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北江诗文集 (四部丛刊本)/乙集卷第八
| 洪北江诗文集 乙集卷第八 清 洪亮吉 撰 清 吕培 等撰年谱 景上海涵芬楼藏北江遗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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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施阁文乙集卷八
阳湖洪亮吉著
寒林雅集图序
自寓斋清化寺街至正阳门三里正阳门至厚载门十里
厚载门至诗龛又三里每诗龛主人之见招也必戴启明
而兴聆鸡声而驾饭仆于路饮马于途而后至焉至则一
巷数曲巳远市声双桥半倾仅入车辙五陉之山云霾而
亦见千顷之泽冰凌而可行明湖瞰其前杰阁峙其后寒
林之雅多于遵渚之雁中厩之马高于应门之童泉明北
窗残月甫堕儒仲南牖朝曦巳升相与脱略仪节商榷古
今酪浆既行围坐未毕而诸君者亦巳接轸而来排闼以
入辍霜简之威乘粉署之暇丰貂乍集则寒鸟依楹高论
甫申则渚云落槛子公之染指移而作图〈张运判道渥能以指作画〉庄
辛之握手因而出句而且欲读之书凿楹而巳贮久别之
友面墙而可亲〈壁中黏友朋酬赠作至数百首〉竹径乍东舫斋又启匪安
石之别墅乃昭明之选楼缥缃塞窗篇什盈栋此则当阳
万戸难忘身后之名鲁国四筵无乏樽中之酒凡兹二者
兼自一人以视昔贤尤为盛事于是忻彼雅游幸兹暇日
遂各授简为记挥豪作图或驰骋乎百言或该综乎数韵
至如仆者官既
闲性尤嗜友茂宏竟席不逃金谷之觞
刘芳半生虚有石经之号又𠃔宜陪尊俎之高会追谈䜩
之馀欢者也坐中作图者三人长洲曹指挥锐浮山张运
判道渥甘泉罗山人聘为记者一人长洲王孝廉𦬊孙为
诗者九人𫎇古法学士式善上元王给谏友亮汾阳曹侍
御锡龄介休刘舍人锡五静乐李比部銮宣汀州伊比部
秉绶灵石何水部道生汉军玉大令栋泰安吴明经方南
而阳湖洪亮吉序之云尔
杨耕夫先生柳边纪略序
夫出重闭之内而行九拂之外不知者以为远矣举万全
之身而冒百出之险不知者以为劳矣抑知不然披𫎇茸
䟦荆𣗥有身之至苦也蚡冒勃苏甘之𫎇雾露犯霜霰宇
宙之至辛也尹子伯奇行之是二人者又何尝移呼天之
泣于陟屺之时兴我辰之哀在靡盬之候乎若山阴杨耕
夫先生者其有焉先生尊人安城康熙初坐张魏之狱徙
干边时先生年十三既壮走京师谋所以救父母者屡易
其期百方不就年巳四十甫克出塞省其二亲移爱曰之
念为见星之奔辍望云之思作
霜之操于陵之三日不
食墨子之百舍以趋实一身兼之焉试为计之自京师至
山海关七百里自山海关至奉天八百里自奉天至尚阳
堡二百四十里自尚阳堡至乌喇约千里则混同江在焉
渡混同江至宁古塔又千里言其广轮则太章所不能步
也言其幽险则夸父所不能逾也又其间马蹶而仆者再
石颠而殒者再盖越十旬出百死而后至焉此柳边纪略
之所由作也嗟乎作易者其有忧患乎作诗者其有所不
得已乎而不知者或以此为延之揽胜之书束晳发𫎇之
记是又没作者之心忘有生之痛矣然其条举大纲包罗
纎悉较量山水略述古今实视南烬纪闻北狩革书诸作
倍为详核亦何尝不可补域中志乘之遗备海外恢奇之
录乎夫松漠纪闻之作异书也实臣职也则柳边纪略之
作奇书也亦子职也是书传而盛京以西之道里传土俗
传作者之劳心苦思传即作者之父母亦无不传此则擘
笺握管即无异于田号泣之时申纸发函已如翻我躬不
阅之什矣何其流离而不敢告哀沈痛而不能卒读如此
欤先生从曾孙梦符与亮吉交属为之序因述其本末云
时乾隆五十七年岁在壬子上元后五日阳湖洪亮吉序
诰授怀远将军福建建宁中营游撃张君妻洪恭人墓志
铭
恭人洪氏世居歙县五世祖某客如皋因家焉高祖某又
迁于县之掘港场阿干之部以族盛而移宛孔之家因贸
迁而徙父讳简臣官广东高州府通判南郡儒学聿生马
伦望都史才乃传班惠年十九归游撃君大学士文贞公
从弟也丞相近族以材官而起家华仲哲孙由武科而入
宦时游撃君父封君某亦以浙江宁波营游撃年老致仕
归恭人逮奉二亲克勤终日撰李充之鸠杖进宣子之鱼
飧訚訚焉穆穆焉娴乎礼教者也逾年游撃君成进士选
蓝翎侍卫汉世期门比严徐于金马唐家彍骑参陆李之
貂蝉里䣊荣之恭人自若也又复贝齿长饥负粮而资臣
朔鹿车远宦质衣以奉君姑八年于兹有如一日及游撃
君外擢江南羊角营都司恭人乃随舅姑之任所宣明鼓
吹以壮军声潘岳板舆甫隆孝养每当阅武之期辄有犒
军之典恭人则躬率侍婢宿诣上庖割肉必方酿饎有术
以樊哙之
肩配卢谌之曼首无王京兆之简略有陈孺
子之均平历此载年士流辑睦虽游撃君之驭军有术亦
由恭人之飨士有礼所感焉时封君以远念乡里先归恭
人则倾槖出金市缣制复吴樯似马越骑如龙曾不浃旬
迅归京口封君得以优游江国宴聚宾朋皆恭人先意承
志所致也未几而舅姑继卒游撃君将见星而奔恭人亦
衣麻待发而镇帅某以委任方重援戎弁有在任守制之
例格不使行金革无避墨衰莅官虽云建牙无改枕𠙽服
除擢福建建宁中营游撃值本境贼匪魏缮聚众剽掠途
次即奉檄催赴与前官王某剿捕有功莅任甫九日又檄
往䕶金门镇总兵印复渡海巡台湾七阅月乃归弭谷口
杨周之衅𨚫城头子路之兵挈金印以渡重洋率戈船而
巡险狭时则外严铁骑既抒上将之威内筑金城雅有夫
人之号盖军政之肃亦内𦔳居多云归署后游撃君以中
暑医误投剂而卒时乾隆辛未年七月三十日也公孙之
里大树爰㩁贞妇之居严城忽圯流移间道沉痛积年盖
自奉游撃君榇归而恭人亦几不胜丧矣复乃彻其环瑱
襄此窀穸奉我夫子祔君舅而君姑率是藐
克尽哀而
尽礼宗族悯之乡䣊称之者焉及恭人之教子也合内外
之两宗为义方之三徙特开垩室亲授礼经堇父之勇生
丕兹而事仲尼文彊之勲有高卿而号元德猿臂辍射应
甲乙之科牛心啖灸起伯仲之誉不十年而正伦正藏并
举秀才元方季方各膺礼辟岁已酉次君秉锐复成进士
特旨以知县即用辛亥入都就铨而恭人遽以八月二十
六日膺疾卒于里舍享年七十有七
诰封恭人例封淑人子二秉钧秉锐女一适 孙
乌乎哀哉方奉毛生之檄已执高柴之䘮原流逝晖
林靡静响将以壬子年月日祔葬于游击君之垅礼也世
去不停哀
无尽届期乞亮吉为文铭墓亮吉与恭人同
宗且识长君早爰不敢辞而为之铭曰
如皋支歙所分㓜煎室训兮归哲人相攸以武兮贻厥以
文文武之道兮萃于一门蒜山之原江水之澨我铭吾宗
兮无愧前史
椒花吟舫图序
椒花吟舫者翰林院侍读学士大兴朱先生邸第南偏栖
息之所而亡友怀宁余君鹏飞所作图也先生负盖代之
才具人伦之鉴诱掖后进奖许辈流𥨊门未辟束修之士
纷来夕漏欲沉问字之车未返而先生又各竟所长不名
一艺荀贾之学与枚马之赋同登后门之贤与世家之英
错列有景伯之和易无周朗之偏奇于是海内之士有不
诣先生之居者遂不得为闻人焉虽夫子之门何杂见哂
叔孙而北斗以南一人庶惟高密今者其室甚迩哲人云
亡高台多风空室易雨薫林之花转芬盈升之实空衍武
城之薪木今同分陜之棠公超之故居昔并五都之市此
则山邱华屋独士以之涕流斗酒炙鸡三步因而腹痛者
矣若余君之为此图也以贾生弱冠之年预长伯四科之
列望衡而处执业以来每咨经传之疑时值笑言之宴欣
然命笔遂作此图昔者钜野之刻曾闵及望羊之门射阳
之图宣尼谒犹龙之坐非形之于图绘不克传圣贤心迹
乎乃伸纸未竟风泉之声已悲濡墨欲干师弟之亡何遽
以视赵岐临穴方绘延陵刘操感亡乃摩广戚何以异乎
亮吉以岁辛𫑗谒先生子当涂学使之署始预宾僚继焉
问业逮已亥庚子又从先生游于京师刘向之校袐阁时
假异书朱祐之学成均屡𫎇殊奖盖师友之际存殁之感
均有不能已于言者焉暇日先生子孝廉锡庚出是图属
为之序窃以先生之门著录弟子不下千人咸负盛名各
官内外而孝廉独授简于余者岂非以受先生知深且
与余君有同堂之雅乎夫过因树之屋悼叹申屠趋种柏
之堂有怀龚胜以今视昔其理庶符爰序而还之俾世之
观是图者亦以知取材落实庶几于大匠之门攀条抚枝
泫然生并世之感云尔
祭天柱县学生刘纬等文
乾隆五十九年四月朔日贵州督学使者洪亮吉遣天柱
县学教谕刘 以清酒庶羞诣无水之流致祭于天柱县
学生刘纬附生程三桂童生谌忠钦等之灵曰岁惟阏逢
孟夏朔日汝党六人共遭斯厄我闻惊愕询彼市廛云汝
将归舍陆而船时夜甫半无流忽高一舟飘然乃触石桥
桥门有三劈舟为两群眠方酣语不及响乌呼此水望海
遄奔
下千里难停子魂汝之始来于何不卜思攀骥尾
顾葬鱼腹群瞻其出不见其归成名之望尚切庭闱尔刘
尔程里闬有闻文期无害命乃不辰人亦有言兄友弟敬
尤惨三生全家并命〈谓程三桂兄弟三人〉哀哀谌生褎然举首干鎁
方试卞玉未剖褴衫一袭兼制儒冠焚之三桥慰彼九泉
尚飨
𠛬部江苏司员外郞杨君墓表
乾隆五十八年岁在癸丑十一月二十一日吾友刑部江
苏司员外郞杨君以疾卒于京邸年甫四十有四乌乎哀
哉越明年二月始奉君之赴为位𡘜于官𪠘又逾月君之
绍恭等缮状来乞为表墓之文谨按状君姓杨氏讳梦
符字西𨇠一字六士汉太尉震其远祖也宏农之裔卅世
迁于会稽安城之乡五传载其隐德绍兴府学生赠承德
郞讳国英者君之曾祖也优贡生广西通判借补平乐县
知县讳之琳者君之祖也国子监生候选州判赠奉大
夫讳大德者君之父也母金太宜人梦长庚星入褱而生
君故小名长庚及长而名与字皆取义焉傅说之骑箕尾
犹属后时曼倩之为岁星乃征先兆九岁能作诗二十工
举子业二十八以国子监生中式陜西乡试改归浙江又
十年而成进士历官刑部提牢厅及湖广清吏司主事江
苏清吏司员外郞总办秋审处其间扈
跸山东随
围热河各一又随侍郞玉德按狱奉天隶江西浙江诸
处时大学士英勇公阿桂管部事及尚书胡公季堂等皆
深倚之乌乎处元奉使来归甫及十旬奉倩积劳迁官未
尝满岁亦可谓死于其职者矣若君之居室也孝于亲友
于兄弟其友于兄弟也使妯娌无间言其孝于亲也使邻
里消勃谇盖自长乐君之卒君之考以贫故迁徙不常
后寓常州之䢴沟因定居焉客籍甫占家粮告匮巢栋之
燕伴季女而长饥翔林之鸦感太和而辍响君又念无以
为养也动捧檄之念则投牒者数州习负米之劳则佣书
者十载迨乎登巍科官省闼而君之亲巳不及见矣于是
擢第则泣擢官则泣岁时祭祀则泣十馀年如一日焉捧
而不辍者盈只之砚让而不居者一成之田推乎庭闱以
及亲故则戚䣊之待以举火者又十数家也乌乎至魂乍
离之日复念周亲目未瞑之时望深予季君之至性肫笃
一至此乎若君之交友也内自一乡外逮九拂树米架羊
之彦饮爻吐凤之英莫不识面欲先缔交恐后朝饔告匮
忽然烛以娱宾冬裘既罄尚假衣而贷客又或苏援世事
则咸举智囊紏排俗纷则敢为怨府以是自里居以迄服
官坐上之客戸外之车未尝不满也余与君交二十年每
见有才奇而不遇守正而遭踣者君叹愤辄形于色是则
君之交友亦根于性者与若君之服官也以刘穆之之才
居崔祖思之任事理无滞神明不欺盖自㓜时侍君外王
父按察司金君祖静外姻赠尚书刑部侍郞钱文敏公皆
奇其开敏之资与商讯谳之务君偶发一言辄惊二老以
至身典案牍职司豻扉平疑狱者三驰星轺者四西蜀李
郃识使星之来丹阳马棱推善风之至人皆以君为有阴
德焉嗟乎丙博阳之报虽阻于生前于廷尉之门将高于
身后理固有可推者乎
君之为文也枕籍六艺描摩八
代僮约逊其精纯庭诰无其妍丽美矣乎其将三典午之
世四𫑗金之代以参于作者乎然而桃李之色承列柏而
不华云霞之光入残月而弥惨九州浩𣺌偏饶幽朔之声
四序参差乃郁秋冬之气才之不羁者至矣年之不永者
亦由此矣记有之曰诗言志君之诗则断云零霰无其
清也奔岩削壑无其峭也幽花丛篁无其韵也冯夷水仙
无其幽也所著有心止居诗文集十二卷三惜斋笔记二
卷君藉以不朽者将在是乎君配钱宜人克相夫子勤于
内政子三人绍恭绍文绍垣皆聪颕特达端妍善文女一
人孙一人绍恭等将以某年某月返葬君于武进之某乡
某原以亮吉交君之久也于是驰札万里求其一言呜呼
余又何以传君乎犹忆丙午之春共艇适越时同里鄞县
知县钱君维乔文学蒋君陈尊崔公子景侃咸在坐次君
时喜为绮丽之文酒半戏余曰君他日铭墓之作当以见
属矣余齿视君稍长当时以为友朋亲爱之言无不至也
由今忆之月犯星之兆虑戴逵者翻贻会稽之凶膏烧明
之痛𡘜龚生者顾在彭城之
梁国戏语念之而心伤锺
繇啁词引之以自咎余之交君者不谓其止于此也他日
薄宦粗就归休里闾访将军之巷〈君宅在三将军巷〉则大树犹存
过䢴水之桥则溪流半涸亦足以凄怆伤心者矣
少寨洞赞
𥠖平府西四十里有少寨河河左数里有洞焉门险劈
厓危欲倾入数十步则左涂右谿径益深𮟏陆可乘马川
能棹舟土人云桃花水时
则麕至寻源而进势及百里
惜未𫉬穷其胜也徒观其积厓万丈无一尺之坦悬瀑百
仞靡暂时之停荒寒接天阴翳匝地虽思狂𢯱不觉瑟缩
又未至少寨以前景亦奇丽石径百折蟠如怒蛇危桥十
寻衬以鲜羽绕岸居者凡数百家牖接渔艇楼通鸟巢花
红上床苔绿入灶人禽俱蛮莫辨啁唶土石尽赭尤凌景
光名花伙于种人鹅鹜䌓于沙石则又楚南之秀壤荒外
之奇觏云赞曰
左涂右谿石作郛郭鱼长于人𨺗向厓落黒尽生白光如
爨烟呀洞阴杳疑为墨天春波如雷千尺逆上樵丁方樵
堕入渔网
师子厓赞
自黎平未至天柱县百里有师子厓焉予行黔楚中几遍
矣兹之奇则未之睹也青气往往迷兹岭坳元冈累累
出天半其下则表里洞达东西延袤巳枯之松倒挂者
千尺欲落之石相黏者径寸踪无能停瞬不及转如此者
半日方扺平坦则麦陇铺秀云光疑锦延回一村异景百
出高曾居巢卑幼处穴一榻之外无非鸡豚百仞之馀乃
匿牛马怪鱼窥人头尾五色妖鸟咒客飞鸣百回黄果满
树即儿童之粮红蕉百寻裁蛮女之袴此则吴越山水逊
其灵奇荆江土风减彼殷阜者矣赞曰
石若立𠏉岩如覆盂穴腹空洞倒生棕榈奇邢嵚嵜常有
落势人行其间目辄上视纡行百盘下千级厓方师蹲
马忽人立
黒神河赞
黒神河者牂柯江之别名也观其悬流一丝独下千里石
若屋鱼飞似星虽未遽接天而离地已百仞矣是以终
日疾行不睹寸壤一夜数起惟闻怒雷花气灼日云光亦
红松涛接天波影俱黒鸡犬之栅高于鹊巢鱼龙之腥裹
此人气此则思理所不能及实荒外之奇瞩焉又趱坡出
其旁孖水流其侧红盆绕其北青浪泻其南村女睇客则
啼如猩猩花苗下坡则转若碌碡均足启豁闻见广益神
智赞曰
高惟见天俯若无地帆樯切斗下瞰云气飞鸟跖实神鱼
冒空来往不碍咸行镜中分𣲘擘沅独下南海我穷其源
孰竟其委
白水河赞
永宁州城东北四十馀里有白水河其始也自地至天倒
行者百丈其继也由上迄下横飞者数里云日蔽色始输
其奇光人禽绝声乃逗此灵响惊雷怒霆不敢过其侧飞
霰积雪未能凝其旁一川茫茫虽子夜而如昼百步懔懔
即炎天而亦寒行客木
欲𢯱乎山坳仙人水
忽悬于
天外下则洞阔数武岩深百寻飞泉盖之不见日影穴鼠
大于山鸡苔钱圆于斗栱神怪所窟忘其岁年幽灵往来
恒以月午客曾登雁荡陟匡庐所为飞瀑悬溜均无此奇
也于是嗜灵异者有观止之叹居蛮峤者可无域中之慕
矣赞曰
是声是色非意所想䦨干百寻忽落奇响白雪之白寒冰
之寒飞仙所为灵怪是蟠〈相传有水犀伏于洞中〉滔滔混混凌躐川
渎沧溟纵到怒气犹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