纳公 赵氏鹏飞曰公朝齐者二会齐者一齐无以为公谋也故明年公如晋求于晋焉汪氏克宽曰孟懿子阳虎伐郓公徒败于且知春秋不书皆所以存公也上之于下有征而无战而况败乎以君而伐臣己亵其威而况见伐于其臣乎阳虎逆俦不足责仲孙何忌尝学于圣人者也何乃昧于君臣之大义亦至于此极乎嘻可叹也
  附录左传十二月晋籍秦致诸侯之戍于周鲁人辞以难
  丁敬王亥六年二十有八年晋顷十二年齐景三十四年卫灵二十一年蔡昭五年郑定十六年曹声公野元年陈惠十六年悼四年宋景三年秦哀二十三年楚昭二年吴阖庐元年
  春王三月葬曹悼公
  公如晋次于干侯干侯杜注在魏郡斥邱县晋竟内邑阚骃曰地多斥卤故曰斥邱今直隶广平府成安县东南有斥邱古城
  左传二十八年春公如晋将如干侯子家子曰有求于人而即其安人孰矜之其造于竟弗听使请逆于晋晋人曰天祸鲁国君淹恤在外君亦不使一个辱在寡人而即安于甥舅其亦使逆君使公复于竟而后逆之
  穀梁公在外也
  集说孙氏复曰公前年如齐者再皆不见礼故如晋其言次于干侯者不得入于晋也公既不见礼于齐又不得入于晋其穷辱若此 胡氏宁曰次者止而有待之意于阳州者不得入于齐也于干侯者不得见于晋也人君失国出奔而详书其所在见臣子不可顷刻忘君父必欲知其所居之安与否也而进退去就之是非亦自见矣 赵氏鹏飞曰公朝于齐求于君也君且不能纳已今朝于晋求于臣也臣其能为己谋之乎晋之六卿与三家等也前曰扈之盟既取货于季氏其忍背赂以伤其类哉故徒次于干侯不得入也 家氏铉翁曰自公孙于齐次于阳州继书居于郓者四在干侯者五如齐者三如晋者再皆圣人特笔所以存公于鲁也又曰书次于干侯责晋也齐犹致恤患之文晋则拒而不受矣 汪氏克宽曰昭公之春秋五书如晋至河乃复伤其见拒于晋不得入而徒返也两书如晋次于干侯伤其既不得入于晋亦不得返其国也书至书复外虽见辱而内犹不失其国也书次则止于是而已矣无可复之道矣次于阳州犹曰齐鲁之竟也次于干侯进退维谷则羇旅之人耳书次于干侯而后书在干侯是仅存视息而已矣圣人汲汲于存公而屡书不一书然昭公之迹愈远愈微而愈不能自振亦可见矣公之在齐犹有齐侯取郓围成之事晋顷拒而弗受略无兄弟孔怀同恶相恤之义岂不重可叹哉 余氏光曰郝氏曰意如之逐昭公狡矣始而公伐之也阳为不敌请盟请亡以缓公而待两家之援公既出矣请改事君稽首叔孙伪求复公公之奔齐晋也则赂齐晋公之在外也则车马遗于外齿及君则忧恤之言不绝于口君之左右衣履不绝于馈是以内有逐君之实外结彊大内连群小昭公昏庸不断忠言不入卒至大行而不返也悲夫
  案昭公失国之后其往来居处圣人书之特详所以系鲁国臣民之望而深诛季氏之无君也胡氏宁以为全罪昭公者误矣
  夏四月丙戌郑伯宁卒宁公作甯
  六月葬郑定公
  集说湛氏若水曰书葬郑定公志恤邻之礼也而郑葬之非礼见矣诸侯五月而葬此其速也附录左传晋祁胜与邬臧通室祁盈将执之访于司马叔游叔游曰郑书有之恶直丑正实蕃有徒无道立矣子惧不免诗曰民之多辟无自立辟姑已若何盈曰祁氏私有讨国何有焉遂执之祁胜赂荀跞荀跞为之言于晋侯晋侯执祁盈祁盈之臣曰钧将皆死慭使吾君闻胜与臧之死也以为快乃杀之夏六月晋杀祁盈及杨食我食我祁盈之党也而助乱故杀之遂灭祁氏羊舌氏初叔向欲娶于申公巫臣氏其母欲娶其党叔向曰吾母多而庶鲜吾惩舅氏矣其母曰子灵之妻杀三夫一君一子而亡一国两卿矣可无惩乎吾闻之甚美必有甚恶是郑穆少妃姚子之子子貉之妹也子貂早死无后而天锺美于是将必以是大有败也昔有仍氏生女黰黑而甚美光可以鉴名曰玄妻乐正后夔取之生伯封实有豕心贪婪无餍忿颣无期谓之封豕有穷后羿灭之夔是以不祀且三代之亡共子之废皆是物也女何以为哉夫有尤物足以移人苟非徳义则必有祸叔向惧不敢取平公强使取之生伯石伯石始生子容之母走谒诸姑曰长叔姒生男姑视之及堂闻其声而还曰是豺狼之声也狼子野心非是莫丧羊舌氏矣遂弗视
  秋七月癸巳滕子宁卒宁公作甯
  附录左传秋晋韩宣子卒魏献子为政分祁氏之田以为七县分羊舌氏之田以为三县司马弥牟为邬大夫贾辛为祁大夫司马乌为平陵大夫魏戊为梗阳大夫知徐吾为涂水大夫韩固为马首大夫孟丙为盂大夫乐霄为铜鞮大夫赵朝为平阳大夫僚安为杨氏大夫谓贾辛司马乌为有力于王室故举之谓知徐吾赵朝韩固魏戊馀子之不失职能守业者也其四人者皆受县而后见于魏子以贤举也魏子谓成鱄吾与戊也县人其以我为党乎对曰何也戊之为人也远不忘君近不偪同居利思义在约思纯有守心而无淫行虽与之县不亦可乎昔武王克商光有天下其兄弟之国者十有五人姬姓之国者四十人皆举亲也夫举无他惟善所在亲疏一也诗曰唯此文王帝度其心莫其徳音其徳克明克明克类克长克君王此大国克顺克比比于文王其徳靡悔既受帝祉施于孙子心能制义曰度徳正应和曰莫照临四方曰明勤施无私曰类教诲不倦曰长赏庆刑威曰君慈和遍服曰顺择善而从之曰比经纬天地曰文九徳不愆作事无悔故袭天禄子孙赖之主之举也近文徳矣所及其远哉贾辛将适其县见于魏子魏子曰辛来昔叔向适郑鬷蔑恶欲观叔向从使之収器者而往立于堂下一言而善叔向将饮酒闻之曰必鬷明也下执其手以上曰昔贾大夫恶娶妻而美三年不言不笑御以如皋射雉获之其妻始笑而言贾大夫曰才之不可以已我不能射女遂不言不笑夫今子少不飏子若无言吾几失子矣言之不可以已也如是遂如故知今女有力于王室吾是以举女行乎敬之哉毋堕乃力仲尼闻魏子之举也以为义曰近不失亲远不失举可谓义矣又闻其命贾辛也以为忠诗曰永言配命自求多福忠也魏子之举也义其命也忠其长有后于晋国乎
  邬杜注太原邬县今邬城故趾在山西太原府介休县东北二十七里 祁杜注太原祁县今山西太原府祁县东南八里有古祁城 平陵案平陵亦曰大陵今山西太原府文水县东北二十里有大陵故城 梗阳杜注在太原晋阳县南汉书地理志榆次县有梗阳乡今山西太原府清源县南有梗阳城案清源本汉榆次县地隋分置清源县故梗阳在清源境 涂水杜注太原榆次县汉志榆次有涂水乡今涂水故城在山西太原府榆次县西南二十里 马首案元和郡县志马首故城在寿阳县东南十五里今属山西太原府 盂杜注太原盂县案两汉志盂县丙邑即今太原府盂县也 铜鞮杜注上党铜鞮县今山西沁州西南有铜鞮故城 平阳杜注平阳平阳县古平阳即尧所都今故城在山西平阳府临汾县西南 杨氏杜注平阳杨氏县今古杨城在山西平阳府洪洞县南二里又名危城村是也
  冬葬滕悼公
  集说王氏葆曰诸侯之葬鲁往会之则书昭公在外季氏使人会诸侯之葬以结外援也 高氏闶曰公不在国凡丧葬之礼皆季氏专之也
  附录左传冬梗阳人有狱魏戊不能断以狱上其大宗赂以女乐魏子将受之魏戊谓阎没女宽曰主以不贿闻于诸侯若受梗阳人贿莫甚焉吾子必谏皆许诺退朝待于庭馈入召之比置三叹既食使坐魏子曰吾闻诸伯叔谚曰唯食忘忧吾子置食之间三叹何也同辞而对曰或赐二小人酒不夕食馈之始至恐其不足是以叹中置自咎曰岂将军食之而有不足是以再叹及馈之毕愿以小人之腹为君子之心属厌而已献子辞梗阳人
  戊敬王子七年二十有九年晋顷十三年齐景三十五年卫灵二十二年蔡昭六年郑献公虿元年曹声二年陈惠十七年悼五年宋景四年秦哀二十四年楚昭三年吴阖庐二年
  春公至自干侯居于郓齐侯使高张来唁公
  左传二十九年春公至自干侯处于郓齐侯使高张来唁公称主君子家子曰齐卑君矣君祗辱焉公如干侯
  穀梁唁公不得入于鲁也
  胡传遣使来唁浅事也亦书于经者罪齐侯不能修方伯连帅之职也诸侯失国托于诸侯礼也诸侯失国诸侯纳之正也齐之先世尝主夏盟而太公受先王五侯九伯之命矣鲁为邻境甥舅之国也昭公朝夕立于其朝曾不能陈师境上讨意如逐君之罪而遣使唁公岂得礼乎
  集说何氏休曰不致以晋者不见容于晋未至晋孔氏颖达曰二十五年公孙于齐齐侯唁公于野井二十六年经书公至自齐公虽不至齐都既入齐竟得与齐侯相见故书公至自齐往年公如晋次于干侯虽入晋竟不得与晋侯相见故书至自干侯许氏翰曰荀跞唁公地高张不地以公居郓犹以鲁志也故称来焉 高氏闶曰唁于野井齐地也唁于干侯晋地也今在郓乃鲁地故但书来而已 汪氏克宽曰卫献公出奔齐臧纥如齐唁卫侯春秋不书以是为不足书也而昭公之孙齐侯野井之唁高张之唁晋荀跞之唁莫不悉书所以讥齐晋之徒能唁公而不能纳公也齐侯始亲唁犹有恤患之意今使高张来而吊其至晋不见受且比公于大夫适以耻公而已奚益㦲 季氏本曰公如齐齐侯唁公又为公取郓故言至自齐若夫干侯晋无一使通焉公不敢入晋则不得以自晋言矣岂非士鞅取货季孙之故哉
  案胡传引式微之二章其取义与朱子不同今删之
  附录左传三月已邜京师杀召伯盈尹氏固及原伯鲁之子尹固之复也有妇人遇之周郊尤之曰处则劝人为祸行则数日而反是夫也其过三岁乎夏五月庚寅王子赵车入于鄻以叛阴不佞败之
  鄻杜注周邑
  公如晋次于干侯
  左传平子毎岁贾马具从者之衣屦而归之于干侯公执归马者卖之乃不归马卫侯来献其乘马曰启服堑而死公将为之椟子家子曰从者病矣请以食之乃以帏裹之公赐公衍羔裘使献龙辅于齐侯遂入羔裘齐侯喜与之阳谷公衍公为之生也其母偕出公衍先生公为之母曰相与偕出请相与偕告三日公为生其母先以告公为为兄公私喜于阳谷而思于鲁曰务人为此祸也且后生而为兄其诬也久矣乃黜之而以公衍为大子
  集说高氏闶曰齐侯比公于大夫故复如晋冀晋见恤也而晋复不受故次于干侯诸侯出奔狼狈未有如公之甚者 家氏铉翁曰野井之唁虚礼也郓之取成之围鄟陵之会虚惠也公犹弗悟及使宰献请安于是悟其卑已至高张称主君以致命公始去而之晋其去已后矣诸侯无为鲁讨贼者桓文之辙迹扫地无馀矣 汪氏克宽曰窃疑意如刚忍凶悖必无归马之事昭公居郓四年始适干侯郓犹未溃而左氏云毎岁归马于干侯不亦谬乎脱有是事亦郑庄射王中肩使祭足劳王且问左右之类耳加刃于人而以手抚之此小人之欲掩其恶者也
  夏四月庚子叔诣卒
  榖梁季孙意如曰叔倪无病而死此皆无公也是天命也非我罪也
  集说范氏𡩋曰言叔倪欲纳公无病而死此皆天命使鲁无君尔鲁公之出非我罪 高氏闶曰叔诣欲纳公而卒
  秋七月
  附录左传秋龙见于绛郊魏献子问于蔡墨曰吾闻之虫莫知于龙以其不生得也谓之知信乎对曰人实不知非龙实知古者畜龙故国有豢龙氏有御龙氏献子曰是二氏者吾亦闻之而不知其故是何谓也对曰昔有飂叔安有裔子曰董父实甚好龙能求其耆欲以饮食之龙多归之乃扰畜龙以服事帝舜帝赐之姓曰董氏曰豢龙封诸鬷川鬷夷氏其后也故帝舜氏世有畜龙及有夏孔甲扰于有帝帝赐之乘龙河汉各二各有雌雄孔甲不能食而未获豢龙氏有陶唐氏既衰其后有刘累学扰龙于豢龙氏以事孔甲能饮食之夏后嘉之赐氏曰御龙以更豕韦之后龙一雌死潜醢以食夏后夏后飨之既而使求之惧而迁于鲁县范氏其后也献子曰今何故无之对曰夫物物有其官官修其方朝夕思之一日失职则死及之失官不食官宿其业其物乃至若泯弃之物乃坻伏郁湮不育故有五行之官是谓五官实列受氏姓封为上公祀为贵神社稷五祀是尊是奉木正曰句芒火正曰祝融金正曰蓐収水正曰玄冥土正曰后土龙水物也水官弃矣故龙不生得不然周易有之在干之垢曰潜龙勿用其同人曰见龙在田其大有曰飞龙在天其夬曰亢龙有悔其坤曰见群龙无首吉坤之剥曰龙战于野若不朝夕见谁能物之献子曰社稷五祀谁氏之五官也对曰少皞氏有四叔曰重曰该曰修曰熙实能金木及水使重为句芒该为蓐収修及熙为玄冥世不失职遂济穷桑此其三祀也颛顼氏有子曰犂为祝融共工氏有子曰句龙为后土此其二祀也后土为社稷田正也有烈山氏之子曰柱为稷自夏以上祀之周弃亦为稷自商以来祀之
  飂杜注古国也汉地理志南阳郡湖阳县故廖国也师古曰廖音力救反左氏传作飂其音同耳湖阳故城在今河南南阳府唐县南 鬷川杜注鬷水上夷皆董姓 鲁县杜注今鲁阳也今河南汝宁府鲁山县西北有鲁阳故城 穷桑杜注地在鲁北即少皞之虚也
  冬十月郓溃
  公羊邑不言溃此其言溃何郛之也曷为郛之君存焉尔
  穀梁溃之为言上下不相得也上下不相得则恶矣亦讥公也昭公出奔民如释重负胡传民逃其上曰溃自是昭公削迹于鲁尺地一民皆非其有矣公之出奔处郓四年民不见徳亡无爱征至于溃散岂非昏迷不返自纳于罟擭䧟阱之中其从者又皆艾杀其民视如土芥其下不堪所以溃欤然则去宗庙社稷出奔而犹不惕然恐惧蕲改过以补前行之愆也自弃甚矣欲不亡得乎噫故书以为后世戒
  集说杜氏预曰民逃其上曰溃溃散叛公 范氏甯曰公既出奔不能改徳修行居郓小邑复使溃散徳之不建如此之甚 孔氏颖逹曰公自二十六年以来常居于郓此时公既如晋必留人守郓郓人溃散而叛公使公不得更来当是季氏道之使然孙氏复曰季孙专鲁民不附公故郓溃 高氏闶曰昭公居于国而国人逐之出居于郓而郓溃见鲁民皆叛但知畏季氏也 家氏铉翁曰论者多咎公之失民此季氏凶威所胁非民之罪亦不可尽责鲁君汪氏克宽曰或谓意如间公如干侯诱其民而使之溃夫苟昭公之德泽足以固结其民而民心不忘昭公则虽诱之使叛其民亦必深思远念而不忍叛去也燕乐毅以秦魏韩赵之师破齐与楚淖齿共杀齐湣王分其地未期年而王孙贾一呼齐人皆袒右攻贼以季氏之彊孰与六国而鲁人之思昭公不若齐人之思念其君何也岂非昭公失民既久而若是耶然则郓民之见诱于季氏实以耳濡目染之有素而非一朝一夕之故也
  附录左传冬晋赵鞅荀寅帅师城汝滨遂赋晋国一鼓鐡以铸刑鼎著范宣子所为刑书焉仲尼曰晋其亡乎失其度矣夫晋国将守唐叔之所受法度以经纬其民卿大夫以序守之民是以能尊其贵贵是以能守其业贵贱不愆所谓度也文公是以作执秩之官为被庐之法以为盟主今弃是度也而为刑鼎民在鼎矣何以尊贵贵何业之守贵贱无序何以为国且夫宣子之刑夷之蒐也晋国之乱制也若之何以为法蔡史墨曰范氏中行氏其亡乎中行寅为下卿而干上令擅作刑器以为国法是法奸也又加范氏焉易之亡也其及赵氏赵孟与焉然不得已若徳可以免
  汝滨杜注晋所取陆浑地陆浑今嵩县汝水在县南
  已敬王丑八年三十年晋顷十四年齐景三十六年卫灵二十三年蔡昭七年郑献二年曹声三年陈惠十八年悼六年宋景五年秦哀二十五年楚昭四年吴阖庐三年
  春王正月公在干侯
  榖梁中国不存公存公故也
  胡传公去社稷于今五年毎岁首月不书公者在鲁四封之内则无适而非其所也至是郓溃客寄干侯非其所矣岁首必书公之所在者盖以存君不与季氏之专国也而罪臣子讥诸侯之意具矣唐武后废迁中宗革命自立史臣列于本纪欲著其罪而君子以为非春秋之法其言曰天下者唐之天下中宗受之于其父武后安得绝先君之世复系嗣君之年黜武后之号自以为窃取春秋之义信矣集说范氏甯曰中国犹国中也 陆氏淳曰此时郓溃公无所容寄在干侯既非其地不得书居故毎岁首皆书所在 刘氏敞曰其言公在干侯何正月以存公也曷为存公公在外也公在外久矣曷为于此乎存公居于郓有鲁也在干侯无鲁也公虽无鲁鲁不可无公向曰居今曰在向也鲁而今也晋一民莫得使焉尺地莫得有焉人故曰干侯之君耳而春秋则以为犹吾君也 王氏葆曰天子所在称居王者以天下为家示无外也故襄王奔郑曰出居于郑诸侯在其国称居寄他国称在示有尊也故昭公于郓称居于干侯称在 薛氏季宣曰郓溃而遂不反故书公在干侯郓之书居干侯书在内外之别也家氏铉翁曰书公在干侯君在他国之境也为人臣者当人主播迁常如威颜咫尺然后无愧人臣之
  常分 李氏廉曰经书公在楚一公在干侯三皆于正月以存公也 汪氏克宽曰杜氏云释不朝正于庙夫鲁之诸君不朝正者多矣惟襄公之留于楚昭公之次干侯则书公所在者盖襄公为季宿擅其国而不得入昭公为意如所逐越在他竟故特志所在以繋臣民之望也或谓春秋不与季氏以颁朔夫昭公自二十五年奔窜在外不朝正颁朔于今五年意如摄祭専国之罪不书而自见矣何独至是始书哉严氏启隆曰岁首三书公在干侯左氏何据而曰不先书郓与干侯非公且征过也又曰言不能外内
  也又曰言不能用其人也夫君臣无狱父子无狱非君父之无过也父子君臣非曲直之地也蔡世子般弑其君固父非无过也而春秋不以责其父齐崔杼弑其君光君非无过也而春秋不以责其君昭之过不若固与光之甚也圣人岂以不责之固与光者而反责之昭哉
  夏六月庚辰晋侯去疾卒秋八月葬晋顷公顷音倾左传夏六月晋顷公卒秋八月葬郑游吉吊且送葬魏献子使士景伯诘之曰悼公之丧子西吊子蟜送葬今吾子无贰何故对曰诸侯所以归晋君礼也礼也者小事大大字小之谓事大在共其时命字小在恤其所无以敝邑居大国之间共其职贡与其备御不虞之患岂忘共命先王之制诸侯之丧士吊大夫送葬惟嘉好聘享三军之事于是乎使卿晋之丧事敝邑之间先君有所助执绋矣若其不间虽士大夫有所不获数矣大国之惠亦庆其加而不讨其乏明底其情取备而已以为礼也灵王之丧我先君简公在楚我先大夫印段实往敝邑之少卿也王吏不讨恤所无也今大夫曰女盍从旧旧有丰有省不知所从从其丰则寡君幼弱是以不共从其省则吉在此矣唯大夫图之晋人不能诘
  集说杜氏预曰三月而葬速 汪氏克宽曰是时公在晋地不吊其丧不送其葬者晋不受公公亦淹恤在外不能备其礼也
  冬十有二月吴灭徐徐子章羽奔楚羽公作禹
  左传吴子使徐人执掩馀使锺吾人执烛庸二公子奔楚楚子大封而定其徙使监马尹大心逆吴公子使居飬莠尹然左司马沈尹戌城之取于城父与胡田以与之将以害吴也子西谏曰吴光新得国而亲其民视民如子辛苦同之将用之也若好吴边疆使柔服焉犹惧其至吾又彊其仇以重怒之无乃不可乎吴周之胄裔也而弃在海滨不与姬通今而始大比于诸华光又甚文将自同于先王不知天将以为虐乎使翦丧吴国而封大异姓乎其抑亦将卒以祚吴乎其终不远矣我盍姑亿吾鬼神而宁吾族姓以待其归将焉用自播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焉王弗听吴子怒冬十二月吴子执锺吾子遂伐徐防山以水之已卯灭徐徐子章禹断其发携其夫人以逆吴子吴子唁而送之使其迩臣从之遂奔楚楚沈尹戌帅师救徐弗及遂城夷使徐子处之
  养今河南开封府陈州沈邱县东有养城是其地也 胡田杜注故胡子之地
  集说啖氏助曰徐子名者初已服吴吴子唁而送之非能自奔也 刘氏绚曰齐灭谭楚灭弦狄灭温君奔皆不名者彊暴加于小弱力不能胜而奔义未绝也诉于天子方伯则理可伸而国可复岂可遽绝之哉章羽既已服吴而后奔楚则既降矣安有兴复之志哉故名之以著其绝也 陈氏傅良曰奔非其罪莫甚于被兵者也虽不死社稷犹不名也其名徐子臣吴而后奔也灭国有三辞以归臣之之辞也奔犹弗臣之之辞也不言归若奔死之之辞也是故奔者不必名以归而后名之徐子不名则疑于谭子弦子温子矣 赵氏鹏飞曰国灭而不书其君者死社稷也书君奔而不名者不得己见逼而奔也故国灭而君奔者三皆不名而徐子章羽独名之传者以为先服而后奔其或然欤既服而惧其不赦因遂奔楚既服而奔辱社稷也故特名之不然圣人不妄加人以名也 家氏铉翁曰阖庐既弑君怨徐纳亡公子而灭之书灭徐贬也章羽以名书为其不能死社稷而偷生耳 黄氏正宪曰案徐在江淮间实为勾吴通中国适荆楚之路四年楚虔恐吴争伯因执徐子以断其道则徐久服于楚而吴深憾之矣今楚势既衰吴欲伐楚故先灭徐徐子惧死逃命奔楚
  附录左传吴子问于伍员曰初而言伐楚余知其可也而恐其使余往也又恶人之有余之功也今余将自有之矣伐楚何如对曰楚执政众而乖莫适任患若为三师以肄焉一师至彼必皆出彼出则归彼归则出楚必道敝亟肄以罢之多方以误之既罢而后以三军继之必大克之阖庐从之楚于是乎始病
  庚敬王寅九年三十有一年晋定公午元年齐景三十七年卫灵二十四年蔡昭八年郑献三年曹声四年陈惠十九年悼七年宋景六年秦哀二十六年楚昭五年吴阖庐四年
  春王正月公在干侯
  集说王氏锡爵曰左氏曰言不能外内也盖不知春秋存君之义
  季孙意如会晋荀跞于适历跞力狄反公谷作栎后同 适历杜注晋地左传晋侯将以师纳公范献子曰若召季孙而不来则信不臣矣然后伐之若何晋人召季孙献子使私焉曰子必来我受其无咎季孙意如会晋荀跞于适历荀跞曰寡君使跞谓吾子何故出君有君不事周有常刑子其图之季孙练冠麻衣跣行伏而对曰事君臣之所不得也敢逃刑命君若以臣为有罪请囚于费以待君之察也亦唯君若以先臣之故不绝季氏而赐之死若弗杀弗亡君之惠也死且不朽若得从君而归则固臣之愿也敢有异心
  胡传意如出君不事专有鲁国晋实主盟不能致讨而宠以会礼不亦悖哉或曰季孙事君如在国未知其罪而君伐之是昭公之过也则非矣行货齐晋使不纳公祷于炀宫求君不入及其复也犹欲绝其兆域加之恶谥安在乎事君如在国犹曰未知其罪乎齐晋不能诛乱禁奸悖君臣之义不知其从自及也陆淳以为逐君之臣晋不之罪而反与为会书曰意如会晋荀跞于适历晋侯之为盟主可见矣荀跞之为人臣可知矣此不待贬绝而罪恶见者也得春秋所书之意矣
  集说陈氏傅良曰季氏出其君而纳邾快黑肱卒大夫会葬宋滕薛晏然如二君矣君在外虽卿有事不书必有诸侯之事而后书故文公在晋敖会垂陇襄公在晋宿会邢邱皆伯令也昭公在干侯意如会适历非诸侯之事也则何以书以晋之释君而助臣也士鞅会诸侯之大夫于扈将以纳公取货于季孙而遂不果荀跞复为此会昭公所以死于外也襄昭之际大夫无君之祸晋人为之也书公如晋次于干侯公在干侯意如会晋荀跞于适历公薨于干侯皆罪晋之辞也 吕氏大圭曰昭公在外托于齐晋而皆不果纳未尝不叹世道之薄而乱贼之无所惧也夫以臣逐君意如之罪易见也昭公奔愬二国其情亦可矜也苟有人心者孰不愤意如而戚昭公而况齐晋乎齐大国也鄟陵之会四国同之伐季氏以纳昭公何不可之有而所以不克纳公者则以梁邱据之受赂也晋盟主也扈之会六国同之伐季氏以纳昭公尤易为力而所以不克纳者以士鞅之取货也自其为义之心不胜其贪利之心而其为义者不勇矣此齐晋纳公之谋所以姑为之名而卒之无功欤抑不但其货利之行而已也观晋侯欲以师纳公而士鞅使人私于意如则其互为唇齿久矣当是时晋之六卿犹意如也晋君犹昭公也其肯并心一意以诛其臣而纳其君哉 黄氏仲炎曰晋侯将纳公而先使荀跞会季孙是以纳君之事取必于季孙也其可哉齐侯之始谋纳公也据取货以沮之齐宋卫之再谋纳公也鞅取货以沮之今荀跞与季孙为会得无出于此哉是以晋侯虽有纳公之志而卒于无成徒以空言慰唁之而已盖蔽于荀跞而莫之察也自古君德不明为臣下所蔽欺者岂能济天下之事哉 汪氏克宽曰意如之练冠麻衣跣行卑辞伏罪皆外饰诈伪以欺晋晋定既惑于范鞅之巧言而知跞又导之叛逆而不恤鲁君有汲汲求哀之请不亦甚乎千载而下说春秋者如何休杜预犹谓意如负捶谢过以示忧戚则其奸谲之志不惟可以欺当年而且可以欺后世也 季氏本曰晋定公初立有嗣霸之志观成周之城召陵之会可见矣故纳公之意不可谓无也使非士鞅私于季孙则昭公岂至客死哉晋侯堕其计中反使荀跞出会何以为盟主
  夏四月丁巳薛伯谷卒
  左传同盟故书
  集说季氏本曰薛自鲁桓公以来服属于宋鲁虽与同盟犹以宋属待之故献公之先君不赴丧不书卒献公三家所私厚也故因公出而告丧鲁之吊葬亦备其皆三家之私欤
  晋侯使荀跞唁公于干侯
  左传夏四月季孙从知伯如干侯子家子曰君与之归一惭之不忍而终身惭乎公曰诺众曰在一言矣君必逐之荀跞以晋侯之命唁公且曰寡君使跞以君命讨于意如意如不敢逃死君其入也公曰君惠顾先君之好施及亡人将使归粪除宗祧以事君则不能见夫人已所能见夫人者有如河荀跞掩耳而走曰寡君其罪之恐敢与知鲁国之难臣请复于寡君退而谓季孙君怒未怠子姑归祭子家子曰君以一乘入于鲁师季孙必与君归公欲从之众从者胁公不得归
  穀梁唁公不得入于鲁也曰既为君言之矣不可者意如也
  集说陆氏淳曰在晋地故不言来 孙氏复曰季孙意如逐君之贼也晋侯不能讨而戮之既使荀跞会意如于适历又使荀跞唁公于干侯何所为哉此晋侯之恶亦可见矣 刘氏敞曰会于适历矣则曷为唁公唁公使之入也 孙氏觉曰晋为大国又世为盟主昭公久留于外寓于其国不得入而晋侯恬无纳公之意乃使其大夫会其叛臣而空言唁公书曰晋侯使荀跞来唁公所以见晋侯空言无实阴交其臣而阳唁其君也 吕氏本中曰齐侯唁公于野井晋侯使荀跞唁公于干侯言大国盟主皆不能讨乱无助顺向正之意也 家氏铉翁曰晋顷将纳公沮于范鞅晋定始立即欲纳公沮于荀跞权移于下志不获伸也
  案左氏适历之会意如愿从君而归此奸邪欺人之言岂本心哉晋使苟跞唁公而劝公以入亦借此以塞责耳及公谓不能见季氏则晋亦不复谋纳公矣穀梁以为意如不可必有所据盖左氏述其言穀梁得其情也今并存之
  秋葬薛献公
  附录左传秋吴人侵楚伐夷侵潜六楚沈尹戌帅师救潜吴师还楚师迁潜于南冈而还吴师围弦左司马戍右司马稽帅师救弦及豫章吴师还始用子胥之谋也
  夷潜六杜注皆楚邑夷在今亳州故潜城六城在今寿州俱属江南凤阳府
  冬黑肱以滥来奔肱公作弓 滥杜注东海昌虑县今昌虑故城在山东兖州府滕县东南左传冬邾黑肱以滥来奔贱而书名重地故也
  穀梁来奔内不言叛也
  集说杜氏预曰黑肱邾大夫不书邾史阙文 孔氏颖逹曰公羊穀梁亦以滥为邾邑而传解其无邾之意言邾人以滥封此黒肱使为别国故不系于邾以非天子所封故无子男爵号其言不可通于左氏左氏无传明是阙文二传见其文阙而妄为说耳陆氏淳曰左氏云或求名而不得或欲盖而名彰若艰难其身以险危大人而有名彰彻攻难之士将奔走之赵子曰据例两下相杀若非大夫即书盗杀者于例既不合书名而被杀者合书事须如此耳左氏若以齐豹是大夫但为求名故书为盗以不与其名者则诸相杀而书其名者皆是与其名乎又据左氏说齐豹乃是怒絷而杀之何得妄有求名之义乎且推之情理凡杀人者皆谓怀怨不胜其怒乃为乱耳又云三叛人欲盖而名彰言其贱必不书其名夫子矫其心而书耳若如此则三人豫知夫子修春秋贱者不书其名乎为是将地赂鲁而属夫子令不书乎何言欲盖也皆妄为曲说殊可怪也 孙氏复曰黒肱以滥来奔滥邑也案襄二十一年邾庶其以漆闾邱来奔五年莒牟夷以牟娄及防兹来奔邾莒言国此不言国者脱之也 刘氏敞曰公羊云通滥也非也以叔术为贤贤既不足又悬隔数十世之外而通叛君之黑弓使当有国谁能信之乎 许氏翰曰邾快黑肱相继来奔季孙当国以类至也 李氏廉曰此条大例本只与庶其牟夷书法同左氏得之但左氏于齐豹书盗之说先儒多不取己见卫絷下注独黑肱不系邾杜氏谓阙文亦是公羊通滥之事出于传闻不可信刘敞极非之是矣然穀梁亦曰别乎邾也注曰邾以滥邑封黑肱故别之若国陈氏亦曰不系之邾滥尝自别于邾也二家又本公羊盖未可据 汪氏克宽曰二传皆云邾黑肱而公谷经文不系邾者阙文耳有习于公谷而不得其义者或以为通滥为国或以为别乎邾皆妄说也齐楚大国且未尝分其地以封子弟况蕞尔之邾乎苟别于邾而自为国又何为挟地以归他国乎惟左氏所引经文则曰邾黒肱故啖赵纂例从之亦加邾字今左传所附之经则杜预别以经文搀入而亦阙邾字如襄十七年齐高厚围防左传经文独阙齐字不可以为非齐之高厚也或者又谓滥乃天子之地而黑肱乃天子之命吏此尤穿凿之臆说夫王吏守土则得自专其地矣何为奔于诸侯耶岂以二百四十二年之久而天子守土之吏仅一见也二传又何以皆称滥为邾地耶 湛氏若水曰书黑肱以滥来奔则黑肱叛君之贼季氏纳叛之罪皆可见矣故曰直书其事而其得失自见
  案叔术以弟妻嫂乱人伦也天子诛颜而叔术为颜报仇犯王命也其得罪于春秋大矣公羊乃以为贤不亦谬乎
  十有二月辛亥朔日有食之
  左传十二月辛亥朔日有食之是夜也赵简子梦童子裸而转以歌旦占诸史墨曰吾梦如是今而日食何也对曰六年及此月也吴其入郢乎终亦弗克入郢必以庚辰日月在辰尾庚午之日日始有谪火胜金故弗克
  辛敬王邜十年三十有二年晋定二年齐景三十八年卫灵二十五年蔡昭九年郑献四年曹声五年陈惠二十年悼八年宋景七年秦哀二十七年楚昭六年吴阖庐五年
  春王正月公在干侯取阚
  集说杜氏预曰公别居干侯遣人诱阚而取之不用师徒 孔氏颖达曰公羊传曰阚者何邾娄之邑也案传定元年将葬昭公季孙使役如阚公氏将沟焉则阚是鲁公葬地非是邾邑公羊不可通于左氏也 刘氏敞曰三十二年公在干侯传曰言不能外内又不能用其人也非也公以三十年始居干侯春秋岁岁书之传亦岁岁为说说之尽异此明不知春秋本意也设公今岁未死明年正月亦书之耳复欲以何事为解乎 杜氏谔曰志公在外而得邑于季氏虽复得之如取诸外也 薛氏季宣曰公居干侯而大夫出会城成周晋侯之令固行于鲁也公之不入晋之罪也 赵氏鹏飞曰三年之间岁首皆书公在干侯存公所以诛季氏之义也而左氏各为之说凿矣谓左氏专信国史而不附会殆不然也 家氏铉翁曰阚者鲁群公墓之所在公不得奉宗庙祭祀而先君坟墓所在特以取书著贼臣据国拒君之罪屡书特书致讨于季氏也 吴氏澂曰昭公为鲁国之君四封之内皆其土地今公为季氏所逐而书取郓取阚以见季氏据国公无尺土矣虽得鲁邑犹取之于外云尔 李氏廉曰谢氏曰公旅寄干侯久矣非有兵力可以得邑也所以取阚者鲁人以阚与公而公取之也书取阚者著其微弱也
  夏吴伐越
  左传夏吴伐越始用师于越也史墨曰不及四十年越其有吴乎越得岁而吴伐之必受其凶集说高氏闶曰前此越与楚子伐吴故始用师于越而国自是亡矣 家氏铉翁曰吴方抗楚越议其后自是吴楚越不相为下而齐晋二大国之患在彊臣矣
  秋七月
  冬仲孙何忌会晋韩不信齐高张宋仲几卫世叔申郑国参曹人莒人薛人人小邾人城成周世叔谷作大叔莒人下公有邾娄人谷有邾人
  左传秋八月王使富辛与石张如晋请城成周天子曰天降祸于周俾我兄弟并有乱心以为伯父忧我一二亲昵甥舅不皇启处于今十年勤戍五年余一人无日忘之闵闵焉如农夫之望岁惧以待时伯父若肆大惠复二文之业弛周室之忧徼文武之福以固盟主宣昭令名则余一人有大愿矣昔成王合诸侯城成周以为东都崇文徳焉今我欲徼福假灵于成王修成周之城俾戍人无勤诸侯用宁蝥贼远屏晋之力也其委诸伯父使伯父实重图之俾我一人无征怨于百姓而伯父有荣施先王庸之范献子谓魏献子曰与其戍周不如城之天子实云虽有后事晋勿与知可也从王命以纾诸侯晋国无忧是之不务而又焉从事魏献子曰善使伯音对曰天子有命敢不奉承以奔告于诸侯迟速衰序于是焉在冬十一月晋魏舒韩不信如京师合诸侯之大夫于狄泉寻盟且令城成周魏子南面卫彪傒曰魏子必有大咎干位以令大事非其任也诗曰敬天之怒不敢戏豫敬天之渝不敢驰驱况敢干位以作大事乎己丑士弥牟营成周计丈数揣高卑度厚薄仞沟洫物土方议远迩量事期计徒庸虑财用书糇粮以令役于诸侯属役赋丈书以授帅而效诸刘子韩简子临之以为成命
  穀梁天子微诸侯不享觐天子之在者惟祭与号故诸侯之大夫相帅以城之此变之正也胡传不曰城京师而曰城成周者京师众大之称成周地名也与列国等矣
  集说陆氏淳曰公为旅人何忌不能从季氏逐君何忌不能去罪大矣虽受晋命而城成周亦无补于过也此实睹文知罪不待贬绝而恶见者也 孙氏复曰周自天子言之则曰王城成周诸侯言之则曰京师 吕氐本中曰周室虽衰诸侯犹勤之如此先王之徳泽犹有存者也 张氏洽曰此敬王徙都成周自王城而迁故因诸大夫之城而书成周以纪实也 家氏铉翁曰此诸侯之大夫奉王命而城成周霸政之仅克举者也 吴氏澂曰王城自平王东迁以来天子世世居之故其城完固子朝据王城敬王居狄泉晋师纳王然后王入于成周子朝弃王城奔楚王畏子朝馀党尚多故不居王城而留居成周成周乃周公迁殷顽民之地其城圯恶故诸侯以兵戍之至此晋率诸侯城成周之后始彻诸侯之戍郑氏玉曰敬王避子朝之党居于成周今城之遂定都焉使成周为京师则不假再城矣 李氏廉曰晋自城虎牢以来有城城成周书法虽若无异然城之下书士鞅来聘子来盟则私亲之意已著今书城成周于天王入成周之下则虽非盛时之美事终是情出于公亦衰世之幸也胡氏但伤成周之等于列国而未尝讥列国之城成周盖与公朝于王所意同得之矣苦薛氏陈氏重贬诸大夫则已甚之责也惟谢氏曰诸侯不勤王事久矣当王室危弱之时列国乃能从王命以安王室善之大者也书城成周善之也可从 湛氏若水曰书诸侯大夫会城成周著尊王之心犹未忘也故春秋书以与之 季氏本曰敬王以正得国能自树立侯邦咸集见王泽未竭而晋定犹能率诸侯也 黄氏正宪曰成周之城非为城圯以其狭小不足以容众故扩而大之如狄泉本在城外今则绕入城内矣若为圯而城则完旧而已何待劳诸侯之大夫耶 高氏攀龙曰敬王既入成周即于此定都不复返王城以刘单群族在焉远恶党也成周既城后遂谓之京师
  十有二月己未公薨于干侯
  左传十二月公疾遍赐大夫大夫不受赐子家子双琥一环一璧轻服受之大夫皆受其赐己未公薨子家子反赐于府人曰吾不敢逆君命也大夫皆反其赐书曰公薨于干侯言失其所也赵简子问于史墨曰季氏出其君而民服焉诸侯与之君死于外而莫之或罪也对曰物生有两有三有五有陪贰故天有三辰地有五行体有左右各有妃耦王有公诸侯有卿皆有贰也天生季氏以贰鲁侯为日久矣民之服焉不亦宜乎鲁君世从其失季氏世修其勤民忘君矣虽死于外其谁矜之社稷无常奉君臣无常位自古以然故诗曰高岸为谷深谷为陵三后之姓于今为庶主所知也在易卦雷乘干曰大壮天之道也昔成季友桓之季也文姜之爱子也始震而卜卜人谒之曰生有嘉闻其名曰友为公室辅及生如卜人之言有文在其手曰友遂以名之既而有大功于鲁受费以为上卿至于文子武子世増其业不废旧绩鲁文公薨而东门遂杀适立庶鲁君于是乎失国政在季氏于此君也四公矣民不知君何以得国是以为君慎器与名不可以假人
  胡传诸侯失国出奔者众矣郑伯突为祭仲所逐而出奔入于栎而复国卫侯衎为孙甯所逐而出奔入于夷仪而复国昭公在外八年终以客死为天下笑何也祭仲虽专而世权不重于季氏卫侯失国犹夫人也而有推挽之者所以虽失而复得也鲁自季友受费以为上卿至于意如专执国命四世矣其臣皆季氏之孚也其民皆季氏之获也而昭公有一子家驹言不见听计不行也不能复国宜矣集说杜氏预曰十五日 刘氏本曰昭公八年于外齐晋不能讨意如而纳之者岂非诸侯之政柄各授于大夫党同伐异皆为季氏之所为其君畏偪而不敢欤然意如摄祭而不敢篡亦由周公忠义之泽流入人心犹未忘耳 家氏铉翁曰昭公习于周旋揖让之仪当时有以为知礼者而在丧不戚娶同姓不以为嫌浮文虽胜于礼何有哉乃若忿季氏之专欲一创治之固人君当为之分以是为过则不然也春秋始终书法于昭公之讨季氏尚有取焉胡氏谓书围成取郓为绝昭公于鲁吾不知其说 李氏廉曰昭公在位二十五年居郓四年客干侯三年乃鲁国衰惰不振之君也当其初年居丧无戚容而父子之亲丧娶妻以同姓而夫妇之伦乖立国立身之本皆无矣季氏之祸虽积习于成襄之世然取郓而不能正纳牟夷而不能郤大雩大雨雹天戒屡见而不知警舎中军蒐于红军政尽失而不能収卒之得罪于伯主则五如晋而不得入十三国同盟而不得与昭公果何以保其国哉当是时齐有陈氏晋有六卿与三家盖声势相倚迭为辅车宜昭公之不入也史墨之言其论鲁事则善矣毋乃速三晋为诸侯之势乎 汪氏克宽曰郑祭仲逐昭公而昭公奔卫则立突卫公子泄公子职逐惠公而惠公奔齐则立公子黔牟卫孙林父甯殖逐献公而献公奔齐则立公孙剽意如逐昭公鲁国八年无君意如非惟不敢如田和三晋之篡立亦不敢别立君者良以鲁秉周礼理义之在人者深是以犹惧公议之或见讨而未敢肆无忌惮也然史墨之言谓鲁民忘君而君臣无常位专于责昭公而略无一语责意如与师旷之所以论卫献者无异此可以儆乎人君而非所以告为臣者也率天下之彊臣而为篡夺之谋者未必非此言启之且慎器与名此可以责鲁之先君而非所以责昭公也或曰桓公薨于齐昭公薨于干侯皆没于外或弑或非弑何以辨欤经书公与夫人如齐公薨于齐丧至自齐夫人孙于齐则桓公之弑可知书公在干侯薨于干侯丧至自干侯葬我君昭公则非意如弑公可见矣内弑君则不书葬矣 金氏贤曰昭公在位三十有二年父没而有嘉容母没而无忧色三易其衰敝恶如旧年已十九犹有童心君子固已知其不终矣乘乱以取人之邑仁已远矣纳叛以受人之地义安在哉丧少姜而取辱于己谢莒愬而受辱于人舎中军三家尽取其民蒐于红三家大耀其武彊臣自恣君若赘旒呜呼君不顾亲国不忌君其能保乎舎子家之忠良听群小之邪僻不思众合难敌舎民何逞不忍小忿遂失大机以致孙于齐次于阳州唁于野井居于郓淹恤在外八年之久薨于干侯良可哀哉




  钦定春秋传说彚纂卷三十三
<经部,春秋类,钦定春秋传说汇纂>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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