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大典/卷03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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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大典卷之三千一百四十三 九真

陈瓘宋史列传陈瓘字莹中南剑州沙县人。少好读书不喜为进取学父母勉以门户事乃应举一出中甲科调湖州掌书记。签书

越州判官守蔡卞察其贤每事加礼而瓘测知其心术常欲远之。屡引疾求归。章不得上檄摄通判明州。卞素敬道人张怀素谓非世间人。时且未

越卞留瓘少须之瓘不肯止曰子不语怪力乱神斯近怪矣州牧既信重。民将从风而靡。不识之未为不幸也后二十年而怀素诛明州职田之入

厚。瓘不取。尽弃于官以归章惇入相瓘从众道谒惇闻其名。独邀与同载。询当世之务。瓘曰请以所乘舟为喻偏重。可行乎移左置右其偏一也明

此则可行矣龟山语录茔中言载舟事最好元祐弁不知为甚博得太重及绍圣时。不知却如何亦遍多事了德此两舟所载省出何物得重令

当城去何物则遇平若被人问到此须有处置始得如是本分处置得事之人必须有规矩地吴一一调和得天不令错了若只说得总联便休亦

不济事孟子言又下可运于掌如被列言天下试可运于掌也天子待公为政敢问将何先惇曰司马光奸邪所当先辨势无急于此瓘曰公误矣

此犹欲平舟势而移左以置右果然将夫天下之望惇厉色曰光不务缵述先烈而大改成绪误国如此非奸邪而何瓘曰不察其心而疑其迹则

不为无罪若指为奸邪又复改作则误国益甚矣为今之计唯消朋党持中道庶可以救弊意虽忤惇然亦惊异颇有兼收之语至都用为太学博

士会卞与惇合志正论遂绌卞党薛昂林自官学省议毁资治通鉴瓘因策士题引神宗所制序文以问昂自意沮迁秘书省校书郎绍述之说盛

瓘奏哲宗言尧舜禹皆以若稽古为训若者顺而行之稽者考其。当否必使合于民情所以成帝王之治天子之孝与士大夫之孝不同帝反复究

问意感恱。约瓘再入见。执政闻而憾之出通判沧州知卫州徽宗即位召为右正言。迁左司谏瓘论议持平务存大体不以细故借口未尝及人晻

昧之过。尝云人主托言者以耳目诚不当以浅近见闻惑其聦明惟极论蔡卞章惇安惇邢恕之罪御史龚夬撃蔡京朝廷将逐夬瓘言绍圣以来

七年五逐言者常安民孙谔董敦逸陈次升邹浩五人者皆与京异议而去今又罢夬将若公道何遂草䟽论京未及上时皇太后已归政瓘言外

戚向宗良兄弟与侍从希宠之士交通使物议籍籍谓皇太后今犹预政由是罢监杨州粮料院瓘出都门缴四章奏之并明宣仁诬谤事帝密遣

使赐以黄金百两后亦命勿遽去畀十僧牒为行装改知无为军明年还为著作郎迁右司员外郎兼权给事中宰相曾布使客告以将即真瓘语

子正汇曰吾与丞相议事多不合今若此是以官爵相饵也若受其荐进复有异同则公议私恩两有愧矣吾有一书论其过将投之以决去就汝

其书之。但郊祀不远彼不相容则泽不及汝矣能不介于心乎正汇愿得书。旦持入省。布使数人邀相见甫就席遽出书布大怒争辨移时至箕踞

谇语瓘色不为动徐起白曰适所论者国事是非有公议。公未可失待士礼布矍然改容信宿出知泰州崇宁中除名窜𡊮州廉州移郴州稍复宣

德郎正汇在杭告蔡京有动摇东宫迹杭守蔡薿执送京师先飞书告京俾为计事下开封府制狱并逮瓘尹李孝称逼使证其妄瓘曰正汇闻京

将不利社稷传于道路瓘岂得预知以所不知忘父子之恩而指其为妄则情有所不忍挟私情以符合其说又义所不为京之奸邪必为国祸。瓘

固尝论之于谏省亦不待今日语言间也。内侍黄经臣莅鞫闻其辞夫声叹息谓曰主上正欲得实但如言以对可也。狱具正汇犹以所告失实流

海上。瓘亦安置通州瓘尝著尊尧集。谓绍圣史官专据王安石日录。改修神宗史变乱是非。不可传信。深明诬妄。以正君臣之义。张商英为相。取其

书。既上而商英罢。瓘又徙台州宰相遍令所过州出兵甲护送至台。每十日一徙告且命凶人石悈知州事。执至庭。大陈狱具将胁以死。瓘揣知其

意。大呼曰今日之事。岂被制旨邪悈失措始告之。曰朝廷今取尊尧集尔瓘曰然则何用许使君知尊尧所以立名乎盖以神考为尧主上为舜助

舜尊尧。何得为罪。时相学术浅短。为人所愚。君所得几何。乃亦不畏公议干犯名分乎悈惭。揖使退所以窘辱之百端。终不能害。宰相犹以悈为怯

而罢之。在台五年乃得自便才复承事郎帝批进目以为所拟未当。今再叙一官。仍与差遣。执政持不行。卜居江州复有譛之者至不许辄出城旋

令居南康才至。又移楚。瓘平生论京卞皆彼擿其处心发露其情慝最所忌恨。故得祸最酷不使一日少安。宣和六年卒年六十五瓘谦和不与物

竞闲居矜壮自持。语不苟发通于易数言国家大事后多验。靖康初诏赠谏议大夫。召官正汇。绍兴二十六年高宗谓辅臣曰陈瓘昔为谏官。甚有

谠议。近览所著尊尧集。明君臣之大分。合于易天尊地卑。及春秋尊王之法。王安石号通经术。而其言乃谓道隆德骏者。天子当北面而问焉其背

经悖理甚矣瓘宜特赐谥以表之。谥曰忠肃乘郡事略陈瓘。徽宗即位。除右正言。论卞修实录增加王安石实录。紊神宗大典。请改修徽宗欲开言路。

首还邹浩而中丞安惇尚缘往事。欲格成命瓘再上疏力言宜召还浩。逐惇以明黜陟。迁右司谏。又极论蔡卞假托经义。倡为继述重诬神考。轻欺

先帝。倡为国是。以行其私卞之所是谓之国是。卞之所非谓之流俗尊安石而薄神考不可为国是宜因其请词许而遣之章惇怀异不忠宜因其

辞山林使罢之又言惇为山林使无状致大昇举䧟于泥淖之中露宿野次宜罢其职又论修建景灵西宫不当且言建立之地非是后改知无为

军瓘责之日方上䟽论蔡京。而命下于门外缴四奏并明宣仁诬谤修实录建西京等事。徽宗密遣人赐瓘黄金百两。由是京罢召还。除著作郎。迁

右司员外郎又以书抵曾存论日录及国用士以为尊私史而压宗庙缘边费而坏尧政。布怒。罢知秦州寻主管冲祐观除名编管𡊮州移廉州又

移郴州监中岳庙。坐其子正汇上书。建系开封狱安置通州始瓘所辨日录事。著尊尧集。议者以为言多诋诬编置台州。移楚州居住以卒年六十

五。靖康元年。赠右谏议大夫。瓘笃学有识志不苟合。居丧孝初蔡卞知其才。待之加礼。瓘不肯附丽恬于进取虽诸公交荐。迨居言职所疏奸恶。虽

所举不避也。尝曰彼则奉尔所知此则为仁由已识者重其言瓘既力言。京不可用。用之必为腹心患悉如其言瓘有词辨通易数天下治忽多验。

自号了翁云子正汇正同江州志陈瓘为右司员外郎寻以忤曾布斥历末庶郴楚等州末坐。所箸尊尧集事安置台州郡将石悈不为礼未几移

通州寻得自便悈得罪当揆。故贬悈通州以愧之瓘不欲见遂泛弁至九江家于城南时崇宁丙申岁也。瓘自谓流窜十五年所至无向明之室。因

作南窗而铭之语在第宅类自是遍游山北与僧总为方外交尝赋诗云。庐山俯长江。秀邑摩青天。招提选胜地好景相属连东林最幽旷殿阁含

飞烟。声香满天下。无如远公莲。社客方散后零落七百年。之人远同调。绿绮非丝弦不可倾耳授但许心相传迷津苦难渡人以师为船法鼓忽雷

震。此事非偶然。何时穿蜡屐问法浮云边又诗云庐山景何如。胜迹多已古水石相回旋天地巧排布。我本天涯人未知有庐阜恨不早经过。西征

一何暮香炉在何许缥缈凌高空却入白莲沼令人思远公。高岩草堂在吏隐居其中至今三尺童犹能话白公可想不可见山色空重重水流乘

何远所过生苔藓自古垂飞帘至今不能卷此外犹是观足力已困竭僧居本静闻群乌争啭舌恰欲高枕眠魂梦恐遭䀨知是乘雨米山路泥

滑滑阴云犹未收明朝又西发。瓘精释典号了翁所居。今为崇福院云馀见井宅降南康志瓘熙宁间为右司谏坐论蔡京父子屡贬最后谪徙南

康往来山之南北吟赏讽咏宠辱俱忘自号了翁云有墨帖与随缘居士。黄策晋陵允袤得之文公立公祠于郡学取而刻石于白鹿帖云瓘夏末

象除宫观居南廪居阁得禄武思自幸戒中僦舍隘而不湫水时得免侵啮尤所喜使山制虽隔城康阜大江日在户牖杜门得此是以年馀龄矣

孙还毗陵计酒相见诸可询知不复详布理再拜雷州府图经志谏议忠肃公陈了翁崇宁三年南迁于廉州馆于州前宣化坊读书斋扁曰了

斋立课程以自适杜门绝与宾客交先是公以绍圣史官专据荆公目录以修裕陵实录变乱是非不可传信故居谏省首论其事进日录论辩乞

改实录及窜合浦著尊尧集深关诬妄以明君臣之义有谏章立碑于旧学讲堂其后一夕有大星坠于斋前光熖如画翌日有羽书召还后旧学

经火谏章不复存矣维杨志陈瓘自谏省谪杨州管库以论蔡京交结外戚迕钦圣也被命数日钦圣悔悟遣中使宣谕以非本旨方且开解主上

召还矣赐度牒十道俾勿遽行继遂有无为之命公以京犹在朝廷而复言者差遣是非不办不敢祗受。乃京得外补公乃拜命后卒葬于杨州西

山言行录公为越州签判。蔡卞为帅待公甚厚每以公学识卓具待遇加礼。而公已得其心术。常欲疏连之。屡引疾寻医章不得上会明倅阙蔡俾

公权摄以时当得职田意公方贫。必喜于少纾。公到明遂仲寻医之请将所得圭租逊前。明州以法当公得公以义不当受卒不取而紧之官麜。

初卞尝为公语张怀素道术通神虽飞禽走兽能呼遣之。至言孔子诛少正卯。彼尝谏以为太早。汉楚成阜相持。彼屡登高观战不知其岁数。殆非

世间人也公每窃笑之。及将往四明而怀素且来会稽卞留公少俟。公不为止。曰。子不语怪力乱神。以不可训也斯近怪矣州牧既甚信重。士大夫

又相謟合下民视之从风而靡。使真有道者。图不愿此。不然不识之未为不幸也后二十年怀素败多引名士或欲因是渠公竟以寻求无迹而止

非公素论守正则不免于罗织矣公在言路知无不言然议论持平务大体弹撃不以细故未尝及人私过常言人主托言者以耳目图不当以浅

近见闻惑其聦明况以讦为忠无补于时反伤治体乎遗事公誉望早达自登科。不汲汲于仕进元祐绍圣间诸公交荐于朝。公慎所主多所退避

及后被春知居言路排奸扶正。所指议者往往尝相举荐故公疏文有曰在彼则举尔所知在此则为仁由己未尝以预荐而入其党亦不以小故

而绝其恩盖公之意以士人出处不因荐刺而废公议。则朋党之说。无缘而起遗事公每谓天下之事。变故无常。惟稽考往事则有以知其故而应

变王氏之学乃欲废绝史学而咀嚼虚无之言其事与晋无异。将必以荒唐乱天下矣故弹蔡京疏文有曰绝灭史学一似王衍重南轻北分裂有萌远

今三十馀年而所言无不验者遗事公以绍圣史官专据荆公日录以修裕陵实录变乱是非不可传信故居谏省首论其事进日录辩乞改实录

又因窜责合浦著尊尧集。深辟诬妄。以明君臣之义然犹止以增加之罪归于蔡卞盖公之意以谓荆公已殁宗其说以殖私党者卞实罪魁敕时

革弊当以去卞为先若根源锄塞则制其流蔓易矣又邪说大行势不可回于是直攻荆公之恶以明祸本之所在所以复著四明尊尧也虽尊崇

宗庙破辟私史立意则同而议论直捷无所回避则后集乃公之所取以为正也故公自谓四明尊竟者刍荛改过之书也后集序文可以备见遗

事元城谭铎曰陈莹中安世尝为自代而未尝识面中庸曰道之不行不明也我知之矣。智者贤者过之愚者不用者不及也若莹中者多失之

过如尊先叶光评正荆公为伊吕圣人之耦而后纳诸借叛不干之城此学术不粹也其始论荆舒日录也乃归过蔡卞以为吾用权道且君子立

书行已当卷之诫。此之谓诫可乎。春秋书二百四十二年之事。善善。恶恶。或原心定罪则有之。何尝有加罪证人之事今欲正一大事。而枉笔且诬

人。是自招曲也。如此。安有能立者乎。又曰当令之务。非出于荆公。则入于温公矣。先祐诸公所行。盖有未。当处。不可全用。今日之事。则固不可用。有

一道埋。未尝为人说。恶万一传去。使梁辈先施弓箭。而不可不为吾子言。然则杖弊之理莫若只宗神考。大有不可及者。则渐自正。韩瓘曰。陈莹中

之说圆如是也。公曰。安世实尝语之以此。刘公集有答陈公书论尊竟某。大祭与前说同。但其未云报君行已。苟已无憾。而今而隘。亦可以忘言是。

其后公迁谪以来。杜门不治人事。绝迹州郡宴会几三十年。所至人情向慕。虽田夫野老咸知名愿见。及自天台归通川。道由。会稽。时王丰商仲疑

为越帅以公早为岐公所器重。具舟楫为礼。候公于郊。因具载归官舍。越人间公赴府会竞来观瞻。比肩与归馆。道路遮拥。几不可行。为人钦重如

此。遗事公在台五年。屡该赦当自便。而刑部不敢检举。既而上责。令叙官放还。乃因郊霈霑恩。然初以宣德郞被谪。而叙官乃得承事郞。镌降也。

被命之后。忽得州牒。备坐省札云。奉御批叙。复数内陈瓘叙复未当。合于见存官外叙一官。仍取者与差遣符州告示本官知委公既供知安。而来

通州将数月。又有省札下通州。令。公具家状陈乞差遣。人皆贺公以为起也公曰。此庙堂欺君玩世之术尔。若与差遗。岂因见问上闻吾叙

官不当而见于御批。诸公不敢。但已为此迁延之说。以塞上旨。家状虽可供而差遣其可乞耶。彼谓吾不堪流落。而因兹乞怜尔。乃报云家状昨囡

削籍毁弃。无凭供具事果不行遗事公晚年。益负天下重名蔡氏之党。必欲杀公以快意时王采得罪。公适居江州谗者以为公未居采之乡郡。因

危言䧟公。赖徽宗圣察止令移居南康。及后方寇啸聚。又这飞语。言公之婿为寇所劫取欲以相中伤复有楚州之命。盖公所论京卞。皆披摘其用

心。而发露其潜慝。蔡氏最有忌嫉。故得祸比同时诸公为最酷犹以徽宗保全不至死也。遗事公性至孝。事亲承顺颜邑。使亲庭无不适之意居丧

毁瘠如礼庐坟茹蔬。连年有甘露芝草之瑞。于兄弟友爱尤至。伯氏早世公抚恤其孤教养嫁娶使皆有所成立初奏补恩泽舍己子。而先伯父之

子及后贬责以至终身诸子皆白衣。未尝有不满之意遗事公性谦和。与物无竞。与人议论。率多取人之长。虽见其短。未尝面折。唯微示意以警之。

人多退省愧服尤好。奖进后辈。一言一行。苟有可取。即誉美传扬。谓已不能。公平生手不执钱。不。视惧衡货殖之事。未尝讲论。唯于农田不废询访。

以米之贵贱。而察岁之丰凶也。然常语人则曰。有国家岂能忘利。或孳孳而营之。或临事必以为言。此前贤以为成也。遗事公虽闲居。容止常庄。言

不苟发。虽盛暑见子孙辈。未尝不正衣冠。一日尝与家人语。家人戏问实否。公退自责者累日。岂吾尝有欺于人邪。何为有此问也御下尤有礼法

未尝以非类骂人遗事公有斗馀酒量每饮不过五爵虽会亲戚间有欢适不过大白满引。恐以长饮废事每日有定课。自鸡鸣而起。终日写阅不

离小斋。倦则就。枕既寤即兴。不肯偃仰枕上。每夜必置行灯于床侧。自提就案。人或问公。何不呼唤使令者。公曰。起止不时。若涉寒暑。则必动其念。

此非可常之道偶吾性安之。故不欲以劳人也。遗事公智明虑远事无大小必原始要终验如符契。又通易数。如靖康变故隆祐垂帘。国家中兴之

事往往尝预言之士大夫间有亲间者。遴事李丞相伯纪为杜史坐论水被谪。有书与公求华严奥旨。若将忘世者。公以狄梁公得筏犹舍之语报

之。且谓李文靖王文正二公。皆好佛者。未尝泥其教文。而专以卫物为心文靖为相。以不忧之说报罢。内外所陈刺害。文正当轴。终日端默。包兵羊

以待夷狄。地其继踵。二公于筌筏之外。书辞数千言及后伯纪果大用。识者叹公藻鉴且服公之至论也遗事徐师川以才气自负。少肯降志于人。

常言吾于鲁直为舅氏然不死有所窃议至于了翁心试服之每见公或经旬月。必设拜礼。忠宣范公。晚年益以天下自任尤留意人材或问其所储蓄。

人材可为今日用者答曰。陈瓘。又问其次。曰陈瓘自好也。盖言公可以独当天下之重也宣和之末。人忧大厦之将颠或问游定夫察院以当今可

以济世之人定夫曰四海人材。不能周知以所知识陈了翁其人也刘器之亦尝因公病使人勉公以坚药自辅云天下将有赖于公当力加保养。

以待时用也其为贤士大夫所钦属如此遗事公自迁谪。所居必葺小斋。终日写阅内典观经史二十馀年。如一日。未尝少懈以所抄录名曰知恩。

殆千馀轴又杂观百家之文。坠十等书开卷得益者亦片纸纪录。粘于壁间环座既遍即合为一策。名曰壁记如此者又数十册遗事张丞相天觉

晚年。亦好佛书重道。建严阁作醮箓会黄冠释子纷纷奔趋之。公虽尝被其荐引然素未相识及通书也至是代书简之曰辟榖非真道谈空失自

然何如勋业地无愧是神仙及在山阳。方与宾旧会食见邸报有天觉所上遗奉遽止酒而起叹伤异常客有以为疑者公曰张固非粹德且复才

踈。然时人归向之今其云亡绝人望矣近观天时人事必有变革。正恐虽有盛德者未必孚上下之听殆难济也未几公亦感疾。浸至大故。遗事陈

莹中与关止叔沼。与荣阳公书问其言。前辈与公之交游。必平关书。云某公某官。如称器之。则曰待制。刘公之类。其与已同等。则必斥姓名。示不敢

尊也。如曰游酢谢良云。此皆可以为后生法。重蒙训陈莹中尝言学者须常自试以观已之力量进否易曰或跃在渊。自试也此圣学也。童冢训

陈左司瓘。送其侄渊责沈文曰。予元丰乙丑夏。为礼部贡院点检官适与校书郎范公淳夫同舍。是时先公为秘书省正字。公尝论颜子不迁怒贰

过。惟伯淳能之予问公曰。伯淳。谁也。公默然久之。曰不知有程伯淳邪。于谢曰。生长东南实未知也。于尝以寡陋自愧。了翁之子正由云。了翁自是

每得明道先生之文。必冠带。然后读之范太史遗事龟山先生题贲沈后曰了蓊以盖世之才迈往之气包括宇宙宜其自视无前矣乃退然不以

贤知自居。而以不闻先生长者之名为愧非有学德乐义之诚心。而以自胜为强。何以及此高文大笔。者之简同使世之自广而狭人者有所矜式。

岂曰少补之哉闻见录莹中撰尊尧集。以辨王安石所作日录。以诋祖宗诋神考者。今行于世。靖康初不及大用以死。特赠谏议大夫。莹中晚喜康

节先生之学。尝从伯温求遗书曰。吾于靖康若有得也。陈了翁年谱序云了翁先生意其才似寇茱公。而学术过之。不然。徐师川。范尧夫。游定夫。刘

器之。诸君子何独许其当天下之重责沈尊竟诸作家传人诵。夫谁不知有先生独其家法相传之要。不读先生年谱无以知之事亲以孝。事君以

忠为吏以廉。立身以学。非惟可为家法。直可为天下后世法。而默堂请益龟山伊尹之所觉。周公之所思。孔子之所贯颜子之所乐。是四者圣贤所

以立乎其身者也。立身为体孝也。忠也。廉也其用陈氏学术过寇远矣。梦兆公为闽县时廉访使者怒曰。汝何恃而敢然邪公曰。孤寒小官无可恃

所恃者。惟洁己自守而已。此其家法之一而可用为法焉者故及之。泰定丁卯中元前六日。承直郎延平路总管府推官。三山林兴祖敬书 了斋

先生吾国故也。鲁有孔。邹有孟。国人知之。天下知之千万世而下皆知之先生之忠肝义胆。辉烂青史厥亦犹是先生有文集行于世。吾邦甫惟兵

火煨烬无存。邑庠旧有责沈石刻时亦散失。其云仍松涧君讳宣子。字达观。悉心殚力。四出搜访。零碎收拾迄为完璧。今家塾有焉。前数年尧自富

沙得尊尧集归语松涧。遂亟取以录亦不敢吝。去年春。闻访得了斋文集于他郡。手自缮写。略无隋容。每得一见亦不忍置今年夏适会其侄君诏

家顾且谓前辈文集。各有年谱冠其首。吾祖文集独阙是近已编缉。毕当见之。忽一日出示此编曰。年谱毕矣于此乎益信先生之后有人。而益敬

其后人之有志。生先生之邦。后松涧十有五年。闻道不早。幸而所见略同。而所值之时又同。其在乡党学校间。多不见弃。大抵受命也。介俱未免

为强项人所愿则学了翁。决不能如洵仁洵武辈。先生有云。气质之用狭。遗学之力大的哉期言。吾党不敢不勉。了斋先生实生于嘉祐丁酉之四

月今其孙松涧生于嘉熙丁酉之四月。是编之作。又见于大德元年丁酉之四月。其亦偶然邪。其亦岂偶然邪。后学樊百拜盥手书于谱后。 了

斋文凡五十馀卷。亲手抄录幸岁全书暇日因修家谱。自公之曾祖。祖父而下至于公生。循州之日。又由公登第入仕之始。至卒于贬所之年凡四

十六年之事迹。随其岁月。缉为年谱虽略有伦序。但中间书简之往还。诗词之寄送。其岁月不能详考。举其大而遗其细。撮其要而约其繁。固不敢

方前贤年谱之万一。但欲纪其大槩。以示本族方来之子孙。于以见吾祖。一点之精忠义槩。一世之跋涉间开。后有仕于朝者。亦当体吾祖之立心。

勿坠家声。以期无忝可也是编始于大德丁酉四月之既望而毕工于六月之中澣。中间或有先后之讹舛。后之人傥改而订正之亦所深望也时

大德元年。岁在丁酉六月二十有一日七世孙。宣子。百拜谨书于了翁书院此序多阙文了斋忠肃公著述不一有文集四十卷有易说有尊尧集。

有责洗碑文有年谱龟山晦庵南轩诸先生为之序我松涧翁尝刊于祠下。俾子孙世守其家训。至正庚子。春。不幸毁于兵火焚燎迨尽。泽尝以为

忧宪轺至邑。诣祠拜谒。寻访是书不完。申命诸朝表章祠祀事。因询贡川族人。得年谱一本敬取抄录复锓梓于祠。传诸不朽告于族长文缙曰宜

至正甲辰秋七月。朔十世孙陈泽。百拜谨识。公讳瓘字莹中南剑州沙县人。曾祖文馀。赠驾部尚书。朱梁正明三年丁丑生祖讳世卿周太祖广

顺三年癸丑生三十三岁。值宋太宗雍熙二年丙戌。状元梁灏榜中进士第二甲第十九名官至知广州政绩告满未离任而殁。享年六十有四累

赠吏部尚书父讳偁祖世卿。第五子真宗大中祥符八年乙卯六月生。仁宗明道元年壬申二月十八日蒙恩补太庙斋郎官。至知洪州元祐元年

四月致仕七月卒。年七十有。业赠持进仁宗嘉祐二年四月生于循州官舍。神宗元丰元年秋。领太学魁荐元丰二年三月上亲试举人状

元时彦榜中进士甲科第三名初任招庆军掌书记湖州州学教。授神宗顾考官问家世。陈公襄对曰。循吏陈偁之子上叹曰循吏宜有此子 元

丰七年。第二任。改宣义郎濠州定远宰元丰八年为礼部贡院点检官适与校书郎。范公淳夫同舍范公尝论颜子之不迁不贰唯伯醇有之公

问范曰。伯醇谁也。范默然久之。曰不知有程伯醇耶。公谢曰。生长东南实未知也。时公年二十有九。自是以来常以寡陋自愧。得其传者如杨中立

先生。亦未之识也。元祐五年。除太学博士不就。蔡京荐之。 元祐六年。十一月二十七日。作顺昌济川桥记。元祐七年元祐八年。元祐九年。四月改

绍圣元年。四月二十日。跋朱表臣所藏欧阳六一居士帖。五月复除太学博士。绍圣初章中公以宰相召。道过山阳。公适相遇随众谒之章素闻

公名独请登舟共载而行。访以当世之务。公曰。请以所乘舟为谕偏重其可行乎。移左置右。其偏一也。明此。则可行。章默然未答。公复曰上方虚心

以待公。公必有以副上意者。敢问将欲施行之。叙以何事为先。以何事为后。何事当缓。何事当急。谁为君子谁为小人。谅有素定之论。愿闻其略。章

复伫思良久曰司马光奸邪。所当先辩。无急于此公曰相公悮矣。此犹欲平舟势。而移左置右也。果然。将失天下之望矣。章厉色视公曰。光辅母后

独宰政柄。不务纂绍先烈。肆意大改成绪。悮国如此非奸邪而何。公曰。不察其心。而疑其迹。则不为无罪若遂以为奸邪而欲大改其己行。则误国

益甚矣。乃为之极论。熙丰元祐之事。以为元丰之政多异熙宁。则先志固已变而行之温公不明先志而用母改子之说。行之太遽所以纷纷至于

今日。为今之计。唯当绝臣下之私情融祖宗之善意。消朋党。持中道。庶乎可以救弊。若又以熙丰元祐为说。无以厌服公论。恐纷纷未艾也。辞辩渊

源议论劲正。章虽忤意。亦颇惊异。遂有兼取元祐之语。留公具饭而别。章到阙。召公为太学博士。公闻其与蔡卞方合。知必害于正论。遂以婚嫁为

辞。久乃赴官。于是三年不迁。公为太学博士。薛昂林自之徒。为正录。皆蔡卞之党也。竞推尊荆公。而挤排元祐。禁戒士人。不得习元祐学术。卞方议

毁资治通鉴板。公闻之。因策士题特引序文以明神考有训。于是林自骇异而谓公曰。此岂神考亲制耶公曰谁言其非也自又曰。亦神考少年之

文尔公曰。圣人之学得于天性有始有卒岂有。少长之异耶。自辞屈愧歉。遽以告卞。卞乃密令学中置板高阁不复议毁矣。绍圣大臣嫉元祐更改

王荆公已行之法。乃用继述之说。以为形迹先朝追贬司马温公等加以不孝之名。上谤宣仁事伤国体。公时为太学博士被旨赐对。其奏札曰。道

常然而不渝事有弊则必变故尧舜禹皆以若稽古为训若者顺而行之。稽则考其当否或若或稽必使合于民情所以成帝王之治也。造膝之言。

遂明继述之义。且论天子之孝与士大夫不同泰陵喜所未闻。反复诘问。语遂移时。迫于进膳公乃引退上意感悟约公再见有变更时事之意。执

政间而恨之。遂黜公于外。泰陵圣颜英睿臣下奏对。往往慑于天威。少或契合。公始召见。遽以人所难言。逆意开陈辞达义明。使人主豁然感悟。由

是缙绅士夫。罔不钦服。苏黄门闻抚几叹曰吾兄东坡。最善论事。然亦不知出此。遂以书抵公叹誉甚至。绍圣初用章惇荐为太学博士。先是惇之

妻。尝劝惇无修怨惇作相专务报复。首起朋党之祸惇妻死惇悼念不堪公见惇客甚众谓惇曰公与其无益悲伤曷若念夫人平生之言。盖讥惇

报怨也惇以为忤不复用公为别试所主文林自谓蔡卞曰。闻陈瓘欲尽取史学。而黜通经之士意欲沮坏国是而动摇荆公之学。下既积怒。谋将

因此害公。而遂禁绝史学。计画已定。唯候公所取士求疵立说行之。公预料其如此乃于前五名悉取谈经。及纯用王氏之学者。卞无以发。然五名

以下。往往皆博洽稽古之士。公尝曰。当时若无矫揉则势必相激。史学往往遂废矣故随时。所以救时不必取快目前也。言行录。绍圣二年。绍圣三

年除秘书省校书郎。执政闻之不悦。绍圣四年。四月。公谒章惇求外补。因谓章淳。主上笃于继述。然今日庙堂。述神考乎。述荆公乎。惇默然出公

以宣德郎。借绯通判沧州。因闻太学博士林自。用蔡卞之意。唱言于太学曰神考知王安石不尽。尚不及膝文公之知孟子也。士大夫皆骇其说。公

具其说以告。惇大怒。召自骂之。章蔡由是不咸。以是忤执政。故有是命。五月十二日。作大相国寺智海禅院记。十月七日。跋徐仲车有客诗。 元

符元年。除著作佐郎枢密院编修官辞。元符二年。公前此自馆职请外补。得倅沧州。秩满。至是移守卫州。中间数有荐章两被内除皆辞不就。

徽宗元符三年三月徽宗即位召拜左正言。曾布韩忠彦所荐也布曰瓘等久当进。为惇等所抑。卞无宅见人不附己者便恶之。上曰所谓妒贤嫉

能也。皇太后亦谕忠彦等甚以瓘差。除为得人。徽宗即位召公为言事官。于是即日就道论章蔡继述平日之志略行公赴召命至阙闻有中旨。

命三省缴进。前后臣僚章䟽之降出者公谓宰属谢圣藻曰此必奸人。图盖已愆而为此谋者若尽进入。则异时是非变乱省官何以自明。因举蔡

京上䟽请灭刘挚等家族。乃妄言携剑入内欲斩王珪等数事。谢惊悚即白时宰录副本于省中。其后京党欺诬。盖抹之说。不能尽行由有此迹。不

可泯也。 徽宗初政。欲革绍圣之弊以靖国于是大开言路众议皆以瑶华复位。司马温公等叙官为所当先公时在谏省。独以为幽废母后。追贬

故相。彼皆立名以行。非细故也今欲正复。当先辩明诬罔昭雪非辜。诛贵造意之人。然后发为诏令以礼行之庶几可以无后患不宜欲速致悔 也。

朝廷以公论久郁。且欲快恱人情。遽施行之至。崇宁间。蔡京用事。悉改建中之政。人乃服公远虑。四月。公言陛下欲开言路首还邹浩。取其有既往

之善。可谓得已试之才。允合人心无可正救。而闻御史中丞安惇。尚缘往事论浩罪恶。欲寝已成之命。自明前举之当又言安惇奏浩。是先朝所弃。

不当复用。国是所系。不可轻改。臣窃惟是非之心。人皆有之。古先王以百姓之心为心。故朝廷之所谓是非者。乃天下之公是非也。是以国是之说。其文

不载于二典。其事不出于三代。惟楚庄王之所以问孙叔敖者。乃战国一时之事。非尧舜之法。然其言曰。夏桀商纣。不定国是。而合其取舍者为是。不

合其取舍者为非。则。是叔孙敖之意。亦不敢以取舍之私而害天下之公。是非也。若是非取舍简择。一以私意合我者是异我者非。此楚庄王所以不

敢也。岂圣时所宜用哉。因绿国是故事上之人言邹浩尽忠之言。以爱君忧国为心。先帝一时之怒。无终绝言者之意惇居风宪。理当助浩。默而坐视

愧责已多。况如前日之所为者乎。极天下公议。非所以为国是极人臣不改之孝以为善述。昔以误朝廷。今以非上原情定罪安可已乎伏望检会

前奏。早赐施行。惇间公章已出。亦自请去。是月罢安惇出知潭州。 五月公言绍圣大臣以继述神考为说以仇毁宣仁为心而瑶华乃宣仁所厚

又于先帝本无间隙万一瑶华有豫政之时。则元祐之事必复。是以过为之虑。若刈草而去其根。则孟氏安得不废。朝廷赦宥。为罪人而设。掖庭秘

狱。治世所无。今若以为过而均之赦宥。以是废兴动静。与众同科。慢而不严。于礼未顺。且瑶华前日得罪。外议藉籍。皆以为先帝有悔悟之言。讅如

此。则皇帝下一诏书明白其事。陛下付外庭。使议典礼。纵今。遂非之人。自护其短。安敢以先帝之言为不然乎。不报。既而瑶华废。后用损车还宫中

太后遣人以冠服易去道衣。乃入中外闻者欢呼。公又言尚书左丞蔡卞过恶章惇前日所为。皆卞教之。卞以继述神宗为名。以纂绍安石为主。立私

门之所好。以为国是。夺宗庙大美。以归弘史。又言惇迹。易明。卞心难见。春秋责意。则难见之罪。安所逃乎。上曰。只说与章惇。则卞自知矣。惇令吴伯

举谕旨于卞。卞乃请去。遂罢卞。出知江宁。六月。言新知荆南邢恕。倾司马光刘挚。梁焘等。几至灭族。公议不容久矣。宜定其罪。是月。贬邢恕均州

居住。七月。荧惑犯房心。公上言。咸平元年二月。彗出营室北。真宋谓宰臣曰。其祥安在。吕端等奏曰。变在齐鲁之分。真宗曰。朕以天下为忧岂独

一方耶。其年十月。遂用李沇为相。王旦参政。此二人天下所谓贤也。举天下之贤而用之。则可以解天下之忧。真宗销变之道如此而已。愿陛下大

正厥事。所用所弃。皆合人心。则合天心矣。汉元之时。萧望之。周堪。张猛。与石显。许史之徒。议论交战。邪正未决。当此之时。有夏寒日青之变。而许史

之徒。以为堪猛用事之咎。于是势孤者危。有力者胜。臣尝以谓天下大器也。譬如一舟。舟平则安。舟偏则危。自绍圣以来。宰舟之人。实右而虚左。舟

势不平。几于倾覆观者胆落。亦已久矣。陛下即位以来。好平恶偏。损诸右而迁诸左。十损一二。丹势尚偏。臣愿陛下。察用偏同济之人。休傍观胆落

之语。广诹慱访。而讅其所以然也。且星文之变。昭示天下。已数日矣。惟京师阴雨。见之最晚。则是远方之所知。而陛下有所未知也。况房心为宋之

分野。大星。乃天房之位。前星。乃太子之位。今章未凌犯。愿陛下预思所以销复之。公言锺正甫项为广东运判。亲往新州。追摄本州羁管人。前谏官

邹浩就狱。根勘宾客。往来馈遗等事。偶会大赦释免。窃惟浩以言事得罪。于亲戚故旧。往来赒恤之义。朝廷未尝有旨禁绝。而新州所劾。与御史台

罗织之狱。万里相应。欲致浩于必死。其为忍酤。不亦甚乎。然义者以为造意为虐者。非正甫也。欲望今正甫供承所承受。御史台如何指挥。本路如

何供承。但考两处行遣次第。则造意为虐者。人得其人矣。诏安惇落待制。依旧知潭州。正甫。与御史左肤。石豫。并送吏部。与合入差遣。八月作景灵西

宫。初。景灵神宗。未有馆御。而居英宗之后殿。及哲宗崩。又无以处之。蔡京言若谓宫东边民居难晨。宜即其西对御道立西宫。首奉神宗馆御。而哲宗次之。

右仆射韩忠彦以下。亦请立西宫。以奉神宗。诏恭依且命户部尚书李南公总其役公在左正言。言其不可者五。盖国之神位。左宗庙。故神宗建原

庙于左。今乃在西。不合礼经。一也。唐徐峤言大理寺杀气盛。而鸟雀不敢栖今即其墓。则非吉地。二也。虽移官舍。不动民居。而大理寺与军器监。及

元丰库。仪鸾司皆迁于他处。则彼亦有民居不知遣几家而后可就。三也神宗以祖宗神御散在寺观。故合于一宫。今乃祈为两处。则銮与酌献。分诣

礼繁。四也。夫孝贵宁神自安奉于显庆殿既安且久。不宜轻动。五也。章累上。且论京之矫诬。卒不能易九月。上幸潜邸龙德宫观芝。公言。伏闻车

驾将幸。蔡王外第。都下之人老幼相传欢呼鼓舞。愿瞻天表。人心所归。于此可见。然闻欲因幸龙德宫。而传者以为欲观芝草。窃惟陛下即位以来。

天下丰稔。庆瑞已多。芝草虽异。臣知不足以动圣意也。况自祖宗以来。乘舆所出。必正其名若非为民所祷。即因谒见宗庙今来舆之出。固有名矣。

因幸渐宫。何为不可。然而观芝之嫌。亦不可不恤也此而不恤。则流传漫广。天下之人。将有不远万里而献芝者矣。不报又言章惇独相八年。迷

国误朝。罪不可掩。奉使夫职事于泰陵逐命以特进。出知越州。 是月。公除右司谏上言云皇太后不待祔庙。果于还政。事光前古。名垂后世。陛下

所以宜报皇太后者。宜如何哉。臣恐假借外家。不足为报也。又言向宗良兄弟依倚国恩。凭借慈䕃。所与游者。连及待从。希宠之士。愿出其门。裴彦

臣无甚干才。但能交通内外漏泄机密遂使物议藉藉。以为万机之事。黜陟差除。皇太后至今与也。良由中外关通。米有禁戒。故好事之人。得以益

传耳。上批陈瓘累言太后尚与国事。言多虚诞不根。可送吏部与合入差遣。三省请以公为郡。上不可。添差监杨州粮料院。公初不知被责。复求见

上阁门不许。公即具以札子缴进。其一再论景灵西宫。其二论章惇罢柏。制所称国是其三。其四皆指陈蔡京罪恶。其言京云。国之大事无过宗庙。

可传万世。无遇信史。今京以矫诬之言。唱西宫之事。安谓先训以惑上下。自改日录。以实其说。朝廷遂信其语欲迁神考于西宫。岂非朝廷大政。委

曲迁就为一京之地乎。京在绍圣。亲入文字。请成刘挚等家族其言所以不行者。哲宗之大惠也。今哲宗之大惠。不闻于天下而京复自谓有宽治平

反之功欲使天下。皆谓哲宗有滥谏之意而京有及物之仁。始则为国生事以复私仇。今则归过先朝。自国身利前言既效。今计亦行。岂非朝廷大

政。委曲迁就为一京之地乎。陛下善述神宗钦承哲宗。至德美意达于天下。而京乃矫诬两朝。上累圣政如此。二事未免委曲迁就以为京地。况其

他乎。前日缄口之人。今欲有言于陛下。京在朝廷则莫不以言为戒矣。前日阻隔之士。今欲有望于陛下。京在朝廷。则莫不以进为惧矣。以言为戒

则依旧䈤默。以进为惧。则甘于沉废天下公议与亲政之初渐不伴矣。京之计策渐行。人之背向渐一为京之羽翼者渐多。为陛下之耳目者渐阻

朝廷之威。自此而渐弛蒙蔽之患自此而渐成安危治乱。渐可卜矣又言昔唐明皇欲用平仙客为尚书。张九䶖以为不可。明皇曰。但加实封可乎

九䶖又亦以为不可。明皇变色曰。事皆由卿耶。李林甫曰。仙客宰相才也何有尚书。九䶖书主。不达大体。由是明皇恱林甫之言。卒相仙客而九䶖

自此寖踈终见黜罢。今忠彦及布无九龄之望。而京之气熖。过于仙客。因势观望而为林甫之言者。不知几何人。崔群谓唐之治乱在林甫九龄进

退之时今京轻欺先帝。与卞无异。而又归遇于先烈。责祸于惇卞。曲为自安之计。而陛下果留之也今既可以复留。后亦可以大用。天下治乱之势。

系于一京。崔群之言。可不念耶。臣恐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治乱之机。不可以不早辩也。翌日复有旨。除公知无为军公即露章辞免云。蔡京关

通交结其势益牢。广布腹心。羽翼成就。愚弄朝廷。有如儿戏。陛下若不早悮。渐成孤立。后虽悔之。亦无及矣。陛下若以臣言为是。则当如臣所请。

按京之罪。明正典刑。然复改臣差遣以示听纳。若以臣言为非。则是臣事发更为。其罪益大。重加贬窜。乃得免当。诏不许辞免上尝谕牢执曰瓘言

事。极不可得暂贬亦不久。前日遣人送黄金百两瓘受肠泣下。布曰。陛下待遇如此。宜其感泣也。初公因朝会见蔡京。视日久而不聊尝以语人曰。

京之精神如此。他日必贵。然矜其禀赋。敢敲太阳。吾恐此人得志。擅私逞欲。无君自肆矣。寻居谏省。遂攻其恶。京闻公言。因所亲以自解。且致情恳。

而以甘言啖公。公使启之曰。杜诗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须擒王。不得自己也于是攻之愈力。未几翰林学士曾肇亦上书。其略云。臣近曾论贬逐

谏官陈瓘。及太后特下手诏留瓘旧职。朱蒙听纳。臣窃以为瓘言虽狂其意则忠。何则。瓘以疏远小臣。妾言宫闻之事。披写腹心。无所顾忌。此臣所

谓狂也。太后援五圣明不世之大功。有前朝归政过人之感德。退安房开。不与外事。然后人无间言。本末相称。万一或有纤毫。可以指议。则于清躬不能无累

故瓘以爱君之诚。陈豫防之戒。欲以开悮圣心。保全盛美忘身为国臣子所难。此臣所谓忠也。内外之分。不可相干。家国之事。各有攸主。诗书所戒

非不叮咛。秦汉以来。得失可鉴。伏望留神省览。先是曾布。尝独密启东朝。今与政否。上曰。外间差除。自不与惟禁中。及内臣事。必须关白凡章䟽。亦

须呈单子来取。看稍不如意煎迫极甚已而陈瓘论裴彦臣等。交通内外。太后怒。至哭注不食上再拜乞贬瓘而怒犹不解。左右近习。或请㩴蔡京

执政。庶可解太后之怒者。群臣皆莫敢言。肇既先上书与王诜俱入对。初留身而上遽及之。且曰卿文字但救陈瓘。无补于事。当更论东朝事。乃有

补耳。 十月罢蔡京出知永兴军长安阙帅上欲遣京韩忠彦以为当遣。曾布曰。京之出天下所同欲。自差河东太后不胜其怒。臣自此不敢复启

口。圣意如此。何幸如之。上曰昨只是太后怒。朕元不主张。近日陈瓘有言。因询其交通近习之状。却有简与裴彦臣云且烦于太后前主张保全。朕

胙逐冯说亦只为京布曰闻王诜尝向人说。既去却冯说。如元长何。今闻圣谕。则此言不虚矣。京立朝如此。以理言之何可使之善去但以形迹东

朝。且今补外可也罢章惇知越州公论其责轻于是中书省检会公并臣僚上言云惇编类章䟽。看详诉理受祸千馀家凡士民暗昧言语加以刀

棓钉手足剥皮肤。斩颈拔古之刑。责授武昌节度副使潭州安置责词略曰。先皇天资仁孝。勤俭爱人。每形德音具见恻怛及尔辅政。日肆诞谩凡

陈开道之言。无非杀害之事阴挟仇怨。妄肆。中伤。或称国危上躬。或托谤讪宗庙。摈除禁近。视若孤豚。排斥缙绅。弃如断梗投之荒裔。肯使生还。存

者悉为囚徒。死者不得归葬。援引奸党。布满要路造作语言。更相倡和。有司观望。惨刻成风杀戮无辜。道路以日。垂卷致异上天降凶。水旱连年。民

靡宁止。国有常典。宜即严訹尚示宽恩。俾之远窜中书舍人徐𪟝实为之建中靖国元年七月。重修神宗实录。初公言王安石日录七十馀卷具

载熙宁奏对议论之语。绍圣再修神宗实录。史官请以此书付史院。专据此书追议刑赏。遂使裕陵之美。皆为私史所攘。所有实录。愿诏史臣。别行

删修。八月复召除着作郎。兼实录院检讨官。辞。除右司员外郎。兼权给事中。公奏言臣尝乞别修神宗实录。以成一代之典。而不闻施行。盖绍圣

史臣。今为宰相故也。不报。时何执中为礼部侍郎。一日以简与公曰。今早见贵人。即鲁布也。公即真矣。公即呼正汇示之曰。吾与丞。相议事多不合。

所闻乃尔。是欲以官爵相饵也若受其荐。而复有异同。则公议私恩两无愧矣。吾有一书。将投之以决去就。汝为我书之又曰郊祀不远倘不相

亮。则失汝恩泽。能不介意乎。正汇再拜愿得书。公乃大喜。明日持以入局。未及问。丞相约公相见连价催促。公留使者少俟。已而同舍朱世英来。公

拉之。同诣政事堂。朱不知所以。丞相见公有同行者。有不豫之色。公不候坐定遽出书为献丞相大怒辩论移时。公指事叙言辞色不挠。堂吏比肩

耸观。未以皇恐失指丞相怒甚翘足肆坐语浸骄慢。公雍容起白。曰。瓘之所论者。国事是非当付之公议。相公未可失待士之礼也丞相整仪无语。

公遂起。竟不闻所以相招者何言。其书略曰。尊私史而压宗庙。缘边费而坏先政。此二者。阁下之过也。某所撰日录辩所谓尊私史而压宗庙者可

见矣。又以一年之内。连下五敕。而诸路三十年之蓄。皆运于西边。因述国用须知。所谓沿边费而坏先政者可见矣。遂以副本纳布布谓公所论为

元祐军见浅闻之说。又曰。虽有十书布亦不动公遂申三省。乞劾妄言之罪。早行窜黜。宰相将上。布云。瓘责臣。尊私史压宗庙。沿边费坏先政。皆非

是。上今责瓘。韩忠彦。陆佃曰。瓘言诚过。曹布当能容信宿随有海陵之命。遂自右司员外郎出知泰州。公所奏五敕。帖黄云。朝廷应副边事。虚内

事外。非一日也。故五敕之所取。虽有别用之处。然前彼相因。以致匮乏。至于今日。遂托天下根本之财者。初缘边费也。一元符三年。九月。敕府界诸

路见管坊场钱。留出本路一年合支外将剩数留半年准备支用。馀一半。特令起发上京。一。其年十一月敕起发见管常平免役钱。如前敕。 一

建中靖国元年二月。敕诸路提举司。将见在抵当息钱。并起发上京。 一。其年三月敕起发诸路量添酒依抵当指挥。一。其年三月。又敕诸路助

役钱。内拨一半克常平籴本。馀一半计置起发上京。兊那往三路添助常乎籴本。又曰。自元丰七年。以常乎等积剩钱。补助边费。岁取二百万缗为

额。只以三年为期。盖不欲多费天下民财。以资边用。神考爱民之虑可谓深矣。岂宜取三十年间根本蓄藏之物。一旦大违成宪。而偏用于一方乎。

西边财匮竭。则必取诸东南。东南积剩之物。今于无事之时既巧取而偏用之矣。或东南有意外之患。又将取之何地乎又曰。五敕之后。其年五月

又降一敕。以广西钱一百万贯。和预买䌷绢其文曰。人户愿请价钱。若于年例外支散。可以接济。其实则人户不愿也。且以无为军言之。民间买绢

一疋。须用一贯四五百文足。人户请常年钱一贯文。省今年例外创添支之数。此乃聚敛之术。臣恐自此一敕之后。相继无已。又况侵削十路百姓。

只得绢一百万匹。未足以充陕西三两月之费。此岂神考接济之法乎得太学生蔡薿长书。崇宁元年五月。籍党人陈瓘任伯两等。凡五十人。并

令三省籍记。不得与在京差遣寻责监建州武夷观。六月。曾布欲倾惇而未能。乃诡情荐陈瓘张庭坚辈。及蔡京用而布得罪矣。闰六月初。刘

后为贤妃生子。时宫中卢位。后因是得立。然才三月而觉。谥献愍太子。后之立也。邹浩三䟽谏。随削其稿。寻得罪贬。上初即位。召浩还朝。首及谏主

后事褒叹再三询谏稿安在。对曰焚之矣退告公公曰祸其在此乎。异时奸人妄出一织。不可辩矣。及是蔡京用事。素忌浩。乃使其党为伪䟽。谓本

宫人卓姬土子。后杀其母而取其子。其辞云。杀卓氏而夺其子。欺人可也。讵可欺天乎。诏暴其事安置永州。明年移昭州。作青词告上帝。有延省当

时奏御之三章。初无杀母取子之一字盖为是云 九月。奉御宝批。应元祐谪籍并元符本叙复过当之人各具元籍定姓名人数进入。仍常切觉

察。不得与在京差遣。文臣曾仕待制以土官。馀官陈瓘等。见一百一十九人御书党籍。刻石端礼门。十月贬韩忠彦。陈瓘二十人有差公生党籍。

除名勒停送𡊮州编管崇宁二年正月论诋诬罪。贬寰任伯两十曰人。公移送鹿州编管作福州大中寺云会堂记 作赏谊治安录论。三月。亲

试举人时李阶为礼部进士第一。深之子乃公之甥也特奏名安忱对策云使党人之子。阶魁南宫多士无以示天下遂夺阶出身而赐忱第。忱惇

弟也。 著合浦尊尧集。 崇宁三年三月五日。合滴作了斋记 四月。作心画铭寄正由。十七日跋李氏所藏神宗奎画 十月丙午。作广中枢

龟鉴寄正汇。作易说。崇宁四年四月十五日。政司马温公送李益之侍郎归庐山诗彼。 三月五日。在合墉作葵木杖铭。 作真赞。 十月二十

日。作祭李德祖甥文。又作祭李叔平提举文。 崇宁五年正月。彗星出西方。其长竟天。大赦毁党碑。公以星赦。量移郴州得自便。作杜鹃词。寻居明

州。作伯瑜墓志铭。陈伯喻墓志铭。在政和平间作。和陶渊明归去来辞。九日跋蔡君谟帖。九月二十八日。跋东坡诗曲。作四明尊尧集。 大观元

年。八月一日。作明州延庆寺净土院记。 大观二年。二月八日。作湖州开元寺观音记。十一月。二十日。跋杨中立撰陈居士传。 大观三年。初公

自岭外归。居明州。尝命正汇干蛊钱塘。偶闻承议郎蔡密诧说。盛称太师蔡京福厚。阴有摇动中官之迹。不敢隐默。亟诣杭州告京有反状。知杭州

蔡薿方与京叙宗盟。结死党。遂执正汇送京师。而飞书告京。俾为计事。下开封制狱。上命中丞其执中鞠之。狱辞果不右正汇。诏狱下明州摘公甚

急。士民哭送之。公不为动。入狱见其子被系。笑曰。不肖子。烦吾一行。蔡京用酷吏权尹李寿毒治其事。李寿使吏胁公证正彚之安。又诱公承教正

汇妄诉。公曰。正汇闻京将不利于社稷。传于道路。遽自陈告。瓘岂。与知。若瓘以所知忘父子之恩。而指其为妄。则情所不忍。挟私情以符合其说。又

义所不为。况不欺不贰。平普所以事君教子。岂于利害之际。有所贪畏自违其言乎。蔡京奸邪。必为国福。瓘国尝论于谏省。亦不待今日语言间也。

一日孝寿坐厅事帘中。列五木于庭。引公问之。公从容曰。蔡京之罪瓘实知之。不肖子不知也。愿多得笔札悉以闻。孝寿惧不敢与。时内侍黄经臣

监勘。闻公所对。失声歌息。谓公曰。主上正欲得实右司。但依此供杙。 大观四年。二月。狱具震公安置通州。王汇流沙门乌十一月投自便。公上通

蚓。自便谢表。公在通州。张无尽入柏。欲引公自助。时置政典局。乃自局中奉旨取公所著尊尧集。盖将施行所论。而由史局周公也。公科其不能成

事。辞以修写未成。继日承政典局。牒生圣旨。俾州郡催促。公于六月初五日乃用奏状进未。以黄帕封城缴申政典局。乞于御前开拆。或谓公当径

申局中。而通书庙堂。公曰。恨不得直达乙览。岂复可与尝耶。彼为宰相有所施为。不于三省公行。乃置局建官若自私者。人将怀疑而生忌。正恐尊

竟集至而彼已动摇矣。远其迹犹恐不免。况以书耶。继而悉如公言。 政和元年。四月。张商英罢。九月公亦有勒停台州之命。责词谓私与张商英

意要行用。于是众人服公之远虑。而怪何执中为相。邓海仁为执政。辈敢欺国上下也。初王安石尝著日录八十卷。初公谓安石此书。诋讪宗庙。诬

薄神考。盖著撰在退居锺山。怼上热中之时。读其书。论其事。不考其时可乎。及公贬廉州。乃著合浦尊尧集。以日录诋诬之罪归于蔡卞。其后北归

谓刘世安日。昨在諌省。尝以王荆公比伊尹。伊尹未尝诋汤。胡可比也。又尝以为神考之师。神考用荆公九载。何尝终以其人为是乎。某之前言。可

谓遇炙。于是复著四明尊尧集。痛绝王氏。以发扬熙宁用舍宰臣本末之绪。而自明区区改遇之心。尊尧所以立名者。盖以神考为尧。以主上为舜。

而助舜尊尧也。书成。藏之于家。及是奏御商英已罢。何执中等。乃请治尊尧诋诬之罪。勒停台州羁管。十九日中通州。十一月初十日己时到台州。

上台州羁管谢表。七月二十八日跋司马温公简后。公谪台州朝旨。下司行移峻急。所遇州郡皆令兵甲防送。不得稽留。至台久之。莫敢以居室

借赁者。暂馆僧舍而郡守以十日之法。每遣厢巡起遣。故十日必为之迁一寺。公处澹然。不以介意及到台数月。朝廷起迁人石悈知州事。且令赴

阙之官。士论论成谓将有处分于公也。悈至。果扬言怖。公视事。次日即兵官突来约束。不得令。出入。取责邻人防守状。又置逻卒数铸。前后巡

察。抄录宾客书间之往还者。虽亲家书迨至隔绝。未几。复令兵官突来所居搜检行李。摄公至郡。郡庭垂帘如制狱。大陈狱具。盖朝旨取索尊尧集

副本。而悈为此以相迫胁。且公知其意遂发问曰。今日之事。岂被旨耶。悈非所料。失措而虑曰。有尚书箚子。卷帘出示公箚子所行。盖取尊尧集副

本。以为系诋诬之书。合缴申毁弃也。公曰然。则朝廷旨禅取尊尧集耳。追某至此。复欲何为。因问之曰。君知尊尧所以立名乎。盖以神考为尧。而以

主上为舜也。助舜尊尧。何为诋诬。时相学术浅短。名分之义。未甚讲求。故为人所祛。使请治尊尧之罪将以结党固宠也君所得于彼者几何乃亦

不畏公议。干犯名分乎请具申瓘此语。瓘将显就诛戮。不必刑狱相恐也悈不待公言毕。屡揖公。寻诏人曰。不敢引其说。尚自如此。良可畏也继又

幽公僧舍。使小吏监守对榻坐卧窘辱百端。人情忧怖。虑有不测。公安之不以为挠。悈亦终不能为害。公谪台州于法合进来谢台州不为发递表

未得达。而石悈之来赞势甚异。公料其必受蔡薿风旨。意在得其元海陵所投书。必将搜索及行李。于是为封事缴谢表封缄于箧。题以臣名。悈至。

果如所料。而以缄题之。故不敢辄开。遂以奏御。薿与执中皆怒。未几罢之或问公何以讅其如此公于薿初无他薿怀遗书之愧。而其党未知纳忠

相捃。实自为计今显其迹则法使之术不行矣。公虽缘蔡氏得罪。而首论私史。力排王氏王蔡之党如薛昂蹇序辰。何执中。邓洵仁。邓洵武。蔡薿之

徒。皆当时恊力排䧟。欲杀公者。亦不独蔡京兄弟而已。蔡薿与公初不相识。公上宰相书。谪居海陵。薿为太学生。以长书遗公论天下事。皆合天下

公议遣人致于海陵谓公諌疏婉而有理。似陆宣公刚而不挠。似狄梁公文章渊源发明正道。则韩文公其人也。至次年。薿以对策为大魁所陈时

务与前书州异于是愧悔而欲杀公以灭口密赞京党出力尤甚正汇三山之窜石悈台州纷纷皆其所为也政和二年二月二日跋张氏边事

箚子后八月九日作责沈文贻知默侄政和三年十月十九日跋江左司劝发菩提心文政和四年四月八日跋张承老所藏孙元忠司諌

简后。五月二日书孙元忠上刘萃老甘赋后政和五年三月二十八日跋黄尚书送左经臣序后政和六年公在台州屡诙赦当自便而刑

部不敢检举既而上旨今叙官放还乃因郊霈霑恩然初以宣德郎被谪而叙官乃得承事郎实降镌也被命之后忽得州牒备坐省箚云奉御批

叙复数内陈瓘未当合于见在官外叙一官仍取旨差遣台州告示本官知委公既供知季状陈乞差遣人。皆贺公以为起废有渐也公曰此庙堂

欺君玩世之术尔若与差遣岂应见问上闻吾叙官不当而见于御批诸公不敢但已为此迁延之说以塞上旨。家状虽可供而差遣其可乞邪彼

谓吾不堪流落而因兹见怜尔乃报云家状昨因削藉毁弃无凭供具事果不行复叙宣教郎主管江州太平观公因叙官自便还通州时开封府

尹盛章与石悈以私诒争章密取旨送悈狱以罪编置通州因扬言为公报忿公闻而叹曰此岂盛世所宜有耶因谋徙居以避之时县宰与公姻

家而于悈亦沾亲悈属宰求馆舍宰以为疑公谓宰曰亲戚患难宜相州旋置此恤彼乃为义事无足嫌也宰于是与之尽力悈闻而愧遣其子来

致谢公曰吾为宰尽亲戚忠告之益尔非欲以德报怨却之不见月馀遂挈家为江上之游公泛江至江州爱其江州之胜因卜居于城外。杜门不

出谒来者不拒士大夫经由江上者往往不之公府而必到公家延接无间每为燕豆之款逾年欢适忽有朝旨不许出城月申存在又更易守臣

日降下司文移以俟新守之到外间叵测无不震惧交游中有来索与公往复书简者有碎公所书碑刻碑额者公亦自期以死愓息俟命而已阅

数日乃令移南康居住盖缘蔡氏之党必欲杀公以快意时王采得罪疾公者。乘此时以怖公也刘待制器之闻之以书抵公曰此乃鹤相恐胁濮

上之策𠆸止此耳公适居江州谗者以为公来采居之乡郡因危言䧟公。赖徽宗圣察止今移居南康七月朔作福州凤池报慈院华严阁记  十

一月晦作常州新修荐福寺记。 政和七年 重和元年。 宣和元年八月十五日作邓南夫文宣和二年宣和三年春。因方寇啸聚京党又

迨飞语。言公之婿为方寇所劫取欲以相中伤复令移楚州公所论京卞皆披摘其用心而发露其潜慝蔡氏最所嫉忌故得祸比同时诸公为最

犹以徽宗保全不至死之公徙居山阳经由江都时淮师毛友达或疑其蔡氏腹心。劝公晦迹而过公曰吾无私憾于蔡氏蔡氏之人岂无是非之公乎

乃先遣书遗之毛报书加礼有公立朝行已之道愿望见而不可得之语即出郊候公语颇输诚公亦待之无间后闻奏方寇事不为欺隐以书誉

之于亲旧曰蔽遮江淮沮遏贼势斯人有助也盖公与人为善不分彼此。天率如此。晚进后辈。因公激发默化而为善者不可一二举也 十

月。张商英卒于京南时公在山阳方与宾旧会食见邸报有张天觉所上遗表。遽止酒而起。叹伤异常客有以为疑者公曰。张固非粹德且复才踈

然时人归向之今其云亡人望绝矣。近观天时人事有变革正恐虽有盛德者。未必孚上下之听殆难济也未几公亦感疾睢阳刘安世器之。因公

病使人勉公以医药白辅云天下将有赖于公当力加保养以待时用时徐师川以才气自负小肯降志于人常言吾于鲁直为舅氏然不免有所

窃议至于了翁心诚服之每见公或经旬月必设拜礼忠宣范公纯仁晚年益以天下自任尤留意人才或问其所储蓄人才可为今日用者。答曰

陈瓘又问其次曰陈瓘自好也。盖言公可以独当天下之重也至是人忧大厦之将颠或问游酢定夫察院以当今可济世之人。定夫曰四海人才。

不能周知以所知识陈了翁其人也 宣和四年 宣和五年 宣和六年。二月公卒于楚州敕葬广陵 宣和七年 靖康元年。 赠谏议大夫。

绍兴二十六年八月三十日赐谥忠肃仁宗皇帝天圣二年天子修先帝功臣记之于史因访世卿之世族州里官次行治之本末于其家有诏

次其功著之令典布之天下中间节文曰维所以宠嘉陈氏之子孙者其世世毋绝 右宠世卿。 神宗皇帝元丰二年。皇帝临轩。亲试举人陈瓘

中进士第三上顾考官问家世。陈公里对曰陈偁之子。 玉音叹息曰。楯吏宜有此子 右宠偁父子 哲宗皇帝元符三年九月陈瓘自谏省论

蔡京交结外戚迕钦圣也。钦圣未察谪监杨州管庠。庳命数日。 钦圣悔悟。遣中使宣谕以非本旨方且开解主上召还矣上密遣中。使赐黄金

百两。度牒十道传玉音今勿遽行继有改知无为军之命瓘以蔡京犹在。而复言者官。是非不辨不敢祗受及京外称瓘乃拜命祗受。上表谢恩

右宠瓘 高宗皇帝绍兴八年三月。诏陈渊登对称旨。授承事邮。有旨。赐同进士出身。绍兴九年。诏除陈渊监察御史再诏迁右正言。以职事上殿。

玉音宣谕。御札曰。昔陈瓘为谏官。论国家安危治乱。系君子小人之用舍。及言蔡京等误国之罪。逮靖康之难。无一不验傥使其言得用。不为奸

恳所乘。以抵于死。则朕今日岂至于披草莽以立朝廷乎。今命卿以此职。注意不轻。勿𬯎家声。朕之所深望也。嘉叹久之。时上方向儒术。论王氏程

氏之学。玉音曰。闻抑是杨时婿所学。深得杨时之道。渊对。臣何足以知之。 玉音又曰。杨时之学。乃是孔孟之道。三经义辩。足以针王氏之膏肓

矣。渊对曰杨时初亦信王安石之说。后学于二程。乃知王氏之非。 王音又曰。有三经义辩。便见王安石穿凿之失渊对曰。穿凿乃王安石小过。其

罪在于不知大道。原本一失。无所不差故行之天下。遂为大害。玉音问其差若何。渊对曰圣学之传。止有论语。中庸。孟子之书。安石自未尝知。举

数条辩柝。玉音称善。 右宠渊 高宋皇帝绍兴十年御扎曰朕思忠臣而录用其子孙。如卿者。抑又保家之主也虽暂能趋造于朝。而终以疾病

退归丘园。可胜慨叹。今赐卿白金二百而。聊助俶装之费。至可领也。 右宠正槁。 钦宗皇帝。靖康元年。臣僚上言。讅取。舍以辩是非。行赏罚以明

好恶。明主之先务也。切见蔡京于元符建中之际。包藏既深。罪恶未显。有识之士。虽知其必乱天下而嗜进妄倿之徒亦且倚以为宗主。故右司员

外郎陈瓘尝为谏官独能推测其用心而披露其奸状于未萌之前详言极论。明若著龟至于今日无一不效故京尤畏忌之此一时言事官。得祸

为最酷。诸人既得自便。而瓘独再贬。指定居住州郡流离羁穷。终以废死。忠义之士。至今悲之。语及瓘者。未尝不为之流涕也窃考前代以忠直忤

犯瓘幸至于公议获伸之时。虽已死亡未有不褒崇爵秩而录用其子孙者也。伏望睿慈悯瓘赍恨没地。不及目睹圣明优加追赠。及官其子孙以

为忠义之劝增士习以厚民风实天下幸甚。取进止靖康元年三月十七日三省同奉圣旨。陈瓘特赠谏议大夫仍与二子恩泽敕骨鲠之臣。徇

义而不顾毁誉之实既久而后明爰钖悯章式旌高节故承议郎陈瓘忠贯日月名等岱嵩以谏议为心。安社稷为说凛凛乎著龟之先见。谔谔乎

药石之至言别白正邪效于今日。田夫野老。莫不敢容。元恶巨奸。为之丧胆流落之久志气不衰。辛老穷乡识者太息。缅怀风烈。肆有褒嘉。宠以諌

垣。录其嗣子庶几天下忠义之士。咸知朝廷劝赏之公。噫及韶何为。自致淮南之惧。魏公若在。必辍辽东之行。矧我旧臣无愧前哲。尚歆异数。永贲

九原可特赠右谏议大夫。右宠瓘赠谏议制。高宗皇帝绍兴二十六年八月十三日敕中书门下省尚书省。关礼部状准绍兴二十六年六月

二十四日三省同奉圣旨陈瓘昔为谏官议论忠谠所言皆验于后。及所著尊尧集指定王安石日录之过深明君臣之分殊可叹嘉可特赐谥

令有司议定以闻本部寻行下太常寺施行去后据本寺申本寺今欲拟谥曰忠肃虑国忌家曰忠刚德克成曰肃伏乞省部更赐详酌施行。本部

令欲依太常寺拟到事理施行伏乞朝廷详酌指挥施行申间事七月十六日三省同奉圣旨依开送中书门下省指挥吏部供到状勘会陈瓘

生前系左承议郎右司员外郎赠右谏议大夫赠左通奉大夫申闱事奉敕传曰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朕尝谓言苟立矣二者在

马故左承议郎右司员外郎赠右谏议大夫赠左通奉大夫陈瓘所谓没而其言立者欤昔孔子作春秋贬诸侯讨大夫以奖王室尔明此义故其

言知尊若昔唐明皇罢张九龄相材甫议者谓治乱自此分尔用此说故其言验于后若此者盖朕赐之意也尔义有所激身且不顾况于家乎内

有所守死且不惧况少贬乎若此者盖有司定谥之指也噫生而为英。死而为灵朕意尔之精奕尚凛凛乎如生必能鉴此哉可持赐谥忠肃奉敕

知右牒到奉行绍兴二十六年八月三十日中书舍人王纶行 右宠瓘谥忠肃制。 臣仰惟 皇帝陛下绍兴之初宵旰求治思念忠臣录其子

孙诏先臣正汇赐对行殿将加推用而先臣久任在贬所幽处窟室时已抱病。扣陛垦辞宸衷恻然怜之偶寓直内阁奉祠以归又宠降御扎。赐白

金以奖其行顾念抚存之意具载诏旨宸翰宝章云汉昭回荣动缙绅辉生蔀屋于虖休哉先臣街戴厚恩迺以疾废不能仰酬天地之大德为终

身恨成臣捐躯尽㾕图报万。臣追惟先大父臣瓘顷在谏垣以论事忤权臣南流合浦先臣继以言获罪北窜海岛十有三年 徽宗皇帝照其

非辜恩徙近甸逮靖康间始命以官除丞太俱 主上龙飞眷遇愈厚。非特先臣被宠若此迩者先大父臣复蒙赐谥忠肃父子际遇。人臣罕有其

比臣虽至愚窃谓君臣之际实虽唐太宗待魏徵最厚然征几没未顾其家哀矣至文宗迺始录用其五世孙谟今臣。门三世。咸受 圣恩。其为

荣幸岂唐魏氏所能企及哉臣材力驽下惧无毫发补报如先臣所戒谨昧死以所藏宸翰判之琬琰昭示天下万世且推原事迹告子若孙俾无

忘圣天子之休德云绍兴二十八年五月朔日右朝奉大夫添差权通判建州军州主管学事兼管内劝农事陈大方谨书吾大祖驾部尚书

公家训云事亲以孝事君以忠为吏以廉。立身以学所以自吏部尚书特进谏议而下。至直阁正言。及宗正少卿累世俱蒙 圣眷 御扎 玉音

褒嘉赐赉不一。史册备载。今录一二附于年谱之后以示子孙如能恪守祖训忠以事君孝以事亲廉以莅事学以立身不坠家声则岂不能动朝

阙之眷遇耶是又宣子之所深望也子孙其勉旃延祐二年岁在乙卯。仲春之望七世孙宣子百拜谨书了斋先生旧祠堂记建中之初右司谏

陈公莹中论蔡氏兄弟忤旨窜岭表公之南迁不以其罪举天下愤惜之。无敢言者。名隶党籍。馀二十年转徙道途无宁岁卒以穷死初京为翰林

承旨以词命为职潜奸隐慝未形于事虽未通显世之人盖莫知其非也。公于时力言京不可用用之必为腹心患宗社安危未可知也闻者往往

甚其言以为京之恶不至是已而阴结嬖幸窃国柄悉如公言于是人始服公为蓍龟也昔王文公安石学行负时望 神宗皇帝用参大政。士大

夫相庆于朝谓三代之治可以立致吕公献可独以为不然抗章论之。虽文正温公犹以为太遽欲献可姑缓之未几多变更祖宗故事。以兴利开

边为务诸公虽悉力交攻之。莫能夺其流毒至于今未殄也故温公每谓人曰。献可之先见余所不及心诚服之余以谓公之于京言之于未用之前

献可之于荆公。论之于既用之后则公之先见于献可有光矣二公之言。盖异车而同辙也。靖康中朝廷欲尽复祖宗之旧而一时故老无在者。

天子念公之忠。追赠谏议大夫官其四子所以宠嘉之甚厚。此非私于陈氏也盖将以风励臣节也而公之邑人。乃相与即县庠为祠堂以奉公。祠

堂成。属予为记。余曰公之德业足以泽世垂后。虽不用于时。而其流风馀韵独足以立懦夫之志非一乡可得而擅也。然居今之世流离摈斥其施

不广。而邑之士大夫诵其书尊其道。仗节秉义。继其风烈时有人焉则功施于其乡为多矣。古者有功。人则祀之。则公之祀当载祀典。以遗来世。是

宜书。乃为之书。建炎四年八月朔记龙图阁直学士。朝散大夫提举杭州洞霄官。杨时撰从事郎新差建宁府府学教授。李经书并题额。 又记云。

延平太守余景瞻以书语岊曰。了斋忠肃公此邦沙县人陈公以识见之明。言论之直褒于靖康。比尝采谏垣之制而立劝忠之坊也了斋遗迹而

求之。公生之年距今一百五十六载所居之屋尚存三间并后楹。一累堑施。可谓甚古则公生之十八年也且公居合浦谓室为斋名斋曰了自

为之记以著斋心享上之义后居荆浙江淮之间举世以了翁称公之所用居何适而非了斋况于其乡耶葺其仅存兴其既圮复其斋扁藏其遗

书。肖像于楹。俾其云仍岁时奉祀是邦人尊慕所同者。而嵘也得举而行之。愿纪焉岊复于余侯曰。尚贤存古。教化之先务。夫了斋身居言责之时。

悯邪说之诬民愤小人之蠹国明目张胆。力排其奸欺。痛诬诋其凶险。至于京之用舍。为治乱之分虽远去于朝。流离转徙而吁天乎父。忠之所激

滔滔泪泪如长江大河无所壅严严烈烈。如迅风劲庭无所避若乃平生学力尤著见于尊尧之书。其在合浦办私史。增加昭裕陵之盛美。自谓对

越在天。至于四明为论四十九篇拔本塞源。不遗馀力而后已。此其任宗社安危之责。视生死祸福为何等物闻风起者当如何其尊慕也故昔之

藤枢竹瓦。地虽寻丈。以了斋何陋之有非惟合浦为然也凡公之居。人必加敬。尺椽寸甓相期勿坏。今之模旧规新匪质谓之了斋。不在兹乎。诗曰。

岂不尔思。室是远而孔子曰。未之思也。夫何远之有。夫所思在心。而不系乎室之远近。余侯之心。岂不曰屋已百馀年矣。修之复可百年。后未继今

者。敬益弗替。是此邦之人常目系而道存也抑了斋之道存乎其言。既辑既藏。讲明之传于学者。以无忘公志。则邦人之尊慕。达于天下之尊慕。龟山

所谓诵其言。尊其道。使节秉义。以继其风烈者广矣。嘉定三年二月朔记。奉议郎权抚州军州兼管内劝农营田事三山林岊撰 从事郎福

州路提点刑狱司抚法官郭询直篆书。迪功郎南剑州州学教授杨宏中隶额 淳熙年间未文公先生知南康军州尝立濂溪先生祠。以了翁先

生配祀。见朱文公先生年谱当考嘉熙三年。主簿兼签厅黄商楫诣于郡守马天骥拨官田租米贰拾账入焉每岁以春秋二仲丁奉祀云 读了

翁文集 尝读陈忠肃公之文观其述已之志。称人之善未尝不推而决诸义利取舍之间。于是公之所以常胸中浩然前定不疚者其所自得。盖

有在也。孟子曰。欲知舜与跖之分无他利与善之间耳又曰生亦我所欲。义亦我所取。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欲义者也陈公之学盖得诸此。惟其

察而精之也入毫芒是以扩而充之也塞宇宙新安朱熹敬书 又云李氏曰。舜之所以能瞽瞍底豫者。尽事亲之道。共为子职不见父母之非而

已。昔罗仲素语此云只为天下无不是底父母了翁闻而善之曰唯如此。而后天下之为父子者定彼臣弑其君子弑其父者。常始于见其有不是

处耳。 又云了翁于义利上看得最分明凡作文字多好正理 又云。了翁气刚才大至完道卿不及也又云了翁有济世之才。惜其不及用也。

先儒云。明道先生之学发乎诚敬。了翁先生之学发乎忠勇。百世之下闻其风而兴起者。其志远矣。 龟山语录云了翁乘舟之喻。 贬通州遇

赦自便谢表。臣久寄食于异县。常委事于长男所营不足以藩身。其出每缘于糊口。去庭闱者三月。闻道路之一言耳授而辄行亲危而不顾。狐

突教子。素存不贰之风。曾参杀人宁免至三之感事既匿而难晓。时浸久而益疑。制所深严。就逮于重江之外狱辞平允。阅实于片言之中寻沐宽

恩。移置于近地海岛万里不如无子之为忧淮渚一身。弥觉有生之有患。擢发不足以数臣之罪沥血不足以写臣之心。 初心冯先生跋文 呜

呼。此吾忠肃了翁先生之遗墨也世岂复有斯人乎哉。公一片忠肝血邪辈正如秋霜烈日可畏。而仰公之孙以示余。余惟此表曾为石悈祛箧而

不能坏。劫火洞然。不烬惟玉是可宝也想公起草时。天地鬼神临上质傍。其克有相悈躅何人哉。而为京卞之所膺小人亦枉为小人公每得明道。

先生文。必冠带而读之。余于公亦然。咸淳己丑。后学冯梦得谨跋


永乐大典卷之三千一百四十三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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