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庵集 (四部丛刊本)/卷第二十二
牧庵集 卷第二十二 元 姚燧 撰 元 刘致 撰年谱 景上海涵芬楼藏武英殿聚珍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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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庵集卷二十二
元 姚 燧 撰
神道碑
荣禄大夫江淮等处行中书省平章政事游公神
道碑
公讳显字子明以至元十有九年拜荣禄大夫江淮等
处行中书省平章政事明年夏四月二十有一日薨于
位享年七十有四明年十月二十有八日葬汴梁祥符
县之西乡后是二十有三年当大德丁未其元子海北
广东道廉访使永锡俾其犹子偃自汴而郢持故翰林
侍读学士高凝所次事状以墓碑见托燧征而叙之游
世不可远本考逸其讳妣吕代之崞县钜姓岁为羊裘
三千以衣寒者佣工镵平太和岭石路艰崎步轫售
白金为两五十又代石桥崞水以通夏冬阂涨病涉乡
民惠之目为崇善老人天马南牧金宣宗播汴徙君许
之临颍东皋卒葬其地岁壬辰㧞许公隶大帅巴尔斯
巴哈帐下由是善国言俾经历其府事后同千戸鄂乌
兰从诸侯王南征破金商钞房禽何太尉襄阳下帅府
版为副达尔噶齐军将刘仪叚哈雅实克叛执公送建
康太尉刘石河言其材武于制置孟珙会珙移节于鄂
遣石河防秋淮汉公说珙求为前茅遂得俱北将及随
与田僧住二骑夜遁豺虎纵横出入林莽濒死数数及
邓之新野适鄂乌兰巡徼相顾悲喜偕至大将察韩所
为驿致龙廷岁庚子入见具陈思主弃妻子挺身来归
及自建康抵鄂州军镇戍形便兵食虚实我加兵诛可
以必举太宗喜顾迩臣曰若辈曾微一言及此因嘉叹
公昔太祖由一回鹘迎降赐以羊马授之玺书从其所
为人无谁何自脱敌死间关以来又非其所欲赐白
金五万其两用之有竭其封襄阳新民二百家世为佃
民加锡银符锦衣二袭亦授之玺书从其所为人无谁
何归率是民复堰铁拘壅湍水为渠漑稻田千数百顷
人赖其利后宿卫宪宗制授金符以为大帅布拉吉达
幕长且行赐之酒辞帝曰辞朕前将饮无人所耶公
曰臣何敢面欺今既效死军前请从此十年不御归至
邓大帅军汉北敌壁閴寂无人开门㧞帜招诸军进及
帝自将伐宋谋由蜀入兵及散关公谏巴蜀水则江流
悍急陆则陟降山𪩘舟车皆不可施利馈继甚艰六军
出此恐非万全之策不若取道关东夷途直临江汉世
祖时方渊龙帝曰左方之帅朕巳付之业巳至此其有
时宜即彼言之岁戊午也明年世祖已祃而南追觐于
荡阴教自今凡所欲言指故平章政事廉公时以宣抚
从征偕以入告大军至黄陂责中书纳罕资取敌舟公
言斯人傲忽于事恐既集者不严守警将复散走而果
然俾公治别帖万戸战舟而篙师不足公曰江南之民
居多濒水无不能操舟者尽前俘壮士立两帜下令能
右否左得九百人遂济江授之银章行宣抚使世祖正
位宸极中统之元制位中书左丞大名宣抚使张公仲
谦下明年代张公为使其褒辞曰割爱就义遇敌有功
处巳端方临事敏给又明年李璮反盗据济南张公抚
讼公尝通书璮帝谓近习游某岂为是者鸷禽为狐所
憎然耳及籍璮家而书无有敕以讼者付公听其甘心
其人亡命逾年公召至其妻子晓之令出保无他也其
人膝行于庭祈死公曰吾诚为是汝言而可吾所无有
而汝言然汝为妄人且敕听吾甘心则生死惟吾其忍
汝杀如昔遇之公以平贼入贺进宴故事非宗臣国人
胡床不入宫门殿坐皆席地不设榻侍宴不称觞至是
公请称觞制可之后赐黄金盈斤他日帝燕坐虎帐方
止人入公至为卫士所诃争呼于庭帝曰是非游某声
𫆀召入诘曰何为而然公对臣将有请为卫士所遏不
知疾言上彻宸聪罪当灭死帝默久而出之裕宗时为
中书令枢密使适至复召之入令尽所言对以臣闻将
改宣抚司为宣慰司且司者官之名也使而下官之人
也由所官之人非才事故弛而不治何关乎官之名今
虽变名宣慰不求惟贤惟能任之仍夫宣抚之人犹恶
夫鼓不鸣而新其枹声岂加大哉因历短诸臣无少借
𨼆帝顾裕宗曰汝他曰求可眷倚者须此辈人至元二
年进嘉议大夫益都路总管兼府尹未几改南京路总
管兼府尹四年改大都路总管兼府尹公以乘舆岁来
居冬其储峙谷食马稿秸诸物和市之民多不给为
所司盗有豪宗钜室田畴连阡有恃不输中下之家率
反戸及公则以物力多寡差赋之己无所渔牟敢有
为旧骜猾者悉论如律民力纾息其半赐楮币五千缗
入言左右两丞相安图巴颜二大臣者一居中书其事
足治宜分命左丞相为枢密则六军之政将曰齐肃于
前制可以巴延同知院事六年授河北河南道提刑按
察使八年襄阳用兵之四年改总管水军万戸创石囷
七于汉中流以绝敌舟馘围之兵千改陜西四川道提
刑按察使皇子安西王国秦未至公见之六盘顺圣皇
后赐金帐载数十车用事臣欲置宪府奎钧庆赐之阁
宪副张庭瑞不受曰汝总管自有府其即彼以置留车
一夕用事臣谗其不恭锐欲深治力陈辩且责其人霰
珍罢右丞相入为大官人有事干者斥曰吾守大釡鬵
者他非所知汝王食官不师此而行乃越职沮挠风纪
或帝闻之谓王弗戢左右也王虽不善以受知列圣身
见其摧大臣于庭且闻帝托裕皇于他日者庭瑞由以
得受轻罚二巴延济江下鄂帝曰游某曩者曾事列圣
于朕前策取江南熟矣非能言亦能为者今闻济江
而独不与意必𤍠中其召以来授前军宣抚使大军临
苏州公从七骑薄城呼曰我游宣抚也来晓吿尔州将
丞相奉诏督诸军以平江南诛赏精明其早自来归取
富贵比他州将不然梯冲一树则加诛后服为屠常州
续耳无殃生齿数百万也王安抚即以城下公身至坊
市集吏民谕以天子仁圣威德军律降城不诛其安尔
室家无恐或持金为谢曰吾非利货为者授苏州宣抚
使遣人四岀招来逋民凡得十三万家贷仓谷为石百
三十万为种于民约秋熟偿官及期民欢输之无少折
阅十四年授中奉大夫浙西道宣慰使杭民闻来相语
曰吾属幸哉善抚安苏州者游公至矣明年人觐布币
萧墙俄帝辇至顾谓之曰老人宣力良多一日俾坐
胡床持杖指使宫门何事不集其曰入宴坐赐之榻辍
大官所上饮食之后疾遗尚医持药衣白貂裘皆殊恩
也疾巳入谢言江南赖陛下神武文轨一矣惜往敷宣
圣化者不称任使敕语之中书其年国人为浙西宣慰
使者死省奏以国人嗣为上曰游某非国人何且指盗
杀臣为平章者曰是不可居汝下者岂可久使亚人明
年授中奉大夫中书右丞行浙西宣慰使又明年用兵
日本江淮福建湖广之兵将十万众皆齐集资食于杭
凡廪米八十馀万为石又造海舰若千百艘材不足于
用劝富民佐水皆酬其又锻治甲仗一令之下星火
不喻其急动以失军兴缓制敕从事其堂帖无如瓢木
弩莝刀皆预为千事盗杀臣益忌乃好言入闻游某高
年当以某人为使少分其劳实欲遣位公右上召其人
至曰游某老人汝可父事其却位汝其下三四何所惟
其言从十九年是臣见杀于盗其姻党贪墨奸窳上盗
公帑下厉齐民者诸不法皆露而东南新国尤罹其毒
公为钩考惟是一省征赃四百馀万为缗明年明州民
饥贷米石五万馀约偿如杭及再用兵日本诏军兴百
需责使供亿其时巳疾犹支持视事寻薨于扬州官舍
斯其所履历措注宠数大者自馀其敏政如尹京日必
待命于庭秉令中书乃归治府虽事丛至其前必决一
或然火达曙不得家食则必取之市霜雪寒栗至宿于
野与造海舰于杭役场达城二十里比晓巳至督视宽
则听政于司夜必二鼓方息其恤孤独或为人所抑则
不大声色呴呴导使尽言事虽无迹计数以求必得其
情其推诚感物加南京盗数人窃戍军之马于律当倍
其偿军迫南征为先假诸公帑同署者难之公则曰过
则在余不及诸君与之期曰纵盗归取之家如言而反
悉输之官受罚不诉为杭生获荷叶浦贼周先锋軰四
人公曰堂堂宋室国家取犹覆掌鼠子何为皆官以巡
检给衣服货财遣之曰能与而馀党舍贼为平民惟汝
反面叛归亦惟汝旬月招其党倾其巢窟牛天王据海
岛官军加诛积岁不能平公惟遣𧰼山僧往说之乃与
之偕来凡此皆事动天听者也三夫人张氏赵氏完颜
氏子男四人永锡永禄天祥永弼永禄知延安之绥德
州天祥入侍裕庙于东宫与永弼皆不禄女六人长适
陜西行省男赵某次适提举男路构次适襄阳路总管
马国璧次适蕲黄等路副宣慰呼图克岱次笄而夭季
适史太尉忠武公孙知安陆府史炽男孙四人偃亿伦
僎女孙二人长适提点奉宸库瓜尔佳思政幼在室男
曾孙三人元嗣元伟元晖女曾孙八人铭曰
在昔英文名城判分为开国臣赉其庸勲公时还南首
策平宋克沃帝心顾曰禁从咨汝如林孰为斯言斯猷
宜同功劳位尊其封襄民为家二百其世有之尚力是
获定宪二庙守而不渝岁赋名城天府尚需独复公家
尽私其有虽储千金富无此厚英文富之世祖贵之在
笥衣之玉食馈之位亚人臣龙光匪夷自夫壬辰迄于
乙巳五十年中高明及此谓非人豪谓之曰何槪其平
生庶善则多惟列圣知无是为大爰笔之碑永白隧外
金故昭勇大将军行都统万戸事荣公神道碑
大德辛丑燧持宪节使江之东其明年袁之总公荣显
祖书遣属吏聂复礼王政致父都漕君之与其同官题
与别驾乔篑成季仲和及江西宪佥郭贯行省检校阎
宏之书为先以厐太史咏所状会大父金都统万戸公
之行拏舟三千里来宣求坟道之碑呜呼逖矣勤哉是
有比焉昔武胜军节度赵悫死于金及其子故同佥书
枢密院事良弼使倭哀鸣先朝愿诏词臣赐铭于石制
可则异代之臣能忠所事者举宜得诔乃序之曰孔子
游太山见荣启期年九十五鹿裘带索鼓琴而歌于郕
之野曰贫士之常死人之终孔子以为能自宽今荣氏
家横海之清池违郕不大远岂其遗苗欤公讳祐在金
叔世宣宗戚国播汴河朔豪杰所在争起倡糺义兵完
保其乡金訹以官冀赖其力复所失地闻公有众逾万
以为昭勇大将军行都统万戸府事故奇其服别异他
军俾戏下皆华帽人望空杠孑旄束斾知为公军遇士
大夫长于绥怀衣食皆资其家故战人致死力所当必
摧有效跖𫏋脍人肝者立磔为徇以故其军生齿并邻
不耗焉卒葬清池赞善乡王强原夫人王氏子男四人
兴既嗣将将是军曰吾于申令之际不得不建是都统
旗鼓然戏下千戸皆父之执不可一旦偃肆居上宜贬
吾名止曰千戸一军益喜跃趯用命其战必前列以身
当敌有所克获惟众取之少不觊见与夫能宽且惠皆
闻见之得其家者河朔平太宗即位三年辛𫑗肇置征
收课税所河北东西道辟为沧盐办课官时理财臣争
以苛剥相高独能恪其素守人以善誉卒四十五瑄隆
昌埚官埚积盐而席其钧石之所次显与贵女子二适
李氏孙男九人当早卒淮都转运副使自沧盐利民场
为司判副使清盐使至以承务郞为今官终始盐官故
悉其弊盖是司惟榷鹾利煮海为之灶则不一其所赋
车县发轫自灶远或数百里才先与三分一至埚尽
尽售之一遇霖潦留陷泞淖毙牛败车蹄轮塡道策于
中书愿募商旅纳估于官持劵即取诸灶岁省车为
缗三十馀万今著为令年饥人啖草根木皮预虞灶民
散亡称贷钜家米为石千布为端万分赉之约偿乐岁
又大雨水溢灶多冒没著不盈数岁赋用逋度支责征
系吏牣狱再至京师求遣御史按覆得寔复捐七千缗
皆惠政也及显祖同佥宣政院事曰吾子三品荣耀矣
遂解组课童耕桑野服徜徉其乡呜呼其老子所云知
止不殆者𫆀成漕司巡盐官次昌珪斌珍得孙都女子
子十人适徐李赵某族曾孙男五人钦祖管钩厚财埸
继祖大都行用库副次显祖也今以中宪大夫袁州路
总管内劝农事提调造茶勾当袁隶行江西省而举刺
则湖东宪府宏贯皆言荣袁州良二千石治最江西贯
燧所畏宏尝同太史氏言皆可信有是能子为臣明时
宜都漕君轻去袖手一堂坐视其猷为也绍祖以国言
教授长芦庆祖礼部奏差女子子六人适齐范王杨李
严六族玄孙男五人滋安源溥溢女子子二人铭曰
屯难之世弱不自济其依于强亦势必至金德自宣既
厌于天接浙而南河朔弃捐伥伥遗𥠖既安旧土匪连
为群有侮孰御维兹清池海浦在东桓桓荣公万夫所
雄如鸟之归有菀彼林约束不待来比乌在无他求为
全生是赖辟众同舟风涛中流莫不奋檝攸济之求公
将是军善作士气人华其帽表襮是异昔鲁丞徒贝胄
朱綅何是肃暇千载有今万夫洸洸不一其面而一其
心阻海之甸非一公威而一其仁寒饥在人如切吾身
孰有不裳吾解以衣孰有未飡我庾其饎犹惠小小有
甚大斯匪曰禁残寡妇孤儿人鱼肉之漑鬵巳久天懋
其功宜炽厥后子长千夫年艾不遥岂俟曾孙𢌿其光
昭嗟惟令孙才优治赋何便不张无蠧不去迨曾孙贵
考槃遽歌子仕父休止足如何曾孙袁州良二千石登
古七命其进未极凡之有家孰造孰承诗之金石垂示
云仍
浙西廉访副使潘公神道碑
公潘姓讳泽字泽民宣德府人府在金惟州曾祖尝为
州孔目而逸其讳祖禄考得用生行军万戸府提控涣
及涛与公伯仲氏皆善厚殖其家赀公读书壮而游先
师鲁斋左丞许公之门尽戛故习而气质大变养亲不
违其志事兄爱以敬闺闼有闲及出门庭卑以下人语
恐惴之遇夙无所厚薄者于途必谦谨恋嫪令尽所言
不峻谢别用太保刘文贞公荐由从事太府监擢监知
事转贰左藏库使岀再提举织染局金符在顺天路官
承郞宣德府则奉训大夫课皆最陞奉议大夫知宏
州兼诸军敖拉始有土民以行所学郡旱遍祷其境百
神已乃诣郭西泉投文祝曰山川之神其所司者惟在
能兴云雨以水下土耳旱暵如是不能膏泽之神固已
不得其职使州刺有罪幸漏谴于明天子必将殃之宜
止其身吾民何辜横罹斯毒则尔神又佚罚矣敢恐恐
退俟终不得命当自劾去其夜有光如星腾泉明日大
雨为屋祠龙泉上自公未至州之南并山风为灾又为
文祷曰风者天之号令顺四时温燠凄凛之气发达遂
成万物者也时自为惠反之而巳灾况暴厉无节穴漏
谷起飘翔尘沙偃揠禾稼以疾民哉禾民恃以生上以
出县官租赋下乃仰以粢盛报事乎神明今使之贫窘
无所于食目其颦苦之颜耳乎愁叹之声神亦安所利
之必州刺之是矜其收是凭怒自尔风灾衰息民赖至
今尤究心用狱前政系疑盗八人榜掠百至求迹无所
公明其非辜皆出之劫家讼公故纵无几时而盗果得
西京械成狱令待命他郡过治囚号市曰此州之人神
明公以为包拯复生独不能相活邪公将召问同列谓
宜发卒卫出吾界而巳谳非吾事也公曰人求其枉
乌可阳为充耳不闻卒问之盖太原民输税西京虑仓
吏不以时受入钞贵家奴令代其输既如约矣奴与伪
为钞者友阳悔之有我善钞而归所伪为我急其得不
详视也岀而用之而事始露有司鍜成之谓我利贱而
买之伪为首当以见知法公列上之竟雪其诬而扺奴
与伪为者法赋州市牛公惩他郡驱牛至官择可受
听命旬浃奔走烦劳废其穑事令持价即乡民自为市
吏无所奸利驵侩亦不得上下其转知兴中州入为
监察御史刑部主事恃当国臣知多行不法察院召按
不能致公从卒至部捕之一讯而贪墨皆出论如律转
佥山北辽东道提刑按察使事治有田民杀其主者狱
己结矣公详谳之则其妻与所私夫为之乃昭田民当
二人法又有讼其豪室奴其一家十七人有司观顾数
年不能正公以凡今鬻人皆画男女左右食指横理于
券为信以其疏密判人短长壮少与狱词同其索券视
中有年十三儿指理如成人公曰伪败在此为召郡儿
年十三十人以符其指皆密不合豪室遂屈毁券民之
或言高丽王有逆意集将吏将徙故都诏近臣偕公即
治公以王今尚主王设举事主安不知知安不上变闻
而噎嘿以从他臣治狱希意深𬷮求竟公独轻平主果
驰使明王无有事从中变制使多得罪独还公宪寻入
都事御史台剖白群疑商订时才自其口岀人所畏缩
皆身任为无少顾让然不专己博咨之人尝曰君子小
人喜以朋从观受荐何人得过半矣又致察其间有失
而不中哉今曰必吾所识则识有尽不足列职中外况
未必尽贤人曰可者审可不必囿以资格故评台臣者
皆曰自公都事察院监司一时翕翕胜职最众出为江
北淮西道提刑按察副使按宣慰家儿怙势抑买民物
不偿直与偿而不满者皆比赃论后改提刑按察为肃
政廉访转江南浙西道肃政廉访副使方分司杭州以
至元壬辰秋七月一日卒年五十五仲氏子希善希达
五千里舆柩归乡明年八月始葬先域夫人任也三男
希大希成希安大成皆前卒希永他室李出三女适任
徐张氏皆士族公既贵矣进伯氏子希明事裕宗于东
宫今岀知隰州后葬二年伯氏惧公平昔之善泯其不
闻乃身入山敦工伐石求其同门友秘书少监杨桓状
其事俾燧铭之碑燧曰公之为人桓为行实文何尚焉
念今之丗子弟为父兄求托金石为传者或多有之如
提控以兄能反复致意其季者才独一人鸣呼岂不若
是不足为爱敬报欤铭曰
维公生资粹其民彝加及先师北面事之仁义微辞道
德盛仪日耳以窥如垣厚基增崇其卑如田有镃多稼
离离尊闻行知始由家推慈孝幼耆闺闼枲丝秩秩其
宜出焉郡治视民如儿调均赋夷仁柔肤肌何有创罢
其禳其祈山川百祗如指以颐雨渥风衰诚之格思罪
入髠耏有少枉疑犹巳渴饥不身之私竭蹷解累必岀
是期发摘吏欺大法小笞戢威颜眉衣绣斧持辽浙江
涯皆所往厘在在歌思曰到远而如何数奇中涂其萎
识不识悲中郞诸碑泰无愧为斯铭如斯𤥨石以垂信
夫他时
〈臣〉程嘉谟恭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