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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大典/卷076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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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之七千六百五十一 永乐大典
卷之七千六百七十七
卷之七千七百一 

永乐大典卷之七千六百七十七   十九庚

盘庚篇五

今予命汝一。无起秽以自臭。恐人倚乃身。迂乃

心。书传会选蔡氏传尔民当一心以听上。无起秽恶以自臭败。恐浮言之人。倚汝之身。迂汝之心。使汝邪僻而无中正之见也。陈氏大猷曰

民已涉河。复不肯迁。是二而不一也。今予命汝一意。决往不可疑二。起秽恶以自臭败。应上文臭厥载而言。使速济也。予恐人蛊惑汝。偏倚汝之身

使不正。迂曲汝之心使不直身。心颠倒。利害昏迷。䘮亡无日。邹季友音释经迂。云俱反。音与于同。广韵又音纡。孔安国传今予命汝一。无起秽以自

臭。我一心命汝。汝违我是自臭败。恐人倚乃身。迂乃心。言汝既不欲徙。又为他人所误倚曲迂僻。陆德明释文秽。于废反。倚。于绮反。徐于奇

反。迂音于。僻匹亦反。孔颕达正义今予至自臭。正义曰。今我命汝是我之一心也。汝当从我。无得起为秽恶以自臭败。汝违我命。是起秽以自臭

也。恐人至乃心。正义曰。言汝心既不欲徙。旁人或更误汝。我又恐他人倚曲汝身。迂僻汝心。使汝益不用徙也。传言汝至迂僻。正义曰。人

心不能自决。则。好用非理之谋言。汝既不欲迁徙。又为他人所误。盘庚疑其被误。故言此也。以物倚物者必曲。故倚为曲也。迂是回也。回行必僻。故

迂为僻也。黄度书说一故不变。起于秽必自臭。予迓续乃命于天。予岂汝威。用

奉畜汝众。书传会选蔡氏传我之所以迁都者。正以迎续汝命于于天。予岂以威。胁汝哉。用以奉养汝众而已。吕氏曰。旧

都圮坏。天将断命。今我因水患未甚而迁。是迎迓接续汝之命于天也。予岂以迁徙之事威虐汝乎。用以承汝畜养汝耳。邹季友音释经。畜。许六反。

传胁。虗业反。孔安国传迓。迎也。言我徙。欲迎续汝命于天。岂以威。胁汝乎。用奉畜养汝众。陆德明释文迓。五驾反。畜许竹反。下同。孔颕达正义传迓

迎至汝众。正义曰。迓。迎。释诂文。不迁必将死矣。天欲迁以延命。天意向汝。我欲迎之。天断汝命。我欲续之。我今徙者。欲迎续汝命于天。岂以威胁

汝乎。迁都惟用奉养汝众臣民耳。史浩讲义若乘舟。至用奉畜汝众。若乘舟者。方其涉河。请以舟喻也。夫作舟所以济险。险至而弗肯济。则舟将

腐烂尔。故曰。臭厥载也。忱诚也。汝诚不属。我以共济。将相与沈溺于水尔。正若此舟之不用也。汝不𥡴其可否而自起怒。厥疾安能有瘳耶。汝不谋

其长短而思乃灾。其忧安得不劝耶。患至而自怒。灾灵前至而劝忧。则失其性命之正。其沦胥以亡。冝矣。今其有可安之理。后亦罔知自保。则亡无日矣。

何能享其生于上乎。命汝一者。使之一其心而惟上所今。勿起秽德以自底于臭腐。期于速济而已。夫人不立已。而使他人得以倚乃身。心怀犹豫。

而他他人得以迂乃心。形虽未亡而生亡矣。予今谆谆正欲为之续其命于天。岂恃其威而迫汝。乃畜汝而不使离散而已。盘庚之爱民深切矣。黄

度书说恐人倚乃身。至用奉畜汝众。人且误汝。偏倚汝身。迂曲汝心。终必有灾。不服常业。身偏倚矣。不则德义。心迂曲矣。故予今将迎续汝命于

天。予非威胁汝。用奉承汝畜养汝而已。絜斋𡊮燮书钞今予命汝一。至用奉畜汝众。一即是前忱字。盘庚深恐民心之中变。复涣然而散。故命之

以一。使其心常如今日。则迁都之事庶几有成。若今日欲迁。而明日不肯迁。是终始不如一也。汝心才不一。则是起污秽以自臭败。当时之迁。亦不

下数万人。人才众。则其间必有奸宄之人。倚众以为乱者。故曰恐人倚乃身。言汝虽欲迁了。又恐有人倚尔之身而为乱。可不谨哉。迂乃心者。尔之

心本自正直。又恐有人将利害之私来蛊惑汝。使不欲迁则正直之心。反为迂曲矣。汝前日在景邑几被水害。汝之生理几绝矣。我今日迁使之在

安乐。之地。是我再接续尔之命于天也。我又非以威刑驱迫汝使之迁。我之本意正要畜养汝众。使汝得全其生尔。拙斋林之奇全觧汝不谋长。至

用奉畜汝众。汝不为长久之谋以思其不迁之灾。则是汝以忧自劝犹孟子曰。安其危而利其灾。乐其所以亡也。今其有今罔后。汝何生在上。顾

氏云云见正义盖亦责其远虑也。夫迁之为利不迁之为害。盖一言而决矣。今乃至于纷纷而莫定者。则其心之莫适。为主。故浮言得以摇动之而

无适从也。是以盘庚既责其不以诚忱事上。则遂告之曰。今予命汝一言。汝但能一汝之心。而不徇于前之私。则利害之实见矣。利害之实见。则是

其不欲迁者。徒起秽恶以自取臭败而巳。此亦所以申前文若乘舟汝不济臭厥载之义。盖反复开譬以尽其意。犹上章既言若农服田力穑。又曰

惰农自安。既曰予若观火。又曰若火之燎于原。皆首尾相发明之辞也我之所以命汝以一其心。无起秽以自臭者盖恐群臣之傲上从康者。欲徇

其私。则倚托乃之身。而迂僻乃之心。遂使尔民怨诽咨嗟而不欲徙。则彼得以为之辞也。予之谆谆告汝以祸福利害之实亦岂有他哉。盖将导迎

汝于喜康之地。而续汝之命于天。予岂以觱胁汝而使迁哉。凡以畜养尔众而已。此盖所以总结其前之义也。先王之迁。鲜亦不浮于天时。故子续

迂乃命于天。是亦将修人事。以朕夫天之降灾也。先王不怀旧邑。视民利用迁俾汝惟喜康共非汝有咎比于罚。故予岂汝威。用奉畜汝众。是其志

盖亦不在于咎罚汝。而惟欲使尔享其利也。先王之迁也如此。吾之迁亦如是。是则予之迁也。岂咈百姓以从已之欲也哉。盖所以顺民之心。以祈

天永命而已。黄博士曰天以人因。人以天成。则义与命相待而后立者。故能承古以迁。迁则天其永我命于兹新邑。盘庚所以逆其命之至继其命

之绝。使尔众有复生在上也。此说甚善。人主造命而不可言命。予言之屡矣。而盘庚之所谓迓续乃命于天之说。其义尤为深切箸明。故复论之。易

曰。显诸仁。蔵诸用。鼓万物而不与圣人同忧。盖天之应物祸福吉凶之来。皆以类至。而听其自取尔。初未尝容心于其间。故其命靡常而不可取必

于其有治而无乱。有安而无危也。圣人治天下。其所以应天者。祸福吉凶之来。而吾有忧患之心。故能转祸而为福。去凶而为吉。其至于将危将乱

之际。而皆有续之之道焉。且以尧舜观之。以尧而生丹朱。以舜而生商均则其传天下。也有必危必乱之道矣。尧舜知其必危必乱。将荼毒天下之

民而不可救。于是续民命于天。而尧以位授之舜。舜以位授之禹。则斯民复享安且治。无以异于尧舜在位之日。而不见夫丹朱商均之患。岂非圣

人有忧天下之心。以能迓续民命于天乎。故凡圣贤之君。当危乱之几已萌。而有所变更而振起之者。皆所以续民之命。岂独盘庚哉。故柳子厚愈

膏肓疾赋。托言秦缓论膏肓之疾不可治。而或者以为可治。其言以医国为喻。而曰变弱为强。易曲为直宁关天命。在我人力。以忠孝为干橹。以仁

义为封植。拯厥兆庶缓乎社稷。一言而荧惑退舍。一挥而义和匪吴。桑糓生庭而自灭。野雉鸣鼎而自息。成天地之无亲。曷膏肓之能极。秦缓于是

言曰。吾谓治国在天。子谓治国在贤。吾谓命不可续。子谓命将可延。此言托意兴喻。可谓曲尽其理矣不明乎此道者。谓之不知命故伊川先生有

言曰天命不可。易也。然有可易者。惟有德者能之。如修养之引年。世祚之祈天永命常人之至圣贤者。皆此道也呜呼。世之治乱存亡。人之寿夭智

愚。为皆系于天。而人事无所与焉是徒为自暴自弃而已柯山夏僎详觧盘庚上既言汝众不迁是退无所𥡴考徒自肆其忿怒何时能已。故此遂

言汝所以自肆忿怒者。以汝不为长久之谋。思其不迁之灾是汝自劝勉于忧愁之道也所谓自劝勉于忧愁之道。即孟子所谓安其危而利其灾

者也。惟汝众皆自劝以忧。是汝有今日目前之小利。无后日久长之计也。无久长之计。则祸患将至。何以得久生在世之上乎。此盖责其不能远虑

也。盘庚既责其不能远虑故又告之曰汝虽不能远虑。无意于迁然其意巳决命汝之言已一定而不。易汝当倾心一意顺从以迁。不可复鼓浮言

以惑众听若鼓动不已。则如秽恶之物。今幸况复在下不可搅动。若搅动之。则是起秽。非特臭及他人。亦所以自臭。譬如浮言昔时鼓动。今幸稍息。

民有从迁之意。不可再鼓。则非特害民。而汝群臣亦自害也。盘庚既责群臣使不得起秽自臭。故又告之曰。我所以再三如此训饬汝等者。寔恐其

中有人循其私利。不顾国家大计。则倚托汝之身而迂僻汝之心。使怨嗟而彼得以为辞。故予所以再三训敕。不能自已也。殊不知我所以再三训

敕于汝者。寔以迁都之事。天将永汝命于新邑。故我顺天意而从事。将迎合天意。续接汝命于天也。我岂以威胁汝哉。凡欲奉养汝众而已。故曰予

岂汝威。用奉畜汝众。黄彝卿尚书精义今予命汝一。至用奉畜汝众无垢曰。臣民听上号令。此本心也。本心则一。不知听上而唱和险肤此二三

其德也。一德则言可道。行可乐。而遗芳千载矣。二三则言为无根行为不道。是遗臭万世也。小人欲为奸者。必倚民之身以为重。迂民之心。使从。恶

其心。以谓一身一心不足以动上。故鼓动众人。呼吸群类。以逞其奸。必欲得志而后已。盘庚故谆谆告戒。使迁新邑。以迎续民命于天。其心可谓仁

矣。夫唱和险肤摇动国家。使商君当此必曰腰斩。使李斯当此必曰族诛。然盘庚乃方亶其有众。登进厥民。丁宁辛苦。若父兄之训子弟。岂以刑戮

威之哉。方将奉养斯民置于喜康之地。吁。以刑罚驱民者。乃鞅斯之学。以训诲待民者。乃先王之道也。张氏曰。夫物。成则馨香。败则臭秽馨香人

之所爱也。臭秽人之所。恶也。民不听上而惟胥以沉。则其为恶莫大于此故告之以无起秽以自臭。然而民之不听上命。盖亦在位之人无以率之

故也。陈氏曰。民愚无知。恐有倚其身使不直。迂其心使不正。不直则身亡。不正则心亡。内外俱亡。汝民亦沦胥而死矣。我将导迎接续汝之正命。

使汝胥正以生。岂以迁徙之事威虐汝辈乎奉此事以畜汝众而已。薛季宣古文训鎜庚䞢惟涉河以民以。𠧤𦧵民㞢亚卫唌亶亓𠂇咸艁

勿亵圣王廷。鎜庚𠧤登进乎民。曰明听亡巟失。䋋虖。古𢦠后。𡦽惟民㞢承。后胥𠊭。鱻以浮亐时。夅大。先王

民𥝤。女害古后㞢䎹。承女畀女惟歖康共非女𠂇咎㹜亐。予吁里𢆶新邑。亦惟女故。以丕𠚪𢗍今予将试以女。安正𤰫

女忧心㞢𠧤𣏔。乃咸大亚宣𠧤心。以忱。予弌人。尔惟自鞫自苦若舟女。臭年尔忱亚属。惟胥以沈。亚亓或乩。自害瘳。女

𢜯。以匆𠧤𤆄。女唌劝忧。今亓𠂇今𡦽。女何生圣上。今予女弌。亡𨑓以自臭戉人倚𠧤身。迃𠧤心。予御。予岂女。奉畜女。

盘庚上篇将迁。中篇已迁及河。而民犹有不乐。故以诚话告弗率者。召之惟谨悉至王庭。进告以意。谓我先王惟民之用。而民亦惟后之保同其

忧戚虽有天灾鲜有不济故有灾害之大。先王不敢怀居凡所作为。必视民之利害以至于迁。欲与民同安乐。而无近于咎罚之意。我之和顺怀此新

邑。亦欲与民如意而已。今用从汝之迁以图安定。汝乃不知我心困苦。大不尽心诚意。而以言语见动。我不可动而汝自为穷苦。如乘舟之不济。至

于臭败所载之物。操舟而诚不用。惟相沈溺而已。不考所由。沈溺自怒。何益于事。汝岂可不思长久之计。乃身之哉。汝以浮诞相劝。至于忧恤。见于

今而不见其后罔生于世。宁可久乎。今教汝诚一。勿为秽污之端。未能臭物。必先自臭。恐有憸人凭籍汝身。迂回汝意。使汝不图远计。以坠女命。故

我逆汝之意。以𢊌继汝命于天。非我威强服汝众凡欲奉养汝也。此而不听。岂善自为计乎。陈经详觧汝不忧朕心。至用奉畜汝众。昔我先王忧

民之忧。而民亦忧君之忧。我今则亦忧民之忧如先王。而尔乃不能忧君之事如先王之民。朕心之所困者。在于欲迁而民弗从也。汝曾不以此为

忧。乃皆大不宣布汝之心敬念其诚信。以感动我一人。方且背后扇为浮言以惑众。不以利害之真实者而告其上。是汝心之不展布。而敬念以诚

者未尽也。尔之所以如此者。特自取其穷苦而已。岂有利于汝哉。譬之乘舟然必济。然后可不济。则舟中所载之物必臭败矣。新邑之安当决意以

迁则可。若犹豫迟回而不进则无有生生之理矣。尔忱不属。惟胥以沉。我观尔之诚信不相联属。进而闻我言则惟我之信。退而不闻众人之论则

又皇惑。心无定见一可一否一进一退。此其诚之不属。也终必归于沉溺而巳尔何不试𥡴考其是非利害之所在。凡人于是非之不明而利害之

不审者失于不知𥡴考而已汝试𥡴考。之则是非利害自灼然于心苟惟不然。则他日罹其祸害虽自怒何所瘳乎犹言悔之无及也汝不谋为长

久之计。以思其灾害。则是汝大相劝勉不从忧患也。劝忧者。若孟子所谓安其危利其菑是也。今虽有今日之安。而后日无久长之利。汝安得生生

之理。长在于人之上乎。今我命汝以纯一其心当一心听我言。无有迟疑进退之意。起秽恶以自臭败。恐人倚乃身。迂乃心。盘庚明言告之。恐奸人。

好生事者。倚汝之身。以迂曲汝之心。唱浮言以鼓动人心。遂文饰其说。以谓众人之情如此。盘庚惧其有此等人。汝民不可轻信也。我之意但为迎

迓接续汝命于天而已。迟回于此旧邑。则汝无生生之理。是命已绝矣。今则再迁新邑。去危就安。岂非迓续乃命乎。予岂汝威哉。特奉承畜养汝众

人而已。此篇专以告民并及其臣。故其言详缓优游。比上篇不同。胡士行详觧今予命汝一。一心从上无起秽以自臭。恐人奸人倚依乃身。迂曲乃

心。予迓迎续接乃命于天。予岂汝威。用以奉承畜养汝众。汝心之未一。以巨室之倚汝迂汝故也。汝信之是自臭耳。予之迁则所以续汝命而

畜汝者也。岂以虐汝乎。陈大猷集传张氏曰。物倚则不正。迂则不直。及先迎之之谓迓。此章言当迁之理。陈大猷或问林氏曰。黄博士曰。天以人

因。人以天成。至惟有德者能之。愚按关子明筮书。所谓卜筮兆将然之机。人事萌禾然之应。邵康节所谓不由天地只由人者。皆此理也。王天与

纂传汝不忧朕心。至用奉畜汝众。陈氏曰。此言不迁之害。苏氏曰。困。病也。汝不忧我心之病者。张氏曰。自鞠自苦。与自生毒。自灾于厥身。同

意。苏氏曰。莫或考其利害者。自怨自怒。何损于病乎。又曰。命汝一德一心也。起秽者未能臭人。先自臭也。出怨言者。或愚人为人所使。故告

之曰。恐人倚托乃身以为奸。迂僻乃心。俾迷惑失道郑氏曰。续继也。蔡氏曰。前告以汝何生在上。谓不迁。则有死之道也今告以迓续乃命于

天谓迁。则有生之道也。莆田刘氏曰。邑居垫隘水泉舃卤。民之通患。非君之私忧。是时君民皆迁徙。皆劳苦。君轸民之患而民不恤君之忧。故盘

庚反复告戒。比之上篇尤切。乘舟者期于济。弗济则所载之物臭败于中𣴑矣。行道者期于至。弗至。则养生之具荡析于半途矣。胥沈。言怀安必死

于溺也曷瘳。言胥怨何损于病也。劝忧。犹言安其危利其菑。乐其所以亡也。有今罔后。犹俗言有今日无明日也。自鞠自苦。自怒自臭言自作孽也。

倚乃身。迂乃心言趋利避害。当勇猛而决烈。不当回曲而前却也。回曲二字。乃民心迷惑而然。曰钦曰忱。曰谋。曰思。皆自其心之迷惑启迪之。使之

晓然更相告语。去旧都至新邑溺者更生矣。病者有瘳矣。忧者。怒者鞠者。苦者。皆乐。业矣。不迁之害如彼。迁之利如此。汝曷知所择乎曰迓续乃命

曰予岂汝威。曰奉畜汝众。其意愈确讱亲切。其言愈雍容和缓。三代君臣相。与如此。视秦汉以下诏令不侔矣。吴澂纂言今予命汝一。至用奉畜汝

众。尔既从我涉河矣。或尚有二心而迟滞于行。今予命汝专一其心。无再起秽恶。间其从上之善心。以自致臭败其舟中之载。恐之浮言诳惑。偏

倚汝之身。迂曲汝之心使汝身心颠倒。利害昏迷。不知不迁。则将有沉溺之祸。故我今因水患未至之时而迁。是迎迓接续汝命于天。而使汝更生

也。予岂是用威势驱迫汝以迁乎。盖用以奉承畜养汝众。欲汝得全其生矣融堂钱时书觧汝不谋长。至用奉畜汝众。上节但言民不能忧君之

忧。于此却言民无远虑是自劝其忧。极言民命所系。在此一举尤紧切也。予念我先神后之劳尔

先。予丕克羞尔用怀尔然。书传会选蔡氏传神后。先王也。羞。养也即上文畜养之意。言我思念

我先神后之劳尔先人。我大克羞养尔者。用怀念尔故也。孔安国传言我亦法汤大能进劳汝。以义怀汝心。而汝违我。是汝反先人。陆德明释文劳。

力报反。又如字。注同。孔颕达正义予念至尔然。正义曰。我念我先世神后之君成汤。爱劳汝之先人。故我大能进用汝。与汝爵位用以道义怀安

汝心耳。然汝乃违我命是汝反先人也。传言我至先人。正义曰。易称神者。妙万物而为言也。殷之先世。神明之君惟有汤耳。故知神后谓汤也。

下高后。先后与此神后一也。神者。言其通圣。高者。言其德尊。此神后言先于高后。略而不言先。其下直言先后。又略而不言高。从上省文也。劳尔先。

谓爱之也。劳者勤也。闵其勤劳而慰劳之。劳亦爱之义。故论语云。爱之能勿劳乎。是劳为爱也追言汤劳汝先则此所责之臣其祖于成汤之世巳

在朝廷。世仕王朝而不用已命。故责之深也要义言汤劳尔先则此所责者世臣拙斋林之奇全觧王制曰。修其教不易其俗。齐其政不易其宜先

王之所以施其政教于民大抵审其风俗之所尚而利导之故民之从之也軽亦晓然知利害好恶之实。无黾勉不得已之意此所以用力寡而就

效众也殷人之俗尊神尚鬼。而不敢慢彼其心。盖以鬼神于人吉凶祸福其应如响洋洋然在其上在其左右而不可欺也故严威俨恪而事之盘庚

审于其风俗之所尚故其所以告谕民而率之以迁者既为之明言迁都之为利不迁都之为害而丁宁激切之辞盖尤严于鬼神之际。上篇曰兹

予大享于先王尔祖其从与享之作福作灾。予亦不敢动用非德者盖言我先王与乃祖在天之神灵昭昭乎其不可欺。我之所以事先王则不可

以不迁尔知求其祖考则不可以不从我而迁也其所谓因其风俗之所尚。而齐以政教者既已致意于此矣至于此篇反复谆告以尽其义。极陈

其鬼神吉凶祸福之应。而不厌其辞之繁缛也曰神后。曰商后。曰先后。皆指自汤而下至于祖乙凡迁都之主也而其称谓不同者。特变其文耳亦

犹舜典之言艺祖文祖本非有异义也。而先儒以谓皆指汤而言其说非据。下文称古我前后罔不惟民之承。殷降大虐。先王不怀皆是泛指迁都

之君。此文与上意实相连接安得以为专指成汤乎。况此文指臣民之先世。皆云乃祖乃父而盘庚之世。距成汤远甚。其臣民之父。盖无有远事成

汤者。以是知其所称神后商后先后大抵泛指迁都之主不独数汤一人而不及其馀也。唐孔氏亦觉其非故从而为之说曰盘庚距汤年世多矣

臣父不及汤世。而云父者。与祖连言之耳。此盖欲庇盖先儒之失。而强为之辞矣夫言祖而连父于其所未尝远事之世。无是理也。盘庚言我思念

我先后自汤至于祖乙。与尔先祖相与勤劳择利而迁。是尔之先臣在于前世有大动劳于我商家故我大进用尔于列位。用以缓怀汝使汝各得

其所安以无忘先世之德也。黄彛卿尚书精义无垢曰。予所以不忍用威刑以治汝罪而奉养汝众者以念我先王曾劳勤汝先祖同成此大功业

汝实先正子孙我当念旧不忘。是以大能用进汝于士大夫之列方且诚心训诰以怀来汝心。庶几回心易虑。同此迁都之举汝知其所以然乎。

吕氏曰。言我之所以迁者。我盖念我先神圣之后已曾慰劳尔之祖先了我先王前日既慰劳尔之祖先。今日乌得而不羞养尔何故。前日之民便

是后日之民我之所以迁都缘要怀安尔故如此。我若不要怀安尔我又何苦如此。仁山金履祥表注今予命汝一。至劳尔先。今我体民亦体先

王之意。失于政。陈于兹。高后丕乃崇降罪疾曰。曷虐

朕民。书传会选蔡氏传陈。久崇大也耿圮而不迁以病我民是失政而久于此也高后汤也汤必大降罪疾于我曰何为而虐害我民盖

人君不能为民图安。是亦虐之也。邹季友音释。传能。为去声黄度书说予念我先神后之劳尔先。至曷虐朕民。神后。高后。皆汤。予念汤。劳。来尔先

人使作德。故予亦大能进尔于善。用绥怀尔则既然矣。我若不迁政。教不行。陈腐于此。则汝何能善。汤必大积高降罪疾于我而言曰。何得虐毒我

民。陈经详觧在朝之臣。其父祖昔尝为先神后之臣我先神后既劳尔之先。故我所以羞进尔用怀安尔亦念我先神后之故。汝岂可不知此意当

迁而不迁。则失于政也。不当迟久而久是陈于兹也。我高后之神灵对。越在天。重降罪疾于我。且曰何故虐我之民而不迁乎。此盘庚罪已之意。既

言高后之罪罚及已。然后害及于民。及于臣。又及于其具乃具玉者质之鬼神以为誓者也。陈大猷集传新安王氏曰。神后。言其神明。高后言其功

德崇高。先后言其在先一也。张氏曰。史杂出以著一代之制。画作文体。孔氏曰。崇重也。东阳马氏曰。崇。积多之貌。愚曰予念我先神后。抚劳尔祖

先。故予大欲羞养尔。用怀安尔而然也。若不欲养尔。安尔何苦欲迁。新安王氏曰。当迁而不迁。是谓失于政。陈于此旧都。高后将重降罪疾以责

我曰。何故不迁。而徒在旧都。以虐害吾民乎。上篇告群臣。故以赏罚为戒。中篇告民。故以祸福为戒。林氏曰。见拙斋全觧。仁山金履祥表注失于政

以下君不体民之罪。汝万民乃不生生。暨予一人猷同心。先后

丕降与汝罪疾曰。曷不暨朕㓜孙有比。故有爽德。

自上其罚汝。汝罔能迪。书传会选蔡氏传乐生兴事。则其生也辱。是谓生生。先后。汎言商之先王也。㓜

孙。盘庚自称之词。比。同事也。吴失也。言汝民不能乐生兴事。与我同心以迁我先后大降罪疾于汝曰。汝何不与朕㓜小之孙同迁乎。故汝有失德。

自上其罚汝。汝无道以自免也。邹季反音释经。比。毗至反。传。乐。音泽。孔安国传失于政。至曷虐朕民。崇。重也。今既失政。而陈久于此而不徙。汤必

大重下罪疾于我曰。何为虐我民而不徙乎。汝万民乃不生生。暨予一人猷同心。不进进谋同心徙。先后丕降与汝罪疾曰。曷不暨朕㓜孙

有。比。言非但罪我。亦将罪汝。㓜孙。盘庚自谓比。同心。故有爽德。至汝罔能迪。汤有明德在天。见汝情下罚汝。汝无能道言无辞。陆德明释文

重。直勇反。又直恭反。孔颕达正义失予至能迪。正义曰。盘庚以民不愿迁。言神将罪汝欲惧之使从巳也。我所以必须徙者。我今失于政教陈久

于此。民将有害。高德之君成汤必忿我不徙。大乃重下罪疾于我曰。何为残虐我民而不徙乎。我既欲徙。而汝与万民乃不进进。与我一人谋计同

心。则我先君成汤大下与汝罪疾曰。何故不与我㓜孙盘庚有相亲比同心徙乎汝不与我同心。故汤有明德。从上见汝之情。其下罪罚于汝汝宾

有罪。无所能道言无辞以自觧说也传崇重至徙乎正义曰。崇。重。释诂文又云。尘。久也。孙炎曰。陈居之久。久则生尘矣。古者尘陈同也。故陈为

久之义。传不进至心徙。正义曰。物之生长则必渐进。故以生生为进进。王肃亦然。进进。是同心愿乐之意也。此实责群臣而言汝万民者。民心

亦然。因慱及之。传汤有至无辞。正义曰。训爽为明。言其见下故称明德。诗称三后在天。死者精神在天。故言下见汝。要义陈为久。古者尘陈同。

黄度书说汝万民。至汝罔能迪。生生。充其类进善不已也。易曰。生生之谓易。盘庚言我不能进尔于善。汤且降罪疾于我。汝万民力不能以类茂

长于善。暨予一人偕之大道而同心焉。汤亦大降与汝罪疾曰。何以不及我㓜孙恊。比。而致有差爽之德。自上降罚于汝。汝无能迪吉矣。絜斋𡊮燮

书钞予念我先。至汝罔能迪。此是告民。谓我先神后亦曾劳尔之先而迁。我所以进尔于此。用怀来尔羞。即王命众悉至于庭之意也。都邑圮毁。

我若久于此而不迁。则高后定降罪疾于我。何者。我今日所有之民。先王之民也。水患将至而不迁。是我虐其民。既虐其民。何所逃罪。今我欲迁。汝

万民乃不与我同心。先后明明在上。自上罚汝。汝何能迪乎。迪者。道也。言无辞也。拙斋林之奇全觧失于政。至暨予一人猷同心。我惟用大进尔。

以绥怀尔。故足以慰尔先后与夫乃祖父在天之灵。盖先后乃祖乃父之心。惟欲后之人各安其居。而无荡析离居之患也。苟我失其政。而为臣民

之所沮抑。不得率汝以迁。陈久于此耿邑。而速其沈溺重膇之患。则是我之优游不断有以致之然也。故我商后乃赫然震怒于上。重降罪疾于我。

其意若曰。汝何为虐我民不能择利而迁乎。惟我高后之心。必欲使我重爱斯民之命。择利而迁。今我既有迁都之定谋矣。而汝万民乃安于逸乐。

惮于劳苦。而无趋事赴功之意。以与我一人协其谋谟同心以迁。则是汝众之罪也。继之曰。汝万民乃不生生。暨予一人猷同心。先儒以生生为进进。

不如苏氏之说。苏氏曰。乐生兴事则其生也厚。是谓生生张子平赋曰盘庚作诰。率民以苦。盖其自耿迁亳也将使斯民去其奢侈怠惰之习。而为

务本力农之事。是所谓率之以苦。惟其率之以苦。故告之以是。而又以乐。其生生者。勤勤恳恳。其言不一而足既曰。使万民罔不生生。又曰。往哉生

生。又曰。生生自庸。盖为优游称导其初劝勉之意。使其敏于事功。而无败坏不振之患也先后丕降。至汝罔能迪。汝既不能乐。生兴事而与我

同心以迁。则是得罪于我先后矣故我后大降罪疾于汝。其意曰。汝何不与㓜小之孙而相同心以迁乎。故有爽明之德。自上天而罚汝。汝无所迪

道。言无辞以自免故也。㓜孙者。盘庚自抑之辞也。柯山夏僎详觧予念我先神后之劳尔先。至汝罔能迪盘庚上既言今日迁都。将以迓续民命

于天。汝众不可不迁。故此又以见鬼神之际。祸福之理儆之。盘庚谓我思念我先神后。自汤至祖乙诸君。动劳尔先祖。择民利而率民以迁。故我所

以今日大进用汝于列位者。将用以绥怀汝。使汝各得其所。且视我无忘先世之德也。我意既如此。苟今日之迁。不能明慎刑政率民以迁。则是失

其政也既失其政而使臣民皆久陈于此耿邑以速沉溺之患则无以慰我先王与尔祖之心故我商之高后。乃赫然振怒于上天大重降其罪疾

于我曰。耿地圮坏如此汝何虐害吾民。而不视民利用迁乎。我不能率民以迁则高后固降以罪疾若汝万民不以生生为念与我一人谋同其心

相与以迁而乃肆为浮言以鼓惑天下。则我商之先后。又将大降罪疾于汝众民曰。耿地如此汝何不与我㓜小之孙有所亲。比相与共迁乎。此皆

是我先王有明爽之德在天见汝众民傲慢不从。故有罪疾自上天而降加罚于汝汝于此时不知以何辞导迪于天。而自免于罪疾乎。故曰汝罔

能迪所谓㓜孙者。盘庚自抑之辞也盘庚言此。盖以商人尚鬼故以祸福恐动之也。黄彛卿尚书精义失于政。至汝罔能迪。无垢曰傥我顺汝之

意而不迁。权柄在下纲纪倒植是失于政也。傥我随汝之意而不迁怀安怀土。不知避害。是陈于兹也则我先王在幽冥之中。将大降罪疾曰汝何

故怯懦而失于政。汝何故愚暗而陈于兹使万民坐受此患祸之虐乎是我之迁畏幽冥之中。鬼神之见诛矣。我不迁则鬼神降罪疾于我夫得罪

于人君。尚可辩说以逃罪。得罪于鬼神虽有辩如仪秦巧如恭显。其能觧免乎是知聒聒之策。正可以欺人。而不可以欺天也。张氏曰。生生者。进

进之谓也。夫物生则进而大。故生有进意。汝万民不从我以迁。是不能与我进进而同心矣。夫民之所为。既不与君同心。则是不能比辅其君者也。

林氏曰。见拙斋全觧。陈经详觧汝万民。至汝罔能迪。盘庚既言我不迁则鬼神之罚及我。又言汝民不迁。则鬼神之罚必及尔民汝万民不能趋

生生之理。及我一人谋所以同心迁都。故先后大降与汝以罪疾。其说曰何不及我㓜孙盘庚。比同其心乎。先后有爽明之德自上而罚汝。汝将何

道以辞其责乎。胡士行详觧予念我先神明后之劳抚尔先。先祖予丕克羞进用尔用怀念尔然。如此失于政当迁之政陈久于兹。耿高后丕乃崇

重降罪疾于我曰。曷虐沈溺朕商后民。汝万民乃不生生。生其生暨与予一人猷谋同心。以迁先后丕降与汝罪疾曰。曷不暨朕㓜孙盘庚自谓有

比。同迁故有爽明德。自上天其罚汝。民汝罔能迪。导迪求免以高后在天下之灵儆之。殷尚鬼也。陈大猷集传汝万民至汝罔能迪。愚曰生生。

谓乐业勤事。为生养不穷之道也。孔氏曰。爽德。明德也。新安王氏曰。爽一训明。先王味臭丕显。是也。一训差。诗云。女也不爽。是也。吕氏曰先后之

灵。昭昭在上。必降罚于汝。愚曰罔能迪。犹言不通达也。仁山金履祥表注汝万民乃不生生以下。民不体君之罪。商俗尚鬼。故盘庚因其所尚以

警之。吴澂纂言去死地。统生地生其生也。比顺从也。故。如刑故之故。爽差也。言汝民不能求生其生而与我同心以迁我先后大降罪戾于汝曰汝

何不与我㓜孙顺比。而故有此失德也先后自上罚汝无能迪迪谓闻导觧说以求免融堂钱时书觧予念我先神后之劳尔先至汝罔能迪上

节既言予岂能威用奉畜汝众。恐小人无所忌惮于此乃以鬼神罪疾之说恐惧之李省忠音注若汝万民不能自生其生为生养不穷之道不及

我念谋同心以徙则先后亦将大降罪戾以责汝曰。汝何不及我小孙相。比附以徙先后之灵。昭昭在上故有爽明之德。从天而降罚于汝。汝至此

时虽欲求免亦不能通达古我先后既劳乃祖乃父。汝共作我畜

民汝有戕则在乃心。我先后绥乃祖乃父乃祖乃

父乃断弃汝。不救乃死。书传会选蔡氏传既劳乃祖乃父者申言劳尔先也汝共作我畜民者汝

皆为我所畜之民也。戕害也绥。怀来之意谓汝有戕害在汝之心我先后固已知之。怀来汝祖汝父汝祖汝父亦断弃汝。不救汝死也。邹季友音释

経。畜许六。反。戕慈良反断。都管反。孔安国传古我先后。既劳乃祖乃父。劳之共治人。汝共作我畜民至则在乃心。戕残也。汝共我治民。有残

人之心而不欲徙是汝反父祖之行。我先后至不救乃死言我先王安汝父祖之忠今汝不忠汝父祖必断绝弃汝命不救汝死。陆德明释文

戕在良反又七良反。之行下孟反。断丁缓反乃祖乃父四本篇三。君牙一。重言古我先后。篇首古我前后。孔颕达正义古我至乃死。正义曰。

又责群臣古我先君成汤。既爱劳汝祖汝父与之共治民矣。汝今共为我养民之官。是我于汝与先君同也而汝有残虐民之心。非我今汝如此则

在汝心自为此恶是汝反祖父之。行虽汝祖父亦不祐汝。我先君安汝祖汝父之忠。汝祖汝父忠于先君必忿汝违我乃断绝弃汝命不救汝死言

汝违我命。故汝祖父亦忿见汤罪汝不救汝死也。传劳之共治人正义曰下句责臣之身云。汝共作我畜民。明先后劳其祖父。是劳之共治民

也传戕残至之行正义曰春秋宣十八年邾人戕鄫子。左传云凡自虐其君曰弑自外曰戕。戕为残害之义故为残也。先后爱劳汝祖汝父与

共治民。汝祖父必有爱人之心。作训为也。汝今共为我养民之官而有残民之心。而不用徙以避害是汝反祖父之行盘庚距汤年世多矣。臣父不

及汤世。而云父者。与祖连言之耳。黄度书说先王。劳。来乃祖乃父。故汝共作我畜民衣食温饱。长老慈㓜。是为畜民。而汝不臧厥心。乃有戕害之事。虽包蔵不露。而

鬼神知之。我先王绥安乃祖乃父乃祖乃父怀我先王之德。不平怒汝。乃断弃汝虽死不救。陈経详觧盘庚既言民不迁。则鬼神之罚及民矣。又言臣不迁。则鬼神

之罚又将及臣。古我先后。既勤劳尔臣之祖父。我亦念尔先祖之劳而用汝。俾汝共我畜养其民。汝反有戕则在其心。传曰毁则为贼。则者有物有则之则同。凡事

奠不有法度。有凖则汝乃戕贼其则。我先后安尔之祖父言。尔祖父与我先王。君臣之际相安。而无有不足之处。汝有戕则在心。则汝之祖父即不安。而我先王亦不

安。故乃祖乃父必断弃汝。而不救汝之死。言冥冥之中。必有谴责也。陈大猷集传愚曰。作为。书养。戕害也。汝不肯迁。是有戕害之意在心。绥安。断。绝也。仁山金履

祥表注言君民相体之久。以重明民不体君之罪。吴澄纂言汝不肯迁。非止灾及汝身。凡我所畜之民皆受其祸。是汝实戕害之也则或云当作贼。漫右畔戈字

也。绥。抚谕之意。汝有戕贼民生之恶在心。先后知之。以此谕汝祖父。汝祖父亦弃绝汝。而不救汝之死也。馀仝会选。兹予有乱政

同位。具乃贝玉。乃祖乃父丕乃告我高后曰。作丕刑于

朕孙。迪高后。丕乃崇降弗祥。书传会选蔡氏传乱治也。具。多取而兼有之谓。言若我治政之臣。所与共天位

者不以民生为念。而务富贝玉者。其祖父亦告我成汤作丕刑于其子孙。启成汤丕乃崇降祥而不赦也。此章先儒皆以为责臣之辞。然祥其文势。曰兹予有乱政

同位。则亦对民庶责臣之辞。非直为群臣言也。按上四章。言君有罪。民有罪。臣有罪。我高后与尔民臣祖父。一以义断之无赦也。王氏曰。先王设教。因俗之善而导

之。反俗之恶而禁之。方盘庚时。商俗衰。士大夫弃义即利。故盘庚以具贝玉为戒。此反其俗之恶而禁之者也。自成周以上。奠不事死如事生。事亡如事存。故

其俗皆严鬼神。以绖考之。商俗为甚。故盘庚特称先后与臣民之祖父崇降罪疾为告。此因其俗之善而导之者也。陈氏栎曰。神后。言神灵在天。高后言功德

崇高。与先后皆指先王之迁都者言之。邹季友音释。传治。平声。直为去声。断。都玩反。孔安国传兹予有乱政同位。具乃贝玉。乱。治也。此我有治政之臣同位

于父祖。不念尽忠但念贝玉而已。言其贪。乃祖先父。至丕刑于朕孙。言汝父祖。见汝贪而不忠。必大乃告汤曰。作大刑于我子孙求讨不忠之罪。迪我

高后。丕乃崇降弗祥。言汝父祖。开道汤大重下不善以罚汝。陈忠孝之义以督之。陆德明释文治。直史反。尽。子忍反。乃告。工号反。我高后。本又作乃祖乃父。

孔颕达正义兹予至弗祥。正义曰又责臣云。汝祖父非从不救汝死。乃更请与汝罪。于此我有治政之臣同位于其父祖。其位与父祖同心与父祖异。不念忠诚。但念

具汝贝玉而已。言其贪而不忠也。汝先祖先父以汝如。此。大乃告我高后曰。为大刑于我子孙以此言开道我高后。大乃下不善之殃以罚汝成汤与汝祖父皆欲罪汝。

汝何以不从我徙乎。传乱治至其贪。正义曰。乱治。释诂文。舍人曰乱。义之治也。孙炎曰。乱治之理也。大臣理国之政。此者所责之人。故言于此我有治政之臣言其同

位于父祖。责其位同而心异也。具者。水虫。古人取其甲以为货。如今之用钱。然汉书食货志贝有其事。贝是行用之货也。贝玉是物之最贵者责其贪财故举二物

以言之。当时之臣。不念尽忠于君。但念具贝玉而已。言其贪也。传言汝至之罪。正义曰。上句言成汤罪此诸臣。其祖父不已子孙之死。此句言臣之祖父请成汤讨其

子孙以不从已。故责之益深先祖请讨。非盘庚所知。原神之意而为之辞以惧其子孙耳。传言汝至督之。正义曰。训迪为道。言汝父祖开道汤也。不从君为不忠。违

父祖父不孝父祖开道汤下罚。欲使从君顺祖。陈忠孝之义以督励之。史浩讲议予念我先神后之劳尔先。至崇降弗祥。盘庚之爱民不为不至而民之迷谬未有

甚于此时也。以言告之不从。又引迟任古人之言告之亦不从。乃质之鬼神。以其先后及乃祖乃父之灵而告之。其晓之可谓切矣。盖商人尊神。率民以事神。先鬼而后

礼。盘庚乃因其俗而导之。庶几其必从也。予念我先神后之劳尔先者。引先后及乃祖乃父以为辞。所以使其知畏敬而。从命也。予丕克羞者。大进汝于安佚之地。所以

怀保汝也。苟失其政。使汝汩陈于兹。则先后必以我为虐汝。而降罪疾于我矣。高后者。若今所谓高祖。必指成汤而言也。汝万民乃不生生。生亦进之义。汝万民既不念

生生之理。是不与我同心。则先后亦大降罪疾与汝曰。曷不与我㓜孙有。比。比。辅也。汝不比辅。我是汝自彝德。其罚必自上而降。罔能顺其蓄民之心矣我先后既劳乃

祖乃父。汝亦当共我作蓄民之计。今当迁而不迁。汝必怀其戕害之心。我先后既绥安乃祖乃父。乃祖乃父。岂不荷先后之恩而返念我。苟知汝有戕害我之心。则必断

弃汝。不救其死矣言祖宗之灵。无幽不独也。商民闻之。必思其祖宗如在其上矣其敢不听乎。贝玉宝货也。民之所以重迁。恋其宝货而已。今若我有乱政不能禁汝同位。

使坏之而不留。则汝乃祖乃父以汝之故。亦诉我于先后以为作大刑于朕孙。则我亦当罹其不祥矣。汝不从我迁。则汝得罪于我先后我坐视而不迁。则我得罪于汝乃祖乃

父。则其迁也。岂得已哉。然则商人岂不惧而从命乎。黄度书说兹予有乱政同位。至丕乃崇降弗祥。乱。治。位虽有高下。而皆与人主共治政故曰

乱政同位。治政有位在民上而不恤民具乃贝玉而已。汝又信其诳惑不顺我迁。故乃祖先父大告汤使作大刑于朕孙开道汤大积高降弗祥前

篇训有位无此语。士君子当自识此理也。此篇训万民故及之。或曰。盘庚患其民不从令。故假鬼神以惧之是乎。曰否。古人必畏天必敬鬼神。必省察祸福。是故国家诰命。必

发于宗庙。而盟誓必临之以鬼神。人心敬戒。懔乎神祇祖考常在其上也。后世人心放肆。慢言恣行。虽鬼神福善祸淫。其道不改。而人方颠迷。岂能识察。故虽陨

越殄灭而犹不悟。大抵。古人鬼神之训。皆非假设之言也。惟此心耳。絜斋𡊮燮书钞古我先后。至崇降弗祥。此是告臣。在民言尔先在臣言乃祖乃父。臣民之别。如此。此

亦与上章同意。大略言我若不迁。我定受其罪罚。我欲迁。而尔不从我迁。则此罪罚却是尔当之。夫所谓我先后。所谓乃祖乃父。皆鬼神也。盘庚何以知其必降罪罚。必

降弗祥。此无他。以吾心而知之也。吾之心。即鬼神之心也。精气为物。游魂为变。是故知鬼神之精状。吾之精气游魂。即鬼神之精气游魂也。以吾之心如此。则知鬼神之

心亦如此且都邑圮坏。吾心知其当迁当迁。而不迁。吾心知其为非也。吾心既知其为非。则鬼神亦必以为非。鬼神既以为非则安有不降之罪罚者。此无他。只缘这是

一个道理。盘庚又不是且如此说。灼然见得道理是如此。然又须看盘庚说这两个劳字曰。予念我先神后之劳尔先。又曰。古我先后。既劳乃祖乃父。所以下两个劳字

者。盘庚之意。盖谓我先后亦曾劳尔万民尔群臣以迁。然当时群臣万民。皆不惮其劳苦从我而迁。是盖以迁为是也。尔之先祖父既从我先神后以迁。今我欲迁。尔乃

惮一时之劳而不我从。尔先祖父以尔为是乎。非乎。吾知其必以尔为非。安得不降之罪罚。所以说这两个劳字。盘庚之意深矣我不迁则其罚罪在我尔不从我

而迁则其罪罚在尔盘庚与臣民皆一等说这祸福。这意思甚好不谓人君之尊自有一等祸福臣民之卑又有一等祸福。皆只是一体言之后世岂肯如此说便

见得这是三代之时圣贤之君说话。拙斋林之奇全觧鬼神聦明正直赏罚善恶各以其类无容私于其间。我虽为先后之子孙。苟我虐朕民而不知其所以拯救

之者则得罪于先后。虽我先王亦不以子孙之故而私之苟惟汝臣民不与我协心以迁。而获罪于我先后则乃祖乃父安得私尔子孙而不降之灾乎。故称汝之

获戾于上天又谓乃祖乃父虽欲私不可得也言我先王既与汝之祖父相与勤劳以迁今为惕我所畜之民而有戕则在乃之心。以沮败国家之大计。我先后怀

乃祖乃父而告之乃祖乃父于是断绝汝而不救汝之死也左传曰毁败为戕戕则天下也苏氏谓则。象也。尔有戕民之象见于心以戕则为贼民之象。其说迂也

苟戕则在乃心已为我先后与乃祖乃父之心断弃汝。不救汝死况有乱国政之臣缔交立党同其列位眷恋于耿邑之奢侈具乃宝贝。贪于货贿。莫知纪极而唱

为戕贼之言以鼓惑愚民则其罪为愈重也。贝水虫也。古者。取其甲以为货。若今用钱贝者。货也玉者宝也下篇曰无总于货宝。是也既其罪为汝重。于是乃祖乃父

乃告我之先后曰。作大刑于朕之孙。于是开导我先后降下不祥之罚于汝之身也。自予念我先神后之劳尔先至迪高后。丕乃崇降弗祥。大抵。言

今兹之迁。乃我高后与乃祖乃父之心。我不能率汝以迁。则是违我高后之意。汝不从我心以迁。则是违乃祖之意。殃祸之来。有如影响之速。我不

可以不率汝。汝不可以不从我也。夫鬼神之理。蔵于幽冥杳忽之间。而不可以形容想像求也。故智者推而远之而致之于不可测知之域。惟男巫

女觋之于鬼神然后信其所以与人相接者皆有卓然之实迹。其居处饮食。与明而为人者无异。此盖愚俗之弊。今盘庚与臣言其迁都之意。而及

其先王与臣民之祖父所以相告相语。与夫所以震怒不悦。而降以罪疾之言。无所不至。周公祷武王之疾于三王曰。予仁若考多才多艺能事

鬼神武王之不能事鬼神其言为尤著明信如此二说。则是人之死也。其君臣父子相与处于鬼神之域。盖自若也。无乃近于巫觋之见哉。盖惟达

于理。然后能知鬼神之情状。不达于理而言鬼神。则是巫觋而已季路问事鬼神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敢问死曰。未知生。焉知死。此盖夫子深告

子路以死生鬼神之理。不知生而欲知死不能事人而欲能事鬼神。则是不知至理之所在。而以求鬼神之情状。臆度而言之非愚则诬也盘庚之

迁。所以奉承先王之心。而臣民傲上从康之心不可训告。此必为先后之所震怒而不赦也周公欲以身代武王之死盖王业之基。天夺武王之速。

其三王之心皆所不忍于此也。此二者至理之所在极其理而推之。则可以知鬼神之情状。虽其言若亲与鬼神相接。见其好。恶取舍之所在。不为

厚诬也柯山夏僎详觧盘庚上既言汝众不与我同迁则我先后必加罪疾于汝。至此又恐臣民以为先王虽欲罚我。而我先祖父岂不致救我哉。

故盘庚于是又言汝先祖父必不救汝之意也盘庚古我先后。既以迁都之故劳尔祖乃父。故我于是用汝为我容民畜众之官。所以答尔祖父之

劳也。今汝为吾畜民之官。乃有戕贼吾民之意在汝之心。苏氏谓则象也有戕民之象见于心。汝既有戕民之则在心。则我先王恶知必罚于汝必

先有以慰汝祖父之心使之不得救汝惟我先王有以安慰祖父。则汝之祖父亦将断绝而弃汝。坐视汝受先王之罪疾以致死而不救也然此特

坐视先王之罪不救而巳若夫我国家或有乱政之臣。缔交立党同在列位。不以天下国家为念眷恋耿邑之沃饶备具兼有贝玉惟知贪冒货贿。

莫知纪极。则汝祖父不特不救而已。且将大告于我高后。使我高后作为大刑罚以及其子孙。开导启迪我先后。大重降其不祥之事以加乎其身

矣。贝。水虫。古人取其角以为宝。如今用钱玉。即宝也。盘庚言此。盖深戒群臣。使之知鼓动浮言不肯迁都者。不特先王降罚祖先不救而祖先且将

劝导先王大降诛罚以及其子孙也。黄彛卿尚书精义无垢曰。古我先王。既与汝祖父同其劳苦以安养斯民汝今为我养民之官。亦当与我同心如

汝祖父之于先王可也。今乃不能继汝祖父养民之心。而汝包蔵贼心以害斯民。今乃坐使民趋于死地而不顾非贼心而何。盖汝祖父与我先王相

为安危者也我先王见汝如此用心。故将降罪罚于汝。以安汝祖父。汝祖父亦欲安先王故断汝而不收弃汝而不录。不救汝以安国家。汝乃趋于

死地矣至于此时虽悔何及。张氏曰。乱政者。治政之臣也。同位者与之共天位也。乱政之臣。当以德义事其上。今乃务足于货宝。则是怀利以事

其君者也。为人臣者怀利以事其君。于是安土重迁。以非义为民之唱其罪莫大乎此。夫幽冥之涂虽若异致。然鬼神之情状其与人不殊。人之所。

好彼则从而福之。人之所恶。彼则从而祸之盘庚之迁。始告之以人事。既不听从。于是又告之以鬼神之事。盖亦因其俗之所尚而导之者也陈经

详觧兹予有乱政同位。至崇降弗祥。盘庚既言臣之不迁。则鬼神之责将及尔臣。又言尔臣之中。有贪鄙在位。取人之财货无耻者。则鬼神之责

亦必及之。乱。治也。兹我有治政之臣。汝之共天位者。或有渎货无厌。道涂之间。迁徒之时。民有宝货暴露。乃具而有之。则乃祖先父丕大告我高后

曰。作大刑于我之孙。遂开导我高后重降弗祥之事于汝身。而不汝赦。鬼神之德无私。岂私其子孙而不罚之哉。凡此四叚。皆是盘庚质之鬼神先

言已。次言民。又次言臣之贪货者。区区以鬼神之说告之。无乃失之诬乎。然臣民端不可诬也。说者谓商人之俗尚鬼。盘庚惧已德之不足以感民

遂借鬼神之说以警动其心。俾知所畏殊不知幽明一理。神人一致人之理即神之理也。合于理者。必合众人之心。必合鬼神之心。不合于理者必

不合众人之心。必不合鬼神之心。自后世观之。诚心既不足遂以鬼神为渺茫荒忽之事。岐幽明为二致矣。盘庚迁都之举。正所谓质之鬼神而无

疑者也。岂诬也哉。胡士行详觧古我先后既。劳乃祖乃父。汝共作我畜民养民之官汝有戕则戕民之象在乃心。我先后绥安乃祖乃父乃祖乃父

乃断绝弃汝。不救乃死。兹予有乱治政之人同位。在位具聚书乃贝水虫。古人取其壳为宝。玉。宝乃祖先父丕乃告我高后曰。作丕刑于朕孙。迪启

高后丕乃崇降弗祥。此言不特高祖之灵可畏。而乃祖父之灵亦可畏也。尔巨室职在治民。乃不同于利民。而惟恋耿之沃饶以为总货宝计

则我高后纵以尔祖父旧劳之故。不欲降罚以伤其意。而乃祖父自不汝枚。岂特不救。且将启告以降不祥矣。陈大猷集传。兹予有乱政同位。至崇

降弗祥。孙曾曰。治政同在位之臣。唐孔氏曰。贝海介虫。甲黄白文。取其甲以饰器物。王氏曰。古者以贝为货。以玉为宝。后言货宝互相备也。

吕氏曰世家巨室。聚畜财货。恐因迁散失费用。故摇动百姓。使不肯迁。故以此戒之。愚曰。此章四节。言君不迁。民不迁。臣不迁。我先后与汝祖父皆

所不赦。罪疾丕刑。弗祥。皆言货。互文也。张氏曰。丕刑以人事言不祥以神事言。叶氏曰。高人尚鬼说命曰。黩于祭祀。高宗形日曰。祀丰于昵。圣贤

因俗以为教。人之祯嚣。赏罚有不能劝沮。苟知福善祸淫。以鬼神为可畏。亦可因其所明而动为。盘庚所以详及祸福也。吕氏曰。敬畏祖父者。人

之良心。盘庚言及祖父。谁不敬畏哉。孔氏曰见孔传苏氏曰。同会选𡊮氏曰。见书钞。陈氏曰。见陈经详觧。仁山金履祥表注此节言臣不

体君体民之罪。王天与纂传予念我先神后之劳尔先。至崇降弗祥。陈氏曰。此以祖父之威灵感动之。薛氏曰。劳。读如勤劳之劳。谓劳之以迁

也。吕氏曰。此告民。故只说尔先。薛氏曰。陈与新陈之陈同。张氏曰。民者高后之民自高后而言之。故曰曷虐朕民。张氏曰。对先后而言。则

已为㓜孙。薛氏曰。比与比辅之比同爽。与蓼萧所谓其德不爽之爽同蓼萧以诸侯不贰于天子为不爽。此书以民贰于天子为爽。自上与洋洋

如在其上同戕与戕贼之戕同。吕氏前止言尔先。此言祖父者。盖在位之祖父世有功于王室也。我先王既劳乃祖乃父。既有功于王室。今尔子

孙正当共与我畜养百姓。乃倡浮言以戕室百姓尔祖父必将以义断绝汝矣。苏氏曰。乱政。犹言乱臣。吕氏曰。此正当时有位者根本之病盖

民只知怀土重迁。其罪多在群臣具贝玉而不肯迁耳。张氏曰。既云丕刑。又云弗祥者。丕刑。以人事言之。弗祥。以神事言之。莆田刘氏曰。上篇

已有此论。至此又再三申言之。谓迁非己意。乃我先后及汝父祖之意汝违我可也。我先王其可违乎汝祖父其可违乎。曰罪疾。曰断弃。曰丕刑曰

弗祥。言必至之祸。首及我。次及汝也。曰乃祖先父告我高后说者谓商俗明鬼。假设是辞。非也。二孔以忠孝为说。其说甚正。深味此章。窃谓物本天。

人本祖。君民之分虽异。而其情一也。迁国大事。念昔先王与汝先人绖营创造之艰。今我与汝䟦履暴露之勤。生生之业。悉为区画。通君民为一家

合上下为一心。想闻其语者。油然动其焄蒿凄怆之心。洋洋如在其上。如在其左右矣。按此章以忠孝为说固正。然须兼商俗严鬼神之意斯备

吴澂纂言兹予有乱政。至崇降弗祥以上四节言君有罪。民有罪。臣有罪我先后与尔民臣祖父皆降之祸。商俗尚鬼因其所畏所信者晓之。先儒

皆以此一节为责臣。然详其文势则亦对民庶而贵其臣之辞盖此时臣民威在盘庚登进其民于前。则所诰皆与民言不应此一节独为与臣言

也重鼎辑录纂注辑录铢问盘庚言其先王。与其群臣之祖父。若真有物在其上降灾降罚。与之周旋。从事于日用之间者铢窃谓此亦大㮣言

理之所在质诸鬼神而无疑尔。而殷俗尚鬼故以其深信者导之夫岂亦真有一物耶乞赐垂诲先生曰。鬼神之理圣人盖难言之谓真有一物固不

可谓非真有一物亦不可。若未能晓然见得且缺之可也纂注新安陈氏曰大意言我不率民以迁先王必罪我。汝不从上以迁不特先王罪

汝汝之祖父亦祸汝矣。融堂钱时书觧古我先后。至崇降弗祥上节言言民不生其生。而与我同心则先后大降罪疾。于此复谓汝等若包蔵祸

心。不特得罪于我高后。虽汝祖父之灵亦不救汝之死。又所以攻其隐慝。破其奸谋也。上言劳尔先。此又言劳乃祖乃父。盖谓迁都定邑而劳之。与

今日人情正相反所以数首提此劳字以为谕则者。物则之则。人之本心皆具此则。顺之则为善为良。戕之则为凶为暴。传曰。毁则为贼。毁则即戕

则也。此专指其在心之事。虽然。我或得罪于汝众。汝祖父亦不我恕也。于此我有乱政之臣与之同位。渎货无厌。尽有汝之贝玉。汝祖父必大告我

后。后曰。吾君之臣。夺我孙之宝货。是吾君大刑罚于我孙也必导我高后使大重降不祥于我矣。上节言高后大降罪疾。将自己与民对说。及此节

言民之祖父之灵。复将民与自己对说。盘庚晓谕顽愚。而言之至此。亦可谓恳切矣哉。呜呼。今予告汝不

易。永敬大恤。无胥绝远。汝分猷念以相从。各设

中于乃心。书传会选蔡氏传告汝不易即上篇告汝于难之意大恤。大忧也。今我告汝以迁都之难。汝当永敬我之所大忧念

者。君民一心然后可以有济。苟相绝远。而诚不属。则殆矣。分猷者。分君之所图而共图之。分念者。分君之所念而共念之相从相与也。中者极至之

理。各以极至之理存于心。则知迁徙之议为不可。易而不为浮言。横议之所摇动也。陈氏栎曰。告汝者。一定不易矣。永敬我所大忧者汝当以君之

心为心也。中者。人心同然之理何待于设。正缘群臣徇于私情之一偏。则中之理亡矣。汝不当偏为己计。当分汝所谋所念以从上。各设中理于心

则明见利害自有不偏之凖在于胸中。不至于偏私矣。不设中于心。则人将倚汝身。迂汝心也。邹季友音释经。易。以绂反远。去声。又如字。传属。音烛。

可易。夷益反。横。户孟及。陈师凯旁通中者。极至之理。各以极至之理存于心中者。无过无不及。举天下无以加之故谓之极至之理。孔子曰。中庸之

为德其至矣乎。各设中于乃心者。言此心各以中为凖。而不为浮言所摇动也。黄度书说事不可已。故告之不易。其忧为大。故当永敬。绝远而不相

亲。事何由济。各安其分而念于道。必能降以相从。中苟不设。犯分违道必矣。絜斋𡊮燮书钞呜呼。今予告汝不易。至无胥绝远。不易。谓断然不。易

也。永敬。即无尔忱不属。之患。今日虽敬承我命。明日苟又亵慢而不从。果能永敬乎。大恤。恤其大者也一时迁徙有䟦涉之劳。此事之小者也。适兹

新邑。相与生生为无穷之计。此事之大者也。尔当恤其大者。母恤其小者尔今虽迁。若其中有一人萌背叛之心。此便是相绝远而不能相保以生。

要须使之欢欣交通。闾里相保。故曰无胥绝远。汝分猷念以相从。各设中于乃心。曰分。曰各。此两字当子细看盖当时之人。浮言胥动。皆不曾

自去思量。但见上有唱为之说者则下之人皆同声和之。以为迁之非是。初未尝反而思之。盘庚于是使之分念。使之各设中焉各自反之于心。今

日之迁。果是耶非耶不可但随人浪说。各自思量道理自见。夫中一也。今而使之各设中。盖随声是非乃是人各有心各设中焉论到得道理至当

处。人心一而已使之各设中乃所以使人心之一也呜呼盘庚何以深见斯人之病而用药如此之切当哉。盖古者贤圣之君其胸中无一毫之蔽

所以深见得他人之心一言一句皆切中人心之病若使其胸中先自蒙蔽何以知得如此之深当时所以不从正缘随声是非不曾各自思念惟

盘庚此心明白所以灼然见得。黄彛卿尚书精义呜呼。今予告汝不易至各设中于乃心无垢曰不易者盖言一定之理不可改。易也顺之则有

福逆之则有祸汝当永敬我言无或中惰当大恤我言无或軽忽庶几汝心变。易上下情通。亿万人之众若出乎一家遐荒僻陋之远若处于一堂

而无相绝远矣夫上下之情不通则为否上下之情通则为泰又曰盖人之心本自明澈。万理森然惟舍此心以合浮议。则此心䧟于浮议中而

颠沛错乱不可复反。傥分其心而不为浮议所染。则能从吾迁居之长计而吾之中道见矣夫人心自中。一䧟偏诐。中则掩蔽。且迷东西者看斗柄

逃空虚者喜足音世皆偏诐。傥非贤君为之指南。则中道何由而见今臣民能听盘庚之言。则此心安平中道见矣张氏曰分者使之别其善恶

猷者使之谋其从违。念则思之而不忘也。惟能分别善恶。而后能谋之得其。当。惟能谋之得其当。而后能念以相从矣。设中于乃心。则无依违顾望

之累。而惟义是从能惟义是从。则知向之不从以迁者。皆非违义矣。吕氏曰。我告尔不容。易。永敬者。教之敬于久勿敬于暂。大恤者。教之恤其大

勿恤其小。当时人见盘庚举其先祖父以教我。谁不敬到出。后复为安土重迁之心惑乱。则敬心去了。如此乃是暂时之敬。非长久之敬。当时人顾

惜货宝而惮于迁徙是但恤其小者。到得被水患圮坏。虽性命亦不可保。是恤其小而不恤其大也。又曰建中于心。庶几不失之偏。民受天地之

中以生。人谁无这个中何待于设。孟子说道是求其放心而已。心何用求。求生于敬。中何用设。惟是民见得旁一边。不见这一边便偏了此心而不是。

中乌得而不设。胡士行详觧呜呼。今予告汝不。易。注以豉反郑如字变也永敬永则不止敬于暂大恤。大则所恤不在小无胥绝。远。不宣乃心踈外

于君汝分猷谋念以相从。各设立中于乃心。敬不永而恤不大。则惟总货是念。而与君相远矣。汝试分汝所谋念者。以从我而立中道以的之。

则尔之谋不迁以緫货。予之谋迁以利民。孰是孰非。有定论矣。分者。不遽责以尽去已见也。设中。则公见立。而私见自去矣。陈大猷集传愚曰。既

迁渡河。今我告汝不变。易矣。迁国大事必君臣与民同寅协虑而后可济永敬。久其敬也。大恤。大其忧也。新安王氏曰。胥。相也。不可相隔绝而不

通。相踈远而不亲。愚曰。臣民所以相绝远而不相从者由其偏为己计而不分其所谋所念以为国计也。故使之分其谋念以相从各设中于乃

心中则不至偏倚。己私而相违矣。仁山金履祥表注勉其体君分石经作比。设。石经作翕。吴澂纂言水患大可忧。汝当长久敬畏与我同心。不可相

踈远隔绝也。陈复阳课义贤君告庶民以迁都之难固在乎敬君事以分猷念之劳。尤在乎守至理。以度。利害之实也。夫迁都岂易事哉民能亲君

然后事乃有济也。然非永敬大忧。而分君之猷念心存至理以为己之凖则。则偏私一起。敬心不存。上侮下慢。情分绝远。诚不属。则殆矣。岂能共图

念以相从哉。盘庚叹迁徙之难。言君民之所以相与者若此其重也尝谓人之一心。固赖乎主敬以立事。尤赖乎明理以度事。主敬以立事者固能

分君之图念以忧其事。明理以度。事者。必能烛知夫利害以成其事也是故。设中理于一心。以为事物之主宰。否则所守非中。则本心无主私意横

生。惑于浮言昧于利害。傲上之命。安能久分君之猷念。从己之康。安能永敬君之大恤。上下之情至于绝远。君有命而民弗率。民有欲而君不从故

盘庚于率民迁徙之际。复登进而告之。盖以耿为旧都。圮于河水。小民荡析离居。罔有定极。迁徙图安。理所必至。然非易事也。世臣安于土而不肯

迁。小民惑于言而不欲迁。终至于危亡垫溺此盘庚之所大忧也。而民则不知敬其忧。盘庚之所图念也。而民则不知分其念。原其所以。皆由一心不

不能设中。则人倚其身而迁其心。殊不知迁新邑者。理所当迁。忧其害者。理所当忧。图念其安利者。理之所当图念者也。凡厥庶民。当思迁徙之难。

当永敬我之所以大恤者。则君民相亲。分君之所图其图之。分君之所念共念之。君降其尊而接乎下。民忘其卑而亲乎上。君民之。分虽殊。而君

民之情特厚。相与揆事物之冝。审利病之实。各有不偏不倚之凖则存乎胸中。知迁徙之议为不可。易。则自然不为浮言。横议之所动摇矣。夫。盘庚

忧之也深。故其言之也切。其虑之也远。故其说之也详。恣嗟慨叹。言有尽而意无穷。是以迁殷之后。不敢忘其难。不敢弛其敬。君民一心。相亲图济。

复先王之都。绍先王之业。卒为殷之贤君。良有以夫。乃有不吉不迪。颠越不恭。暂遇

奸宄。我乃劓殄灭之。无遗育。无俾易种于兹新邑。

书传会还蔡氏传乃有不善不道之人。颠陨逾越。不恭上命者。及暂时所遇。为奸为宄。劫掠行道者。我小则加以劓。大则殄灭之无有遗育。母使移

其种于此新邑也。迁徙道路开关。恐奸人乘隙生变。故严明号令以告饬之。邹季友书释经无俾。无与母通。易。夷益反。种。之勇反。黄度书说迁徙之

际。围当明法禁。而况常有异论动摇。或恐奸邪乘。间而作。必当周防也吉善。迪蹈。颠越陨坠不顺理不恭怠傲。今法恶逆。不道不敬。暂遇人而劫夺

之。为奸于外。为宄于内。小者劓。大者绝灭。无遗育不使。易种于新邑。絜斋𡊮夑书钞当时所以不肯迁。只缘大家巨室各有宝货深恐道涂之间。或

遇奸宄致遭劫夺所以唱为浮言。龃龉其上。盘庚深见得当时之病在兹。故前面既说具乃具玉。此又严暂遇奸宄之刑。暂遇者。卒然相遇。即为奸

宄也。盖当时岂能一一皆。是好人。小人惟利害是视。何所不至。万一道涂间或过劫夺。这便瓦觧。涣然离散。如何迁得成。所以其刑湏著用大故严

劓殄灭之无遗育。直是皆灭了。更无遗类。凛然有甚可畏者。予则孥戮此乃治军之刑。今而以孥戮之刑。施之迁都之时。虽曰军容不入国。然这事

非十分严不可此便见得古人之变不拘于常处。盘庚之诰维曰宽然严处直是严。盖不如此。不能成事后世所以做事不成。皆缘是不知变古人

处事通变。不执直。是与后世不同当时固不曾用此刑。但其号令不得不如此严号令既严。则人知所畏避而不敢犯人既不敢犯。则又曷常果用

之耶。拙斋林之奇全觧呜呼。今予告汝不易至无俾。易种于兹新邑。不易释文作。易字读。今当作易字读。盘庚既以至理之所在。推说鬼神之情

状。论其吉凶祸福之不差僭者。尽于此矣。于是嗟歏而告之曰今我之迁都。谋计之已深。思虑之已熟。计在必行而不可变易也。汝当敬此忧恤之

事。忧我之忧而无与我绝远。而使君民上下之情不得通也。苏氏曰迁国大忧也。君臣与民一德一心而后可相绝远则殆矣。汝臣民皆各以其类

相与谋。而思念从我以迁。各设中正于汝之心。无为浮言横议之所移夺。其或有不善之人为不道。以至于颠越我之命而不恭。与夫暂遇奸宄之

人。是皆不能设中于乃心也。故我论其轻重而加之罪轻则劓之。重则殄灭之。无使易种乎兹新邑也。易种者唐孔氏曰。恶种在善人之中。则善人

亦变易为恶。故绝其类无使。易种于兹新邑也。据此文理。但是傲上从康不肯从我以迁之人。初无系于劫夺之事。夫劫夺之事。国有常刑无俟于

告戒之也。其曰暂遇奸宄者。大抵肆为浮言之人。暂遇二字类不通姑且阙之。黄彛卿尚书精义乃有不吉。至无俾。易种于兹新邑。无垢曰。盘庚迁

于新邑。正欲丕变弊俗。一登于先王之世。使人人有士君子之行。岂容有凶残小人得。与于其间哉。使凶残小人得闻此戒。奸心消缩。善心油然。盘

庚之所愿也张氏曰。不能顺命。则为不吉。不能循道。则为不迪。颠则不能以自立。越则不能以守中。不恭。则不能以钦上。柔聚于外而为奸。刚穷

于内而为宄。乃有不吉不迪。颠越不恭。暂遇奸宄。其罪之轻者则劓之。其罪之重者则殄灭之。盖其教之之笃。则其刑之之重。不为过矣。以谓不如

是。则无以威之使畏。而事无由济矣。吕氏曰。今日过这一县。明日过旁一县。谓之暂遇。是这般时节。奸人易得因此为奸宄。他平日所以不敢做

奸宄者。必谓人识我姓名住处。容易捉得见所以不敢。至别暂遇处。必说是时我暂时去此。纵我做奸宄我明日便去矣。又谁识得我。又如何捉得

我。此是道路之大病。故盘庚须要子细根治。陈大猷集传愚曰。乃有不善不道之人颠倒逾越不恭顺者。及暂时相逢遇于道途而为奸为宄者。我

于轻者则劓之。重者则殄灭之。无容其遗留长养。无使移易其种于此新邑。王氏曰。前既告以鬼神之祸。此又告以刑罚之威。吕氏曰见纂传。仁

山金履祥表注严一时在道之禁。往哉生生。今予将试以汝迁。永建乃

家。书传会选蔡氏传往哉。往新邑也。方迁徙之时。人怀旧土之念。而未见新居之乐。故再以生生勉之。振起其息惰。而作其趋事也。试用也。

今我将用汝迁。永立乃家。为子孙无穷之业也。陈氏栎曰。生生生养不穷之道也。末二句应前。今予将试以汝迁。安定厥邦。前以邦言。此以乃家

言。互文见意。民惟邦本。本固邦宁。必民家永建。而后邦国安定也。邹季友音释传。乐。音洛。孔安国传呜呼。今予告汝不易。凡所言皆不易之事。

永敬大恤。无胥绝远。长敬我言大忧行之。无相与绝。远弃废之。汝分猷念以相从。各设中于乃心。群臣当分明相与谋念和以相从。各设中

正于汝心。乃有不吉不迪。不善不道谓凶人。颠越不恭。暂遇奸宄颠陨越坠也。不恭。不奉上命。暂遇人而劫夺之。为奸于外。为宄于内。

我乃劓殄灭之。无遗育无俾。易种于兹新邑。劓割。育长也。言不吉之人。当割绝灭之。无遗长其类。无使易种于此新邑。往哉生生。至永建乃家。

自今已往。进进于善。我用以汝徙。长立汝家。卿大夫称家。陆德明释文易。以市反。注同。远。于万反。又如字。注同。汝分。扶间反。又如字。注同。陨。于敏

反。暂。才淡反。劓。鱼器反。徐吾气。反殄徒典反。易如字又以鼓反注同。长。丁又反。下遗长同。毛居正正误无胥绝遽。作绝误绝从系从色。色子劣反。剿

断也。从刀从巴巴古作巴扁旁节字。非从色也。重言往哉七。舜典二。本篇微子之命康诰。毕命文侯各一今予将试以汝迁二。并本篇互注左哀

十一年。吴将伐齐。越子率其众以朝焉。子胥谏曰。越在我心腹之疾也。壤地同而有欲于我。夫其柔服求济其欲也不如早从事焉。得志于齐。犹获

石田也。无所用之越不为沼。吴其泯矣使医除疾。而曰不遗类焉者。未之有也。盘庚之诰曰其有颠越不共则劓殄无遗育。无俾易种于兹新邑。是

商所以兴也。今君易之。将以求大。不亦难乎弗听孔颕达正义呜呼至乃家。正义曰。盘庚以言事将毕欲戒使入之。故呜呼而叹之。今我告汝皆

不易之事。言其难也。事既不易。当长敬我言大忧行之。无相绝远弃废之。必湏存心奉行。汝群臣臣。分辈相与计谋念和协以相从各设中正于汝

心勿为残害之事。汝群臣若有不善不道陨坠礼法不恭上命暂逢遇人即为奸宄而劫夺之我乃割绝灭之无有遗馀生长所以然者欲无使易

其种类于此新邑故耳自今已往哉汝当进进于善。今我将用以汝迁长立汝。使汝在位传诸子孙勿得违我言也传不易之事正义曰。此易

读为难。易之易不易。言其难也。王肃云。告汝以命之不易为难郑玄云我所以告汝者不变易言必行之谓盘庚自道已言。必不改易与孔异传

颠陨至于内。正义曰。释诂云。陨落陨坠。颠越也。是从上倒下之言。故以颠为陨越。是遗落为坠也。左传僖九年。齐桓公云。恐越于下。文十八年。史

克云。弗敢失坠陨越。是遗落废失之意。故以陨坠不恭。为不奉上命也。暂遇人而劫夺之。谓逢人即劫乌之无已。成十七年。左传曰。乱在内为宄。在

外曰奸。是劫夺之事。故以劫夺觧其奸宄也。传。劓害至新邑。正义曰五刑截鼻为劓。故劓为割也。育长释诂文。不吉之人。当割绝灭之。无遣长

其类。谓早杀其人。不使得子孙有此恶类也。易种者。即今俗语云相染。易也。恶种在善人之中。则善人亦变易为恶。故绝其类。无使。易种于此新邑

也。灭去恶种。乃是常法。而言于此新邑。言已若至新都。当整齐使洁清。传自今至称家。正义曰。长立汝家。谓赐之以族。使子孙不绝。左传所谓

诸侯命氏是也。王朝大夫天子亦命之氏。故云立。颠越不恭。暂遇奸宄。劓殄。谓割绝。易种相染易。永建乃家。谓赐族命氏。史浩讲义迁国。大事

也。周官大询之礼三。迁国居其一。非有大利害存亡。盖不可以轻举。谓之大恤。大恤者。大忧也今予告汝不易者。言无反汗也。永敬大恤者。令不可

慢。此迁国之事。当同其忧患。无相绝远也。无相绝远。则汝恍不属。不暨有比之患去矣。汝分猷念以相从。既分其所为所念以从君。各设中子乃心。

则倚乃身。迂乃心之患去矣。患既去矣。不可不立法以与民共守。其启行之初。苟无纪律乱亡继之矣。乃有不吉者。自灾于厥身也。不迪者。含德而

不惕予一人也。颠越不恭者。行止无序而自作弗靖也。暂遇奸宄者。猝然相值而取其贝玉子同位也。凡此皆劓殄灭之。劓则其罪轻。殄灭则其罪

大。使无遗种于新邑。其约法如是。民岂敢犯乎。其无所犯。得至于新邑者。则当勉其生生之业。今予将试以汝迁。永建乃家者。是不从命者不得至

于新邑。从命者建立室家。民将何为乎。亦曰从之者如归市尔。自盘庚一迁之后。八世不迁。水患不至。民得抱子弄孙。飬生䘮死。岂非盘庚之恩。而

盘庚永建乃家之说。若蓍龟之验。可谓贤圣之君矣。絜斋𡊮燮书钞往哉生生。至永建乃家。易曰。生生之谓易。生生二字。不可不子细看。内外精

粗皆在其中。自能离圮坏之处适兹新邑。得以安居乐业。室家相保。此亦生也。然所谓生者。不特是活在世上。永底烝民之生此之谓生。岂徒其形

生而已哉。苟不明道理。虽生无以异于死者。如此说生又进一步。若更向上说。则为善而进进不已。日新又新有无穷之意焉。此所谓生生也。湏知

是。若精若粗皆在其中。拙斋林之奇全觧既告之以设中于乃心。不可肆为颠越奸宄矣。于是又总结之曰。自今已往。汝当乐生兴事以厚其生。无恋

于旧都。而失此长久之业。今我将涉河。试以汝迁于亳邑。永建汝之家使汝子子孙孙长享其生生之乐也。亳邑。成汤之旧都。王业之所基也。使商

之君能审其治乱之势。世世而守之。则其社稷无疆之休。且可以万年子子孙孙永保矣。盘庚既自耿邑而迁于此。以致中兴之治。而后高宗之兴

亦在亳邑。盖啇之兴王。未有不在亳邑者。而其后世有后亳邑而迁于水之南。商俗靡靡。而至于纣居于朝歌之地。夫朝歌者非使民务本从农之

地也。是以习为奢丽淫侈以至于亡靡靡之乐。盖此朝歌之风俗也。柯山夏僎详觧呜呼。今予告汝不。易。至永建乃家。盘庚上既言以鬼神之情

状告之使知所畏惧不敢不迁。故于此又嗟叹而言。所以决其计也。盘庚之意。盖谓今我迁都之谋。虑之已熟。故所以告教于汝者。已不可变。易。汝

当长敬此忧恤之事。与我同忧其忧。不可相绝远而使上下之情不通也。苏氏谓迁国。大忧也。君臣与民一心一德。而或相绝远则怠矣。此说是也

君臣与民既不可相远。故汝臣民湏当分谋而念所以迁都之事。所谓分谋者谓各以类相与谋也。既言分猷念以相从。又言各设中于乃心者。盘

庚之意。谓汝臣民今日所以不肯迁都者。缘各有私心。故为浮言之所惑。今欲以类相与谋其迁都之事。要当各设中正于乃心。则其心正而无私。

则浮言不能入矣。其或有不善不道之人。覆远颠越我之教命而不恭敬者。徒欲在此旧都。时暂逢人而行奸宄之事。如是之人。皆不能设中于乃

心者也。故我于是论其罪之軽重。軽者则劓割其鼻。重者则殄灭之。至于死无所建漏。而再得生育之道。所以如是者。盖以徼上从康。告教至此犹

不知化是顽嚚不可话言者也盘庚不欲使得。易种于兹新邑也。盘庚既告臣民谓不肯迁者我必诛不赦。故又饬之曰。汝众湏期于必往能往

则能厚其生生之理。惟往于新邑。而可以厚其生生之理。故我于是将涉河。试与汝众迁于亳都。以永长建立尔之家使汝子孙长享其生生之乐

也。故曰。永建乃家。黄彛卿尚书精义往哉生生。至永建乃家。无。垢曰。谓自今以往。各务为生生长久之计永使汝父子兄弟。夫妇上下熙恬康乐

与我国家同享安荣也史曰。劳于从事者天下之常情。于诱民者。人君之智术。自汤至于盘庚。迁都者八而见于経者有五。欺民䟦涉于深险。奔

走于寒暑提挈抱真。区区然怨怒。至是而怀土重迁。盖其常情。无足怪也盘庚于是可不巧为诱掖之说。而动其不回之心哉。自今之迁当建立之

家室。一劳而无忤。一定而不改。生聚于斯当不复为前日之纷纷矣。诱掖至此。岂智术之不得已哉薛季宣古文训予悥𢦠先神后㞢𢥒尔先予丕

𡱀羞尔。用褱尔然。失亐政。欶亐𢆶。高后丕𠧤崈夅皋曰。害民。女万民𠧤生生。予予弌人繇同心。先后丕夅𢌱女皋曰。害㓜孙𠂇

夶故𠂇爽。自丄亓女。女𡦽耐迪。古𢦠先后。旡𠧤祖𠧤父。女共𠆦𢦠畜民。女𠂇戕𠟻圣𠧤心。𢦠先后娞𠧤祖𠧤父。𠧤祖𠧤父𠧤弃女。亚救𠧤

荒。𢆶予𠂇政同位。具𠧤贝玉。𠧤祖先父丕𠧤告高后曰。𠆦丕𠜚亐孙。迪高后。丕𠧤崈夅虖。今予告女亚易。大恤。亡胥。女分

繇悥以𠚪。各设亐𠧤心。𠧤𠂇亚吉亚迪。颠戊亚龚。暂遇𢙶。𢦠𠧤㓷丩𣹹㞢。亡遗育。亡畀易亐𢆶新邑。往才生生。今予将试以女建𠧤

蒙。先王以能。劳徕尔先。故我能进尔。用以怀尔者如此。我有失政及物先王将以虐民罪我尔不与我同心。比悳。厚尔生生之道。先王亦将罪尔

谓尔故相违爽。降。尔罪疾。俾尔无往而顺尔之祖父与汝俱受我之奉飬。汝心有害于我。尔之先祖既绥怀我先后之德。将断弃汝。而致汝于死。我

今有治乱之士同位为政。尔罪当死尔尚自具贝玉之赂。先后将从尔先之请。大降罚于尔躬。我固下。易是言。尔冝终敬德。迁国之容恤。人情不甚

相远。自冝为念以相从。而以中道存心。自然依乃身。迂乃心者。无得胥动尔矣。中者。喜怒哀乐。之未发。设心于未发之地。则未尝不正。感物而动。则

本心乱而利害奠之分矣。不远而复。何浮议之惑哉。命之以一告之。设中治道不在多言。要有伦矣。人之凶恶无道。不恭犯。分。为乱窃发且有劓与

殄灭无。种嗣之育。欲趍新国得乎。往哉生生。设中固所以厚生也。从我有迁以永建尔家。不犹愈于劓殄灭耶。称其先王之意。而戒之以诛。非强使

矣。陈经详觧呜呼。今予告汝不。易。至永建乃家。今我告汝之言。已一定而不可易矣。汝当长敬我言。不可既敬之而又辍也。汝当大忧念我之言

而行之。不可计其小害而不从也。能永敬大恤。则君民相通无有所弃绝相远矣。汝又当分其谋。分其念。各人自为谋念以相从于我。不可同为一

谋。合为一辞以为不可迁。若如此只是一偏之私情。知其此之利害而不知其彼之利害。安得有公正之理乎。汝但人各自为谋不可合为一说。则

中正之理自设于汝之心矣。中者只是人心同然之理人皆有之何待设正㳂群臣徇于私情之一偏。则中之理亡。故必设中于汝心。此二句是谋

欲其异则理终归于同也又惧夫道涂跂履之际。有奸人乘。间而发。不得不先有以警之。如有不善之人。不道之人。颠倒而逾越。则不顺理之人。与

与乎不恭敬者。暂遇人而暂为劫夺者为恶于内外也。如有此等。人。我当小者劓其鼻。大者殄灭而绝之。不惟及其身。而并及其家。使无有遗育。无

使移其种类于此新邑。虽未有此事。而不得不先为之虑也。观盘庚于首篇之末章。曰罚及尔身弗可悔。而中篇又为是言。非古人重于刑罚也。首

篇则使之必从。中篇则惩其奸宄。亦使之必从。盘庚之用心可知矣。往哉。自今以已往。长趍生生之理。今予用以汝迁。则永建尔之家。汝当共为无

穷之计也。前言安定厥邦。土既安定。则家可以永建。诗曰。适彼乐土。乐土乐土。爰得我所者。如语所谓居其所之所同。盖有土。后得所。先邦而后家。

理也亦势也胡士行详觧乃有不吉善不迪道颠怪越喻不恭暂暂时遇所遇奸宄我乃劓小者劓珍减大者珍之无遗馀育养无俾易变易也种

恶种于兹新邑。往哉生生。今予将试以汝迁。永建立乃家陈大猷集传往哉生生。至永建乃家。叶氏曰。往哉。遣辞也。生生。勉其为生生之道也。愚

曰。犹言行矣勉之也。愚曰。今予将用汝以迁。永久建立汝家。所谓一劳而永宁者也。前言将试以汝迁。安定厥邦。此言将试以汝迁。永违乃家。互文

见意。然于篇终。但言家。又以诱其从也。仁山金履祥表注勉悠久定居之计。王天与纂传鸣呼。今予告汝不。易。至永建乃家。莆田刘氏曰。此结

上文训诰之辞。吕氏曰。永敬者敬之工夫相接续也。大恤者。恤其大不恤其小也。盘庚训诰。人之敬心已生。顾其私而安圡之念役动。则敬心又

散。是暂敬而非长久之敬也。顾惜货财恤其小者耳。终被水患。生业不保。是不恤其大也。馀见陈大猷集传刘氏曰盘庚委曲详谕。不曰舍汝之猷

而曰分汝之猷不曰舍汝之念而曰分汝之念国尔忘家。公尔忘私。吾固未遽责汝矣。自今以始一为已谋一为国谋一为已虑一为国虑汝尚庶

几焉吕氏曰。暂遇。谓时暂相遇于道路以人未必知遂行奸宄此道路中之大病也鄯氏曰易移也。莆田刘氏曰永敬大恤。即前所谓钦念

以忱也无胥绝远即前所谓暨予一人猷同心也汝分猷念以相从即前所谓汝不谋长以思乃灾也丁宁告戒辞穷理尽然后告之设中乃心。盖

人心各有中正之理昔迷而今悟昔违而今顺系乎此中之设与不设耳。既顺矣。既迁矣乃至有不顺者不道者犯上者。夺人之货者不遇不肖。不

可话言之人然后殄灭之刑加焉。曰往哉生生。曰汝何生在上。曰汝万民乃不生生凡三言之。谓迁以利民非止利君也曰今予将试以汝迁安定厥

邦曰今予将试以汝迁永建乃家凡再言之谓将为臣民建家非止为国定都也字字句句起结相应昔人乃谓盘诰诘曲聱牙。窃所未喻也吴澂

纂言往哉生生。至永建乃家。往哉生生往新邑以生汝之生也书释题往哉生生。陈氏曰生生不穷。犹言子孙蕃衍也。融堂钱时书觧鸣呼今

予告汝不。易。至永建乃家。不迪。不行我之言也。上言将试以汝迁。则曰。安定厥邦。此言将试以汝迁。则曰永建乃家。上举邦国大体而言。此则切

斯民之家而言。语脉相承。而意益紧切朱祖义句觧盘庚作。盘庚牵民而起。惟涉河以民迁。涉河而南。以民迁亳。乃话民之弗率。乃以话言陈述向

来不率之民。诞告用亶其有众大告以言。用诚言以孚于众人之心咸造勿亵在王庭。臣民咸至王庭亦皆以诚信应上命无鼓有亵狎者盘庚乃

登进厥民。盘庚乃升其民而往至前。曰。论之曰。明听朕言。汝当明明听我之言。无荒失朕命。无复如前日之荒志遗失我之教命鸣呼。嗟叹古我前

后。盘庚巳前诸君。罔不惟民之承。凡有施焉。无不惟民是顺。保后胥感。民亦保卫其君。相与同其忧感。鲜以不浮于天时。少有不先天时以趋事者。

殷降大虐。以天于殷家屡降大虐罚。如嚣与相皆有水患。先王不怀。是以先王不敢怀安故邑。厥攸作。其所作为视民利用迁。必视民所利而用之

以迁。汝曷弗念我古后之闻。汝民何不念我先王迁都之事。闻之后世者承汝俾汝惟喜康共。我今日迁。不过顺汝民情。使汝惟喜乐。康安之是若

非汝有咎。非汝有罪咎。。比于罚。故遂迁徙劳顿。使汝比近于罚。予若吁怀兹新邑。我所以顺呼汝民。使怀安于此新邑者。亦惟汝故。亦皆缘汝之故。

以丕从厥志。所以无从汝之志愿。今予将试以汝迁。今我深用以汝迁。安定厥邦。安定绥怀于其邦。汝不忧朕心之攸困。汝民乃不忧我心之所困

者在于欲迁。乃咸大不宣乃心。乃皆大不宣布汝之腹心。钦念以忱。敬念以忱诚。动予一人。感动我一人。尔惟自鞫自苦。是汝自取因穷。自取病苦

若秉舟。譬如秉舟。汝弗济。汝不以时而济。臭厥载。将臭败其所载之物。尔忱不属。今汝忱诚有所不远。不能从我迁。惟胥以沈。惟相与及于沈溺矣。

不其或籍。尔乃不能𥡴考是非利害所在。自怒曷瘳。他日罹其祸患。虽自怒何所瘳乎。汝不谋长。汝不谋为长久之计。以思乃灾。以思汝不迁之

灾。汝诞劝忧。是汝大劝勉于忧之道。今其有今罔后。今但有目前无长久之计。汝何生在上。汝何以得大生在也上乎。今予命汝一。令我命汝迁毫

之言。一寔不易。无起秽以自臭。无鼓浮言惑众。如起秽恶之物。非时臭及他人。适所以自臭也。恐人倚乃身。恐奸人。好生事者。倚托汝之身迂乃心。

以迂曰汝之心。倡浮言以惑众。遂。文其说。以谓众人之情皆如此。有此等人汝不可轻信。予迓续乃命已天。我所以将汝迁者。但欲迎迓侫续汝命

于天。予岂汝威。我岂以威胁汝哉。用奉畜汝众。欲奉养汝众民而已。予念我先神后之劳尔先。因念我先神后自汤至祖乙诸君。劳动尔先祖率民

以迁。予至克羞尔用怀尔然。使我今日大能进用尔于到位者。用怀尔祖之劳所以如此。失于政。苟今日尔不能率民以迁。是失其政也。陈于兹。

不当久居于耿。而欲君之。是陈于兹也。高后丕乃崇降罪疾曰。我商高后乃林然震怒于上天。大重降其罪于我曰曷虐朕民。耿地玘坏如此汝

何虐害我民而不遵乎。汝万民乃不生生。汝万民乃不以主生为念。暨予一人猷同心。与我一人谦同其心以迁。先后丕降与汝罪疾曰。则我先后

又将天降与汝以罪疾曰。曷不暨朕㓜孙有比。耿地如此汝何不与我㓜小之孙有所。竞比。相与共迁乎。故有爽德。此皆我先王有明爽之德在天。

见汝众民傲慢不从有此罪疾。自上其罚汝。乃自上天降罚于汝。汝罔能迪。汝将何道以辞其责。古我先后。自或汤至祖乙。既劳乃祖乃父。既以迁

都之故。劳尔诅父。汝共作我畜民。故我用汝共为吾民书养之官。汝有戕则在乃心。汝乃有戕贼吾民之象在汝之心。我先后绥乃祖乃父则我先

王必先有以安慰汝祖汝父。乃祖乃父乃断弃汝。使汝祖父乃断绝遗弃汝。不敕乃死。坐视汝受先王之罪疾而不收汝死。兹子有乱政同位。于此众

有乱政之臣。缔交立党同在列位。具乃具玉。春恋耿邑沃饶。备具具玉。见。水虫。古人取其甲为宝。如今用钱。玉亦宝也。乃祖先父丕乃告我高后曰。

汝祖父将大告我先王曰。作丕刑于朕孙。可作为大刑罚以及于我子孙迪高后又问导启迪我先王。丕乃崇降弗祥。大重降不祥之事于汝身而

不汝赦。呜呼。盘庚嗟歏。今予告汝不。易今我告汝不可改易。永敬大恤。无胥绝远。汝分猷念以相从。汝分其谋。分其念。各自为谋念以相从。我无同

谋合辞以为不可迁。各设中于乃心。各设中正于汝心。无徇私情而忘公理。乃有不吉不迪。乃或有不善不道之人。颠越不恭。颠覆违越我言不恭

我命。暂遇奸宄。徒欲耿邑。时暂逢人而为奸宄之事。我乃劓殄灭之。我乃軽则割其鼻。重则殄灭之至死。无遗育。无使遗漏再得生育于世。无俾易

种于兹新邑。无使移其种类于此新邑。往哉生生。往新邑。则可厚生生之理今予将试以汝迁。今我将试与汝众迁于毫都永建乃家。以求长建立

尔之家。


永乐大典卷之七千六百七十七

重 录 总 校 官 侍 郎 臣 高   拱

学 士 臣 胡 正 蒙

分 校 官 检 讨 臣 马 自 强

书 写 儒 士 臣 吕 鸣 场

图 点 监 生 臣 李 荘 春

臣 苏 性 愚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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