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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大典/卷14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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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之一万四千九百四十九 永乐大典
卷之一万四千九百九十八
卷之一万四千九百九十九 

永乐大典卷之一万四千九百九十八 七泰

初九。㧞茅茹。以其汇。征吉。程子传初以阳爻居下。是有刚明之才而在下者也。时之否。则君子

退而穷处。时既泰。则志在上进也。君子之进。必与其朋类相牵援。如茅之根然。㧞其一。则牵连而起矣。茹。根之相牵连者。故以为象。汇。类也。贤者以

其类进。同志以行其道。是以吉也。君子之进。必以其类。不唯志在相先。乐于与。实乃相赖以济。故君子小人。未有能独立不赖朋类之助者也。自

古君子得位。则天下之贤萃于朝廷。同志恊力以成天下之泰。小人在位。则不肖者并进。然后其党胜而天下否矣。盖各从其类也。朱子本义三阳

在下。相连而进。㧞茅连茹之象。征行之吉也。占者阳刚。则其征吉矣。郭璞洞林读至汇字绝句。下卦仿此。赵与迿易遗说朱子语录。泰初九云。占者

阳刚。则其征吉矣。当云占者阳刚而得其类。则征吉矣。以其汇。亦占辞。曰以其汇属上文。尝见郭璞易林亦如此做句。便是那时人已自恁地

读了。盖㧞茅茹者。物象也。以其汇者。人也。杨道夫录。王弼注茅之为物。㧞其根而相牵引者也。茹。相牵引之貌也。三阳同志。俱志在外。初为类首。已

举则从。若茅茹也。上顺而应。不为违距。进皆得志。故以其类征吉。㧞。蒲八反。茅。卯交反。郑音苗。茹。汝据反。邹湛同。王肃音如。汇。音谓。类也。李于鬼

反。傅氏注云。汇。古伟字。美也。古文作𦳢。董作夤出也。郑云勤也。重言㧞茅茹二本卦否征吉四泰困归妹志在外也三本卦咸涣各一陆

德明义见前王弼注孔颕达正义㧞茹者。初九欲往于上。九二。九三。皆欲上行。已去则从。而似㧞茅举其根相牵茹也。以其汇者。汇。类也。以类相

从。征吉者。征。行也。上坤而顺下应于干。已去则纳。故征行而吉。都絜易变体义此泰之升也。而爻辞云尔者。升之初六。与上合志。则所谓允升大吉

者。在我而已。泰之下体。与上卦有应。当君子道长之时。初九乃与三阳俱应乎上。则同升者众矣。是泰之升也。岂特允升大吉而已㢤。故曰㧞茅茹。

继之以其汇征。而夫子释之曰。志在外也。蔡节斋训解茹。根也。谓初也。汇。类也。茅。谓二也。茅之为物。㧞之则茹连。二为泰主。二进则初连。故取以为

象。冯椅辑注初九。㧞茅茹。三阳同体。相援牵联而进之象。㧞。蒲八反。茅。郑作苗。非。茹。汝据反。耿曰。如茹荤之茹。谓茅之始生。包其秀可茹者也。毛曰

根相连也。以其汇征吉。占汇。古𦳢类也。或上声。或作伟。或夤非。三阳以其类往外吉也。赵汝棋辑闻初九㧞茅茹。以其汇征吉。初为下。所㧞者

在下。㧞之者在上。他草杂生。唯茅丛不杂。有纯卦之象。茹。茅根也。茅根牵联紏结。㧞其一。则旁本连出。有三阳联进之象。汇。类也。征。进也。汇征者。初

阳以其类进之义。初九之阳。首应弓旌之贤也。身犹在下。尚远于君。仅能引类而进。自此群贤翕聚。将可得时行道。吉可知也。此君子一身之泰。

未足以泰斯世。姑汾遁叟证类指龟世泰则贤进。一得其进。众贤必从。有如㧞茅根土连起。征行上进吉也。以初九先也。方之古人。如燕昭王尊郭

隗于黄金台以为贤。然后乐毅。邹衍。从而皆至。是以吉也。丁易东象义茹。根也。汇之为言类也。君子进而其类连之。有㧞茅连茹之象。㧞其一根。则

连茹而起也。茅之为物。用之则荐于郊庙。不用则槁于山林。君子似之。以。犹春秋以某师之以。茅。上二。阳也茹。初也。征。行也。阳道方亨。引类而进。得

行其志。故古。以象变言之。初九动则成巽而伏震。巽为白。震为萑苇。萑苇之类而洁白者。茅是也。上比九二。互兊伏艮。艮为手㧞也。此爻言君

子引类而进之义。黄氏日抄㧞茅茹。以其汇。汇字绝句。与茹协韵。而以征吉为占辞。晦庵本郭璞易林之说。辞义甚明。吴澄纂言初九。初之画得九。

为泰之升。㧞茅茹。以其汇象也。初九变为柔成巽象。茅茹。茅根也。汇。类也。三阳为类。茅虽不共本。㧞之则其根相连而起。初之以其类同进似之。

征吉。占也。三阳同行而进。故吉也。吴澄纂言外翼茅泰初否初㧞茅茹。大过初藉用白茅。茅。巽象。下根白。象巽下一阴。上苍。象巽中上二

阳。泰初九变为柔成巽。否三四五互巽初二与三。皆茅之根。汇。泰初否初以其汇。俞琰集说初九㧞茅茹。以其汇征吉。茅茹。茅之根也。汇。音谓。

类也。初进则二三俱进。犹茅根牵连。㧞则俱起。故其象为㧞茅茹以其汇。而其占为征行之吉。胡炳文通㧞茅茹。在物为相连而进之象。以其汇。在

人为相连而进之占。初曰以其汇。君子与君子为类也。三阳欲进而以之者在初。四曰以其邻。小人与小人为类也。三阴欲复而以之者在四。四不

曰吉。初曰征吉。易为君子谋也。卦言来者。谓天气之下降。爻言征者。谓君子之上行。卦以气交。自上而下。爻以位升。自下而上者也。董真卿会通双

湖先生曰。㧞茅茹是象。以其汇是占。征吉亦占。占者观象引类以征。故吉。易取茅象凡三。泰取阳爻。否大过取阴爻。泰否以全体取。亦以有互体震

巽也。荀爽谓震为蕃鲜。李鼎祚谓巽为草木。泰互震为茅。三阳为根。否互巽为茅。三阴为根。故㧞茹而汇联。初不以阴阳爻拘。亦非谓茅洁白不污

为君子象。盖于否泰过有不通矣若大过藉用白茅亦是巽体。上有兊金。乃已刈之茅。用以藉地。一阴不可以茹言矣。茹则言㧞。藉地不言茹。取象

甚明白。亦取巽象。所引耿氏曰。见前冯椅辑传。齐履谦本说征。行也。谓行往求阴而与之交。初九以阳居阳而当泰之初。故发此谊。曾贯易学变通

泰。初九㧞茅茹。以其汇征吉。否初六。㧞茅茹。以其汇贞吉亨。胡氏以泰。互震为茅。三阳为根。否互巽为茅。三阴为根。其说似矣。然以说卦推之

巽曷尝为茅哉。且胡氏自谓周公取象。不可求之说卦。而及覆穿凿。必以说卦为归妹。是何前后之相反邪。且周公系辞之时。震曷尝有蕃鲜之象。

今欲以蕃鲜强合乎泰之有震。又引李鼎祚以巽为草木。强合乎否之有巽。是何牵强谬戾。自与前说违耶。盖泰否之茅茹。圣人特以刚柔各有相

联之势。故取其邪正各有牵引之象。岂必求之艰深。而自为芜秽哉。但根阴根阳之说。则有以别邪正之类为可取耳梁寅参义初九。㧞茅茹。以其

汇征吉。自全卦言之。则以阴往阳来为吉。自各爻言之。则又以阳之上进为吉。进之与来。虽取义不同。然进而有为。即来而为主者也。初九虽在下。

而三阳牵连并进。如㧞茅而并其根俱起。此以其同类而进者也。有征行而得是占。则已虽不能帅先以趋事。而有同志之引援。亦获吉矣。易纂胡

氏曰。本义于卦辞曰。占者。有阳刚之德。则吉而亨。于此则曰。占者阳刚。其征吉矣。然则阴柔小人而占此。不吉固可知也。程氏曰。就㧞茅上说治

之象。就汇征上说贤者之进。是以治则进一句。作主张。㧞茅连茹之意。以喻贤者可用之时。却就汇征说贤者进用。就吉上说贤者为邦家立太平

之基之意。夫贤者以类而进。必上之人有以㧞之。而后下得以进。然君子惟有独善其身而已。乌睹其为泰之吉哉。所引毛氏曰。胡氏曰。见前冯椅

辑注。胡炳文通。徐友龙经义以其汇征吉。知贤者有并进之意。则知天下有极治之期。尽贤者之生。未尝不视时而进退。而时之治否。亦惟贤者

为能逆知之。当泰之初。其在下之贤如初九者。不惟其身之乐于进也。必且以其朋汇相与而上征焉则夫和平纯懿之休。所以熏陶乎一世者。虽

未即著于今日。而其吉固可得而卜矣。何者。盖贤者治之符而贤者之并进。则尤极治之符也。泰之初九曰。云云。以此。甚矣贤者之进退。其关于天

下之治乱者为至切也。彼其缊哲谋之质。负康济之资。一旦而立乎人之本朝。则将言听谏行。而膏泽以下。如其白驹也而在谷。荷华也而在隰。则

天下将不得以蒙其泽矣。虽然。是未足以见其关于治乱者之为至切也。何者。天下治乱之机。不在于已治已乱之后。而贤者进退之意。每见于欲

治欲乱之初。一贤者之退。未足忧也。彼必有所畏而往则可忧已。而况其相师而远遁乎。一贤者之进。未足喜也。彼必有所慕而来则可喜已。而况

其相招而并用乎。然则泰之所以为吉。吾固于初九之汇征而观之矣。且泰之初。泰和之治虽兆而未形也。为初九者。匪惟曰洋洋其心。于于而来

而已。更相称誉。更相汲进。必将率天下之善类。以同观王国之光华。合吾党之英才。以并膺天子之任使。而无有独善自私之意焉。夫岂苟于自售

而然哉。何世不生才。何才不世用。苟其见几而作。远引而去。则固有大不得已焉者。今而嘉会方新。正涂方辟。太平之运可必。太和之治可期。兹其

所以乐于得时。而急于引类也。作易圣人。因初九之汇征。而断之以吉之一辞。然则天下之极治。岂不于贤者之并进而可卜哉。象以系于爻也。曰

㧞茅征吉。必继之曰志在外盖贤者之志。在外而不在内。在民而不在己。则天下之治断可知矣。此圣人所以拳拳于泰之初。而遽予之以吉。其嘉

之也夫。抑亦望之也夫。虽然。治乱之机在天下。进退之义在贤者。而用舍之权则在人君与大臣。泰何如君哉。中以行愿之君也。泰何如臣哉。得尚

中行之臣也。君以中道而下临。臣以中道而上应。明良会遇。众正路开。兹所以能基泰和之盛治。而致贤者之汇征欤。吁。欲观泰初九之义者。盍亦

参诸此也。周震龙经义题同前君子当始进之时。不可有独进之心。大抵君子之出处。未有独立者也。时适乎泰。正类复兴。君子道长之时也。当

是之时为君子者虽可骤于有进。然必惟以其朋汇而征。则同心相济。庶乎可以获行道之吉也。不然。天下之贤。苟非并萃于朝廷之上。则亦犹有

可忧者矣。圣人之明泰。何其忧君子之深也耶。此泰之初九所以曰。云云。其旨如此。天下之治。非一人之所能成。君子出而用于斯世。亦非一己之

所能独立也。邪正之分。夫各从其类而已耳。故自古君子得位。则天下之贤。必并进于上。而后可以同心叶力。以成天下之泰。使其正类虽复兴。君

子之道虽长。而号为有意斯世者。不知㧞茅连茹。而轻于自进。则朋类之未盛。而小人者或间于其中。吾道之行。亦客有可虑者矣。此圣人所以拳

拳致戒也。谓夫泰之时。小往而大来。君子道长。小人道消。贤才之进。此其时矣。然而可喜也。而亦可惧也。初九居一卦之初。当始进之时。虽三阳之

盛。志在上进。而初之在下。必如㧞茅之茹。而以其汇征可也。初不可以独进。而必以类进。则夫峩然而冠。于然而来。谏行言听。同此一心。佐君泽民。

同此一志。相与叶力以致天下之泰。其为吉孰大于此哉。然则作易圣人。其戒君子之切者。所以爱君子之深也。吁。舜之八元八恺。武王之十乱。所

以致虞周之盛者。皆其以类而并进也。自后世为朋党之论。始以君子小人之同类者并言之。不知夫小人无朋。而君子则有之。小人之朋。其暂为

同利者。伪也。惟君子则以同道为朋。所同者道。则宜其泰之时。以汇征为吉也。敢并辨之。曹珏经义题同前贤者以类而进于君。故天下因贤而

蒙其福。盖贤者之进退。实基于天下之治乱。而泰之初九。则致治之始也。于致治之始而贤者引类而进焉。则非特贤者一身之吉。而天下国家之

吉矣。贤者之有益于天下也如此。泰之初九曰。云云。尝谓风气有淳漓。故真元不常会。天下之治乱。疑若非人力之所能为者。然尝考古今之变。盖。

用一君子则治。用一小人则乱。其效昭然不可诬者。此无他。用一君子。则以类而进者皆君子。用一小人。则以类而进者皆小人。此固治乱之所由

分也。圣人于易。复则曰朋来。坤则曰得朋。盖未有不以类应者。况于治泰之初乎。且泰初九之君子。当致泰之初。以汇而征。非爵禄富贵之所能招

徕也。非朋党比周之所为偏尚也。时乎未泰。则陟彼北山。言采其薇。宁与草木俱腐矣。时乎既泰。则翘翘错薪。言刈其楚。不忍为天地之弃才矣。以

贤者汇进。如㧞茅而连茹。则养贤以及民。将见治天职者皆正人。代天工者皆吉士。曰民。曰物。均被其泽。举天下之大。咸归于泰和之域矣。其为吉

也孰御。尝以否观之。否。泰之对也。泰之初曰汇征。否之初曰汇正。㧞茅之辞同。而征正则异者。盖使贤者退而家处。以自守其正。此岂天地生贤之

意哉。孰若贤者汇征于上之为吉哉。一否一泰。其机在此。不可忽也。昔者尧举一舜而得十六舜。舜举一禹而得九禹。迄至于野无遗贤。而万邦咸

宁。益信汇征之贤。盖雷出地奋而风云毕会。六龙御天而万物咸睹。有非偶然。后世言泰和者。必以唐虞为首称。舍是。吾将安考。傅贵全经义泰初

九曰。㧞茅茹。以其汇征吉。否初六曰。㧞茅茹。以其汇贞吉亨。其辞同。而占何以有征吉。贞吉亨之异。泰否之初爻。其辞之同者。以三阳三阴上进

之志同也。其占之异者。以泰否之时异。而阴阳所居之位亦异也。且夫泰之时何时耶。天地交而万物通之时也。君子道长而小人道消之时也。下

三阳有牵连而进之象焉。故圣人于初而系之以㧞茅茹。以其汇之辞。所以象三阳之进也。而当泰之时。以九居初。处得其正。故其占为征吉。谓其

时可以往而得吉也。盖所以劝君子也。否之时何时耶。天地不交而万物不通之时也。小人道长而君子道消之时也。下三阴亦有牵连而进之象

焉故圣人于初而系以㧞茅茹。以其汇之辞。所以象三阴之进也。而当否之时以六居初。处不得正。然以在物染恶未深。犹可变而为善。故其占为

贞吉亨。谓必尽贞正之道。乃可吉而亨也。盖所以戒小人也。大抵阴阳上进之象同。故圣人所系之爻辞同。吴恶不嫌其为同辞也。阴阳所居之时

位异。而所系之占辞亦异。劝戒固当异其辞也。虽然。泰初九㧞茅征吉。圣人固有以劝君子矣。然九三无平不陂。君子之艰贞不可无也。否初六㧞

茅贞吉。圣人固有以戒小人矣然六二包承小人之吉。亦所当虑也。时也有九五大人致休否之吉。又有九二大臣全处泰之功。吾何幸身亲见之

吴适经义同前题愚于泰之初九。否之初六。而见圣人扶阳抑阴之义矣。夫贤者在下。蕴阳刚之德。而未能为时之用。其济时行道之心。曷尝一

日忘天下哉。而况于泰之时乎。故与其朋类。咸愿登进于王朝。以康济天下为心。若㧞茅之根然。㧞其一。则牵连而起矣。圣人于泰之初爻。特以征

吉言者。明贤者处泰而在下。往则可以有为而获吉。所以劝之也。圣人扶阳之义见矣。否之时。小人亦以其类而进。虽其尚在漱弱。其党邪害正之

心。固未尝忘也。圣人得不为之戒乎。故于否之初爻。为之辞曰。㧞茅茹以其汇。言小人与其类同进。君子处泰。欲进之心同也。然其所以进之志则

异矣。故戒凡筮得此爻者。其占则以贞为亨也。盖人处否之初。能不害于正道。而自守以正。则可变而为君子矣。吉而且亨。孰以加此。所以戒之也。

圣人抑阴之义明矣。否泰之时不同。君子小人之志亦异。其辞同者。欲进之志同也。其占之异者。圣人所以劝君子而戒小人也。盖尝论之。乾坤交

而为泰。不交则为否。干之初爻。一阳尚微。圣人则告之以勿用。坤之初爻。一阴始长。圣人则戒之以履霜。盖圣人扶阳抑阴之义。尝于其初而谨之。

所以参天地而赞化育者。其旨微矣。敢并及之。吴说之疑问泰之时。三阳在内。则君子道长。㧞茅连茹。而反曰志在外也。何故。逍遥公曰。君子在内。

举类㧞萃。常恐在外者举之未尽。所以其志常在外也。使君子在内而无在外之志。则天下之贤者。何所望耶。陈至复辨疑泰之初九。㧞茅连茹。以

其汇。征吉。否之初六。㧞茅连茹。以其汇。贞吉。亨。何一言征吉。一言贞吉亨。泰之初九。君子汇进。言其征行而皆吉。否之初六。小人汇进。戒其能贞

则吉亨。夫当泰之时。君子道长。初九以阳刚居下。与上二阳相连而进。故有㧞茅连茹之象。以其引贤类升。乃征行之吉也。君子同志。其道行矣。当

否之时。小人道长。初九以阴柔居下。与上二阴相连而进。亦为㧞茅连茹之象。然小人之初。其恶未形。故戒其贞则吉亨。小人则能变而为君子矣。

盖人性本善。自其局于气。成于习。于是有君子小人善恶之分。原其初。则未尝不善也。是以圣人作易。于君子当泰之初。言其征吉。所以成其朋汇

兼善之初志。于小人当否之初。戒以贞吉。所以发其党类本善之初心。象曰。㧞茅征吉。志在外

。程子传时将泰。则群贤皆欲上进。三阳之志。欲进同也。故取茅茹汇征之象。志在外。上进也。卜子夏传初九㧞茅茹。止志在外也。㧞茅而连出

也。君子道长。上下交志。以其类征吉。离内以之外。志求其成也。孔颕达正义曰志在外者。释㧞茅征吉之义。以其三阳志意。皆在于外。已行则从。而

似㧞茅。往行而得吉。此假外物以明义也。李鼎祚集解虞翻曰。否泰反其类。否巽为茅。茹。茅根。艮为手。汇。类也。初应四。故㧞茅茹以汇震为征。得位

应四。征吉。志在外。外。谓四也。杨龟山经说初九。止在外也。茅之为物至洁。而其用重。㧞之则连茹而出。君子以其汇征之象也。否之时。不能无君子。

泰之时不能无小人。泰之初。上下始交也。小人未尽往。则岂一君子之力独能伸哉。故以其汇征乃吉。陈了斋说熟而后可用。㧞则必茹。二类所同。

我而人。人而天也。其征其贞。各以其汇。泰初之志君子也。咸五之志圣人也。内而外。本而末。同患也。张紫岩传初九㧞茅茹。止志在外也。何取于

茅。以况君子有洁白正直之德。而可以通神明也。君子不后时以缩。在泰必类而进。为道为天下也。曰志在外。且上有柔中之君。下有同志之贤。进

必合。合必泽加于人。曰吉亨。坤初变巽为茅。三阳连进。为㧞茅为汇。初应四而二刚俱上应。曰以其汇征。郭雍解君子小人。各从其类。不能相入也。

故言㧞茅茹。汇征则得志。故吉。志在外者。君子以独善为内。而以泽加于民为外也。昔尧用舜而野无遗贤者。其㧞茅茹之谓乎。李光读易详说初

九。最处干下。为健之始。阳虽长而未盛。阴方退而未远。圣贤君子。欲有所为。非一人之力能独济也。必当㧞用贤才。引其朋类。同心同德。萃于朝廷。

然后太平之功可得而成也。孔子曰。茅之为物薄。而用可重也。可羞于王公。可荐于神明。以象贤者有洁白之质也。茹者。根也。茅之生也。根相牵连。

汇者。类也。征者。进也。进必以正。故曰征也君子小人各有其类。㧞其一。则皆相连而起。有茹之象。君子进。则所引㧞者皆君子。君子众多。则生民必

被其利。宗社必蒙其福。故曰以其汇征吉也。象曰。㧞茅征吉。志在外者。小人得路。志于得君而已。君子得路。必搜访于外。以尽天下之贤才。使野无

遗贤。故曰志在外也。抑君子之进常出于不得已。彼其于世未数数然也。故虽享厚禄。握重权。而其志未尝不愓然以颠覆为惧。而思退身之乐也。

岂与贪得患失者同日语哉。朱汉上传茅。上柔下刚而洁白。君子之象也。㧞其一。则其根牵引连茹而起。君子引类之象也。茹。根也。三阳同志。外有

应。初九。上应四。四来援之成巽。初往成震。震为蕃鲜。巽为白。茹者。初九之刚也。初往则二三同类。牵连而进。伏艮为手。㧞茅连茹。以其汇征也。征。正

行也。利于正行。故吉。君子在上。必引其类。将以合君子之类。并天下之力以济其道于泰。不然。小人以朋比而强。君子以寡助而弱。亦何由泰哉。李

衡义海撮要干。刚直之德。能屈其刚而俯于下。用柔也。又复其道而顺焉故以柔明其象。此高明柔克者也。牧。贤人在上。则思引其类。聚之于朝。在

下位。则思与其类俱进。吉者。君子道长也。石志在外者。可出之时也。介方与六四相应。已欲达而达人。故与二九同行。刘纬所引王弼注见前。郑

刚中窥馀论语曰。譬诸草木。区以别矣。盖草木之生。必以区自别。茅之为草。其根相连。㧞其一。则根茹相牵以起。与它草之各有区者。不同也。故以

象三阳之进。系辞曰。茅之为物薄。而用可重也。初九。阳爻之始。士之有德而未有位者如之。士有位。则戒于朋比。初方始进。不嫌于引类。汇者。类也。

善类偕进。安得不吉。大抵治乱非一君子。一小人。所能独成。必协力同心共济其事。然后治乱各随效以著也。或曰。泰既内君子而外小人。今㧞茅

汇征。又曰志在外。何也。曰。此谓出处。非彖所谓内外也。进非其时。则君子入而处。时之交泰。则君子出而仕。又三阳外各有应。入处为内。则仕进为

外矣。天地相交。万物犹奋出。孰谓君子而欲入处乎。虞翻曰。巽为茅。艮为手。又曰震为征。得位应四。故征吉。谓有巽艮者。盖以否言。为否泰反其类

也。杨万里传一茅㧞。众根随。一贤举。众俊归。泰之初。惟一阳首进。则三阳类进矣。欲退群小。固非一君子之力。欲进群贤固不可无一君子之力。尧

举一舜。乃得十六舜。舜举一禹。乃得九禹。吉孰大焉。君子之志在天下。不在一身。故曰志在外也。林栗集解初九。干也。以阳居刚。而在下卦之下。应

乎六四之坤。而连于九三之震。故曰㧞茅茹。以其汇征。震为萑苇。故有茅众。五体艮。艮为手。有㧞之之象。茅之为物。洁白而丛生者也。可以缩酒。共

祭天也。可以包土。锡命诸侯。生于山林薮泽之中。而用于宗庙朝廷之上贤人君子之譬也。㧞茅者。合短而取长。人君举贤之譬也。茹茅之秀者。以

其可茹。故谓之茹。汇。犹类也。以其丛生。故谓之汇。㧞其茹。则其根牵引成丛而起。君子见用。则引其类而升之。譬也。六五为艮。下连于三。九三为震。

下连于初。五之所㧞。及三而已。而茹之所连。遂及于初。盖三阳同志而升。初九与九三。同体乎干故也。或曰。泰以上下交为义。六四者。初九之配也。

六五者。九二之配也。言初九而不及六四。言六五而不及九二。乃以九三言其义。何也。曰。泰之言通也。六爻以相通为义者也。六五者。泰之君也。使

五之接止于九二。而九三初六各从其配。何以为泰乎。六四者。五之近臣也。使初之从止于六四。而六五上六各分其应。是君臣俱有党也。何以为

泰乎。故曰。天地交而万物通也。上下交而其志同也。三阳同志而上升。三阴同志而下接。六爻同志而相与。所以为泰之时也。故于阳进之始。取诸

㧞茅以为之象焉。以明三阳同志而升故也。三之言众也。举一贤。则众贤萃于朝。斯之谓泰矣。故曰吉。子曰。㧞茅征吉。志在外也。言三阳在内而其

志在外。故以其类而征吉也。杨慈湖传善人自有善人之类。恶人自有恶人之类。为善不同。同归于治。为恶不同。同归于乱。善与善亲。恶与恶亲。不

假纳约。不召而应。何也。善人知善人。必我与。恶人知恶人。必不我与。水流湿。火就燥。同声相应。同气相求。故君子小人。率不相能。君子之不与小人。

非私乎已也。小人为不正。为利。为乱。义不得不远之也。小人之不与君子。非心恶之也。知其非吾类。必不我与。非已之利。故必去之也。汇。类也。㧞茅

连茹。牵连而至。三阳以类而进之象。初九。君子之类也。泰之时。天下有道。君子之类当进。征。进也。象曰。志在外。志于出。不志于处也。孔子曰。邦有道。

贫且贱焉。耻也。此道之正也。君子由正道而行。无私乎已之心也。以私乎已之心而往者。小人也。李谦斋详解外。即春秋传所谓同外楚也。茅之为

物薄。而用可重。以其纯洁。故祭祀用之。君子之象也。君子引类而进。如㧞茅焉。㧞其一。则根茹相连而起。故以进而吉。进而吉。是进之以正者也。然

君子之外小人。岂诚有心于外之哉。以类相从。君子之党胜。则小人之党孤。虽非外之。乃所以深外之也。禹逊于稷契皋陶。而四㐫之恶无能为。狄

仁杰引五王于朝。而二张之奸不足虑。君子引类以外小人。其事如此。蔡节斋训解象曰。㧞茅征吉。志在外也。在外。谓应。阴也。阴为民。君子在内。则

思泽乎民。冯椅。辑注㧞茅征吉。初九象占。志在外也。泰三阴三阳。以交为义。不为二三阳爻所隔。与四相应。志于上复。故曰在外。冯椅辑传初九。

㧞茅茹。以其汇征吉。赞曰。㧞茅征吉。志在外也。王辅嗣曰。初为类先。杨中立曰。泰之初。上下始交也。小者未尽往。则岂一君子之力独能信哉。故

以其汇征乃吉。三阳本上。今在于下。必复于上。程正叔曰。君子小人。未有能独立不赖朋类之助者也。自古君子得位。天下之贤。萃于朝廷。同志协

力以成天下之泰。小人在位。则不肖者并进。然后其党胜。而天下否矣。盖各从其类也。𡊮氏曰。不谓之往吉。而谓之征吉。盖凡言征者。必以正行之。

右明象占。冯当可曰。三阳在下。而上有其应。其进而征。莫之能御。进而征者阳之性。有其应者。君子之时。盖时者。上之所为也。为人上而欲致泰{{{caption}}}

者。无它。应君子而已。林黄中曰。六爻以相通为义。三阳同志而上腾。三阴同志而下接。所以为泰之时。李子思曰。干本在上而居下。坤本在下而居上。卦则借象以

示交泰也。干三爻皆上征。坤三爻皆下复。爻则辨分以正阴阳也。卦言来者。谓天气之下降。爻言征者。谓君子之上亨。使天气下降之象一定而不易。则阴

阳无乃失位乎。又曰。卦以气交。自上而下者也。爻以位升。自下而上者也。右明爻义田。畴学易蹊径泰初九泰之升

干下坤上干变为巽。干为直。巽为入。为肤。为白。肤直而白。入扵下者。茅茹之象。震为出。㧞茅之象。汇。类也。

巽下坤上阳之类也。二三皆初之类。汇之象。征。进也。上有震卦。震为行。征之象。兊说。巽顺。吉之象。巽为

入。志也。上卦为外。初征而之上。志在外之象。初九。㧞茅茹。止。志在外也。或者以茅茹。为茅之根非也。方书中所言䕡茹

竹茹。是䕡竹之肤壳耳。茅之为物薄。而茹为茅之肤壳。则尤其薄之甚者。㧞之则易折。在泰则喻君子难进而。易退。在否则喻小人难全而易伤。汇

者。类也。征者。进也。君子引类。譬如㧞茅之茹。必以其类而征者。盖以泰非吾一身能自致之。须待善类偕进。然后可以获吉。是以九之刚阳。居泰之

初。变为柔巽。举类㧞萃。其志常拳拳于在外之君子。而未尝萌专已自用之心。惟恐所举之本尽。故其志常在于外也。若外之君子皆在于内。则庶

几野无遗贤。可以成泰之治。而副其志矣使在内之君子。而无在外之志。则天下未达之贤者。何所望耶。尧举一舜而得八恺八元。成王任一周公。

而十夫予翼。唐虞成周之泰和实基于此。卦变为升泰之初。君子引类而升之时也。魏了翁集义先生问时举看易如何。时举云。只看程易。见其只

就人事上说。无非日用常行底道理。先生曰。易最难看。须要识圣人当初作易之意。且如泰之初九。㧞茅茹。以其汇。征吉。谓其引贤类进。而云㧞茅

何耶。如此之类。要须思量。某之启蒙。自说得分晓。且试去看。因某少看文字时。凡见有说得合道理底。须旁搜远取。必要看得他透。今之学者。多不

如是如何。时举退省启蒙。晚往侍坐。时举云。向者看程易。只就说注解上生议论。却不曾靠得易看。所以不见得圣人作易之本意。今日看启蒙。方

见得圣人一部易。皆是假借虚设之辞。盖缘天下之理。若正说出。便只作一件用。为以象言。则当卜筮之时。看是甚事。都来应得。如泰之初九。若正

作引贤类进说。则便只作得引贤类进用。唯以㧞茅茹之象言之。则其它事类此者。皆可应也。启蒙警学篇云。理定既实。事来尚虚。用应始有。体该

本无。便见得易只是虚设之辞。看事如何应耳。未知如此见得否。先生然之。东莱吕氏曰。初九。伊川说虽是。但有未尽意。当泰之初。贤人汇征。人

君不能遍识。必首先用一大贤。则天下之贤人自然牵连而进。如舜之选于众。举皋陶。则八元八恺皆进。汤选于众。举伊尹。则旁招俊乂。如仲虺之

徒皆进。象曰。志在外也。谓上三爻是外卦。初言在外者。盖否之时。䧟志在内。今时既泰。所志在外。将以行其志也。所引龟山杨氏曰。汉上东氏曰。见

前杨龟山经说。朱汉上传。郑汝谐翼传茅之用可重。㧞于下而荐于上。故君子之类取象焉。馀从程氏。赵以夫易通初用而柔。茅。柔草也。茹。茅之肤

也。地中生木。柔以时升秀㧞而出也。然初当泰长之时。不宜为柔。汇者三阳同类也。征者。复还其刚。则柔往矣。当位有应。何吉如之。志在外者。心乎

四之孚也。升之初六。允升大吉。用为此爻也。茅茹。与藘茹竹茹同义。易祓总义郭璞洞林读至汇字绝句。否卦初六同。初以一阳在下卦之下。二

阳在上。牵联而进。㧞茅茹。以其汇之象。汇。类也。释尔雅者。以茹为今之蒨。乃茅之类。当是时也。二阳引类。上有正应。可以行志。君于志在于外。所以

征吉。杨瀛四尚易通愚得之师曰。初爻泰之升。升曰元亨。利见大人。勿恤南征吉。㧞茅征吉之义备矣。地中立木升。木类茅。志在外。言志在天下。非

计一身之利达也。愚曰。初与二为地象。茅生于地。为物至洁。初本干体。干为草木之大。赤茅草之心赤者。泰初一阳进。则三阳类升。有㧞茅连茹

之象。若大过初六。藉用白茅。盖下本干体变巽。巽为白。所引李子思曰。见前冯椅辑传。赵汝梅辑闻㧞茅征吉。志在外也。在外。犹言出事公卿。盖家

食为处为内。委质为出为外。然不云志在君者。君子之仕也。合则留。不合则去。初方应聘而出得君与否禾可知也。故止言在外。谓初之引类。其志

止于在外。不必志于得君。徐相直说初九。㧞茅茹。止志在外也。初以阳居下。是有刚明之才而在下也。汇。类也。当泰之时。天下喜与其类同进。如㧞

茅然。其根相牵连也。以况君子相资并进。以行其道也。象曰。㧞茅征吉。志在外也。言志欲上进也。张应珍解茅。在下也。茹。根也。汇。类也。泰之世。君子

道长。欲使在外之小人。皆化为君子也。九三前进。九二初九。以其同气类而偕往。有㧞茅连茹之象。是故征吉。苏起翁读易记泰以用贤而致。初九。

泰之始。贤之在下者也。上有举贤之君。犹㧞茅连茹。以其汇类而征进。则众贤聚朝。野皆无遗。以此致泰。吉孰大焉。盖泰之时。贤者之志。亦可出以

见于用外。上。出也。五位在外卦。志在于君。外也。卦变升上进也。㧞茅连茹。以其汇征也。茹。茅根也。初九变为巽白也。巽伏震萑苇也。萑苇之类洁白

非茅乎。丁易东象义㧞茅征吉。志在外也。此以下释泰六爻象辞也。初九。志在外。外。谓外卦。阳欲上进也。或曰。子于爻辞之象。既以四为五妹而

归于二。则初无正应。安得进于外。而云志在外哉。曰。易随时取义不同。初与二同德。相与以进于君者也。按言象者。多以志为坎。今本爻无坎。似

难强取。盖有以坎取者。故但言卦之情者。不可利拘也。或曰。初之五。则上体有坎为志。但初五非应耳。邓锜图说初九。㧞茅茹。止志在外也。否泰

之体。上下皆应。初与四应。变而为恒。故恒。彖曰。刚上而柔下。以应初九。以其汇征吉也。二与五应。变为既济。故彖曰。刚柔正而当位也。以应九二。包

荒得尚于中行也。三与上应。变而为损。彖曰。损下益上。其道上行。以应九三。无平不陂。无徍不复也。故圣人言爻者。言乎变者也。不可不察。否变咸。

未济益亦然。夫初与四应。变成恒体。谓天地交泰之道。恒久而不已也。坤之东北䘮朋。乃终有庆是也。恒巽在初为洁白之柔草者。茅也。故大过初

六。藉用白茅。圣人象言柔在下也。夫大过之茅。初即巽之阴柔。故只言茅而无茹。茹。根蒂也。今泰之初九。乃是干之阳刚。地下为草之阳刚者。根茹

也。为初与四应而成恒体。刚上柔下。故曰㧞茅茹。以其汇征吉。汇。类也。泰体乾坤。天地之大父母也。初与四应。乃乾坤初爻相交。而成但之震巽。长

男。长女而为复姤之小父母也。故曰以其汇类而征行。此为初九之吉也。故圣人立象曰。㧞茅征吉。志在外也。谓乾坤大父母。将干巽柔草之根。上

为坤震反生之物。其志在于复姤之外。而生为物也。故曰㧞茅征吉。志在外也。凡说易者。似此一爻解之。无有不贯通其义理者也。盖各有道存乎

其中矣。吴澄纂言在外谓应四。所引蔡氏曰。见前蔡节斋训解。俞琰集说象曰。㧞茅征吉。志在外也。志在外。谓君子未出仕之时。其身虽处草莱。而

其志则在廊庙也。彖传云。内君子而外小人。以朝。廷为内。野为外。爻传云。志在外。则以家为内。出仕于国为外。志在外。与咸初六。涣六三。凡三言之。

皆以外卦为好。保八原旨初九。刚阳在下。泰之始也。㧞茅茹。刚健之才。志在上进。以其内三爻。与外三爻。皆应初九。与其类并进故也。㧞茅茹者。

茅之为物。㧞一根。则众根相连而起。以其汇。汇。类也。谓一阳进则三阳类进也。征吉。占者有所征行甚吉。夫子曰。志在外也。谓内外志应也。

象曰。㧞茅征吉。志在外也。君子体而用之。当以荐举同志之贤能。以行其道。胡震衍义初九。㧞茅茹。止志在外也。茅。上刚下柔而洁白。君子之象也。

至洁而其用至重。茹。根也。汇。类也。初九。以阳爻居下。是有刚明之才而在下位也。时之否。则君子退而穷处。时既泰。则君子志在上进。合同道之才。

以遂行道之志。喻之以㧞茅连茹者。非曰植党与私畴类。志在相先也。有格君之道德。有励俗之节操。有华国之文章。有御侮之谋略者。皆与之联

事合治。如茅之根。㧞其一。则牵连而起。必能致君泽民。开启太平。致泰道之极。其吉固宜也。昔者传说之旁招俊乂。子文之同升诸公。得㧞茅连茹

之意。居州之独居王所。不足以为善。文仲之不立下惠。未免于窃位。若此者。是蔽贤也。是嫉能也。孤立寡助。马足以致泰道之盛。夫子以志在外释

之。君子以独善为内。以泽民为外。见君子之志在天下。不在一身。故曰志在外也。后世此义不明。小人之更相援引者。既以朋党目之。君子之更相

援引者。亦以朋党少之。不思夫小人以功利为朋。诚可绝也。君子以道义为朋。何可疑也。使是非不察。而一以朋党诬天下。则舜之举十六相为一朋。

周之三千人为一朋。岂可以朋党而弃之乎。为泰之人君。当鉴于兹。张清子集注象曰。㧞茅征吉。志在外也。愚谓茅者。丛生之物。三阳同体。相连

象。茹者根也。初在下象。汇。类也。上二阳象以者。初以之也。泰下三阳。初为之首。㧞其初。则二三阳类牵引而进。如㧞一茅。则众茹牵连而起。以其汇。

之象也。二三者。初之汇。茹者。茅之汇。㧞则连之。故以上征为吉。君子在内。而志在外者。阳欲上进也。泰否之初。皆曰㧞茅茹以其汇。信乎君子小人。

未有不资朋类之牵引而能进者也。所引汉上曰。见前朱汉上传。题珪解初九㧞茅茹。止志在外也。致泰道者。干三阳初其一也。则健乘时而进。其

势如㧞茅相连其茹。茹。茅根也。汇。类也。必以汇类同征进则获吉。大扺人皆有类。君子有类。小人亦有类。君子之类进。小人之类退矣。象云志在外。

以卦体言。则下卦为内。上卦为外。谓其志在上进于外也。陈应润爻变易缊㧞。攻而举之也。书曰。包匦菁茅。祭祀藉用白茅。取其洁也。楚辞以兰茞

比君子。茅。兰之类也。茹。根之连也。汇。类也。征。升也。君子逢泰之时。苟得进用。必连引其朋类以进。如㧞茅之连根也。王制曰。升于司待。不征于乡。升

于学。不征于司徒。征则吉。甚言贤者之不苟进也。志在外者。我既升矣。恐在外之君子不得进用。引类而升。欲使野无遗贤也。初九。变阴通卦为升。

升进之说无疑矣。如吕望申公之老。亦待人君征聘而后升。不肯苟进也。解蒙精蕴大义先儒曰。干下坤上卦。借象以示交泰也。干皆上征。坤皆下

复。爻辨位以正阴阳也。卦言来者。谓天气之下降。爻言征者。谓君子之上亨。蒙谓知贤者有并进之象。则知贤者有出治之心。以此所以成天下

之泰也。吕好义经义㧞茅征吉。志在外也。论贤者之并用。固能全天下之福。要贤者之由用。必有为天下之心。甚矣贤者当以天下为心也。使此

心所存不过为独善计。则孰与维持世道。而致天下国家之福哉。且茅者。物之洁者也。群贤实似之。惟贤者以类㧞类。咸进于王。则休运有开。吉孰

大焉。然国以得贤为吉。必贤者不以家食为吉者也。盖贤之志在于外。而不在于内。在于天下。而不在于一身。则其不恝然忘情于斯世也宜哉。欲

知天下之福在贤者。当知贤者之心在天下。此野无遗贤。所以为泰和之盛欤。泰初九之象曰。云云。人皆曰恬退之操可尚也。而媚时干禄者非所

称。穷约之风可励也。而枉道求合者非所宜。故为轩晃而朋来。不若固守于山林之乐。睨名位而簪盍。不若安居于岩穴之贵也。殊不知心乎人爵

者。非也。心于康济者。岂容怀琬琰而就煨尘。心乎势利者。非也。心于经纶者岂容抱栋梁而困沟壑。是故兆民允殖。汤之治何吉也。耕于莘野。而志

于尧舜君民。有敷求哲人之伊尹在。商邦嘉靖。高宗之治何吉也。筑于传岩。而志于齐美阿衡。有旁招俊彦之传说在。向使傲世以为高。绝物以为

能。弹冠之美不闻。括囊之誉是务。则其志之所存者可知矣。果何益于天下国家也哉。且以泰之贤处泰之时。生逢圣主。则云龙之会。不容自弃也。

身遇。明君。则风虎之期。不容自暴也。矧吾操之洁。如茅。之洁。其可退处于丘园。吾党之盛。如茅之盛。其可屏迹于涧阿。由是台莱之才。洋洋然动其

心。杞梓之彦。峨峨然缨其冠。聚之而为朝廷之福。散之而为天下之福。其为吉也孰大马。然贤者抑何其汲汲而乐用哉。亦惟吾志在天下耳。盖人

生天地间。当为天地间用。在心为志。其所主端在是乎。故时乎未泰则此心所存。必欲开天下之泰。时乎既泰。则此心所存。必欲保天下之泰。生民

未济。吾志于舟楫之。而非有肥遁之志也。群生未安。吾志于衽席之。而非有家食之志也。贤者求用之志如此。则天下安有不享用贤之福者哉吁。

此所以为君子道长之候也。此所以为帝乙元吉之懿也。此所以为三阳交泰之盛际也。虽然。复之一阳方长而亦曰朋来。坤之六阴俱盛。而乃曰

䘮朋者。何哉。盖阴阳虽各有其类。圣人每每喜阳而恶阴。进阳而退阴。正以阳为君子。而阴为小人也。正以小人专于为己。而君子专于为天下国

家也。彼否之为卦。泰之反也㧞茅虽同。而有曰征。曰正之异。其志不同。而有在君在外之别。又岂非君子之类进。则当征以行其道。小人之类进。则

当退而守其正。君子之类进。则贤者之志固不忘乎天下。小人之类进。则贤者之志。犹不忍一时而忘君上也。使时适泰矣。则贤者之类。岂不志伊

尹之所志。九二。包荒。用冯河。不遐遗。朋亡。得尚于中行。

传二以阳刚得中。上应于五。五以柔顺得中下应于二。君臣同德是以刚中之才。为上所专任。故二虽居臣位。主治泰者也。所谓上下交而其志同

也。故治泰之道。主二而言。包荒用冯河。不遐遗。朋亡。四者处泰之道也。人情安肆。则政舒缓而法度废弛。庶事无节。治之之道。必有包含荒秽之量。

则其施为宽裕详密。弊革事理。而人安之。若无含弘之度。有忿疾之心。则无深远之虑。有暴扰之患深弊未去。而近患已生矣。故在包荒也。用冯河。

泰宁之世。人情习于久安。安于守常。惰于因循。惮于更变。非有冯河之勇不能有为于斯时也。冯河。谓其刚果足以济深越险也。自古泰治之世。必

渐至于衰替。盖由狃习安逸因循而然。自非刚断之君。英烈之辅。不能挺特奋发以革其弊也。故曰用冯河。或疑上云包荒。则是包含宽容。此云用

冯河。则是奋发改革。似相反也。不知以含容之量。施刚果之用。乃圣贤之为也。不遐遗泰宁之时。人心狃于泰。则。苟安逸而已。乌能复深思远虑。及

于遐远之事哉。治夫泰者。当周及庶事。虽遐远不可遗。若事之微隐。贤才之在僻陋。皆遐远者也。时泰则固遗之矣。朋亡。夫时之既泰。则人习于安。

其情肆而失节。将约而正之。非绝去其朋与之私则不能也。故云朋亡。自古立法制事。牵于人情。卒不能行者多矣。若夫禁奢侈。则害于近戚。限田

产。则妨于贵家。如此之类。既不能断以大公而必行。则是牵于朋比也。治泰不能朋亡。则为之难矣。治泰之道。有此四者。则能合于九二之德。故曰

得尚于中行言能配合中行之义也。尚。配也。朱子本义九二以刚居柔。在下之中。上有六五之应。主乎泰而得中道者也。占者能包容荒秽。而果断

刚决。不遗遐远而不昵朋比。则合乎此爻中行之道矣。赵与迿易遗说朱子语录。问。好学论似多头项。曰。伊川文字都如此多头项。不恁缠去。其实

只是一意。如易传包荒。便用冯河。不遐遗。使朋亡。意只如此。他成四项起了缠说。此论须做一意缠看。蔡念成集录。王弼注体健居中而用乎泰。能

包含荒秽。受纳冯河者也。用心弘大。无所遐弃。故曰不遐遗也。无私无偏。存乎光大。故曰朋亡也。如此乃可以得尚于中行。尚。犹配也中行。谓五。

苞。本作包。必交反。下卦同音薄交反。荒。本亦作㐬。音同。郑注礼云。秽也。说文。水广也。又大也。郑读为康。云虚也。冯。音凭。注同。秽。于废反。陆德明音义

见前王弼注孔颕达正义包荒用冯河者。体健居中而用乎泰。能包含荒秽之物。故云包荒也。用冯河者。无舟渡水。冯陵于河。是顽愚之人。此九二

能包含容受。故曰用冯河也。不遐遗者。遐。远也。遗。弃也。用心弘大。无所踈远。弃遗于物。朋亡者。得中无偏。所在皆纳。无私于朋党之事。亡。无也。故云

朋亡也。得尚于中行者。中行。谓六五也。处中而行。以九二所为如此。尚。配也。得配六五之中也。所引王弼注见前。李鼎祚集解九二包荒。翟玄曰。

荒。虚也。二五相应。五虚无阳。二上包之。用冯河。不遐遗。荀爽曰。河出于干。行于地中。阳性欲升。阴性欲承。冯河而上。不用舟航。自地升天。道虽

辽远。三体俱上不能止之。故曰不遐遗。朋亡。得尚于中行。荀爽曰。中谓坤一朋。朋亡。而下则二得上居五。而行中和矣。都洁易变体义九二。包

荒。用冯河。不遐遗。朋亡。得尚于中行。此泰之明夷也。而爻辞云尔者。夫用晦而明者。君子莅众之道。而明夷之所贵者也。泰之时。君子道长。而以其

类进者众矣。小人莫得而预焉。或不及。或太过。或远乎已。或比乎已。无所分别。一视而同焉。然其质不齐。所遇不等。而所以为君子之道者。则一。是

其所以用晦者。未尝不明也。此其所以为泰之明夷。而与明夷之本体异矣。王萃叟音训荒陆氏曰。本亦作㐬。晁氏曰。虞云㐬。大川也。说文作㐬。

易包㐬。用冯河。字书又作蓅。郑读为康。大也。说之按象数无田秽之荒。今人犹有水巟之语。其失自王弼如象辞巟河是一事。赵复斋说离初与三

而应五不以刚为朋而配于中。中贵于刚故也。既主于中。于包荒用冯河也何有。蔡节斋训解荒。远也。无舟渡河曰冯。谓勇者。包荒。所包者远也。用

冯河。勇者亦用也。不遐遗。谓自近至远也。朋亡。谓不独用其朋类也。包荒与不遐遗似。而不遐遗实也。用冯河与朋亡似。而朋亡广也。其于地则无

所不周。于人则无所不用。所以为泰也。尚。与尚公主之尚同。中行。五也。泰之六爻。唯此以刚居中。故备泰之道。冯椅辑注九二。包荒。用冯河不遐遗。

朋亡。同三阳以进而无私之象。包。一作苞。巟。今荒。不治也。冯。今凭。徒涉曰冯河。遐。远也。谓外三阴。朋。谓内三阳也。巟谓初。冯河。谓三也。得尚于中

行。占行道也。谓六五中道之主。尚。上之也。配也。赵汝梅辑闻九二。包荒。止得尚于中行。说文。勹。北交反。裹也。又包。音义同。勹荒有数义。怠荒训肆。荒

服训远。卒荒训虚。荒度训大。今义谓所包者大也。小则有遗才矣。诗小旻。不敢冯河。毛氏曰。徒涉曰冯。谓勇健也。遐。远也。遗。弃也。朋。三阴三阳也。尚

犹尚主之尚。中。指六五也。二秉刚德。居位中正。有用泰之才。六五大君虚已下应。得专用泰之任。是以大度并包。冯河之夫。不以勇而摈斥。遐逖

之人。不以隐而佚遗。君子小人。咸得其职。朋党尽亡。然后能尚于六五之中行。副其委寄之意。用泰之功。至此极矣。人曰泰难否。易。治少乱多。自古

而然。今群贤方盛。所当屏绝小人。俾无遗类。乃尔薰莸同器。宁不转泰为否乎。曰。斯术也。必九二而后可。泰之时。三阳三阴。君子小人。常对立于天

下。天地不能使草木无荆棘。圣人不能使人品皆君子。唯九二刚明则阴柔。难惑正位。则阖辟自我。居中则张设不偏。得君则上下志同。于是乃可

翕受兼收。包括无遗。小人方幸君子之见容。亦将革面易心。受君子指役。以共成泰道。是不唯不敢梗吾泰。亦不足为泰道害也。小人虽非吾党。岂

无才智。亦欲粗见于当时。傥痛排穷治使无所容。则妖狐潜伏。狡鼠夜动将乘吾谋虑所不及。倏起而为大害。自古小人失位。卒祸君子者可鉴矣。

不协极。不罹咎。皇则受之。乃皇极之盛世。共鲧与舜禹并列尧廷。不害成巍巍荡荡之名。不然。名节党锢而汉衰。南衙北司。迭胜负而唐亡。姑汾遁

叟证类指龟刚中应五。任重至公。含容荒秽。不弃暴武。除去私朋。贵行中道。方之古人。如郭子仪事唐。用兵至公。羌戎感德。包荒也。怀恩心服。用冯

河也。不私己爱。得尚中也。丁易东象义刚居柔。在下卦之中。上应六五。为泰之主。得干。中爻。上包三阴。有包荒象。荒。犹言八荒也。天居地下。天包地

也。天包乎地。介其中者有水焉。三处天地之间。冯河者也。二用三有用冯河象。初最远。五二不遗。初有不遗遐远象。朋者。阳之朋类。合三阳言之。二

独位阴。朋亡之象。二之五得尚。于中行。尚。犹尚主之尚。中行。指五。象传所谓中以行愿也。尚五之妹。谓六四也。以象变言之。六五坤体而互震。坤

为地。震为萑苇。故以荒言。下干有伏坤。坤为包。而又包乎坤故以包言。二互兊为泽。河之象也。徒涉为冯。三互震为足。冯河象。又二动互坎之五。则

成既济。今未行亦冯河象也乾为天。际远也。故不遐遗。九二互兑为朋。故以朋言。或问二五正应。今谓二与四配。何也。曰。归妹之妹。指兑而言。此卦

之四。即彼之三耳。盖五。君也。不容为二之偶。所配者五之妹耳。四互兑为少女。五之妹也。二伏艮为少男。兑之配也。故此象传曰中行。而五曰中以

行愿。四曰中心愿也。中心愿者。妹愿有所归也。中以行愿者。九五兄。而行四之愿也。而二则尚于中以行愿之君。而得中心愿者为之偶也。曰四与

三比。互震与互兑比。归妹之四。即此之三。何不归四于三。而归二曰三。互震长兄。岂容与兑妹为配。九二与六五正应。故但以五命而归二也。此

爻言九二用三而不遗。初亡其私昵而同应五。且得四也。黄氏日抄用冯河。蔡云勇者亦用也。与程说不同。吴澄纂言九二。九居第二。画。为泰之

明夷。包巟。象也。包者。古人盖以芧苇之属。包裹鱼肉也。凡易中言包者。皆谓阳画。巟。与盘通。血也。九二变为柔。互坎之阴画为血。九三阳画在外

包之。郊祭天神。燔紫之后。最先进血。礼记曰。郊血至敬。不飨味而贵气臭也。包盘。谓包裹牲血以进。而达诚于天也。二五正应。五。天之位也。而阴上

升以交乎天。二。地之位也。而阳下降以交乎地。此礼所谓。升中于天。飨帝于郊者。阳象天神。阴象下地。主祭之人。二之交五。犹包裹祭天之血。以达

诚于上也。巟。诸本作荒。今依许慎说文。及虞翻本作巟。考象义当作盘。谐声字从省。故去血。其后传写之讹。下无血而上加草则失其义矣。用冯

河。不遐遗朋亡。占也。徒涉曰冯河者。流水之名。遐。远也。遗。谓物有遗失。亡去也。九二刚变为柔。二三四互坎为水之流。三四五互震为足之动。初二

三成离。虽有舟象。然震足动于前。而舟在其后。为舍舟而徒涉之象。九二实变而虚。为失物之象。不离本位。不遐之象。不遐而遗。犹曰不远而复也。

初阳在水之内。不与同涉。朋亡之象。阳猛于进。故其占为用之。以徒涉河水。则不远而已有所遗失。朋类亦皆亡去。此戒其进之锐也。得尚于中

行。占也。尚。配之在已。上者。谓六五也。中行。中路也。五居上卦之中。故曰中行其占虽朋亡于下。而得配于上也。吴澄纂言外翼河泰二用冯河。

冯。谓徒涉。河。流水之大者。泰九二变为柔。二三四互坎为水。三四五互震为足。不用舟而徒涉之象。行。泰二。复四。益三四。夬五。中行无妄。三

行人上行有眚。明夷初君子于行。震。三行无眚。艮彖。行其庭。行。道也。诗言周行景行是也。震为大涂。泰复无妄明夷益夬艮皆有震。谦豫

言行师。亦是有震。俞琰集说九二包荒。止得尚于中行。荒。与书说命荒野之荒同。初九在下。刚而不中。荒野草茅之士也。九二包容之。故曰包荒。若

九三。则非但刚而不中。又处健体之极。徒步涉河。死而无悔者也。九二亦用之。故曰用冯河。冯。音凭。诗小旻云。无敢冯河。毛氏注云。冯。陵也。三阴在

外虽远。九二亦不弃之。故曰不遐遗。朋。谓坤之朋。六四上六是也。中行。指五。尚。配也。五交于二。则五也䘮其坤朋。而二也得尚乎五。故曰朋亡。得尚

于中行。向使六五不朋亡。而唯与六四上六为党。则二欲上交于五。其可得乎。胡炳文通阴爻杂。有荒秽象。包之者。二柔虚也。用冯河。又见九之为

刚。阴在外。有遐远象。不遗之者。九刚大也。朋亡。又见二之为中。大槩泰卦三爻。得阴阳之中。五二两爻。又各适阴阳之中。只九二一爻。亦自有中行

之象。若有包容而无断制。非刚柔相济之中也。必包容荒秽。而又果断刚决。则合乎中矣。虽不遗遐远。而或自私于吾之党类。则易至偏重。非轻重

不偏之中也。惟不遗遐远而又不昵朋比。是不忘远。又不泄迩。合乎中矣。本义两而字当细玩。或曰中行。五也。尚。如尚公主之尚。亦通。董真卿会通

双湖先生曰。初在地下。有荒野象。三刚前互兑泽。有冯河象。本爻才刚位中。故能包后用前。以进而成泰道。所谓不遗遐远。不昵朋比。上合乎中行

之主者也。盛矣哉。龙氏。仁夫。曰。按泰否皆言包。泰之包荒。包容夫在外者也。否之包承包羞。包藏夫在内者也。此君子小人之辨。所引冯氏曰。见

前冯椅辑注。及祭节斋训解。齐履谦本说荒。不材者也。冯河。材者也。或包之。或用之。遐。远我者也。朋比。近我者也。或情可恕之。或谊不以私厚之。九

二以阳交阴。而履泰之道于下者故发此谊。冯河小人之有济材者。匹行曰中。两物匹偶。中分而行。汉书周勃。传尚公主不相中。如淳曰。犹言不相

合当也。二中字训正同。而颜师古音竹仲反。意尤明白。梁寅参义九二以刚中而应六五之柔中。此大臣当治泰之任者也。故于此备言处泰之道

焉。包荒者。其量之宽也。用冯河者。其行之勇也。不遐遗者。其虑之周也。朋亡者。其心之公也。九三以刚而柔。其有不宽乎。以刚而进。其有不勇乎。以

刚而明。其有不周。乎。以刚而中。其有不公乎。夫宽而有勇。周而不比。君子之成德也。大臣之当务也。占者能如是。其合于九二中行之道乎。易纂饶

氏曰。与二阳相比居中。而不倚为朋亡之象。泄迩忘远。非中也。所引胡氏曰。见前胡炳文通。张有成经义得尚于中行。天下有不可必得之才。圣

人有不为已甚之法。故泰之时。圣人以中和之道并容天下之才者也。彼其入泰之初。正类日伸。而小人固有革面而趋于泰者。一律而简之可也。

而圣人天地之量。并包而并录之。以为天下之才不可必得。深思中行之志而与之。亦庶几焉。则凡可挽而归之中者。所不弃也。泰之九二曰。云云。

妄意如此。尚云者。庶几之辞也。尚不愧于屋漏。庶几其无愧也。是尚为能充其类也乎。庶几乎其充之也。天下之事。不获乎上。而后思其次。不得其

常。而后出其权。盖人心惟勉强于不得已之馀。而后有委蛇曲折之熊。况夫才之生也。长短小大。至为不齐。有如圣贤君子之间见于世。而后泰通

之治始行于天下。泰固君子为之也。而小人介乎其间。无乃薰犹之不相入耶。而圣人以为不可必得。则惓惓于中行之士。犹有庶几之意。盖圣人

之心惟宽也。故不肯已甚以却人。顾以为善恶之相乘。邪正之相倾。亦何极也。刻画于吾意之所欲。而所不欲者。则不毫毛快于吾心矣。然相乘者

迭兴。相倾者方来。则吾之术。不亦遂穷于此哉。天下固有中行之士。虽未造乎圣贤君子之域。而亦不至弃于放僻邪侈之外。则海涵春育。光宁启

其利喙以亏吾泰通之治。则荒可包也。冯河可用也。遐不遗之可也。而况天下中行之士。不如是之寥落也。则夫泰之道纯德备。圣化修明。将无一

夫不得自遂其鸢飞鱼跃之性。而圣人用才之法。宁不庶几于中行也哉。夫才不能无异。故不能皆贤。此天地之理。而易之所著于阴阳消长之际

者也。古之圣人。卷曲待下。而无一毫厌恶斯人之意。故下虽不能无不善之士。上亦不能使之有不善之名。尧推之于四凶之大。彼其驩兜。放齐。语

若不胜嗟叹。而不敢轻有所拂。至于四岳言鲧。犹加钦恭而使之往观。此固圣人天地之量。而常欲挽斯人于中道之归。而卒不果也。悲夫。后世之

不识此心也。而琴张曾晰之徒。夫子取之。犹不免斯世之疑。呜呼。曷不以泰之九二求之乎。解观经义九二。包荒。止得尚于中行。大臣当治泰之

任。故圣人备言其处泰之道。泰者。上下交而其志同之时也。九二以阳刚得中之臣。上应六五柔顺得中之君。盖居大臣之任。有治泰之才。而主治

乎泰者也。然必容之以包荒之量。决之以冯河之勇。外不遗于遐远。内不昵于朋比。四者不偏。然后能合乎此爻中行之义。故曰得尚于中行。此则

圣人所系之辞。以明处泰之道者也。然则当治泰之任。而能尽其处泰之道。非有九二之才之德者。孰能与于此。泰卦之九二曰。云云。其义如此。尝

谓有天地之泰。有君臣之泰。阴阳之气交和。而万物遂其化育之功。此所谓天地之泰也。上下之志交通。而天下臻于和平之治。此所谓君臣之泰

也。然而天地之泰。其在气化也不能无盛衰。君臣之泰。其于人事也不能无得失。故夫致泰之非难。而处泰之为难。有以致之而无以处之。则崇之

极者圯之端。满之至者覆之渐。又安知今日之泰。不以为他日之否乎。昔唐虞君臣。更相戒敕。兢兢业业之念常存乎一日二日万几之馀。而精一

执中之语。尤谨于十六字传心之际。盖其泰和盛治。所以不可及者。政以其能尽处泰之道。则夫泰之为卦从可知矣。自今观之。内干外坤之卦为

泰。以干之三阳而居乎内。以坤之三阴而居乎外。是天地之气。交通和畅而为泰者也。九二在三阳之中而居阴位。又能不过乎中。盖大臣有阳刚

居中之德。而上与六五柔顺得中之君。同德相应。故治泰之任。主二而言。圣人于九二之爻。明其处泰之道。故举包荒。用冯河。不遐遗朋亡。四者以

尽其中行之义。中行之义尽。而处泰之道得。处泰之道得。而治泰之任可以无胶矣。且夫泰宁之世。人情溺于安肆庶事无节。蠹弊未免于积滞故

治之者。必泰其含弘之度。恢其容纳之董有详讅精密之功。而无纷更烦扰之患然后弊革事理。而人安之是故谓之包荒。言其于荒秽元不包容

之也。夫泰宁之时。人情乐于因循。惮于改作。纪纲未免于废弛故治之者。必奋其刈果之用。制其决断之宜。有作兴鼓舞之机。而无苟且怠惰之失。

然后政修事立。而国赖之。是故谓之用冯河。言其如冯河之致其勇决也。若夫事理之深隐。而思虑有所未及。贤才之僻陋而任用有所未至。此皆

遐远之易遗者也。苟非有不遗之明。而念虑或不能以周遍。则所以治泰者。见于近而不见于远矣。故又欲其不遐遗。若夫限田宅而害于戚近。禁

奢侈而妨于贵势。此皆朋比之不能亡者也。苟非有朋亡之实。而法令或至于沮格。则所以治泰者。由于私而不由于公矣。故又欲其朋亡。有包荒

之量。而不决之以冯河之勇。固非所以合乎中行。有不遐遗之明而不行之以朋亡之公。亦非所以合乎中行。是必量足以容之。勇足以决之。明足

以烛之。公足以成之。而后刚柔不偏。知仁两尽。以之为已。则顺而祥。以之为人。则爱而公。以之为天下国家。则三纲正。九畴叙。无所施而不得其。当

其能合乎此爻中行之义。而谓之得尚于中行也宜哉。虽然。圣人于九二之爻。其言处泰之道备矣。而于大象复有后以财成天地之道。辅相天地

之宜。以左右民之辞何也。盖周公之爻辞。所谓得尚于中行者。特论其所存而己。未及乎政事之施也。至于夫子之大象。所谓财成辅相以左右民。

则尽其法制品节之详。而所以参赞化育之功。于是无以加矣。然所谓财成者。乃所以制其过。所谓辅。相者。乃所以补其不及。则亦不过欲归于中

道而已。岂有他哉。君子观系易之辞。而后知中也者。圣人传心出治之本。




永乐大典卷之一万四千九百九十八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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