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史纪事本末 (民国三年石印本)/卷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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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史纪事本末 (民国三年石印本) 卷八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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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史纪事本末卷八十

　　民军起事及下诏辞位

末帝宣统三年秋八月武昌民军起推第二十一混成协统黎元洪为都督总督瑞澂遁武昌汉

阳及汉口镇俱为民军所占领是年三月闲革命军起事于广州影响播及湖北瑞澂即下戒严

令久之寂然及是月初旬瑞澂接政府密电谓革党将于武汉起事宜加意防范瑞澂饬第八镇

统制张彪水师巡防统领陈得龙巡警道王履康军事参谋鐡忠等严行搜捕凡英俄两租界小

朝街黄土坡千家街总督署随时发见党人行踪及炸弹手枪等物先后捕获五十馀人于十八

夜斩刘汝夔杨宏胜彭楚藩等三人于督署前电奏到京朝旨嘉奖十九夜工程第八营左队忽

哗起枪毙排长队官数人于是工程全队及步队同时响应更迎合驻扎城外之炮队八标马队

八标入城先夺楚望台军械局辎重营纵火攻督署瑞澂鐡忠履康与藩司连甲仓皇登楚豫兵

轮张彪得龙亦各弃营遁民军遂占武昌翌晨分兵下汉阳汉口及兵工厂推元洪为都督谘议

局议长汤化龙为总参议议员张国溶夏寿康为副参议即以谘议局为军政府出示安民秩序

井然复照会驻汉各国领事略谓贵领事如能承认军政府为独立国体不加干涉则外人生命

财产及租界治安军政府担任保护自宣吿独立以前满洲政府所借外债及赔款倛照约履行

以后如有借款则不能承认各领事会商当即承认为交战团旋又接据驻汉颔䄂领事俄领事

照会云顷据谫传鄂督瑞澂藏匿租界求本驻署保护闻此殃堪诧异窃本总领事奉命驻汉祇

理交涉事宜其馀毫不干预矧此次民国军创兴义举本领䄂业经聚议各领事均守中立决定

两不相𦔳恐或群疑莫释即至本驻署密查可也特此声明以释疑团随各电吿本政府各政府

俱赞成美国首先宣吿中立英法继之俄日又继之二十一日朝命陆军大臣荫昌督兵两镇前

往湖北海军提督萨镇冰督兵舰长江提督程允和督水师赴援革瑞澂张彪职仍令瑞澂署总

督带罪图功并停止秋操又命各省缓裁绿营巡防队三十三日起复前军机大臣袁世凯为湖

广总督岑春煊为四川总督均督办剿抚事宜二十四日京师戒严　九月湖南长沙民军起推

焦大竑为都督陈作新为副都督防营统领总兵黄忠浩死之先是湘抚余诚格闲鄂警后已将新

军调驻城外防范颇严时鄂省以孤军支拄各省互存观望其势危甚忠浩又拟调省外巡防各

队进击鄂军大竑时在湘垣闲之愤然曰中国存亡在此一举死生以之犹豫奚为者乃于是月

初一日聨络新军分道进攻省城一为陆军炮营大竑自领之东自小吴门入一为陆军标营作

新领之北自湘春门入小吴门守城之巡防营尚力拒大竑因晓之曰吾侪同为汉族同胞何必

相苦防军逐开门放入城外新军直赴军械局获得枪械子弹乃合趋抚署忠浩时在署中闻变

方谋出阻已为新军所戕矣劝业道曾绶若营务处王毓江长沙县沈瀛均被杀诚格由署后𨓜

出趋入水师营而水师亦悬白旗乃乘湘帆小轮以遁翌日军学各界大会于谘议局公推大竑

为都督作新为副都督大竑受事后知鄂事急亟发四十九标援之　江西九江民军起推第五

十三标标统马毓宝为都督初武汉警报至九江炮台营官徐世法运动新军为响应之预备毓

宝遂于是月初二日率众起事先由金鸡坡炮台举炮三声次由各营发枪三响以应之于是九

江道保恒知府璞良防营统领张检均𨓜去民军即于道署内设驻浔军政府举毓宝为都督主

持军务九江礟台悉归世法统辖　陜西西安民军起推张凤诩为都督陜西民党闻武汉独立

车驾将避陜欲为先发制人之计遂于是月初二日悬白旗举事新军先哗起防营应之趋入省

垣先据藩库进据军装局巡抚钱能训闲警逃其他官吏或走或降商民安堵如故由军政府宣

吿满汉囬民一视同仁之意派学生队代表赴将军署协商一切旗兵反以巨炮轰毙学生四百

馀人情大愤逐有残杀旗人之事　广州将军凤山被刺是年三月初十日署广州将军孚琦至

广州东门外观法人演放飞艇返至谘议局前麒麟阁门次为嘉庆州人温生材所枪毙朝命凤

山往代之凤山于是月初四日抵粤甫登岸至南仓关前首约（地名分有首二三四等约）地

方顺德县人周之贞伏于仓前街一商店内由窗𨻶联发双弹凤山遂被炸死　授袁世凯钦差

大臣节制各军以冯国璋总统第一军段祺瑞总统第二军召荫昌回京　山西太原民军起推

混成协协统阎锡山为都督巡抚陆锺琦死之先是锺琦闻陜西警讯急派新军之第一第二两

营出防潼关恐其中途折囬续派第三营蹑其后三营中有排长王建安者潜赴二营管带姚维

藩营中吿密谓将于途中出不意击之俾首尾不相顾维藩大愤遂于是月初八日黎明聨合一

营袭入太原城枪声大作众涌至抚署锺琦亲出弹压被戕其子翰林院侍讲陆光熙及协统谭

振德管带熊国斌皆被杀不数时满驻防城亦击破　瑞澂潜逃至上海命两江总督张人骏派

员拏解来京治罪　下诏罪已诏若曰朕用人无方施治寡术政地多用亲贵则显戾宪章路事

朦于佥壬则动违舆论促行新政而官绅或籍为罔利之图更改旧制而权豪或祗为自便之计

民财之取已多而未办一利民之事司法之诏屡下而实无一守法之人驯致怨积于下而朕不

知祸迫于前而朕不觉云云　谕开党禁所有此项党人均著准其按照法律改组政党藉以养成

人才收作国家之用　云南省城民军起推第三十七协协统蔡锷为都督第十九镇统制锺麟同

等死之鄂军政府檄至滇是月初九夜九时新军即哗起先由驻扎北校场之七十三标攻入北门节

次进据电报局军械局及督学警各署翌日黎明七十四标抵省炮营马队机关枪营同时占领南

城大东城等部午闲全城大定总督李经羲及司道均先避出麟同及兵备处总办道员王振畿管

带范锺岳均被杀　江西南昌民军起推十七协协统吴介璋为都督巡抚冯汝骙死之南昌自九

江事起亦于是月初十夜宣吿独立汝骙交出巡抚印信后由介璋派遣军队护送出城寻自杀

以袁世凯为内阁总理大臣命即囬京组织内阁起复前两江总督魏光焘为湖广总督长沙兵

变焦大竑陈作新均被𢦤改举谘议局议长谭延闿为都督大竑既任湘都督拟锐志援鄂领军

北上曾大会辞职众不可是月初七日更出示宣言吿退各界又派代表坚留时忌者密议欲杀

之煽惑军队谓大竑领鄂饷数十万私为己有并谓焦大竑早为人所杀今非本人初十日午后

有军人至军政府诡称和丰公司有兵骚扰事绐作新出城弹压而杀之于北门（即湘春门）

外东岳宫庙前旋有军一队佯为备物犒军者诱大竑出而杀之由新军推代表至谘议局要求

延闿接任都督事　颁布宪法信条择期宣誓太庙先是第二十镇由奉天调赴前敌至泺州统

制张绍曾与混成协协统蓝天蔚等电奏要求实行立宪并宪法由议院制定疏入政府大惊即

命资政院起草宪法是月十三日先行拟定宪法内重大信条十九条入奏即命刊刻誊黄宣示

天下　命统兵大员剀切布吿宣布朝廷德意妥速安抚俾皆䁱然于朝廷实心与民更始不忍

再以兵力从事又命各省统兵大员申明纪律　赏张绍曾侍郎衔授为宣抚大臣赴长江一带

宣布朝廷德意　贵州贵阳民军起推新军教练官杨荩诚为都督贵阳于是月十四日宣吿独

立是日由新军排队入城守护藩库及火药局改谘议局为军政府开会公举荩诚为都督队官

赵德全为副都督官界除巡抚沈瑜庆外一律仍旧居民安堵如故　浙江抗州民军起推革职

江西提学使浙路总理汤寿潜为都督初鄂事起浙抚增韫疑新军不为用特抽调各路巡防营

集省城以为戒备时新军防营已互相聨络而增韫不知也及是月十三夜谘议局副议长沈钧

儒谒增韫请将营墙拆卸满人编入汉籍以免战争增韫不允翌午官商会议于抚署多数绅界

请增韫赞成独立仍不允绅商濒行时有警吿增韫者亦不省至夜半二时城南北之新军同时

起以炸弹焚毁抚署头二门遂占领之次据军械局礟马辎各营分守银行教堂并巡逻街市秩

序整肃增韫为民军所拘寻以兵护送出境司道织造各官均𨓜去将军福济遂降于民军缴枪

械且戮其协佐领贵林存炳哈楚章量海四人以为反抗者戒旗人悉编入民籍　江苏苏州民

军起推巡抚程德全为都督时江苏之上海已先二日为民军占领推陈其美为都督警信至苏

苏之政学军警各界领䄂及地方人民代表齐至抚署要求宣布独立德全允之遂于是月十五

日宣吿光复　署山西巡抚吴禄贞在石家庄被刺禄贞任第六镇统制以荫昌兵在汉奸掳烧

杀因奏言荫昌督师无状乃参谋丁士源易廼谦违迎所致请旨严惩荫昌恶之禁卫军第一协

协统良弼嫉之尤甚故改命为晋抚以释其兵柄又重赂其部下第十二协协统周符麟使引旗

兵于是月十七夜刺杀禄贞于石家庄营次时陆军部马兵科科长张世膺以事来营中亦遇害

　释汪兆铭黄复生罗世勋于狱兆铭等以上年二月谋刺摄政王未成处以永远监禁之罪至

是因开党禁释之发交两广总督张鸣岐差委　广西桂林民军起推巡抚沈秉堃为都督广西闻

邻省相继独立巡抚沈秉堃遂不待士民要求宣吿独立士绅欣然于是月十七日公推秉堃为都

督　安徽安庆民军起推巡抚朱家宝为都督先是鄂军政府檄至皖中各新军咸欲乘机而起家

宝命将第十一第十二两标子弹收回并飭令全体解散谘议局闲之大哗于是月十五日提议三

大问题请家宝答复翌日答复云军心如此民心亦如此各省相继而行令人束手无策请诸公

筹灵采择道行局中乃于十七日开会所议五条一将散兵招回为民军二巡道已吿退当由谘

议局办理三请将江防营撤回以保治安四取销督练公所五财政请藩司移交谘议局各衙门

支款即日停止十八日即宣布独立举家宝为临时都督　广东广州民军起推胡汉民为都督

是月十八日粤省绅商请于总督张鸣岐宣布独立仍推呜岐为都督提督龙济光为副都督定

于十九日举行鸣岐阳许之届期士民赍送都督印信于督署而鸣岐已于前一夕走香港乃推

汉民为临时都督以陆军统领陈爓明副之　福建福州民军起推第十镇统制孙道仁为都督

总督松寿将军朴寿死之朴寿自闻鄂警防范新军甚至药库子弹悉运入旗界复于界内安设

大炮埋伏地雷又有旗弁文楷等组织杀汉党居民闻之惶惧多迁徙城外是月十八夜忽有旗

兵数百拥入汉界纵火其法用水龙灌以石油激射屋顶火势甚烈新军即时推举第二十协协

统许索智为总司令官督师与旗营宣战旗兵披靡悬白旗乞降缴军械松寿闻而自尽翌晨擒

朴寿杀之都统胜恩藩司尚其亨均派兵护送出境由是人心始安遂公举道仁为都督　海军

各舰归附民军先是有镜清帮带陈复及学生刘樾刘勲名杨砥中常光球等三十馀人组织敢

死队于是月二十一夜起事各轮同时响应愿为民国效力遂一律开往镇江归于镇军都督林

述庆计镜清保民楚观江元江亨建成通济楚同楚泰飞鹰楚濓虎威江平及张字号鱼雷艇共

十四艘皆卸去武装　山东省城绅士奏请独立推巡抚孙宝琦为都督初济南士民闻廷议以

军饷浩繁将向德国借款三百万以山东全省土地作抵遂于谘议局议决八条要求宝琦电吿

政府一政府不得借外债充军饷以杀戮同胞二政府须即速布罢战书无论南军要求何件不

得不允许三现驻山东境内之新军不得调遣出境四现在山东应解协款饷及节省项下暂停

协解槪留本省练兵振荒之用五宪法须注明中国为联邦政体六外官制地方祱皆由本省自

定政府不得干涉七谘议局章程即为本省宪法得自由改定之八本省有练兵保卫之自由旋

政府覆电于要求各件皆允许时省垣已闻江浙等省相继独立复于是月二十一日大会宝琦

以次各官及新军官弁咸至群请宝琦赞成独立宝琦许之遂举宝琦为临时都督第五镇统制

贾德𢡟为副都督　苏浙沪民军会攻南京推第九镇统制徐绍桢为聨军总司令时上海苏州

常州镇江清江扬州松江皆先后独立南京士绅曾请江督张人骏赞成独立不允并令绍桢所

驻之新军移扎秣陵关不给子弹而训江防会办张勲之巡防营守城是月十七日绍桢率全军

与由沪至宁之民军进逼雨花台张勲闻有内应闭城搜杀凡巡士及督署卫队多有被杀者馀

如良民或无办发或身有白布白带者亦被戮约计不下千人十九日民军攻雨花台不利退至

镇江苏浙沪各派兵会之　桂林兵变改举提督陆荣廷为都督桂林军界有兴都督沈秉堃有

𨻶者于二十日之夜嗾使巡防营十四十五两队哗变谋劫藩库不得入转攻谘议局及电报局

皆毁事平秉堃逐萌退志寻托北伐之名辞职去　奉天省城设保安会奉天绅民谋独立因军

界不赞成乃改设保安会推总督赵尔巽为正会长旋吉林黑龙江两省亦设保安会各推巡抚

为会长　江西改举彭程万为都督先是江西军界有与都督吴介璋不睦者贻书介璋责其不

胜都督之任云将以鐡血从事旋即侦悉贻书人各界欲诛之介璋以保全地方为宗旨力戒不

可轻启衅端致陷人民于涂炭即于是月二十二日闲会辞职各界挽留不获乃改举程万为临

时都督　命近畿各镇及各路军队并提督姜桂题所部均归袁世凯节制调遣派张謇等为各

省宣慰使　江苏派张謇浙江汤寿潜福建江春霖湖南谭延闿广东梁鼎芬广西赵炳麟四川

乔树柟江西谢远涵山东柯劭忞山西渭本翘云南王人文陜西高增爵分赴各属抚慰劝导宣

布朝廷实行改革政治宗旨　命各省选派代表三五人来京公同会议以定国是　安徽兵变

朱家宝出走当家宝初为皖督也有王天培者自称奉湖北军政府命为安徽都督士民逐之是

月二十四日有浔军至向总司令黄焕章索饷不得即拥至督署家宝闻警缒城𨓜浔军遂焚都

督府夺军械局攻新谘议局劫库款是夜防营复抢掠绅富之家及商店公典秩序大紊　袁世

凯组织内阁成世凯既奉任命屡辞不许是月二十六日入阁办事荐举梁敦彦为外务大臣赵

秉钧为民政大臣严修为度支大臣唐景棠为学务大臣王士珍为陆军大臣萨镇冰为海军大

臣沈家本为司法大臣张謇为农工商大臣杨士琦为邮传大臣达寿为理藩大臣并以胡维德

等为各部次官　停泊九江之海容海筹海琛三兵舰又鱼雷数艘归附于九江民军政府　冬

十月四川成都民军起推蒲殿俊为都督是月初二日四川之重庆府已宣吿独立成都士绅请

将军玉崑劝谕旗人缴械归民军保护遂于初七日宣布独立　以克复汉阳功赏冯国璋二等

男爵　署四川总督端方至资州为军士所杀端方入川闻湖北民军起谋北走陜西至资州所

带湖北军士斩其首还鄂　各省民军政府举伍廷芳为外交总长　各省民军政府公推鄂军

政府为中央军政府　山东取销独立山东宣吿独立时孙宝琦曾向绅民宣誓三条一山东全

省人民自今对于北京断绝一切关系二以山东全省加入中华民国政府三关于本省内部之

组织分为议决行政军政各部和衷共济俟大局定后共和政体完全成立再行变更政府闻而

大惊庆王奕劻内阁总理大臣袁世凯函电交驰皆责其卤莽宝琦因而大恚遂电奏请罪取销

独立名义廷旨且严责之至是世凯遣张广建吴炳湘至济南命署布政使及巡警道联合第五

镇统制吴鼎元等取销独立旋以广建代宝琦为巡抚　外蒙古库伦宣吿独立逐办事大臣三

多　民军攻取南京张人骏等遁江苏都督程德全亲督民军攻南京是月初三日视师丹阳江

浙聨军推德全为海陆聨军总司令长驻高资前锋至栖霞山初四日侵晨与防军遇于孝陵卫

民军战胜副将王有宏死于弹遂占领乌龙山炮台初四日正午占领幕府炮台午后占马群孝

陵卫一带初六日遂以炮毁太平门北极阁防军死伤者三千馀人而孝陵卫狮子山雨花台皆

为聨军所有初七夜攻神策门总督张人骏将军鐡良由北极阁走匿日领事署初八日聨军攻

破太平朝阳两门恐伏有地雷不敢进初十日联军战胜于浦口十二日晨八时防军有开太平

门以迎聨军者九时防军将曹荣华率千人胡令宣率三百人皆降于聨军至午后二时聨军进

占雨花台狮子山炮台及清凉山火药军械局即以炮毁南门仪凤门太平门四时大队入城搜

地雷毁之张勲走徐州人骏鐡良乘日本炮舰逃往山东之青岛翌日民军推程德全改任江苏

都督移驻南京　河南巡抚宝叶开缺以齐耀琳代之以倪嗣冲为河南布政使　武汉南北两

军议和停战三日嗣又展期三日　监国摄政王载沣以醇亲王退归藩邸　以世续徐世昌为

太保　命臣民自由剪发　袁世凯委任唐绍怡为全权代表与民军议和　江西改举马毓宝

为都督当彭程万之被推为都督也程万誓死力辞众强之乃允暂摄都督五日宣言于五日内

迅即组织第三都督并由各界议决改举驻浔都督马毓宝为江西都督遣人赴浔迎之而毓宝

以武汉战事方亟九江防守宜严迟至是月十九日始抵南昌接都督任　四川成都兵变改举

尹昌衡为都督先是是月十八日川省先锋队三千馀人哗饷戕官劫库焚掠市肆计官民损失

数逾千万以上都督蒲殿俊副都督朱庆澜皆避去城中主持无人扰乱至一昼夜之久昌衡时

为陆军小学总办急入凤凰山营激励将士率之入城次日复涕泣誓师以扫除乱兵为己任于

是军心感动推昌衡为都督罗纶为副都督昌衡受事后极力维持秩序大局安定　以冯国璋

充禁卫军总统官　以良弼为军谘使　命前邮传大臣唐绍怡为全权代表与民军议和代表

伍廷芳等会议于上海英租界之市政厅时又展停战期十五日嗣又展期七日　山西巡抚张

锡銮带兵至太原时民军山西都督阎锡山因兵单退驻平阳府锡銮督师攻入娘子关锡山遁

是军心因以不固致溃散遂弃太原　十一月四川成都民军杀前川督赵尔丰成都宣吿独立

后尔丰犹拥兵居总督署十八日之变尔丰犹用旧总督名义出示招安乱兵是月初三日民军

乃围攻总督署擒尔丰杀之于明远楼侧　安征举孙毓筠为都督九月二十四日浔军哗变于

安庆都督朱家宝避去及浔军政府参谋长李烈钧率军至剿除乱兵士民乃请烈钧暂摄都督

事一面公请大通军政分府黎宗岳为都督宗岳未至至是月初三日皖中乃改举毓筠为都督

　广东举副都督陈炯明代理都督时孙文归国过香港胡汉民从之至上海由炯明代摄都督

事　命开临时国会公决政体时南北议和代表因所主张政体不同情形电达内阁故降谕召

集临时国会付之公决而命内阁将选举法妥议施行　各省民军代表选举孙文为临时大总

统是月初十日十七省军政府代表大会于江甯旧谘议局正式选举总统孙文当选为临时大

总统　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孙文在南京就任民军以江𡩋为临时政府是月十三日孙文履

任改用阳历以是日为民国元年元旦　江苏举庄蕴宽代理都督时程德全因病不能视事故

举蕴宽代理移驻苏州　袁世凯撤销唐绍怡议和代表绍怡与伍廷芳等在上海议定国民会

议召集方法电达北京世凯不允承认绍怡辞职允之世凯致廷芳电谓嗣后应商事件直接电

商　民国各省代表选举黎元洪为副总统　伊犁民军起推前任将军广福为都督将军志锐

死之　袁世凯途遇炸弹未伤护从卫队队长袁金标及两排长队兵三名皆死之是月三十日

世凯赴朝行至王府井大街遇炸刺客张先培黄之萌杨品三皆被执绞毙于东菜市口　十二

月锡封袁世凯一等侯爵世凯固辞不受　军谘使良弼被刺是月初八日民党彭家珍冒名奉

天讲武堂监督崇恭至西城红罗厂良弼寓宅拜谒适良弼自肃王府归甫下车与家珍遇弹发

炸良弼左腿立断家珍已伤头部先毙良弼死二时始苏谓母曰杀我者好英雄也真知我也旋

语西席康撰瞿曰我死不足惜惟清廷宗社从此灭亡为可恸耳上年我奏请放释党人请开国

会皆不我听今秋变起请以禁军赴前敌又不我用而委之荫昌肉廷纷争外患四起我宗社之

亡将无日也我见政府不可为始组织宗社党甫有头绪欲实力进行而我就受此惨恸我死清

廷亦随之亡也刺我者已死我知之也延至初十日午闲遂卒　授袁世凯全权与民军商酌逊

杀条件时第一军总统官段祺瑞等四十六人电请速定共和政体隆裕太后谕朝廷何忍以一

姓之将荣贻万民以实祸惟是宗庙陵寝以及皇室之优礼皇族之安全八旗之生计蒙古回藏

之待遇均应预为筹画故授袁世凯全权与民军研究一切办法　隆裕太后下诏率帝将统治

权公诸全国清亡袁世凯与民国议和代表议定优待皇室八条一帝但卸政体不废尊号

中华民国以待各外国君主之礼相待二皇室经费岁由中华民国拨用四百万两三帝暂居宫

禁四宗庙陵寝由中华民国保护五德宗陵制如旧妥修六宫内各项执事人员照常留用惟不

得再招阅人七皇室私产由中华民国特别保护八原有之禁卫军归中华民国陆军部编制额

数俸饷如旧待遇皇族四条一王公世爵仍旧二皇族对于中华民国国家之公权及私权与国

民同等三皇族私产一体保护四皇族免当兵之义务待遇满蒙回藏七条一与汉人平等二保

护其原有之私产三王公世爵仍旧四王公中有生计遏艰者设法代筹生计五先筹八旗生计

于未筹定之前八旗兵弁俸饷仍旧支放六蠲除从前营业居住等限制各州县听其自由入籍

七满蒙回藏原有之宗教听其自由信仰以上条件经世凯奏入太后屡召皇室会议至是月十

九日决定下诏辞位二十五日帝退位满洲入主中国二百六十八年至是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