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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洲别稿/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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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白洲别稿
卷三
作者:李明汉
1746年
卷四

书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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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金清阴丁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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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谓复见今日。谁谓复作此书。一念耿结。西望脉脉。忽奉简尾之问。宛是天外消息。惊抃难状。行旌今到何地。涓日太远。恋渴益切。搜检事。已令本道为之拨上下谕。今三日矣。京信欲传漫漫。只待早晩攀拜耳。三殿再昨还都。都令监陪卫才还。移病在家。未得修状矣。万万何尽。

戊寅正月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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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哀罪积恶极。天降酷祸。不自剿殁。苟存视息。叫号摧裂。惭痛罔极。上年夏。漂落南中。忽因京便。伏奉台监下札。北还之后。家弟回自瑞山。又传台监手字数行。执书呜咽。流泪满纸。岂料万死馀喘。获延晷刻。复承起居于数千里外。惝恍如梦。悲喜难状。万事茫茫。无言可达。前冬寒冽。倍于常年。伏想寄寓单薄。日夜忧慕。路绝便稀。无因上候。耿耿一念。岂敢暂弛。日月不居。初期奄迫。而尚保躯壳。举首称人。人理都尽。无可仰喩。春川兄弟受诬含痛。来在一境之内。未得一番会哭。天乎天乎。此何时也。先人执友。独台监耳。平生身后之托。实在台监。年前已仰闻矣。台监虽有笔硏之戒。亦必不忍恝然于存没之际。家状槩已有具。而惨祸之馀。精魄惊散。至今未遑添渎。又因大事未完。皇皇道路。时势日渐如此。缕命奄奄待尽。深恐一朝抱恨莫伸。返葬之后。即当寸寸匍匐。以俟一言之教。刻缕心骨而已。惟祝为斯道为斯世。千万保啬。伏书悲咽。万万不次。

庚辰二月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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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蒙台监辱赐手教。且赐先人墓碑。惊殒感激。但有涕泣。日星之光。华衮之宠。不但炳琅千古而已。先人事行。非执事。谁能备悉如此。先人平生望于执事者。至此而无复馀憾。不肖等今日获遂此愿。明日死无所恨。多言不足为谢。只自铭镂心骨耳。伏祝春寒。台起居万安。

五月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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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还之日。回望西河。世间安有此悲。到洛未久。好音随至。天下亦安有此喜。一相来传台监手札。宛是隔世消息。惝恍难状。惟有感涕。出栅之报久不来。诚不无过虑。天理岂如是也。只计日西望耳。万万烦不敢尽。

答郑子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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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行时。岂意复有今日。生还幸耳。万事灰心。只怀旧游一念。窹寐耿耿。君平与世两弃。后会果何可期也。远书珍重。宛是隔世消息。逝者已矣。存者落落。又如许人事。良可悲也。笔翰风流。都不减十年前相对时。闲中起居。亦可想也。生积伤之馀。百疾交作。无一日不痛时。衰相种种。自怜自怜。所幸处闲优游。棋法小进。此亦无可试处。见此想发笑也。限以南北。成此各天。奈之何。云峯丈亦无恙否。竹林对樽。果如扇头诗耶。笔墨各二。花糖一封呈上。便忙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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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驱时缕命断续。岂料生返洛下。得故人天外书也。入城未久。德雨作行。而伊时生在松楸。未及以一纸附候。至今耿叹耳。积劳积伤之馀。百病交作。自前月重患耳痛。转成发际毒肿。委顿床席。今已数十日矣。河山之阻。固不暇言。汾与淮皆得奇疾。今虽少愈。终作废蛰人。出门四顾无所之。亦复奈何。生年半百。世间事无不见。所未经者。只一溘耳。岭俗本尔。任之宜矣。茶香水清。亦一佳致。公馀所得。时时寄示。以慰岑寂如何。舍弟以年前枉骑。方配畿驿。此亦梦寐未到。人间事自如此。奈何奈何惠扇出于心贶。病中为一把玩耳。清香一封。幸助燕寝之兴。万万不能尽。

与东阳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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坡山路上之别。去留俱不能为怀。岂衰病使然耶。台诗写出实际。每于马上。一忆一吟。一回首耳。生到长湍。稍胜于到坡时。庶几渐得支持。而松京以后。日渐柴败。登路十六日。所食只照泠元米。痰喘与腹胀。兼以火热。将此筋力。岂敢望保全时月。更奉台范。不可期矣。春宫曲赐轸念。自松京特令落后。任便以来。一息未绝之前。敢当此礼耶。忍死驰来。得与讲官周旋。而内消外铄。作一鬼形。得至今日。亦是怪事。明渡晴川。过湾时匆迫必甚。恐无暇作书。谨此先附拨便起居。欲于未渡江前。得见一字之答。以替面目耳。委顿只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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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送舍弟于东门外。忽闻汾翁猝患垂尽。颠倒往问。手把台复札。张目而不能言。槩似十分地头。数日内叠见如许景色。心事忽忽。不能自定。台问委至。拜慰万万。台候已向佳境。极喜极喜。此际调摄政难。万望慎护。生经宿冷湿。满身皆痛。自今朝委顿不得起。深恐相继而卧。亦末如之何。正郞陞秩之贺。亦后于人。愧甚。想恕之也。无因速拜。瞻望郁郁。

与锦阳尉丁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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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辛万苦。一线犹不绝。到灵岩未马下。银奴追至。闻来茫然。只自无言耳。命运如此。犹欲必无死而苟存。其可得乎。但当任之而已。第未知颠仆何路耳。右相若有惊动之色。则果有惊动之意耶。令之所示。侥幸中侥幸。然不能无万一之望。人情可笑。敦诗与户判皆是明。而左相亦嘿嘿而去他。又何望。然与畸老议如何。孤哀则心火自数年日益加重。今为狂易失性之人。其于一切忧喜。无复人理。奈如之何。西塞远恶。固非人所居。而父子相依。亦何恨焉。只以稚少。未易运几筵。难于奉行。念及于此。罔极罔极。然当寸寸北去。以定去留耳。计于开月初过洛。而人马皆踣。旬望之前。难望起动。罔知所以为计。畸翁前未及修谢。永安前亦未修谢。此人临发立催。虽欲一一作书。亦不可得矣。心神慌惚。不能成字。

与崔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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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知终有一别。而分携之际。自不堪惘然悲惋。人情本如此。况孤哀心事当复如何。数日耿耿。不能为抱。即因来价。承行履万安。慰喜慰喜。半日杯勺之馀。又能作意人事。真有不可及者。神相安健。远行不足忧也。以此为慰。圣恩罔极。报答之地。兄必自尽。亲旧之望。亦不过此耳。万万何能一一。如有来便。频频寄信。千万跂跂。匆匆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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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城行附去疏入照耶。阻信经时。此怀何可言。即者贤胤来辞。自此益恐传信无所。尤觉惘然。顽命未绝。再期已过。而襄事迫前。号泣罔极。馀祸未尽。舍弟惟一空家庶为庇身之所。昨日烧尽。仅以身免。卅馀间卅年经营之家。一朝灰烬。儿少赤脱。无所依泊。人家祸厄。乃至于是。尚何言哉。尚何言哉。南北兵瓜期在于何闻。顷见兵判。言及兄事。惓惓不已耳。洛耗都在贤胤口达。惟望万加慎爱。时事虞危。前期渺然。苦苦相忆。奈何奈何。贤允讲日亦不远。不可虚费日字于道路之中。不如速还专意治经。如何如何。万万只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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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尹行时附呈书。想已下照。厥后未闻奇。方用郁郁。即承专札。就审政履乎安。仰慰仰慰。板刻事。蒙终始致力之勤。今已始役云。哀感之极。南望涕泣。不知所谢。下示年月次第。必从制述先后。甚为得宜。来示固然矣。孤等之意。亦本如此。故当初则一从年月先后编次。而既书数篇之后。或言我国近刊文集。如序文则率多晕分集序及送别等序。必须先书集序。然后次书他序云。孤等取见弇州集。则亦果以集序为一类。欲一仿其例。而先书上篇中已有杂书他序者。若又改书。则书役甚可惜。故乃于下篇。先书集序。次录他序。彼此不及。方深悔恨。今若依下示。摆去此例。无论集序杂序。一从制述先后次第上板。则甚好甚好。此诚孤等之初意。而但念裁割换次之际。若有一毫错误。则不可说也。固知执事必亲执详察为之。而区区忧念。不敢作断定之言。惟在左右商量善为之耳。来笺一卷。适有所书者。故敢此先为送上。并乞俯赐考校。付之剞劂如何。馀荒迷不次。谨疏。

序文中或有书年月于末端者若倒次。则不可不改。如此等处。则伏望详细换付如何。

己卯六月二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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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死之馀。遭此决难堪之役。耐痛供苦。不敢即退。狼狈之状。兄可想矣。近日必有来往。而彼此书信两相阻。悠悠之思。只劳梦想耳。谪儿蒙恩得还才十馀日。家弟求县。昨政忽得晋州。孤露馀生。又将远离。父子兄弟聚散悲懽之际。何能尽言。一儿才往山所。玆未作书。绨袍之惠。感结何已。元山之帖。今又来到。而茫然不知所处耳。方有早仕。只此不宣。

与李子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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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江时不获攀拜。至今耿结。新春新寓。想起居有相。迓湖是生数十年前赘游乡也。依山少薪。近水多风。不可谓乐土。所幸比铁瓮稍近。得信或可频耳。即逢归便。匆匆附候。生病劣日甚。无可言者。昨陪台阁。得半日懽耳。伏惟令监。

与金思晦光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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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中半饷话。至今未敢忘。新年侍履万福。生旅病添剧。仅免僵踣。馀何可言。昨日。儿辈自京来。伏见大鉴疏草。不觉涕泪满纸。天时人事汲汲如此。生等切迫之情。想已从旁禀达。日夜悬望。如何如何。万万非笔札可尽。惟望对时加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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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意惊怪惊怪。生若一毫所闻于人者。岂敢不告乎。大监处置甚得宜。而兄之自处。亦当如是。人情本自不平。好议人事。不悦者则甚之。兄其不知乎。任之宜矣。诗草之说尤可怪。一家儿辈与永安见之。此外无挂眼者。此言从何出也。况此有何不可乎。堪付一笑也。庄之篚中。南还时奉呈为计。

答姜公献瑜○庚辰十二月廿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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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汉在关东时。自三陟巡还未到营。闻有移职之命。非但文书偬迫。兼有别酒酬应之苦。未暇奉一书专候。哀伻约于自洪川还路受答。而竟未相值而来。至今耿结。如有所负。哀札又至。可见哀惓惓至意也。明汉冥行不止。大厄猝至。尚谁咎哉。初闻湾上欲见有司堂上。不欲推诱。即日发行。行数日。闻指斥吾名。莫测其意。俄闻以与清阴同议。又以一相被谪为事喝。且闻朝廷以清阴上来不为举行事。有拿命之。而既已受命。无可奈何。仍到湾上。适有天幸。彼既专无。诘责。待之颇以礼敬。一相事亦快释。留一日即许还。此为幸耳。平生不知有此境。一朝忽入牢狱。此为大苦。但一日之内。即蒙放释。此为天恩耳。罢官居闲。亦一幸也。在京堗冷。今欲往加平。为过春计耳。清阴到湾。以布衣着冠。不为拜揖。横卧于座上。随问随答。一无所屈。彼问舟▣何以沮挠。答以吾守吾志。吾告吾君。国家不用吾言。如此微细之言。他国何必欲知乎。彼曰。何谓他国。答以各有境界。何以不谓之他国。彼辈亦称叹。使之抬出。将同往沈中云。德雨事亦幸得消释矣。得释之际。劳费可知也。奈何奈何。万万对客不书。

自上已送陈奏使。欲赎清老耳。龙行已于昨日渡江。申公亦同往云。

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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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悬想之馀。忽闻车马入洛。区区一拜之愿。固欲颠倒衣裳。适缘贱疾在身。不能出户外者馀数月。虽竿尺不隔。而奈接尘无便。至今着在心上。不敢一日忘也。岁律又换。怀贤转切。不意华翰忽坠此际。信乎精神相感。云树不能间之。一忆一展看。宛然在几席间也。生积劳积痛。衰相日益现。自怜奈何。只愿新春。道履清迪。闲况益胜。德音无忘。慰此恋渴耳。山中风味。亦蒙波及。拜嘉珍感。非为物也。一部妆历。谨表远情。笑留之幸甚。

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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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城风雪。坐想起居靖胜。早起悄悄。不禁山阴道上之兴。奈病骨怯寒何。只劳瞻望耳。孟画呈览。幸以一句语题右旁。使丹青动色。烟霞吐气。幸甚。

与永安尉丁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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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天下。亦复有如许耐遣而不自决者乎。痛哭罔极。不知所言。初三卒哭后。即往南中。自此音闻亦杳然。未死之前。安望复得相见。无涯之痛。欲书罔极。惟愿千万自爱。人生到此。无复他念。而惟是骨肉生存者。亦不得保会。一落天涯。后期茫然。万万悲痛之怀。何言何言。李佥知廷祥来此题主。极幸极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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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川气力如何。烦不得作书。如或相见。幸传此意。其家子弟。仇怨一儿。罔有纪极。至云春宫之怒崔。皆由于一儿之上达云。人言之无据无形。乃至于此。不但其家子弟如是言之。朝绅中。亦有信其说而来问者。吾家自处之道。极难极难。以此默默度日耳。此意。令亦知而善处可也。在凤城事。在沈之儿。何以得闻而上达也。无据甚矣。令之状启明白可喜。且闻下辈皆爱戴云。甚喜甚喜。须终始慎默。无多饮。

戊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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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还。得令手复。满纸悲苦。字字至情。言言切骨。终把看。既释还把。只自饮泣而已。人之分死求死之说。都是假外。初既不能自剿。今岂有知其必至之理而终有所讳秘而不言也。孤哀之症。虽似种种可虞。时不至的然必不支之域。如是而止。则虽久无难。加此一二分。则自知其无可奈何。从前汤药则任他或用或否。丸药则非但剂之为难。得之亦不易。故在完山时。子建令公剂送补中丸一升许。服此已经年。如是而犹不得生则天也。外此而更何为哉。抑塞之心。欲书则茫然。设令相对。亦复脉脉如此耳。与谪儿为别既久。欲见之心。不能自止。来月念后。则必欲作行。而其前须得一分差健。庶免路中僵踣。此为日夜忧闷。而斗阳自数日前得虐疾。孤哀不曾见人患虐。作痛之时。病之危急。必无过于此者。昨日则几将束手。稚儿气弱无形。痛势自倍他人。热上之时。谵语直视。稍降之后。久不能定。始初如此。既久则何以能支。舍此作行不忍也。与之同往亦不易。念及于此。忽然欲狂。然亦奈何。万万心乱不次。

寄一相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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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幸即还。所忧者亦快释。始望实未及此。而即今所忧者。若用许林例久滞。则万无可支之望。此为最苦耳。今宿瑞兴十二。宿坡十三。早则就囚。否则宿门外耳。清老离京后消息。亦未得闻。观彼气色。必有发差胁驱之举。罔极罔极。未知此老定计如何云耶。悲咽悲咽。万万何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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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京以后。不得闻消息。方以为郁。万初之来。闻好过平山。深喜深喜。金郊饥过。势也奈何。尚令今日发行。想或与之相值也。润甫初二日行时亦附书。亦送冠带。已见之耶。五郞皆罢。此处事可想也。明日有政。当出一郞矣。昨闻文征之言。以尚之通信之拟。彼此皆谤我云。可笑。申晑竟不救。可怜可怜。松锦降后。中朝送吏礼兵三侍郞。讲和设宴云。若然。此后事机。必与前不同。惟此之望耳。万万何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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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师持来书。先从拨上来。已见之矣。内医库直及崔翊赞持去书。想次第见之矣。敬信见却。尤虑尤虑。文集得达与否。时未得闻。昨见德公书。松奴运入云。然耶。此处皆得平安。吾之脱湿。当在庭试后。只隔五六日耳。前启之为汝书。已知之矣。闻汝律身颇谨饬。钦吉闻于邻家而来言。深喜深喜。冬衣之送。当与德公议为之矣。大槩此等文书。皆出学官侙辈之手。吾则只管大段别奏。而亦或他人代述矣。木花欲送而无路。今于此行。先付若干矣。庭试十六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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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都在赵佥知口传。明日乃庭试。吾已受点。而今方上章乞免。仍欲呈告耳。李禬诸人。以此庭试为吾所请。至谓之专为史局乏人而设。巷议颇多。而不曾介意。顷日。振甫来言昨日李禬启请退试。故心不安。据实上章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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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月廿五书及闰月初二三书。皆见之矣。徐尚贤持行尚未发。圣意欲于查事完毕后发送。其前若有敕行。则远接亦欲为之。而但既为副使。又为摈使。恐有形迹之嫌。而此为小事。朝中无可往者。一身之劳。有不暇言。虽再往亦何避也。圣意若以为难。则当为馆伴。仍作副使行耳。