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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阳记事/卷之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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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十二 球阳记事
卷之十三
尚敬王
自二十一年起至三十年
琉球国 蔡温、尚文思、郑秉哲等著
卷之十四

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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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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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年,移修诸役座并藏库于池上地。本国役座并御藏散在各处,诸郡邑人有公事时,遍赴各处,以为办理,徒历数日,人力甚费。由是法司官具题,新搬修于池上地。

附:米仓原在久庆门内右边,即今酒库是也。但交米农民无系马之地,粜米时,贾妇、野人出入城门,似乎法不牢固。故改作之于城外。

赐沙汀地以为家宅。人民日增多,第宅日增少。由是那霸西汀地【俗叫西海】并唐荣东汀地【俗叫内写原】、泊邑前渚、若狭町邑东汀南边【俗叫外泻原】,赐为人民家内。而泻地皆属唐荣,名之曰美荣地。西海并外泻之南尽属那霸。前渚内开一江,其江之西属泊邑。亦南地属牧志邑。[1]

御料理座加置大屋子一员。

始加御近习三员。

创造水藏于读谷山驿宅。读谷山驿宅内无有泉水,远往汲水以供驿用,人不堪其劳。于是总地头官随国师蔡法司【讳温,字文若。】学制造水藏之法,令民造水藏,以便驿用。从此之后,各处制造此藏,以致贮水之用。

神里邑女真加户病死复苏。南风原郡神里邑赤岭之家有一婢女,名叫真加户,年已四十二岁。八月二十日,偶然疝症,寒热往来,已历数日,绝去饮食,只用粉汤。一日,身热口渴,要饮冷水,少饮蕃薯。自翌日起,变为痢病。九月初九日,病势加重,气亦衰微,不能言语。十一日寅时身故。至于卯时,沐浴其尸,以理其葬埋之事。至于未时,似乎息气。人惊疑之,才用米汤以为试看,而未能吞去,即摸其喉。历至一刻,恍如吞下。自是亲族、邻家相聚相喜,屡用米汤以摸其喉,渐得吞去,息气亦苏。申时之半,以致甦生。当其症愈,发毛亦秃。十一月之初方得全愈矣。

褒奖真壁间切地头代伊礼亲云上尽职有绩,赐势头座位。真壁间切地头代伊礼亲云上长于贫家,不知书筭。然孝行过人,才知出众。总地头官荐为夫地头,时年二十七。自此始学书筭,转历诸吏,终任地头代职。能劝百姓,以治农务,贡赋年年清纳。又所造簿册明白无错。又是奖赐势头座位。

始免首里、久米村、那霸、泊等职人之税钱。自往昔时,首里、久米邑、那霸、泊等人恒为产业,出于其市,以为买卖者,不论男女老弱,皆致纳税。至于是年,居民日增多,谷食日贵,难以日度。况女人多为其业,堪以轸念。由是许免其出税。[1]

久米岛上间安里始造马舰,深蒙褒嘉,直陞筑登之。原来久米岛不知修造马舰船只,只用本岛之船来往中山。然不如马舰往来自由矣。至于是年,本岛仲里间切比屋定村上间、具志川间切山里村安里两人相共航于中山,随船工师古波藏,悉传授修造马舰之法。自此海上往来迎风冲波无有一虞。由是惣地头官具此缘由,以奏朝廷,故赐位以褒焉。

始赐照泰寺知行拾二斛。自古照泰寺不赐知行,住僧一人、其仆一名,每月给粮米。然其寺远在伊江岛,伹给粮米,难成日营。兹准观音寺例,赐知行拾二斛。

始止有爵位者题请革爵位以用拷问。人有争讼者,当审鞫时,或有似是而非者,或有似非而是者,是非邪正,未尝分明。有爵位者,即题请先革去爵位,后用拷问。今番朝议,始止革去爵位。

先王神主改用屏牌。圆觉寺左右之神坛奉安先王神主。是年,其神主改用屏牌,先王尊讳恭书于此。

始立模合法,以助贵家。本国农夫工商各修其业,多蓄资财。虽遭旱潦,足以防之。至士臣之家顶载地头职并知行高,深蒙圣主隆恩,潜修士业,风雅礼法,甚以是以足观。但所欠之者,资财而已。是以国相、法司始设模合法,出手地头所并知行高,未若于交纳仓厫,或二三十斛,或四五十斛,每年轮流,以给一人相助各家。不以四五年间,可以财聚资用。故始立此法。[1]

裁去西殿御番筑登之六员。

裁去下库理御番亲云上六员。

始许下库理彻夜点灯,并加设数员为宿卫。素禁中诸宫无有点灯,只有内殿点灯而已。每为宿卫,多有不便。由是题请彻夜于下库理有点灯。自此,擢自申口官并座敷官,始设御番头六员,期一年交代,每员赐俸米三斛,【米二斛、杂石一斛。】于下库理每员宿卫二夜;当官一员、势头一员、里之子一员、筑登之二员、花当二员宿卫四夜。守御书院者,御医者一员、御茶道一员、御右笔一员、御庖丁一员、御物当一员、里之子一员、花当二员,宿卫四夜。守御近习座者,御近习一员宿卫四夜。守南殿者,亲云上二员、里之子一员,宿卫四夜。守西殿者,评定所笔者二员、御物奉行笔者二员,宿卫四夜。

加设申口官月番笔者二员,赐俸米四斛。【米二斛、杂石二斛。】

始止正月、七月圣上幸三寺行香,并值御法事日令笙家来赤头在其阶下奏乐。

改设御客屋守座敷官二员、笔者二人。自古有御客屋守一员,日夜令看守。今番改移于寺社奉行,以为办理公务之处,故裁去御客屋守。未経一年,以朝议,仍设座敷官二员、笔者二员,期一年交代,轮流更番,以令守御客屋。由是座敷官二员赐俸米四斛,【米二斛、杂石二斛。】其笔者二员无有俸米,自此直擢评定所花当。

加设粟国岛夫地头一人。粟国岛未尝有夫地头。至于近世,人民日多,难以督理。由是本岛酋长呈请设置夫地头一人,以为办理公务。由是朝议转达王上。幸蒙俞允,今名之曰照喜名夫地头。

改名金御藏曰钱御藏,钱御藏曰御用酒御藏。[1]

改名金奉行曰小细工奉行。[1]

加赐行者役俸米,住居圆觉寺。行者役二人在圆觉寺供使,令兼撞钟。故构其宅于池上地,不令离于寺。至是年,将其池上地创建役座。若在其宅于另处,恐难以办用。由是,寺社奉行呈请加赐俸米各五斗,住居寺内。遂准其请。原是务行者、役者人家之仆也。至于近年,改代首里百姓,永著为例。

始定每先王法事,诸王子并法司官自前一日起至三日早晚在庙恭行礼。

改定春秋二仲崇元庙祭品,令御料理座调之。崇元庙历代先王神主,每年春秋二仲期、上戊日恭致祭祀。时唐荣笔帖式自调其祭品,供其神主。是年,照三庙之例,令御料理座调其品物。

加设那霸作事二人,共计六名。

减去大台所庖丁一人。

始赐照堂僧、亭僧、知事切米。自往昔时,照堂僧、亭僧、知事僧不赐切米,只给住僧一人、其仆一人粮米而已。今番朝议,改赐切米各四斛。

始辟茶园于棚原山地。素有茶树制法,未精,只有出粗茶耳。首里向秀实,【知名筑登之亲云上朝宜】雍正辛亥,跟随贡使,已入福州,传授制造茶叶之法及自带制茶器物。而归至本国,试制茶叶,则清明、武夷、松罗等馥气扑鼻,味亦甘美,与中华茶不稍相异焉。至于是年,恭具呈文,题请栽植茶树于棚原地,以供国用之事。幸蒙俞允,兹辟于棚原山地内,【共计二万八百五十馀步】遍植茶种并杉㭴等。当茶树芽萌明,制成和汉茶叶,以供国用。

勘定座改立每月查明之规。原是俟诸座交代之后确查前吏全簿。或有遗漏,或有筭错,而不自觉。遂被查出而滔罪。是以每月查明,以使无失矣。[1]

始给组物势头年俸。仲村渠尝为组物势头,兼管帘匠、嘉宇津加计匠、马鞯匠、鼓匠等四势头。至于是年,始给年俸贰石。至于乾隆辛酉之冬,加给年俸一石。

二十二年,天久宫移建圣现寺地。天久宫原建寺外北地。今年秋七月,移建圣现寺内地。其寺亦搬大门内,坐西向东而重修焉。

宜野湾邑津波生质至孝,以蒙褒嘉。宜野湾村津波父曰玉那霸,尝为本邑掟役,陡遭蛇毒,绝断一脚,但以木补脚,跛行而走,因此辞役,耕田为业。津波自幼稚时笃修人纪,善事父母。至于长成,代父勤苦,进行田亩,朝夕匪懈,竟授父家业。则日用衣食预问其所欲者,以进父母,未尝逆父母之心。或往田亩以耕锄,或有事出外,必告父母。归而亦然。其妻子人口皆感化。玉那霸春秋已高,深惧蚊咬,即做帐以进。父徒行,买马与骑。一日,从俗,往海以避灾难。时老父自马落地,少伤老身。自此之后,恐有自马落下重伤父身,每父出外,津波躬背往来。父年七十馀岁,令木匠做匣,略似兀样,恒为靠着。内藏糖果、玩赏等物,以供日用。生母年五十九岁,染病而死。津波忧父鳏居,恳请父再娶继室。父不曾允准,屡劝,渐强老父强娶后室。津波从容悦愉,尽心孝养,与生母不敢相异。乙巳年,五谷不熟,米粮稍缺。津波细告老父,押当私田,以便奉养。后至五谷丰饶,偿还其田。且玉那霸每遇佳节、朔望,必谒土地君祠。亦五谷初熟,必至其祠,以荐新物,焚香拜礼。津波继父之心,不敢稍废。戊申年,重修国殿,士民运材而撞锣鸣鼓,旗旆排路,美丽甚极。则津波做小竹笼,恍似笼轿,请老父携儿孙赴首里。行到半途,抬夫高低,未成稳当,自己替代抬去首里,熟看运材。此时栈台忽倒,津波不顾儿孙,忙向老父扶持以降。癸丑年七月间,人似念佛,以致戏游。津波即使父穿洁白单衣,戴萃美头巾,背出他邑,给看其戏。厥后不论地之远近,每有似念佛,亦如此巡往各处,看见其戏。人皆感他孝心,深称美之。竟亲族、乡人至酋长扱理悉具疏文,荐举孝廉,以闻朝廷。即褒赐津波白布二疋、丝绵一把、细绫夏布二疋。卯、辰二年间,每月夫拾名,且赐其妻白布二疋、丝绵一把,以褒其孝廉焉。

野嵩邑岛袋赋性至孝,幸荷褒嘉。宜野湾县野嵩村有宫里者,生养一男一女,常耕田亩,以为产业。而家已贫苦,难以日度。此时男儿岛袋双角幼稚,未曾成童。一日,向父母曰:“人不可富以为荣,贫以为忧。而今父母困穷甚极,愿卖儿身,以济日用炊食哉。”父母曰:“然予当饥饿时屡思卖去汝身,只怕汝幼稚,寄托他家,未能伺候家主,受杖梃,不敢卖去焉。”父母痛哭而不得再语。嗣后父母爱情已深,延至数月,不能果行。岛袋曰:“世上之间,前为巨富、后变贫苦,古为人仆、今为家主者,不胜屈指。而今令幼儿为人仆,必也不阅数年,赎身回来,以养父母也。请乞父母早卖儿身,以为日资。”再三劝之强之,父母不亦果行。岛袋自走首里西平州,卖身于毛家,以为赈救。而岛袋昼夜干惕,尽心竭力,能事家主,和睦仆辈,稍无乖戾之志。家主见他诚实拔乎群仆,深奇异之,亦深褒美之,不要其价钱,令他身还于他家矣。岛袋则尽心于田亩,以供养父母,使父母之心常以为悦愉焉。且有一妹,前卖身于他家,父母常以忧之。岛袋亦深忧之,千计万虑,不惮劳苦,求得价银若干,赎得其妹,以安父母之心。父母年已老衰,出入起居必为扶持。晨省昏定,不敢怠慢。朝夕饮食,预问其所欲,必尝其所供以奉进之。冬天严寒,深惧父母冻冷,身以煖其被褥。夏天烈暑,又畏父母炎热,扇以凉其枕簟。或有公务,或有勾当,及赴行于外,勿论事之大小,不管路之远近,将其终始告知父母。反来之时亦如此。或见珍味甘脆之物,必怀而回来,以供父母。或往山野,或出耕耘,则夫妇轮流侍坐膝前,顷刻之间不敢离于父母之侧也。岛袋夫妇能安父母之心,能养父母之体,而善尽孝顺之道也。父年八十馀六岁,母年七十馀二岁,以终天年而弃世逝去矣。至于此年,已经数载,临终追远,哭恸已甚,哀怆且极,事死如事生。礼祭又隆崇,自始至终无稍相异焉。邻里老弱皆以感信,亲戚昆弟不为相异,皆称孝人。岛袋而今家庭丰饶,资用甚足矣,竟以其事上达圣上。岛袋夫妇荷蒙褒嘉,赏赐岛袋白布二端、丝绵一把、花夏布二端。卯、辰二年间,每月赐男夫拾名,亦赐其妻白布二端、丝绵一把,驰名四境,门廷荣华矣。

屋嘉比邑耕作当宫城新造井水。大宜味郡屋嘉比邑无有井水,遥出邑南五百馀步之外,亦至绝悬岩下临川汲水,以为用水。而小径崄岖,往还艰难,人民深忧焉。是年,耕作当宫城遍巡四边,自深山内引来椎起川水,共计八百馀步,或造小沟,或为水笕,注至村外,掘井贮水,以免人民之劳矣。

始置东苑笔者两人。素有东苑【俗称崎御茶屋】当二人,恒穿短衣,剃发,容貌非俗,恰如御茶道。今番裁去其当,即令御茶道一员、相附一员兼管其苑。始设笔者二人,每名给年俸四石,办理其苑事。

王命向世恩等改修天王寺,以大殿为王妃庙。天王寺规模,奉佛像于大殿正中坛,其左右之坛奉王妃神主。今命向世恩【名护按司朝荣】、向秉均【末吉亲方朝知】改修大殿为王妃庙。而大殿右地另构小堂,以奉佛像,始设照堂僧以住居焉。左地亦构方丈及厨库。且大殿之前新建仪门,而其规模壮观,皆与圆觉庙恰有相齐焉。

改定正月公司奉献白糯糕于各寺庙神主。自往昔时,除夜前一日,圆觉、天王、天界、崇元、龙福等寺住僧自制白糯糕,以供各寺先王及妃神主前。至于是年,禁其住僧之糕,自公司始制此糕奉献先王神主,以迎新春。【俗叫御岁玉饼。】永著为例。

二十三年,命法司蔡法始教官僚山林之法。本国无能知山林之法者,而中头府内,棚原山林已绝,北谷、读谷山、越来、美里、具志川五县山林殆绝。山北府内,恩纳、金武、名护、本部、今归仁五县山林渐衰,美材将绝。唯羽地、大宜味、久志、国头四县稍有美材耳。再历十数年,则一国应用之材将有缺乏焉。蔡法司奉命,即率官僚巡见各县山林,指教其法。而后国人始知有山林之法焉。

始设山奉行及津口勤番等于各处。本国山林逐年增衰,由是设山奉行数员,住居各处,栽种竹树,以致繁茂。又设津口勤番数员在于各处,禁止其盗伐佳木以为高价。

新设检官一员于各县。国中诸县只建訯理役,掌管县事。今王擢士臣,新令检官一员置于各县,督理其县事,专整风俗,劝农业,以安其民人。至己未年,始定期满五年交代。

马世龙、向贤范改修牧港桥。自往古时,浦添郡牧港之江筑石为堤,架木为桥,以通人民往来。今番令紫巾官马世龙【平良亲方良康】、座敷官向贤范【平安座亲云上朝智】等改修石桥七座,美丽巩固,使人得往来之安焉。

改定年浴、柴指、鬼饼等日。自往昔时,六月择吉,蒸糯饭以为年浴。八月择吉,蒸糯米交赤小豆为饭,名之曰柴指。十二月逢庚子、庚午,糯米粉、糭叶包裹为糕,名之曰鬼饼。至于是年,改定年浴六月二十五日、柴指八月初十日、鬼饼十二月初八日。

附:《遗老传说》:新谷既熟,而民功亦成矣。故必择吉旦,炊蒸糯米为饭,家家荐献祖宗、相赠亲戚,以贺丰饶。此日,大台所恭献御佳例盆于内院。且时大屋子取吉方【岁德神所在之处】二水,以献王上,俗谚曰当耕业。时牛马已劳,到此时,令少休其业。即农夫拉此牛马临池沐浴焉,故称年浴也。一说:山留已除,而世人到川抚水,故称年浴节。二说不知孰是。

又曰:往昔之时,兼城按司有一女子,年方十六岁。秋八月间,偶然而卒。即葬之于金峯。次后三日,有安平田者牵牛出野。过其墓前,骤雨大降,暂依墓避雨。少焉,从墓牖中揪住安平田髻发。安平田惊问曰:“汝是谁呀,何以揪我?”曰:“吾乃兼城按司女子也。寐睡之中,误葬于此。烦汝此事说知吾家。”安平田急往告之。时其家为招魂通语,事觋巫,设赤饭于灵前。才拜礼,忽听此事。亲族大喜,皆往视之,果然苏生。即使觋巫往外间崎取来桑条及薄株,【俗叫我伊奴草】攘除妖气,一齐回家。将其赤饭宴飨亲族,贺其苏生。亦当其晚间,恐有妖气,亦教觋巫把桑条、薄株以登高处,望察一家,而一家安然无忧。因此兼城按司使安平田为婿夫,入赘继家,遂以此事上达圣闻。自此之后,王殿以下至于人家尽做其事,指桑枝、薄株于檐屋间,亦炊作赤饭,以荐神灵,相送亲族,除去妖气,以为贺礼云尔。一说曰:秋者,每物収敛,金气谷盛之月也。故慎而为洁齐者也欤。此之二说不知孰是。

法司蔡温改修羽地川。国头府羽地县民田极广,内有一大川,其曲直与水性相逆。每有大雨,渀湃逆流,屡坏民田,不堪修补之患。然而本国无知治水之法者,而徒受其忧耳。至于本年七月间,暴雨忽兴,川堤大崩,民田尽败。其患既极,无力可施。蔡法司奉命,即率官僚,能从水性,改决其水,重修民田,而县民永安焉。

毛徤元、孟令闻改修美荣桥。首里、唐荣间有一海水以为阻隔。先王尚金福命国公怀机筑长虹堤,内设石桥七座,其海水渐渐水浅泥滞,以为汀地。【素叫澙原】雍正癸丑秋,将其堤内外汀地恩赐人民,以为家宅。即命毛彦卿【根路铭亲云上安兴】壅塞其桥五座,改矮长堤。至于是年,特命紫巾官毛徤元【美里亲方安承】、座敷官孟令闻【宇荣原里之子亲云上康待】等,仍因旧堤,大建石桥一座,规模宏敞广阔,以通南北之水。

始给暦役相附年俸。【共计二名,每名年俸三石。】

平安座岛有母子共溺于海水,母死,其女不死。与那城间切平安座岛只有汀路一条。待潮退时可以徒涉焉。本岛童女名叫嘉真,年甫七岁。一日,随母徒涉,既得稲,把归岛。陡遭风雨,半涉失路。海潮又涨。其母渰死。其女嘉真偶附稲把,漂到滨村而活。或问之,答曰:“不知何人,现在水中,携起我手,同到沙涯,忽然不见矣。”

始定正月及七月王谒三庙时自公司出献御嘉例并立御菓。正月及七月之间,王谒圆觉寺,次谒天王寺,又谒天界寺。则各寺住僧正月自出御佳例,七月献立御菓。今番禁其住僧出献,自公司始献御佳例并立御菓,永著为例。

褒奖贡船直库二名,各赐上布。雍正壬子,贡船翌年八月既望,五虎门开洋,定海候风。然入秋已深,不见顺风。于是乎,直库【又称船头】金城、小岭相共商议,向北而行。历至温州北关,彼地开船。十一月之朔平安回国。后年贡船亦知历过北地,以致湾泊,以便往来。由是褒嘉其劳,每名赏赐上布五疋。

改赐俸米于诸浦并外岛在番。自往古时,诸浦并诸外岛设置在番职,专管异国飘到之事,而俸米素出其两总地头。今番自公朝赐其俸米,永著为例。

改置普请奉行。素设木、石、山奉行,各管其事。今番改以其三奉行俱为普请奉行座,设置奉行三员、笔者六员,相共办理其事。

改定伊平屋岛总地头职,永赐功德臣士。伊平屋岛总地头职,至于五年期满交代。然而屡次交代,则号令频改,百姓不安焉。由是摄政、法司等直以题奏,照诸外岛总地头之例,永赐有功德者,非为五年交代之期矣。

二十四年,向文思、向英等改修国中川江。本国诸川湾湾曲曲,皆与水性相逆。每有大雨,横流汜滥,冲破田地,人深苦忧之。由是王命按司向文思【本部按司朝隆】、向英【美里按司朝孝】等追随蔡法司,已学决川之法,遍巡国中,细察水势,改正江川俱从其性,以为顺流,民人永安焉。

命向得礼入闽学丝机织法。首里向得礼【天久里之子亲云上朝嘉】伎俩出众。兹命入闽学绸縀纱绫等织法而归至本国。褒赐米五石,亦擢小细工奉行,即授真壁间切名城地头职。自此本国始织焉。[1]

创建储蓄仓于池上地。本国素有救荒之储,或贮在广福门左右,或借积各藏库,未曾一定库。至于是年,始建储蓄藏,积在米一千五百石。每年将其积米一半轮换新米,不令朽烂,以备荒年之济。

蔡法司巡见诸郡山林,移村于各处。国师法司蔡温【具志头亲方文若】率领御物奉行毛鸿基【奥平亲方安三】、高奉行东景仁【天愿亲云上政房】巡见诸郡山林。而羽地山林内,吴我、桃原、我部、松田、振庆名等村,名护山林内山入端村,本部县崎滨、石加波、健坚、边名地等集在一处,农地最狭,动烧山林,以供农地。今归仁山林甚狭,乃以吴我村五邑移徙于山林外,而其山林之地属于今归仁县,其邑仍属羽地县。翌年之春,亦以山入端村移徙于安和兼久,国头县奥村至安里村路程四里,安波村至久志县川田村路程七里,俱为山林所隔,而往来最苦。兹择地于奥村、安田村之间建村一座,名之曰楚洲村,以属国头郡;安波村、川田村之间建村一座,名之曰大鼓村,以属久志县,以为往来之便。且编修《杣山法式》一册、《奉行规模》一册,恭备圣览。令杣山奉行二员能行其法,而扩其传也。[1]

识名邑雷陨击人。正月二十七日早朝,大雨忽降,雷霆大响。倏落真和志识名邑比嘉家,压打比嘉。比嘉惊死,人多会来,皆以调理,渐得苏甦。即请医服药,不见效验。翌日果死焉。

始给禁城看夜官员雨靴。禁城官员轮流换班,遍巡城中,以为看夜。风雨黑夜,巡哨城中。恐有为蛇被害,特令皮匠制造雨靴,以便给穿其看夜官员。

大里驿馆移建于与那原邑。自素大里驿馆建置南风原邑。而其邑在隐僻地,四邻人家遥远,不便传命于他处。由是移建之于与那原邑。

创建库理一座于大台所西地。大台所日用柴炭等积贮御料理座下。至于是年,御料理座实用其料理。由是创建库理一坐【广三间、长四间】大台所西地,将其柴炭等积贮其内,以供急需之用。

石嘉波邑移建于濑底岛。本部郡濑底岛人少地广,况石嘉波、伊野波、边名地、徤坚、崎滨等田地混在其岛。由是两总地头及检官具呈陈奏,海路相隔,难以耕耘,请移村邑之事。今番移建石嘉波邑于濑底岛,亦以其田亩及濑底地均分石嘉波邑。而石嘉波素所受田地分与徤坚、崎滨二邑。

始裁闻得宫东西南宅,以为旷地。闻得宫后依山林,东西南皆隔一路,以开人宅。至于是年,恐有甚近人家误起火灾,除去其宅,尽为旷地。

始定楷船置作事。自素楷船但有水梢三十名,无有作事。然楷船最大,难以驶去。由是撰遣水程熟谙者六名,擢为作事,永著为例。

前川邑移于仲地原。玉城郡前川邑素建岭地,往来甚难。是年,两总地头及检官佥具呈文,请乞移居其邑于仲地原之事。幸蒙俞允,以为移居。

始置良医、相付、寄役三员。

始定进贡正议大夫附给与力。自往昔时,耳目官、正议大夫为正副使,纳贡中华。然耳目官素有与力,大夫不给与力。至于是年,始定附给与力一员,以为出行。永著为例。

二十五年,法司向汝楫改正国中田地。本国虽有均分田地之法,历年已远,经界变易。法司蔡温奉旨始教其法。向法司【识名亲方朝荣】奉命,即率官僚巡视国中,往诸郡邑改正经界,均分田亩,已定山林原野,而民产制法大定焉。[1]

向秉政重修内间西殿,改盖以瓦,且四围竹墙。西原郡嘉手苅邑内间西殿茆草以盖之,且四围无墙,甚以松疏。王命向秉政【伊江里之子亲云上朝直】重修内间西殿,改盖以瓦,并四围竹墙焉。

司暦官改称司宪书官。司暦官俗叫暦役,今避皇上圣讳,改称司宪书官,俗叫通书役、雍正庚戌之春,加给年俸四石。【前有年俸二石。至此共计六石。】

具志邑真境名年一百岁,以蒙直陞黄冠,并赐品物。小禄间切具志村有一颐命者,童名牛,俗称真境名,年至一百岁,孙子繁衍有伍十馀六名。耳目已明,血气亦壮。恒率孙子行于田野,以为锄耘。至于是年,郡中扱理等佥具疏文,禀明此事。直陞黄冠,并赐丝绵一把、木棉布二竣,以致旌表。

雌鸡变为雄鸡。首里上仪保邑章笃裕【佐久川里之子亲云上正兴】之家养一白矮雌鸡。前下卯三次、内二次抱养雏鸡,以致成长矣。至于后日,其母鸡顶冠长生,啼鸣如雄。自是年春,而翅羽、尾毛渐渐而长。至夏五月,变化雄鸡。章笃裕遂以此事具疏禀明,以闻朝廷。

阿嘉村大岭赋性至孝,以蒙褒奖。庆良间岛阿嘉村有一孝行者,名曰大岭。赋性敦厚,诚实纯孝。家已贫窭,燃眉缺用。或入山林伐薪,或往海滨钓鱼,或往各处以为交易,或为楷船水梢往来外岛,以为家业。自幼稚时,晨省昏定,不敢怠慢。出外必告,回家即面。冬天冻冷,必至山林砍来柴薪,以煖父母身体。日用饮食,必问其所嗜之物而亲视之,必尝之供养父母。父母年老,血气已衰,则夫妇轮流,须臾之间未尝离于其侧。牙齿已弱,不能吃硬物。每往那霸,买得嫩软甘美等物。若客囊涩乏,即借钱沽来,供进父母。母亲腰痛不能自走,大岭夫妇扶持老母,出入门户。且有兄山里者,生下一男,早已弃世。他嫂侄躬执勤劳,大岭请移于家,养之如母,教之犹子。至于侄成人,即娶妻与财,设分户籍,使山里夫妇奉养他老母。又有一姊早亡,其夫鳏居孀妇,气已郁结,遂罹疾病。大岭夫妇尽心竭力,善供养之。或用土药,或请良医服药调治。至于头甚痛,擦手足,摸头发,以致调理,而未见效验,以终天年矣。大岭素贫困已极,孝顺父母如此,竟蒙天祐,家业巨富,子孙繁衍。恭蒙褒嘉,直陞黄冠,大夸荣华。

泉崎村医生南曰枚有一柑树【俗叫金九年母】结子,呈祥那霸。泉崎村医生南曰枚【大岭筑登之亲云上快知】有柑一本。一年结子,其大同柚,其味如蜜。次年,南医拜势头座敷。

始定贡船作事、五主并楷船船头、楫取【俗叫】给戴赤八卷。

始置渡名喜岛目指一名。自往昔时,诸外岛除扱理役外,俱设目指役,办理公务。但渡名喜山无有目指,而公务迟滞,难以急理。至于是年,照诸外岛之例,始置目指一名。

始命未袭家统按司佳节、朔望见朝,且拜授公务,并加赐仪者一员、赤头一员。

始给灯笼于看夜人,以巡城内。禁城入夜深禁火灯,由是巡看人数暗以巡行。至于是年,圣主深念黑夜巡行以遭毒蛇,始令看夜人执灯笼巡看城中。永著为例。

始遣御使者伊平屋岛吊祭阿母加那志。自古以来,伊平屋岛阿母加那志辞世远去之时,未有吊祭之礼。至于是年,敕谕曰:“伊平屋岛,尚圆王祖茔所在。彼阿母加那志者,先王妹裔,世袭阿母加那志。今阿母加那志辞世远去,赐御香、御花、御酒,遣使吊祭,何如?”奉谕,法司相量,上言:“诸按司、亲方卒去之时,不管同姓与异姓,皆遣使吊之。则伊平屋岛阿母加那志,宜遣使吊祭。”由是圣主并闻得大君加那志、佐敷按司加那志各位遣使伊平屋岛,捧御香、御花、御酒等吊祭。

姑米山在番两员加赐俸米伍斛。姑米山具志川、仲里在两郡,每郡置在番一员,异国异人飘到其岛,为办理诸事,俸米赐伍斛。至当今年,兼修其岛公务国中,与检者不异其职。由是每员加赐俸米伍斛。【共计每员十斛。】

读谷山濑名波邑移立久良美知屋原。

真和志、南风原、西原三郡田地杂交首里、那霸、泊邑皆成人宅。真和志、南风原、西原三郡,田地经界近邻于首里、那霸、泊邑,而其田地或在首里,或在那霸,或在泊邑,田地经界未为分明。由是三郡田地杂于首里、那霸、泊邑,经界杂交,皆赐诸士,俱为人宅。[1]

太平山池间邑居民繁衍,移伊良部岛。太平山池间土地甚狭,人居繁衍,耕锄难食。故航伊良部岛耕锄田圃,以资衣食。依见彼地,旷旷茫野,肥土甘泉,宜种五谷。由是在番、酋长奏请,撰于国仲地移池间民,名叫国仲邑。而设与人一员、目差一员总理其村焉。

颁赐普救类方医书诸郡检者。自古球阳有人罹病,皆用中和药疗法诸病。到于诸郡,无用医药。是以普救类方授诸郡检者,眼前许多以草木人间日有欲救疾病焉。

加增国书院看夜官员,裁免看守南殿。自往昔时,南风御殿不再看夜官职,只座敷一员,亲云上、里之子间一员轮流更番看守南殿。雍正癸丑,始置御番头六员,总理城内看殿。由是裁其座敷,而亲云上、里之子各一员,托付御番头,仍旧看守南殿。今年,加增国书院看夜官员,又免亲云上、里之子。而国书院看夜官员兼守南风御殿。

二十六年,始悬御笔匾额,且建御制宸笔石碑于先王尚圆采地旧宅。王以先王尚圆采地旧宅之非轻,【在于西原县嘉手苅村】始悬御笔“致和”二字匾额,又建御制宸笔石碑于殿庭,永与国祚俱传不朽焉。【原土人看守此殿,今改令向氏黄冠一员把守此殿。又令向氏王子或按司一员、紫冠一员,共计二员,轮流交代,总理其事。永著为例。】

岛袋邑比嘉年一百岁,以蒙直陞黄冠,并赐品物。大里县岛袋村比嘉,乳名志武,年已一百岁。其妻那边年亦七拾馀岁,俱以血气未衰、身体壮徤。孙子繁衍,家亦颇富,恒夸荣华,名驰四境,遂闻朝廷。乾隆戊午年,幸蒙直陞顶戴黄冠,并赐丝绵一把、木棉布二端,以致旌表。

始以竹栅周围玉陵。王上以玉陵在松林之中,恐有刍荛者侵。乃命法司以竹栅周围其松,严禁人入焉。法司亦题定每月初二日、二十日狱官巡省之例。

国头、中头等处犬狗罹症。中头等处犬狗癫症,咬人已多。而后国头犬狗亦罹疾咬人。由是巡检官具疏禀明其事。

伊平屋岛有一雌鸡抱育失母鸡雏,又有牝豚乳哺失母小豚。我喜屋村文子西铭所畜鸡母,育雏五日而死。其雏失母哀鸣。早有其同胞之雌鸡育之,夜则抱伏,日则引啄而长之。田名村池田掟亲云上又一猪母,生子八日而毙。时有其同胞之猪而怀孕,即乳哺其小猪以养之。未几,此亦生子,一齐哺育。

雷下于那霸霍允振【嘉手川筑登之亲云上咏郡】之屋,震死其仆一名。[1]

创建今归仁郡涌川邑。今归仁郡民居繁衍,山林甚狭,村木不足用。乾隆元年,检者、酋长奏请,分别羽地山林属今归仁郡,依建涌川邑,看守山林。[1]

粟国、渡名喜两岛在番加赐俸米二斛。自往昔时,粟国、渡名喜设置在番二员,二异国、异人飘到其岛,应对明办为诸事,宜赐俸米伍斛。从今年,兼修其岛公务国中,与检者不异其职。是以加赐杂石二斛。【共计每员七斛。】

夏瑞龙改修内间东殿,筑建石墙并瓦门。嘉手苅邑内间东殿【在西原郡】有四围竹墙,未为开键。今番令夏瑞龙【内岭亲云上贤光】改建石墙,并门改盖以瓦。且石开小门以为巩固。

二十七年,法司蔡温改正漏刻。本国虽有漏刻之设,刻分差错,殆非得其正法焉。蔡法司奉命,即率官僚往至西原郡幸地邑帽子峰,制造器物,测量日影,参考节候,改正刻分,而搬在王城漏刻门楼,永行其法矣。

始设看守漏刻之役六员,以赐年俸。素令螺赤头看守漏刻。今番始设黄冠六员,【内三员首里、三员久米村。】每名给年俸四石,而轮流交代。率领螺赤头,夜赐火灯,炤看时刻,不敢斘误,以致敬天重时之礼矣。

始裁法司请飨国王,并按司献白糯糕。法司、紫巾官、夫人进城拜谢以献白糯糕。自往昔时,法司官始任其职,必请国王于臣宅,以为献飨。按司袭其家统时,献白糯米糕。且亦任法司职并陞紫巾官之夫人,自进内廷,拜谢隆恩,以献白糯米糕。至于是年,尽裁其旧规焉。

壶屋村改属泉崎邑。壶屋村人民原属真和志郡,改属那霸泉崎邑。

加增王子以下申口官衔著衣冠、行稲穗并大祭礼。每年之夏,稲穗祭并大祭时,有朝廷三御饰之礼。恭行其礼者,自古但下库理属官并其日看殿员数,许尽著衣冠,以行其礼。如冬至、元旦、三御饰大礼,一般仅令数十人与于其礼,颇似于不敬。故自是年,王子以下迄申口官衔等,悉皆著衣冠,以为行此礼,自此而始。

改定诸地头获罪革职,赋米、丁钱悉授后地头。诸郡邑地头犯法获罪,夺其地头,则其年内赋米、丁钱悉授后地头。若有前地头完交其赋税等而抄没家财,则自地头实授之日起筭其赋米、丁钱等,扣筭其抄物,以授后地头。然而其所筭起赋米、丁钱已多,抄物亦少,其赋米、丁钱已无所出之处,后地头未授其赋米、丁钱。[1]

改定诸役人倏忽交代,未补缺之日俸米授前任役人。自素诸役官未满年期,或升官时,或调他役,或告老辞职,或病卒,而未补员缺之日,知行且扶持【又称俸米】悉授后任之役。今番朝议改定,未补之日,知行及俸米悉授前任之人。[1]

改定郡邑地头交代之间,赋米、丁钱授前地头。素有各郡邑地头病卒,必考其人功绩,以授其子孙也。而未有功绩者,必历数十日,实授郡邑于他人。其间贡赋米【俗叫作得】、丁钱【俗叫遣夫】难缴公库,以授后地头。然而后地头不宜授其赋税等。况后地头未实授之间,其郡邑公务皆与前地头以致办理。由是改定,将其间赋米、丁钱悉授前地头。[1]

改属山川村南风原间切。山川村素属东风平间切。至于是年,改属南风原间切。

营建经冢并一堂于八重山岛富崎。富崎浦常船只所往还之处也。是以桃林寺住僧义翁长老为海上安澜,建冢于此。乃记曰奉书写妙法莲华经全部,一字一石。又乾隆七年,顺天氏西表首里大屋子真香营造其一堂。

二十八年,仍设管御园官二员,赐俸米四斛。【米二斛,杂石二斛。】

仍加三司官与力一员。

始定诸邑人分把田地预备储蓄。诸邑人民年出私田米谷以致储蓄,则贫乏之民必借富家缴积义仓,而日增利息,债钱甚极,遂致败家焉。若其邑人数筭得田地,皆同农力以为耕耘,将其所収米谷以致储蓄,即贫乏之人无借他家,民人已安矣。由是始定诸邑田地分把数亩,名为义田,民人同力共耕其田,其所収之米以致贮积,而预备凶荒之用矣。遂名其田俗叫贮田。[1]

始定诸邑亦分田地以备其费。诸邑公费亦多,月筭其费,日取民家,以补其费用。由是贫乏之人无其所出,必借富家以为缴纳,而利息日积,遂致败家矣。今番改定,诸郡田地另分数亩,同耕其田,将其所収米谷以备其邑公费。[1]

始移瓦奉行所于池上院之地。

雹雨大降。冬十二月十八日,雹雨大降,洪水溢流。而平良及鸟小堀等处临江家宅为洪水所损,而其家人十三名遂被卷流而湮死焉。

糸数村一民名德再出痘。玉城间切糸数村仲村渠之男名德,既于雍正六年出痘,面有麻疤,目点白膜,是为证。又于是年再出如前。

始赐笠张主取俸米三斛。【米一斛、杂石二斛。】[1]

始赐寿带香作主取俸米二斛。【米一斛、杂石一斛。】[1]

始加观音堂左右之廊。秋九月间,重修此堂。此时其左右地新加建廊堂二座,以备壮观美丽。[1]

三十年,始定佳节、朔望并先王及妃忌日,王亲谒圆觉、天王二庙,烧香行礼。素有佳节、朔望并先王及妃忌日,王出于奥书院焚香行礼。至于是年,春秋二季、四时佳节并先王及妃忌日,王亲谒圆觉、天王二庙。每逢朔日,亲谒圆觉庙;亦代遣当官,于天王庙烧香行礼。每逢望日,亲谒天王庙;亦代遣当官,于圆觉庙焚香拜礼。

那霸尤得昌质资至孝,遂蒙褒美,还入原籍。那霸泉崎村有一孝廉者,姓尤,名得昌,名乘林盛,俗名赤崎。乃尤廷芳【上间筑登之亲云上林实】次男也。父廷芳贫苦已甚,资用缺乏,无所依告。奈卖去得昌于富名腰村糸数家,以供日度之资。时德昌年十岁,未为成长,贬为百姓,不载尤氏家谱。而得昌赋性敦伦,行事非凡,克尽心力供奉家主。家主深宠爱之,每月定给暇日。得昌尽力田亩,未尝怠惰。年二十五,贮得数金,要以赎身。家主意想:“延至数年,使他回家。”由是虽有赎身之心,而未肯受其价也。此时父廷芳家业贫乏,债钱极多,无计可施,暂移平安山村,耕于田亩矣。得昌将其父劳苦,恳请家主。家主念其诚实敦伦,救宥身价。得昌谓:“五蒙主恩,未报涓埃。况承赦身价,心已未安。”再三强请,而奉偿其价焉。自此之后,景运颇臻,贮得数金,即偿父所挪之债。且买得家宅于泉崎村,请移父母,能尽孝养之道,以安父母之心。时欲搬居那霸,主妇曰:“先夫糸数已亡,妾身老衰。况儿金城素染疾病,而无养妾之人。汝自幼使令,情谊甚深。乞居此邑,以养妾身。”即主妇代得昌乞宫城女真玉,媒为夫妇。由此仍住富名腰村。至乙卯年,父廷芳深罹痰疾,良久服药,未见效验。得昌夫妇移居那霸,尽心竭力,侍坐膝下,昼夜匪懈。父深感其孝心,遗言令他祭祀。翌年之春,父已身故,哭恸已极,哀怆且甚。遂从父遗嘱,恭取神主,以尽葬埋之礼。又兄得泰素罹眼疾,竟为瞎盲。且弟及妹等悉皆贫乏,躬受苦勤。得昌恒尽弟兄爱弟之道,克损米钱,以为补助。而得昌孝养父母,和睦亲族,以闻于中外。遂村邑酋长并亲族等上达法司,转疏圣主。至壬戌年,荷蒙褒嘉,还入尤氏家谱,升筑登之。且恩赐细嫩白布二端、糸绵一把、花布二端,以为旌表。

褒奖当铭村当铭在家尽孝、于村有功,赐黄冠位及赏物。东风平间切当铭村有一孝人,名曰当铭,位拜筑登之。为人笃实,善事父母。出入必告,以安其心。衣食必请其所欲,而力所及未尝不供焉。父母有些病,亲奉汤药。或作神酒,或买饼糕,备置于侧,而随意进焉。父母年老,恐其怯寒,每冬供炭火以煖。曾为世持富家来役,值日进城,因父嗜橘菓、馒头,必携蕃薯,在城自食;领其饩粮,变价买菓、馒来进之。偶见珍味,或买或乞,怀之而进。雍正十一年,父病。旁求良医以养病。内母亦得病,不数日病势俱重。当铭不离于侧。经七个月未有些怠,竟母先亡。父悲哀加病,当铭万慰千抚,乃得其稍豫。此时有一侄女曰嘉那者,落在人奴,年四十馀岁。父为之叹。即赎之,以解其忧。未几,父病又发而势危。时嘉那亦得病。当铭兼养其病,昼夜不解衣带。怜父亡,其后三日,嘉那亦死。俱厚葬之,皆丰祭之。至兄弟、亲戚有贫窘者,屡助以资。如其婚祭类,加意为助。其有义兄二人,长兄曰亀仲座,早死。当铭収养其子三人,其长子年长,乃作屋与之,以立门户。次兄曰嘉那仲座,生男女四人,而亦早世。其长女及簪,当铭厚备奁资而嫁之,其馀抚育如子。又约村老导遵国法,从此乡俗正而公事治矣。曾种苏铁,以防饥馑;植松于空地,以应公用。于是村民效之争种。乃村人感其孝,表其功以告公朝。乃奖赐位并赏物。

天女现降与那原御井。大里郡与那原之西有一井泉涌出寒水,溶溶甘醴,清澄彻底,无有一点之浊矣。自古王后以至士民恒为崇信,而灵感如响,祷无不应,名之曰御井。夏五月朔旦,其邑幼童名称如古,年甫十岁,相携外从妹二人:一曰武樽,年才八岁;一曰真牛,年已六岁,共游其井地之南。黑云蔽天,天色朦胧。倏有二圆光自天降来,形似月团,色如火红。彼二妹儿慌忙而逃去,惟如古站立而看之。忽变人姿二位,其一位穿红色衣,一位着青色衣,容貌异常娆嫣,焜煌似神仙。如古深奇怪之,进至井边。天神从其井中缓缓移步,出来东地,飞升戊土树上,再三振衣,仍变二圆光,遥腾碧空而逝去焉。如古急回其家,告知祖父母。祖父母愕然大惊,亦以怪异之,竟以其事禀明宪司,转达王廷。

与那霸、宫城二邑属于南风原郡。大里郡与那霸、宫城一邑,原属于南风原郡。至康熙甲寅年,本国诸郡正经界时,以其二邑属于大里郡。至近年,江田、新川二邑始渐衰薄,离散各处。本郡属邑只有八邑,而民已少。因此与那霸、宫城二邑仍旧属于南风原郡。[1]

始许闻得大君加那志、佐敷按司加那志谒于三寺时,法司官坐于加笼随行。每年正月初三日、七月十五日,闻得大君加那志、佐敷按司加那志谒于圆觉、天王、天界三寺。时素法司官扈从而徒步也。今番奉命,坐于安驮,以为随行,自此而始。

加设闻得大君御殿座敷大亲一员,以为宿卫。闻得大君御殿自古有大亲三员,而无有宿卫。今番加设一员,共计四员。令其一员【俸米五斛】办理公务,而其三员轮流更番,以为宿卫,每员赐俸米三斛。

加赐三平等阿母志良礼俸米二斛。首里三平等阿母志良礼,自古赐俸米二斛及田地。至于近年,以其田地属于间切。由是加赐俸米二斛。【共计四斛。】

始赐首里根神俸米一斛五斗。自古赐田地于首里根神。至于近年,以其田地属于间切。因此始赐俸米一斛五斗。【米一斛、杂石五斗。】

加赐俸米自平等所大筑役迄夫筑役。平等所大筑役,自古赐俸杂石七斗五升。胁筑役、大作事役、胁作事役、三方目役,各赐俸杂石五斗。夫筑役赐俸杂石二斗五升。除其俸外,亦赐田地。至于今年,还其田地于间切。由是,大筑役加赐俸米五斛;胁筑役加赐俸米四斛五斗;自大作事役以下迄夫筑役,加赐俸米四斛。

加增平等所夫筑役二人。

新构钟阁于国母宫左之空地,以悬于钟。

加赐口粮鸟岛阿真美奴吕并阿计志奴吕。自古鸟岛阿真美奴吕并阿计志奴吕给口粮麦二合五夕、壳粟二合五夕。今番朝议,加赐麦二合五夕、壳粟二合五夕,【共计五合】永著为例。

改定医士留发从俗。原是医士者皆为剃发,衣服亦异,既非俗貌。今番奉命,衣服、容貌悉从国俗。[1]

谕定禁中居宿员人得病即可以奏。王谕定曰:“有人得病出于不意者,是时早治则愈,若迟延不治则死,诚系于人之死生,不甚重耶。今在禁中而为居宿者,虽有得病,不敢奉闻。是即违吾垂仁之至意。汝等体吾至意,不论贵贱、上下,居宿员人有得急病者,可火速请奏,即给药种并饮食,以使疗治之。汝等谨闻之。”下库理当官奉命,嘱城中居宿员人。永著为例。

始置汉文组,立职于唐荣。自古唐荣未设此职。今令正议大夫郑秉哲【伊指川亲云上佐実】、都通事蔡宏谟【久高亲云上克定】始授汉文组立役,撰修表、咨文并汉字诸公文等。【未赐俸米,期满二年交代。】

连年彗星出见。壬戌二月上丁两三夜间,五更时节,彗星见丑方位。【俗叫帚除星】癸亥十一月中旬,初更时节,彗星见酉方位,帚尾建东。甲子正月末旬,五更时节,彗星亦见卯方位,帚尾见酉戌方。至天已曙,不见其星矣。

始设栅阑于首里市六同之口。前定市法,禁止人集至晚。然多方男女聚集,难以制之。是以命设栅栏门六口于市之左右前后,以杜小民生弊之端。

营建経冢于八重山岛桃林寺围中。八重山岛桃林寺住僧彻道长老,为众人除灾祈福而建此冢,乃记曰奉书写金刚般若经全部,一字一石。

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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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日本内阁文库藏本无此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