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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明忠孝全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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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明忠孝全书卷之三

净明传教法师黄元吉编集

嗣派弟子徐慧校正

净玉真先生语录内集[编辑]

或问﹕古今之法门多矣﹐何以此教独名净明忠孝。

先生曰﹕别无他说。净明只是正心诚意﹐忠孝只是扶植纲常。但世儒习闻此语烂熟了﹐多是忽略过去﹐此间却务真践实履。

先生曰﹕大忠者﹐一物不欺。大孝者﹐一体皆爱。

先生曰﹕何谓净﹐不染物。何谓明﹐不触物。不染不触﹐忠孝自得。

又曰﹕忠者﹐忠于君也。心君为万神之主宰﹐一念欺心﹐即不忠也。

先生曰﹕人子事其亲﹐自谓能竭其力者﹐未也。须是一念之孝﹐能致父母心中印可﹐则天心亦印可矣。如此方可谓之孝道格天。

或问曰﹕去古日远﹐文籍浩繁﹐末学之夫﹐莫知正略。今净明教中﹐正心修身之学﹐真忠至孝之道﹐紧要处乞示一二语。

先生曰﹕某自初年修学以来﹐只是履践三十字﹐年来受用﹐甚觉得力﹐今以奉告。所谓三十字者﹕惩忿窒欲﹐明理不昧﹐心天纤毫失度﹐即招黑暗之愆。霎顷邪言﹐必犯禁空之丑。

曰﹕敢问其详。

先生曰﹕人之一性﹐本自光明﹐上与天通。但苦多生以来﹐渐染熏习﹐纵忿恣欲﹐曲昧道理﹐便不得为人之道﹐则何以配天地而曰三才﹖所谓忿者﹐不只是恚怒嗔恨。但涉嫉妒﹐小狭褊浅﹐不能容物﹐以察察为明﹐一些个放不过之类﹐总属忿也。若能深惩痛戒﹐开广襟量﹐则嗔火自然不上炎。所谓欲者﹐不但是淫邪色欲。但涉溺爱眷恋﹐滞著事物之间﹐如心贪一物﹐调缪意根﹐不肯放舍﹐总属欲也。若能窒塞其源﹐源即是爱念初萌处。惺惺做人﹐则欲水自然不下流。虽是如此﹐其中却要明理﹐明理只是不昧心天。心中有天者﹐理即是也。谓如人能敬爱父母﹐便是不昧此道理﹐不忘来处﹐知有本源。若顶天立地﹐戴发舍齿做个人﹐自幼至长﹐不知爱敬顺事其父母者﹐非病风丧心而何﹖乃至不知有君﹐不知有师﹐兄弟不能友恭﹐交游不尚信义等皆然。此外﹐但是固护己私﹐不顾道理而行事者﹐皆谓之昧心天。心天才昧﹐恰如一面明镜﹐无端却把许多埃墨涂污其上。凡此等累积﹐一生冥冥﹐罔觉自己本命元神﹐蒙在黑暗之乡﹐所以一瞑目后﹐便堕幽关长夜﹐受苦万状﹐卒乍未有出期﹐一展哉。静观世人﹐有纵忿者﹐焚和自伤。有纵欲者﹐沈坠己灵。曲昧道理者﹐元神日衰﹐福德日销﹐只是他自不觉。若能翻然醒觉﹐截日改过者﹐惩忿则心火下降﹐窒欲则肾水上升﹐明理不昧心天﹐则元神日壮﹐福德日增。水上火下﹐精神既济﹐中有真土﹐为之主宰。真土者即是明黄中之理。只此便是正心修身之学﹐真忠至孝之道。修持久久﹐复其本净元明之性﹐道在是矣。后二十字﹐乃王屋山石鼓天戒﹐即是此间日用中密行工夫。且如行事﹐但是一毫一发不合法度处﹐自己本命元神﹐已是暗损却光明了。日积月累﹐不知改悔﹐全体归阴矣。又谈话间﹐须是语觉无伤方出口﹐但有一言半句不合道理的。又有一种人爱说薄福话的﹐恣意说出来﹐无所忌惮﹐不知虚空却有神明听著。所谓禁空之丑者﹐即《度人经》中飞天大丑魔王是也。其类甚众﹐上帝委任助佐三官﹐检察过恶﹐常时飞行虚空﹐鉴观下界﹐邪言一出﹐冒犯其禁。此只是天高听毕之言﹐但人闻者﹐往往以为常谈而忽之耳。彼才动念之顷﹐言者福德自销。福德既销﹐殃祸随至。如上皆是感召而然。所以经云﹕自业所招﹐还自来受。由是观之﹐凡人一言一行﹐可不谨哉。而况有志于道之士乎。

先生曰﹕大凡世人﹐被些子嗔火欲水﹐及与私意﹐潜伏在肚皮里﹐不能降制者﹐是阻隔了前程万千好事﹐可惜他不自觉。若能降制得下者﹐久久间真阴阳﹑真五行之妙﹐自当亲见之﹐道为子得矣。

先生曰﹕净明大教﹐大中至正之学也。可以通行天下后世而无毙。紧要处在不欺昧其心﹐不斲丧其生﹐谓之真忠至孝。事先奉亲﹐公忠正直﹐作世间上品好人。旦旦寻思﹐要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内不作于心。当事会之难﹐处处以明理之心处之﹐似庖丁解牛底妙手﹐处教十分当理著﹐步步要上合天心。只恁地做将去﹐夙兴夜寐﹐存著忠孝一念在心者﹐人不知﹐天必知之也。亦莫妄想希求福报﹐日久岁深﹐自然如所愿望。要识得此教门﹐不是蓬首垢面﹐滞寂沈空的所为。所以古人道是﹕不须求绝俗﹐作名教罪人。又道是﹕欲修仙道﹐先修人道。每见世间﹐一种号为学道之士﹐十二时中﹐使心用计﹐奸邪谬僻之不除﹐险诐倾侧之犹在﹐任是满口说出黄芽白雪﹐黑汞红铅﹐到底只成个妄想去。所以千人万人学﹐终无一二成﹐究竟何以云然﹖只是不曾先去整理心地故也。古人云﹔千虚不博一实。要知求仙学道﹐譬如做一座好房屋相似。就地面上﹐先要净除瓦砾﹐剪去荆榛﹐深筑磉窠﹐方成基址。次第建立柱石﹐位置栋梁﹐盖覆齐全﹐泥饰光净﹐工夫圆满﹐耸动观瞻。若是荆榛不除﹐瓦砾不去﹐不平基址﹐不筑磉窠﹐却要就上面立柱架梁﹐覆丸编壁﹐莫教一日风雨震凌﹐洪流漂荡﹐欹侧倾倒﹐枉费辛勤。又如江流中做一座石桥相似﹐先须推穷到底﹐脚踏实地﹐却就实地垒木叠石﹐大做根脚﹐砌到上头﹐平铺桥面﹐造屋遮覆﹐方保不朽根基﹐直得惊涛骤浪﹐冲激无由﹐怪雨颠风﹐摇撼不动﹐人人赞叹。非有他也﹐只是根深脚稳﹐所以牢固长久。若心地不好﹐根浮脚浅之士﹐何可望其有成。惟我都仙真君净明道法﹐忠孝雷霆﹐心地上顿悟本净元明﹐性天中力行真忠至孝﹐为万灵之主宰﹐作后学之范模﹐行己无亏﹐用心切到﹐功圆果满﹐德贵道尊﹐拔宅飞腾﹐万年不朽。俯视世间﹐有诸不崇内行﹐惟务外求者﹐不可同日语矣。何以故﹖人心皆具天理﹐终是未蒙相肯。前辈有云﹔待汝心正道汝是﹐恁时方表无瑕疪。细细思惟﹐孰正孰邪﹐孰真孰伪﹐吾鞭不可妄得﹐勉之勉之。

先生曰﹕万法皆空﹐一诚为实。

先生曰﹕天立中黄八极﹐而报无上之本。正谓隔蔽中下界阴浊之气﹐不令上冲清虚之境。人之一身﹐亦有中黄八极﹐亦是隔蔽下焦秽浊之气﹐不令薰蒸心府﹐所谓膈膜者是也。其世间不忠不孝怨怒诸气﹐上至天中黄八极﹐其气返而为水旱疾疫之灾﹐各从气频感召﹐可以类推。祸福无门﹐惟人自召者﹐此也。惟有忠孝之气﹐径冲清虚之境﹐如矢中的﹐至于恶曜﹐亦为之退舍。

先生曰﹕奉行道法﹐皆当平居暇日﹐存守正念﹐此即正心之学。正则道在其中﹐傥不正而用以驱邪﹐则是助桀为虐﹐非徒无益﹐而又害之。

先生曰﹕世人积善属阳﹐阳气上浮﹐积恶属阴﹐阴气下堕。今天上星宿﹐即世人阳气也。然三界有善有恶﹐虽为天星﹐苟一念不正即属阴﹐阴气自然复堕为人﹐星殒为石者﹐所堕之阴滓也。

或问﹕从古学道求仙﹐皆言修炼二字﹐今净明教中于此独略﹐何耶﹖

先生曰﹕吾但闻都仙真君有云﹐净明大教是正心修身之学﹐非区区世俗所谓修炼精气之说也。正心修身﹐是教世人整理性天心地工夫。若上古之世﹐民生太朴未散﹐何用整理﹖何用修炼﹖语言动作无不合道。只缘后世众生﹐多是诈诈奸奸﹐愈趍愈下﹐一动一作﹐便昧其心﹐冥冥罔觉﹐无所不至。间有慕道者﹐不就本元心地上用克己工夫﹐妄认修炼精气以为无上真常之妙。所以太上患斯道之不明也﹐俯告日月帝君﹐流通此教。帝君复授之都仙真君﹐必欲后之学者﹐由真忠至孝复归本净元明之境。修炼之妙﹐无以易此矣。正是复古之学。所以至胡天师﹐复申言之曰﹕贵在忠孝立本﹐方寸净明﹐四美俱备﹐神渐通灵﹐不用修炼﹐自然道成﹐信斯言也﹐直至净明。要之﹐都仙真君与胡天师此言不信﹐何言可信﹖世俗于克己工夫﹐多是忽略﹐别求修炼方术。殊不知不整心地﹐只要飞腾﹐可谓却行而求前者也。今而斯道大明于世﹐有识之士能趣此教﹐可谓一日千里矣。大槪有能忠孝立本﹐方寸净明者﹐自己心天与上天黄中道气血脉贯通﹐此感彼应﹐异时与道合真﹐如水归海矣。可不勉旃。

先生曰﹕天之有文﹐地之有理﹐人之有事﹐三才之道﹐古今不可诬也。净明之道﹐不废人事﹐但当正心处物﹐常应常静也。

或问﹕教中有云﹐天立中黄八极﹐而报无上之本。八极正﹖穹霄何所﹖愿闻。

先生曰﹕所谓报本而后还源是也。无上是道﹐中黄八极是理﹐由道而生理﹐明理以报本﹐是教中大意。都仙真君昔告我曰﹕中天九宫之中﹐黄中太一之景﹐名曰天心﹐又称祖土﹐乃世间生化之所由﹐万理之所都也。其实只是混沌开辟之后﹐积阳之气上浮盘亘﹐其广八十一万里﹐是道理之主宰。世人身心功过﹐被此光明之所洞照﹐纤芥圭黍所不能逃散。在人身中﹐谓之丹扃。所以曰人心皆具太极﹐一切善恶因果所不能逃﹐如影随形者﹐盖于上界实相关系故也。所以学道者﹐必先穷理尽性﹐以至于命。明理之士﹐自己心天光明洞彻﹐自是不昧言行﹐自然不犯于理﹐丝毫碍理之事断断不肯为﹐只为心明故也﹐心明则知本性下落矣。既知本性﹐复造命源。当是时﹐污习悉除﹐阴滓普消﹐升入无上清虚之境﹑极道之墟﹐水火风灾之所不及﹐方得名为超出阴阳﹐易数生死之外。今吾法子﹐若不自躬行践履上做起﹐只讲寻常修炼精气之术﹐是谓不明理而学道﹐却行而求前﹐纵有小成﹐亦不能升入清虚之境。所以报尽复来﹐散入诸趣﹐可不惧哉。盖是黄中一关﹐不曾过得。俗语云﹕于道理上过不去﹐何以故﹖未至天半﹐诸魔不肯保举故也。所谓不肯保举者﹐只是此人平时念念﹐爱作昧天理之事﹐行义不足以服鬼神﹐私心多﹐公心少﹐恶胜善﹐阴胜阳﹐终无大成气象。若以公忠正直仁孝廉明修学者﹐则可与道合真﹐上超种民之天﹐无不成就者矣。

先生曰﹕凡人家祸福﹐鲜不由其平日操修所感召﹐吾曾赴人家约为供真﹐是晚将及门﹐遥望有黑覆其屋庐﹐至则供具已办。吾告之曰﹕天真不歆子之供矣。其人惊问何故﹖吾曰﹕世间凶殃恶逆之气﹐上冲于天﹐不能度中黄八极之境﹐复下为人之殃。今子屋上有黑气﹐必因感召而至。其人遂首陈﹐早起家中有阋墙之事﹐吾曰是矣。然横逆非久当至﹐纵为勉彊作供﹐徒劳而已。因命彻供具﹐已而数日﹐果有意外之祸。所以曰和气致祥﹐乖气致沴﹐无非此感彼应。吾又曾见方册中有一句云﹕多用恕心无烈祸﹐若萌奸巧有奇穷。亦不外是理。

先生曰﹕《道藏》经云﹐修学真常之道﹐玄功成就时﹐身所行事是十圣智﹐口所出言是太上旨﹐卷舒造化﹐移易阴阳﹐无施不可﹐岂小事哉。然则修学之事﹐一举足顷﹐一出言间﹐不合道理﹐不合天心﹐敢望至此地位乎﹖

先生曰﹕《道藏》诸经﹐无非教人舍恶归善﹐弃邪顺正。所以曰经者﹐径也﹐是入道之径路。每见世人﹐不肯力除恶习﹐克去私己﹐却于晨昏诵念不辍﹐此等圣贤不取﹐譬能言之猩猩也。我诸法子﹐要得此心如镜之明﹐如水之净﹐纤毫洞照﹐日以改过祟行为第一义﹐积种种方便﹐去道不远矣﹐胜如念千百卷经也。若不务修德而求道﹐前程难望有成。所以曰﹕德是道之基址﹐道是德之华实。静心端坐﹐试目思之。

先生曰﹕吾初学净明大道时﹐不甚诵道经﹐亦只是将旧记儒书在做工夫﹐谓如崇德尚行。每念到﹕戒慎乎其所不赌﹐恐惧乎其所不闻﹔言悖而出者﹐亦悖而入﹔货悖而入者﹐亦悖而出。此等言语﹐发深信心﹐不敢须臾违背了。至于用心道妙﹐每到人有鸡犬﹐放则知求之﹐有放心而不知求﹔及夜气不足以存﹐则其违禽兽不远处﹐便自然知耻。一时感激﹐不啻如汤火芒刺之在身心。便思惟道是﹕我若悠悠上去﹐不了此道﹐未免做先觉之罪人﹐直是寝食不遑安处。后来庶几有进矣﹐感格穹霄﹐得些乐处﹐静而思之﹐实由当时知耻之力也。

先生曰﹕吾有三则古语﹐学者可以佩受。志节要高﹐毋习卑污﹐务图近效。器量要大﹐毋局楄浅﹐不能容物。操履要正﹐毋殉己私﹐随邪逐物。

先生曰﹕世间粗心学道之人﹐常说自己无有不是处。岂有此理。但是未尝静定思惟。若将细细比较他古人成就者﹐是争多少阶级。所以某常说﹐人不能自谦﹐何可望其有进。

先生曰﹕昔兰公真君有云﹐孝至于天﹐日月为之明﹔孝至于地﹐万物为之生﹔孝至于民﹐人道为之成。大哉孝乎。世人但能以孝道二字﹐常蕴在方寸内﹐则言必忠信﹐行必笃敬﹐忿亦渐消﹐欲亦渐寡﹐过亦能改﹐善亦能迁。人道备矣﹐然后可以配天地﹐曰三才。若不能以孝道自牧者﹐俗语谓之不做人﹐又曰为人不了。

或问﹕正心之学﹐审能行之足矣﹐奚用道法为哉﹖

先生曰﹕此语中古之世则可行也。若去古既远﹐人心浇漓﹐如鲁论一书﹐先圣所言多未曾行﹐独以子不语神借口﹐其流毙至于无所忌惮﹑不知罪福﹑谤无因果者多矣。又以天理作门庭﹐人欲为行径﹐适足为本教之累。人心受病既深﹐道法乃其鍼砭。所以古人道是﹕无口过易﹐无身过难﹐无身过易﹐无心过难。言之于口﹐人得而闻之。行之于身﹐人得而见之。思之于心﹐神得而知之。人之聪明﹐犹不可欺﹐况神之聪明乎。由是观之﹐治人心过﹐非神不可﹐道法岂容废哉。

先生曰﹕忠孝居百行之先﹐中黄为大道之秘。凡我弟子﹐皆当修身慎行﹐然后推以济物。不然﹐驱役鬼神﹐徒增罪戾耳。

先生曰﹕天下道理最大﹐此前朝贤相之言也。以愚见观之﹐世间至甚灵验﹐亦无如道理﹐以理由道生故也。顺之则吉﹐背之则凶。每见曲昧道理之人﹐或大言无当以尚气﹐或阴险私邪以求胜﹐亦何所不极其至哉﹐人力莫之能敌矣。但造物者好生地﹐不放过他﹐纵被刑辟﹐难免鬼诛。岂造物者不仁邪﹖良由彼辈自作自受之耳。

或问﹕净明法中﹐驱治尚杀伐否﹖

先生曰﹕大凡行法之士﹐未消得峻责鬼神﹐且要先净除了自己胸腹间几种魑魅魍魉﹐则外邪自然息灭矣。所谓魑魅魍魉者﹐只是十二时中贪财好色﹐邪僻奸狡﹐胡思乱量的念头便是也。剿除此祟﹐先要勇猛决烈。无上之道﹐因此成就﹐况行法哉。所以道是﹕能治内祟﹐方可降伏外邪。若是不能清荡内祟的人﹐纵有些来小去灵验﹐天心终是未印可。更思异时身谢之后﹐却有执对的事来也。

或问﹕净除邪念﹐有何法度﹖

先生曰﹕这个却在念头几微上工夫。如何是几微﹖譬如恶木萌蘗初生时便要和根刬却。若待佗成长起来﹐枝叶延蔓﹐除之较难了。《易》曰﹕履霜坚冰至。言履霜之初﹐要防备后地有坚冰阴气转盛时。所以又曰﹕君子见几而作﹐不俟终日。

先生曰﹕此教法大槪﹐只是学为人之道。净明忠孝﹐人人分内有也﹐但要人自肯承当。入此教者﹐或仕宦﹐或隐遁﹐无往不可。所贵忠君孝亲﹐奉先淑后。至于夏葛冬裘﹐渴饮饥食﹐与世人略无少异﹐只就方寸中用些整治工夫。非比世俗所谓修行﹐殊形异服﹐废绝人事﹐没溺空无。所以此学﹐不至洁身乱伦﹐害义伤教。

或问﹕道法旧用奏申文字﹐今只上家书﹐无乃太简乎﹖

先生曰﹕古者忠臣孝子﹐只是一念精诚﹐感而遂通。近代行法之士﹐多不修己以求感动﹐只靠烧化文字﹐所以往往不应。盖惟德动天﹐无远弗届。今此大教之行学者﹐真个平日能惩忿窒欲﹐不昧心天﹐则一旦有求于天﹐举念便是。若平时恣忿纵欲﹐违天背理﹐一旦有求﹐便写奏申之词﹐百十纸烧化﹐也济不得事。异时法子﹐行持精熟时﹐但是默奏﹐自有感通。家书不须亦可。自迄古以来﹐仙家化人﹐多尚经章符咒之属。今净明大教之兴﹐劈初头便是坛记坛铭﹐道说法说﹐高文大论﹐总名净明忠孝之书。每用儒家文字开化﹐何邪﹖此是教法变通处。经章符咒开化亦久矣﹐儒家往往视为虚无荒唐之论。今此都仙真君﹐以实理正学更新教法﹐缘仙材法器﹐贵得明理之士﹐相与拯世度生﹐仰赞化育﹐所以示此也。

净明忠孝全书卷之三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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