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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礼记义疏 (四库全书本)/卷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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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礼记义疏卷三十九
  内则第十二之一
  正义孔氏颕达曰案郑目录云名曰内则以其记男女居室事父母舅姑之法此于别录属子法以闺门之内轨仪可则故曰内则 朱子曰此古学校教民之书盖古经也
  案中有曾子语疑曾子之徒所记
  通论张氏怡曰此篇专主教家者言故名内则然非在人上者命官垂训下民何能知而由之故首冠以王命冢宰降徳
  案司徒掌邦教而内则命冡宰布之者冡宰掌王后之内治凡王之膳悉属焉文王为世子于食上食下皆亲在视武王帅而行之则子妇孝敬之事皆王为世子时率妃行之而世为则者也故凡民之家礼亦使布焉王政重飬老而孟子曰导其妻子使飬其老故篇中言生子教子飬老事似各殊而意只一贯
  后王命冢宰降徳于众兆民
  正义郑氏康成曰后君也孔疏君谓诸侯王谓天子不先言王辟天子妃后之嫌也经据诸侯而言王互明天子也徳犹教也万亿曰兆孔疏亿之数有大小二法其小数以十为等十万为亿十亿为兆也其大数以万为等万至万是万万为亿又従亿而数至万亿曰兆亿亿曰秭兆在亿秭之间是大数之法郑以此据天子天下之民故以其大数言之天子曰兆民诸侯曰万民孔疏闵元年左传文 孔氏颕达曰此论子事父母由后王之教使之然故先云施教之法降下也
  馀论吕氏大临曰内则一篇首言后王命冡宰降徳于众兆民盖三代所以教天下者皆以是自秦汉以来外风俗而论政事不复以人家事为问矣
  存疑郑氏康成曰周礼冢宰掌饮食司徒掌十二教此据诸侯孔疏篇中有饮食有教令诸侯三卿司徒兼冢宰故知据诸侯也
  辨正朱子曰注䟽言诸侯司徒兼冢宰是也但此上言后王之命则冢宰寔天子之冡宰耳盖周礼大宰掌建邦之六典而二曰教典则教民虽司徒之分职而冡宰无所不綂故以其重者言之其在诸侯则亦天子之宰施典于邦国而诸侯承之以教其民自不害于冡宰为司徒之兼官也
  子事父母鸡初鸣咸盥漱栉縰笄总拂髦冠緌缨端韠绅搢笏左右佩用左佩纷帨刀砺小觽金燧右佩玦捍管遰大觽木燧偪屦著綦盥古玩反漱所救反徐素遘反下同栉侧乙反縰所绮反笄古兮反总子孔反髦音毛緌耳隹反韠音必绅音申搢音晋又音荐笏音忽纷芳云反或作帉帨始锐反觽许规反本或作鑴燧音遂捍户旦反遰时世反徐作滞偪本又作幅彼力反屦九具反綦其记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咸皆也縰韬发者也孔䟽士冠礼云缁纚长六尺郑云纚一幅长六尺足以韬发而结之卢云所 以裹髻承冠以全幅叠而用之未知孰是 案卢说为优总束发也垂后为饰孔疏裂缯为之束发之本垂馀于髻后以为饰拂髦振去尘著之髦用发为之象㓜时鬌其制未闻项氏安世曰发作伪髻垂两眉上陈氏澔曰象㓜时翦发为鬌之形孔䟽明事亲恒有孺子之义緌缨之饰也孔疏结缨颔下以固冠结之馀者散而下垂谓之緌端玄端士服也孔疏特牲礼士祭服玄端庶人深衣孔疏深衣服之最下者庶人贱故服之绅大带所以自绅约也搢犹扱也扱笏于绅笏所以记事也左右佩用自佩也必佩者偹尊者使令也纷帨拭物之佩巾也今齐人有言纷者刀砺小刀及砺砻也小觿觧小结也觿貎如锥以象骨为之金燧可取火于日陆氏徳明曰燧火镜捍谓拾也言可以捍弦孔䟽拾敛也郷射大射将射谓之遂射罢谓之拾管笔𫸩也遰刀鞞也木燧钻火也孔疏皇氏侃云晴则以金燧取火于日阴则以木燧钻火也偪行縢綦屦繋也孔䟽皇氏云屦头施繋以为行戒或云著屦时屦自有繋以结于足也 案皇氏所云即絇在屦首孔氏所云綦在屦跟 孔氏颕达曰自此以下至不敢私祭以上縂论在内法则子事父母妇事舅姑男女出入之礼长㓜相事之法此论子事父母之法也盥谓洗手漱谓漱口縰笄以縰韬发作髻既讫横施此笄于髻中以固髻非固冠之笄故文在冠上此经所陈皆依事先后栉讫加縰縰讫加笄笄讫加縂然后加髦著冠冠毕然后服玄端著韠又加大带也 皇氏侃曰左旁用力不便故佩小物右厢用力为便故佩大物 刘氏彝曰子生三月翦其胎发为鬌帯之于首男左女右迨其笄冠也则彩饰之加于冠谓之髦者不忘父母生育之恩也父母丧则彻之诗云髧彼两髦寔维我仪是也右佩玦者䕶巨指以开弦也捍者著左臂以遂矢也方氏悫曰左右皆事佩也故言用与徳佩异矣徳欲纯而有常故珩璜琚瑀同其质事则杂而应变故金石竹木异其材 陈氏祥道曰偪汉谓之行縢凡有行皆有偪诸侯朝天子子事父母皆有之妇人不用故妇事舅姑无偪 朱子曰綦鞋口帯也古人皆旋繋今人只従简易缀之于上如假帯然 彭氏汝砺曰大觿觧大结当亦用象骨或用鹿骨木燧榆枣桑柞槐之类
  妇事舅姑如事父母鸡初鸣咸盥漱栉縰笄縂衣绅左佩纷帨刀砺小觿金燧右佩箴管线纩施縏袠大觿木燧衿缨綦屦衣绅如字又于既反箴之林反线本又作线息贱反纩音旷縏又作槃步干反袠陈乙反又作帙衿本又作紟其鸩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筓今簪也孔䟽妇人之笄异于上男子笄縰故郑于此注始云今簪也与士冠礼爵弁笄皮弁笄同故郑注冠礼亦云笄今之簪也丧服女子吉笄尺二寸 朱子曰妇人不冠则所谓笄即为固髻之用亦名为簪而非如二弁之簪矣案上节笄縂熊氏云此安髻之筓士丧所谓用桑长四寸纋中者而孔氏亦言在冠上知非固冠之筓矣于此又言与冠弁笄同长尺二寸朱子辨之盖男妇之笄皆有二种其短者皆以固髻其长者男子以固冠妇人以固被诗所谓副笄六珈者长笄也郑孔因本文男子言冠妇人不言被故并举言之明妇人有二笄耳衣绅衣而著绅孔䟽谓加玄端绡衣而后著绅帯陈氏澔曰士妻之服縏小囊也縏袠言施明为箴管线纩有之孔疏熊氏云袠刺也以针刺袠而为縏囊馀物皆不言施独于箴管线纩之下而言施縏袠明为四物而旌 案箴必贮以管而后纳之縏二而一也若线则所以纫者纩乃丝绵縂之为四物衿犹结也 孔氏颕达曰此论女事父母妇事舅姑所服之衣所佩之物异于男子
  存疑郑氏康成曰妇人有缨示繋属也
  辨正陈氏祥道曰男女事父母妇事舅姑皆有缨以佩容臭与女子许嫁之缨不同许嫁之缨既嫁夫脱之无所复用此事舅姑之缨非许嫁之缨也案本文衿缨在设左右佩之下则以为容臭之缨是矣而谓许嫁之缨无所复用则亦不然说文婴儿乳常近母之缨故曰婴儿盖缨者以五采聨贝上繋于项下当心胸明有系属故许嫁即繋之嫁则夫亲脱之此事舅姑之缨则儿乳所近之缨也
  以适父母舅姑之所及所下气怡声问衣燠寒疾痛苛痒而敬抑搔之出入则或先或后而敬扶持之进盥少者奉槃长者奉水请沃盥盥卒授巾问所欲而敬进之柔色以温之𫗴酏酒醴芼羮菽麦蕡稲黍粱秫惟所欲枣栗饴蜜以甘之堇荁枌榆免薧滫瀡以滑之脂膏以膏之父母舅姑必尝之而后退燠本又作奥同于六反苛音何痒以想反搔素刀反少诗召反奉芳勇反长竹杖反后皆同温本又作蕴同于运反𫗴之然反酏羊皮反芼毛报反蕡字又作黂扶云反秫音述饴羊之反堇音谨荁音丸枌扶云反免音问薧苦老反滫思酒反瀡音髓滑胡八反以膏古报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适之也怡说也苛疥也孔䟽以其苛与痒共文故知苛疥也抑按搔摩也先后之随时便也槃承盥水者巾以帨手温藉也承尊者必和颜色孔䟽言子事父母当和柔颜色承藉父母若𦸼藉承玉然酏粥也孔䟽酏既为粥粥是薄者则𫗴为厚者故左传注云𫗴粥也尔稚释言云餬𫗴也郭景纯谓糜也芼菜也孔䟽公食大夫礼三牲皆有芼牛藿羊苦豕薇也是芼乃为菜用菜杂肉为羮也蕡熬枲实孔疏此中菽豆以下供尊者所食悉皆湏熟或煮或熬荁堇类也冬用堇夏用荁孔䟽士虞礼记夏用葵冬用荁郑注干则滑夏秋用生葵冬春用干荁与此不同者此经堇荁对士虞礼葵与荁相对所对不同故注有异榆白曰枌孔疏释木云榆白枌郭景纯曰枌榆先生叶却著荚皮色白免新生者薧干也孔疏疱人供鱻薧之物鱻薧相对此经以免对薧故知免为新生方氏悫曰堇荁枌榆常用而不常有故有免有薧秦人溲曰滫齐人滑曰瀡必尝之而后退者敬也 孔氏颕达曰此论子事父母妇事舅姑至其处所奉扶沃盥之仪奉进酒醴膳羞之事以甘之者谓以枣栗饴蜜以和甘饮食以滑之者谓用堇荁枌榆相和滫瀡之令柔滑以膏之者凝者为脂释者为膏沃之使香美此等縂谓和饮食也 陈氏澔曰蕡大麻子滫说文久泔也瀡滑也滫瀡滫之滑者也又曰此篇所记饮食珍羞诸物古今异制风土异宜不能尽暁然亦可见古人察物之精用物之详也通论方氏悫曰于尊者则惟所欲者以血气既衰飬之不可不顺也于孺子亦惟所欲者以血气未充飬之亦不可不顺也盖飬老慈㓜之道不得不然存疑孔氏颕逹曰此免薧于周礼据肉为言熊氏皇氏皆云文承堇荁枌榆之下据堇荁等为免薧义或为然
  案所陈皆飬口体之事而飬志自在其中𫗴酏而下皆问所𣣔而敬进之之节目曰唯所欲曰必尝之则其于父母舅姑之志可知矣方氏分下气而下为飬志𫗴酏而下为飬口体非也
  男女未冠笄者鸡初鸣咸盥漱栉縰拂髦縂角衿缨皆佩容臭昧爽而朝问何食饮矣若巳食则退若未食则佐长者视具冠古乱反朝直遥反下而朝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总角収发结之容臭香物也以缨佩之为迫尊者朱子曰恐身有秽气触尊者故佩香物给小使也昧爽而朝后成人也具馔也 孔氏颕达曰此论未冠笄者事亲之礼臭谓芬芳方氏曰若兰茝之物 庾氏蔚之曰臭物可以修饰形容故谓之容臭以缨佩之者谓缨上著香物也 方氏悫曰男角女羁此止曰角举男以该之也不佩用而止佩臭示未能即事也㓜者于视膳之事未能专之特佐长者而已 陈氏澔曰昧晦也爽明也昧爽𣣔明未明之时
  通论张氏怡曰未冠笄未任飬老之责然问视已习孝飬之道迨其任事不患不中矣
  凡内外鸡初鸣咸盥漱衣服敛枕簟洒扫室堂及庭布席各从其事孺子早寝晏起唯所𣣔食无时衣如字又于既反簟徒点反洒又作洒所买反又所卖反埽素报反孺如树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敛枕簟不欲人见己亵者簟席之亲身也孺子小子又后未成人者 孔氏颕达曰此縂论子妇之外卑贱及仆隶之等 方氏悫曰必敛枕簟则昼夜异用也洒用水扫敛尘而去之室堂及庭自内以及外也布席以待尊者之行事各従其事若女服事于内男服事于外蚤寝未与日入之夕晏起未与昧爽之朝唯所𣣔食无时以弱而未胜其制节且飬之不可不偹也
  由命士以上父子皆异宫昧爽而朝慈以旨甘日出而退各従其事日入而夕慈以旨甘以上或作巳上上时掌反后放此朝直遥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异宫崇敬也慈爱敬进之 孔氏颕达曰此论命士以上事亲异扵命士以下之礼程子曰父子异宫为命士以上愈贵则愈严故异宫方氏悫曰尊卑之际辨则敬同则䙝故居必异宫
  所以致敬也然贵者礼详贱者礼略故由命士以上然后父子异宫朝见曰朝夕见曰夕昧爽而朝晨省之礼日入而夕昏定之礼 又曰周礼典命子男之士不命则士固有不命者 陈氏澔曰慈以旨甘者谓敬爱其亲以旨甘之味致其爱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日出従事食禄不荒农也
  父母舅姑将坐奉席请何郷将祍长者奉席请何趾少者执床与坐御者举几敛席与簟县衾箧枕敛簟而襡之奉芳勇反郷许亮反祍而鸩反又而甚反县音元箧口协反襡音独
  正义郑氏康成曰将祍谓更卧处襡韬也湏卧乃敷之也 孔氏颕达曰此论父母舅姑将坐将卧奉席等礼早旦亲起侍御之人奉举其几以进尊者使凭之敛此所卧在下大席与上衬身之簟又县其所卧之衾以箧贮所卧之枕簟既衬身恐其秽污故以襡韬之席则否 刘氏彛曰侍父母舅姑行游所至将坐则长者奉席而前请𣣔何郷将憩而卧于他所则长者奉席而前请祍欲何趾所以安老而优尊也请必长者长㓜之礼然坐而起寝而兴几席之彻衾枕之敛则贱者尸之不必子妇也 陈氏澔曰床说文曰安身之几坐非今之卧床也 陆氏佃曰恭坐则席
  案坐阳故请向卧阴故请趾此偶憩之时若居主奥则向东君子之寝恒东首则趾西不必请矣长者请而少者即如其命以设之若少者力不胜床则亦御者设之坐定然后授几卧起然后敛席言长少御者人之序言奉执举敛事之序也
  父母舅姑之衣衾簟席枕几不传杖屦祗敬之勿敢近敦牟卮匜非馂莫敢用与恒食饮非馂莫之敢饮食传丈专反敦音对又丁雷反牟木侯反卮音支匜羊支反一音以氏反馂音俊
  正义郑氏康成曰传移也牟读曰堥孔䟽隐义曰堥土釜今以木为噐象土釜形卮匜酒浆器孔䟽卮酒器匜盛水浆噐左传僖二十三年怀嬴奉匜沃盥敦牟黍稷器孔疏周礼有玉敦今杯盂馂乃用之恒常也旦夕之常食馂乃食之案古者五十异粻 孔氏颕达曰此论父母舅姑所服用之物子妇不得辄用所恒饮食之馔不得辄食衣衾簟席枕几侍御之人停贮常处子妇不得辄传移向他处杖屦是尊者服御之重弥湏恭敬故弗敢偪近与及也接上敦牟之文非但不敢用及父母常食饮食非因馂时莫敢饮食
  父母在朝夕恒食子妇佐馂既食恒馂父没母存冡子御食群子妇佐馂如初旨甘柔滑孺子馂
  正义郑氏康成曰妇皆与夫馂也每食馂而尽之末有原也孔䟽原再也佐馂者以父母食不能尽故子妇食之使尽勿使有馀而再设也御侍也谓长子侍母食也侍食者不馂其妇犹皆馂也孔氏颕达曰此论父母之食子妇馂馀之礼子妇者长子及长子之妇群子妇谓冢子之弟及众弟妇也如初者如上父母在子妇佐馂之礼 陈氏澔曰佐馂者劝勉之使食而后馂其馀也 方氏悫曰旨甘柔滑老㓜之所宜食故父母食之孺子馂之 辅氏广曰父没母存食则独矣恐母心之伤也故冡子御食焉
  案妇无专制既嫁従夫故食必同牢夫死从子故冢子御食即一食不敢专也
  在父母舅姑之所有命之应唯敬对进退周旋慎齐升降出入揖游不敢哕噫嚏咳欠伸跛倚睇视不敢唾洟寒不敢袭痒不敢搔不有敬事不敢袒裼不渉不撅亵衣衾不见里父母唾洟不见冠带垢和灰请漱衣裳垢和灰请澣衣裳绽裂纫箴请补缀五日则燂汤请浴三日具沐其闲靣垢燂潘请靧足垢燂汤请洗少事长贱事贵共帅时唯于癸反齐侧皆反哕于月反噫于界反嚏音帝咳苦爱反欠邱剑反伸音申跛彼义反睇大计反唾吐卧反涕吐细反洟他计反与涕同袒音但裼思历反撅居卫反见贤遍反垢古口反漱素侯反澣户管反绽字或作䘺直苋反纫女陈反箴之林反缀丁劣反又丁卫反燂详廉反潘芳烦反靧音悔
  正义郑氏康成曰齐荘也睇倾视也易曰明夷睇于左股案今易作夷于左股袭谓重衣撅揭衣也不见里为其可秽父母唾洟不见辄刷去之手曰漱足曰澣孔䟽此对文若散文则诸母不漱裳诗薄澣我衣皆通也和渍也绽犹觧也潘米澜也帅循也时是也共犹皆也礼皆如此也 孔氏颕达曰此论事父母舅姑在尊者之所畏敬之法并论漱澣沐浴并明少事长贱事贵如事父母舅姑冠帯尊故以手漱之用力浅也衣裳卑故以足澣之用力深也吴氏澄曰有命之谓或呼之或问之也呼之则应
  唯而不敢诺问之则对敬而不敢慢或进而趋尊者之前或退而去长者之侧其周迥旋转容颜皆谨慎而不肆齐一而不二堂阶或升或降室户或出或入举手为容曰揖举足行步曰游当此六者之时皆不敢有哕噫等类不恭之事 陈氏澔曰哕呕逆之声也气乏则欠体疲则伸偏任为跛依物为倚洟自鼻出者 方氏悫曰哕噫嚏咳则声不恭欠伸跛倚睇视则貌不恭唾洟则声貌俱不恭故不敢为也寒不敢袭痒不敢搔不敢适己之便故也
  辨正朱子曰敬事如习射之类射而袒裼乃为敬若以劳倦袒裼则是不敬唯渉水而后撅若不渉而撅则是不敬言若非敬事虽劳不敢袒若非渉水虽盛暑不敢褰裳也
  男不言内女不言外非祭非丧不相授器其相授则女受以篚其无篚则皆坐奠之而后取之外内不共井不共湢浴不通寝席不通乞假男女不通衣裳内言不出外言不入男子入内不啸不指夜行以烛无烛则止女子出门必拥蔽其靣夜行以烛无烛则止道路男子由右女子由左篚非尾反湢彼力反本又作偪啸注作叱尺失反今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男不言内女不言外谓事业之次序授噐祭严丧遽不嫌也孔疏祭是严敬之处丧是促遽之所于此之时不嫌男女有淫邪之意故特相授受 案祭得相授受者如执醴执镫授夫人荐豆执校尸酢夫人执柄夫人授尸执足丧得相授受者如管人汲授御者御者入浴母丧则内御者受之而浴是也奠停地也陈氏澔曰非丧祭二者女必执篚使授者置篚中而受之无篚则授者跪而奠诸地受者亦跪就地以取之湢浴室也拥犹障也男子由右地道尊右也刘氏彜曰不共井嫌同汲也不共湢浴嫌相䙝也不通寝席嫌相亲也不通乞假嫌往来也不通衣裳恶淆杂也内言不出𢙣交于外外言不入恶交于内也入内啸歌则渉乎邪指则渉乎觇也 辅氏广曰井湢一定故言不共寝席衣衾可移易故言不通无烛则止自防者至矣
  存疑郑氏康成曰啸读为叱叱嫌有隐使也
  辨正陈氏澔曰不啸不指谓声容有异骇人视听也旧读啸为叱如见非礼举动安得不叱以儆之乎读如本字为是
  子妇孝者敬者父母舅姑之命勿逆勿怠若饮食之虽不耆必尝而待加之衣服虽不欲必服而待加之事人代之已虽弗𣣔姑与之而姑使之而后复之饮于鸩反食音嗣耆市志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勿逆勿怠恐恃其孝敬之爱或时违觧也尝而待待后命而去服而待待后命释蔵也已弗欲谓难其妨已之业也孔䟽业欲成于已不欲他人代已致妨巳业姑且也而后复之远怼怨于劳事也案郑意谓此劳事而使人代巳恐人怨亲爱巳而移苦于彼故复之 孔氏颕达曰此论子妇事父母舅姑受饮食衣服之事 应氏镛曰此非故为矫情盖委曲以行其意必如是而后无所拂于亲也案姑使之勿敢逆也后复之勿敢怠也
  子妇有勤劳之事虽甚爱之姑縦之而寕数休之子妇未孝未敬勿庸疾怨姑教之若不可教而后怒之不可怒子放妇出而不表礼焉縦本又作从并用反数色角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宁数休之不可爱此而移苦于彼也孔疏不可移此于他不爱之子妇也庸之言用也怒谴责也表犹明也犹为之隐不明其犯礼之过也 孔氏颕达曰此论尊者接待卑者之礼不可怒谓教之不从虽怒责之而犹不从命者子被放逐妇被出弃然犹为之隐也
  通论辅氏广曰子曰爱之能勿劳乎勤劳之事若遽止之是姑息之爱也子妇未孝未敬勿庸疾怨敷教在宽也子妇放逐不得已也不表礼焉是犹有不忍之心也 应氏镛曰自子妇孝者敬者而下勉子妇之孝于父母舅姑自子妇有勤劳之事而下勉父母舅姑之慈于子妇
  父母有过下气怡色柔声以谏谏若不入起敬起孝说则复谏不说与其得罪于乡党州闾宁孰谏父母怒不说而挞之流血不敢疾怨起敬起孝说音悦下同挞吐逹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子事父母有隐无犯起犹更也子从父之令不可谓孝周礼曰二十五家为闾四闾为族五族为党五党为州五州为郷挞击也 孔氏颕达曰此论父母有过子谏诤之礼犯颜而谏使父母不说其罪轻畏惧不谏使父母得罪于郷党州闾其罪重二者之间宁可孰谏谓纯孰殷勤而谏若物之成孰然也 吴氏澄曰谓父母有过则当下其气怡其色柔其声以谏欲其婉顺不迫以异父母之悦而从己如此以谏而父母不从则又益加孝敬以感动之俟其说而再谏若其不说则将不谏乎盖不可也与其不谏而使父母得罪于郷党州闾之人宁孰谏而使已取怒于父母也复谏者再谏也孰谏者至三至四而犹未己如火之孰物必期变化若父母怒已之言其心不说而施棰挞于己虽甚而至于流血亦不敢有疾怨于父母惟当益加孝敬以感动之而图孰谏也
  通论马氏睎孟曰孟子云亲之过大而不怨是愈䟽也亲之过小而怨是不可矶也愈䟽不孝也不可矶亦不孝也荀子曰可以从而不从是不子也未可以从而从是不𠂻也不子不孝也不衷亦不孝也夫眀乎从不从之义而以恭行之然后可以谏眀乎怨不怨之理而以爱守之然后可以怨
  父母有婢子若庶子庶孙甚爱之虽父母没没身敬之不衰子有二妾父母爱一人焉子爱一人焉由衣服饮食由执事毋敢视父母所爱虽父母没不衰子甚宜其妻父母不说出子不宜其妻父母曰是善事我子行夫妇之礼焉没身不衰说音悦
  正义郑氏康成曰婢子所通贱人之子由自也宜犹善也 应氏镛曰婢子贱微而可遗庶孽贱微而可忽然父母有所钟爱焉非特加爱而又当加敬至妻妾之切近吾身者而亦唯父母是听知有亲而不知有已也父母没而不衰盖虽没而念之愈深则其敬与爱宜其不衰也 陈氏澔曰没身终身也父母之所爱亦爱之至于犬马尽然而况于人乎
  存异黄氏震曰婢子古说谓婢之子则与下文庶子意重合如曲礼之婢子直言婢耳
  案婢子婢所生郑说是也若左传州吁嬖人之子庶子则妾所生凡左右媵之子皆是婢子贱庶子贵先贱于贵者为加爱敬于是尤难也
  父母虽没将为善思贻父母令名必果将为不善思贻父母羞辱必不果贻以之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贻遗也果决也 方氏悫曰将者萌其始之谓果者成其终之谓善不善亦在乎思不思果不果之间而已易曰君子以果行育徳
  通论辅氏广曰檀弓曰丧三年以为极亡则弗之忘矣于此可见也曾子曰五者不遂灾及其亲敢不敬乎又曰父母既没谨行其身不遗父母恶名可谓能终矣
  舅没则姑老冡妇所祭祀宾客每事必请于姑介妇请于冢妇舅姑使冢妇毋怠不友无礼于介妇舅姑若使介妇毋敢敌耦于冢妇不敢并行不敢并命不敢并坐友依注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姑老谓传家事于冢妇也必请于姑者妇虽受传犹不敢专行也介妇众妇也请于冢妇以其代姑之事母怠者虽有勤劳不敢觧倦也善兄弟为友娣姒犹兄弟也毋敢敌耦虽有勤劳不敢掉磬孔疏崔氏云北海人谓相激之事为掉磬隐义云齐人谓相绞讦为掉磬命为使令皆下冢妇也 孔氏颕逹曰此论妇事舅姑之礼并眀冡妇介妇相与之节 辅氏广曰舅没则姑老有妇可以传家事矣然祭祀宾客礼之大者亦必请命于姑然后从事夫然后妇姑各得其宜介妇不敢敌耦于冡妇必如是而后冢妇之志行而家事宜 方氏悫曰冢子之妻谓之冢妇毋怠者不以居长而敢自怠也两相抗为敌两相合为耦言事之劳逸介妇不敢与冡妇均不敢并行并坐亦毋敢敌耦之事也陈氏澔曰介妇与冢妇分有尊卑非惟任事毋敢
  敌耦且不敢比肩而行不敢并受命于尊者不敢并出命于卑者盖介妇当请命于冢妇也坐次亦必异列 徐氏师曾曰介妇不请于姑而但请于冡妇眀有綂且惧凟尊也
  通论张氏怡曰年老传家事于冢妇姑之道也每事必请于姑毋怠不友无礼于介妇冢妇之道也毋敢敌耦于冢妇介妇之道也妇性多妒闺门之内妇孝姑慈冢介相得则家无不理矣
  存疑孔氏颕逹曰舅姑年七十以上传家事于长子其妇亦从夫知家事若舅没姑未老则其妇不得专知家事 王氏曰友当作敢
  存异郑氏康成曰不友无礼众妇无礼冢妇不友之孔疏不友之者以其无礼故也
  辨正朱子曰注说恐未然 项氏安世曰舅姑使冢妇毋怠不友无礼于介妇言舅姑若任使冢妇冢妇毋得以尊自怠而凌辱众妇令其代已也不友谓烦虐之无礼谓麾叱之怠也不友也无礼也三者皆当以毋字统之下文云舅姑若使介妇毋敢敌耦于冢妇不敢并行不敢并命不敢并坐亦谓得恃舅姑之使令而傲冢妇也两节皆主使令言之 辅氏广曰舅没则姑老不以年计
  案礼夫死从子祭祀宾客子主之则子之妇为内主矣孔疏显与经违
  凡妇不命适私室不敢退妇将有事大小必请于舅姑子妇无私货无私畜无私噐不敢私假不敢私与妇或赐之饮食衣服布帛佩帨茝兰则受而献诸舅姑舅姑受之则喜如新受赐若反赐之则辞不得命如更受赐蔵以待乏妇若有私亲兄弟将与之则必复请其故赐而后与之畜许六反茝昌改反又作芷丑止反复扶右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命不敢退妇侍舅姑者也事必请于舅姑不敢专行也无私家事统于尊也或赐之者谓私亲兄弟孔䟽以下文云若有私亲兄弟故知此或赐为私亲兄弟赐也藏以待乏待舅姑之乏也不得命者不见许也 孔氏颕逹曰若舅姑不乏而私亲兄弟既贫将𣣔以物与之不敢别请其财必于舅姑处复请其故赐所藏之物舅姑既许然后取而与之 方氏悫曰私室即妇室视舅姑之室若公所故也舅没冢妇惟祭祀宾客之事则请于姑献诸舅姑不敢私受也请其故赐而后与之不敢私与也 吴氏澄曰货谓所储资财之物畜谓所飬畜牲之物噐谓饮食等所用之物假谓以物借人与谓以物与人也佩谓杂佩帨谓帨巾茝一作芷即香白芷也兰似泽兰二物皆香草干燥则囊而佩之于身取其芳馨也既以献诸舅姑舅姑虽不受不敢视为已物也惟饮食不可留其馀可留之物亦不敢私用藏之以待舅姑乏而欲有所用之时则将此物与舅姑用之也
  案私假谓假物于人与下与字对犹言取与也故赐陈氏谓即前所献之物而舅姑不受者与孔疏义同但凡平日舅姑所赐而妇以蔵之私室者皆得以请不请而与不可耳
  适子庶子祗事宗子宗妇虽富贵不敢以富贵入宗子之家虽众车徒舍于外以寡约入子弟犹归噐衣服裘衾车马则必献其上而后敢服用其次也若非所献则不敢以入于宗子之门不敢以贵富加于父兄宗族若富则具二牲献其贤者于宗子夫妇皆齐而宗敬焉终事而后敢私祭适丁历反齐侧皆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祗敬也宗大宗以寡约入谓入宗子家犹若也子弟若有功徳以物见馈赐案赐谓君赐当以善者与宗子非所献谓非宗子之爵所当服也加犹高也献其贤者贤犹善也孔疏富具二牲献善者于宗子使祭其不善者用以自祭 案不言贵省文也夫妇皆齐当助祭于宗子之家也私祭祭其祖祢孔疏大宗祭竟而后敢私祭 案若身为继祢之宗则待继祖之宗祭竟而后自祭祢身为继祖之宗则待继高曽之宗祭竟而后自祭祖祢上至大宗亦然 孔氏颕逹曰此论族人敬事宗子之礼适子谓父及祖之适子是小宗也庶子谓适子之弟宗子谓大宗子宗妇谓大宗子之妇也言小宗子及庶子等敬事大宗子及宗妇也 方氏悫曰父兄宗族彼贱而我贵彼贫而我富而我以贵富服御入其门则是以贵富而加贱贫也终事而后敢私祭者盖宗之亲为正统已之亲为旁出也正统之有祭公义也旁出之有祭私恩也则是不以旁出先正綂不以私恩胜公义也
  通论辅氏广曰不以贵富入宗子家此不专为宗子于父兄宗族皆不可也 孔氏颕逹曰此文虽主事大宗子其大宗之外事小宗子者亦然 张子曰祭祖为公祭对祖而言则祭父为私祭其他推此皆然案对大宗言则四小宗亦为私祭 吕氏大临曰庶子不祭祖与祢眀其宗也传曰子不私其父则不成为子故兄弟生而异宫所以尽子之私飬及其没也必祭于其宫而其子主祭其祭也必告于宗子而后行不得而专亦所以眀其宗也宗子有祭必先与焉卒祭而后祭其父故曰支子不祭祭必告扵宗子
  馀论朱子答李晦叔曰兄弟异居庙初不异只合兄祭而弟与执事或以物助之为宜有相去远者则兄设主弟不立主只于祭时旋设位以纸榜标记逐位祭毕焚之如此似亦得礼之变 陈氏祥道曰荀卿曰大夫士有常宗左传曰大夫有贰宗盖由士以上莫不知尊祖祢知尊祖祢则尊者常宗当其为宗则宗子统族人于外主妇统族妇于内贤者不敢干其任贵者不敢擅其祭众车徒不敢以入其门凡以尊正綂而一人之情也
  饭黍稷稲粱白黍黄粱稰穛膳膷臐膮醢牛炙醢牛胾醢牛脍羊炙羊胾醢豕炙醢豕胾芥醤鱼脍雉兔鹑鷃稰思吕反穛侧角反膷音香臐许云反膮许尧反炙章夜反胾侧吏反脍古外反芥姬迈反鹑顺伦反鷃音晏
  正义郑氏康成曰饭目诸饭也黍黄黍也孔疏下言白黍则上黍是黄黍下言黄粱则上粱是白粱熟获曰稰生获曰穛孔疏穛是敛缩之名明以生获故其物缩敛也稰既对穛故为熟获 陆氏佃曰穛若今早稲食之而已稰晚稲耐収故说文云稰晚粱穛早熟谷也 方氏悫曰饭者食之本制造当及其生熟之宜 案二说颇异今江南早稲名籼六十日即可获但収少性刚食之令人有力宜于少者晚稲名粳柔美宜于老人一名糯更柔味美然使人少力膳目诸膳也孔疏豆上所盛美膳谓羮与胾醢之属此上大夫礼庶羞二十豆也以公食大夫礼馔校之则膮牛炙闲不得有醢醢衍字孔疏公食大夫礼二十豆者膷一牛臛也臐二羊臛也膮三豕臛也牛炙四炙牛肉也四物为一行最在于北従西为始醢五肉醤也牛胾六谓切牛肉醢七牛脍八四物为第二行陈之従东为始羊炙九羊胾十醢十一豕炙十二四物为第三行陈之従西为始醢十三豕胾十四芥醤十五鱼脍十六四物为第四行陈之从东为始以上十六豆是下大夫礼雉十七兔十八鹑十九鷃二十此四物为第五行陈之従西为始是上大夫所加二十豆又以鷃为鴽孔疏释鸟云鴽鴾母郭氏云谓䳺皇氏贺氏云鴽蝙蝠其义未闻 孔氏颕逹曰自此至姜桂一节縂论饭饮膳羞调和之宜又眀四时膳食所用并眀善恶治择之等又显贵贱所食之别案玉藻诸侯朔食四簋黍稷稲粱天子则加以苽麦为六种但记文不载耳案本文谓诸侯所食饭有此六者黍粱黄白或用其一则仍四簋耳或疑其自戾非也 方氏悫曰饭自黍稷而下皆言其材也牛曰膷芗也土畜羊曰臐熏也火畜豕曰膮水畜皆以其气臭名之
  通论陆氏佃曰饮与酒以飬阳气名之食与饭以飬阴气名之
  存疑熊氏安生曰此经醢文承牛羊之下则是牛肉羊肉之醢以其庶羞故得用三牲为醢若其正羞则不得用三牲故醢人职无三牲之醢也 陆氏佃曰醢目诸醢也脯羮鸡羮从麦食不贵非食也牛炙醢醢所以食炙牛胾醢醢所以食胾牛脍不言醢蒙上醢也羊炙羊胾同醢下于牛也豕炙豕胾中醢变于羊也鱼脍上芥醤变于豕也
  案熊陆二说并可通然不若郑据公食大夫礼为可信
  饮重醴稲醴清糟黍醴清糟粱醴清糟或以酏为醴黍酏浆水醷滥酒清白羞糗饵粉酏重直龙反糟子曹反酏自私反醷于纪反徐于力反滥力暂反糗起九反饵音二下同酏依注为𩜾又作餰之然反又之善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饮目诸饮也重陪也糟醇也清泲也致饮有醇者有泲者陪设之也孔疏清糟相配重设也周礼浆人共王之六饮水浆醴凉医酏不云糟也夫人致饮于宾客清醴医酏糟三物皆偹清糟不体王得偹之也后致饮宾客医醴糟不清与王同体屈也 陆氏佃曰有清有糟诸侯礼天子清大夫以下糟以酏为醴酿粥为醴也案酏粥之薄者不酿曰酏下黍酏是也酿之则为醴一而二矣黍酏粥也浆酢胾水清醴醷梅浆滥以诸和水也陆氏徳明曰干桃干梅皆曰诸以周礼六饮校之则滥凉也纪莒之闲名诸为滥孔疏周礼浆人掌王六饮水浆醴凉医酏此经水浆二者同醴即重醴但用清耳凉此滥医此以酏为醴酏此黍酏也除六饮外此经别有醷郑司农合醷与医为一物谓即以酏为醴者非康成义也康成知醷为梅浆者下有食之以醢若酰醷兽用梅醷是酰类故知梅浆也酒正辨四饮之物清医浆酏无水凉郑谓无厚薄之齐不必辨也又郑云凉寒粥又名滥者以诸杂糗饭和水也 案明斋王氏谓凉字従冰旁即冰水也滥者饮之别名盖滥杂也杂以五味皆可饮若今饴汤姜汤盐汤故列之末非必杂以糗饭也酒目诸酒也白事酒昔酒也孔疏清谓清酒也事酒昔酒皆白故以一白标之配清酒则三酒矣不言五齐以祭祀献神所饮非人常用故也 案周礼注事酒酌有事者今醳酒昔酒旧醳者清酒冬酿夏成羞目诸羞也周礼羞笾之实糗饵粉糍孔疏郑注云合蒸曰饵饼之曰糍皆粉稲黍米为之𢭏粉熬大豆为饵糍之粘著故以粉糗𢭏之羞豆之实酏食糁食糗𢭏熬榖以为粉饵与糍此记似脱孔疏据周礼粉下有糍今无知脱更以酏益之酏当为𩜾孔疏黍酏非膳羞所用酏食与糁食连文知必糁类以稻米与狼臅膏为𩜾是也 陆氏佃曰糗饵笾人所谓糗饵言糗饵则糍可知粉酏醢人所谓酏食言粉酏则糁可知四者谓之羞则以甚美故也
  存疑陈氏澔曰周礼羞笾之实糗饵粉糍此酏字当读为糍记者误耳
  食蜗醢而苽食雉羮麦食脯羮鸡羮折稌犬羮兔羮和糁不蓼濡豚包苦实蓼濡鸡醢醤实蓼濡鱼卵醤实蓼濡鳖醢醤实蓼腵修蚳醢脯羮兔醢麋肤鱼醢鱼脍芥醤麋腥醢醤桃诸梅诸卵盐食音嗣下苽食麦食食齐皆同徐如字蜗刀戈反苽音孤字又作菰同雉羹绝句脯羮鸡羮绝句折之列反稌音杜和胡卧反糁三敢反蓼音了濡音而下同包伯交反醢音海一本作酰呼兮反卵醤之卵依注音鲲古门反腵丁乱反蚳直其反卵盐之卵力管反正义郑氏康成曰食目人君燕食所用也苽雕胡也稌稲也脯谓析干牛羊肉也凡羮齐宜五味之和米屑之糁蓼则不矣凡濡谓烹之以汁和也孔䟽烹煮以其汁调和苦苦荼也以包豚杀其气卵读为鲲鲲鱼子或作𢹶陆氏徳眀曰本又作扪孔疏鸟卵非为酱之物今卵醤承濡鱼之下宜是鱼类故读为 鲲也腵修捶脯施姜桂也蚳蚍蜉子也肤或为胖切肉也孔疏以正肤在俎故知切肉卵盐大盐也孔疏以其盐形似鸟卵自蜗醢至此二十六物吴氏澄曰食物三羮物五濡物四醢物四醤物二腵修麋脯鱼脍麋腥桃诸梅诸卵盐七物各一共二十六物脯羮再出醢醤三出醢醤即肉醤也与卵醤芥醤为类似皆人君燕所食也孔疏周礼掌客诸侯相食皆鼎簋十有二其正馔与此不同公食大夫礼与此又异故疑是人君燕食也 徐氏师曾曰诸侯食无苽麦或天子与其馔则乱孔疏上陈庶羞依牲大小先后此则不依牲之次第是上下杂乱也 孔氏颕逹曰以蜗为醢以苽米为饭以雉为羮三者味相宜以麦为饭析脯为羮又以鸡为羮三者亦味相宜细折稻米为饭以大兔为羮三者亦味相宜此等之羮宜以五味调和米屑为羮不湏加蓼也濡豚之时包裹豚肉以苦菜杀其恶气濡鸡加之以醢及醤濡鱼以鱼子为醤濡鳖加醢醤四者皆破开其腹实蓼于其中又更缝而合之以煮也食腵脯之时以蚳醢配之食析脯为羮以兔醢配之食麋肤以鱼醢配之食麋生肉之时还以麋醢配之食桃诸梅诸之时以卵盐和之诸菹也即今之藏桃藏梅也欲蔵之时必先稍干之故周礼谓之干䕩陈氏澔曰食之则和以卵盐 方氏悫曰蜗蜗牛即螔蝓也其壳呙而首有角其肉可以为醢故周官鳖人共之以授醢人苽即周官六榖之苽也和糁不蓼谓既和之以糁则不加蓼也蓼味辛或用或否以其性味各有所宜故也濡豚犹曲礼所谓濡肉盖和之以湇者 陆氏佃曰腵鍜炼之使精修修节之使雅通论刘氏彛曰士庶不偹物其有者如此法制之以敬祭祀则鬼神享以奉燕饮则宾客乐以馔尊亲则衰病宜之其在教也为妇功焉圣人所以致子妇于孝敬惜衰老于充肥者其道如是也
  凡食齐视春时羮齐视夏时醤齐视秋时饮齐视冬时凡和春多酸夏多苦秋多辛冬多咸调以滑甘牛宜稌羊宜黍豕宜稷犬宜粱雁宜麦鱼宜苽齐去声
  正义郑氏康成曰饭宜温羮宜热醤宜凉饮宜寒多酸多苦多辛多咸多其时味以飬气也孔疏经方春不用酸夏不用苦谓壮者减其味以杀盛气此恐虚羸故多其时味以飬气也 案食医注云尚其时味而甘以成之犹水火金木之载于土牛宜稌已下言其气味相成孔疏上以犬羮配折稌人君燕食以滋味为美此一节皆周礼食医文乃正食也 方氏悫曰气之温凉寒热异宜味之酸苦辛咸异等因时适宜以辨其等未始不齐也故谓之齐食齐黍稷稌粱之类羮齐雉兔鸡犬之类醤齐醯醢韲菹之类饮齐水浆醴凉之类可否相济谓之和酸以飬骨苦以飬气辛以飬筋咸以飬脉甘以飬肉肉则肌肤之所包而欲其缓滑以飬窍窍则内外之所通而𣣔其利故调以滑甘而利其窍缓其肉焉 黄氏裳曰天有四气人有五脏一气不偹物受其病五脏亦然四齐相废则或飬其一脏而遗其四害不浅矣四味一多虑其不通滑以调之虑其不和甘以调之四时之气各欲其强而运四味之所飬分于四脏者脾也载四行之所用均于四时者土也调甘滑以飬脾而后脾能运四味以行焉四齐所视不失其时四和所多不失其节矣牛羊豕犬雁鱼天产也以为膳飬人之精稌黍稷粱麦苽地产也以为食飬人之形精不足于飬则气衰形不足于飬则气殆膳食之飬不可废膳食之宜不可失则又会其所宜致其所飬焉
  通论刘氏彛曰周官食医掌和王之六食六饮六膳百羞百醤八珍之齐而曰凡君子之食恒放焉此大司徒得以施诸教人子皆视此以飬亲也
  春宜羔豚膳膏芗夏宜腒鱐膳膏臊秋宜犊麛膳膏腥冬宜鲜羽膳膏膻芗音香腒其居反鱐本又作䐹所求反臊素刀反麛音迷腥音星膻升然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腒干雉也孔疏士相见礼云冬执雉夏执腒故知腒为干雉鱐干鱼案庖人疏云腒鱐同是夏用之腒既是干雉明鱐是干鱼鲜生鱼也孔疏鱐既为干鱼故鲜为生鱼月令季冬献鱼王制獭祭鱼然后虞人入泽梁是冬鱼成也羽雁也孔疏羽族既多而冬来可食者唯雁此八物四时肥美也孔疏羔豚物生而肥犊麛物成而充腒鱐暵热而干鱼雁水涸而性定为其大盛煎以休废之膏节其气也牛膏芗犬膏臊鸡膏腥羊膏膻孔疏牛土春木王则废犬金夏火王则废鸡木秋金王则废羊火冬水王则废又曰此一经周礼庖人文 方氏悫曰牛之土助飬脾犬之金助飬肺鸡之木助飬肝羊之火助飬心也案郑谓膳以节物气之大盛方谓膳以助脏气之时衰二义相足 贾氏公彦曰煎和之谓膳
  案周礼庖人言行此言宜行者用也宜者当也惟宜故行其说互相偹耳
  牛修鹿脯田豕脯麋脯麕脯麋鹿田豕麕皆有轩雉兔皆有芼爵鷃蜩范芝栭蔆椇枣栗榛柿瓜桃李梅杏楂梨姜桂麕九伦反本又作麇又作麏下同轩依注作宪蜩音条栭音而本又作檽蔆音陵椇音矩榛侧巾反柿音俟楂侧皆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脯皆析干其肉也轩读为宪宪谓藿叶切也芼谓菜酿也轩或为胖蜩蝉也范蜂也蔆芰也牛修至姜桂三十一物皆人君燕食所加庶羞也孔疏大夫燕食有脍无脯故知此是人君燕食周礼笾人醢人正羞唯枣栗榛桃无以外杂物故知所加庶羞周礼天子羞用百有二十品记者不能次录孔䟽庶羞既多不能依次条录但录诸侯燕食而已亦不能依次也 孔氏颕达曰麋鹿田豕麕非但为脯又可腥食食时皆以藿叶起之而不细切故云皆有轩不云牛者牛唯可细切为脍不宜大切为轩雉羮兔羮皆有芼菜以和之芝栭者庾蔚云无华叶而生曰芝栭卢氏曰芝木芝也王肃云无华而实者名栭皆芝属则芝栭是一物贺氏云芝木椹栭软枣以芝栭为二物非也 彭氏汝砺曰麕麞也
  通论刘氏彝曰四时之和气可以脯可以干可以咸可以藏以偹乎老者之所欲也士庶之力虽不得毕偹有则储之亦子妇所以尽于敬孝也
  存疑郑氏樵曰尔雅注栭茅栗郭云江东呼栭栗陈氏澔曰江淮呼小栗为栭栗椇形似珊瑚味甘美一名白石李 吴氏澄曰所记盖三十二物牛修至范十五物飞走之味芝至棃十五物草木之味其末姜桂二物则调和者也
  案鹿山兽能补阳麋泽兽能补阴月令仲夏鹿角觧仲冬麋角觧二兽迥别而赵氏岐云麋鹿之大者则混而一之芝生于地为地耳小曰卷耳通谓之芝生于木为木耳有黒有白通谓之栭若贺所云软枣郑樵所云栭栗则皆果属非芝类矣山查小如指棃大如拳亦有颇小而味酸涩似查者谓之查棃縂之品物或古今异名南北异产不可胜竆况郑言天子庶羞百二十品记者不能次录则三十一物固已而吴氏三十二物说亦得偹一义也
  大夫燕食有脍无脯有脯无脍士不贰羮胾庶人耆老不徒食
  正义郑氏康成曰尊卑差也 孔氏颕逹曰郑志曰脯非食殽此燕得食脯者谓食不专用脯若有馀馔则兼有脯士不贰羮胾者谓士燕食也 黄氏裳曰脍脯是食之珍味而大夫燕居常食不得兼之羮胾为食之本而士燕居常食亦不得兼之降及庶人唯耆老乃不徒食谓七十者无故可食肉矣故云庶人无故不食珍也
  存异孔氏颕逹曰此接上人君燕食因眀大夫士庶人燕食不同若朝夕常食则下云羮食自诸侯已下至于庶人无等
  案上经所陈既非诸侯所食又非公食大夫礼特人君燕食所加庶羞也不应此燕食忽指正燕礼食礼也此节文义趋重末句言大夫士虽贵亦有所不兼唯老则庶人亦不徒食以优老也起下文飬老之意耳
  脍春用葱秋用芥豚春用韭秋用蓼脂用葱膏用薤三牲用藙和用酰兽用梅鹑羮鸡羮鴽酿之蓼鲂𫚈烝雏烧雉芗无蓼薤户界反一本作䪥藙鱼气反鲂音房𫚈音叙烝皇绝句贺读烝雏为句雏仕俱反皇读雉芗为句
  正义郑氏康成曰芥芥醤也孔疏上谓鱼脍芥醤则谓秋时用芥芥辛于秋宜也脂肥凝者释者曰膏藙煎茱萸也汉律会稽献焉尔雅谓之榝孔疏贺氏云今蜀郡作之九月九日取枝连实长四五寸一升实可和十升膏陆氏德眀曰似茱萸而实赤小 方氏悫曰用之能杀虫 案本草藙一作艾此食茱萸非吴茱萸也
  故曰茱萸类和用酰者畜与家物自相和也兽用梅者亦野物自相和也酿谓切杂之鴽在羮下烝之不羮也烧烟于火中也芗苏荏之属也此皆言调和菜醸之所宜也 孔氏颕逹曰此论调和饮食之宜鹑羮鸡羮者用鹑用鸡为羮鴽唯烝煮之而已不以为羮酿谓切杂和之言鹑羮鸡羮及烝之者皆酿之以蓼鲂𫚈二鱼皆烝熟之雏鸟之小者火中烧之然后调和雉或烧或烝或可为羮其用无定故直云雉也鲂𫚈烝及雏烧并雉等三者调和唯以苏荏之属无用蓼也案或曰酿者用诸酒芗者羮用苏言鹑鸡可羮鴽可酿三者皆用蓼鲂𫚈可烝雏可烧雉用芗三者皆无蓼也此别为一义 方氏悫曰葱以气逹为匆于春物生为宜芥以味辛为介于秋物成为宜故脍用二物以和之韭性温而生能久春所宜蓼性辛而气能散秋所宜故豚用二物以和之三牲肉体之大者气之所聚不能无毒故用藙之辛以散其毒焉和用酰谓三牲也书曰若作和羮尔惟盐梅酰与梅皆酸也和之以収其味而巳
  不食雏鳖狼去肠狗去肾狸去正脊兔去凥狐去首豚去脑鱼去乙鳖去丑去起吕反下并同凥苦刀反脑如老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皆为不利人也雏鳖伏乳者丑谓鳖窍也 孔氏颕逹曰自此至攅之论治择肉物恶者及果实之属 陆氏佃曰狼肠直故去肠狗肾热故去肾狸脊上一道如界兔凥有九孔豕俯聚精在脑医方云豕脑食之昏人精神故去脑 方氏悫曰狐首丘故狐去首尔雅鱼肠谓之乙馁自肠始故鱼去乙
  存疑郑氏康成曰乙鱼体中害人者名也今东海鰫鱼有骨名乙在目旁状如篆乙食之鲠人不可出陈氏澔曰或云丑颈下骨能毒人
  案鱼去乙方训典而确此皆常有之物何必东海鰫鱼不言去肠避文复也丑训郑得之
  肉曰脱之鱼曰作之枣曰新之栗曰撰之桃曰胆之柤棃曰攅之胆丁敢反攅再官反本又作钻
  正义郑氏康成曰皆治择之名也 皇氏侃曰脱之除其筋膜取好处尔雅注李巡云去其骨郭璞云剥其皮作之者取鱼摇动之视其鲜馁馁者不食郭云今本作斮谓削鳞也 孔氏颕逹曰枣易有尘埃恒治拭之使新栗多虫数数布拣撰省视之桃多毛拭治去毛令色青滑如胆柤棃恐有虫故一一攅㸔其虫孔
  通论方氏悫曰尔雅瓜曰华之桃曰胆之枣李曰疐之樝棃曰钻之与此大同小异
  存疑孔氏颕逹曰或曰桃有苦如胆者去之
  牛夜鸣则庮羊泠毛而毳膻狗赤股而躁臊鸟皫色而沙鸣郁豕望视而交睫腥马黑脊而般臂漏雏尾不盈握弗食舒雁翠鹄鸮胖舒凫翠鸡肝雁肾鸨奥鹿胃庮音由泠音零结毛如毡也毳昌锐反躁早报反皫刘普保反徐芳表反又普表反沙如字又所嫁反睫音接腥依注作星般音班臂本又作擘必避反徐芳避反漏依注作蝼音楼鹄胡笃反鸨音保奥于六反胃音谓
  正义郑氏康成曰亦皆为不利人也庮恶臭也春秋传曰一薰一庮泠毛毳毛别聚于不觧者也孔疏泠谓毛本稀毳谓毛头结赤股股里无毛也皫色毛变色也孔疏色不润泽沙犹嘶也郁腐臭也案郁周官作狸望视远视也方氏悫曰豕俯首以食病则首昂荘子所谓豕之亢鼻也案周礼作盲视郑注以望为正腥当为星声之误也星肉中如米者陆氏徳明曰说文云腥星见食豕令肉内生小息肉也般臂前胫般般然也漏当为蝼如蝼蛄臭也舒雁鹅也翠尾肉也鹄鸮胖谓胁侧薄肉也舒凫鹜也孔疏尔雅释鸟文李巡云野曰雁家曰鹅野曰凫家曰鹜 方氏悫曰为人所畜飞不疾而舒故谓之舒鸨奥脾肶也鹄或为鸨也 孔氏颕逹曰此论臊腥膻臭及诸物不可食者躁谓举动急躁交睫谓目睫毛交牛夜鸣至般臂漏皆与周礼内饔职文同雏谓小鸟尾盈一握然后堪食若其过小未盈握不堪食也自此以下因广言不堪食之物奥谓脾肶藏之深奥处 吴氏澄曰夜鸣至般臂言其形之病庮膻臊郁腥漏言其臭之恶有此病形必有恶臭其肉皆不宜食也 陈氏澔曰此雏下九物亦不可食
  肉腥细者为脍大者为轩或曰麋鹿鱼为菹麕为辟鸡野豕为轩兔为宛脾切葱若薤实诸酰以柔之麕九伦反辟必益反徐芳益反宛于晚反脾婢支反酰呼兮反本或作䤈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脍为轩言大切细切异名也孔疏凡大切若全物为菹细切者为齑脍者必先轩之所谓聂而切之此轩辟鸡宛脾皆菹类也孔疏其牲体大者菹之其牲体小者齑之故麋鹿鱼野豕为菹为轩是菹也麕为辟鸡兔为宛脾是齑也酿菜孔疏菜谓葱薤而柔之以酰杀腥肉及其气菹轩聂而不切辟鸡宛脾聂而切之孔疏皆少仪文聂则䐑也声相近耳轩或为胖宛或作郁 孔氏颕逹曰此眀齑菹之异用肉不同言或曰者作记之时无其制旧有此言也少仪不言鱼此言鱼者记异闻是鱼之大者也切葱若薤或用葱或用薤肉与葱薤置诸醋中悉皆濡孰故云柔之
  羮食自诸侯以下至于庶人无等大夫无秩膳大夫七十而有阁天子之阁左逹五右逹五公侯伯于房中五大夫于阁三士于坫一食音嗣坫丁念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羮食食之主也孔疏凡人所食羮饭为主助以杂物醤是众食所湏故曲礼云酰醤处内公食大夫礼公设酰醤注以其为馔本也又牲与黍亦诸食之本故掌客云鼎簋十有二注合言之以俱食主也庶羞乃异耳孔疏公食大夫礼下大夫十六豆上大夫二十豆又周礼掌客云上公食四十侯伯食三十二子男食二十四食谓庶羞美可食者此庶羞乃异也秩常也无秩膳谓五十始命未甚老也七十有阁有秩膳也孔疏六十者比五十有常肉比七十则有无肉时 案䟽合下宿肉句觧阁以版为之庋食物也逹夹室大夫言于阁与天子同处天子二五倍诸侯也孔疏天子尊庖厨远故左右夹室各五阁诸侯稍卑庖厨宜近故杀于天子大夫卑无嫌故亦于夹室 案䟽意谓庖厨远则取之难故多置阁以偹所需诸侯庖厨近则取之易故偹者少五者三牲之肉及鱼腊 崔氏灵恩曰宫室之制中央为正室左右为房房外有序序外有夹室 孔氏颕逹曰食谓饭也此谓每日常食若非依常礼食之外或别有牛羊豕之肉随时得为羮也其黍稷稻粱依礼正食之外别有稼穑収获皆得为饭故云羮食无等 方氏悫曰食为主羮为配人所日用者也惟称有无随其所宜不制丰杀而预为之等焉虽然此特自诸侯以下而已若王则周官膳夫王日一举鼎十有二物皆有爼则固有等矣 张氏怡曰上言大夫士庶燕食有无以肉食言也此言无等以羮食二者言也阁木为之而高坫土为之而卑此其别也
  存疑陆氏佃曰堂上为逹公侯伯于房中下天子也左逹左夹室前堂右逹右夹室前堂大夫言于阁三则蒙上房中可知 吴氏澄曰士言于坫一疑亦在房中或北堂之角也
  案郑谓逹夹室崔氏言序外有夹室其制甚眀陆乃谓逹夹室前堂夫堂前无墙故显室有墙故隐岂有堂室混为一者吴谓士坫在北堂之角案东房有北阶无北墙故北以半曰北堂恐亦非置坫之所









  钦定礼记义疏卷三十九
<经部,礼类,礼记之属,钦定礼记义疏>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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