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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大典/卷144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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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之一万四千三百八十五 永乐大典
卷之一万四千四百六十一
卷之一万四千四百六十二 

永乐大典卷之一万四千四百六十一 五御

洪武正韵鱼据切。止也。捍也。拒也。亦作。又语韵。尔雅御。围禁也。郭璞注禁制。邢昺昺释曰。皆谓禁制。小雅常云。外御其务。养马曰围。亦所以禁

制。故皆为禁也。竹前谓之御注。以簟衣轼疏竹前谓之御者。李巡曰。竹前。谓编竹当车前以拥蔽。名之曰御。御。止。孙炎曰。御。以簟鸟车饰也。诗传云。

簟。方丈席也。徐锴通释御。祀也。从示御声。又疑举反。丁度集韵御𢦙作衙。释行均龙龛手鉴音语。当也。应也词也。杨桓六书统疑母并余见语

韵疑母乡名原声熊忠韵会举要角次浊次音赵谦声音文字通谕据切。见上声。此转注或用御圉衙。互见上声

神宝豫让文并见杨钧钟鼎集韵集韵见杜从古集篆古文韵海

并六书统

备御册府元龟自昔至治之世。守在四夷。其后或干纪猾夏。侵败王略。是用完其守备。险其走集。明其伍候。正其疆场。所以遏外侮

而备不虞。斯有国之令典也。三代之际。狄难已作。降及秦汉以讫于五代。或臣或叛。何常之有。繇是缮治险固率厉威武。御之以策略。怀之以恩信。

连城积粟以守其要。材官长枝不忘乎战。制置之术。悉讲乎便冝。羁縻之义。必酌乎故实。至于采外庭之嘉论。纳群下之婉画。话言可举。永图斯在。

盖夫桀骛荒犷。殊俗异类。得其善言。不足以为喜。置之度外。允谓乎得冝然而备豫之方。慎固之道。不可以不为之虑矣易渐卦。九三。利用御寇。顺

相保也。周礼夏官。司险掌九州之图。以周知其山林水泽之阻。设国之五讲五涂。而植之林以为阻固皆有守御国有故则藩塞阻路。诗郑。清人。刺

文公也。使高克将兵而御敌于境父而不召。师溃而还。周文王为西伯。以殷王之命。命南仲为将率。往筑城于朔方。为军垒以御北狄之难。故作

出车之诗曰。天子命我。城彼朔方。赫赫南仲。𤞤狁于襄襄。除也。礼记月令孟冬命司徒固封疆。备边境。完要塞。𬤇关梁溪径。史记荀卿传。墨翟。宋之

大夫。善守御为节用。注。墨子曰。公输般为云梯之械城将以攻宋。墨子问之。至于郢见公输般。墨子解带为城。以牒为械。公输般九设攻城之机𠮓。

墨子九距之。公输般之攻城。尽墨子之守国有馀。公输般诎而言曰。吾知所以距子矣。吾不言。墨子亦曰。吾知子之所以距我者。吾不言。楚王问其

故墨子曰。公输子之意不过欲杀臣。杀臣。宋莫能守。可攻也。然臣之弟子禽滑釐等二百人。已持臣守国之噐在宋城上而待楚寇矣。虽杀臣不能

绝也。楚王曰善哉。吾请无攻宋城矣。秦始皇已并天下乃使蒙恬将三万众。北逐戎狄收河南。筑长城。因地形用制险塞。起临洮属陇西至辽东。

延袤万馀里。于是渡河据阳山。五原西安阳县北有阴山。阴山在河南。阳山在河北逶蛇而北。暴师于外十馀年。西汉书汉高祖二年十一月。缮治

河上塞秦北攻胡筑河上塞六月。兴关中卒秉边塞。乘登也。登而守之十一年。正月。诏曰。代地居常山之北。与夷狄边。赵乃从山南有之。远数有胡

寇。难以为国。颇取山南太原之地益属代。少割以益之不尽取也。代之云中以西为云中郡。则代受边寇益少矣。王相国通候吏二千石择可立为

代王者燕王绾相国何等三十三人皆曰子常贤知温良。请立以为代王都𣈆阳一说都中都又文帝过太原复𣈆阳中都。二岁。似迁都于中都也。

文帝十四年冬。匈奴寇边。杀北地都尉邛遣二将军。军陇西。北地上郡中尉周舎为将军郎中令张武为车骑将军。军渭北车千乘。骑卒十万人。帝

亲劳军勒兵。申教令赐吏卒。自欲征匈奴。群臣谏。不听。皇太后固要。帝乃止要。胁也。哀痛祝誓之言于是以东阳侯张相如为大将军。建成侯董赫

内史栾布皆为将军击匈奴匈奴走是时太子家令晁错上言兵事曰。臣闻汉兴以来胡虏数入边地小入则小利。大入则大利高后时。再入陇西。

攻城屠邑。驱略畜产驱与同。其后复入陇西。杀吏卒。大寇盗窃。闻战胜之威民气百陪益奋厉也。败兵之卒没世不复。永挫折也。自高后以来。陇

西三困于匈奴矣。民气破伤亡有胜意。今兹陇西之吏。赖社稷之神灵。奉陛下之明诏和辑士卒底厉其节辑与集同。底。与砥同起破伤之民。以当

乘胜之匈奴。用少击众。杀一王败其众而法曰大有利。非陇西之民有勇怯廼将吏之制巧拙异也故兵法曰有必胜之将无必胜之民。繇此观之

安边境立功名。在于良将不可不择也。臣又闻用兵临战。合刃之急者三。合刃。谓交兵。一曰得地形。二曰卒服习。三曰器用利。兵法曰丈伍之沟渐

车之水渐。读曰。谓侵也山林积石经川丘阜经川常流之水也。大陆曰阜艸木所在。艸古草字此步兵之地也。车骑二不当一土山丘陵。曼衍相

属。曼衍犹联延也属续也平原广野此车骑之地也步兵十不当一。平陵相远。川谷居间。仰高临下此弓弩之地也。短兵百不当一。两阵相近。平地

浅匝可前可后。此长戟之地也剑楯三不当一。雚苇竹萧。雚也。苇葭也。萧蒿也巾木蒙笼支叶茂接此矛铤之地也。长戟二不当一。曲道相服。险

坑相薄。此剑楯之地也弓弩三不当一士不选练。卒不服习。起居不精。动静不集。集。齐也。趋利弗及。避难不毕前击后解。金鼓之指相失。此不习勤

卒之过也。百不当十。兵不完利与空手同。甲不坚密。与袒禓同。弩不可以及远与短兵同。射不能中与亡矢同。中不能入。与亡镞同。此将不省兵之

祸也。五不当一。故兵法曰。器械不利。以其卒予敌也。卒不可用。以其将予敌也。将不知兵以其主予敌也。君不择将以其国与敌也。四者兵之至要

也。臣又闻小大异形强弱异势。险易异备。夫俾身以事强。小国之形也。合小以攻大。敌国之形也。使我均不能相胜。则须连结外援共制之也。以蛮

夷攻蛮夷。国之形也不烦华夏之兵也。其同类自相以击也今匈奴地形技艺与中国异。上下山阪出入溪涧。中国之马弗与也。与。犹也。险道倾仄。

且驰且射。仄。古侧字。中国之骑弗与也。风雨罢劳。饮渴不困。中国之人弗与也。此匈奴之长技也。若夫平原易地。轻车突骑。则匈奴之众易挠乱也

劲弩长戟。射䟽及远。则匈奴之弓弗能格也坚甲利刃长短相杂游弩往来。什伍俱前。伍人为伍。二五为什则匈奴之兵弗能当也。材官驺发。矢道

同的。驺。谓矢之善者也。材官。有材力者。驺发。驺矢以射者工矢善。故中则同的则匈奴之革笥木荐弗能攴也。革笥以皮作。加礼鉴者被之木荐以

木枝作如楯下马地闘。剑戟相接。去就相薄。则匈奴之足弗能给也。此中国之长技也。以此观之。匈奴之长技三。中国之长技五。陛下又与数十万

之众以诛数万之匈奴众寡之计。以一击十之术也。虽然。兵。㓙器。战。危事也。以大为小。以强为弱。在俛仰之间耳。夫以人之死争胜。跌而不振。则悔

之亡及也。帝王之道。出于万全。今降胡义渠蛮夷之属来归谊者其众数千。饮食长技与匈奴同。可赐之坚甲絮衣。劲弓利矢。益以边郡之良骑。令

明将能知其习俗和辑其心者。以陛下之明约将之。即有险阻以此当之。平地通道。则以轻车材官制之。两军相当。表里各用。其长技𢖍加之以众。

此万全之术也。传曰。狂夫之言。而明主择焉。臣错愚陋昧死上狂言。唯陛下财择。财与裁同。文帝嘉之。乃赐错壐书宠荅焉。曰皇帝问太子家令上

书言兵体三章。闻之三者。得地形。卒服习器用利。书言狂夫之言而明主择焉。今则不然。言者不狂。而择者不明。国之大患故在于此使夫不明择

于不狂。是以万听而万不当也错复言守边备塞劝农立本。当世急务之事曰。臣闻秦时北攻胡貉。筑塞阿河上。南攻扬越。置戍卒焉。其起兵而攻

胡粤者。非以卫边地而救民死也。贪戾而欲广大也。故功未立而天下乱。且夫起兵而不知其势。战则为人禽屯则卒积死。夫胡貉之地。积阴之处

也木皮三寸。冰厚六尺。食肉而饮酪。其人密理。鸟兽毳毛密理。谓其肌肉也。毳。细毛也。其性能寒杨粤之地。少阴多阳。其人䟽理。鸟兽希毛其性能

署。秦之戍卒。不能其水土。戍者死于边。输者偾于道。秦民见行如往弃市。因以谪发之。名曰谪戍先发吏有谪及赘婿贾人。后以尝有市籍者。又后

以大父母父母尝有市籍者。后人闾取其左闾者。门也。居闾之居闾之切皆发之。发之不顺。行者深怨。有背叛之心。凡民守战至死而不降北者。以

计为之也。北谓败退故战胜守固。则有拜爵之赏。攻城屠邑。则得其财卤以富家室。故能使其众。蒙矢石。赴汤火。蒙。犯也。视死如生。今秦之发卒

也。有万死之害而亡铢两之报死事之后。不得一筭之复。天下明之祸烈及已也。陈胜行戍。至于大泽。为天下先倡。天下从之如流水者。秦以威劫

而行之之敝也。胡人衣食之业不著于地其势易以扰乱边境。何以明之胡人食肉饮酷衣皮毛。非有城郭田宅之归。居如飞鸟走兽于广壄。壄古

野字也美草甘水则止。草尽水竭则移。以是观之往来转徙时至时去此胡人之生业。而中国之所离南亩。今使胡人数处转收行猎于塞下。或当

燕代。或当上郡北地陇西以候备塞之卒。卒少则入陛下不。则边绝望而有降敌之心。救之少发则不足。多发远县才至则胡又已去。聚而不

罢。为费甚大。罢之则复入。如此连年。则中国贫苦而民不安矣。陛下幸忧边境。遣将吏发卒以治塞。甚大惠也。然今远方之卒守塞。一岁而更。更。调。

易代也。音庚。不知胡人之能。不如选常居者。家室田作。且以备之。以便为之高城深壍。具蔺石。布渠荅。渠荅。纤蒺藜也。蔺石。城上雷石也。雷。来内切。

后为一城。其内城间百五十步。要害之处。通川之道。调立城邑。母下千家。调为筭度之也。总计城邑之中今有千家以上也。调。音徒钓切为中周虎

落。虎落者。外蕃也。若今竹虎落也。以竹篾相连遮落之先为室屋。具田器。廼募人及徒复作令居之。不足。募以丁奴婢赎。及输奴婢欲以拜爵

者。不足。廼募民之欲往者。皆赐高爵复其家复音方目反予冬夏衣廪食。能自给而止。初徒之时。县官自廪给其衣食于后能自供赡乃止也。郡县

之民。得买其爵以自增至卿。文帝时二十等爵内无有卿名。盖谓其等给同列卿者也。其亡夫若妻者。县官买予之人情非有匹敌不能久安。其处

塞下之民禄利不厚不可使久居危难之地。胡人人驱而能止其所驱者以其半予之。言胡人人而寇驱汉人及畜产。而定人能止得其所驱者令

其本主以半赏之县官为赎谓官为备价赎之。其民如是。则邑里相救𦔳赴胡不避死非以德上也。言兆以此事。欲立德义于主上也。欲全亲戚而

利其才也。此与东方之戍卒不习地势而心畏胡者。功相万也。东方诸郡。民不习战当戍边者也。以陛下之时。徙民实边使远方亡屯戍之事。塞

下之民父子相保。亡系虏之患利施后世。名称圣明其与秦之行怨民相去远矣。言发怨之人。使行戍役也。上从其言。募民徙塞下。错复言陛下幸

募民相徙以实塞下。使屯戍之事益省输将之费益寡将。送也。资也甚大惠也。下史诚能称厚惠奉明法。称副也。存恤所徙之老弱善遇其壮士和

辑其心而勿侵刻。辑与揖同使先至者安乐而不思故郷。则贫民相募而劝往矣。臣闻古之徙远方以实广虚也。所以充贤宽广空虚之地。相其阴

阳之和。尝求水泉之味。审其土地之宜。观其草木之饶。然后营邑立成制里割宅。通田作之道。平阡陌之界。先为筑室家有一堂二内门户之闭二

内二房也。置器物焉。民至有居作有所用。此民所以轻去故郷而劝之新邑也。之。往也。为置医巫。以救疾病以修祭祀。男女有昏。昏。谓昏因配合也。

生死相恤。坟墓相从。种树畜长畜长六畜也。种树。谓桑果之属。长音竹两切。室屋完安。此所以使民乐。其处而有长居之心也。臣又闻古之置边县

以备敌也。使五家为伍伍有长。十长一里。里有假士。四里一连。连有假五百。十连一邑。邑有假候。皆择其一之贤材有护有保护之能者也习地形

知民心者。居则习民于射法。出则教民于应敌。故卒伍成于内。则军正定于外。服习以成。勿令迁徙。各守其业也。幼则同游。长则共事。夜战声相知。

则足以相救。昼战目相见。则足以相识。驩爱之心足以相死如此而劝以厚赏。威以重罚。则前死不还踵矣。所徙之民非壮有材力但费衣粮。不可

用也。虽有材力。不得良吏。犹亡功也。陛下绝匈奴不与和亲。臣窃意其冬来南也。一大治则终身创矣。欲立威者。始于折胶。秋气至。胶可折。弓弩可

用。匈奴常以为候而出军。来而不能困。使得气去。使其守胜逞志而去。后未易服也。愚臣亡失。唯陛下财察。后元六年冬匈奴三万骑入上郡。三

万骑入云中。以中大夫令免为车骑将军屯飞狐。中大夫。官名其人姓令名免耳。此诸将军下至徐厉皆书姓。而徐广以为中大夫令是官名。此说

非也。据百官表。景帝初改卫尉中大夫。今文帝时无此官。而中大夫是郎中令属官秩此二千石。飞狐。在生郡故楚相苏意为将军。屯句注。山险名

也。在雁门阴阴馆。句。音章句之句。将军张武屯北地。河内太守周亚夫为将军。次细柳。在长安西北。又曰。长安西北。又曰。长安细柳仓在渭北。近石

檄。又曰。在昆明池南。今有柳市是也。一宿曰。宿再宿曰信。过信为次。匈奴传云。置三特军长安西。细柳渭北棘门霸上此则细柳又在渭北宗正刘

礼为将军次霸上祝兹侯徐厉为将军次棘门在长安北。秦时宫门也。三辅黄图。棘门。在横门外也。以备胡武帝元光二年十月匈奴请和亲上

下其议。下音胡驾反。大行王恢。燕人数为边吏习故事议曰汉与匈奴和亲。率不过数岁即背约。不如勿许举兵击之。御史大夫韩安国曰。千里而

战。即兵不获利今匈奴负戎马足怀鸟兽心。负恃也。迁徙乌集。难得而制。得其地不足为广。有其众不足为彊自上古弗属不内属于中国。汉数千

里争利。则人马罢。罢读曰疲虏以全制其敝势必危殆。臣故以为不如和亲。群臣议多附安国。于是帝许和亲。明年。雁门马邑豪聂一。豪酋帅也因

大行王恢言。匈奴初和亲亲信边可诱以利致之。伏兵袭击。必破之道也。帝乃召问公卿曰。朕节子女以配单于。币帛文锦贻之甚厚。单于待命加

嫚。侵盗无已。边竟数惊朕甚闵之。竟。读曰境。其下亦同今欲举兵攻之何如。大行恢对曰。陛下虽未言。臣固愿放之。效致也致其许臣闻全代之时

代未分之时也。六国之时。全代为一。固尚能以击匈奴。况今加以又太平。北有强胡之敌。内连中国之兵然尚得养老长幼。种树以时。仓廪常实树

植也匈奴不轻侵也。今以陛下之威。海内为一天下同任任。事也。又遣子弟乘边守塞。秉。登也。登其城而备守也。转粟挽输以为之备。挽引车也音

晚。然匈奴侵盗不已者。无他以不恐之故耳。不于威令。恐惧也。臣窃以为击之便。御史大夫安国曰。不然臣闻高皇帝尝围于平城。匈奴至者。投鞍

高如城者数所。解脱其马。示闲暇也。投积其鞍。若营垒也。平城之饥。七日不食。天下歌之。及解围反位。而无忿怒之心。夫圣人以天下为度者也。言

尝随天下人心而宽大其度量也。不以己私怒伤天下之功。故廼遣刘敬奉金千斤以结和亲。至今为五世利。孝文皇帝又尝一拥天下之精兵。聚

之广武常谿。广武鸠门县常谿名然无尺寸之功。而天下黔首无不忧者。孝文寤于兵之不可宿。宿。久留也。故复合和亲之约。此二圣之迹足以为

效矣。臣窃以为勿击便。恢曰。不然。臣闻五帝不相袭礼。三王不相复乐。袭因也。复。重也。复。音扶具切。非故相反也。各因世宜也且高帝身被坚执锐。

蒙雾露沐霜雪。行几十年。几近也。音臣依切。所以不报平城之怨者。非力不能。所以休天下之心也。今边境数惊士卒伤死。中国槥车相望。槥。小棺

也。从军死者。以槥送致其䘮。载槥之车相望于道。言其多也。槥。音。此二人所隐也隐。痛也。臣故曰击之便。安国曰。不然臣闻利不十者不易业。功

不百者不变常。是以古之人君谋事。必就祖发政占语。重作事也。祖。祖庙也占问也。重。犹难之也。且自三代之盛夷狄不与正朔服色。与。读曰豫。非

盛不能制强弗能服也。以为远方绝地不牧之民不足烦中国也。不牧。谓不可牧养也且匈奴轻疾悍亟之兵也悍。勇也。亟。急也。音屈力切。至如焱

风。去如收电焱。疾风也。音必遥切。畜收为业弧弓射猎以木曰弧。以曰弓。逐兽随草居处无常难得而制今使边郡久废耕织以支胡之常事其

势不相权也轻重不等也。臣故曰勿击便恢曰不然。臣闻凤鸟乘于风圣人因于时。昔秦缪公都雍。缪读与穆同地方三百里。知时冝之变。攻取西

戎辟地千里。国十四。辟读曰次下亦同。陇西亦地是也。及后蒙恬为秦侵胡。辟数千里。以河为竟。竟。读曰境。累石为城。树榆为塞。塞上种榆也。

匈奴不敢饮马于河。置㷭𤎩然后敢牧马。𤎩古燧字夫匈奴。独可以威服。不可以仁畜也。今以中国之盛。万倍之资。遣百分之一以攻匈奴。譬犹以

彊弩射且渍之廱也。必不留行矣。留止也。言无所碍也。若是。则北发月氏可得而臣也。发。犹征召也。言威声之盛。北自月支以来。皆可征召而为臣也。

氏。读曰支。臣故曰击之便。安国曰。不然。臣闻用兵者。以饱待饥。正治以待其乱。定舎以待其劳。舎。止息也。故接兵覆众。伐国隳城。覆败也。隳毁也。言

兵与不同。则取其所伐之国。则毁其城也。覆。音等目切。隳。音大规切。常坐而役敌国。此圣人之兵也。且臣闻之。冲风之衰。不能起毛羽。冲风。疾风之

冲突者也。彊弓之末力。不能入鲁缟。缟素也曲阜之地俗善作之。故以取喻也。夫盛之有衰。犹朝之必莫也。今将卷甲轻举。深入长驱。难以为攻。欧。

与驱同。从行则迫。𢖍行则中绝。从。音子容反。𢖍。犹横也。疾则良之徐则后利后利。谓不及访利。不至千里。人马乏食。兵法曰。遗人获也。言以军遗敌

人令其虏获也。遗。音弋季反。意者有它缪巧可以禽之。则臣不知也。不然。则未见深入之利也。臣故曰勿击便。恢曰。不然。夫草木遭霜者不可以风

过。清水明镜不可以形逃。通方之士不可以文乱方。道也。今臣言击之者。固非发而深入也。将顺因单于之欲。诱而致之边。吾选枭骑壮士。阴伏而

处以为之备。审遮险阻以为其戒。吾势已定。或营其左。或营其右。或当其前。或绝其后。单于可禽。百全必取。帝曰善。廼从恢议。是年。主父偃上书阙

下。朝奏。召入见。所言九事。其一谏伐匈奴。曰。臣闻。明主不恶切谏以传观。忠臣不避重诛以直谏。是故事无遗策。而功流万世。臣今不敢隐忠避死

以效愚计。愿陛下幸赦而少察之。司马法曰。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平。忘战必危。司马穰苴善用兵。著书言兵法。谓之司马法。一说。司马。古主兵

之官。有军陈用兵之法。天下既平。天子大恺。大恺。周礼还师振旅之乐也。春蒐秋狝。诸侯春振旅。秋治兵。所以不忘战也。春为阳中其行木也。秋为

阴中其行金也。金行兵器所资。故扵此时蒐狝治兵也。蒐。搜索也。取不孕者。应杀气也。振。整。旅。众也。且怒者逆德也。兵。㓙器也。争者。末节也。古之

人君一怒。必伏尸流血。故圣王重行之。重。难也夫务战胜穷武事。未有不悔者也。昔秦皇帝任战胜之威。蚕食天下。并吞战国海内为一。切齐三

代。务时不休。欲攻匈奴。李斯諌曰。不可。夫匈奴无城郭之居。委积之守。迁徙乌举难得而制。軽兵深入。粮食必绝。运粮以行。重不及事。得其地不足

以为利。得其民不可调而守也。不可和调也。胜必弃之非民父母。靡弊中国。甘心匈奴。靡散也非完计也。秦皇帝不听。遂使蒙恬将兵而攻胡。郤地

千里。以河为境。地固泽卤。不生五榖。地多沮泽而咸卤然后发天下丁男以守北河。暴兵露师。十有馀年。死者不可胜数。终不能逾河而北。是岂众

人之不足。兵章之不备哉。其势不可也。又使天下飞刍挽粟。运载刍稿令其疾至。故曰飞刍也。挽。谓车船也。起于黄腄琅邪负海之郡。转输北河。

黄腄。二名也。并在东来。言目东未及琅邪缘海诸郡。皆令转输至北河也章三十锺而致一石。六解四斗为锺。计其道路所。凡用百九十二斛。

乃得一石男子疾耕。不足于粮饷。女子纺绩。不足于帷幕。百姓靡毙。孤寡老弱不能相养。道死者相望。通死谓死于路也。盖天下始叛也。及至高皇

帝定天下略地于边闻匈奴聚代谷之外而欲击之。御史成谏曰。不可。夫匈奴兽聚而乌散。从之如抟景。抟。击也。抟人之阴景言不可得也。今以陛

下盛德攻匈奴。臣窃危之。高帝不听。逐至代谷。果有平城之围。高帝悔之。廼使刘敬往结和亲。然后天下亡干戈之事。故兵法曰。兴师十万日费千

金。秦常积众数十万人。虽有覆军杀将。系虏单于适足以结怨深仇。不足以偿天下之费夫匈奴。行盗侵驱。所以为业。天性固然。来侵边境而驱略

人畜也。上自虞夏殷周固不程督。程课也。督视责也。禽兽畜之。不彼为人。夫不上观虞夏啇周之统。而下循近世之失。此臣之所以大恐。百姓所以

疾苦也。且夫兵久则变生。事苦则虑易言思虑变易失其帝也。使边境之民靡敝愁苦。将吏相疑而外市。与外国交求已利若章邯之比也。故尉佗

章邯得成其𥝠佗。音徒何切。而秦政不行。权分二。此得失之效也。故周书曰安危在出令。存亡在所用。周书者。本尚言之馀愿陛下熟计之。五年。夏。

发巴蜀治南夷道。又发卒万人治雁门阻险。所以为固门止匈奴之寇也。六年。秋。匈奴盗边。遣将军韩安国屯渔阳。元朔二年。取匈奴河南地筑

朔方。复缮故秦时豪恬所为寒。因河而为固。三年。春。罢沧海郡秋。罢西南夷。城朔方。元光中。公孙弘为博士。时方通西南夷。巴蜀苦之诏使弘视

焉。还奏事。盛毁西南夷无所用。帝不听至是弘为御史大夫数。諌以为罢弊中国以奉无用之地。愿罢之。于是帝使待诏朱买臣等难弘置朔方之

便。发十策。弘不得一。廼谢曰山东鄙人不知其便。若是。愿罢西南夷苍海专奉朔方。元狩四年遣骠骑将军霍去病击破匈奴左地。因徙乌桓于

上谷渔阳。右北平辽东五郡塞外。为汉侦察匈奴动静。其大人岁一朝。见。于是始置护乌桓校尉。秩二千石。拥节监领之使不得与匈奴交通。五

年。三月。徙天下奸猾吏民于边。元鼎六年秋。遣浮沮将军公孙贺出九原。浮沮。井名。在匈奴中。去九原二千里匈河将军赵破奴出令居。匈河水

名。在匈奴中去令居十里。皆二千里。不见虏而还。廼分武威酒泉地。置张掖敦煌郡。徙民臣实之。元封四年秋。匈奴寇边遣㧞胡将军郭昌屯朔

方。太初元年。五月。遣因杆将军公孙敖筑塞外受降城三年。句𥠖湖单于立。四月。汉使光禄徐自为出五原塞数百里。远自千里筑城漳列亭

至卢朐。卢胊。山名也。朐。音劬。而使游击将军韩说。张平侯卫伉屯其旁。说绩曰悦。伉。音抗。即卫青子。使彊弩都尉路传德筑居延泽上。天汉元年。

秋。发谪戍屯五原。昭帝始元二年。冬废习战射士诣朔方元凤五年。六月。发三辅及郡国恶少年吏有告劾亡者屯辽东恶少年。谓无赖子弟也。告

老。为人所告劾者。为人所劾。亡谓被告物而逃亡者。六年春正月。募郡国徒筑辽东玄菟城。是时边郡𤇺火候望精明。匈奴为边寇。老少利希复犯

塞。宣帝元康中匈奴遣兵击汉屯曰军师者不能下。帝与后将军赵充国等议。欲因匈奴衰弱。出兵击其右地使不敢后扰西域。丞相魏相上书諌

曰。臣闻之。救乱诛暴。谓之义兵兵义者王。敌加于已。不得已而起者。谓之应兵兵应者胜。争恨小故。不忍愤怒者。谓之忿兵。兵忿者败。利人土地货

宝者。谓之贪兵。兵贪者破恃国家之大矜民人之众。𣣔见威于敌者谓之骄兵。兵骄者㓕。此五者非但人事。乃天道也间者匈奴尝有善意。所得汉

民。辄奉归之未有犯于边境虽争屯车师。不足致意中。今闻诸将军欲兴兵入其地臣愚不知此兵何名者也。今边郡困乏父子共犬羊之裘。食草

莱之实帝恐不能自存。难以动兵不可以兵事动之。军旅之后。必有㓙年。言民以其愁苦之气伤阴阳之和也出兵虽胜。犹有后忧恐灾害之变因

此以生。今郡国守相多不实选风俗尤薄。水旱不时。今按年。计子弟杀父兄。妻杀夫者。凡二百二十二人。臣愚以为此非小变也。今左右不忧此。乃

欲发兵报纤介之忿于远夷。殆孔子所谓吾恐李孙之忧不在颛更而在萧墙之内也。愿陛下与平昌候。乐昌候。平恩侯。及有识者详议乃可。平昌

侯王无故乐昌侯王武。并帝之舅。平忠候许百。皇太子外祖父也。帝从相言而止。神爵元年三月西羌反发三辅中都官徒弛刑及应募似飞射士。

羽林孤儿。胡越骑。三河颕川沛郡淮阳汝南材官。金城陇西天水安定北地上郡骑士羌骑诣金城。夏四月。遣后将军赵充国击西羌。充国计欲以

威信招䧏罕开及劫略者。解散虏谋。徼极廼击之。徼要也。要其倦极者。徼。工尧切。时汉已发三辅太常徒弛刑。弛刑谓不加钳者也。弛言弛也。三河

颕川沛郡淮阳江南材官。金城陇西天水安定北地上郡骑士羌骑。与武威张掖酒泉太守各屯其郡者合六万人矣。酒泉太守卒武贤奏。言郡兵

皆屯备南山。北边空虚。势不可久。或曰。至秋冬廼进兵此虏在竟外之册竟。读曰境也。今虏朝多为寇。土地寒苦汉马不能冬。屯兵在武威张掖

酒泉万骑以上。皆多羸瘦。可益马食。以七月上旬赍四十日粮。分兵并出张掖酒泉。合击罕开在鲜水上者。虏以畜产为命。今皆离散。兵即分出虽

不能尽诛。亶夺其畜产。虏其妻子。复引军还。冬复击之。大兵仍出。虏必震坏。仍频也天子下其书充国。令与校尉以下吏士知羌土者慱议。充国及

长史董通年以为武贤欲軽引万骑分为两道出张掖。回远千里。谓路曲也。以一马佗负三十日食。凡以畜产戴负物者皆为佗为未二斛四

斗麦八斛。又有衣装兵器。难以追逐。勤劳而至。虏必商军进退稍稍引去。商。谓计度也。逐水中。入山林。随而深入。虏即据前险守后厄。以绝粮道。必

有伤危之忧。受夷狄笑。千载不可复。而武贤以为可以夺其畜产。虏其妻子。此殆空言。非至计也。殆。近也。又武威县张掖曰勒。皆当北塞。有通谷水

草。曰勤张掖之县也臣恐匈奴与羌有谋。且欲大入。幸能要杜张掖酒泉以绝田域。要。遮也。杜。塞也。其郡兵尤不可发。先零首为畔逆。佗种劫略。言

被劫略而反叛。非其本心也。故臣愚。欲捐罕开暗昧之过。隐而勿章。先行先零之诛以震动之。冝悔过反善。因赦其罪。选择良史知其俗者。捬循

和辑。此全师保胜安边之。天子下其书公卿。议者咸以为先零兵盛而负罕开之𦔳。负恃也。不先破罕开。则先零未可图也。帝廼拜侍中乐成侯许

延寿为强弩将军。即拜酒泉太守武贤为破羌将军。即。就也。就其郡拜之也赐壐书嘉纳其。以书敕让克国曰。让。责也。皇帝问后将军。甚苦慕。露。

将军计欲至正月廼击罕羌。羌人当获麦。已远其妻子。徒其妻子令远居而身为寇精兵万人。欲为酒泉敦煌寇边。兵少民守保不得田作。今张

掖以来。粟石百馀。刍稿东数十。皆谓直钱之数。言其贵。转输并起。百姓烦扰。将军万馀之众。若不早及秋兵水草之利。争其。畜食。此。谓畜产羊牛

之属也食谓榖麦之属也。一云。畜食。畜之所食。即谓草也。欲至冬。虏皆当畜食。此畜读曰蓄。蓄。聚积也。多藏匿山中依险阻将军士寒。手足皲瘃。皲

毁裂也。瘃。寒创也。宁有利哉将军不念中国之费。欲以岁数而胜微。久历年岁。乃胜小敌也。将军谁不乐此者言几为将军者皆乐此。今诏破羌将

军武贤。将兵六千一百人。敦煌太守快将二十人。长水校尉当昌酒泉侯奉世将婼月氏兵四千人。人亡虑万二千人。亡虑大计也。赍三十日食。以七

月二十二日击罕羌。入鲜水北句上。谓水岸曲而有棱者也去酒泉八百里去将军可千二百里。将军其引兵便道西并进。虽不相及。使虏

闻东方北方兵并来。分散其心意。离其党与。虽不能殄㓕。当有瓦解者已。诏中郎。将邛将胡越以飞射士步兵二校益将军兵今五星聚东方中国

大利蛮夷大败。五星在东则为汉太白出高用兵深入。敢战者吉。弗敢战者㓙。将军急装。因天时诛不义。万下必全。勿复有疑。充国既得让。以为将

任兵在外。便冝有守。以安国家。言为将之道。受任行兵于外虽受诏若有便冝。则当固守以取安利也。廼上书谢罪。因陈兵利害曰。臣窃见。骑都尉

安国。前幸赐书。择羌人可使使罕开。谕以告大军当至。汉不诛罕。以解其诛。恩泽甚原。非臣下所能及。臣独𥝠美陛下盛德至计亡已。故遗开豪雕

库宣天子至德。罕开之属。皆开知明诏。令先零羌杨土将骑四千人。及𤋎巩骑五千。阻石山木。候便为寇。谓候阻山之木石以自保故也。罕羌未有

犯令。置先零先击罕。释有罪。诛亡。释。置也。放也。起一难。就两害。诚非陛下大计也。臣闻兵攻不足者守有馀。又曰。善战者致人。不致于人。皆兵法

之辞也。致人。引致而取之也。致于人为人所引。今罕羌欲于敦煌酒泉寇。冝𩛙兵练战士以须其至。𩛙。整也。须。待也。𩛙。与餙同。坐得致敌之术。以逸

击劳。取胜之道也。今恐二郡兵少。不足以守。而发之行攻。释致虏之术。而从为虏所致之道。释废也。臣愚以为不便。先零羌虏欲为背叛故与罕开

解仇结约。然其𥝠心不能忘。恐汉兵至而罕开背之也。臣愚以为其计常如先赴罕开之急以坚其约。先击罕羌。先容必助之。今虏马肥良。食方饶。

击之恐不能伤害。过使先零得施德于罕羌。坚其约合其党施德。自树恩德也。虏交坚党。合精兵二万馀人。迫胁诸小种。附著者稍众。莫须之属。不

轻得离也。莫须。小种羌名也。如是虏兵䆮多。䆮。渐也。诛之用力数倍。臣恐国家忧累。繇十年数不二三岁而已。臣得蒙天子厚恩。父子俱为显列。臣

位至上卿。爵为列侯。大马之齿七十六为明诏填沟壑死骨不杇。臣所顾念。独恩惟兵利害至熟悉也。于臣之计。先诛先零已。则罕开之属不烦兵

而服矣先零已诛而罕开不服。涉正月击之。得计之理。又其时也。以今进兵。诚不见其利。唯陛下裁察。六月戊申奏七月甲寅壐书报。从充国计焉。

二年。匈奴单于将十馀万。其旁塞猎。旁音步浪反。欲入边寇。未至。会其民显除。渠堂亡降汉言状。汉以为言兵鹿奚卢侯而遣后将军赵充国将兵

四万馀骑。屯缘边九郡备虏。月馀单于病欧血。因不敢入。还去。即罢兵。五凤三年。匈奴大乱。议者多曰。匈奴为害日久。可因其坏乱举兵灭之。诏

遣中朝大司马车骑将军韩增诸吏富平侯张延寿。光禄勲杨军。大仆戴长乐。问御史大夫萧望之计策。望之对曰。春秋𣈆士匄帅师侵齐。闻齐侯

卒引师而还。君子大其不伐䘮。士匈。晋大夫范宣子也。春秋公羊传。襄十九年齐侯环卒。晋士匄帅师侵齐。至榖闻齐侯卒乃还。还者何。善辞也。大

其不伐䘮也。以为恩足以服孝子谊足以动诸侯。前单于慕化郷善。称弟遣使请求和亲。海内欣然。夷狄莫不闻。未终奉约。不幸为贼臣杀。今而伐

之。是乘乱而幸灾也。彼必奔走远近。不以义动兵。恐劳而无功冝遣使者吊问辅其微弱。救其灾患。四夷闻之。咸贵中国之仁义。如遂蒙恩得复其位。

必称臣服。此德之盛也帝从其议。后竟遣兵护车呼韩邪单于定其国。元帝永光二年。秋。陇西羌彡姐旁种反。彡。音先帘切姐。音子。今西羌尚有此

姓。彡。文音先冉切。诏召丞相韦玄成。御史大夫郧弘。大司马车骑将军王接。左将军许嘉。右将军奉世入议。是时岁比不登。比。频也。登成也。京师榖

石二百馀。一石直二百馀钱边郡四百。关东五百。四方饥馑。朝廷方以为忧。而遭羌𠮓。玄成等漠然莫有对者。奉世曰。羌虏近境内背叛。竟。读曰境。

不以时诛。亡以威制远蛮。臣愿帅师讨之。帝问用兵数对曰。臣闻善用兵者。役不再举兴。粮不三载。故师不久暴。而天诛亟被。暴露也。亟急也。音居

力切往者数不料敌。料量也而师至于折伤。再三发軵。軵推也。淮南子曰。内郡軵车而饷。音而陇切。则旷日烦费。威武亏矣。今反虏无虑三万人。无

虑。举凡之言也。无小思虑而大计也。法当倍用六万人。然羌戎弓矛之兵耳。器不犀利。犀。坚也。可用四万人。一月足以决。丞相御史两将军皆以为

民方收敛时。未可多发万人也。守之且足。奉世曰。不可。天下被饥馑亡。马羸耗。耗。减也。音呼到反。守战之备。久废不简。简。谓选拣。夷狄皆有轻边吏

之心。而羌首难言创首为寇难也。今以万人分屯数处。虏见兵少。必不畏惧战则挫兵病师。守则百姓不救。如此怯弱之形见。羌人乘利诸种并和。

和应也。音故引切。相扇而起。臣恐中国之役。不得止于四万非财币所能解也故少发师而旷日。旷。空也。空费其目而无功也。与一举而疾决利害

相万也。相万为万倍也。固争之不能得。有诏益二千人。于是遣奉世将万二千人骑。以将屯为名。且云顿兵屯田。不言讨贼典属国任立护军都尉

昌为偏禆。到陇西。分屯三处。兴属国为右军。屯白石。护军都尉为前军。屯临洮。奉世为中军。屯首阳西极上。西极。山名也。前军到降同阪。阪。平阪也。

降同者。板石也。阪。府板切。降。下江切。阪。普河切。先遣校尉在前与羌争地利。又别遣校尉救民于广阳谷。羌虏盛多。皆为所破。杀两校尉。奉世且上

地形部众多少之计。愿益三万六千人反足以决事。书奏。天子大为发兵六万馀人拜太常弋阳侯任千秋为奋武将军以助焉竟宁元年呼韩

邪单于来朝赐以良家子王墙单于驩喜上书愿保塞上谷以西至敦煌保。守也。自请保守之。今无寇盗。传之无穷。请罢边备塞吏卒。以休天子人

民。天子令下有司。议者皆以为便。郎中侯应习边事。以为不可许帝问状。应曰。周秦以来。匈奴暴桀。寇侵边境。汉兴尤被其害。臣闻北边塞至辽东。

外有阴山。东西千馀里。草木茂盛多禽兽。本冒顿单于依阻其中。治作弓矢。来出为寇。是其苑固也。至孝武世。出师征伐。斥夺此地。攘之于幕北。斥

开也。小却也建塞徼。起亭遂。遂。谓深开小道而行。避敌钞寇也。筑外城。设屯戍以守之。然后边境得用少安。幕北地平。少草木多大沙。匈奴来寇。少

所蔽隐。从塞以南。往深山谷。往来差难。边长老言匈奴失阴山之后。过之未尝不哭也。如罢备塞式卒。视夷狄之大利。不可一也。今圣德广被。天。覆

匈奴。如天之覆也。匈奴得蒙全活之恩。稽首来臣。夫夷狄之情。困则卑顺。强则骄逆。天性然也。前以罢外城。省亭隧。令裁足以候望通烽火而已。古

者安不忘危。不可复罢。二也。中国有礼义之教。刑罚之诛。愚民犹尚犯禁。又况单于能必其众不犯哉。三也。必。极也。极保之也。自中国尚建关梁以

制诸侯。所以绝臣下之觊欲也。设塞徼置屯戍。非独为匈奴而已。亦为诸属国降民。本故匈奴之人。恐其思旧逃亡四也。近西羌保塞。与汉人交通。

吏民贪利。侵盗其畜产妻子。以此怨恨。起而。背畔。世世不绝。今罢乘塞。则生嫚易分争之渐五也。乘塞。登之而守也。嫚易。犹相欺侮也易音戈陂切。

往者从军没不还者。子孙贫困。一旦亡出求其亲戚。六也。又边人奴婢愁苦欲亡者。多曰闻匈奴中乐。无奈侯望急何。然时有亡出塞者七也盈贼

桀黯。群辇犯法。如其窘急亡老北出。则不可制。八也。起塞已来百有馀年。非皆以土垣也。或因山岩石。木柴僵落。谿谷水门。僵落。谓山下树木摧折

或亡死枯僵堕落者僵音姜稍稍平之。卒徒筑治。功费久远。不可胜计。臣恐议者不胜虑其终始。欲以一切省繇戍。一切。谓权时也。十年之外。百岁

之内卒有他变障塞破坏。亭隧灭绝。当吏发屯缮治。累世之功不可卒服。九也。如罢戍卒省候望。单于自已保塞守御。必深德汉。于汉自称恩德也。

请求无已。小失其意则不可测。开夷狄之隙。亏中国之固。十也。非所以永时至安。威制百蛮之长策也。对奏。天子有诏。勿议罢边塞事。使车骑将军

口谕单于将军。许嘉也。谕。谓晓告。曰。单于上书愿罢北边吏士屯戍。子孙世世保塞。单于。郷慕礼义。所以为民计者甚厚。此长久之策也。朕嘉之。中

国四方。皆有关梁障塞。非独以备塞外也。亦以防中国奸邪放纵出为寇害。故明法度以专众心也。敬谕单于之意。言已晓知其意也。朕无疑焉。为

单于惟其不罢。故使大司马车。骑将军嘉晓单于。单于谢曰。愚不知大计。天子幸使大臣告语。甚厚汉成帝河平元年。单于遣右皋林土伊邪莫滨

等奉献朝正月。既罢遣使者送至蒲阪。河东之县也。伊邪莫滨言欲降即不受我。我自杀。终不敢还归。使者以闻。下公卿议。议者或言冝如故事受

其降。光禄大夫谷永。议郎杜钦。以为汉兴勾奴数为边害。故设金爵之赏以待降者。今单于诎体称臣。列为北藩遣使朝贺。无有二心。汉家接之。冝

异于往时。今既享单于聘贡之质享。当也。赀成也。而更受其逋逃之臣。是贪一夫之得而失一国之心拥有罪之臣而绝慕义之君也。假令单于初

立。欲委身于中国。未知利害。假今。犹言或当也。私使伊邪莫演诈降以卜吉㓙。受之亏德沮善。沮。坏也。音材汝反。今单子自䟽。不亲边吏。或者设为

反间。欲因而生隙。间。音居苋反。受之适合其策。使得归曲而直责。归曲于汉。而以直义而来责也。此诚边境安危之原。师旅动静之首。不可不详也。

不如勿受。以昭日月之信。抑诈谖之谋。怀附亲之心便。护。诈辞也。音许远及。对奏。天子从之。遣中郎将王舜往盟降状。伊邪莫演曰。我病狂妄言耳。

遣去。归到官位。如故不肯令见汉使。哀帝建平四年。单于上书愿朝。五年。帝被疾。或言匈奴从上游来厌人。游。犹流也。河水从西北来。故曰上游也。

又曰。上游。亦緫谓地形耳。不必系于河水也。厌。音一步反。自黄龙竟宁时。单于朝中国。辄有大故。大故。谓国之大䘮。帝由是难之。以问公卿。亦以为

虚费府帑。府。物所聚也。帑。蔵金帛之所也。音它莾反。又音奴。可且勿许。单于使辞去。未发。黄门郎杨雄上书谏曰。臣闻。六经之治。贵于未乱。兵家之

胜。贵于未战。已乱而后活之。战之开而后获胜。则不足贵。二者皆微。微。谓精妙也。然而大事之本不可不察也。今单于上书求朝国家不许而辞之。

臣愚以为汉与匈奴从此隙矣。本北地之狄。五帝所不能臣。三王所不能制。其不可使隙甚明。臣不敢远称。请以秦以来明之。以秦始皇疆。蒙恬之

威带甲四十馀万然不敢窥西河廼筑长城以界之会汉初兴。以高祖之威灵。三十万众困于平城士或七日不食时奇谲之士石画之臣甚众。石。

大也。又曰。石。言坚固如石也。画。计策也。音获。卒其所以脱者世莫得而言也卒。终也。莫得而言。谓自免之计。其事丑恶。故不传。又高皇后尝忿匈奴

群臣庭议樊哙请以十万众横行匈奴中。季布曰。哙可斩也。妄阿顺指。于是大臣权书遣之。以权通为书顺辞以荅之。然后匈奴之解结中国之忧

平及孝文时匈奴侵暴北边。候骑至雍甘泉京师大骇发三将军屯细柳𣗥门霸上以备之。数月廼罢。孝武即位。设马邑之权欲诱匈奴。使韩安国

将三十万众。徼于便坠徼要也。音工完切。匈奴觉之而去。徒费兵劳师。一虏不可得见。况单于之面乎。其后深惟社稷之计。规恢万载之策恢。大也。

廼大兴师数十万使卫青霍去病操兵。前后十馀年。操。持也。音千高反。于是浮西河。绝大幕破宾颜。袭王庭。穷极其地。追奔逐北。封狼居胥山。禅于

姑衍以临翰海。积土为封。而又禅祭也。虏名王贵人以百数。自是之后匈奴震怖。益求和亲。然而未肯称臣也。且夫前世岂乐。倾无量之费。役无罪

之人。快心于狼望之北哉。匈奴中地名也。以为不一劳者不久佚。不暂费者不永宁。佚与逸同是以忍百万之师。以摧饿虎之喙。运府库之财。填卢

山之壑。而不悔也。喙。口也。推百万之师于兽口也。卢。匈奴中山也。至本始之初匈奴有桀心桀。坚也。言其起立不顺。欲掠乌孙侵公主。廼发五将之

师十五万骑猎其南。而长罗侯以乌孙五万骑震其西皆至质而还。质信也。谓所期处。时鲜有所获鲜。少也。音先践反。徒旧扬威武明汉兵若雷风

耳虽空行空反。尚诛两将军故北狄不服中国未得高枕安寝也。逮至元康神爵之间。大化神明。鸿恩溥洽。而匈奴内乱五单于争立。逐呼韩邪。携

国归死。扶伏称臣。伏音兰北反然尚羁縻之计。不颛制。额与专同。专制。谓以为臣妾也。自此之后欲朝者不距不欲者不强。强。音其两反。何者。外国

天性忿鸷鸷。狼也。音竹二反。形容魁徤负力佑气。怙气难化以善易隶以恶。其疆难诎其和难得。故未服之时。劳师远攻。倾国殚货。伏尸流血。破坚

㧞敌如彼之难也。既服之后。慰荐抚循。交接赂遗。威仪俯仰如此之备也。往时尝屠大宛之城。蹈乌桓之垒。探姑缯之壁。姑缯谓西南夷种也。在益

州。藉荡姐之场。羌属。藉犹蹈也。姐音紫。艾朝解之旃。㧞两越之旗。近不过旬月之役。远不离二时之劳。离历也。三月为一时。固已犁其庭扫其间。犁

耕也。郡县而置之云彻席卷。后无馀菑。菑。古灾字也。唯北狄为不然。直中国之坚敌也。三𡸁比之悬矣。前世重之兹甚。未易可轻也。今单于归义。怀

款诚之心。欲离其庭陈见于前。此乃上世之遗策。神灵之所想望。国家虽费。不得已者也。柰何距以来厌之辞。踈以无日之期。消往昔之恩。开将来

之隙。夫款而隙之。使有恨心负前言縁往辞。言单于因缘往昔和好之辞以怨叹也。归怨于汉。因以自绝。终无北靣之心。威之不可。谕之不能。焉得

不为大忧乎。夫明者视于无形。聪者听于无声。诚先于未然。即蒙恬樊哙不复施。𣗥门细柳不复备。马邑之策安所设。卫霍之功何得用。五将之威

安所震。先于未然。谓计策素定。御难折冲。不然。一有隙之后。虽智者劳心于内辩者毂击于外豰击言使车交驰其榖相击也。犹不若未然之时。且

往者图西域制车师。图谋也置城郭都护三十六国。费岁以大万计者。财用之费。一岁数百万也。岂为康居乌孙能逾白龙堆而寇西边哉。龙堆。形

如土。龙身。无头有尾。高大者二三丈。卑者丈馀。皆东北可相似也。在西域中。廼以制匈奴也。夫百年劳之。一日失之费十而爱一。臣窃为国不安也。

唯陛下少留意于未辞未战。以遏边萌之祸。书奏。天子寤焉召还匈奴使者。更报单于书而许之。赐杂帛五十疋。黄金十斤。严尤为王莾将。莽分匈

奴地主呼韩邪十五子。尤谏曰。臣闻匈奴为害。所从来久矣。未闻上世有必征之者也。后世三家。周秦汉征之。然皆未有得上策者也。周得中策汉

得下策。秦无策焉。当周宣王时。猃狁内侵至于泾阳。命将征之。尽境而还。其视戎狄之侵。譬犹蚊虻之螫驱之而已。蚊。古蚊字也。虻。音育。螫。音式亦

切。驱。与驱同。故天下称明。是为中策。汉武帝选将练兵。约赍軽粮深入远戍。约。少也。少赍衣裴。虽有克获之功。胡辄报之兵连祸结。三十馀年中国

罢耗。匈奴亦创艾。罢。读曰皮。耗损也。创音初向反。艾。读曰次下亦同也。而天下称武。是为下策。秦始皇不忍小耻而轻民力。筑长城之围。延袤万

里。袤。长也。音茂。转输之行。起于负海。疆境既完。中国内竭。以䘮社稷。是为无策。今天下遭阳九之厄。比年饥馑。西北边尤甚。发三十万众。具三百日

粮。东援海岱。南取江淮。然后乃备。援。引也。音爰。计其道里一年。尚未集合。兵先至者。聚居暴露。师老械弊执不可用此一难也。边既空虚。不能奉军

粮。内调郡国。不相及属。此二难也。调发也。音徒钓反。属。音之欲反。计一人三百日食。用称十八斛。非牛力不能胜。牛又当自赍食。加二十斛。重矣。胡

地沙卤多乏水草。以往事揆之。军出未满百日。牛必物故且尽。物故。谓死也。馀粮尚多。人不能负。此三难也。胡地秋冬甚寒。春夏甚风。多赍鬴鍑薪

炭。重不可。鬴。古釜字也。鍑釜之大口者也鍑。音冨。食𫗦饮水。以历四时。有疾役之忧。是故前世伐胡不过百日。非不欲久。势力不能。此四难也。辎重

自随。则轻锐者少。重直用反。其下亦同。不得疾行。虏徐遁逃。势不能及。幸而逢虏。又累辎重。累。音力端反。如遇险阻。衘尾相随。衘。马衘也。尾。马尾也。

言前后箄行。不得并驱。虏要遮前后危殆不测此五难也。大用民力。功不可必立。臣伏忧之。今既发兵。宜纵先至者令臣尤等深入霆击。且以创艾

胡虏。请率见到之兵。且以击虏。莾不听尤言。转兵榖如故。天下骚动。东汉书光武建武七年。诏骠骑大将军杜茂北屯田晋阳广武。以备胡寇。九

年。正月。隗嚣死司徒掾班彪上言。今凉州部皆有降羌胡。被发左祍。而与汉人杂处习俗既异。言语不通。数为小吏黠人所见侵夺。穷志无聊。故致

反叛。夫蛮夷寇乱。皆为此也。旧制益州部置蛮夷。骑都尉。幽州部置领乌桓校尉。凉州部置护羌校尉。皆持节领护理其怨结。岁时循行。问所疾苦

又数遣使骑通动静使塞外羌夷。为吏耳目州郡因此可得儆备。今冝复如旧。以明威防。帝从之。即以牛邯为护羌校尉。持节如旧。十二年。十二

月参狼羌寇武都。陇西太守马援讨降之。时朝臣以金城破羌之西。涂远多寇。议欲弃之。马援上言。破羌以西。城多完牢。易可依固其田土肥壤。灌

溉流通。如令羌在湟中。则为害不休。不可弃也。帝然之。于是诏武威太守。令悉还金城。客民归者三千馀口。使各复旧邑。援奏为置长吏。缮城郭。起

坞候。开导水田。劝以耕牧。郡中乐业。是岁朱茂屯田晋阳。卢芳据高柳。与匈奴连兵寇边。帝遣谒者叚忠将众郡施刑配茂。镇守北边。因发边卒。筑

亭候修烽火。又发委输金帛缯絮。供给军士。并赐边民。冠盖相望。茂亦建屯田驴车转运。遣骠骑大将军杜茂将众郡施刑屯边。施读曰弛。施觧也。

谓有赦令去其钳钦赭衣谓之弛刑。筑亭候亭候。伺候。望敌之所修烽燧。十三年二月。遣捕虏将重马武屯虖沱河。以备匈奴时帝以卢芳与匈奴

乌桓连兵寇盗尤数。縁边愁苦。诏上谷太守王霸将弛刑徒六千馀人。与杜茂治飞狐道堆石布土。筑起亭障自代至平城三百里。是岁匈奴寇河

东。州郡不能禁。于是渐徙幽并边人于常山关居庸关已东。匈奴左部遂复转居塞内朝廷患之。增縁边兵郡数千人。大筑亭候。修烽火。二十一

年冬。鄯善王车师王等十六国。皆遣子入侍奉献。顾请都护。帝以中国初定。未遑外事。乃还其侍子。厚加赏赐。后鄯善王上书。顾复遣子入侍。更请

都护。都护不出诚逼于匈奴。天子报曰。今使者大兵未能得出如诸国力不从心东西南北自在也。于是鄯善车师复附匈奴。二十二年。乌桓击

破匈奴。匈奴北徙。幕南地空。诏罢诸边郡亭候吏卒。二十四年正月。匈奴薁鞬日逐王比。自立为呼韩邪单于。款塞称藩愿捍御北虏。事下公卿。

议者皆以为天下初定。中国空虚夷狄情伪难知。不可许。五官中郎将耿国独曰。臣以为冝如孝宣故事受之。令东捍鲜卑。北拒匈奴。率厉四夷。完

后边郡。使塞下无曼开之警。万世有安宁之策也。帝从其议。遂立北为南单于。由是乌桓鲜卑保塞自守。北虏远遁。中国少事。二十五年。辽西乌

桓大人郝旦等九百二十二人。率众向化。封其渠帅为侯王君长者八十一人。皆居塞内。布于沿边诸郡。为汉傊侯。𦔳击匈奴鲜卑。时司徒掾班彪

上言。乌桓天性轻黠。好为寇贼。若久放纵而无緫领者。必复侵掠居人。但委主降掾吏。恐非所能制。臣愚以为冝复置乌桓校尉。诚有益于附集。省

国家之边虑。帝从之。于是始复置校尉。于上谷寗城开营府。并领鲜卑赏赐质子。岁时玄市焉。及明章和之世。皆保塞无事。二十六年。南匈奴与北

单于战不利。乃诏单于徒居西河美稷。因使中郎将叚彬及副校尉王郁。留西河拥护之。为设官府从事史掾史。令西河长史岁。将骑二千。㢮刑五

百人。𦔳中郎将卫护单于冬屯夏罢。自后以为常。及悉复縁边八郡。二十七年。南单于称臣。乌桓鲜卑并来入朝。帝令太尉赵憙典边事。思为久

长规。憙上复縁边诸郡。幽并二州。由是而定。谓建武六年。徙云中五原人于常山居庸关。至二十六年。徒令还云中五原。东观记旦。革创苟合。未有

还人。盖意至此请徙。明帝永平八年三月。初置度辽将军屯五原曼柏。曼柏县。在本胜州银城县。先是遣越骑司马郑众使北匈奴南部须小骨都

侯等。知汉与北虏交使。怀嫌怨欲畔。郑众觉之。乃上言冝更置大将以防二虏交通。由是始置度辽营。以中郎将吴堂行度辽将军事。副校尉来苗。

左校尉阎章。右校尉张国。将𥠖阳虎牙营士屯五原曼柏。光武以出冀并楠兵克定天下。故于𥠖阳立营。以谒者监领兵骑五千又遣骑都尉秦彭

将兵屯美稷。十月。诏三公幕郡国中都官死罪系囚减罪一等勿笞。诣度辽将军营。屯朔方五原之边县。妻子自随。便占著边县。占著。谓附名藉。

父母同产欲相代者。恣听之。凡徙者赐弓弩衣粮。十六年。二月。遣太仆际彤出高阙。高阙。山名。以因名塞在朔方北。奉车都尉窦固出酒泉。附马

都尉耿秉出居延。本匈奴地名也。武帝因以名县。属张掖郡。在甘州张掖县东北。骑都来苗出平城。伐北匈奴。窦固破呼衍王于天山。呼衍。匈奴王

号。天山。即祈连山。一名雪之山。又名折罗汉山。在伊州北留兵屯伊吾卢城。本匈奴地名。既破呼衍。取其地也。置冝采都尉以为屯田。伊州细职县。

伊吾故城是也。九月。丁卯。诏命郡国中都官死罪系囚减死罪一等勿笞。诣军营屯朔方郭煌。妻子自随。父母同产欲求从者。恣听之。十七年。八

月令武威。张掖。酒泉敦煌。张掖。故匈奴昆邪王地也。张国臂掖。故曰张掖。故城在甘州张掖县西北。及张掖属国系囚右趾已下在兵者皆一切勿

治其罪。诸军营。十一月。遣奉车都尉窦固。驸马都尉耿秉。骑都尉刘张。出敦煌昆仑昆仑。山名。因以为塞。在今肃州酒泉县西南。山有昆仑之体。

故名之。塞击破白山虏于蒲类海上。遂入车师。白山冬夏有雪。故曰白山。匈奴谓之天山。过之皆下马拜焉。去蒲类海百里内。骑都尉刘张出击车

师。请耿恭为司马。与奉车都尉窦固。及从弟驸马都尉秉。破降之始置西域都护戊巳校尉。乃以耿恭为戊巳校尉。屯后王部金蒲城。谒者关宠为

戊巳校尉。屯前王柳中城。屯各置数百人。章帝初即位。戊巳校尉关宠屯车师前王城。耿恭屯后王城。北匈奴围之。关宠上书求救帝乃诏公卿会

议。司空第五伦以为不宜救。司徒鲍昱议曰。今使人于危难之地急而弃之。外则纵蛮夷之暴。内则伤死难之臣。诚令权时。后无边事可也匈奴如

复犯。塞为寇。陛下将何以使将。又二部兵又裁各数千。匈奴围之历旬不下。是其寡弱尽力之效也。可令敦煌酒泉太守各将精骑二千多其幡帜

陪道兼行。以赴其急。匈奴疲极之兵。必不敢当。四十日间足还入塞帝然之。建初元年春。酒泉太守叚彭大破车师于交河城。帝不欲疲弊中国

以事夷狄。乃迎还戊巳校尉。不复遣都护。二年三月甲辰。罢伊吾卢屯兵。元和二年。武威太守孟云上书。北虏既已和亲。而南部复往抄掠。北

单于谓汉欺之。谋欲犯边。冝还其生口以安慰之。诏百官议朝堂。公卿皆言夷狄谲求欲无厌。既得生口。当复妄自夸大。不可开许。太仆𡊮安独

曰。北虏遣使奉献和亲有得边生口者。辄以归汉北。明其畏威。而非先违约也。云以大臣典边。不冝负信于戎狄。还之足示中国优贷。而使边人得

安诚便。司徒桓虞改议从安大尉郑弘。司空第五伦皆恨之。弘因大言激励虞曰。诸言当还生口者。皆为不忠。虞廷叱之。伦及大鸿胪韦彪各作色

变容司隶校尉举奏。安等皆上印绶谢帝诏报曰。久议沉滞各有所志。盖事以议从。策由众定。訚訚衎衎。得礼之容。寝嘿抑心。更非朝廷之福君何

尤而深谢其各冠履。帝竟从安议。章和元年。四月丙子。令郡国中都官系囚减死一等诣金城戍。七月。诏死罪囚犯罪在丙子赦前而后捕系者。

皆减死勿笞诣金城戍。九月壬子诏郡国中都官系囚减死罪一等。诣金城戍和帝永元二年。大将军窦宪复出屯武威。明年北单于为左校尉

耿夔所破道走乌孙塞北地空。馀部不知所属。宪日矜已功。欲结恩北虏。乃上立降者左鹿蠡王阿佟为北单于置中郎将领护。如南单于故事。事

下公卿议。太尉宋由。太常丁鸿。光禄勲耿秉等十人议可许。𡊮安与任隗奏。以为光武招怀南虏非谓可永安内地。正以权时之筭。可得捍御北狄

故也。今朔漠既定冝令南单于反其北庭。并领降众。无縁复更立阿终以增国费。宗正刘方。大司农尹睦。同安议事奏。未以时定。安惧宪计遂行。乃

独上封事曰。臣闻功有难图不可豫见。事有易断较然不疑。伏惟光武皇帝本所以立南单于者。欲安南定北之策也。恩德甚备。故匈奴遂分边境无

患。孝明皇帝奉承先意。不敢失坠。赫然命将爰伐塞北。至乎章和之初。降者十馀万人。议者欲置之滨塞东至辽东。太尉宋由。光禄勲耿秉。皆以

为失南单于心。不可。先帝从之。陛下奉承洪业。大开疆宇大将军远师讨伐。席卷北庭。此诚宣明祖宗崇立弘勲者也。冝审其终以成厥初。伏念南

单于屯。先父举众归德。自蒙恩以来。四十馀年。三帝积累以遗陛下陛下深冝遵述先志。成就其业。况屯首唱大谋。空尽北虏。辍而弗图。更立新降。

以一朝之计。违三世之规。失信于所养。建立于无功。由秉实知奋议而欲背弃先恩。夫言行君子之枢机。赏罚。理国之纲纪。论语曰。言忠信。行笃敬。

虽蛮貊行焉。今若失信于一屯。则百蛮不敢复保誓矣。又乌桓鲜卑新杀北单于。凡人之情。咸畏仇雠。今立其弟。则二虏怀怨。兵食可废。信不可去。

且汉故事。供给南单于费直。岁一亿九十馀万。西域岁七千四百八十万。今北庭弥费其费过。乃是空尽天下。而非策建之要也。诏下其议。安又与

宪更相难折。宪险急负势。言辞骄讦。至诋毁安。称光武诛韩歆戴涉故事。安终不移。太司徒歆坐非帝读隗嚣书自杀。大司徒涉坐杀太仓令下狱

死。宪竟立匈奴降者右鹿蠡王於除鞬为单于后遂反叛。卒如安策。安以天下要弱。外戚擅权。每朝会进见及与公卿言国家事。未尝不噫呜流涕。

自天子及大臣皆恃赖之。八年。八月辛酉。诏郡国中都官系囚减死一等。诣敦煌。十二年。四月日南象林蛮夷二千馀人。寇掠百姓。燔烧官寺。

郡县发兵讨击斩其渠师。馀众乃降。于是置象林将兵长史。以防其患。十四年。二月乙卯。修故西海郡。平帝时金城塞外羌献地以为西海郡也。

光武建武中。省金城入陇西郡。至是复缮修之。金城。即兰州县也。徙金城西部都尉以戍之。安帝永初四年。二月丁巳。南匈奴寇常山。乙丑初置

长安雍二营都尉官。京兆虎牙扶风都尉以凉州近羌。数。犯三辅。将兵卫护国陵。扶风都尉居雍县。故俗人称雍营焉西羌传云。虎牙都尉居长安。

五年。二月先零羌入寇河东。至河内。百姓相惊。多奔南度南使北军中侯朱宠将五营士屯孟津。诏魏郡赵国常山中山缮作坞候六百一十六所。

建光元年高句骊王宫死子遂成立玄莬太守姚光上言。欲因其䘮发兵击之议者皆以为可许尚书陈忠曰。宫前桀黠光不能讨死而击之非义

也。冝遣吊问因责让前罪赦不加诛取其后善帝从之明年。遂成还汉生口。诣玄莬降诏曰。遂成等桀逆无状当斩断𦵔醢以示百姓幸会赦令。乞

罪请降。鲜卑濊貊连年寇钞驱略小民动以千数而裁送数十百人。非向化之心也。自今已后。不与县官战閗。而自以亲附送生口者。皆与赎直缣

人四十疋。小口半之。遂成死。子伯固立。其后濊貊率服东垂少事是岁初置渔阳营兵伏候古今注曰置营兵千人也延光二年。张珰为敦煌太守。

上书陈三策。以为北虏呼衍王常展转蒲类秦海之间专制西域共为寇钞。今以酒泉属国吏士二千馀人集昆仑塞。先击呼衍王绝其根本。因发

鄯善兵五千人胁车师后部此上计也。若不能出兵。可置军司马将士五百人。四郡供其犁牛糓食。出据柳中。此中计也。如又不能则冝弃交河城。

缮善等悉使入塞。此下计也。朝廷下其议。尚书陈忠上疏曰。臣闻。蛮夷之寇莫甚北虏。汉兴高祖窘平城之围。太宗屈供奉之耻故孝武愤怒。深为

久长之计。命遣虎臣。浮河绝漠穷破虏庭。当斯之役黔首陨于狠望之北。财币糜于卢山之壑。府库单竭。杼柚空虗。筭至舟车。赀及六畜。夫岂不怀

虑久故也。遂开河西四郡以隔绝南羌收三十六国。断匈奴右臂是以单于狐特。䑕窜远蔵。至于宣元之世遂备蕃臣。关徼不闭。羽檄不行。由此察

之戎狄可以威服。难以化狎。西域内附日久。区区东望扣关者数矣。此其不乐匈奴慕汉之效也。今北虏已破车师势必南攻。鄯善弃而不救。则诸

国从矣。若然则虏财贿益增胆势益殖。威临南羌与之交连。如此。河西四郡危矣河西既危。则百倍之役兴。不訾之费发矣。议者但念西域绝远恤

之烦费不见先世一心勤劳之意也方今边境守御之具不精。内郡武卫之备不修。敦煌孤危远来告急复不辅助内无以慰劳吏人。外无以威示

百蛮蹙国减士经有明诫臣以为敦煌冝置校尉案旧增四郡屯兵。以西抚诸国。庶足折冲万里震怖匈奴帝纳之乃以班勇为西域长史将弛刑

徒五百人西屯柳中勇遂破平车师初曹宗为敦煌太守时北匈奴。复率车师后部王共攻班等。遂击走其前王鄯善逼急。求救于曹宗。因此请出

兵击匈奴。报索班之耻欲进取西域。邓太后不许但令置护西域副校尉居敦煌。复部营兵三百人。羁縻而已。其后北虏连与车师入寇河西朝廷

不能禁。议者欲因闭玉门阳关以绝其患珰为太守。遂建三策。三年九月诏郡国中都官死罪系囚减罪一等。诣敦煌陇西。及度辽营。汉官仪度

辽将军屯五曼。柚柚县。顺帝永建元年。五月。诏幽并凉州刺史使各实二千石以下。至黄绶年老不任军事者。上名严敕障塞缮设屯备。立秋之后

简习戎马。十月辛巳。诏减死罪以下徙边。丁亥。觧卑犯边。遣𥠖阳营兵出屯中山北界。告幽州刺史其令縁边郡增置步兵。列屯。塞下。调五云弩师。

郡举五人。令教习战射。调。选也。五营。五校也。谓长水。步兵射声。胡骑。车骑等。五校尉也。先是朔方以西障。塞多不修复。鲜卑因此数寇南部。杀渐将

王。匈奴有左右渐将王单于忧恐。上言求复障塞。帝从之。乃遣𥠖阳营兵出屯中山北界。增置縁边诸郡兵。别屯塞下。教习战射。五年。十月丙辰

诏郡国中都官死罪系囚皆减罪一等。诣北地上郡安定戍。永和九年。武陵太守上书。以蛮人率服。可比汉人增其租赋。议者皆以为可。尚书令

虞诩独奏曰。自古圣王。不臣异俗。非德不能及。威不能加。知其兽心贪婪。难率以礼。是故羁縻而绥抚之。附则受而不逆。叛则弃而不追。先帝旧典

贡税多少。所由来久矣。今猥增之。必有怨叛。计其所得。不偿所费。必有后悔。帝不从。其冬。澧中溇中蛮果争贡布。非旧约遂杀郷吏。举众反叛。明年

春。蛮二万人围充城。八十人寇夷道。遣武陵太守李进讨破之。斩首数百级。馀皆降服。二年。日南象林徼外蛮夷区怜等反。贼势转盛。侍御史贾

昌使在日南。与州郡并力讨之。岁馀兵榖不继。帝以为忧。明年。召公卿百官及四府掾属。问其方略。皆议遣大将发荆扬兖豫四万人赴之。大将军

从事中郎李固驳曰。若荆扬无事。发之可也。今二州盗贼槃结不散。武陵南郡蛮夷未辑。长沙桂阳数被征发。如复扰动。必更生患。其不可一也。又

兖豫之人卒被征发远赴万里。无有还期诏书迫促。必致叛亡。其不可二也。南州水土湿暑。加有瘴气。致死亡者十必四五。其不可三也。远涉万里。

士卒疲劳。比至岭南。不复堪闘。其不可四也。军行三十里。为程而去日南。九千馀里。三百日乃到。计人粟五升。用米六十万斛。不计将吏驴马之食。

但负甲自致。费便若此。其不可五也。设军到所在。死亡必众。既不足御敌。当复更发。此为刻割心腹以补四支。其不可六也。九贞日南相去千里。发

其吏民。犹尚不堪。何况乃若四州之卒。以赴万里之难哉。其不可七也。前中郎将尹就讨益州叛羌。益州谚曰。虏来尚可。尹来杀我。后就征还。以兵

付刺史张乔。乔因其将吏。旬月之间。破殄寇虏。此发将无益之效。州郡可任之验也。冝更选有勇略仁惠任将帅者以为刺史太守。悉使共住交趾。

今日南兵单无榖。守既不足。战又不能。可一切徙其吏民北依交趾。事静之后。乃命归本还幕。蛮夷使自相攻。转输金帛。以为其资。有能反间致头

首者。许以封侯列土之赏。故并州刺史长沙祝良。性多勇决。又南阳张乔。前在益州有破虏之功。皆可任用。昔太宗就加魏尚为云中守。哀帝即拜

龚舎为泰山太守。冝即拜良等便道之官。四府悉从固议。即拜祝良为九真太守。张乔为交趾刺史。乔至开示慰诱。并皆降散。良到九真单车入贼

中。设方略招以威信。降者数万人。皆为良筑起府寺。由是岭外复平。五年。大将军梁商以羌胡新反。党众初合。难以兵服。冝用招降。乃上表曰匈

奴寇畔。自知罪极。穷鸟困兽。皆知救死。况种类繁炽。不可单尽。今转运日增。三军疲苦。虚内给外。非中国之利。窃见度辽将军马续。素有谋谟。且典

边日久。深晓兵要。每得读书。与臣策合。冝令续深沟备高壁。以恩信招降。宣示购赏。明为期约。如此。则丑类可服。国家无事矣。帝从之乃诏续招降

畔虏。商又移书续等曰中国安宁。忘战日久。良骑野合。交锋接矢。决胜当时。戎狄之所长而中国之所短也。强弩乘城。坚营固守。以待其衰。中国之

所长而戎狄之所短也。冝务先所长。以乘其变设购开赏。宣示反悔。勿贪小功。以。乱大谋。是年九月。今扶风汉阳筑陇道坞三百所。置屯田桓

帝建和元年十一月戊午。减天下死罪一等戍边和平元年。十一月辛巳减天下死罪一等徒边戍。永兴元年。十一月。诏减天下死罪一等。徙

边戍。二年闰九月减天下死罪一等。徙边戍。永寿三年四月。九真蛮夷叛。太守儿式讨之。战殁。遣九真都尉魏朗击破之。复屯㩀日南。灵帝熹

平五年。夏育上言鲜卑寇边自春以来三十馀发。请征幽州诸郡兵出塞击之。一冬二春。必能擒灭。朝廷未许。先是护羌校尉田晏坐事论刑。被原

欲立功自效乃请中常侍王甫求得为将。甫因此议。遣兵与育并力讨贼。帝乃拜晏为破鲜。卑中郎将。大臣多有不同。乃诏百官议朝堂。议郎蔡邕

议曰。书戒猾夏。易伐鬼方周有𤞤狁蛮荆之师。汉有阗颜澣海之事。征讨殊类。所由尚矣。然而时有同异势有可否故谋有得失。事有成败。不可齐

也。武帝情存远略。志闻四方南诛北越北讨强胡。西伐大宛。东并朝鲜。因文景之蓄。藉天下之饶。数十年间。官民俱匮。至乃兴𥂁铁酒榷之利。设告

缗重税之令。民不堪命。起为盗贼。关东纷扰。道路不通绣衣直指之使。奋铁钺而并出。既而觉悟乃悉兵罢役。封丞相冨人侯。故主父偃曰。夫务战

胜穷武事。未有不悔者也。夫以世宗神武。将帅良猛。财富充实。所拓广远。犹有悔焉。况今人财并乏。事劣昔时乎。自匈奴遁逃。鲜卑强盛。㩀其故地

称兵十万。方力劲徤。意智益生。加以关塞不严。禁纲多漏。精金良铁。皆为财有。汉人逋逃。马之谋主。兵利马疾。过于匈奴。昔叚纪明良将。习兵善战

有事西羌犹十馀年。今育晏才策未必过叚。鲜卑种众不弱于曩时而虚计二载自许有成若祸结兵连。岂得中休。当复征发众人转运无已。是为

耗竭诸夏并力蛮夷夫边垂之患。手足之蚧搔。中国之困。胸背之廪疽。今今郡县盗贼尚不能禁况此丑虏而可伏乎昔高祖忍平城之耻吕后弃

慢书之诟。方之于今何者为甚。天设山河。秦筑长城。汉起塞垣所以别内外异殊俗也。苟无蹙国内侮之患则可矣。岂与虫螘校寇计争往来哉。虽

或破之。冝可殄尽。而方今本朝为之旰食乎。夫专胜者未必克。狭疑者未必败。众所谓危。圣人不任。朝议有嫌明主不行也昔淮南王安谏伐越曰。

天子之兵。有耻无战言其莫敢校也如使越人蒙死以逆执事。厮舆之卒有一不备而归者。虽得越王之首而犹为大汉羞之而欲以齐民易丑虏

皇威辱外夷就如其言犹已危矣。况乎得失不可量邪昔珠崖郡反孝元皇帝纳赏捐之言。而下诏曰。珠崖背畔。今议者或曰可讨。或曰弃之朕日

夜惟思羞威不行则欲诛之通于时变复忧万民夫万民。饥与远蛮之不讨。何者为大。宗庙之祭凶年犹有不备。况备不嫌之辱哉今关东大困。无

以相赡。人当动兵非但劳民而已。其罢珠崖郡。此元帝所以发德音也。夫恤民救急虽成都列县尚犹弃之况障塞之外未尝为民居者乎守边之

术李牧善其略保塞之论严尤申其要遗业犹以文章具存。循二子之策守先帝规。臣曰可矣。帝不从遂遣夏育出焉柳田晏出云中。匈奴中郎将

蔵旻率南单于出雁门。各将万骑三道出塞二千馀里。擅石槐命三部大人各帅众逆战。育等大败䘮其节传辎重。各将数十骑奔还死者十七八。

三将槛车征下狱赎为庶人光和二年十月巴郡板楯蛮复叛寇掠将三蜀及汉中诸郡。帝遣御史中丞萧援督益州兵讨之连年不能克。帝欲大

发兵。乃问益州计吏。考以征讨方略。汉中上计程包对曰。板楯七姓。射杀白虎。立功先世。复为义人。其人勇猛善于兵战。昔永初中羌入汉川。郡县。

破坏。得板楯救之。羌死败殆尽。故号为神兵。羌人畏忌。传语种軰。勿复南行。至建和二年。羌复大入。实赖板楯连摧破之。前车骑将军冯绲南征

武陵。虽受丹阳精兵之锐。亦倚板楯以成其功。近益州郡乱太守李颙亦以板楯讨而平之。忠功如此。本无恶心。长吏乡亭。更赋至重。仆役棰楚。过

于奴虏。亦有嫁妻卖子。或乃至自刭割。虽陈𡨚州郡。而牧守不为通理。阙庭悠远不能自闻。含怨呼天。叩心穷谷愁苦赋役。困权酷刑。故邑落相聚

以致叛戾。非有谋主僣号以图不轨。今但选明能牧守。自然安集。不烦征伐也。帝从其言。遣太守曹谦宣诏赦之。即皆降伏。中平二年。汉阳贼边

章韩遂与羌胡为寇。东侵三辅时遣车骑将军皇甫嵩西讨之。嵩请发乌桓三千人。北军中候邹靖上言。乌桓众弱。冝募鲜卑。事下四府。大将军掾韩

车议。以为乌桓兵寡。而与鲜卑世为仇敌。若乌桓被发。则鲜卑必袭其家。乌桓闻之。当复弃军还救。非惟无益于实乃更沮三军之情。邹靖居近边

塞。究其态诈。若命靖募鲜卑轻骑五千。必有破敌之效。车骑将军掾应邵驳之曰。鲜卑隔在漠北。犬羊为群。无君长之帅。庐落之居。而天性贪暴。不

拘信义。故数犯障塞。且无宁岁。唯至玄市。乃来靡服苟欲中国珍货。非为畏威怀德。计获事足。施踵为害。是以国家外而不内。盖为此也。往者匈奴

反叛度辽将军马续。乌桓校尉王元发鲜卑五千馀骑。又武威太守赵冲亦率鲜卑征讨叛羌。斩获丑虏。既不足言。而鲜卑越溢。多为不法。裁以军

令。则忿戾作乱。制御小缓。则陆凉残害。劫居人。钞商旅。啖人牛羊。略人兵马。得赏既多。不肯去。复欲以物买铁。边将不听。便取缣帛聚欲烧之。边将

恐怖畏其反叛。辞谢抚顺。无敢拒违。今狡寇未殄而羌为巨害。如或致悔其可追乎。臣愚为可募陇西羌胡守善不叛者。简其精勇。多其劳赏。太

守李参沉静有谋。必能奖厉。得其死力。当思渐消之略。不可仓卒望也。韩卓复与劭相难反复。于是诏百官大会朝堂皆从劭议。续后汉书孙韶传

韶伯父河。为将军屯京城。为妫览戴员所杀。韶年十七收河馀众。缮治京城。起楼修器备以御敌。孙权闻乱。从椒丘还过定丹阳。引军归吴。夜至京

城下营。试攻惊之。兵皆乘城传檄备警。欢声动地。颇射外人。权使晓谕乃止。明日见诏。甚器之。即拜承烈校尉。统河部曲。三国志魏文帝黄初三年

二月。鄯善等土各遣使奉献。西域遂通。置戊巳校尉。明帝即位。务欲绥和戎狄。以息征伐。羁縻两部而已。先是黄初五年。步度根记阙贡献。厚加赏

赐。后一心守边。不为寇害。而轲比能众遂强盛。晋书武帝时。关陇屡为氐羌所扰。孟观西讨日。擒氐帅齐万年。山阴令江统。深惟四夷乱华。冝杜其

萌。乃作徙戎论。其辞曰。夫夷蛮戎狄。谓之四海九服之制。地在要荒。春秋之义。内诸夏而外夷狄。以其言语不通。贽币不同。法俗诡异。种类乖殊。或

居绝域之外。山河之表。崎岖山谷阻险之地。与中国壤断土隔。不相侵涉。赋役不及。正朔不加。故曰天子有道。守在四夷。禹平九土。而四戎即叙。其

性气贪婪。凶悍不仁。四夷之中。戎狄为甚弱则畏服。强则侵叛。虽有贤圣之世。大德之君。咸未能以通化率导。而以恩德柔怀也。当其彊也。以殷之

高宗而惫于鬼方。有周文王而患昆夷猃狁。高祖困于白登。孝文军于霸上。及其弱也。周公来九译之贡。中宗纳单于之朝。以无成之微而犹四夷

宾服。此其已然之效也。故匈奴求守边塞。而侯应陈其不可。单于居膝未央。望之议以其不臣。是以有道之君收夷狄也。惟以待之有备。御之有常虽

稽执贽。而边城不㢮固守。为寇贼彊暴。而兵甲不加远征。期令境内获安。疆场不侵而已。及至周室失统。诸侯专征以大兼小。转相残灭。封疆不

固而利害异心。戎狄乘间。得入中国。或招诱安抚以为已用。故甲缯之祸。颠覆宗周。襄公要秦遽兴羌戎。当春秋时。义渠大荔。居秦晋之域。陆浑阴

戎。处伊洛之间。瞒之属。害及济东。侵入齐宋。陵虐邢卫。南夷与北狄。交侵中国。不绝若线。齐桓攘之。存亡继绝。北伐山戎。以开燕路。故仲尼称管

仲之力。嘉左祍之功。逮至春秋之末。战国方盛。楚吞蛮氏。晋翦陆浑。赵武胡服。开榆中之地。秦雄咸阳。灭义渠之等。始皇之并天下也。南兼百越。北

走匈奴。五岭长城。戎卒亿计虽师役烦殷。寇贼横暴然一世之功。戎虏奔却。当时中国无复四夷也。汉兴而都长安。关中之郡。号曰三辅。禹贡雍州

宗周丰锅之旧也。及至王莾之败。赤眉因之。西都荒毁。百姓流亡。建武中。以马援领陇西太守。讨叛羌。徙其馀种于关中。居冯翊河东空地。而与华

人杂处。数岁之后。族类蕃息。既恃其肥强。且苦汉人侵之。永初之元。骑都尉王弘使西域。发调羌氐。以为行卫。于是群羌奔骇。互相扇动。二州之戎

一时俱发。覆没将守。屠破城邑。邓骘之征。弃甲委兵。舆尸䘮师。前后相继诸戎遂炽。至于南入蜀汉。东掠赵魏。唐突轵关侵及河内。及遣北军中候

朱宠将五营士于孟津距羌。十年之中。夷夏俱敝。任尚马贤。仅乃克之。此所以为害深重。累年不定者。虽由御者之无方。将非其才。亦岂不以寇发

心腹。害起肘腋。疢笃难疗。疮大迟愈之故哉自此之后。馀烬不尽。小有际会。辄复侵叛。马贤狃愎终于覆败。纪明临冲。自西徂东。雍州之戎。常为国

患。中世之寇。惟此为大汉末之乱。关中残灭。魏兴之初。与蜀分隔。疆场之戎一彼一此。魏武皇帝令将军夏侯妙才讨叛氐阿贵千万等。后因攻弃

汉中。遂徙武都之种于秦川。欲以弱寇疆国。捍御蜀虏。此盖权冝之计。一时之势。非所以为万世之利也。今者当之。已受其弊矣。夫关中土沃物豊。

厥由上上。加以泾渭之流。溉其潟卤。郑国白渠灌浸相通。黍稷之饶。亩号一锺。百姓谣咏。其殷实帝王之都每以为居未闻戎狄冝在此土也非我

族类。其心必异。戎狄志态。不与华同。而因其衰弊。迁之畿服。士庶翫习。侮其轻弱。使其怨恨之气。毒于骨髓。至蕃育众盛。则坐生其心。以贪悍之性。

挟愤怒之情。俟隙乘使。辄为横逆。而居封域之内。无障塞之隔。掩不备之人。收散野之积。故能为祸滋蔓。暴害不测。此必然之势。已验之事也。当今

之冝。及兵威方盛众事未罢。徙冯翊北地新平安定界内诸羌著先零罕开析支之地。徙扶风始平京兆之氐出还陇右著阴平武都之界。廪其道

路之粮。今足自致各附本种。反其旧土。使属国抚夷就安集之。戎晋不杂并得其所。上合往古即叙之义。下为盛世永久之规。纵有猾夏之心。风尘

之警。则绝远中国隔关山河。虽为寇暴所害不广。是以充国子明。能以数万之众。制群羌之命。有征无战。全军独克虽有谋谟深计。庙堂远图。岂不

以华夷异处戎夏区别。要易守之故。得成其功也哉。难者曰。方今关中之祸。暴兵二载。征戍之劳老者师十万。水旱之害。荐饥累荒。疫疠之灾。扎瘥

夭昏。凶逆既戮悔恶初附。且榖且畏。咸怀危惧百姓愁苦。异人同虑。望宁息之有期若枯旱之思雨露。诚冝镇之以安豫。而子方欲作役起徙。兴功

造事。使疲悴之众。徙自猜之寇。以无榖之人。迁乏食之虏。恐势尽力屈。绪业不卒。羌戎离散。心不可一。前害未及弭。而后变复横出矣。荅曰。羌戎狡

猾擅相号署。攻城野战。伤害牧守。连兵聚众。载离寒暑矣。而今异类瓦解。同种土分。老幼系虏。丁壮降散。禽离兽迸。不能相一。子以此等为尚挟馀

资。悔恶反善。怀我德惠而来柔附乎。将势穷道尽。智力俱困。惧我兵诛以至于此乎。曰。无有馀力。势穹道尽故也。然则我能制其短长之命。而今其

进退由已矣。夫乐其业者不易事。安其居者无迂志方其自疑危惧。畏怖促遽故可制以兵威。使之左右无违也。迨其死亡散流离逖未鸠。与关中

之人户皆为仇。故可遐迁远处今其心不怀土也。夫圣贤之谋事也。为之于未有。理之于未乱。道不著而平。德不显而成。其次则能转祸为福。因败

为功。值困必济。遇否能通。今予遭弊事之终。而不图更制之始爱易辙之勤。而得覆车之轨何哉。且关中之人。百馀万口。率其少多。戎狄居半。处之

与迁必须口实。若有穷乏。糁粒不继者。故当倾关中之榖。以全其生生之计。必无济于沟壑而不为侵掠之害也今我迁之。传食而至。其种族自使

相赡。而秦地之人得其半榖。此为济行者以廪粮遗居者以积仓。宽关中之逼。去盗贼之原。除旦夕之损。建终年之益若惮暂举之小劳而忘永逸

之弘策。愔日月之烦苦。而遗累世之寇敌。非所谓能开物成务。创业𡸁统崇基拓迹谋及子孙者也。并州之胡。本实匈奴桀恶之寇也。汉宣之世。冻

馁残破。国内五裂。后合为二呼韩邪遂衰弱。孤危不能自存。依阻塞下。委质柔服。建武中。南单于复求降附遂令入塞居于漠南。数世之后。亦辄叛

戾。故何熙梁觐。戎车屡征。中平中以黄巾贼起。发调其兵部众不从。而杀羌渠。由是于弥扶罗。求助于汉以讨其贼。仍值世䘮乱。遂乘衅而作卤掠

赵魏寇至河南建安中。又使右贤王去卑诱质呼厨泉。听其部落散居六郡。咸熙之际。以一部大强分为三率。泰始之初又增为四。于是刘猛内叛。

连结外虏近者郝散之变。发于榖远。今五部之众。户至数万人。口之盛过于西戎然其天性骁勇。弓马便利。倍于氐羌。若有不虞风尘之虑。则并州

之域可为寒心。荣阳句骊。本居辽东塞外。正始中。幽州刺史母丘俭伐其叛者徙其馀种。始徙之时。户落百数。子孙孳息。今以千计。数世之后必至

殷炽今百姓失职。犹或亡叛。犬马肥充。则有噬啮况于夷狄。能不为变但顾甚微弱势力不陈耳。夫为邦者。患不在贫而在不均。不在寡而在不安。

以四海之广。士庶之富。岂须夷虏在内然后取足哉。此等皆可申谕发遣还其本域。慰彼羁旅怀土之思释我华夏纤介之忧惠此中国。以绥四方。

德施永世。于计为长。帝不能用。未及十年。而夷狄乱华。时人服其深识。西凉李暠修敦煌旧塞东西二围。以防北虏之患。筑敦煌旧塞。西南二围。

以威南虏。后赵石季龙谋伐昌𥠖遣渡辽曹伏将青州之众。渡海戍蹋顿城无水而还。因戍于海岛。运榖三百万斛以给之。又以船三百艘。运榖三

十万斛。诣高句丽。后梁吕光时。群议以高昌虽在西𡸁。地居形胜。外接胡虏易生翻覆。冝遣子弟镇之光以子覆为使持节镇西将军。都贤玉门

已西诸军事。西域大都护镇高昌。命大臣子弟随之。







永乐大典卷之一万四千四百六十一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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