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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礼记义疏 (四库全书本)/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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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 钦定礼记义疏 卷十一 卷十二

  钦定四库全书卷
  钦定礼记义疏卷十一
  檀弓上第三之三
  食于有䘮者之侧未尝饱也应氏镛曰食字上疑脱孔子二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助哀戚也
  通论游氏桂曰子食于有䘮者之侧未尝饱也盖古礼有是而夫子能行之耳所谓车中不内顾不疾言不亲指子于是日哭则不歌皆礼之常非圣人创为之也
  曾子与客立于门侧其徒趋而出曾子曰尔将何之曰吾父死将出哭于巷曰反哭于尔次曾子北面而吊焉正义郑氏康成曰徒谓客之旅以为不可发凶于人之馆故出哭于巷次舎也陈氏澔曰谓其人所寓之馆舎也礼馆人使专之若其自有然
  通论孔氏颖逹曰此论馆客使如其已有之事礼䘮主西面今曾子北面吊者案士䘮礼主人西面其宾亦在门东北面此谓同国之宾也今曾子既许其反哭于次舎之处故以同国宾礼北面吊焉
  存疑陈氏澔曰徒门弟子也
  案徒当从注出哭者以馆舎统于尊者不敢以已䘮惊也尔次徒之室不于客之正室客非䘮主亦避尊也
  孔子曰之死而致死之不仁而不可为也之死而致生之不知而不可为也是故竹不成用瓦不成味木不成斲琴瑟张而不平竽笙备而不和有钟磬而无簨虡其曰明器神明之也知音智味依注音沬亡曷反斲陟角反竽音于和胡卧反簨息允反虡音巨
  正义郑氏康成曰之往也死之生之谓无知与有知也为犹行也成犹善也胡氏铨曰谓完备也竹不可善用谓边无縢孔疏谓竹器边无縢縁也味当作沬沬靧也孔疏靧靧面证沬有光泽瓦不善沬瓦器无光泽也不平不和谓无宫商之调无簨虡不县之也孔疏不用格县挂之横曰簨直曰虡神明之者言神明死者也神明者非人所知故其器如此 何氏𦙍曰不仁不知之间圣人之所难言若全无知则不应用若全有知则亦不应不成故有器不成付之不测之境也孔氏颖逹曰此论生人于死者不可致死致生之
  事圣人为教使人子不死于亡者不便谓无知不生于死者不便谓有知故制明器以神明求之器用并不精善也 刘氏曰之往也之死谓以礼往送于死者也往于死者而极以死者之礼待之是无爱亲之心为不仁故不可行也往于死者而极以生者之礼待之是无烛理之眀为不知故亦不可行也此所以先王为明器以送死者竹器则无縢縁而不成其用瓦器则麤质而不成其黑光之沬木器则朴而不成其雕斲之文琴瑟则虽张弦而不平不可弹也竽笙虽备具而不和不可吹也虽有钟磬而无县挂之簨虡不可撃也凡此皆不致死亦不致生而以有知无知之闲待死者故备物而不可用也备物则不致死不可用则亦不致生其谓之明器者盖以神明之道待之也
  通论陈氏祥道曰不曰神明之器特曰明器者以神之幽不可不明故也周官凡施于神者皆曰明故水曰明水火曰明火以至明齍明烛明竁者皆神明之也盖其有竹瓦木之所用琴瑟竽笙钟磬之所乐者明之也所用非所用所乐非所乐神之也宋襄公葬其夫人醯醢百瓮岂知此哉
  案事死如事生者人子之至情也而神道或异于人道始死之奠犹近于人之及葬则近于神之故凡所以事死皆在人与神之间又以致敬而不敢䙝也
  有子问于曾子曰问䘮于夫子乎曰闻之矣䘮欲速贫死欲速朽有子曰是非君子之言也曾子曰参也闻诸夫子也有子又曰是非君子之言也曾子曰参也与子游闻之有子曰然然则夫子有为言之也曾子以斯言告于子游子游曰甚哉有子之言似夫子也昔者夫子居于宋见桓司马自为石椁三年而不成夫子曰若是其靡也死不如速朽之愈也死之欲速朽为桓司马言之也南宫敬叔反必载宝而朝夫子曰若是其货也䘮不如速贫之愈也䘮之欲速贫为敬叔言之也曾子以子游之言告于有子有子曰然吾固曰非夫子之言也曽子曰子何以知之有子曰夫子制于中都四寸之棺五寸之椁以斯知不欲速朽也昔者夫子失鲁司宼将之荆盖先之以子夏又申之以冉有以斯知不欲速贫也问䘮问或作闻䘮息浪反朽许久反为于伪反朝直遥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有子孔子弟子有若也夫子卒后问此庶有异闻也䘮谓仕失位鲁昭公孙于齐曰䘮人其何称孔疏引公羊证失位者称䘮也昭公孙于齐次于阳州齐侯唁公于野井昭公曰䘮人其何称有子以贫朽非人所欲故以曽子所答为非君子之言桓司马宋向戌之孙名魋孔疏世夲戌生东邻叔子超超生左师眇眇即向巢也魋是巢之弟故云向戌孙也靡侈也敬叔鲁孟僖子之子仲孙阅盖尝失位去鲁得反载其宝来朝于君案家语敬叔以富得罪于定公奔卫卫侯请复之载其宝以朝夫子曰若是其货也䘮不如速贫之愈富而不好礼殃也敬叔以富䘮矣而又弗改吾惧其有后患也敬叔闻之惊惧谢过循礼施散中都鲁邑名案中都地后入于齐名平陆孔子尝为之宰为民作制孔子由中都宰为司空由司空为司宼将之荆将应聘于楚先之以子夏申之以冉有言汲汲于仕也 孔氏颖逹曰此论䘮不欲速贫死不欲速朽之事有子唯问䘮不问死曽子以䘮死俱为恶事贫朽又事类相似故遂言之 陈氏澔曰将适楚而先使二子继往者盖欲观楚之可仕与否也
  辨正孔氏颖逹曰孔子世家定公九年孔子年五十为中都宰由中都宰为司空由司空为司宼定公十年会于夹谷摄行相事此云司宼者崔灵恩云诸侯三卿司徒兼冡宰司马兼宗伯司空兼司宼三卿之下则五小卿为五大夫司徒之下立二人小宰小司徒司马之下以其事省立一人为小司马兼宗伯之事司空之下立二人小司宼小司空今夫子为司空乃小司空从小司空为小司宼也案鲁有孟叔季三卿为政又有臧氏为司宼似崔解可依也世家鲁定公十四年齐人归女乐孔子去鲁适卫从卫之陈又反于卫过曹适宋适郑适陈又适卫不见用将西见赵简子至河又反于卫复行如陈时哀公三年孔子年六十明年自陈迁于蔡楚使人聘孔子陈蔡围之绝粮于是使子贡至楚楚昭王兴师迎孔子将封之子西谏而止是岁昭王卒孔子自楚反于卫年六十三时哀公六年以此言之失司宼距之楚岁月甚远非谓失司宼之年即之荆谓失司宼之后将往之荆尔方氏孝孺曰仕非欲富为行道也棺椁非欲不朽
  为广孝也 何氏孟春曰孔子欲仕为行道若谓欲富而瞰且趋焉以求利于蛮夷之国非孔子所为檀弓所载亦传闻之缪
  案南宫敬叔载宝事未必确然如家语所载一闻圣言惊惧谢过循礼施散正可见古人改过之勇徙义之力
  陈庄子死赴于鲁鲁人欲勿哭缪公召县子而问焉县子曰古之大夫束修之问不出竟虽欲哭之安得而哭之今之大夫交政于中国虽欲勿哭焉得而弗哭且臣闻之哭有二道有爱而哭之有畏而哭之公曰然然则如之何而可县子曰请哭诸异姓之庙于是与哭诸县氏缪音木竟音境焉于䖍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君无哭邻国大夫之礼陈庄子齐大夫陈恒之孙名伯孔疏世夲成子当生襄子班班生庄子伯安得哭之以其不外交也时君弱臣强政在大夫専盟会以交接不得不哭言哭有二道以权微劝之也哭诸异姓之庙明不当哭 孔氏颕逹曰此论哭邻国臣之法陈氏澔曰大夫讣于他国之君曰君之外臣寡大
  夫某死齐强鲁弱不容略其赴县子名知礼故召问之修脯也十脡为束问遗也为人臣者无外交不敢贰君也故虽束修微礼亦不以出竟交政于中国言当时大夫専盟会之事以与国君相交接也此变礼之由也爱之哭出于不能已畏之哭出于不得已方氏悫曰哭诸异姓之庙者以哭其非所当哭之人故哭于非所当哭之庙也必哭诸县氏以其礼之所由起故耳
  通论陈氏澔曰哭伯高于赐氏义之所在也哭庄子于县氏势之所迫也
  仲宪言于曽子曰夏后氏用明器示民无知也殷人用祭器示民有知也周人兼用之示民疑也曽子曰其不然乎其不然乎夫明器鬼器也祭器人器也夫古之人胡为而死其亲乎
  正义郑氏康成曰仲宪孔子弟子原宪案原宪名宪字思古无加仲于名者或仲氏而名宪与示民无知所谓致死之有知所谓致生之兼用言使民疑于无知与有知曽子连言其不然乎非其说之非也盖仲宪之言三者皆非此或用鬼器或用人器 孔氏颕逹曰此论不可致意于死人为死为生之事殷不别作明器而即用祭祀之器曾子谓夏代文以鬼与人异故纯用鬼器非为无知殷世质以鬼虽与人异亦应恭敬故用祭器贮食送之非为有知周家极文故兼用之然周惟大夫以上兼用士惟用鬼器不用人器也又言古人虽质何容死其亲乎若示无知则是死之义也宪言三事皆非而曽子独讥无知者以夏代尤古讥其一则馀从可知也 陈氏澔曰为其无知故以不堪用之器送之为其有知故以祭器之可用者送之疑者不以为有知亦不以为无知也然周礼惟大夫以上得兼用二器士惟用鬼器也曽子以明器祭器固是人鬼之不同夏殷所用不同者各是时王之制文质之变耳非谓有知无知也若如宪言则夏后氏何为而忍以无知待其亲乎 王氏曰仲宪之言皆非曽子非之末独讥其说夏后明器盖举其失之甚者也
  存疑张子曰明器而兼用祭器周之末礼也周礼惟言𫷷 方氏悫曰明器祭器三代之所兼用盖处以死生之间而已
  案周礼惟言𫷷先郑训陈后郑训藏夫器必先陈之后藏之张子据以为周初不用祭器何也至三代皆兼二器方说更无据
  公叔木有同母异父之昆弟死问于子㳺子游曰其大功乎狄仪有同母异父之昆弟死问于子夏子夏曰我未之前闻也鲁人则为之齐衰狄仪行齐衰今之齐衰狄仪之问也木依注作朱 案古本齐衰下有三月二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木当为朱春秋作戌卫公叔文子之子定公十四年奔鲁孔疏世夲卫献公生成子当当生文子㧞㧞生朱故知木当为朱也其大功乎疑所服也 孔氏颕逹曰此论为同母异父昆弟死者著服得失之事为同母异父昆弟之服䘮服无文乎疑辞也不云自狄仪始者庾蔚云狄仪之前鲁人先已行之
  存疑郑氏康成曰亲者属大功是 孔氏颕逹曰同父同母服期今但同母宜降一等服大功王肃乃云其子降继父齐衰一等故服大功是以继父齐衰为期服也 张子曰同母异父之昆弟狄仪服之齐衰是与亲兄弟之服同如此则无分别无分别则禽兽之道也是知母而不知父齐衰三月高曽正服无縁加之异姓或以为大功者亦似太过以小功服之可也
  案家语邾人有同母异父之昆弟死因颜克问于孔子子曰同居继父则从为之服不同居继父且无服况其子乎是圣人固有定论矣何游夏不闻而各以臆说耶魏高堂崇曰圣人制礼外亲不过缌殊异内外之明理也外祖父母以尊加从母以名加皆小功舅缌而已同母异父之昆弟异族无属于礼不当有服即同居亦当从同爨缌之例无縁大功乃重于外祖父母也郑谓亲者属王肃难之言亲属谓出母之身不谓其子极当然王肃谓继父服齐衰子降一等故大功又非也马昭驳王言继父昆弟恩由于母不由继父张融驳王言继父同居有子为齐衰三月乃为其子大功非服之差合此数说观之则以孔子言无服为正
  子思之母死于卫柳若谓子思曰子圣人之后也四方于子乎观礼子盖慎诸子思曰吾何慎哉吾闻之有其礼无其财君子弗行也有其礼有其财无其时君子弗行也吾何慎哉
  正义郑氏康成曰子思孔子孙伯鱼之子伯鱼卒其妻嫁于卫柳若卫人也见子思欲为嫁母服恐其失礼戒之嫁母齐衰期孔疏嫁母之服䘮服无文案䘮服杖期章云父卒继母嫁从为之服报则亲母可知故郑约云齐衰期也有礼无财谓时可行而财不足以备礼有礼有财无时谓财足以备礼而时不得行者子思谓时所止则止时所行则行无所疑也䘮之礼如子赠禭之属不逾主人孔疏若嫁母之家主人贫乏虽有财不得过于主人故郑谓赠禭不逾主人也 孔氏颖逹曰此论为出母之丧行礼之事谯周袁准并云父卒母嫁非父所绝适子虽主祭犹宜服期而丧服为出母期嫁母与出母俱是绝族故知与出母同也
  通论姚氏舜牧曰䘮母有其礼矣致䘮有其财矣然时乎出嫁则与从父而终者异矣此虽有礼与财而亦有不可行者他日子上之母死子思曰为伋也妻者是为白也母不为伋也妻者是不为白也母则此之所谓有其礼有其财无其时君子弗行也其意断可识矣
  存疑游氏桂曰为嫁母服此后世之礼非先王之正也古之君子严于父母男女之别以为禽犊怀母不怀父君子恶之故父在为母期以厌降于父母出嫁而其礼之行有所不备以为母绝于天其尊统于父所以致谨于父之尊也若厚于嫁母而于父不亲此禽犊之道谨于礼者之所畏也案嫁母亦有出于不得已而再适者则嫁母之罪不重于出母为出母期礼有明文矣㳺氏持论亦似太过
  辨正吴氏澄曰礼父在为嫁母齐衰期父没为父后者则不服其时子思父伯鱼久没祖仲尼亦没而其已嫁之母死于卫子思将为之服柳若戒以慎礼毋或厚于情而逾于礼时母嫁之家盖贫子思虽欲备礼而不可逾䘮主故其心歉然谓吾方恨其不及于礼何事湏慎防其过于礼乎马氏胡氏皆不晓柳若与子思所言慎字之意
  县子琐曰吾闻之古者不降上下各以其亲滕伯文为孟虎齐衰其叔父也为孟皮齐衰其叔父也琐息果反滕徒登反为于伪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古谓殷时也上不降远下不降卑伯文殷时滕君也爵为伯名文 孔氏颕逹曰此论古者著服不降之义琐县子名据所闻而言也周礼以贵降贱以嫡降庶唯不降正耳而殷世以上虽贵不降贱上谓旁亲族曽祖从祖及伯叔之班下谓从子从孙之流彼虽贱不以已尊降之犹各随夲属之亲轻重而服之孟虎乃滕伯之叔父而滕伯又孟皮之叔父言滕伯上为叔父下为兄弟之子皆著齐衰是上不降远下不降卑也 庾氏蔚之曰上下犹尊卑正尊周礼犹不降则知所明者常尊也郑恐尊名乱于正尊故变文言远也
  通论朱子曰夏殷而上大概只是亲亲长长之意到得周来又添得许多贵贵底礼数如始封之君不臣诸父昆弟封君之子不臣诸父而臣昆弟期之䘮天子诸侯绝大夫降然诸侯大夫尊同则亦不绝不降姊妹嫁诸侯者则亦不绝不降此皆天下之大经前世所未备到得周公搜剔出来立为定制更不可易案略爵而专称孟虎孟皮者明非诸侯大夫尊同者也殷道重亲故通远与卑均服之记两举上下以尽其义马氏睎孟谓滕伯为二孟叔父吴氏澄谓二孟为滕伯叔父各执一边古者不降二句都无著落
  后木曰丧吾闻诸县子曰夫丧不可不深长思也买棺外内易我死则亦然易以豉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后木鲁孝公子惠伯巩之后孔疏世夲孝公生惠伯革其后为厚氏世夲云革此云巩世夲云厚此云后其字异耳但惠伯子孙无名木者故注直云其后买棺外内易此孝子之事非所托孔疏此是孝子所为之事非是父母豫所属托讥后木也 孔氏颕逹曰此论属子以死事非礼之事孝子居䘮必深长虑买棺之时当令精好斲削内外使之平易后木述县子之言以语其子 冯氏曰此条重在不可不深长思一句买棺之时内外皆要精好此是孝子当为之事非是父母豫所属托而曰我死则亦然记礼者讥失言也 方氏悫曰子思曰丧三日而殡凡附于身者必诚必信勿之有悔焉耳矣三月而葬凡附于棺者必诚必信勿之有悔焉耳矣此丧所以不可不深长思也买棺外内易亦其一端耳
  曽子曰尸未设饰故帷堂小敛而彻帷仲梁子曰夫妇方乱故帷堂小敛而彻帷帷意悲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敛者动摇尸帷堂为人䙝之言方乱非也仲梁子鲁人孔疏左传定公五年鲁有仲梁怀故知鲁人 孔氏颖逹曰自此至末失也论小敛失礼之事 陈氏澔曰始死去死衣用敛衾覆之以俟浴既复之后楔齿缀足毕具脯醢之奠事虽小定然尸犹未袭敛也故曰未设饰于是设帷于堂者不欲人䙝之也故小敛毕乃彻帷仲梁子谓夫妇方乱者以哭位未定也二子各言礼意言方乱非也 方氏悫曰人死斯恶之矣以未设饰故帷堂盖以防人之所恶也小敛则既设饰矣故彻帷焉若是则帷堂之礼为死者尔岂为生者哉而仲梁子以为夫妇方乱故帷堂则失礼之意远矣
  小敛之奠子游曰于东方曽子曰于西方敛斯席矣小敛之奠在西方鲁礼之末失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曽子以俗说非又大敛奠于堂孔疏大敛之奠设于室今郑云堂传写误乃有席末失谓末世失礼之为也孔氏颖逹曰案士丧礼小敛之奠设于尸东无席
  鲁之衰末小敛之奠设于西方又有席曽子见时如此将谓为礼故云小敛于西方其敛之时于此席上而设奠矣故记者正之云是鲁人行礼末世失其法也 方氏悫曰小敛之奠于东方则孝子未忍死其亲之意也
  案小敛毕奉尸侇于堂乃奠于尸东当尸右手如其能食也将大敛彻小敛奠设于序西南当西荣如设于堂不忍使亲湏臾无所凭然于西渐神之也大敛既殡乃设席于奥而奠弥神之也曽子谓于西方而又言敛斯席谓此小敛即设席于西皆因末俗之失也秦继宗谓敛斯席矣是记者语未然
  县子曰绤衰穗裳非古也绤去逆反穗音岁
  正义郑氏康成曰非时尚轻凉慢礼 孔氏颖逹曰绤葛也穗布疏者时有䘮者不服麤衰但以疏葛为衰穗布为裳故云非古古谓周初制礼时也 陆氏徳明曰绤粗葛布细而疏曰穗 方氏悫曰古之五服自斩至缌一以麻而各有升数若以绤为衰以穗为裳则取其轻凉而已故曰非古也
  案仪礼䘮服布衰裳牡麻绖即葛五月又既葬即除之服有穗衰裳穗布细而疏五服不用小功虽轻必待三月变麻始改衰而就葛绖带而五月今概用绤穗则非礼甚矣
  子蒲卒哭者呼灭子皋曰若是野哉哭者改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灭盖子蒲名惟复呼名孔疏冀其闻名而反子皋孔子弟子高柴野哉非之也 孔氏颖逹曰此论哭者呼名非礼之事野不逹礼也哭则敬鬼神不复呼名此家哭呼名子皋非之乃改也
  杜桥之母之䘮宫中无相以为沽也相息亮反沽音古
  正义郑氏康成曰沽犹略也 孔氏颕逹曰此论䘮湏立相导之事礼孝子䘮亲悲迷不复自知礼节事仪皆湏人相导而杜桥家母死宫中不立相侍故时人谓其于礼为粗略
  夫子曰始死羔裘玄冠者易之而已羔裘玄冠夫子不以吊易音亦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以吉服吊䘮 孔氏颕逹曰此论始死易服小敛后不得吉服吊之事盖养疾者朝服羔裘玄冠即朝服也始死则易去朝服著深衣记时有不易者又有小敛后羔裘吊者记人引孔子身行之礼以讥当时多失礼也 方氏悫曰吉服可以养疾而不可以居丧故始死则易之不特䘮者易之吊者亦不服也
  存疑马氏睎孟曰吊者在小敛之前犹当服羔裘玄冠以主人未成服吊者麻绖不敢先也故子游裼裘而吊小敛乃袭裘带绖而入若夫子之羔裘玄冠不以吊者是言小敛之后也
  案家语季桓子死鲁大夫朝服而吊子游问而夫子答之虽始死主人未成服而曰易之则必非羔裘玄冠也
  子㳺问䘮具夫子曰称家之有亡子游曰有亡恶乎齐夫子曰有毋过礼苟亡矣敛首足形还葬县棺而封人岂有非之者哉称尺证反亡音无恶音乌毋音无敛力验反还音旋县音元封依注作窆正义郑氏康成曰恶乎齐问丰省之比也形体也还葬还之言便也言已敛即葬不待三月县棺谓不设碑繂不备礼也封当为窆窆下棺也春秋传作塴人岂有非之不责于人所不能也 孔氏颖逹曰此论送终所须当办具也称犹随也亡无也夫子言各随其家计丰薄有无盖礼有节限设若富家有正礼可依不得过之贫家既无财但使衣衾敛于首足形体不令露见而已敛竟便葬但手县棺而下之同于庶人也 陈氏澔曰䘮具送终之仪物也恶乎齐言何以为厚薄之剂量也毋过礼不可以富而逾礼厚葬也还葬谓敛毕即葬不待日月之期不设碑繂人不非之者以无财则不可备礼也 姚氏舜牧曰称便是中道便是礼
  存疑王氏安石曰凡礼言封者复土以闭瘗之名尔何用改为窆乎王制庶人不封不树易以不封不树为古则周有封树之制不必下逮庶人
  案古篆封字有□从之土会意即窆字也有圭从土丰谐声亦作□乃训高也后混为一郑氏始改读窆以别之孔子葬于防封之崇四尺门人葬孔子三斩板而已封彼封指筑坟言古葬者不封谓不筑土也周文故有封树此言县棺则封自当作窆指下棺言王说非也
  司士贲告于子游曰请袭于床子游曰诺县子闻之曰汰哉叔氏专以礼许人贲音奔人名汰又作大音泰
  正义郑氏康成曰时失之也子游当言礼然言诺非也叔氏子游氏 孔氏颕逹曰此论不可以礼许人之事袭皆在床当时失礼袭在于地故司士贲告子游子游不据礼答之专辄许诺如礼出于己故县子讥之汰自矜大也 陈氏祥道曰君子之于言必则古昔称先王则古昔所以夲其时称先王所以本其人如此则有所受无所专也司士问袭床之礼而子游诺之以其不知有所受无所专也 陈氏澔曰礼始死废床而置尸于地及复而不生则尸复登床袭者敛之以衣也沐浴之后商祝袭祭服褖衣盖布于床上也饭含之后迁尸于袭上而衣之袭于床者礼也后世礼失而袭于地则䙝矣司士知礼而请于子游子游不称礼而答之以诺所以起县子之讥也汰矜大也言凡有咨问礼事者当㩀礼答之子游专辄许诺则如礼自已出矣是自矜大也 马氏睎孟曰魂气归于天体魄归于地人之所以死也故始死废床欲其近于地不复然后袭于床
  案杨复仪礼图云䘮大记有疾病废床之文仪礼则无然夲记云乃卒主人啼兄弟哭设床笫当牖夫既设床笫于乃卒之后则知疾病时废床与䘮大记合然㩀檀弓曽子易箦反席而殁则不废床也记所谓设床即䘮大记所谓含一床袭一床与小敛床笫等皆非常寝之床也古谓废床寝地冀其受气以生夫人将死断无藉地气复生之理且地气沁侵速之毙耳䘮大记所云古即有之亦不可用
  宋襄公葬其夫人醯醢百瓮曽子曰既曰明器矣而又实之酰呼兮反醢音海瓮乌弄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名之为明器而与祭器皆实之是乱鬼器与人器 陈氏澔曰夏专用明器而实其半虚其半殷人全用祭器亦实其半周人兼用二器则实人器而虗鬼
  通论孔氏颖逹曰此论宋襄公失礼之事案春秋宋襄公卒在僖公二十三年至文公十六年犹有襄夫人在今得云宋襄葬其夫人者盖襄公初取夫人尔既曰神明之器则当虗也案既夕礼陈明器后云无祭器郑云士礼略大夫以上兼用鬼器与人器人鬼兼用则空鬼而实人士既无人器则亦实明器故既夕礼云瓮三醯醢屑又云甒二醴酒也若夏后氏专用明器则分半以实之殷人全用祭器则亦分半以虗之周人兼用则亦实人而空鬼
  存疑马氏睎孟曰此讥其多于礼可也以为明器而不当实之则非矣岂曽子言殷人之礼有祭器而不必实明器与
  案既夕士礼此为诸侯礼有祭器又有明器孔氏实人空鬼之说自不可易襄公百瓮当是既实祭器并明器俱实故曽子讥之马氏非之过矣且殷人全用祭器何明器之可言
  孟献子之䘮司徒旅归四布夫子曰可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献子鲁大夫仲孙蔑旅下士也司徒使下士归四方之赙布时人皆贪夫子善其能廉孔氏颕逹曰此论䘮不贪利之事孟氏家臣司徒
  敬子禀承主人之意使旅下士归还四方赙布之馀盖四方赙泉布本助䘮用今既有馀故归还之熊氏谓此司徒献子家臣左传叔孙氏之司马鬷戾是家臣亦有司徒司马也
  存疑吴氏澄曰家臣之贱应无称司徒司马者熊氏说非皇氏谓归之君而君使司徒归之者亦非但如郑注云旅下士也司徒使下士归四方之赙布是矣案周官诸大夫之䘮宰夫使其旅帅有司而治之宰夫者冢宰之下大夫也季孙鲁国上卿实兼冢宰之职司徒乃季孙之下大夫故其旅得为孟献子之家治䘮也
  案少牢大夫礼也而有司马刲羊之文则大夫家有司徒司马可知吴氏论官制固允而谓季孙之下大夫为孟孙治䘮则未必然
  读赗曽子曰非古也是再告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䘮礼祖而读赗宾致命将行主人之史又读赗所以存录之曽子言非礼 吴氏澄曰案丑䘮礼下篇祖奠毕公赗宾赗其时赗者已致命于柩凡所赗之物书之于方及次日遣奠毕包牲行器之后主人之史读赗若欲使人一一知之前既致命今又读之是再告于神也盖古者但有赗时致命之礼无后来再读之理故曽子以为非古 陈氏澔曰车马曰赗所以助主人之送葬也既受则书其人名与其物于方版葬时柩将行主人之史请读此方版所书之赗盖于柩东当前东西面而读之古者奠之而不读周则既奠而又读焉故曽子以为再告也
  成子高寝疾庆遗入请曰子之病革矣如至乎大病则如之何子高曰吾闻之也生有益于人死不害于人吾纵生无益于人吾可以死害于人乎哉我死则择不食之地而葬我焉遗于季反又如字革纪力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成子高齐大夫国成伯高父也孔疏齐有国子世夲懿伯生贞孟贞孟生成伯高父庆遗入请观其意也革急也遗庆封之族不食谓不垦畊秦氏继宗曰谓地不可种五谷以供民食也孔氏颕逹曰此论临死不忘俭之事国氏也齐有
  国子高 吴氏澄曰入请入卧内请其遗命也子高自谓生不能利泽于人是无益于人也若死而葬人所耕垦之地以妨五榖是有害于人矣故择不可耕垦之地而葬焉其意慊然不自足其言依于谦俭可谓贤矣 陈氏澔曰子高谥成革亟也大病死也讳之之辞
  通论方氏悫曰子高之爱人可知矣观公叔文子乐瑕丘而欲葬则子高之所得不亦多乎
  子夏问诸夫子曰居君之母与妻之䘮居处言语饮食衎尔衎苦旦反
  存疑郑氏康成曰衎尔自得貎为小君恻隐不能至孔氏颖逹曰此论臣服小君仪容之事居处以下
  是夫子答辞不云子曰者记人略也 陈氏澔曰君母君妻虽皆小君皆服齐衰不杖期然恩义则浅矣故居其䘮则自处如此衎尔和适之貎
  存异陆氏佃曰䘮虽轻恻隐不至则有之未有居之而乐者也子夏失问夫子是以不答
  案家语居处上有如之何子曰五字衎尔下有在䘮所则称其服而已九字文义甚明当从之
  宾客至无所馆夫子曰生于我乎馆死于我乎殡正义郑氏康成曰仁者不厄人 方氏悫曰此言宾客论语言朋友互相备也 应氏镛曰朋友以义合谓之宾客者自远方而至也
  案家语至无所馆下有死无所殡四字此亦阙文记者约计夫子生平言他国客至有无所馆者则夫子曰于我乎馆有死无所殡者则夫子曰于我乎殡不忍其无归覆载生成之心也或曰其至为夫子至也生既馆之死亦殡之
  国子高曰葬也者藏也藏也者欲人之弗得见也是故衣足以饰身棺周于衣椁周于棺土周于椁反壤树之哉壤而丈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皆所以为深邃人难发见之也国子高成子高也成谥也反复也怪不如太古孔疏唐虞以上谓之太古易系辞曰古之葬者厚衣之以薪不封不树今既封树故曰怪不如太古而反封树之意在于俭非周礼也 孔氏颕逹曰此论重古非今之事子高之意人死可恶故备以衣衾棺椁欲其深邃不使人知今乃反更封壤为坟而种树以标之哉言不当封壤种树也 方氏悫曰壤言封土以为坟树言种树以为表
  通论马氏睎孟曰古于死者衣之以薪葬诸中野而后世圣人特严慎终之礼故瓦棺堲周为不足易之以棺椁无使土侵肤被之以柳翣无使人恶于死凡此皆藏之弗得见者也周官冡人以爵等为之丘封之度与其树数使知位秩之高下命数之多寡所以遗后世子孙之识非以为观美者也封之崇四尺孔子之所不废而国子高非之亦异于礼矣
  案子高自葬不食之地而其言葬也又苐以藏为说视周末文胜之习远矣或子高惩当时有石椁三年醯醢百瓮大害于礼者故作此语与死欲速朽同意与
  孔子之䘮有自燕来观者舎于子夏氏子夏曰圣人之葬人与人之葬圣人也子何观焉昔者夫子言之曰吾见封之若堂者矣见若坊者矣见若覆夏屋者矣见若斧者矣从若斧者焉马鬛封之谓也今一日而三斩板而已封尚行夫子之志乎哉燕乌田反与郑如字今作平声坊音防鬛力辄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封筑土为垄堂形四方而高坊形旁杀平上而长覆谓茨瓦也夏屋今之门庑孔疏夏家之屋唯两下而已无四阿如汉之门庑其形旁广而卑斧形旁杀刃上而长孔子以为刃上难登狭又易为功故从若斧者焉马鬛俗闲名孔疏恐燕人不识故举俗称以语之马鬃鬛之上其肉薄封形似之板盖广二尺长六尺斩板谓断其缩也三断止之孔疏筑坟之法安板侧于两边用䋲约板令立纳土板中筑之令土与板平斩所约䋲更置于见筑土上又载土其中三遍如此其坟乃成旁杀盖高四尺其广袤未闻也诗云缩板以载尚庶㡬也 王氏肃曰言若圣人葬人与则人庶有异闻得来观者若人之葬圣人与凡人何异而子何观之有故下备述夫子所言四封之异以慰燕人远观之心使以为法也 孔氏颕逹曰此一节论葬夫子封坟之法舎住也燕国人来住子夏家也子夏历述孔子之言又引今会古言今孔子坟止用一日之功俭约如此者是庶㡬慕行于孔子平生所志也孙毓云孔子墓鲁城北门外西坟四方前高后下形似卧斧高八九尺记似误者孙所见或后人増益不与原葬同与 陈氏澔曰延陵季子之葬其子夫子尚往观之今孔子之葬燕人来观亦其宜也然子夏之意以为圣人葬人则事皆合礼人之葬圣人则未必皆合礼也故语之曰子以为圣人之葬人乎乃人之葬圣人也又何观焉盖谦辞也 马氏睎孟曰古之人封之若堂者四方而高难为功而易为亏故变之为若坊易为功矣然上平犹不免于亏故变之为若覆夏屋旁广而卑则难亏矣然必从若斧者功愈易而亏愈难此所贵于俭者也丘封以爵等为度而如此异者不失高下之制而已矣
  通论陈氏祥道曰孔子以时人之封过泰也故欲从其杀者而已门人以夫子之志于俭也故一日三斩板以行夫子之志而已门人于封则俭于披崇练旐则不俭者俭则行夫子之志不俭则行门人之志行夫子之志所以救时行门人之志所以尊师也存疑郑氏康成曰与及也 孔氏颕逹曰子夏谓燕人云若圣人葬人及人葬圣人皆用一礼而子远来何所观乎
  案与当如王说作平声郑注不合语意
  妇人不葛带
  正义郑氏康成曰妇人质不变重者至期除之卒哭变绖而已孔疏绖首绖也妇人轻首重要故也 孔氏颕逹曰此论齐斩妇人带要绖也葬后卒哭变麻易葛妇人重要不变所重故不葛带至期除之卒哭直变绖而已大功以下轻至卒哭并变为葛与男子同 陈氏澔曰礼妇人之带牡麻结本卒哭丈夫去麻带服葛带而首绖不变妇人以葛为首绖易去首之麻绖而麻带不变所谓不葛带也既练则男子除绖妇人除带
  有荐新如朔奠
  正义郑氏康成曰重新物为之殷奠 孔氏颖逹曰荐新谓未葬中闲得新味而荐亡者如朔奠者谓未葬前月朔大奠于殡宫大奠则牲馔丰也朔礼视大敛士则特豚三鼎今若有新物及五榖始熟荐于亡者则其礼牲物如朔之奠也大夫以上则朔望大奠士但朔而不望 应氏镛曰荐新于庙死者已远则感伤或浅荐新于殡其痛尚新则感伤必重朔祭谓之大奠其礼视大敛荐新亦如之
  存疑应氏镛曰如者谓男女各即位内外各从事而奠哭之仪如一也是礼之同非其物之同注谓殷奠恐未然盖经曰如朔奠非为之也
  案士䘮礼既殡有朝夕奠有朔奠及月半奠朝夕奠脯醢朔奠用特豚三鼎视朝夕奠为盛故曰殷朔望有定期荐新无定期荐新事若微然月令按候载之盖孝子因时怵怆之怀恃此以申故重其礼如此注说未可轻议也况㩀士䘮朝夕奠叙主宾男女之位甚详朔奠不及哭位其如朝夕哭位可知若苐以如朔奠为男女之位等则朝夕奠亦然何必曰如朔奠
  既葬各以其服除
  正义郑氏康成曰卒哭当变衰麻者变之孔疏重亲各随所受而变服或有除者不视主人孔疏若三月之亲至三月数满应除者葬竟各自除不待主人卒哭之变也 陈氏澔曰葬而虞虞而卒哭 孔氏颖逹曰既葬谓三月葬竟后至卒哭
  案此既葬统天子诸侯大夫士庶非必大夫三月而葬也除谓变除之节盖受服亦必去前服故统曰除也郑注夲该孔疏特举其一耳
  馀论张子曰今人多历年所而葬者亦当以改葬之服除盖古者未葬则主人不除今既除之矣则犹当从改葬服礼改葬服缌久不葬者似难为虞祭以其无几筵也三日而省墓可也
  池视重𩅸重直容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如屋之有承𩅸也承霤以木为之用行水孔疏屋𩅸入此术中又从木中而𩅸于地故此木为重𩅸亦宫之饰也柳宫象也孔疏生时既屋有重𩅸以行水死时柳车亦象宫室以竹为池衣以青布孔疏于车覆鳖甲之下墙帷之上织竹为之形如笼衣以青布以承鳖甲县铜鱼焉今宫中有承𩅸以铜为之 孔氏颖逹曰池者柳车之池也重𩅸屋承𩅸也天子则四注四面皆有重霤诸侯去后馀三大夫唯馀前后二士则唯一在前名之为池以象重𩅸方面之数各视生时重𩅸
  案孝子不忍死其亲故䘮器以生时之具奉之帷荒既象屋故必设池以象重𩅸
  君即位而为椑岁一漆之藏焉椑蒲历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椑谓杝棺亲尸者椑坚著之言也孔疏谓漆之坚强甓甓然也天子椑内又有水兕革棺岁一漆之若未成然藏焉虗之不令陆氏徳明曰令本又作合 孔氏颖逹曰此论人君尊即位得为棺之事君诸侯也言诸侯则王可知人君无少长体尊备物故即位而造棺毎年一漆示如未成也不欲令人见故藏焉
  存疑孔氏颕逹曰郑注不令一作不合令善也言虗之则不善故藏物于其中一作不合谓不以盖合覆其上案言棺之藏但虗之不合不以盖合覆其上非谓必藏物棺中也作令字非
  复楔齿缀足饭设饰帷堂并作父兄命赴者楔悉节反缀竹劣反又竹卫反饭烦晚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设饰谓迁尸又加新衣 孔氏颖逹曰此论始死之事复招魂也楔柱也招魂后用角柶柱亡人之齿令开使含时不闭也缀足者用燕几缀亡人之足令直使著屦时不辟戾也饭含也设饰谓袭敛迁尸之时又加著新衣也作起为也自复以下诸事并起也赴亦复后之事死者生时有亲识之人今死则其家宜使人往相赴告也 陈氏澔曰帷堂堂上设帷也六事一时并起故曰并作也
  存异郑氏康成曰父兄命赴谓大夫以上也士主人亲命之孔疏士䘮礼孝子自命赴者 孔氏颕逹曰帷堂谓小敛时也
  案士䘮礼曰乃赴于君主人西阶东南面命赴者拜送此赴君之礼也馀无主人命赴之文盖始死时孝子悲痛迷瞀故诸父诸兄代为命赴君尊故亲命而拜送之也郑误以士丧礼命赴为凡赴皆然而因以为士大夫尊卑之别非也 又案士䘮礼始死设奠即曰帷堂不待小敛
  君复于小寝大寝小祖大祖库门四郊
  正义郑氏康成曰尊者求之备也亦他日所尝有事孔氏颖逹曰此明人君礼备复处多也君王侯也
  周礼夏采以冕服复于太庙其小庙则祭仆复之小寝大寝则隶仆复之四郊夏采复之诸侯则小臣复马氏睎孟曰寝所居处之地祖所有事之地门所
  出入之地郊所尝至之地君复必于此者盖魂气之往亦未离生时熟习之地也观此则死生之说可知矣 陈氏澔曰天子之郭门曰皋门明堂位言鲁之库门即天子皋门是库门者郭门也
  存疑孔氏颕逹曰前曰庙后曰寝尔雅云室有东西厢曰庙无东西厢而有室曰寝小寝谓高祖以下之寝大寝谓天子始祖诸侯大祖之寝也
  案寝君寝也春秋公薨于小寝周官六寝注云王之大寝一小寝六宫寝为人君居处之地故复始于此士䘮礼所谓复者升自东荣中屋是也由宫寝至于庙由庙至于门由门至于郊先近后远其序如此郑注周礼隶仆掌五寝扫除粪洒误为庙寝此疏本其说言之岂有舎其现在居处之六寝于庙又先寝后庙之理当以马氏说为是
  丧不剥奠也与祭肉也与邦角反与音馀
  正义郑氏康成曰剥犹倮也有牲肉则巾之孔疏士䘮礼小敛陈一鼎既敛奠于尸东祝受巾巾之是牲肉巾之也为其久设尘埃加也脯醢之奠不巾孔疏始死脯醢醴酒奠于尸东无巾又殡后朝夕乃奠醴酒脯醢如初设不巾是脯醢不巾也 孔氏颕逹曰此论祭肉不可露见之事与是语辞谓䘮不倮露奠者为有祭肉也无祭肉即得倮露
  案或云剥者彻之疾也祭肉之彻以疾为敬故诗曰诸宰君妇废彻不迟惟䘮之奠则藉以依神故朝奠至夕乃彻夕奠至朝乃彻言此䘮之不彻奠者孝子不死其亲如待其食而犹未食之至情也与宁比以神道事者之祭肉以疾彻为敬也与玩文似当如此解其说与注别存之以备一义
  既殡旬而布材与明器
  正义郑氏康成曰木工宜干腊且豫成材椁材也孔氏颕逹曰此论葬礼湏豫暴之事布班也殡后十日班布告下觅椁材及送葬明器之材士䘮礼筮宅吉左还椁献明器之材于殡门外是也 王氏安石曰布陈也 陈氏澔曰布者分列而暴干之也案士䘮礼有献材献素献成三节在筮宅后以已成者言此殡后十日则庀材之始布字三说不同然亦彼此相足盖惟告下觅材乃能陈布暴干之也
  朝奠日出夕奠逮日逮音代或大计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阴阳交接庶㡬遇之吴氏澄曰阴暗阳明出者由暗而明阴交接阳也及日将入由明而暗阳交接阴也奠者所以聚死者之神死而神混于天地阴阳之中故于天地阴阳交接之际求之 方氏悫曰逮日者及日也于日未没之时为及日矣朝奠以象朝时之食夕奠以象夕时之食孝子事死如事生也
  案此二语当在䘮不剥奠上士䘮礼朝哭先彻𪧐奠乃设朝奠设奠时有烛者以奠设室中虽日出犹暗也
  父母之䘮哭无时使必知其反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使谓既练反必有祭 孔氏颕逹曰礼哭无时有三种一是初䘮未殡之前哭不绝声二是殡后除朝夕哭之外庐中思忆则哭三是小祥之后哀至而哭或一日二日而无复朝夕之时也此谓小祥后君使之还家当必设祭告亲之神令知其反亦出必告反必面之义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或时为君服金革之事
  辨正孔氏颕逹曰礼运云三年之䘮期不使则期外可使也而曽子问云卒哭服金革之事无辟此鲁侯有为为之也卒哭而使非正礼也
  练练衣黄里縓缘葛要绖绳屦无絇角瑱鹿裘衡长袪袪裼之可也縓元绢反缘悦绢反要一遥反绖大结反絇其俱反瑱吐练反衡依注作横华彭反袪起鱼反一音丘㩀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黄之色卑于𫄸縓𫄸之类明外除也瑱充耳也吉时以玉人君有瑱衡当为横字之误也袪谓褎缘袂口也练而为裘横广之又长之又为袪则先时狭短无袪可知裼表裘也有袪而裼之备饰也吉时麛裘玉藻曰麛裘青豻褎绞衣以裼之鹿裘亦用绞乎 孔氏颕逹曰练小祥也小祥而著练冠练中衣故曰练也练衣者练为中衣黄里者黄为中衣里也正服不可变中衣非正服但承衰而已故小祥而为之黄袷里也縓缘者縓为浅绛色𫄸是赤色其色华美黄虽是正色质卑于𫄸尔雅一染谓之縓三染谓之𫄸故郑言𫄸类也缘谓中衣领及褎缘也里用黄而领缘用縓者领缘外也明其外除故饰见外也葛要绖者小祥男子去首绖唯馀要葛也绳屦者父母䘮菅屦卒哭受齐衰蒯藨屦至小祥受大功绳麻屦也絇屦头饰也吉有䘮无角瑱者初䘮无瑱小祥微饰以角为之冬时吉凶衣里皆有裘吉时则贵贱有异䘮时则同用大鹿皮为之小祥之前裘狭而短袂又无袪小祥稍饰故更横广又长之且为袪如此三法也裼谓裘上又加衣也为吉转文故加裼之可也明小祥时外有衰衰内有练中衣中衣内有裼衣裼衣内有鹿裘鹿裘内自有常著襦衣也通论吕氏大临曰斩疏穗大功小功缌锡皆曰衰䘮正服也练麻皆曰衣䘮变服也至亲以期断加隆而三年故加隆之服者正服当除有所不忍故为之变服以至于再期也斩衰之冠锻而勿灰锡则缌而加灰锡则事布而不事缕服虽轻而衰在内窃意练衣之升当如功衰加灰事布当如锡有缘与里当如衣衰则无缘与里故比功衰则轻功衰卒哭所受比麻衣则重大祥麻衣麻衣吉服也情文之杀义当然也诸侯之䘮慈母公子为其母皆无服使不可纯凶而占筮除䘮不当受吊昔之人皆变用练冠以从事则练冠者非正服明矣惟郑氏功衰为既练之后功衰自是卒哭所受六升之服正服大功七升则六升成布所可为功不可皆为练服案大功降服七升正八升义九升为父既练衰七升故曰功衰若葬卒哭止受以成布六升不得名功衰首绖除矣七升之冠六升之衰皆易而练矣屦而绳矣所不变者要绖与杖而已盖天地已易四时已变哀亦不可无节故从而多变也 马氏睎孟曰哀痛至甚则耳无闻目无见也而哀杀则能有闻矣故又为角瑱以充之
  馀论朱子曰菅屦疏屦今不可考今略以轻重推之斩衰用今草鞋齐衰用麻鞋可也麻鞋今卒伍所著者 吴氏澄曰衣自肩上直垂至下为从袖自衣侧旁逹左右为横居䘮之裘其横袖短则左右尽处不露见于外练后渐文则横长其袖与吉裘同前裘虽有裼但裼衣之正身而不至袖练后则裼衣掩至袖口可也
  案裘以轻为美鹿大麑小是鹿裘粗而麑裘精也虽居䘮冬必鹿裘御寒以保身也至练就此稍加饰焉
  有殡闻远兄弟之䘮虽缌必往非兄弟虽邻不往所识其兄弟不同居者皆吊
  正义郑氏康成曰虽缌必往亲骨肉也虽邻不往疏无亲也就其家吊之成恩旧也 皇氏侃曰所识其兄弟不同居者皆吊此别更起文不连有殡之事孔氏颕逹曰此论哭吊之事所识谓非兄弟又非疏外平生知识往来今若身死其兄弟虽不同居亦就往吊之以死者与我有恩旧也兄弟不同居尚往吊之则死者子孙就吊可知举疏以见亲也 方氏悫曰缌最服之轻者服之轻犹必往况其重者乎同姓之恩隆也邻最居之近者居之近犹不往况其远者乎异姓之恩杀也
  存异皇氏侃曰所识者谓识其死者之兄弟是小功以下之亲既识兄弟虽不同居者皆一一就吊之案三年之䘮不吊正谓不吊乡邻非兄弟之䘮亦不往也杂记三年之䘮虽功衰不吊如有服而将往哭之则服其服而往此经云虽缌必往正谓服其缌而往也又子张死曽子有母之䘮齐衰而往哭之曰我吊也与哉盖谓哭死而非吊生也则有殡不可吊所识之丧矣当以皇氏不连有殡为是至所识当指死者皇氏谓识死者之兄弟则未然
  天子之棺四重水兕革棺被之其厚三寸杝棺一梓棺二四者皆周棺束缩二衡三衽每束一柏棺以端长六尺重直龙反被皮寄反厚胡豆反杝羊支反梓音子衽而审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尚深邃也诸公三重诸侯再重大夫一重士不重孔疏天子四重上公三重去水牛馀兕杝属大棺侯伯子男再重又去兕馀杝属大棺大夫一重又去杝馀属大 棺也士不重又去属惟单用大棺也水兕革棺谓以水牛兕牛之革为棺被革各厚三寸孔疏水兕二皮并不能厚三寸故合被之令厚三寸合六寸也此为一重杝棺所谓椑棺也尔雅曰椴杝也孔疏此为二重梓棺二谓属与大棺也孔疏属三重大棺四重凡五物周匝也凡棺用能湿之物衡亦当为横衽今小要衽或作漆或作髹孔疏小要其形两头广中央小 陈氏澔曰如今之银则子不言何物其亦木乎以端题凑其方盖一尺孔疏天子椁材每段长六尺而方一尺天子以下庶人以上郑注丧大记具之知其方一尺者以庶人四寸之棺五寸之椁椁厚于棺一寸君大棺八寸君谓诸侯则天子之棺或当九寸其椁厚一尺也椁材并皆从下垒至上始为题凑凑乡也言木之头相乡而作四阿也 孔氏颕逹曰此论天子以下棺椁厚薄长短之事天子大棺厚八寸属六寸椑四寸又二皮六寸合二尺四寸上公去水牛之三寸合二尺一寸诸侯又去兕牛之三寸合一尺八寸列国上卿又除椑之四寸合一尺四寸大夫大棺六寸属四寸合一尺士则不重但大棺六寸故庶人四寸矣二皮能湿故最在里近尸杝亦能湿故次皮诸侯无革则杝亲尸杝棺之外又有属棺属棺之外又有大棺大棺与属棺并用梓故云梓棺二也四者皆周者谓四重之棺上下四方皆周匝也惟椁不周下有茵上有抗席故也古棺木无钉故用皮束合之纵束者用二行横束者三行衽每束一者棺不用钉先凿棺边及两头合际处作坎形以小要连之令固棺束并相对毎束之处以一行之衽连之若竖束之处则竖著其衽以连棺盖及底木使与棺头尾之材相固也天子椁用柏诸侯松大夫柏士杂木郑注方相职云天子椁柏黄肠为里胡氏铨曰以柏木黄心累于棺外谓之黄肠而表以石焉端犹头也积柏材作椁并葺材头故曰以端 陈氏澔曰衣之缝合处曰衽以小要连合棺与盖之际故亦名衽陆氏佃曰此不数椁故曰四重
  案椁材天子大夫同而诸侯异者于近别嫌也
  天子之哭诸侯也爵弁绖䌶衣或曰使有司哭之为之不以乐食䌶一作缁一作纯同侧其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天子服士之祭服以哭之明为变也胡氏铨曰诸侯薨在国天子遥哭之故服士服周礼王吊诸侯弁绖缌衰天子至尊不见尸柩不吊服麻不加于采此言绖衍字也时人间有弁绖因云之尔使有司哭之非也哀戚之事不可虚不以乐食盖在殡敛之间孔䟽郑以意断不用乐之期也 孔氏颕逹曰此论天子哭诸侯之事遥哭之故不服缌衰而服爵弁䌶衣为之不以乐食此是记者之言非复或人之说也天子食有乐今哭诸侯故食不复奏乐 陈氏澔曰诸侯薨而赴于天子天子哭之 方氏悫曰爵弁其色如爵䌶衣音缁以其色如之
  通论陆氏佃曰礼记无韦弁周官无爵弁韦弁即爵弁也周官无綦弁尚书无皮弁綦弁即皮弁也綦弁爵弁言色韦弁皮弁言物
  案春官司服天子为诸侯缌服此记以为爵弁䌶衣先儒皆以遥哭言之岂临䘮则吊服遥哭不吊服邪五服之国天子多不能临䘮则为诸侯缌衰服于何时乎盖纯丝也缌言细如丝则䌶服即缌衰也服问公为卿大夫锡衰以居出亦如之则天子为诸侯缌衰以居出亦如之矣特当事弁绖不当事但弁而不绖耳春秋王室卑则时且有弁而哭者故记者因记之又春官司服疏君为臣吊服既葬除之诸侯五月而葬王使人会葬则未葬以前皆不以乐食也春秋诸侯之葬或渴或慢则葬期未可必故郑注殡敛之间言盖以疑之孔谓郑以意断则未确可知已
  天子之殡也菆涂龙輴以椁加斧于椁上毕涂屋天子之礼也菆才官反輴敕伦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菆木以周龙輴如椁而涂之天子殡以輴车画辕为龙斧谓之黼白黑文也以刺绣于縿幕加椁以覆棺已乃屋其上尽涂之 孔氏颕逹曰此论菆涂为古天子殡法也菆丛也谓用木丛棺而四面涂之故云菆涂龙輴殡时用輴车载柩而画辕为龙也以椁者题凑菆木象椁之形也斧谓绣覆棺之衣为斧文也先菆四面为椁使上与棺齐而上犹开也以棺衣从椁上入覆于棺故云加斧于椁上也毕尽也斧覆既竟又四注为屋以覆于上而下四面尽涂之 陈氏澔曰案菆涂龙輴是輴车亦在殡中非脱去輴车而殡棺也 吴氏澄曰菆木以周龙輴即所谓椁也郑氏谓之如椁者释此椁字所以名为椁之义盖椁犹郭也外城周于内城者为郭故外棺周于内棺者亦名为椁其义如外城之郭也案此节以菆涂龙輴以椁为句以如也葬时有椁此殡时丛木亦如之下又详其法言四旁丛木与椁平乃于棺上加斧帱覆于棺上丛木皆题凑中高四周卑如此既毕而后涂之则成屋之四注矣
  唯天子之䘮有别姓而哭别彼列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使诸侯同姓异姓庶姓相从而为位别于朝觐来时朝觐爵同同位孔疏朝觐爵同同位则不分别同姓异姓然觐礼诸侯受舎于庙同姓西面异姓东面者觐礼先公而后侯先侯而后伯是亦爵同同位但就同姓之中先爵尊尔 孔氏颕逹曰此论哭天子之事郑注周礼云异姓谓王昏姻甥舅庶姓谓与王无亲者案周之宗盟异姓为后故哭同姓先异姓后庶姓则尤后也若诸侯则子入卿大夫序入而哭不分同异姓矣
  鲁哀公诔孔丘曰天不遗耆老莫相予位焉呜呼哀哉尼父诔力轨反耆巨支反相息亮反父音甫
  正义郑氏康成曰诔其行以为谥也莫无也相佐也言孔子死无佐助我处位者 孔氏颕逹曰此论哀公诔孔子之事孔子以哀公十六年夏四月己丑卒天不遗耆老以下诔辞也遗置也耆老谓孔子也呜呼哀哉伤痛之辞也父字也丈夫之美称也 陆氏佃曰㩀左传所录公诔之曰旻天不吊不慭遗一老俾屏余一人以在位不修春秋之辞也今记修之如此 朱子曰诔者哀死而述其行之辞 陈氏澔曰称孔丘者君臣之辞 姚氏舜牧曰生不能宗其道于其死也诔之其亦所谓虚辞也与
  存疑郑氏康成曰尼父因其字以为之谥 孔氏颕逹曰尼谥也案说见战乘丘且谥法无尼
  国亡大县邑公卿大夫士皆厌冠哭于大庙三日君不举或曰君举而哭于后土厌于叶反大音泰
  正义郑氏康成曰军败失地以䘮归也厌冠今䘮冠其服未闻后土社也 孔氏颕逹曰此论人君为国致忧之事公孤也国既失地是诸侯无徳所招故诸臣皆著䘮冠而哭于君之太庙三日失地为先祖所哀故在庙也臣既于庙三日哭故君亦三日不举乐又有或者言亦举乐而自于社中哭之社主土故也庾氏蔚之曰举谓举馔周礼膳夫王日一举案王制云
  天子食日举以乐
  辨正应氏镛曰哭于大庙者伤祖宗基业之亏损哭于后土者伤土地封疆之朘削也不举自贬损也曰君举者非也
  案周礼大司马若师不功则厌而奉主车郑注厌䘮冠也左传秦伯素服郊次乡师而哭则哭之服其素服与
  孔子恶野哭者恶乌路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其变众周礼衔枚氏掌禁嘂呼叹呜于国中者行歌哭于国中之道者 张子曰有服者之䘮不哭诸家而哭于野是恶凶事也所知自当哭于野又若奔䘮者安得不哭于道
  存异孔氏颕逹曰哭非其地谓之野 方氏悫曰子蒲卒哭者呼灭子皋曰若是野哉孔子之所恶者以其如此故家语之文连言之
  辨正陈氏澔曰哭所知于野必设位而帷之以成礼此或郊野之际道路之间哭非其地又且仓卒行之使人疑骇故恶之也孔氏方氏说恐未然
  未仕者不敢税人如税人则以父兄之命税始锐反又吐外反正义郑氏康成曰不专家财也税谓遗于人 孔氏颕逹曰此论人子之法税人谓已仕者也虽得遗人亦必当称父兄以将之 陈氏澔曰未仕者身未尊显故内则不可专家财外则不可私恩惠也或有情义之所不得已而当遗者则称尊者之命而行之案孔陈二说对举乃备故并存之
  士备入而后朝夕踊
  正义郑氏康成曰备犹尽也国君之䘮嫌主人哭入则踊 孔氏颕逹曰此论君䘮群臣朝夕哭踊之事嗣君虽先入即位哭必待诸臣皆入列位毕后乃俱踊也士卑最后故举士入为毕也所入有前后孝子哀深故前入踊必相视以为节故俟齐也
  案士䘮礼朝夕哭门外主人后即位而先入门哭然后宾以次入其踊则又以彻者奠者之升降为节是士入后然后彻与奠以为踊节也
  祥而缟是月禫徙月乐缟古老反禫大感反乐音岳
  正义郑氏康成曰缟冠素纰也徙月乐言禫明月可以用乐 孔氏颕逹曰祥大祥也缟冠素纰大祥日著之故小记云除成䘮者其祭朝服缟冠既禫徙月而乐作礼之正也 方氏悫曰玊藻缟冠素纰既祥之冠是月禫徙月乐者鲁人朝祥而莫歌孔子以为逾月则其善者以此
  君于士有赐帟帟音亦
  正义郑氏康成曰帟幕之小者所以承尘赐之则张于殡上大夫以上幕人职供焉 孔氏颕逹曰赐恩赐也士惟有君恩赐之乃得有帟也
  案天官幕人大䘮共帷幕幄帟绶郑谓在旁曰帷在上曰幕帟在幕及幄中坐上承尘幄帟皆以缯为之大䘮王礼故帷幕帟具供若士则苐有帷䘮大记所谓涂上帷之是也帟则惟赐而后有之盖与夷槃赐冰同









  钦定礼记义疏卷十一
<经部,礼类,礼记之属,钦定礼记义疏>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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