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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大典/卷03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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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三千一百四十五 

永乐大典卷之三千一百四十四九真

陈了翁年谱贬台州谢表 九月二十一日都省札子奉 圣旨陈瓘自撰尊尧集语言无绪尽系诋诬不行毁弃送与张商英意要行用。特勒停。

送台州羁管令本州当职官常切觉察。不得放出州城月具存在申尚书省及大小急迁臣即时望阙谢恩发离本家水陆并行不敢住滞今于十

一月初十日已时到台州城内者言念畎亩之志一书可通蒭荛之言万里不隔集群辞而上达遭一览以为荣窜路虽遥陈情已毕中谢伏念臣。

材如粪土身若梗蓬非敢以著书为能所陈者戴君之义知诋诬之不可。志在尊尧岂行用之敢忘心惟助舜语言无绪议论至迂独归美于先猷

遂大违于国是不行毁弃有误谘询虚消十载之光阴靡恤一门之沟壑果烦揆路特建刑章若非恃庇于九重安得延龄于再造由淮入浙自通

至台怒涛虽隔阻于重江毒瘴素殊于五岭尚留顶踵独赖君亲兹盖伏遇皇帝陛下天大并容日明洞照以至慈而善贷推观过之深仁悯此颠

挤。欲其存在。以身偿怨。蝼蚁之命至微。徇国捐生。犬马之心未替。梦驰丹阙。日想清光。重干擢发之诛。徙郁戴盆之望臣自今夏以来。弹奏蔡京罪

恶。更涉寒暑弹䟽累土。伏蒙阶下洞察其情。以章付外而三省大臣或阴私交结。或私怀丧避。并不疾速进呈取旨谪降国之典刑几废不用

公议安在。伏望圣慈特赐诏问三省顾望稽逆之意仍乞以臣前后所奏并台谏官弹劾事理速赐施行以慰士论候 敕旨。 东岗徐先生跋

文忠肃了翁陈先生官谏议日累疏斥京卞奸邪遂为群小所深仇迄以所著尊尧集。语言诋诬而下石之乃坐贬天台。于是小人肆行无忌𫢸

稔成夷狄之祸。吁尚忍言之今读公谏垣手藳及到台谢表忠义之气凛然可与日月争光于万世公之曰虽不得行于一世。然天经人纪隐然赖

之而存启我宋中兴之运者其机在此忠臣义士读之当自见也咸淳五年岁在己巳六月十有七日后学上饶徐直谅端拜敬书于三山宪治彇

彩堂。澹庵胡先生二跋文 了翁先生尝跋六一居士帖云使二十年前见此书皆如今日则朋党之论不起东坡曰美哉莹中之言也今观此帖

使三四十年前人皆知爱敬了翁如合浦李侯则岂复有靖康城下之盟哉至今了翁名节。烂然于杀青之上子侄登台省或为监司郡守皆有能

名诸孙亦亹亹逼人而合浦之子亦布列仕路声称稽甚当时谋陷了翁者无闯马乃知身贤贤也贤者亦有后天道岂可诬也 朔斋刘先生跋

文 忽闻依公尊尧集与介甫日录字字对垒使天下后世知神考之圣明介甫之诬谤较然如白黑之不可以贸乱上以纾在天之愤下以视无

君之或猗欤伟哉方京卞得志诸贤被祸非公有贯日月裂金石之忠义有动山岳倒河海之力量有蹈白刃甘鼎镬之气节奋此笔诛此奸则邪

说肆行天下惟王氏之信而 神考畏天法祖爱民之本心亦将阇然莫能暴白则是书也直可与尊王一经并行于千万世矣呜呼介甫读书人。

非若世之鄙夫患失者顾以险狠自用刚愎好胜所为一不遂闻忿懥所发天地易位所谓天命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虽小人之无忌

惮者亦不敢出诸口介甫独昌言之而不怍食饵之诈仁祖薄之则衔悉不忘而纷更之论起新法之害神考废之则怨怼不平而诬谤之史

作。二事皆无君之大者无君之罪浮于误国尊尧之书出而是非始定。天生斯人。岂偶然哉震孙蒙恩使闽行部过延平尝有诗云川媚山辉宝气

锺。尊尧而后几儒宗往来但指龙津说不道人中自有龙盖以识其景慕之意一日公之孙宣子袖此卷相示敛容甫读生气凛凛如见公乎题臣

某谨封时。不意垂老有此奇事。乃粗记其梗槩于后。为子孙者。其宝藏之。咸淳二年七月己亥。彼学渤海刘震孙谨尽。 龟山杨先生答了翁书

论易姤女壮。因及阳城事。曰阳城于裴延龄未壮时。不能力纹。及欲以毁白麻哭殿庭某谓白麻王言也不可毁天子之庭非哭所也使时君执而

戮之。不为无名。以其处于昏上乱相之问则免也幸而已。 了斋先生年谱后序年谱。自晋唐来有诗文传世者皆有之如渊明自书甲子书义

熙即其意。若昌黎浣花诗文。问自有纪年次第后人惟萃而编之。乾淳诸老尤详备闽中。与先生同时。如龟山杨公谱亦先成。而了斋先生忠烈如许

形史美管固已悉载本末矣唯年谱最后。自嘉祐丁酉迨今二百数十年始卒业于迺孙宣子之乎。嘻诚难矣太史公来年之愿尽刍迁。迁竟就其

志。观于今谱是或一道也。谱之成。乃孙年六十一。兹七十又五尤以先公遗文恐负付记今年成书。明年成庐又明年成丰碑。又明年成祠宇不惟

先生年经月纬有考。而迺孙日历亦不虚费余生晚。后得睹成书。某年而责洗某年而尊尧。某年而弹章。某年而撃蔡。某年而遭石侙之厄。于是余

平生无憾矣史公称孔子布衣传于数世。使其见于今孔子何止几数十世。吾于其孙五世而见如君子之进退时之治乱可考焉姚宋相则开元。

杨李用而天宝。每上下千数百年为之可慨者多矣观陈忠肃公年谱。得以考其进退。重为当时流涕也。岂徒纪岁月以见平生梗槩而已。天下有

非常之变。造物必生非常之人以儗之。其人之得志。则变消于无形。而天下受其福。而不知其人。设不得志非常之变莫不扑灭。不惟祸天下。且贻

后世患未已也。何则造物逆知有绍圣元符之小人必酿成靖康不忍言之祸故生公于嘉祐之四月至元丰三年公生已二十三年。即以甲科第

三人显矣造物正有诿于公也。以公未壮之年际功名之善述。然则公于朝廷为忠臣。松涧于陈氏可以为孝子象麓后学。广信未懋于功父谨书

于谱后。大德甲辰十月既望客七峯冷廨先祖忠肃公了翁先生年譛序以事系日以日系月。以月系时以时系年此古人记事之法也。由唐以

来文人才士。仿而效之每于先贤文集之首以纪其人平昔所行所为之事因其岁月而录之名曰年谱。盖欲尊其人而景其行其来尚矣。至宋而

后前贤往哲亦皆有之。吾祖忠肃了翁所著之文。其行于世者不一。有合浦尊尧集易说。及了翁文。初则有龟山南轩晦庵诸先生跋之于其前。近

则有初心朔斋东岗诸名公跋之于其后。无非表我公忠谠之忱。而述其景慕之意况我公自少年登第入仕以来忠于爱君。忘身徇国独立于群

小之中。一齐众楚当时在朝。巨奸不独京卞。如惇。如布。如何执中蹇序辰如邓洵仁。邓洵武薛昂。林自安惇。蔡薿。石悈之徒植朋结党专一挤排倾

䧟。摧折困辱而欲寘公于死地。我公一片忠肝义胆不畏强御不避诛殛惟以爱君忧国之心为心确然不变封章抗疏至数万言连编累牍。几成

牛腰。言辞直捷。无所回讳。且深为权奸所嫉群邪所忌今年贬海陵明年窜岭表。羁通州置天台。移南康徙山阳转徙流移。岁无宁日我公安之而

不为之挠。曲荷圣君存爱不杀言者。保而全之。不抵于死。亦万死一生之幸今文集之外。比诸前贤独无年谱。非缺典欤耳孙宣子。自大元兵革蹂

躏之后收拾残编断简于煨烬之馀又得静得樊君归由富沙而获尊尧诸集遂成其谱云嗣孙某拜书 重刊尊尧集序尊君大义也书曰。尔有

嘉谋嘉猷。则入告尔后于内尔乃顺之于外曰斯谋斯猷惟我后之德。王氏日录何其与此悖子䨦尊其父婿卞尊其妇翁。臣王安石之不尊君。何

也四明尊尧集。乃陈了翁忠愤至今犹有生气视合浦集异矣。翁九世孙重看。是集。呜呼。夫子南面之灵。春秋尊王之意岂君拜于其前。而容其旧

臣坐乎其上。岂其旁读重刊集又喜孙能尊其祖。故不避其僣而书乎其端。后至元之又七年夏奉政大夫随州知州兼管内劝农事。三山林兴祖

拜乎敬书。 题了翁先生论赏谊治安策 了翁遗墨。今存者三百三十馀字论贾谊治安策自许舜禹而待人何薄呜呼。人若不自知。知人亦未

易。谊之自许必其自知也。夫天未欲平治天下。当今之世。舍我其谁也。谊之自知。庶几孟子之自信。徐师川尝云吾于鲁直为舅氏。然不免有所窃

议至于了翁心诚服之范忠宣公多言人材或问可为今日用者。答曰。陈某又问其次曰陈某自好也游定夫论人。亦曰四海人材不能周知。所知

者了翁其人也。刘器之尝因公病勉以医药自辅天下将有赖于公徐。范。游。刘。皆当时贤士。知人之名待人之不薄翁岂不自知。而未尝自许其论

谊也宜哉三山林兴祖敬书 贾生诚有材者也前后进言上书劝文帝兴礼乐定制度易风俗谓可大息流涕痛哭缕缕开陈。欲竭心腹以结主

知。卒见谪于长沙。死于梁使天下后世争惜其无成也何故惟了翁先生论其自处。不在舜禹之下而待人也何薄今观对上所言曰。何不令。如臣

者熟计之。则曰何不试臣。臣为属国。又曰。何不令臣等就数之于前。甚至藐视在廷之臣。曰。犹谓国有人乎安得缝灌等不共毁之曰洛阳年少。专

欲擅权纷乱谈事。盖有不能惜也。舜禹无皋夔。稷契则无以事尧。孔子非党三桓者。亦惟曰以吾从大夫之后。不敢不告天下正不易治岂止独一

君。下独一谊哉求于谊者亦不再见。谊自谓通晓治体而昧于时则未通达也。以泗上一亭长为天下主。至文帝时立国。方二十馀年。秦风未变。汉

泽未洽。诸吕才诛。诸刘复异谊。方谋夺室内之戈请馘边上之虏此时可以骤兴礼乐。壹定制度。顿易风俗则文帝尤圣于文王绛灌犹贤于周公

矣有材之士患在自作聦明。自作聦明者必多事。必多事者必多忤少成无少年。使得其寿行其术。未必不如晁错也王荆公亦。好作聦明者也。晚

年大更张元祐之政岂非温公幕府之少年耶先生尊尧集为谁而作贾生一篇其有以矣乎三山黄文仲敬书 题了翁手泽 忠肃公手泽。皆

为尊尧发其年月日时一则政和二年四月初四日一则政和二年五月十三日申时是年公在台州。是年四月上宴蔡京内苑是五月蔡京落致

仕赴都堂议事王蔡翁婿之好。京。卞兄弟之情君臣之义四明虽欲尊尧父子之亲政和不能为舜或曰公卞荐也合浦何诋之深吁荐有重于君

臣之义耶。三山林与祖敬书书曰作伪心劳日拙信哉大作伪者。既自知其非矣又明心人非之。复思以伪掩伪惟日作之惟日揜之不亦劳乎

愈揜愈彰。不亦拙乎王介甫作日录是也介甫多学而好胜者。必立异而争不胜。必护短而主偏而后惇卞邪党噪之以求胜遂推挽而入于非。既

不能明争其非于当日乃图暗揜其非于后世私作日记以乱国史。阴谤其上移罪同列偷饰已美自谓无知之者讵意合浦四明已有尊尧集十

二卷矣。追之索之将以灭之灭之不可一录一集并传世间有如两造而讼。孰是君子孰是小人不待分别非了翁欲施此智。乃介甫作伪之党过

谋无成自如此拙也每思邪党之人官穹禄厚久于柄国既无伊周大德又无操懿大奸惟能设机布阱悮主嫉贤卒至身亡国瘁臭秽九泉唾骂

千古。亦独何利而为此哉厥后晦庵先生见先生收拾奸党之罪太急乃谓尊尧集只是讨闹为人臣子见有不礼于其君其能默而不争邪。若谓

介甫心术隐微处不曾攻得则此集亦已闹出什六七矣三山黄文仲独愚敬书上经略使书请立了翁书院额至正十九年十月吉时十世

孙儒学生陈泽谨斋沐顿首百拜献书于天使相君大人阁下窃惟学校。乃国朝育材之地书院为先贤讲道之所凡天下群邑皆有之如建康鹿

洞铅山之宗又邵武之樵溪建宁之武夷建安祠之不一祠之在在皆焉。惟吾沙阳迺了翁陈忠肃公仲素罗文质公之乡了翁先生道学名节而

兼著其精神心术见于著书立言诚师表百世者也宋咸淳庚午创立书院请命未下迨今百有馀年了翁先生尊尧有书严春秋之笔先儒谓直

可与尊王一经并行于世。贵沈有文以贻兄孙几叟而曰气质之用狭道学之力大南轩张子谓斯文之传。诚有补于世教。几叟之师于龟山杨氏

实与吕氏同出程门详见中庸或问之篇斑斑可见。文公先生曰了翁之学惟其察而精之也入毫芒是以扩而充之也塞宇宙又曰了翁盖世之

才迈往之气包括宇宙。又曰了翁刚方正直之操得之天姿。其烛理之益精陈义之益切其学道之功有不可诬矣当时学者师尊之谓公谏䟽婉

而有理。似陆宣公刚而不挠似狄梁公文章渊源发明正学。则韩文公其人也。而当时天下指为司马文正公刘忠定公之党士夫相与言忠贤之

臣者必以三人为称首昧者不密其旨而以道学名节为两途岐而二之孟子曰我善养吾活然之气夫善养者道学之力名节非浩然能独存乎。

学之不讲良可叹也孟子瞽瞍底豫章文公集注载延平李氏之言。昔罗仲素语此云只为天下无不是底父母了翁闻而善之曰唯如此。而后天

下之为父子者定彼臣弑其君子弑其父常始于见其有不是处耳。呜呼。先生之言互相发明。以底厥蕴大有功于名教今皇元科举盛行尊尚文

公之学以四书表章之普天际海人诵家传夫谁不知有了翁先生者哉。独其祠祀之未载岂非阙欤曩者观风绣使张周二侯按行沙邑下车首

访先生之祠大书华扁表而章之申明于省府其牒文略日。了翁先生。贵沈有文以述道学之有传尊尧有集以明君臣之大义文章德行百世可

法揆诸表章理宜褒奖如蒙准言故立书院非惟先贤祀典不阙其于教化不为无补今天不遗斯文圣天子嘉惠南邦广布玉音。以学校为先朝

盛典先贤图籍书板禁治毁坏首擢阁下以经略之任。巡行南王伏惟阁下当代儒宗学博而器宏位尊而德厚粗之明刑度数之学精之以性命

道德之理操能致君泽民之术。以济明时来可致之时。出而近圣天子之先愚也一介寒士草茅微贱敢不以闻见为阁下言欤。僣也甚矣得无留

意焉一经品题辉映千古幸垂采择焉其了翁先生之道之大明于世悬于阁下之天也必矣行将见焕发德音炳然宸翰挥龙凤之祥文昭日月

之华扁事光今古固所愿也又敢所必也伏惟阁下渊察不修泽恐惧载拜上经略使第二书至正二十年二月吉日十世孙儒学生陈泽。斋沐

百拜复献书于天使相君大人阁下天下之事时然而已矣时之未至士君子不敢先时而有为时之既至士君子不敢后时而不为也且了翁豫

章二先生之书院基已久矣先乎二先生者则有濂溪二程之书院。同乎二先生者。则有杨龟山之书院。后乎二先生者则有李延平朱文公之书

院。廖槎溪真西山。蔡西山。及我朝鲁斋大儒。俱各有书院。七峯苍苍史水泱泱。二先生之风之后在人心未能浼者独其祠祀之未立。岂贤侯伯之

志愿于是哉圣天子临御广布玉音。嘉惠南邦以学校为先朝盛典先贤图籍书板。禁治毁坏。櫂阁下以经略之任代天行化。经理南服武功大化

不宜偏废。阁下必能兴起斯文为已任二先生之书院在阁下举而行之为何如耳。曩者宪使张周二侯按行延平。下车首访二先生之书院。大书

华扁。表而章之即为封事天府。柰风涛万里。公文无由上达。幸际阁下理势两符。天人参会愚区区不避铁钺之诛冒以书上辱蒙采择今延平具

解申闻。愚不辞奔走往诸郡守今公文到使府日久。未蒙施行。则愚之进退实为狼狈。敬以书再上然阁下朝奏而夕行。二先生之道。焕然大明于

世。悬于阁下之天也决矣如其不然信夫文运之穷伏惟阁下渊察不备。岳珂程史陈了翁始末。陈了翁在徽祖朝。名重一时为右司员外郎曾

文肃敬之。欲引以附已屡荐于上使人谕意以将大用之了翁谓其子正彚曰。吾与丞相议名不合今乃欲以官相饵。吾有一书将遗之。汝为我书。

且曰。郊恩不远。恐夫汝官柰何正汇再拜。愿得了翁喜。明日持以见文肃于都堂适与左司朱彦会待于宾次未借读其书动色既见。文肃果大怒。

嘻笑谓曰。此书它人得之必怒布则不然虽十书不较也。了翁退即录所上文肃书及日录辨国用须知以状申三省曰昨诣尚书省投书。蒙中书

相公面谕其详谓瓘所论为元祐浅凡单闻之说兼言天下未尝乏财虽有十书布亦不动瓘不达大体触忤大臣除具申御史台乞赐弹劾外。伏

乞敷奏早行窜黜。逐出知泰州邹道乡在两掖救之不从上临朝谓文肃曰瓘如此报恩地耶又曰卿一向引瓘又欲除左右史朕道不中议论偏

今日如何文肃愧谢初议窜徙韩文定为首台陆农师在政地救之曰瓘言诚过当若责之则更以此得名曾布必能容之也謪乃薄余谓前辈名

节之重身蹈危机不复小顾申省公牍百载而下读之凛凛有生气余丱角时先夫人教诵古今奏议谓足壮它日气节此书与焉今尚忆其全文

曰瓘闻之古贤未尝无过周公孔子颜渊皆有过也子路闻之则喜所以为圣贤之徒成汤改过不吝所以为百世之师故曰过而能改善莫大马

匹夫改过善在一身大臣改过福及天下阁下德隆功大四海之内所赞颂然谓阁下无过则不可尊私史而压宗庙缘边费而坏先政此二者阁

下之过也违神考之志坏神考之事在此二者天下所共知而圣主不得间其说蒙蔽之患孰大于此瓘之所撰日录辨一篇已进之于上。阁下试

一读之。则所谓尊私史而压宗庙者可见矣。瓘去年所论陕西河东事未尽详悉。近守无为。奉行朝廷诏敕。乃知天下根本之财。皆已运于西边比

缘都司职事看详内降札子。因述其事。名曰国用须知。亦已进之于上。阁下试读之。则所谓缘边费而坏先政者可见矣主上谬继述之效。阁下乃

违志坏事以为继述。自今日已往。其效渐见。所以误吾君者。不亦大乎效之速者尤在于边费熙宁条例。司之所讲。元丰右曹之所守。举朝公卿无

如阁下最知其本末今阁下独擅政柄。首坏先烈。弥缝壅蔽。人未敢议。它日主上因此两事以继述之事问于阁下阁下将何以为对。当此之时。阁

下虽有腹心之助恐亦不得高枕而卧也。且边事之费。外则帅臣。内则宰相。帅臣知一方之事而已虽竭府库之财而倾之不司责也至于宰相之

任。则异乎此矣。岂可知天下匮竭而恬不恤匮竭因坏先政固务蔽蒙阁下欲辞其过。可乎。瓘比缘禀事。闻阁下之言指尚书省为道揆之地瓘谓

阁下此言失矣三省长官宜守法而已若夫道揆天子三公之事岂太宰之所得预乎。两年日食之变皆在正阳之月此乃臣道大强之应亦阁下

之所当畏也宜守而揆岂抑畏之谓乎周官曰。居宠思危今天下早蝗。方数千里天变屡作。人心忧惧边费坏败国用耗竭。而阁下方且以为得道

揆之体。可谓居宠而不思危矣。阁下于瓘有荐进之恩瓘不敢负。是以论吉凶之理。献先甲之言冀有补于阁下。若阁下不察其心拒而不受。则今

日之言。谓之负恩。可也负与不负在瓘。察与不察在阁下事君之伍无高下。各行其志孰得而夺之乎瓘去年九月三日上封章皆乞奏知东朝所

以尊人主而抑外家也钦圣未见察则瓘被贬黜后来慈意开悟。则瓘得牵复人主察孤臣之尽忠钦主知忠言之有补母慈子孝。主圣臣直此国

家两全之道。庙社无疆之福也。今钦圣纳忠之美未白于天下。而諌官不二之心。得罪于庙堂胁持之风甚于去岁乖离之论唱自大臣所以厚钦

慈者果在此乎瓘前日辞都司之命而阁下未许其去者阁下必有以处瓘矣。此士大夫之所共谕也主上念钦圣纳忠之意察孤臣不二之心。奖

春之恩至深至厚瓘欲择死。所以图报效无负于人主。无愧于外家一身之安危。岂暇恤哉然则今日之言安知不见察于阁下也。阁下深恩而已

瓘不敢供要职重取烦言又不忍嘿嘿而去。惟阁下留听。幸甚。前书尊尧集表盖与此互见始末慑谀立懦。不厌屡书也正槁是似益可嘉复竟坐

罪流削坎𡒄不自悔云宋朝纪事本末陈瓘贬逐。元符三年三月甲戌承议郎权发遣卫州陈瓘为右正言九月甲戌左正言陈瓘为右司諌。己卯

右司諌陈瓘言。向宗良兄弟交通宾客。漏泄机密。陛下知之乎皇太后知之乎。又曰。皇太后。不待祔庙。果于还政。事先前古。名垂复世。陛下所以报

皇太后者。宜如何哉。臣恐假借外家。不足以为报也。又曰。宗良兄弟。依倚国恩。凭籍意荫。夸有目前之荣盛不念倚伏之可畏。所与游者连及侍从。

希宠之士。愿出其门。裴彦臣无甚干才。但能交通内外。漏泄机密。遂使物议籍藉。或者以为万机之事。黜陟差除。皇太后至今与也。良由中外关通

未有禁戒。故好事之人。得以益传耳。庚辰上批陈瓘累言皇太后尚与国事。其言多虚誔不根。可送吏部与合入差遣三省请以权为郡。上不可乃

添差监扬州粮料院。瓘初不知被贵。复求翌日见上阁门不许瓘即具以札子缴进。其一再论景灵西官。其二论章惇罢相。制所称国是。其三。其四。

皆指陈蔡京罪恶。甲申。翰林学士曾肇上书。皇帝。及皇太后。曰。夫以皇太后定策之明。还政之速。著人耳目。可谓盛矣。今陈瓘以一言上及。遂至贬

斥虽非皇太后圣意。然四方万里之远岂能家至户晓。万有一人。或谓皇太后有所不容。则于盛德不为无累。此臣惓惓之私不能无疑也。以臣愚

计皇帝以瓘之所言。狂率而逐之。皇太后以天地之量隐忍包容特下乎书而留之。则天下之人。必曰皇帝恭事母仪。不容小臣妄议。其孝如彼。皇太

后功德巍巍而能含洪光大虽有狂言不以为罪。其仁如此。两谊俱得。岂不美哉。丁亥诏新添差监扬州粮科院陈瓘知无为军。时瓘己出国门。即

于门外露章辞免曰臣昨者自闻隔对已后曾将上殿札子具状缴进为言蔡京在绍圣中。亲写奏札乞谏灭刘挚等事上件札子所言在监扬州

粮科院以前陛下若以臣言为是则当如臣所请按京之罪明正典刑然后改臣差遣以示听纳若以臣言为非则是臣事发更为其罪益大。重加

贬窜。乃得久当今京桀骜自肆无所畏惮而臣章屡土未蒙降出则是陛下不以臣言为信矣不信其言而轻于改命传之天下人必骇惑又实封

奏曰。京在朝廷则家国未安臣虽移得差遣有何安乎臣之不敢受命者其说如是臣露章所言未甚子细复以此章干渎圣听所以尽惓惓之诚

也所有知无为军敕不敢祗受迤籧前去扬州听候指挥诏不许辞免十月丙寅。上曰瓘言事极不可得暂贬亦不久前日遣人送黄金百两瓘受

赐泣下。布曰陛下待遇如此宜其感泣也建中靖国元年三月戊寅承议郎知无为军陈瓘为著作佐郎。实录院检讨官七月丁卯著作郎陈瓘为

右司员外郎瓘力辞实录检讨官从之八月壬子先是右司员外郎陈瓘进国用须知其言曰。臣闻神宗有为之叙始于修政事政事立而财用足

财用足而根本固。此国家万世之利。而今日所当继述者也。臣近缘都司职事看详内降札于。栽减吏员冗费。以防加赋之渐为民远虑天下幸甚。

然今日朝廷之计正以乏财为患。西边虽已罢兵。费用不可卒补遂至于耗根本之财坏神考之政。加赋之渐。兆于此矣。臣昨守无为奉行诏。令窃

见一年之内。连下五敕。而天下诸路三十年蓄藏之物。皆已运之于西边。隳先政于罢兵之后。资国计于冗费之馀譬如决江河之大防。蓄沟浍之

小润非曰无涓涓之助。何以补汤汤之流。大违神考之心。殊平继述之义。臣职事所及。理不可嘿今撰到国用须知一本奏闻又进日录辨。曰。臣瓘

去年五月十八日。封紫宸殿奏札子云臣闻王安石日录七十馀卷具载熙宁中奏对议论之语。此乃人臣私录之书。非朝廷之典也。自绍圣再修

神考实绿史官请以此书降付史院。凡日蒙蔽之患。孰大于此又曰熙宁条例司之所讲元丰右曹之所守举朝公卿。无如阁下最知其本末今阁

下独擅政柄首坏先烈弥缝壅蔽人未敢议他日主上因此两事以继述之事问于阁下将何以为对当此之时阁下虽有腹心之助恐亦不得高

枕而卧也又曰阁下于瓘有荐进之恩瓘不敢负是以论吉凶之理。献先甲之言冀有补于阁下若阁下不察其心拒而不受则今日之言。谓之负

恩。可也布读瓘书大怒。已而笑谓瓘曰此书他人得之必怒。布则不然。虽十书亦不较。瓘又以日录辨。及国用须知纳布而出癸丑瓘又录所上布

书。及日录辨。国用须知。具状中三省。曰昨诣尚书省投书蒙中书相公面谕其详。谓瓘所论。为元祐单见浅闻之说兼言天下未尝乏财。虽有十书。

布亦不动。瓘不达大体。触仵大臣。除具申御史台乞赐弹劾外。伏乞敷奏。早得窜黜。甲寅三省进呈上顾曾布曰如此报恩地邪布曰。本不欲喋喋。

然理有当陈者不敢已。臣绍圣初在史院不及两月。以元祐所修实录。凡司马光日记杂录或得之传闻。或得之宾客所记之事。鲜不遍载而王安

石有日录。皆当日。君臣面对反复之语。乞取付史院照对编修。此乃至公之论其后绍圣重修实录。数年乃成书。臣盖未尝见。当日修书乃章惇蔡

京。今日提举史院。乃韩忠彦。而瓘以谓臣尊私史压宗庙不讅何谓也神宗理财。虽累岁用兵。而所至府库充积元祐中非理耗散又有出无入。故

仓库为之一空。乃以臣坏三十年根本之计恐未公也。上曰卿一向引瓘又欲除左右史。朕道不中议论偏。今日如何。布愧谢而韩忠彦等。皆言瓘

必欲去当与一郡。布曰臣本不与之校。朝廷优容。无所不可。逐以瓘知泰州上令责瓘。忠彦及陆佃皆曰瓘之言诚过当若责瓘则瓘更以此得名

曹布必能容瓘。乃以瓘知泰州。布始欲瓘附已。使人谕意。将大用之。瓘语其子正汇曰。吾与丞相议多不令。今乃欲以官相饵。吾有一书将遗之。汝

为我书。且曰。郊恩不远。恐失与汝官。柰何。正汇再拜。愿得书。瓘喜。明日持以见布。果大怒。逐有海陵之命。先是瓘以都司权给事。何执中为礼部侍

郎。一日以简抵瓘曰。早见贵人。公即真矣。故瓘语正汇云尔。中书舍人邹浩奏瓘。素以声间。推重一时。今到都司。曹未逾月。遽今出外。恐非所以示

天下而慰公议也。伏望敢还新命。以全朝廷待士之体。所有录黄。未敢签书。行下不从。右谏议大夫陈次升言陈瓘首蒙进擢。搢绅之间。盛以为贺。

今闻瓘以牢属议论不合。固此罢去。讅如所传。不惟有遗人材。亦虑有失人望伏望圣慈。更赐详酌施行。崇宁元年五月乙亥陈瓘管勾冲祐观。馀

见治元祐党人。天观四年十一月戊寅。诏通州安置人陈瓘与自便此据。丁未录。天观四年十一月戊寅。诏通州安置人陈瓘与自便。初瓘自合浦

放还。居四明而其子正汇因干至馀抗。适闻蔡崇盛诧蔡京。有动摇东宫之语。正汇即日自陈子抗帅蔡薿。薿时方结蔡京为死党。遂执正汇送京

师。而飞书告京。俾预为计事下开封制狱。知开封李孝称酷吏也乃弄下明州捕瓘。士民哭送之。瓘不为动。既就狱顾其子笑曰不肖子烦吾一行。孝

称胁瓘使证正汇之妄。瓘曰。正汇闻京将不利于社稷传于道路。遽自陈告瓘以所不知弃子之恩。而指其为妄则情所不忍。挟私情以符合其说。

又义所不为。况不欺不贰。平昔所以事君教子岂于利害之际有所贪畏。自违其言乎蔡京奸邪必为国祸。瓘固尝论于谏省。亦不待今日语言间

也。时内侍黄经臣监勘。闻所对失声。叹息谓瓘曰主上正欲知实状右司第依此置对其后狱具竟坐。正汇以所言过实流窜海岛。而瓘亦有通州

安置之命瓘之谢表曰。脱死幽缧置身善地上恩曲逮孤涕横流。伏念臣投窜之馀年龄已暮皆有自诒之戚天实谴之灾非无妄而来人谁矜者

议律难逃于常宪。原情独赖于清衷积感弥深论报无所。此盖伏遇皇帝陛下则尧之大。用舜之中宥罪每发于深慈。施刑宁夫于过厚。不遗踈远

咸与并包臣敢不上体宽仁。静思愆咎终于屏迹益坚爱主之诚。死而有知。尚图结草之报。瓘留通久之。至是方许其自便瓘谢表曰恩由独断。泽

被孤忠刑部之执守虽坚。天子之福威无壅乃公朝之盛事岂小已之私荣。恭叙感悰仰黩高听伏念臣昨蒙喜贷赐以生还萍迹孤蹝久寄食于

异县。华门干蛊。常要事于长男所营不足以藩身其出每缘于糊口。去庭闱者累月。闻道路之一言耳受而辄行亲危而不顾缘帅司深病其生事。

故传者多指为病狂。万口嗷嗷。两路汹汹。狐突教子。素存不二之风曾参杀人。宁免至三之惑。事既匿而难晓。时浸久而益疑。制所深严就逮于重

江之外。狱辞平允。阅实于片言之中。矜其无事之可书。许以还家而自便。出圜扉而沸感瞻魏阀而神留。寻沐冗恩。移置近地。海峊万里。不如无子

之无忧淮堧一身。弥觉有身之有患。擢发不足以数臣之罪。沥血不足以写臣之心羔羊之性自公。犬马之情爱主。忘身徇国。初无悔吝之私。抱疾

呼天惟恃精诚之格。匆因诏谕。特免拘淮。此盖伏遇皇帝陛下尧大并容舜明洞照人人皆使之得所。事事唯恐其太偏继志用神考之心应天以

格王之实旧弊若水之将释。新庆如川之方流家国平康内外交奉遂使赦无留令。且阻隔而今行士有宿愆始弃置而终宥。全家荷德无路酬恩。

蝼蚁之力至微。但知恭顺。蒲柳之身已老尚可縻捐。望天虽隔于戴盆向日敢忘于倾蒮正汇告变。已见三月十一日更须考详存一去一。瓘坐正

汇事通州安置在大观四年三月其放自便在十月附传乃于羁管台州后云寻放自便归江州误也。政和元年十月。责台州复官自便。盖在五年

后既复官自便。乃还寓通州。六年秋始至江州。七年除太平观。寻令居住南康军移楚州。卒。瓘南窗颂云。自崇宁壬午流窜。丙申闰月至九。江始有

南窗。政和元年。正月。诏明州取陈瓘尊尧集。送编修政典局。从张商英建请也。五月再下通州。取陈瓘尊尧集。送编修政典局。九月辛巳。诏陈瓘自

撰尊尧集。语言无绪。并系诋诬。合行毁弃。送与张商英意要行用。持勒停送合州羁管。令本州当职官。常切觉察。不得放出州城。月具存在申尚书

省公谪台州。朝旨不下司行移峻急。所过州县。皆令兵甲防送。不得稽留。至台州久之。人莫敢以居屋借赁者。暂馆僧舍。而郡守以十日之法。每遣

厢巡起遣。故十日必为之迁一寺。时未有郡守。通判朱兴宗摄郡事。末与公有先世之契。观望持甚。人为公不平。公处之澹然。不以介意。公到台数

月。朝廷起迁人石悈知州事。二十五日悈知台州且令赴阙之官士论讻讻。咸谓将有处分于公也。悈至。果惕言怖公。视事次日。即遣兵官突来约

束。不得令出入。取责邻人防守状。又置逻卒数铺。前后巡察。抄录宾客书问之往还者。虽亲戚家书。殆至隔绝。未几。复令兵官突入所居搜检行李。

摄公至郡庭。垂帘如制狱。其实秪是朝旨取索公尊尧副本。悈于旨外施行。意在迫胁继又出公于僧舍使小吏监守对榻坐卧窘辱百端人情忧

怖虑有不测。公誓以死报国。而义不为儿女态。故安之不以为挠。悈亦不敢犯。技术寝穷。终不能为公害。公谪台州。于法合进谢表。台州不为发递。

表未得达。而石悈之来。声势甚异。料其必受蔡薿风旨。意在得其所秘书。必将搜索及行李。于是为封事缴进谢表。封缄于箧。题以臣名。悈至。果如

所料。而以缄题之。故不敢辄开。遂以奏御。薿与何执中皆怒之。未几。罢悈台州。而公自此始免他虞。咸问公何以讅其如此。公曰。吾于薿初无他故。

薿怀遗书之愧。而其党未必知。结党相捃。实自为计。今显其迹。则胁使之术不行也。石悈摄公至郡也。欲以刑狱怖公。公见州廷狱具罗列。知其意。

遽发问曰。合日之事。岂被旨邪。悈非所料。史指而虑曰。有尚书省札子。卷帘出示公。札子所行盖取尊尧集副本。以为系诋诬之书。合申缴毁弃也。

公曰。然则朝廷指挥取尊尧集耳。追某至此。复欲何为。因问之曰。君知尊尧所以立名乎。盖以神考为尧。而以主上为舜也。助舜尊尧。何谓诋诬。何

相学术浅短。名分之义。未甚讲求。故为人所劫使。请治尊尧之罪。将以结党固宠也。君所得于后者几何。乃亦不畏公议于犯名分乎。谋具中某此

语。某将显就诛戮。不必以刑狱相恐。悈不持公言毕。屡揖。公退。寻语人日。不敢引其说。尚自如此。良可畏也。瓘表及封事具十二月十七日。十二月

乙卯。臣寮上言陈瓘所撰尊尧集十卷。大纲取日录中事。解释成文。有论及王安石事。臣虽不见尊尧集全文。但瓘在建中靖国间。尝以安石日历

为不然。昨来大臣领政典局。知瓘素有异论。欲助成非谋。故下瓘家取索。欲望圣慈。特降睿旨。严赐禁约。不得传习。如有已曾传录之家。并乞立限

缴纳。仍乞下瓘家取索稿本。一切焚毁诏依奏其尊尧集。仍令知台州石悈于陈瓘。衡州于张商英处取。及元降付张商英御批真本并缴连同奏。

五年。八月丙寅。陈瓘特叙承事郎。许自便。瓘自政和元年。九月。送台州羁管凡五年。始降旨叙官自便。盖缘立太子赦。五年三月十七日指挥。丁未。

录云以郊霈霑恩。误也。瓘初以宣德郎被谪。而叙官乃得承事郎。实鑴降也。被命之后。忽得州牒。备坐省札云奉御批叙复数内陈瓘叙复未当。合

于见存官外叙一官仍取旨与差遣符州告示本官知委瓘既供知委。还寓通州数月又有省札下通州令瓘具家状陈乞差遣人皆贺。瓘以为起

废有渐瓘曰。此庙堂欺君玩世之术耳若与差遣岂应见问。上闻吾叙官。不当见录。时政记神宗御集之所不载者往往专据此书追议刑赏。夺宗

庙之美以归臣下。故臣愿绍史官别行删修以成一代不刊之典其日蒙批付三省后不闻施行。盖绍圣史官请以日录降付史院者今为宰相故

也。臣住下人微。轻议大典诚以宗庙至重义不敢嘿恭惟神宗皇帝体道用极宪天有为。自得师臣。授以政柄。虽尹暨汤。咸有一德。无以复异。而嘉

谋嘉猷。实出我后。以言乎经术。则微言奥义。皆自得之。以言乎政事。则改法就功取成于心。是则神考之独志。而安石之所以归美者也用事之臣

暗于此理。托奉宗庙。独尊安石假绍述于诏令。寓好恶于刑赏至于纂记私言。如嗣考事。遂使密赞之语。宣扬于外。而一朝大典祖述故事但专

美于人臣不归德于我后。凌压宗庙以植其私。事之乖缪无大于此望惟负神考在天之灵。抑亦失安石事君之意。臣所以惓惓而不能已也因以所

见撰成日录辨一篇。具状奏闻。是日瓘与左司员外郎朱彦周。谒左仆射曾布。于都堂。以书责布曰。阁下德隆功大。四海之内。所赞颂也。然谓阁下

无过。则不可尊私史而压宗庙。缘边费而坏先政。此二者阁下之过也。违神考之志。坏神考之事。在此二者。天下所共知。而圣主不得闻其说。于御

批诸公不敢。但已为此迁延之说以塞 上旨。家状虽当。供差遣其可乞邪。彼谓吾不堪贫困必乞怜耳。乃报以家状。昨因削籍毁弃。无凭供具事。

果不行。瓘既寓通州盛章与石悈有隙。取密旨。偏置通州。扬言为瓘报仇。瓘闻而叹曰。此岂盛世所宜有邪。因谋徙避。遂挈家至九江卜居焉。六

年。闰月乃至江州。今因石悈编置通州。在五年八月十四日即附著此。七年十二月宣德郎管勾太平观陈瓘。自江州移南康军居住 瓘始自

通州。徙江州。杜门不出谒。而来者不拒。逾年。忽有旨不许出城。月中存在。又更易守臣。日降不下司文移。以俟新守之到。人俱叵测。为之震惧交游

闻至有索平时往还书问者有碎瓘所书碑刻者。瓘亦自期以死。刘安世闻之。以书抵瓘曰。此乃鹤相。恐胁濮上之策。技止此尔。阅数日方知王宋

得罪而谗者以谓瓘来居王宋之乡。因以危言陷瓘。赖上察之。止今于南康居住云。宣和二年十二月丙申。是岁南康军居住。宣德郎管勾太平观

陈瓘移居楚州。始王采得罪。瓘自江州移南康。及方寇作。或又为飞语。云瓘女婿已为寇所劫。欲加中伤。然上讫保全。故卡京党人。莫能害也。 六

年二月辛丑。承事郎管勾太平观陈瓘卒未晦庵大全集读两陈谏议遗墨。 天下有自然不易之公论。而言之者或不免于有所避就。故多失之。

若诸公熙宁日录之辨是也。尝记顷年获侍坐于故端殿。上饶汪公纵言及于日录。熹因妄谓日录。固为邪说然诸贤攻之。亦未得其要领。是以言

者渎。而听者疑。用力多而见功寡也。盖尝即其书而考之。则凡安石之所以惑乱神祖之聦明。而变移其心术。使不得遂其大有为之志。而反为一

世祸败之原者。其隐微深切。皆聚此书。而其词锋笔势。纵横捭阖。炜烨谲诳。又非安石之口不能言。非安石之手不能书也。以为蔡卞撰造之言。固

无是理。况其见诸行事深切著明者。又已相为表里。亦不待晚年怼笔有所增加。而后为可罪也。然使当时用其垂绝之智。举而焚之则后来载笔

之士。于其帷幄之间。深谋密计。虽欲毕力搜访。极意形容。势必不能得之如此之悉而传闻异词。虚实相半。亦不能使人无溢恶之疑。且如勿令上

知之语。世所共传。终以手笔不存。故使陆佃得为隐讳。虽以元祐众贤之力争辨之苦。而不能有以正也。此见陆佃供答史院取问状。何幸其徒。自

为失计。出此真迹。以暴其恶于天下。便当摭其肆情反理之实。正其迁国误朝之罪而直以安石为诛首。是乃所谓自然不易之公论不唯可以订

已往之谬。而又足以开后来之惑。柰何乃以畏避嫌疑之故。反为迂曲回互之言指为撰造增加诬伪。谤诋之书。而欲加刊削以灭其迹乎。汪公叹

息。深以愚言为然。今观闲乐陈公遗帖。了斋陈公表稿。追忆前语。自愧学之不进所知不能。有以甚异于往时。又叹汪公之不可复见也。为之掩卷

太息而书其后。抑又尝怪了翁晚岁之论多出此帖之馀然其自讼改过之书。曾无一言以及此。而独谓龟山杨氏实发其机。语见责沈。其所赠见

孙渐者。即矣更少仰。复改名渊者也。几叟杨公之婿。尝以杨公之语告翁曰。史留那老子做甚底。公初亦骇其言。几叟复为反复中言之。翁乃悔悟。

故其语曰余之自讼改过。赖其一书而渐。于是时亦以所闻惊余之谬云。是则论者亦颇疑之。而以今考之。此书之作。实在建中。崇宁之间。书云吾

友迁谪。犹居善地。疑居东州时也。且其言犹以日录为蔡卡之所托而其后了翁合浦尊尧之书。亦未直攻安石也。至于大观初年。而后四明之论

始作进表虽在政和元年。然公居明州实大观初年也则其推言所自。独归功于杨氏而不及闲乐。有不可诬者矣顾其后书虽谓天使安石自写

诬悖之心。然犹有怼笔增加归过神考之云。则终未免于所谓有所回互避就而夫之者也。又观闲乐此书之指所以罪状安石者。至深切矣。然考

其事不过数条若曰改祖宗之法。而行三代之政也废春秋而谓人主。有北面之礼也。学本出于刑名度数。而不足于性命道德也释经奥义。多出

先儒而旁引释氏也。是数条者安石信无所逃其罪矣。然其所以受病之源。遗祸之本。则闲乐之言有所未及而其所指以为说者亦自不能使人

无可恨也今亦无论其它。而姑以安石之素行与日录之首章言之则安石行已立朝之大节在当世为如何。而其始见神宗也。直以汉文帝唐太

宗之不足法者为言复以诸葛亮魏元成之不足为者自任。此其志识之卓然。又皆秦汉以来。诸儒所未闻者。而岂一时诸贤之所及哉然其为人。

质虽清介而器本偏狭。志虽高远而学实凡近。其所论说。盖特见闻亿度之近似耳顾乃挟以为高。足已自圣。不复知以格物致知克己复礼为事

而勉求其所未至。以增益其所不能。是以其于天下之事。每以躁率任意而失之于前。又以狠愎么而败之于后此其所以为受病之原而闲乐

未之言也。若其所以遗祸之本。则自其得君之初而已有以中之使之恱其高。骇其奇。而意斯人之不可无矣及其任之以事而日听其言则又有

以信夫斯人之果不可无也。于是为之力拒群言而一听其所为唯恐其一旦去我而无与成吾事也。及其𬣙谟既久渐涵透澈则遂心融神会而

与之为一。以至于能掣其柄而自操之。则其运动弛张又已在我。而彼之用舍去留不足为吾重轻矣。于是安石卒去而天下之政始尽出于宸东

了翁所谓万机独运于元丰。闲乐所谓屏弃金陵十年不召者盖皆指此。然了翁知其独运而不知其所运者。乃安石之机。闲乐见安石之身若不

用。而不知其心之未尝不用也。是以凡安石之所为。卒之得以附于陵庙之尊。托于谟训之重。而天下之人愈不敢议以至于鱼烂河决而后已焉。

此则安石所以遗祸之本而闲乐亦未之言也。若闲乐之论祖宗法度。但当谨守而不可变。尤为痛切。是固然矣然祖宗之所以为法。盖亦因事制

宜以趋一时之便而其仰循前代俯徇流俗者尚多有之未必皆其竭心思法圣智以遗子孙。而欲其万世守之者也。是以行之既久而不能无弊。

则变而通之是乃后人之责。故庆历之初。杜。范。韩富诸公变之不遂而论者至今以为恨况其后此又数十年其弊固当益甚于前。而当时议者亦

多以为当变如吕正献公父子家传及河南程氏。眉山苏氏之书盖皆可考虽闲乐此论若有不同而不免亦有仁皇之末适当因革之时之说则

是安石之变法固不可谓非其时而其设心亦未为失其正也但以其躁率任意而不能熟讲精思以为百全无弊可久之计是以天下之民不以

为便而一时元臣故老贤士大夫群起而刀争之者乃或未能究其利病之实至其所以为说又多出于安石规模之下由是安石之心愈益自信

以为天下之人真莫已若而阴幸其言之不足为己病因遂肆其狠愎。倒行逆施。固不复可望其能胜己私。以其利病之实。而充其平日所以自任

之本心矣。此新法之祸。所以卒至于横流而不可救闲乐虽能深斥其非而未察其所以为非者乃由于此此其为说所以不能使人无所恨者一

也至谓安石远取三代渺茫不可稽考之事而力行之此又不知三代之政布在方册。虽时有先后而道无古今举而行之正不能无望于后之君

子。但其名实之辨。本末之序。缓急之宜。则有不可以毫厘差者苟能于此察焉。而无所悖。则其遗法虽若渺茫不可稽考然神而明之。在我而已。何

不可行之有。彼安石之所谓周礼。乃姑取其附于己意者。而借其名高以服众口耳。岂真有意于古者哉。若真有意于古。则格君之本。亲贤之务。养

民之政。善俗之方。凡古之所谓当先而宜急者。曷为不少留意。而独于财利兵刑为汲汲耶。大本不正。名是实非。先后之宜。又皆倒置以是稽古。徒

益乱耳。岂专渺茫不可稽考之罪哉。闲乐不察乎此。而断然自尽。直以三代之法为不可行。又独指其渺茫不可稽考者而讥之。此又使人不能无

恨者。二也。若安石之废春秋。语北面。则亦其志识过高。而不能穷理胜私之弊。是以厌三传凡例条目之烦。恶诸儒臆度附致之巧。有太过者。而不

思其大伦大法。固有炳如日星而不可诬者也。因前圣尊师重道之意以推武王太公之事。有太过者。而所以考其礼之文者。有未详也是其阙于

讅重而轻为论说。直废大典。固为可罪。然谓其因此而乱君臣之名分。又并与孟子迭为宾主之说而非之。则亦峻文深诋而矫枉过直矣。此又其

使人不能无恨者。三也。若夫道德性命之与刑名度数。则其精粗本末。虽若有间。然其相为表里。如影随形。则又不可得而分别也。今谓安石之学

独有得于刑名度数。而道德性命。则为有所不足。是不知其于此。既有不足则于彼也。亦将何自而得其正耶。夫以佛老之言为妙道。而谓礼法事

变为粗迹。此正王氏之深蔽。今欲讥之。而不免反堕其说之中。则已误矣。又况其于粗迹之缪。可指而言者。盖亦不可胜数。政恐夫可轻以有得许

之也。今姑举其一二而言之。若其实有得于刑名度数也。则其所以修于身者。岂至于与僧卧地。而顾客褫衣。如钱景谌之所叙乎。所以著于篇者。

岂至于分文祈字以为学。而又不能辨乎六书之法。如字说之书乎。了翁以为安石之进字说。盖欲布之海内。神考虽好其书。玩味不忘。而不以布

于海内者。以教化之本不在是也。此亦非是。夫周礼六艺之教。所谓书者。不过使人以六书之法。分别天下之书文。而知此字之声形为如何。欲其

远近齐同而不乱耳。非有真空无相无作之说也。安石既废其五法。而专以会意为言。有所不通。则遂旁取后来书传一时偶然之语以为证。主其

甚也。则又远引老佛之言前世中国所未尝有者而说合之。其穿凿舛终。显然之迹如此。岂但不知性命道德之本。而亦岂可谓其有得于刑名度

数之末哉。不唯以此自误。又以其说上惑人主。使其玩味于此而不忘。其罪为大。了翁之言。盖亦踈矣。所以施于家者岂至于使其妻穷奢极侈。斥

逐娣姒。而诟叱官吏。如林希魏泰之所书。岂至于使其子囚首跣足箕踞于前。而干预国政。如邵伯温之所说乎。所以施于政者。岂至于平事理。咈

民情。而于当世礼乐文章教化之本。或有失其道理者。乃不能一有所正至其小者如䳺鹑公事。按问条法。亦皆缪戾烦碎。而不即于人心乎。以此

等而推之。则如闲乐之所云。亦恐其未免于过予。而其所以不能使人无可恨者。四也。若其释绖之病。则亦以自处太高而不能明理胜私之故。故

于圣贤之言。既不能虚心静虑。以求其立言之本意。于诸儒之同异。又不能反复详密。以辨其为说之是非但以己意穿凿附丽。极其力之所通。而

肆为攴蔓浮虚之说。至于天命人心。日用事物之所以然。既已不能反求诸身以验其实。则一切举而归之于佛老。及论先王之政。则又骋私意。饰

奸言。以为违众自用。剥民兴利。斥逐忠贤。杜塞。公论之地。唯其意有所忽而不以为事者则或苟因旧说而不暇择其是非也闲乐于此。乃不责其

为本旨弃旧说。惑异教文。奸言之罪。而徒讥其奥义。多出郑孔意。若反病其不能尽黜先儒之说以自为一家之言者。则又不能使人无恨者。五也

夫安石以其学术之误。败国殄民。至于如此。而起自熙丰。讫于宣靖。六十年间。诵说推明。按为国是。鄙儒俗生。随风而靡者。既无足道。有识以上。则

孰有不寒心者。顾以奸贼蔽蒙。禁网严密。是以饮气吞声。莫敢指议。独两陈公。乃能出死力以排之。其于平居书䟽还往。讲论切磨。唯恐其言之不

尽。斯亦可谓贤矣。然其所以为说者不过如此。岂其所以为学者。亦自未得圣贤之门户。所以观理制事者。犹未免于有蔽而然耶。故尝历考一时

诸贤之论。以求至当。则唯龟山杨氏。指其离内外。判心迹。使道常无用于天下。而经世之务。皆私智之凿者。最为近之。其论绍述。而以为当师其意。

不当泥其迹者。亦能曲尽其理之当。而无回互之失。见龟山语录因鄂道乡之论而发者。虽无成刘公所谓只宗神考者。有所不逮。刘公语。见韩瓘

谈录。不但两陈公而已也。然及其请罢庙学配食之章。则又不能如其平日之言以正其罪顾乃屑屑焉。偏指凫鹥一义。以为实启奢汰之原。此为

获杀人于货之盗。而议其窃钩之罪。对放饭流歠之客。而议其齿决之非。视两陈公之言。乃反有不能及者。是以至今又几百年。而其是非之原。终

未明白。往者虽不足论而来者之监。亦学者之所不可不知也。故窃并著其说。以俟同志讲而择焉。己未八月因为精舍诸生说。偶记庄生语云。

其所谓道非道则所言之韪不免于非。此正王氏之谓也。后两日有语予曰。荆公正坐为一道德所误耳。予谓之曰。一道德者。先王之政。非王氏之

私说也。子何病焉。若道此语于荆公之前。彼不过相视一笑而言曰。正为公不识道德耳。吾恐子之将无词以对也。两转语。偶与前说相似。故笔其

后云朱子语类陈了翁气刚才大。惜其不及用也。陈了翁在贬窜中。与蔡京军争辨不已。于是他有宥数。盖不和此。则必为不益所校矣。人又曰。

了翁有济时之才。道乡纯粹。才不及也。使了翁得志。必有可观。伯丰问四明尊尧集曰。只似讨闹。却不于道理上理会。盖它止是于利害上见得。于

义理全踈。如介甫心术隐微处。都不曾攻得。却只是把持。如云谓太祖滥杀有罪。谓真宗矫诬上天。皆把持语也。龟山集中有攻日录数叚却好。盖

龟山长于攻王氏。然三经义辨。中亦有不必辨者。却有当辨而不曾辨者。吕东莱杂说陈莹中持论。以为天下事无时不可为。无时不可进。顾已所

存与岁终何如耳。关止叔高秀实以为莹中得圣人之任。然当时论者。以为惟莹中则可。它人不可。如有伊尹之志则可。无伊尹之志则篡者也。莹

中尝言关止叔。崇宁中召至京师。一日与数人见蔡京。留坐甚久。及出。同见者犹相候。止叔见之。面微发赤。莹中以为止叔见蔡元长。必无倾附之

意。其论必能有益于时。何必面发赤。是止叔自信犹有未尽也。莹中尝言寻常学者。虽知得王介甫一分不是。即是一分好人。知得王介甫十分不

是即是十分好人。吕东莱辨志录陈莹中。尝作责沈文送其侄孙几叟云。子元丰乙丑。夏。为礼部贡院点检官。适与校书郎范公淳夫同舍。公尝论

颜子之不迁不贰。惟伯淳能之。余问公曰。伯淳谁也。公默然久之。曰。不知有伯淳邪。予谢曰生长东南。实未知也。时予年二十九矣。自是以来。尝以

寡陋自愧。得其传者如杨中立先生。亦未知识也。所谓责沈者。叶。公。沈诸梁也。叶。公问孔子于子路。子路不对。叶公当时贤者。鲁有仲尼而不知。宜

乎子路之不对也。莹中以谓世有伯淳而已不知。宜自责者也。今世之人。闻已所不知。其不愠而发谤骂者几希矣。况能自责。日夜以为愧乎。范太

史遗事。了翁之子正由云了翁自是每得明道先生之文。必冠带然后读之。舍人杂说。又曰。陈公莹中尊敬前辈。皆可为后生法。晚年过扬州见荥

阳公。请公坐受六拜。又拜祖母河南夫人。请必无答拜。然后拜。其与他人语。必曰吕公。或曰吕侍讲。其对前辈说后进。必斥姓名。未尝少改。赵善璙

自警编徐师川以才气自负。少肯降志于人。常言吾于鲁直为舅氏。然不免有所切议。至于了翁。心诚服之。每见公。或经旬月。必设拜礼。忠宣范公

晚年益以天下自任。尤留意人材。或问其所储蓄。人材可为今日用者。答曰。陈瓘。又问其次。曰。陈瓘自好也。盖言公可以独当天下之重也。宣和之

未。人忧大厦之将颠。或问游定夫察院。以当今可以济世之人。定夫曰四海人材。不能周知。以所知识。陈了翁其人也。刘器之。亦尝因公病。使人勉

公以医药自辅云。天下将有赖于公。当力加保养以待时用也其为贤士大夫。所次属如此。陶朱新录初蔡卞荐太学博士。陈瓘上殿既对上问蔡

卞何如。王安石瓘对曰。安石以经术为学者师。蔡卞何人。可比安石。上首肯之。莹中退语未深景曰。我今日甚有功于天下。未问之曰。既欲主张绍

述。若用蔡卞。残忍狡险。天下善类必尽。而蔡京朝。殿。见之目光与日争辉此贵人相也。卞若不用。必相京。然京未必忍于卞。但须变更殆尽。天下遂

瑰。而善类犹有存者。尔深景漏其语于林自。乃以语卞。卞必欲杀莹中为此。陈伯向说又云。政和间任乐清县尉。差往嘉兴试贡士。回过台州见陈

莹中。莹中曰天下有事必自浙中起。浙中了。番人入。吾属未知死所伯向惊曰。莫未至是否。曰。浙中禽虫草木。不安其性。人安得不思乱。太祖太宗

乘定天下之威。不敢轻议燕山富弼以八十万𦈏买静至今。而今乃议取之。度今诸人能与虏为敌乎。又曰。蔡京父子头必断。既而往往如其言。伯

向。旧字君向福唐人名。蔡黄定等。上书。十八人之一也。与仆在榷货务同官。亲见其说。闻见录莹中撰尊尧集以辨王安石所作日录。以诋租宗。诋

神考者。今行于世。靖康初不及大用以死。特赠谏议大夫。莹中晚喜康节光生之学。尝从伯温求遗书曰。吾于康节若有得也。乐庵语录陈了翁一

日往某处。或言此间有一得道者可就见之。了翁曰。他自得道。干我甚事此便是了翁过人一著处。这叚事。须是自家自去理会。何倚靠得人。黄氏

日抄陈忠肃公绍圣革元祐之政。公力陈其不可。建中革绍圣之弊。公又戒其欲速。尝主别试前名。尽取王氏之学。曰。顺时所以救时不必求快目

前也。其后从容远虑若此。首辨蔡京奸邪。蔡氏党欲杀公者百计。公终不慑。非刚柔适中者能尔乎。大厦之颠。虽非一木能支。而著日录辨。著尊尧

集又著四明尊尧集章徽诬谤卒赖以一洗之有功我宋多矣。未子经济文衡论元城了翁之刚。同上。此叚谓元城得中。了翁后来太过。僴尝问元

城了翁之刚。孰为得中。曰。元城得中了翁后来有太遇。元城只是居其位便极言无隐。罪之即顺受。了翁后来做得都不从容了。所以元城尝论其

尊尧集所言之过。而戒之曰。告君行已。苟心无憾。而今而后。可以忘言矣。宋李忠定公梁谿集跋了翁祭陈奉议文尾余昔邂逅见了翁于姑苏。

观其容貌。渥然而不枯。察其志气。浩然而不挫。听其辩论毅然而不屈。窃谓近世以来。善处患难。未有如了翁者今于沙阳。见了翁祭其凡奉议公

文。辞意之高洁。笔力之通健。与昔见其容貌志气。辩论无少异为。信乎养之完守之固。而文章字画。似其为人也。宣和庚子秋。梁谿居士跋。李璧雁

湖集跋陈了翁融善文。莹中自言五十六岁。始看华严经。得个醒处。故屡举经中语以诲人云。依教修行。八十卷中惟此一语。最为省要。今帖所

谓离教之禅者。可见公意已。其他言句。阐明心要匪拘匪诞。释氏称真际实相者。公得之为多。而予犹爱。其与曾丞相子宣书云。人以眇然之身。处

乎世间。犹大海之一沤耳。计一沤之起灭。而忘天下之安危者。必见笑于大方之家。曾览书拂然怒。遂奏逐公。其疾岂可砭哉。时属亲郊宁失补官。

毅然代文写此书者帖所名。正由之兄。正汇也。正汇仕高庙朝为名侍从。虽食旧德。亦忠孝之报云。嘉定丙子春李某书国朝宋濂集题陈忠肃

公䟽文跋语后七峯居士谏议陈公因上书论日录事。有忤曾布。出守海陵。寻谪武夷祠宫。未几。除名勒停。编管宜春。崇宁二年正月。移合浦。三

月五日过长沙与化寺。过神宗忌日。于是依浮屠法运转经藏造䟽六千言以荐严事疏文用骈俪体。恐不足以尽意。仍以散辞分注其下。首序请

改实录。言蔡卞者九事。非国是者七章。其馀卞布之奸。凡所以寻私史而压宗庙者无不缕列。既燔告神皇在天之灵。是月十五日。复以别本缀于

元丰中王安石所贻手帖之后。又假设臣布引咎之辞作跋语系之。且手书二通。一遗其侄正裕。一寄其甥李进祖俾柲藏之。身死之后。出示亲戚

朋友冀幸有知之者。盖公尝自谓家覆身亡。如浮沤起灭。不足深计。唯神考十九年。骏烈茂功。受诬群小。为臣子者。不得不辨故其所著之书。曰日

录不合神道论曰辨诬。论曰尊尧集。曰自撰墓志。墓志述因日铎杀身之由。其言至一万八千有。可。而语尤哀切。然而诸书。大抵皆疏文并跋语中

意也呜呼。公之爱君。尊主之诚。耿耿弗忘如此。真所谓忠精贯日月者矣。乌伤王君祎其八世祖永年今仙居时。而公之蒙子正汇。实为尉交契之

深遂以其女归仙居之。严州司法俦。令王君家藏跋文。正假扎臣布引咎之辞岂或正汇所秘藏者。而正汇出示于亲戚欤今去公造此文时已

历二百四十二年。中更。水火兵革。靡所不有。区区一纸之微。初非所谓金相石质乃能傲兀无穷世变。手泽如新殆造化者使神物护持昭示来裔。

以遂公忠愤之志而永曾蔡之恶于弗磨也吁。可畏哉。王君与濂为同门友而义若弟昆间以相示。因忘其孤陋而僣书之若夫君子小人。进退有

系于家国安危者史臣褒贬。已有定论。兹不复剿说云宋王梅溪家政集陈了翁贤哉莹中。贤哉莹中。鹗立两朝凛乎清风。二蔡啸凶。饰奸为忠。党

与雷同。牢不可攻。公独仇之。折其奸锋。孤立不容。身以谴终。公乎不亡。名等岱嵩。杨龟山集祭陈莹中文。呜呼。天生我公。为时元龟。精贯白日。而无

以自表。气包宇宙而不容于时。止或尼之。非人能为。嗟一跌而不振。卒困死于流离。赖遗言之未泯。导源委而东之。念生死之永诀。怅南北之差池。徒

反袂以长号。泪淋浪而沾衣。公乎不忘。其知我悲。文鉴游酢祭陈了翁文呜呼。陈公万夫之杰。大虚无尘。心凝知彻。经纶大猷。如挈裘领。灼知几先。

眇绵作昞。虑远而知者疑。言危而弱者警。著龟有稽。可观而省。呜呼陈公。知事道而已。不知鼎镬之临其颠也。知徇国而已。不知陷阱之横其前也。

厄之白首而气愈和。蹙之死地而志愈坚。处约弥久。妻孥裕然。畎亩念忠。顶踵利初。人疑其为墨。平生拯饥。任重一身。吾知其为稷。行道之人。闻者

心恻。意者天将降之大任。而空乏其身耶。意者吾君将追念其笃诚。发独断而收之以泽斯民耶。呜呼。孰谓流离川途邅回万状。而沦于淮楚之滨

耶。呜呼。孰谓谋可以䚽心膂。力可以任股肱。而志愿卒不伸耶。浩浩元精。𢡖不知其因耶。岁首之书后讣而达。执书一恸。骨惊心折。呜呼。陈公盖将

有哲人能尽知而贤之。有志士能慷慨而言之。有仁人能经纪其家而存之。有良史能具载其实而传之。区区鄙词。曷足以涉其流而溯其源乎。寓

奠一觞。聊荐悃愊。东望伤怀。泪落横臆。李忠定公梁谿集祭陈莹中左司文维年月日具位李某。谨以清酌庶羞之奠。致祭于故左司陈公之灵。

惟公擢秀甲科。实自妙龄浸阶膴仕。蔼然休声。以节义为防范。而行不苟合。以公忠为鉴裁。而物无遁情。其在言责。抗章论辩。不可胜纪。而言之最

著者。有先知独见之明。其在谴逐。险阻艰难。无不备尝。而心不以懈者唯爱君忧国之诚。一斥不复。逾二十年而志气不衰。容貎不枯者。盖其所养

之厚。脱去世累。怡然委化。而了无芥蒂。恬无疼苦者盖其所造之精。呜呼哀哉。天之生贤。千载比肩。而在理有不可知者。既克生之。而不使之有成

人之云亡士夫是悼。而在公无可憾者。身虽没而有不朽之令名。惟公胸中素所蕴蓄。虽设施之未曾。然推原其心。夷考其行。合海内之公言。古之

所谓自任天下之重。特立独行而不顾者。谅非公而谁称。呜呼哀哉。我与先子平生故人。今石之交。情均天伦我初识公。浙江之滨。忌德与齿。襟期自

亲迨谪沙阳遗问殷懃。许与之厚。铭心书绅。我归自南。遽遭闵凶。孤苦杜门。公亦北徙。一水相望慰诲谆谆。何翰墨之未干。而死生之永分。怅苍生。

之失望。痛故老之凋沦。眷淮楚而殒涕。嗟往吊之无因。寓哀情于一奠。冀灵爽之或闻。呜呼哀哉。尚飨。邓肃集奉安陈谏议祭文维建炎三年。岁次

戊申。二月乙卯朔。二十日甲戌。某谨以清酌庶羞之奠。昭告故谏议大夫了斋先生陈公之灵。曰。靖康之难。贻于崇宁。相彼无恶。治乱已分。人皆见

于已著。公独察乎未形。正色立朝。上婴逆鳞。虽菽粟之奉不给于朝暮。而正直之气。盖充塞乎乾坤若上皇能用公于三点之后则必无宣和之未

若渊圣能作公于九泉之下。则必无沙漠之征呜呼已矣乎。公道兴气。繋国休戚。故公之死生存亡。不繋于公而繋乎造物。昔公南迁。义不枉尺。斯

民企踵。犹冀蔑一。一旦梦奠于两楹之间。四海为之失色。善类无师吾道将绝。小人无畏。争臣新室。此有志之士。所以为天下恸。而不独为邦人惜

也。圣人念公。恩锡日隆。平生事业。已勒鼎锺。乡曲儒生。慕公高风。参乎倚衡。若接音容。貎公之像。血食学宫。先圣之道。与公无穷。尚飨。丽则遗音吊

陈了翁赋评云自三良至此凡六篇。据义正而立语精。皆寓史断于骚人之词者也。学者熟此可以议古赋之则矣彼绍圣其何以时。推党

人之蔽滋。邪与正不两立兮。君子常屈乎其时。执往论而为国是兮熙丰荆党。彼以不孝之伪名。元祐温党。惇身服乎徂险兮。申二蔡以为朋。何夫

子之弗党兮。曰在彼为举知。固知蹇蹇之为予患兮。甘茹毒其如饴。嗟夫。子之寡师兮。将以殱其渠魁。仗尊尧以为。义兮。阽余身于抵摧。尊尧集以

十为罪魁观泰陵徽宗之英识兮亦听听之易寤也。何操舟之倒榜兮。谓长梁其不可渡也。邅余道夫九江兮。旦又济夫南康。顾穷飞其昌逝兮。纷

网罗之高张。嗟公道之不立兮。今之人又数化措蔡辈。初既要予以陆狄兮。又何倒戈以前御。誓嫉邪以死直兮。虽颠越其非所辱。讅取舍以干

干兮。生有重夫所欲。南北裂其有萌兮。知夫人之祸世。三十年之来微兮。卒符言于前筮吾尝爱元城刘器之之为刚兮夫子又李杜之齐名。慕危

节以感激兮。些千秋其若生。




永乐大典卷之三千一百四十四








重 录 总 校 官 侍 郎 臣 高 拱

学 士 臣 翟 景 淳

分 校 官 编 修 臣 陶 大 临

书 写 儒 臣 刘 大 孝

圈 点 监 生 臣 丛 仲 辑

臣 徐 浩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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